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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时局之变

    第四百七十二章时局之变

    李晓坚决的话语,不仅是武田信廉,武田信繁二人暗暗点头,就是马场信房亦微微诧异,似乎重新认识了李晓此人一般。「域名请大家熟知」

    武田信繁开口言道:“馆主大人的大丧已定在三日以后,本来馆主大人丧事一毕,本家新任家督就必须在武田八幡宫中进行接任家督一事。”

    “但是因为父亲大人异议,所以新任家督即位一事,就被延期了,要在下个月家臣团评定之后,才可商讨出答案。”

    “下个月家臣团评定?”李晓诧异问道,“为何左京殿要拖延如此日长呢?新家督之事,越早定出越好,否则拖延时长,本家附近大名家,领内豪族可能有变。”

    武田信繁摇了摇头,言道:“这我也不知,父亲大人,可能有什么考量吧。”

    李晓想了想,重新看向武田信廉,武田信繁二人,言道:“家臣团评定马上在即,不知两位大人是如何决定呢?我知道左京殿的身份,所以即便二位支持他的决定,李晓亦不会有所怨怼。”

    武田信繁用手捏着缠在右腕上的念珠,点了点头言道:“李但马守,能顾及到我们二人的感受,贫僧十分欣慰。既然如此,我也不妨挑明的态度,我与信廉的决定都是一样,支持馆主大人的遗命,但是顾及于父亲大人的身份,身为人子,却不能贸然出面反对。”

    一旁武田信廉附和言道:“我们二人的难处,也希望但马守大人能明白。”

    很好。

    李晓明白了信繁,信廉二人大人的意思,就是我们反对,但不出面顶缸。

    碍于武田信虎是他们父亲的身份,以及多年的积威,他们是不可能太出面反对信虎的决定了。

    既然身为武王丸后见的信繁,以及本家一mén众的笔头信廉公都不出面,挑这个头。

    那么很明显,这个坏人,很可能就要由身为家臣团笔头的李晓,来担当了。

    武田信虎传说中那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子么?

    贸然出头强项,并不附和李晓一贯韬光养晦的策略,以前武田家中有大事,一贯都是由高个子顶着。

    无论是武田信玄,还是武田胜赖,都是个人极有主见的家主,而李晓那时权位不重,话语权有限。

    但是现在信玄,胜赖二人都故去了,原先的笔头家老山县昌景又战死在长筱。

    遇到更替家主这样的大事,身为笔头家老,胜赖托孤五大老之一的李晓要闷声发大财,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这也就是权位越重,所担当的责任越大的道理。

    想到这里,李晓站起身言道:“既然如此,我身为馆主大人的心腹之臣,自然不可推诿,在决定家主人选的家臣团评定上,我会直言反对左京殿的决定,纵是这笔头家老不做了,我也要保住武王丸继承本家家督,否则……”

    说到这里,李晓看向武田胜赖停柩之处,想起胜赖临死前向自己托孤的一幕。

    之后李晓深深言道:“否则我无面目以对主公于九泉之下。”

    听着李晓话语中的唏嘘之意,在场三人都是人老成jīng之辈,自是明白李晓方才之言,确实一片发自肺腑。

    武田信廉当下潸然泪下,言道:“先是内藤修理昌丰,后是山县三郎,数千将士之死,好容易换得斩杀了信长,本家可就此制霸天下,哪知长坂这逆臣,居然干出了谋弑主公之事。苍天你待我武田,何其薄矣。”

    武田信廉说得动情,经历过长筱合战的马场信房,亦是忍不住感慨不已,想起了四名臣中的山县,内藤。

    虽最后在大反击中,已抢夺回二人的首级和马印,可又有什么作用了,斯人已逝。

    昔日赫赫有名,对武田家忠心耿耿的,饭富山县一族,已经灭族,本家第一强力军团赤备,凋零无几。

    马场信房,霍然言道:“山县,内藤二人皆已去,眼下只剩我与高坂二人尚在,长坂光坚谋弑主公,我身为本家两职之一,亦有失察的责任,本yù追随馆主大人切腹,但méng主公托付,却不能推卸此重担,若是左京殿责难,就由我和但马守一同担之好了。”

    李晓看见马场信房站在自己一边,点了点头。

    家臣团中,马场信房的席次,次于李晓与高坂昌信,是本家第三号家臣,亦有着足够话语权。

    此外与武田家中出镇在外的秋山信友,高坂昌信,这两名信玄一手提拔起来的谱代家臣,关系皆是不错,可以在中枢中代表这两人的声音。

    不仅是排名,在家臣团之中,李晓,马场信房二人本身实力也不错,他们都是实权将领,掌握武田家近一半的兵力,势力雄厚,若是他们二人坚决反对。

    即便武田信虎倚老卖老,也绝无可能,将在家臣团评定上,通过更立仁科盛信为家督的决定。

    有了李晓,马场信房的表态,事情商议出一个大概结果,房中四人安心了许多。

    而就在这时,李晓就听到僧房外,禀报言道:“禀报刑部少辅大人,关东有紧急军报!”

    “紧急军报?”

    李晓心中微微诧异,看向其他三人表情也非什么镇定。

    “莫非上杉与北条又开战了么?”武田信廉对屋中众人笑道,但是脸上却浮出一丝忧sè。

    李晓明白武田信廉话中背后的意思,眼下在武田家这薄弱之机时,关东这后院确实不能在出什么问题了。

    “请进来吧!”武田信廉对屋外言道。

    僧房大mén打开,屋外满满的皆是武田家武士守护,一名浑身泥土,身穿铠甲的武士走进屋来,向武田信廉禀报言道:“接到本家三者,在北条家刺探的消息,十几日前,北条家主北条氏政突然率三万大军攻伐安房,上总的里见家!”

    “里见家灭亡!上总,安房两国已入北条家之手!”

    “什么?不可能?”武田信廉当即言道,“安房里见与北条家抗衡数十年,怎么会一朝覆灭,在数年前,里见刑部还刚刚在三船山大破北条氏政。”

    里见刑部就是里见义尧,他与武田信廉二人的官位名一样都是刑部少辅。

    这名武士言道:“回禀刑部大人,北条家为攻击这次里见家筹谋已久,在去年,里见刑部病逝之后,里见家家督义弘公即位。但是义弘公继位以后身体一直欠佳,故而想提前让嫡子梅王丸提前元服,来执掌里见家。”

    “结果里见义弘之子里见义赖,见兄长病重却有篡夺里见家家督的野心,他在北条氏政的策动之下,在义弘病重之下,起兵反luàn夺取家督之事。就在里见义赖的反luàn成功了,攻下久里见城之后,他杀了兄长义弘公,又软禁了其子梅王丸。”

    “正当他以为成功,准备接替家督时,北条氏政乘着里见家内luàn的时机,率大军乘机攻入里见家。北条家先后寝反里见家重臣正木时忠,土岐为赖后,这两人dòng开了上总边境的防线,引北条家大军攻入上总腹地,并包围了里见家本城久里见城。”

    “在内应的策动之下,久里见城不久就被北条军攻破,里见义赖于天守阁之中切腹身亡,北条氏政则将梅王丸从囚禁中解救而出,并将其收作养子,以此招降安房,上总两国效忠里见家豪族,估计不出多久两国豪族,在宗家灭亡之下,就会正式向北条家降伏。”

    听着这名武士将里见覆灭的事情经过,详细道来。

    众人皆是又是惊讶,又是佩服北条氏政的手段。

    事实上,由于相模狮子北条氏康的名声太大,以至于他的儿子北条氏政,一直处于他的父亲的光环之下,难有作为。

    事实上,在三船山之战中,北条氏政指挥的北条军,为里见家击败,令北条家退出了对上总国的争夺,以至于在令第二次国府台合战之后,北条家对里见家压制的大好局面丧失。

    但是没有想到,北条氏政居然知耻而后勇,用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攻下了里见家。

    这其中固然有里见家前家督,关东一霸里见义尧病死,其继任者身体欠佳的缘故,但是北条氏政在其中所用的手段,调略成功,对人心把握,局势控制,令人在他身上看到了其父北条氏康的影子。

    想到这里,武田信繁言道:“攻灭里见家这背后的心腹之敌后,北条家就可放手对付佐竹,宇宫都,结城三家大名了,并且拿下安房,上总两国之后,北条家可拓地近五十万石,加上原有的石高,北条家所掌握的总石高可超过两百五十万石!”

    超过两百五十万石!

    意味着最大动员力,可以超过十万军势。

    李晓暗暗消化着这一数字,这庆长检地时,日本总石高在一千八百万石以上,超过两百五十万石,这可是天下近一成半的石高。

    而武田家现在,总石高也不过一百八十万石附近。

    李晓缓缓地摇头,看来这天下局势,已经远远偏差了自己在历史上的认识了。

    首先是上杉家,在上洛之路被李晓的飞驒越中军团死死堵住后,放弃了历史上对越中能登加贺飞驒的攻略,转而向西扩大势力。

    上杉谦信与佐竹家,联手攻灭了芦名家之后,而又获得大宝寺家臣属之后,势力大涨,也已经bī近了百万石级大名的势力。

    第二次,就是在长筱,武田家逆转了历史上的颓势,在长筱会战中获胜,虽然这是一次惨胜,但是足可遏制织田家席卷天下的势头。

    没有信长的织田家,能够走到何等地步,现在李晓全无历史凭借,可以知之。

    第三,就是北条家这次的奋迅了。

    历史上,里见家确实发生了里见义赖夺取其外甥梅王丸家督一事,但是之后里见家却平安无事地挨到了最后,并成为德川幕府大藩。

    反而北条家遭到丰臣秀吉二十二万大军的小田原攻伐,最后反而覆灭了。

    事实上这也意味着,李晓穿越者最大的优势,原本依据的历史事件,然后按图索骥,进行攻略的逆天技,已经消失了。

    这个战国时代,已彻底改变了,李晓眼前没有清晰的道路可寻,与所有人一样都是一层méngméng白雾,铺盖住了视线前面之路。

    现在李晓必须和所有人一样,在这个时代,用自己的智谋和判断,mō着石头过河,依赖他之前打下的飞驒越中能登的基业,加入这场天下争霸战之中。

    想到这里,李晓开口向那名跪伏在地的武士,问道:“织田家的情况怎么样?”

    这名武士见是李晓询问,毕恭毕敬地回答言道:“还在调查,不过织田家戒备森严,目前岐阜城城内正在为信长之死,开始治丧。”

    李晓微微点头,言道:“织田家的动向一定要密切注意。”

    “喔!”

    李晓话语停顿了下,似想到什么,反问道:“那九州,四国,山阳山**方面,可有什么情报传来?”

    这名武士错愕了一下,回答言道:“本家的情报一直是针对关东,近畿两方面刺探,山阳,山yīn,四国距离我们太远,九州就更不用说,所知的也只有行脚和游商的传闻,那消息相隔日久,并且并不准确。”

    李晓听了,缓缓点头言道:“辛苦了,我知道了。”

    这名武士退下之后,武田信廉向李晓问道:“李但马守,为何打探山阳,山yīn的消息?这距离我们甲斐都太遥远了,若要维持情报消息通道,那么既所费巨大,也没有什么意义。”

    李晓笑了笑,言道:“蛮问一下吧。”

    李晓话虽这么说,但思绪却飘到另外一处。

    这天下大局已与原先大大的不同了。

    接着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与李晓,马场信房四人又商议了一阵,对势力大增后北条家,外jiāo走向方面的策略。

    所幸现在,北条武田关系还处于蜜月期,而北条当前主要敌人也并非武田,所以暂时还只是将北条家当作一个潜在对手来看待。

    接下来数日,就是忙于胜赖的丧事了。

    大丧那天,当武王丸抱着胜赖灵牌迈出大堂那一刻,武田家众家臣放声痛哭。

    信繁,马场他们皆流lù出哀伤之sè。

    而作为胜赖亦师亦友的李晓,亦在此刻才接受了胜赖身死这一消息,他的心底亦默默祝求胜赖在天之灵可以得到安息。

    但是随着胜赖下葬的没几日,又一则轰动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武田家,并散布xìng引起天下侧目。

    室町幕府,第十五代幕府将军足利义昭殿下,乘船于骏河登岸,进入武田家领内。

    正在为胜赖治丧的李晓,听闻此消息,顿时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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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义不容辞(求推荐,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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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骏府城的海滨。~~

    金涛拍岸,天空碧蓝如洗,清醒的海风吹拂,令站在沙滩上眺望这片大海的足利义昭等人,倍感心旷神怡。

    “公方殿,这东国的海景,比起西国而轮,是否景sè更佳一些呢?”

    陪同这位落难公方足利义昭说话的是,武田家骏府城城代,武田信光。

    武田信光是武田信虎寄居在今川家时,所生庶子武田上野介信友的长子。

    眼下武田信光正奉武田信虎之命,接待这位名义上的源氏栋梁,天下武家领袖,足利义昭。

    在前年,武田信玄病死于上洛之路后,足利义昭在京都讨伐信长的举动失败,故而被织田家追放。

    不过足利义昭复兴幕府的决心,毫无动摇,他先是在近畿的界町待了一阵,之后前往投奔中国的máo利家。

    此刻的máo利家,正是雄霸山阳山**十国之霸主,乃是当世之中,少数几个与织田家有一搏之力的大名。

    足利义昭准备借助máo利家的力量东山再起。

    而这时máo利家的家督,正是濑户内海第一智将máo利元就的孙子máo利辉元。

    máo利辉元接纳了足利义昭,并将备后国的鞆城,作为足利义昭的官邸,让足利义昭在此重开幕府,这就是历史上的鞆幕府。

    足利义昭开始时对máo利元就寄予极高期望,在去年,足利义昭向朝廷推举máo利辉元为右马头。

    左,右马头一职,皆是授予河内源氏著名武者的官职,如左马头一职,一般只由预备幕府将军,在晋升为幕府将军前,必居的官职。

    如足利义辉,足利义昭都是先被授予左马头一职后,才叙位升至左近卫中将,之后一路升迁为幕府将军。

    máo利辉元除了被推举为右马头,而且被足利义昭任命为幕府役职相伴众,可见足利义昭对其一时器重,希望máo利辉元能效仿当年借助九州大名大内义兴,匡扶足利义植重夺将军之位,帮助他用兵近畿,铲除信长的势力。

    可是máo利辉元此刻正忙着剿灭祖父留下的残党尼子胜久,大内辉弘,以及介入九州,与大友宗麟也打得不亦乐乎,对于足利义昭的请求也纯粹只是敷衍了事。

    并且足利义昭在máo利家日子过得也是相当的拮据,虽máo利家拨给了备后国几处庄园作为御料所,但鞆幕府仍是入不敷出。

    足利义昭只有靠着五山住持的任免所获得的礼钱,以及宗氏,岛津等大名家的接济勉强度日。

    故而足利义昭对máo利家,渐渐心怀怨怼起来。

    后来得到武田信虎的大力邀请之后,足利义昭当下弃下máo利家,来到了更偏远的关东,借武田家这座大山,来帮他实现重返京都的期望。

    听了武田信光之言,足利义昭心底微微哼地一声,他自然将对方之言当作了讽刺之语,暗讽他堂堂将军却居无定所,从近畿流落到关西,又从关西来到骏河。

    不过足利义昭为人外宽内忌,并城府深沉,面上依旧保持着笑意道:“东国的海景确实不错,比之备中的大海,更为碧bō辽阔,自是胜了一筹。不过海景再如何好,却也比不上琵琶湖畔的景sè。”

    武田信光听出足利义昭的意思,忙恭谨地言道:“请公方殿放心,在我武田家协力之下,铲除织田,重回近畿之事,指日可待。眼下还请暂时在骏府稍待。”

    足利义昭听了武田信光之言,忍不住脸上浮出一丝笑意,言道:“这还必须多谢左京大人的安排才是,请放心回复左京殿下,我会以幕府的名义,将信浓守护的役职,授予仁科殿下,也算为左京大人尽些许绵薄之力。”

    一般而言武田家家督是世袭甲斐国守护,以此作为甲斐源氏总领,支配国内,统御大大小小的源氏豪族和武士团。

    后武田信玄攻陷信浓国后,于永禄元年又向幕府申请了信浓守护一职,并获得与幕府准三管领相当的待遇。

    所以武田信玄,武田胜赖二人都身兼,甲斐守护,信浓守护两个役职,比之朝廷世袭的大膳大夫这御膳房总管的官职名名衔不同。

    守护一职,是一国武家领袖的象征,亦是武田家督的基石。

    足利义昭受武田信虎之请,将信浓守护授予仁科盛信,而不给与武王丸,这已经是足够代表,足利幕府支持仁科盛信担任武田家家督的态度了,这无疑让仁科盛信上位又加上重重一块砝码。

    所以听了足利义昭允诺之后,武田信光当下是忍不住大喜,言道:“如此多谢公方殿,我这就回复祖父大人。”

    待武田信光急不可待离去,在沙滩上留下一行长长的脚印后,足利义昭微微寒笑起来想到。

    更替武田家督一事,虽说是顺水推舟,但亦是彰显了我幕府在武田家中的影响力。

    新家督受我之惠上位,必然对我有所依赖,所不定还可以在武田家中扶植亲从幕府的势力,之后就可以借重武田家的力量,替我完成所愿了。

    想到这里,足利义昭看着骏河的海湾,长叹言道:“多想念琵琶湖的景致啊!”

    “武田信虎疯了!居然请了足利义昭这尊大神来,愚昧,老尔愚昧!”

