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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梦一     阿伊猎奇秘籍txt下载     阿伊猎奇秘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一石激起千层浪

    第四十六章:一石激起千层浪

    “奇葩族”第一次集体行动,没有擒获崔臻,也算是旗开得胜,未伤一人,敌人却死伤无数。出其不意的夜袭,还挫败了崔臻煞费苦心策划的一个大阴谋。

    原来,崔臻估计地下党得知自己被捕的消息后,在不清楚已经叛变的情况下,依然会很重视,并积极想法营救。于是,他向影下浩献计,以自身为诱饵,布下陷阱,卖个破绽,坐等地下党上钩,企图一网打尽。具体的密谋,只有影下浩和崔臻两个人知情,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就是说,为了不泄露密谋计划,连夏启星也被蒙在鼓里。阴险而周密的图谋,可谓滴水不漏,用心良苦。崔臻秘密地从极斯菲尔路特务总部搬出来,住进经过精选的理想场所,十几个日本宪兵全部换上便装,混在伪特务队伍中,都是障眼法,迷惑外人。崔臻的卧室,事先已改造了结构,暗设隐秘出口。白天,崔臻大摇大摆地进出。晚上,崔臻进去后,便会偷偷溜走,而是让两个强悍的汉奸埋伏在被窝里。三层楼的所有通道都有躲藏的汉奸把守。院子内外的日伪特务有四十多人,但公开露面的只有十五六个人,其他的都是伏兵。

    人算不如天算。岂料想,阿伊和欧阳丹飞檐走壁,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天而降,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卧室。虽说早已埋下伏兵,并予以包围,得意忘形地认为已是瓮中之鳖,插翅也难飞啦。但大大出乎意料的,这一男一女不仅身手不凡,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不惜同归于尽。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崔臻差一点被生擒,大腿还挨了一枪,损兵折将,死伤了二十多人。

    其中的玄机,阿伊当然不知内详。大家在一起分析行动的得失,深感蹊跷。

    “难道是走漏了风声,一进卧室就中了埋伏?”欧阳丹经历了凶险的一幕,很是疑惑。

    “不会!”阿伊摇摇头,语气很肯定。他前思后想过,这次捉拿崔臻,外人只有冯宝斋略知一二,但他不清楚具体的行动时间和步骤,不可能外泄,更不会是日伪的眼线。马天佐提供崔臻的情报,不知我们有何打算?即便猜测出可能有锄奸行动,可不明时间和计划,如何动手?种种迹象表明,马天佐没有出卖我们。如果他心怀鬼胎的话,不但冯先生会被严密监视起来,我们也会被跟踪,甚至会被一窝端。理由很简单,这次捉捕行动即使失败,很难全军覆灭。他却自然暴露,要冒被追杀的风险,无异于雪窝里埋死尸,傻人所为。所以,他的嫌疑,基本上也可以排除。

    “莫不是崔臻老奸巨猾,早就不下陷阱,等着我们去送死?”驰男沉思了很长时间,抬起头来说。

    “我们尚未露面,崔臻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怎会未卜先知?”小林菊的脸上露着否定的神色。

    “如果冯先生和马天佐没有嫌疑的话,这里头必有别的阴谋。”对外界的接触,特别是和冯宝斋和马天佐打交道,来来往往地交换情报,阿伊自始至终都由李晓芳作陪。她知根知底,既了解全面情况,也有亲身的真实感受,想问题更深了一层。

    “对,一定有别的阴谋!会是啥呢?”驰男,小林菊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会不会是和冯先生有关?”欧阳丹看着阿伊提示说。

    “冯先生?”阿伊忽然想起了马天佐说过的一个细节,特务史队长为了贪功邀赏,一再嘱咐几个知情的手下,对外暂时保守冯宝斋被捕的秘密,等审讯出东西来,再说也不迟,不能把立大功的机会轻易拱手相让,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忙活一顿,已经到手的立功发财美差,眼睁睁地被别人抢了去。这说明,对冯宝斋的被捕和释放,崔臻压根就不知晓。但顺着冯宝斋一事往下想,猛然想到了“天猫”,以及地下党。他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大悟地说:

    “崔臻针对的是地下党!”

    真相大白,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对崔臻这个狡诈恶毒的败类,恨得咬牙切齿,“穷凶极恶的叛徒,死心塌地的汉奸走狗,其险恶用心何其毒也。”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设重兵,挖大坑,引诱地下党往里跳。幸亏没有茫然前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要有多少人地下党人白白地流血牺牲。”

    “是啊,若不是两个队长武功超人,处变不惊,机智果敢,打了敌人个措手不及,怎会轻易地免遭毒手,化险为夷?凶险,太恶毒!崔臻坏得是头顶生疮脚底出脓,令人发指。一日不除,后患无穷!”

    “害群之马,必须刻不容缓地处以极刑!活捉,我看是多此一举。”

    “一点不错。经此一闹腾,必然会打草惊蛇,再刺杀就难了,更别说活捉了。我看不管三七二十一,干脆利落点,只要崔臻一露面,予以就地正法,多省心!”

    大伙义愤填膺,各抒己见,非常一致地认为,崔臻活在人世一天,对地下党,对抗日,都是巨大的威胁和隐患,必须坚决铲除,越快越好,都不同意冒着风险硬要活捉。阿伊觉得有点犯难,不知道该如何向大家解释?留活口,是自己提出来的,并且是拍着胸脯答应了冯宝斋。道理很显然,活捉的意义远远大于一死了之。一方面,对日伪军,对投敌变节分子,震慑力更大。另一方面,他在人民手中,还有不可估量的利用价值。问题是,捉崔臻,的确难度很大,风险也不少,让大家跟着费心又冒险,心里过意不去。可是,大丈夫一言九鼎,总不能失信吧?但不顾大家的感受,仅仅为了兑现自己的诺言,生硬地说什么,“生擒活捉,不管千难万险,也要想法搞定。”这话,未免太一厢情愿,太不近人情,他说不出口。考虑再三,他给欧阳丹递了一个眼色,离开房间,走到院子里。

    “我发现你一直愁眉苦展的,啥事?”欧阳丹来到他身边,关切地问。

    “有件事,拿不定主意,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阿伊把捉崔臻的想法和苦恼大体说了一下。

    “噢!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欧阳丹听后,把头一昂,很神气地笑了。

    “别卖关子!痛快点行不行,你有啥好法?”

    “一天到晚和芳子形影不离,芳子长,芳子段的,多亲切?怎么不去问她,问我干嘛?”

    “咸吃萝卜淡操心,你整天瞎捉摸些什么呢?”

    “咋啦,戳到了你的痛处是不是?”

    “看你说的,我是什么人,对你忠贞不二,你心里最清楚。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在我的印象中,你不是鸡肠寡肚的人,怎么在芳子问题上,变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谁是小人?你再说遍,谁是小人?”

    “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我觉得很在道,也很贴切!”

    “什么?你当我是傻瓜呢,竟敢拿孔子的话讥讽我,我跟你没完!”

    “逗你呢,怎么当真啦?你天生丽质聪明,善解人意,是天上难寻地上难找的巾帼英雄。是我唯一的、最心满意足的红颜知己。”

    “去你!说的比唱得都好听。一离开我的眼,就心猿意马。”

    “行了吧!我对芳子好,是把她当成亲妹妹,完全不能和对你的感情相提并论。拜托你,别动辄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气我好不好?”

    “哼!你和她亲近,我吃醋,我嫉妒!不行啊?”

    “行,行!”

    “这还差不多。”欧阳丹看着阿伊无可奈何的表情,心软了下来,不再继续出难题,凑近他说:“其实,捉崔臻一事,你我懂得其中的道理就好。大可不必向他人明说,让大伙都跟着揪心挖胆的。反正,实战时咱两唱主角,要死的要活的,到时候见机行事,不就结了。”

    “鬼机灵,真有你的!差一点,活人被尿憋死。”阿伊一时兴奋,忘形地抱起欧阳丹转起了圈。“咯咯咯”,欧阳丹乐不可支,极其开心而温馨地任凭天晕地旋。

    “快来看啊!英雄抱定美人飞。”小林菊走出门,惊叫起来。

    “呵呵!”驰男跑出来,看傻了眼。

    “你们?”李晓芳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怔在那里,失落和嫉妒都写在了脸上。

第四十七章:人逢喜事精神爽

    第四十七章:人逢喜事精神爽

    “楚先生,有请!”走进祥泰药房,已打过几次交道的高掌柜心领神会,推开房门,领着阿伊领进了内屋。“快请坐!”坐在桌子旁的冯宝斋站起来打招呼。“你们谈,我出去照看一下。”阿伊客气地就座后,高掌柜告辞,出了房间。

    “冯先生,崔臻的住宅有诈。”

    “咋回事?”

    “陷阱,精心设计的陷阱。”阿伊简单扼要地向冯宝斋述说了昨天行动的经过,提醒道:“崔臻已死心塌地投靠了日本,在住宅里提前埋伏重兵,制造种种假象,意图在于引诱地下党上钩。”

    “败类!真是机关算尽,居心险恶。”冯宝斋一脸愤怒,紧紧地捏着手中的茶杯。冷静了片刻,他看着阿伊说:“万幸的是,你们毫发无损。打狗不成,险些被恶狗反咬一口,这给我们敲个了警钟,崔臻诡计多端,与日伪特务沆瀣一气,不可等闲视之,掉以轻心。现在,他仰仗着日伪兵的重点庇护,有恃无恐。必须引蛇出洞,想法把他钓出乌龟壳,寻找最为有利的时机下手。”

    “避实击虚好是好,可崔臻如同惊弓之鸟,狡诈得很,如何钓?”

    “馋猫鼻子尖,闻着腥味找。只要透露一下我的行踪,崔臻必然心花怒放,主动送上门来。”

    “杀鸡焉用牛刀?您不必冒这个险,还是容我想想办法吧。噢,对了!”阿伊从兜里掏出一张画像,递给冯宝斋,“据马天佐刚送来的情报透露,特务队人手一张,进行拉网式秘密搜捕。看来,崔臻已撕下伪装,公然为敌了。眼下的情势极为严峻,不得不防。您的住所恐怕已有人盯梢,最好是马上转移,更不能公开露面。”

    一张“天猫”画像,面部特征勾画得虽不是很准确,但隐约带有冯宝斋相貌的轮廓。冯宝斋看了看,觉得有点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他联想从昨天开始,时不时发现身后有盯梢的尾巴。恍然大悟,原来是画像惹得祸。事发突然,他觉得家不能再回去,只好在药房暂时躲躲风头。不过,崔臻这个祸根,必须马上解决,不容许再拖了。因此,他泰然自若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崔臻生性多疑,善于耍小聪明。请放心,我自有逗他咬钩之计,有一定的危险,也完全在掌控之中。只是,很不好意思,具体的抓捕行动,我想请你们出手相助,不知你意下如何?”

    “承蒙冯先生抬爱,倍觉荣光。我们随时听候您的调遣,一定全力以赴,在所不辞。”

    “非常感谢!这样吧,你等候我的消息,一旦定下来,具体事宜会及时和你联系。”

    “好的!”阿伊答应爽快。顺手把自己拿来的提包推到冯宝斋面前,又从腰间拔出两支手枪放在桌子上,说:“缴获了敌人的一些武器弹药,我想你们或许用得着,就带了过来。”

    “好家伙,太难得!岂止是用的上,我们紧缺得很,你这是雪中送炭啊。我代表组织和同志们向你表示真诚地感谢!”一共五支崭新的驳壳枪,手雷和子弹一大包,冯宝斋喜出望外,双手热情地握着阿伊的手,深表谢意。

    “冯先生,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千万别客气。”一席开诚布公地交谈,令阿伊极其高兴,感到不枉此行。特别是冯宝斋默认了自己是地下党的身份,阿伊更是兴奋不已。在接下来的谈话中,他情不自禁表达了内心的感受,诉说在苦苦寻找的党领导下抗日组织,一直未果,很是苦闷。他深知党的英明和伟大,是广大劳苦大众翻身解放和民族胜利的希望所在,就像是四处流浪的孩子,回到母亲的怀抱,才能点亮前进路上的明灯,才会有光明幸福的未来。详细说明了,一行共五个人,来自中国和日本不同的过度,为了抗日的共同目标,走到了一起。前些日子,刚从日本回国,有缘与李晓芳相逢,大家亲如兄妹,志同道合,临时结为“奇葩族”抗日同盟,旨在除暴安良,打击日伪反动势力。其中,有两名受国际联盟组织的派遣,急需和地下党组织取得联系。为此,他诚恳地对冯宝斋说:“有机会的话,请您光临我们的住所,见见同志们,给予当面指教。”

    “原来如此!”冯宝斋经过多次接触,对阿伊有所认知,早就看得出,阿伊是一个有智有勇且很精明的血性青年,值得钦佩和信赖。两人一见如故,心有灵犀一点通。即便是没挑明身份,相互也猜得**不离十。之所以隐瞒身份,迟迟打公开,有党的纪律约束,也是地下工作的必须。对马天佐,冯宝斋和阿伊共商对策,积极而稳妥地与之周旋,帮助阿伊兑换银票,作为提供有价值情报的奖励,恩威并施,有效打消了马天佐的种种顾虑,激发了合作热情,保证了情报的真实可靠度。捉拿崔臻,前期的侦察,情报的搜集,以及方案的制定,冯宝斋做了大量的工作,不遗余力地给阿伊提供情况,当参谋,出点子,周密策划具体行动的细节。出于种种原因,尤其是重在考察阿伊的独立作战能力等,放弃了联合行动。事实证明,阿伊所率领的人员,是一支爱憎分明、身手非凡、有勇有谋、处变不惊、善于绝处逢生的过硬队伍,是极为难得的抗日生力军和特战队。阿伊的综合素养和智勇双全,特别是极高的正义感和实战指挥风范,令人折服。综合考察情况,冯宝斋认为火候一到,该亮牌了。于是,毫无顾忌地实话实说:“我就是‘天猫’,担任地下党区委书记。你们的情况,我已经向上级做了汇报,并指示我们积极争取你们加入革命阵营。这下好了,我们既有缘相逢相知,又有进步组织的基础,接下来的事自然水到渠成。我的初步意见是,接纳你们,做为区委领导下的抗日组织,命名为‘奇葩族’支队。需要说明的是,这支队伍,暂时不给你们外派人员,而是以你们五个人为核心成员,自我发展壮大,自我完善。到时候,改编方案经上级批准后,正式任命,我会和有关负责同志一起参加你们的授命和授旗仪式。好不好?”

