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密谈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三十三章密谈——
第二百三十三章密谈
躲在林中之人正是九隆第二次派出的那名sh-卫,此人名叫奴鲁,当时九隆jiāo给他的任务仅仅是探查圣地之中有无发生什么特异之事。然而此人却去而不返,从此再也没了音信。
九隆也曾因为这件事而感到疑hu-不解,实在想不通这人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果他也像之前那名亲信一样惨死于山顶圣地,那至少也应该有尸骨或是什么线索留在那里。可如今山顶也已查探过了,却根本就没有此人留下的蛛丝马迹,就仿佛他从来就没有去过圣地一样。
在九隆看来,此事唯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此人在出城之后便即逃走,根本就没有到神龙山一带去过。时间久了,他也就将此人渐渐淡忘了,无非就是一名抗旨脱逃的罪臣而已,与他眼下所经营的大事简直没有可比之处。因此也就不再去思考这件事情,那人到底是死是活,也就没有那么至关重要了。
而颇为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人居然会在数月之后突然出现,现身的位置还正是九隆每日必来的密林之中。这到底是一种巧合?还是此人有意而为?莫非他此次前来,心中还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jīng明干练的九隆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事有蹊跷,此人的出现绝非那样简单,于是他立即警惕了起来,轻咳一声,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然而刚刚向前走出几步,他猛然一惊,随即便停住了脚步,茫然错愕地站在原地不敢动了。因为他突然发现,那人的四周居然已经围满了蛇怪和巨蝶,不过这些毒虫却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只是围着他盘转游走,神态满是亲昵之意,就与自己当初见到这些怪物时的情形一样。
这便奇了,自己与那石碗颇有渊源,故而才能与这些恐怖之物打成一片。而此人仅是一名寻常的sh-卫,从未到山顶圣地去过,他又为何能有此异能,令周围的蛇怪巨蝶对他毫无敌意?
正感纳罕间,九隆又是一惊,忽然发觉那人的神情不对。只见他脸s-煞白,面目狰狞,不仅双眼之中充满了凶残之意,并且眼珠通红,就连白眼球都变成了血红之s-,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寻常的人类,反倒比这些毒虫怪蟒更加恐怖几分。
这一系列奇怪的现象令九隆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想不出此人为何变成如此模样,这满含敌意的神情又蕴含着怎样的深意。
可他毕竟贵为一国之君,十几年来,再大的风l-ng他也经历过来了。面对一名普通的sh-卫,他又岂能显l-出畏惧之s-?尽管心中有些暗暗打鼓,但他还是向前踏了几步,表情严厉地沉声问道:“奴鲁,何故在此?”
奴鲁咧嘴一笑,从双ch-n之间喷出了一丝白s-的雾气,随即他嘶哑着嗓音对九隆道,自己这是复命来的,数月前王上jiāo给他的任务,如今他已经有了答案了。
闻听此言,九隆心中一紧,料知此人定是知道什么重要的机密,如若不然,不可能敢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讲话。
九隆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没有外人在场,于是他杀心顿起,边冷哼一声正s-问道:“你所知何事?道来无妨。”边再次向前走了几步,同时将右手转到后面,紧紧地攥住了chā在腰间的短剑。
奴鲁答曰,自己当日在上山的途中便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力量在影响着自己,那感觉亦真亦幻,似有似无。还没等他n-ng明白怎么回事,便一阵晕眩躺倒在地。
醒来之后,倒并未察觉有什么特异之处,只是口中干得厉害,非常的口渴。他急着完成使命回城jiāo旨,便没敢再山腰之处继续逗留,跌跌撞撞地上山去了。
然而到了山顶之后,他才发觉那是一块地狱般的区域,怪蟒盘踞,死气沉沉,在石坑的正中央,还有一具干枯的尸体倒在那里。虽然他距离较远看不清楚尸体的相貌,但凭着本能他也能够猜出,此人定是潜入圣地后被这些怪蟒给咬死的。
他担心自己也如那人一样惨遭毒手,大致看明了情况之后,便转身疾奔,想要就此逃下山去。
可还没等他逃出几步,便再次感到头晕目眩,仿佛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脑海之中也是幻象连连,想什么就有什么,浑身上下出奇的舒服。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竟然站在了石坑的中央,那具干尸就趴在自己脚边,而自己的目光,正直勾勾地望着石坑中的一块石头。
说到此处,奴鲁忽地抬起手臂,将右手手掌平平地托在了xiōng前,而在他的掌心之中,有一块墨绿s-的石头正在荧荧放光,那种奇异的绿s-,像极了九隆爱不释手的那只绿s-石碗。
一见到这石块的样子,九隆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尽管那石块的s-泽变化极大,但形状大小却是一成未变,这正是二十年前自己扔进石d-ng中的那块石头。此前他还曾经苦苦思索,那扔进d-ng中的石块到底被何人取走?如今真相终于大白,盗石之人果然就是自己派去的奴鲁。而他之所以要拿走此物,原来是因为石块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与石碗发出了一模一样的奇异绿光。
这一莫名的变故令九隆堕入了五里雾中,他怎么也想不通事情的真相,石块因何会产生此突变?而奴鲁明明孤身闯入了蛇阵之中,为何能毫发无损地活着回来?他又为什么没有拿走石碗,反倒单单是把石块给带走了?
就在他倍感诧异之时,那奴鲁又打断他的思绪开口继续讲了起来。他说自己当时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双眼之中只有那只绿s-的石碗和绿s-的石块。不知是心底的贪念所致,还是被那奇异的力量所m-hu-,总之他一心想着要将这两件东西取走,不管将其带到哪里,只要能带下山去,应该就算大功告成了。
然而那时的他毕竟还没有完全失去思维和知觉,他在恍惚间意识到,地上的尸体极有可能是因为触碰到石碗才惨死当场的。他不愿步了那尸体的后尘,于是他强打着jīng神,昏昏沉沉地抓起d-ng中的石块,极力忍住自己对那只石碗的y-望,跌跌撞撞地从来时的路上翻滚下去了。
跟着那奴鲁突然表情一变,厉声讲道,后面的事情他不愿再讲,只是想让九隆知道,九隆这数年间撒下的弥天大谎已被他看穿,那些怪蟒明明原本就在山顶上面,怎么可能是你召唤而来?你满口胡言愚n-ng百姓,今日倒要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神力。
言罢,那奴鲁骤然间钢牙紧咬,左臂横向一挥,便正正地在砸在了他身边的一根树干上面。紧接着便听到‘嘎嘣’一声大响,那一人环抱的树干竟从中断裂,随即便向旁边轰然倒塌,这一臂之力当真是太过惊人了。
九隆见状心头一震,不知他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再定睛一看,猛然发现奴鲁的手指尖利异常,指节粗大,俨然就是一只猛兽的利爪。并且随着他情绪越发jī动,他的嘴巴也是大张开来喘起了粗气,四颗明晃晃的獠牙烁烁放光,这哪里还是那个自己熟悉的sh-卫?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恶魔降世。
只听奴鲁开口续道,实不相瞒,此前那二十六人均是被我所杀,他们的皮r-u已成了我的腹中之食。我这等神力,就算你发动数百jīng兵我也不放在眼里,即便是以寡敌众难有胜算,但以我如今行动如风的速度,你也绝难擒得住我。到时我必将躲在暗处窥视于你,早晚会将你诛在我这双利爪之下。
随即他话锋一转,冷笑说道,不过我也并非不识时务之人,倘若与你为敌,咱们各自都讨不到什么好去,如今我有一法,可保你我相安无事。我要你册封我为一路王侯,单独执掌一座城池,你治下的百姓分配我两万之数,全部移居到我的城中。如此事成行,今后我依然受你调配,进贡纳粮我一成不少,出兵征战我也绝不退缩。你大可放心,我只是想过过那一人在上万人在下的君王瘾,绝无取代你成为一国之君的意思。倘若真是有侵吞你的野心,我大可现在就将你杀了,谅你一具凡人之躯也抵御不住我的一招半式。
九隆听罢闭ch-n不语,在这一刻,他脑中百念急转,立即作出了几个判断。
首先来说,此人不在此刻杀了自己绝非是野心不足,只是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国人心中的地位和根基,他即便是取了自己的项上人头,也无法就此取代自己的位置,n-ng不好反而会jī起众怒,被十数万百姓群起而攻之。因此他才退居其次选择了王侯之位,如有自己的正式册封,他这王侯便做得顺理成章,士兵百姓也没有不服之理。
但此人明明只是一名普通的sh-卫,再怎么说都不可能具有如此的神力,自己与其相识数载,倘若他真的有此异能,又岂能躲过自己眼睛?他又为何不展示出来谋求高职,仅充一小卒又为哪般?
想必是他事先做好了什么特殊的机关,例如早已将树干从中锯断,再用障眼之术来m-hu-自己。此等雕虫小技就想骗得王侯之位,当真是天大的笑话,他可真是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
此人既已知道部分真相,这个活口就绝不能留,定要设法除之。况且他胆敢在自己面前这般造次,就算他不知道真相,此人也断然不能活在世上了。
不过这人面目可怖,红眼獠牙,看起来倒有几分像是真的,九隆一时间又拿不准到底是真是假。但他历来趾高气昂惯了,既不愿当面示弱,又不肯以质疑的态度让对方再展示几手功夫给自己看看,就好像自己怕了他的怪力似的。
值此关头,他眼珠一转,一条毒计涌上心头。于是他微微一笑,淡然说道,既然你已将后来之事设计得如此周详,看来我不应也是不行了。不过有你这等特异之人相助于我,这对我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只不过你口头上说不杀我还做不得数,须得与我击掌为誓,这样我才能相信了你。
奴鲁眯起红眼怪笑了一声,大声道:“好好好,来来来,就与你击掌便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惊魂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三十四章惊魂——
第二百三十四章惊魂
听奴鲁同意与自己击掌,九隆心中冷笑了一声,随即他缓步上前,伸出手来做出击掌之势。
手至半空,他忽地手腕一翻,将藏在袖中的短剑抖了出来。紧跟着他臂上加劲,银牙紧咬,低喝一声,将短剑的剑尖直直地戳在了奴鲁的咽喉上面。
别看九隆贵为一国之君,但历次仗阵他都身先士卒,为的就是鼓舞士兵们的勇气和斗志。这十余年间,他手刃的敌人不计其数,膂力剑法丝毫不输于国中的任何一名勇士,再加上他此次只求一击毙敌,这手上的劲道自然也是倾注全力了。
这一下出手当真是快似闪电,只见银光一闪,那短剑便已触及到了奴鲁的皮r-u。刹那间九隆只觉劲力受阻,他心下纳罕,但在那稍纵即逝的时间里也由不得他去多想,只得忙不迭地再向前踏了一步,振臂前tǐng,力求一击刺穿奴鲁的咽喉。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本以为这一剑便可要了奴鲁的x-ng命,却没想到剑尖只送进去一半便再难向前挪动半分。紧接着就听见‘咔’的一声脆响,一柄jīng良的短剑居然从中震短,奴鲁的咽喉中鲜血长流,但他却好似没事人一般,一脸yīn笑地望着九隆凝目不语。
眼前之事当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哽嗓咽喉本是人体之中最为脆弱的位置,但凡有利刃刺入必然是透肤而过,又岂会又刺不进去的道理?退一万步说,即便这一剑没有刺穿奴鲁的咽喉,可至少也已入体寸许,凭这一剑之力,难道还要不了他的命么?为何他还能这般泰然自若地站在那里笑而不倒?
时至此刻,九隆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ng。如此说来,这奴鲁恐怕真是拥有某种神奇的力量,不仅力气极大,并且还能重伤不死。
想到此处,九隆的目光立即转向了奴鲁手中的绿石上面,想必这一切的症结都在那绿石上面。他能身入蛇群蝶阵而毫发无损,八成也与绿石有着直接关系。
然而他心中所想也仅仅发生在转瞬之际,就在他诧异之时,猛听得奴鲁怪啸了一声,随即手臂一挥,九隆也看不清对方到底做出了什么动作,只觉眼前一huā,便感到小腹上面一阵剧痛,整个人也被一股巨力给震了出去。
倒在地上之后,九隆强忍着剧痛抬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小腹上面居然被戳出了五个血淋淋的大d-ng,大量的鲜血正在不停涌出。而奴鲁却tiǎn舐着自己手指上的血迹,正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缓缓走来。
九隆自从一出生就是族长的嫡亲,而后他又接替了父亲的王位,直至今日成为一国的君主,这三十年来,他从未吃过这等大亏。如今眼见x-ng命不保,他一方面觉得肚腹上的伤口出奇的疼痛,另一方面则当真是怕到了极致,此时他想要大声呼救,却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害怕,一句话卡在喉咙中怎么也叫不出来。
奴鲁似乎是被眼前的鲜血所刺jī到了,他的表情由yīn冷渐渐转变成了暴戾扭曲,四颗獠牙完全地伸展了出来,一条长舌不停地吸允着手指上残留的血迹。他一边向九隆步步bī近,边呵呵有声地吐着白雾,整个人也变得愈发像是野兽一般。
忽然之间,不知是出于本能,还是被九隆藏在怀中的石碗再次发挥了作用,他猛地想到自己练习了多日的蛇语和控蝶术。在这一刻他已来不及去分析判断,心念及此,便不假思索地大吼了一声,口中之言,正是让蛇群攻击奴鲁的指令。
奴鲁听罢微微一怔,他自然从未听过这种古怪的语言,回头一看,似乎意识到了九隆是在召唤毒蛇。随即他便再次哈哈大笑,口称你这痴人当真是糊涂至极,莫说你本就不会蛇语之术,即便你会,你难道看不出这些怪蟒没有与我为敌之意么?死到临头还不忘取我的x-ng命,今日如不杀你,也枉我忍受这数日之苦了。既然你不肯答应我的要求,好,那么我就送你到地狱中去作什么狗屁君王吧。
言毕,他便张牙舞爪地作势要扑,这一下如果再被他击中,就算九隆有一百条名也是无济于事了。
然而就在这时,骤然间只听得‘咝咝’之声大作,树木杂草被刮得lu-n响,密林之中顿时lu-n成了一片。抬头再看,只见一条条蛇怪昂首而立,吞吐着口中的黑信,金s-的蛇眼均死死地盯在了奴鲁的身上。
九隆和奴鲁都知道这是刚才那句蛇语起了作用,九隆心中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本以为这些蛇怪不会对奴鲁发动攻击,却没想到自己的指令一出,它们依然像往常那样做出了攻击的态势。喜得则是强援在此,这下优劣之势便立即反转,自己的这条x-ng命也基本算是保住了。
而奴鲁那边也同样是显得惊愕异常,他似乎没有想到这些对自己温驯的蛇怪会突然之间翻脸成仇,就算他身上具有奇异之力,但毕竟时日太短,还不能非常熟练地掌握和运用。眼见这数百条巨蛇围向自己,他也显得有些慌lu-n了起来。
不过此人当真是聪明至极,刚刚九隆念出的那句蛇语甚是复杂,但奴鲁仅听了一遍就暗暗记在了心中。如今他身陷重围,却并不急于逃出蛇群的包围,反而是双指一伸,指尖朝向九隆,然后他大喝一声,将九隆刚刚念出的那句蛇语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这显然是个一箭双雕之计,打算让众蛇怪转移攻击的目标,既能让自己脱离险境,又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九隆杀死。
这一声令下,只见群蛇lu-n舞,均显狂暴之态,一条条蛇怪如同出水的蛟龙,张牙舞爪地直扑而上。然而大出二人意料的是,蛇群袭击之人并非九隆,而是穷凶极恶地朝着奴鲁张口便咬,对奴鲁刚刚所发出的指令竟毫不理睬。
那奴鲁果然是具有过人之能,虽然这变故来得又急又快,却还是被他在千钧一发之际给躲了过去。就见他身形急闪,当真是跃似灵猴,动如脱兔,连续数下避让,居然将身前十余条巨蛇的连串攻击给躲了过去。
然而这些巨蛇也非寻常之物,况且又有数百条之多,就算奴鲁再多生出两条tuǐ来,也不可能避得过蛇群如同织网般的前赴后继。仅片刻之后,奴鲁便显忙lu-n之态,脚步渐缓,身上tuǐ上接连被咬。
无奈之下,奴鲁只好拼劲全力与蛇怪正面对抗,他舞动一双利爪横劈竖削,凡是近身的蛇怪均能被他抵挡回去,可见他手上的劲力已大到了何等地步。
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如今的奴鲁更是以一当百。看他举手投足的架势,倘若单独对付一两条蛇怪,或许还真能斗个旗鼓相当。然而他此刻面对的却是数以百计的庞然大物,纵使他有天大的本事,又怎能同时对付如此众多的怪物?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他便渐渐l-出败象来了。
九隆已领教了此人的厉害,即便他此刻胜券在握,却还是不敢托大轻敌,强忍着剧痛,他连连挥手做了几个特殊的手势。霎时间,密林之中蝶影lu-n舞,一只只巨蝶腾空而起,从蛇群的缝隙中穿chā进去,或张口撕咬,或喷洒毒液,直把奴鲁攻得手忙脚lu-n,一时间也不知该去抵挡哪一个方向了。
眼见胜负已分、大局已定,奴鲁瞪着血红的双眼连声咆哮,在身上又被蛇怪连咬中数口之后,他猛然间暴喝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怨恨和愤怒,似乎临死都想不通为什么事情的结果会变成这样。紧接着,就见他步履蹒跚,目光涣散,一个踉跄栽倒在地,舞动的双手渐渐绵软无力,片刻后便静止不动了。
至此九隆才算长出了一口气,方才的惊魂一幕令他望了自身的处境,如今危机已除,他反而感到肚子上的伤口愈发疼痛。他张了张嘴想要呼救,然而此时他却当真是没了力气,就连一声普通的呼喊都发不出来了。
眼见肚腹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冒血,他知道如不尽快止血,用不了一时三刻便会血尽而亡。但这片密林却是他严令士兵百姓擅自闯入的,若指望着有外人来救,当真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正感一筹莫展之际,忽然间他觉得怀中的石碗微微抖动了一下。随即便见到有一条体型最大的蛇怪游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将奴鲁的尸体给衔在了口中。
尸体刚一离地,就见从奴鲁的腹中呼啦啦飞出数十只巨大的蝴蝶来。原来在jī斗之际这些巨蝶都纷纷钻入了奴鲁的身体里,他之所以渐渐l-出了疲软之态,其主要原因恐怕正是因为这些巨蝶破坏了他体内的脏器。
那蛇怪咬着尸体行至九隆的面前,巨齿合拢,硬生生地将奴鲁的身体咬成了两截。大量的鲜血倾注而下,不偏不倚地浇在了九隆的脸上。九隆一方面是伤势太重,就连躲避的力气也几乎没有。另一方面则是有些昏昏沉沉,在他心中仿佛有一种奇怪的暗示,好像有某种声音在告诉着他,只要张嘴把这些鲜血喝下去,他身上的伤势便可快速愈合。
恍惚间九隆也没有能力去分辨事情的真相,他就如同不受控制一样,半张着嘴,将流进他口中的鲜血都咽进了肚中。
正在这时,他忽然感觉身边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斜眼一看,原来是奴鲁的上半截身子就与自己并排躺着。那奴鲁已然被一分为二,但居然还是没有彻底的死亡,就见他瞪着一双血目盯着九隆,在不停眨动的眼皮下,一种无比的怨恨和yīn毒跃然而出。
九隆见状是又惊又怕,他无法理解此人为何会有这么强的生命力。就在他诧异之时,那条巨蛇忽地怪啸了一声,低头就是一口,将奴鲁的上半截身子囫囵个地吞到了肚子里面去。
看着眼前离奇的一幕,九隆心中有无数个问题亟待解答。可还没等他做出思考,便忽觉xiōng腹之中暖流涌动,一股无比舒泰之意遍布了全身。他眼前似乎有着无数种s-彩在bō光流转,而此时的他,除了想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便再也没了其他的想法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九隆笔记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三十五章九隆笔记——
第二百三十五章九隆笔记
也不知过了多久,九隆才渐渐从睡梦之中清醒了过来。转头看去,大批的蛇怪巨蝶正围绕着自己伏地而卧,而在这些巨兽的身边,还散落着数十具身穿铠甲的士兵尸体。
不用细想便能猜到,这定是守在林外的士兵听见了林中的喊叫声,担心自己遇到危险,这才冒着抗旨之罪来林中查探。但他们均不了解这些毒虫怪蟒的凶残习x-ng,擅自入林的后果,无疑就是命丧当场。
惋惜过后,九隆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觉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无穷的力量,有生以来他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连忙坐起身来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只见小腹上的五个大d-ng均已消失不见,若不是还有一层极淡的疤痕,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受过重伤。
想不到这一觉醒来自己身体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伤势痊愈,力如泉涌,就连脑子都比以前变得灵光了许多。
九隆本就是个聪明绝顶之人,面对如此怪异的变化,他第一时间就猜到了症结所在。之前在他身上发生过的特异之事唯有两件,其一,是被奴鲁一爪戳中小腹,五个血淋淋的大d-ng差点让他命丧黄泉。其二,则是自己在极为虚弱的状态下,曾经将奴鲁的鲜血饮入肚中。自那时起,他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无比舒泰,随后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从这两件事情来看,后者明显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再一联想到数月之前石碗吸血时的离奇场面,九隆当即就做出了判断,发生在他身上的所有特异之事,定然与自己饮下鲜血有着直接的关联。
心念及此,九隆连忙一跃而起,急y-试验自身的变化究竟到了何等地步。他信步来到一株大tuǐ粗细的小树面前,提一口气,横臂打在了树腰上面。这一下他并没有使出十分的力气,为了避免树干产生出的反震之力伤到自己,他仅用了一半的力气来牛刀小试。
然而令他感到无比震惊的是,自己这一击竟发出了‘呼呼’的风声,紧跟着便听到‘咔嚓’一声脆响,那树干居然被他一臂给打成了三截。树根部分还留在地面之上,而断开的上半部分,则因承受不住那强劲的力道,在半空之中再次断裂,树冠与树干又分成了两截才落在地上。
见此情景九隆立时欣喜若狂,年过三旬的他就宛如一个孩子一般,先是放开喉咙大笑了几声,跟着便双足一顿,打算纵跃起来以释情怀。
但不成想这一纵之力几如灵猿脱缰,‘呼’的一声,竟然离地约有七八尺高,直把身在半空的九隆惊得目瞪口呆。而那种难以言喻的狂喜之感,也早已将他的情绪提到了亢奋的顶点。
就这样,初尝仙果的九隆如癫似狂地在密林之中撒开了欢,他时而挥臂猛打,时而纵跃蹦跳,就好似一个残废了数十载之人忽然间获得了痊愈一般,恨不能将全部的力气都在四肢上面施展出来。
如此闹了半日,九隆已大致掌握了自身力气的控制方法,同时他也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能力俨然是在奴鲁之上,倘若让自己与数条蛇怪进行r-u搏,绝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束手就擒。
随后他便凝定心神,再次走回到了奴鲁当时死去的位置,将遗落在杂草从中的那块绿s-石头捡了起来。
从外形上看,这石头断然就是自己在二十年前掷进石d-ng中的那个石块,历时多年,不知它何时变成了与石碗完全相同的特殊材质。看来这石碗的神奇之处绝非仅限于控制毒虫,它不但能使普通的石块产生奇变,更加能令触碰石块之人获得神力。这石碗到底还蕴藏着多少神秘的力量?尽管如此复杂的问题非是一时半刻便能揣测出来的,但九隆心里却是非常清楚,日后只要细加参详,自己定能从中获得更多的好处。
不说别的,单是自己和奴鲁二人身上这种神奇的异变,就足以令世上之人闻风丧胆。倘若将自己的军队全都转化为这样的特殊人种,这又比蛇群蝶阵要强出许多了。无需太多,仅一万人之数,便能横扫中原。到了那时,试问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推翻自己的王朝?
