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凹痕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一十八章凹痕——
第二百一十八章凹痕
听到那声沉闷的轻响,我心中一紧,知道这是机关开启的声音。虽说我之前已猜到了此事,但却没想到来得竟如此简单,如此突然。在这一刻,我盯着手中的青铜方块愣住了。
当初在灵澜殿中看到的石像,实际上只有五组,牛羊一组、人像一组、饿鬼一组、血妖一组,以及那用y-石代替头部的无脸血妖一组。至于第六个等级,并没有制作出石像来具体表述。但鉴于另外五组都是排班肃立地站在那个王座的脚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王座的主人,很有可能是整个等级排列的最高一层。
在我拼凑好了其余的五面图案之后,我曾思量过最后一面的图案该是什么。是那霸气十足的王座?是九隆王的肖像?还是其他的什么?
最终,我从那些方格上略显圆润的图形中隐隐猜到,这最后一面所刻画的图案,极有可能是那张诡异的面具。我这样试验了,也误打误撞的成功了。
不过此事也的确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想不到在血妖一族的眼中,凌驾在所有事物之上的居然会是一张奇怪的面具。这面具到底代表了什么?为什么在很多地方都有此物的出现?蛇d-ng的壁画上,九隆王墓室的壁画上,茂兰森林中的石像手中,以及这个与《镇魂谱》有着莫大关联的青铜方块上,这些地方全都以不同的形式和方法在表现描述着那张诡异的面具,并且将其推崇到了至高无上的境地,这面具……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现在又被存放在哪里?
怀着满腹的疑虑,我轻轻托起那铜块放在眼前端详。只见那画有面具一面的十五格方块,此时已经全部弹起,就仿佛一个个被拔出的钉子一样,与铜块的表面微微分离,从略显松动的迹象来看,这十五个钉子般的方格,应该都是可以拔出来的。倘若钉子被全部拔出,那这铜块也就等于被彻底打开了其中的一面。
我心中好奇,迫切想知道盒子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刚要伸手去拔出钉子,却猛然想起此前在杞澜尸体所在的棺椁中找出的那个木匣,当我们把那匣子打开之时,里面立即喷发出一股黑s-的毒雾,要不是大胡子行事稳重,恐怕我和王子早就中毒身亡了。
再加上季三儿在九隆王墓室里也中了机关的埋伏,最终因剧毒入体而不得不斩断一根手指。想到这里,我不由得jī灵灵打了个冷颤,一时也不敢再去触碰那些弹出的钉子,又将那青铜方块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现在我需要想个稳妥的办法打开盒子才行,于是我默想了片刻,待有了计较之后,这才托起铜块慢慢地走出了房m-n。
此时屋外y-n阳高照,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快到了中午时分。一夜的疲劳令我困倦已极,刚一接触到那耀眼的光线,我的眼睛感到很不适应,不由得眯起了双眼,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再加上我心中一直在思索着那张面具的事情,由于百思不得其解,脸上的表情也因此变得木讷呆滞。
大胡子和王子正坐在院中喝茶闲聊,见我一脸苦相的走出房m-n,以为我一夜的辛苦全都白费了。因为我昨夜曾经对大胡子说过,如果我获得成功的话,第二天早晨一定会笑着出来,可如今我脸上却是这种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大功告成的样子。
大胡子怕我心情不好,特意递过杯热茶来安慰我说:“别灰心,丁二和他师父研究了将近一年都n-ng没出来什么具体结果,你才用了一晚的工夫,没有结果也是很正常的,慢慢来吧,也不用急于一时。”
王子也在旁边大大咧咧地挖苦我说:“我说老谢,你是不是魔怔了?都鼓捣一宿了还舍不得撒手呢?走到哪儿都托着这个破铁疙瘩干嘛?跟你说,我跟老胡早晨从老乡那儿买了两条羊tuǐ回来,中午咱几个烤着吃,吃饱了喝足了再睡个晌觉,多爽老琢磨那些破事儿干什么?”
听二人说完我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多难看,随即我赶忙朝大胡子微笑了一下证明自己并无大碍,跟着又把脸一板,对王子皱眉道:“我要跟你似的就麻烦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傻吃糊涂睡。告诉你,小爷已经把这东西给n-ng开了。”
二人闻言均是一惊,连忙站起身来走到我的跟前定睛观瞧。当他们发现那铜块的一面已经分离出了数根铜钉之后,不由得齐声纳罕,盛赞我的解谜功力真是到了一定境界了。
我虽有飘飘之感,但也非常清楚事情还远没有彻底结束,当务之急,是要将这东西尽快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于是我将自己担心铜块里面藏有机关暗器的想法说了一遍,然后将那铜块放在了院中的一个角落处,安置好以后,我对大胡子说:“咱们站远一些,你找个石头把那东西打翻,让那些钉子自己掉出来,要是里面有什么毒y-o也伤不到咱们。”
大胡子点了点头,从地上捡了两块碎石抓在手中。随后我们三人一同退到了屋檐下面,距离那铜块的位置足有十余米之遥。
大胡子挑选出一块大小的合适的石子,用右手钳住,又对着铜块瞄了一会儿,跟着他长出一口气,屏住呼吸,抬臂运力,只听‘嗖’的一声,那石子真如一颗出膛的子弹,以极快的速度jīsh-而出,只闻其声却不见其物。
还没等我们回过味儿来,仅眨眼的工夫,又听见前方传来‘铛’的一声,那石子已然击中了铜块的侧面。
这下的劲道可当真是非同小可,一响过后,只见那铜块顿时被砸得离地飞起,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子这才落在地上,而那些本来虚chā在铜块上面的钉子,也在飞转的同时被全部甩了出来。
在铜钉散尽之后,那铜块中随之掉出了一件古怪的事物,看上去金光闪闪,耀眼生huā,似乎是个四四方方的小金盒子。但由于体积太小,我们一时无法看清那金盒的具体样貌,只知道这东西制作得jīng细小巧,黄澄澄的颜s-也煞是好看。
那金盒从空中落地之后,一面的边角在地面上磕了一下,跟着就听到‘咔’的一声轻响,居然因这撞击的力道而自行打开了。
院子中瞬间陷入了寂静之中,三个人都瞪大了眼睛望着那打开的金盒。狼藉的地面上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没有机关,没有毒气,只有一个古怪神秘的小金盒子躺在那里。三个人的注意力全都被那小巧的事物吸引了过去,一时间不知该上前查看,还是该静观其变。对于大胡子刚才那下出神入化的掷石手法,我和王子甚至连喝彩叫好都已经忘了。
过了半晌,我们见那盒子的确无甚异常,这才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待走到近处之后定睛一看,我们三个同时被惊得愣在了当场,原来那金盒里面……居然是空的。
我蹲下身子将那金盒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发现那是一个做工非常jīng致的黄金锦盒,整个体积只有半个烟盒的大小,形状呈正方形。在金盒的底部刻有几行古彝文书写的文字,字体虽小,但笔风浑厚大气,显然是个男人的笔迹。
所谓‘书画一家’,大致是说这两者之间颇有相同之处。我和王子绘画的功力虽然浅陋之极,但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我注意到那些文字非常眼熟,从笔画的间架和写字的笔风上来看,这与不久前我们在血池大d-ng中发现的壁刻文字极为相似。尽管这两者间有工整和潦草之分,但我依然能够从中做出初步的判断,这两处文字,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书写的。
果不其然,在我有了这种感觉之后,王子也若有所悟地喃喃说道:“老谢,你说这些字,是不是跟新疆那血坑边上的字有点儿像?好像是一个人写的。”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意见。但我并没有开口说话,因为我已调转了金盒,将其正面朝上地翻了过来,我的注意力也随之集中在了那金盒的内部。看到那个位置的时候,我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金盒的内部被一种黑s-印泥的物质填满,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事物。但这印泥上面却留有两个非常明显的凹痕,深度大约有一厘米左右。两个凹痕左右对称,均呈现出一种较为特殊的月牙形状。月牙的一端尖利纤细,另一端则明显宽出了许多,尖部也是平整四方,与正规的月牙形状完全不符。
看到这个形状的同时,我颇为愕然地愣在了那里,一系列的问题如决堤一般汹涌而来,脑海中立时充满了或大或小的许多个问号。因为那两个月牙的印记我非常熟悉,这正是我脖子上所佩戴的那枚牙齿的形状。
如此说来,这盒子以前乃是用来放置魙齿的器皿,两枚牙齿都应该被放在里面。但为何这两枚牙齿分别流落到了不同的地方?是什么人把牙齿从盒子里面拿走的?既然盒中已空空如也,那这盒子还极为隐秘的保存着作何使用?又是什么人将外面包裹的青铜方块重新组装起来的?
胡、王二人也都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三个人均是一言不发地愕然呆立,望着那月牙的形状默默思索。
正在这时,m-n外突然传出了一阵‘咚咚咚’的敲m-n声。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不同的来意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一十九章不同的来意——
第二百一十九章不同的来意
听到敲m-n声响起,王子走过去将院m-n打开,在m-n口站着一男一nv两个人影,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m-n外之人是季三儿和季玟慧兄妹两个。
季玟慧的出现使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最近这两天脑子里堵满了各种问题,只等着季玟慧来替我分担一二。况且古文字一m-n我们几个是一窍不通,没有她的帮助,我们仨就算想破了头皮也是白搭。
于是我走过去告诉季玟慧一会儿有事找她商量,然后把头转向季三儿,问他说:“三哥,今儿个怎么想起跑这儿来了?又躲清闲呢?”
季三儿没接我的话茬儿,而是将左手手掌伸出来在我面前笔划了几下。我见他手中空空如也,并没拿着什么特殊的事物,便不解地问道:“嘛呢?跟我这儿瞎笔划什么?打算给我表演魔术是怎么着?”
我这句话的口气略带埋怨,主要是气他一语不发的跟我这儿故n-ng玄虚。谁知这样的一句话刚一出口,季三儿却立即喜笑颜开地哈哈大笑起来,两只小眼都快眯成一道缝了。紧跟着他用右手指了指自己左手的食指,然后将其轻轻捏住,‘啵’的一声,那根手指竟然被他拔了下来。
我这才猛然想起他这根手指已经断掉了,但刚才在我眼前晃动之时,我完全没看出他手上有任何假肢的迹象,以至于一时忘记了他断指之事,他手中的那个人造手指做的简直是太bī真了。
于是我颇为好奇地将他手中的假肢接了过来,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这的确是非常难得也非常罕见的人造工艺,皮肤的纹理、肤s-、粗细,均与季三儿的手型相差无几,如果不是凑到近处仔细查看,根本就不可能发现这是一根人造的手指。
能看到季三儿在失去一指过后依然能够活的这样开心快乐,我的心里自然也是为他高兴的。随后我甚是赞赏地点了点头,将那根假肢递还回去,同时开口问他说:“这东西可真不赖,跟真的似的,没少huā钱吧?”
一提到钱,季三儿立即‘啧’了一声,咧嘴道:“可不嘛,就这么个破玩意儿,huā了我小十万块钱。要不是嫌少根儿手指头忒难看,我他**才不huā那么钱n-ng这没用的东西呢”
王子在一旁不屑道:“得了吧三哥,你这纯属念完经打和尚。跟我们这儿显摆半天,不就为了让我们都夸这东西好吗?你自己又翻过头来说这东西没用,你明知道没用还huā钱n-ng它干嘛?”
相处多日,季三儿已经了解到王子那爱斗嘴的天x-ng,他倒也不和王子一般见识,再加上他自己也是个好脾气,所以往常任凭王子怎么挖苦,他很少会红着脸跟王子你来我往地辩驳争论。
听王子说完,季三儿又是嘿嘿一乐,给我们解释说:“你还别说,这东西贵是贵了点儿,不过还真是不错。你看看这材质,这可是正经八百的‘梅地因USA’,我他**都没坐过飞机,这玩意儿倒是坐着飞机过来的。”说着他就用力弯折着那根假肢,想以此证明这东西的工艺有多优秀。接着他又开口续道:“美国那边儿这种东西tǐng普遍的,假胳膊假tuǐ就甭说了,听说连假的人脸都有,兹要是戴上那东西,走大街上都没人能认得出你来。”
听完这句话我心中猛然一震,恍惚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题。凝神细想,我突然记起在西域m-城的九桥大厅中,高琳曾经至少两次与身边的血妖擦肩而过,并且有一次还是在我们的众目睽睽之下。那些血妖看到她时,虽然脸上表现出一丝诧异的神情,却没有一个去伤害于她,甚至连最起码的攻击y-望都没有。
事后我也绞尽脑汁去分析过这事,但始终都没有找到满意的结果。我也曾试图另辟蹊径去解释问题,例如高琳掌握了某种特殊的技能,所以血妖才不会对她产生敌意。然而这种想法也只是无的之矢,思路被bī到了死胡同里,胡猜lu-n想才得出的歪曲结论。
当然,如果说她已经变异成了一只不折不扣的血妖,那这一系列的难题都将迎刃而解。可事实却并非这样简单清晰,尽管此人始终对我忽远忽近,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同学一场,四年的时间不算太短,她若是一只食r-u饮血的血妖,又岂能隐藏到如此之久?就算我再怎么鬼m-心窍,也不可能连这样特殊的事情都发现不了。
而且,在慕峰脚下与高琳相遇以后,一路上我们就始终结伴而行。在那么多天的接触当中,倘若她真是血妖,掩饰肯定是掩饰不来的。即便她能盖住身上的气味,也掩饰不住口中的牙齿以及通红的双眼,这些细节,是绝难逃过那么多双眼睛的。
可就在此时,当季三儿无意间提到人造假面的时候,我大脑中猛然间闪出了一种特殊的想法,那种可以变换相貌的变脸血妖也随之在我脑中浮现了出来。
会不会那个高琳并不是本人,我们所见到的高琳其实就是一只变脸血妖变化而成的?在我的印象中,那种变脸血妖可以将另一个人的全身细节刻画得惟妙惟肖,不仅五官bī真无瑕,就连发型和身高也能逐一变化。并且还有一点很值得注意,就是当它们变成普通人的相貌之时,它们口中的獠牙可以伸缩自如,就连血红的双眼也能够变成黑白相间的正常颜s。这样一来,就很难被人从外表上面瞧出破绽。
再联想到大胡子曾经两次在高琳逗留过的地方提到有血妖的气味,可不可以就此认定,那个所谓的高琳,实际上就是一只变脸血妖幻化的呢?
不过这样的猜想还有一个很大的弊病,那就是人的x-ng格。纵使变脸血妖能够复制人的外貌特征,但x-ng格和习惯这种东西却是与生俱来的,就算传说中的易容高手恐怕也很难做到将一个人的脾气秉x-ng彻底复制。更何况我追求高琳的时间足有四年,每天对她的音容笑貌都是朝思暮想,可以说我对她的了解甚至超过了她自己。即使对方将高琳伪装的再像,要在我的眼皮底下共度数日,我没有道理看不出破绽。再者说,她身上的血妖气息又为何会时有时无?和大胡子在一起那么多天都没被闻出来,到了d-ng里却又缕缕现形,这其中的道理,又该如何解释?
由于思考时太过用心,我手捧着金盒愣在了那里。季三儿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在我眼前挥了挥手,惊奇地问道:“怎么了兄弟?哥哥说错什么话了?怎么把你给吓成这样了?”
我jī灵一下回过了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言不发地呆立半天了。由于依然想不出确切的结果,我只得将高琳之事放在了一旁。
随后我便问起季三儿此次来访的主要目的,季三儿说我大老远来看看你们哥儿几个,你们就打算让我一直站在院子里说话啊?这大冷天儿的,还不赶紧找间屋子让我暖和暖和。
说起我们几个住的房子,当真是各有千秋,各有特点。王子是出了名的臭脚,而且还不爱洗袜子,往往那几双袜子都是倒着班儿的穿,穿臭了一双就搁在边上晾着,等过几天不算太臭了又拿起来再穿。因此他那屋里总是臭气熏天的,没特殊的事情,我很少去他的房间里走动。
大胡子则依然喜欢过勤俭清贫的日子,房子里除了一张chu-ng、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柜就再也没有其他摆设了。当初收拾这房子的时候我曾建议给他多置办一些舒适的家具,他却说那些东西不适合他,即便是摆进来也毫无用处,还不如多留些地方看着豁亮。
而丁二现在正在养伤阶段,他的房间自然不适宜我们去频繁打搅,剩下的就只有我的房间和一间厨房了。
于是我将众人领进了我的房中,待众人坐定之后,我才从季玟慧和季三儿口中分别获得了他们此次不同的来意。
季三儿是因为将上次从新疆带回来的古董卖出去几件,一方面是来向我们炫耀自己的功绩,另一方面也是好心,特地把所得的货款给带了过来。
他知道我们此后可能还会n-ng来更多的宝贝,因此他不敢擅自做主进行分配,生怕得罪了我们断了自己的财路。于是他将全部金额都打进了一张存折,等我给出分配意见以后,他再按照自己应得的份额另开账户。
季玟慧的来意则让我大为振奋,她告诉我们,此前在血池大d-ng中的那篇壁刻之文,已经在自己的努力之下通篇翻译出来了。
我急y-知道那些文字的内容,便迫不及待地让她当即就读给我听。但大胡子却早已耐不住肚子里的馋虫,看看时间已到了饭点儿,于是他抢先提议边吃边聊,那两条羊tuǐ已经腌制好了,再不赶紧吃的话,恐怕会过了味道最美的时效。闻听此言,王子和季三儿也是随声附和。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也确实是有些饿了,于是我将那个金盒jiāo给了季玟慧,让她趁着这工夫好好看看上面的文字,说不定能赶在吃饭之前破解了出来。
随后我们四个男人去厨房整治饭菜,工夫不大,几道y-u人的佳肴便已出炉。
跟着我们又将丁二也一并搀进了我的房间,最近这样的团聚实属罕见,如此佳局,自然不会忘了这个心地纯善的老好人。
待众人落座之后,却是季玟慧第一个开口说话,她告诉我,刚才我给她的那个小金盒上的文字,她也已经全部翻译出来了。
第二百二十章 文字之谜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二十章文字之谜——
第二百二十章文字之谜
尽管我料到季玟慧在这数月间对古文字的翻译能力一定会有所提升,但再怎么说我也没想到她竟能进境如斯,这数十个繁复怪异的古代彝文,她仅用了这么会儿工夫就全都翻译出来了。闻听此言,我自然是喜上眉梢,对季玟慧这个温婉贤淑并且又冰雪聪明的nv人,打内心深处又增加了几分爱慕之情。
我知道此番讨论定然会时间漫长,于是便张罗着众人吃菜喝酒,别光顾着说话,好不容易整治的酒菜都晾凉了。待众人吃喝了几口之后,我才让季玟慧把那金盒的译文读出来听听。
季玟慧轻轻托起金盒,对照着上面的文字逐一念道:“圣石者,亦仙亦魔。吾辈皆凡人矣,供之,却难窥要义。今存其相克之器,若生灵遭炭,此器可用矣。”
听完之后,我们五人面面相觑,看样子谁都没听懂话中的具体含义。
季玟慧料到我们会不知其解,她微微一笑,跟着便将这句古语翻译白话文讲解了一遍。她说写这句话的人,应该是把魇魄石称为圣石。据这个人说,这圣石可以使人成仙,但也可以使人成魔。他自己以及他身边的人仅仅是凡人而已,虽然在供奉使用着这种魔石,然而却很难将这种石头运用自如,其深奥的原理以及真实的背景对他们来说也是一大谜题。在使用期间,恐怕也是一步步mō索着来的。
不过那人也心存着忧虑,他或许是担心这难以掌握的魔石会造成祸患,他特意叮嘱,今日特意留下了魇魄石的相克法器,如果有一天因这种魔石而发生了灾难,生灵涂炭,祸水蔓延,那么就可以用这种法器除掉魔石,这是他给世人准备的一个后手,也是他自己对于魔石不信任的一种表现。
听完这段杞人忧天的话语,我默默地思索了片刻,随后喃喃自语道:“如果说这两枚魙齿的主人是九隆王,那会不会在盒子上刻写文字的也是他?”