    “好,太好了!接受党组织的领导和改编,又在冯先生的麾下,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一大幸事。敬礼!”阿伊一脸欣喜,当即向冯宝斋行了一个军礼。

    “呵呵,很规范吗。”冯宝斋熟练地给阿伊回了一个标准军礼。

    一拍即合,两个人轻松而毫无芥蒂地畅所欲言,就一些相关事宜交换了看法,达成了共识。越说越投机,不知不觉说到了掌灯时分。看看天色已晚,阿伊余兴未尽地告别冯宝斋,走出了药房。

    “阿伊哥,你可回来了。”李晓芳站在大门口,远远看着阿伊的身影,一路小跑地迎向前去,挽起他的胳膊,堆着温馨的笑脸,“早知这么晚回家,我还不如和你一块去。一等不来,二等不见你的影子,让人家牵肠挂肚的。”

    “嗬,小丫头片子,是不是在家一个人偷吃蜂蜜了?”人逢喜事精神爽,阿伊格外兴奋,乐呵呵地逗着她。

    “冤枉人,我没吃啊。再说,家里根本就没有蜂蜜。”她噘着小红嘴唇,眨巴眨巴可爱而委屈的眼睛。

    “没偷吃,为何嘴里像抹了蜂蜜似的,甜蜜蜜的。”阿伊笑嘻嘻地在她的鼻梁上轻轻地刮了一下。

    “阿伊哥,你啥时会打诳语了?”她心里像是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特别幸福地把头倚在阿伊的肩膀上。

    成双成对,亲亲热热地走进了大门,仍旁若无人地嘻嘻哈哈。

    “哼!”站在房门口的欧阳丹发觉后,气不打一处来,扭头进了屋,回到只觉得房间,关紧门,躺在床上生闷气。

    “阿丹,吃饭了!”饭菜早已做好,摆在厨房的桌子上。大家都等着阿伊回来,一起进餐。看着阿伊和李晓芳走进门,小林菊一边王碗里成稀粥,一边对着卧室喊。

    “芳子,你去看看,阿丹怎么了?”等了一会,仍不见欧阳丹走出卧室,阿伊对身旁的李晓芳说。

    “阿丹姐,快出来吃饭!”李晓芳推门,门紧闭着推不动。“噔噔”,她敲了几下门,声音柔和地说道。

    欧阳丹冷冷地回话:“你们吃吧,我有点不舒服,不吃了。”

    李晓芳转回身了,挤眉弄眼,轻腿轻脚地往桌前走,生怕打扰欧阳丹似的。小林菊看着阿伊的脸神有些担心,低语道:“刚才还好好的,不时地念叨阿伊哥。不知道为什么,转眼间像是谁惹她生气一般,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进了房间,关上门不露面了。”

    驰男很奇怪,“没人惹她啊呀,出门时,还跟我开玩笑呢。”

    “阿丹,快开门!我有要事告诉大家。”阿伊前去敲门,叫欧阳丹出来。

    开门走出,欧阳丹绕过阿伊,默不作声地入座,低头不理阿伊。阿伊眼瞅着她坐下,自嘲地一笑,重新坐到座位上。李晓芳殷勤地往阿伊碗里夹菜,笑吟吟地说:“阿伊哥,快吃饭吧!”

    欧阳丹瞥了一眼,起身欲走。小林菊立马拉她坐下,“阿丹姐,饭菜都凉了,快趁热吃吧。”

    “对,先吃饭,有话饭后说。”驰男张罗着大家。阿伊连忙招呼,“吃饭,吃饭,别饿坏了筷子碗!”

    “噗嗤”,李晓芳憋笑不跌喷饭,饭渣子喷了阿伊一身。

    “哈哈哈”,逗得大伙乐开了花。欧阳丹笑是笑了,但发现李晓芳特献殷勤地替阿伊拍打身上的渣滓,一股怨气挂上了眉梢。

    阿伊打着哈哈,眼睛的余光察觉了欧阳丹的神情,在心里做了底。

第四十八章:情到深处方恨少

    第四十八章:情到深处方恨少

    吃完了饭,阿伊把找到地下党和接受改编的事说了。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不言而喻。大家欢呼雀跃,尤其是欧阳丹和小林菊更是欢欣鼓舞,终于和党组织接上头,了却了一桩大心事,大快人心。你一言,我一语,分析形势,畅想未来,对抗日斗争更加充满了希望和必胜的信心。

    “今后,我们就是党领导下的队伍,必须一切行动听指挥。所以,这几天呆在家里,等候上级的指令。趁着空闲,我们正好集中精力练兵,力争自身技上个台阶。”阿伊看着大家兴奋的脸庞,很是慰藉。他趁热打铁,提醒同志们绷紧自强自律这根弦。

    “请好吧!”

    “必须的!”

    男男女女心情喜悦,对答得爽朗而轻松。熄灯睡觉时分,回到各自的寝室,嘴里还哼哼着小曲。

    夜色寂静,月亮挂上了树梢,银光映照窗户,几多柔和,些许朦胧,勾起了诸多遐思。阿伊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睡意,睁着眼睛回味开心事。仿佛是迷失了方向的一叶孤舟,漫无边际地漂浮在风口浪尖之上,乌云密布,险象环生,一会儿是暗礁,一会儿是惊涛怒潮,无助地任凭风吹浪打,茫然于随波逐流。蓦然间,眼前亮起一座灯塔,拨开乌云见青天,照亮了航向,指明了驶向希望的大好前程。激越荡在胸中,笑意写在脸上。阿伊一时兴起,爬将起来,奔到欧阳丹的宿舍。“噔噔,噔!”两短一长的敲门声,轻轻的,一如既往的暗号。

    前段日子,一门心思忙于跑情报,搞侦探,准备锄奸事宜,弄得阿伊焦头烂额,缺失闲情逸致,无意间冷落了欧阳丹。外加上一个李晓芳,整天屁颠屁颠地跟在阿伊腚后,又是秧歌又是戏,无所顾忌地表露着对阿伊的喜爱和依恋之情。让欧阳丹的心咕咕嘤嘤的,倍感失落,特别是独守空房,对阿伊的思恋和渴望情绪波动,时常地搅着她睡不好觉。此时,一听是阿伊敲门,一股脑爬起,慌张地只穿着小裤头跑下来开了门。

    月儿羞涩,酥胸间两个乳白色的小馒头饱含柔情,在斜映的月光之下颤颤悠悠。一时间,阿伊看傻了眼,直竖竖地站在那里。

    “你发什么呆?快进来呀!”欧阳丹轻说柔声。

    “噢!”阿伊跨进来,随手关上了门。这时,欧阳丹冻得直打哆嗦,急忙钻进了被窝,翘着头对阿伊说:“过来坐。”

    阿伊红着脸走到床头,坐在欧阳丹的枕头旁。要与她分享的一肚子话,此时地忘得一干二净,满脑只剩下了刚才秀色可餐的光景。或许是碍于情面,或许是长时间没和她忘形亲亲热热,有些不好意思,多了一份羞羞答答,有心立刻脱去外衣,跳进被窝,搂着挚爱卿卿我我一番,却迟迟没动,呆在那里静坐无语。

    “傻瓜蛋,啥时学会卖矜持了?大冷天的,还不快点脱衣躺进来。”久等阿伊没反应,欧阳丹把持不住,坐起来帮助他宽衣解带。

    **,火星撞地球,火树银花不夜天。久旱逢甘霖,欧阳丹醉倒在阿伊的热烘烘的怀抱里。

    “我想要!”

    “羞羞羞!”

    “一次,就破例一次!”

    “**偷吃了一次,尝到了甜头,就想第二次第三次,上了瘾,再也无所顾忌了。”

    “人生难得一糊涂。人道是糊涂一回,青春无悔。我们不妨糊涂一回,行不?”

    “不行!在这个问题上,绝对不能下不为例!”

    “老夫子,一根筋!”

    “在原则问题上,我就是老夫子,一根筋!”阿伊抚摸着欧阳丹,倍加温存,以此慰藉**之火时的缺憾。为了分散注意力,借古喻今,他给她讲了个故事:

    孔子五十六岁那年,办了一件有失圣人光环的韵事。南子是来自宋国宗室的美人,是卫灵公夫人。待在闺中,南子就已经和两小无猜的公子朝私通。公子朝是一个非常俊美的男子。两美相爱,胜过夫妻。可惜,弱小的宋国迫于卫国强大的的压力,竟把南子嫁给老态龙钟的卫灵公。尽管已有卫灵公和弥子瑕祖孙两代来嬲,南子仍不满足,经常红杏出墙,甚至借故回和宋国公子朝幽会。卫灵公非常怜香惜玉而且大公无私,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特为南子另建宫殿,大开方便之门,甚至经常邀请公子朝来作国事访问。不久,南子生产一个儿子,名叫蒯瞆。至于蒯瞆是不是卫灵公的儿子,恐怕只有南子知道。

    南子,一个沉迷于**的女人,听说“孔子长九尺有六寸,人皆谓之‘长人’而异之。”便向孔子发出了盛情邀请。孔子畏葸不前,怕南子下套,怕自己禁不住**,更怕卫灵公龙颜大怒。于是,“孔子辞谢”。南子自然很不甘心:我是美女我怕谁?于是,南子派人转告孔子:“四方之君子不辱欲与寡君为兄弟者,必见寡小君。寡小君愿见。”作为一国之母,南子以其美丽和权势在卫国没有她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没有她想得到而得不到的东西。孔子审时度势,权衡利弊,“不得已而见之”。“夫人在絺帷中。孔子入门,北面稽首。夫人自帷中再拜,环佩玉声璆然。”南子若隐若现地坐在絺帷中。孔子不见庐山真面目,屈膝跪下行礼,但闻玉环璧佩璆然声响,像是南子正在里面欠身还礼,俯仰之间,弄得叮叮当当……遗憾的是,史太公司马迁走笔至此戛然而止。听到“子见南子”的绯闻,孔子门生无不大惊失色,其中一贯耿直的子路指责孔子:“老师常给弟子讲礼仪廉耻,自己为什么偷偷地去会南子?”听到弟子的质问,面对众多弟子,孔子不顾师道尊严,慌不择言:“如果我和南子那样,天厌之,天厌之!”孔子连说两个“天厌之”,这就泄露**了。倘若孔子问心无愧,就应该说:“如果我和南子那个,天打五雷轰!”然而,司马迁暗示我们孔子不敢用生命来赌咒发誓,只用那不疼不痒的“天厌之”敷衍了事。

    难怪孔子后来说,食色性也。细品一下,其中的奥妙,发人深思。人有七情六欲,不足为奇,圣人尚且如此,况常人乎。但是,性也,贵在克己守节。堂堂的圣人,仅仅是接近南子,就留下了抹不去的遗憾和绯闻,悔之晚矣。那么,一个人一时糊涂,真办了不合时宜的韵事,一失足则千古恨,将成为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影,糊涂一时,悔恨终生,未免太不值得了。

    “懒婆姨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这才是真正的不合时宜。我是看透了,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封建卫道士。迂腐,傻子,二百五!”欧阳丹耐着性子听完了阿伊的长篇大论,亢奋的情绪一下子冷却了,派生出莫名其妙的怨气。她一转身背对阿伊,不再搭理他。

    “喂!咋回事?”阿伊抱起她的头,俯身询问。

    “一介草民,不是圣人。我只知道,该糊涂不糊涂,不该糊涂乱糊涂,就是榆木疙瘩一个。”

    “你的意思是?”

    “睡觉!牵着不走赶着大倒退,时过境迁,现在没心情!”

    “好啊,睡觉啦!”阿伊一歪身子,背向欧阳丹,抱胳膊而睡,不再言语。心中数着“一,二……”,”三”还没数到,欧阳丹已经搂定了他的脖子,柔情似水,“我要,来一个吗。”

    阿伊**相拥,长吻不停。夜长甜蜜蜜,在此时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欧阳丹难以自制,阿伊恰如其分地吹起了枕边风,“再美再甜心有数,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万万使不得。”

    “傻样,美得你!”

    “就美,就美!”……

第四十九章:欲擒故纵心理战

    第四十九章:欲擒故纵心理战

    商铺林立的街市,冯宝斋坐在人黄包车,穿梭于人来车往的街路。“嘀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超越人力车,掀开一角的车窗帘半掩着崔臻的脸,盯着黄包车上的冯宝斋看。“放慢速度!”崔臻连忙扯开车窗,摇下窗玻璃,仔细分辨后,心里暗喜,“‘天猫’啊‘天猫’,你终于露面了。”他吩咐司机:“车速开慢点,跟在那辆黄包车的后面。”

    左转右拐,冯宝斋乘坐的车子在闹市中车子一路前行。始终保持一定速度的黑色轿车紧随不舍,崔臻小心地窥视,生怕被冯宝斋发觉。来到一品香茶楼,黄包车停下,冯宝斋下车,掏钱付给车主了车费。走到端着平板盒卖香烟的小女孩跟前,买了一包香烟。压低声音说:“注意我身后的尾巴。”小女孩音量细小,“知道了。”然后高声说:“先生,这是找给您的钱,请收好啦!”她的眼色里露着心领神会的微笑。趁机,冯宝斋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迅速观察了一下前后左右后,迈进了茶楼的门。

    “我进去后,你们守候在门外监视,并通知行动队,快速出兵赶过来支援。出门时,看我的眼目行事,随时准备抓捕。”崔臻向车上的两个便衣特务交代,推开车门下了车,径直走向茶楼。

    二楼的一个雅座里,冯宝斋坐在摆着一盘瓜子的桌旁,正在悠闲地嗑着瓜子。

    “先生,这是您的茶!”店小二腿脚麻利地走到桌边,殷勤而有礼貌。

    “谢谢!”冯宝斋点头道谢。

    “方先生,您好!”崔臻走进来,坐在了冯宝斋的对面,低着头,装出素不相识的样子,轻声问候。

    “你来了。”冯宝斋拿起一份报纸,展开遮着脸阅览,小声回话:“突然消失了这么长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

    “茶来了!”店小二高声吆喝着走到桌子旁,放下茶壶,到了一杯茶,问崔臻:“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

    “有事招呼你,去忙吧。”崔臻说着,端起了茶杯,慢条斯理地押了一口茶。

    “先生请慢用!”店小二礼节性回话,知趣地离开了。

    崔臻小声说道:“我们的联络点被敌人查抄那天,我恰巧有事外出,才幸免于难。和组织失去了联系后,我几次来这里希望和您接上头,但始终没机会见到您。”

    “为啥不利用应急联系地点?”

