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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梦一     阿伊猎奇秘籍txt下载     阿伊猎奇秘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0章:久别重逢

    第180章:久别重逢

    欧阳丹受伤住进了新四军后方医院,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取出子弹后的右胸伤势得以控制,并很快康复,已经自如地活动了。这一天,她在医院的院子里独自散步,刚刚穿过挂满晾晒白色绷带布条层,抬头一看,阿伊不知啥时站在了眼前。久别重逢,惊讶与欣喜凝楞了双眼,还有那说不出来的内心复杂情感。

    “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会是我?”阿伊也僵持在原地,情眼惊呆,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阿伊哥……”欧阳丹再也控制不住情感,向阿伊扑了过来。

    “阿丹……”阿伊情不自禁地迎向前去,紧紧与欧阳丹相拥在一起。

    天空晴朗,蔚蓝色一望无际,和煦的阳光洒照,微风轻拂,一个时光明媚的好日子。只是在这一刻,树上适才还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忽觉停了下来,蓝天彩云凝止,周围静悄悄,万籁俱寂,只有那微风拂面,轻轻地吹乱了头上的细发……

    “嘻嘻!”两位白衣天使路过,看着紧紧搂抱的男女青年,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热吻,不由得脸色羞红,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秘密似的,侧转着白白净净的少女脸庞,相互神秘地对视一下,掩嘴嗤笑。

    一网情深,久旱逢甘霖。沉醉中的欧阳丹,搂定阿伊脖颈的双臂越搂越紧,翘着脚尖,吸允着火烫的热唇。幸福的泪眼朦胧,完完全全忘却了少女的矜持和时间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令人窒息的甜美中透过起来,呢喃:“人家呆在病床上。度日如年,一心盼望看到你的身影……这滋味,好难受好难受……今天才来,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阿伊解释:“一听说你受伤,我就失魂落魄得寝食难安。几次不顾一切急得要来看你,但杂七杂八的事缠身,领导又好言相劝,让我推迟几日,真的是身不由己。别胡思乱想啦。好不好,我的心永远属于你,你应该最清楚的。”

    发现不远处的五六位伤病员,个个有些神情不自然朝这边看。欧阳丹理了理凌乱了头发,掩饰一下失态的尴尬,对阿伊说:“走,到院子外的小河边去,那里比较安静。”

    “好的。”阿伊与欧阳丹肩并着肩走出了院落。

    春夏之交的美丽小河,天蓝蓝。水清清,花草涂红纳绿,流淌着秀色似锦的水波涟漪。南方的小河有南方的韵味,北方的小溪有北方的乐章。阿伊拉着欧阳丹的手。闲庭信步地走在河岸,眼前的景色,让他联想起了在北方大山深处。与欧阳丹流连忘返于小溪的一幕幕。早上,站在小溪边上。茂盛的小草、五彩缤纷的野花是二人最好的玩伴,在草丛间采些小花插在发间。用小手拨着草叶上晶莹的露珠。偶尔会有蝴蝶姑娘轻轻飞来翩翩起舞,这时,花季少女的欧阳丹就会追着小蝴蝶来回地跑,时不时地在岸边空地上踩出透亮的小水花,溅得满脸满身,却很开心。到了中午,索性跳入小溪的怀抱中去抓鱼虾,看着成群结队的鱼儿快活地在水中穿梭,却一个也抓不到。正玩得开心的当口,欧阳夫妇便来叫吃中饭了,边走边责备着:“不该玩水……”即使是这样,忘情的少男少女的心里也是甜的。到了傍晚,太阳西下时,来到小溪旁的树下乘凉,此时的小溪就越发得妩媚动人了,夕阳映红了它的脸,她是如此的美丽,映衬着欧阳丹那纯净可爱的脸庞,美不胜收…..还有那黑熊、狼孩、樱子等伴随的日子,天真烂漫的过往……

    “想啥呢?”身蹲在清水潺潺的小河边,欧阳丹轻轻地伸手撩起一簇水花,笑脸微微地看着阿伊问。

    “哦。这儿的小河,长白山的小溪,你我两小无猜的那段最最美好岁月……”阿伊似乎仍沉寂在回忆中。

    受到了阿伊的感染,欧阳丹动情动容,特别是透过清澈的河水,倒映在水中自己那红扑扑的脸蛋,身旁心上人那伟岸的身姿和英俊和面孔,一股说不来的暖流热在心头,“是啊!那山,那水,那景色…..何时才能回到故乡……”

    从无忧无虑的纯真少男少女,穿越到抗日年代,阿伊和欧阳丹历经千难万险,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抗战勇士,光荣的新四军指挥员。火红的年代,火红的青春,在烽火硝烟弥漫的空隙里,有情人难得一聚,久久抑制在心的情感仿佛像这河流水,发自内心地流淌,不能忘怀的昔日好时光,心心相印的依恋之水,一股脑地孜孜不倦地洋溢而出。

    “阿丹,等抗战胜利了,我们就回到故乡,结婚生孩子,好好孝敬父母,颐养天年。”阿伊对偎依在身旁的欧阳丹说。

    欧阳丹仰脸而问:“你的意思,抗战不取得最后胜利,我们就不结婚,是不是?”

    阿伊很是认真地说:“不是吗?国难当头,没有大家的安宁,哪有小家的安福?”

    欧阳丹脸上滑落一丝失望,若有所思地说:“熬到啥时才是个头?我们会变老的,青春不再……这枪林弹雨的,子弹不长眼,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胜利的那一天……”

    “不许胡说!”阿伊用手连忙捂住了欧阳丹的嘴,安慰道:“大风大浪,我们都闯过来了。别担心,我们命大福大造化大,我有你的祈祷,你有我的祝福,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知道,这次受伤,对你的打击很大,尤其是闲着无事,就开始胡思乱想。你呀,你!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欧阳丹真情流露,“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就想有个家,恨不能今晚就和你结婚。真的,不骗你,一时一刻也等不及了。”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打仗,一闲下来就一直想你,再也放不下。你知道吗?在离开你这段时间里,我的心里总感到空落落的,一天又一天苦熬孤夜,靠回忆和你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打发日子。一句话,渴望着厮守在你身边,永永远远也不再分开……”

    “我也如此。”阿伊抱起欧阳丹的头,忘情地亲吻……(未完待续。。)

第181章:军歌

    第181章:军歌

    阿伊护送一批紧缺物资到新四军根据地,借此机会到医院探望欧阳丹。分离了半年多,终于重聚在一起,他们沿着青山绿水小河岸,触景生情情更浓,卿卿我我,话说衷肠,有说不完的知心话,倾吐不尽牵肠挂肚的思念与感怀,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偏了西。

    “欧阳教官,欧阳教官!”薛岚和小林菊带着一帮女特战队员走出医院,漫山遍野地寻找呼喊。

    “薛队长,看,欧阳教官和一个男子在河边。”张露眼尖,老远就认出了欧阳丹的身影。

    “阿伊,是阿伊哥!”小林菊仔细一看,辨认出了欧阳丹身边的男子是阿伊,惊喜非常地拔腿前奔,边跑边喊:“阿伊哥,阿伊哥……”

    “阿伊?”薛岚等队员对阿伊这个称谓觉得很耳熟,只是未曾见过其人。

    “那人就欧阳教官经常念叨的阿伊。难怪,原来是一位帅小伙子。”汪小敏在一旁发着感慨。

    只见小林菊气喘吁吁地跑向前去,又惊又喜地抱住阿伊,忘情地说:“阿伊哥,可见到你了,想死人啦!”

    “嗬!菊子越来越漂亮了,肤色虽然晒黑了一点,但显得更健美,更精神了!”阿伊双手按住小林菊的肩膀,如通突然见到了久别的亲妹妹,细细端详,亲切地夸赞。

    小林菊小嘴一噘,“阿伊哥,你真不够意思。大老远地来医院一趟,连招呼也不打。就知道偷偷摸摸地跑出来幽会。见色忘友,早把我给忘了吧?”

    阿伊打趣道:“怎么会呢?乖巧美丽的菊子。这么个好妹妹,天上难找,地下难寻,我想忘都忘不了的。”

    欧阳丹在一旁,脸色有点儿尴尬,小林菊知趣松开了阿伊,“别逗了。谁不明白,你的心只有你的阿丹一个人,还能容下别人?”

    这时。薛岚等人围上前来。欧阳丹说:“来,认识一下。”她把阿伊介绍给大家。

    “你好!”

    “你好!”

    阿伊和薛岚、张露、汪小敏等女特战队队员一一握手问候,赞美不已:“百闻不如一见。巾帼不让须眉,女特战队真是精英荟萃,个个英姿飒爽!”

    “楚队长大名鼎鼎,早就如雷贯耳了。”

    “是啊,楚队长不仅英俊威武,夸起人来也往人心里送。

    “楚队长,早就是我们的心目中的偶像。对不对?”

    “楚队长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干脆留在特战队,给我们娘子军当党代表吧?”

    “欢迎,欢迎!我们举双手欢迎!”

    一见如故。女兵们围住阿伊,七嘴八舌,回敬着恭维话。当然也是发自内心的敬慕和情感。

    “姐妹们,听我说。走。我们先回去吃午饭。楚队长一时半霎不会走,以后坐下来慢慢聊。”欧阳丹出来替阿伊解围。她已提前得知。阿伊这次来根据地,还带着一个任务,就是挑选一批女特战队员,新组建一支地下特战队,隶属于奇葩族行动大队,加强敌占区的抗日力量。

    阿伊笑着对大家说:“欧阳教官说得对。太阳已偏西,早就过了开午饭的时间,饿坏饭了。走吧,咱们回去边吃边聊。”

    “好来,真的饿坏饭了!”女兵们重复着阿伊令轻松逗笑的话,心情感到格外亲切爽朗,一下子拉近了相互间的距离,言谈举止也随意起来。

    薛岚带着一个班的队员来医院的主要任务是,把已经康复的欧阳丹接回部队。吃过了中午饭后,办理好出院手续,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欧阳丹就催促上路,她在医院已经待得够够的,一时一刻也不想再待了。薛岚觉得天色已晚,返程的距离太远,连夜行进,担心欧阳丹的身体不适应,劝说再住一宿,第二天,一落八稳的再走也不迟。阿伊看欧阳丹一再坚持,很是理解她归心似箭的心情,便赞同趁早动身。于是,他们踏上了归路,阿伊随行。

    一路上,阿伊亲眼目睹新四军后方根据地的景象,有一种全新的感受。路径的村寨小镇,抗日救亡运动空前高涨,军民一家亲,军爱民,民拥军,百姓安居乐业支前忙,人民子弟兵扛起枪能打仗,放下武器帮助群众搞生产,汗流浃背不得闲,其乐融融,到处是一派祥和安泰蒸蒸日上的氛围,与敌占区的白色恐怖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照。

    晚霞照红了半边天。一队新四军战士从庄稼地收工回来,排着整齐的队队形,迈着铿锵的步伐,雄赳赳地走在回归山寨的小路上,引吭高歌《新四军军歌》,“光荣北伐武昌城下, 血染着我们的姓名; 孤军奋斗罗霄山上, 继承了先烈的殊勋。 千百次抗争,风雪饥寒; 千万里转战,穷山野营.....”寨子路口的清水河边,一帮大闺女小媳妇嘻嘻哈哈,一边洗军衣,一边扯开嗓门齐唱《解放区的天》, “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解放区得人民好喜欢, 民主政府爱人民呀, **的恩情说不完. 呀呼嗨嗨,一个呀嗨, 呀呼嗨呼嗨,呀呼嗨嗨嗨, 呀呼嗨嗨一个呀嗨!……”

    嘹亮的歌声,回荡在山清水秀的村落上空,是唤起民众的战鼓,是鼓舞冲锋的号角,让人热血沸腾了,深受感染。阿伊情不自禁地伴随着节拍,跟着哼唱起来,“……东进,东进!我们是铁的新四军! 扬子江头淮河之滨, 任我们纵横的驰骋; 深入敌后百战百胜, 汹涌着杀敌的呼声。 要英勇冲锋,歼灭敌寇; 要大声呐喊,唤起人民……”

    欧阳丹带着娘子军们挺直腰板,雄赳赳,气昂昂,放声歌唱。这是她们唱过千百次的军歌,声音洪亮,音调精确,抑扬顿挫,迸发着豪迈和激情,踏着铿锵有力的脚步,清一色的灰色女军服,展现着女战士们的独特英姿飒爽,成了这山涧小路上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嗬,真带劲!”

    “看,红色娘子军!”

    “人家女新四军,一群大美人,唱得也好听……”

    沿路俩侧的男战士,男男女女的乡亲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齐刷刷地朝着特战队投来了羡慕的眼光,叽叽喳喳地赞美不已。(未完待续。。)

第182章:女子小天地

    第182章:女子小天地

    回到特战队宿营地的第二天,江南新四军独立纵队司令员、参谋长和张峰等首长,亲切接见了阿伊和欧阳丹,对他们前段表现和取得的战绩,给予了高度评价和赞赏,并就下一步的工作安排,进行协商研究,达成了共识。考虑到奇葩族抗日独立支队和女子特战队在抗战中的重要和独特重要,经纵队研究决定,升格为新四军独立纵队序列的正团级单位,正式任命阿伊为奇葩族抗日独立支队大队长,兼任女子特战队政委,欧阳丹为女子特战队大队长,兼任奇葩族抗日独立支队政委,薛岚和小林菊分别女子特战队参谋长和副大队长。张露,汪小敏、马玉琴分别担任第一、第二、第三支队支队长。

    “下面,欢迎特战队政委,楚伊同志讲话!”正式揭牌仪式大会,女子特战队列队整齐。主席台上,司令员宣读完毕任命决定,欧阳丹发表就职演说后,参谋长邀请阿伊说两句,并带头鼓掌,引来了台上台下一阵热烈的掌声。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走上前台,又是第一次如此正式而隆重的场合,面对众多威武雄壮的女战士,大眼瞪小眼的,阿伊顿感紧张不已,事先准备好了发言腹稿,竟然忘得一干二净,僵持在那里。

    “嘻嘻,呵呵……”台下哄然窃笑。

    阿伊陷入尴尬,脸色涨得通红。还好,临急抬眼远望,巍峨起伏的山岚。郁郁葱葱,青山绿水。一派生机盎然景色。“……扬子江头淮河之滨,任我们纵横的驰骋;深入敌后百战百胜。汹涌着杀敌的呼声。要英勇冲锋,歼灭敌寇……”新四军军歌的歌词回响在耳畔,心情豁然开朗,不但紧张的情绪一下子缓解许多,演讲的灵感也涌动而来,只见他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地说:

    “各位首长,同志们,今天。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女子特战队,在纵队和首长们的高度重视和关怀下,从无到有,特别是历经艰苦的训练,战火的考验,出色地完成了锄奸除恶、摧营拔寨、配合反扫荡等抗日特殊任务,并做出了突出的贡献。有幸参加特战队,并担任政委一职,我感到十分的荣耀。由衷地兴奋。昨天的军功章,是今后战斗的激励和鞭策,我非常有信心,在女子特战队这个光荣集体中百炼成钢。坚持与全体指战员一道荣辱与共,克难攻坚,继续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大无畏革命精神。在抗日的战场上发挥更大的作用,做出新的贡献。不辜负纵队和首长们的殷切厚望。谢谢大家!”