想到此处,九隆不由得心huā怒放,咧嘴一笑,发觉口中怪怪的似有异物。伸出舌尖在牙齿上tiǎn了tiǎn,他猛然发现自己的口中竟多出了两颗长长的尖齿,就如同r-u食猛兽的兽牙一般。
他赶忙跑到一汪水洼的旁边,蹲下身子在水中映照了起来。果然跟他感觉的一样,他的牙齿间,居然左右对称地生出了两颗巨大的獠牙,那獠牙的颜s-微微泛红,就好似里面含有少量的血液一样,形成了一种极为古怪的颜s。
面对着自己这对怪异的牙齿,九隆微一凝神,心中已然想到了答案。此前曾见到奴鲁的口中也有獠牙,只不过与自己不同的是,他是共有四颗锋利的獠牙,并且与齿s-一致。而长在自己口中的獠牙却只有两颗,不单长度粗度略有过之,而且颜s-也是诡异的淡红,与自己的齿s-截然不同。
除此之外,他发现自己的眼睛也变成了通红之s-,与此前奴鲁那对幽灵般的眼睛如出一辙。如今的自己看起来当真是恐怖之极,若不是亲眼所见,当真无法相信映在水中的就是自己的脸。
想必这一切都与石碗和绿石有所关联,凡触碰之人,体内的变异就已经开始暗暗产生。而真正能将这种变异彻底jī发出来的,就是当事者是否饮入鲜血这一环节,饮血者能获得神力,而未饮血者则浑然不觉,这两者间的差别,就全在那一滴滴鲜红咸腥的血浆上面。
不过此时的九隆已经不再顾及这些容貌变化之类的细节问题了,既然平白无故拥有了一身的神力,外表上的变化自然是在所难免的。与自己即将进行的大事相比起来,这点无关痛痒的变化又算得了什么?
怀着无比兴奋的心情,九隆安顿好了蛇群蝶阵,便肃整衣冠走出了树林。回到帐中以后,他又编造了一套谎言来平息士兵及百姓们的疑问,对于自己外表上发生的巨大变化,他自然也能归结到龙族后裔的说法上面。说谎这种事他已持续了二十年之久,要想将此事瞒天过海,对他来说也无非只是小事一桩罢了。
九隆如何撒谎暂且按下不表,且说在诸事安排停当之后,他便停止了手头上的一切工作,开始着力研究石碗与那块石头的神秘力量。
他先是在自己的行营旁边另外建了数座营帐,召集了全国的所有祭司和巫师,让这些人全部居住其中,整日陪着自己试验钻研。在此期间,他边参照着祖先传承下来的巫蛊之术逐步试探,边另辟蹊径寻求对症的法m-n,决心要把这两样神奇之物彻底参透。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逐渐对这两样事物的x-ng质有了初步的了解,一切离奇之事就宛如一个三角形的尖塔,而处于一切事物最顶端的,便是那只墨绿s-的神奇石碗。
然而这石碗却是另有奇妙之处,它似乎对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影响,即便是那些巫师触碰到石碗,也没有产生过任何的特殊反应。换句话说,也就是那石碗只对九隆一人有所感应,也只有九隆自己能接收到石碗的信息。
与石碗完全相反的是,由石碗的力量衍生出来的那块绿s-的石头,却是对任何人都可以构成影响。即便是没有触碰过的人,只要与那块魔石近距离的呆上一段时间,便会产生一系列的奇异幻觉,随之会变得癫狂暴躁,或是行为诡异。尤其是对鲜血敏感至极,并且饮食兽血之人的力量远不如饮食人血之人。
经过多年的推敲和试验,九隆愈发掌握了石碗的x-ng质。绿s-的石头的确是在石碗的影响下而衍生出来的,但并非任何材质的石块都可以衍变,唯有神龙山顶那种较为特殊的石头才是唯一之选。
而绿s-石头衍生出来的模式也是极为特殊,起初九隆认为只要石块的距离与石碗足够接近,便能在一定的时间内产生变化。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在一次偶然间端详石碗的时候九隆突然发现,石碗的中心有一块极小的擦痕,好像是被某种坚硬的事物击中过一样。由此便可以确信,这种特殊的石头需要沾染到石碗的粉末之后才会在一定的时间里发生变化,从而变成与石碗材质相同的奇异魔石。
由于试验的手段繁多,成功的与失败的又是各占比例,九隆为防止多做无用之功,便将成功的范例,以及运用、加强力量的法m-n都记录了下来,并将借助魔石之力c-o纵万物的巫蛊之术也一同记在了这本手记上面。
但当时那个年代还没有纸张的出现,中原地区大多使用竹简记事。而哀牢王国乃是地处边疆的多民族国家,国情特殊,国民的生活模式也非常原始。九隆用来记事的载体,便是兽皮所制。此物的制作方法颇为独特,先用特制的y-o水将兽皮浸泡硝制,然后再晾晒打磨,最终可以制成一种类似于纸张的特殊材料。
据季玟慧分析,这卷记录着九隆多年试验范例的笔记,应该就是流传到后世的《镇魂谱》。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书说简短。且说在经历了五十余载的潜心钻研以后,九隆对石碗以及绿石都有了极为深入了了解。而时至此时,他的身体也产生了较为明显的变化。
除此之外,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与石碗接触久了的缘故,在他日渐灵活的脑子中,他的思想以及观念全都有了非常巨大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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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智者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三十六章智者——
第二百三十六章智者
自从九隆喝下了奴鲁的鲜血之后,便对普通的饭食没有兴趣了。或者说,他根本无法食用普通的食物,只有活人的血r-u才能让他感到有强烈的食y。而每每一顿饱餐过后,他便可以一连数日不饮不食,并且jīng力旺盛,就连睡觉的时间都变得极为短暂了。
此外,历经了五十多年岁月洗礼的他,居然在外貌上面没有丝毫的改变,尽管实际年龄已过八旬,但他的容貌、皮肤却完全定格在了三十多岁的样子上。就好像自从吸食了奴鲁的鲜血后,他的外貌就停止在那一天不再改变了。
当时和九隆长期在一起参研的人员大约有五十名左右,这些人全部都是名望能力俱佳的巫师和祭司。由于他们长期和绿s-魔石呆在一起,没过多久,这些人就统统转化成了奴鲁那种古怪的模样,一个个全都变成了x-ng格凶残的吸血妖人。
而更为令人惊奇的是,在这群人里,年龄最小者也是年过半百。但自从他们吸食了人血之后,就开始一天天的返老还童,仿佛每一天都在逆转着时间一样,huā白的头发逐渐变黑,脱落的牙齿生出新芽,最终都会变回壮年时的模样,并保持着这一形态不再变化。
经研讨过后,九隆与一干手下将这种使人异变的神奇石头命名为‘魇魄之石’,意指此物能够勾人魂魄,最终将其变为吃人的恶魔。那些因为受到魔石的影响而产生异变之人,则被九隆等人称为‘石衍’,这一词汇倒也颇为恰当,因魔石的影响而衍变为妖人,这不是石衍又是什么?
至于那只最为神奇的石碗,九隆却迟迟没有给出名称予以定义。在他看来,此物的神奇之处还远未被挖掘出来,不宜过早的妄下结论,以免令后人贻笑大方。
在九隆的身上,还有另外一种变化正在悄然进行,那就是生长在他口中的两颗锋利獠牙。在五十余年的光yīn中,这两颗牙齿始终保持着循序渐进的转变过程,从初始时的淡红之s-,逐步变化为鲜红s-、暗红s-、褐s-,直至最终的深紫之s。
然而这种转变并非无端而来,在这许多年的实验当中,九隆惊奇地发现,自己与那些石衍完全不同,他们只要生食活人的血r-u,便可jīng力百倍,气力大增。而自己则对普通人或兽的鲜血完全免疫,即便是足量摄入,收效也是微乎其微,除了能填饱饥饿的肚子,力量增长这方面却根本就达不到别人所获效果的万一。
回想起自己异变之初的那一幕,九隆渐渐地意识到,或许只有石衍的鲜血才是自己唯一的力量来源,如若不然,自己也不会在饮食了奴鲁的鲜血后就立即产生出不可思议的变化。
自从九隆意识到了自己体质的特殊x-ng之后,他便开始大胆尝试,将那些巫师祭司中最不出力或是学识最浅者作为了自己的试验品。他一个个地将这些人单独骗至密林之中,再以残忍的手段将其杀害,开膛破肚,生食其血r-u。
经此一试,九隆立时欣喜若狂,他完全验证了自己的想法,自己每吃掉一个石衍,力量和智慧便会迅速猛增。并且随着食人数量的不断增长,自己和那石碗也愈发有了灵犀之感,似乎逐渐在与石碗融为一体。
也正是因为他在持续吞噬着这些变异后的石衍,他的牙齿才开始悄然发生着颜s-上的变化。匆匆数十载,两颗粉红s-的獠牙最终变成了深紫的颜s-,与普通石衍的牙齿有着极为明显的区别。九隆心里非常清楚,这正是自己能力不断增强的结果,牙齿的颜s-变得越深,也就说明他所拥有的能力愈发恐怖。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五十余名巫师祭司被他逐个逐个地吃掉了大半,剩余之人至此才有所察觉,为了保住x-ng命,这些妖人对九隆群起攻之,打算彻底消灭这个位于食物链顶端的魔头,从而让自己的生命不再受到威胁。
但此时的九隆却早已变得强大无比,再加上他亲手驯养的蛇群蝶阵已繁衍出更多的后代,就算有再多的石衍加入战团,他也丝毫都不放在眼中。当时那个地下宫殿已经完全修建完毕,尽管比他最初设计出来的小了许多,简陋了许多,但依然能够起到非常良好的保密和封闭作用。
在暗殿中的厮杀一直持续了整整半日,九隆终将这十余名反抗者尽数杀死。而他也毫不客气地将这些人的尸体作为了一道道美味的佳肴,他的能力,也由此获得了飞跃般的大幅度提升。
在这些巫师祭司当中,唯有一个名叫普兹阿萨的年迈巫祝没有参与战斗,因此,也只有他一人没有遭到九隆的屠杀。
此人是这群人当中的佼佼者,不单巫蛊之术jīng湛至极,并且对于事物的认知和判断也总是高人一等,总能语出惊人,一眼看破事情的关键。这几十年来九隆能在研究石碗等问题上获得突飞猛进般的进展,与此人的出谋划策是有着莫大关系的,平日里九隆和他的关系也最为要好。
事后九隆也曾问过普兹阿萨,为何全体巫师都打算至我于死地,唯有你一人冷眼旁观?
普兹答道,自己的实际年龄已一百三十余岁,人世间的苦与乐他都已经经受过了,也感到厌倦了。如今对他来说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九隆的能力在不断增长,他很想知道这种神奇的力量增长到极致是个什么样子,他也很想知道这神秘的石碗到底还有多少隐秘没有被挖掘出来。因此他不愿意去死,他想继续的活着,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到整件事情的终局是个怎样的情形。
九隆深知此人的能力超群,在自己还没有成就大事以前,决不能少了此人的辅佐。于是他问普兹道,如今你我已深谙此道,照你来看,是否已经到了将全**队转化为石衍之师的最佳时机了?再加上我所驯养的毒虫怪蟒,天底之下,想必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与我抗衡了。
普兹笑曰,这是王上的想法,老臣却是不以为然。在老臣看来,即便王上立时统一了全国,那也只是一时的虚荣而已,根本就不值得大肆庆幸。因为你无论在这世上吞并了多少国家,统领着多少子民,那都只是凡人之王,与官职再小的神灵也是无法比拟的。
老臣活了这么大年纪,这一百余载可不是白白虚度的。从儿时开始,老臣就深信有神灵的存在,天地中的一切,都是神灵所创造出来的。然而现在看来,神灵这种东西却是虚无缥缈,不但从来没人亲眼见过,经过验证,很多事情更是与神灵毫无关联。就好像王上你一样,你口中那神龙可是真的存在?而咱们钻研了多年这片所谓的龙鳞,又是否当真是神龙的鳞片?
如今了解真相的唯有王上与老臣二人,王上也不必再对我隐瞒,我不会泄l-你的秘密,更不会对王上有丝毫不敬之意。老臣只是在想,如果说这世上当真没有神灵的存在,那么以王上当今之能,又与传说中的神灵相差多少呢?何不彻底抛去世俗的虚荣,真真正正的成为一名世人敬仰的伟大神灵呢?
王上你又想过没有,假如真的将几万人都转变为石衍,这些妖人又要吃掉多少无辜的百姓?纵然你将全国版图都踏平征服,那也无非是个恐怖的地狱,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只要这些石衍还永无休止的存活下去,那国家的子民就早晚被这些妖人吃个干净。到了那时,你身为一国的君王,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么?
就拿我哀牢国为例,这五十年里,你早已远离朝政,不问国事。并且在我们这些石衍诞生之后,国中的人口就一直在不断减少,全都给我们这些活着的魔鬼打了牙祭。本应该日渐强大的国家,在五十年的岁月更替中居然不见半点起s-,你从未想过这其中的原因所在吗?
如今因为国民始终在不断失踪,百姓早已变得噤若寒蝉,胆小者还在度日如年的苦苦支撑,胆大者则弃家出逃,远赴中原讨生活去了。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百姓怨声载道,士兵毫无战意,恐怕你一手开创的哀牢王国,也要在几十年后败落衰亡了。
这一席话当真如同晴天霹雳,九隆听罢良久都做不得声。回想起来,这几十年里自己一直在潜心研究这些神奇事物,对于国家大事早已不闻不问了。木呷在十几年前便已去世,如今代掌国印的乃是木呷临终举荐的一名谋士。在此人的治理下,国家虽说还算运转正常,但的确正如普兹所说的那样,在几十载的积累过程中,整个国家竟没有半点兴旺之象,反而人人一脸愁苦之s-,国中的人丁也确实是在不断减少。更有甚者,还有人在暗地里偷偷议论,说九隆王并非真龙转世,而是披着人皮的罕魔,如若不然,何以在他身边之人均是一个个地接连失踪?