我话音刚落,季玟慧就点头应道:“不错,就是九隆王。”
我闻言一惊,立即瞪大了眼睛惊奇地问道:“这文字后面署名了?就是九隆王本人写的?”
季玟慧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表情也随之变得凝重的起来。她的嘴ch-n张了两下,随后又紧紧地闭上,似乎想对我说什么话,却又因某种原因而难以启齿。
我很少见她有这种表现,知道肯定是有什么极为特殊的事情,于是我在桌子下面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然后柔声劝道:“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吧,这儿又没有外人,有问题咱们大家也可以一起分析分析。”
季玟慧沉y-n了片刻,然后解释说:“我倒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再仔细回忆一下,怕自己的翻译有误,那样的话,事实可就相差十万八千里了。”紧跟着她咬了咬下ch-n,又抬起头非常严肃地望着我的眼睛说:“用相机拍下来的那些壁刻文字,我已经把整篇都翻译出来了,从字迹以及说话的口气上可以认定,墙壁上的那些文字和这金盒底部的文字是同一人写的,这个人就是九隆王。不过……有一件事让我觉得非常的难以置信,根据文中记述的内容显示,那个九隆王其实并没有死,他活着离开了新疆的古城。而且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很有可能……至今都还活着。”
听到她这番颇为古怪的理论,我当真是吃惊不浅。季玟慧向来稳重严谨,在分析问题和揣摩真相的这种事情上,她从不模棱两可,也很少做出大胆的推测。那九隆王虽然极有可能是血妖一族的王者,但这毕竟已经是两千多年以前的人物了,如果他至今还活在世上,他岂不早就将天下闹得血雨腥风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后代的历史,这世界,无疑会被血妖统治。
我实在想不通季玟慧为何会做出这种没有逻辑的推测,但我也深知她绝非信口胡言之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必然有她自己独到的看法。于是我尽量克制住自己惊诧的情绪,让她不妨把事情的原委仔细说说。但在此之前,我有另一个存疑已久的问题需要她做出解答,我问她说:“为什么山d-ng墙壁上的那些文字你翻译的这么快?可《镇魂谱》也是用这种文字书写的,怎么进展速度一直都很慢?我听说《镇魂谱》里的文字带有一种特殊的密码,有这么回事吗?”
季玟慧点头答道:“的确是有,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没有发现,因为很少接触到这种罕见的文字,所以在翻译过程中也只能mō索着来。刚刚接触到《镇魂谱》的时候,我们只是凭着一些古彝文的文献资料来对照翻译,但不知为什么,翻译出来的文字总是连不成句子或是词语,只有少量的文字能够读通,也就是早期jiāo到你手中的那几个凌lu-n的词汇。后来等时间充裕了,我进行过非常仔细的研究,我发现导致翻译工作无法进展的原因并非是文字翻译上的错误,而是这些文字本身就写的杂lu-n无章,里面好像暗含着某种特殊的密码。”
听到这里,历来对这种理论x-ng问题不闻不问的王子似乎也提起了兴趣,他边津津有味地嚼着嘴里的羊r-u,边甚为好奇地接口问道:“我怎么听着跟间谍电影似的,写本破书还得加什么密码。不过真没想到古代人也能有这样的技术,玟慧,你赶紧给我说说,是什么样的密码?”
季玟慧略加思索,呷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古彝文与我们所说的汉语不同,它本身就具有一种特殊的语法和组合方式,我们称它为‘音节文字’。这种语言的具体特征是以音节为单位的文字,功能有些像日语里的‘假名’。与日文不同的是,其并非音素的组合,而是各音节都有独自形状的音节文字,这种语言,在全世界都是相当稀少的。在《镇魂谱》的文字中,似乎缺少了十几个非常重要的文字,这些文字有承上启下的作用,也有着将断断续续的词句串联成整体的作用。现在我们不知道这些文字到底是哪几个,就很难将书中的文字翻译成文,最多也就是翻译出数量有限的单词来,想要变成句子的话,真的是极其艰难的一项工程。”
我对她说的什么‘音节文字’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即便她相加解释了,我听完之后依然是一知半解。不过她最后表达的意思我却非常清楚,就是整部《镇魂谱》中缺少了十几个重要的字母,没有这些字母,就无法将整篇文字连在一起。
这位《镇魂谱》的作者似乎一直在有意无意的与世人开着玩笑,他习惯把所有的事情记录下来,却又喜欢将一些重要的信息藏匿其中。不是在背后画着一幅隐形的地图,就是将书中的文字设置密码,找不到线索之人,即便是得到了这部奇书恐怕也是水中望月,像玄素那样穷其一生,最终得到也只是一部天书罢了。
或许这世上的睿智之人都喜欢开这种玩笑吧,听说一代鬼才达芬奇的遗作中就留有各种各样的古怪信息,时至今日,世人还在分析研讨着他遗留下的各种密码,而真正具有说服力的却是寥寥。一个人的智慧,竟愚n-ng了世人几百年之久。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感慨叹道:“也不知道这本书是什么人写的,费尽心机写了这么一本天书出来,一般人怎么可能看得懂它?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写,真不知道这个作者是怎么想的。”
季玟慧微蹙着眉头接口答道:“写这本书的不是别人,也是九隆王。”
她这句话一出口,在座的众人全都发出“啊”的一声惊呼。万没想到,这部被世人奉为千古奇书的《镇魂谱》,真正的作者居然是九隆王本人。他为什么要创作这部书?书中的内容到底写了些什么?为何这本书最后又落到了外人的手中?《杞澜遗书》中明确的记载着,《镇魂谱》是慧灵与杞澜夫妻从一座古墓之中挖出来的,并且随后他们又去往西域m-都,到那里去寻求魇魄石。他们一定和九隆王打过照面,jiāo涉之中,为什么没有提及到《镇魂谱》的事?
一系列的问题纷至沓来,我得到了一个事实的真相,脑子里却因此变得更加h-nlu-n了。
我端起酒杯来连饮了数口,一方面是让自己的情绪尽量稳定下来,另一方面则在整理着思路,将过往的一切回想一遍,把所有信息都一一串联,看看能不能从中拼凑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
猛然之间,我脑中忽地闪过了一条特殊的信息,那条信息就仿佛一盏黑夜中的明灯,顿时就将我的思绪照得明亮清晰了起来。
随后我连忙转头对丁二问道:“你前上次跟我说,那姓孙的曾经跟你师父说过一句话,他说那些年轻人好像也在寻找《镇魂谱》以外的其余几样东西,并且其中有一个领头的,似乎已经具备了一样重要的事物。他是这么说过吧?”
丁二一脸不解地点了点头,似乎没n-ng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把话题转到了这上面来。
我大脑中在飞速旋转着,一时间顾不上跟他详加解释。
姓孙的说《镇魂谱》有密码,并且除《镇魂谱》外还需要几件特殊的东西。他口中那个领头的明显是在说我,而我全身上下的所有东西,能与《镇魂谱》扯上关系的,恐怕就只有这个意外得来的护身符了。
边这样想着,我边缓缓地把颈中的护身符拽了出来。紧跟着我调整目光的焦距,将视线集中在了牙齿的表面上。因为在那上面,雕刻着一种我始终都没能n-ng懂的神秘符号。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天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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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天外之物
从我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这枚牙齿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注意到了上面的符号。这些符号极其特别,既不像文字,也不像字母,看样子反倒有些像是非常古老的象形文字,基本上都是由图形和线条勾勒出来的。
我父亲也曾询问过不少人,其中也不乏天津当地的古玩名家,但时至今日,依然没人能给出正确的解答,就连这些符号大概属于哪种类别都无人知晓。有些时候,我甚至认为这些符号是外星文字,这枚牙齿,也没准是外星人的某个部件。
此时我突然想到那姓孙的一句古怪的言语,他说我身上有一件关系着《镇魂谱》的重要物件,隐约间,我已经猜想到了是这枚神秘的牙齿。再加上季玟慧刚才讲述出了文中的密码结构,原来无法翻译成文的真正原因,其实是文中缺少了十数个非常重要的串联文字。而非常巧合的是,这枚牙齿上偏偏刻有十几个奇怪的符号,会不会……这些符号其实就是季玟慧所说的那些文字?
季玟慧曾经见过这枚会发光的怪牙,但由于没有近距离的仔细观察,所以没发现上面刻有什么符号。此时她见我目光呆滞地将护身符从脖子上缓缓摘下,她也意识到我可能想到了什么,于是她主动地凑了过来,将目光凝聚在了牙齿表面的符号上面。
几秒过后,她忽地捂住嘴轻呼了一声,一双大眼倍感惊讶地望着我,隔了半晌才颤声问道:“这些文字……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破解《镇魂谱》的重要事物,果然一直就在我的脖子上挂着。如果不是今天有意的聊到此事,不知道等我发现这个秘密的时候,又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季玟慧的问题,心说我自己还纳闷儿这些文字怎么会刻在这枚牙齿上面呢。不过就护身符这件事来说,我的确从没有对她细细讲过,事实本该如此,没事儿拿着自己的护身符到处宣传其来历和背景,这种无聊的事我肯定是做不出来的。既然季玟慧从没问过,我自然也就没有主动说过。
说起来,就连最初见到大胡子的时候,我也没把真正的实情说给他听,口口声声说这东西是自己的传家之宝,他至今仍旧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真正知道此物来历的,也只有王子和季三儿两个人而已。
我虽知道这魙齿乃是极为重要的事物,却也没想到此物居然重要到了如此的地步,从现在所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东西与血妖、魇魄石、《镇魂谱》全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真实的背景,恐怕也是足够令人震惊且无法想象的。
我见季玟慧依然一脸诧异地凝望着我,我便将护身符递到了她的手里,清了清嗓子,打算把这护身符的来历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
可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季三儿就抢先眉飞s-舞地讲了起来,自饭局开始他就始终都chā不上嘴,好不容易有一件他知道的事情,岂能让别人先抢了话头?
就见他口沫横飞,比手画脚,将这枚牙齿的来历从头到尾地讲述一遍。整件事情虽然说得没有多大出入,但经他这么添油加醋地形容一番,我和这枚牙齿之间,倒真显得有着那么一段旷世奇缘了。
待季三儿讲完以后,其余四人均表现出了不同的神s。王子本就知道此事的始末缘由,因此并没显得如何惊讶,在此期间,他一直都没停止过口中的咀嚼。而丁二则是听得津津有味,在他的眼中,每个人的童年或许都要比他自己所经历的有趣多了。
转头再看,季玟慧正双手托着下巴呆呆出神,似乎是在分析这魙齿的来历。而大胡子的表情却显得凝重异常,他脸上表情yīn晴不定地坐在那里一语不发,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担心大胡子听到真实情况后会埋怨我始终将他m-ng在鼓里,于是我嬉皮笑脸地叫了他一声,问他板着张脸琢磨什么呢?
可大胡子却极为反常地没有理我,他的双眼甚为呆滞地望着前方,两道剑紧紧地锁在一起,嘴ch-n紧闭,也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因为生我的气而成心不理。
屋子里一时没人说话,气氛已经颇显尴尬。我心中自知有愧,觉得大胡子生气也在情理之中,但大家僵在这里都不出声也不是办法,于是我转移话题,让季玟慧把壁刻文字的译文讲出来听听,以此来缓解当时的气氛。
季玟慧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饮料,随后便用她那银铃般的声音讲述了起来。
墙壁上的那篇文字,是九隆王当年在离开m-都的时候留下的字迹,里面大致涵盖了他一生中的大小事迹,以及在那城市中发生的一场惊天浩劫。九隆王之所以会离开那座城市,也完全是因为这场浩劫所致。整件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九隆王年幼的时候开始说起。
约两千四百年前,在西南夷的滇国以西,有座雍容沉静、悠然延绵数十里的山峰——哀牢山。由南向北的山峦‘一’字延绵,状似宝鼎,这里林木葱笼,彩云缭绕,鸟语huā香,并生存着许多的珍禽异兽。九隆以及他所属的族群,原本就在这里安逸的生活着。
九隆的母亲名叫沙壹,一共生下了十个儿子,九隆乃是最小的一个。十兄弟自幼关系和睦,嬉笑打闹,生活的好不快活。
然而快乐的时光却总是短暂的,很快,十兄弟全都面临着一个同样的问题,由谁来继承父亲的王位,因为他们的父亲乃是哀牢部落的一族之长。
逐渐的,在几个幼小的孩子心里,先后产生了对于其他九人的抵触和排斥,为了争取到父亲的宠爱,他们整日挖空心思,手段百出,相互间的敌意也渐渐地浓郁了起来。
九隆是个极为聪明的孩子,他很清楚如果十个人全都使用同样的伎俩,那只会招来父王的反感,最终谁也讨不了好果子吃。唯今之计,只有别出心裁,另辟蹊径,需要想个常人无法轻易想到的办法。
可不管怎么说他也只是个孩子而已,就算脑子再怎么灵光,于这斗心斗角,尔虞我诈之道还是所窥甚浅,短时间内也找不出什么特别的办法。
一日他闲来无事,眼见天气渐寒,便打算去山里捕几只小兽,再让工匠将兽皮缝制成一顶帽子献给父亲。打定主意后他当即收拾了行囊,跟母亲禀告了一声,便匆匆离家往山中去了。
这一日里他运气极好,仅用了半天的工夫就打了两只硕大的山狸,算算材料,做上几顶帽子也是绰绰有余的。他心想反正也是出来一趟,既然运气正佳,不如多猎一日,看看能不能多打几只大兽回去,既能给父亲作件袍子,又能在众兄弟面前显l-威风,让族人看看自己有多好的身手。
抱着这种思想,他当晚就住在了山中没有回去。当时的社会状态还非常原始,耕作少而狩猎多,对于他们这种部落族群的人种来说,外出打猎乃是常事,数日不归亦如家常便饭一般。
当晚九隆就在山间的一颗大树上休息,这是古代猎人惯用之计,可以避免大型猛兽在黑夜中偷袭自己。
睡到中夜的时候,他忽然感觉有强光刺眼,并且伴有非常刺耳的‘隆隆’之声。他被这奇怪的声音和光亮所惊醒,睁眼一看,只见天空中居然有一团绿s-的光球正飞速坠下,那‘隆隆’之声正是发自那里,并且整个天空都被映照成了耀眼的绿s。
九隆不知天上飞下的是什么事物,只知道这种奇观自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难道是天神下凡?或是什么恶灵降世要来人间为害世人?
正惊疑间,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绿s-光球在远处的山峰顶上炸了开来。霎时间,天地间绿光暴膨,大地震颤,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为之改变了动向。紧跟着,那‘隆隆’之声渐渐隐去,绿s-的光芒也慢慢地消失不见了。
见此情景,九隆心中又惊又怕,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份难以言喻的好奇之感也充斥着他的思想。他迫切的想知道那天外来物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是神?是魔?还是什么难以想象的奇珍异宝?
