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解铃还须系铃人
第165章：解铃还须系铃人
药品被查，阿伊心急如焚。花了大价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的紧缺西药，不料被日本鬼子插了一杠子，能不能捞出来是个未知数，即便捞出来，药品的流向问题也很麻烦。不管流向何处，日本人一定会密切关注的。很显然，这批药如果再转运给新四军，格外增添了风险。弄不好，日本人顺藤摸瓜，摸清了来龙去脉，后果不堪设想。冷静，冷静，再冷静。阿伊一边走一边梳理着头绪，思考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从药品的筹办到货源和装船，经办的人员，非常可靠，没有发现有任何纰漏。日本宪兵队查抄货船，似乎事先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情报，在上百条货轮中，直冲着装有药品的船而来，一查一个准，不能不令人生疑。如果没有内鬼泄露了消息，日本人怎么会突然搜查一跳很不起眼的普通货船？内鬼究竟是谁？阿伊对参入和知晓这件事的人员逐个考量，却找不什么蛛丝马迹。难道是莲花？排来排去，他想到了这个非同凡响的女人。自从她来到了秦府，泄密的事就接连不断，并非是巧合吧？那天和秦德奎商议这件事的时候，她也在场，知道底细的。问题是，她如今被秦德奎宠宠着，红得发紫，仅凭怀疑，根本拿她没有丝毫办法。秦德奎已经被这个狐狸精迷昏了头，怎么会轻易相信她就是嫌疑人？甚至是有证有据，她就是告密者，秦德奎也会糊涂事糊涂了。法外开恩的。更可怕的是，为了一个莲花。遭到秦德奎的反感和厌恶，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就得不偿失了。自己和莲花在秦德奎眼里时重时轻，阿伊很有自知之明。外加一个秦月娇，想扳倒莲花几乎没门。想到这，阿伊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人啊，一旦中了邪，就成了聋子，瞎子，弱智，聪明的糊涂虫。
“阿伊哥。你看这事该怎么办？”云祥在一旁，看着阿伊一直默不作声，着急地问。
“怎么办都很烫手。事情到了这份上，这批药品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药，弃掉可惜，捧在手里烫人。”阿伊想出好法子来，脸上挂着愁云。
“此话怎讲？”云祥一时没弄懂其中的厉害关系。
阿伊分析道：“日本人之所以对药品特别是西药磕的严，是怕被新四军得到。也就是说，涉及药品这个极其敏感的问题。不管是谁，都是重大的嫌疑，日本人决不会轻易罢休的。卖家买家，以及货源渠道。是不是与新四军有染，日本人都非常关注，一定会咬着不放。并查个水落石出。只要不涉及新四军，碍于虎头帮和秦爷的情面。或许会大事化了，不予追究。这是最好的结果。也是一厢情愿的。你想啊，对待虎头帮，狡诈的日本人，本来纯碎是加以利用，替他们卖命，一旦抓住了把柄，紧紧咬住了猫尾巴，怎么会放过了打压和揪小辫子的好机会？其如意算盘大的是，查出有通共的迹象正好，差不出来，也会通过这件事，牢牢地控制了虎头帮和秦爷，乖乖地甘心情愿地为日本人卖命。至于借此痛下杀手，血洗虎头帮，达到杀一儆百的企图，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就目前看，虎头帮还有利用价值，日本人还没有必要出此下策。”
云祥有所领悟，“照你这么说，这一关难过了？”
阿伊十分肯定地说：“是的。要想过去这个坎，花血本在所难免，还要看日本人的脸色行事，究竟是啥意图？”
云祥疑心重重地说：“这事麻烦大了。其中这的厉害，日本人的狼子野心，秦爷即使有所觉察，但未必会买账。按照秦爷办事风格，决然不肯轻易认输，不仅会跟日本人讨价还价，捞出被扣押的货和人，还会讨个说法的。处理不妥，事情弄僵了，后果不是相当严重吗？”
“的确是。秦爷急找我们回去，我想一定是为这事。秦爷听说这件事后，一准怒火万丈，吹胡子瞪眼拍桌子，把鬼子骂得狗血喷头。丢尽了脸面，怎么还会稳坐钓鱼船呢？面子，对秦爷来说，就是天大的事。”不必亲眼所见，阿伊也能想象出秦德奎暴跳如雷的神态，誓不罢休的势头。
“阿伊哥，你的主意多，好好想想，给秦爷想个万全之策，度过这个难关。”云祥站下，眼巴巴地看着阿伊，心急如焚。
“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一个人，能顺利化解这次危机，就是不知道这人肯不肯真心为秦爷好了？”阿伊考虑了一会说。
云祥急眼了，“这人是谁，哪来的这么大的能耐？”
阿伊不温不火地说：“你不必着急。时候不到天不明。我们先赶回家去看看情形再说。”
云祥耐不性子，“神神秘秘的，快说出来听听，急死我了。”
“莲花，只有她出面，还有希望有所转机。”看到云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阿伊说出了谜底。
“莲花，怎么是她？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女子，与日本人也熟，会有这么大的本事？”云祥给彻底弄糊涂了。
“也许是我胡思乱想。可是知觉告诉我，莲花决不是一个平常女子，她的能耐不可限量。这件事，非她莫属。”突发奇想，纯属突发奇想。阿伊自己也是在苦思冥索的时候，大脑里蓦然闪出了莲花的面孔。云祥说得没错，莲花人生地不熟的，又是一个从农村逃荒来的年轻女人，别说与日本人，恐怕连上海三教九流都毫不沾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在别人眼里，莲花似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但是，在阿伊内心深处，从来也没有把她当成一个只知道吃喝拉撒睡的平常乡下女。或许是想得太多所致，或许是第六感觉的兆示，或许是捕风捉影的荒唐之思？阿伊自己也说不清楚。(未完待续。。)
第166章：见机行事
第166章：见机行事
阿伊和云祥回到了秦府，秦德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怒气未消，眼里冒着火星。阿福站在一旁，莲花面无表情地紧挨着秦德奎就座。
“秦爷，有事？”阿伊走近秦德奎问。