罕魔乃是古彝族文化中最为恐怖的一种恶魔,国中的百姓能用这种魔物来形容自己的国王,也足以体现当时的民众对于这个国家以及国王的失望和质疑了。
想到此处,九隆不由得一身冷汗,他一方面感叹自己本末倒置,将好好的一个国家竟治理成了这般模样。另一方面他也暗暗赞叹普兹阿萨的睿智和勇敢,能毫不畏惧地一语指出自己的错误,并将后续之事分析得如此透彻,这的确是让人叹服,让人敬畏。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可以从另一个全新的角度去看待事物,把自己的思想从瓶颈之中解放出来。此人果真是当世第一智者,有他在身边辅佐,或许自己真的能够成为神灵,甚至是建立一个神灵的国度。
不过九隆也并非毫无主见之人,尽管觉得普兹之言确有道理,但他还是决定要静下心来权衡一下,思考一下。于是他jiāo代普兹,自己好似如梦方醒,要闭关数日,好好地思忖一番。
普兹言道,王上闭关无妨,不过那本记录着参研过程的笔记还请留下,老臣想在这段时间里将全部内容整理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或是疏忽的地方。
此时的九隆颇为倚重此人,听他如此一说,便想都没想将那卷笔记jiāo给了普兹。然而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一举动却令整件事情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巨大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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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忠告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三十七章忠告——
第二百三十七章忠告
闭关冥思这种事在古代的时候颇为常见,在一个非常封闭的空间内,或是找个杳无人烟的地方一人独处,当心绪完全宁定下来之后,便可以真正进入冥想的状态。平日里百思不得其解之事,亦或往常思想无法达到的境界,都可以在闭关的时候得以领悟,从而去改变事情的处理方法,甚至是人生观、价值观都会有着较大的转变和突破。
在古代,人们的生活方式非常单调,娱乐品和附属品几乎没有,除了吃喝拉撒睡,以及必要的劳作和事务以外,剩余的时间基本都是无所事事的。冥想这种极为枯燥的事反而变成了打发时间的一种手段,而对于一些智者来说,这更是寻求改变生活条件甚至是改变国家体制的有效办法。
在此之前,九隆也曾数度闭关,大多是在参研工作陷入了困境的时候,他便会躲进密室中数日不出,静下心来认真思考。而往往这样的举措,总能给他带来不小的收获。
不过这一次却不比往常,对他来说,普兹的一席话完全颠覆了他最初的观念。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普兹的理论都要比他想得更为长远,更为超前。这已经脱离了人类的正常视角,而是非常天马行空的,将整件事情都提升到了一个普通人连想都不敢去想的超高层面上。
然而,九隆却深觉普兹的理论大有道理,这和他与生俱来的野心相wěn合,也与他所具备的神奇力量相契合。
但不管怎么说,打破自己固守了数十年的理念,重新组织全部的构想,以及转换成另外一种思维模式,这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极为不易的。更何况此时的九隆已然是箭在弦上,只差一步就要发兵征讨中原,在这个时间让他突然彻底推翻自己的全盘计划,这对他无疑是一个无比痛心,无比踌躇的艰难抉择。
那日九隆将笔记jiāo给了普兹阿萨之后,便将自己锁在暗室中不再出来。他把普兹的话前前后后仔细琢磨了几百次,待确信此番言论确是真理之后,这才把心一横,将兵发中原的念头彻底打消了。
随后他又静心凝思,将建立神国的构想拆分为数百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周全,以免行事途中才发现这样的想法原是荒谬之举。
这样的思考完全就是凭空的想象,不仅规模宏大,并且细节诸多,绝非几日之间就能想清楚的。好在九隆已非凡人之体,在吞食了十余名石衍之后,他更是能力倍增,就算半年不吃不喝也不觉得什么。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得很快,当他将心中的疑虑全部解开,日后的计划通盘想清之后,他已经在暗室中足足呆了一月有余了。
怀着无比兴奋的心情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九隆豁然一笑走出了暗室。他本以为普兹会守在外面候着自己,却没想到此人根本就不在地宫之中,只有那些蛇怪巨蝶还留在那里。
九隆并未多想,以为普兹回至王城去办什么事情,于是他自己动手洁面更衣,安顿好蛇群蝶阵,独自一人往城中去了。
回到宫中以后,九隆布下旨意传普兹觐见。然而这旨意传下去半晌,却始终不见普兹进来,九隆心中微感不妙,便唤来传令官问他普兹何在?
那传令官鉴于平日里的威严,战战兢兢地不敢明言。九隆立时震怒,暴叫一声便要对那人痛下杀手。那传令官被吓得差点ni-o了k-子,这才语无伦次地说,据守城官讲普兹长老一月前便已离城北去,说是有王上jiāo代的重要公务,时至今日也不见回来。谁又能想到王上您竟然不知普兹长老的去向,如今我们也不知该到哪里能找到他了。
九隆听罢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以他敏捷的心思,又如何猜不出此事的真相?回想当初,普兹殷勤献媚要去整理笔记,而他在拿到笔记之后便即离开了王城,并大扯其谎,竟打着自己的旗号去欺骗守将。那块魇魄石也在普兹的身上,看来这普兹老儿定是蓄谋已久,打算盗取魔石笔记,逃出自己的掌控独吞异宝。
念及此处,九隆当真恨得牙痒痒的,想不到自己一世英名,竟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落入了这个老儿的全套。此人应该在很久之前就已心生歹计,那些巫师祭司围攻自己,唯有他一人冷眼旁观,其用意正是让自己身边无人可用,只留下他一人与自己共事。如此说来,挑唆众人造反的也一定就是普兹,他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让自己对他另眼相看,从而获得自己的信任。
如今他jiān计得逞,骗走那本记录了五十余年心血的笔记也就罢了,居然还将唯一一块魇魄石也给偷了去,这让自己又用何物来制造石衍?没有了石衍之师,一切用兵之事都无从谈起,总不能自己单独一人去讨伐中原吧?可那普兹已然离城一月有余,就算自己背上生翅,又怎知道他到底逃往哪个方向去了?加上他乃是石衍之躯,脚程快过常人数倍,寻常的沟壑根本阻不住他。照此说来,此人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了。
九隆越想越气,真恨自己当初误信谗言,竟叫这jiān人骗得自己晕头转向。他钢牙紧咬,目眦y-裂,正愁肚中的邪火无处可发,一斜眼,恰好看见那传令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越看此人越像那可恶的普兹,一声暴喝,抡起一掌就拍了过去。直把那传令官打得筋断骨折,血r-u横飞,大殿之中飞得到处都是血淋淋的r-u块。
随即他又传令下去,封锁全城,彻底搜查,定要将普兹阿萨给翻将出来。他虽知此举意义不大,但还是要硬着头皮侥幸一试,如今他寻人乏术,也只能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普兹去而复返这等微小的可能x-ng上了。
本打算此次搜城要持续数日,却没想到过不过久,便有将官来报,在普兹的住处搜到一卷捆扎好的羊皮书信,上书:九隆神尊亲鉴。
九隆连忙接在手中定睛观瞧,只见信中言道:老臣sh-奉王驾千岁近百载,今日不辞而别,实非老臣心之所愿,只因事出无奈,迫得老臣唯此一策,愧也悔也还望王上体谅老臣一腔苦衷。
自王上偶得异物之日起,便荒废国政,玩物丧志。然则恶源之根本还非止于此,涂炭生灵,残害百姓,才是老臣腹中隐忧之最也。
自石衍降世,便需无数血r-u充作膳食,一而十,十而百,近甲子来,命丧之人何止万数?我哀牢虽不比中原诸强,却也独占天南,育民百万。而如今百姓已作待宰的牲畜,妖人骤增,长此以往,哀牢能留人丁几许?
老臣一心sh-奉王上,却不料亦被魔石所hu-,化为石衍,食血r-u无数。思之,悔痛良多,早有辞世之念,只苦于无人相诉矣。
故老臣觅得一计,取文卷与魔石而遁之,隐于山川,亡于江河,谅王上凭一己之力也难寻老臣之踪迹。
今魔石已匿,石衍无源,天下自能太平祥和,哀牢元气如初指日可待也。纵使王上痴心如故,仍另取山石化为魇魄,却至少须光yīn二十载,亦可令哀牢百姓多二十载之安宁矣。
前者老臣之言并非谄媚,若王上心存好生之德,何不放过哀牢数万无辜?另寻名山,开枝散叶,与众云之神灵又有何异?千百载后,或王上便是人人敬仰之万能真神。
老臣之言望王上三思,济世者得百世流芳,弑杀者遭万载鄙夷,纵一统河山,于世人目中仍是邪魔,此河山不要也罢。
神耶?魔耶?是耶?非耶?王上自行参之,悟之。
信写到这里就算完了,九隆手捧着羊皮,半晌之间说不出话来。
看来普兹果然是早有准备,打算将与石衍有关的一切事物都藏匿起来。只因为那石碗一直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如若不然,恐怕他也会将石碗一并骗去。
不过好在这老儿并非图谋不轨,看起来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拯救世人,让石衍不再产生,让无辜受害者不再出现。心倒是一片好心,只不过如此一来,九隆的一切计划都将就此化为泡影。
眼见追赶无望,九隆也算彻底的平静下来了。他心灰意懒地逐退了众人,独自一人回到地宫,坐在蛇怪巨蝶中间痴痴地发呆。在他看来,眼下唯一能信赖的只有这些不会说话的动物而已,人心叵测,自己苦心经营了近一百年的理想,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别人给摧毁了。如今留下的,就只剩下这张写满字迹的羊皮书信了。
浑浑噩噩的,也不知在暗殿之中坐了多久,九隆始终盯着羊皮上的文字呆呆不语。当心绪渐渐凝定之后,慢慢的,他逐渐从一腔怨气之中解脱了出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从未有过的清醒和超脱。
普兹说的没错,一统河山又能怎样?自古以来,凡寻求霸业者,没有一个是为了荣华和享受而为之的。他们所追求的,无非就是一个千古留名的契机,一个让世人代代传诵的名声而已。当然,他自己也不外如是。
神耶?魔耶?这四个字无时不刻在撞击着九隆的神经。他本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放弃攻打中原的想法,转而另辟仙境,做一个真真正正的活神仙。如今经过一番情绪bō动,经过一番触动极大的冥想,他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决定放天下百姓一条生路,远觅仙山,重新创建一个让世人震惊的神仙国度。
心结已解,他立时变得轻松了许多。跟着他便抖擞jīng神,再次回到王城,颁布诏书,任命自己的继任者,以及梳理退位之后的各项事宜。
随后他便独自一人带着蛇群蝶阵,信马由缰地往北方去了。然而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一个足以令世人瞠目结舌的神奇国度,也在这一刻开始悄然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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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九隆的篇章有些略长,这一点我也发觉了。不过实在是没有办法,九隆这个人比较重要,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也非常重要,无法省略,只能按部就班的写下去了。
预告一下,下一章开始解谜西域m-都,下下章,九隆部分就基本完结了,大家也不用再心急了,呵呵。
第二百三十八章 仙鬼之面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三十八章仙鬼之面——
第二百三十八章仙鬼之面
此次出行,九隆并没有确切的目的地,只是凭着感觉信步闲游而已。如今正值各国jī战正酣之时,为避免没必要的麻烦,他尽量避开各国的都城,尽捡些偏僻的地方绕道行走。
此举的目的,一方面是防止蛇群蝶阵伤害无辜,倘若自己见到鲜血,恐怕也会抑制不住而大开杀戒。另一方面,他也是为了避免引起世人的恐慌,毕竟这恐怖的虫群就连哀牢本国国民都没怎么见过,倘若有好事者传扬出去,各国的君王必定会派人来寻找自己,继而想要纳入麾下。自己本是哀牢王国的一国之君,岂能受这帮昏君的利用驱使?一言不合,恐怕又是一场血流成河的恶仗。
虽说当时中国正处于特殊时期,战火连年,死人无数。但毕竟是一个泱泱大国,人口的数量在当时来说也可谓是举世第一了。也正因如此,无论九隆如何回避,无论他走到多么荒凉的地方,还是会时不时的经过一些大大小小的村庄和城镇。他所率领的蛇群蝶阵,也难免会被人们所发现。
起初之时,人们的确会对这些巨大的怪兽而惊慌不已,但当他们每每见到九隆轻而易举地就将这些魔物c-o控得服服帖帖时,便均会投来崇拜和敬仰的目光,从而对九隆的态度也会恭谦至极,完全把他当成了云游四方的散仙。
一晃数年,九隆的名声也随着时光的流逝而逐渐远播。尽管九隆是一路往西北而行,但一些远居东南的人们还是对九隆的名字有所耳闻。只不过世人虽知蛮夷之地也有一个叫九隆的君王,却没人能想到此人会放弃国家独自离去,再加上他如今所展示出来的能力已远非普通的人类所能比拟,所以也很少有人会将这两种身份联系在他一个人身上。
由于当时人们的思想还比较陈旧,比较封建,因此当九隆的事迹被世人口口相传以后,大量的追随者便蜂拥而来,全都想追随着仙人过上神仙的日子。繁他所经之地,必会有大批仰慕者拜求追随。
九隆也知道重新建立一个国家是多么的艰难,就算他自己的能力再增长数倍,凭他一己之力也绝难实现。故而他并不排斥任何一个追随自己的人,只要tuǐ脚灵便能跟着自己游历的,或是有一技之长的,便全都被他欣然纳入帐下。正值用人之际,除老弱病残外,每个人对他来说都是大有用处的。
每当他离开一个地方,总会带走此地的大量人丁,少则三五人,多则数百人。再加上从各地的慕名而至者络绎不绝,他身后的队伍也在不知不觉间日渐壮大。
又过了两年,九隆率领着众人已经走到了极为偏远的西域一带。也曾有人询问过他,何不找个土地f-i沃的地方定居下来?而九隆则从来不正面回答这样的问题,只是以自己与仙仙有应作为借口。因为只有他自己心里有数,若要让自己的能力提升到极致,就必须有足数的石衍让自己吃掉。然而数量如此众多的石衍必定会祸害人间,为了避免有更多的无辜者因此丧命,他必须要选择一个相对隐蔽且封闭的空间才行。
一路无书,且说这一日他走到了一块位于雪山之间的绝地。此处四面环山,周遭均是天然的险阻,并且雾气飘渺,确与传说中的仙境极为相似。他盯着对面的山峰注视了良久,觉得此地正是他想要寻找的地方,便传令下去,就在此地安营扎寨,日后他自会另行安排。
次日,他催动蝶阵,让数百只巨蝶抓住自己的衣襟,将他从峡谷之间凌空传送了过去。随后他又用同样手法运送来了数名手艺jīng湛的工匠,跟着他一起在对面的山峰间勘探考察,将城市的雏形规划了出来。
在勘察期间,他发现了两个非常特殊的地点,一是峡谷之底有一块无比巨大的万年磁石,而另外一个发现,则是这个山峰内部有一个较大的空间,其中一部分区域还蕴藏着大量的特殊石块,这种石块,正是可以转变成魇魄石的独特品种。
在确定了大体的修建计划后,他又用了一年时间在峡谷之间修建桥梁,让人们可以自由来往穿梭,以便于运送材料,寻找食物。
一个无比浩大的工程,就这样有条不紊地开展了起来。而在此期间,九隆也再次开始致力于研究魇魄石的制造上面。
他如今所率领的这些人可不比哀牢国民那样单一,由于是从各个不同的地方吸纳而来,因此文化、特长、能力方面也都有着较大的区别,并且能人辈出,才华横溢者着实不在少数。jīng通狩猎者、jīng通驯兽者、jīng通建筑者、jīng通治炼者,等等等等,各类能人层出不穷,正在用人之际的九隆当真是如虎添翼,这也的确加快了国家建设的运行速度。
其中,有数名jīng通巫法之术的巫祝和法师,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能力泛泛之辈,与当初哀牢国的长老们也相差无几。但唯有一人,是当真有一些真才实学的,并且此人与普兹阿萨一样,头脑清楚,思维敏捷,常能在一些关键的地方提出非常jīng准的见解。
此人名叫那日松,本是极北地区一个部落的巫祝,因歆慕九隆的神奇力量,特不远万里前来投奔。他曾指出,九隆在r-u体接触到石碗的时候,其能力要远强于身体与石碗分离之时。哪怕肌肤与石碗之间仅有衣衫的阻隔,也会减弱九隆自身的能力,看来此物还是要在使用之际紧贴肌肤为妙。更加值得注意的是,这东西似乎越贴近头部就力量越强,而越接近足部就力量越弱。
九隆又何尝不知这一点,只不过这东西乃是一个碗型器皿,放在身上极不好看,拿在手里又略显累赘,尤其是控制蝶阵的时候,双手都要做出手势,根本就无法拿着石碗进行c-o作。
那日松介绍说,在他以前的部族中,远古的祖先留下了许多习俗,其中有一项就是巫师在祭祀之时佩戴面具。面具代表着许多含义,大抵是化为神灵,接近神灵,提升能力的意思。这石碗形呈椭圆,且上圆下尖,与面具的形状极为接近。何不简单地雕琢一下,挖出眼睛和嘴巴的位置,彻底作成一个可以佩戴的面具?
闻听此言,九隆顿时茅塞顿开,如此恰当的主意他居然数十年来都不曾想到。况且制作魇魄石也确实需要不少石碗的粉末,挖出来的部分正好可以充当此用,将其磨碎,用这些粉末制作更多的魇魄石。
计议已定,九隆便立即着手制作了起来。考虑到人类化为石衍之后的特殊x-ng,他刻意将面具的双眼雕成了笑眼,而面具的嘴巴,则被雕琢成了哭泣的口型。意指化身石衍后便有两种前途,要么成仙,反之成鬼。也是为了时刻警戒自己,当初普兹那句“神耶?魔耶?”,还依然留在他心中久久不忘。而这张面具的名字,也按照其古怪的外形给出了命名——仙鬼之面。
仙鬼面做好以后,九隆便迫不及待地将其戴上。然而就在他佩戴上去的那一瞬间,一件极为惊人的事情突然发生了。霎时间,面具发出了极强的绿光,从其边缘处散发出手指粗细的数十条光丝,如同一条条闪电一般,绕过九隆的头颅,一直刺入到了他的后脑里面。在那一刻,就连周遭的气流都为之改变了方向。
九隆当时并不知情,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产生着巨大的改变,如同另一个灵魂也驻进了他的体内,如同一滴灵y-o,将他的全部潜能都jī发了出来。而他的大脑也这一刻再次受到了极强的干扰,心灵与面具完全相通,这一瞬间,他确信自己已经与那面具彻底融合了。
无比震撼的情景令当时在场的那日松惊诧无比,事后,他将发生的一切都转述给了九隆。而九隆也能明显的感觉到,自那以后,那日松对他的敬仰之情,也比之前要真实得多,强烈得多了。
按照计划,九隆将石碗挖下来的部分打磨成粉,然后又均匀撒在那个生满特殊石块的石d-ng之中。二十年后,d-ng中的石块果真变成了一块块大小不等的魇魄魔石,最小者不过拇指大小,最大者则如同假山,这次当真是取之不完用之不尽了。
在这二十年间,九隆所率领的部众已经将城市的主体修建完毕,在这样一个地形险峻的穷山恶岭之间,能完成这样浩大的工程,二十年的时间已经不算长了。
虽然九隆能明显感觉到,自从佩戴过面具之后,自己的能力得到了飞跃般的增长,但力量这东西就像自身的财富一样,又有谁还会嫌它太多呢?一方面九隆的内心被贪y-掌控,希望有更多的石衍来为自己增加力量。另一方面,他心底又总有一种矛盾的情绪,觉得生吃石衍或是石衍吃人这类事情太过残忍,不愿再让更多的人无辜受害。这种想法虽说以前也隐隐出现过,但从来没表现得如此强烈,他甚至感觉到,这是面具传达给他的某种信息,他这种想法的形成,也完全是由于自己与面具融为一体所造成的。
然而他心中的目标是要创造一个伟大的神国,从任何一个层面上来说,都需要有石衍这种异变人种予以支持。首先来说,他和那些能工巧匠所设计出的一些庞大机关,凭普通人的力气是根本无法顺利完成的。必须将工人工匠都变成力大无穷的石衍,这样才能够建造出来那些超越这个时代的奇妙建筑。其次,所谓神国,就必须要有足够的氛围,仅他一人具有神奇的能力又有何用?全国子民都需披上神灵的外衣,这才能够体现出神国的特x-ng,如若不然,这与当初在哀牢国时的情形也没什么太大分别了。
好在此处地广人稀,即便有再多的石衍也不会对外界造成任何伤害。并且经他多年的实验,兽血经过特殊处理之后,也能具有与人类血液相同的功效。这样一来,全国子民的食物来源,也能较为妥善的解决掉了。
本着这样的想法,九隆开始了新一轮的计划和动作。在那日松的提议下,他将城市下面的一股地下泉水进行了改造,在位于野外的几处泉眼中放置了几块经过炼制的特殊魇魄石,并在魔石上灌输了概念,专m-nyin*附近的山兽来此喝水。
在魔石的力量下,兽类与人类相同,均能受到魔石的蛊hu。在泉边引水野兽会一个个地自尽身亡,虽然死法各不相同,但必定都会破出较大的伤口,并在临死之际纵身投入泉眼之中。从伤口中流出的鲜血渗入泉水,在魇魄石的魔力下,尸体中的血液会不断流出,直到流到一滴不剩为止。
泉眼与地下的水流互通,而掺杂着鲜血的泉水以及野兽的尸体,也会随着地下的水流进入城内。在城市的地宫中,九隆又命jīng通水利的工匠挖出了一个巨大的池塘,里面所存积的,便是充满了血液的地下泉水。这一潭池水,便被九隆命名为‘长生池’。
九隆当初曾经得出过结论,将野兽尸体的内脏掏将出来,h-n入血液加以炼制,最后便能形成一种类似于膏状的物体。再将其制作成一个个圆形的球体,名曰‘器珠’。用器珠喂养成型的魇魄石,再将这种魇魄石磨成粉末,撒入到长生池的血水之中,这就与人类的鲜血功效相等了。
有了充足的食物补给,九隆便大胆的将全国子民都变成了吸血的石衍。而自此以后,这个奇异王国的发展速度就立即达到了惊人的水平。工匠们往往能想出一些别出心裁且实用x-ng极强的事物来,无论是哪一个种类的技术,都得到了飞跃般的巨大提升。
约莫过了一百多年的时间,这个离奇的国度也逐渐地稳定了下来。而随着这个国家的渐渐兴盛,周边的牧民也慢慢地将其形容成了一个真正的神灵之国。人们口口相传,知之者越来越多,也不知过了多久,中原之地甚至是离此极远的地域,人们都对这个传说中的国家有所耳闻了,拜访朝圣者也是偶有出现。
这一日,忽有一对年轻的情侣前来求见,这两个人的名字,男的叫做慧灵,nv的则叫做杞澜。
第二百三十九章 赐石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三十九章赐石——
第二百三十九章赐石
当时九隆这个国家的人口数已逾十万之众,尽管仰慕者依然络绎不绝地前来投奔,但基于整个城市的面积非常有限,到了后期,国家已经基本不怎么接纳外来之人了。除了一些能力极为杰出卓越的能士,其余之人一并拒之m-n外。
而九隆作为神国的天帝,自然不会去处理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因此这类接待访客,或是挑选jīng良的事务,就都由他治下的官员进行打理。
这一日有官员突然来报,说有一对年轻的夫f-前来求见。奇怪的是此二人并非是要投奔我国,而是请求我国赐予他们一块魇魄魔石。
九隆闻言立时大惊,皱眉问道:“魇魄石一词出自何人之口?”