怀着极为强烈的好奇心,他当即便飞身下树,朝着刚才绿光熄灭的位置疾奔而去,想要抢在所有人前面寻得此物。因为他心里有一种预感,这团诡异的绿光,或许是他赢得王位的最大契机。
常言道‘望山跑死马’,眼看着那座山峰离自己的位置不算太远,可当他真的向那地方开始进发以后,才发现两地间的距离简直是太过遥远了。
这一路下去足足用了四天的时间,再用了一整天攀爬至峰顶,当九隆到达确切的目的地时,已经到了第六天头上了。
然而此后映入他眼帘的那一幕,却当真是把他惊得目瞪口呆,茫然无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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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停更的时间较长,没办法,遇到了中国传统中最大的节日,我家人口虽不算太多,但怎么说也是个相对较大的家族,再加上这三十年积累的朋友和人际关系,走亲访友是免不了的,说难听些,这几天我每一天都过得昏天黑地的,有时候真的打心眼儿里憎恨这种世俗的枷锁。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身为一个作者,写书自然就是他分内的职责,只要是停更,就算是再怎么合理的借口对于读者来说也是牵强的。
听说唐三在结婚当天还能正常更新,文章的质量且不去评价,单是人家这份心意和责任感,就足够我去认真的学习一番了。
节还没过完,今天才到初三而已,往后的几天,我可能还是要在走亲访友之中度过,停更是免不了的,恢复正常估计怎么也要到初六了。
鉴于我这种极不负责的做法,我接受所有人的抨击和指责。并且我郑重承诺,本月以及下月,我不会再开口向大家索要月票。毕竟自己做得不够,再伸手向大家要这要那,那我简直是太不知廉耻了。
龙年来临之际,预祝阅读《活人禁地》的每一位读者都大吉大利,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阖家平安也祝福你在不同的领域里都取得最佳的成绩和提升,祝你们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度过,也祝《活人禁地》能在新的一年里能有个圆满的收尾
鬼若敬上
第二百二十二章 石碗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二十二章石碗——
第二百二十二章石碗
出现在九隆视线当中的,是一幕极其壮观,且又无比离奇的惊人场景。
在那座山峰之巅,整个山顶全部都向下凹陷了下去,方圆数里内无一处得以幸免,俨然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石坑。坑壁四周皆是一道道清晰的线形石纹,如刀砍斧凿一般,齐刷刷的蔓延至石坑中心的最底部。从那些石纹的痕迹来看,这显然是经过某种剧烈摩擦而产生出来的。
除此之外,石坑内还散落着大大小小的山石岩块,整个石坑中到处都是,看起来凌lu-n至极,似乎曾经发生过一场极大的风暴一般。
在石坑的最底部,也就是整个石坑最中心的位置,还有一个下陷的石d-ng,面积约有一个老虎头般大小,在其内部,有一团耀眼的绿光正荧荧闪烁。虽然暂时还看不清那d-ng内之物是什么东西,但九隆心中已然断然确定,那团绿光正是几天前从空中坠下的那个绿s-光球。
即便此刻是晴空万里,阳光能毫无遮挡地照sh-到此处,然而那绿光依然是强烈无比,把整个石坑都映照成了刺眼的绿s。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碧幽幽的,有几分神秘之感,也有几分森森的寒意。
在那个时代,人类对于大自然的了解还处于非常初级的阶段,许多自然现象都无法正确的解释和认知,即便是风雨雷电这种寻常之事,也被人们认为是神灵的作为。倘若再碰到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自然也与神灵恶魔之流脱不了干系。
在这样的前提下,九隆已先入为主地确定这必然是神灵的杰作,更何况亲眼见到一个神奇的光球从天而降,并且这光球居然还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再加上这光球降落的位置一片狼藉,山石土地皆尽遭到了极大的震d-ng,一道道石纹清晰可见,这便更加让他确信了神的存在,也愈发肯定这绿s-的光球与神灵有着直接的关联。
尽管九隆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但他也能隐隐猜到,这山顶上的巨大石坑,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绿s-光球撞击出来的。对于眼前的一幕,他心中当真是又惊又怕,其中还掺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狂喜。千载难逢的奇遇就这样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无论怎么说,这绿s-的光芒也必然有着无法想象的神奇之处,只是不知此物到底是什么来历,它或许会杀了自己,也或许会给自己带来某种惊人的能力,如果是后者的话,自己继承父亲的王位已不在话下,说不定还能就此成就一番伟业,让族人都看看自己有着多么大的才干。
心念及此,他连忙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壮着胆子向石坑中缓步而行,在距离那绿光还有几步之遥的位置停了下来。随后他便屈膝跪拜,口中低唱颂歌,祈求神灵的宽恕,并请求神灵以真身示人,让他得以从正面膜拜。
祈福了半晌过后,却不见d-ng中有什么动静,九隆心想这绿光之中既然没有神灵现身,那这可能就是什么神器从天而降。于是他又对着绿光处连施了三次大礼,随即便向前跪趴数步,一直爬到了那石d-ng的旁边,瞪大了眼睛向里观瞧。
当双眼适应了那强烈的光线之后,九隆可以清楚地看到,石d-ng内的确有一块发光的物体,那似乎是一块绿s-的石头。不过这石头的造型却是别致异常,石块的外轮廓呈椭圆形,中间的部分向下微微凹陷,再加上石块的外表平整光滑,并且其厚度不超过一指的粗细,乍一看起来倒有些像是一个椭圆形的绿s-石碗。
这的确是太过出乎九隆的意料,他曾经设想过许多形状各异的神器宝物,但却万没想到从天而降的居然是一只会发光的椭圆石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是天神的饭碗不小心落入了凡间吗?
九隆趴在d-ng口愕然无语,呆呆地愣了良久过后,他才略感失望地伸出了手臂,将指尖一点一点地向那怪异的石碗慢慢挪去。出于好奇,他是无论如何也要探明此物的来历和功效的。
然而就在他指尖与那石碗接触的一刹那,他猛然觉得一股麻酥酥的感觉从他的手指一直蔓延到了他全身的每一个部位,他从未体会过那种奇怪的感觉,只觉得全身上下又麻又疼,并且不受控制的颤抖个不停,如同被天雷轰顶,如同被恶魔拽走了灵魂。
在那一刻,他能明显感觉到有一种奇怪的事物侵入到了自己体内,像是血液一般任意流淌,又像是无数只触手正在满布着自己全身的每一个角落。他趴在地上不停地颤抖,想要起身逃跑,却又全身僵硬无法移动分毫,只能任凭那股神奇的力量在他身上流转游走。
最后,他感到那触手般的事物慢慢游走到了自己的头部,紧接着他感到颅脑之内一阵chōu搐,似乎脑仁也跟着跳动了起来,整个头颅就宛如发出了‘咝咝’的响声,他觉得那股力量从自己的脑中chōu走了什么,但这一切却又无形无质,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脑子里面被吸走了什么事物。
正当他感到无比恐慌之时,忽然间,他猛地觉得全身一震,大脑之中一片空白,耳中‘嗡’的一声急响,整个人也随之昏了过去。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天空中的云彩已是一片火红,眼见夕阳西下,原来时间竟已来到了傍晚时分。
昏昏沉沉中,他猛然记起不久前自己的遭遇,急忙抬头一看,发现自己仍旧趴在那个闪烁着绿光的d-ng口旁边。此时此刻,d-ng中的绿光依然耀眼,那绿s-的石碗也还在d-ng内,只不过有所不同的是,那绿s-石碗已不再是静静地躺在d-ng中一动不动,而是微微离地半寸有余,悬浮在d-ng中缓缓旋转。真如传说中的神器一般,也没见有什么外力介入,它居然能像云彩一般飘浮在半空。
对着d-ng内张望了片刻,九隆心中又惊又怕,他知道这东西绝对不是平常之物,如能驾驭,必会给自己带来不可限量的好处。但经过此前的那一次接触,他也很清楚这东西是碰不得的,那种奇怪的感觉难受至极不算,好像这石碗还能从自己的体内吸走什么东西,总觉得有另一个人的灵魂在那一瞬间进入了自己的体内。
在取舍之间,九隆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之中。如今自己的手脚已恢复了自如,若是要走,全身而退应是不成问题。然而,一件无比神奇的事物就这样静静地摆在自己眼前,假如就此撒手不理,这对于好奇心极重的九隆来说无疑是一件万难做到的事情。可这东西碰又碰不得,拿又拿不得,光是趴在这里傻看着它又有什么实际意义呢?
想到此处,九隆撑起双臂坐了起来,环目四顾,想找个什么东西再去试那石碗一次。可这本就光秃秃的山头已被炸成了大坑,方圆数里,连个称手的木bāng都无处可寻,视线之内除了石块之外,剩下的还是数不清的石块。
他不情愿用父亲送给自己的弓箭去冒险试验,无奈之下,他只好随手捡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块攥在手中,站好了位置之后,便深吸一口气,将那石块轻轻地从d-ng口中扔了进去。
只见那石块划出一条弧线往下落去,正好砸在了那绿s-石碗的正中央,发出‘哒’的一声清脆之响。紧跟着,就见那石碗向下一沉,随着石块的下压之力落在了地上。但片刻之后,那石碗又飘飘悠悠地浮了起来,依旧在离地半寸的位置凌空旋转,刚刚扔进碗中的那块石头也随着石碗一同旋转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一幕,九隆实在是难以索解,这石块落入碗中以后,完全没表现出任何异常,既没蹦也没跳,和自己触mō到石碗时产生的反应截然不同。莫非这诡异的石碗只对人体有所感应?石块乃是死物,无法体现出那种奇怪的干扰?
正疑hu-间,九隆忽然感到一阵凉风袭来,伴在风中的,还有一种奇怪的声音,似是在轻声喊着自己的名字:“九隆……九隆……”那声音又轻又柔,非男非nv,像天籁的声音,又像是魔鬼的幽怨。
侧耳聆听,那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不知到底哪里才是声音的源头。但听着听着,他又总感觉发声的地点就是那石碗的位置,他好像真的看到一只巨大的绿碗飘在自己面前,碗底朝向自己,上面有一张大嘴正在对着自己轻声耳语。
九隆jī灵灵打了个冷颤,眼见天s-已渐渐全黑,周遭均黑漆漆的看不清事物。此时那d-ng中的绿光便因此显得格外明亮,就连他自己的身子也被映成了幽暗的绿s-,衬在夜幕之中,平添了几分森森的鬼气。
这次九隆是彻底没有勇气再留下去了,眼看着那d-ng中的绿光变得越来越亮,他只觉浑身冷汗涔涔而下,仿佛真的看到一个绿脸的魔鬼就站在自己面前,两只无形的触手,也再次朝着他的头部缓缓mō去。
耳听得那幽灵般的叫声依然兀自未停,九隆顿感m-o骨悚然,低呼了一声,撒开两tuǐ就往山下奔去。此时他的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只想着赶快逃离此地,就算那绿碗真的是什么神仙的法器他也不想要了,更何况那东西总是透着一股yīn暗诡异之意,n-ng不好真是某个魔神的饭碗也未可知。
边这样想着,边手忙脚lu-n地往山下奔逃。这一次他可比上山的时候还要卖力,生怕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上自己。在夜幕之中跌跌撞撞地跑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清晨,看到阳光的那一刻,他悬着的心才总算是放下了一些。
筋疲力尽的他在半山腰上眯了一会儿,随后又起身继续下山。在路途之中,他脑子里一直在想着那只神奇的绿碗,虽然庆幸自己能从那似有似无的魔爪之中逃了出来,却也惋惜一次大好的机会就此错过,若是真能将那宝物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往后的日子想必一定会大不相同了。
不过此人却是极为的聪颖,尽管自己已与那宝物失之jiāo臂,但就在他一路上的冥思苦想之后,一条上佳的良策,也在他的小脑瓜里产生了出来。
第二百二十三章 弥天大谎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二十三章弥天大谎——
第二百二十三章弥天大谎
回到家中以后,九隆的母亲甚为关切,他这次离家足有十余日,对于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来说,独自在外面呆那么长时间的确是让人有些放心不下。就连九隆的父亲也很是担心,见到小儿子平安无恙地回来,脸上也不免多了几分笑容。
谈话间,九隆发现族中的男nv老少全都神情怪异,一个个愁眉不展,似有什么忧心之事。于是他向母亲询问,为何这一干族众均是显得心事重重?
母亲答道:数日前忽有一团绿光从天而降,大地震颤,星云流转,似有一场大厄降于凡间。族中的老祭司占了一卦,向神灵问询此番变故是何由来,卦中云:‘魔煞千年,血染万里。’此乃极凶之象。闻此讯后,族中之人无一不惶恐不安,生怕那千年的魔煞不日就来索讨人命。无奈下他父亲只好下令迁离此地,好让族人的心里能有些安慰。
闻听此言,九隆心中暗自窃喜,他还以为只有自己看到了那团诡异的绿光,没想到就连远隔百里的家中也能看到那一幕场景。如此一来,自己构想的计划更是如鱼得水,这番谎言也自然是更加容易让人相信了。
于是他整理了一下思路,随后便开口对父母讲道:那团绿光孩儿也是亲眼得见,并且那光芒降落的位置,距离自己仅有数米之遥。父亲母亲可叫族人不必惊慌,那并非什么天降的灾祸,而是一条上古的巨龙。
九隆的父母一听自己的儿子竟能亲身遇到这等奇事,不由得又惊又喜,其中还带有一丝浅浅的怀疑。二人忙让九隆详细道来,那团奇异的绿光怎地就是一条上古巨龙了?
九隆点了点头,随即便将自己一路上构想出来的整套谎言娓娓道出。
他说那条巨龙出现在他眼前之时,他自己也是被吓了一跳,只见那物身长百丈,双角朝天,青须青发,身上的龙鳞也是闪着幽幽的青光。并且那龙身上面还生有一对翅膀,张开来几与龙身一般长短,呼扇一下飞沙走石,就算是数人环抱的巨石也会离地飞起
那青龙一双闪着金光的眼睛望着自己,片刻过后,便一步一顿地朝自己缓缓走来。当时他虽然心中慌lu-n,但他也情知逃跑是无济于事的,就算自己奔得再快也不会快得过龙去,是以他只好镇定住心神,弯弓搭箭瞄准了那条巨龙。
青龙见状忽然哈哈大笑,口称你这无知小儿,可知我乃是天上的应龙,你这凡间之箭岂能sh-得死我?我来问你,你是我的儿子不是?
听那巨龙如此一说,九隆反倒感觉这神物似乎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了。于是他放下弓箭,对着那神龙连连失礼。并回答它说:我不是你的儿子,我是我父亲的儿子。你是龙,我是人,我又怎么会是你的儿子了?
那神龙再次连声怪笑,问曰:你母亲名叫沙壹是也不是?当年她在山下的湖中捕鱼,偶然间触到一根沉木,因而有孕,肚子里的孩子正是你这痴儿。那根沉木乃是我所幻化而来,我又岂会认不得你?
尽管那神龙所说的触木一事确实发生过,但他心中还是将信将疑,于是便追问道:照你这么说来,那我父王又是何人?
神龙答曰:你父亲也是我龙族之人,他本是我的孩子,而你也的确是你父亲的亲生儿子。只不过你父亲乃是龙化人形,要在人世间历尽艰苦才能修成正果,因此他在这个皮r-u所制的躯壳之内是不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世的。待他寿终之后,自会化回龙形,届时便回到天上当神仙去了。
而你父亲使你母亲受孕之后,你还是一个半人半神的凡胎而已,我之所以化为沉木,便是要将你在胎中点化成神,故而你也如同是我的儿子一样。
听那神龙将因果情由讲述完毕,他这才彻底相信了神龙之言,于是他再次郑重跪拜,以谢祖先点化之恩。
那巨龙受礼之后,便将他驮在背上飞了起来。只见那巨龙双翅一抖,眨眼之间便直穿云霄,当真是耳畔生风,眼界辽阔,能凌驾于云层之上,那感觉别提有多逍遥快活了。
飞了半晌过后,那神龙在远处的一座高峰顶上停了下来,它告诉九隆,自己今日刚好是整一万岁,如今正果已成,这就要回到天界复命去了。临别之际,它想要再来看看自己的后代,能见到自己的子孙平安无事,它心中已是再无牵挂,这就要彻底的离开人间了。
最后那神龙又补充道:你父亲的正果即将修成,不久之后,他也将到天界与我汇合,人间之事,便jiāo给你去执掌吧。
说罢,那神龙便展翅一拍,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大地碎裂,沙石漫天,仅片刻之际,那神龙就闪着五彩神光隐入到了天际之中。
听九隆将这套谎言全部讲完,他父母二人均是目瞪口呆,要知道在那个时代,几乎没有任何人是无神论者,神灵与恶魔这两种事物均根深蒂固地扎根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中。就算九隆的父亲是一族之主,对于此道亦是深信不疑。
回想起数日前的那晚,天空之中绿光璀璨,映照得整个天际都光芒大作,这不是神物又是什么?再加上九隆能说会道,将当时的场景结合得几近完美,也不由得他父母不去相信。尤其是他父亲听到自己也是龙族,这样的消息可比任何喜讯都来得要紧,当时的人们敬神拜神,却从未有人想到过自己当神,这样的信息一旦产生,不要说事主本人,就连全族上下也必是欢欣鼓舞,能够成为龙族的后代,这简直是比统治全中国还要令人狂喜百倍的消息。
而九隆的母亲对这一说法也是信了九成,毕竟当年那次触木有感是自己亲身经历之事,如今被那神龙一言中的,这无疑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但她却完全忘记了此事乃是全族上下人人皆知,九隆只是加以利用罢了,完全是因为她自己先入为主才误信了谎言。
然而不管怎么说,这也只是九隆的一面之词而已。绿光倒是的确出现过,但却没有任何人看到天上有神龙飞翔。况且族中的老祭司乃是占卜能手,数十年来卦卦应验,为何她预测的是大凶之兆,而九隆口中的却是大吉之相?