    言毕,阿伊身穿一套新军装。格外精神英俊,潇洒地打敬礼,先朝着前台,后转身向主席台。掌声响起来,空前热烈而持久。即兴发言,如此言简意赅,掷地有声,方方面面都滴水不漏地涉及到了,且很是合乎自身角色,男中音的质地恒亮而富有韵味。不满二十岁的帅小伙,已是正团级领导职务,一举一动,尽显大将风范,女战士们震惊而尖叫,似乎把刚才的小插曲丢弃到了脑后。

    “好!”

    “震了!”

    “帅呆了!”…..

    万红丛中一点绿,阿伊的到来,给女子特战队带来欢歌笑语,打破女子小天地的宁静。枯燥而单调的军旅生活,清一色的女人堆,压抑日久的闺女情丝,以及含而不露的异性渴望,终于有了释放的对象。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青春期的女战士们,尽管知道阿伊与欧阳丹是青梅竹马,情深意浓,但也不以为然,有意无意地接近阿伊,哪怕是看上一眼,说上两句话,也感到欣然,空落落的内心足以得到慰藉。正如《思帝乡》所说,“春日游,杏花飞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少女青春期,春情萌动,陌家少年郎也能使其在素未谋面的情况下就愿意将身嫁了,可见这种萌发的情爱力量是无法阻挡的,更何况一位大帅哥实实在在地闯入了生活圈子。

    女人性格上的差异,表达情感方式各有不同。薛岚沉稳有余,魄力不足,把倾慕之情深藏在内心,见了阿伊,除了谈工作,还是谈工作,总是一本正经的神态。偶或,像个大姐似的,心甘情愿地为欧阳丹和阿伊牵线搭桥,替别人作嫁衣裳。夜深人静之时,薛岚独自站在阿伊住房的窗户外面发呆,一站就是几个时辰,风餐露宿着一腔女儿痴迷遐想。

    马玉琴直来直去,爱恨都写在脸上,对阿伊崇拜得五体投地,只要是阿伊说的话,她除了“好好好”,就是“是是是”,已经到了盲从的地步。深知自己的长相一般般,难免心存自卑感。阿伊,对她来说,是可望不可及的白马王子,只能火烧棍子一头热——单相思。

    汪小敏身材均称,小美人一个,且敢爱敢恨,逮着机会,她就大胆地表白,无论是私下里,还是公众场合,有爱就勇于说出来。“楚政委,你的衣裳,我包了。”“楚政委,我想单独和你说说话。”“楚政委,你看我穿这件衣服好看吗?”…….

    张丽丽姿色出众,根本不把别的女人放在眼里,高傲得很。在她眼里,追求阿伊,仿佛是小菜一碟,早晚是自己的盘中餐。自然,对别人刻意讨取阿伊的欢心,经常是不屑一顾,或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狐狸精,媚眼弄姿的,羞不羞?”“切,雕虫小技,还不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心思!”

    张露属于外向兼有内向性情,私下敢作敢为,风风火火的,似乎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事。“姐妹们,看我的!”时不时拍着胸脯子嚷嚷。但正真见了阿伊的面,却羞羞答答的,只有脸红的份,甚至不敢抬起头正视阿伊,哪怕是看一眼,都胆战心惊的,被闺蜜们讥讽为“羞脸扈二娘”。(未完待续。。)

第183章:开启心灵的窗户

    第183章:开启心灵的窗户

    青春男女间的相互吸引与爱慕,人的本性使然,说不清道不明,按下葫芦浮起瓢,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身不由己。这种吸引和爱慕,如同一颗种子在心灵的土壤里生根发芽,结出爱情的果子。那么爱情是什么?没有准确的答案,只能靠亲身体验者去解读,爱情或是坛陈年的老酒,浓烈的味道,让心醉陶陶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爱情或是杯沏好的古井茶,清新的感觉,让心苦涩涩的,精神为之振奋;爱情或是盒唯美的水晶之恋,缤纷的颜色,让心晕乎乎的,宣誓着色彩物语;爱情或是桶超大的冰激凌,香醇的滋味,让心凉飕飕的,只一口就上瘾了。爱情是多姿多彩的,在人们尚未找到适当的词语来形容它时,却已带着甜美的情感入睡,陶醉在过程美,至于花开花落,什么时候或者能不能结出美满的果实,已经不再重要了。

    阿伊在女战士的包围中,被动地应付,谨小慎微地与之周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阿伊当然能觉察出其中的个味,只不过是装聋作哑罢了。他的心已经属于欧阳丹,容不下别的女性。但他很清楚,花季年华,爱人或被爱,很正常,无可厚非。必须恰如其分地处理好,哪怕是暂时保持着若即若离关系,只要别生硬处之,以免伤及到无辜就行。也就是说,阿伊有欧阳丹这块挡箭牌,情非得已的时候。不必硬性婉拒追求者,一句简单明了的话。“我和欧阳丹已打了结婚报告。”就可以让对方知难而退,也不会挫伤人家姑娘的自尊心。

    说到结婚。这事一点也不假。按照阿伊和欧阳丹的正团级职务,完全合乎部队的有关婚姻的规定。司令员早已发话,“你俩郎才女貌,青梅竹马,是天生的一对。只要打个结婚报告,立即批准。到时候,我给你们当主婚人。”

    欧阳丹心急,把提前写好的申请结婚报告递给阿伊,让他签字。阿伊签了字后。笑着说:“这下你满意了?”

    “你是什么意思?哦,难道你不满意?”欧阳丹收起笑脸,反问。

    阿伊连忙回答:“满意,满意,一百个称心如意!我都等不及了。”

    “这还差不多!”欧阳丹释怀地偎依在阿伊的怀里,露出芬芳的笑容。

    “阿丹。”

    “咋?”

    “司令员想马上给咱举行婚礼,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宜早不宜迟呗。”

    “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等抗战胜利后再结婚。”

    “我不同意!”欧阳丹从阿伊怀里挣脱出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气嘟嘟地说:“你到底是啥想法,吞吞吐吐的?有话明说,别在这里绕圈子!”

    “看你。看你,发这么大的火?这不是和你商量吗。”阿伊平心静气向欧阳丹解释:“我觉得,司令员成人之美的心胸。我们应该感谢。但是,毕竟我俩的年龄还小。你不满十九岁,我不满二十岁。就着急办婚事,是不是为时有点过早?让同志们怎么看咱?”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结婚是咱的终身大事,又符合规定,还在乎啥?”说着说着,欧阳丹的疑心顿生,开始胡思乱想,“自从你来到特战队,你就变了。一天到晚地招蝶引凤,弄得晕头转向,花花肠子,弯弯绕,心神不定的,说不定早就移情别恋,另有新欢了吧?”

    阿伊觉得受了侮辱似的,恼羞地反唇相讥:“越说越离谱,我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吗?你呀你,疑神疑鬼的,真是不可理喻!”

    “你伟大,你高尚!哼,我不可理喻…..”欧阳丹气得脸色蜡白,说不下去了,索性把结婚报告撕了,撕成了碎片,往半空一抛,呜咽着跑走了。

    “阿丹,阿丹……”阿伊喊着,追出了屋子。

    情人的脸,就像这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几句话说得不符心思,则不欢而散。欧阳丹心中委屈,一转眼的工夫,就跑得不知去向。阿伊在后面紧追慢赶,也未能追上,泄气包一般停下了脚步,耷拉着头往回返,唉声叹气的…...

    “楚政委,你这是?”薛岚路遇阿伊,看着他无精打采的,好奇地问。

    “薛参谋长,是你。我随便走走。”阿伊苦笑着回话。

    “刚才,我看着欧阳队长像是哭着跑远了。你们闹别扭啦?”薛岚追问。

    阿伊叹气道:“不知咋回事?她,她…..”

    “女人嘛,被爱情遮住了双眼,总是喜欢耍些小性子,可以理解。欧阳队长,毕竟是个女人,也不例外。”薛岚像个大姐姐似的,劝慰阿伊,“小打小闹是情调。你别往心里拾,多加安抚,说两句软和话,就和好如初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

    “没有可是。欧阳队长对你的一片痴情,你应该最明白。其实,女人的心吗,要读懂也很轻易,就是别问哪么多为什么,只要懂得她真心对你好就行了。真亦假来,假亦真,遮遮掩掩也是爱……”薛岚从女人的角度分析女人,吐露着对爱情的理解,泄露了心灵深处的小秘密。

    欧阳丹在气头子上,撕碎结婚报告,无异于撕碎了阿伊的心,苦不堪言。再刚强的男人,在感情的漩涡里,难免有迷失自我或黯然神伤的时候,甚至是不能自拔,出现情感危机。这时候,一句贴心的话,一个知疼知热的笑脸,都有令其感动,轻而易举地叩开紧闭的心扉。薛岚的一番话,恰似一味医治心灵创伤的良药,给阿伊以慰藉。他不知不觉地与薛岚边走边说,漫无目的地走着…..傍晚时分,进了她的宿舍。

    “请坐!”点亮一盏蜡烛,薛岚脱下军装,只穿着一个白色衬衣,莞尔一笑,在柔和的烛光下,别有风姿,是那么楚楚动人。

    “谢谢!”第一次在夜晚里单独和薛岚呆在女子宿舍里,一种别样的温馨感,阿伊感到亲切而自然。

    “喝点什么?对了,我还有一瓶酒呢。一次进县城锄奸,缴获的战利品。”薛岚从橱柜里拿出一瓶酒,还有一筒罐头,笑嘻嘻对阿伊摇了摇,“你是贵客,没啥好招待的,喝两杯葡萄酒吧。”

    “参谋长真够客气的。罐头,葡萄酒,这可是高级的奢侈品。”阿伊拿过酒瓶看了看,原来是正宗法国产的洋酒,市面上稀见的珍品。他从腰间掏出一串钥匙,用里面的小启子,打开了酒瓶子的木塞,“没有专用工具,开起来就费劲多了。”

    “还是楚政委见多识广。”薛岚倒酒,给阿伊一个军用茶缸,自己用一个吃饭碗,“请,我敬你一杯酒!”

    “请,我借花献佛,敬你!”阿伊与薛岚碰“杯”。

    薛岚酒量极小,半碗酒下肚,就天旋地转起来。不过,人逢知己话儿多,红扑扑的脸庞,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秀色可餐,“政委,政委,你听我说…..女儿心,最难懂……比方说,我,我……”

    “参谋长,你喝醉了。来,我扶你上床。”阿伊懂得薛岚的心思,试图把她安抚好后,尽快离开。

    “没事,我没醉……”薛岚朦胧的双眼突然睁大了,火辣辣地盯着阿伊,“你别动我,别动!”

    “好吧,我不动。”

    “你傻啊!让你别动,你就真的退宿了。我是老虎,还是疯子?”

    “薛岚,我知道你是个好女人。只是,我……”

    “我什么我?来,扶我上床!”

    “我该走了。”

    “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时间不早了。”

    “别找借口,我知道你现在是咋想法。孤男寡女的,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是不是?”

    “这?”

    薛岚的酒醒了,大大方方地站起来,走到阿伊的身边,正色道:“你是个正人君子,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欧阳丹有你这样的男人,我既嫉妒,也替她感到十分欣慰。真的,我说的是真心话。”

    阿伊笑了,“原来,你是在试探我。”

    “是,也不是!”

    “怎么讲?”

    “我喜欢你,从心底里喜欢。”

    “所以呢?”

    “所以,很想很想,趁此良机,让你好好陪陪我。你敢不敢?正人君子,大政委。”薛岚高昂着头,脸上流露出挑逗的笑。

    一种曾来没有的感觉顿时涌动起来——酒不醉人人自醉。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樱子赤身**地演戏,欧阳丹裸浴,阿莲乖巧地钻进被窝……阿伊始终保持着理智的头脑,都不曾糊涂过。可是,面对着薛岚大胆的挑逗,像是一座神秘的奇峰耸立,心火被彻底点燃了,跃跃欲试,欲罢不能。

    “你敢,我就敢!”

    “这才是真爷们!”薛岚从容地走过来,替阿伊脱去了衣服后,笑吟吟地问:“我自己脱,还是你替我脱?”

    “有啥不一样吗?”

    “当然!”

    “愿闻其详?”

    “味道不一样。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实话告诉你,额还是处女,也没体验过。反正,我等着你替我脱,希望让我的第一个男人,亲手解开珍藏日久的闺女面纱,享受一下女为知己者情的味道……”

    “我懂了!”

    阿伊慢慢地解开了衣扣子,薛岚静静地站立,一动不动,白皙而富有弹力的腹肌暴露无遗……(未完待续。。)

第185章:紧急集合哨

    第185章:紧急集合哨

    有一种爱叫坚守。薛岚和阿伊脱光了衣服,拥抱着上了床,激情荡漾在相互欣赏中。“阿伊,我爱你,真的很爱你。当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你就走进了我的心扉…..”一方柔似水地说着悄悄话,另一方呼吸急促地回应,“薛岚,薛岚,你,你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子。你的眼神,你的眉毛,你的气质…..让我神魂颠倒……”薛岚摆开了姿势,在闪烁的蜡烛光下,美如孔雀开屏,“上啊,我想一醉方休……”阿伊跃跃欲试,大脑里却一片空白……“咋了,你是傻,还是笨?”薛岚问。“不,不,我们不该这样!”阿伊平静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和欧阳丹之间的郑重承诺:洞房花烛夜,贞操奉献时。

    沸腾的水一下子降到了零度,令薛岚始料不及,陷入了沉默。

    有一种爱叫奉献。原本,薛岚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不管阿伊如何放纵,她都会心甘情愿地迎合,人生难得一糊涂,今夕拥有昙花一现,已经足够,即便将来是无言的结局,也绝不后悔,欣慰的是身心刻上一个曾经拥有的烙印,留下一份爱的念想:今世不能成双对,来世化蝶偎依在身旁。

    静静的夜晚,蜡烛泪始干,忽闪了一下,耗尽了最后一滴能量,完成了照亮人间的使命,悄然谢幕。薛岚一动不动地躺在阿伊的身边,心儿沉寂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如同停止了呼吸。没有丝毫声息。

    阿伊心情复杂,任凭本能的**发泄。顾忌重重,不顾薛岚的感受离去。于心不忍,无以名状的情感纷纷扰扰,纠结在愧疚感负罪感与亦梦亦幻的儿女情长里,不知该何去何从。薛岚透过光滑而富于弹性的肌肤传出来的噗噗心跳声,最难安息。他谨小慎微地移动了一下身躯,试图远离一点,让自己的头脑再清醒清醒,尽快恢复理智。

    沉寂的时空,于无声处酿情情更浓。丰满的双峰奶头山凑了过来。柔柔的,甜吻美滋滋,如甘醇雨露……准确地说,薛岚第一次吻阿伊,又是全身心地投入,虽然无声无息,却是那么醉人,那么魅力四射,这是来自阿伊心底里的感受。这一刻。阿伊无法拒绝,也来不及拒绝,就深深地沦陷下去,热烈而快爽的感觉。究竟是来源于被动接受,还是发自主动分享,已彻底分不清了。

    “嘀嗒嘀嗒”。床头边桌子上手表的转动声格外真切,衬托着水乳交融时二人世界的恬静。没有丝毫骚动,只有那灵魂间的对接。彼此心与心的感应。整个屋子宁静得出奇,连那心跳声似乎也融化在这静谧而窒息的热吻里。异性忘情水默契允吸的曼妙,舌尖上的甜蜜,别有一番青春火花碰撞滋味,一切的一切仿佛均已消融在忘乎所以之中。

    黑暗里,无声地交流许久许久。情不自禁时,伴随着手儿游动,倍感血液充斥,轻轻滑落的手指所到之处,舒心而美妙,如一股电流麻酥酥的,簌簌着胸脯与双峰……

    “嘟嘟嘟,嘟嘟嘟……”急促的集合哨子声,蓦然响了起来。

    “快,有情况!”