    “最近特务的查得紧,到处布设了暗线。我去过那里两次,发现门外有形迹可疑的人,担心暴露,就绕开了。”崔臻的意图在于尽量稳住冯宝斋,说话的时候不时地侧耳留意外面的动静。

    “你做得对!”冯宝斋调转报纸的版面,漫不经心得很,目不斜视,却把崔臻的细微举动和神情看在眼里。心想,“狗叛徒,你纵然是巧舌如簧,心怀鬼胎,到头来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故作神秘地说:“上级派了个特派员,三天后乘船而来,指示我们到码头去接。”

    崔臻甚是惊喜,表面却装得格外沉着老练,更多关心的是特派员安危,处事特别谨小慎微,“码头,是日本宪兵队重点盘查的区域,便衣特务比比皆是,需要我们倍加谨慎,稍有疏漏,就会危及特派员。货轮的话,相对安全一些。如果是客轮,我们必须精心设计一个万全之策。”

    冯宝斋心想,“狡猾的老狐狸,想滴水不漏地打探详细情报是吗?好吧,满足你。”因此,他仿佛不假思索地说:“谁说不是?我正为这事挠头,乘坐香港来的客轮,毫无胜算的把握。你看,有什么好办法瞒天过海,万无一失地接出特派员?”

    呵呵,香港客船,只能在三号码头靠岸,具体的班次一查也就清楚了。崔臻暗喜,心中盘算着,不妨来个欲擒故纵,今天先放过方乾一马。到时候,在码头上布下天罗地网,把特派员和姓方的等地下党一锅烩,一个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他竭力故作镇静,但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滑落在脸上,支支吾吾:“这个吗,的确挺棘手,我一时也想不出好主意。不行的话,我先到码头去实地侦察一下,我们再做商议,怎么样?”

    鱼儿咬钩,第一步计划达到了目的。冯宝斋正好借坡下驴,“只好如此了。今天是六号,八号上午十点,我们准时在这里碰头。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行一步。”他的话音刚落,便起身离去。

    “嗨!”崔臻立马站起来,紧随其后。忽然想起没买单,慌忙掏出一张纸币,回转身把钱放到桌子上,才追赶着下了楼梯。

    一楼层摆设的茶桌,几乎桌桌坐着鬼鬼祟祟的便衣特务,发现冯宝斋走下楼,纷纷站起围向前,形成了一个扇面。门外的特务如临大敌,把手都伸进了腰间。冯宝斋神情自若,视而不见,步履不停地走出了门。

    崔臻赶到楼下一看,屋里屋外的特务正欲一拥而上,对冯宝斋实施抓捕。他连忙摇摇头,高声地冲着账先生说:“楼上三号桌的费用我已付过了。”一语双关,既制止了特务们的茫然行事,又向冯宝斋透露,一如既往地替他买单。

    听到崔臻的话,冯宝斋稍作停顿,侧了一下头,随即步入了街路的人流之中,无所顾忌地远离而去。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走一个。这个人很像‘天猫’,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你是啥意思?”特务队长秦三极为不满,瞪大眼睛质问崔臻。

    “来不及细说,容我以后向您禀告实情。”崔臻吩咐身边的两个随从:“快,盯住他,跟踪查明去处!”

    “我警告你,胆敢耍什么花招,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秦三怒气冲冲,对崔臻丝毫不讲客气。

    秦三性情暴烈,杀人不眨眼,又是夏启星的心腹,崔臻得罪不起,低声下气地说:“秦队长,您消消气。请借一步说话。”他把秦三拉到一旁,附耳嘀咕一番。

    “我不管啥计策,只看最后结果。这次,如果抓不到特派员和‘天猫’,我就拿你是问,定杀不饶!”秦三的火气未消,咄咄逼人,“别认为背后有日本人给你撑腰,就拿着鸡毛当令箭,不知道天高地厚,在我面前耍花招。”

    “请您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崔臻警觉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对满不在乎的秦三,只能好言相劝,不敢造次。

    秦三明明知道崔臻的计策可行,没有什么漏洞。可是,由于压根就特别鄙视他,或者说是不齿与之为伍,却要耐着性子听这个叛徒的指手画脚,极不情愿,想想就来气,甚至觉得是一种侮辱。所以,秦三不论何时何地,都不给他好脸子看。只见他把手一挥,说道:

    “少在这里故弄玄虚!收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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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智擒叛徒

    第五十章:智擒叛徒

    八号这一天,崔臻带着一队人马来到茶楼,一切布设妥当,他进了二楼一个雅间,静候着冯宝斋的到来。

    阿伊和欧阳丹乔装打扮,以情侣姿态就座于雅间外的客厅茶座。周边的环境已侦察过,茶楼后窗下是一条狭窄的胡同,马车通不过。还好,沿着这条胡同前行,拐过几个墙角,通往一条较宽的巷子。李晓芳赶着敞篷马车,小林菊和驰男随同,早已按照事先的安排提前到达预定地点等候。

    “茶凉了吧?”欧阳丹看着阿伊的眼睛,朝雅座努努嘴说,意思是,“该动手了?”

    “不凉!”阿伊瞥了一眼后窗旁的茶桌,把杯子递到欧阳丹眼前,说:“喝茶,味道在于品。你喜欢趁热喝,我觉得稍凉一点好。你尝一口试试,这杯茶适不适合你?”他的意思是,“不行,必须解决这四条狗!你一个人能不能对付得了?”

    “嗯,可以,挺适合我的口味!”欧阳丹心领神会,押了一口茶,点头称道。

    窗边,四个便衣特务装作茶客,围坐在那张桌边,心思却都用在了监视每一位客人有没有反常举动上。对这对情侣品茶说辞,似乎没太在意。

    眼色交流,达成了共识,“分头行动!”欧阳丹口含几枚飞针,手握飞刀,站起身走向特务,挡住了他们的视线。阿伊身子一闪,悄然进了雅间。

    两个特务抬起头来,紧盯着靠近的欧阳丹。

    “噗!”欧阳丹嘴唇用力一吐,银针飞出,分别刺进了两个特务的脑门,当场毙命。她顺势双手一抖,甩出两把飞刀,“噗噗”两声,命中了一左一右特务的喉咙,无声地倒死在桌旁。“大哥,别不好意思,我陪你们喝杯茶。”她说话间,把一个个歪倒的特务扶正,趁机下了他们腰间的手枪,隐藏在身间。然后,口里念叨着有点闷,推开了窗扇。

    这期间,阿伊来到雅间,轻而易举地擒住崔臻,五花大绑起来,嘴里塞上毛巾。他缴获了一支小撸子手枪,精致得很,欣喜地打开保险,顶住崔臻的后背,呵斥:“放老实的!不然,一枪要你的狗命!”

    “别怕,我们是八路军锄奸队的。大家都坐在座位上,不必慌。等我们走后,你们就快速离开这里。”欧阳丹发觉阿伊押着崔臻出来,一边温和地劝阻惊恐的客人,维持场面秩序,一边从窗台上放下了绳索。

    “你下吧。随后,我就把他放下去。”阿伊对欧阳丹说。等她攀着绳子安全着地后,阿伊握紧绑住崔臻的绳子,从窗口送放了下去。而后,转身道:“大家赶快离开。下楼时,千万别惊慌,以防惊动了楼下的汉奸,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话毕,他爬上窗台,顺着绳索滑下。

    “快撤!”阿伊收好绳索,催促一声,就和欧阳丹架着崔臻急奔而去。走出一段距离,忽听茶楼方向出来了密集的枪声:

    “啪,啪啪,啪啪啪!”

    “坐稳了。”赶到接应地,把崔臻押上车。李晓芳叮咛一句,一扬马鞭,“驾!”马车一路疾驰,滚滚向前。阿伊坐在她身旁,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策马扬鞭,平安回到住所,驰男和小林菊下了车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祥泰药房后门,阿伊和欧阳丹把崔臻押下车。“快进去!”听到信号,早已恭候多时的店员,也是地下交通员王拴,敞开门,赶忙出来迎接。

    “呵呵,‘奇葩族’锄奸队勇立大功,可喜可贺!”冯宝斋迎向前,与阿伊和欧阳丹亲切握手,极为兴奋。

    “见到你们很是高兴,后生可畏,真是不简单!”区委特情部部长张峰,握手热情,对阿伊和欧阳丹高看一眼。

    “过奖!这次的成功,得益于冯先生运筹帷幄,计策周密。”阿伊显得很谦逊。

    “这个叛徒怎么处置?”在一旁的高掌柜牵着崔臻问。

    “老张,你辛苦点,马上进行审讯!”冯宝斋对张峰说:“必要时,说一声,我也参加。”

    “明白!请放心,无论如何也要撬开这个败类的嘴,把情况一一落实下来。”张峰点头,对高掌柜说:“走,把他押到西厢房。”

    冯宝斋看着并肩而坐的阿伊和欧阳丹,笑脸称赞:“不错,真不错!金童玉女,一队黄金搭档。说来听听,这次行动,是不是大费周折?”

    阿伊说:“挺顺利的。只是,阿丹一人对四个强悍的汉奸,我有点担心。没想到,她巧用飞针和飞刀,悄无声息地送他们上了西天,没惊动楼下的特务,为成功地撤离扫除了最大的障碍。”

    “身怀绝技,巾帼不让须眉!了不起,太了不起!”冯宝斋从心底敬佩不已,笑颜和蔼地对欧阳丹说:“你和小林菊受国际联盟派遣一事,我向组织汇报请示后,上级特别重视,并委托我代表党组织,向你们表示崇高的敬意和真诚地欢迎。”

    “感谢组织的亲切关怀!”欧阳丹起身向冯宝斋鞠躬致谢。从腰间拿出四支手枪,放在桌子上,“在路上,阿伊和我商议好了,这些枪上缴组织。”

    冯宝斋顺手拿起一支枪,特别欣赏地打量了一番,颇有感触地说:“男英雄,女豪杰,默契配合地杀汉奸,活捉叛徒,还缴获这么多崭新的驳壳枪,难得,十分难得!加上上次缴获的武器,足可以武装一支十几人的武工队,威震一方,让敌人闻风丧胆。你们对抗日的贡献之大,不可估量。”

    谈到武器,阿伊想起了一件事,“昨天收到了马天佐的一份情报,透露日本特高课刚成立了一支特战队,有狙击步枪,躲在北区凤霞路的一个秘密训练基地里。队长小野少佐,据说是从华北沦陷区调来的,双手沾满了中国人的献血。曾经亲自率领一支别动队,偷袭了**的一个师指挥部。他挥舞战刀,与副队长竞赛活劈俘虏,一次就杀害了一百多名中国抗日将士,被日本军誉为‘百人战神’。因此,我们想前往实地侦探一下,看看有没有下手的机会,夺枪,除掉这个杀人恶魔。”

    “这份情报很重要!如果情况属实,铲除小野这个恶魔,扬抗日威风,煞日寇士气,意义特别重大。”冯宝斋非常赞同阿伊的想法,叮嘱:“进入日本人的特战队,非同小可,务必慎之又慎。有机会刺杀正好,实在没有下手的良机,就先撤回来,以后慢慢寻找战机。为了确保成功,区委安排一支精干的队伍,随时听候你的调遣,配合你们的行动。”

    “谢谢!在区委的正确领导和大力支持下,就有了成功的把握。”阿伊和欧阳丹一听冯宝斋的话,顿觉信心百倍,“请放心吧,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第五十一章:小撸子

    第五十一章:小撸子

    阿伊坐在桌子旁,爱不释手地摆弄小“撸子”,“四寸花口”袖珍手枪,小巧玲珑,携带方便,是极为难得的上品手枪。“爱枪送美人”,他首先想到的是欧阳丹,她那优美的身段皮带束腰,佩戴着一支精美别致的手枪,越加能彰显出她的飒爽英姿。好几次,在她面前,他伸手摸着兜兜里的枪,很想给她一个惊喜,一起分享喜悦,最终却没把枪掏出来。因为他考虑再三,觉得送给李晓芳更合适。一则,欧阳丹武功高强,身怀使用暗器的绝技,驳壳枪在她的手中熟中生巧,用起来得心应手。对她来说,小撸子的作用不大。二则,他曾经夸下海口,给李晓芳弄支小枪,不能说话不算话。她的身手一般般,拿来应急防身,作用也更大。

    “噔噔”,伴随着敲门声,欧阳丹一步闯了进来。阿伊慌慌不迭地把手枪别到了背后,不自然地看着她。

    “慌里慌张的,你手里拿着啥东西?快拿出来,给我看看。”她不由分说,拽住了他的胳膊。

    “没,没啥好看的。”他身臂跩来跩去,躲避着她的手,不肯露馅。

    “切!爱给不给,有什么好稀罕的?”她松开手,撅着嘴,一脸不高兴的神色。

    事情弄到如此地步,始料不及,他一时间没了主见。于心不忍惹她继续生气,他犹豫了一下,拿出枪,递到她的面前,“给,给你还不行吗?”