九隆是何等的聪明?仅凭察言观s-他就已然看出父母的心中仍暗存疑虑。于是他也不等父母开口,便抢先让二位尊长不必怀疑,那神龙最后离开的位置就是地处西面的一座高峰,自己还清楚地记得前去的路线。那山峰顶上依旧留有神龙离去时的遗迹,不妨大家同去瞻仰一番,一来得以祭拜祖先,二来也可以辨明真伪,防止族中之人将信将疑。
只不过那神龙在离去之际有言在先,它的后人前来祭拜倒无不可,但只可在稍远的地方观瞻朝拜,切勿进入到遗迹之中胡lu-n行走。若是不小心踏破了龙脉,则吉象立即转为凶象,届时必将血光冲天,此象一出便万难破解。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担心有眼尖之人发现了坑底的玄机,那闪烁着绿光的石碗应该还在坑底的d-ng中,但凡心思缜密一点的人就能窥破那绿光的来历,如此一来,自己的谎言便不攻自破,今后在族中恐怕再也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他父母二人早就迫不及待要一睹神龙的遗迹,待九隆jiāo代完毕,二人便连忙招呼族中的长老和祭司,又叫了数十名身强体壮的年轻汉子,打点好行装后,当即便往西边的群峰之中进发而去。
一行人在九隆的带领下缓缓而行,由于几名长老和祭司的年事已高,是以行走之时已颇为缓慢,大多时候都需要那几十名壮汉用藤椅抬着行进,因此众人前进的速度也比九隆独自一人的时候要慢了数倍。
好在当时的社会环境还比较原始,尤其是像他们这种地处边疆的少数族群,除了要置备生活中所需要的必需品以外,其余的时间基本上都是无事可做的。再加上这一行人的身份地位均是显赫尊贵,故而也没有劳作的任务,反正左右闲来无事,众人倒也不急于那一时半刻。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行人足足走到了第十天,这才终于到达了最终的目的地,也就是当初那团绿光所降落的那个峰顶。
见到峰顶那骇人的场面,除九隆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那难以想象的大坑完全就是神力所为,若凭人力开凿,一是不可能凿刻的如此自然,二是绝不会有人这般无聊,在这鸟不拉屎的峰顶凿出个全无用处大坑,这是任何一个部族也不可能去做的事情。
时至此时,一行人无一不对九隆的谎言深信不疑,九隆的父亲早已沉浸在自己是龙族的喜悦之中,就连年长的老祭司也是自行惭秽,连骂自己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这等吉象竟也能算成凶卦,看来这大祭司的位置也真该换换人选了。
众人在那庞大的天坑边上祭拜了半晌,鉴于九隆有言在先,是以一干人等谁也不敢越雷池半步,生怕断了自己种族的龙脉,那样的祸事恐怕是谁也担当不起的。
不过有眼尖之人还是发现了其中的破绽,一个年轻汉子指着那坑底的d-ng口道:那个孔d-ng之中有绿光发出,不知内里乃是何物?莫非也与龙神有关?
第二百二十四章 王者的手段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二十四章王者的手段——
第二百二十四章王者的手段
听那人问及绿光一事,九隆也担心事情败l-,连忙解释说,因此地乃是神龙上天之前离去的遗迹,是以此处留有神龙的灵力,那d-ng中之光想必就是神龙所说的龙脉所在,如若不然,神龙也不会刻意叮嘱他不要在遗迹之中随意走动了。
事到如今,在场的一干人等均是对九隆的谎言深信不疑,听九隆如此一说,众人皆尽点头称是,看来那龙神果然在此处留下了带有灵力的龙脉,那奇异的绿光便能证明一切问题。
为了避免龙脉被毁,众人谁也不敢向前走动半步,尽管每个人都对那神秘的绿光好奇无比,但既然龙神有训在先,哪还会有人敢与神灵的意志相悖?
待一场祭祀仪式进行完毕以后,一行人便颇为不舍地下山而去。回到部族的驻地之后,九隆的父亲便召集了全族的子民,将整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并当场宣布,在自己死后,继承王位者便是九隆。此子乃是龙神的后裔,这一族之主的位置,九隆自然是当仁不让的最佳人选。
九隆的其余九位兄弟闻此讯后,分别表现出了不同的态度。一部分人怒目而视地暗暗切齿,一部分人摇头叹气地自认倒霉。其中有一个叫木呷的,平日里与九隆的关系最为要好,他虽然也有继承王位的野心,但此时听说九隆乃是龙神的后代,便毫无怀疑地相信了这一说法。并当即对九隆施以大礼,以表对九隆的忠诚和臣服。
自此之后,九隆驾龙乘风一事便广为流传,他**沙壹触木有感,九隆乃是真龙之子的故事也被一同流传了开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套谎言被人们传述的如同真实发生过一般,再加上大量的添油加醋和内容的修改,整件事情变得越来越像上古的传说,而九隆这个人,也被后人披上了一件与神灵近似的神奇外衣。这也就是为什么时至今日这个传说还依然流传于世的缘故,只不过由于哀牢古国在历史的典籍之中记载甚少,因此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并不算太多。
翻回头来再说那日全族集会完毕以后,族中之人自是喜悦无限,欢快异常的。本来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型部族,一跃成为以龙神为祖先的神族后裔,这不仅对王室家族是个极好的消息,对于族中子民的身份也有着令人刮目相看的等级提升。
部族之中搞了一个连续数日的欢庆仪式,当真是人人喜笑颜开,个个笑容满面。不过这全族老少中也有几人是愁眉不展提不起兴致的,那当然就是九隆十兄弟中的另外八人。可如今大局已定,就算他们心中再怎么不服,对于王位的继承一事也已然是彻底无力回天了。
这几千号人如何庆祝暂且不表,且说九隆心中还另有一件烦心之事。能如愿以偿地被选为王者的继承人,在他心中自然也是喜不自胜的。然而当时他的父亲才刚刚五十多岁,而且身体强壮,筋骨结实,丝毫不逊于壮年之时。九隆时常暗暗叹息自己的父亲恐怕会有很长的寿命,如此一来,自己登上王位的时日恐怕会拖得非常久远了。
然而他的这番担忧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他就发现父亲的行为有些不太正常了。
自从他父亲得知自己是神龙的后代这一消息,就整日沉浸在天宫生活的美梦当中。有很多时候,他甚至会抱怨自己的寿命太久,如果辞世之日能早早到来,他也能够早一刻享受到那天界之中的神仙生活。
九隆看出这是一个极好的契机,于是他便经常和自己的父亲聊天说话,而话题的内容也大多与神龙之事紧密相关。他将自己与神龙的对话又增加一些段落,并着重描述天宫生活的美妙与逍遥。
他父亲听这些故事听得多了,就更加对那种神仙的日子心摇神驰,随后的结果,便是更加急于结束自己的生命,想快点随着自己的祖先上天成神。
就这样,大约过了四五年的光景,就在九隆刚满十七岁的那一年,一日间他父母二人同时毙命,最终的死因,竟是二人手挽手的在房中服毒自尽了。
在他父母的遗体旁边,墙壁之上留有遗言数句。大概的意思是说,本人日前夜有所梦,梦中之物正是本族的祖先青鳞应龙。那龙神对他说,我已在天宫等你许久,每日都盼着能早日与你父子团聚,如今天宫中已将你的府邸修缮完毕,天神之职也虚位以待,望你携内子速来本人深知此乃祖先托梦,自然不便违背其意,况且本人对回归天庭神驰已久,如今时机正佳,故携同夫人共赴天宫。为避免临别之际伤感悲痛,因而没有对外公布这一消息。此后族中诸事均由幼子九隆掌管,望尔等今后互敬互爱,切勿手足相残,永远切记我辈乃是龙族的后裔,万万不可让外族之人看本族的笑话。
遗言至此顿笔,躺在一旁的,便是两具早已僵硬多时的尸体。说起来古人也真是愚昧得紧,盲目的信奉和盲目的崇拜使得好端端的二人竟颇为荒唐的服毒自杀了。尽管当时还没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理论的出现,但仅仅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神仙生活,夫妻俩居然随意放弃自己的生命,去追逐那不切实际的神仙日子,这样的做法,不是愚昧又是什么?
那九隆之父也算得上是一代明主,可最终还是被自己的无知葬送了生命。但话又说回来了,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手策划,不仅编造出了一套弥天大谎,而且还颇为残忍的y-u导他以自杀的方式终结生命。而最为可悲的,就是九隆那善良的母亲,此事本与她没有多大关联,却因为九隆的计谋也一同变成了受害者,不知这样的结局,九隆在最初之时想到过没有。
族中老少虽然不忍心老族主就这样辞世而去,但也均为他能如愿成神而感到庆幸。在当时的人们看来,老族主这次升天与普通的死亡完全不是一个概念,那是生命的升华,那是一个无比美妙的开始。
全族上下为老族主及夫人搞了一个极为隆重的送葬仪式,哀悼数日后,跟着又为九隆的上位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庆典。至此,新老族主的jiāo替已正式完成,困扰在九隆心中十余载的一大心结,也算是被彻彻底底的解开了。
别看当时的九隆年仅十七岁,但此人的确不是个等闲之辈。他腹中的雄才伟略丝毫不逊s-于任何一个历史伟人,再加上他与生俱来的聪颖智慧,很快的,他就把这个男耕nv织的平凡小族群整顿成了一个极为强大的部落,在滇西一带,也愈发的具有强大的声势、威望,以及地位。
在他接任部族首领的两年间,他先是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惩治了自己的八位兄弟,杀了两个以儆效尤,又将另外三人贬为庶民,不再享受族主宗室的任何待遇。剩下的三个早已被他的手段吓得服服帖帖,相继前来投诚,并发誓永远效忠sh-奉九隆一生。
随后,他率领族众以偷袭的方式袭击了临近的两个部族,并将几近半数之人残忍杀害,为的是震慑恐吓,让剩余的俘虏不敢轻易抵抗造反。
有了这些俘虏,他就开始建造了一只初级的军队。他把全族能征善战的强壮男子全都挑选了出来,总数约有五百人左右。而后他又从那些俘虏中也挑选除了五百名身体强壮的男x-ng,而且也编制在了这只部队当中,由族中的五百名正式士兵负责监管,一人盯守一人。
到了打仗的时候,那五百名外族汉子便成了名符其实的r-u盾,待削弱了敌人的实力以后,本族的五百名勇士再上前杀敌。用这种方式,他很快便击垮了三个较为强大一些的部族,仅俘虏就收纳了上万人之多。
此时他所羁押的战俘已远比他本族之人为多,他知道再以这种监管的方式是治理不了这么多人的,于是他另行新政,大大削弱族中长老、祭司等人的分配份额,将掠夺来的事物、财宝等物大量分发给部队中的战士,让他们能按自己的付出得到相应比例的酬劳。
这样一来,战士们能够靠着自己的双手养活妻儿老小,这便更加jī发了他们的斗志和血x-ng,无论是本族的战士还是被吸纳的外族俘虏,全都对这一举措大为赞赏。在战场上,这些勇士一个个如同下山的猛虎。在战场下,每一个对九隆王也是恭敬有加。再加上九隆王在历次出征之时都身先士卒,矫勇善战,不畏生死,这在那种武力至上的年代也起到了非常好的领袖作用。在整个西南夷地区,九隆王的名号也由此变得愈发响亮了。
在九隆二十八岁的那一年,他正式将部族体系更改为了国家的体系,建国称帝,由于大部分的子民都生长在哀牢山一带,故此国号哀牢。
这个在中国历史上极为神秘的国度,也从这时开始悄然诞生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无奈下的反思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二十五章无奈下的反思——
第二百二十五章无奈下的反思
在创建了哀牢王国之后,九隆王继续着他那大刀阔斧的改革。他首先废除了其他部落的信仰和文化,并将本族文化规定成唯一且至高无上的信仰。此后,他极为清楚地划分了国家中劳动力的工种,广播粮田,开发矿产,并从中原请来能工巧匠,一方面大批量的制造武器,囤积粮草。另一方面则弃用较为原始的木质结构房屋,投入大量人力开始修建城池,开凿水路,引水入城。
如此蓄力了五年以后,哀牢国的国力已颇为强盛。随后他便举兵大肆进攻周边部族,将西南夷地区原本散落着的无数零散部落,一个个吞并蚕食,最终逐一被纳入到哀牢国的体系当中。
逐渐的,九隆王以及哀牢国的名号相继鹊起,在小部分部族还在勉力抵抗的同时,也有一大批人丁前来投诚,少则三五人,多则数千人。他们有的是仰慕九隆王的作风,羡慕哀牢国物资丰富的优越条件,故而想要成为这个国家的一份子,从而过上较为安逸的温饱生活。而绝大部分的投诚者还是以整个部族为单位的,因为他们非常清楚,面对日渐强大的哀牢王国,摆在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拼死抵抗,血染疆场。另一条便是顾全全族老少的x-ng命安危,以投降的方式率先投奔哀牢国,这至少不会让嗜血成x-ng的九隆王再来践踏他们族人的生命。
来秋往,酷暑严冬,转眼间又过了六七年的光景。时至此时,哀牢王国所拥有的声势及地位,在整个西南夷地区都是无人能及并且史无前例的。国中人口不下百万,仅军队就已扩充到了三十万之众,当真是雄霸一方,气势凌人。据史料记载,当时的哀牢王国疆域辽阔,东西3000里,南北4600里,边境甚至触及到了缅甸以及喜马拉雅山一带,在云贵地区,的确是极为罕见的强盛大国。
当年第一个对九隆王俯首称臣的兄弟木呷,在这十余年的征战中始终都伴随在九隆的左右,由于此人腹中也有些韬略,常能在一些抉择上面为九隆出谋划策,于是九隆便将其任命为国中的第一国师,无论是外战还是内治,大事小情均会与木呷商量。那木呷也因此爬到了位极人臣的地步,举国上下除了九隆王之外,便以此人的地位最为尊贵。
一日,木呷向九隆进言道,如今我国已拥有雄兵数十万,并且久经战阵,训练有素。这些勇士如不继续征杀恐怕会荒废了血x-ng,等到再要用兵之日,或许就不像此前那样骁勇善战了。故,臣有意进军中原,剿灭诸侯,一统河山。
当时的九隆王已年过三旬,他虽然依旧残暴嗜血,但与其十七八岁时的轻狂相比起来,他已多了一份稳重沉着,一份更为jīng明的睿智。
他很清楚自己国家的形式和弊病,尽管表面上哀牢王国的国力强盛,兵多将广,但这些国民却并非全部都是自己本族的宗室,绝大部分都是吞并收纳进来的。这些人大多是在自己的残暴和震慑之下无奈投降的,如若脱离的自己管辖地区太远,恐怕会暗谋生变,从而对自己反戈一击。
在自己镇守的西南夷地区,如在征战期间兵将起义,自己还能重新调集兵力剿清逆党。但倘若真的进军中原,兵将们与自己的管辖区域脱离太远,如真的事发,再调集兵力已然不及,自己苦心经营的江山恐怕也会毁之一旦了。
然而这只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则是当时中原地区正值战国中期,七雄割据,犬牙jiāo错。这些国家的国力均是强盛至极,任何一个国家与哀牢相比起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单独攻打一个国家倒还好说,怕的就是在自己出兵之后该国会与外国结盟,以如今哀牢的兵力,同时攻打两个国家是完全没有任何可能x-ng的。
想要进军中原,摆在自己面前的道路只有两条。一是进军巴蜀,随后在巴蜀地区巩固自己的势力,再行伺机攻占周边国家。但那巴蜀却位于楚国和秦国的夹角处,如此举成功,自己势必会两面受敌,尤其是国力极强的秦国,在自己兴兵征战巴蜀过后,兵力自然会有所消减,那时要面对佣兵超过自己数倍的大秦,自己无异于羊入虎口,以卵击石。
第二条路则是直接攻占楚国,不过如果真的出兵征讨楚国,本来和楚国相互制约的秦国就会有了可乘之机,秦兵可以同自己一道夹击楚国,而后再增加兵力继续驱逐自己。或者秦兵可以先攻取巴蜀再继而攻打自己的后方,那样一来,自己就会被彻底困在楚国的境内,腹背受敌,必然只有溃败的恶果,而秦国则可借此机会对楚国形成包围之势。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自己的出兵都将为秦国做了嫁衣,这笔账在九隆的心里算的极为清楚,因此他当场拒绝了木呷的提议,并将自己的分析和判断给木呷讲解了一遍。
进攻中原的事情就这样被搁置了下来,然而这并非九隆王真实本意,在他那庞大的野心驱使下,他早就有了攻取中原铸就霸业的想法,只不过时局如此,他确实没有足够的实力与群雄抗衡,只得颇不情愿的暂且放弃了这个打算。
他时常在心中暗暗喟叹,自己拼力打造的国家到头来还是实力不济,只怪祖先生活的区域地广人稀,想要与中原人的人口数相抗衡的话,恐怕要度过上百年的光景才能初见成效。可到了那时,自己早已身入黄土,再大的霸业自己也是看不到的。
难道自己终将守着这个羸弱的小国郁郁而终吗?自己xiōng中的豪情壮志,难道当真会无有用武之地吗?倘若能真像自己编造的那样该多好,假如自己当真是龙族的后裔,那便能够借来天兵神将,中原诸国均不可能与之匹敌,万里河山定然唾手可得。
想到这里,他猛然间心头一震,继而想起了许多年前帮助自己登基上位的那只绿s-石碗。自从自己继任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去那高峰之巅查探过石碗。一来是因为他壮志在xiōng,大部分时间都放在政事及军事上面。二来则是他心中总有一个抹不去的yīn影,那石碗如魔似鬼,仿佛生人根本接近不得,他儿时的那场奇妙的际遇,一直萦绕在他心头许久许久才有所缓解。
因此他始终都远离那座山峰避而不见,即便族中之人每逢吉日便前去祭拜,他自己也是从来不去的。因为他很清楚那遗迹并非什么神龙所致,而是那只神奇的石碗发出的光芒。久而久之,他也逐渐将石碗一事慢慢淡忘了。
如今他已身登九五之位,十余年来,大大小小的事情经历了不少。见惯了血腥场面的他,无论是胆量还是对事物的判断能力,早已非儿时的自己所能比拟。此刻再次想到那只诡异的石碗,他心中也自然对其有了另外一种判断和看法。
在他看来,那只小小的石碗居然能在一座山峰上面随意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d-ng,这足以说明此物具有无法想象的神奇力量。儿时的自己年幼无知,先入为主的认为那石碗乃是恶魔和鬼怪的器具,因此便如丧家之犬般仓皇而逃,甚至二十几年都不敢去接近那个可怕的地方。
然而今日看来,此事绝非像自己当初想象的那样简单,倘若真的是什么神魔之物,那这二十年来不可能没有任何特异的事情发生。既没出现过什么神灵降世的吉祥之事,也从未有过离奇惨死的怪事发生。
由于九隆当初编造那套神龙的谎言,因此整个哀牢国都以神龙作为至高无上的信仰。身为一国之君的他自然不能表l-出对此事不屑一顾的态度,为了做足表面功夫,他特意安排了守卫数十名,在整个神龙山下轮流站岗,以此来证明此地的尊贵和不可侵犯x-ng,并能很好的显l-出他对龙神的崇拜和敬仰。
此外,为避免有祭拜者误闯禁地看透了玄机,他在接任后的第一年就颁布了一条非常重要的法令:凡前去朝拜龙神者,最多只能在半山腰的位置祭司礼拜,全族上下只有在他的带领之下才能接近遗迹,违令者,杀无赦。同然,他所派遣的那些守卫,也同样是把守到半山腰的位置就止步不能上前了。
这十几年来,如果神龙山上的石碗有什么离奇的事情发生,无论是国中子民还是终日守在山下的兵丁,不可能无人察觉无人知晓。在那个对于国人来说极为敏感地带,只要稍有半点风吹草动,必然会惊动全国上下,这样重要的消息,他又岂会有全然不知的道理?