那官员答曰,之所以特意前来禀报此事,就是因为魇魄石一词乃是那青年男子所言。此物只有我国中独有,且保密至极,外人根本不可能听说过此物。那官员认为此事必有蹊跷之处,故进殿禀报,请求天帝予以定夺。
九隆心道,这魇魄石乃是国中秘存的至宝,除了自己和一些官员以外,就连国中百姓也极少有人知道此物。一个外来之客,何以会准确说出魇魄石的名字?他要此物有何用途?这二人到底是谁?他们又有着怎样的目的?
虽然问题显得扑朔m-离,但如今的九隆早已今非昔比,他不仅力量方面有着极大的提升,自从佩戴过仙鬼面之后,就连智慧也比以前要敏锐了许多。他立即就想到,这两个来访者定然知道那本笔记的下落,不是见过普兹阿萨本人,就是机缘巧合从他手中得到了此书。不管怎么说,这二人一定与普兹有着某种关系,倒不如来个顺藤mō瓜,就势将隐匿多年的普兹找将出来。
念及此处,他吩咐官员将那两人带上殿来,自己要亲自和他们说话。
片刻,二人双双走进前来。九隆凝目观瞧,只见面前二人一个俊秀非凡,一个貌似天仙,当真是一对绝美的璧人,让人一看之下便心生好感。
待二人走到近前,九隆便沉声问道,这魇魄石一词,你们是从何处听来?
那名叫慧灵的青年男子倒也不惧九隆的威严,朗声答曰,他本是哀牢国的王室成员,那魇魄石以前在哀牢也曾出现,他当然知道这石头叫什么名字。
九隆听说此人乃是自己的后代,便好奇地问他,既然你是哀牢的子民,那你可知我是何人?
慧灵盯着九隆看了半晌,随后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认识。
九隆暗暗点头,心想也对,这孩子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而自己的年龄却已接近三百岁了。当初自己离开哀牢的时候,这孩子的祖宗恐怕也还没有出生呢,他又岂会认得自己是谁。
于是九隆微微一笑,继续问道,你不认得我倒也无妨,那我再来问你,慧灵这个名字乃是汉人所用,不是哀牢王室应有的名字,你又为何说自己是哀牢的子民?你倒说说,哀牢进来的状况如何?
慧灵答道,他本来的名字应叫布哲,慧灵是他自己起的汉人名字。如今哀牢王国已危机重重,只怕再过得几年,这个本来兴盛强大的国家就要不复存在了。
九隆闻言顿感一惊,忙让慧灵详细道来。慧灵续道,自当年秦皇称帝,到后来的楚汉相争,许多年以来,整个中原一直处于战火之中。好不容易汉帝登基,天下总算太平了二百余年,却终于因治国不善而jī起了民愤,天下大lu-n,兵戈四起,到处都是讨伐汉室的大军。
如今大汉朝已被一个名叫王莽的人推翻了帝位,此人登基称帝,改国号为‘新’,如今已然在位十载有余了。
不过他这皇帝也必定做不久长,在王莽掌权之后,他急于解决前朝留下的一系列遗留问题,并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但由于他改革的幅度过jī、过快,这便引起了百姓的不满和气愤,再加上如今洪旱两灾连续不断,最终导致中原地域赤地千里,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如今,赤眉、绿林、铜马等多股势力揭竿而起,打算再次将王莽的帝位彻底推翻。并且从当下的局势来看,王莽也不可能再支持多久了。
面对如此大好的时机,作为王室成员的慧灵曾经多次进言让哀牢王出兵,从而占据更多的领土,扩大哀牢王国的势力范围。
然而,现在的哀牢王却是昏庸至极,他不理国政,整日沉m-于酒s-之中。国家的一切大事小情,全都由一个叫柳貌的人执掌打理。全国上下均是心知肚明,今后继承王位之人,也定非柳貌莫属。
说起这柳貌,慧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此人不但没有采纳慧灵的建议,而且还多次斥责慧灵,说他这种想法乃是亡国之道。在如此纷lu-n的格局之下,他毫无半点雄心壮志,反而经常表现出对大汉朝的向往之情,他曾亲口言道,倘若自己能早继承王位几十年,必会率领国中子民归附大汉,从而让百姓过上更加宁定富裕的日子。
如今汉朝虽亡,但柳貌仍旧心向大汉。他也不止一次的说过,当下有一俊杰重新竖起了汉朝的大旗,此人名叫刘秀,乃是百年不遇的明主。如不出所料,此人必能平定天下,重新建立大汉基业,到了那时,自己必将俯首称臣,在大汉国的治下让百姓安居乐业。
慧灵极为不解柳貌的做法,好端端的哀牢王国,却要不动一兵一卒地拱手相让。这让开创基业的祖先如何安宁?这又让身为龙族后裔的哀牢子民情何以堪?
因此,他孤身一人行遍天下,为的就是寻找传说中的魇魄石来扭转局势,只要自己获得足够的力量,便能高举大旗率众造反,从而推翻现在哀牢王的王位,让哀牢王国回到正轨。即便不去主动对外挑起战争,至少也可以独占一方,保留下哀牢国这数百年来的基业。
听慧灵说完,九隆长叹一声,沉y-n不语。想不到这几百年的时间里,天下竟已发生了这样多的变故,分分合合,刀兵不断。
自从他建都以来,也不知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看透了凡尘,还是那仙鬼面的念力改变了他的内心,总之在这近二百年的时间里,他的想法和x-ng格始终在不停的转变着。在他的心底,总有一丝难以抹去的善良在不断膨胀,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善良已经逐渐充斥了他的内心。他没有了以前的暴躁和凶残,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杞人忧天的怜悯,和一种超凡脱俗的淡然。他不愿再因自己的原因去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百姓,更不愿去理会那些永无休止的杀戮和纷争。只要能躲在这仙山里无忧无虑地过清静日子,他这一生也就无y-无求了。
按九隆此时的心境,他本不愿去理会这些尘世之争,谁占领了中原,谁当了天子,这与自己又有什么干系?况且这魇魄石乃是魔物,若使用不当,必会给世间招来大祸,甚至是让一个国家彻底灭亡。因此他一再封锁魇魄石的消息,更没打算过让这种魔石流入凡间。
但如今听完慧灵的一席话,他又回想起多年以前,自己呕心沥血所开创的那个南疆小国,虽然最终自己已撒手离去,但这许多年的感情,又怎能是说忘就忘的呢?
即便是离开了哀牢,他也始终心系故地,一直期盼着哀牢的子民能过得安逸、幸福。毕竟这是自己倾注了心血的地方,也是自己梦想开始的地方,他又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后人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呢?
慧灵说的不错,纵使不主动出兵挑起战争,也至少能守住疆土自给自足,何必要举国迁徙,去做什么大汉朝的子民?当今的这位哀牢真可谓是昏庸之至,那柳貌更加是个忘本之徒,祖宗洒尽了热血开创的基业,岂容他凭一己之念就拱手送人了?当真是让人恼怒之极,若不是这孩子还存着一份衷心,恐怕哀牢国灭亡了以后自己才会得到消息。
九隆很欣赏眼前这个叫慧灵的孩子,此人有胆有谋,有远大的理想,看见他,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一样。再加上九隆也的确不愿让哀牢国毁于一班无能之辈的手里,于是他狠了狠心,拼着闯下大祸的风险,带着二人来到了存放魇魄石的石窟之中,并让他们随便挑选一块。
那慧灵倒也不再客气,叩首谢恩之后,便捡了其中很大的一块揣在了怀里。
九隆见他手触魔石却没有任何反应,就连他身边的nv子也没有任何受到魔石影响的迹象,心知这二人必然已经修习了那卷笔记中记载的秘法,从而能抵御住魇魄石所发出的魔力。如此看来,这二人八成是认识普兹阿萨的。
心中虽有此想,但九隆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他sī下里对慧灵叮嘱了几句,让他不要lu-n用魔石,一切都要以大义为重,更加不许伤害无辜,若要饮血,便捉些山兽来吃好了,倘若被自己知道他借助魔力大肆伤人,定叫他日后吃到苦头。随后,他便挥了挥手,打发二人下殿去了。
慧灵和杞澜当晚并没有马上离开,由于杞澜和那日松乃是同族的旧识,相见之时也难免有几分亲切之感。那日松带领着他们在都城中游览了一番,晚上就在城中住下了,直到次日清晨,二人才被护送出城。
待二人离开之后,九隆派人暗中跟着他们,想借此机会找到普兹阿萨的藏身之所。其实按他此时的脾气,早已打消了要惩治普兹的念头,反而对他有一种眷恋和思念,希望这名忠心耿耿的老臣能摒弃前嫌,回到自己的身边共同生活。
然而,被他派去跟踪二人的三名密探,却一连数载都没有回来。九隆心中生疑,又派出几拨人马四处打探,却始终找不到慧灵、杞澜以及那三名密探的下落。日子久了,他也就将此事慢慢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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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没能按照约定在这一章完结掉九隆的篇章,只因为此处与前文相互wěn合,也算解开了慧灵和杞澜的一部分谜题。该处马虎不得,必须详细,也只能委屈各位再忍一章了,呵呵。
第二百四十章 魙齿出世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四十章魙齿出世——
第二百四十章魙齿出世
又过了几年,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投诚者越来越多,并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如今的九隆早已没了当初创建神国时的热忱和执着,在他看来,平静度日,与世隔绝,这才是他本人和他治下子民们应有的归宿。世上的一切灾难皆由y-望和野心而来,受不受世人的敬仰,早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为了避免有更多的慕名者前来劳扰,九隆再次率领众能工巧匠大兴土木,将连接着外界的唯一桥梁从中截断,而位于深渊底部的那块巨大磁石,也在这些能力超凡者的打造下发挥了作用。浮桥建成,除了本国子民以外,外来者是根本不可能越过深渊半步的。
他这个办法果然奏效,随着时间的流逝,亲眼见过神国的人变得越来越少,即便是依然有顽固不化者来到此地,却还是无法抵达仙山的脚下。由于都城所在的山峰终日都隐藏在烟雾之中,若是不够耐心,或是运气不佳的人,甚至都看不到神国的影子。也正因如此,这个本就非常神秘的国家,在世人的眼中就变得更加虚幻缥缈了。
不过,当地仍有一些的牧民时常来到此地瞻仰仙山,也有好事者将仙山的出现时间编成了谜语,并刻写在进入仙境的隧道之中。九隆也曾亲眼见过这些文字,但考虑到路径已断,并且这些文字又是隐藏在一种非常特殊的密码之中,只有当地的牧民才能看得明白,因此他也就没再理会此事,任由那些文字留在了墙上。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数载。这一日,忽有饲兽官来报,说是自己日前在野外泉边饲兽之时,发现一处泉眼附近有人类的足迹,经细查过后,又发现藏于这处泉眼之中的魇魄石居然全都丢失不见了。
这饲兽官一职,乃是九隆在多年以前亲自委任的。考虑到城中子民的食物来源皆是出自地下的泉水,而野外的山兽,则是让泉水化为血水的不二法m-n。但山中的野兽毕竟有限,就算有再多的数量也不够这十万之众坐吃山空的。如放任不管,出不了十年就会将周边的野兽消耗殆尽,这满城的子民又将如何过活?
于是他挑选出擅长饲养野兽者数百名,负责在山林之中驯养各类山兽,只要山兽繁衍不断,城中的居民也就饮食无忧了。
近二百年来,从未发生过任何变故,此地人烟稀少,况每一处泉眼也都位于隐秘之处,如不是刻意寻找,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但如今却突然发生了魇魄石丢失的事件,这的确是有些莫名其妙,到底是何人要来盗取魇魄石呢?
九隆思索了良久,觉得盗石之人定是自己的旧识,如不是一直隐匿不出的普兹阿萨,就是数年以前请求赐石的慧灵和杞澜。不过普兹已是多年都没有半点消息,而且他从未进过都城之中,又岂能知道泉眼机关的位置所在?而慧灵和杞澜却有所不同,他们曾在城中逗留过一日,并在那日松的带领下游览过都城,莫非此事真是他们干的?
想到此处,九隆立即叫来了那日松,问他说,此前慧灵夫f-游览都城,你是否将泉水化血的机关也透l-了出去?
那日松也听说了魇魄石丢失的事情,听九隆问及此事,头上汗水立即淌下,并战战兢兢地点头称是,说他当年见到杞澜甚感亲切,毕竟是阔别多年的同族远亲,见到了她,就有一种回家的感觉,也就在兴奋之余多说了几句。
闻听此言,九隆便彻底断定盗石之人必是这对夫f-无疑。不知是出于什么缘故,他们好像是想要得到更多的魇魄石。但慧灵这孩子极为聪明,知道第二次前来索石自己定然不允,因此这才想到了偷取魔石的卑劣手段。
如果放在从前,九隆必会大发雷霆,甚至是劈头盖脸地斥责那日松一番。但如今他却早已变得温顺随和了许多,一方面是由于仙鬼面传输给他的那份善良在不断膨胀,另一方面则是他自己也在这二百年的光yīn中看破了凡尘,做一个珍爱生命的神仙,比做一个嗜血如命的恶魔要强出何止万倍?
因此,他并没有责备那日松,只是淡淡一笑,让他不要过于自责,今后加强泉眼周边的守卫也就是了。被拿走的魇魄石应当不是用在邪m-n歪道上,想必是慧灵在拯救哀牢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麻烦,既然已经拿走了,那就任凭事情自行发展吧。倘若真的有人借此魔石为祸人间,届时我们再出面讨伐也来得及。
至此,这件事情就算揭了过去。不过自此之后,九隆就总是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也不知是自己真的具备了预知未来的神灵之力,还是那神秘异常的仙鬼面给了他某种启示,他恍惚能预见到有一场极大的灾难即将降临,而这场灾难的缘起,则就是那几块莫名丢失的魇魄魔石。
怀着这种不安的心情,九隆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之中。而他脑中所想的,均是他从未考虑过的事情,从未出现过的想法。
他想到了死,如果自己死去,那么以后的事情又当如何?
死对于他来说并不可怕,经过三百年的岁月洗礼,他早就看透了一切,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他甚至是有些活够了。尽管已经在仙鬼面的魔力下存活数百年且童颜不老,但毕竟他是仙鬼面所衍生出来的第一个异变之人,到底能存活多少年?到底这种人的生命有没有尽头?这一点,就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但如果当真有自己离开人世的那一天,这满城需要鲜血才能存活的子民应当如何安置?那些无比神奇却又凶险异常的魔器又该如何处置?没有了自己的把控和掌管,这些吸血妖人能否始终安于现状?而那些能够无限繁衍异变人种的魔器,又是否会给人间带来灭顶之灾呢?这一切……还都是无法预料的。
然而这样的未知却是危险无比的,假如自己真的撒手人寰,这些不稳定的因素极有可能会制造出一场惊天浩劫。因此,他需要留下一件重要的东西,一件足以摧毁这些魔器克星,一件能够让后人改变命运的法器。
想通了此节,他立即便投入到了试验当中。有了二百余年与这些魔器接触的经验,如今的九隆已不再是当初那个茫然懵懂的初学者了。他对于仙鬼面以及魇魄石的特x-ng极为熟悉,再加上建立神国后的这些年里他始终都在参详揣摩着这些神奇之物,故此在这一次逆向试验的过程中,他避免掉了很多多余的环节,仅用了几个月的工夫,就将他想要的东西找到了。
而世上唯一能够摧毁这些魔器的事物,就是他口中那两颗极为特殊的獠牙。
这两颗牙齿与其他石衍的牙齿有着极大的不同,普通石衍的牙齿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功效,仅能起到正常撕咬的作用。而他口中的牙齿,似乎聚集了他身体之中的大部分灵力,他自身具备的力量越强,牙齿上所聚集的能量也就愈发庞大。这一点,从牙齿不断变化的s-泽上就能看得出来。
经过多年的试验和使用过程,九隆早就得出过结论,仙鬼面具有一种非常独特的记忆功能。它能将与它接触过的事物记录下来,并且获得对方的信息,最终将其异变甚至是控制。反之,经过异变后物种对仙鬼面自身也有一种反作用力,或者说是一种抵消的能力。也就是说,被异变后的物种与仙鬼面再次接触之后,对其也会造成一定的损害,如果再加以更强大的力量进行推助,摧毁魇魄石甚至是仙鬼面应该都是不成问题的。
抱着一种济世或者是赎罪的心态,九隆不惜减损自己数百年间积累下来的神力,毅然决然地将口中的牙齿拔了下来。随后他放出自己的大量鲜血,其中h-n以巨蟒的蛇毒、巨蝶的毒囊、魔huā的huā粉,再将一块被巫术特殊炼制过的魇魄石磨成粉末搅在里面,最终把两颗牙齿投进血液中进行治炼。
待牙齿将所有的事物吸收之后,他又分别在两颗牙齿上刻下了符文,而这句符文,则正是他此前炼制仙鬼面时所灌输进去的咒语。此乃南疆巫蛊术中的毒咒,在多年来供养仙鬼面以及魇魄石期间,这种巫蛊术始终陪伴着这些魔器。但唯一不同的是,历来使用的巫蛊法术都是为了让这些魔器更为强大,而他此时刻在牙齿上的,则正是破解以前所有法术的终极咒语。
并且,也不知是许多年前的突发奇想,还是许多年后的机缘巧合,这两枚牙齿上的全部文字,实际上正是他在那卷笔记中留下的文字机关。或许是这句咒语很久以前就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中,当时他在撰写笔记的时候,为了避免有外人窥到其中的隐秘,他刻意遗漏掉了许多个重要的文字。虽然被遗漏的文字总和已达上千之数,但其实也只是被重复遗漏的十余个字符而已。而如果将这些遗漏的字符串联在一起,便正好是这一句摧毁巫蛊术的终极密咒。
两颗牙齿治炼完毕以后,九隆找来几块魇魄石进行试验。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单独一枚牙齿完全具有摧毁魇魄石的能力,但两枚牙齿合璧在一起是否具有摧毁仙鬼面的功效,这一点他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仙鬼面只有一个,他如今还健健康康地活在世上,又没有真的离开人世,又怎敢用这珍贵的仙鬼面去冒险试验?