    “勃朗宁,‘花口’勃朗宁,极品啊!”她拿过枪,十分珍惜地把玩,高兴地在他脸腮上亲了一口,“原来是给我哥惊喜,谢谢,谢谢阿伊哥,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欧阳丹对精致的手枪情有独钟,年幼的时候,经常对着五颜六色的手枪图片发呆,极其渴望得到一支,神枪手,小撸子,打起猎来是多么惬意,风光。父亲被逼无奈,就雕刻了各式各样的木制手枪,满足她的好奇心。时不时,她如数家珍一般向父母说道手枪的渊源,“撸子”并不是指某一种特定的手枪,而是一类手枪的统称。因为以前国内使用的手枪种类很多,其中“盒子炮”以及各种左轮手枪因特征鲜明而容易区别,而剩下的各种自动手枪外形均比较相似,但即使是一辈子也没见过几次枪的老百姓也能很容易地从外形轮廓上将其与前两者分开来,所以后者统统被称为“撸子”手枪。从语源上来说,“撸子”明显是长江以北地区的说法,在北方话中“撸”字有“快速地拨动”的含义,这个字可以是指出枪,因为“盒子炮”和左轮体型较大,有情况时先得把枪从身上“拔”出来或“抽”出来,速度较慢,而相对短小精悍的“撸子”只要一“撸”就掏出来了,体现了此类手枪出枪快的特点。“撸”字还可以用于上膛这个动作,因为这类手枪使用时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必须用手向后轻拉一下套筒或枪机以便使枪弹上膛,只要一“撸”,手枪便处于待发状态,这和左轮先扳开击铁的动作有着明显区别。因此“撸子”是因“撸”这个动作而得名,只一个“撸”字便把此类自动手枪的特点概括至尽,其中的妙处真是“不可言传”。所以,“撸子”应该是那些弹匣在握把内、只要拉动套筒或枪机就能上膛待发的自动手枪的统称。

    “一枪二马三花口”,实际上是指“枪牌”、“马牌”和“花口”三种手枪,三个名称都是根据这三种手枪各自的特征“量身订做”的。“一枪”是指勃朗宁m1900手枪,该枪在握把贴片上方和套筒座左侧,都有一支小手枪的图案,所以称其为“枪牌撸子”。“二马”即“马牌”撸子,指美国柯尔特m1903/08型手枪,该枪是柯尔特公司买断了勃朗宁产品专利生产的,柯尔特(colt)的字面意思就是小马,所以该公司以一匹前蹄跃起的立马作为商标,其产品套筒、握把等处都有这样的标记。“三花口”则是指勃朗宁m1910手枪,该枪的枪口帽前端加工有一圈放射状的防滑纹,方便分解,因此它也被称为“菊花口”手枪,简称“花口”。就设计和功能而言,“花口”最好,“马牌”第二,“枪牌”工艺设计年代久远,性能差一些,排在第三。

    “噢,小意思!只要你喜欢就好。”阿伊对枪只能算是略知一二,看着欧阳丹欣喜若狂的举动,知道这支枪不同凡响,再要夺她所爱,一定会招来她的胡思乱想,如若给李晓芳,必然会引起欧阳丹的猜忌和不满。想到这,他只好无心插柳,送个顺水人情,讨她的欢心,不再节外生枝了。至于李晓芳,等以后缴获了再说。

    “大家快来看呢,这是阿伊哥缴获的小撸子,一支上好的勃朗宁手枪,送给我了。”欧阳丹摇动着枪走出房间,向大伙炫耀,显得特别自豪和兴奋。

    “嗬,真漂亮!”

    “手枪之王!恭喜,恭喜!”

    小林菊和驰男羡慕非常,拍手叫好。李晓芳走出房门,背倚着门框看了一回,就默不作声地转身回了宿舍,脸上的失望和嫉妒流露了出来,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滚动。一旁的阿伊看在眼里,难受在心上。失信后的愧疚自责,袭在心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该向李晓芳如何解释?

第五十二章:杀敌劫车凯旋

    第五十二章:杀敌劫车凯旋

    座落在凤霞路上的日军训练基地,高墙大院,类似于一个阴森森的大监狱,墙头上拉着电网,岗楼高设,哨兵荷枪实弹,巡逻兵游弋,戒备森严。

    阿伊和欧阳丹经过基地的大门时,发现站岗的日兵正在换岗,四人一组,定时轮岗守卫。平民别说靠近大门口,即使近围墙,日兵都很是警觉地端枪晃刺刀,大声呵斥着驱赶。

    鉴于这种情形,阿伊和欧阳丹路经门前没有逗留,而是远离到一处楼房,登上楼顶进行远距离观察。居高临下,透过望远镜,基地院子里的情景尽收眼底。三四十个日本鬼子,身穿特种部队服装,清一色的冲锋枪,列队听候训话,一个军官身佩战刀,面对排列整齐的日军,挥动的手背,嘴唇张合,只是听不到他嘴里说些什么。住了一会,日军开始操练。鬼子们徒手攀援二十多米的高墙,如履平地。高高的铁支架,垂绳攀上滑下,速度极快。肉搏战对打,手脚迅猛凶狠,不出手便罢,一出手,都是一招致命的杀手锏,丝毫不拖泥带水,不给对手留有任何还手的机会。刺杀练习,居然用大活人当靶子,一排十几名赤手空拳的中国人,或被鬼子的刺刀穿过胸膛,或被刀劈下头颅,或腹部被连刺数刀,死在血泊里。

    “畜生!此仇必报,绝不容许这帮穷凶极恶的倭寇欲所欲为!”惨不忍睹的场面,令阿伊同仇敌忾。

    “凶残的小鬼子,真该千刀万剐!”欧阳丹接过望远镜看了看,不由得义愤填膺。

    阿伊说:“从身手到精良的配备,说明这是一股非同小可的强敌,如果不予以及时除掉,后患无穷。”

    欧阳丹说:“是啊,只杀一个小野,还会有其他的小野,不能根除祸患,必须把这帮鬼子一锅烩才行。不过,明岗暗哨,防守极其严密,且这么多绝非善类的特战兵,要想彻底地消灭掉,谈何容易。”

    阿伊拿过望远镜仔细察看。这时,一辆军用卡车顺利地通过了大门哨兵的盘查,开进院子,停在训练场上,鬼子们把刀杀而死的尸体抬上了车厢。他说:

    “有办法啦!”

    “什么办法?”

    “抢军车,穿上日军服装混进去,里应外合,打一个措手不及。”

    “好主意!走,说干就干,我们跟踪这辆军车。”

    “对!荒郊野外,是下手的大好时机。”

    阿伊边说便藏好望远镜,跟在欧阳丹身后下了楼。在一家日本商铺的门外停放着一辆小轿车,车上坐着一个日本司机。

    “对不起,打扰一下!”欧阳丹很有礼貌地用日语说:“请问,银川路怎么走?”

    “没关系!前面的路口往有拐,一直走就到了。”一看是个日籍美女,司机马上摇下车窗,特有礼节地回话,用手指点着前方。

    躲在欧阳丹身后的阿伊,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不被人注意,冷不防双手抱住司机的头,“咔嚓”一声,扭断了脖颈,用力将昏死的司机推到付驾驶座位上。

    “快上车!”阿伊敞开车门,做到驾驶座上,启动马达,握紧了方向盘,等欧阳丹上了后座,便迅速驾车离去。

    军车从基地大门开出,渐渐加速前行。候在大街一侧的轿车,阿伊松开脚闸,熟练地开车提速,紧随其后。

    汽车驶出城区,停在郊外一处荒芜的乱坟场。跳下六个鬼子,搬运尸体,扔到一个大坑里,掩埋上一层土。

    轿车停下,阿伊和欧阳丹走出车门。

    “什么的干活?”卡车驾驶室的一个日本军曹下了车,来到他们的面前呵问。

    “太君,我们从这里路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欧阳丹回话。

    “这里不许停留,快快地离开!”一听是日本女子,军曹摸战刀的手松开,注视着秀丽的欧阳丹,催促的话音稍显温和。

    “噗”,欧阳丹嘴吐银针,飞刺入军曹的脑门,倒地身亡。

    “嘶”,司机抻出头张望,阿伊一个箭步冲向前,匕首闪亮,在他的脖颈上豁开了一道深口,涌血死去。

    “唰唰,唰唰!”欧阳丹和阿伊甩手出飞刀,瞬间撂倒了四个持锨埋土的日兵。

    “八嘎,八嘎!”剩下的两个鬼子,反应极快,神速地摘下挂在肩膀两侧的手雷,人手一枚,已拔去了保险卡,负隅顽抗地冲向前来。

    千钧一发,只要手雷与胸前挂着的手雷一撞,即刻炸响,既威胁着生命,也会惊动城内的敌兵,很可能暴露整个行动计划,后果相当严重。

    急中生智,欧阳丹和阿伊不约而同,飞身前滚翻,迅雷不及掩耳,一人对付一个鬼子,夺下了手中雷,狠狠地砸在倭寇的头顶上,“噗嗤”,脑浆迸裂。顺势起腿飞脚踹,踢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一顿劈头盖脸地挥雷猛敲,直至气息奄奄,呜呼哀哉。

    “真悬乎!”历经万分惊险,一举灭掉顽寇,阿伊与欧阳丹对视,露出了胜利的笑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你看,这个军曹的面孔,与驰男很相似。”打扫战场,脱去日军的衣服,欧阳丹从军曹的口袋里掏出证件,端详着递给阿伊。

    “真乃天祝,让驰男扮作军曹,可谓天衣无缝。”意外的收获,阿伊十分惊喜。

    欧阳丹说:“兵贵神速。我们必须马上去找冯先生,安排好主攻队员和接应队伍,趁天黑之前行动。”

    “很对!不然,时间拖得太长,就会引起敌人的怀疑,错失良机。”阿伊挥锨埋好鬼子的尸体,认真查看了一下现场,觉得没有什么疏漏后,放好铁锨。他对欧阳丹说:“你开轿车,我来开卡车。”

    “好吧!”欧阳丹坐上驾驶室,稳稳地驱车前行。阿伊开着大卡车,一路跟随,迎着下午的斜阳,不由觉得时间紧迫,必须分秒必争。他眼看路径,心里却一刻不停地思考,预测着打入日军基地可能遇到的麻烦,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筹划着应对办法,包括如何刺杀小野,怎么寻找阻击步枪,何以安全撤离,等等,在脑海里初步形成了胸有成竹的方案,这才感到一阵轻松,加大了油门,缩短着被前面轿车落下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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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奇葩族”显神威

    第五十三章:“奇葩族”显神威

    凯旋归来,汽车直接开进了院子。李晓芳家是大户人家,大门稍加改造,足可以进出卡车。大家搬运和清点物资,一个个眉开眼笑。缴获了八支德式冲锋枪,八支“马牌”勃朗宁手枪,八套特战装备,包括服装,一批手雷弹药,外加一挺轻机枪,一辆小轿车,一辆卡车。袖珍形“马牌”手枪,看上去与“花口”手枪一样别致精巧,拿在手里觉得倍爽。标准的德式装备,精致而适用,感觉大不一样。

    “驰男君,你换上军曹装备。菊子,芳子,你俩找套合身的服饰,全身武装起来,在家里等候。我和阿丹出去召集人马,很快就回来,天黑集合统一出发。”阿伊简单地向大家说明了一下作战意义,分工和注意事项,要求提前做好准备,随时奔赴战场。

    “请队长放心,决不误战事!”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阿丹,咱们走!”阿伊坐到副驾驶座上,招呼一声。欧阳丹坐于驾驶员位置,随即启动了车子。

    “阿伊,阿丹,你们俩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福将!今天的这一仗,让我大开眼界,一举数得,意义巨大。大小车辆,先进精良的武器装备,进出日军基地的行头,一应俱全。你们的作战构想,令人叹服,考虑得细致入微,很周全,很充分,我感到没有什么遗漏,非常赞同!”冯宝斋听了阿伊的回报,出乎意料地惊喜,春风满面。

    “纯属巧合,有很大运气成分。”阿伊自谦,说:“今晚的战斗,是一场硬仗。我带领八个人进入基地,除我们五个人外,需要再挑选三个精干队员参战。”

    冯宝斋答应干脆:“没问题。王栓机智,枪法准,行动队蓝副队长精明老练,队员许立胜武功好。小王,你马上去通知他两个,务必在天黑以前赶到集合地点,一切听从楚队长的指挥。”

    “是,保证完成任务!”王栓应答着转身离去。

    冯宝斋侧脸对张峰说:“老张,你和江队长,帅领行动队提前赶赴日军基地,埋伏起来,一方面配合‘奇葩族’独立支队,一方面伏击前来的日伪援军。这两支冲锋枪和轻机枪,可是真宝贝。按说,独立支队打硬仗,也打不过点来。但是,楚队长和欧阳队长还是忍痛割爱,特意贡献出来支援咱们。你带上轻机枪和一支冲锋枪。我和高掌柜等同志,乘坐轿车,伺机干掉大门外的哨兵,监视敌人,接应你们。有了这支冲锋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作用看就大了。总之,今晚的行动,各路人马统一听从楚队长的号令,该进则进,该退则退,必须步调一致,协同作战。”

    张峰说:“好的!我这就赶过去。”他拿起冲锋枪,拉动了一下枪栓,掂量一下备用子弹梭,再摸摸轻机枪,赞不绝口,“火力猛,威力大,真是好家伙!谢谢楚队长、欧阳队长!”