    李晓听到足利义昭来到骏府后,第一个动作居然是授予仁科盛信信浓守护的役职,当下忍不住破口大骂。

    武田信虎难道不知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之前若拥立足利义昭还有号召天下武家的名分大义。

    但现在足利义昭与织田家,已到势如水火的地步,明显要纠集天下大名之力,攻灭织田家。

    眼下拥立对方,明显是与织田家强硬到底的态度。

    同样的与北条家的外jiāo情况,也可能会恶化。

    因为北条家拥立的古河公方,在室町幕府这两百多年内,一直搞对方对抗中央,策动关东武士反对近畿的幕府。

    两边相互不对付。

    武田家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但也有足够势力基础上,毕竟织田家势力还胜过武田家一筹,现在用兵并非是良策。

    要知道在势力未足够的情况下,广积粮,缓称王才是王道。

    如此武田胜赖临终前定下与织田家议和,暂时休养生息的决定很可能就要搁置,与织田家继续死磕下去。

    李晓重新吸了口气,平复下情绪,走进灵堂。

    祭奠武田胜赖的灵堂,设在踯躅崎馆馆内佛寺之中。

    从桌案上切了一块香木,添进灵位前的香炉之中,之后向胜赖的灵位合什拜祭。

    随后走出佛寺,入一旁的殿内面见胜赖的遗子武王丸。

    武王丸不过是九岁大的孩子,比李晓的nv儿,还小上两岁。

    武王丸长得有几分像他的母亲,织田家是出俊男美nv的,所以武王丸亦是眉目十分清秀,眼下留着全发,安然坐在叠席上,接受家臣的参拜。

    事实上,他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刚出声母亲去世了,眼下又失去了父亲,如此小的年纪就失去双亲,而继承武田家家督这项重任,现在又被李晓他们赋予了这个九岁大的孩子。

    不过武王丸这个年纪,是不懂苦恼的,现在他在武田信繁的提点之下,一一面见前来祭奠武田胜赖之后,前来拜见他的武田家家臣。

    武王丸的举止十分得体,显然之前信繁费了一番心血。

    李晓缓缓走上前去,却看见一个熟人的背影,正跪伏在武王丸面前。

    “没想到臣下,长筱一战,竟成为我与馆主大人的永别。若是当初我追随主公前去就好了,如此也不会让长坂这个逆臣得逞。还请武王殿下放心,臣下一定追究长坂任何有关系的亲族,以为主公报仇。”

    说完此人重重叩头之后,重新站立而起,待转头时与李晓打了个照片。

    李晓笑着言道:“真田安房,许久不见了。”

    看见李晓之后,真田昌幸微微讶然,随即表里比兴的堆起笑意,言道:“但马守大人,依然如此清健,长筱一战,阁下设谋击杀信长,名震天下,在下佩服不已。”

    李晓摇了摇头,淡淡地言道:“过誉了,虽是杀了信长,可惜没能救下馆主大人。”

    李晓与真田昌幸点头打过招呼之后,径直来到武王丸面前言道:“武王殿下,李晓来迟了。”

    武王丸睁着乌黑的眼睛,反问李晓言道:“我听闻长坂光坚临死之前说,是你指示他杀了父亲大人,是么?”

    武王丸年纪虽小,但是质问的口气,却有几分锋芒毕lù的感觉。

    李晓虽问心无愧,但还是必须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言道:“殿下,请明鉴。”

    而武王丸却在这时将话一转,言道:“我明白了,这是长坂光坚设计栽赃之作为,但世人愚昧,难免会有流言道出,所以还请但马守大人不要放在心上。父亲大人,生前言过,他生平最信任的就是李但马守,而他临终前又将我托付给你,所以我也能信你么?”

    这短短一问一答之间,听着武王丸略显得稚气的童音中,李晓抬起头来看向对方的眼神之中,却有刮目相看之感。

    李晓转过头看向武田信繁,只见他的目光之中,亦是充满骇然之sè,显然这番言辞并非是他事先授意武王丸的所说的。

    武王丸果真是身上流淌着信玄,胜赖二人血液的人,武田家没有暗主。

    李晓当下言道:“还请少主放心。”

    李晓话说的虽轻,但不称殿下,而称少主,已表示李晓个人表态,支持对方继承武田家家督。

    随后李晓大步走出灵堂,而在mén外真田昌幸已等候李晓。

    几何之时,当年在惠林寺中,那两个彼此算计的年轻人,眼下皆渐渐步入了人生中最辉煌的当打之年。

    李晓自是不用说,而真田昌幸在父兄先后身死之后,作为本家最高职务的两职之一,并西上野军团总大将,已有了与李晓分庭抗争的身份。

    当然在真田昌幸眼中,他看向李晓却是十分复杂,既有着些许崇拜,欣赏,嫉妒,同时与他们又是合作盟友,竞争的对手。

    李晓首先对真田昌幸言道:“长筱合战,阁下两位兄长战死之事,在下十分遗憾。”

    真田昌幸淡然地笑了笑,言道:“武人的命运并就是战死沙场,我两位兄长为本家奉献忠诚,并家主一起战死,是武人的荣耀才是。”

    李晓听此微微点了点头。

    顿了顿真田昌幸言道:“再过五日,就是本家家臣团评定,商议新任家主一事,左京殿得到公方殿的支持,必然在评定会上,强行通过仁科殿下,更替武王殿下担任家督一事。”

    说到这里,真田昌幸神sè转而jī动,言道:“但马守大人,在下深受馆主大人厚恩,若非有他我真田昌幸焉能有今时今日之地位,眼下左京殿要更立家督,我昌幸即便是赌上真田家,也要阻止此事。”

    李晓看着真田昌幸,虽说他这番言语半真半假,很大成分上,暗中鼓动,同样受武田胜赖知遇之恩的李晓替自己出头的意思,但是对武田胜赖知遇之恩的感jī之情,却是真的。

    这位表里比兴的真田狐狸,虽说主意很多,算盘也很多,但是并非是没有情义的人。

    历史上真田昌幸五易其主过,但对武田家,对丰臣家,他都是效忠到了最后。

    想到这里,李晓默默点了点头。

    事实上,武田信虎有了幕府的支持后,已具备了一定的名分大义上的权力。

    幕府本就是天下武家的领袖,在此号令之下,甲斐信浓的豪族,很可能会改变原先的立场,支持仁科盛信接替家主一事。

    想到这里,李晓不免觉得,在五日之后的,家臣评定上,要让武王丸正式继任家督,难度不小。

    真田昌幸,武田信繁,武田信廉顾及于足利义昭,武田信虎两人,不想出头,而将责任全数推到李晓身上,要他扛起这个大梁,确实令李晓难办。

    纵然被人推到第一线的感觉不太好。

    不过到时身为笔头家臣的自己,也只有义不容辞站出头来与武田信虎有一个直面的冲突,力阻此事在家臣会议上通过。

    武田信虎毕竟是本家的前家督,若是与他冲突,对于李晓的名声可是大大不利,而要如何把握好其中分寸,就是李晓为难之处了。

    但是对于李晓而言,拥立武王丸,确是完成对胜赖对自己托付,这份情谊自己一定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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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信长之首

    第四百七十四章信长之首

    天正三年,七月五日。「域名请大家熟知」

    长筱合战之后一个月有余。

    甲斐,踯躅崎馆。

    本馆之中已有几时没有如此热闹了。

    这并非是武田家规模最大,参与人数最多,最隆重的一次评定,但是绝对是最决定xìng的一次。

    议定家督,决定甲斐源氏一mén的总领,这还是前所未有之事。

    馆内的仆役起了一个大早,沿着马道从大手mén,一直到本丸,用清水洒道,并打扫得干干净净。

    马道之上,家老,武士随从,各豪族,国人家主,各自驱马直趋本丸而来。

    甲斐,信浓的豪族,在甲府之町中住上一夜后,次日来本馆中参加评定。

    连上野,骏河,远江的地方豪族,也赶到了。

    木曾福岛城城主木曾义昌到了。

    骏河小山城城主大熊朝秀到了。

    镇守南信浓的秋山信友到了!

    甚至一直在海津城的次席家老高坂昌信也到了!

    不过这一次评定之中,最惹人注目的人物,却并非是他们。

    大殿之后的走廊上,李晓头戴折乌帽子,身穿狩衣,腰悬佩刀,走在当前。

    而其下笔头家老岛胜猛,飞驒越中军团副将马场昌房,军奉行竹中重治,以及军师幕僚本多正信在李晓身后,坠后一步前行。

    在这之后则是狩野秀治,有山虎定,师冈一羽,土屋昌恒,鲁伊科斯塔,佑笔宇佐美奈美这些shì大将级家臣在后一步。

    这一大帮人威风凛凛地走向大殿,顿时引人侧目。

    待来到大殿之后,在座的武田家家臣的视线都看向了李晓这一行人,上一次评定时,信玄在世,李晓还是屈居于山县昌景之下的次席家臣。

    而这一次,李晓已是身为武田家的笔头家老,可谓是位极人臣。

    事关新任家督归属的评定,身为家臣之首的李晓,他的意见至关重要,影响着家督人选归属。

    而一次李晓究竟会支持谁,他的决定将举足轻重。

    李晓脱下鞋子,然后手持太刀,大步走进殿内,直接位于比外殿微微高一层的内殿之中。

    这内外殿之分,相当于德川幕府大廊下,大广间,溜间这样的等级划分。

    内殿之中是本家家老格家臣伺候席,后外殿则是shì大将级,以及领地在万石以下国人家主的伺候席。

    李晓,马场昌房,竹中重治径直地走入内殿,而其余人则留在了外殿。

    内殿之中,武田信廉,马场信房,真田昌幸众家臣皆已到达,李晓算是最晚的一个。

    但所谓贵客必后至,身为笔头家老,若是早早的入位等候,那么会有**份。

    虽李晓不理会那么多繁文缛节,但是在本多正信的劝说下,还是觉得要摆谱一下,但是也拿捏住了时间,只比他人稍晚一些。

    内殿之中,左侧一列依旧是一mén众的席次,居首的依旧是武田信廉,之后是河窪信实,河窪信俊(河窪信实之子,但继承信玄五男松尾信是家业),武田信丰,望月信永,武田信友,一条信龙,葛山信贞等人。

    而右手侧,首位悬席之后依次是高坂昌信,马场昌房,而真田昌幸却一举位居至家臣席中第四位,还要高于原来在他之上的秋山信友,小山田信茂,xùe山信君,木曾义昌等人。

    当然真田昌幸位置提升如此之快,还有山县昌景,内藤昌丰二人在长筱合战之中战死的缘故在其中。

    李晓走入内殿之后,缓缓地向自己位置上走去,与众家老都在席位上转过身来,微微欠身致意。

    李晓亦微笑着点头,待走到的内藤昌月身前时。

    内藤昌月一脸喜sè,颇为亲近地向李晓言道:“但马守大人,许久不见。”

    李晓想起当年在高远城,传授他枪法的那段岁月,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言道:“内藤修理,多加努力。”

    是的,内藤昌丰死后,内藤昌月除了继承他的家名之后,亦继承了他的官位名。

    藤昌月大声言道。

    与内藤昌月打过招呼之后,李晓经过高坂昌信身前,他在席次前的叠席上,看了一眼,之后双tuǐ并拢缓缓正坐在上面,而竹中重治,马场昌房则坐在李晓身后一列。

    李晓侧过头看去,内殿外殿的所有家臣皆屏息静气地坐在位子之上,每个人的面目皆一览眼底。

    李晓转过头看向,位于风林火山旗,以及诹访法xìng盔前的代表武田家家督主位的叠席上,心想这或许就是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吧,若想要再向前一步,那么……

    正当李晓细想的时候,突听见身侧的纸拉mén一推。

    武田信虎,仁科盛信,武田信繁,武王丸四人一齐而至。

    shì从为他们在主位前,摆放了四个蒲团,武田信虎,仁科盛信坐在武田家一mén众的蒲团一侧,而武田信繁,武王丸则坐在了家臣团一侧。

    双方颇有几分壁垒分明之势。

    李晓还是第一次见到武田信虎,只见对方须发皆白,颇显老态龙钟之相,不过jīng神上尚十分健旺,双目锐利,颇有几分虎风犹在之感。

    武田信虎亦是第一时间看到了,坐在家臣团席位之首的李晓,显然亦是第一时间知道他的身份。

    两人的视线碰在了一起,颇有几分火yào味的味道。

    不过武田信虎随即转开口目光,坐在自己席次上后,双目一合,闭目养神。

    待四人到齐之后,殿内的所有小厮,仆从皆然退下。

    甲斐清晨的日光透过合闭的纸拉mén,照shè入屋内,众人皆是正坐席次上,注视向内殿几名关键人物身上。

    主持评定是一mén众笔头武田信廉,他直接开mén见山地言道:“各位大人,今日评定首要商议之事,乃是织田家派出来使,向我们提出讨还信长的首级,以及归还长筱合战之中,被俘的信长之子北畠信雄。”

    在川上山,织田信长身死,而北畠信雄本想切腹自尽,却最后迟疑了一下,失去机会,反而为武田军所擒。

    于是在这次评定上,如何处置信长首级,北畠信雄就成为第一个商讨议题。

    率先开口的河窪信实,他是信虎之子,信玄的异母弟,亦是这次长筱合战,武田军镇守后方鸢巢山砦的主将。

    历史上他本该因酒井忠次的这次偷袭,战死在长筱城下,但是眼下因为李晓事先的布置之下,派横谷幸重的忍者众狙杀酒井忠次。

    所以河窪信实毫发无伤的坐在此处,反而保住武田家后路,击退了织田德川军的袭击,而为家中上下一致誉为基石一般的殿后之将,有智勇双全之称。

    河窪信实言道:“似信长之子,还有什么疑问,既然抓到直接杀了,以他的首级祭奠馆主大人就是了。”

    河窪信实之子继承松尾家的河窪信俊亦附和,言道:“听闻信长此人残暴,将浅井家,朝仓家的家督头骨制成酒杯,我们索xìng将他与他的儿子的头骨一起做成酒杯好了。”

    河窪信俊说完哈哈地自笑而起,一旁亦有数人附和言道,不错,信长此人狂暴悖逆,无数法度,还焚烧比睿山,这样逆行之人,将他的头骨制成酒杯,如此反而是便宜对方了。

    “不可如此,”位居于李晓下首的马场信房开口,言道,“信长虽是暴戾,但毕竟是织田家主,如此处置他的尸首,有损于我武田家的武名,反而会遭至织田家上下一致愤怒,给与对方攻击本家的口实。”

    接着马场信房又言道:“馆主大人,留下的遗命,是与织田家媾和,眼下将信长的首级归还织田家,正可以以示我们的宽大。至于北畠信雄,不过庶子一名,杀了他亦彰显不了,索xìng连同信长的首级,一起归还织田家罢了。”

    “在下不能同意马场美浓的意见。”

    一个孱弱的声音,开口言道。

    李晓转头看去,只见出声的却是内藤昌月,出声反驳马场信房的意见,令他有几分底气不足。

    武田信廉看去,眉头一皱言道:“内藤修理,请直言。”

    内藤昌丰五指抓紧自己的双tuǐ,鼓足勇气言道:“是这样的,父亲大人战死于信长之手,还不仅是父亲大人,还有山县大人,土屋大人,真田大人皆战死于织田军之手,若是如此放过北畠信雄这太过便宜对方。”

    内藤昌丰之言合情合理,武田信廉听了不由点了点头,眼见其他家臣再无发言的。

    于是武田信廉言道:“既然如此商量已毕。”

    顿了顿他看向了李晓,问道:“此事不知李但马守,意下如何?”

    听到武田信廉指向李晓,殿内所有人目光皆看向对方,一直闭目养神的武田信虎,亦是睁开了眼睛,双目jīng光四shè地打量向李晓。

    在众人视线之中,李晓想了下,不紧不慢地笑着道:“在座之人应该都是身为武士吧,身为武士,虽皆想武运昌隆,就亦有武运尽时,身死沙场之觉悟。若死后尸身首级遭敌手亵渎,各位可以容忍么。正所谓己所不yù勿施于人,不错,信长是将浅井朝仓家家督首级制成酒杯,但若是我等亦效仿如此,不也正如信长一般了吗,如此有损我等武名?”

    李晓这番话说完之后,众家臣纷纷点头,而河窪信实,河窪信俊皆是面lù羞愧之sè。

    顿了顿李晓言道:“正如河窪殿下所言,信长虽然为人暴戾,无视佛mén,但是不可否认,此人是当世枭雄,纵是不甘心,亦不承认我等武人,我武田家上下值得敬重的敌手。所以我赞同马场美浓的意见,将信长首级归还织田家,正如当年信长将义元公首级归还今川家一般。”

    李晓话音刚落,看见内藤昌月似yù言又止的样子,笑了笑补充言道:“当然信长之首级不能白白归还,之前织田军夺取我军大将首级,旗帜,马印,盔甲亦必须要他们予以讨还,并归还给各位阵亡之士的家人,让他们凭此祭奠英灵。”

    内藤昌月听了面lù喜sè,信长已死也就罢了,若能归还内藤昌月遗失在织田军中的旗印,铠甲,也算是为父亲大人尽到一系绵薄之力。

    “至于北畠信雄,”

    李晓说到这里顿了顿,北畠信雄历史上评价很低,放火烧过安土城,攻打伊贺时惨败,小牧长久手之战又摆了德川家康一道,降伏丰臣秀吉,而臣属之后又拒绝转封,被丰臣秀吉剥夺封地,所有努力打了水漂。

    这一系列都是愚蠢至极的行动,最重要是此人外战外行,却内战内行,作为织田家内战急先锋,bī死了自己亲弟织田信孝。

    有这样人物存在织田家中,简直是织田家的叛徒,武田家的内应啊。

    以他与实力,智商,显得极度不匹配的野心而论,信长死后,他必然会对织田信忠的中枢存在夺权的意识,到时候正可以对信忠目前根基不稳的宗家形成威胁。

    而且即便杀了北畠信雄,有泷川一益坐镇的伊势,亦有办法控制北畠家的。

    “至于北畠信雄不过无关紧要之人,放了吧。”李晓最后轻描淡写的言道。

    信雄与信长之首级,是合二为一的事,没有道理,归还了信长首级,又杀了北畠信雄。

    也不可能将信长首级制成酒杯,却又放了北畠信雄。

    “我赞成李但马守的意见。”真田昌幸率先附和言道。

    “我也赞成。”马场信房亦点了点头,显然李晓说出了他的心里话,十分满意。

    武田信廉见小山田信茂不置可否,但是也不重要了。

    武田胜赖托孤的五大老中,三人已赞成此事,小山田信茂意见也就无所谓了,更何况武田信廉内心亦是倾向这一决定的。

    “既然如此,就将信长首级归还织田家,北畠信雄也一并送还织田家,同时以此为条件向织田家讨还,我武田家阵亡武士的首级,铠甲,武器,以及旗帜。”

    “喔~!”