有了一件能免除后患的法器,九隆的心中也总算是踏实了许多。虽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两枚牙齿合璧之后是否会对仙鬼面产生出足够的打击,但有总比没有要强,这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寄托。
九隆将其命名为‘魙齿’,魙乃是一种鬼的名字,人死为鬼,鬼死为魙。人是怕鬼的,而鬼所畏惧的,便是魙。这也意指魙齿的能力凌驾于其他魔器之上,同时也将他自己以及满城的石衍比喻成了丑陋的魔鬼。
对于这两枚无比珍贵的至宝,九隆不敢托大戴在身上,万一哪一天自己突然死去,恐怕还是会被一并葬进墓中,完全就起不到它应有的作用。可如今神国之中还算太平,他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他也不能过早的将这件宝物公布于众,万一有图谋不轨者伺机盗窃,这反而会成为自己乃至全国子民的一大隐忧。
因此,他又命工匠制作了一个特殊的盒子,将两枚魙齿封存其中。只有本国之人才能mō索出机关开启的办法,非本国之人,则不知道每一幅图案的含义所在,也就无法将盒子顺利打开。
随后,他将这盒子藏在了自己睡觉的棺材里面。之所以睡在棺材里,是因为他始终认为自己应该是个死人才对。这世上哪里有人能活如此长的时间?如不是借助仙鬼面的力量,恐怕自己早就变成一堆白骨了。所以他用这个方法来时刻警示自己,提醒自己应该感谢上苍,多做善事。自己本应长眠于棺中,能够青不老、生命不息,便不应再有不足之感,或是更大的野心。
棺中藏有魙齿的秘密,九隆只告诉了那日松一人。并jiāo代他说,如果有一天自己突然辞世,这东西便由那日松掌管使用。倘若当真发生了重大变故,便须毫不犹豫地断除后患,将仙鬼面以及全部魇魄石彻底毁掉。
尽管另外两位重臣也随着九隆一起睡在棺椁大厅之中,并且也都参与了魙齿的制作过程,但九隆仍旧没有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这种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九隆自然不愿给自己制造不必要的隐患。
至此,整件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然而,就如同九隆当初所预感的一样,就在他做出魙齿两年之后,一场浩大的劫难,竟在无声无息间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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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又食言了,哈哈。本该在这章完结九隆的部分,却因为我的计算失误而再次没有写完。直到4000字都没有写完,这足以说明不是我不努力,而是的确没法在一章之内完结。
好吧,我承诺,下一章一定完结了,用不了一章,大约半章的篇幅就可以完结了。
不过说实在的,自九隆部分开篇以来,负面的反应其实不是很多,只有少部分读者对于这一部分颇有微词。
其实也是因为看书的情况不同,习惯不同导致的不同结果。我很清楚,如果从很久以前就看活人禁地,而近期是一章一章追着看的,就应该不太喜欢九隆的部分,急于回到谢鸣添等人的情节上。
但如果是一口气从开头看到这里的,则不会感到有什么不妥,更有甚者,会觉得这段故事很有吸引力。在群里以及贴吧或者外站的书评区中,急于看到九隆部分后续章节的也不在少数。
不管怎么说吧,九隆部分总算是要完结了,也要感谢大家陪伴着我一起走完了这部分的路程。非常感谢
第二百四十一章 屠城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四十一章屠城——
第二百四十一章屠城
自从九隆对人生有了新的领悟和感触之后,便极少再饮用长生池中的血水了。在他看来,山野间的动物也是生灵,被残忍杀害继而满足自己的口腹之y-,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罪孽。只不过满城的子民如没有血水就不能存活,因此他并没有强行停止血水的供给,只是逐渐地减少他自己的饮血次数而已。
一日,九隆正在和那日松等四名重臣商讨国事,忽有官员来报,说是城中百姓这几日均出现了不适的症状,大体的表现就是头晕脑胀,四肢无力,更有甚者已经出现了昏厥的情况,并且发病范围在不断扩大。
九隆等人闻言大惊,普通人在转变为石衍之后,不但气力大增,并且百病不侵,体质极佳,为何会突然暴发出如此大面积的疫情?莫非这世间还有什么石衍的克星不成么?
几个人虽是对石衍的特x-ng了如指掌,但闻此噩耗,一时间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随即众人便赶忙走出地宫,在都城之中巡视了一番。
果然如那官员所言,城中的子民皆是病容满面,并伴有虚弱无力的迹象,其力气已与普通人相差无几了。更加让人感到难以置信的是,这些发病者的眼珠颜s-也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本的血红之s-明显减淡,病情最重者,双眼的颜s-已然退化为正常的黑白之s-,似乎正在逐步变回普通人的样子。
九隆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ng,忙询问这些患怪病之人是从何时开始感觉身体异常的?众人答曰,他们感到身体不适大约是在一月以前,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总觉得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时常感到酸软无力,整天昏昏沉沉的老想睡觉。
起先大家也没人太过在意此事,毕竟自身的体质异于常人,已经百病不侵有二百年的时间了,所以谁也没有往生病的方面去想。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上的反常就表现得愈发强烈,并且发病面积日益扩大,如今城中的百姓均已出现了症状,虽然病情的轻重各有不同,但全城居民无一幸免,这显然已经不是什么偶然的事件了。
官员们知道九隆近些年来深居简出,不愿与人过多的接触,再加上担心九隆责备他们治理不善,因此没敢在第一时间禀报此事,而是派病情较轻之人搬运来大量的血水供全城百姓饮用,想用这种方法来缓解疫情。毕竟这些石衍的力量源泉就是鲜血,多喝血水总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可事情却并没有向着好的方向去发展,又过了数日,患者们的病情不但没见丝毫好转,反而大有愈演愈烈之势。每个人的病情都在不断加重,最严重者已经昏m-过去不省人事,时至此时,就连能够去搬运血水的人也一个都没有了。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九隆连忙询问那日松等四位重臣,看他们是否也同样出现了身体不适的症状。
那日松等人答道,他们的确也在一月之前感到身体上有些异常,不过他们毕竟不同于一般的石衍,在九隆的悉心培养之下,他们不但能力远高于正常石衍,而且具有幻化外形的特殊能力。也正因如此,他们身体上的反应不是非常明显,只是时常感到乏力困倦,而且力量方面也下降了不少。
九隆皱起眉头良久不语,心中一直在默默思索着此事的因由。看来此事绝不是那样简单,全国上下竟然人人都染上了这种怪病,并且发病的后果极其严重,这其中的问题到底是出自哪里?又为什么只有他自己没有产生出这样的反应?
莫非石衍的寿命只有二百岁之久?过了这个时间,石衍们就开始退化为普通的人类,从而走到生命的尽头?不会,应该不会。从他多年间所掌握的情况来看,石衍的生命绝不会只有二百年这样短暂,只要鲜血供给不断,石衍就能够长时间的生存下去。即便真有年龄极限一说,也不应该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就发生突变,况且这些人变成石衍的时间并不统一,最晚的一批甚至是一百年前才化身石衍,何以会随着其他人一起出现了生病的反应?这里面必定还是另有隐情的。
想到了鲜血的供给,九隆猛然间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自己与其他石衍的不同之处只有两点,其一,是自己乃是在仙鬼面的魔力下产生了异变,而其他石衍的变异则是出于魇魄石的原因。其二,就是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饮用过长生池中的血水,除自己之外,全国子民都是靠着这一池血水生存的。
如今全城上下人人身患重症,唯有自己毫无异常,那也就是说,问题应该就出在上述两点区别之中。如果不是魇魄石发生了什么特殊变故,那么症结就一定是出自长生池内的血水上了。
想通了这一节,九隆急忙率领那日松等四人返回地宫,快步来到长生池畔,想看看池中血水是否有什么异常。
然而就在他们走到池旁的那一刹,眼前的景象却令五人立时倒chōu一口凉气,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长生池中的血水居然一滴不剩,摆在他们眼前的,就只有一个巨大无比的红s-深坑。几个人莫名其妙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无法解释这原本源源不断的地下泉水为何突然断流了?
九隆知道必有大事发生,他也来不及仔细推敲,赶忙纵身跳进坑中,用手在血池的坑壁上抹了一把,发觉粘在手上的血水还湿漉漉的没有全干,看来这泉水断流也就是不久之前刚刚发生的。
随即他又伸手在鼻前一嗅,感觉鲜血的味道中还含有另一种特殊的气味,这种味道他非常熟悉,许多年前,他曾发现此物与魇魄石及石衍有相克之效,换句话说,这也是唯一能让石衍感到痛苦的一种植物。这种植物的名字,叫做桉。
一闻到桉叶的气味,九隆顿如醍醐灌顶,立即想通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有人在池水之中h-n入了大量的桉叶汁,城中百姓服之入体,自然会对他们的身体产生影响。而这种对石衍具有极大伤害的桉叶汁竟被毫不知情的百姓们误食了一月有余,如此一来,饮用之人必然会产生出各种不良的反应。
这桉叶汁到底是何人注入血水之中?而原本满满一池的血水,如今又跑到哪里去了?
正苦思之际,猛然间听到头顶上传来阵阵嘈杂,侧耳细听,其间居然还夹杂着啼哭喊叫之声,并不时伴有金铁jiāo击的响动。
九隆知道城中发生了极大的变故,事发突然,他不及做出详细的准备,又急忙率领着那日松等四人返回到了地面之上。
刚一走出地宫的大m-n,九隆就立即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放眼望去,满城都是身披铠甲的士兵,见人便砍,逢人就杀。并且这些军士皆是红目獠牙,居然整只部队都是由石衍组成的。
此时城中早已lu-n作一团,哭声大作,杀声震天。九隆治下的子民虽是石衍,但却从来没饮用过一口人血,并不似正常的石衍那般暴戾凶残。况且如今这些人误饮桉汁入体,情况就等同于普通人身中慢x-ng剧毒一样,别说抵抗了,就连奔逃躲避都是勉力而为,根本就无法与这些天降的奇兵相抗衡。
但九隆毕竟是身经百战之人,一见这个阵势,他立即就想通了敌人的整套yīn谋。对方是先在后山杀死了所有饲兽官,这才肆无忌惮地往泉水中注入桉汁。待城中百姓全部中毒之后,便大张旗鼓地举兵入城,开始屠杀全城的百姓。
对方的计谋既已得逞,为何还要截断水流使长生池彻底干涸?是一种挑衅或者示威吗?不对,截断地下水流的工程相当庞大,绝不会因为示威而做出这样大的动作,这其中必有深意,估计与此次偷袭有着直接的关系。
一想到偷袭,九隆心中突然有一念闪过,他赶忙将那日松拉到了跟前,并嘱咐他说,那长生池底的水路直通外界,对方断水的原因八成是要从那里潜入地宫,这是两面夹击之计,绝对不能让对方得手。你速速率领部分守城的兵将前去阻挡,倘若确实拦不住对方,那就将魙齿取出,带着魙齿逃命去吧。
那日松虽不愿让九隆留在此地犯险御敌,但如此紧张的局势下他也没有时间去耐心劝阻,只得躬身领命,率领着三千名士兵,和两千多名尚能活动的普通居民,纷纷往地宫之中涌了进去。
这一边,九隆带领着另外三名重臣也加入了战团。城中的百姓本已毫无斗志,但如今忽见天帝亲自率众抗敌,一些有血x-ng的立时就变得亢奋了起来,尽管力量大不如前,却也嘶喊咆哮着冲杀迎敌,战局也因此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若是换做以前,纵然没有这些子民的帮助,九隆也不惧这些外来的偷袭者。即便不敢说轻而易举地将其全歼,但迎敌之际也是游刃有余,毕竟他此前的力量不是一般石衍所能比拟的,以一当百绝对不是妄自夸大。
然而自从他拔去口中的牙齿之后,他的能力就一下子降至了谷底。多年来所积累的能量仅剩下不到一成,如今突然面临这样的窘境,九隆心中也不免生出了一丝懊悔之意。原本是为天下人着想,却不想这份善心竟变成了导致他亡国的主要因素,难道这种善良其实从始至终都是错误的?
正胡思lu-n想着,忽然眼前人影连晃,又有数名百姓倒了下去。环顾四周,己方的兵将正在节节败退,而他自己所在的位置也渐渐地被那些穷凶极恶的妖人所包围,再这样下去,恐怕今日真要一命呜呼了。
本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生死,却没想到临死之际他又感到心有不甘。他不想死的原因倒并不是因为他畏惧死亡,而是他心中总有一个yīn影在告诉自己,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报仇如果就这样死了,就再也无法报仇雪恨了。
眼见大势已去,九隆也不得不去考虑保命之法。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忙jiāo代身边的三位重臣分兵y-u开敌人,而他自己则退到了一处角落之中,脱下身上的龙袍,扯下自己的胡须,将身上脸上都涂满了血污。随后便悄悄地潜回了地宫之中,想看看那日松这边有没有什么转机。
就在他走到自己所居住的墓室m-n前时,忽然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只听那日松的声音说道:“王上,微臣拿着此物恐会有失,还是由您亲自保管吧。”
另一人答道:“也好,免得让你担惊受怕。”
九隆不知此人是谁,那日松为何会叫他王上?于是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颇为好奇地屋内面眯眼张望。
只见墓室之中有两人相对而立,一个是满身血迹的那日松,另一个则身穿红蟒大袍,额下三缕长须,手中托着那个装有魙齿的魔盒。
一见到这人的相貌,九隆立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道,这不正是我自己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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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书这种事情其实tǐng有意思,情节发展到了一定地步,并不是作者想左右就能左右的,只能任由其自行发展,而偷工减料这种事情,又是我写作以来最为不齿的做法。
能解开西域m-都之谜的重要环节都在最近这几千字里面,因此更加不能随意删减,对此,我深表歉意,也对我此前的估计不足表示惭愧。
字数的关系,我不能说太多了,以免上升到4千字让大家多破费一份钱。
再次表示歉意,下章必定完结九隆部分,呵呵。
第二百四十二章 受死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四十二章受死——
第二百四十二章受死
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活生生地站在那里,无论是谁都会感到惊愕异常,并且周身都麻酥酥地极不自在。况且眼前之人无论是相貌还是着装,无论是举手投足还是言谈举止,都将九隆模仿得惟妙惟肖,看来此人绝非临时作伪,而是早有预谋的易容诡计,如若不然,他怎能连这种特殊的龙袍都事先准备好了?
此时此刻,九隆心中慌lu-n之极,尽管他意识到幻化成自己的这个人很有可能也是具有变身能力的石衍,但一时之间他却猜不出此人的真实身份。按道理来说,这世上应该只有四名变身石衍,就是终日与自己形影不离的四位重臣。因为这种石衍的形成有一个非常特殊的先决条件,那就是必须要有仙鬼面的辅助。
普通石衍在能力提升到一定高度之后,将仙鬼面戴在脸上,便会jī发出其更大的潜能。在这个基础上,如果能力继续提高,并再次使用仙鬼面去jī发潜能,就还会有更深层次的异变,从而具有更为强大的特殊能力。
不过在神国建立以后,九隆便明令禁止国内的子民饮用人血,因此石衍能力的提升也受到了极大的制约。换句话说,就是如今城中子民的能力已经到了极限了地步,如果依然只饮用兽血维持生命,便很难再有大的提升。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那日松等人的能力也只提升到了幻化外形的层面上,多年以来,始终没有获得更大的进展。
如今忽然见到一个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九隆立即想到这肯定是一个能够幻化外形的特殊石衍。可是那日松明明就在这里站着,而另外三人也留在地面上阻挡敌兵没有下来,四名变身石衍都被排除在外,那么……面前之人到底是谁?他这种特殊的能力又是如何获得的?
在此之前,九隆曾经对于这些人的身份做出过判断。从对方能准确找到泉眼的位置,以及非常清楚地下泉水的具体用途这一点来看,率兵之人极有可能就是慧灵。况且除了本国以外,世上再也没有其他的石衍存在,而慧灵的手里却拥有魇魄魔石,倘若他利用此物来制造军队的话,那么今日来攻城的众多石衍也就算是找到出处了。
然而当九隆亲眼看到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时,他又立即推翻了此前的推断,毕竟慧灵从未与仙鬼面有过接触,甚至连仙鬼面的样子都没有见过,他又如何能使人变成可以幻化外形的石衍呢?难道说,这世上还有另外一张甚至更多张仙鬼面不成?
眼看着假九隆已将装有魙齿的魔盒揣进了自己的怀里,九隆顿时急的满身大汗。此物能主导石衍一族的兴衰存亡,若是落进了外人的手里,岂不是连最后的命m-n也被对方给抓住了?
情急之下,九隆顾不得再详细推敲,他赶忙踏上一步要闯进屋内,趁着以二敌一的机会,先将对方毙于此地,待夺回魙齿之后,再考虑应该如何退敌。
可还没等他做出动作,忽然间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像是数千块巨石同时落下,其间又夹杂着一种极为诡异的沉重喘息之声。
九隆闻声急忙回头观瞧,借着晃动的火光,他看到一群彪形大汉正向自己的位置缓缓走来。这些人的身高甚是惊人,几乎比普通人高出一倍有余,并且身材魁梧至极,仅手臂的围度就将近等同于正常人的腰围,如此魁伟凶悍之人,九隆此生还是头一次遇到。
待那些人再走近一些,九隆发现这些大汉的身上全都穿着jīng良的铠甲,铠甲的造型与攻入城内的妖兵完全相同。更为令人吃惊的是,这些人的手中全都拿着一种类似于刺锤般的巨型兵器,而且每个人的身上都是血迹斑斑,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而最终的结果,也明显是这群人大获全胜了。
这地宫之中本是固若金汤,如果不是从都城中一层层地打到地宫正m-n,便绝无可能进入地宫。但想不到唯一与外界连接的血池却成了最大的败笔,敌人正是利用地下的水路进入了地宫,最终形成了内外合击之势,而这些手持重器的彪形大汉,八成便是从水路潜入地宫的另一拨敌人。
适才九隆吩咐那日松率兵前来守住地宫,看情形,守兵已然全军覆灭。尽管那日松所率领的守兵也都受到了桉叶汁的影响,但这些士兵毕竟都是异于常人的石衍,并且训练有素,力量更是强于普通的石衍。能轻而易举地将这些守兵尽数歼灭,看来这些魁梧的巨人也同样是石衍之身。世上居然会有这等身材的巨人化为石衍,而且其数量也达到了近乎上千之数,这简直是太过令人难以置信了。
也正是由于有这些恐怖的巨人出现,把守地宫的兵将才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被尽数歼灭。无奈之下,那日松只得回到墓室保护魙齿,而那个假九隆正是利用了这一时机,以最简单的方法将魙齿收进了自己的囊中。
事实都摆在眼前,想通这一切也无需耗费太多的时间,进顷刻之际,九隆便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分析清楚。除了还猜不出这些妖兵的首领是谁,其他细节他已基本心中有数了。
眼见那数百名巨型石衍步步bī近,九隆不敢再发出声音暴l-自己,为了自保,他只好轻手轻脚地蹑足后退,隐入黑暗之中,屏住气息静静地观察对方的动向。
这时,就听那日松再次开口说道:“王上,如今敌兵已将都城内外尽数攻占,愚臣以为此地不宜久留,不如先找机会逃出城去,日后再重整兵马,报仇雪恨。”
那假九隆听罢哈哈大笑:“愚臣,愚臣你果然是个愚臣重整兵马?你可知重整兵马要需多少时日?况有本王在此,又岂能容你再活着出去?亏你还是九隆王器重的心腹,连真假九隆都分不出么?”
那日松闻言先是“啊”了一声,片刻之后,便撕心裂肺地大声喊道:“啊呀你……你……居然是你快还我盒子”言罢,只听室内呼呼风响,想必是两人已经动起了手来。
听到那日松的喊声,九隆顿时jī灵一下。听那日松的口气,他应该是认识对方的,而且对方的身份让他颇感惊讶和愤怒,莫非是本国之中出了内鬼不成?