    “张部长,你太客气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是我们应该的!”阿伊和欧阳丹不好意思地回话。

    张峰走后。高掌柜驾驶轿车,冯宝斋入座,与阿伊和欧阳丹在车里进行了细谈,逐个环节地排查。如何打掉探照灯,刺杀小野,歼灭日本特战队,炸毁弹药库,防范日伪援军偷袭,安全撤退路线等,从人员安排到可预测或不可预测的不利因素,都扣得很细,尽可能地事先考虑到,力求防祸于未然。

    “隐蔽战线的斗争需要,现在还不便和同志们见面,我们就不下车了。今晚这场硬仗,绝非一般。我坚信,你们一定会安全第一,见机行事,马到成功!”车儿到达住所,冯宝斋说话中肯而有分寸,殷切的期望和真诚的关怀自然流露。

    阿伊说:“谢谢冯书记,我们一定牢记您的嘱咐,圆满地完成任务!您亲自坐阵,太危险,千万当心。”他本想再劝劝冯宝斋别参加行动,但知道他不会接受,只好表达一下对他的安危特别关心之情,就下了车。

    “感谢冯书记!再见!”欧阳丹临出车门,向冯宝斋挥手致意。

    “再见!”轿车掉头,冯宝斋在车上挥动手臂。

    西山的太阳隐没,天色黑蒙蒙的,分辨不清人的面孔。军车行驶在街路上,到达凤霞路的日军基地门外,被卫兵拦住。军曹扮相的驰男从副驾座位上跳下,掏出证件递给了一个日军上等兵。

    “查查后车厢!”检查完证件后,上等兵仍不放心,招呼另一个门卫。

    “八嘎!”驰男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上等兵两个嘴巴子,“你这是故意刁难!”

    “哈咦!”上等兵挺直脖子,不敢再做造次,朝其他的门卫挥了挥手,“放行!”

    身穿日特战队军服的阿伊,开着车进了大院,停在宿舍门前。德式武装的六名队员跳下了车厢,欧阳丹和蓝副队长分别作为临时行动小组组长,带领各自的人员奔向房间。

    白天已用望远镜侦探过,日军特战队员的宿舍,集中在第一和第二两个房间,小野住在第四房间。仓库在后排房舍里。临行前,阿伊就整个作战方案进行了详细部署。阿伊刺杀小野。蓝队长、王栓、许立胜三人为一组,负责解决第一个宿舍里的鬼子。而后,把卡车开到仓库前,守在车上,阻击零散的日军。欧阳丹率领其他队员,负责第二个宿舍。行动前,欧阳丹先打掉探照灯。以鸣枪为号,大家同时行动。军火库,由阿伊和驰男负责炸毁。欧阳丹和小林菊、李晓芳配合,掩护接应。

    “啪”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夜空,高墙岗楼上转动的探照灯熄灭,传出了敌兵的惊叫声。

    “哒,哒哒,哒哒哒!”枪声大作,数支冲锋枪扫射。宿舍里的日寇应声倒下,一片狼嚎鬼泣。欧阳丹双手甩响驳壳枪,精准射击,仓皇失措的小鬼子纷纷中弹毙命。其中,有两个鬼子试图摸枪反抗,被一个个地打爆了头,血肉炸飞,命丧黄泉。

    “啪啪啪,啪啪啪!”李晓芳端着冲锋枪,对准倭寇就是一顿猛扫,长期压抑在胸的千仇万恨,终于得以释放,已经打红了眼。不分死活,她紧紧扣动着扳机,扫个不停歇,直到打完梭子里所有仇恨的子弹,仍难解心头之恨。

    “小野,你双手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罪大恶极。”阿伊冲进办室,举着驳壳枪怒喝。小野正在擦军刀,惊恐地盯住阿伊,握紧了刀把子,狂吼:“你的,什么的干活?”

    阿伊神态镇静,义正词严:“我是‘奇葩族’锄奸队的。血债必须用血来偿还。今天,我代表中国人民宣判你的死刑!”

    “八嘎!”小野是忍者出道的,功夫决非泛泛之辈。忽见,坐在地毯上的小野一个原地拔葱,跃身跳将起来,疾刀一闪,拦腰飞横而来,杀气腾腾地打了个阿伊措手不及。多亏阿伊身手敏捷,下意识地跳后一步,飞刀划过,只是在腰腹间豁开衣服,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迹。

    “啪啪”,阿伊连开两枪,打断了小野的左右腿,“扑通”一声,小野双膝跪地,用军刀支撑着手臂,绝望地看着愤怒的阿伊。片刻,他双手握刀把,刀尖对着自己的肚子,平行推出去,“噗”地刺入了腹部,刀尖穿透后背而出,一头侧倒在地,气绝身亡,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阿伊拔出刀,沾着血,在小野的后背上写了“奇葩族锄奸队”六个大字。然后,在小野身上挡去血迹,插入刀鞘,才走出了房门。此时,院子里一片大乱,枪声四起,岗楼上的机枪“哒哒哒”,喷射着火焰。阿伊举枪速射,一梭子打了出去,仍没用压住机枪的火力。他摸出一颗手雷,用力掷入了岗楼,“轰隆”一声,枪哑人炸飞。

    “快,到仓库去!”阿伊看欧阳丹率领驰男等赶过来,招呼着转向后排房子。

第五十四章:日伪军闻风丧胆

    第五十四章:日伪军闻风丧胆

    仓库的门前,有三个日兵把守。驰男走过去,鬼子向他打敬礼。阿伊随后,趁其不备刀刃了两个鬼子。驰男挥刀刺入剩下鬼子的肚子,再抽出刀来,“吱吱”地血涌喷流,瘫死倒地。

    “抓紧时间搬!”打开库门,武器弹药,药品等军用物资整齐有序摆放。阿伊向大家挥挥手,边说边背起两支阻击步枪,端起一挺轻机枪,走出门来放到了卡车上,递给车厢里的许立胜说:“在车头顶盖上,架起两挺机枪。”

    “好的!”许立胜明白,这是以备撤退时,一旦遭遇敌人,就用机枪的火力开路闯关。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队员们一齐动手,肩扛人抬,弹药,服装,小钢炮,轻重机枪,大小箱子的物资,挑拣着拿,迅速地搬上了车。不一会,就堆满了车厢。看看搬得差不多了,阿伊和驰男开始安装引爆装置,把导火索拉出了库房门外。

    “同志们赶快上车,撤!”阿伊向大家招手催促。转过身,指着停放在不远处的轿车,对欧阳丹说:“阿丹,你和女队员坐那辆轿车,跟在卡车后掩护。”

    “没问题!”欧阳丹跑进了驾驶室,摆弄了一下线路,马达随即启动了。

    “噼里啪啦”,不知道从何处突然窜出十几个鬼子,挡在卡车前面,纷纷举枪射击。猝不及防,驾驶座位上的王栓左肩膀挨了一枪,鲜血流了出来。他忍着疼痛,挥起右手里手枪予以回击,“啪啪”,撂倒了两个鬼子。

    “哒哒哒”,“哒哒哒”,车厢里的两挺轻机枪一齐开火。“兔崽子,送你们上西天!”愤怒的蓝副队长和许立胜,趴在车篷前,扣动着扳机。日寇们喊爹哭娘,像砍高粱秸一般,齐刷刷地倒了下去,死伤了一片。“轰轰”,王栓又连投出了两颗手雷,炸得小鬼子血肉横飞,一个个悲哀地魂归东洋老家。

    “吱吱吱”,点燃了导火索,烟火一个劲地疾冒,阿伊拉着驰男奔向了卡车。

    “怎么,你挂彩了?”阿伊来到车门前,一看王栓肩膀血红一片,很是关切,“你到后面去吧,赶快包扎一下,止住血。让驰男君坐前面,我来开车!”

    汽车驶向大门口,一队日军严阵以待,趴在掩体里架着重机枪。一道横栏摆放,挡住了出门的路。驰男正欲下车,前往与卫兵交涉。

    “别下去!我们已暴露,下去等于白白送死。”阿伊制止了驰男,说:“情况紧急,我们不能耽搁,必须硬闯!快,准备投手雷。”

    “嘀嘀,嘀嘀嘀!”阿伊鸣笛,按照事先的约定,向后车厢发出了战斗的信号。

    “哒哒,哒哒哒!”机枪响起来,猛烈的火舌,喷射着弹雨,当场把日寇打懵了,根本来不及反击,纷纷东躲西藏。

    “轰,轰,轰!”阿伊和驰男飞投手雷,刹那间,人飞硝烟弥漫。“坐稳了!”阿伊叮咛了驰男一声,加大油门,风驰电击地驶向大门。栏杆“咔嚓”中断,卡车像脱缰的战马冲出门来。轿车紧随其后,一骑红尘远去。

    鬼子们反映过来,为时已晚。慌乱地冲出门来,调转枪口追赶射击时,却挨了一顿突如其来的猛枪子弹。在大门外对面,两路人马早就埋伏多时,冯宝斋等人在轿车里,张峰率队隐蔽在一处断垣残壁之后,轻机枪,盒子炮,冲锋枪,步枪,狂风暴雨般迎敌射击,日军死的死,伤的伤,打得鬼子昏头转向,趴在地上,仓皇地打冷枪。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密集的枪声。“鬼子的援兵到了,快撤!”冯宝斋一边扫射,一边下达了指令。高掌柜一踩油门,车轮滚滚,一溜青烟地扬长而去。

    “用手榴弹掩护,撤!”看到阿伊和冯宝斋等已安全撤离,张峰一声令下,队员们竞相扔出一枚枚手榴弹,在敌阵中炸开了花,硝烟纷起,笼罩了天空。趁机,大家撤出了阵地,消失在夜幕中。

    影下浩带着宪兵队和伪特务队赶到,基地内外一片狼藉,满目萧然,尸体横七竖八,花血本组建的四十多名特战队几近全军覆没,只剩下了几个重伤者,血肉模糊,生命垂危,躺在地上苟延残喘。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影下浩站在小野惨状的死尸旁,盯着他背后白色衬衣上的“奇葩族锄奸队”大血字,气急败坏,脸色气得铁青狰狞,挥动着拳头咆哮:“奇葩族,奇葩族,我让你们碎尸万段!”

    走到院子后的仓库一看,房屋炸得四分五裂,歪斜的物料冒着烟火,深陷的大坑,一个挨着一个,一片废墟里,军需物资已经化成灰烬。

    “八嘎!”影下浩歇斯底里的大嘴巴,抡在中队长鸠山翎一的脸上,怒吼:“饭桶!给你一个中队的兵力,竟然守卫不好一个基地。大大的失职,我把你送上军事法庭!”

    “哈咦!”挨了嘴巴的鸠山翎一,仍毕恭毕敬地点头哈腰,哭丧着脸说:“少佐,您息怒!奇葩族大大的狡猾,他们是穿着我们的军服,冒充田中军曹,开着军车进来的,我们防不胜防,包括小野少佐,以及特战队将士,都被蒙骗了。所以……”

    “闭嘴!这都不是狡辩的理由,你必须以死谢罪!”影下浩打断了翎一的话,转身对副将宫伍说:“全城禁严,就是掘地三尺,也把奇葩族抓捕归案!”

    “哈咦!我马上通知有关军事单位,加大兵力,立即在全城进行拉网式搜查。”宫伍遵令离去。

    “少佐,跟踪追查,找丢失车辆的下落。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大卡车无处隐藏。”夏启星哈巴狗似的,向影下浩献媚,拳头一攥,发着狠,“来个人赃俱获!”

    “你的,大大的聪明!快快去查!”影下浩转动狡诈的小眼,有点得意,迫不及待地吩咐。

    “是!”夏启星手一挥,带着汉奸们溜之大吉。是非之地,不敢久留。离开影下浩后,夏启星悄悄抹去了头上的冷汗。惊天动地的惨败,骇人听闻的歼灭战,前后不到两个时辰,一支精锐的日军特战队,拥有超一流的武器装备,个个精通肉搏战的非凡身手,居然顷刻间魂飞魄散,葬身于枪雨火海之中。尤为神奇和不可思议的是,奇葩族竟没有伤亡,起码没留下一具尸体。如此激烈的枪炮场面,重创精锐日军,却来无踪,去无影,大获全胜后则一走了之。如果不是留下了“奇葩族”的字样,谁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又是如此骁勇。这究竟是支什么队伍,神出鬼没地痛下杀手,越想越感到后怕,倍觉心惊胆战。此时此地,不赶快想法溜走,被怒火中烧的影下浩当了出气筒,绝没有好果子吃。夏启星心里盘算,“能脱身就是阿弥陀佛了。至于追查车辆,应付公事为上策,不知底细的奇葩族,天兵天将一般,一旦碰上他们,不死也会剥层皮,只能惹不起躲得起了。老天保佑,今晚,千万别遇到他们。”因此,他叮嘱道:

    “弟兄们,鸣枪开道!沿着灯光大路走,不许掉队!”

    “哣,哣!”枪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飞逝的子弹头留下了一道道红色印迹。汉奸们个个心里揣着小兔子,“噗噗”跳个不停,恐惧心理不亚于夏启星。“奇葩族锄奸队”,血红的大字,令人心惊胆寒,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别看平日里,有日本撑腰,欺压百姓,为非作歹,耀武扬威的。问题是,面对的是手无寸铁的平民,大耍“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软弱可欺的百姓,只能忍声吞气,无可奈何。即便是碰上血性之人,奋起反抗,对付赤手空拳的平民,手握刀枪的汉奸有恃无恐,结果只能的白白送死,汉奸却毫发无损,又有何惧。奇葩族,令日军都闻风丧胆的硬茬子。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岂敢拿着鸡蛋碰石头?别说没事找事,送上门去自找死路,就是老老实实地躲着藏着,恐怕因为罪孽深重,奇葩族也轻饶不了,来个神不知鬼不觉地予以锄奸,也是在劫难逃。如今,听夏启星这么一说,一个个正合我意,巴不得别惹是生非,赶紧溜之乎也,走为上策。

    开枪,壮壮胆,结对走灯光大道,虚张声势,提前报报预警,发出井水不犯河水的信号,何乐而不为?

    “仔细点,看清地上的车印,赶快跟踪追击!”夏启星一看弟兄们都心知肚明,心中暗喜,掩人耳目地吆喝前行。

第五十五章:有人欢笑有人哀

    第五十五章:有人欢笑有人哀

    “号外,号外!奇葩族夜袭日军特战队!”报童一手抱着一叠报纸,一手挥动着一张报纸,在人来人往的街路上高声叫喊:“特大新闻,血洗军营,特战队遭受重创!”