    阿伊和薛岚几乎同时被惊得坐起身来,抹黑找衣服。听着宿舍外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不便点灯,两人只能慌忙地到处乱摸。幸亏,薛岚心细,在这慌乱中找出了手电筒,这才分辨出地下和床上胡乱甩丢的衣裤,不至于忙中出错。

    “趁着无人,你悄悄出门,别让人发现,对你影响不好。”薛岚一边穿衣,一边催促阿伊。

    “那好,我先走了。”借着手电筒的光亮,阿伊迅速地穿好了衣服,急火火地系好纽扣,戴上军帽,轻轻地敞开屋门,一闪身影地溜出了门。

    慌不择路,一不小心与对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对方埋怨的声音透着女人腔:“啊呀,哪来的冒失鬼?”

    “对不起,对不起!”阿伊像做贼似的,明显底气不足。

    “呀!原来是楚政委,真对不起!怎么会是你?”月光或阴或暗,但相互足以看清对方的面孔。马玉琴吃惊地看着慌里慌张的阿伊,对他出现在女战士的宿舍外,感到很是意外。

    “哦,是马支队长。我,我查岗路过。”阿伊慌是慌,但仍急中生智地找了个掩饰的理由。

    “这么晚了,紧急集合,是啥情况?”马玉琴问。

    “我也不清楚。走,我们还是先到集合地点去吧,”阿伊说着,扯身而走。

    “噢。”大大咧咧的马玉琴没多想,而是紧随其后。

    月光下,全身武装的女子特战队队员们列队整齐,整装待发。欧阳丹站在队伍的前列,面色严肃地发布口令:

    “立正,向右看齐。以支队为单位,报数!”

    “一、二、三、四……”全体队员排列成的三路横队,从右到左依次报数。

    “报告大队长,第一支队实有人数二十六人,实到二十六人,全都到齐,报告完毕!”第一、第二、第三支队相继向欧阳丹报告。

    听完各个支队的报告,欧阳丹喊了一句“立正”、“稍息”后,威严地说:“同志们,这次夜间紧急集合训练,行动参差不齐,很不理想。有的衣冠不整,有的装备不齐,有的行动迟缓,到达集合地的时间,前后竟然相差二分多钟。时间,就是生命。一旦遇到战事,延误一分一秒,就可能贻误战机,造成难以挽回的被动局面,甚至导致牺牲同志们的宝贵性命。因此,我在这里重申,无论何时何地,我们特战队紧急集合,最迟不能超过三分钟,这是铁的命令,谁也不例外。各支队回去后,必须认真总经经验教训,特别是查找不足和原因,落实到每一名指战员,并写出书面汇报。解散!”

    半夜十二点,突然袭击的紧急集合,原来事出有因。白天,欧阳丹和阿伊闹得不欢而散后,她跑到野外的一个小树林子,偷偷地抹眼泪,一直到晚饭后,才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宿营地。不过,经过一番前思后想,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失明知,纯碎是耍小孩子脾气,特别是不该撕结婚报告,说些不着捕风捉影的话,羞辱阿伊。没顾得上吃饭,到处寻找阿伊,急着向他诚恳地道歉,言归于好。不曾想,找遍了整个军营,仍没有见到阿伊的身影。她索性守在阿伊的宿舍外,守株待兔。左等不来,右等不见影子,急得她七上八下,心神不宁。一看表,已经临近半夜十二点了,仍迟迟不归。她这才向传令兵下达了紧急集合令,也算是“假公济私”的小把戏吧。当然,她是女子特战队大队长,随时查验一下队伍的临战状况,也属于战争环境下的一项正常职责和手段,无可厚非。(未完待续。。)

第186章:各怀心事

    第186章:各怀心事

    队员们散去,操场上只剩下了两个人。阿伊走上前去,想跟欧阳丹说话,欧阳丹却一扭头走了,不予搭理。说来很奇怪,在欧阳丹眼里,怎么看怎么觉得阿伊像是有什么事隐瞒着自己,他的表情很不自然,眼色里隐隐约约有些做贼心虚似的。尽管,欧阳丹非常想知道,阿伊从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究竟去了哪里,干了些啥事,但一见阿伊的面,一股无名之火却在心头里冒,难以忍受。

    “阿丹,我有话要问你。”阿伊追上去,与欧阳丹并肩前行,“半夜紧急集合,为什么不提前打声招呼?”

    “你失踪了,让我怎么和你打招呼?”欧阳丹带着气反诘。

    “我,我查岗呢。”阿伊心里一震。第一次对欧阳丹说谎,不免有点口吃。

    “骗人!”欧阳丹一听阿伊以查岗为借口,更是火冒三丈,横眉冷对着阿伊质问:“从下午一直查到半夜十二点,是吗?晚饭也不吃,废寝忘食的,是不是?”

    阿伊把脸侧向了一边,故作镇静地回答:“是啊,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欧阳丹咄咄逼人,“你根本就是个不会撒谎人,说没说实话,看看你的表情,就一目了然了。你敢抬起头,把刚才说的再说一遍吗?”

    “这有啥不敢的?”阿伊低语,却不敢正视欧阳丹。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说明你真的心虚了。私下里,一定是干了不可告人的勾当!”欧阳丹越说越来气。提高了嗓门,几近于吼叫。

    “爱信不信!”阿伊有愧于欧阳丹。又不能实话实说。他知道一旦把自己与薛岚间的实情告诉了欧阳丹,无异于用刀捅她的心窝,根本经受不了沉重的打击。于是,他假装赌气,扯身走了。

    “你?”欧阳丹被气糊涂了,用手着阿伊的离去的背影,僵持在月光下的操场上……

    一场风波,折磨着三个人。阿伊,欧阳丹和薛岚回到了宿舍。都没心思睡觉,一夜无眠。

    阿伊和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薛岚痴情的举止,诱人的肌肤,温柔的怀抱,甜蜜的热吻,久久缠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不得不承认,自己已深深地陷进了薛岚的爱河里。一股清新别样的味道。激人亢奋的挑逗,沁人心扉的柔情,都是无法抵挡的诱惑,只想着与她同醉。压根就不考虑后果。“如果不是紧急集合哨子,一定会发生关系。”想到这,阿伊心中一紧。不敢再往下想。荒唐,不知廉耻!阿伊开始诅咒自己。后悔不计后果的行为,“阿丹咋办?如何能对得起阿丹的一网情深?一旦越过了底线。一失足成千古恨,又该如何做人?”……

    薛岚在操场上瞅了欧阳丹一眼,头轰地一下,天晕地旋的,再也不敢看她,感到是那么无地自容。“最亲密的战友,最知己的闺蜜,竟然夺其所爱……”薛岚自责不已。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宿舍,更不知道今后如何面对欧阳丹。“是,爱一个人,是自己的权利。只要尚未正式结婚,就可以大胆地追求真爱。但,毕竟阿伊是欧阳丹的男朋友,并即将结婚了,自己从中插一杠子,是不道德的,是见不得人的,也是令人不齿的……”薛岚陷入矛盾中,很是内疚。她自己骗自己地寻找借口,“这次与阿伊幽会,上床,纯属偶然,绝非自己的本意。原本是替好友欧阳丹考验一下阿伊,岂料想,会弄假成真?嗨,我也说不清楚,自己会深爱着阿伊……”她回忆着与阿伊在一起的举动,连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纵情纵欲得一发不可收拾……

    欧阳丹心事重重地回到屋子,独对孤灯。阿伊反常的言行,说明了什么?她百思不得其解。有何好隐瞒的,为什么要撒谎?第六感觉告诉自己,阿伊行踪诡异,一准是有不敢摆到桌面上隐情。欧阳丹就特战队里每一位女子逐一对号入座,谁最有可能引起阿伊的好感和注意?是张露,汪小敏,马玉琴,张丽丽,还是小林菊,疑来疑去,就是没有怀疑到薛岚。但,怀疑总归是怀疑,没有真凭实据,又不能妄下断定。她也不断地宽慰自己,“阿伊不是个喜新厌旧的男人,怎么会私下与人幽会,甚至有轻浮的行为呢?别疑神疑鬼的,自寻烦恼!”……

    第二天早饭后,特战队准备集训。按照常规,欧阳丹,阿伊,薛岚,小林菊四个核心领导人先凑在一起开碰头会,商议具体的部署安排。欧阳丹身为大队长,简单地交待了几句后,轮到阿伊发言。他发现,薛岚低着头,盯着桌子下的地面看,羞不堪言。欧阳丹脸侧向窗外,似乎毫不关心他说些什么。小林菊则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流露着莫名其妙的神色。“这算咋回事嘛?不行,照此下去,会影响正事的,必须想办法,早点摆平这尴尬的局面。”阿伊心想,但又一时想不出个好法子来,只好就集训的事简单强调了两句:“抓好集训很重要。我建议,我们四个团职负责人,除留下一名同志留守大队部外,都分别下到各支队,抓点带面,严把训练质量关。如果大家没有反对意见的话,我到三支队去。”

    “同意!我去一支队。”欧阳丹冷冷回答。

    “同意!我去二支队。”小林菊表态。

    “同意!剩下我,只好留守了。”薛岚声音很低,仍没抬起头来。

    欧阳丹宣布:“好!散会!”

    一夜没睡好,阿伊、欧阳丹和薛岚各怀心事,神情恍恍惚惚的。还好,各个支队的支队长精力旺盛,号令全体队员一切行动听指挥,走出宿营地,进行野外拉练,井然有序,倒是省却心思。

    跟随着第三支队,登上了一座高山,站在峰顶上,吹来习习的风。眺望一派生机盎然绿山青林,郁郁葱葱,阿伊觉得心情爽朗了许多……(未完待续。。)

第187章:孰之过

    第187章:孰之过

    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女子特战队远离战场,在大山深处休整,训练,学习文化,显得轻松了许多。紧张的训练之余,没有枪炮声的纷扰,嘻嘻哈哈的女战士们,十分活泼。阿伊身处这样的大家庭之中,像是回到了娘家,觉得是那么安逸悠闲,不必绷紧神经,整日提心吊胆的。美中不足的是,陷在欧阳丹和薛岚的感情漩涡里,别别扭扭的,难以相处。欧阳丹心存芥蒂,不再提结婚的事,像是麻木了,冷淡了,失去了往日的热度。因为和薛岚的一夜情,无法向欧阳丹解释清楚,也不能解释,男女间的事越描越黑,不如不解释。薛岚呢,又一直是敬而远之,默然不搭腔,偶然对面相逢,她却绕道走,躲躲闪闪,形同陌路人。此时地,最难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道是有情却无情,心中的疙疙瘩瘩说不清道不明。

    江南多雨,特别是这山林中,雨儿说下就下了起来。西边晴天,东边雨,风儿吹着雨滴,淅沥沥地敲打着山涧屋舍。阿伊独自长时间呆在屋子里,感到有些憋闷,索性走出门外,站在院子中央,任凭风吹雨打,一动也不动,思绪万千…...

    欧阳丹从纵队指挥部回到宿营地,路过时,发现阿伊孤零零地在院子里淋雨。她走上前去,默然地撑起了黄色雨伞,替阿伊遮挡头空。

    “滴答答”,雨打伞布声。阿伊从雨幕中回过神来,心里觉得一暖。深情地说:“阿丹,是你。”

    “不是我。还会有谁?”欧阳丹本想如是说,但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只是轻声地“嗯”了一声。整整三天了,她和阿伊没单独在一起说过话。此时有声胜无声,满腹的话儿,都凝集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

    “阿丹,是我对不起你……”阿伊再也熬不住了。他想向欧阳丹全盘托出,有关和薛岚的一切,承认自己一时糊涂,置多年的恋情而不顾,放纵**。是个不可饶恕的负心男人,任凭发落。

    “阿伊哥,别说了。”欧阳丹打断了阿伊的话,心平气和地说:“走吧,有什么话,咱们到房间说。”

    这几天,风言风语的已经传到了欧阳丹的耳朵里,“阿伊与薛岚私下幽会,在宿舍里一呆就是大半夜。且熄了灯……”对此,欧阳丹宁可信其有,无法信其无,黯然神伤。她一个人想了很多很多。也试图着从此与阿伊一刀两断,斩断情丝,不再搭理这个见色忘友的负心人。但是。她根本做不到,因为爱的太深了。已经到了难以自拔的程度。她扪心自问,薛岚是个本分的女子。最要好的闺蜜,情同姐妹的战友,为什么会插足?阿伊是个正人君子,对自己一片深情,怎么会突然变成一个喜新厌旧的人?走到这一步,究竟该怪谁,是谁的责任?她痛定思痛,并对自己所作所为进行了认着地反思,得出的结论是,“薛岚没有错,阿伊也没有错,错在自己,是自己把阿伊推给了薛岚。”她冷静地考虑,如果不是自己耍小性子,说些捕风捉影的羞辱话,撕碎结婚报告,不给阿伊任何解释的机会,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境地,或者说,薛岚就一点机会也没有。青年男女一见钟情,无可非议。男人由于情绪低落,被爱他的人趁虚而入,也应该可以理解。问题是,相爱多年的恋人,在这感情出现裂缝和危机时,到底该如何面对?往最坏处想,薛岚和阿伊一旦真的发生了关系,生米煮成熟饭,又该怎么办?她找不到处置的理想答案。隐隐作痛的心告诫自己,在这敏感的关头,需要保持冷静的头脑,不可鲁莽处之,错失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的最后一线时机,把自己和阿伊逼上了华山一条路。

    “男子汉大丈夫,错了就是错了。事到如今,不想再隐瞒你,我和薛岚好了。有负于你,不配你的真爱。我们分手吧。”走进了宿舍,看着欧阳丹平静的眼神,阿伊觉得如芒在刺,无地自容,低下头,悔恨交加地说。

    “好了,分手?说得真轻巧。那我问你,我咋办?”欧阳丹不予追问,而是严肃地问了一句。

    “你?”阿伊无言以对,低垂的头,像是灌了铅一般,沉沉的,不敢抬起来。

    欧阳丹眼睛湿润,很是委屈地说:“我们这么多年的情感,风风雨雨的都过来了,久经考验。哦,一句分手,就打发了,我不知道你是说真心话呢,还是为自己的行为开脱责任?”