此时那群身材魁梧的巨人也已走到了墓室的m-n前,一个带头的挥手示意让众人停下,随后便带着另外两名巨型石衍走进了墓室。那三人进屋之后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紧接着就听见凛冽的风声响彻室内,显然是另外三人也加入了战团。
九隆心中甚是焦急,他知道以那日松此时的状态,恐怕连对方那个变身石衍都无法对付,更何况如今敌人还增加了三名帮手围攻他一人。照这样下去,那日松必然会惨遭毒手。
然而如今他自己也是极为虚弱,自从拔掉牙齿以后,他的力量便一落千丈,基本与普通的石衍无甚区别。若以这样的状态去强行出头,无疑是羊入虎口,撑不了一时半刻便会被对方彻底制服。
正两难间,就听那日松“呀”的一声惨叫,跟着便传来重重的落地之声,想必他已被对方打倒在地了。
在苟且偷生与慷慨赴死的抉择之中,九隆本来还有些举棋不定,既不忍看到自己的子民被这些恶魔残忍屠戮,又不愿就此枉送了x-ng命。可当他听到那日松的惨叫之时,他心中的怒火就再也压制不住,脑子一热,纵身闪进了墓室之中。
眼见一柄巨锤正往那日松的头顶砸落,九隆急忙大声吼道:“住手”但当他想要继续往下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忽感咽喉一哽,连一个字也说不上来了。因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正是那个剑眉朗目,器宇不凡的年轻人——慧灵。
想不到暗中捣鬼之人果然是他,自己千算万算,也没料到这孩子的能力竟已强大到了这等地步,并且还聚集了一支如此恐怖的魔鬼军队。此人也当真是心狠手辣,自己明明是他的恩人,他却翻过头来偷袭自己。看来天下最为害人之事莫过于仁慈之心,倘若自己的x-ng格没有变化,又岂容这黄口小儿在这里撒野?
那日松见到真的九隆冲进墓室,赶忙连滚带爬地挨到九隆的脚边,一边拽着九隆的衣角潸潸落泪,一边有气无力地颤声说道:“王上,罪臣中计,那魙齿……那魙齿……王上快走,别让这贼子羞辱了您。”
九隆心知今日劫数难逃,反而不再像此前那样惶恐无措。他对着那日松淡淡一笑:“罢了,你我命该如此,强违天意也是徒然。我因受了普兹阿萨的欺骗,自此便成了惊弓之鸟。这些年我一直在防范于你,想不到你竟如此的忠义,好好好,我为你送命,也算不枉了。”
慧灵一直站在旁边冷眼观瞧,待君臣二人说了一番话之后,他才冷笑了几声,随后便一揖到地,口称:“晚辈见过九隆尊长。”
九隆受不了他那虚情假意的嘴脸,明知今日必死无疑,也就不愿和在他言语上作什么周旋。冷哼一声,斜睨着他道:“慧灵,你既已攻我城池杀我子民,就不必再跟我这般客气了。我来问你,你此番前来意y-何为?”
慧灵笑曰:“也罢,那我便直言相告了。自上次辞别尊驾,我便隐于山野间潜心修行。不过尊驾却似乎对我另有图谋,竟派来三名刺客跟踪我夫妻二人。好在我命不该绝,及时发现了此事,并将那三人远远y-u开,用巧计诛之,如若不然,恐怕我早已化作剑下亡魂了。”
九隆心道,我派去的三人哪里是什么刺客?若真是有意杀你,又岂能容你活到今日?只不过这等末节辩驳与否都无关痛痒,他愿意怎么想就随他去吧。
慧灵续道:“素闻九隆王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我杀了你麾下三人,这梁子就注定是结上了。为护我妻子平安,我只得不辞而别,让她无法随我涉险。但那唯一的一块魇魄石,我却在临行之际留给了她。因此,我再次返回尊驾的领地,并趁人不备盗取了魔石。随后我远寻秘境,招兵买马,为的就是有一日能壮大势力,迎接尊驾的大举来袭。因为我心中甚是清楚,以尊驾的睿智,必然能猜出我就是那盗石之人。以你残暴的秉x-ng,又岂会放我一马不报此仇呢?”
九隆怒道:“一派胡言我从未对你用过一兵一卒,我不去攻你,你却来打我,你这讲的是什么道理?”
慧灵答道:“不错,尊驾的确没有发兵讨我,或许是因为我疆域太小,名声不响的缘故,尊驾始终都不知道我隐居于何方。但我既已立国,就势必要发展壮大,有尊驾这一大患总在威胁着我,我的大计也因此受制良多。我整日都担心尊驾的大军从天而降,当真叫我寝食难安,无时无刻都不敢放松警惕。兵法有云:‘先则胜,迟则殆。’倒不如我抢先发兵,攻尊驾个措手不及,也可就此除却我最大的隐忧。”
听慧灵言罢,九隆当真是感慨万千,想不到这一切都源于自己许多年前的口碑和声誉。慧灵自然不知自己已由暴戾转变为仁善,他因畏惧自己举兵讨伐,这才想出毒计先发制人。这样的结果看似是机缘巧合,但其中却暗含着必然与定数。
九隆忽地想起一事,逐开口问道:“此前闻听你曾送来贡品无数,莫非这也是你的缓兵之计?”
慧灵笑道:“不错,我送厚礼无数,意在祈求尊驾的宽恕。但连等数载都不见尊驾的回复,我知道尊驾依然记恨于我,这场恶仗终归是躲不掉了。”
九隆颇为自嘲地哈哈一笑,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是晚了。于是他镇定了心神,沉声问道:“好事已至此,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你待如何?不妨直言。”
慧灵转过身去面对墙壁上的图画,指着画中九隆脸上的面具说道:“这就是哀牢国传说中的那片龙鳞吧?此物实为一只石碗,你将此物给我,我可放你一条生路。只不过你国中的子民,我却不能任凭他们留在世上了。”
九隆心想,此人心狠手辣的程度绝不逊于当年的自己,倘若被他得到此物,恐怕世上更加无人能制得住他了。反正今日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将仙鬼面也一同带进墓中,也算是对这贼子的一种报复吧。
于是他对慧灵说道,那绿s-石碗早已被碾成了粉末,撒在了存放魇魄石的石d-ng当中。你也不必隐瞒,那本笔记显然被你收在了囊中,魇魄石的形成需要石碗的粉末,这一点你自然也是知道的。如今那石d-ng中有数不尽的魇魄魔石,若不是将石碗碾碎扬撒,那些魇魄石又是从哪里来的?
慧灵闻言显得颇为失望,但终归宝物已毁,他也确实无法可想。于是他长叹一声,点了点头,随后又问九隆道:“也罢既如此,尊驾在临行之前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么?”
实际上那仙鬼面此时就藏在九隆的身上,他没想到慧灵竟轻易地相信了自己的谎言,连最基本的搜查都没有进行。见此计已成,九隆也是暗暗地舒了口长气。
随即他点头答道:“望你看在你我乃同族之亲的份上,不要大肆损毁我的城池,并让我的臣民能有个安逸的死法。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慧灵敬重九隆的为人,况且细说起来,慧灵也是九隆的后代,因此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应诺,保证按照九隆的遗愿了结此事。
随后,九隆在慧灵的监视下,于都城的广场中发表了最后一次演说。他奉劝全国子民平静地接受死亡,面对如此悬殊的实力,抗争已属无稽之谈了。好在大家都没有虚度此生,多活了这许多年,还有什么可不知足的呢?
全城百姓虽然极不情愿,但看到那些身首异处的同胞,也只得颇为无奈地接受了这残酷的事实。
慧灵虽然行事毒辣凶残,但也算是个言出必践之人。他兑现了与九隆之间的承诺,不但没有再主动伤害一名神国的成员,还命手下将都城之内打扫干净,恢复神国应有的宁静。
一众百姓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肃整仪容,平静地躺在chu-ng上等待着死亡。由于他们此前均服食过大量的桉叶汁,在没有新鲜血液摄入的情况下,他们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最终进入到昏睡不醒的状态中。而石衍一族最怕的就是断绝鲜血,如果长期没有服用鲜血,石衍便会逐渐地衰竭枯萎,最终导致彻底死亡。
慧灵的军队包围了全城,始终一言不发地监视着众人。凡有反抗作lu-n者,便立时毙于那些妖兵的巨锤之下,反反复复地闹了几次,众百姓也无人再敢逞强抵抗了。好歹这样的死法还能留个全尸,总比让巨锤打碎强了许多。
眼看着全国的子民都神情黯然地步入死亡的深渊,九隆心里犹如刀绞般疼痛。只不过眼下他没有任何的能力去扭转局势,也只好强忍着怨气面对现实。
而后,九隆在慧灵的陪同下,率领着自己的家眷以及四位重臣再次回到了地宫之中,一番挥泪话别过后,一干人等各自躺进了棺椁里面。等待他们的,将是与这世界的彻底告别,将是他们生命的彻底结束。
九隆没有饮用桉叶汁这件事情慧灵等人并不知情,除那日松等四人以外,甚至城中百姓也没人知道这一细节。慧灵不问,九隆等人自然不会主动告知于他。
在棺椁之中躺了约有半年的时间,多日没有摄入过鲜血的九隆越来越感到虚弱不堪。虽然觉得难受已极,但他却是不敢稍有异动,倘若被守兵发现自己依然活着,恐怕自己就真的要被处以极刑了。
想不到慧灵这人也真有耐心,为了避免有人诈死,他竟能在这空城之中苦守半年之久。此人行事当真是诡异非常,总能做出一些常人无法想到的事来。
又继续这样忍耐了一段时间,一日,九隆忽然听到守在墓室中的士兵用彝语对答了几句,大概意思是慧灵王下旨撤离此地,即日动身回至南岭。紧接着,就听到墓室的大m-n轰然关闭,一众妖兵纷纷离开了地宫。
九隆虽然急于出来透气,却担心这是慧灵的诈离之计。此人极为狡诈机智,万万不可中了他的圈套。
再过数日,地宫之中再没发出过半点动静,九隆确信慧灵已率众离开了都城,这才大着胆子从棺中爬了出来。
他独自一人在地宫中转了几圈,确认所有的人均已亡故之后,他又走进了存有魇魄石的石d-ng。只见石d-ng之中已是一片死寂,全部的魇魄石均被摧毁,而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就唯有手中持有魙齿的慧灵逆贼了。
想不到自己数百年创立的基业竟被一个黄口小儿尽数毁掉,一时间,委屈、愤怒、失落、癫狂,各种情绪纷至沓来。而现在比慧灵还要让人感到憎恨的,就是自己此前那种愚昧的仁慈,仁慈让他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仁慈让十数万子民都无辜地付出了生命。
想到此处,九隆坐在地上痛哭了一场。始终压抑在xiōng中的一口怨气终于爆发,被他强行压制着的残暴本x-ng,也终于在这一刻再次l-出了峥嵘。
随后他走入那个血池大d-ng,在墙壁上刻写下了自己一生的历史。如今他有一肚子的话无人可讲,这面巨大的墙壁,正是他抒发*怀的最佳所在。
据季玟慧讲,他通篇文字的最末一段,则是在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我要复仇,我一定要复仇。纵使将世上之人全部杀光,也誓要找出慧灵,生食其血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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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隆的篇章终于结束了,实际上,我差一点再一次食言。
随着故事的发展,我写着写着,发现本章在三千字以内依然是写不完的。但毕竟我已多次言而无信,为了避免再次言出不践,我只好一口气写至九隆部分的结尾。而实际用字,居然达到了六千多字,这完全就是两个章节。
好了,既然已经完结了,我就不再过多赘述了。在这里只想强调一点,九隆王这个人物是历史真实存在的,并非我凭空杜撰而来。包括他所生活的年代,历史背景,历史事件,以及许多细节的东西,都是根据史实改编而来,并非是胡编lu-n造的人物和故事。甚至文中提到的九隆的传说,他**的名字,乃至于柳貌、王莽、刘秀等人的名字,都是历史上的真实人物,而且均与九隆的故事相互wěn合,在这件事上,的确是huā了我不少的心血。
之所以特意说明此事,是因为近日有读者误以为本书全部都是胡编lu-n造的。付出的心血总要正名一下,是以在此注明,也有助于大家对故事背景的了解。
第二百四十三章另一半文字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四十三章另一半文字——
ej就去……书客~居
第二百四十三章另一半文字
听季玟慧将九隆的故事全部讲完,我们其余几个人依然坐在原地呆呆不语,仍旧没有从九隆的故事中脱离出来。ej就去……书客~居眼望窗外,夕阳西下,原本一顿简单的中午饭,却竟然吃了这么长时间。我也不由得佩服季玟慧这过人的记忆力和描述力,篇幅如此宏大的一段故事,她居然能凭着记忆娓娓道来,将九隆完整的一生,都清晰形象地展现在我们的眼前。
我点了根烟,吐出一口长长的烟柱,看着一丝丝在空气中消散的白雾,脑海之中思绪万千,心中……也同样是百感jiāo集的。
想不到九隆王的一生竟如此富有戏剧『s-』彩,从一个努力争宠的部落王子,到一个能征善战的开国君王。从一个凶残暴戾的邪恶魔鬼,再到一个仁善慈祥的活死人。最终,又因一场残酷的浩劫而『x-ng』情大变。他此后的故事,又有谁能知道呢?
正如九隆自己所说的那样,这一切的恶果看似机缘巧合,但冥冥之中又似有天意存在。时至今日,我们几个也同样陷入了这个『m-』局之中。
慧灵……
每每与这个人扯上关系,事情就总离不开血腥和杀戮。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什么我们每到一个地方都能找到与他有关的蛛丝马迹?他离开九隆王的都城后又去了哪里?为什么历史上没有任何有关此人的记载?以他当时所拥有的强大实力,为何没有兴兵中原,去实现他那疯狂的野心呢?
季玟慧的讲述本已起到了极大的作用,这段故事可以帮我们解开摆在眼前的许多谜题。然而,当我们了解到了事实真相以后,一系列的谜题又从另一个方向铺展开来,整件事情,还远远未到真相大白的时候。
此时此刻,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木然且『m-』茫的,他们依然沉浸在那个宏伟跌宕的史诗当中。九隆的一生太过传奇,无论是谁,听到他的故事后可能都会为之动容,为之感叹。
季玟慧是整篇文字的翻译者,她自然不会像我们一样如此的惊讶。ej就去……书_客居她由于整个下午说了太多的话,因此变得口干舌燥,拿着茶杯不停地小口呷水。
我又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大胡子,担心他因为我隐瞒护身符来历的事而生我的气。却发现他的表情显得极不自然,并非像其他人那样悠然神往,而是双眉紧皱,一种掩饰不住的凝重和忧虑在他的脸上显『l-』无遗。他似乎是在极力地思索着什么,又像是在默默地回忆着什么。
我捻灭烟头,准备直截了当大胡子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是生我的气,我低头认错也就是了,可别因为这种小事而生了情分。
正当我刚要张嘴之际,忽听王子‘啧’了一声,接着便开口问道:“不对啊!这么长的故事,那面墙上写的下吗?这得多少字啊?”
季玟慧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说:“虽然你学的是美术专业,但好歹你也算是个大学毕业!怎么连这种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古文和现代白话能一样吗?你知道字与字之间有多大差别吗?”
王子被季玟慧说得有些脸红,不过这种学术『x-ng』的知识他的确是一点不懂,即使想狡辩也无从下嘴,只好挠着脑袋摇了摇头。
季玟慧倒也极为耐心,随后她便解释道:“越古老的语言,文字的含义就越是广泛,相对来说也就越发简练,往往一个简单的字就能够代表一整句话。而且九隆所书写的古彝文又与古代汉字有所不同,我之前说过,这种语言是由字母组成,并不是汉字这种一个字一个字的单字体系。彝文真正的兴盛时期是从明代以后才开始的,在此之前,文字体系还比较简单,往往几个字母就能表达出很长的意思来。如果我按照原文给你背诵出来,恐怕你连一句话也理解不了,所以我才翻译成白话,又增加了我自己的理解和延伸,说出来自然就变得非常长了。”
王子这才恍然大悟,边拼命地点头,边颇为惭愧地朝着季玟慧嘻嘻傻笑。
说实在的,其实我和王子算是半斤两,如果王子不问,没准儿过一会儿我也会对此提出疑义。好在王子抢先开口,也免得我在众人面前出丑丢人。
我从季玟慧手中接过那枚牙齿,边用手摩挲着上面的文字,边若有所思地喃喃说道:“照这样看,另外一枚魙齿上也刻着这种特殊的文字,仅靠这一枚是无法破解《镇魂谱》的全部内容的。可是……另外一枚魙齿又要到哪儿去找呢?”
季玟慧接着我的话茬儿说道:“有一点我总是想不通,既然慧灵拿走了装有魙齿的盒子,那为什么这两枚魙齿最终又流失在外了呢?这盒子里面原本就是空的,又是什么人把牙齿从盒子里拿出来的呢?”
我摇了摇头说:“想不通的地方不止这一点,如果系统的整理一遍思路,估计还有很多事情是找不到答案的。不过好在现在已经知道了《镇魂谱》的具体内容,应该都是一些修习长生术的法m-n,与咱们所需要的线索没有太大的关联。只剩下这一枚牙齿,也就凑合将就了,《镇魂谱》破解不全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季玟慧思索了片刻,随后摇头说道:“另一枚牙齿还是有些用处的,毕竟《镇魂谱》是针对于魇魄石和仙鬼面的实验笔记,里面记载的一些东西应该还是非常有用的。照九隆所叙述的故事来看,事情到这里还远远没有结束,慧灵应该持有大量的魇魄石,并且仙鬼面到现在咱们也从没见过。也就是说,至少还要找到慧灵这个人当年的所在地才行……”
听她这样一说,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急忙接口道:“嗯,你的意思是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能清楚的掌握《镇魂谱》的全部内容,对于一些奇怪的事情也就能够提早防备,我们的危险系数也就相对减小了。”
王子半天都没能『chā』上嘴,这时终于有些憋不住了:“那敢情好,咱要是也学会了那种控制蛇怪蝴蝶的指令,还怕那些东西来欺负咱么?随便打几个手势就让他们丫都靠边儿凉快去了,谁要敢招爷,一个字,杀!到了那会儿,血妖什么的还算个屁啊!”
我笑道:“甭跟这儿做白日梦了,要是我估计的没错,那些指令你即使学会了也不会有效,成是要配合仙鬼面才能产生作用。要不然的话,九隆在哀牢时身边的那些巫师,天天跟他形影不离,那些东西看也应该看会了,怎么最后还是被九隆『c-o』纵着全都n-ng死了?再说了,《镇魂谱》是实验笔记,不是武侠小说里的武功秘籍,九隆明明已经存在脑子里的东西,有必要再极尽详细地写下来吗?”
看着王子略显失望的表情,我又喝了口啤酒继续说道:“玟慧的意思应该是从《镇魂谱》中找到更加详细的说明和抵御方式,比如控尸术的破解方法,或者不同种类的魇魄石有什么样具体区别。还有,听九隆的意思,在变脸血妖以上还有一种更加强大的种类,它们又具有什么样的能力?假如真的被咱们遇上,又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将其杀死?你想想,上次咱们在这方面吃了多大的亏?要是能提前有所准备,办起事来也就踏实得多了。”
季玟慧点了点头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过现在还找不到有关另一枚魙齿的半点线索,看来这件事情也只能暂时搁置了。我先试着用这枚牙齿上的文字进行破译,到底能有多大的进展,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我们三个正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着,这时,始终一言不发的大胡子突然抬起了脑袋,盯着我们三人皱眉不语。他的嘴ch-n微微抖动了几次,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告诉我们,却因为剧烈的思想斗争而憋了回去。过了半晌,他才低叹一声,正『s-』说道:“另外一枚牙齿上的字,我知道。”
这句话一出口,在座的所有人都向他投去了惊诧的目光。的确,这有些太过令人难以置信了,一枚消失了几千年之久的神秘牙齿,我们所有人都找不到丝毫的线索,但大胡子却说他知道牙齿上面刻写的?这叫我们其他几人又如何相信呢?