    “买一张!”

    “给我来一张!”

    行人们竞相购买,忙得报童不亦乐乎。有人边走边看,有人停下浏览,嘴里念叨:“神奇,太神奇啦!一个中队守卫,眼睁睁地看着四十多名日军特战队高手,在不到两个时辰内被血洗殆尽,弹药库也被炸毁了。”

    一时间,三个一簇,五个一堆,纷纷谈论着咄咄怪事,中国人欣喜不已,暗自拍手叫好。

    “听说,奇葩族是玉皇大帝派下来的天兵天将,飞檐走壁,无所不能,旨在除暴安良!”

    “对啊,据说不管日军把守如何严密,奇葩族犹如无人之境,飞来飞去,甩枪扫射,一死一大片。奇葩族却刀枪不入,来去自如,毫发无损。”

    “一个个武功高强,可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有呼风唤雨、点石焚烧之能。不论男女,手中的双枪使得出神入化,更是百发百中。”

    “他们专杀作恶多端的日军和汉奸,一旦上了花名册,就在劫难逃,哪怕是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

    “特务队里有人透露,前几天,一个地下党的叛徒,特务队严把死守,伏兵里三层外三层。岂料想,有人从天而降,活捉了叛徒,还杀死了四名便衣特务。估摸着,这也是奇葩族的杰作。”

    “莫谈国事,莫谈国事!”一个老年人指了指远处的警察,提醒大家。人们看了看警察朝这个方向走来,不约而同地散开了。

    日军司令部,司令佐藤中将召开紧急军官会议,声嘶力竭地大发脾气,“在大日本的统治之下,发生如此骇人听闻的事件,简直是丢尽了皇军的颜面,给天皇陛下抹黑。小野少佐以身殉职,特战队玉石俱焚,已经引起了军部的震怒,严令追查失职的责任,并下达了紧急命令,限期将奇葩族捉拿归案,严惩凶手,以儆效尤,挫败支那人反日的嚣张气焰。”

    “哈咦!”异口同声,在座的全体军官起身施礼,齐刷刷地低着头。

    “宪兵队防卫不严,追缴不力,贻误战机,影下浩身为总队长,严重失职,总部有令予以撤职,交军事法庭查办。卫兵!”佐藤说到这里,喝令一声。

    闻声,两个卫兵走进门,把影下浩带走了。尽管影下浩一再向佐藤求饶,表示愿意戴罪立功。但佐藤不为所动,只是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他接着说:“总队长一职,有彦下中佐接任。中队长田中罪责难容,以死谢罪。”

    “谢谢司令的信任和栽培,我保证不辱使命!”彦下慌忙起立,表达忠孝之心。

    佐藤站起来说:“梅机关、宪兵队、特务总队,要做到精诚团结,既各负其责,又密切配合,限期在十天内,你们必须破案。如有延误,从严惩处!”

    “哈咦!”梅机关头子佐佐木大佐,彦下,夏启星立正回答,低头抻着脖子。他们虽深知追查奇葩族,无异于大海里捞针,渺茫而棘手,别说是十天,恐怕是一两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也难以如期复命,却都不敢违抗佐藤的命令,更不敢与之争辩。其实,影下浩有点冤,有失职之过,但不至于撤职查办。佐藤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杀一儆百,对军部找个人当替罪羊,影下浩是最佳人选,难逃厄运。

    临近傍晚,刮起了西北大风,树头东摇西晃,瑟瑟作响,一股寒流吹得行人加快了归家的脚步。渐渐的,街路上人稀车马少,空留风急尘土扬。

    祥泰药房的内屋里,没有取暖设施,却热气腾腾。一桌围坐的人员边说笑边喝茶,其乐融融。

    “这一仗令人拍案叫绝,大长了抗日斗争的威风,大灭了日伪军的反动气焰,不仅名震十里洋场,对敌占区乃至全国抗日战争必将产生巨大的积极影响,也将大大鼓舞抗日将士的斗志。尤其是奇葩族独立支队英勇善战,功勋卓绝,应该向上级请功嘉奖。”江南新四军独立纵队的特派员郝伟喜形于色,流露着十分钦佩和惊喜的目光,“我这次来,首长交给我的一项重要使命是,采购军火和西药,以解纵队的燃眉之急。大家都知道,军火紧缺,西药特别是消炎药,价格飞速上涨,更是奇缺,大批量地采购,可以说是难以上青天。想不到,真是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凭贵人助。你们解决了一大难题,居功奇伟,十分感谢!”

    “特派员,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批军火不同于一般的武器弹药,其精良程度,恐怕想象不出。”冯宝斋神秘地说。

    “噢,什么精良武器,能让见多识广的冯书记如此神秘?”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高掌柜,拿上来,让特派员开开眼界。”冯宝斋说着,掏出勃朗宁手枪递给了郝伟,“你看看,这支枪咋样?”

    “呵呵,勃朗宁,这可是稀奇宝贝!”郝伟掂在手中,喜在心上。

    冯宝斋说:“就勃朗宁手枪而言,传闻中的‘一枪二马三花口’,是为了叫起来顺口。实际论其功能质量,排序应该是,‘花口’牌为上品,‘马牌’次之,‘枪牌’第三。听说,我们一号首长用的是‘枪牌’,足见其稀奇。这支是‘马牌’,珍贵与否,不言而喻。”

    “是吗?”郝伟睁大了眼睛。

    高掌柜把缴获的战利品一样一样地摆开,毛瑟98k狙击步枪、冲锋枪,“马牌”手枪,小钢炮,奇装军服等,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百闻不如一见,的确是些宝贝疙瘩!”郝伟走过去,摸着见所未见的精良武器,惊喜非常,“这样好的东西运回部队,首长们还不乐开了花。”

    阿伊说:“说到运输,日伪军关卡林立,盘查得极严,要安全地通过封锁线,很不容易,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冯宝斋说:“是啊,这批物资非同小可,金贵可比生命,绝对不容有失。以往的老办法和地下通道,安全系数难以保证不出现意外,是得好好筹划筹划,拿出个确保万无一失的良策。”

    张峰说:“过去,我们大都走陆地,尽管没出现大的闪失,但小纰漏时有发生,有几次,险些酿成大祸,也只能说是侥幸过关。走过几次水路,都是小船,距离虽然比较近,但风险太大。其中一次,遭遇了日军的巡逻艇,船货被炸毁,人员万幸逃出。看来,靠小船走水路,不可取。货轮,我们没有这方面的关系和经验,不好办。”

    郝伟抽烟深思,长长的烟灰将掉下来。欧阳丹把烟灰缸拿到了郝伟眼前。所谓的烟灰缸,其实就是一个裂了纹的旧茶碗。郝伟礼貌地点头致谢,弹了弹烟灰,说:“一路上,各个地下交通站的情况差不多,无论是关节,还是远送方式,或多或少地存在着渠道不畅,外在的隐患。只要是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就会满盘皆输。以我看,必须打破常规,另辟蹊径。”

    阿伊想了想说:“就目前情形分析,日伪军的注意力,肯定是集中在奇葩族和这批军用物资上面。各路人马纷纷出动,明岗暗哨层层设防,如狼似虎,别说大批量的物资运输,就是不明身份的人出城,也是难上加难,多人一起,更就不必说了。搅乱局势,浑水摸鱼,或许能觅得先机。”

    “说来听听,怎么个搅法?”

    阿伊拿起了狙击步枪,“公开亮出奇葩族的旗号,居高临下射杀日伪要员,让日伪军人心惶惶,进一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他提起一件日军服,抖了抖说:“组建一支精干的特战队,化装行动,进入日伪首脑机关,捣毁老巢,刺杀首恶分子,打痛日伪军,让其顾头不顾腚,乖乖地抽调重兵防守,分散敌人的兵力,减少我们运输物资的压力。”

    “不错,好钢用在刀刃上,老王的拳头捣老王的眼,借花献佛!”

    阿伊接着说:“虎头帮主秦德彪,是船业老大,设法与他接上头,借助虎头帮的货轮,把物资运出去,相对安全一些。”

    “这么说,你已胸有成竹了?”冯宝斋从阿伊言谈的神情,读懂了一些他含而不露的心思。

    欧阳丹插话:“他曾经救过秦德彪女儿的命。”她把来龙去脉简单地说了一下。

    “好一个楚队长,原来是真人不露相!”郝伟、张峰喜出望外。

    冯宝斋说:“特派员,这次运送物资,以及相关的军事行动,就交给楚队长和欧阳副队长具体负责,统一指挥安排,怎么样?”

    “我完全赞同。智勇双全,良才难得,非楚队长莫属!”

    阿伊和欧阳丹行军礼,齐声说:“请领导们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大家宽心地露出了笑脸,情不自禁地乐开了怀:

    “哈哈”,“呵呵!”

第五十六章:拜访虎头帮

    第五十六章:拜访虎头帮

    警车鸣声刺耳,日伪军横行霸道,持枪进院入宅,到处大搜捕,乱抓无辜,一片乌烟瘴气,弄得民不聊生,人心慌慌。

    阿伊身着礼服,穿街走巷,尽可能地避开来势汹汹的日伪军,赶往租界方向。“虎头帮,名声显赫,等级森严,关系盘根错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凡夫俗子,没有敲门砖,靠什么打动帮主秦德奎礼贤下士,出手相助?尽管有秦月娇引见,但秦德奎呼风唤雨,目空一切,且多疑狡诈,老谋深算,会不会出于对乱世之秋的戒备心里,只是礼节性地敷衍搪塞一下,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的上门讨要之辈大发了?”他心里没底。因为,对虎头帮和帮老大,他想法收集了一些情况。

    秦德奎,极富有传奇色彩。沿海大都市是冒险家的梦天堂,角斗士的竞技场,强者登堂入室的地方,而能在这鱼目混杂、弱肉强食的十里洋场,真正能立足几十年、游刃有余于黑白两道,秦德奎当属名震江湖的大亨人物。他从一个出身贫寒,幼年失去父母,流落街头的小瘪三,摇身一变,成为虎头帮老大,称霸货运码头和水路船运等业,威震军、政、商、帮派等各界,大红大紫。他性情多维,是一个矛盾集结体的人物。外表温文尔雅,一副书生气息,却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机灵诡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又很讲义气;强取豪夺,明敲暗诈,机关算尽,有时还乐善好施;憎恨日本侵略者,不肯甘亡国奴,暗地里却与日本人眉来眼去,做着大宗生意。或许是上天故意捉弄人,秦德奎名利双收,拥有三妻四妾,却后继乏人,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名为秦月娇,年满十八岁。秦德奎已近花甲之年,眼看着大好基业没男儿继承,成了抱憾终身的心病。

    虎头帮是十里洋场颇具势力的大帮会,相传有几百年的历史,早在清朝雍正时,承运漕粮衍生而来。清朝江浙巡视大员潘天国,是开祖宗师,曾收万、李、高三人为徒,奉钦命为清廷运粮。运粮之后,万、李、高照军功例,被授予武职,于是公开奉潘天国为祖师,设立了内部机构和论资排辈帮谱,制定八大帮规,渐渐规范发展为严密的帮会体系。按照“文才武道、智仁善化、诚信礼仪、纲伦规常……”三十八字辈排列,一字一辈,依次排定顺序。八大帮规为,不准欺师灭祖,不准扰乱帮规,不准另立山头,不准欺软凌弱,不准奸盗邪淫,不准吸食毒品,不准出卖朋友,不准里通外帮。如有人违反,轻则受鞭刑,重则“三刀六洞”,罪大恶极者“绑石沉江”,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来到虎头帮高大气派的宅门,清一色的黑衣弟子们分两排立站,持枪守候在大门两侧,一个个肩宽膀圆,威风凛凛。

    “请麻烦通报一声,我来找秦月娇小姐。”刚走近,被持枪弟子拦住,阿伊连忙解释。

    “请稍等!”一个高个弟子说着进了院门。“阿伊哥,那阵风把你吹来了。稀客,快快请进!”秦月娇蹦蹦跳跳地出了门,跑向前来拉起阿伊的手,欢天喜地把他迎接进了大门。

    秦公馆宅门内,别有一番天地,假山,凉亭,花卉盆景,青树绿水环绕,琼楼玉宇掩映。中央一栋别墅楼高气派豪华,鹅卵石铺设的宽通道两侧,中规中矩地站着有序排列的弟子,夹道欢迎客人的到来。

    秦公馆的客厅,百彩纷呈而不失典雅,一套紫檀木家具井然有序,八仙桌,立厨门扇上精刻着龙凤呈祥,太师椅靠背上雕着鱼虫花卉图案,上面耷拉着丝纱围披,花纹地毯衬托着紫红丝绒沙发。四面墙壁点缀着名家字画,楹联立轴,中堂是一幅《猛虎啸吟图》,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威气笼罩时空。两旁是一副泥金绣字长联:“万里雄风惊众兽;一声长啸震群峦。”

    “爸,这位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阿伊。”秦月娇介绍。

    “秦爷您好!”阿伊双手抱拳向秦德奎施礼问候。

    秦德奎端坐在太师椅上,对阿伊点点头,吝啬而生硬地吐出了一个字:“坐!”

    管家毛福根站在秦德奎身后,面部毫无表情,木头人一般。

    阿伊没到八仙桌另一侧的太师椅就座,而是坐在了沙发上。

    “茶!”秦德奎吩咐。毛福根这才转身叫来内房里的丫鬟,沏茶端茶。

    “喝!”秦德奎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看着阿伊又说了一个字。

    “谢谢秦爷!”阿伊道谢。

    秦月娇打破喊“爸”惯例,出口叫:“爸爸!”