    阿伊心如刀割,“阿丹,别这么说。一脚不慎百脚歪,是我辜负了你的一片痴情。好男人有的是,我不想因为我耽搁了你的青春,误了前程。分手,或许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我只配暗暗为你祝福,没有资格再有什么奢求。”

    此时,欧阳丹显得非常镇静。她看着阿伊难受的样子,很的痛心,叹息道:“唉!没错,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背叛我。沉下心想一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非常感谢你,敢于承认过失,勇于担当。可是,千错万错,也不能全怪你一个人。爱情,是我们俩个人的事,你的出轨,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怪我经营不善,出现了意外,是不是?打开窗户说亮话,我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出轨,这是心里话。同时,我也不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鸡肠狗肚的小人。不问为什么出轨,一旦出了轨,就翻脸不认人,把人看扁了,甚至一棍子把人打死。你不必拿着这种目光看我。爱你没商量,是发自内心的。你与薛岚不管发展到什么程度,我不想知道,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还爱不爱?换句话说,你对薛岚是不是动了真情?”

    阿伊睁大双眼,正视着欧阳丹说:“爱,至死不变!至于薛岚,我也说不明白。反正,她对我的好,让我无法拒绝。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向你郑重保证,好是好,但没超越红线。何去何从,任凭你发落。”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也不例外!”阿伊故作很生气的样子,得理不饶人,用手指剜了一下阿伊的额头,发狠地剜。少顷,微微一笑道:“算你诚实。不然的话,决不轻饶你!你给我记着,这种事,下不为例,我不希望自己的深爱,吃着碗里的,看着碗外的,对别的女子再动一丝一毫心思。”(未完待续。。)

第188章:一对好姐妹

    第188章:一对好姐妹

    欧阳丹不仅原谅了阿伊,也原谅了薛岚。这件事,对薛岚的触动很大。因一时发昏,红杏出墙,既伤害了欧阳丹,也让自己和阿伊伤难以抬起头来,挺直了腰杆子做人。如果,欧阳丹大吵大闹地兴师问罪,倒好说,大不了撕破了脸,硬要堂堂正正地与阿伊好,爱咋地咋地,反倒可以释怀了。因为爱是自私的,为了追求真爱而不择手段,没商量,当然理也直气更壮,更是问心无愧了。没想到,欧阳丹如此宽容大度,不予计较,非常冷静地找到薛岚,进行了一番别开生面的谈话。

    “薛姐,你喜欢阿伊,愿意接近他,这我能理解。阿伊是个优秀的男人,人见人爱。只是,只是,我和阿伊的感情,这么多年了,不能说放手就放手。”

    “阿丹,该放手的人是我,不是你。咱俩是好姐妹,看着你难受,我后悔极了。起初,我一直极力撮合你们,希望你俩幸福。没料到自己会陷进去,控制不了情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薛姐,千万别这么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欢一个人,被一个人喜欢,本来就没有错,更谈不上谁对不起谁。”

    “阿丹,说句真心话,不知道是咋搞的,我深深地爱上了阿伊。假如你换做别人,我一定寸步不让地与你争,与你抢。可是,这几天,我闭门思过,认真地想了想。爱一个人,已经足够。不一定非得拥有。放手,也是一种爱。因为。与你比较起来,不管从哪个方面讲,我都甘拜下风,包括对阿伊的爱,我远不及你。只有你和走在一起,才最合适,才是真正的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为了我们的姊妹情,为了真心对阿伊好。我选择退出,遥祝你们幸福,不失为最明智的选择。”

    “薛姐,这种选择是伟大而高尚,也是十分痛苦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真的,如果可能的话,我非常非常愿意,你和我共同守护阿伊。做一辈子姐妹。”

    “傻妹妹,爱是自私,怎么能相互承让?再说了,我们革命的队伍倡导一夫一妻制。怎么会允许决有妻有妾呢?当然,对阿伊的爱,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分。你为正房,我为妾。也无所谓。只不过,这纯属是美好的理想。没法实现的。”

    “好姐姐,我不管,咱俩一言为定。今后,你和阿伊该怎么好就怎么好,我决不反对,更不会嫉妒,我们但求和所爱的人长相厮守,不论名分,不求形式。”

    “我的傻妹妹,这怎么可能呢?”

    薛岚和欧阳丹说着说着,亲切地抱在一起,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们一哭面恩仇,化解了心头里的疙瘩,姐妹情更加浓烈了。接下来,闺蜜般的言谈,是那么敞亮而轻松,透着息息相通的理解和关爱,悄悄舒心的欢笑声。

    “阿伊,的确是个伟岸的男人。告诉你,我和他**裸地上了床……你紧张啥,先听我说。只是有形式,没有实质的内容。足以说明,你在他心中的分量和位置,是多么重大。我,特别特别嫉妒你!”

    “真的,他居然能经受住你这个大美女的诱惑?柔美的身段,天仙女般的姿色,加上你的手段,哪个男人能逃出你的手掌心,谁信呢?”

    “死丫头,损我呢?看看,看看,你这个心惊胆战的脸上。我知道你的鬼心思,与其说是担心我欺骗你,还不如说是担心阿伊是否越过了最后一道防线,对不对?”

    “嘻嘻,姜还是老的辣。我很难相信,大美女投怀送抱,他会错过温柔之乡?”

    “差一点也就彻底沦陷了,是突然的紧急集合哨,搅了一场鸳鸯好梦。”

    “哦,原来如此!姐,你说实话,是不是非常遗憾?看你的表情,你不必回答,一定是。”

    “鬼机灵,姐心中的秘密,你都看得一目了然,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说真话,一朝拥有,我就心满意足了。看来,这就是我的命。是谁的男人,就是谁的男人,煞费苦心终枉然。这么好机会,都能失之交臂。唉——”

    “姐,别叹息,别悲伤。小妹让你一次,尝尝鲜。不过,只许一次,不能霸占着不撒手,怎么样?”

    “你说的,不许后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一言为定。事成之后,我就永远地退出,决不再加以纠缠。”

    “去吧,去吧,今晚就去。”

    “算了吧。你这个坏心眼的家伙,是不是想让我去自受其辱?”

    “这话怎么讲?”

    “你想啊,你们都和好如初了,阿伊还会再次背叛你吗?他当真是这般朝三暮四,你我还值得怎么付出真爱吗?他不是这样的人,我去了,不是自找没趣吗?”

    “也是哈。你就这么算了,把阿伊让给我了?”

    “不让,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姐妹俩,为了真爱而争风吃醋吧?”

    “还是姐大度,更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大姐。”

    “嘚嘚嘚,别忽悠我了。我让你忽悠得已经晕头转向了。”

    “姐,你是我的亲姐姐。我和阿伊一定帮你找个更好的金龟婿。”

    “这还算是句亲妹妹的该说的话。时候不早了,别回去了,今晚你留下来陪陪我。”

    “好啊,我特别愿意。”

    欧阳丹和薛岚说说笑笑,亲如姐妹,情深意浓,推心置腹起来,已无话不说了。

    夜很深很静,沉睡的舍友们早已心伸别梦。欧阳丹和薛岚似乎都没有睡意,眼睛睁得大大的,注视着月光斜照洒落,映进了于窗棂薄纸。是啊,今宵是一个别样的夜晚,难得这么好的月色,这么平静的心情,又怎舍得就这样安然入睡呢?一阵柔软的风从窗口轻轻地钻了进来,将翠绿色的窗帘撩起放下撩起又放下……两个女子,在一个被窝里,梦飞别恋,依恋着同一个男子。夜露深重,乌云似的头发情愿被打湿,月光如水,如玉的臂膀亦能受得起风寒,只心盼念着何时才能与之成双成对,一起倚着窗帷,仰望明月,让月光照干相思成泪的痕痕迹……(未完待续。。)

第189章:喜结良缘

    第189章:喜结良缘

    心病还需心药医。欧阳丹敞亮宽容的心胸,春风化雨般解开了情结扣子,阿伊、薛岚和欧阳丹三个人冰释前嫌,关系恢复了正常。经过此番周折,心态的健康,带来了思想上的成熟,像是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似的,三个人相处,交谈,会意而笑,纯洁的莫逆情谊,坦坦荡荡地流于言表,不再拘泥于形式。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半个月过去,阿伊考察队员接近尾声,该返回敌占区了。组建一支精干的地下女子特战分队,包括中层和一般队员名单,各方面的意见比较一致,没有什么争议。只是,在领导层的人员搭配上,主要是牵扯到欧阳丹、薛岚和小林菊三人的去留问题,还存在着不同的意见,一时确定不下来。

    “我必须和你一块去,让薛岚和小林菊留下来主持大队的工作,更为合适。”欧阳丹与阿伊沟通,态度极为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阿伊心平气和地说:“你回去,我当然非常非常地赞成。可是,你是大队长,我是政委,同时离开大队,有难度。况且,纵队首长对你的期望值特别高,是不会轻易放你走的。”

    “事在人为,我们一起竭力争取。我想,只要我们意见一致,决不让步,首长不可能棒打鸳鸯,硬要把咱俩个人拆开的。”欧阳丹自有一份道理。

    阿伊摇摇头,“事情绝非你想得这么简单。咱俩的个人感情,与大局比起来。孰重孰轻,你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对不对?且不说首长同不同意,你如果站在纵队和女子特战大队角度上考虑。会怎么处理?”

    欧阳丹意气用事,“这?嗨,管不了那么多。女子特战队离开谁,天也塌不下来。我欧阳丹纵然有天大的本事,浑身是铁也打不了几颗钉。依我看,薛岚就很成熟,丝毫不逊色于我。”

    阿伊无可奈何地说:“硬要认死理,我也无话可说。看来,只有让首长定夺了。不过。我把话撂这儿,我们不必抱有幻想,最终的结果是,你肯定走不成。你别不高兴,不是我不同意。你想啊,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感情一百个乐意,且不说夫唱妻随,把特战分队交给你。我省多少心?”

    欧阳丹像个泄气气的气囊,看着阿伊,“你倒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我该怎么办?帮我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呀。”

    阿伊打趣,“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那里按。”

    “哼。到什么时候了,还幸灾乐祸的。”欧阳丹假装生气。其实。她心里十分清楚,阿伊说得都在理。自己也做好了留下来的思想准备。女子特战队,凝聚着她的心血和汗水,真让她撒手而去,委实难以割舍。从新四军江南纵队的全局着想,女子特战队任重道远,作用很大,不容有失,自己理应放弃个人私情,为抗战大局奋不顾身。但是,有个难言之隐,无法对阿伊说,这就是,小林菊不适合再回敌占区,自己留下,薛岚则成了特战分队领导层的不二人选。鉴于前段,她与阿伊的感情纠葛,一旦朝夕相处,死灰复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天高皇帝远,真要是既成了事实,岂不是悔之晚矣。感情这东西,发乎情止乎礼,假如逢遇温和而适度的土壤,什么礼啊,道德啊,都会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没有什么拘束力,再好的女人,再有克制力的优秀男儿,也难免会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的小心思,我懂。”阿伊十分严肃而郑重,单膝跪地,向欧阳丹求婚:“阿丹,我对你爱,生生世世一辈子,忠贞不渝。今天,我正式向你求婚,请你同意嫁给我,好吗?”

    “你这是?”欧阳丹感到突然而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那里。

    “只要你答应了,临走前,我们就把婚事办了。”

    “为什么?”

    “结了婚,我一心一意地对你好,你也就彻底放心了。”

    “结婚轻易,我仍旧拴不住你的心,咋办?”

    “天涯何处无青葱?大不了,你一张休书,把我给休了呗。”

    “什么?你对薛岚难道还藕断丝连之心?”

    “我有没有并不重要,而是你心存芥蒂最难应付,好不好。”阿伊说着从腰间里拔出一把匕首,右手放在桌面上,举刀立誓道:“我阿伊今天对天明誓,如果对欧阳丹再有三心二意,断指为证。”

    “干嘛?我答应,我答应。”欧阳丹一惊,慌忙夺下了阿伊手中的匕首,紧紧地抱着阿伊,不再迟疑地应允了求婚。

    这时,薛岚从屋外一步闯了进来,看着桌子上的匕首,欧阳丹和阿伊跪抱在地上,惊讶地问:“这是演得哪出戏?”

    “薛参谋长。”阿伊很不意思地搀扶着欧阳丹站起身来。

    “是这么回事。今天,阿伊向我正式求婚了,择日完婚。”欧阳丹满脸喜悦地拉着薛岚的手,告诉喜讯。

    “终于修成正果,喜结良缘,恭喜,恭喜!”薛岚笑脸微微,眼色里滑落了一丝失望,只是一闪而过。

    “哦,楚政委和欧阳队长要结婚啦!”

    “清早起来,就听到喜鹊喳喳叫,原来是喜事预兆。”

    “今天是个好日子,请客,请客!”

    小林菊和一帮女战士涌进门来,纷纷道贺着,祝福着,向欧阳丹投去了羡慕的眼光。

    第三天的晚上,新四军江南纵队为阿伊和欧阳丹举办了婚礼。专门收拾出一间新婚洞房,大红喜字高高张贴,两张单人床一凑,窗上贴着红色剪纸窗花,彩带漂浮在房间上空。女子特战队员和一部分男战士进进出出,张罗着摆开几张八仙桌,提茶倒水,张灯结彩,忙活得不亦乐乎,洋溢着欢庆的气氛。

    “良辰吉时已到,楚伊和欧阳丹两位新人的结婚仪式正式开始。下面,请证婚人,司令员为这对革命情侣致贺词。”参谋长主持新婚仪式。

    司令员郑重其事地说:“同志们,今天,经过了春的孕育,夏的热恋,楚伊和欧阳丹这对新人到了收获的季节,步入婚姻的殿堂,正式结为夫妻。爆竹声声,诞生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喜字对对,缔结了一桩美好姻缘。长天欢翔比翼鸟,大地喜接连理枝。谨此,让我们举起手中的的美酒,送上我们深深的祝愿:祝成双鸾凤海阔天空双比翼,贺鸳鸯花好月圆两知心……结婚只是人生一个驿站,学无终止业无尽,来日方长任重道远,仍须努力莫松劲。爱情只有附属在事业上,才能常新,小家只有融入在大家之中,才能永固。望新娘新郎夫唱妻随,在抗日和革命的征途再谱辉煌,互敬互爱,相濡以沫,家庭生活美满幸福!”

    ......