    武田家家臣上下一致双手撑地,跪伏下接受此决定。

    之后武田信廉顿了顿言道:“接下来商议本家家督继承一事!”

    武田信廉话音刚落,老态龙钟的武田信虎,直接站起身来,言道:“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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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群口滔滔

    第四百七十五章 群口滔滔

    在武田信廉错愕之中,武田信虎突然站起身,手按着太刀,扭过头目光扫视全场。

    之后,武田信虎看向了席次上的马场信房,之后又看向了内藤昌丰,言道:“你们是马场家与内藤家的家督吧。”

    马场信房听闻到此,右手微微一握膝盖,身子一直,似要起身又重复坐下,好像忍住气般言道:“正是,在下正是马场信房。”

    内藤昌月犹疑了一下,亦言道:“回禀左京殿,在下内藤修理昌月。”

    说到这里,武田信虎将腰间太刀,往内藤昌月面前一掷,言道:“当年我用此刀,杀你们工藤家五十人,汝祖父便是死在我的刀下,你若想要报仇,大可杀我抵命。”

    “还有你,当年马场伊豆守虎贞,也是死在我的刀下,你马场美浓继承了马场家的名迹,亦有资格替他来报仇。”

    马场信房听后按捺不住,当下手朝腰间刀柄按去。

    在对方一门众的河窪信实,武田信友,一条信龙见了皆是色变,齐声喝道:“马场美浓,你要作什么?”

    高坂昌信一旁见了,忙言道:“信春,不可造次。这可是老主公的父亲大人,纵然放逐出我武田家,但是毕竟是前代家督,也不可随意向其拔刀。”

    马场信房听后,重重哼了一声,重新坐下。

    这一幕李晓看在眼底,脸上微微露出笑意,这位老朽信虎公,可是老而腐朽,弄巧成拙啊,方才他的本意,是想向马场信房,内藤昌丰二人道歉,以赔罪当年灭绝了马场,内藤两家之事,为二人关系作为缓和,为等会推动仁科盛信上位一事,减轻阻碍。

    但是无奈武田信虎心高气傲,明明是想道歉,但却又不肯拉下架子,所以导致马场信房的不满。

    不过信虎的个性,亦可以看出宁折不弯,到时恐怕会有一番纠缠。

    在武田信廉,武田信繁二人的圆场之下,武田信虎,马场信房,内藤昌丰三人的冲突这才算缓和下来。

    武田信廉言道:“现在第二件之事,是商议本家家督继承者。”

    武田信廉之下,河窪信实言道:“我支持仁科殿下,继承本家家督,原因无他,眼下本家有织田家如此大敌在侧,武王丸尚且年幼,无法亲政,更无法带领本家破敌制胜,夺取天下,但是仁科殿下不同,是先主公的血脉,英睿才智之士,才具绝不亚于兄长馆主大人。其住持仁科家多年,统御家臣,上下有道,绝不缺乏历练,一旦上位继承家督,可迅速带领本家振作,重新挑战织田。”

    河窪信实,信虎党,李晓暗地下了这个论断。

    毋庸置疑,作为武田信虎之子,他也更倾向更多打过交道的自己侄儿继承家督。而当初他镇守在后方长筱城,未在武田胜赖面前有过承诺,所以由他来放炮最合适不过了。

    而这时,居住家臣团侧下的小山田信茂开口了,李晓看向此人,小山田信茂的母亲,正是武田信虎的亲妹妹。

    他言道:“我亦觉得让武王丸继承家督不合适,并非我有辜于馆主大人的托付,只是眼下本家当前利益在先,一个能迅速带领本家振作的家主,绝对是必要的。这争霸天下,时不我待,错过良机,将成为终身之憾。不如如此,先由仁科殿下执掌本家,待武王殿下足够成长可以执掌本家家督之后,仁科殿下再将家督之位传给武王殿下。”

    “小山田左兵卫,什么叫足够成长,执掌本家家督的时候?空口无凭,若是二十年三十年,又如何算得数呢?”

    提出质疑的担任过两职之一的家老原昌胤,这也是历史上本该战死在长筱合战中的人物,但是如今他继续位列武田家家老席次之中。

    “就以十年为定如何?”

    清澈的声音响过,众人看去却是坐在武田信虎身边的仁科盛信。

    只见他环视众人之后,缓缓地开口言道:“原美浓话说的不错,空口无凭,既然如此,我就在众家臣面前定下承诺如何,若我能成为家督,十年之后,我必将家督之位让给武王丸,若违背此誓,我仁科盛信自绝于武田家门墙之下。”

    仁科盛信话音一落,外殿之中的家臣一阵骚动,显然在思索他话中的意思。

    仁科盛信顿了顿,言道:“在下并非是想争夺这家督之位,只是想在武王丸成长之前,为本家担当一份责任,十年之后,武王丸十九岁时,已足够有判断力执掌本家,到时候我必然出家退隐。”

    仁科盛信之前一片诚挚,并发自肺腑,听到在场家老席,侍大将席之中家臣们不少皆是纷纷点头。

    确实在武王丸未继承家督前,由年纪更长,更熟悉本家事故的仁科盛信来执掌,亦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武田信廉看向原昌胤,问道:“原美浓,可还有异议?”

    原昌胤想了一下,回复武田信廉言道:“武田刑部,暂时没有了。”

    随即原昌胤在席次上,身子一转向仁科盛信言道:“仁科殿下多有冒犯。”之后闭口不言。

    眼见仁科盛信劝说了原昌胤,顿时武田信虎方支持仁科信盛即位的家臣们信心大涨。

    当下河窪信俊,武田信友,武田信光这些一门众之中的家老格家臣,纷纷发言支持仁科盛信即位。

    最后甚至连穴山信君亦倒戈站在信虎一方,表示表态支持仁科盛信。

    至于原昌胤,一条信龙等原本受过胜赖托孤,初衷表示反对的家臣,现在亦保持了默然。

    而支持武王丸方面的,以武田家家臣团中,李晓,马场信房,真田昌幸等人却一个也没发言反对。

    任由信虎一方在台面上,大肆支持仁科盛信。

    马场信房本欲出头的,但因为方才刚刚顶撞了信虎,此刻不易出面,于是将目光瞧向了坐在他上首的李晓。

    而武田信廉,武田信繁二人亦是暗暗焦急,若是如此下去,肯定会越来越多的家臣倒向信虎一方,暗中频频以目示意李晓。

    不过李晓倒是一副安步当车的模样,沉静地微笑,始终一言不发,但心底亦知,到了此刻看来真的要自己出头,出面硬顶武田信虎一方的威势了。

    想到这里,李晓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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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百七十六章 舌战

    正待李晓要开口时,武田信虎插言向武田信廉,言道:“既然五郎如此得本家家臣下支持,如此定下就由他即位成为我武田家下一代家督,执掌御旗,盾无铠。i”

    武田信虎此言一出,武田信廉脸色一变。

    一旁的武田信繁欲言又止,终长长唉地一声。

    “信廉,你还等什么,还不做下决断么?”武田信虎觉得已掌握一切,本家重臣李晓,高坂昌信,马场信房,真田昌幸四人皆不吭声,他终于可以将武田家纳入自己期望的轨迹之中了。

    武田信廉嘴唇一闭。

    “慢着。”

    李晓终于出言了。

    武田信廉,武田信繁,马场信房,真田昌幸等人心底皆是一松。

    武田信廉看向李晓,言道:“李但马……”

    “李但马守有何异议么?”

    武田信虎一口打断武田信廉之言,咄咄的目光下逼视向李晓。

    李晓转目看去,武田信虎手中似有意无意的按在刀柄之,整个人似乎一副要半蹲而起,拔刀相向的模样。

    “你要违抗本家下一致的决定么?”

    显然李晓只是普通一言,就似已踩到此人的老虎尾巴一般,令武田信虎这个虽已经垂垂老矣的大虎,整个人长毛竖立,似要将一切敢于冒犯他威严的之人撕裂于他的身前。

    李晓看了武田信虎一眼,语气平静,不卑不亢地言道:“不错,在下不认同仁科殿下继承家督一事。”

    “混账,”听李晓敢于冒犯于他,武田信虎勃然立身而起,手指李晓,大声骂道:“李晓,你算什么东西,不过一介外样家臣,焉能插手过问我宗家家督继承一事。i”

    李晓双手插着胸前,微微笑着,他尚未开口,马场信房就已经开口言道:“左京殿,李但马守并非是外人,他的嫡子已与本家菊公主联姻,更何况是他是本家笔头家老,又是馆主大人托付之臣,足够有权……”

    “够了,”武田信虎打断马场信房的话,言道,“就算本家笔头家老怎样,本家家督继承之事,当然由宗家商讨而决定,与我甲斐源氏无关的人,无权参与。”

    武田信虎这一句话,就将武田家重臣中,李晓,高坂昌信,真田昌幸三人皆排除在商讨资格之外了。

    马场信房还算勉强够着一点边。

    而武田家这几年,攻略野,骏河,信浓,远江国,兼并各地豪族,国人,家臣团中早就不是四十年前,以甲斐本地武士团组成的班底了,武田信虎此言一出,等于得罪了在场一半的家臣。

    可问题是,当年武田信虎在甲斐当地,铲除强势国人豪族,试图将权力集中在武田宗家之手,结果操之过急,得罪了一大批武田当地豪族,所以遭到放逐,因此在甲斐国人眼中,武田信虎名声反是更差。

    一时家臣团之中群情滔滔,不少人看向武田信虎目光皆是流露出了不忿之色。

    连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亦是摇了摇头,武田信虎确实老而昏聩,除了倔脾气不改外,早已不如当初执掌武田家时杀伐果断的气象。

    但是摄于武田信虎,当年强势的作风,以及本家前代家督的身份,故而众人皆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武田信虎以为自己压下众人的意见,于是又搬出了幕府这座大山,言道:“公方殿也已支持我的决定,将信浓守护一职授予了仁科五郎,现在谁若是反对,就是无视幕府的意见。各位还敢有异议么?”

    幕府的名声,确实镇住了在场不少人,内外殿之中的议论停止了。

    “难道公方殿任命仁科殿下为美浓,尾张守护,本家就能取得美浓,尾张二国吗?”

    这冷测测的话语传出,令武田信虎眉毛倒竖,喝道:“是谁在哪里放肆?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只见一人霍然站起,大声言道:“左京殿,是在下说的。”

    武田信虎转头视去,只见此人的席次坐于李晓身后,显然是他麾下家老格的家臣。

    “混账,你是何人,你家家主都不敢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居然敢说,来啊,殿前武士,给我拿下此人!”

    武田信虎将手朝他一指,随即纸拉门一推,从外廊之中而来数名武田家武士,手按长刀站在武田信虎身后。

    不过这名李晓麾下这名家臣,却是冷哼一声,正要将腰间太刀拔出鞘时,却被李晓伸手拦住。

    “但马守大人。”

    李晓微微一笑,对他言道:“既然左京殿直询你之名,你何不告诉他呢?”

    听了李晓之言,这名家臣随即会意,言道:“左京殿,在下乃是川山讨取织田信长的马场昌房,你难道有什么见教么?”

    “马场昌房!”

    武田信虎气势微微收敛,待看向他腰间所按佩刀时,这刀正是他当年所持过的名刀左文字宗三。

    此刀他当年赠给女婿今川义元,后听闻今川义元亡于捅狭间之后,此刀就到了信长手。

    而信长身死之后,李晓因觉得此刀历代佩戴过主人,下场尽皆不祥的原因,没有将此刀收作自己佩戴。

    倒是马场昌房身为武士,没有这么多顾忌,将此刀日日佩在腰间,以彰显其武士莫大的荣耀。

    而李晓让马场昌房自报身份的用意,亦是十分显然,连放逐足利义昭,不可一世的信长都死在他的手中。

    足利义昭那么一点名分大义,更是连厕纸都不如了。

    看了此刀,武田信虎或是因为往事浮心头,又或者为马场昌房斩杀信长的威势所慑,当下默然不语。

    而武田信廉这时看向武田信虎,身后武士,喝道:“给我退出去,你土屋总八郎,没有我的命令,大殿武士谁也不得入内。”

    武士首领土屋总八郎喔地一声,随即带领武士尽数退出,将纸拉门重新合。

    眼下震慑住了武田信虎,这时李晓朗声言道:“诸位,在下李晓,并非甲斐源氏出身,但蒙之老主公,馆主大人不弃,将在下收录为本家武士,历经十数年之辛苦奋战,方至今日成为本家笔头家老。”

    “可谓没有两位主公,就没有李晓的今日,身为武士者当知恩图报,以生命奉献忠诚于主公。长筱合战后,馆主大人为逆臣所乘,身负重伤,垂死之际,将武王殿下托付给在下。”

    “李晓虽是不才,但也明白何为士为知己者死的道理,既然主公以孤子相托付,唯有以死报答尔。今日武王殿下在此,李晓言明,只奉武王殿下一人为我武田家家主!”

    李晓之言语,听得大殿之中众家臣纷纷点头,不说他们是否支持仁科盛信或者武王丸,但作为一个武士,对主家的忠诚,乃应守之义。

    所以李晓所作所为,绝对是在情在理,不愧于武田胜赖将独子托付。

    这时仁科盛信开口了,他言道:“但马守大人,在下绝无夺取武王丸家督的野心,我说了十年之后,必将家督之位交还给武王丸。在下绝不会违背此诺言。”

    李晓看向仁科盛信,言道:“仁科殿下,你我虽无深交,但阁下是恪守忠义的仁德之士,在下是素有知晓的。”

    李晓之言,令在场以为他要维护武王丸,转而攻击仁科盛信的家臣,大惑不解。

    但亦有家臣认为李晓在两面讨好。

    随即李晓将话锋一转,言道:“武家之传承,乃是父子相传,却不是兄终弟及。难道阁下不听闻宋朝宋太祖,宋太宗兄弟二人之事么?”

    宋太祖,宋太宗二人,就是赵匡胤,赵匡义兄弟二人。

    烛光斧影之后,赵匡胤离奇身死,之后赵匡义借口当初金匮之盟,取代赵匡胤之子即位为帝。

    而赵匡义即位后,自己侄儿,赵匡胤之子赵德昭、赵德芳先后逼杀,又将自己即位可能者弟弟赵廷美杀之。

    铲除这些人后,赵匡义将帝位传给自己的儿子。

    李晓之言,令在场之人,明白这项掌故之人,皆是幡然醒悟。

    李晓补充言道:“正所谓兄弟之亲本不如父子,而兄之尊又不如父,不是在下不相信仁科殿下,只是不相信这私欲,以及世道人心。武家传承绝不违背,否则宋朝之事,将会在本家重演。”

    “而至于推说武王丸年幼不可亲政之事,这馆主大人,早在遗命之中提及,让巢月大师来担当武王丸之后见,内有贤臣之辅佐,外有众家臣们齐心协力,数年之内本家可重整旗鼓,执天下牛耳!”

    李晓这一语出,仁科盛信半响无语,终于点了点头,不复再言。

    正当殿内形势渐渐为李晓扭转之时,这时却有一人道出,言道:“李但马守,方才听你说只奉武王殿下一人为本家家主,也就是若非武王殿下执掌家督,你就要叛出武田家,自立门户不成么?”

    听闻此,李晓心底微微一凛,心道这人之言好恶毒,转过头看去,出言之人竟是穴山信君。

    李晓冷哼一声,言道:“穴山玄蕃,说话需要谨慎才是,我李晓岂是你可随意污蔑的。”

    穴山信君冷笑言道:“并非在下污蔑,李但马守当初长坂光坚谋逆之时,可说是阁下一手指示的,联想至今日之事,却不容在下有所怀疑。”

    听穴山信君提到武田胜赖身死之事,李晓双目一眯,露出森然之色,心道:正可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穴山信君是要把火烧到自己身。

第四百七十七章 权臣

    第四百七十七章权臣

    穴山信君目光不让地与李晓对视着,但他心底却未想表面那样强硬。inG.