“哦。坐。”秦德奎压着火气。稍稍平静了一会说：“日本宪兵队查封药品，扣押了人质，你应该知道了吧？”
阿伊点点头，“听说出事后，我和云祥就上了船。据船上的有关人员说，出事前，码头周围一切都很正常。货物搬运进仓时，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在场。可是，刚刚装运封存完毕，日兵不知道从何处突然冒了出来，强行登船，进行搜查，直奔装有药品的三号货仓。结果，宪兵队当场查获了违禁药品，并不分青红皂白地抓走了三个当事人员。”
秦德奎疑惑地问：“真是奇了怪，日本人为什么单单查这艘船，又为何这么知根知底？”
“谁说不是呢。这件事从头到尾做得都相当严密，办事的人员都非常可靠，没有什么纰漏。这一点，我可以打包票，绝对没有问题。”阿伊说这话时，暗下瞟了一眼莲花。发觉，她故作镇静的脸上闪着一丝不自然。
阿福插话：“毫无疑问，一定是有人泄露了机密。但现在火烧眉毛，即使查出了泄密者，也于事无补。当下，急需想法应急，亡羊补牢。其他的事，日后另作处理也不迟。”
秦德奎对阿伊说：“对。阿福说得对。你有什么好办法？”
阿伊说：“事发突然，又非常蹊跷。最最紧要的是。我们首先应弄清楚日本人的真实意图，想怎么处置？然后。相机行事。秦爷，这件事的后果如何，关键在于您的态度。是要面子，还是想化干戈为玉帛呢？不错，日本人做事太过分，一点也不顾及虎头帮和秦爷的情面。人道是，打狗看主面。按一般的常理，秦爷身为日伪政府的要职，倒腾违禁品。日本人完全可以网开一面，即便是不准许，要追查，起码事先打声招呼，在面上做做样子，敲山震虎一下，再来个下不为例，多好。但是，日本人居然明火执仗地虎头帮对着干。分明是根本不在乎与我们撕破脸面。在这种情况下，假如秦爷一时冲动，死要面子活受罪，硬要硬碰硬地对着干。正好上了日本人的当。人赃俱获，把柄在手里捏着，一旦彻底撕破了脸面。再按上个通共的罪名，虎头帮的势力再大。也抵不过日本的千军万马，铲除虎头帮。本来就蓄谋已久，趁此予以整治，可谓名正言顺的最好机会。说白了，日本人就是想在这批药品上大做文章。既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日本人挖好一个大空，等着我们往里跳。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必须忍耐，忍耐，再忍耐，并来个反其道而行之。不妨装笑脸，多拜访多沟通，以礼相待。底线是，货物可以不要，搭上巨资也在所不惜，确保被扣押的人员毫发无损地救出来，虎头帮和秦爷您安然无恙，就是最好的结局。”
听着阿伊的话，秦德奎冷静了许多。他点上了一支烟，一口急一口慢地吸。最后，终于想通了，平心静气地对阿伊说：“理是这么个理，但这口气咽不下去。是可忍孰不可忍。小日本做得太出格了，欺人太甚！不过，静心想一想，退一步海阔天空。逞一时之勇，到头来害了虎头帮的众多弟兄们，得不偿失。老夫这张脸，不算什么，为了弟兄们，暂且只能忍了。阿伊，你说说看，具体我该如何办？”
秦德奎及时转变了态度，脸上的怒气消了许多，阿福和云祥在一边松了一口气。莲花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不自觉地地下了头。
“拜见佐藤和佐佐木，越早越好。看看他们怎么说，摸清底牌，自然轻易见机行事。重要的是稳住日本人，赶紧把牢里弟兄救出来，免受酷刑。这事最好别声张，里紧外松。私下里，悄悄地上下打点一下，特别是有关的有头有脸的要员们，多多争取他们的声援和支持，以便从侧面进行周旋，给日本人施加压力。对内，严加管束，知道的人越少约好，别弄出不协调的声音，让日本人再抓到什么把柄。”阿伊往秦德奎身边靠了靠，轻声说话。关于莲花出面的事，他只字未提。因为，此时的秦德奎还蒙在鼓里，时机不成熟，盲然地把莲花牵扯进来，不好解释，也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先让秦德奎活动一番，弄明白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再对症下药，说通秦德奎，让莲花出马也不迟。
“阿福，备车，我马上去见佐藤。走，阿伊，你和我一起去。”秦德奎吩咐，已经急不可耐了。
“老爷，我想跟你去。一个人呆在家里，冷冷清清的，怪寂寞。”莲花嗲声嗲气。秦德奎被阿伊说得已经烟消云散，脸上的怒气荡然无存了。莲花何等地聪明，见风使舵的本领十分高超，迷糊得老谋深算的秦德奎彻底晕乎了。除了莲花，换做任何一个人，包括再漂亮的女子，在不适宜的时候，说出这么不和事宜的话，他一准会立刻翻脸不认人，甚至会自讨没趣，挨上一顿臭骂的。但是，莲花有恃无恐，她很会揣摩秦德奎的心思，也懂得对她的一网情深，已经到了寸步也不愿意开离的地步了。
“你去干什么？”秦德奎话刚出口，立马改口道：“好吧，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跟我出去走走也好。”
出了门，上了轿车，阿伊坐在副驾位置上，透过反光镜，暗自看着后排就座的秦德奎和莲花，会意而笑，一副难解难分的情态。心想“女人的祸水，一点不假。经过大风大浪的秦德奎，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识过，居然会坠入莲花情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来路不明的陌生女人。不知道莲花用得是什么美人计，把一个身经百战的大亨弄得神魂颠倒，失去了理智和辨别力？”他想着很多，从莲花身上，似乎悟出了一些道理，似乎又搞糊涂了……(未完待续。。)
第167章：斗心机
第167章：斗心机
果然不出所料，佐藤对秦德奎的登门拜访显得格外高兴和意外。对于药品案子，一问三不知，并一再托词，揣着明白装糊涂，“秦桑。下属公事公办，竟然不声不响地搜船，扣押货物和人，我一点也不知道。大水冲了龙王庙，有得罪之处，还往海涵。不看僧面看佛面，秦桑是大日本帝国的忠实朋友，这件事等我调查清楚以后，一定给老朋友一个满意的答复。”
“谢谢！承蒙司令官阁下多多关照！”对于佐藤打马虎眼，秦德奎不便予以戳穿，只能装着笑脸解释：“手下纯属愚昧，不懂规矩。钱字当头，利令智昏了。并且是偶尔为之，一不小心触犯了皇军的禁令。这事都怪我管教不严，请您千万手下留情，网开一面。别无他求，请把人放了，我就感激不尽了。我保证，一定引以为戒，严加管束下属，下不为例，决不敢再发生此类愚蠢的错误。”