如此推断,那神龙山上的石碗应该依然平静无恙地躺在那里,与神灵鬼怪无半点关联。若果真如此,那么那只石碗所拥有的力量就应该想办法开发出来才是,假如能借助到那石碗的神力,说不定自己就能反转局势,利用这种特殊的力量增强自己军队的实力。
他在心中思量了一番,暗暗定下了一条计策。随后便唤来亲信一名,悄悄jiāo代给了他一件极为秘密的任务。
第二百二十六章 密令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二十六章密令——
第二百二十六章密令
九隆王让那亲信即日动身,前往神龙遗迹所在的神龙山走一趟。这次的任务极为隐秘,除了他君臣二人之外,决不可对第三个人提及。
具体的任务内容倒是并不复杂,只是让那亲信想办法潜入到圣地的中心,也就是那山顶上发出绿光的位置。如在发出绿光的d-ng中发现有什么事物,大可不必惊慌,将那发光之物装在器皿之中带回到此处,至此就算大功告成了。如在上山途中遇到看守兵丁的阻拦,不要与之对话说明来意,直接杀了便是,此番杀人的权力是本王授予的,绝不会有人对你追究责任。
那亲信本是勇冠三军的一名勇士,战争期间,此人杀人如麻,不计其数。如今战lu-n暂且平息,故九隆王便将他调来作为自己的贴身sh-卫,日子长了,两个人之间多多少少也增进了一些默契和情谊。九隆之所以让此人前去办理这件隐秘之事,一来是因为此人对自己忠心耿耿,绝不会对外泄l-半点机密。二来则是因为他的身手不凡,在上山途中免不了要杀死几个看守的兵丁,由他出马,那些兵丁自然是拦不住他的。
那亲信听完九隆王的指令,当即躬身领命。但他心中毕竟有太多的问题得不到解答,不免一脸m-茫地望着九隆想要得到此等做法的真实用意。
九隆看出此人心存疑虑,毕竟那神龙遗迹乃是本族中人从不敢贸然侵犯的崇高圣地,让他以潜入盗取的方式对待圣地,这难免会对其心中造成极端的压力。
于是他微微一笑,将自己早已想好的一套谎言给那心腹之人讲了一遍。他告诉那人,自己乃是龙神的子孙,灵魂与龙神互有jiāo融。日前他偶有所感,神龙山上的秘宝有一些破损,需要拿到山下来进行修复。那神龙山顶的中心有一处极小坑d-ng,内有一物,乃是神龙身上的一片鳞甲。整个哀牢王国的命脉就存乎于这片小小的龙鳞上面,此物若是彻底损坏,全族的命脉都将倒转,这十几年来大好气运也将就此终结。他之所以让心腹之人暗中取回龙鳞,那是因为他心有顾虑,生怕这等消息走路之后会引起国人的恐慌。他这样偷偷mōmō地行事,也的确是替子民着想,这份苦衷也只有对自己的心腹之人倾诉了。
九隆是龙神子嗣的传说已经流传了近二十年之久,不仅是西南夷地区路人皆知,就连中原人也开始有所耳闻,那亲信本就是哀牢一族的子民,对于此道自然是深信不疑的。此时听九隆如此一说,那人不仅没有产生任何怀疑,反而对九隆的仁爱之心感动无比,同时也为自己能得到这份荣耀至极的任务而感到兴奋和光荣。他立即打消了所有顾虑,知道修复命脉秘宝这等事情半点都迟缓不得,随后他便收拾行装,并刻意携带了几把利器,辞别九隆王后,便匆匆出城而去了。
九隆王坐在殿中捏指掐算,按此人骑乘快马的脚程,如事情进展的顺利,最多五日便可回来复命。倘若他真能将那物带回宫中,这便说明那石碗并非夺人x-ng命的魔物。退一万步说,就算那石碗真的是杀人的魔器,那身死之人也不是自己,正好让此人充当一颗探路的石子,大不了今后自己不再去惹那石碗也就是了。
就这样,他度日如年地在宫中苦等了三日。到了第四天头上,殿外忽然纷lu-n异常,过不多会儿便有sh-卫回报,说看守神龙山圣地的守卫遭到了攻击,有死有伤,但却不知那袭击者的身份和来意,而且那人似乎还往山顶的圣地处去了。为避免坏了圣地的龙脉,将士们不敢再往山顶追赶,但如此大事毕竟牵连着全国的气运,故遣兵丁一名快马加鞭回城禀报,如今正在殿外候旨。
九隆王一听心中窃喜,知道那名得力心腹已然成事。于是他故作惊慌地连声纳罕,赶忙传唤那名从神龙山回来报信的兵丁。
只见那兵丁浑身是血,趴在地上便呜呜咽咽地禀报道,两天前自己与另外七名士兵正在夜值,忽然从暗处冲出来一人,不由分说地挥刀就砍,一上来便连杀了三人。剩下五人知道圣地的重要x-ng,对方既然在暗夜中偷袭,来意显然不善,估计八成与山顶的神迹有所关联。于是五人奋力御敌,即便是豁出自己的命去,也要守住圣地不受外人的侵袭。
但不成想对方的武功实在太高,还没等五人打得几下,便在转瞬之间连毙四人,他自己的背上也被砍了一刀,双tuǐ一软就趴在了地上。
他本想要起身与那偷袭者拼个鱼死网破,但转念一想,以自己的能力是绝对打不过对方的,如自己也葬身于此,那么对方就能肆无忌惮地上山而去,等接岗之人发现自己的尸体时,估计对方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唯今之计只有暂时诈死,等骗过了对方之后,再回营报信,凑足人手再去上山追寻那人。
计较罢,他便趴在地上诈死不动。那人见八名士兵全部身死,也没再做过多的停留,迈开大步就往山上去了。
那兵丁待对方隐入黑暗之后,连忙起身往营中跑去,并将遇袭一事汇报了一遍。守将一听这还得了,急忙召集在场的所有兵丁,手提利器,如疯虎一般往山顶的位置迅速追赶。
然而当众人追到距离山顶还有几步之遥的位置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毕竟他们始终谨记着九隆王的训示,生怕闯入禁地而坏了国家的龙脉。可那逆贼明明就往山上去了,这一路上又没人发现对方的踪迹,这说明他极有可能已经进入了圣地,他到底所为何来?在场之人谁也说不上来。
众人在山顶之畔侧耳聆听,发觉圣地之内并无任何声息,不像有外来者侵入的迹象。这便奇了,莫非那神秘人并未到达此处?又或者,他以在众人到达之前离开了圣地?可这圣地之中并无任何金银财宝,他杀害守卫上到山顶,为的到底是什么目的?
前思想后,那守将还是不敢贸然行事。于是他jiāo代那名侥幸生还的兵丁,连夜骑快马赶往都城,向九隆王禀报此事,是否进入圣地一探究竟,还请王上予以定夺。而自己则率领剩余兵将守在此处,任那逆贼有天大的本事,也绝不会放他下山一步,就算他真的从圣地带走了什么事物,也必将让他在此地jiāo还回来。
听那兵丁陈述完毕,九隆王心中是一喜一忧。喜的是那心腹之人没被众兵将捉住,这说明他八成已经顺利脱身。而忧的是时隔两日,按理说那亲信应该在这名兵丁之前赶回城中才对,为何却被这普通的兵卒赶在头里了?
但既然人家已经将此事禀报到这里来了,他毫无表示也是不合情理。于是他让国中的祭祀们搭设法台,自己则身披法袍,亲自登台施术占卜。他口称用自己的独特灵力与龙神进行灵魂上的jiāo融,从而便能得知那神龙山的圣地之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装模作样地表演了一番后,他下台宣布,自己已从龙神的眼中看到了日前所发生之事。那贼子乃是外族中遗留的残部,为寻仇而来,其目的就是捣毁圣地的神迹,让哀牢王国从此一蹶不振。不过那贼子又岂会知道,那龙神的神迹凡人根本接近不得,他仅往神迹之中跨了一步,便被神灵之力打得飞灰湮灭,连根骨头都没剩下。如若不然,那龙脉被毁,全国子民又岂有毫不知情的道理?天地间势必会产生巨大的bō动才是。
那九隆在国民心中本就是个半人半神的人物,此时众人听九隆王说得头头是道,自然也就毫无怀疑地信以为真了。得知圣地安然无恙,国人心中的大石也算落了地,虽然还不时有人对此事议论纷纷,但对于那贼子的身份以及去向,却是再也没人去揣摩和猜疑了。
九隆王见以安抚了民众,随后便重赏了那名守山的兵丁,并打发他回去给守将报信,不必再继续守在圣地的周边,重新补足人马,照常守在山下便是。
待一切事宜安排停当之后,九隆便怀着忐忑的心情苦等那亲信的回归。然而一连等了数日,却始终不见那亲信现身。九隆隐隐意识到事有蹊跷,或许那名亲信真的出事了也说不定。若非如此,他不该到了这时还不出现。莫非……那人拿着石碗偷偷逃跑了?
再等两日,依然不见那亲信的人影。此时九隆基本可以确定事情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事出无奈,他只得另外叫了一名较为亲近的sh-卫,并嘱咐他连夜去往神龙山的圣地之中,好好看看里面是否发生了什么奇怪的变故。
随后他又写了一道密诏jiāo予那人,让他手持此诏一路上山,若有守山的兵卒问其来意,就说是王上派他来此公干便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九隆也确实有些耐不住x-ng子了,哪里还顾得上让派遣之人隐瞒身份。
那sh-卫领命后便匆匆出城,可这一走就是十天之久。这一次,不但那sh-卫也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守山的兵丁也没人回来报信。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件事都已经变得有些让人难以琢磨了。
九隆预料到有重大的变故发生,如今的他当真是寝食难安,既担心那神奇的异宝被人盗走,同时又有些胆怯那二人真的是被石碗的魔力所夺取了x-ng命。
然而他毕竟已是身经百战的一国之君,其胆识与勇气均比年幼之时强出百倍。他在宫中又忍耐了一日,到了第二天清晨,他给自己壮了壮胆,随后便率领jīng兵数百名,一路快马加鞭地往神龙山去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红绳子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二十七章红绳子——
第二百二十七章红绳子
众兵将快马加鞭地随着九隆王一路疾奔,不到两日便来到了神龙山的脚下。
守山的兵将见国主亲自驾临,均知必有重大的事情发生。那九隆王已有十余年不曾到过此地,如今突然率数百jīng兵来到圣地,定然与数日前那次外贼来袭有着莫大的干系。然而众人心中虽这样猜想,却碍于九隆王残暴的x-ng格及威严,竟无一人敢上前询问,只有跪伏在地连连叩首的份了。
九隆王是何等的jīng明,他又岂会不知守山兵将心中所想?但此时他已顾不上再对这些无关紧要之人详加解释,简单地jiāo代了几句之后,他便率众一路上山,直行至距山顶还有十余丈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随后他又选了这些jīng兵中最为优秀的四人跟着自己,让其余人等全部原地候命,如听到自己出声召唤,便须不顾一切地冲至山顶,到时他自会另行安排。
诸事安排已毕,九隆便带着那四名sh-卫上至山顶,距峰顶还有几步之遥时,他让那四人也停了下来,自己则继续向上踏了几步,双眼恰好可以看到石坑中的情况。
这一刻,他内心中是百感jiāo集的。鉴于少年时那梦魇般的经历,自己始终都远离此地不敢靠近。然而若是仔细想想,此处又可谓是自己的福地,如果没有那次离奇的际遇,就不会突发奇想编出那套谎言来,也就没有自己继承王位的机会。从某种角度上说,自己还应该感谢那只神奇的石碗才是。
事隔多年,时过境迁,当他再次面对这个让自己又好奇又胆怯的地点时,他的心情也是既亢奋又紧张,一直在默默猜测着映入自己眼中的将是怎样的场面。
正踌躇间,他的身子已随着自己的迈步上前而增高了几分。此时,一幕令人难以置信的场景也随之进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在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石坑内,放眼望去满是鲜红的颜s-,而那些红s-的事物却是让他咋舌不下,一时之间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那个原本怪石嶙峋的石坑之中,如今却难以置信的开满了红s-的huā朵,铺天盖地,密密麻麻。那些huā朵每一支都鲜红似血,huā瓣四散,呈细长的针刺形状。单株huā朵的体积约有手掌摊开般大小,一束束红huā地紧挨在一起,完全将石坑的地面覆盖住了。
然而最为令人感到惊奇的是,那些huā朵的根部全都长在了山石当中,huā茎由岩石结构的地面中径直钻出,刺入岩石中的根茎同样是清晰可见。
这是什么奇怪的植物?居然能从水滴都无法渗入的岩石中生长出来?并且一朵朵都开得如此茂盛茁壮,几乎是他有生之年见过最为鲜y-n绚丽的一种huā卉。
正诧异着,猛然间他发现在满目的红s-中还存在着另一种颇为不同的橙红之s。定睛一看,他顿时jī灵灵猛打了个冷颤,原来那些橙红s-是来自一种生物的皮肤,在万huā丛中,居然还隐藏着数百条匍匐不动的红磷怪蛇。
这一发现可比那些红huā更加令他感到吃惊,此地乃是高峰之巅,一般的生物绝不会到这种草木不生的地方来。况且这石坑之中满是岩石,连个搭窝建巢的地方都没有,这些怪蛇又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眼看着那些怪蛇全都蜷缩在huā丛之中一动不动,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已经死去,九隆大着胆子向前走了两步,想探明这些生物到底是死是活。
此时他已步入huā丛之中,由于那些红huā生长得太过茂密,行走间免不了衣衫会与huā朵发生摩擦。这时,只听‘嚓’的一声轻响,huā枝摆动,显然是被他的衣角蹭了一下。
别看这声音虽小,但在那寂静无比的山顶上却如同一声晴天霹雳,顿时就把那宁静无声的氛围给打破了。
声音一出,九隆立感心中一紧,已隐隐意识到要有事发生。果不其然,在那声轻微的响动过后,骤然间石坑之内嘈杂一片,数十条体型巨大的怪蛇昂首人立,全都瞪着金灿灿的双眼望向九隆。
见此情景,九隆顿时大惊失s-,他本想大声呼叫身后不远处的sh-卫前来救援,然而一句“来人”刚喊到嘴边,却在他一转念间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有二,一是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危险,只因一声小小的衣襟摩擦就惊醒了数十条硕大的怪蛇,这石坑里此时还沉睡着几百条巨蛇,若是自己出声呼救,恐怕所有的蛇怪都会被同时惊醒。眼下自己的身后只有四名sh-卫而已,就算个个是天神下凡,也不可能对付得了如此众多的巨型蛇怪。而大部分兵将都还距离自己有十余丈之遥,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等到他们赶来之时,估计自己和那四名sh-卫也早就已经葬身蛇腹了。
不过这个原因还只是他没有呼救的末节而已,他做出这个决定的主要原因,是他突然发现那些巨蛇似乎并没有袭击自己的意思,它们先是盯着九隆看了一会儿,紧接着便伏下身子,绕着他的脚边来回游走,就像是从小被自己喂养的宠物一般,有一种亲昵之意,又仿佛带着一种敬畏之感。
九隆万没想到这些不知名目的巨蛇会对自己如此友善,他不敢确定这些大虫的真实意图,生怕是对自己暴起突袭的前奏序曲,是以他只得如同僵尸一般笔直地站着,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过了良久,那些巨蛇依然没有对他发动任何攻击,充其量是在他的小tuǐ上面盘转一圈,对自己的态度当真是颇为温顺。他虽心中甚是不解,但他的胆子却是渐渐地大了起来,茫然之际,他也开始仔细地观察起那些蛇怪的外形来了。
这些蛇怪的蛇皮呈橙红之s-,尽管较四周的红huā稍有逊s-,但那颜s-亦是颇为绚丽,放眼望去煞是好看。此种怪蛇的头颅巨大,几近超过了它身体粗细的两倍,巨口獠牙,双目闪烁,并且头顶长了很多黑刺状的细角,和它的体s-极不相称。体型越大的蛇怪,头顶的黑角就越多越长,就宛如鉴定年龄的年轮一般。
那些黑s-细角全部向后倾斜着,有些像是一缕缕梳向后面的发束,并且那细角的尖端部分闪着碧幽幽的青光,看来不仅是蛇牙,就连头上的怪角也是含有致命剧毒的。
九隆站在蛇堆里扫视了一遍,粗略看来,这数百只巨蛇最小的身长也得有一丈来长,最大的更是到了三四丈的样子。倘若它们不是对自己足够友善,别说等人救援了,恐怕转瞬之际自己就会被撕成r-u末的。
看着这些相貌独特的怪蛇,九隆脑海中猛一闪念,忽地想起自己曾经见过这种毒蛇,更准确的说,应该是生活在这一带的人都曾见过这类毒蛇。那是一种被人俗称为‘红绳子’的毒蛇,在周边的山间甚为常见,经常会咬伤猎户或袭击在河边取水的f-nv。
不过那种‘红绳子’虽然有毒,但毒x-ng并不如何猛烈,若不是被蛇牙咬到入r-u甚深的位置,轻易是不会毒发不治的。并且普通的‘红绳子’只有五六尺长,蛇头也没这般巨大,头顶更无那种黑s-的细角。
然而从这些怪蛇的蛇皮纹路上来看,却与‘红绳子’蛇一般无二,况且这方圆数百里内只有‘红绳子’一种红s-的蛇类,其余品种均与这蛇怪的颜s-有较大的差异。
在哀牢族祖先留下的典籍中,曾多次提及过‘红绳子’这种怪蛇。文献中记载的名字应叫‘尼此蛇’,‘尼此’在彝语中有魔鬼的意思,‘尼此蛇’便解释为魔鬼的使者,是专夺人x-ng命的魔鬼爪牙。在哀牢族颇为信奉的巫术之中,‘尼此蛇’也是被崇拜的对象之一,人们向往其邪恶的力量,更加畏惧其与魔鬼挂钩的神话背景,通常人们即使被‘尼此蛇’咬到,也是不敢对其进行报复x-ng攻击的。
眼前的这些蛇怪虽然形态特异,但一些显著特征都与‘尼此蛇’颇为相似,莫非这是‘尼此蛇’收到了什么邪魔之力,因而变成了这般恐怖凶猛的模样?那这些蛇怪又是因何对自己这般服帖?几如将自己当成了它们的同类一般?