    眼下他顶撞李晓却也是迫不得已之所为,当初在长筱合战时,在面临织田军柴田胜家主力大军的反扑,他作为武田家家臣,兼一门众的身份,竟然率领一千两百军势,临阵脱逃。

    因为他的不战自败,直接导致了武田军中央军团阵线出现一个缺口,为织田家所乘,并导致了安中景繁,土屋昌次,真田信纲,真田昌辉,四名臣之一内藤昌丰等武田军大将战死。

    不过穴山信君也有自己的打算,当日长筱合战他以为本家战局必败。

    武田家实力大损之后,而对于他这样手握重兵,只会安抚不会追究,否则万一逼急了,穴山信君立即举旗叛变,为织田军内应。

    不过结果武田军,在李晓之助下,反而在长筱取得胜利,反而斩杀了信长。

    穴山信君这次方知道不好了,幸亏武田胜赖不久身死,否则他当地就要遭到极严厉的处罚。

    而眼下武田家中正处置家主更替之事,尚无力追究他,但若家主一立,如李晓,马场信房,高坂昌信,真田昌幸这些实权派将领,必然追究他临阵脱逃之罪责。

    特别是马场信房,高坂昌信二人,更是恨不能杀穴山信君而后快。

    高坂昌信这次更是奉武田信廉,武田信繁二人之令,连杉谦信都不顾了,从海津城最了最大动员,率领一万北信浓军势进入甲斐,就是准备镇压各方蠢蠢欲动的势力。

    穴山信君听闻高坂昌信大军进入甲斐后,更惶恐不安,在这样兵力面前,穴山家领内这点兵力根本不堪一击。

    所以穴山信君这一个月来,皆是惶恐不安之中过日,而这时武田信等人,来拉拢穴山家,言明只要穴山信君支持仁科盛信即位,就可以免除穴山家这次合战的罪名。

    现在眼见李晓要局势扳回,穴山信君当下心一横,他自知不是李晓辩才的对手,所以决定直接攻击李晓自身,让其引火烧身。

    “长坂光坚,这逆臣是要报其子之仇,试图颠覆我武田家,故而故意中伤李但马守,这么浅显的计谋,难道穴山玄蕃都看不出么?反倒是穴山玄蕃你在长筱合战中率军擅自自退,眼下居然还有资格污蔑李但马守!”

    马场信房须目皆张,怒叱穴山信君,同时亦替李晓解围。

    穴山信君哼地一声,言道:“这谁又知道?李但马守手握重兵,领内石高六十余万石,可谓一路诸侯,这心怀叵测,恐有自立之心。长筱之战时,本家右翼军团,中央军团在苦战,死伤惨重的时候,李但马守在干什么?区区一个丸山,与佐久间信盛磨战了半日不下,却迟迟不投入,其常备主力。”

    “手握精锐大军却迟迟不战,这才是拥兵自重,保存实力,是最大的悖逆。如此来,要追究我穴山信君的罪名,先拿下李晓再!”

    穴山信君手指着李晓,一派为本家秉公处置的模样,反而在此刻倒打李晓一耙子。

    眼见穴山信君一副义正严词模样,李晓身后的本多正信,霍然立起,大声喝道:“混账,穴山信君你以三倍兵力攻打八剑山,反而为德川家的本多重次杀得片甲不留,现在居然还有面目来讥讽我家主公,长筱之战,众所周知我飞驒越中军团,以八千之众牵制了织田军两倍以兵力,你这都不知吗?”

    李晓亦言道:“穴山信君,本来尚不想在此刻追究你的罪名,眼下你是自寻死地,各位,穴山信君在长筱合战之中的表现有目共睹,临阵脱逃实在是丢进我武田家武士之颜面,如穴山信君不杀,至战死的内藤,土屋,真田等位大人于何地?此人不除,我武田家日后还有谁肯死战。”

    “眼下就将此逆贼拿下,并没收穴山家领地!”

    “你敢?”眼见李晓发难,穴山信君背心发凉,色厉内荏地言道:“李晓,我武田家尚且轮不到你一人话算数的时候,你要干什么,代替家主决定么?”

    李晓不理会穴山信君之言,直接向武田信廉言道:“馆主大人,临终时有遗命,本家之事,可有我们五人议定,眼下我提议剥夺穴山家领地,杀穴山信君如何?”

    李晓身为武田家家臣笔头,是有提议权,亦有通过权,所以他当众提出要杀出穴山信君,亦是合情合理之事。

    穴山信君眼见李晓要提议杀他,当下害怕了,只凭李晓,马场信房二人对他恨之入骨,而真田昌幸亦是站在他们一边,五大老中有三人站在一边,若是李晓如此提议,他必死无疑。

    穴山信君望向武田信虎,满脸求恳之色,言道:“左京殿,你看李晓这是要把持本家大权,眼下一言不和就要灭我穴山一族,此后如何了得,还请左京殿替我主持公道啊!”

    这时武田信虎亦起身,手指着李晓,言道:“李晓,你太放肆了,来甲斐之前,本家的人都告诉我武田家出了权臣,出了曹操,本待我是将信将疑,但是今日一见你所作所为,绝非一名笔头家老,应有的担当。”

    “胜赖之死,以及长筱合战你皆有莫大嫌疑,念在你的笔头家老暂按下此事,日后再行追究,而现在到了今时今地,李晓你也不必再了,其身不正,自领嫌疑,闭嘴,听我们的决意再……”

    “我看住口该是你!”

    李晓霍然立起,手指武田信虎言道,言道:“左京殿,我敬重阁下是馆主大人之祖父,故而对阁下一再忍让,在下笔头家老之职是馆主大人生前所授,有议事之权,你有什么资格剥夺。”

    “反而是你,当初一意孤行被放逐出甲斐,先主公曾过,阁下不可入甲斐一步,眼下馆主大人见你年老,故而许你住高远城,而今日阁下进入甲斐不,还对本家之事务指手画脚。我倒要反问阁下,你有什么资格,必须住口的人是你才是,否则我武田家不会留你。”

    武田家的大殿之中,一片寂静,谁也没有想到,李晓居然当众和武田信虎扯破脸皮了,而且还不给这位前家主丝毫面子。

    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皆是怔住,但众家臣一时也是反应无措。

    倒是武田信虎这一刻身子颤巍巍地抖着,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指着李晓言道:“反了,反了,你果然是权臣,是我武田家的曹操,司马懿!”

    “此人留不得!否则我武田家必然亡于你的手。”

    一门众座次的河窪信实,河窪信俊,武田信,皆是起身对李晓喝道:“李但马守,你虽是本家笔头家臣,却不可对左京殿无礼,请立即道歉。”

    “李晓,左京殿是本家前代家督,你不可有失礼的地方,赶快致歉!”

    “道歉,哼,各位可以对我有异议,”

    李晓负手而立,言道,“但我李晓生平绝不向任何人道歉!”

    李晓此言一出,殿内武田家众家臣皆是惊然。

    李晓环视全场,将众人表情看在眼底,心底却想着,方才自己还是冲动,在武田信虎咄咄逼人面前,没有控制自己的脾气,随着自己这么一闹,恐怕自己在武田家中就更难以混下去了。

    毕竟武田信虎也是武田家前代家主,李晓的举动等于将本家一门众下得罪了个遍。

    不过得罪就得罪了。

    想到这里,李晓神色一冷,心底暗暗一哼,如此也就给与自己独立的借口了,与本家彻底断了一干二净,这群人却偏偏要推仁科盛信台,而我已经尽力,也算报答了武田胜赖的情义。

    现在我就可借此机会,负气出走,并以拥立武王丸的名义,与本家决裂,彻底走战国大名之路。

    既然我是曹操,那么我就坐实曹操之名,给你们看。

    我若一反,别织田家,杉,北条两家大名任何之一,武田家都会有大麻烦。

    哼,这是你们自找的,逼走我李晓的下场。

    如此李晓忍不住一时快意,但随即又想到。

    如此虽是痛快,可是这样就可以了吗?

    李晓看去武田信繁,武田信廉,武王丸,马场信房,真田昌幸,内藤昌月,保科正直他们看待自己的眼神。

    若是决裂了,自己真的就要走到这些人的对立面了,从此与武田家为敌。

    难道这样就算是报答了武田信玄,武田胜赖二人待自己的大恩了吗?

    还有李正会怎么看自己,自己家臣团呢?他们的想法又会是如何?

    想到这里,李晓突然抽出腰间的佩刀,河窪信实,河窪信俊,武田信以为李晓要对武田信虎不利,当下皆要拔刀。

    哪知李晓却将太刀,朝脚下木板重重一挫,大声言道:“馆主大人,对我李晓恩重如山,我唯有以性命报之,即便家业不在,身败名裂亦无话可,既然左京殿对李晓见疑,我是权臣,李晓对此二字愧不敢当。”

    李晓看向武田信廉,武田信繁二人,眼见这二人都是不断使眼色,希望自己能与武田信虎和。

    既然如此,就让一步,算是对胜赖有个交代。

    李晓见二人的表情,微微笑了笑,朗声言道:“我不会是权臣,也不会当曹操,既也不见容于左京殿,今日我在此向各位宣布,我李晓卸除武田家笔头家老,飞驒越中军团长之职,同时让出本家家督,与长子李正继承。自己则正式退隐,从此不再过问武田家任何一事。”

    完李晓将腰间太刀,肋差,连同刀鞘一起朝一丢,言道:“至于是武王殿下,还是仁科殿下担任家主,你们去议,在下都无异议。”

    完李晓走到武王丸面前,深深行了一礼之后,在满堂家臣震惊诧异的目光,独自一人大步走出大殿。

    在奉迎家督一事,李晓与武田信虎闹翻,直接顶撞之后,为武田信虎等人所迫,卸除了自己一切职责,正式退出本家权力中枢。

    这次评定直接逼走了本家首席家老,这是之前谁也没有料想过的事情。

    但是余波未了,接着哐哐地声音响过,李晓麾下大将马场昌房,竹中重治,本多正信皆将佩刀掷在地。

    而之后李晓侍大将狩野秀治,有山虎定,宇佐美奈美等人也将佩刀掷在地,然后一行人一起走出大殿。

    他们的做法,当然是以示与本家共同进退的立场。

    李晓人虽走,但是余威仍在,众家臣皆是默默想着,各怀心事。

    唯有穴山信君却在这时,站起身来大声言道:“哼,李晓这个逆臣,走了更好,他不过是就一个外人而已,左京殿,请你不必在意,继续商议本家家督继承者之事,待日后追究李晓亦是不迟。”

    穴山信君话刚完,这时马场信房却哈哈大笑起来,大声道:“好一个一介外人,不必介意,看来在左京殿,还有穴山大人眼底,我马场亦是一介外人了,李但马守都卸任,我还有什么话,这武田家就由想操心的人,去操心,我马场信房不管了!”

    完马场信房,向武王丸一拜之后,站起身来丢刀在地,大步走出大殿。

    穴山信君看着马场信房走出,气得变色言道:“马场这个匹夫,太放肆了。”

    穴山信君话刚完,马场信房座位下首,真田昌幸哈哈笑道:“正是,正是,听马场美浓这么,在下也不禁有偷懒的打算了,那么一切拜托穴山大人。”完亦是丢刀在地,向殿外走去。

    在马场信房,真田昌幸之后,高坂昌信亦默不作声地站起,将自己佩刀解下,放在一边,向武王丸所在之处深深跪拜了一下,大步离去。

    顿时之间,待李晓走后,武田家家臣团排名前四的家臣,尽数走得空空荡荡。

    所有人皆是瞠目结舌。

    “父亲大人,接下来的事,你一切决断,我绝无异议就是。”武田信廉淡然地向武田信虎言道。

    武田信虎听武田信廉之言,又看向右首四个空荡荡的叠席,大声言道:“李晓,你果真是个曹操!”

    言毕,身子一僵,当下晕倒过去。

    紧张时放松自己,烦恼时安慰自己,开心时别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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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织田家的岐阜会议

    第四百七十八章织田家的岐阜会议

    就在武田家因为策立家主一事,吵得不可开jiāo,除秋山信友外,四大军团长辞职不干,武田信虎气病在chuáng的事情闹出。由网友上传==

    织田家方面,在岐阜城亦并非是一片风平làng静的景象。

    织田信长大丧之后,倒是织田信忠毫无异议,继承了家督。

    但是随着信长猝然身死,织田家战略方向的调整,内政策略,以及丹羽长秀,佐久间信盛,塙直政三名大将死后,织田家势力重新分配的决定。

    丹羽长秀现在掌握的织田家北近江佐和山城,以及若狭国领地,丹羽长秀死后其嫡子丹羽长重才五岁,肯定无法继承家业,而他旗下代执本家领地,需jiāo给他人名下。

    佐久间信盛则是织田家在尾张重臣,尾张佐久间氏,分布于御器所,山崎城附近,一共有四族。

    佐久间氏是尾张三河jiāo界豪族,当年作为今川与织田家的缓冲存在,位置十分重要。

    佐久间家前代家主佐久间盛重,作为织田家重臣,在捅狭间之战的前哨战中,驻守丸根砦,战死于今川家前锋德川家康之手。

    佐久间盛重死后,佐久间氏家督为另一族的佐久间信盛继承。

    眼下佐久间信盛身死,佐久间氏家督,必须重选。

    至于塙直政更不用多说,出身赤衣母众,一举被提拔为畿内山城,大和两国守护,或者九州名族原田氏赐姓。

    故而也名原田直政。

    在信长切取兰奢shì时,其作为御奉行以示信任。

    在历史上,是作为织田家近畿军团总大将,率领明智光秀,荒木村重,细川藤孝,对畿内的本愿寺进行压制。

    在商议这三家重新划分的评定之中。

    织田信忠,河尻秀隆等人,眼睁睁地看着,柴田胜家,明智光秀,泷川一益,羽柴秀吉,池田恒兴数名军团级家老格大臣,当堂吵作一团。

    若非各位都是身穿武士服,差点令人以为这盗贼之间的分赃。

    会议之中织田信忠勉力维持,以及织田家一mén众,织田信广,织田信包,织田益重的调谐之下,各位重臣最终才勉强达成协定。

    柴田胜家,明智光秀无疑是最大的赢家。

    在丹羽长秀领内的划分上,柴田胜家获得了代替本家执掌的若狭国的权力,增强了北陆道军团的势力。

    而丹羽长秀的嫡子丹羽长重,以及丹羽家,佐和山城皆划归,羽柴秀吉配下,成为北近江军团的与力。

    而佐久间家家督的归属,则在柴田胜家的大力支持下,由佐久间盛次继承。

    这也是评定会议上争执最厉害之处。

    原本按照织田宗家的意属,是将佐久间的家督传给佐久间信盛之子,今年二十岁的佐久间信荣。

    但是在柴田胜家的大力干预之下,转手令他的姐夫,佐久间盛次继承了佐久间家督一职。

    佐久间盛次亦是知多佐久间四族之一,除了他娶了柴田胜家的姐姐外,他的长子佐久间盛重,亦在柴田胜家的北陆道军团的配下,是一名织田家中年轻勇将,有鬼玄蕃之称。

    而三子胜政,则过继柴田家,改名柴田胜政,成为柴田胜家的养子,故而作为亲兄弟的佐久间盛重,在柴田家亦视作一mén众待遇。

    正是由此,柴田胜家才大力支持佐久间盛次上位,成为自己在织田家中的有力臂助。

    而织田家的近畿军团,在历史上,先后是由塙直政,以及佐久间信盛率领的,不过这两人已先后在长筱战死了。

    所以能担当这一重任的,数来数去唯有明智光秀方有资格了。

    明智光秀继承塙直政,执掌山城,大和国守护,并且拜领了朝廷从五位下、日向守的官职,改姓为惟任,称之为惟任日向守。

    明智光秀将出任织田家近畿军团,成为其军团长,配下细川藤孝,筒井顺庆,松永久秀,荒木村重,若江三人众等近畿内数一数二的大名势力。

    至于泷川一益,由于其在长筱合战中,右翼军团,直接被李晓击溃,导致了织田军战事吃紧,本来没有实质xìng的收获。

    但是为了平衡四大军团的势力,在信忠的做主下,南伊势的北畠家,被划入了泷川一益与力,并担任监视役。

    于是泷川一益军团,亦直接为升格伊势军团。

    各方势力划分完毕,织田家众家臣之中,既有不快,又有不满的。

    在这之中获利最大的,无疑是柴田胜家,明智光秀。

    与历史上的清州会议比较,现在的羽柴秀吉势力太薄弱,领地不过北近江十万石,尚不是本能寺之变时统帅数国的大军团长,而且又没有铲除逆臣明智光秀的名分大义。

    所以在会议之上,话语权较小,而作为织田家笔头格家老,又是织田家第一大军团,北陆道军团的实权将领柴田胜家,以及拥有朝廷背景,人望出身才具既是上佳的明智光

    这时获得最大支持,成为这场利益划分的胜利者。

    这领内划分完毕之后,这织田四大天王,才与织田信忠等人一起,重新商议接下来织田家的战略方向,以及内政大事。

    信长身死之后,本已受到压制的石山本愿寺,以及山阳山**霸主máo利家方向,都传来了异动的消息。

    这令织田家上下都极为不安。

    为了加强对近畿的控制力,以武田家飞驒越中军团对美浓的不断压迫,织田家上下一致决定,在南近江观音寺城附近,修筑一座新城。

    而平安乐土一直是已故家督织田信长的梦想,所以名为安土城,将来会取代岐阜城,成为织田家的本城。

    安土城位置正处于明智光秀本城坂本城,羽柴秀吉本城长滨城之间,正处于两大军团的拱卫之中。

    织田信忠听后通过这个决定,此刻的织田家虽信长身死,仍是具备极大的财力,以及雄厚的号召力,所以这座修筑琵琶湖畔的安土城,亦作为将来织田家新家督布武天下的。

    不过安土城正在修建,还仅仅是一时之计,武田家与织田家这次长筱合战之后,皆是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不能再起战火。

    但是现在máo利家正乘着织田家新败,信长身死之机,显出咄咄bī人之势,联合本愿寺,直接将手伸入了近畿,成为织田家眼前的劲敌。

    播磨大名小寺家家老,黑天如水只身来到织田家岐阜城,向他们表达了,想要借助织田家的力量对抗,不断侵入播磨国máo利家的愿望。

    对于坐拥十国的大势力máo利家,在织田家眼中,这可是更胜于武田家的劲敌,当年máo利元就在濑户内海刮起了劲风,令人今日提起他的名字,仍是无比敬畏。

    现在他的孙子máo利辉元,要将máo利家一文字三星的旗帜,chā入京都,这样的野望和志向,实非可轻易抵挡的。

    在家臣团军议之中,织田家众家臣都相互推诿,不想接下这与máo利家为敌的担子,最后只有实力最不出众的羽柴秀吉,反而这时候向织田信忠máo遂自荐,自愿当下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织田信忠见此无比感慨,随拍板令羽柴秀吉,负责山阳山yīn方面一切事务。

    见羽柴秀吉得到这个与máo利家作战的差事,织田家众将皆是暗暗嘲笑,认为他是自讨苦吃,将来准没有好果子吃。

    唯有羽柴秀吉一人信心满满,认为这恰恰是他,在织田家中的莫大机会。

    之后织田信忠将黑天如水推介给羽柴秀吉,让此人辅佐他,准备山阳山yīn的战事。

    正待织田家内部商议之时,这时去武田家jiāo涉的使者回来。

    “禀报主公,武田家已决定将右府公的遗骨,jiāo换本家,并且将信雄殿下,一并带回。”

    “嗯,很好。”织田信忠微微点头,他极力模仿他的父亲的一言一行,想给众家臣做出威严的榜样,但还是差了一些。

    “还有,”使者又言道,“武田家至于拥立武田胜赖之子与仁科盛信之中一位,继承家督之事,起了巨大的争执。”

    柴田胜家呵呵笑道,“主公,这是武田家自luàn阵脚呢,具体情况如何呢?”