“呵呵，秦桑真是一个明白人。”佐藤目光里流露着狞笑，走到秦德奎身边，表现出特别友好地拍了拍秦德奎的肩膀说：“好说，好说！事情弄清了，一定尽快放人。”
阿伊在一旁观察佐藤的表演，心里直打鼓。狡诈的佐藤一口官腔，猫哭耗子假慈悲。表面上给足了秦德奎的面子，但实则等于什么也没有承诺，一切责任都推给了下属，拖着不办。小算盘打得很精明，就是企图一拖再拖。在拖中寻找更有利的时机，达到不可告人的的险恶图谋。所谓的调查事件。纯是借口，并且时间表有日本人说了算。说快就快，说慢就慢，硬是拖着，迟迟没有下文，黄花菜就给拖凉了。在这个马拉松的过程中，对监狱里的三个人进行严刑拷打不必说，一旦使出什么伎俩，或引诱逼供，或屈打成招。人证物证俱全，坐实了，以此相要挟，到头来有口难辨，就在劫难逃了。碰上了软钉子，秦德奎倍感无奈，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由于种种因素，阿伊又不便开口说话。此时，陷于了僵局。很是被动尴尬。
“叮铃铃”，佐藤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佐佐木接电话，说了几句后，把电话递给佐藤。毕恭毕敬地说：“司令官阁下，请你接！”
“喂！”佐藤面无表情地听电话。过了一会，他脸上变的严肃。放下话筒，冲着秦德奎说：“事情并不想你说那么简单。据宪兵队初步调查核实。你们贩运的西药，大批量的西药。且有重大的通共嫌疑。通共，非同小可，是逆天大罪。在我的管辖区域竟发生这种事件，我也难辞其咎，罪责不小。你说，让是怎么办？纵容包庇，徇私枉法，我是要背送上军事法庭的。秉公处置，一点也不顾及老朋友的情面，又于心不忍。秦桑，你这是给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按中国人说的，一个烫手的山药蛋，让我左右为难，你的明白？”
“司令官阁下，误会，一定是误会！”此时的秦德奎镇定自若，不亢不卑地据理力争，“这次做的是西药买卖是不假，但卖家和买家是清清白白的贸易商行，并且有皇军发放的经营证件。这一点，我完全可以打包票。如不相信，可以调查，当面对质一下，一切自然就清楚了。所以，通共一说，纯属是诬陷。这个罪名，我们虎头帮可担当不起。虎头帮做生意，讲究得是名正言顺，只和有合法手续的正当生意人打交道，从来不敢与不明不白的陌生人有染。别说通共，连新四军的影子都没见过。恳请司令官阁下，千万千万以事实为证据，别听风就是雨，上了别有用心人的当，让虎头帮蒙受不白之冤。”秦德奎急中生智，一口咬定是被别人诬陷的，千方百计地洗刷通共的罪名。当然，在路上，阿伊与他通过气，言明早已把卖家和卖家的有利证据都整得严丝合缝的，不留痕迹，更让日本人找不出任何口实，消除了通共的任何嫌疑。因此，秦德奎说起话来理直气壮，而不是唯唯诺诺，含糊其辞，流露出心虚或不自然的迹象，避免了让佐藤抓住什么把柄。
佐藤是个中国通，对中国人，尤其是三教九流中的头面人物颇有一番研究，很善于察言观色，根据言谈举止，甚至是一个表情，一句不经意的话，一个下意识的眼神，捕捉到一个人的心理反应，嗅觉出这个人的心声。秦德奎的慷慨陈词，以及现场反应，大大出乎佐藤的意料，居然察觉不到有什么破绽。遇到突发事件，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形下，做了亏心事的人，心虚的人，不管怎么掩饰和伪装，都会自觉不自觉地表现出一种与常人有所不同的反应，或者是下意识的举动或言辞。可是，从秦德奎的反应中，却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更捉摸不透他真实的内心世界。所说的话，究竟哪一句是真来哪一句是假，难以判别，吃不住。但是，佐藤可以断定，这批违禁药品与共党没有什么瓜葛，虎头帮只是为了牟图暴利，抱着侥幸心理，胆大妄为地逆风而上，知法犯法。如果真的私下里与共党有染，不会说出这等欲盖益彰的话来。再者，假如真的通共，秦德奎仰仗自己势力和声望，决然不甘心于任人宰割，忍气吞声地坐以待毙。别说有心情亲自登门求情，还不暴跳如雷，恼羞成怒，恨不能大打出手才怪呢。起码，在家里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前急后地想办法，商量对策了，大可不必做什么表面文章。鉴于此，佐藤暗自揣度，查封这批药品，本来就是意外的收获。从以华制华，拉拢虎头帮的势力为大日本帝国实现大东亚共荣的角度，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秦德奎进行警告警告，不予以追究。可是，从长期挟持和打压秦德奎考虑，借着这桩案子大做文章，能够收到意外的效果和惊喜。既然秦德奎的虎头帮还不敢四通抗日组织，问题就变得简单了，适度整治一下，让秦德奎多出出血，破破财，为大日本帝国多做贡献，根据情况在见好就收吧。至于敲山震虎，甚至查出私通新四军奇葩族的蛛丝马迹来，则是另外的收获。想到这，佐藤装出一副笑面虎的模样，对秦德奎说：“秦桑，这个案子关系重大，我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你给我一点时间，再详细调查核实一下。请相信，皇军决不会冤枉替大日本做事的好朋友。心中无事不怕鬼叫门。没通共正好。真通共的话，则另当别论。如果单纯是走私禁品，就好办得多。再说了，凭着我们的交情，能通融的，我一定想法通融。”
“多谢司令官阁下！那好，这事就拜托给您了。我坚信，您一定会秉公办理的。打扰之处，请见谅。”事情到了如此地步，秦德奎觉得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用处，很知趣地告辞了。(未完待续。。)
第168章：狼孩——陷阱
第168章：狼孩——陷阱
县城里的一个内线送来了一份情报，日军倾巢出动，到根据地扫荡去了，崖里军火库只有一支伪军守护。我和蔡秀梅一合计，夺取敌人的军火，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打这个军火库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
“走，连夜出发！”说干就干，我们组织了一个排的精干力量，急忙赶赴县城。
一路急行军，晚上十点多钟，我们就顺利到达了目的地。过关卡，翻越封锁沟，都没费多大的劲，顺得出奇。月亮时阴时暗，恰巧在需要隐身的时候，月儿就乖乖地钻进了云层里；需要照亮路径时，又明晃晃地挂在头空。