正在这时,石坑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名随从的声音:“王上,可还安好?”想必是等在坑外的四人放心不下,这才大着胆子出声询问。
九隆正要作答,猛然间就听见‘咝咝’声络绎响起,众蛇怪似乎因那人的声音收到了惊吓,群蛇再次昂首而立,尾部盘成圆弧形的底座模样,大有向外弹sh-撕咬的架势。
时至此刻,九隆已经基本掌握了这些蛇怪的秉x-ng,它们对自己的确是毫无敌意,不过对其他人却是具有极强的攻击x-ng的。
眼下还有很多事情没有n-ng懂,这坑底的剧变绝对不会没有缘由,多半与那神奇的石碗大有关联。他不愿让外人进来搅lu-n他独自探索的空间,于是他赶忙轻咳了一声,沉着嗓子回答那名sh-卫,让其不必担心,自己当然是平安无恙,现在他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令那四人在坑外静候便了。
可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群蛇已然开始产生出了极大的躁动,一条条巨蛇逐渐聚拢在一处,蛇头全部朝向那四名sh-卫所在的方向,双眼之中金光四sh-,黑s-的信子吞吐不定,并带有一股股极为难闻的腥臭。看这架势,群蛇显然是对坑外之人充满了敌意,准备对其发动凶猛的攻击。
虽然对于九隆来说死几名sh-卫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但这四人一死,远处的数百名jīng兵就必然会有所察觉,继而奔到此地来保护自己。在一切还没未查明以前,他不愿让那么多人知道圣地的秘密。然而这些蛇怪却无法听懂自己的命令,只怕再过上半刻,群蛇就会冲出石坑发动攻击了。
正感为难之际,九隆忽然看到石坑中央的位置绿光一闪,紧接着他脑中一阵眩晕,一个奇怪的声音随之冲进了他的意识之中。
第二百二十八章 诡异的男尸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二十八章诡异的男尸——
第二百二十八章诡异的男尸
那声音显得诡异之极,既不是男人的嗓音,也与nv人的声音迥然不同,听上去又轻又柔,似鬼魅m-魂,似恶灵索命。
整个石坑中仿佛到处都回d-ng着那种奇怪的声音,就好像是什么人在凄凄哀哀地低声细语,然而仔细聆听,却又不知那声音到底是从何处而来,并且根本听不懂那声音之中具体在说着什么,像一句句魔鬼的咒语,每个发音都显得怪异之极。
自从那声音突然出现以后,九隆顿时就感觉到头脑之中一阵晕眩,似乎整个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所有的注意力也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了那一声声奇怪的语句上面。即便他心中感到又惊又怕,但身体却是无论如何也难以移动半分,过了片刻,他的神智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是恍惚m-离。此时他所能感受到的,唯有那萦绕不散的魔言鬼语,不缓不急地在他脑海之中不停重复着,轻念着。
正感昏昏y-睡之际,猛然间他的头颅之中忽感一阵剧烈的刺痛,就仿佛被数千根钢针同时钻刺一般,直把他疼的双目猛睁,表情扭曲,全身的m-o孔都随之渗出了滴滴的冷汗。与此同时,他的意识忽地清晰无比,随即,有两个想法在这一刻从他的思绪之中浮现了出来。
其一,这幽灵般的声音他曾经听到过,正是二十年前自己在触碰过坑底的石碗之后,不停呼唤着自己名字的那种诡异的怪声。
其二,便是适才在他脑中不停重复的那一句句奇怪的话语,他在不知不觉间忽地明白了此语的用法和含义,那正是祖先们时常提起的神奇‘蛇语’,那种语言可以与蛇类直接对话,从而让其听从自己的指令。而刚刚在他脑中不断重复着的那句古怪语言,则就是让蛇群停止攻击的指令语法。
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件事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经过他的大脑,一切思绪就好像是被人灌输进去的一样,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和分析,忽然之间,那两个想法就自动在他的意识中产生出来了。
话说得虽长,但当时的一切却只发生在片刻之间。在大脑产生剧烈的刺痛过后,九隆立时便从昏昏沉沉中清醒了过来。尽管他还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如此反常的表现,但凭着他与那石碗间的几次奇妙经历,他已大致判断到,那诡异的声音或许并没有实际发出,而是一种无形无质的法术,从而将那句古怪的话语以及那两个想法硬生生地塞进他的头脑之中。如若不然,站在坑外的四名sh-卫理应也能听到那奇怪的声音,没有道理还站在原地置若罔闻。
如此离奇玄妙的事情当真是骇人听闻,倘若放在二十年前,他或许会被吓得魂不附体,继而屁滚ni-o流地逃下山去。
然而经过二十年的风霜洗礼,九隆的阅历以及胆识都有了极大的增长,对于事物的判断能力和对自身情绪的控制能力也都不是儿时的自己所能比拟的了。
适才发生的事情虽然让人感到费解和恐慌,但在九隆的心中却有着另一番见解和打算。眼前的这一条条蛇怪体型巨大,凶恶无比,并且浑身都带有致人死命的猛烈剧毒。若能加以驱使和利用,这便是一支无比强大的魔鬼军团,这支由蛇怪所组成的军队,无疑会将哀牢国战斗实力提高数倍,到了那时,当今世上又有哪个国家能与自己抗衡呢?
再者,那种诡异的声音自己在二十年间已经听到过两次,虽然这声音总会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但如今看来,这声音却并未对自己产生过什么实质x-ng的伤害,换一个角度说,它甚至是一直在冥冥之中帮助着自己。
既然如此,自己就没必要像当初那样恐慌不安,况且现在很多事情还不甚明朗,尤其是那种大有用处的蛇语,如能将其彻底掌握,自己的霸业则可谓已经成功了一半。在一切还没n-ng清楚以前,当务之急是先要阻止蛇群的攻击,如果真让蛇群对坑外的兵将发起猛攻,自己带来的几百人必将无一幸免,自己下山之后也难免会不好解释,甚至连坑中的秘密也保不齐会被别人给窥破了。
思量过后,他不敢再继续耽搁下去,连忙在脑中回忆了一遍刚才那句蛇语的说法,紧跟着便壮起胆子,对着蛇群低声念道:“斯呀……斯萨哈……赛哈……”
这句话刚一出口,就见群蛇一双双金s-的眼睛立即转向了九隆,蛇信吞吐,蛇尾摇摆。但这些蛇怪似乎并没有攻击他的意思,只是略显愕然地僵在了原地,不进不退,像是在等待着九隆的下一条指令。
九隆顿感心中狂喜,眼前的情形明显意味着他所讲出的蛇语已然奏效,看来这一次次离奇的遭遇果然是对自己有利而无害的,这句凭空钻入脑中的蛇语便能说明一切问题。
正在这时,等在坑外的sh-卫再次出声问道:“王上?你讲什么?”估计是他这声古怪的蛇语惊动了sh-卫,sh-卫以为他发出指令,因此才会出声询问。
话音未落,蛇群便再次鼓噪了起来。九隆知道这些蛇怪与普通的‘尼此蛇’颇有不同,攻击x-ng及凶恶程度都远非一般的蛇类所能相比。为了防止事态恶化,九隆连忙提了口气,准备将刚才那句蛇语再重复一遍。
可就在他刚要张嘴之际,他脑中猛地震颤了一下,那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另一句蛇语自动印在了他脑子里面,那蛇语的含义,是命令群蛇匍匐不动的意思。
九隆心中甚感惊讶,那诡异的声音就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样,只要他脑中稍有思维,那声音便能猜到他的希望或者意图,继而将对应的蛇语主动灌输到他的记忆中去,让他可以随心所y-地运用这些复杂的语言。
时间紧迫,九隆也来不及作出具体的分析,边诧异着,边不假思索地将刚刚学会的那句蛇语讲了出来。一语完毕,就见周遭的蛇怪果然如温驯的兔子一般,全都收起了凶相匍匐在地上,尽管口中的长舌仍吞吐不定,但却没有任何一条毒蛇再敢抬起头来做出攻击的架势了。
欢喜之余,九隆连忙又对石坑外面说了几句,让众sh-卫万万不可上前,自己正在坑中施展法术,如有外人闯入,刚才的一系列巫法便就此全都前功尽弃了。
至此,石坑内外纷lu-n复杂的形势已被他完美的压制了下来,而九隆此刻的心情也是无比jī动的。连续两句蛇语都得到了应验,如此说来,自己c-o控这些巨大的蛇怪已不再是梦想和奢望,只要找到那怪声的来源,自己便能逐步学会全部的蛇语,待到那时,天下还能有谁人敢与自己争锋对抗呢?
怀着无比兴奋的心情,九隆打起十二分jīng神向石坑的中心走去,因为他已基本可以确定,这一切离奇怪事的起因,应该均与那绿s-的石碗有所关联。这山顶如今已变成了这般难以置信的模样,若不是那天外之物发挥了什么作用,这好端端的石坑又岂会产生如此骇人听闻的惊天巨变?
循着远处的绿光,九隆在火红的huā丛中穿梭而行。行路之际,脚下的巨蛇纷纷游走避让,显然对他带有极强的恭顺谦卑之意。
随着步伐的更替,九隆已越来越接近石坑的中央。眼看着一束绿光直冲天际,他知道那是石碗所发出的妖异光芒,看来经过二十载的岁月变迁,这石坑中唯一没有发生变化的,就只有那只神奇的石碗了。
然而就在他距离目的地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他猛然间停住了脚步,表情愕然,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
那石碗所在的坑d-ng一如往昔,只是在其周围也长满了那种鲜红似火的huā朵。可石坑周边的这些huā却明显受到过外力的碾压,大面积的红huā被压倒在地,并且周边的地面留有一滩一滩黑褐s-的血迹,显然有什么人在此处进行过jī烈的搏斗。而倒在这杂lu-n的huā丛以及血迹之中的,则是一具极为诡异的男x-ng尸体。
就见那具尸体匍匐在地,面孔扎向地面,一只手则从存有石碗的坑d-ng中探了进去。此人身上的衣服已然破烂不堪,全身上下都是一处处被撕咬过的痕迹,皮肤呈深紫s-,明显是中毒而死的。从伤口处的齿痕形状以及深度来看,这显然是那些蛇怪所为,八成是等此人进入到了石坑中心的位置才发动了攻击,不然的话,他又岂能走到这么深的位置来?
看到这具尸体的同时,九隆已隐约意识到了此人的身份。于是他大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走到那具尸体旁边以后,他蹲低身子,将本来伏在地上的尸体轻轻地翻转了过来。
果不其然,此人正是他最早派来盗取石碗的那名亲信。只见他双目圆睁,ch-n齿变形,似乎是临死之前极为痛苦,想要嚎叫却又叫不出来的样子。并且此人的整个身体已然干枯,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已被chōu干了一样,若不是九隆和他相处了数载,恐怕绝难认出此人就是那名身强体壮的心腹之人。
边暗暗纳罕着,九隆的视线边顺着那尸体的面孔向上看去,最终停在了那人临死时依然高举着的手臂上面。
他手中所抓之物正是那只绿s-的石碗,然而此时那石碗之中却并非空空如也,在石碗里面,还放有几件令人咋舌不下的事物。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一滴眼泪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二十九章一滴眼泪——
第二百二十九章一滴眼泪
那石碗中满满当当的堆满了事物,各种绚丽的颜s-jiāo杂在一起,一时间也看不出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九隆颇为好奇地将双眼向前凑近了几尺,对着那团东西仔细观瞧。过了片刻,他惊奇地发现,石碗的底部盘竟卧着一条已经死亡的尼此蛇,那蛇的体型不大,与正常尼此蛇的形态完全一致。只不过这只蛇此时已经完全枯萎,如同被吸干了jīng血一般,又干又瘦,几乎只剩下了蛇皮和骨架。
在尼此蛇的身上,居然爬着七八只s-彩斑斓的大型蝴蝶,而这些蝴蝶的状态也与那条尼此蛇完全一样,均是枯萎干竭,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
尽管那些蝴蝶的样子与活着的时候反差极大,但九隆依然从其翅膀的huā纹以及体型上可以判断出来,这便是在周边的山林里可以偶然遇到的杀人巨蝶——丐勒呸蝶。
‘丐勒呸’一词在彝语中是一个魔王的名字,相传丐勒呸经常领着数个小魔头在山林中游d-ng,侵扰百姓,残害人命,无恶不作,闹得人间不得安宁。而丐勒呸蝶就是那些魔头的化身,这种蝴蝶体型极大,颜s-y-n丽,攻击x-ng强,并且身上带有一种猛烈的剧毒。若被这种巨蝶的毒液沾身,无论人畜,皆尽痛苦惨死,因此居住于此的山民进山时均会多加提防,唯恐避之不及。
在尼此蛇和蝴蝶的尸体上面,还包有一层黑紫s-的血迹,将这几只生物的尸体都覆盖其中,看起来更加的血腥诡异,其原本的颜s-均是透过这一层血浆才显示出来的。那血迹的源头来自男尸的手臂,在他手臂上面明显有巨蛇撕咬过的齿印,几行血线从伤口之中蜿蜒下流,一直连接到了石碗上面。
如此说来,想必此人是负伤在先,随后又强忍着伤痛去坑中盗取石碗,不过被巨蛇撕咬过后,他的血液中已经充满了蛇怪的剧毒,刚一触mō到石碗便毒发身亡,故此才会保持这样一个怪异的姿势,流出的血液也逐渐将石碗中的几具虫尸慢慢淹没了。
然而这其中还有一个让人看不懂的问题,为何石碗之中却是一滴血迹也没有沾到?依然是那么整洁光滑,没有半点红s-留在上面。
这尸身的r-u体已经呈现出干枯萎缩之状,明显体内的血液已经流干,如若不然,在此时这等骄阳似火的天气里,尸体早应**溃烂,怎可能保持成现在这般形态?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血液又是被如何chōu干的?仅凭身上的几处伤口,是绝难流出如此大量的血液的。动脉处既无破损,皮肤上也没有极大的伤口,蛇牙撕咬出来的伤口虽深,但正常情况下过不了许久就会自动凝结止血,不应该长时间的血流不止。莫非这蛇毒具有让人止不住血的奇效?