    结婚仪式隆重而简朴,阿伊和欧阳丹在大家的簇拥下,走进了洞房......(未完待续。。)

第190章:顽军偷袭出奇兵

    第190章:顽军偷袭出奇兵

    西安事变后,国共联合抗日,两党的关系比较融洽。但武汉、广州沦陷后,日军停止了对正面战场的战略进攻,抗日战争进入战略相持阶段。国民党当局对**的态度随之发生变化,国共关系由合作为主转向磨擦为主。这时,第二次世界大战进入重要时期。1940年,德、意、日三国正式结成军事同盟,同英美各国的矛盾进一步激化。为了牵制日本南进,英美政府加强了对中国抗战的援助(如开放滇缅路等),这对国民党亲英美派是一个巨大的鼓励和刺激,更增强了其完全依靠英美抗日的幻想。蒋介石认为,“抗战必胜之局已定矣”。他在给各战区将领的手令中分析说:“日寇分兵力弱,无力西进,可以放心。只有等候国际局势之转变,期待美英苏的合作,造成最后胜利”。蒋认为日美冲突不可避免,日本将不足为虑。他也把英美对中国的援助作为其在国内外进行政治、军事投机的资本。为了获取美英援助,蒋介石拒绝了胡适等人召回驻德、意大使的建议,决定“对德意暂取静观态度”,以此作为与英美讨价还价的砝码。同时他又指使钱永铭以张群的名义与日本外相松冈洋右重开谈判。在给英美造成中国去向未定的印象后,10月中旬蒋介石分别约见了英美驻华大使,要求英美放弃视中国为殖民地之成见,然后才谈合作的事。蒋威胁说,如果英美不能意识到中国陆军在远东战略中的重要地位。并且不肯放弃成见的话,中国将不得不在两个月内独立推进其“国策”。蒋的“国策”就是与日本妥协。停止抗战。若如此,日本可“减少其一最大威胁之敌国。而竭其人力物力实行南进政策”。蒋当时利用英美与日本的矛盾,为中国抗战寻求较好的外部条件,是可以理解的。但蒋同时将矛头对准与其共同抗日的**,是完全不顾抗日大局,**对此也是不得不警惕的。蒋说,国民政府所虑者,惟**猖獗,“我人至今已不在患日寇敌军之侵略,而患国内经济与社会现状之崩溃”。但如果能得到美国的援助。则“**自无所施其技矣”。蒋警告说:如果国民政府垮台,“不惟日本独霸东亚为可虑,而共党起而为患,则于远东将来之影响亦甚足忧也”。此后,蒋介石就利用这一有利国际形势,认为制造磨擦趁机削弱**的力量,既不会遭到英美的反对,又可取得日本的默认。遂停止了6月以来的国共谈判,悍然掀起第二次****。目标是压迫和削弱八路军和江北新四军,消灭江南新四军,至少要将其全部赶进日军重兵集结、“扫荡”最频繁的华北地区,借日军之手消灭之。10月19日。国民党以参谋总长何应钦、副参谋总长白崇禧名义发表致朱德、彭德怀、叶挺、项英“皓电”,诬蔑八路军、新四军的抗日行动,并将国民党“中央提示案”以最后通牒的形式。限令**武装于1个月内全部开到黄河以北。同时,密令第31集团军汤恩伯部10万人向皖东北进攻。第21集团军5万人向皖东进攻,企图配合日军实行夹击。消灭华中新四军、八路军。**中央对国民党顽固派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11月9日,朱德、彭德怀、叶挺、项英复电何应钦、白崇禧,驳斥“皓电”的**诬蔑,揭露国民党顽固派的险恶用心,严词拒绝其无理要求;但表明为顾全团结抗战大局,仍同意新四军皖南部队北移过江。1941年1月,国民党集结重兵对奉命北移的新四军部队进行大举围攻,残杀抗日有功将士,制造了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驻皖南地区的新四军军部及直属部队共9000余人,奉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之命向长江以北转移途中,遭到国民党军第3战区第32集团军上官云相部8万余人围攻,除2000余人突围外,其余全部覆没,军长叶挺在与国民党军谈判时被扣,副军长项英、副参谋长周子昆被叛变分子杀害,政治部主任袁国平牺牲。

    皖南事变,是抗日战争时期国共两党关系史上重大的历史公案,是国民党顽固派破坏团结抗日、破坏统一战线、进行**活动的重大阴谋。皖南事变对当时的国内外形势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产生了重大影响,它标志着国共两党关系中的一个重要转折,与百团大战一起成为“国民党地位的降低和**地位的提高,形成了国共力量对比发生某种变化的关键”。从此,中国**彻底抛开对国民党的幻想。事变前,八路军、新四军虽然也是由中国**独立自主地指挥,但它仍隶属于国民政府,在全局上受蒋介石的军事委员会节制,遵守国民党的政令军令,发展地域、方向和规模都受到严重限制,少数领导人或多或少受到“一切通过统一战线(即国民政府)”的影响。事变后,**武装尽管损失了部分新四军力量,但从此摆脱了国民党当局的羁绊,不再属于国民党哪个战区的序列,政治地位进一步提高,逐渐向独立自主地肩负抗战使命转变。新四军的指导思想和组织领导,也由事变前与中央尚未形成完全的一致,向事变后思想上高度一致和组织上集中统一转变。**及时总结了抗日与反顽斗争经验,吸取了皖南事变中惨遭损失的教训,更加清醒地认识到,坚持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独立自主原则的重要性,对于国民党顽固派的**磨擦,既要敢于针锋相对,又要坚持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八路军、新四军建设与发展的方向,实现了由事变前的游击兵团向事变后主力兵团的转变。政治组织建设更加健全,军事建设更加正规,后勤、经济建设进一步加强。从此,人民军队建设和抗日根据地发展迈入了一个新的阶段。针对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内”的**浪潮,**中央采取的策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犯人。”

    在这一大背景下,江南新四军独立纵队陷入了国民党187师、170师和三个杂牌旅的重兵包围之中,战事一触即发。阿伊和欧阳丹举行婚礼的这一天夜晚十点多钟,国民党187师动用了三个团的兵力,突然发动进攻,偷袭新四军独立纵队机关和女子特战队队所在驻地。“轰隆隆”的炮火,狂轰滥炸,硝烟弥漫,几乎覆盖了整个半山腰上的村寨。

    “敌众我寡,必须马上转移。警卫营掩护纵队机关撤离,独立营组织老百姓撤进山林,其他部队进入前沿阵地,分兵把口,阻击敌人。”纵队指挥部,司令员和参谋长紧急部署,下达迎战命令。

    “司令员,根据侦察,187师师部设在兔子岭。擒贼先擒王,我和欧阳丹带领特战队趁夜奇袭敌军师指挥部,打乱敌人的阵脚,调动敌人的进攻部队回防,这样更用利于我们的大部队安全转移。”阿伊和欧阳丹请令。

    “可恨的顽固派,搅了你们的婚礼。”新婚燕尔夫妇前来请战,司令员很受感动。但,一个击退敌军的好计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司令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受了他们的建议,叮咛道:“注意行动隐蔽,奇袭得手后,迅速撤离,不要恋战。”

    “是!”阿伊夫妇立正打敬礼后,急忙走出了指挥部。

    夜战,是新四军的擅长,围攻的国民党各支部队不敢贸然突进,而是发挥着炮兵优势,集中数不清的大小炮,向山寨实施炮袭,七零八落的炮弹,炸响四起,掀起一层又一层的火浪,映红了夜空。

    “快,只带着武器弹药,轻装前进!”阿伊率领着特战队飞速穿越炮火封锁线,钻入深山老林,朝着兔子岭方向摸索急行军。

    “左边是陡峭山崖,右边的平坦处,约有一个加强营的敌军设伏,挡住了进山路。”先锋班的两名女战士撤回来报告情况。

    “兵贵神速,我们必须绕过敌军。这样,我带着第一支队前去搭好绳索,攀援而上。欧阳队长率领二三支队断后掩护,随后跟进。”阿伊对这一带的地形较熟悉,一马当先。

    “好的。”欧阳丹点头回答。

    险峰绝壁,一根根绳索投抛,铁钩挂住了峰顶上的树根树枝。阿伊、薛岚和张露三个人身轻如燕,攀着长而抖动的绳子,游荡而上,不顾石尖荆棘刺,飞身攀援到了顶端。然后,固牢一根根绳端,放下长长的绳索,接着月光,向悬崖下招手示意。

    “上!”欧阳丹指挥着众姐妹攀登绝壁。树根秋千荡起来,夜色悄无声息,女子特战队员们相继攀了上去,仅用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欧阳丹作为最后一名,也顺利到达了顶峰。

    绕过了敌军把守的封锁线,兔子岭近在眼前,山坡上三个野外帐篷透出的灯光,高架的发报机天线隐约可视,判断出是敌人的师部所在地。阿伊握紧手枪,发出了号令:

    “同志们,做好战斗准备。第一支队随我正面进攻,欧阳队长、薛岚参谋长分别带领二三支队迂回包抄!”(未完待续。。)

第191章:兵不血刃

    第191章:兵不血刃

    **187师师部,约有一个警卫连,清一色的美式装备,作战能力不容低估。一个营的预备队,驻扎在师部左侧不远的一个山坳下。榴弹炮营设在右侧,距离师部只有一千多米。根据顽军的兵力部署情况,阿伊在行动前强调:“手刃卫兵,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开枪。”

    月光夜色,女子特战队分三路悄悄地摸了上去,手起刀落,抹脖子,断喉咙,敌哨兵无声而亡。女战士个个训练有素,下手动作迅猛,刀锋闪闪亮,一招毙命,不给喘息的机会,帐篷外的岗哨和护卫队,足足有一个排,根本来不及反应和抵抗,就相继成了刀下鬼。

    帐篷内,187师师长王俊武,正与参谋长、副师长等同僚们指挥夜战。一个参谋手拿着一个文件夹,走出帐篷门。发现有身影晃动,觉得情况不妙,正欲呼喊。张露一个箭步冲过去,用左手臂一拦他的脖子,右手顺势一抹,匕首断其喉咙,喷血而死。阿伊向张露翘了翘大拇指,一挥手,带着十几个女战士,冲进敌军的指挥部,端着冲锋枪站成一个扇形,枪口对准帐篷内忙碌的军官们,威声喝道:

    “不许动,缴枪不杀!”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官王俊武等人抬起头来,惊讶不已。肥胖的副师长身子一缩,伸手摸向腰间的手枪,企图负隅顽抗。张丽丽眼明手快,一把飞镖甩出去,击中了他的手腕。只听“哎呀”一声。副师长的左手急忙捂着鲜血滴流的右手腕,一脸痛苦状。

    张露威严地呵斥:“这是顽抗的下场!都放老实点。把手举过头顶。”

    张丽丽和几个女兵走向前去,下了乖乖做了俘虏们的枪械。并捆绑结实,看押起来。

    “你就是王俊武师长吧?”阿伊根据军服判断,走到王俊武身边问。“我是。”王俊武无可奈何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阿伊冲锋枪一摆,义正言辞地说:“公然挑衅,破坏抗日统一战线,罪不可赦。奉劝王师长悬崖勒马,马上给各团营打电话,立即停战撤军。不然的话,子弹不认人。”

    “我打。我打!”既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王俊武吓得浑身哆嗦,已经失去了平日里少将的傲慢,变得唯命是听。

    接通了各团部的电话,王俊武接过话筒说:“听我命令,立刻停火,后撤十公里。”

    这时,欧阳丹和薛岚走进了帐篷,低声向阿伊汇报了战况。言明已完全控制了顽军师部阵地。阿伊笑了笑,对王俊武说:“对不起王师长,还得委屈一下各位,跟我们走一趟。”

    “既成阶下囚。悉听尊便。”王俊武苦笑。他心里很明白,群龙无首,这场战斗**将不战而败。同时。新四军把被俘的军官扣作人质,即便是中途遇到**的部队。也能保证全身而退。

    不肥一枪一弹,捣毁了顽军师部指挥部。俘虏四十七人。撤离前,点燃帐篷,引爆了安放好的炸弹,整个兔子岭陷入一片火海,照亮了半个夜空。

    阿伊带领三十多个战士,穿上了**服装,直插到顽军榴弹炮营阵地,打了一个冷不放。毫无防备的炮兵,一个个被猛烈的冲锋枪,飞投的手榴弹,打得抱头鼠窜,溃不成军。失守的众门大炮,成箱的炮弹,无法带走,只好将其引爆。“轰隆轰隆”的爆炸声如震天惊雷,响彻了云霄。

    凯旋归来,战果累累。活抓了王俊武等一批国民党将领,一举粉碎了顽军攻打新四军根据地,企图围歼独立纵队首脑的阴谋,还搂草打兔子,摧毁了一个榴弹炮营。清点了一下人数,女子特战队仅有五名战士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无一人牺牲。

    187师,是国民党嫡系部队的王牌师,武器配备精良。王俊武毕业于黄埔军校,是蒋介石的得意门生,中将军衔。抗战以来,奉蒋介石“不予抵抗,保存实力”的密令,长期蹲守在抗日战场的外围。参入淞沪会战和南京保卫战时,187师都是在危急存亡的关头,拔腿开溜,根本还未曾与日军正面交锋,就望风而逃,实力保存完好无损。但是,王俊武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外战外行,内战内行”,十足的**顽固派。当年,围剿红军时,187师屡立战功,双手沾满了**人的鲜血。这一次**浪潮,王俊武被蒋介石委以重任,兼任第三围剿方面军的副指挥,187师新补充了一个混成旅,率部开赴新四军根据地,拉开了与新四军江南独立纵队决一死战的架势,充当了**的马前卒,气焰十分嚣张。

    “攻其不备,实施突然袭击,一举围歼。”进过一番精心策划,王俊武有恃无恐,凭借着精良的机械化装备,挥师突进,把师部指挥所前移到离新四军根据地不到两公里的区域,指挥围剿独立纵首脑机关所在地的偷袭战。整个兵力部署,可谓稳操胜券。外围有180师和三个杂牌旅协同作战,正面是三个团和一个混成旅参战,比独立纵队高出近十倍的兵力。特别是两个炮兵营的炮火支援,且还是闪电般的偷袭战。王俊武左算是万无一失,右算是马到成功,唯独没算出,天有不测风云,被一股奇袭的神兵天降端了老巢,自己和师部将领成了俘虏,赔了夫人又折兵,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大军溃败而退。

    出奇兵,打掉中枢系统,群龙无首,**乱成一锅粥,独立纵队赢得了宝贵的转移时间,安全地撤出了顽军的包围圈。同时,俘获**的师级将领,有了谈判砝码。**战区司令部不得不派出代表,坐下来与新四军军部进行当面交涉。谈判结果,**187师、180师和三个杂牌旅后撤五十里,撤出新四军独立纵队的根据地,新四军释放羁押的187师所有官兵,终止摩擦,维护国共统一抗战大局,相安无事。(未完待续。。)

第二部:和平年代

    第二部:和平年代

    第一章:女知青

    抗战胜利后,婚后的阿伊和欧阳丹一起穿越时光隧道,进入七十年代。不过,时光流转,阴差阳错的,阿伊和欧阳丹俩人凤凰涅槃般获得了新生。阿伊脱胎换骨,是胶东半岛鹭县新民公社夼子村一户随军家庭中的长子。年满十八岁后,回村务农,属于回乡知青,却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农民。

    这一天,知识青年下生产小队帮助麦收,三小队来了两男两女。别拘一格的装束,城市青年人的气范,与土里土气的乡下人截然不同,天外来客一般,在闭塞寡闻的农家人眼前吹来一阵清新之风。短发女知青肥硕高大,扭动着肥猪一样胖乎乎的屁股,一走一打颤,哆嗦着双片腚肉,胖姿呈美,腴含韵味。苗条的女知青,带着一顶新草帽,乌黑的发辫耷拉在双肩上,白皙的脸蛋在草帽遮阴下更加嫩白,高挑的鼻梁衬托着柳眉大眼,忽闪忽闪着聪慧光芒,细长合体的蓝色鸡腿裤,黄底绿花的花格衣衫,扎束在腰间,隆起的乳胸跃跃欲出,挺中显秀,美中盈洁。妇女队长李亚婻横着嗓门,“袁怡姑娘,看你水灵灵的,真舍不得累着你。你甭割,去捆麦子吧!”袁怡甜甜的声音,“我听李队长的吩咐。”她那富于磁力的说话声,像空旷原野中的百灵鸟婉转鸣唱。