线人姓秦，名得来，是个精精神神的人，四十岁没出头，沉稳又精明，以杂货铺掌柜的为掩护。在军火库墙外接头后，他向我们简单介绍了一下地形、守备和岗哨情况，强调说：
“过了下半夜，里面戒备松弛，只留下少数固定和流动岗哨，很轻易得手。”
“行，先在库外猫起来，凌晨一点行动！”我带着队员们疏散开来，找合适的地角埋伏在军火库大门外四周。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头。”蔡秀梅趴在我身旁，盯着门岗看，小声说。
“有啥不对？”我问。
她分析道：“这个崖里军火库，可以说是驻守县城日军最为要害的军事重地，往日戒备森严，里三层外三层的。连个鸟也休想飞进去。如今，守卫只有一个小队的兵力。而且仅有三四个鬼子，其余的全是伪军。还漫不经心的。是太麻痹了，还是另有蹊跷？”
“好解释吗，都抽调扫荡去了，兵力不足，打不过点子来呀。”我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
“对对对！”秦得来随声附和。
蔡秀梅反问：“当真如此简单？难道小鬼子都是些顾头不顾腚的傻蛋，只想着扫荡，不怕后院起火，军火库被人趁虚一锅端？没了后续军火保障，靠什么补充武器弹药？”
一连三问。我细细一想，答案都很明显。事情并非前面想得那么简单，小鬼子一个个都精得像老狐狸似的，个头不高，却是一身鬼点子，怎么会连这点军事常识都考虑不到呢？扫荡的兵员不足，是事实，但不至于不计后果地抽调走军火库的守卫。我这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是挺蹊跷的。难道是小鬼子故意设的圈套。引诱我们来钻，还是藏有另外猫腻？”
秦得来连忙说：“我看，二位是想多了。前天下午，我亲眼看到日伪军浩浩荡荡地出了西城门。再没回来。这个仓库里的情况，我和两个交通员一起，前前后后侦察过多次。守卫情况属实。再说，守库的伪军里。有个叫王占彪的班长，是我争取过来的线人。所透露的情况还会有假？别再犹豫了，这么好的机会，犹豫不决地错过去，未免太可惜了吧。反正人都从大老远地赶了过来，手到擒来的武器弹药，不要白不要。错失良机，以后再找就难上加难了。”
“你说得在理，机会的确很难得。”我一时想不出鬼子有何幺蛾子，也没发现其中有什么破绽，对秦得来提供的情报更没产生丝毫的怀疑。
蔡秀梅的疑心不解，“眼下的情况就这样了，是不是有陷阱，鬼子故意设下圈套，究竟安得是何居心，我们一无所知，知己不知彼，贸然攻打，后果难以预料。是，好机会，应该打！但问题是该怎么打，应不应该有所防范，起码留个后手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防范应该，留后手没这个必要。”大胜仗打得，我滋长了轻敌和骄傲情绪，虽然我自己当时认识不到这一点。我想得很简单，怀疑归怀疑，提防着也很有必要，但既然要打，就不能前怕狼后怕虎的，哪怕里面当真是个陷阱，又怎样？大不了来个孙猴子钻进牛魔王的肚子里，搅痛五脏六腑，一举解决掉伪军和鬼子，军火能拿多少拿多少，而后炸掉狗日的了事。因此，我把手一劈，武断地说：“兵贵神速，全员闪电般地摸进去，端了鸟窝，来个速战速决，然后拔脚撤离，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蔡秀梅较起真来，对我的速决战法，提出了异议，“日军倾巢出动，大张旗鼓地出城，就令人费解。再者，兵力再吃紧，抽出一个中队至少一个小队鬼子来守卫军火库，是不难的，却没有抽。这其中只能说明两个可能，一是仓库里的军火已被转移出去；二就是有意设的陷阱，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前者无所谓，后者不得不防。所以，我认为，在没有弄清虚实的情况下，我们务必有两手准备。其一，打进去后，一旦发现有什么异常，如何安全地撤出来，避免全军覆灭。其二，留下一部分人作策应掩护，做到进可攻，退可守，攻守兼备，立于不败之地。”
我加以反驳，“攻守兼备好是好，却削减进攻兵力，可能误战机。正如经常说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事别争了，听我的。到时候，除留几个战士守卫大门外，其余的一律摸进去。杀敌夺军火，人少了不行！”
蔡秀梅一听，我摆出了最高军事主官的架势，没了辙，不再与我理论，而是明着服从命令，却变相地打折扣，留有回旋的余地，“当然，八路军战士们，你是排长，一切行动听你的指挥。区小队属于配合作战，我是队长，懂得该如何组织领导。”
月色下，蔡秀梅眼神里有些无奈，脸色越发白皙。我知道是自己说话强硬，惹她生气了，马上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说：“姐。别生气。我明白你的一番好心。我也是被逼上上梁山，容不得再考虑什么退路。再说了。我仔细查看了前内外的地形，有利于速战速决。用你习惯用的军事俗语说。是什么来？哦，对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破釜沉舟吗。”
“少贫！”蔡秀梅向我身边凑了凑，语气温柔地悄声说：“强子，我一来到这里，感觉怪怪的，心无缘无故地噗噗跳个不停。像会发生啥事似的。等会打起来，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千万留点心，别像以往那样不惜命地冲冲冲。”
“姐，战前心里慌乱很正常。放宽心，你是知道的，我有九条命呢，不会轻易壮烈的。”
大战的缝隙，有个志同道合的红颜知己在身边。心里暖融融的，感觉大不一样。如埋伏着战士离得稍远点，我一定会把蔡秀梅揽入怀里，忘情地亲亲她。以慰藉她惶惶不安的心情。至于，她说战斗打响后会不在我身边，我知道她是念念不忘攻守兼备。准备率领区小队做掩护接应，以防不测。我默认了。没有问她为什么。
一到子夜，秦得来说是该与内应王占彪街头了。带着他的两个身兼地下交通员的店铺伙计先行潜向仓库墙根，直到进攻时，就没再见到他们的身影。
“一去不回，该不会出来啥意外吧，为什么也不回来说一声？”差十几分钟，就到下一点了，蔡秀梅心神不宁地问。
我不以为然地说：“不会！不是提前说好了吗，他们在院子做内应，让我们不必等他们回来。”
蔡秀梅仍旧心事重重，自言自语：“不对！我总感到心里点不踏实，但又找不出是啥原因，说不好。要我看，咱还是撤吧，等把情况再更细致地弄清了，再打也不迟。”