    秦德奎正色道:“阿根,带娇儿下去!”闻声,阿根婉言地把一脸不高兴的秦月娇劝走了。

    进门给了个顶门闩,阿伊心里很不是滋味,真想撤身离去,免受遭人冷落的烦恼。可是,求人办事,不能意气用事。只要能把事情办妥了,受点委屈,陪个笑脸又有何妨?想到这,他耐着性子喝茶,以静制动,进一步观察秦德奎究竟如何说辞。

    “阿根,拿上来!”

    阿根立即遵照秦爷的吩咐,端上了一个盘子,放在阿伊眼前的茶几上。盘子上放着两根金条,五筒红包裹着的大洋。对阿伊说:“先生,你搭救小姐恩重于山。这是老爷的一份心意,请你收下。”

    阿伊起身,向秦德奎鞠了一躬,诚言道:“感谢秦爷,您的盛情,我心领了。但如此厚赏,万万使不得,请您高抬贵手,饶恕晚辈。”

    “请坐!”秦德奎脸带疑惑。

    “小姐遭遇歹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每一个有良知之人的本能反应。也就是说,当时我出手相救,完全出于自愿,别无他求。黄金有价,良知无价。如果是为了钱财,以命相搏,未免太值得了。”

    “请茶!”

    “秦爷仗义疏财,如此抬爱,令晚辈左右为难。收下赏赐,区区举手之劳,接受恩泽浩荡,良知难安。假如婉言拒绝,有失深情厚谊,自命清高不知趣,蔑视秦爷威严,岂敢造次。因此,请秦爷体察晚辈之难,放在下一马。”

    “哈哈!请上座!”秦德奎眉开眼笑,起身邀请贵客,“请喝茶!”

    “多谢秦爷厚爱!”阿伊非常有礼节站起答谢,最终坐到了太师椅上。

第五十七章:初生好感

    第五十七章:初生好感

    秦德奎身在江湖,走南闯北,游刃于三教九流,从贫贱的流浪儿到上流的高富帅,可以说是阅人无数。透过言谈举止,小小的细节,处事的分寸,察言观有志不在年高色,见微知著,读懂一个人的大体品行,判断个**不离十,他最擅长。不管是啥林子里的鸟,一翘尾巴,就知道往哪里飞,他别有一套鉴析人的独门诀窍。江湖险恶非常,勾心斗角,沉滓泛起,却能立足于不败之地,读人术,是他赖以成功的绝技其一。有志不在年高,素质伪装不了。阿伊一进门,眼神,谈吐,举止,恰到好处的绅士风范,不亢不卑的礼节分寸,宰相肚里能撑船,豁达而不失尊严,秦德奎都看在眼里,好感在心上。一番“黄金有价,良知无价”的说辞,诚挚而得体地婉拒厚礼,所流露出来的,更加证实了,阿伊绝非等闲之辈,让秦德奎暗暗称奇,不再怠慢端架子。

    “无事不登三宝殿。请问恩公,有何见教?”

    “岂敢,岂敢!”阿伊抱拳相向,态度诚恳,“晚辈唐突之处,还请秦爷海涵。受朋友相托,有一批紧俏物资,想借道海运,却苦于求助贵人无门路。在下冒昧前来打扰,请教秦爷,可否开恩破例一次,有幸借助贵帮的吉星高照,以解燃眉之急?”

    “小事一桩!既然恩公开口,好说。阿根,这件事你去安排好,告诉手下的人,不容有失!”

    “请秦爷放心,我一定办好,不出一点纰漏!”阿根回话。

    秦德奎不问什么物资,二话不说,就欣然答应。阿伊欣喜之余,多了一份忧虑,军火和药品,是违禁物资,最终瞒不住秦德奎。不提前说明,容易引起他的误解和不满。但明说,无异于送上烫手的山药,扔也不好,接亦不妥。如果,秦德奎索性一口拒绝,把事办离生了,就彻底失去了回旋余地。

    “明人不做暗事。有话在先,虎头帮船运货物,只管安全到达目的地,至于究竟是何种物资,一律不予过问。凡是恩公的物资,统统免检!”秦德奎是何等精明之人,一看阿伊面带难色,立马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因为,秦德奎知道,阿伊的物资肯定是禁运品,不是武器,就是西药,决不可能是毒品。除此之外,再紧俏的货物,大可不必烧香拜佛,惊动虎头帮老大。最重要的是,阿伊堂堂一表人才,谈吐非凡,有行侠仗义之心,有诚信大度之骨,一副谋大事成大业的大将风范,又是爱女的救命恩人,很得秦德奎的赏识和器重,一心想招致麾下,为他所用。所以,求贤若渴的秦德奎,帮人帮到底,大开绿灯,特意以诚相待,为早日把阿伊招到门下,埋下了伏笔。

    “秦爷豁达贤明,如此关照,晚辈感激不尽。您的大恩大德,晚辈没齿不忘。秦爷如不嫌弃,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秦德奎的话,一下子拂去了心中的疑云,阿伊倍感惊喜。

    阿根看秦德奎的眼色行事,到内屋请出了夫人和秦月娇。

    “大恩人,谢谢!小女多次念叨你,我们很想登门道谢,但一直没有机会。”夫人见到阿伊,喜出望外。

    “阿姨,您言重了。有劳您大驾,晚辈担当不起。”阿伊站起来对夫人说。

    秦月娇显然是经过了一番刻意梳妆打扮,粉红玫瑰香紧身上衣,配上小浅花格裤,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勾勒出了修长匀称的体态,落落大方,妖艳脱俗。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淡扫娥眉眼含春,细润的皮肤如温玉柔光,樱桃小嘴自然红,两缕发丝轻柔拂面添诱人风情,灵动的眼眸慧黠,几分调皮,几多淘气,腰不盈一握,艳可压晓霞,丽更胜百花,人见即倾心,月见即羞颜。

    “娇儿,你领着恩公出去转转。中午,我们一起用餐。”女为知己者容。看着秦月娇第一次为一个男人注重仪表打扮,秦德奎明白女儿喜欢阿伊,便顺水推舟,一方面随了女儿的心思,另一方面挽留阿伊,再多聊一聊,进一步考察一下。

    “好吧!”秦月娇乐了,拉起阿伊离去。

    “小伙子五官端正,知书达理,是个好后生。看来,很合娇儿的心思。”母子连心,夫人觉察到了女儿的良苦用心,喜上眉梢。

    “缘分这东西,可遇不可求。难得娇儿高兴,就随他们去吧。”秦德奎非常清楚,关乎女儿的婚姻大事,下定论为时过早,需要仔细考量,不易草率,有缘无分也是白搭。为了慎重起见,他把阿根叫到眼前,耳语一阵后,说:“去吧,磕对个妥实人,一一查仔细了。”

    “秦爷,您放心!”阿根说着,离开了客厅。

    秦公馆大院,总体布局以水池为中心,亭台楼榭皆依水而建,具有江南水乡园林特色。“覆篑土为台,聚拳石为山,环斗水为池”,雕梁画栋的香堂馆,会武厅,藏书阁,雅士阁等,精巧玲珑的兰雪亭,风月亭等,座落在山池之间,园庭台楼榭,游廊小径蜿蜒其间,内外空间相互渗透。透过格子窗,自然风光被浓缩成微型景观。涓涓清流脚下而过,倒映出园中的景物,虚实交错,把观赏者从可触摸的真实世界带入了无限的梦幻空间。

    一步一景,美不胜收。阿伊被秦月娇带入了一个见所未见的世外桃源,暂时忘记了血雨腥风和国破山河碎的忧伤,沉寂于阿娜多姿的宁静乐园。微风拂煦,秦月娇柔发飘飘,一阵幽香扑鼻,阿伊放缓脚步,与她拉开两步远的距离。

    “想啥呢?”秦月娇的声音像小铃铛一般清脆,悦耳动听。

    “噢,我看香堂馆。”阿伊掩饰着内心情绪。

    秦月娇走回阿伊的身边,指着器宇轩昂的香堂馆说:“那是开香堂会的地方。想不想去参观参观?”

    “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别人不许随便进,你可以列外!”

    “还是算了吧,别惹秦爷不高兴。”

    “没事!”秦月娇竟亲密地搀着阿伊的胳膊,很不以为然地说:“走,我带你去!”

    阿伊试图摆脱,但被她紧紧地搂住,挣脱不出来,只好作罢,顺从于她的前行步伐,偎依着向香堂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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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少女坠入情网

    第五十八章:少女坠入情网

    走进馆内,大殿里香烟缭绕,烛火摇曳。神龛前放着一列营纸黑字牌位。秦月娇向阿伊讲述,时值虎头帮“诚”字辈当家,开香堂会时,由帮老大秦德奎主持,其余的帮会成员按长老辈分排序,分列左右,几千弟子摇旗呐喊,顶礼膜拜,仪式隆重,场面威武雄壮。凡是新入会的人员,必须行三拜九叩大礼,虔诚地接受净手洗礼,盟誓诵规。庄严肃穆的圣地,平日里,严谨无关人员入内,特别是外人,若踏进会馆半步,将受到严厉处罚,甚至被会沉入江水,以示警戒。

    “是吗?我不是帮会的人,还硬往里闯,触犯了帮规,这还了得。咱还是快走吧,免生事端。”说着,阿伊转身向大门走去。

    “你这人真是,有我在,你怕什么?”秦月娇追赶两步,扯住阿伊的手,半开玩笑办认真地说:“即便是沉江,大不了我陪着你就是。”

    “你?堂堂的千金大小姐,陪我沉江?别逗了,我可担当不起!”

    秦月娇挡住去路,紧盯着阿伊的眼,一脸郑重其事地说:“一报还一报,你能冒死救我,我难道不应该陪你生死与共?”在她心里,阿伊既是行侠仗义的大英雄,也是怦然心动的帅哥,第一个闯入少女心扉的美男子。

    有缘千里来相逢,无缘对面不相识。中年得子,秦月娇虽说是个女人身,秦德奎却乐得合不上嘴,视为掌上明珠,从小娇生惯养,哪怕是她要天上的星星,秦德奎也会毫不犹豫地想方设法替她去摘。门庭若市,登门造访的达官贵人,其中不乏雍容华贵的公子哥,“权二代”,“富二代”,也有不少高富帅。可是,秦月娇一个也对不上眼。情窦初开的花季年华,梦中的白马王子,始终没有走进她的真实生活中。与阿伊偶遇,纯属巧合,她却认为是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那一天,司机刘泰开着轿车,师兄云祥陪着秦月娇到街上买东西。中途,碰上一队巡逻的日本兵,强行拦车检查,鬼子小队长骄横跋扈,瞪着大疤眼,根本不买虎头帮的账,对秦月娇动手动脚。云祥冲冠一怒,猛力推开了疤眼小队长,激怒了小鬼子,惹下大祸。十几个鬼子一拥而上,把刘泰和云祥抓了起来,拳打脚踢,枪托子乱捣一气,打了个半死。穷凶极恶的疤眼仍不解恨,举着明晃晃的战刀,在云祥脸上比比划划,声嘶力竭地咆哮:“良心大大的坏,死了死了的!”秦月娇被两个鬼子架着,在一旁骂声不断。疤眼转过身来,走到她身边,用手托着她的下巴骨,贼眉鼠眼地前弓着头,几乎与她脸贴脸,“漂亮的花姑娘,喓稀,喓稀!”年轻气盛的秦月娇,一向高高在上,作威作福,岂能忍受如此奇耻大辱,一张口,吐了小疤眼一脸唾液,“呸,滚开!”疤眼小队长皮笑肉不笑,“喓稀,烈性美女,我的大大的喜欢!带回去,统统地带回去!”恰巧,阿伊从此路过,飞身夺下了疤眼的长刀,下了他的手枪,刀架脖颈,枪顶住脑壳,用日语厉声喝道:“你赶快下命令,把人放了,都放下手里的枪!不然,先一枪打死你!”其中两个鬼子妄想负隅顽抗,被阿伊“啪啪”两枪击毙。其他的鬼子只好乖乖地听从疤眼小队长的口令,放人,缴械。云祥和刘泰从地上拿起被鬼子夺下的手枪,“啪啪啪”,就是一顿枪击,打死了这伙可恶的鬼子。“这些畜生是祸害,一个也不能留!”云祥说着,走到阿伊身边,接过刀,一刀抹了疤眼小队长的脖子,又在倒死的身上补了两枪。然后,对阿伊说:“谢谢大侠出手相救!此地不可久留,快上车,和我们一起离开!”事态紧迫,阿伊上了车。行驶到安全地带,他下车和大家挥手告别,一个人返回了住所。

    秦月娇回到家里,时常一个人发呆,眼前浮现出惊心动魄的一幕,后怕不已。一旦被兽性发作的小鬼子带回营地,遭遇施暴奸污后,再杀人灭口,一切都晚了。侥幸躲过大难,都是托贵人的福。因此,她很是后悔没有把阿伊带回家,好好答谢恩人。当时,惊魂未定,连个地址也没留下,轻易地与救命恩人擦肩而过,更是懊恼万分。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床上,碾转反侧,极力回忆阿伊的音容笑貌,印记与幻觉追梦,他墨黑的发缕轻飘上扬,时而贴着白皙晶莹的脸肌,时而扶过薄薄的微微扬起的唇。窄窄的鼻梁,如山上雪般衬着幽光,拔卓挺立。那双细长剑眉下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微颤动,带出冰蓝色瞳眸中温暖的笑,忽闪着明亮的光芒。她回味着,幻想着他轻盈走来幽会,悄悄地倾吐衷肠…..她心里甜滋滋的,像吃了蜂蜜一般甜美在梦幻里。醒来时,怅然若失,但第六感觉隐约地传递信息,她一定会与阿伊重逢,渴望和期盼的笑意洋溢在脸上。少女的心琢磨不透,宛如天上的云朵,不知道哪朵啨来哪朵雨,缘何突然闪击雷电?一面之交的阿伊,已深深地刻印在她的心底里,再也挥之不去。今日一见,梦想成真,秦月娇大喜过望,一个活脱脱的白马王子近在咫尺,阿伊的一颦一笑,悦耳赏心的声音,潇洒得体的举止,都在少女心里激起了波澜,不能自抑,脸上泛起了红晕。

    “你是高贵的大小姐,谁敢犯上作乱?”阿伊被秦月娇看得不好意思,侧脸看着雪兰亭,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岔开了话题,“这个凉亭,为什么起名为雪兰亭?”