    阿伊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趁机扫视了一下袁怡。巧得很。她莞尔一笑,那双炯炯闪亮的眼睛放射着摄心攫神的魅力。感到突兀的阿伊不由自主的心噗噗跳个不停。世上的女子千千万,她原来最美最动心。她弯腰时裤腿上提。细皮嫩肉的腿露出来,洁白无瑕。浑圆有型的屁股撅起来,薄薄的蓝色确良裤子印显出红殷殷裤头线条,令人遐想,宛如飘荡的那朵小绵羊状的云儿。阿伊蹲下身割麦子,掩饰着内心世界,眼睛却控制不住地盯着她看,心猿意马,接近她哪怕是和她一起说说话的心欲萌动。

    酷夏的太阳火辣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田野,麦浪滚滚,金黄连着金黄。弓背弯腰的男女老少,排成一行纵队赶海似的,手伸镰刀闪闪,麦子齐刷刷地倒下了,倒在男人粗壮胳膊有力挥动的镰刀下,倒在女人柔弱胳膊娇嫩舞动的镰刀下。男人蹲着割麦子,左手搂一把厚实的麦秸连着麦穗。右手闪动月牙锋利的镰刀,齐唰齐根割下,地上剩下了白花花的茬子,双腿交叉换步前移。身后放到了一堆接一堆的麦子,倒在白花花的麦茬上。女人弓腰舞镰,嫩胳膊嫩手。腰痛腿酸地割倒坚强的竖麦。袁怡领着七八个女学生跟在后面,手抓一把泛青的桔麦。扭动麦秸脖子打好结,弯腰放在地上。然后。弯腰抱麦子,下蹲捆麦子,后腰坦露出来,还有那白白胖胖的半片屁股。

    阿伊抬头发现,袁怡伸手扯了扯歪戴着的草帽,无意间瞥了他一眼,眼光里折射出羞涩的责怪的光亮。他脸上泛着红晕,故作镇静地手忙脚乱起来,草草地手揽竖麦,慌张地伸出右手的镰刀,“哧”地镰刀割破了左手背,一条长长的刀口,立马渗成一道红线,随即涌凝成豆状鲜血滴滚滴下来。他痛得甩抖手脖,白茫茫的麦茬地上撒上一溜血滴印迹。

    “快,抹点萋萋菜汁,消消毒!”袁怡从地里拔了两颗萋萋菜,放在手掌心揉着,走到阿伊身前,抓起他的左手,用力捏着揉成团状的萋萋菜,挤出一滴滴浓绿的菜汁,轻轻地抹擦。

    “谢谢!”阿伊非常感激地道谢,受伤的手背摸上菜汁,虽然煞痛煞痛,但心里暖滋滋的。一双温柔雪白的女子手,舒舒服服地触摸,撩拨心弦地柔滑。特别是她那细微的呼吸,丰腴**散发出来的热气,以及她身上特有的淡淡幽香,从鼻孔侵渗入到喉咙肺腑,已经抵挡了哪怕是更深的伤痛。“牵住她的手!”阿伊激动地想着,一份份幸福的惬意在身心泛起。

    然而,袁怡走了,含着会意的微笑回到了女生堆里,留下一句话,“这么大的人啦,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不小心!”阿伊反复地揣摩她的话,话中明显渗透着爱怜和好感,一股暖流簌簌地涟漪在他心田。

    从上午到下午,阿伊满脑子装着袁怡,汗流浃背时是她的微笑,镰刀频繁挥动时是她的甜韵笑语,麦秸一把把割下时是她的淡淡余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音容笑貌。他彻底忘却了时间概念,忘却了连续体力活的劳累和疲倦。只要她在场,活儿不累,干起来就有源源不断使不完的劲。

    晚上打麦场,在晶亮的星月下,场园里堆的一垛垛麦子,散发着一阵阵的幽香。汽灯点亮,高高地挂在场园中央竖立的粗木杆子上,白炽的光束照着场园通亮一片。六月的清风刮来,携带着夜晚田野里的清凉。汽灯玻璃罩里燃烧的石棉球炽亮炽亮,风儿无奈地拂煦而去,呆头呆脑的绿虫花斑虫飞撞在炽热的灯罩上,噼里啪啦地发出碰掉的声响。柴油机轰隆隆,脱粒机唦唦空转。“打场啦!”队长杨学仁操着嘶哑着声音吆喝,社员们在汽灯的照耀下忙活起来,男人们挥动长叉叉着麦捆向脱粒机走去,女人们抱着麦捆走到脱粒机边。袁怡走了过来,一手提着一捆麦子向脱粒机靠拢。阿伊作为机械手,站在脱粒机边沿,接抱她递过来的麦捆时,不经意地抓住了袁怡的手,软绵柔滑的皮肤,一股异性电流传递而来。袁怡欲言又止,只是笑眯眯地看了看他,羞涩闪在她的眼神里。鸭蛋脸白里透红,像一枝雪莲花晕着一层浅红色的油粉,在白炽的灯光下泛着娇媚。

    “噼里咔嚓”,麦捆散开入进飞转的脱粒机。发出了碰撞摩擦的声响,四溅的麦粒从入料口飞了出来。几粒飞打在脸上,火辣辣地作痛。阿伊一边操作。一边对袁怡挥挥手说:“离机器远点,别打着!”欲擒故纵的神态,流露着一份对她的格外关心体贴。其实,他的真实所想,袁怡一直站在他身后,宁肯用自己的身躯阻挡飞来飞去的麦粒,只要让他更加清晰地嗅闻她身上的芳香,感受她丰腴之身辐射出来的热度,还有那如梦如幻的城市娇女味道。

    十八个春秋冬夏。喝山泉水吃粗粮长大,土生土长的山里人。阿伊高中毕业后,干过公社拖拉机厂的维修工,当过三个月的偏僻邮电所的邮差,最终仍得回归生产队当社员修理地球。风风雨雨的阅历,他茫然在日月星辰的农村田野里。女人过往,在他心中的角落里似乎未曾留下什么痕迹。雾里看花,女人就像天上的闪烁的星星,遥远在天河之中。情有独钟的那一颗,忽而一闪滑落在天边云朵里。不曾摸摸她的手和隆起的酥胸,没来得及亲亲她的嘴,应该发生的男女故事没有一点值得回味的流韵。这一切。阿伊不后悔,不该发生的故事发生了,反而心生嘀咕。睡不好个安稳觉。

    “小心点,机器是老虎!”袁怡抱着麦捆走近提醒阿伊。“想心事不分场合,别忘了危险!”阿伊感激地说:“没事。小心着呢。”他想起上午被镰刀割伤上的事,低下不好意思的头急急忙忙地往机器填料口添加麦秸。

    “哞”牛棚里的老牛传来长叫声,一头黄色的牛犊子哒哒地跑到他们的身边,闻了闻一捆麦子,用小嘴巴咬了咬泛青的麦秸,抬起头瞪着黑亮的圆眼睛,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一番,调皮地朝天打一个响鼻。“小家伙,太可爱了!”袁怡说着,挪动脚步试图靠近小黄牛。它歪着头警觉地注视袁怡,等到她离它只有两步远的时候,哒哒地撩蹄子跑开了,跑出一段距离又站下,朝着他们看,仿佛担心追赶似的。

    中间小憩,妇女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说话摸不着边际,夼子村的新闻开始从她们的嘴里传播出来。围坐在麦垛旁的女人们饶有兴致地谈论着男人话题,谁家的男人怕老婆,像是老鼠见了猫。谁家的后生相亲娶媳妇,磕磕绊绊的不顺心。夜幕下,一个女人说道:“人心隔肚皮那!听说没有?阿伊的对象把他一脚给踹了。”

    她的话,无异于爆炸性的新闻,一下子镇住了叽喳喳的婆姨大姑娘,她们瞪大了眼睛,愣愣地互相交换眼色,仿佛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为啥?多好的小伙子,怎么会说蹬就蹬?”

    “真实的,人在背运时,喝完凉水都嗝牙!阿伊工作丢了,媳妇再吹了,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听说,她是个吃国家粮的正式工,长得一般化,但心高气傲。当初相亲时她就横挑鼻子竖挑眼,一方面冲着阿伊帅气,一方面冲着他当邮递员可以转成正式职工,才勉强勉强答应了亲事。”

    “人心隔肚皮!依我说,这种势利眼小人,算了正好。常言说得好,三条腿的没有,两条腿的好找。”

    “就是,就是!阿伊这样的好青年,别看现在有点不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时来运转。到那时,送上门的媳妇还不得挤破了门。”

    “真人不露相。原来你看早就看上了他是不是?”

    “说啥嘛!我看是你才对他有意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人多嘴杂的,更是众说纷纭。这个说虎落平阳被犬欺,人家阿伊好歹算是个回乡知青,凭他的学识,一定会有大出息,下生产队里劳动只是暂时的,早晚留不下。那个说阿伊才貌双全,家庭条件也不错,父亲是工商所所长,姐夫是公社生产助理,人脉关系广得很,找个好工作不愁,即是俊秀的农家女,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呢。也有的说,阿伊为人内秀,弄不好早就有意中人啦,在外面自己恋爱一个还不是小菜一碟?李亚婻推了推身边的袁怡,说: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看,袁怡姑娘和他挺般配!怎么样,我当个媒人给你说和说和?一旦成了,我好挣个猪头吃吃。”

    袁怡的脸红了,很是难为情地说:“李队长,你就别拿我开涮好不好!”

    秦二婶子快言快语,“大大方方的城里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行就行,不行拉倒,就当没有这么回事,这事也不丢人!”

    “好啦,好啦,别淡吃萝卜操闲心,让人家袁怡姑娘下不了台!当着众人的面,人家就是有心,也不会立马说同意是不是?再说,两人都是知识青年,时兴自由恋爱,往后接触得时间长了,还愁碰不出火花来。”

    “啧啧,站着说话不嫌腰痛。男女间的事,就是一层窗户纸,没有人捅破,即便是有缘,也总是隔着一层不是。你有本事,为什么不自由恋爱个试试,何必天天嚷嚷着被媒人欺骗得好苦嘛?”

    “呸!人道是说话不揭短,打人不挖脸。你是个什么东西!有本事别跑,看看老娘能不能撕烂你的嘴!”

    “嘻嘻......”

    “呵呵......”(未完待续。。)

第二章:相亲

    第二章:相亲

    袁怡的出现,像一缕别样的云霞,让阿伊浮想联翩。晚上从打麦场回家后,他躺在炕上,久久难以入眠。女人的河,是福是祸,究竟如何趟过?他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相亲的一幕:

    相亲路上,迎着**点钟的太阳,十八岁的阿伊一路徜徉。

    东南风吹拂,淡淡的海鲜味融着绿莹莹庄稼的青香,沁心沁鼻,他感到了一股温馨的味道,仿佛闻到了芳龄女子的气息。骑车下坡,凉爽的秋风在耳畔嗖嗖而过,是那么身心舒坦,他不由想起了那句俗语,“骑车三大恣,顺风,下坡,带媳妇!”笑意洒在脸上,心里美滋滋的,“相中后,车带着自己的媳妇回家,是何等的风光!”

    十八载春秋,揣着梦想走来,他记不清何年何时心中的她突然闯入,一个经常在梦中出现的窈窕淑女,她灿然一笑,牵着他的手,快乐地耕耘甜蜜的青春生活。

    面前是一望无际蓝色的海水,在金色阳光下粼粼闪闪,迷雾白茫茫地蒸升,海岸线曲曲弯弯围海绵延,凹凸不平的高坡上座落着一个烟雾弥漫的渔村。身旁是一条静悄悄的河流,横亘村西,直达入海口。河堤上无人,有几株垂杨柳,隔三差五地傲立在紫穗槐丛中,飘动着长发,像是站等守立的老态龙钟的渔翁,悄无声息地迎送来往的客人。阿伊放慢了蹬自行车的脚速,挺直腰板,慢悠悠地行驶在石拱桥上。他想。“到了!初次见面,她长得是啥样。是等她先开口说话,还是我先主动打招呼好呢?”

    第一次去相亲。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见面时,你精神点,要见机行事。别傻了吧唧的,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瞎说。喝酒,抽烟,都是坏习惯。如果嚷嚷起来,你就说不会。给人家留个好印象。”父亲瓮声瓮气,“记住,像个男子汉样,别给我们丢人显眼的!”姥姥苦口婆心,“去了后,多听你姨的话,看她的眼目行事,保准错不了。”四个弟弟妹妹露着羡慕的眼神,“哥。祝你马到成功,给我们带回个漂亮嫂子来哈!”

    临阵,阿伊像掉进了眼前的云里雾里,有点惴惴不安。虽说已经步入成年人的行列。但第一次从真正意义上接触女孩子,难免感到紧张,不知道如何把握好分寸。说谎。不行!一说谎脸就红,瞒不了人家的慧眼。实话实说。太傻!让人家一听,就明白是个缺心眼的二百五。装。也难!为人处世讲究个实诚,实诚惯了,根本就装不像,装不出来的。油腔滑调,不会!从小到大,最膈应溜嘴话说的,流里流气的不正经。唉,人要见,亲要相,船到桥头自然直,管他那么多干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他想这,加快了骑车的速度,绕过一个村口平塘,沿着大街前行。

    “来了,快进屋!”他推开媒人家的大门,表姨笑脸相迎,把他让进房屋里后,说:“你先坐着喝杯茶,我去把倪虹叫来。”

    屋内的摆设简单而有序,紫褐色旧衣橱擦得铮明瓦亮,半腰两个衣橱抽屉,对称地当啷着薄树叶状铜把手,黄澄澄闪亮。炕旮旯打扫得很干净,褐色的硬土地面一尘不染。秦阳孤单地喝茶,转着眼睛看,心里称赞着表姨,一个勤快爱干净的人。她为人直爽,相中的姑娘一定不会是个鸡肠狗肚的人。他的心情敞亮了许多,放心地等待着女子的到来。

    “吱吆”房门推开,表姨走进来,她身后跟着一个秀丽的姑娘,穿着花格上衣,外翻雪白的衣领,晃悠着黑亮的大辫子。表姨笑脸介绍,“这是阿伊,这就是倪虹。”等到相互认识打过招呼后,她托词有事,离开了。

    第一印象不错。倪虹中等身材,五官端正。单独相处,阿伊脸色红晕,喘息粗细不均,不知道从哪里开个话头,打破沉寂。

    “跑了二十多里路,累坏了吧?”倪虹提起茶壶,给阿伊的茶杯填茶水,抬头大方方地看着他说。

    阿伊手扶着茶杯,额头上涔涔冒汗,对视她明亮的大眼睛,他感到羞涩发慌,说话声走了调,“不,不累,谢谢你!”