我很是惊讶地说：“你今天是咋了，仪态反常，完全变了一个人，疑神疑鬼的。到嘴边的肥肉，说扔就扔，不符合你以往雷厉风行、天不怕地不怕的作战风格。”
蔡秀梅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唉，或许是吧？但愿如此！”
事已至此。我一方面出于保护蔡秀梅的人身安全考虑，一方面为了应付万一，给她了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你这种状态，马上就是枪林弹雨的，让我怎会放心得下？这样，我命令你带着区小队，在仓库外负责接应，严密防范意外的敌情发生，见机行事。”
“行！不过，你得答应我，谨慎，谨慎，再谨慎！”
“谨遵姐的教诲！”说着，一看表，进攻时间已到，我把手一挥，立即下达了命令：
“各班按事先的预定方案，行动！”
月夜静悄悄，打着瞌睡的门卫，个个无精打采。手持匕首的四五个战士，一人盯紧一个目标，神出鬼没地蹭地闪身出现在敌人背后，一览脖子，犀利的刀刃割断了其喉咙，不接语地瘫倒毙了命。顷刻间，三个固定岗哨，五个流动岗哨，成了刀下鬼。我一看第一个回合，神勇的战士们轻松得手，扫清了大门外的障碍。我挥动手枪，“上！”声喊着，带领全排战士摸进了院内。
“快，跟我来！”蔡秀梅率领区小队员随后跟进，来到大门旁，迅速脱下日伪军的服装，换在各自身上，堂而皇之地守候在门口两侧，严阵以待，有的俯身于沙袋构筑的掩体上，手指扣着架起来的机关枪扳机。
攻坚战，简直是顺得不能再顺了，摸岗哨，刀刃敌寇，飞镖刺死高设的探照灯岗楼中的鬼子，闷打夜宿营房里的梦中守敌，不费一枪一弹，轻轻松松地控制了整个军火库。我们相继打开一处处库门一看，武器弹药、罐头、服装和被褥等，应有尽有，整齐划一地摆设一新。
“嗬！这么多好东西！”大家挥舞着拳头，枪刀，乐开了怀。
“嗡，嗡嗡，嗡…..”赶巧了，仓库外的院子里，停放着两辆卡车，大曹和小孟拿出摇把子一发动，机器马达轰鸣了起来。战士个个喜笑颜开，欲转身到库房里去搬运武器装备。
“哒哒哒，哒哒哒…..”架在房顶上一挺挺机枪火舌齐喷发，黑压压的伏敌枪声大作，暴风疾雨般的枪弹压了下来。猝不及防，眼睁睁地瞅着七八个战士中弹，倒在地上……
我一边举枪还击，一边大声喊话，指挥大家迅速隐身撤离。
“不好！敌人有埋伏，快隐蔽！”(未完待续。。)
第139章：狼孩——惨痛的教训
第139章：狼孩——惨痛的教训
突然，高处的四五盏探照灯打开，明晃晃地扫来扫去，我们攻入仓库里的三十多号人，完全暴露在日伪军的枪口之下，军火库的屋顶上，高墙头，边边角角，到处喷射着火光，乱枪齐鸣，交叉成火力点，弹雨般劈头盖脑地压着喘不过气来。
躲也没处躲，藏又没处藏，仓促迎战，我带领着战士们边打边突围。但敌人围得密不透风，又占领了制高点，火力太猛，左冲右突都无济于事，处处被动挨打。差不多一锅烟的功夫，损兵折将已经过半，而且剩下的人四面受敌，硬拼吃大亏，撤离又根本无路可夺，死巴巴地被逼到了绝境，随时将全军覆灭。
敌强我弱，实力相差太过悬殊，这分明是狡诈的小鬼子设下的圈套，我却不听蔡秀梅的一再劝告，有勇无谋地往里钻，深陷绝路，难以自拔。此时此刻，一切都晚了，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自己将搭上小命不算，三十多条年轻战士的鲜活生命，落入了狼窝虎口，损伤惨重，命悬一线。这种欲哭无泪、悔恨交加的惨痛，虎落平阳被犬欺，眼巴巴地挨枪受割的滋味，如同刀刀滴血地穿刺着我的心。我久经沙场，大大小小的战斗无数，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一次也未曾这般窝囊过，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小鬼子，我跟你们这些狗日的拼了！”小孟腹部中了一枪，肠子流了出来。只见他用手把肠子往肚皮里一塞，端起轻机枪。跳到院子中央，对准屋顶上的日寇“突突”起来。一个个被击中的小鬼子，惨叫着滚下了房屋。“噗通噗通”，摔死在地上。但是，小孟置身于敌人的火力之中，身中数弹后，不幸牺牲。
“狗日的小鬼子，受死吧！”小孟的壮举和英勇就义，战士们打红了眼，纷纷义愤填膺地猛冲猛打，已完全不在乎什么枪林弹雨了。
“快隐蔽。这是命令！”这种硬拼，说白了，就是与敌人同归于尽。我想，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不能硬拼送死，急忙下达死命令，把激怒了战士们喊回到一堵矮墙后，希望在坚守中寻找突出重围的战机。
僵持了一会。对面一直扫射不停的两挺重机枪突然不响了，堵住前路的一队日伪军也停了火。一个日本翻译官手拿着话筒高喊：
“对面的八路听好了，你们已被皇军重重包围了，成了瓮中捉鳖。一个也跑不掉的。徒劳地反抗，只能是死路一条。但是，皇军说了。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束手投降。一切好商量，放一条生路……”
“狗汉奸。休要满嘴喷粪，爷爷我送你上西天！”战士潘大磊骂咧咧地举枪瞄准，紧扣着扳机。
我摁下他的枪筒，低声说明了我的意图，“慢！暂且留着这条狗命，也好拖延一下时间。”然后，我大声对话：
“你的意思，不就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好啊，既然一切好商量，那我问你，你的主子，准备开出什么条件？”
翻译官一听我的话，装起了胆子，探出半个身子，一副狗仗人势的腔调：“只要你们真心投靠皇军，要赏有赏，参加皇协军也行，想回家的，也没关系，一律给予充分的人身自由。怎么样，这条件，够优待的吧？”
“怎么个真心法，能不能再说得明白一些？”我一边尽量设法与之周旋，一边趁机观察周边环境和敌人的兵力布置，并示意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狗翻译得意忘形起来，“真心吗，就是痛改前非，与抗日分子彻底决裂，一心效忠大日本皇军，提供情报……”
“轰隆隆！”
“啪啪啪！”
突如其来的枪声，手榴弹爆炸声，响成了一片，这帮日伪军的背后遭到袭击。只见这狗翻译的脑袋挨了一枪，“噗”地开了花，歪死在沙袋上，闭上了臭嘴。
借着探照灯的光亮，但见十几名身穿日伪军装的人，三挺轻机枪在前面开路，从大门口一路冲杀过来，打得拦路之敌蒙头转向，满地找牙。我仔细一看，嗬！原来是蔡秀梅率领的区小队员，天兵天将一般快马赶到。我又惊又喜，甩手一梭子盒子炮打了出去，迎头怒射日寇，嘴里高喊：