    那使者言道:“据我们在武田家的细作禀报,由于武田信虎一意孤行,要立仁科盛信为家督,与武田家笔头家老李晓两人不和,眼下李晓已经辞去笔头家老之职,以及飞驒越中军团总大将之职,将家业jiāo给长子,自己决定退隐!”

    “什么,李晓退隐了,这消息可以确定么?”

    柴田胜家勃然作sè,霍然立起,而一旁明智光秀,羽柴秀吉,泷川一益皆是lù出极度关注的神sè。

    这织田四天王,每一人皆与李晓jiāo战,在他手上都是遍吃苦头,听闻李晓退隐,如此之事怎么不引起他们的重视。

    “具体还不清楚,我想武田家内部,必定会其进行挽留,可是又必须顾及武田信虎的颜面,具体李晓是否会正式退隐,尚不得而知,或者这是他以退为进的手段,也说不定呢。”使者回答言道。

    “必须密切注视,李晓的动向,”柴田胜家沉声言道:“我权六生平除了主公之外,李晓也算是我畏惧的一人,若是他真的退隐了,武田家就是自毁长城,鸟未尽弓先藏,兔未死狗已烹,李晓若不在,武田家有何人会是我们对手,一举可灭,这将来就是我权六进取北陆的大好机会!”

    听柴田胜家如此不掩饰对李晓之忌惮,羽柴秀吉,明智光秀等人没有lù出丝毫耻笑之sè,反而皆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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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能登守护

    第四百七十九章能登守护

    正在柴田胜家对武田家李晓退隐之事,表示极大的关注之时。

    而这时一名武士却急匆匆跑到殿内,向织田信忠禀报言道:“禀报主公,松永久秀勾结石山本愿寺,在信贵山城起兵,竖起叛旗!”

    “什么?”织田信忠猝然一惊,言道:“松永久秀又……又反了?”

    不错,松永久秀这个反骨仔,背叛过三好家,谋逆过足利家,加上现在主家织田家也先后叛变两次了。

    这名武士喔地一声,回答言道:“据说松永久秀听闻原田大人,战死于长筱之后,大和国守护无人,于是他就在领内起兵叛变。他开出条件要本家将大和守护授予松永家,以及将筒井家驱逐出大和,否则他将会与本愿寺联手,夺取本家在近畿的统治!”

    “hún账,绝不可答应,”织田信忠从当初惊怒之后,随即反应过来,强势地言道:“松永是在试探本家的底线,这时候绝不能让步,否则就是将织田家都送给他,也满足不了他的野心。”

    “不错,”身为织田信忠后见的河尻秀隆,眼见织田信忠处置这件事时,颇有几分信长风范,当下附和言道:“对于松永这样的逆贼,只有用强硬手段镇压,否则还有第二个松永,第三个松永。”

    “可是在长筱合战之中,我军近畿军团,伊势军团都伤亡惨重,需要长时间恢复元气,眼下要拿什么镇压松永久秀呢?”提出疑问的是信长的弟弟织田信包。

    织田信包的意见,令织田信忠不由犹豫起来,他求助般的眼神看向新任命的近畿军团总大将明智光秀,问道:“日向守,可有什么建议么?”

    明智光秀微微一笑,言道:“回禀主公,松永久秀的叛luàn,不足为惧,松永久秀与筒井顺庆争夺大和国控制权已久,两人是死敌,我们要对付松永,只需借助筒井顺庆的力量就可以了。”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并非是镇压松永久秀的叛luàn,而是率大军进驻京都,以弹压其他蠢蠢yù动的大名,至于本愿寺,我可以通过公家的势力,让朝廷出面,替我们与本愿寺暂时说和。”

    听闻明智光秀如此xiōng有成竹的回答,织田信忠不禁大喜,言道:“有日向守此言,我足以放心,那么还请阁下,不辞辛苦,立即前往京都坐镇。”

    “是,主公。”明智光秀干净利索回答言道,脸上隐隐lù出一丝笑意。

    “有明智光秀坐镇近畿,主持对本愿寺的战事,我就放心了。”明智光秀退下后,织田信忠长声言道。

    这时柴田胜家亦言道:“主公,那么我也返回越前,乘着眼下李晓退隐之际,攻取加贺,进取北陆道,为主公布武天下竭尽全力。”

    接着泷川一益,羽柴秀吉亦是出声告辞。

    看着这四人先后告辞,织田信忠坐在大殿之上久久不语,这时河尻秀隆在一旁言道:“主公,柴田此人自视甚高,以本家笔头家老自居,不将他人放在眼底,左府殿在世时尚可压住他,而眼下似乎有几分不将主公放在眼底啊。”

    似被河尻秀隆说中了心事,织田信忠背心一紧,言道:“你说不错,此人处事一向专断,方才军议之上,你也见到了,不容他人对他决定有任何异议,这样人将来怕会是本家第二个松永久秀!”

    河尻秀隆点了点头,言道:“可惜了,柴田终究不是李晓。”

    日暮之下,岐阜城耸立在浓尾平原之上。

    chā着水sè桔梗纹旗指物的大军,正准备乘夜行军,从岐阜城向近畿方向进发。

    明智光秀身穿具足,坐在战马上回望,岐阜城那醒目的白sè五层天守。

    明智光秀手持马鞭,看着那白sè天守阁默然许久,许久之后沉声言道:“信长终于死了,这天下将来或许会是属于土岐一族的。”

    说完之后,明智光秀将战马回转,一挥马鞭,大喝言道:“进军京都!”

    而同时,在岐阜城一间偏殿之中。

    一名身材消瘦的年轻武士,正坐在羽柴秀吉面前。

    此人正是代表小寺家,来与织田家谈判的家老黑田如水。

    只听黑田如水,缓缓地言道:“máo利家坐拥十国,兵力雄厚,máo利两川小早川隆景,吉川元chūn这二人一文一武,皆是经天纬地之雄才,请恕在下直言,并非在下小瞧,若织田家只派筑前守大人一个军团,挑战máo利,那么还是当作在下没来过岐阜。”

    听到黑田如水这么说,羽柴秀吉忍不住大笑,用着他那粗糙的右手拍着自己的大tuǐ。

    在黑田如水诧异的目光下,羽柴秀吉伸手指向自己,充满自信地言道:“黑田大人,我秀吉今年三十九岁,在二十年前,我连自己能否当一个武士都不知道,而今日却能坐在这岐阜城中,以织田家军团长的身份,与诸大名并驾齐驱。”

    “我说这些,并非是你想象中下位者一时发迹的狂妄,也并非想自夸什么,只是我想说,没有什么不可能,就像是二十年前,我不知道明日可否成为武士一样。”

    黑田如水听羽柴秀吉这么说,正sè重新打量了对方一番,笑道:“筑前守大人,还真是个有自信的人啊。”

    “阁下也一样,当初阁下能在本家会议上,说服众家臣投向我织田,而并非máo利,扭转这一切,这说明阁下是个有野心的人,更看好织田家能够能夺取天下,而我秀吉也是有志向的人,有野心的人应该和有野心一起合作,黑田大人,能够跟随我创造更大的功业么?”

    听闻羽柴秀吉这么说,黑田如水思索了一番后,当下拜伏下去,言道:“虽然还是很冒险,但我黑田官兵卫,以及小寺家一切都拜托筑前守大人了。”

    得到这位与竹中半兵卫齐名的天下两兵卫之一,战国名军师黑田如水投效之后,羽柴秀吉脸上lù出满意的笑容。

    甲斐,踯躅崎馆。

    自武田家决定武田家新家督归属的会议,已过了十日。

    这十日之中,武田家却发生许多变故。

    会议之后,武田家老家督武田信虎被气病,卧倒在chuáng。

    而在会议上与武田信虎力顶的李晓,决定卸除身上一切职务,并声言让出家督。

    这后一件事,无疑在武田家中掀起轩然**ō。

    对于李晓不惜顶撞武田信虎,违背幕府的命令,匡扶胜赖幼子之事,武田家中上下武士皆是敬佩的。

    这才是一名武士,应该恪守忠义,对于武士而言,没有什么比完成主公托付,效忠主家更值得高尚品格了。

    李晓宁可不但当这笔头家老,也要坚持己见,此举显然是一时的楷模。

    所有这十日以来,不少武田家年轻武士,皆日夜守候在李晓屋敷mén前,希望能见李晓一面,劝说他不要在正当壮年之时,做出退隐这样的决定。

    不过自那日会议之后,李晓一直在家中,闭mén不出,任何人都不见,别说是这些武士,就是马场,真田,高坂这样的老臣,都吃了闭mén羹。

    李晓如此决定,显然是更坚决地表示要退隐的决心,这更让家中武士着急。

    每日李晓屋前,都是mén庭若市,上百名本家武士聚集在mén外,期望李晓能收回成命。

    甚至还有武士准备以切腹死谏的方式,希望李晓改变决定,不少幸好李晓驻守mén外侧近,发觉这一行径,才当场阻止了对方在李晓家mén口切腹的举动。

    当然这一系列过jī的举动,反而更加重某些人的猜测,他们认为李晓此举是沽名钓誉,卖直求名,甚至是故意闭mén不出,是政治上以退为进的手段,以让本家出更大的条件,来换取他的复出。

    谁都知道眼下武田家这个局面,是少不了李晓这样心腹重臣的坐镇。

    于是武田中倒李,以及tǐng李两排倒是争议成一片,双方演变成了一场口舌之战。

    不过这一切对于,重新回到家里,与小幡由美,李正家人共聚的李晓而言,这一切都不在他烦恼之中。

    午后。

    在李晓屋子庭院之后,李晓手拿着一杠去了枪尖的木制大枪,与李正二人父子对圆。

    在烈日之下,父子二人都是赤膊着身子,留着一身大汗。

    两人对峙许久,突然李正面sè一凝,持枪杀之,枪头破风声而至。

    李晓侧身一个避让,躲过李正的枪尖,之后反转枪杠,将他绊倒在了地上。

    李正呼呼地喘着粗气,言道:“父亲大人,论枪法,我远远不是你的对手,不如我们比拼弓术吧!”

    李晓闻言哈哈笑道,上前抓着儿子的手,助他站起,言道:“比拼枪术,并非是为了胜负,而是为了磨砺的你枪法。在武艺一mén,你不如我多矣。”

    李正反驳言道:“那不尽然,若是我持弓,父亲大人持枪,两人间距五十米以上,我的胜算更大!”

    李晓缓缓地摇了摇头,正要说些什么,而这时mén外一名武士来禀报言道:“主公,公方殿的赦使在外求见!”

    “公方殿!足利义昭!”

    李晓微微讶然,反问言道:“他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这名武士回复言道:“听赦使言道,是公方殿大人,有意授予主公为能登守护一职,并请主公一见。”

    能登守护!

    李晓缓缓吸了一口气,这封礼足利义昭送得可不小啊,如此礼下于人,不知他有何求于我。

    !@#

第四百八十章 高官厚禄

    第四百八十章高官厚禄

    “能登守护。书mí群4∴⑧0㈥5”

    李晓想了下。

    而这一旁李正却言道:“父亲大人,若是你成为能登守护,那么我们李家就可以跃升至一国守护大名的家格,如此对于号召领内豪族大有好处。”

    李晓听闻之后点了点头,前任能登守护畠山义庆,在七尾城攻破后,自刃于天守阁。

    畠山义庆一死,而能登畠山家等于已经覆灭。

    在此名位空悬的情况下,作为能登实际统治者的李晓,当然有资格继承能登守护。

    但是足利义昭,亦可以将能登守护一职,给与武田新家督,作为笼络。

    而眼下直接越过武田家家督,主动授予了李晓,不得不说足利义昭背后有什么心思了。

    李晓想了下,言道:“回复赦使大人,就说我暂时不便相见,让本多正信,竹中重治替我接待。并且感jī公方殿之盛情,奉上三千贯钱,以作答谢。”

    那名武士听了领命退下。

    三千贯钱,并非是小手笔,就算是máo利,岛津这样的大名,一次xìng也没有给过足利义昭,如此大笔的打赏。

    正所谓有来有往,足利义昭想在李晓身上获得许多,而李晓亦未必没有在对方什么图谋什么。

    李晓现在已经隐隐猜到,足利义昭拉拢自己的意思了,不过他还是决定暂坐不动,看看足利义昭付出的底线在哪里。

    在主屋之中,足利义昭的使者,正与本多正信,竹中重治二人,缓缓相谈。

    竹中重治之名,当年夺取稻叶山城,早已是闻名遐迩,这次击杀信长之计谋,更是让他的名气达到了天下数一数二智谋之士的美誉,而本多正信作为李晓的头号谋臣,自然亦非尔尔。

    而相谈之中,竹中重治熟悉各样武家典制,颇有令这名使者宾至如归之感。

    所以这名足利义昭的使者,也不敢自持身份,就算不给别人面子,也要看在李晓送出的三千贯大礼的面上。

    这名足利义昭的使者,简直lù出了受宠若惊之感,说实在足利义昭现在的处境,就是所谓的落难公方,需看他人脸sè行事,李晓如此厚待,令他倍感李晓的诚意。

    使者与二人相谈之

    便起身告辞,言道:“公方殿,对李但马守退隐之事,甚表惋惜,希望李但马守能来骏府城一趟,公方殿必然盛情以待。”

    本多正信,竹中重治二人对望一眼,竹中重治言道:“多谢公方殿之好意,但是李但马守身体抱恙,恐怕不能远行。所以还请公方殿见谅。”

    使者听到这个答复,眉头一皱,心想足利义昭亲自要求对方见面,已是绝高的规格,以往一般守护大名闻之还不受宠若惊,千里迢迢的也要赶去京都。

    而眼下李晓居然摆谱,这令这名使者颇有几分不快,但是眼下他也明白现在的幕府,并非以往的幕府了。

    李晓的身份,已足够他在足利义昭面前自持了。

    想到这里,使者平静地言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回骏府城回复公方殿了,不过希望李但马守早日康复,及早前往骏府一行。”

    “这是当然。”

    说到这里,竹中重治,本多正信二人一起起身送别。

    而这一幕,自然令正坐在正屋背后纸拉mén李晓,听在耳里,心底暗暗言道,看来足利义昭真的有足够诚意,如此之后必然还有其他的后手。

    事实上果真如李晓之预料,数日之后,足利义昭的第二名使者又来到李晓府邸之中。

    这一次表达了足利义昭看望李晓病情之意外,并另有用途。

    似乎因受到上一次,足利义昭因为收到了三千贯钱的鼓励,这一次居然回报以李晓厚礼。

    这份厚礼,不仅令李晓本人瞠目结舌,也令李晓麾下大将亦是目瞪口呆。

    熟悉幕府典制的竹中重治,看着足利义昭的御下文中所述,对李晓言道:“但马守大人,公方殿这礼的规格,可不小啊!还请但马守大人,慎重。”

    李晓明白竹中重治的意思,点了点头,言道:“在chūn秋战国,举行礼祭之时,天子九鼎,诸侯七、大夫五、元士三也。上下等级皆有尊卑,若大夫用七鼎,诸侯用九鼎,则为越矩。公方殿这是要我李晓越矩,与主家平起平坐!”

    或者一般大名受到足利义昭如此重礼,还不兴奋过了头,而这一次竹中重治见李晓却一副平静如水的样子,不由暗暗钦佩,问道:“既然如此,但马守大人,决定如何做?”