怀着满腹的疑虑,九隆chōu出身上的短剑,将尸体身上本已残破不堪的衣衫全部挑开,将尸体的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
结果正如他所预见的那样,尸身的表皮上除了几十处蛇咬的伤痕之外,并无过大的损伤,没有任何一处是足以导致全身血液流干的伤口。
不过在这一处处的伤口上面,他却另外发现了一种极为奇怪的现象。每一处的伤口周围都留有凝固的血迹,一条条血迹都呈长长的线形,一直向上蔓延而去,最终经过尸体的手臂,逐而连接在了石碗上面。由于此人临死之时是保持着高举手臂的姿势,故而他右手的手掌应该是在整个身体最顶端的位置,那绿s-的石碗,也就等于高于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
可此时再看那些伤口上的血迹,每一条血线都如同受到驱使一般,沿着他的身躯一直奔向石碗的位置,就连他tuǐ部的伤口也不外如是。这也就是说,他身体中流出的血液全部都是逆向行走的,以由下至上的方式经过他的身体,从而以相反的方向流进了石碗里面。
面对如此诡异离奇的情景,九隆心中做出了两种推断,第一种是此人在受伤之后曾经做出过倒立之类的姿势,直到接触石碗的那一刻都还保持着这种头下脚上的姿态,这样一来,伤口中流出的血液自然会向下流淌,最终抵达他撑在地上的手臂,继而流进石碗之中。
这种可能x-ng虽然看似存在,但实际上却是极不合理。此人既已身受重伤,并且还有要务在身,他又怎会有这等闲情逸致去倒立行走?难道说用这种方式就能避开毒蛇的撕咬吗?不会,绝对不会。
而第二种可能x-ng则更加的匪夷所思,那就是尸体上的全部血液,都是被那只石碗吸收过去的。血液本身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真正使其改变方向逆流而上的,其实是石碗所发出的某种神奇的力量,进而导致血液流向的改变。
尽管这种说法听起来有些不切实际,但从摆在眼前的种种迹象上来看,反而是这种解释最为合理。假设此人在进入圣地以后就发现了蛇怪,但由于自己身负重任,他虽然心中害怕,却也没敢就此退去,而是壮着胆子向石坑的位置慢慢靠近。
在他即将走到石碗所在的坑d-ng前面时,蛇群对他发起了攻击,此人并非寻常百姓,轮武功气力,举国上下也能列数前三之位,那些蛇怪虽凶,一时半刻却也杀他不得,因此才会在d-ng口的旁边争斗了起来,最终导致附近的红huā遭到了践踏和碾压,周围的地面上也就此留下了斑斑血迹。
但不管怎么说此人也是个凡人之体,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斗得过如此巨大猛恶的蛇怪。况且这山顶的蛇怪足有四五百条之多,凭他一人之力又能维持得了多久?在被群蛇撕咬了一番过后,他知道仅靠蛮力是无法脱困的,那时他也许采用了冒险诈死的方法,想借此避过蛇群更为致命的打击。
想必是这种方法收到了效果,众蛇怪真的以为已将此人咬死,因此才没有对他继续攻击。如若不然,他早应被若干蛇怪撕成碎片,又岂会有完整的尸身留在这里?
此人在骗过了蛇怪之后,或许还念念不忘自己的使命,所以他才会强忍着伤痛,勉力移动到d-ng口的旁边,把一只手臂伸进d-ng中去拿取石碗。然而毕竟他身上被蛇怪咬伤的地方太多,毒发的时间也非常迅速,刚一触碰到石碗,还没等他缩回手来,体内的毒素就已暴发,他也在转瞬之际便即死去,脸上留下的表情,还保持着毒发那一刻的痛苦之状。
而在他死亡以后,本该渐渐凝固伤口却并没有止血,在那只石碗的魔力驱使下,全身伤口中的血液都不断流出,经由身体流向石碗,这才会呈现出所有血液逆向流淌的奇异现象。
不过那些血液既已流进了石碗,可这石碗中却为何半点血迹都没染上?就仿佛从未触碰过血液一样,没有任何红s-的痕迹留在上面。
九隆双眼呆呆地望着石碗中那几具被鲜血浸泡过的虫尸,心中隐约mō索到了事情的真谛。如果说这只石碗具有恐怖的魔力,能将死者的血液吸收过去,那它就不会毫无目的的吸取,进入碗中的血液,极有可能是被它喝掉了。
如此一来,虫尸身上留有血迹而石碗无血一事就解释得通了,这名sh-卫的离奇死因,也就此得到了较为完美的解答。
看来这石碗的确是具有神力的,并且神奇之处不止一点,从山顶上这一件件诡异的事件中就足以证明这种推断。
心念及此,九隆随即做出了一系列更为大胆的推测。
遍布于山顶的众多蛇怪,十有**就是尼此蛇的异变品种,由于碗内有一条尼此蛇葬身其中,因此才会有更多的尼此蛇被吸引至此,而发出召唤大批尼此蛇信号的,或许正是这只吸取了尼此蛇jīng髓的神奇石碗。往自己脑中灌输蛇语的始作俑者,恐怕也是这只已经与尼此蛇近乎融为一体的魔器。
事情如果是这样,那死在碗中的蝴蝶却又作何解释?为什么这山顶上没有一只蝴蝶的影子?如石碗吸取了毒蛇的jīng髓就能召唤来毒蛇并能加以变异的话,那为何它没有如法炮制地召唤来巨蝶呢?
思绪至此便陷入了瓶颈,九隆环视四周,想从周边的事物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然而看了半晌,却没发现半点端倪,huā丛之中也没有隐藏半只蝴蝶的踪影。他唯一可以做出猜想的,便是这漫山遍野的红s-huā朵。这些红huā显然不属于这寸草不生的岩石地带,这些怪huā的huā粉可能正是这些蝴蝶带到了此处,在石碗魔力的驱使之下,扎根、生长、异变,最终布满山顶的地面,形成了这种团huā似锦的诡异美景。
然而……那些蝴蝶却又跑到哪里去了?
边苦苦思索着,他的眼神边回到了那具尸体的身上。此人跟随自己多年,南征北战,立功无数。他从不在自己面前邀功请赏,对自己给出的指令也是无一不从。十余年来,他始终都是自己最为亲信之人。并且此人为人亲和,尽管在建国的过程之中居功至伟,但他却从不在士兵面前耀武扬威,善待士兵,关爱百姓,在哀牢国人的眼中,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善良之人。
想到这样一个好人竟因自己的野心而惨死荒野,看着尸身所呈现出来的惨状,九隆心中也甚是伤感,鼻子一酸,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由于他此刻的姿势是低头俯身,因此那滴眼泪没有划过自己的脸颊,而是如同坠落的雨滴,直直地落进了他面部下方的石碗之中。
泪滴入碗,这本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然而,神奇的事情就在此刻突然发生,那滴泪水瞬间被吸入了碗中,紧接着,一股绿光骤然闪亮。
第二百三十章 血流成河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三十章血流成河——
第二百三十章血流成河
那绿光与此前见到过的有所不同,颜s-偏暗,呈墨绿之s。定睛再看,原来置于坑底的那只石碗竟在不知不觉间也产生了变化,其原本碧绿耀眼的翠绿s-逐而转变成了深邃厚重的墨绿s-,故此才闪现出墨绿s-的光芒,看起来比以前更加富有神秘诡异的感觉。
尽管那光芒的颜s-加重了不少,但光照的强度却丝毫都没有减弱。只见一道绿光直冲天际,将周围的事物都映照得碧幽幽的,就连天空的颜s-都有所改变。
与此同时,那石碗在尸体的手中剧烈震颤,不时发出嗡嗡的响声,像是什么人在低声细语,又像是什么鬼魅在轻声y-n唱。过了约莫有半盏茶的工夫,那石碗逐渐停止了颤动,绿光渐渐变淡,复又平静如初地静止不动了。只不过那石碗的颜s-没有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依然保持着那种幽暗神秘的墨绿之s。
九隆望着尸体手中的石碗,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这石碗因何会突然产生如此大的变化和动静,在此之前,自己并未触碰过石碗一下,唯一与其有过接触的就是自己掉下的一滴眼泪。莫非这惊人的变化仅因为自己的一滴泪水么?除此之外,他也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了。
正猜想着,猛然间,躺在他面前的尸体忽然抖动了一下,同时其干枯的身体上也发出了‘咔啦’一声细微的响动。
九隆的目光一直聚集在石碗上面,对那具自己本已检视了多遍的尸体并没在意。此时听到那声诡异的怪响,他立时将目光转向了尸身,心中虽略感恐慌,但他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已经死去多时的死人还能有什么异动,心想这可能是因为刚才石碗震动过后而产生出来的连锁反应。
然而事实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那声怪响过后,紧跟着那尸体忽地巨震了一下,背部向上一弹,居然保持着僵硬不动的姿势凭空跃起来一尺有余。随后那尸体又‘扑通’一声落下地来,仍旧保持着临死前的姿势丝毫没有改变。
这下变故可着实令九隆吃惊不浅,那尸体刚一落地,他便‘啊’的一声低呼,本想站起身来凝神戒备,但由于事发突然,又过于恐怖离奇,在那一刻,他本能的认为自己遇到了诈尸之类的事情,因此双tuǐ一阵发软,还没等他站直身子,便一跤坐倒在地,浑身的m-o孔也随之冒出了一股股的冷汗。
虽然他此刻的心中无比恐惧,但毕竟他如今已经年过三旬,胆量和自制力都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不断提升。面对着适才那种难以置信的异变,他不断默默地宽慰着自己,告诉自己这是因为石碗的力量而产生出的奇变。只是为何石碗要让尸体无缘无故地蹦跳了一下,这一节他却无论如何也给不出答案了。
还没等他稳定住情绪,忽然间,那‘咔咔’之声再次响起,随即便见那尸体的xiōng腹部分迅速隆起,里面鼓鼓囊囊的不停地蠕动,并不时发出一阵阵奇异的响动,好像体内有什么事物要破皮而出一样。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九隆再怎么镇定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他连忙chōu出随身的短剑,紧握剑柄,拧眉瞪目地紧盯着尸体,只等其肚皮一破,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跑出来的东西砍上几剑。
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死尸的肚皮在鼓动了片刻过后,猛然间发出‘啪’的一声,本就脆弱不堪的皮肤再也经受不住肚中之物的冲击,一响过后,尸体腹中‘呼啦啦’冲出一大片huāhuā绿绿的事物来。九隆也不及定睛细看,连忙挥舞短剑横削竖劈,使出浑身力气将身周舞成了一团剑影,生怕那不知名的东西冲进圈子攻击自己。
与此同时,他在口中大声叫喊道:“来人快来人”
站在坑外的四名sh-卫闻声立至,站在坑边看见九隆正坐在地上疯狂舞剑,在其周围的景象也是异常的惊人,四个人知道必有极大的变故发生,连忙朝着山下高声叫喊,召唤守在下方的数百名勇士前来救驾。随后四人便chōu出兵器,如疯虎一般朝着九隆的位置疾奔而来。
然而,那漫山遍野的巨蛇又岂是吃素的?四人刚向前跑了几步,便一并冲进了蛇群所在的圈子之中。由于群蛇此前都匍匐在huā丛之中一动不动,加之其体s-也本是鲜y-n的橙红s-,因此如不定睛细看便很难发现蛇群的存在。况且那四名sh-卫是被九隆的叫喊声召唤上来,一进坑便将目光注视到了九隆的身上,当时的情况十分紧急,四人心中所想都是救驾要紧,故而没有过多的观察坑内的情况,便抡刀舞剑地冲杀过来。等冲进蛇群发现脚下有蛇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骤然间,石坑之内怪啸连连,数百只蛇怪纷纷人立而起,有的张开大口劈头便咬,有的则舞动庞大的身躯左冲又撞,将对方撞倒之后再紧紧盘绕其身体,稍一用力,对方全身的骨骼便会根根寸断,哪里还有还手招架的能力?
简段截说,仅仅转瞬之际,四个人便先后惨死当场,他们甚至连一条蛇怪都没有伤到,就不明不白的被这些蛇怪逐个杀害了。
九隆眼睁睁地看着四名随从毙命于此,但他却没有能力帮助他们。他xiōng中提着一口气,将全身的劲道都用在了手中的短剑上,生怕这口气泄掉就再也提不上来了,因此他虽然知道制止蛇怪攻击的指令,却憋在口中念不出来,为了自保,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些sh-卫的死活了。
而就在那四名sh-卫倒地之后,九隆的视线也随之回到了身周那些huāhuā绿绿的事物上面。凝目观瞧,他惊奇地发现,原来围绕在他身边的不是别的,正是他此前苦寻不见的‘丐勒呸蝶’。只不过这些巨蝶与石碗中的那几只有很大的区别,其颜s-更为绚丽,长在头顶的眼睛也变成了血红之s-,并且这种巨蝶的体型极大,比本就是百蝶之王的丐勒呸蝶还要大上一倍有余,真如一只只半大的小鹰一般。
九隆心中暗暗纳罕,自己方才在坑内寻找了多时,始终不见有什么蝴蝶的影子,没想到这些巨蝶都藏在了尸体的肚子里。它们为什么要钻进尸体的体内?这哪里还是蝴蝶的习x-ng?从外表上看,这的确与丐勒呸蝶极其相似,但又与之有着较大的不同之处,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这时,等在山腰间的数百名士兵也闻讯赶了上来,众人看到坑内不可思议的场面,尤其是看到那些体型巨大的蛇怪,一时之间lu-n成了一片。不过这些士兵大多是久经战阵的jīng兵猛将,嘈杂了片刻之后,便意识到王上有难,急需援救。于是众人齐喊一声,舞动兵器,向石坑的中央冲杀而来。
霎时间,石坑之中杀声震天,一场人蛇大战轰然上演。五百名矛尖盾厚的金甲勇士,面对数目不清的数百条巨蛇,一边是训练有素进退如风,另一边则是怪力无穷的食人怪兽,这一厮杀起来,当真是招招见血,处处惊魂,石坑内顿时闹得天翻地覆。嘶喊之声,咆哮之声jiāo杂在一起,听起来就如同鬼哭神嚎一般,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会以为自己身处在地狱之中。
话分两头,单说九隆王这一边。自从他发现飞舞在自己身边的是一群巨蝶之后,他心中便立即产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蛇、蝴蝶、红huā都与那绿s-的石碗有着直接的关联,并且也都因石碗的魔力而发生了异变。如果说自己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使得蛇怪对自己没有敌意,甚至是对自己颇为恭顺,那会不会这些巨蝶也同样如是?它们会不会也没有要攻击自己的意思?
心中的杂念一多,手上的动作也自然而然的慢了下来。一个不留神,一只硕大的蝴蝶从剑影之中飞了进来,在九隆的面前飞舞了几下,翅膀一收,居然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面。
九隆心中一阵慌lu-n,知道这蝴蝶的毒素甚是猛烈,倘若此时再对其加以攻击,恐怕自己也会因剧毒入体而当场毙命。就在这手忙脚lu-n的间隙,数十只巨蝶纷纷避过了他短剑的攻击,全都冲进了圈子之中,相继落在他的身上。
变故一出,九隆立时惊得浑身是汗,他赶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虽然他刚刚还猜想过这些蝴蝶也许对自己并无敌意,但当真让这些剧毒之物落得自己满身都是时,任凭他有再大的胆子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恐惧。
正感惊慌不安之际,猛然间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袭来,他忽地感到脑中灵光一现,一套奇怪的动作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印在了他的记忆之中。
有了那些蛇语的先例,九隆对于这件怪事已不再陌生。他连忙将双手举在xiōng前,掌心相对,掌底相jiāo,两手的指尖均向外倾斜,如同一只即将展翅的蝴蝶形状。随后他双掌‘啪啪’轻拍两下,跟着便双指并拢向右前方一指,群蝶顿时轰然而起,扇动着翅膀,停在了他手指所指向的位置。
眼看着这些本来不通人x-ng的蝴蝶竟能对自己的指令如此服从,九隆心中顿时乐开了huā,蛇怪和巨蝶都是杀人的利器,而如今自己已能随心所y-地加以驱使,试问从古至今谁人能有这种能力?当今世上有还有谁敢与自己匹敌?
想到得意之处,他忍不住‘嘿嘿哈哈’地乐出了声来。可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冲到了他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声叫道:“王上可还安好?请速移驾下山”
此人的出现将极度兴奋的九隆从狂喜之中拉了回来,他这才想起有一场极其惨烈的大战还在进行之中。放眼望去,石坑之中一片狼藉,五百名身强体壮的jīng兵已死了大半,而在如此剧烈的jī斗之中,那些巨大的蛇怪才只死了四五条而已。
剩下的一百余人则被围在了蛇群之中,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出去,只能围拢成一个圈子勉力支撑,而随着众多蛇怪的一次次猛冲,更多的士兵也相继倒在了血泊之中。
此时,整个山顶已是血流成河,大量的红huā被砸弯在地,红s-的huā瓣浸在鲜红的血泊里,更显其huās-的y-n丽,也使得视野之内,完完全全都变成了鲜红之s。
第二百三十一章 吸血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三十一章吸血——
第二百三十一章吸血
在这一刻,九隆本可以发出指令阻止蛇群的攻击,让那百十名无辜的勇士得以幸免。然而就在他刚要张口之际,心中却突然多了一丝顾虑。
这一百余人对山顶的情况已大致了解,自己隐瞒了多年的圣地真相也被这些兵将同时看到,倘若这其中多了几个心细之人,恐怕自己的谎言也会被就此拆穿。况且自己适才的狼狈之状也被他们尽收眼底,这要是传扬出去,自己这个神龙的后裔又颜面何在?就连身份都会因此而遭到质疑。
人嘴两张皮,说出什么话来外人根本控制不了,要管住这一百多人的嘴可当真是一件万难之事,倒不如让他们彻底做了死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他们不泄l-秘密。
九隆的x-ng格中本就带着几分残暴,更何况如今之事已严重威胁到了他自身的利益。心念及此,一股yīn狠之意油然而生,再也顾不得那些兵将的死活,他咬了咬牙,一把将自己面前的那名士兵推了出去,紧跟着脑子里灵光一闪,便不假思索地张口吼道:“哈斯呀……乞哈奴……”
这句话一出口,山顶的蛇群顿时齐声狂啸,每一条蛇怪都变得极其疯狂,真如一条条腾空的巨龙,再也不去理会那些士兵手中的武器,怪啸过后,便将身子向前一弹,如ch-o水一般地朝着那些兵将扑了上去。
这一次的进攻真可谓是到了穷凶极恶的地步,众蛇怪简直毫不顾及自身的安危,完全以鱼死网破的方式攻击对方。这样一来,那些本就惊魂未定的士兵们便彻底的抵御不住了。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一块块断裂的肢体飞得满天都是,霎时间石坑之中掀起了一股血雨腥风,仅片刻过后,一百多人就全部命丧黄泉了。
此时在石坑中除了九隆以外还有另一个活人,那就是刚刚从战团之中跑出来的那名士兵。此人本是专程冒死前来搭救九隆的,没想到却被九隆一把推在一旁,尽管x-ng命还在,但他此刻已然是无比错愕地说不出话来了。
眼看着大批的蛇怪正向自己缓缓bī近,那名士兵的嗓子中呜呜咽咽地哽咽了几声,随即他转过头来望着九隆,眼里含着泪水惊声问道:“王上,你……你……你会蛇语?救命救……救救我呀”
九隆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对那人淡淡一笑,示意自己这就去救他。随即他便向前走了两步,待走到那人跟前的时候,猛然间将短剑一横,以飞快的速度在其咽喉之处抹了一下。
鲜血喷出,尸首倒落尘埃。九隆鼻子一酸,心想我这也算是优待你了,与其让我给你一个痛快的了断,总要好过受那蛇群撕咬的零碎之苦。怪就怪你自己生不逢时吧,如今我霸业将成,岂容你一名小卒做我的隐忧之患?