“冲啊，速速与蔡队长他们汇合，杀出一条血路来！”
“冲啊，杀啊！”喊声震天。绝处逢露一丝生机，被困的战士个个神勇无比，抱定杀一个够本，多杀一个外赚一个的决心，冲杀在一拨又一拨的敌军中。说好听点是拼死一搏，难听一说是困兽犹斗。不管怎么说，坐等是死，拼杀也是死，宁肯光荣地死在冲锋的路上，也不愿意束手就擒，窝窝囊囊地求生。狭路相逢勇者胜，置于死地而后生，往往属于那些无所畏惧的勇士。
两路前后夹击，八路军和区小队交叉掩护，刹那间杀得天昏地暗，敌营一片混乱。
混战的枪炮声，震耳欲聋。大曹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忍受着剧烈痛疼的几处枪伤，手握方向盘，开着一直“隆隆”轰鸣的大卡车，向库门驶了过来，挥臂吆喝：
“同志们，快上车！”
“我掩护，大家快上！”这时，我们已经与蔡秀梅的队伍汇合在一起，边打边撤离。我一看卡车开到了眼前，不由分说地把蔡秀梅先推上了车，又从地上捡起一挺歪把子机枪，左右扫射敌军，命令和掩护同志们上车。
“哒哒哒，哒哒哒……”另外几名机枪手和我组成一个扇面，射杀敌人。不料，冷枪冷炸弹飞来，身边的两位机枪手献出了宝贵生命。
“楚排长，快！来不及了…..”我最后一名，跑着追车。追啊追，身心早已疲惫不堪，腿脚无力，根本就跟不上汽车轮子。上了车的战友们心急如焚，紧张地齐声叫喊，蔡秀梅已经岔了声。
“排长，我来了！”情急之下，飞毛腿钟家坤，在少林寺当过几年的和尚，几个箭步从车上冲将我眼前，一手接过机枪，一手扯着我的胳膊，一窜一跃，脚蹬车挡板，飞身带着我上了车。
“好险呢！”
“吓死我了！”
我瘫在车厢里，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蔡秀梅，她的脸蜡白蜡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睛里挂着泪花，胸脯一突一突......
车轮飞滚，终于驶出了军火库的大门。后面，日伪军紧追不舍，凌乱的枪声不断，“嗖嗖嗖”地划着火弧，穿越在头顶和耳朵旁，“噼里啪啦”地弹落在车厢上，有的碰撞在铁皮上，反弹了出去。幸好没有伤着人，有惊无险。
渐行渐远，枪声稀疏下来，直到没了声息。沉寂的夜空，除了这汽车轰隆的马达声，原野一派宁静。黎明前的黑暗，月亮被乌云遮住，看不到一星半点儿光亮，车儿虽然远离了县城，但有灯不亮，只能抹黑前行。此时，我的心情，如同着黑夜里的迷雾，死沉死沉，迷茫了心智和灵魂，压抑得透不过气来，与来时的心境相比，截然不同，少了欣喜，多了悲怆，失去了顺心敞亮，增添了悔恨忧伤，还有那难以名状的痛心疾首和无地自容。
“报告，实有人数十三人。其中，重伤两人，轻伤四人。”一班长清点了一下人数，向我汇报。
“我知道了！”惨那，偷鸡不成枉搭上众多兄弟性命。出发时生龙活虎的四十五名同志，一仗下来，只剩了约四分之一的残兵败将。我有愧牺牲的战友，无颜见江东父老。此刻的我，理难直气难壮，挺不起腰杆，平日里那趾高气傲的精神劲，颓废得一干二净。我能怎么回答，又能说什么？恨不能用我的命换回战友的命，告慰遇难同志的在天之灵。心如刀割，我的眼泪止不住，簌簌地流了下来。
“别伤心了。这么多出生入死的好弟兄悄然离去，怎能不痛心？”蔡秀梅递给我一根手帕，让我拭去泪水。她继而话语一转，“胜败乃兵家常事，打仗就难免有人牺牲。这次误入敌人处心积虑设下陷阱，大家都有责任。你不必一味地自责，与自己过不去。吃一堑长一智，血的教训，只能让我们更加坚强，牢记同志们的血海深仇，奋勇杀敌，替死难的烈士报仇雪恨。这笔账，一要记在小鬼子头上，二要记在那些助纣为虐的叛徒身上。我敢断定，秦得来和所谓的内应，一直不见踪影，结论只有一个，他们是鬼子的内应，早已变节投敌了，设下重兵埋伏，诱导我们上钩。”
一班长气愤地接话说：“蔡队长分析得很对。这个秦得来，送假情报是他，说好了去与线人接头做内应，有去无回是他，知道军火库有埋伏，一声不吭地溜掉也是他，这些疑点，足以说明，他勾结鬼子，把我们往火坑里推。”
我幡然醒悟过来，种种迹象表明，秦得来肯定有问题。可是，尚未弄清事情真相之前，无法盖棺定论，“可疑是很可疑，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不能随便怀疑自己的同志。这事，先不声张，悄然甄别一下，真相自然大白。”(未完待续。。)
第140章：狼孩——裸浴一缸水
第140章：狼孩——裸浴一缸水
奶奶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军火库一战，伤亡惨重。如果不是蔡秀梅坚持留了一部分策应兵力，并在危在旦夕的关头，拼着性命打开一道缺口，我带领进入仓库的人，全军覆灭是不可避免的。血的教训，使我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之中，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如一块的大石头压在心上，阴影挥之不去。千理由，万理由，打了败仗，身为一名现场军事主官，我都负有不可推卸的指挥责任，怀有一种负罪感，无法饶恕自己的所犯下不该犯的错误，痛恨地骂自己：
“狗屁常胜将军，糊涂蛋一个，臭狗屎一堆！”
遭暗算，吃败仗，空着双手回到了柳里铺，汽车被一把火烧了，丢弃在半路上。灰溜溜的我，见了人，心虚得抬不起头来，尤其是战士们那一双双清澈透明的眼睛，如芒在背，令我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我一头扎进屋子里，把门一关，蒙脸盖被地把自己裹起来，不敢再露面，怕见战友和父老乡亲，更怕谁人提起攻打军火库的事，做贼似的。当然，一下子失去了三十多个好战友，那些郁闷，那种悲痛，更是撕心裂肺。
“强子，是我，开开门。我给你做了一碗面条，还有你最爱吃的荷包蛋。”早饭，蔡秀梅来敲门。
“不吃，什么也不想吃！少来烦我！”我心里难受，万念俱灰。哪能吃下饭？扔出一句跟谁赌气似的呛人话，把头一蒙。任凭敲喊，也不再搭理。更别说开门了。
从凌晨返回宿营地，一直到晚饭，我猫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不说话，一动不动地躺在炕上，折磨着自己。战士们来叫门，我听若罔闻；午饭时，孟村长，秀华等人过来安慰。并端来了特意炖的母鸡汤，我一声不吭；蔡秀梅三番五次地苦苦哀求，甚至说些激我的过头话，我不做回应，僵尸般直挺挺地躺着不动…..