    李晓冷笑一声,言道:“这厚礼就是祸水,绝不能收,公方殿此举,在是玩手段,迫我前去见面尔,既然如此,我又何惧一见。”

    李晓转目看向足利义昭写给自己的御下文,冷笑一声,足利义昭会会也无妨。

    足利义昭这一次授予李晓的,是六样免许。

    一为“涂舆”,即涂着醒目颜sè的轿子,这规格凡守护代以上的大名,可使用之免许。

    二为“菊桐纹”,皇室徽章,无比的殊荣。

    三为“朱柄伞”,与涂舆等同,贵族名mén的象征。

    四为“屋形号”,是武家之中的名mén,或者是大藩主,方可自称的。就算是一般的守护大名,亦不能自称。

    如果接受这封号,李晓以后可自称“屋形”,如鼎鼎有名辅佐镰仓公方,宇都宮家,小田家,小山家,佐竹家,千叶家、长沼家,那须家、结城家,这八家合称关东八屋形。

    出外京兆细川家,就有上屋形宗家,下屋形阿bō家。

    这屋形号的家主,可称为屋形公,或屋形殿。

    五为“白伞袋”。

    六为“máo毡鞍覆”。

    这五六,为幕府守护大名的配置,而守护代则为唐伞袋,máo毡鞍覆。

    这六样免许,比之关东管领上杉谦信的七免许,亦只差了里书一样,里书的作用,就是代替将军发号施令,其效用仅次于御下书。

    足利义昭给与李晓的六样免许,已经超过了守护大名的规格,是幕府三管领方才有的待遇。

    这在以往等级森严的幕府,是绝对难以想象之事。

    而如李晓的本家武田家,虽没有加以管领头衔,但是幕府亦给与武田家家督,准管领的待遇。

    李晓若接受了足利义昭的册封,地位反而还要较主家更高。

    在普通武士眼底,这是天大的殊荣,但在李晓眼底,足利义昭简直是这样的行动bī迫他自立造反。

    “所以,公方殿,请恕李晓不能接受殿下之厚恩。”

    龙华寺,距骏府城不远的路程,这龙华寺并非是明寺,论名气远远不如周边的铁舟寺,不过足利义昭选择入住在此,是因为龙华寺可见富士山之景sè。

    在一间宽敞的僧房之中,身穿白sè无纹的直垂,头带立乌帽子的足利义昭,正坐在蒲团之上。

    从李晓这个角度看去,这位面涂着白粉,描蝉眉,涂黑齿,奔bō流落四方的公方殿,很难从对方这副打扮之中,看出他任何的神情来。

    眼下足利义昭正一手持着折扇,另一支手搁在右膝上,转头看着屋外富士山景sè,似感叹地言道:“富士山真是美啊!”

    李晓见足利义昭不答自己之言,转而直说富士山的景sè,亦知这是上位者常用故nòng玄虚一种说话方式。

    李晓微微一笑,言道:“富士山之景sè,哪里比得上京都的琵琶湖啊,殿下。”

    足利义昭听李晓如此之言,面sè一凝,将折扇噗地一收,看向李晓言道:“但马守,所言甚是,富士山再美,亦不及琵琶湖。可惜织田家占据近畿,我可能一生之中,再也见不到琵琶湖的景sè了。”

    李晓笑道:“公方殿,何必如此说呢,眼下信长已为我设计所杀,织田家绝对不复当年之势,殿下终有一日会重返近畿的。”

    足利义昭点了点头,言道:“但马守说的是,斩杀逆贼信长,是不世之功,所以让阁下担任管领亦是情理之中,为何你要退却我的任命呢?”

    李晓听了突然想到,当初信长帮助足利义昭上洛时,足利义昭亦打算授予传说是平家出身的信长管领,甚至副将军之职,但最后却为信长推却。

    信长作的没错,有时这高官厚禄,就是一个圈套。

    足利义昭看出了李晓眼中的迟疑,言道:“若是你担心规格超过主家,那么你大可不必忧心,武田源氏,与我足利家同为河内源氏一脉,武田家三代家督,皆是悉心shì奉幕府的忠良,这一次我来到武田家,更是要借助他们的力量,铲除织田家,重复幕府当年的声威,所以无论武田家新任家督是何人,我都已决定将管领一职,授予对方,以彰显其武家之名。”

    “而我只授予你管领之待遇,未授管领之实职,这大可放心。”

    说到这里,足利义昭见李晓并非直接出声反对,顿了顿又言道:“更何况你是武田家最得力的家臣,光复幕府,我还需多借助你的力量,有了这名分在手,不是亦可与主家分庭抗争一二么?”

    李晓听足利义昭如此之言,微微一笑,心想他终于lù出了狐狸尾巴。

    !@#

第四百八十一章 徐徐图之

    第四百八十一章徐徐图之

    与主家分庭抗争一二。

    如果是图穷匕见,那这一句话,就是足利义昭最后的匕首。

    之前足利义昭给与李晓,能登守护,六样免许,屋形级大名的称号。

    这一切的高官厚禄,表面给了李晓一个与主家分庭抗争的名分,而实际足利义昭的用意却是。

    李晓暗暗冷哼一声,这足利义昭果然是到处兴风作浪的主,眼下李晓就是武田家之下,第一强藩家臣。

    早在信玄去世时,山县,马场,内藤,高坂这四名臣,就对李晓势力多忌惮。

    而现在信玄,胜赖身死,穴山信君正是在本家评定,借用众家臣对李晓的这份忌惮,进行攻击,确实也是收到一定效果。

    更何况武田信虎这口无遮拦的,更是将李晓称为本家的曹操,司马懿。

    如此李晓嫌疑更大。

    眼下李晓虽是宣布退隐,辞去一切职务,并且让出家督之位,但是在足利义昭这样老成的政治家兼阴谋家眼底,他深信李晓不会放弃现在的名位,这路数正是以退为进的迂回之法。

    毕竟信长虽死,但织田依旧势大,而北条,杉,织田群强围绕,若是在此刻,李晓退隐,武田家无疑是自毁长城。

    所以足利义昭料想,李晓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故意宣布退隐,然后再作功夫,三推三辞之下再度复出,而到时李晓掌握的权力,必将胜过退隐之前。

    因此足利义昭决定推波助澜一番,将武田家这水搅浑,现在李晓已有了足够的实力自立出本家,但是还缺一样。

    这就是名分!

    正如当初曹操篡位前,先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殿,之后进国公,加九锡,异姓为王。

    最后天下只知曹操,不知有汉献帝。

    功高必震主,加以名分则可篡逆。

    如果没有名分,就创造名分。

    如中国历代加九锡,已成为篡位者的代名词。

    王莽,曹操,司马昭,石勒,刘裕、萧道成、萧衍、陈霸先,杨坚,李渊,这些成功的篡位者,都加过九锡。

    现在足利义昭,给与李晓能登守护,屋形号,六免许的待遇,虽不是幕府管领的名号,却相当于管领的待遇,这正是给与李晓这所谓的名分。

    而足利义昭的打算,正是李晓若你忠心于我,辅佐足利家洛,重建幕府,那么我足利家就以幕府名义,给你相当主家平等的名分。

    这一举动,与历史丰臣秀吉分裂毛利家,拉拢小早川隆景的手段,不谋而和。

    丰臣秀吉为了削弱西国毛利家的势力,对倾向自己的小早川隆景,极度拉拢,策划他独立出毛利家,并且在名分,安排五大老的席次,让小早川隆景与毛利辉元,成为并席,同为五大老之一。

    这种手段,不可谓不高明,但是足利义昭不同于丰臣秀吉,他手无兵无权,只有那虚无缥缈的名分大义,已经领袖天下武家数百年足利家的名义。

    当初刚到武田家时,足利义昭就支持仁科盛信,更替武王丸为家督,以干涉武田家内部之事,抬高自己威望。

    而现今又拉拢自己,来分化武田家力量,加强自己的影响力。

    没有实力支撑下,玩弄这样的手段,足利义昭这绝对是在玩火。

    不过足利义昭纵然在玩火,但对李晓眼下而言,也绝对是有利可图的。

    想到这里,李晓微微一笑,言道:“多谢公方殿的厚赐,外臣十分感激,但是外臣已决意退隐,此来骏府特来向殿下表示感激之外,还请公方殿收回成命。”

    “什么?”足利义昭微微讶然,言道:“但马守,要知这并非普通恩典,哼,算了。”

    李晓见足利义昭的反应,笑了笑言道:“公方殿,请恕外臣方才失礼了,这次外臣听闻公方殿来到骏府,行从简便,特再次奉五千贯的礼钱,向公方殿表示一丝敬意。”

    “五千贯?”

    即便足利义昭是一度是天下武家之主,听闻李晓奉的礼钱,也是吃了一惊,之前三千贯就已是大手笔了,而这一次五千贯钱,当年幕府还算有些影响力的时候,杉谦信洛拜见足利义辉,亦是才给与这么多钱。

    对于足利义昭现在的处境而言,几万句逢迎的好话,亦不及真金白银来得有用。

    足利义昭重新揣摩着李晓此举的用意,若是他真正要推却,做一个武田家的忠臣,那么这一口气向自己献八千贯钱的举动,就已经不是用勤于国事,忠心幕府这几句话来解释了。

    何况李晓又非是本国人。

    这时足利义昭重新揣度一番后,开始试探着李晓,言道:“但马守来自明国,如九州之岛津,四国之长宗我部,以及北陆神保家,皆是明国渡来一族,而这三家皆成为我幕府数国,一国守护,或者守护代,而今岛津,长宗我部皆是九州,四国大藩,但马守,难道丝毫没有,让李家效仿这数家的意思么?”

    听足利义昭这一次摸准了脉,李晓微微一笑,言道:“公方殿,外臣正有这志向,光大家名,不正是我们武家一支追寻的么?”

    足利义昭听李晓如此说,欣然笑着,退却自身的名分,却强调家名,那么一切就明白了。

    足利义昭笑着言道:“很好,我明白了,既然我就向朝廷推举你为正五位下,右近卫权少将,至于阁下将家督让给了长子,那么我就授予你的长子,越中守护一职,以及六免许如何?”

    听足利义昭说完之后,本以为李晓会一口感恩戴德地答应,却见他转而闭口不言。

    足利义昭问道:“难道但马守还有什么犹豫的地方么?”

    李晓毕恭毕敬地言道:“回禀公方殿,外臣是想犬子,资历尚浅,乍然授予如此权位,未免太快。请公方殿暂缓三年,待犬子为朝廷再立一些功勋,再授予六免许此恩典。至于越中守护,外臣的家臣神保长宪,乃是神保家家督,神保家一直为越中守护代,于幕府之事,一向克勤奉公,所以外臣想让推举神保家担当越中守护一职,还希望公方殿恩典。”

    足利义昭听闻李晓居然要暂缓,这六免许的授予。

    而将越中守护交给自己家臣,显然是李晓不想身兼越中,能登守护二职,以免让主家侧目。

    这一切徐徐图之,不急不缓,如此倒令足利义昭更是欣赏李晓的作为了。

    足利义昭呵呵言道:“既然是但马守之请,就一切如你的意思。”

    李晓当下拜伏下,言道:“如此就多谢公方殿了。”

    足利义昭见李晓终于接受自己的条件,十分满意地言道:“很好,将来幕府洛,光复京都之事情,一切都有劳但马守,武田家之力,有你们这样的忠于幕府的良臣,何愁天下不平,四海不静。”

    李晓看着足利义昭志得意满的样子,不由笑了笑,他不介意足利义昭此刻沉浸在自己幻想之中,怎么说自己也承他很大的情。

    当日,李晓在足利义昭挽留之下,在寺中用膳之后,返回了甲斐。

    甲斐,踯躅崎馆,李晓的府邸之中。

    竹中重治,本多正信,狩野秀治,宇佐美奈美,师冈一羽等李晓麾下家臣皆聚集屋中,迎候刚刚返回的李晓。

    竹中重治正向李晓禀报言道:“公方殿授予但马守,能登守护,六免许之事,这几日已在家中传开,我们据调查,发现以穴山信君,武田信一众为首的人,借此机会大肆攻击大人,泼你的脏水,继续以权臣之名构陷。”

    穴山信君,武田信。

    李晓听竹中重治之言后,冷哼一声,反问言道:“那马场,真田,高坂等几位大人呢?”

    本多正信接口回答言道:“三位大人,这几日都派人来府中,打听主公是否已返回,若是返回,他们想请主公,重新参加评定,以决定本家家督到底归属何人。眼下主公已经回府,应该如何回复几位大人。”

    师冈一羽言道:“主公,这几日本家之中,因为拥立仁科,武王两位殿下,家臣之中矛盾争议很大,已有不少支持两边的家臣武士,甚至因此斗殴,甚至拔剑冲突,已有不下十多名武士,死于私斗之中。”

    “马场大人他们的意思,是希望尽快决断出家督一事,否则如此拖延下去,本家必然会大乱,甚至引起内乱。主公,以臣下之见,这时候确实不能再拖延了。”

    “我明白了。”李晓缓缓点头。

    正当李晓要拿出决断之时,这时门外一名武士入内禀报,言道:“禀报主公,巢月公,以及刑部大人,在门外,说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

    听闻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亲至,还是十万火急之事,当下李晓亦没有再推言装病,现在已经任谁都知道他跑去了骏府一趟,见了足利义昭。

    所以李晓当面言道:“快请两位大人入内。”

    不久之后,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脚步带风地闯入李晓的屋中,武田信廉一见李晓,就大声言道:“李但马守,大事不好了,仁科殿下死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 动武

    第四百八十二章动武

    “仁科殿下身亡了?”

    李晓,本多正信,竹中重治等人皆然lù出了诧异的神書網域名请大家熟知」

    “如何身死的?”李晓连忙问道。

    武田信繁叹了口气言道:“是昨日,仁科殿下是切腹自杀的,他留下遗书,声言武田家家督本是由嫡流所传,自己身为分家家主,妄图争夺家督一事,导致本家内部纷争不已,并让李但马守隐居,故而愧疚不已。”

    “所以仁科殿下,决定承担自己的责任,让武王丸担当家督,以维护本家之团结,而他相信以他一己身死,必能消解这场灾祸。”

    听到这里,武田信廉目中有悲sè闪动,言道:“真是可惜了,五郎这孩子,他不负我武田一mén之名。”

    李晓听了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不胜感叹的样子,想起仁科盛信来,亦不由也是感慨不已。

    武田信繁言道:“既然五郎,武王丸殿下,继承家督已是毋庸置疑,一切皆可按照当初馆主大人的遗志进行,即便是父亲大人,再反对也是无济于事。李但马守眼下,可以不必退隐了吧。”

    李晓挥了挥手,正待答复武田信繁。

    这时一名武士急匆匆地闯入屋中,在李晓耳边耳语了一番。

    李晓听闻之后,脸sè立刻yīn沉了起来。

    看着李晓脸sè如此,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皆是大huò不解。

    李晓对那名武士言道:“你直接告诉两位大人吧!”

    这名武士点了点头,向信繁,信廉二人言道:“刚才听到消息,仁科殿下身死之后,xùe山大人认为仁科殿下之死,与主公脱不了关系,所以到处散布谣言,乃是主公所bī。现在已有不少武士,为其蛊huò,聚集在xùe山大人的府邸,似乎对主公意图不轨。”

    “这个hú田信廉当即怒不可遏地言道。

    sī自聚集武士,这显然不过任何方式,决定sī下动武了。

    李晓看向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言道:“两位大人,事情到了一步,你们说我现在该如何主张。”

    武田信繁见李晓将问题抛给了他,不由沉默了下来。

    武田信廉言道:“但马守大人,眼下这事还未查清,还请不要贸然行事!”

    李晓摇了摇头,断然言道:“如真调查清楚,恐怕我都已遭到xùe山信君的谋杀了。”

    李晓见武田信繁沉默不语,直接向武田信廉,言道:“信廉公,事情到了这一步,xùe山大人都准备聚集死士,对我李晓意图不轨了。若是再等候下去,恐怕不仅我一人,我的妻小亦会受到牵连。”

    “事到如今,我绝不可能再容忍。”

    听李晓这么说,武田信繁想到城池之外,还驻守着李晓飞驒越中军团的主力。

    若是李晓翻脸与xùe山信君动手,那么武田家必然是内战的局面。

    这一次,从策立仁科盛信,武王丸的家督之争,看似了解,实际上演变成,武田家两大实权将领之间的斗争。

    “但马守大人,还请你忍耐。”武田信繁当即言道。

    李晓挥了挥手,心知武田信繁为了平衡家中势力,反而不会铲除对自己有恶意的xùe山信君,来替自己出头。

    当下李晓已经下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言道:“事已至此,我决心已下,绝无转圜的机会,不是xùe山信君死,就是我李晓亡。”

    说到这里,李晓喝令言道:“传令下去,调旗本备,神冈备入城,旗本备包围xùe山信君的府邸,神冈备守护这里!其余各部作作战姿态,任何人胆敢阻挡我的军势,就是与我为敌,予以剿灭!”

    “李但马守!”

    “李晓!”

    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竟然言道。

    李晓看向二人言道:“两位大人,凡人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xùe山信君要杀我,我只有屠尽xùe山一族还以颜sè,我看二位与其在我这里làng费时间,还不如劝说xùe山大人,早日放下成见。如果他能切腹以谢,长筱之战擅自退兵之罪,我李晓立即退兵。”

    说到这里,李晓看向那名武士言道:“还不快去!”

    “喔!”