    “给,擦擦汗!”倪虹掏出手帕,递给阿伊。

    “我有!”阿伊慌忙掏兜。糟糕,手帕忘带了,很是尴尬。

    “客气啥,不就是块手绢吗,谁跟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给,拿着!”倪虹说着,把手帕塞到阿伊的手里。

    崭新的手帕,飘着幽香。阿伊拿在手中,不舍得,也不好意思擦汗弄脏了,在那里迟疑不决。

    “给你,你就放心地用,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弄脏了,我再洗洗,怕啥?”倪虹快言快语,本来想说“像个女人似的”,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阿伊听她如此说,没回话,只是小心翼翼地轻轻擦了擦,就把手帕还给了她。

    对阿伊唯唯诺诺的举止,她突生反感,懒得多说什么。屋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只剩下两个人的不规则的喘息,一时陷于了沉默的僵局。

    中午,表姨设宴,请来了倪虹的父母,以及陪客的亲朋好友,阿伊被让到贵宾座位上。长者精神矍铄,把随身携带的长杆烟锅放在身后,拿起招待贵宾的香烟,仔细地揭开烟盒上的封条,抽出一支递给许东,“请抽烟!”阿伊摆摆手,很恭敬地回话:“谢谢三爷,我不会!”其实,他的烟瘾早就上来了,几次伸手摸摸兜里装着的烟包,只是想起母亲的叮嘱,又忍住了抽烟的念头。三爷笑呵呵,“不抽烟好!年轻人不沾染恶习,值得钦佩。这东西一旦染上,再戒就难了。”

    炒鸡盘端上桌,宴席正式开始。沿海风俗习惯,宴请客人上菜的顺口溜是,“一鸡二鱼三合菜,猪肉对虾大黄蟹,煮炒凉拌挨着排,八盘八碗够气派。”三爷作为主陪,斟满酒杯,端到阿伊面前,客气道:“你是贵客,请喝一杯!”阿伊婉拒,“三爷,真对不起。我不会喝酒!”说这话时,他脸憋得发红。因为他有酒量,却谎称不会,一时心虚。

    “年轻人不喝酒,好!那就以茶代酒,请喝茶!”大家对阿伊高看一眼,以礼相待。

    “谢谢,不会!”阿伊一时疏忽,随口而出。

    霎间,围酒桌而坐的九个宾客一个个面面相觑,顿时冷场无语。想说,不知道说什么好;想笑,又太失礼义,让贵客下不来台。只能心里暗笑,“这个准姑爷缺火,标准的二百五一个!”最后,三爷呵呵一笑,出来打圆场,“口误,口误,说慌了嘴!”

    倪虹站在炕沿旁,气得脸通红,剜了一眼阿伊,扭身出了房门,冷冷的背影似乎冒着怒发冲冠的硝烟。

    第一次相亲,他演砸了!

    下午回家,天下起了小雨。无人的泥泞路,雨丝斜飞,无情地吹打着面颊,灌入雨滴的耳朵嗡嗡作响。石拱桥横贯河两岸,海燕在灰蒙蒙的天空飞旋,忽而飞箭而下,叼起一只停落在河草上黄色蜻蜓,打着旋地飞回空中。路旁的树灰黑,漫山遍野的青稞作物东倒西歪,**地遭受着风吹雨打。阿伊摸了摸脸上淅淅沥沥的雨滴,心中哇凉哇凉,脑海里浮印着倪虹恼怒的嘴脸,耳畔回响着表姨的怨恨声,“你真是傻到家了,居然说不会喝茶!这且不说,姑娘委屈地埋怨,你至始至终像个笨拙的老娘们,没有一点男子汉气质。万万没想到,把一个缺火的傻瓜介绍给她?你看看,我的好心,让你给折腾的,成了驴肝肺!”

    阿伊羞愧难言,只能落荒而逃,失魂落魄地被淋成一个落汤鸡。他谁也不怪,好心的表姨,落落大方的倪虹,好客的亲属,只要自个自如一些,哪怕是有点信心,别生搬硬套地装纯纯,就会水到渠成,相中一处好姻缘。决然也不至于砸得这么尴尬,这么丢人现眼,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没有。

    雨越下越大,河岸上一簇簇刺槐颤抖在疾雨里,喘急的河流一会儿哗啦啦,一会儿低声呜咽,雨点拍打水面飞溅起白束银花。古老的石拱桥斑斑点点,淌着自桥面分流的污泥浊水,混杂在喧哗的河流中。桥墩下,激流遇阻卷起四溅的浪花,散泡飞沫,伴随着刺耳的回响声。阿伊的心碎了,第一次感情的碰撞,就以近似糊涂荒唐的闹剧谢幕,他觉得黯然神伤,自尊心茫然若失,止不住捶胸顿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害死人!”(未完待续。。)

第三章:楚家兄妹

    第三章:楚家兄妹

    横亘的熬雄山绵延,方圆上百里,面临一望无际的大海,伟岸在风口浪尖,傲视千古风流,饱经岁月风雨的沧桑,刻记着起起伏伏的辉煌与落寞。座落在山脚下的夼子村,银色飘带的天泉河穿越村中而过,一座石桥连着村东村西。锈迹斑斑的条石印记着古老的年轮,无人考究先祖修建的年份。桥头两端栽植的参天杨树,婆娑的柳树,随风摆动着绿条嫩叶。

    河西岸离石桥不远处是秦家大院,五间新盖的瓦房。房屋东山墙旁边,有一个大口井,井水清冽甘甜,全村大多数人家都吃这个井里的水。有个算命先生路过此地,泄露天机,“左青龙,右白虎,官运财运亨通的风水宝地。”

    老八路老干部楚家升闻后,呵呵一笑,没兴致多问多想,压根本不相信封建迷信那一套,“没有**,就没有新中国。没有新中国,穷人家怎么会过上好日子,哪里来的官运财运?恐怕要饭吃,也是残羹狗剩的。”他十三岁就流浪街头讨饭,遭受的非人折磨,吃不尽的苦头刻骨铭心。

    至于风水学灵不灵,琴家奉信,“信则有,不信则无。”令人费解的是,算命先生的吉言,在迟迟没得到应验的时候,不顺心的事却一桩接着一桩。

    二女儿楚鹭拿着准县纺织厂农民合同制招工合同,兴高采烈地找到大队书记薛金贵,“薛叔叔,请您签个字!”薛金贵晃着胖头大耳。咧开镶嵌金牙的嘴巴,肥硕脸肉堆着一垄一笼的笑。“好说!鲤鱼跳龙门的喜事,薛叔当然同意。”“我就说嘛。薛叔叔最通情达理!”“办,一定给你办!不过。。”“没问题,只要同意放行,有什么条件,都好商量!”薛金贵凑到楚鹭身前,抓起她的手摸来摸去,“麻酥酥的小手,真光滑。。”楚鹭用力抽出手,惊讶地看着薛金贵的皮笑肉不笑的脸。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薛叔,你?”她尽管对薛金贵好色的风言风语早有耳闻,但打死也不会相信他竟然对她下手。平日里,进进出出她家,俨然一副尊长姿态,闺女长,鹭鹭短的,不露半点荒淫神态。“怎么。摸摸你的手算啥嘛?”薛金贵呲着金牙,喷出烟渍味的气息,突然脸色大变,威淫声哼哼。“你还不知道吧,咱村比你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挣着和我睡觉。摸摸你咋了?实话告诉你。即使你和我睡一觉,同不同意。还得看我心情好不好呢!”

    “流氓,恶鬼!你简直是畜生不如!”楚鹭骂着。哭着跑出了大队书记办公室。背后出来刻意掩饰的笑声:

    “哈哈哈!小丫头片子,薛叔只不过是开开玩笑!”

    屈辱归屈辱,楚鹭深知要想跳出农村,彻底逃离魔掌,这事就不能与家人吐露。不然,关系一旦弄僵,最后得罪了这个土皇帝,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因此,回到家里,她悄悄抹去脸上泪痕,装出笑脸对父母说“大队还得研究研究。”楚家升气呼呼地说:“研究什么研究?不是明摆着吗,伸手吃拿卡要!”方秀美一副息事宁人的面孔,劝着丈夫:“为了孩子的大事,送礼就送礼,只要能痛痛快快地放行,值!”“不送,不准送!就盖个章,还端啥架子?”楚家升对歪门邪道的事,一直是恨之入骨。

    结果,薛金贵就是不买账,拖着不给盖村革委会的印章。纺织厂难得的招工机会,硬硬被他拖耽搁了。其实,这里面另有隐情。原来,楚家升身为工商所所长,在集市管理过程中铁面无私,扣留了薛金贵大舅子投机倒把的粮食,他出面求情,薛家升没有给他面子,以致耿耿入怀,借着招工的事设卡刁难,在所难免。

    迫于无奈,第二年招工的时候,方秀美背着楚家升送了两次礼,薛金贵勉强同意在合同上盖章。但是,到生产小队盖章时,小队长杨学仁在薛金贵的授意下,又设管卡,好说歹说就是不松口,不放行。一气之下,方秀美憋闷气积郁成疾,患得了肿腹病,肚子涨鼓得像是怀八个月孩子的孕妇,住医院治疗了一个多月,才控制了疾病。学金贵出面,假惺惺地说:“楚所长,这事很容易办。你只要帮助买两吨平价媒,支援农业生产建设,于公于私都好说话。”一向耿直的楚所长,破天荒地为女儿做了一次交易,托关系帮助生产队买了五吨平价煤,送到了生产队窑厂,最后得以盖上了生产队的印章,同意放行。

    楚鹭当了合同工后,离开父母的眼,辣妹子性情有增无减,如同天马行空独往独来。仅仅半年多的时间,就风风火火地恋爱了,居然钟情于一个比她矮半个头的小男子,小鼻子小眼小耳朵,身高只有一米六上下。“爸,妈,我们准备结婚!”她领着小男人第一次回家,当着全家人的面,宣布了自作主张的决定。“不行,坚决不同意!”父母下了最后通牒。

    “我的婚姻我做主,谁反对也没有用!”楚鹭一改火辣辣的脾气,很平静说着,一个人走进推开内屋,关上了房门,半天无声无息。

    “不好了,楚鹭直挺挺地躺在在炕上,嘴里冒着白沫!”小男人在院子隔着窗玻璃看,发出了紧急呼叫声。

    破门而入。原来,她喝了半瓶子醋敌敌畏农药,已经奄奄一息。幸亏早发现,送医院抢救及时,灌药液洗胃,打针吃药,经过一番医治,才保住了性命。

    父母唉声叹气,“唉,有什么办法,摊上这么个犟烈女儿,再反对有什么用,只能随着她的性子来,总不能为了婚姻,丢了女儿的性命吧!”

    最终。一支鲜花插在牛粪上。全家人即使一百个不满意,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武大郎”把如花似玉的楚鹭娶回了家。为这事。楚家升板着面孔,不搭理楚鹭。甚至无缘无故地大发脾气,发泄内心的怒火。

    大女儿秦岚嫁给张有才后,怀过一次孕,到七个月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导致大出血而流产。而后,再怎么努力,就是怀不上娃。近些年来,求名医。跑大城市诊断医治,结论是一切正常,但她那不争气的肚子不管如何折腾,娃娃的种子毫无声息地夭折在胚胎或萌芽中。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女婿张有才是个独苗苗,他的三个姊妹却偏偏都生有男孩,无形中对楚岚施加了莫大压力。她的性格内向,贤淑安善,遇事放在自己心里。时时处处忍让内敛,孝敬公公婆婆,对张有才一味地迁就顺从。但是,在单职工家里。她没有工作,还是个不能生孩子的家庭妇女,她无论做得如何好。如何温顺体贴,也没有地位可言。更换不出公公公婆婆和丈夫的好脸来。“不下蛋的鸡,还有脸吃食。一头撞南墙死了倒省心!”婆婆站在院子喂鸡,大声地指桑骂槐。楚岚躲在屋里委屈地抹着眼泪,大气不敢喘。

    “有才,我给你相中了一个俊女子。”

    “有才,俺村有个漂亮的黄花大姑娘看上了你!”

    “有才,嫂子人好美丽不能当饭吃,姓张的断了烟火怎么办?”

    三个姊妹轮番上阵,千方百计地劝说张有才早作打算,“断断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身为国家干部的他,起初不以为然,总觉得生小孩是迟早的事。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没完没了的絮絮叨叨,他渐渐地转变了态度,开始对楚岚找茬甩脸子,甚至动辄打骂起来。楚岚不堪忍受,偷偷地躲在草垛后墙背阴角落里啼哭,没脸回娘家说,不敢回娘家说,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夫妻隔阂,风起云涌地起了婆家威淫,岌岌可危的婚姻,已经到了崩溃离析的边沿。

    大儿子楚伊,人品好,有学识,在三男四女的七个孩子中,他最让父母省心,亲戚朋友都说他将来有大出息。不知道啥缘故,自从高中毕业后,却是**折折的,祸不单行。

    深秋,早饭后的太阳光柔和,空中透着浓重的潮气,低矮的杂草上,高处的瓦片上,凝结一层薄薄的白皑皑的霜。白杨树下稀拉拉地散落黄片枯叶,田里的地瓜蔓耷拉着紫色的叶子,唉声叹气。男男女女,三三两两地从胡同里涌出来,汇集到村子外的生产队场园屋。阿伊来迟了一会,场园屋门外已经站满人。相亲回家,他对家人没敢吐露真想,谎称女子眼眶高看不上他,尽管没挨父母呲,但他心里憋屈,像霜打了的茄子,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避避傻傻地躲在了人群后。

    队长杨学仁挪动着小碎步,从简陋低矮的小趴趴屋里走出,滴溜溜的转动一对鼠眼,公鸭声母鸭调地分排各小组的劳动任务,嘴里喷着唾沫星子,瘦如干柴的胳膊忽上忽下地挥动,趾高气扬的模样,如同美国总统就职演讲的派头,最后结束语,右手画了一道弧线后紧急刹住,“好了,上午的活我就交代这些!”背过身时发现了阿伊,责问:“今早不出工,你是什么意思?简直越来越不像话!”

    “我头痛得很厉害,也没法向您请假。”

    “你不必狡辩,无故旷工,按规定罚二分,从白天的工日中扣减!”他不由分说,狠狠地挥了挥手瘦如干柴的右手臂。

    阿伊清秀的脸庞扭曲起来,两个太阳穴绷鼓着青筋,声音比平时高出八个分贝,“凭什么说罚就罚,这不是明着欺负人吗?我生病起不来炕,怎么干活?今天,还是带病坚持参加劳动的呢。你不但不表扬,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歹,什么破队长!”他窝着的火,终于找到了出气把柄口,一改往日斯斯文文的个性。

    队长惊讶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一向息事宁人的秀才突然火冒三丈,老虎屁股摸不得了。他一口接一口地咽着唾液,瘦猴般的干黄皱纹脸皮变了形,竭力睁大贼眉鼠眼。结果白费力气,终究是火冒鼠光的眯缝眼。只见他伸长三根筋支撑的细猴脖子。从牙缝里挤出恼羞成怒的话:“你,你想造反吗?不想干。干,干脆给我滚蛋!”