“你汤水不进，想寻死觅活是不是？好吧，我陪着你受煎熬，也不吃不睡……”大半夜了，蔡秀梅进不了房门。没有地方去，索性孤零零地坐守在门外，陪着我硬撑活受罪。
从早到晚，独自一个人静静地躺着。苦辣酸甜咸，五味在内心翻腾，一会儿泪流满面。一会儿胸闷憋气，喘不动气。一会儿虚汗淋漓，诚惶诚恐地打哆嗦……我想了很多很多。与狼共舞的岁月。母狼既有捕杀猎物时的凶残，也有用嘴叼着我分享美味时的亲昵……阿伊，欧阳丹，让我由狼性的兽孩子一步步恢复了人性，学会了说话，习字，修身养性，懂得人情味……团长，还有**领导下的人民军队这个大熔炉，把我这个叫花子变成了一名文武双全的八路军排长……历尽磨难，有幸遇上了贵人相助，人生的路途才觉得有滋有味，充满了美好的希望。自己不过是革命大家庭里的一分子，比比其他的同志们，自己有啥了不起，又有何德何能，躺在功劳本上沾沾自喜，骄傲武断，听不进别人的善意劝说，抱着自以为是和侥幸的心理带兵打仗？痛定思痛，马失前蹄，根子出在骄兵必败上，到头来，只能是自酿苦酒自己喝，怪不了别人，哪怕是客观理由再多，主观世界不出现纰漏，起码像蔡秀梅那样，真正领悟是人不是神的道理，凡事多长几个脑子，时刻绷紧攻守兼备这根弦，岂会犯下因冒进盲动导致兵败如山倒的的失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作为一名指挥员，打败仗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一败即溃的颓废心理，缺乏勇敢面对失败的胸襟和遇挫愈坚的精气神。毕竟，我们是人不是神，谁也难免永不犯错误。吃一堑，长一智，在哪里跌倒的就在那里爬起来，历练成钢乃伟丈！”耳边回响起了团长的教诲，心情稍稍好受了一点，逐渐得以释怀。此时，听到门外的声响，我起身开门走了出来。
“姐，饭呢？我的肚子都饿扁了！”
蔡秀梅一听乐了，从地上端起饭盘子，站起身来说：“已经凉了，我给你去热热。”
我抓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大口，满口余腮地嚼着，“热什么热？还温乎的呢！”
“饿坏了吧？慢慢吃。来，先喝口鸡汤。”我们进屋后，蔡秀梅放下手中的盘子，一手端着汤罐，一手拿起小勺子，往我嘴里喂。
蔡秀梅也一天没吃东西，我很是不好意思地说：“让我自己来！别光顾我，你也快吃吧。”
蔡秀梅情柔似水，“不急，看着你吃，比吃到姐嘴里还甜。”
我懂得，她的话，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没有丝毫矫揉造作成分，心里一热，“姐真好…..”
大难不死，蔡秀梅和我又一次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万幸在鬼门关里有惊无险地脱了身。这份生死与共的战友情，牵肠挂肚的知己情，愈发浓烈在心底里，千言万语都难以表述。战火硝烟过后，两个人独处一个屋，你看一眼，我还你一个会意的微笑，一杯水，一勺汤，一个细微的动作，点点滴滴都是爱，那种逢凶化吉后的庆幸，那份彼此祈福的真诚，那些你安我喜的幸福，浓浓融融地弥漫开来，充斥了整个屋舍空间。
“今晚，我们洗一洗，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吃罢了饭，蔡秀梅简单拾掇了一下筷碗，烧了一锅水，兑在冷水大缸里，温温乎乎地冒着热气。她蒙好窗帘后，一边脱衣边对我说：
“发什么楞，来呀，咱俩一块洗。”
“这，这怎么洗…..”我懦弱着，心跳着，血热涌动着：
亭亭玉立，楚楚诱人，蔡秀梅浑身光溜溜。
第一次目睹全裸的蔡秀梅，我呆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傻傻地看，真真切切地瞧，大饱眼福地瞅。幽幽蜡烛光下，美女酮体四射，第一感觉是亭亭玉立，第二感觉是楚楚诱人。优美的线条，弯弯的洁肤，白白嫩嫩，两个颤弹的馒头状奶奶，白里透红地张扬着，娇嫩欲滴，圣洁而曼妙，波浪起伏的肢体，圆润的臀部，黝黝的…..不由得让我回味起了和她在被窝里的一幕又一幕，肌肤亲昵时的感受，每一次触摸，都有一番滋味，滑滑的，柔柔的，还有那纯情含蕴慢慢预热的血液流动，噗噗的心跳，时缓时急，各有醉人的美感。她轻轻地用脸噌我脸，窃窃私语，你的手指缓缓游走，触摸着皮肤，刺激了每一处神经，像是夜间滑过了山涧的淑女幽泉…..触觉和嗅觉的享受，有了视觉之美的补充，更加耐人寻味。
“不是夫妻胜似夫妻。来吧，我都不怕，你怕啥，担心我吃了你？”蔡秀梅嘴巴一噘，眼睛里闪着火辣辣的光。
好个“不是夫妻胜似夫妻”，一句话就把我俩的关系说得透透彻彻，并且为她今晚的荒唐行为，道出了最有说服力的说辞。是啊，两个青春孤男寡女，时不时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只差那一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只不过脱光了衣服，在一块洗洗澡，还有什么好怕的？本来还羞羞答答、遮遮掩掩的我，这下再也无所顾忌了，猴急猴急地解扣仍衣，只剩下了一条裤头。
“我听姐的。”
“脱啊！”
“要脱，你给我脱。”
“脱就脱，谁怕谁？”
蔡秀梅扭动着漂亮的腰肢走过来，一把撸下了那块遮羞布，噗嗤一声笑了，“嘻嘻，羞不羞，早已绷不住了……”
“让你坏！”我揽着蔡秀梅的细腰，忘怀地亲起来，封住了她的嘴……
狂热地抱亲，怀里的裸身美人紧紧地搂住我脖子，滑溜溜的身子不停地晃悠着，扭摆着，触蹭着我那最最敏感部位……我的骨髓里冲动着就势把她抱压在炕上，来个痛痛快快，一醉方休。却不知道是那根神经出了问题，蔡秀梅教诵过的那首秦观的诗——《鹊桥仙》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鵲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伴随着诗句在我脑子里吟诵，使我想起了陆文霞，抑制了我莽动的心潮翻滚，竟滋生出一个奇怪念头：与蔡秀梅永远保持一份纯洁友情，留一方净土和圣洁，更为难能可贵，正所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接下来，萌动的身心安静了，一切变得坦然了许多，包括长时间的亲热之后，嬉皮笑脸地同浴一缸温水。