此时的山顶终于恢复了平静,除了毒蛇吐信的‘咝咝’声和巨蝶偶尔抖动翅膀的声音外,石坑内再也没了别的声音。九隆站在这颇显凄凉的氛围中木然而立,他目视着前方良久不语,表情虽然宁定,但心中的思绪却是bō澜四起。
上山前后也只相隔几个时辰而已,但想不到石坑之中变故重重,回想起来当真是恍如隔世。如今的自己极有可能拥有了一种世上无人能敌、无人敢想的超常能力,而这一切的代价,就是自己与那些无辜的勇士们yīn阳相隔,就连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也是劫数难逃。
眼看着地面上那一滩一滩鲜红的血水,九隆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这些勇士都是为了营救自己而来,然而自己却心生毒计,将这些人尽数杀害了。他又回过头来看了看那名亲信干枯的尸体,一想到因为自己的一己sī念竟害死了这么多无辜的好人,他心中顿时百感jiāo集,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
站在原地呆立了良久,九隆的情绪这才慢慢地平复了下来。无论怎么说这些人已然是死了,即便自己心生悔意也不可能再救的活他们。话说回来,他们这也是为了哀牢王国的霸业而做出的奉献,等到日后统一了全国,一定要将这些人加封为开国的元勋,善待他们的妻儿老小,若在天有灵,也能让他们得以安息了。
想罢之后,九隆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弯腰要去拾起那只绿s-的石碗。这东西是无论如何也要带回去的,只要此物在自己手中,自己就能随心所y-地控制这些蛇怪和巨蝶,这将是自己铸成霸业的最大砝码。
他这次当真是抱着以命相搏的决心去触碰那只石碗的,回忆起当初自己第一次触碰石碗的情景,他当真还是心有余悸,那种奇怪的感觉痛苦至极,如果不是形势所迫,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第二次去碰那石碗。
然而若是细加思索,心思缜密的他也不难看出,假如仅仅是简单的触碰,这石碗断然是不会要了自己的x-ng命的,如果凭接触就会致人死亡的话,二十年前自己便早就没命了。况且从种种迹象来看,这石碗仿佛能与自己心灵相通,冥冥之中似乎是在帮助着自己,灌入他脑中那些奇怪的指令便能很好的证明这一点。
想要成就大业,就必将铤而走险,这句话早已在九隆的心中落地生根。因此他尽管已是身登九五之位,此时也不再顾忌生死之事,牙关紧咬,迅速将五指牢牢地抓在了那只石碗上面。心说反正自己的国家也是处于瓶颈阶段,若此举能成,自己便还有一展身手的余地,若此举不成,哀牢国百年之内不会再有大的起s-,余生也势必索然无味,大不了便是一死,反而能落得个清静自在。
边这样想着,边将尸体手中的石碗chōu了出来。骤然间,他顿觉全身舒泰无比,耳聪目明,神清气爽。他感到有一股无穷的力量正在灌入自己的体内,同时他也能真切的感觉到,自己似乎真的能与那神奇的石碗心灵相通,他能通过体内的bō动感受到石碗的思想,也能感觉到石碗同样可以随时了解到他心中的想法。
九隆一生中从没有过如此舒适的感觉,他甚至觉得自己获得了重生,这三十年间自己就如同白活了一样,原来人生的至高享受并不是成为统一全国的无上帝王,而是与这石碗永不分离,永远享受这种难以言喻的神仙之感。
站在原地伫立良久,九隆这才渐渐从那奇幻的感觉中回过神来。他将石碗举在眼前仔细端详,心中当真是喜不自胜,想不到这东西果真对自己毫无伤害,这次定要将其带回宫去,并倾注心血细细参详。等到将此物运用自如之时,那便是中原各国的灭顶之日,霸业必成,千载不灭。
正这样想着,忽然间他感到手中的石碗一阵颤动,低头看去,发现地面上的一汪汪血水也d-ng起了浅浅的bō纹,仿佛是在与石碗遥相呼应。九隆脑中一念闪过,似乎能体会到石碗是想要吸食地上的血水。
他惊疑不定地愣了片刻,随即便甚是好奇地猫下腰去,将手中的石碗轻轻地放进了脚下的一滩血泊之中。
霎时间只见绿光狂闪,地上的血水真如被一张血盆大口吸允着一样,以极快的速度向石碗聚拢,仅片刻之际,一大滩血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留在地面上的,唯有一片殷红的印记。
望着眼前神奇的一幕,九隆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尽管他此前已经猜到这石碗有吸血的能力,但当这一景象真正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还是因此而吃惊不浅,同时对这石碗的好奇心也愈发的加重了几分。
正惊讶着,突然间他又感到那石碗传述给了他几种指令,于是他如法炮制地连说带比,驱动蛇怪和巨蝶,对着地上的众多尸体大加肆虐。
蛇怪用尖利的牙齿刨开尸体的肚腹,咬断手脚,让更多的鲜血流至地面。随后这些蛇怪便用大嘴吸允着地上的血水,再慢悠悠地行至九隆面前,将口中的血液吐在地上。半晌过后,整个山顶上大小不均的数十滩血水都被蛇怪吸食转移,从而形成了一滩颇为惊人的小型血池。
而那些巨蝶则钻入尸体的腹中,将一块块血淋淋的内脏拉扯出来,舞动双翅,飞到血池的上方,再将内脏扔进池内。整个石坑之内五百多具尸体,几乎没有一具幸免于难。
再过一会儿的工夫,蛇怪和巨蝶停止了行动,想必是山顶中所有的血液和内脏均已收集完毕了。
此时就算不用石碗提醒九隆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石碗放进了面前的血池,甚是好奇地注视着池中的动静。
果不其然,那石碗刚一沉入池底便再次发出了耀眼的强光,就连浑浊的鲜血就掩盖不住那恐怖的绿s。随后,池面发出一阵阵强烈的震颤,甚至伴随着一种沉闷的‘呜呜’之声。池中的血水也冒出了一个个巨大的血泡,如同沸腾了一般,而置于池中的内脏,也随之被血浆慢慢溶化了。
在石碗上方的位置,一个漩涡渐渐形成,而后便可以清楚地发现池中的血水在迅速减少。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满满一池的鲜血便全都被那恐怖的石碗吸得一滴不剩了。
九隆再次捡起石碗定睛端详,发现原本通体墨绿的石碗上多出了一条条红s-的细线,就如同人身上面那些细微的血管一样,晶莹剔透,遍布于石碗的每一个角落,真如一个几近成型的诡异绿胎一般。
眼看天s-已渐渐变暗,九隆不愿在此地继续逗留。他左张右望地检视了一番,确定再没有其他未了之事,随后便手持魔器,率领蛇群蝶阵下山去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消失的石头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三十二章消失的石头——
第二百三十二章消失的石头
到得山下,九隆率领着身后的若干毒虫怪蟒直奔军营。守山的兵将见此情景无一不大惊失s-,与九隆同去的数百名jīng兵不见踪影也就罢了,如今他孤身一人从山上下来,身后居然还跟着这许多硕大无比的怪物。天底下又有谁人见过如此离奇的场景?没被吓破胆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九隆知道此事若没个解释终究不是个办法,于是他集结在场的所有士兵,将自己事先编好的一套说辞讲给众人。
他谎称多日前潜入圣地的贼子乃是一个法术超强的巫师,此人为断绝哀牢国的龙脉,在圣地中召唤来了天外的魔神,当自己率领那五百jīng兵上山之时,正巧赶上众多魔神降临凡间。
苦战之下,只有凡人之躯的五百名勇士皆尽阵亡。他迫于无奈,这才施展出自己的真灵,手持龙鳞,向龙神祈求援助。其后,山顶上便出现了这些蛇怪巨蝶,随着自己一同抵御外敌。
如今大战已毕,邪魔污秽均被清除。只是为了避免再有图谋不轨者搅lu-n圣地,他只得将神龙的鳞片带下山来,日后在王城之外修建祭坛,将龙鳞供奉于该处,既可免了圣物遭人破坏的担忧,又避免了国人祭祀时的奔bō之苦,此举乃两全其美之措,同时也就不必再让驻守的兵将在这荒山野岭间终日受罪了。
听到如此离谱的谎言,愚昧的士兵们竟然全都信以为真,他们对九隆王的崇拜导致了他们判断力的下降,再加上当时那个时代的历史背景,因此九隆这一番话出口之后,不但没有人产生怀疑,反而是群情jī奋,齐声欢呼,众兵将对于九隆王这个介乎于人与神之间的特殊人物,不由得更加增添几分敬仰之意。
书说简短。且说九隆王在一番讲演过后,便吩咐众兵丁到山顶上去打扫战场。五百名为国捐躯的勇士遗体还置于山顶,不能让这些功臣的尸骨暴之荒野,必须要全部运送回国,以王侯之礼进行送葬,慰藉死者,安抚家眷。
至于山顶上还有另外一具怪异的尸体,那便是本国的公敌,日前潜入圣地大肆捣lu-n的逆党贼子。此人现在已经被神龙的法力所击杀,并且死法甚是恐怖,完全就像是一具干尸一般。九隆叮嘱众兵将不必将这具尸体运下山来,就地焚化,然后就埋葬在山顶上面。既然此人一心想要破坏圣地,那便逐了他的心愿,让他的遗骸永远留在圣地便了。
他之所以要这样做,是为了避免那人的尸体运回城后会被人认出。尽管此人的尸骨已然严重枯萎,面部特征也因此有了很大的变化,但与其相熟之人依旧能隐约辨别出此人的身份。就连自己都能一眼认出他的样貌,更何况与其生活多年妻儿父母?如果被人认出此人便是自己身边的得力亲信,自己编造的那套谎言也就不攻自破。此乃头等大事,万万马虎不得半分,虽说这样的举措确是有些对不起死者的亡魂,但事出无奈,为了大局着想,也只好让这苦命之人多委屈一次了。
诸事安排停当,九隆便率领着蛇群蝶阵回至皇城。如此大的阵势自然避不过城中百姓的眼睛,九隆也知道此事须有一个妥善的jiāo代,于是他再次耐着x-ng子讲解了一番。一来是可以平定百姓心中的疑虑,二来也是为了自己将圣物带回城中一事变得更加顺理成章。
九隆如何蛊hu-人心暂且按下不表,且说他在瞒天过海之后,便在城外数里的地方修建了一座简易的行营。这些毒虫怪蟒他暂时还不能熟练地c-o控,若是一个疏漏让这些怪物脱离了管制,全国的百姓都将大难临头,很有可能形成血流成河的亡国惨剧。因此他从那天开始就居住在了行营之中,将蛇怪和巨蝶都暂时放养在离此不远的密林之中,并再三嘱咐属下的官员,除贴身sh-卫之外不得有外人靠近此地。在自己还没有完全n-ng懂整件事情以前,他实在不愿再节外生枝,只想把全部的jīng力都放在研究石碗的神力上面。
当晚,九隆不经意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二十年前,自己为试探那石碗的反应,曾经用一块石头砸向石碗。而石块在触碰到石碗以后,便随着惯x-ng落在了d-ng中的地面上,其位置就在石碗的下面,不用寻找,只需望向d-ng中便能看到石块。
而此时他却猛然惊醒,两天前的石d-ng之中是空无一物的,根本没有那块石头的踪影,并且尸体周围也没有见到那块石头。那石头跑去了哪里?虽然时间漫长,但二十年的时间总不可能让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块凭空消失,莫非它能自己长脚跑了不成?
摆在九隆面前的只剩下两种答案,一种是那名亲信在拿取了石碗之后,又将坑d-ng中的石块远远地扔了出去。不过这种可能x-ng简直是微乎其微,无缘无故的他又去捡那石块做些什么?更何况此人极有可能是触碰到石碗之后便即刻死去,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做这等无聊之事。
如此说来,另一种答案的可能x-ng就愈发的大了。将石块拿走之人根本就不是那名亲信,应该是另一个人也曾进入过圣地,并且触碰过那块石头。只是不知此人是什么时候潜入圣地的,更不知他去拿那石块又是何故。难道是自己第二次派遣的sh-卫拿走了石块?这一节,他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了。
虽然此事在九隆心中是个不小的心结,但好在如今石碗已经在手,圣地之中也再无什么秘密可言,只是丢失了一块普通的石头而已,对于自己的地位和计划基本构不成什么太大的威胁。他在心里纳闷了几天,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就逐渐的将此事淡忘了。
身为一国的君王,常年居住在行营之中总不是办法,不单饮食起居甚是不便,就连自己的安全都得不到足够的保障。因此在回城数日后,九隆便调集了大量的工匠兴动土木,在距离都城数里开外的地方,开始修建一座规模宏大的祭祀神殿。
这神殿的结构甚是奇特,地上面积仅有数百米大小,而大部分的面积,则都隐藏在了地表之下,当真是一座名符其实的地下暗殿。
在九隆的寝宫之中,有一个极为隐秘的暗m-n,暗m-n后面是一条极长的通道,通道尽头便是那座宏伟庞大的地下宫殿。他可以将那些蛇怪巨蝶都安置于此,在这僻静封闭的场所中,他便有足够的空间潜心研究这些奇异生物的繁衍方式,以及偷偷练习控制这些怪物的口令和手法。
暴l-于世人面前的地上部分乃是为了国民祭祀所用,哀牢国人以信仰龙神作为jīng神寄托的根本,因此这样一个场所是必不可少的。九隆暗中从中原请来能工巧匠,依照石碗的样子制造了一个极为相似的赝品。随后他将假的石碗置于神殿之中,国人全都以为那是龙神的鳞片,终日里祷告膜拜之人络绎不绝,却从未想过那只是一块y-石所制的玩物而已。
设计完毕之后,九隆便chōu调了国中近乎一半的劳动力兴建神殿。然而修建这样一座庞大的建筑又岂是一日之功?况且当时的科技水平甚是低下,即便是倾注了极大的物力和人力,建造的进度还是缓慢之极。三月之后,修建完毕的仅有位于地面之上的神堂而已,最为重要的地下部分,却是无论如何也快不起来了。
所幸当时中原的格局甚是h-nlu-n,七国争霸,相互之间互有制约,互有牵绊,一时半会也分不出个强弱高下来。在这个特殊的时局下,地处偏远的哀牢国便被中原诸强忽视不计了。各国的君王既不知道九隆心中有着侵吞中原统一河山的巨大野心,也无瑕去顾忌这地处南疆人丁稀少的蛮夷小国,而哀牢国周边的部族已均被九隆消灭纳降,因此九隆虽然独居于荒野之中,却也不用太过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他整日都躲在密林之中养蛇喂蝶,几乎全部的心血都浸yin在了这血腥残酷的魔道之中,国事政事一概jiāo由木呷打理,就连驻守在周围的士兵也经常数日之间见不到他的人影。
如此又过了两月有余,一日他正在帐中休息,忽听帐外哭声震天,他心下好奇,心道自从自己登基以来,还从未见过大批哀民出城的情况,难道说自己多日不问政事,木呷已将国家治理得民不聊生了?想罢,他连忙遣了一名士兵去问明情况。
不大会儿的工夫士兵回报,说是约半月前开始,修建神殿的工人开始有人莫名失踪,起先只是一两人,后来失踪的人数越来越多,到昨日为止,居然共有二十六人离奇消失,城周数里不见踪影。
在那个时代,君王严令百姓修建工程之事屡见不鲜,中途劳累致死的有,耐不住劳苦偷偷逃跑的也有。监工和百姓们均以为这些人是因为受不了连日的劳碌,这才趁人不备悄悄溜走,虽然事有蹊跷,但也没人当成什么天大的祸事。况且这种事情如果传到九隆的耳中更是会触怒龙颜,故此也就没人向他禀报此事。
然而就在今天上午,有一名偷懒的工人悄悄躲进密林之中偷闲打盹,不想在无意间竟发现了二十六具零碎的骸骨,从衣着打扮及尸骨**情况来看,这正是最近一段时间离奇失踪的那二十六人。只见那些尸体皮r-u皆无,胳膊大tuǐ被一一肢解,就连内脏都被人给掏了出去,也不知被丢到什么地方去了。众百姓闻讯赶去,有沾亲带故者,有心怀不忍者,有惊吓过度者,故而才会群情躁动,哭喊之声传出数里。
九隆闻言心中大惊,心道这等事情倒是头一次听说,一连杀害二十六人,并且还将尸体肢解**,这得是多么大的血海深仇?此等做法又是意y-何为?
他猛然想起那些被自己安置于密林之中的蛇怪和巨蝶,如果这些人均是躲到林中偷懒的,倒极有可能是被这些自己饲养的怪兽所蚕食了。他急y-查明事情的真相,生怕有蛇怪巨蝶sī逃伤人,于是他连忙更衣入林,直奔那些怪物的栖息之地而去。
然而就在他刚刚入林不久,他却猛然发现了一个自己曾经的相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