自从接触到血妖以及魇魄石这件事情开始,我和大胡子始终都是形影不离的。任何一次行动,任何一次探讨,都是我们共同进行的,因此,我们所了解的情况也应该是完全相等的。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在座的六人中,我和大胡子所掌握的信息是相对对多的,甚至超过了王子和季玟慧。为什么我还毫无头绪的事情,他却已经知道答案了?这不可能,大胡子所说的肯定是另有所指。
正当我在思量的时候,王子忽然嘿嘿笑道:“老胡,今儿是不是有点儿喝高了?老谢脖子上的护身符我可是打认识他那天就见他戴着呢,怎么着?照你那意思,你其实也有一个护身符?那你赶紧掏出来让爷们儿瞅瞅!”
大胡子哪有心思跟王子逗贫?他表情凝重地沉声说道:“护身符我没有,但我真的知道那牙齿上面写的文字。”
说罢,他回身拿起桌上的一杆笔,又找了张废纸,随即便在上面刷刷点点地写了起来。
第二百四十四章 梳理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四十四章梳理——
第二百四十四章梳理
看着大胡子当真在纸上写起了字,我们几个全都极为好奇地凑了过去,倒要看看他在纸上写些什么。
而令人感到无比吃惊的是,大胡子果真写的是那种奇怪的文字,虽然乍一看上去略有些别扭,但这种符号式的文字的确与我护身符上的字符属于同一类型。
随着他UU小说的字符一个个地增多,季玟慧的表情也逐渐变得愈发惊讶。她此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当一个人千方百计都找不到开锁的钥匙,却突然发现那把钥匙其实就摆在自己的眼前,又有谁还能泰然自若地镇定面对呢?
实际上,我心中的惊诧之感也丝毫不雅于任何一个人。这枚魙齿是我父亲偶然间在我家附近的坟地中捡到的,根据我后来的推测,刨开坟地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夏侯锦和刘钱壶师徒二人,只不过他们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挖出了魙齿,而是将这神奇之物遗留在了坟地之中,最终被我父亲捡到,继而传到了我的手里。
也就是说,唯一的一枚魙齿始终都在我的身上,此后我们也曾多次探讨过这个问题,始终都没能找到另一枚魙齿的半点线索。可大胡子又是何时见过另一枚魙齿的呢?在认识我之前?还是认识我以后?他为什么会清楚地记得牙齿上的文字?而且从季玟慧所反映出的表情来看,他写的这些文字……都是真的。
突然,我想起当初跟大胡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曾经对我脖子上的护身符提出过质疑。并且他当时的态度非常怪异,似乎确实知道这枚牙齿的出处和来源。只不过由于我谎称此物乃是家传之宝,这才暂时躲过了他的追问。
他当时口口声声说这护身符是普通血妖的牙齿,但现在看来,事情的真相或许没那么简单。莫非……他始终都知道我脖子上面挂的乃是魙齿?
虽然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不知道大胡子的真实身份,但经过时间的验证,经过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我确信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大大的好人,因此也从来没对他的身份提出过质疑。
然而此时此刻,我的心却不由自主地慌lu-n了起来。我无法确定我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感在逐渐放大,从而令我的眼神既m-茫又畏惧地盯在大胡子的脸上。就连我的双手,也都微微地有些颤抖了起来。
看着大胡子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了笔,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极为紧张地颤声问道:“老……老胡,这些文字你是从哪儿看到的?”
大胡子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让我放松,随后他淡淡地说道:“我知道,只要我写出这几个字来,就一定会引起你们的怀疑。可是……我也的确是有难言之隐,没法告诉你们真实的情况。鸣添,我只希望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害任何一个人。我所做的,都是为了要除掉血妖,并没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听到他那依旧沉着冷静的语气,我的情绪也得到了些许的平复。的确,这个始终正气凛然的人在我心中的形象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自从认识他以来,我已经记不清他救过我们多少次了,即便他身负重伤,拼着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帮助我们,保护我们。这样的一个人,会是暗怀鬼胎的恶人吗?如果他真想害人,在我们遇难之时袖手旁观也就是了,何必费尽周折,不畏艰险地保护我们呢?从任何一个层面来说,他都没有道理是个坏人。就从他身上散发着那股掩饰不住的正气来说,我也无法相信他有企图对我们不利的想法。
王子是个重感情的人,和大胡子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他真的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人。虽然时间短暂,但我们三人之间的情义,已经不分彼此和轻重了。此时他看到我和大胡子之间似乎要产生误会,他赶忙打起了圆场,拍了拍大胡子的肩膀说:“老胡咱们爷们儿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就甭让鸣添着急了,有什么苦水你尽管往外倒,我们哥儿俩跟你一起担着”
大胡子苦笑了一声,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随后他颇显无奈地对我们说:“你们几个,是这世上跟我最亲的人。跟你们在一起,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事,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把我的全部都让你们知道。我不想对你们隐瞒什么,更不想因为这种事而伤了咱们之间的感情。但我真的不能说,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能说。我有我的苦衷,我有我的道理,你们……能理解我吗?”
他这番极为诚恳的肺腑之言的确是打动了我们,经他这么一说,我不但打消了刚刚产生的微小顾虑,反而变得更加信任他了。我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虽然有明显的疑点就摆在眼前,但我却完全被他的坦诚和真挚所感染了。
在信任与怀疑的天枰上,大胡子的刚直不阿和对我们几个曾经的付出成为了最大的砝码,也正因如此,我完全抛弃了适才那种模糊不清的想法,选择了继续相信,继续与他战斗下去。
于是我极为认真地朝他点了点头:“我理解你,我也相信你。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能说了,再告诉我们也不迟。”随后我又咳嗽了一声,红着脸正s-说道:“老胡,刚才我确实怀疑你了。我怀疑你是……你是……嗨不说了,总之,对不起也希望你能原谅我”
大胡子呵呵一笑:“怀疑我是血妖对不对?我知道,我身上有很多疑点都能和血妖联系到一起去,不过血妖所具有的显著特征我可是没有的。你也不用自责,想当初我还怀疑过你一次呢,这次咱俩可算是扯平了。而且你的反应也算是正确的,如果咱们俩换个位置,可能我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吧。别往心里去,没事。”
我心说,我可不是怀疑你是普通的血妖,我刚才甚至以为你是活了几千年的九隆王本人。不过这种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既然我的心态已经摆正了位置,就不可能再把大胡子往歪里去想。况且如果他真是九隆本人的话,也没道理满世界的追杀血妖,更加不会连神国的具体位置都不知道在哪儿。
王子见我们两个没闹出误会,总算是长长地松了口气。他又跟我们俩耍了几句贫嘴,随后又对季玟慧问道:“玟慧,这所有的字符都凑齐了,《镇魂谱》就能彻底的翻译出来了吧?”
季玟慧点头道:“应该没问题了,我回去就进行具体的破译工作,尽快将整篇文字翻译出来。”然后她又转头问我:“鸣添,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我办吗?”
我想了想说:“暂时没有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翻译《镇魂谱》。正好今天大家也都聚齐了,咱们把新疆这趟行程的思路整理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疑点,回头你在翻译的时候也有针对x-ng的注意一下。”
这次从新疆回来,我们始终都没有进行过系统的总结,这对于事情的进展无疑是极为不利的。此时听我这样一说,众人均点头同意,觉得有必要结合适才季玟慧的口述,将整件事情再梳理一遍。当然,这种事情也的确不是其余几人的长项,是以都眼巴巴地望着我,等着我做出最终的归纳和总结。
在季玟慧叙述壁刻之文的同时,我头脑中的确已经有了大概的思路。此时见众人都等着我发言,于是我点了根烟,将自己的一些看法都说了出来。
首先来说,封闭掉通往神国隧道的人,应该就是慧灵所为。他在九隆的都城中驻扎了半年以上,等到所有的人全都死亡以后,这才率兵返回自己的国家。但他或许是担心有人再次进入神国而引起什么变故,这才从外面堵死了前往神国的唯一通道,并且刻意地进行了修饰和伪装,让人很难察觉山壁上有暗m-n的存在。
而隧道中的那些古怪谜语,九隆的记述中已经有了准确的答案。这并非神国中人特意设置的机关密码,而是当地牧民出于对神国的崇拜,以其独有的谜语方式刻在上面的。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或许和古代汉人所说的‘天机不可泄l-’大同小异,在当地牧民的眼中,神国乃是不折不扣的神灵国度,如果将神国的秘密用直白的语言公之于众,他们势必会担心自己将遭到天谴。但换一种表达方式,换一种思维模式,就不能算是泄l-天机,神灵也不会谴责于他。这种事情,在一些古代小说或是民间神话中也是屡见不鲜的。
慧灵在离开的时候应该没有发现石阶下面的魇魄石,也正是由于这块魇魄石的存在,这才导致翻天印被彻底m-hu-,从而在魔力的c-o控下进入了m-城。最终将自身的血r-u都变成了救活血妖的灵y-o,而那些本已死去数千年的血妖,也就此在这一时间相继复活了。
城中的其他机关以及构造我们都在此后逐渐地找到了答案,当时令我们颇为费解的许多事情也由于壁刻之文的成功破译得到了很好的解答。
例如九隆所在的棺椁为什么是开启的状态,为什么血池大d-ng中有两种不同类型的大量尸骨。为什么地宫之中满是凡人升仙的壁画,为什么在石冢大m-n上会有一张半仙半鬼的诡异画像。至于为什么城市中的建筑风格独特,将中原地区以及南疆少数民族的建筑特s-集于一身。则是因为九隆创建的这个国度聚集了当时中国版图上各地的百姓,因此才会汇集各个地区的民族文化,城内的建筑也就形成了独有的风格。而当时那只变脸血妖何以会说出一句惊人的汉语,也自然从这个原因上找到了答案。
不过现在我心中还有几个较大的疑点,一个是魔鬼之城与天使之城的两种称呼,为什么当时被所有人都誉为神国的国度,在《镇魂谱》中却被记载为魔鬼之城?而地图上所注明的魔鬼之眼,又到底有着怎样的含义?
另一个极为重要的细节就是,《镇魂谱》明明是九隆王亲手书写的,而且他也是在失去了《镇魂谱》之后才找到了神国所在的位置。那么……《镇魂谱》背后的地图又到底是什么人画上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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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会有读者说,这一章全是对话,没什么意义,急于知道九隆和大胡子的真相,你这叫水更
其实不然,正如我一贯说的那样,我写书是极为认真的,并且所有的格式和模式都是按照出版作品的要求进行,因此不会出现水更等现象,我的每一个章节,都是有连贯x-ng的,有很大用途的。
如果你从头到尾连贯阅读的话,不会认为这章没有用处,而且也不会产生什么抵触的情绪。当然,如果是每天等更新的朋友,看书的状况与连贯阅读有所区别,极力想知道后续的故事,觉得某一章节没有用处也是正常表现。
谢鸣添与大胡子的对话有很大的用处,请诸位记住这段对话,到后期会恍然大悟的。
也许是我自己多虑了吧,所以才刻意写下此段来声明一下,或许是多此一举,呵呵,诸位见谅。
第二百四十五章 假设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四十五章假设——
第二百四十五章假设
对于我所提出的疑问,众人也均是无从解答。就连对壁刻之文最为了解的季玟慧是显得毫无头绪,默默地盯着茶杯中的半盏清茶呆呆出神。
我说既然如此,我心里倒是有一个大胆的假设,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当时普兹阿萨盗走《镇魂谱》之后,便再也没了此人的消息。从我们现今所掌握的情况来看,还从没出现过与此人有关的任何线索。简单的说,就是这个叫普兹阿萨的人彻底消失了。
而在杞澜所撰写的《澜心叙》中显示,她和慧灵二人是在一处位于深山的墓x-e中找到了《镇魂谱》。虽然文中没有提及墓中的死者是谁,但可不可以就此推论,实际上那墓x-e的主人就是普兹阿萨本人呢?
普兹这个人可以说是极为仁善的,他本就后悔自己助纣为虐,用自己的智慧帮助九隆成为了一个半人半鬼的魔王。而且他对于自身的变化以及自已曾经犯下的罪行也是悔痛不已,倘若一个只能靠鲜血来维持生命的血妖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那么他最终又将面对怎样的结局呢?
在我看来,他或许会绝食,或许会自尽,总之,如果普兹阿萨的确是一个心怀正义的人,他应该就不会在这世上生存得太久。毕竟他本身就是一个威胁人类的罪恶化身,给自己一个了结,这才是他那种心态下的最佳归宿。
他因怜悯世人而盗走了九隆的笔记,但这本笔记也是他历尽心血的研究成果,假如就此彻底毁掉,想必对他来说也是于心不忍的。因此,他所幸将卷轴带进了自己的坟墓之中,既能留得这本旷世奇书存之于世,又能防止一个巨大的祸胎重见天日,这无疑是处理这本古卷的最佳方式。
如果上述的假设成立,慧灵得到《镇魂谱》的经过也就说得通了。那么眼下的问题就只剩下两个,就是《镇魂谱》后面的地图是何人所画?以及魔鬼之城与魔鬼之眼的称呼又是从何而来?
普兹是一个心思敏捷并且城府极深的人,按他这样的x-ng格,应该不会仅仅是盗走《镇魂谱》就逃之夭夭了。向北方逃跑或许只是他的y-盖弥彰之计,而实际上他则是兜了一个圈子返回到哀牢附近,悄悄地观察九隆下一步的动向,以确保九隆是否继续肆无忌惮地滥杀无辜。
当他发现九隆独自一人离开了哀牢之后,他一路远远地跟随在后,想要看看九隆到底要意y-何为。当然,以九隆当时强大的能力,普兹是不可能靠得太近的,倘若被九隆发现自己的存在,那他将面临的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因此他只能看着九隆的队伍在不断壮大,却不知这些追随九隆的人到底有着怎样的目的。
而后,九隆在西域雪山中觅得仙境,继而开始大兴土木建立城池的景象,也都被隐藏在暗处的普兹看在了眼中。
对于普兹来说,九隆这样的举措无疑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九隆采纳了自己的建议,远避喧嚣,彻底做一个清静的神仙。其二,则是九隆要开创一片新的国土,打造魔鬼之师,继续他那征服中原的恐怖野心。
然而由于九隆所选择的地理位置非常特殊,普兹根本就无法接近那座神秘的城市,就更加别提h-n进城去侦查打探了。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普兹总是从自己的角度去判断九隆的想法,他对九隆的转变以及其真实的目的是无从得知的。
此后,九隆挖通水路引兽血入池,并在泉眼中埋藏了大量的魇魄石。当普兹见到魇魄石的再次出现,他自然不会往好的方面去思考,必然认定九隆依旧是那个凶残暴戾的魔鬼,并以这种方式来供养自己不断壮大的军队。
如此一来,九隆在普兹心中的形象就算是彻底定型了。一个行事极其凶暴的魔鬼君王,在一座神秘之城中不断制造着吸血食r-u的妖人,这样的情形看在普兹的眼里,不是魔鬼之城又是什么呢?
至于魔鬼之眼,我估计也是普兹阿萨给出的定义。很有可能喀拉库勒湖也是九隆所设置的泉眼之一,地下水脉与九隆的王城互通。既然这是属于魔鬼之城的重要泉眼,那么普兹将其称之为魔鬼之眼自然也是无可厚非的。
然而当地的牧民却始终对九隆的王城充满了强烈和好奇感和仰慕之情,在他们的眼中,那座藏在云雾中的城市必然就是神灵居住的地方,故而称之为天使之城。如此,两种截然不同的称呼就这样共同地流传于世,所谓魔鬼之城也好,天使之城也罢,实际上指的都是同一个地方。
为了以备不时之需,普兹用特殊的方法在《镇魂谱》的背面画出了一幅大致的地图,用以标明九隆王城的准确位置。当然,由于普兹始终都无法进入到王城以内,城市中的具体构造以及布局机关等详细环节,他都没有法记录下来。
或许普兹在监视了九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发觉九隆并没有什么过jī的行动,而对于他来说,即便是有,他也没有任何能力去扭转局势。也许他有些心灰意冷,也许他察觉到九隆并没有什么为害人间的企图,总之,不知在何时他离开了那里,最终选择了终结自己的生命。许多年后,慧灵才辗转找到了他的墓x-e。
至于为什么那本笔记被添著上《镇魂谱》这个汉字书名,这一点我暂时还无法做出推论。可能是普兹阿萨出于某种目的写上去的,也可能其中还发生过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由于目前掌握的线索太少,我一时间还找不到头绪。
众人听我把话说完,全都在同一时间投来了赞许的目光。毕竟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卷进了这个谜一般的漩涡之中,就算所知信息最少的季三儿,也亲身经历了许多事情,并从我们口中获知了不少相关情况。因此,他们能在第一时间对我的推论做出自己的判断。
在他们看来,我的这番推论思路清晰,将实际线索与假想进行了完美的结合,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事实发生的历史真相。从现在所掌握的情况来分析,也只有这种解释能站得住脚,如此一来,许多零碎的历史事件就被整合到一起了。
大胡子端起杯来做出敬酒的样子,他一脸欣然地对我说:“鸣添,每一次都是多亏了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恐怕我永远都找不到这些隐蔽的地方。我替天下所有的人,敬你一杯”
我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摆n-ng着杯子苦笑道:“有时候我真是觉得tǐngm-茫的,找血妖,找魇魄石,都是为了救人,为了保护人们别受到伤害。可是……咱们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有同伴死去,有同伴受伤,如果咱们不去呢?这些事情还会发生吗?那些血妖可能永远都不会复活,只是静静地睡在那里。”
大胡子摇头道:“血妖只是魇魄石的傀儡而已,如果不去消灭这可怕的妖石,天底下又有多少人要无辜死去呢?那些沉睡的血妖,它们复活只是早晚的事,如果换成别人发现了那些地方,如果血妖面对的不是咱们,你能想象,未来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吗?”