    落地凤凰不如鸡,阿伊想,李队长狗仗人势,整天对社员吆五呵六的,逮着谁咬谁,不就是凭借着老婆和支书杨薛金贵有一腿,爬上了小队长这把交椅吗?我怀里装着一份就工通知书,过两天就得去报道上班。本想不动声色地下地劳作,给朝夕相处父老乡亲留下个好念想。没曾想,队长一如既往地横行霸道,白白遭受你这份窝囊气。放在往常,懒的与你计较,凡事退避三舍处处迁就着你。天都到什么时候了,仍不分青红皂白,专拣软柿子捏,蹬鼻子上脸不知天高地厚啦?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秦阳伸出食指点着李队长,大义凛然地说:“是你口口声声说的让我滚,大伙都在场作证。好,我走!从今后。老子还不伺候啦!”他说着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义无反顾地离开生产队场园。

    “抽风,抽风。这小子一定抽风了!”队长抻长铁公鸡的细脖子,声嘶力竭地跺着脚。朝着秦阳的背影吆喝着,“有本事。你永远别再回我的第三小队,喝你妈了个巴子西北风去吧!”

    “噔噔噔”,阿伊疾行大步走,任凭身后队长声嘶力竭地怒吼,嘴里嘟噜着听兔子叫就甭种豆子了。转过大街走进幽深的小巷,他放慢了脚步,长期压抑的恶气终于在奸佞小人身上发泄出来,身觉倍爽。高院墙上爬满的扁豆茎蔓挂着紫花绿豆角,仿佛在向他道贺着什么。他伸手摘下一簇紫花,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一股清新芳香扑鼻。有人说扁豆花百虫不侵,能防邪去恶。此时的他信以为真,不是吗?自小在田野里摸打滚爬,与土地打交道,自留地的活,寒暑假到大田里帮工助力。从半拉子工到整壮男劳力,面朝黄土背朝天,起早贪晚,吃没有好吃的,穿没有好穿的,破衣烂衫汗臭脏兮兮,盼来盼去,一如既往地沿袭着日晒风雨烂泥巴日子。几天后就要远离家乡,到五十里外的偏远公社当邮差,虽说离乡不离土,但毕竟是国家职工,有了新盼头,月月发工资,每星期还有一天休息日,风风光光潇潇洒洒,他脸上泛着笑容,滋滋地美在心底。

    不再遭受瘦猴李的挤兑气,不再没白没黑地泡在田野里熬时光,阿伊感到如释重负,痛痛快快地在家里游手好闲了几日,似乎相亲时的烦恼也随风飘散。倪虹算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等着成了正式职工,挑样找媳妇还愁吗。不过,表姨事先把倪虹说得天花乱坠地好,初次接触,她的表现的确不错,虽说人长得一般,但为人处事挺通情达理的,且是正式职工。一丝丝遗憾,又在他心里蠢蠢欲动,难以释怀。

    天泉河逆流而上连着山丘,顺流而下直通入海口。月儿弯弯的夜晚,山色朦胧,炊烟沉寂,河水声汨汨,海浪潮汐声隐隐约约,掩映着农家小院的睡梦。

    阿伊碾转反侧睡不着,眼珠子滚动得炯炯有神,借着窗玻璃透析进来的束束月光,注视壁墙上贴糊的泛黄的报纸,醒目的标题——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版面里的字则密压压的,挤眉前倾看,弄眼仰头瞅,半晌看不出个子鼠寅卯。他头一仰扑通在稻糠充的枕头上,闭上了疲乏的双眼,猜测文字内容,十有**跟知识青年上三下乡有关。惺惺惜惺惺,高中生回乡知青,只不过是生在夼子村,长在夼子村,不需要上三下乡,根子原本深扎在农村的土壤里。一方山水养一方人,故土难离,他有点恋恋不舍。农村娃,说个才貌双全的媳妇难。父母和亲属们大海里捞针一般,好不容易相中一个倪虹,虽说相亲时弄得不欢而散,但如今有了转机。表姨报来喜讯,“倪虹回心转意,愿意嫁给阿伊。相亲时的不愉快,纯是一场误会。”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不言而喻的话中话傻子也明白,源自穿越将由庄稼汉的“泥饭碗”变成“金饭碗”,身份地位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换句话说,阿伊能相中她,算她祖坟上冒烟修来的福气。两家人都很清楚,泥腿子和国家正式职工之间横隔着一条深壑,难以逾越。打着时代的烙印,人为的力量无法扭转。不过,尽管如此,阿伊仍很喜悦,能有倪虹这样的媳妇,感到很光面。

    东方欲晓,不知谁家的公鸡率先鸣叫,阿伊则迷迷糊糊,刚刚进入了十八载春秋以来第一个夜眠不觉晓的梦乡。(未完待续。。)

第四章:邮差

    第四章:邮差

    初来乍到当邮递员,墨绿色的制服,是凡立丁布料耐穿有型,阿伊穿在身上顿觉精神飒爽。配套的墨绿色自行车和挎包,行走在大街小巷,很是吸引眼球,年轻的男男女女更是流露着羡慕的神情。他很满意这份自在而潇洒的邮差工作,一切感到新鲜,仿佛沿途的一村一寨都陶醉在春风得意的时光里。累点没啥,浑身洋溢着年轻人过剩的气力,东转西忙怕啥,趁着年轻乐逍遥,一边工作,一边领略山水风光和风土人情。最最要紧的是,只要顺利通过三个月的实习期,而后转成正式职工,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揣着梦想即将成真的日子,一切的一切都是无限美好的。

    钓鱼嘴村支书家有个姑娘,叫薛梅,大眼睛美又亮,披肩发飘柔,身段苗条,说话声,让人回味着幻想。每次送邮件到她家,薛梅对阿伊总是格外热情,“楚哥,歇会喝碗茶。”

    “谢谢!”阿伊羞涩,低头就坐,伸手接过茶杯,不敢对视她明亮的眼睛。

    “给,吃个苹果。”薛梅削好一个苹果,递到阿伊眼前。抬头,接苹果,看到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阿伊心里“咯噔”一下,怔在那里。

    “小楚,中午别走了,在我家吃饭。”薛支书走进屋里。

    “下次吧,今天不行。谢了!”阿伊慌忙告辞,头也不回。

    薛梅站在大门外,看着阿伊骑车远去,一直到人影消失。

    “俊秀的小伙子。还是吃国家粮的,不错!”薛二娘。刘嫂,张叔等人。围上来议论,“小楚本分,也很文静。薛梅好眼力!”

    “呵呵,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薛支书眉开眼笑。

    “切!”薛梅有点不好意思,赌气似的转身进了家门。

    离开钓鱼嘴,转过山坳,阿伊来到渔村泊子。他支好车子,站在悬崖峭壁上,眼望大海。

    蓝色的海平面。绵绵而去,一望无际。无风潮汐,远的静,再而平,临近漂浮着一条条水垄,随即变幻成水柱滚动,翻腾着沙黄,张白牙,舞白爪。席卷而来,“啜——轰——”声相随,“唰——”地喷泼出一线银花,洒向岸边。在金沙滩上铺成了一条款款玉带,闪耀着一层微小的光亮。天空的云儿黑白相间,像一个巨大的伞。罩着海陆。海之上,海鸥飞翔。海燕如箭,交错地上上下下。起舞弄清姿。不知道何时,海鸥四只一组,前后比飞,贴着海平面飞翔,像是接受检阅的战机,整齐划一,保持着前飞队形。飞着飞着,一闪间,又忽地钻入水中。“渔家姑娘在海边,织啊织鱼网......”

    远处传来了悦耳的歌声。阿伊回头瞭望,羊肠小路上一个秀丽的女子,悠闲地迈着步子。

    他仔细打量,原来是她,冯霞。半个月前,邓所长给阿伊介绍对象,就是冯霞,哥哥是村委合计,她在乡驻地小学当民办教师。虽没答应,但却见过两次面。一次在所里,冯霞找邓所长,相识,寒暄了几句话。一次他到村委办公室送邮件,恰巧她也在。

    她哼哼地由远及近,阿伊站在路旁,“冯老师,你好!”

    “楚伊,是你?”冯霞感到意外,转而似乎明白过来,“有俺村的信件?”

    “嗯”,阿伊点了点头。

    她抬头看了天,说:“时间还早,今天我没事。走,下海去!”渔家人的真诚写在脸上。

    “好吧。”阿伊不好意思婉拒。蓝蓝的海水,碧云天。自家的小渔船,冯霞摇橹,载着他向海的深处荡去。

    舟儿轻轻,浮漂在蔚蓝的海面上。红酥手,橹儿长,有节奏地左右划动,冯霞一副轻松自如的神态。阳光斜照,笑吟吟的面颊泛着红晕,高挑匀称的身姿透着飒爽。

    阿伊坐在船头,静静地注视欣赏,甜美在心里,禁不住把手伸进海水里拨动,凉凉的,爽爽的,顺手一撩,撒起一抔晶莹的水花。嗬,晶莹的水珠,蓝色的海天,纯净中的秀美,天籁之韵。

    “看,殉情礁。”冯霞手指前方,一个的礁石岛耸立于海平面。

    “殉情礁?”阿伊茫然。

    “对,殉情礁。这是一个传说。”冯霞向阿伊讲述:明初年间,我们泊子村有一对年轻夫妻,虽然以打鱼为生,生活艰难,但夫唱妇随,相敬如宾,恩爱着生活的欢乐和希望。不曾想,一条美人鱼成仙,被他们的爱情所感动,渴望品尝人间夫妻生活之美。于是,化身美女,在皎洁的月光下,风姿于小桥上,路街中央,挑逗小丈夫。忠于爱情的小丈夫,不为所动。美人鱼便化身成他的娘子,诱引着年轻人上了一条小舟,沿着小清河驶向了大海。当来到大海深处,小丈夫发现受骗上当后,愤然只身游水,奋力地游向岸边。气急败坏的美人鱼,居然把他点化成了一块礁石,永远地留在了大海。妻子则盼夫归来,一天到晚地站在海岸边,望眼欲穿苦相思,最后殉情于礁石。

    “啾——啾——”船儿上空盘旋着海鸥,鸣叫凄凄,仿佛在悼念忠贞的爱情主人公。“

    “哎,咱们钓鱼好不好?”看着阿伊沉寂在传说故事中,冯霞调节情绪

    “怎么钓?我一次也没钓过。”

    “来,我教你。”

    挂鱼饵,甩杆,屏住呼吸,冯霞目不转睛地盯着浮标。等到浮标抖动,她拉动钓鱼竿,收,放,再收,再放,猛地一甩杆,一条大鱼吊在半空摆动。

    “钓上来了,钓上来了!”阿伊拍手,雀跃。

    小船儿悠悠,钓钩一闪一闪,女子收杆。男子欢笑,男人甩杆。女人帮他拽扯。

    “呵,我钓着啦!”阿伊第一次钓到鱼。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手舞足蹈,像个烂漫的小孩子。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冯霞轻唱,阿伊和音,曼妙的歌声。回响在湛蓝的海空。

    淳朴的民风,充满遐想的生活,邮差工作顺风顺水,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滑过。三个月的试用期,仅剩十几天。邓所长向阿伊透露,“小楚,干得不错,同志们反映很好。所里建议你转正的报告已经上报县局,估计很快就会批复下来。”

    “谢谢您。我一定加倍努力。”阿伊非常感激。走出邮政所,他用力挥动双拳,“耶!”

    秋去冬来,飘起鹅毛大雪。北风嗖嗖,崎岖的山路蜿蜒。“嗷——”,夜幕中的山林传来了野狼嚎叫声。阿伊不由打了个寒战。四处张望。深山沟壑阴森森的,没有个人影。顿觉毛发竖了起来。他曲背弯腰费力地蹬着自行车爬坡,一口接一口地喘粗气。汗水和气息凝固着雪花冰结在眉须毛发上。

    翻山越岭,转山村农家,披星戴月,每天跑完四十一个村寨,这是阿伊当邮差的分内事。马不停蹄地跑东家转西村,送完最后一份邮件,已经是傍晚时分,许东累得筋疲力尽。漫漫的返程路,积满了一层厚雪。他胯下的自行车东倒西歪,蹬车的双脚死沉死沉,前行一步都感到举步维艰。更要命的是,胃溃疡犯了,疼痛难忍,汗珠子一个劲地冒。

    “哇——哇”,突然,他车倒人摔,在乱石路沟下大吐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山沟里爬上来,右手推着车子,左手顶着胃,一步高,一步低,摇摇晃晃地前行。

    “小楚,你怎么才回来?不对,你的脸色蜡黄,是不是病了?”阿伊回到乡邮电所时,已经晚上八点多。话务值班员晓丽姐走向前,很是关切的问。

    阿伊忍着胃痛,强打精神,“没病,有事耽搁了。”尔后,他没吃晚饭,喝了半瓶胃药胶,一头倒在床上,晕睡过去。

    第二天,阿伊坚持跑路送邮件。可是,胃病一天比一天加重,时常呕吐难支,什么胃药也不起作用。挣扎,支撑,他拖瘦弱病重的身躯,硬熬着。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坚持,坚持,在坚持,说什么也要熬到转正。”

    呕吐接着呕吐,吐出来的是一滩滩黄水。半路上,阿伊蹲在坡子村后山腰的乱石岗呕吐不止,忽觉得眼前一滩漆黑,天昏地暗,晕昏在路旁。

    “楚伊,楚伊,你醒醒!”幸巧村委冯合计发现,并及时接到家中。冯霞看着躺在炕上的阿伊,脸色蜡黄,关切非常。

    一病不起,阿伊胃溃疡严重,高烧的额头发烫,趴下了。请医生打针,喂药,细心照料,冯霞一家人跑里跑里外。

    “老母鸡汤,刚出锅。”阿伊半夜醒过来,冯霞母亲端来了熬好的鸡汤。

    一勺又一勺,冯霞坐在炕沿边,亲自喂阿伊。

    “换吊瓶,这是乡医院郭大夫开的药。”冯合计气喘吁吁,往返五十多里山路,专程到乡里找名医诊断抓药,赶了回来。

    远在他乡,亲人般的温暖,阿伊躺在炕上,泪眼涌涌。此时地,他想起了百里之外的父母、奶奶和弟弟妹妹,不由自主地哽咽起来。

    “楚哥,这里就是你的家。”冯霞懂得阿伊的心情,安慰他。

    在冯霞家养病,邓所长、晓丽姐,老李、小张、小王等所里的同志们相继而来,特意买送的水果罐头,饼干,奶粉等,表达着浓浓情意。

    “安心养病,有什么困难,所里帮你解决,千万别不好意思提。”邓所长的关怀,更是令人心暖。

    一周后,阿伊病愈,回到所里。邮差工作,已经被新来的小周接替了。虽然,同志们问寒问暖,一如既往地呵护和关爱,但眼神里流露着一丝爱莫能助的神情。

    “阿伊,走,跟我回家。”过了几天,父亲亲自骑车来到邮电所,从邓所长办公室出来后,脸色暗淡。

    天空阴沉,山路曲折,父子俩郁闷无语。结果摆在那里,当邮递员的事晃了,阿伊心里明白。(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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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伊猎奇秘籍介绍:
跌宕起伏的人生,苦去甜来的阅历,阿伊的故事,充满了传奇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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