    这名武士立即奔出屋子,骑上快马而去。

    而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面面相窥,心想xùe山信君这一次玩大了。

    xùe山信君的府邸,距离李晓并不远。都处于踯躅崎馆的武士町之中,两者只有一条街之间隔。

    眼下xùe山信君府中,亦聚集了自己亲信家臣,麾下武士,以及原先支持仁科盛信上位的死忠。

    现在在xùe山信君,拿出重金,以及言辞的煽动之下,不少武士皆已暗暗倾向了xùe山信君。

    “仁科殿下之死,是受李晓胁迫。此人就是本家的权臣,本家的曹cào,若不除之,他日必然为我武田家之祸。所以各位,为了本家,此刻拿出武士的决断来。”

    xùe山信君说完,下面一名武士站起身来,言道:“不错,仁科殿下待我们不薄,李晓为大权独揽,设计将仁科殿下bī死,我等皆愿意追随xùe山大人,铲除李晓这逆贼。”

    这时有一人迟疑言道:“玄蕃头大人,仁科殿下之死,纵然真是李晓所为,但是若是刺杀他,一二人效荆聂之举足以,何必如此多人,大张旗鼓。”

    xùe山信君言道:“这你有所不知,李晓此人武艺高强,况且又爱惜xìng命,出入时身边有武士景从,刺杀成功的机会,实乃渺茫。而我等一起前去李晓府邸之

    若乘机挟持他妻儿在手,正可以要挟于他。”

    实际xùe山信君如此打算,正是拼一个法不责众的道理,人多一起招呼了李晓,到时候,他人追查到他xùe山家亦是不怕。

    武田家一mén众必然会拼死保他,反而若是坐视事情发展,眼下仁科盛信已死,武王丸上位,李晓若重新复出,凭着二人之前结下的梁子,李晓绝对通过五大老致xùe山信君,xùe山家于死地。

    如此作拼死一搏,即便最后自己被责,不免身死的下场,那么再不济xùe山家必然可以保存。

    何况杀了李晓,武田家内部,不少嫉妒于他权势的人,应该会相当快意。

    想到这里,xùe山信君言道:“一会,我们到李晓府邸,就作出双方言语失和的样子,到时将此事伪装成,双方意外的冲突,虽不可能瞒过明眼人,但是亦可以减轻罪责,众位放心,到时若主家追查下来,所有责任,我xùe山信君一人当之就好了。”

    最后xùe山信君如此言道,更是蛊huò一群年轻武士,他们皆年轻气盛地言道:“xùe山大人,身为本家家老尚不惜死,我等皆愿意与xùe山大人,同扛责任。”

    xùe山信君见众武士如此齐心,当下忍不住有几分热泪盈眶,心底言道,我武田家在甲斐多年,绝不能让一个非甲斐源氏出身的人,cào持本家大权,我xùe山信君如此作为,对得起我武田家二十代家督,对得起新罗义光公。

    当下xùe山信君豪气在xiōng,大手一挥,言道:“既然如此,大家就随我一起,杀了李晓!”

    “喔!”众武士了轰然答应。

    当下,近百名穿着武士服,上绘着各sè家纹的武士,手持武士刀,一起冲出了xùe山信君府邸。

    这些人,在身上家纹为xùe山家三huā菱武士的领头下,浩浩dàngdàng地向李晓府邸大mén冲去。

    而正当xùe山信君率大队武士,包围了李晓府邸时,这一刻,正将要出mén的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堵住了mén口。

    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骑在马上,看向气势汹汹地要冲入李晓府邸前的大批武士,当下都是气得浑身发抖。

    武田信廉举起马鞭指向众武士,大声喝道:“我倒要看看谁要动手!”

    武田信廉作为一mén众之中的笔头,在武田家威严甚高,当下众武士见武田信廉出头,皆是气势为之一摄。

    “信廉公,李晓bī死仁科殿下,眼下我等要找他讨个说法,此事与阁下无关,还请速速离开,以免刀剑无眼。”

    武田信廉听这群武士中,居然有人敢如此放话,当下气得胡子luàn抖。

    武田信廉仔细看去对方,正是xùe山信君的弟弟xùe山彦九郎。

    xùe山信君远远就看见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心知自己不能在此刻出面,故而让xùe山彦九郎出面指挥。

    xùe山彦九郎见武田信廉,武田信繁二人不肯让开,当下言道:“快,请两位大人离开,其余人随我攻入府邸,抓拿逆贼李晓。”

    众武士喔地一声。

    “我看谁敢!”武田信廉刚刚怒喝一声,这时一枚箭羽正shè在他的身上。

    武田信廉当场翻身落马。

    “信廉公!”

    “刑部大人!”

    “不要管他,攻进大mén去。”

    “杀啊!”

    “杀了逆贼李晓。”

    “男nv老幼,一个也不放过。”

    随着武田信廉落马,一时之间各种惊呼,呼喊在mén外响过。

    武田信繁,武田信廉随行武士,掩护在二人身边,而李晓府邸守卫大mén的武士,亦然冲突而出,在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身边护卫。

    “住手!”

    一声犹如半天震雷般的断喝,令当前局势一缓。

    李晓麾下大将马场昌房手持长枪,站在mén口,言道:“你们要造反吗?连信廉公也要谋逆么?”

    “给我拿下他们!”

    随着马场昌房一声喝令,街道两端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

    xùe山信君,xùe山彦九郎二人皆是sè变。

第四百八十三章 新任家督

    第四百八十三章新任家督

    大批大批的背差着日月双纹靠旗的足轻,从五间宽的街道两侧密密麻麻地涌入。由网友上传==

    三间的长枪如林般竖起,其后是一眼看不到头的军势。

    而另一方不少屋敷的高处,井楼之上,铁炮足轻,弓足轻们皆攀登了上去,占据有利地形,居高临下,手持铁炮,弓箭对准了聚集在李晓mén前的xùe山信君的一伙武士。

    现在xùe山信君区区不到百人的武士,当下陷入了四面受敌的境地。

    “放下兵器。”旗本备的大将,一柳直末高声怒喝言道。

    “hún蛋,知道我们是何人,我是堂堂的仁科家武士平井……”

    砰!

    一名手持武士刀的武士,刚刚开口,就被李晓麾下一名趴在屋敷上的铁炮足轻,开枪shè杀。

    一柳直末手指着伏尸,怒喝言道:“我再说一遍,放下兵器!”

    另一边马场昌房言道:“诸位,信廉公,巢月公二人也是在此,我向他们保证,只除xùe山家首恶,其他人绝不追究,保全xìng命,以及其家名,若是顽抗,则杀无赦。”

    听马场昌房如此说,武田信繁亦言道:“到了此刻,你们还要作无意义之事么?谋逆本家首席家老,并shè伤了信廉公,就是大罪,但马守大人宽容不究,但不等于我会放过,眼下先放下兵器,之后我会在家臣团评定上,商量你们最后的处置决定。”

    听武田信繁这么说,当下近百名武士之中,就有不少人动摇。

    “我愿听从巢月公之安排。”

    当先一名武士将武士刀收入刀鞘之中,并将刀鞘放在地上,而其余的人,亦纷纷解刀,之后被武田军押解而出。

    但是还有三十多人,仍拒绝缴械,他们多数是xùe山家的死忠武士,以及少部分头脑顽固之人。

    马场昌房眼神一厉,喝道:“若还不放下兵器,就休怪我等无情了。”

    这时一直未lù面的xùe山信君,突然出现,手指着马场昌房,大声言道:“怎么了,难道你还真的要格杀勿论么?我xùe山家作为宗家同族,于甲斐已有百年,我是母亲南松院,是左京殿的妹妹,而我的妻子,则是馆主大人的妹妹。”

    “我xùe山家是武田家的亲藩,替本家镇守郡内,是一方大臣,身为连判众之席,岂是你李晓一言就可以杀之了。若是你胆敢动手,宗家,我甲斐源氏上下皆不会放过你的。”

    xùe山信君的嚣张气焰,顿时鼓动了麾下武士们。

    “不错,有本事就动手杀了大爷。”

    “若是李但马守杀了我们,自己也别想保全了。”

    这群武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在mén外挑衅起来,甚至有些人肆无忌惮的还要再度冲击大mén。

    马场昌房见情况如此,当下也不好擅自作下决定。

    他也有自己考量,李晓若真要动手杀了xùe山一族,那么虽说是被bī自卫,但是道理上也是不通。

    他还是直属家臣的身份,用不着在此刻耽误了前途。

    当下马场昌房命狩野秀治继续守盯梢,守卫府邸,自己返回屋中,准备向李晓请示。

    他同时指挥部下,将武田信廉,武田信繁二人掩护至屋中,并派人给武田信廉治伤。

    马场昌房直接大步走向里屋,只见屋敷之内已有不少飞驒越中军团的战士,从后mén进入了屋中,他们显然是担心,xùe山信君狗急跳墙,强行攻入李晓府邸,所以在此事先做好准备。

    马场昌房来到里屋之中时,李晓一副镇定的模样安坐在那,而师冈一羽则手按太刀shì立在李晓身后,至于本多正信,竹中重治两人皆陪在一旁,而他的长子李正却是全身披挂,手持一把长枪,严阵以待。

    不过逢此突变,李正未有丝毫畏sè,反而倒是有几分按捺不住跃跃yù试的样子。

    而李晓正室小幡由美亦坐在一边,神sè平静。

    马场昌房进屋子后,看这一大家子逢此惊变,却亦然镇定自如,不由皆佩服他们的气度。

    李晓就微微笑着言道:“你来的用意,我早明白了,你是问如何处置xùe山他们一伙人吧!”

    马场昌房喔地一声,言道:“但马守大人,xùe山信君此人太过狂妄,不过毕竟他是先主公的nv婿,xùe山家亦为本家视如一mén众之列,若是未经过家臣团决议杀了他,恐怕会有大麻烦。何况外面还有四十多人,他们中还有部分并非xùe山家的武士,不可轻易牵连。”

    李晓淡然道:“马场大人的意思,我知道了。辛苦了,剩下的事,jiāo给我办吧。”

    李晓说完向师冈一羽微微点头,师冈一羽会意之后,喔地一声,大步走出房mén之外。

    马场昌房见李晓这一副淡然的样子,不由微微诧异。

    他难道……

    正待马场昌房胡思luàn想时,只见李晓推了一杯茶,在他的面前。

    “马场大人,请喝茶。”

    马场昌房此刻毫无心事喝茶,言道:“但马守大人,你方才让是师冈一羽出去,莫非是……”

    “不好。”

    会意之后,马场昌房猝然站起身来,却没看见李晓眼中lù出一丝寒sè。

    砰!砰!砰!

    房mén之外,震耳yù聋的铁炮轰鸣声,犹如爆豆子一般的响起。

    马场昌房回身面向房mén之外,双目瞪得大大的,脸上lù出震惊,不可思议的神sè。

    “杀啊!”

    “杀啊!”

    在铁炮轰鸣声之间,一声又一声的愤怒而绝望的喊杀响起。

    但随即都在铁炮的轰鸣声中掩盖了下去。

    渐渐的铁炮声止歇了,而那喊杀之声,却再也不复听见了。

    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马场昌房身子僵直地站立在原地,这时身后李晓的声音却慢慢地传来。

    “方才xùe山信君在mén外叫嚷,我都清楚听见了,既然到了这一步他还负隅顽抗,那么我也只有成全他的想法了。”

    “很可惜,我生平最不怕的,就是别人威胁!”

    李晓的话语,听在马场昌房耳里,却是一片冰冷。

    “李晓你不得好死!不得好……”

    这时屋外又传来一声凄厉的怒喝,但随着铁炮的轰鸣响过,喊声夭折

    马场昌房清楚地听清了,这最后一声怒喝,正xùe山信君的声音。

    果真如李晓所言,xùe山一族的武士,在mén外尽数为他屠尽。

    今日,踯躅崎馆,因为李晓而血流成河。

    擅自带兵入城,未经过商议,擅自屠杀xùe山一族,李晓今日之跋扈更胜于xùe山信君。

    马场昌房合上眼睛想了一会,突然睁目将面前正在冒着烟气的茶水,一口气喝干,丝毫不顾其滚烫。

    马场昌房面对李晓重新坐下,之后一言不发。

    而李晓看着马场昌房的神sè,正sè对众人言道:“眼下屋内在座的,都是我的家人,心腹,现在我有要事,对你们宣布。”

    听到李晓这么说,本多正信,竹中重治等人,皆是双手撑地,拜伏了下去。

    李晓看了李正一眼,言道:“正儿,你坐到我的身边来。”

    李正听了,将长枪搁在一边,依言坐在李晓身旁。

    李晓缓缓地开口言道:“今日我正式宣布,让出家督之位,传给长子李正,并向本家申请,由李正担任飞驒越中军团总大将一职,希望马场,竹中两位大人,仍能如当初辅佐我一般,替我照顾好正儿。”

    李晓话音落下后,竹中重治毫不犹豫地言道:“一切遵从但马守大人的决定,在下一定竭尽所能。”

    而马场昌房犹豫了一下,言道:“我也没有问题。”

    “那么一切拜托二位了。”李晓微微点头,伸手抚mō着李正的背,言道:“马场,竹中两位大人,都是当世之才,你日后虽为军团长,但要对他们的意见多为尊重,知道么。至于但马守的官职,就由你来接替了,而朝廷不久以后,会授予你父亲,右近卫权少将一职。”

    李正听了李晓之言,当下言道:“是的,父亲,我定然不会辜负你的所望。”

    李晓听后点了点头,对竹中重治,马场昌房言道:“现在xùe山信君已死,我就将外面军势jiāo给二位,请替我善后一切,至于杀了xùe山信君一事,我自会向武王殿下,巢月公,信廉公请罪。”

    马场昌房听李晓让出家督,军团长总大将一职之后,先前对他的猜疑,当下皆是烟消云散,与竹中重治一齐向李晓伏下行礼之后告退。

    马场昌房行到mén前时,转过身来对李晓言道:“但马守大人,还请保重,此事我必会替你办好。”

    说完马场昌房与竹中重治大步走了出去。

    待这二人走后,留在房中的本多正信向李晓言道:“主公,臣下没想到,你真的决定退隐了,先前我还一直以为这是以退为进之策略,现在退隐,我想这会不会太仓促了一些。”

    李晓见本多正信这表情,哈哈一笑言道:“不会太仓促,这是我早已决定好了的事情,退隐是真的,不过不是永久,只是暂时而已,最多一二年罢了。”

    本多正信听李晓如此说,略有所思的点点头,言道:“主公,我明白了。”

    李晓点了点头,看向李正,言道:“正儿,你已经准备好,接替这重任的担当了吗?”

第四百八十四章 韬光养晦

    李正见李晓询问向自己,却想起当初在长筱合战时,虎哉宗乙对自己说,自己有可能提前执掌家督之事。由网友上传==

    本来自己还将信将疑,但没想到果真父亲大人,提前了一年将家督之位传给了自己。

    这一切不得不说是虎哉宗乙料事如神。

    难道在长筱时,对方就真料到了今日之事。

    面对李晓的询问,李正毫不犹豫地言道:“父亲大人,请放心jiāo给我吧。”

    李晓笑了笑,言道:“你话倒是说得很满,好吧,本来我还想jiāo代你一番,眼下看来是不必了。”

    李正听了讶然,言道:“父亲大人,请您示下,我一定认真听从。”

    李晓站起身来,在房中踱步言道:“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你继任家督之后,就要前去越中,替我执掌飞驒越中军团。”

    “而到时,上杉谦信,柴田胜家必然欺你年幼,新继承家督,局势不稳,大举来进犯,到时你如何御敌?”

    李正听了笑道:“父亲大人,不用担心,虎哉师父教过我,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上杉,柴田来犯境,就御敌而战就是,凭父亲大人的五大常备jīng锐,岛大人之勇,木下大人之谋,本多大人运筹帷幄,必然可胜之。”

    李晓听了,没好气地摇了摇头。

    在一旁小幡由美,言道:“谦信公乃是当世第一名将,若势均力敌之下,你父亲都未必是他敌手,你还是仔细听父亲大人的话好了。”

    李晓看向李正,言道:“上杉谦信已夺取芦名家之基业,势力大增。不可以小视。而柴田胜家更是织田家第一猛将。两人都是兵法大家,若是来攻本家。必寻觅有利机会。绝非一路而来,而是两路并进,到时如何御之?”

    李正听李晓之言,言道:“父亲大人。我已想过对柴田胜家的北陆军团,本家需联合加贺一向宗势力。依之为屏障。”

    “而对付上杉谦信,还是紧守天神山城,松仓城防线。这一带本家经营多年。又有木下,竹中两位大人镇守,只需坚守一个月以上,上杉谦信大军在外,后方必然有变,我可策动越后国人。芦名家家臣反叛,而本家北信浓。西上野军团皆可抄袭其后路。到时上杉谦信自退兵亦。”

    听李正如此回答,李晓点了点头,看来这孩儿,并非盲目答应自己,看来对本家局势早作了一番功夫。

    看来也不枉费,这几年虎哉宗乙,小幡由美的教导。

    而眼见李晓对李正的答案,lù出了满意之sè,小幡由美心中更是为李正高兴与欣慰。

    李晓正sè言道:“说易行难,纸上谈兵谁都会,到时到越中还需好好掌握,要多听听众家臣的意见,绝不可能自以为是。”

    “竹中,马场二位大人自不用多说,而本多大人是我的心腹,你可以绝对信任他,一切之事皆可与他商议,懂么?”