我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x-ng,假如我当初没有估计到这些恐怖的结果,我也不会冒着极大的风险去和大胡子一起出生入死。只是每每想起那些死去的同伴,以及苏兰、丁二、季三儿这样的重伤伤员,我总有一种难以释怀的负罪感充斥在心中。是我们的能力不足导致了大胡子的捉襟见肘,如果我和王子有足够的能力去辅佐大胡子,也许很多悲剧是不会发生的。
在不久的将来,还有一个更为危险的地方在等待着我们。听过丁二的叙述之后,我们已经不用再做出选择,他和玄素去过的地方,必然有着魇魄石甚至是血妖的存在。在那个地方,还有一个恐怖的谜题等着我们去找到答案。所以我借着酒劲道出了心中的苦闷,因为我实在不愿意在这次行程中再失去任何一个身边的朋友。哪怕是敌人,我都不忍看到他们被残忍杀害。
心念及此,我立即将此后的计划梳理了一遍,然后对大胡子释然一笑:“你说的对,没有发生的事情不代表永远都不会发生。上了你这条贼船,我也不会觉得后悔。如果咱们的所作所为能确保我家人的平安……”说道这里,我从桌子下面轻轻地握住了季玟慧的小手继续说道:“能确保我心上人的平安,付出再多,我觉得也是值得的。”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格外的感慨,尽说些平时很少会说的话。或许是因为我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一次出行,也许真的不会活着回来。
众人对我这番jī昂的陈词也是意料之外,他们听我居然说出了‘心上人’三个字,先是颇为吃惊地愣在了那里,紧接着便哄堂大笑,有的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我,有的双手鼓掌以示祝福。而王子和季三儿那两张破嘴,则把我一顿好损,jiāo往多年,这一次他们总算是在斗嘴这件事上占了上风。
季玟慧也没想到我会当众说出这种话来,众人刚一发笑,她白皙的脸庞顿时就布满了晕红,随后半嗔半笑地瞪了我一眼,轻轻地chōu动手臂想要挣脱我的手掌。
我早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急忙手指加力,攥得更加紧了。她挣了几下见无法挣脱,也就低下头去任由我牵着了。
待王子和季三儿二人贫了一通,大胡子便言归正传,问我下一步是怎么打算的。
我说我刚才就已经想好了后面安排,季玟慧这些天就辛苦一些,尽快将《镇魂谱》进行通篇的翻译和整理,待全文译出以后再开会讨论。
期间的这段时间,我和王子负责购置装备。已经有了两次历险的经验,这一次置办就叫‘取其jīng华去其糟粕’,舍弃一些没用的负担,多n-ng些jīng良的东西回来。正好季三儿把钱送来了一些,买东西的时候也能派上用场。
大胡子暂时负责照顾丁二,与此同时,需要再次传授我和王子一些防身的技法。
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下一站——贵州
第二百四十六章 魔鬼训练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四十六章魔鬼训练——
第二百四十六章魔鬼训练
计议已定,众人便就此离席散去。季三儿在临走前给我放下了一张数目可观的银行卡,并表示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还能跟着我们一起同行。
我指了指他戴着假肢的手笑道:“得了,三哥,你还嫌自己命长是怎么着?上回要不是救得及时,估计你早就跟新疆那边儿彻底长眠了,都伤成这样了还不长记x-ng呢?挣钱可以,想多挣钱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你挣再多的钱,总得有命huā吧?你呀,就踏踏实实的在北京呆着,我们要是倒腾回来什么东西,肯定也少不了你那份儿,你就当我们的后台老板就行。”
季三儿被‘后台老板’这个词捧得甚是高兴,他边咧着嘴嘿嘿傻笑,边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摇头道:“倒不是别的,就是怕你们几个看走了眼,不知道该拿哪个,不该拿哪个。不是你哥哥我非得逞能,凭你们几个人的眼力,包括我家小慧儿,要有一个能赶得上我一半儿的,我就不至于那么c-o心了。”
我心说你个老小子还真不害臊,都认识那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水平么?不过这种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毕竟我们的关系还算不错,要不是怕伤了兄弟和气,非得给他几句拆穿他不可。
跟着我又将季玟慧拉在了一旁,嘱咐她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一工作起来就什么都忘了。季玟慧知道我这是心疼她,心里自然是非常高兴的。她满面娇羞地含笑地点了点头,又跟我说了几句贴心的话,随后就跟着季三儿一起走了。
当夜无话。次日清晨,我很早就起了chu-ng,然后便拉着王子一同找到大胡子,让他开始对我们俩进行严格的训练。这两次出行的经历让我深有体会,以我和王子现在的能力,的确无法帮上大胡子太大的忙,更多的时候,我们还是在充当着累赘的角s。无论是为大家着想,还是为我们自己考虑,提高应战能力无疑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只有这样,我们随后的行程才会变得更有把握。
对于我现在的态度,大胡子自然是颇为高兴的。不过他也毫不掩饰地告诉我们,想要在短期内获得飞跃x-ng的提高,这完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是假以时日,也无法与血妖正面抗衡,毕竟我们只是血r-u之躯,无论如何努力训练,都与那些魔鬼般的产物无法比拟。他所能帮助我们的,就是强化提高我们现在的优点,再配合上现代的武器加强实力,这样的话,或许能够和普通的血妖周旋一番。
配合什么样的武器乃是后话,现在要做的,就是训练我们的眼力、脚力,和反应能力。只有在这几项能力得到大幅度提高以后,才能应付血妖那种神乎其神的速度,如若不然,就根本没有攻击到血妖的机会。
在大胡子的授意下,我和王子进行了负重训练。每个人的身上都绑满了沙袋,沙袋之中还含有大量的铅块,除了头部,从脖子到四肢,几乎每隔几厘米就有一个长条型的沙袋绑在我们身上。并且大胡子还刻意叮嘱,除了大小便的时候,身上的沙袋绝不能摘,就连睡觉也要绑在身上。像洗澡这类可有可无的事情,能不洗还是不洗了吧。
我和王子不尽感慨万千,这大胡子果然是个心细之人,原来早在刚刚搬至此地的时候他就已经着手制作这些特制的沙袋了。而在此期间,我们居然毫不知情,他这是早就憋着调教我们两个呢。
负重训练是锻炼一个人体能和力量的惯用手段,虽然这种方法比较原始,但效果却是极佳。可每个人身上都被捆得满满的如同胖了几圈,王子对此还是颇有微词。他在绑完沙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说老胡,你是不是看过《七龙珠》啊?我看我们以后就别叫你老胡了,直接叫你龟爷爷得了。你就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吗?非得把我们哥俩捆得跟个粽子似的?”
大胡子说他本身就是个守旧的人,对现代知识也是知之甚少。不过古老的方法不一定就比现在的差,练功这种事本来就无捷径可言,就算再急也得一步步的来。到以后你们就会知道,其实最笨的方法才是最有效的。
我对大胡子的训练还是颇有信心的,毕竟他的能力我们都有目共睹,让他来训练我们,绝对是不会效果太差的。
自此,我和王子的苦日子就算是正式到来了。每天定点起chu-ng,定点睡觉,虽然烟酒这类嗜好还暂时无法断根,但在大胡子的监视之下,已经比原来要减少许多了。
起初的一个月我们只是处于适应阶段,要让肌r-u在最短的时间内习惯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并且循序渐进地不断增长。最开始的几天我们真是难受至极,别说动弹了,就连睡觉都觉得喘不过气来。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疼痛无比,疼痛过后就是酸麻,再过几日,我们甚至觉得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然而等到坚持过了那段最为困难的时期以后,我们便开始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行动也渐渐地自如了起来。尽管仍然颇为吃力,但也不至于整天躺在chu-ng上无法下地了。
一个月以后,我和王子的身体已经完全适应,不仅生活中已经不觉得如何累赘,并且日常的行走坐卧也不再有任何的不适之感。
大胡子见我们进境很快,时常颇为欣慰地看看我们默默微笑,但我们所遭受的痛苦也在随着他的微笑在不断增加。他开始要求我们在院子里来回奔跑,随后又增添了各种跳跃的训练,直跳、纵跳、蛙跳,甚至是单tuǐ跳,各种huā样层出不穷,我和王子每天都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
跑和跳成了我和王子一天里面做得最多的事情,虽然已经进入了冬季,但我们却总是大汗淋漓地在院子里面拼命地喘气。那段时间,我们甚至感觉自己其实是在地狱之中。
而丁二在身体大致痊愈以后,也随之加入到了教练员的队伍。两个世外高人针对两个天生的懒汉进行魔鬼般的训练,那份儿难以言喻的痛苦,简直是一般人想都不敢去想的感受。
大约又过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我和王子的力量有了明显的增强。正当我们觉得终于能过得舒服一些的时候,大胡子突然命我们卸掉身上的沙袋,换上他重新制作的大号沙袋。而这种沙袋的重量,几乎要比原来沉了一倍有余。
我和王子当真是叫苦不迭,这一次就连我都有些受不了了。我苦笑着对大胡子说:“大胡子,你是不是真的看过《七龙珠》啊?怎么训练的手段都和龟仙人一模一样?你这是存心要让我们哥儿俩活活累死啊?”
大胡子依然是笑着安慰我们,他说什么珠什么仙人的他确实不知,可能是这种方法深受一些武术家的欢迎和喜爱吧。由于时间短暂,无法用寻常的办法训练我们,只能使用最残忍的手段,始终都根据我们的极限不断增加负荷量。唯有始终都保持在极限的边缘,能力的增长速度才能达到最快的水平。他也知道我们非常辛苦,但时间紧迫,也只能委屈我们两个忍一忍了。
我和王子当然知道他们两个也是一片好心,但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过难熬,真后悔当初不自量力,被一时的自尊心冲昏了头脑,现在想想,其实被大胡子保护着也并非是一件太坏的事情。而事到如今,也只能盼着季玟慧快些将《镇魂谱》翻译完成,我们也可以就此脱离苦海了。
然而经过三个月的时间,季玟慧的翻译工作却仅仅进行了一半。期间她也曾多次来探望过我们,据她介绍,《镇魂谱》中的文字非常jīng炼,并且都是极为难懂的术语和特殊词汇。每一个文字都要经过多方查证才能确定,不然的话,恐怕全文的原意会有极大的偏差。
失望之余,我和王子只好在大胡子和丁二的魔爪下乖乖就范。尽管能感觉到身体的机能在迅速增长,但运动量也是在不断的增加,我们两个几乎每天都累到筋疲力尽才能睡觉,一觉醒来,又会面临一整天的炼狱生活。
长话短说,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和王子已大致适应了身体上的重量。大胡子这一次没再给我们继续增重,而是将我们带至一片旷野之中,并意味深长地告诉我们,真正的训练,才刚刚开始。
他掏出一张废纸来撕得粉碎,迎风一撒,纸片顿时在空中飞舞了起来。随后他指着那些纸片说道:“我每扔出一把,你们就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收集纸片。记住,只能收集在空中的纸片,落在地上的就不作数了。每天结束的时候我会清点数目,收集纸片较多的人为胜者,失败的人,要负责背着对方回家。”
这处旷野距离我们的居住地有很长一段距离,若是背着另一个人回家,无疑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我和王子自然是都不敢怠慢,两个人均是卯足了力气,像疯了一样地追逐空中的碎纸。
山风与城市中的阵风不同,风向多变,忽强忽弱。在一次次地无功而返过后,我渐渐地掌握到了一些窍m-n和技法,首先是不能奋力急冲,而是尽量让身体柔韧、自然,随着纸片的飞舞方向去扭动身躯、变换步伐。
而王子对于此道却是开窍甚晚,虽然到后期他也逐渐悟到了关键所在,但他身体的柔韧x-ng却远不如我。近两个月的时间下来,他几乎每一天都要背我回家,我却只有一次失手落败。
转眼间冬去来,这一日,大胡子破天荒地没让我们两个出m-n。他将我们四人凑在一起,开始正式商议我和王子应该选择一件什么样的随身武器。
第二百四十七章 兵器
正文第一卷冰川圣殿]第二百四十七章兵器——
第二百四十七章兵器
大胡子和丁二共同认为,我和王子的进步速度非常惊人,时至今日,已经大大地出乎了他们两个当初的预料。{www.uu234.com最快文字章节阅读}想来也是,我们两个竟在短时间内完成了如此艰难繁重的课业,如果效果不甚突出,也枉费了我们这份极为罕见的认真态度。
但大胡子却明确地指出,我和王子最终形成的特点应该是截然不同的。我的特点比较倾向于灵动和速度,而王子则偏向于力量与准确率。鉴于上述差别,我们所使用的武器也应该是因人而异,要针对我们的特点去特制武器。
大胡子和丁二分别为我们设计了两种特殊的武器,大胡子为我设计的是一根细长的棍子,我起初还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看过他亲自画出的整套示意图后,我才恍然大悟,这种武器的确比较罕见,而且光是看看图形我就已经非常满意了。
从外观来看,这只是一根一米多长的棍子而已。但若是两手攥住棍子的两端,分别向左右一拉,棍子便会从中一分为二,变成了两把细长的单刀。单独一把刀的长度为120厘米,刀柄长60厘米,刀刃同样也是60厘米。
别看刀体的长度已不算很短,但刀刃宽度却只有3厘米左右,并且薄而锋利,刀体上下笔直一线,看上去轻巧灵便,的确是一件可以将速度发挥到极限的特殊兵刃。如双刀相对互chā,则再次变回棍子的形状,这也可以避免手持利刃招摇过市的麻烦,一根棍子而已,应该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更为特殊的是,大胡子还特意在刀刃的血槽上设置了十个芝麻大的小孔。据他介绍,之所以要将刀柄设计成如此的长度,就是要在刀柄之中填充液体,最好是高jīng度的桉叶汁。桉叶汁乃是血妖的一大克星,如刀身刺入血妖的体内,就可以利用刀把上的机括**液体,而那些液体恰好可以从那些孔d-ng之中进入血妖的体内,这无疑对血妖具有极大的杀伤力。
最后他又特意嘱咐说,鉴于血妖的身体坚硬之极,普通的武器根本就无法造成太大的伤害,甚至会被它们那种钢筋铁骨将武器震断,因此一定要选用上好的材料,无论是刀刃还是刀柄,都要保证绝对的硬度。除此之外,也绝不能忽略刀刃的锋利程度,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刀刀都可以刺入血妖的体内,如若不然,这一对长刀也就等同于废铁一般。
王子听罢显得颇为不解,他挠着头皮嘟囔道:“这刀看着倒真tǐng好看的,不过我怎么觉得上面那些窟窿有点儿多余了?如果血妖怕桉油的话,咱买他几把滋水枪,再n-ng上几罐子桉油,看见血妖就喷,不比这种方法方便多了?”
还没等大胡子开口解释,我便抢先接口责难道:“每回人家说话的时候你都不认真听,饶着什么都n-ng不明白,还没事儿老爱瞎出主意。人家九隆在墙上写的那篇文章里一再强调,血妖只有在把桉叶汁食入体内的情况下才会产生作用,外表接触应该根本就伤不到它们。还滋水枪呢?你打算给人家洗澡去啊?”
王子听完嘿嘿一乐:“我不是不认真听,是根本就不屑去听,那些费脑子的事儿有你们几个人琢磨就足够了,哥们儿我的任务就是落实行动。小爷一出马,一切牛鬼蛇神全都傻。看看咱这身腱子r-u,什么血妖,什么慧灵,再让小爷见着,全他**都给我踏踏实实的歇菜”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实在是懒得再跟他争辩拌嘴。丁二也趁机截住了话茬,将他自己设计的武器图纸铺在桌上,给我们几个细讲了起来。
可能是由于丁二出身邪派的缘故,他所设计的武器也的确是古怪至极,一看到那几幅令人眼huā缭lu-n的图案,我立时就觉得一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他画中那凌lu-n的事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丁二解释说,他设计的这个东西其实是一张大网,这张网平铺开来约有四张八仙桌大小,通体均由柔韧的金属丝线打造。在每一个网格的jiāo叉处,都有一个极小的钢针,钢针上生满倒刺。如将这张大网铺将开来罩在血妖的身上,钢针上的倒刺可以挂住血妖的皮肤或是衣衫,并且是越挣越紧,任凭它如何挣扎,一时半会也无法挣脱钩网的束缚,届时便可对其实施攻击。
这张网还有另一个古怪之处,就是其中一个边角上连接着一个铅球大小的刺锤。如将钩网收拢拉直,便形成了一个流星锤式的奇形兵器,如铺平展开,则还是那张可以困住血妖的巨大钩网。
同大胡子一样,丁二也特意强调钩网的材质一定要坚硬并且柔韧,需要用比较特殊的金属材料进行特制,至少也要保证普通的血妖无法在短时间内将其轻易撕裂才行。
看着这两套怪异的图案,我不由得暗自感叹。这两个旷世奇才果然都有着过人之处,居然凭着他们的经验与智慧设计出了两件如此古怪却又非常实用的特殊兵刃。然而这东西好是虽好,如此复杂的工艺,又要到哪里找人去作呢?
好在我们现在手里的资金非常充裕,这年头,钱可以让许多不切实际的事情变成现实。我在心中默默地思忖了一番,随后便点头答道:“好,这件事jiāo给我吧,我想办法找人制作出来。”
大胡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的武器也拜托你了,图案我就不用画了,这种兵器比较常见,就是一对寻常的双锏。”
我苦笑道:“你当现在是几百年前呢?还比较常见?锏这种东西早就属于古董级的了,一般人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幸亏我以前还看过几本历史小说,你说的是不是秦琼手里拿的那种?”
大胡子点头称是,并介绍说这种兵器也是种类繁多,分有棱无棱,有节无节几种。对于这些细节他基本没有特殊的要求,只需要长度控制在四尺至五尺之间,并且自身的重量一定要够重。
想必是大胡子在新疆之行中使用那把巨型兵刃找到了心得,从而放弃了轻便的利刃,选择使用注重力量与冲击力的重型武器。如果不是考虑到携带的难度问题,恐怕他真有可能让我照猫画虎给他n-ng来一柄巨锤不可。
将兵器的事情敲定下来以后,我便立即开始落实此事。
我先在网上查询了一番,没想到还真查到了一些订制武士刀、军刀等武器的特殊网站,我将这些电话全部都记录了下来,然后便按照顺序依次拨打。有了上次和玻璃厂厂长打jiāo道的经历,我早已mō清了与对方沟通的方式和技巧。经过一番筛选之后,我敲定了一家位于郊区的小工厂。吃过午饭,我和王子就穿着厚厚的棉服棉k-出m-n去了。
之所以穿成这样,是为了防止别人看到我们满满一身的厚重沙袋。毕竟现代社会很少会有人做出这等荒唐之举,如果我们两个就这样毫无遮挡地招摇过市,恐怕这一路上都会被人不停地取笑。
到达目的地后,我便直截了当地与对方攀谈了起来。那老板听说我们要制作如此古怪的东西,一开始也显得非常为难。当然,这种态度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当他看到我摞在桌子上的一叠叠大钞时,立即将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拍着xiōng脯担保一定做出令我们满意的东西。
跟着,我们将具体的使用材料以及价格都进行了详细的磋商。我的棍式双刀选择了高硬度钛合金作为制作材料,这种名为TC4的钛合金硬度和强度都相当可观,并且最大的特点就是重量极轻,与大胡子所提出的要求完全wěn合。
大胡子的双锏采用了高碳钢这种材质,并且钢材的型号也达到了T12的极高水平。按照大胡子jiāo代给我的指示,我从网上jīng心挑选了一张重锏的图片,又让老板在锏身的内部加入了大量的金属锇,如此才能增加其整体的重量。
锇这种金属是现今发现的最高密度金属,一立方米的锇就能达到二十多吨的惊人重量,适量锇的加入,足矣让这对双锏的重量大幅度增长。
而王子的武器,则再次成了最为让人头疼的事物。那位老板挖空心思进行设计,又再三挠着头皮彻底推翻。经过很长时间的考虑,最终,其提议用合金铜丝、钨钢丝、高锰钢丝、钛合金丝、高碳钢丝,以及纯金丝六种材质的金属进行制作。将六种细丝拧成一股,再用这样的丝线三股合一,以这样的形式织成一张大网,并用钨钢制作挂在上面的钢针以及连接在网角处的刺锤。
为了防止王子在使用时被网上的钢针刺伤,我又特地为他制作了一副钢网防割手套。对于网眼的密度和厚度,我们和那老板也进行了一番详细的推敲。
可别小看了这几样东西,由于材质特殊并且工艺极其复杂,最后议定的价格居然达到了70万之多,我们三个人使用的武器当真是可以堪比黄金了。
jiāo货日期定在了两个月之后,这老板倒也实在,他坦诚地告诉我们,如此复杂jīng良的工艺他确实没有足够的能力制作出来,需要找更大的厂家甚至是研究所进行合作。总之不管用什么方法,他绝对会jiāo给我们满意的东西,至于其中的细节就不用我们过多费心了。
放下了一大笔订金,我和王子二人起身离去。那老板满面堆欢地送了出来,临别之际还不忘感叹一句,说我们两个是他见过的发烧友中痴m-度最高的奇才。
我和王子不禁暗暗苦笑,我们两个恐怕想破了头皮也设计不出如此古怪的兵器来,那两个真正的奇才,估计现在正在家里聊天喝酒呢。
从工厂出来,我和王子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路奔往上次购买炸y-o的地下黑市。大胡子他们所设计的武器毕竟只是冷兵器而已,根据以往的经验,这种武器除了迫不得已的近战,大多时候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因此,枪支炸y-o等高科技产品也要一应俱全,这样才能大大提高我们此行的安全系数。
那黑市老板一见到我们,脸上的表情就立即变得惊讶无比。他茫然错愕地望着我们喃喃说道:“你们……怎么……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