    秦月娇冰雪聪明,知道阿伊是故意装聋装傻,不接自己的话茬。心想,也是,刚刚接触时间不长,上来就令补丁地表白心迹,未免太生硬,让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如何回答是好?马上表态,未免太草率,显得轻浮。拒绝,让她下不了台,尴尬无比。于是,她不予计较,笑着说:“雪者,纯净也。兰者,高洁也。寓意高风亮节、淡泊明志的雅士清净之地。”

    “好名字,恰如其分!”阿伊点头称赞。

    一个丫鬟走过来,说:“小姐,老爷请你们回去吃饭。”秦月娇和阿伊跟在丫鬟的身后,向客厅走去。

第五十九章:家宴

    第五十九章:家宴

    虎头帮老大的小灶家宴,非同寻常,哪怕是达官望族,没有特殊原因,也休想享受如此待遇。论排场规格品味,堪比宫廷的御膳。秦德奎有一大嗜好,就是口腹之欲很浓,特别讲究舌尖上的满足。凭借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和随心所欲的权势,邀请名派名厨,聚敛天下的美食美饮,奢侈浮华,追逐风味特色。长而宽的红木条几,景德镇精致瓷盘瓷碟,盛着各式各样的名吃,往往多达三四十种。一道一道菜地品尝,怡然自得。银碗银筷子,精美小酒壶,举杯酌饮,另有一番滋味。杯盘晶莹,饭菜可口,把盏饮食间,女儿乖巧可爱,三妻四妾举案齐眉,丫鬟们灵巧伺候得好,其乐融融,又是别样受用在心头。

    “恩公,请上坐!”秦月娇带着阿伊走到用膳厅,秦德奎和夫人一个在条几主座一个在偏座,热情地招呼。

    “谢谢秦爷!”阿伊坐下,秦月娇紧挨着他就座。

    秦德奎宴请阿伊,没让其他的妻妾到场,只安排了秦月娇母女俩作陪。阿根站在身后,听候吩咐。来来往往的丫鬟,遵循事先菜谱搭配,大盘小蝶,一道道地摆满了条几,晶莹剔透,泪流满面,丰盛而具特色。

    “今天没有外人,都随便一点。”秦德奎端起斟满银杯的茅台酒,对阿伊说:“淡菜薄酒,不成敬意。来,咱爷俩干一杯。”

    “秦爷,今天承蒙热情款待,很是过意不去。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借花献佛,敬您一杯。”阿伊恭敬地站起身来,与秦德奎碰杯后,一饮而尽。

    “坐下慢慢喝,空腹喝酒遭罪,多吃点菜!”秦月娇给阿伊夹菜,倍加关心体贴。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居然破例给人夹菜,足见阿伊在她心中的分量地位。

    “对!先吃菜!”秦德奎和夫人看在眼里,无奈埋在心中。但表面上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一笑而过。

    随着三杯酒下肚,拘谨的阿伊渐渐自然起来。酒为媒,边喝边聊,省去了不少繁杂礼节,主客间谈话,距离感拉近。

    “人逢知己千杯少。来来,喝!”秦德奎套着近乎,不停地与阿伊碰杯。诸葛亮以酒见人品的辨人之法,秦德奎深受启发。形形色色的人,不管酒量大小,先灌醉了再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酒后,往往就会现原形。秦德奎是海量,把酒问盏,三两斤白酒醉不了,一般的酒量,支撑不了几巡,就得酩酊大醉。

    “秦爷,您的酒,我喝!”来者不拒,阿伊不好意思驳秦德奎的面子,两个人一股气喝了四瓶茅台酒。

    “换大杯!”秦德奎看阿伊说话顺溜,神智仍十分清醒,不觉心里暗暗称奇。于是,他想拼大碗,不相信就灌不醉阿伊。

    “爸,求求您,别喝了!”秦月娇跑到秦德奎的身旁,摇着他的肩膀撒娇,“再喝下去,阿伊哥就醉啦。”

    “这酒刚刚喝出点味道,怎么能不喝了呢?喝,倒满酒!”秦德奎指着大杯说。

    丫鬟手持酒壶,斟满了两大杯。阿伊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心想,“看来,今天喝不醉,秦德奎是不会罢休的。临阵退缩,让他看不起。装醉,逃不过他的法眼。好吧,被逼上梁山,不行也得行,倒要看看这个人称‘不倒翁’的帮老大,酒葫芦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他以退为进,对秦德奎说:“秦爷,您的一片好意,晚辈领了。酒多伤身,请保重贵体。下次有机会,再陪您喝,好不好?”

    “怎么,想打退堂鼓吗?”秦德奎红着眼睛说:“你让我改称呼,好!阿伊,咱爷俩一见如故,一切都在不言中,喝!”

    “秦爷,话说到这份上,晚辈再不识抬举,就说不过去了。晚辈先喝为敬!”阿伊一仰脖子,一大杯酒“咕咕”地喝下。然后,端起另外一杯,说:“为了您的身体健康,这杯酒,在下代劳了!”他豪爽饮酒,没有半点犹豫。但是,烈酒豪饮,却反胃难忍,止不跌打了一个“嗝”,酒从嗓子眼返了上来,充满了口腔,溢流于嘴角。阿伊连忙用双手捂着嘴,跑到院子里呕吐不已。

    “充能逞强,死要面子活受罪,何必呢?”秦月娇跑出来,轻轻地给阿伊捶后背,“我爸就是这么个人,用酒识人,你是痴还是傻?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哈哈!后生可畏,心胸谋略过人!”秦德奎大笑,对阿伊不得不刮目相看,甚是钦佩和惊叹。

第六十章:扬眉剑出鞘

    第六十章:扬眉剑出鞘

    打通了虎头帮的关节,运送物资的事有了门路。奇葩族开始策划和实施袭击日伪军,转移敌人的视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寻机把军需物资安全转运出去。

    市政中心广场,日伪军正在举行隆重的新一届市长任职仪式,人数众多,场面非常热闹。日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在中心会场周围戒备森严。便衣特务混在人群中,暗中窥视着形迹可疑的人,严防死守动乱的苗头。

    主席台就座的贵宾,都是日伪军政要员,其中包括特邀嘉宾日军机械化师团司令恒下泰中将。这个杀人魔鬼,率领精锐的机械化日军,从东北打到南方,一直是开路先锋,依仗着装甲车、坦克和重型枪炮,疯狂地屠杀抗日将士和平民,用中国人的鲜血堆积起了显赫的战绩。日驻军总司令佐藤邀请恒下泰参加市长就职典礼,其目的是,打造“大东亚共荣”声势,以恒下泰屡战屡胜的赫赫战功,树立大日本的军威,给支那人一个下马威。

    “下面,有请恒下泰将军讲话!”主席台上,新任市长大汉奸高展彪发表就职演讲后,佐藤对着话筒,鼓掌邀请恒下泰致贺词。

    “大东亚共荣,今天是一个新起点,大大的好!”傲慢的恒下泰,眼神里流露着目空一切,抑扬顿挫着骄横跋扈。

    “噗”,突飞而来一颗子弹,正中前额,从后脑勺穿出,鲜血飞溅,结束了杀人魔的罪恶一生。

    “啪,啪!”,飞弹击中了大汉奸高展彪的脑门,毙命在血涌喷射中。身旁的一个日军少佐中枪倒在血泊里,浑身抽搐,闭上了邪恶的眼睛。

    顿时,人喊马叫,躲的躲,逃的逃,台上台下乱成了马蜂窝。惊慌失措的佐藤,在贴身保镖的保护下,从后台的出入门仓皇逃跑了。

    “啪,啪啪!”守卫的日伪军纷纷举枪朝着打冷枪的高楼射击。日军头目挥手召集鬼子们,“快快的,包围那座高楼!”

    这时,远离会场的一栋高楼顶部,身穿日军服装的阿伊和欧阳丹各自举枪瞄准开枪,一发接一发的子弹,从狙击步枪口射出,呼啸着命中了远距离中的日军官,或头部开花,或胸膛穿洞,死相还是凶神恶煞的狰狞。

    “便宜了佐藤这个恶魔!”欧阳丹一边打枪,一边懊恼地说。

    “癞蛤蟆躲端午,躲过今日,躲不过明日,恶魔早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阿伊扣动扳机,又打死了一个日军官,转脸对欧阳丹说:“战果不错,快撤!再迟了,敌人就会封锁了各个交通要道。”

    “走!”放了一枪后,欧阳丹跟在阿伊的身后,迅速撤入了下楼通道。他们跑下楼,飞身翻越了院墙。

    “大功告成,绕路打道回府!”在一个僻静的巷子里,停着一辆黑色小轿车,车上日军打扮的驰男、小林菊和李晓芳正在焦急地等候。阿伊和欧阳丹上了车,对驾车的驰男说了一声。

    “有日军的关卡,怎么办?”车子开出巷子,前方遇到一队鬼子严阵以待。驰男问副驾阿伊。

    “顺手牵羊,消灭之!大家做好战斗准备,阿丹和菊子对付左路的,我和芳子解决右路的。”说着,阿伊摇下了车窗玻璃,握紧了冲锋枪。

    “好,打一个措手不及!”欧阳丹放下狙击步枪,端起了冲锋枪。小林菊和李晓芳先后打开了冲锋枪的保险机,扳机扣在手指里。

    “停车,下车接受检查!”日军小队长站在街中央,举起手掌,挡住了车子的去路。

    “打!”阿伊一声令下,端枪对着鬼子们扫射,“啪啪啪”,一梭子撂倒了一片。“噗噗噗”,小队长身上被枪弹打成了筛子。

    “啪啪啪……”三名女将一齐开火,十几个毫无防备的鬼子,一个个应声倒地,被复仇的子弹送上了西天。

    “加速前进!”片刻,拔掉了拦路虎。阿伊收回枪支,提醒身旁的驰男。

    隆隆的内燃机声,油门踩到了底,车儿呼啸飞驰,拐过几道街路口,平安地驶入了法租界。

    苦练基本功,擒拿格斗,枪刀剑戟,来如风,去无踪,修炼了一身硬功夫,历经战斗的洗礼,在战火中百炼成钢,士别三日,刮目相看,驰男、小林菊和李晓芳三个人,已是今非昔比,都成了独当一面的杀敌锄奸的高手。

    一天傍晚,日海军后勤部大门,一辆轿车停下,接受日兵岗哨的盘查。英俊的少佐是驰男,一口流利的日语,高傲地看着前来盘问的上等兵检查证件,“怎么,有问题吗?”

    “长官,请进!”上等兵恭敬地向少佐施礼,点头哈腰。

    “开路!”坐在副驾位置的少佐说道,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车上的四个日军扮相的男女,也就是阿伊、欧阳丹、小林菊和李晓芳,传递着会意的眼色。

    车开进了院落,停在一处楼房门旁。少佐带领四个人顺利通过门卫检查,沿着走廊进了后勤部科长的办公室。科长也是少佐军衔,站起身来,疑惑地对视不速之客,“请问阁下,有事吗?”

    “科长,对不起,我们是进行安全防务部的,例行抽检,请您予以配合!”对等官职,驰男说话不亢不卑,递上一张盖着印章的文书。

    “来人!”科长看完文书,招呼一声。闻声,走进一名上尉日军官。科长交代:“你在前面带路,到检查去仓库!”

    “哈咦!”上尉接令转身前行。

    “请!”科长白手套一摆,示意驰男先走。驰男点头行礼后,才带队跟在上尉的身后。

    军火库的大门打开,十几个日兵列队守卫。院子的另一端,一队巡逻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咵咵”地围着院落行进。

    阿伊和李晓芳留在外面,守候着库门两侧。驰男、欧阳丹和小林菊跟随着科长进了仓库。

    嗬,鱼雷,炮弹,重型机枪,以及各式各样的海军军事装备,有序地存放。日科长,上尉,守护队长和两个枪械专家共五个人,伴陪检查。欧阳丹和小林菊以技术人员身份,认真而细致地抽查武器弹药,查看细微的可能危及安全的隐患,颇具内行的询问,指点着别人觉察不到的细小漏洞,连机械专家都暗自佩服。蒙在鼓里的日寇,大大放松了警惕。深入仓库内,欧阳丹一看时机成熟,向驰男和小林菊做出了动手的暗示。不露声色,每个人都瞄准了各自负责的目标。刀刃闪闪,三个日军官死在匕首之下。两个机械师还没等反应过来,被腾出手来的欧阳丹飞身跨到眼前,手起刀落,割断了喉咙,当场断了气。她小声说:

    “快,安放炸弹!”

    三个人各自掏出了隐藏的身上的微型定时炸弹,选择要害部位,调好时针,隐蔽好后,便急忙撤出。“血债血还,奇葩族锄奸队!”一块沾着日少佐血写着醒目大字的白布,存放在一个铁盒子里。阿伊走到门后,把它摆在一个显眼的地方,才走放心地出门,朝阿伊眨了眨眼,示意一切布置妥当了。

    “喂,守好大门,不许放人进去!科长他们,在里面地排除隐患!”驰男对着卫兵们训话。

    “哈咦!”十几个卫兵异口同声,乖乖接受驰男少佐的命令。

    大摇大摆地上了汽车,阿伊驱车驶出了后勤部。少顷,日海军后勤部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爆炸声,火光直冲云霄,映红了半边天。奇葩族欢欣鼓舞地击掌祝贺,笑语朗朗地飘出车外:

    “哈哈哈,魔鬼们无异于自掘坟墓,灰飞烟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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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伊猎奇秘籍介绍:
跌宕起伏的人生,苦去甜来的阅历,阿伊的故事,充满了传奇色彩。
日月星辰,善恶交织,阿伊在涅盘中获得新生,女神与福运悄然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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