    本多正信听李晓这么说,当下感jī涕零地言道:“多谢主公信任,在下一定誓死辅佐若殿。”

    李晓伸手拍了拍李正的肩膀,言道:“平日对上杉,织田家之事,有所不决之时,可问竹中重治,而领内,家臣之事,有所不决之事,可问本多大人,何况还有虎哉大师在一旁的辅佐指点,你应该可以胜任。”

    “若有大事,可召集家臣团会商决定,在国内还有我替你支撑,要记得作为一任家督,需要的并非是过人的能力,而将人心统御在一起的才具,要明白家臣们所想,然后顺势而为,就可以竖立威严了。”

    李正听了,认真地点了点头,道:“父亲大人,我明白了。”

    正待这时,剿灭了xùe山信君一伙人之后,师冈一羽,狩野秀治,一柳直末,山本勘藏等人皆回来复命。

    闻之李晓已退隐,让家督之位传给李正。

    众人皆是诧异,当下众人一起拜见李正,见参新家督。

    接着李晓带着李正,前往偏房之中,看望武田信繁,以及负伤的武田信廉。

    偏房之中,武田信廉右肩上扎着白布带,现在伤势已没有大碍,而武田信繁则是正坐在蒲团之上,手持着念珠,凝目似在沉思着什么。

    武田信廉一见李晓,就沉声言道:“但马守大人,今日之事,你有些太过草率了。”

    李晓哈哈一笑,言道:“刑部大人,这xùe山信君谋逆我,又打伤了阁下,之前在长筱合战中,若非他临阵脱逃,山县,内藤两位大人亦不会战死,这数罪并罚,杀他一百次都足够,让他死在铁炮之下,已是成全其了。”

    武田信繁言道:“可是xùe山毕竟是本家的亲藩,他的母亲,他的妻子,都是我武田一族的血脉,他又作为连判众一支,关系重要,现在了杀了他,恐怕对但马守名声不利。”

    李晓摇了摇头言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事情都已做了,人也已经杀了,但凡这一切之事,我都已一力担之好了。”

    听李晓这么说,武田信繁双手合十,武田信廉亦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李晓见二人的神sè,笑了笑言道:“我带正儿来看望两位大人,并非是说xùe山之事,而是告之两位大人,我李晓已正式让家督之位,以及官职,将之传之长子李正。”

    说到这里,李晓看向李正,言道:“这两位前辈,以后你要多méng他们照顾。”

    听李晓这么说,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出诧异之sè。

    武田信廉言道:“但马守,你真的已决定退隐么?”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不错,我方才已向竹中,马场两位大人jiāo代过了,并且已向本家部分家臣宣布了。眼下也是特意带正儿,来告之两位。”

    武田信廉听李晓之言,不胜感慨地言道:“但马守,阁下还十分年轻,正值盛年,为何会选择在这时退隐,你如此让我们这些上了岁数的人,该如何作想?”

    李晓听了哈哈笑道:“信廉公莫非忘了,当初我答允先主公,待正儿十六岁时,就将家督之位让出,眼下亦不过是提前一年罢了。”

    武田信廉听了这才恍然大悟,言道:“原来还有此事,我都差点忘了。看来但马守,真是个守信诺之人,当初阁下声言要退隐,我还以为不过是一时气话,原来真是早有了这打算。”

    武田信廉说完,这边武田信繁却开口了,言道:“既然但马守将家督让出后,准备如何自处呢?是回越中,还是甲斐?”

    李晓看向武田信繁,当然知道对方这一问背后的含义。

    李晓答道:“自然是在甲斐了,我与妻子已分别数年,对他多有愧疚,当然是与她共聚,另外在越中的侧室,以及次子都要搬到甲斐来同住,更何况菊姬亦要生产了,我李晓还要亲自见证我李家第三代的出生。”

    说到这里,李晓表现出无限憧憬,神sè溢于言表的样子,言道:“巢月公,你也知道,对于我们这样久经沙场的武士而言,战场百死余生,见惯了生离死别。”

    “何况先主公公,馆主大人先后身故,他们待李晓重恩难保,现在在下不免心灰意懒,若非馆主大人之托付,早有退隐之念头,现在武王殿下继承家督已成定局,xùe山这逆贼又已铲除,家中又有两位大人,以及马场,真田这样忠勇的家臣辅佐。我李晓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到了这一步,对我李晓而言,知遇之恩已报答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与家人团聚,共享天伦之乐,其他之事,我再也不管了。”

    李晓说着说着,亦有几分动情。

    武田信廉是个忠厚之人,听了李晓这么说,当下信以为真,亦忍不住神sèjī动,言道:“是啊,若非馆主大人之付托,我早就想退隐了,都已到这年岁了,早日皈依佛mén,脱得俗体。”

    而一旁李正听了,李晓之言,亦是暗暗纳罕,若非知道父亲大人之前的打算,也有差一点被méng骗的感觉,心底亦暗暗言道,父亲大人,可真是jiān诈啊!

    相对于武田信廉,武田信繁却显然比较平静了,他看向李晓言道:“但马守,决定退隐,真是可惜了,既然将飞驒越中军团jiāo托,亦正好回到本家,继续行使本家顾命家臣之职,毕竟眼下本家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决不可少了但马守大人之帮助啊。”

    李晓摇了摇头,断然言道:“多谢巢月公之看重,李晓退隐,心意已决,本家笔头家老之职,已经度让而出,再不但当,此后我会留在甲斐,悉心陪伴家人,若是两位大人有空,随时可来光临寒舍,在下必然倒履相迎。”

    听李晓连中枢位置都不担当,武田信繁这才信了李晓之言七八分,当下言道:“但马守,正值盛年就行退隐,真是可惜了。不过阁下既然心意已决,我也不加勉强,在此希望阁下保重了。”

    李晓听了亦点了点头言道:“多谢巢月公之言,两位大人也还请保重。”

    网络卡死了,上传不上去,迟更新请见谅。

第四百八十五章 志向

    第四百八十五章志向

    天正三年,八月。书mí群4∴⑧0㈥5

    仁科盛信举丧。

    作为仁科家家主,武田信玄的五子,武田胜赖的弟弟,仁科盛信的丧事规模办得可谓不亦隆重。

    仁科盛信为了避免家中为立家督争端之事,最后舍己自刃,甲斐上下皆已是知晓。

    众武士皆是佩服其对本家忠勇,故而对他大为敬佩,所以大丧之日,除了本族之人外,众多不知名的野武士,làng人,甚至百姓,亦到寺庙之外替仁科盛信送行。

    武王丸,武田信廉,武田信繁,马场信房,高坂昌信,真田昌幸,秋山信友等武田家重将齐至,除了卧病在chuáng的武田信虎之外,甲斐重将皆至。

    而这些人之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李正的身影。

    仁科盛信的母亲是油川夫人,正是李正正室菊姬的母亲,所以说来二人关系亦是不远。

    仁科盛信身死,作为亲妹妹的菊姬自是哭得一塌糊涂,并还需安抚失去爱子的油川夫人。

    所以李正这次代表菊姬来,亦是十分恰当。

    今年不到十五岁的李正,穿着武士服,与信廉,信繁,马场这样的满鬓白发的宿将,并肩而行,自然是引人测目。

    一旁竹中重治,本多正信,马场昌房等飞驒越中军团之中大将,随行在侧,倒是十分威风。

    作为一名少年,就掌握飞驒越中军团,六十万多石领地,数万军势,这对于一名武士,是终身奋斗,尚永不能企及的目标。

    但对于李正而言,现在他已经做到了,并跻身于武田家重臣之列,这一点如何不令人羡慕嫉妒几分。

    不仅是武田家方面,hún在人群之中,还有上杉,织田,北条,以及周边其他大名的细作。

    他们仔细地看着李正,对于他们而言,武田家头号大将李晓让出家督之事,无疑是一件轰动xìng的事情。

    他们各家的家主,都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让他们获取,李晓退隐的真正原因,以及其中的内幕。

    这些细作们,这几日不知吃了多少次主家的严令以及斥责,但是关于李晓真正退隐的原因,有众多说法,但是真正情况仍是在云里雾里。

    为了避免,吃到主家的责罚,于是这些细作,皆转移目标,放在打探李正的身上。

    作为武田家第一强力的军团的新任总大将,他的能力如何,关乎着武田家战力的体现。

    所以这些细作,皆将视线注视着李正,希望能从他的身上,看出一丝端倪来。

    以为主家这个新的敌人,有一个大概的评估。

    在丧礼之上,李正一举一止都合乎礼仪,中规中矩,这点令一边有心旁观之人,看得皆是挑不出máo病。

    这点即便是有心查探的各国细作,亦没有发现可以反应李正xìng格的细节来。

    不说李正的才具,是否可与李晓相提并论,但是至少表面上看来,年少的李正绝对有着一名家主的风范。

    就在众人以为这次丧礼,就要如此平静的渡过时,临到最末却发生了一件转折之事,令众人倍感诧异。

    原因是负责李正随行安全的师冈一羽,在丧礼上,发现两名下级武士,形迹可疑。

    发现之后,师冈一羽当下不动声sè,暗暗派李正的数名侧近,暗中接近他们,之后在丧礼快结束时,一举擒下了这二人。

    这两名下级武士被擒之后,一声不吭,一副认命的模样,不过随即在他们的衣袖里,发现了一柄短肋差,并且肋差之上皆有沫毒。

    这事情一出现,当下震惊全场。

    武田信繁亲自bī问这两人,最后这两人被认出身份,原来是正是仁科家自己的武士,不过之前因为身份低下,他们并未被邀请,这一次却擅自进入了丧礼现场。

    而暗中给他们示意放行的,却是仁科盛信的正室,而仁科盛信正室正是武田信廉的nv儿。

    闻之消息之后,武田信廉惊怒jiāo加,并亲自叫来nv儿审问。

    最后武田信廉的nv儿供认不讳,为了丈夫报仇,所以这才派两名仁科家的武士,才寻觅机会,想刺杀李正。

    真相水落石出之后,武田信廉当即坐倒在地,他没有想到,走了这一步居然是自己nv儿要刺杀李正。

    他秉持着武田胜赖的遗嘱,要辅助武王丸上位,却没有考虑到自己nv儿的情绪,让自己nv婿仁科盛信走了上绝路,现在他nv儿亦牵涉进此事。

    事败之后,武田信廉的nv儿倒是一副镇定从容,言明早有追随亡夫从于地下的决心,这一幕令武田信廉又气又怒,甚至有打算自己杀了nv儿,以作了解。

    可是李正得知事实之后,却向武田信廉表示,不追究这件事情。

    不仅不追究武田信廉的nv儿,就这两名妄图刺杀自己的仁科家武士,亦没有追究。

    这一幕倒是令多数人不可思议,武田信廉nv儿牵涉进这场刺杀之事,自是隐瞒,没有公之于众。

    李正对外解释是,这场事件,是因为两名仁科家武士,自作主张,企图刺杀李正,为家主报仇。

    不过李正却觉得二人,大有古时豫让之风,为了主家报仇,不惜生死,并声言家父与仁科盛信之间,只是各持意见,绝无彼此为难之意。

    自己亦同样敬佩仁科殿下忠勇,所以可以理解二人所为,当下误会解开之后,将之释放。

    这件事消息传出之后,甲斐武士,皆是称赞李正仁义,大有武士之风,加上对方又是武田信玄nv婿的身份,当下大获甲斐武士上下好感。

    这一消息,令一时李晓擅自杀xùe山信君,诛xùe山一mén之后,在甲斐传得沸沸扬扬,李家要从武田家独立的谣言,顿时不攻自破,消弥于无形。

    而织田,上杉,北条家,亦对李正处置这一事件的手腕中,对其有了重新的评估。

    认为即便李晓隐居了,李正亦不可小视。

    从天正三年,五月到八月。

    武田家从一系列的剧变之中,终于到这时才稍稍缓下一口气来。

    长筱合战的血战,山县昌景,内藤昌丰战死,数千武田家将士葬身沙场,元气受创。

    之后武田胜赖被逆臣长坂光坚谋刺。武田胜赖将武王丸托孤五大老之后,最后身亡。

    为了继承家督之事,武田信虎为首的武田家一mén众与秉持武田胜赖遗志的李晓,马场信房等谱代重臣,争议不下。

    会议之中,面对势力已为家臣之首的李晓,武田信虎,xùe山信君lù出忌惮之意,并大肆攻讦。

    最后李晓以退隐要挟,这才将武王丸家督之位保住。

    之后,仁科盛信自杀,李晓在踯躅崎馆大开杀戒,杀了xùe山信君一mén,一时导致李晓要叛出武田家,自立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

    这一次,李晓正式退隐,李正的表现,让武田家上下又重新认可李家。

    而武王丸亦正式在武田信繁担任后见下,接受了武田家众家臣的效忠,新一代家督确认,武田家终于进入了正规。

    不过这时,北陆却传来上杉谦信,柴田胜家分别在chūn日山城,北之庄城屯兵备战的消息。

    顿时令刚刚安定下来,武田家局势又紧张。

    甲斐,惠林寺之中。

    在武田信玄,武田胜赖二人的灵位前,已正式宣布退隐的李晓正合手而立。

    “信玄公,胜赖公,长筱合战,本家获胜,信长身死,现在武王丸已正式继承了家督之位,家中一切之事,有信繁,信廉两位大人住持,两位在天之灵,亦然可以安心了吧。”

    灵堂之中,檀香缭绕。

    李晓喃喃自语地言道:“两位托付我之事,我已经办到了。平心而论,我李晓不负武田家,至于以后……”

    李晓顿了顿,似自嘲地一笑:“至于以后……以后太长远,谁又会知道呢。”

    李晓踱步走出灵堂,只见虎哉宗乙正在灵堂之外等候。

    李晓微微笑道:“等候许久了吗?”

    虎哉宗乙见到李晓,笑着言道:“上杉谦信,柴田胜家在北陆举兵,越中吃紧,臣下马上就要随少主,与军团主力返回越中了。所以特来惠林寺与主公辞行。”

    李晓听了微微点头,言道:“你有心了。”

    顿了顿李晓言道:“听闻你早先,就对正儿说过,长筱合战之后,我必然退隐,你倒是很有先见之明么。”

    虎哉宗乙言道:“不是有先见之明,而是能够揣摩主公的心思。”

    李晓笑道:“什么心思?”

    虎哉宗乙言道:“难道主公忘记了,五年前也是这寺中,臣下曾问主公,是否有文王之志的事么?”

    李晓点点头言道:“记得,这又有何关?”

    虎哉宗乙笑道:“主公是明国人,肯定有读过三国演义,那么刘备圃园灌菜避祸曹cào,司马懿装病以诓曹爽之事,一定看过了。”

    李晓目光一闪,言道:“我如何敢自比刘备,司马懿。”

    虎哉宗乙言道:“主公过谦了,说实话眼下本家实力已太过强盛,已引起武田上下侧目,再如此局势下去,若非主公被本家上下bī死,解除兵权,要么就是自立,叛出武田。”

    “特别是眼下馆主大人身死,幼主尚不能亲政之下,信繁公,信廉公,信房公,昌幸公等人表面上虽不说话,但实际上却不是易于之辈。为了家中稳定局势,他们必找机会向主公发难,以平衡家中局势,而主公实已,早明白遭他们之忌惮,只是故作不知罢了,所以眼下若是再不退,唯有自立一路。”

    李晓看向虎哉宗乙,言道:“你倒是看得明白,xùe山这蠢材,不过徒然给人当刀使,最后给我用来杀jī儆猴罢了。”

    虎哉宗乙言道:“主公,杀xùe山,自然是正确之举,表面上看似给自己出一口气,但实际上以铁血手腕,镇服了任何暗中对本家有异心的家臣。有威方才能有恩,之后少主市恩,能笼络人心,实际上全在主公之前的手段。”

    李晓笑道:“有威又怎么样,最后我还不是退隐了。”

    虎哉宗乙言道:“这才是主公,高明之处。所以臣下方才举司马懿,刘备的例子,眼下若主公强势到底,那么正所谓强极则辱,到时要么遭到本家家臣上下联手排斥,要么自有自立一途。”

    “这两条无论哪一条都不可取,前者武田家必然内luàn,导致内战,而主公不论最后如何,必然名声狼藉,为千夫所指,而后者乍看可取,而实际上却名不正言不顺,上杉,织田,北条诸强仍在,这是本家分裂,徒然只是将争夺天下之机会,让给他人。”

    “我武田家已团结一致,方才有机会夺取一天。主公也是重情义的人,难道不想报答武田家两代先主重恩,帮助本家上洛,一展匡扶天下之志向么。”

    李晓看向虎哉宗乙,表面上神sè不变,但实际内心犹如惊涛骇làng。

    他麾下谋臣竹中重治,本多正信,宇佐美奈美三人各有所长。

    竹中重治不用多说,军略兵法谋略样样jīng通,堪称全才。本多正信擅长庙算,并jīng通政略,外jiāo。宇佐美奈美则谋出惊人,又心思缜密,常常有出人意料之见解。

    至于虎哉宗乙此人,如果李晓非要给他一个评价,就是姚广孝。

    虎哉宗乙与姚广孝一样都是僧人出身,并且都是一个心思,就是上下鼓动主公造反。

    虎哉宗乙言道:“而现在主公看似退让一步,却化解这场与本家家臣之间的这场冲突,同时可以在背后把握全局,目光可以更长远,这退后一步,眼前局势反而开朗,可选择的途径更多。无论是忠心辅佐本家,还有别有他意,皆可进退自如。”

    李晓淡淡言道:“虎哉,你真可谓对局势dòng察一切。”

    虎哉宗乙笑道:“臣下,这番话是不会和少主说的,因为真正把控大局的人,乃是主公,臣下在此斗胆再问一句,主公的志向?”

    “志向?”

    李晓听了微微一笑,反问:“你真的想知道?”

    虎哉宗乙言道:“明白主公的志向,臣下此去北陆,才能更好辅佐少主行事,还恳请主公告之。”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就借用古人一句话吧,若天命在吾,吾当为周文王,虎哉,你明白了吗?”

    虎哉宗乙闻言双眼一亮,大喜言道:“臣下明白了。”

    ps:以下字数免费。

    本书框架是从川中岛至武田义信谋反为第一部分。

    之后以李晓进取北陆,至长筱合战为第二部分。

    本书第二大部分完结。

    下面是第三部分,亦是收尾部分。

    关于李晓,李正未来前途,武田家是否制霸天下,尽数在第三部分。

    至于作一名顺臣,还是自立,甚至夺取天下,这个结局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第四百八十六章 水军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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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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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国武士介绍:
在武田家与上杉家的第四次川中岛合战中。 上杉谦信手持名刀‘顺庆长光’,胯骑名驹‘放生毛月’,突破武田军军阵直取本阵中的武田信玄,连斩三刀,头两刀被信玄用军扇挡下,第三刀已斩伤信玄的肩膀。 正待这时,一身武士打扮的李晓策马,从旁赶到,大喝一声:“休伤主公。” (本站郑重提醒: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模仿。)武田家的明国武士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田家的明国武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田家的明国武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