“强子，给姐搓搓背。”蔡秀梅背过身去，有点撒娇。
“咋样，舒服吗？”我轻手慢移动，替她揉搓着光洁的脊梁，无心搓灰，一心逗她高兴。
不知过了多久，好长好长地共洗浴，同欢笑。蔡秀梅的情绪高涨，乐不可支地享受着鸳鸯戏水时的美好一刻，没完没了的......(未完待续。。)
第141章：狼孩——恋人风雨声
第141章：狼孩——恋人风雨声
蔡秀梅一个大家闺秀的大姑娘，真够了不起。在我身上付出的爱，可以说是海水斗量，温柔贤达，百依百顺，甘愿献出一切，包括珍贵的少女贞洁和生命。不求明媒正娶的夫妻名分，但愿永永远远地相濡以沫，活一天，平平安安地幸福快乐一天，做我的守候女神。
“强子，抱我上炕。”
出浴后的蔡秀梅冰清玉洁，映照在悠幽弱光的灯烛里，隐隐飒飒，朦胧美与光鲜美浑然一体。脉脉含情的眼神，露溢着一份期待和渴望，曲美的白皙肌肤，透着一股淡淡的女儿香，沁入我的心底里。
“好来！”抱起蔡秀梅轻轻地平放到早已铺好被褥的炕上，我一个鲤鱼翻身，整个身躯重重地压在她的玉体之上，接亲甜蜜的香唇，双手抚抚摸摸两个高高隆起而富有性感魅力的尤物，沉醉忘形在她如饥似渴般叽叽歪歪的回应接纳中……
深夜蜡烛闪亮，窗外的风声阵阵，吹打着院子里的树叶飒飒作响，破碎了的窗户纸发出了“吱吱”响声。我停趴在蔡秀梅身上一动不动，竖起了警觉的耳朵。
“强子，强子，快…..”蔡秀梅呼吸急促，张岔开俩腿，手摸我的命根子，急切切地扯来扯去，…..那山涧幽泉里的水莲,含苞欲放着花蕾，湿漉漉的漱玉水……
“姐，别，这样做。对你太不公平。”花季青春情窦初开，那种无所顾忌的急迫。那份水到渠成的绽放，把不住安不下。我嘴这么说。却身不由己，已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蔡秀梅在我耳边断断续续地说着悄悄话：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我爱你喜就已足够，谈不上什么公平不公平……知道吗，当你被困在军火库里，危在旦夕，我几乎都绝望了。想想都后怕。如过，我说的是，如果，万一你有啥闪失，我怎么活？很难设想，没有你的日子，让在思念你的时光里受煎熬，那情，那苦何以堪？我想好了。与其担惊受怕未知的明天，不如珍惜我们在一起的今天，甜蜜一天赚一天……
“既然这样。姐，你只要答应嫁给我。那么，我就…..”水乳交融，簌麻的感觉。原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蕴含着这等如胶似漆的滋味。我一时找不到精准的词语表达。
蔡秀梅搂紧了我说：“我不强求你非我不娶，你也不必要求我非你莫嫁。爱情是什么。谁也说不出标准答案。依我看，贵在有钱有势难买两厢情愿，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老迂腐，男女间隔着的那层窗户纸，乡下人叫圆房，或俗称睡觉，文人们称之为**。来吧！今晚，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圆房…..做，**……”
“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万一不小心，弄出个娃娃来，名不正言不顺，你又是一个黄花大姑娘的，咋办呢？”
“女人的事，你不懂。我早算好了，这几天，我还在安全期，不会出啥问题的。”
“这么说，一起洗澡，也是你预谋日久了？”
“这倒不是。昨晚，我们差一点阴阳两隔，我才最终拿定了主意。不管将来如何，既然咱俩真心相爱，为什么还要清心寡欲地死撑着，遗留深爱却不能尽情的缺憾。人生难得一糊涂。历经生与死的磨难后，我终于想明白了，在某种程度上说，糊涂者最聪明。光荣之前，我让你享受享受做个真男人的滋味，你让我品赏品赏做个真女人的味道，也不枉我们曾经相爱过，拥有过。起码不至于，为英年早逝而错待挚爱空悲切，遗憾终生。爱就要大声说出来，痛痛快快地过把瘾，不必管那么多！强子，强子，你别扭扭捏捏得像个大姑娘干嘛，大胆地放开手脚，策马奔驰……”
“姐，姐…..”蔡秀梅话说到这份上，我除了感动，还是感激。但是，策马奔腾轻易，悬崖勒马难。这一糊涂下去，明明知道是没有结果的爱，岂辜负了姐的一片痴情，也愧对陆文霞的一颗真心。我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丝犹豫和顾忌.....
大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忽然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呼啸的暴风，“哗啦啦”的疾雨，肆虐着房屋院落，响声震天动地。蔡秀梅惊恐得蜷缩在我的怀里，像只温顺的小绵羊。惊雷闷炸，疯狂的风雨助纣为虐，大发一阵脾气后，凶猛的强势渐渐弱了下来。风儿微微地吹，雨儿淅淅沥沥地下，宛如那舒缓弹奏的娓娓婉转的小夜曲，别有一番韵调。室外风雨变幻，窗内情侣幽会，这变换着节奏的雷声，风声，雨滴声，惟妙惟肖地描出了一对热恋青年“躲进小屋成一统”的节拍快慢调调，映衬着心仪人之间情绪波动起伏的感怀。
“外面下着小雨，我们就这么静静地躺着，美美的，我喜欢…..你一直搂着我，慢慢变老……”夜雨，在窗外依旧滋滋润润地滴落，爱河，在窗内这般静静谧谧地流淌。蔡秀梅特有女人味的情调，更懂得该如何柔顺地拿捏分寸，让我醉在她的温柔之乡。
“我也喜欢。雨声里，抱着佳人睡。”此景此情，已经深深地刻在脑子里，或许令人我终生难忘。
“去你的，花心大萝卜，你心里是不是只想着佳人啊，美人呀。”
“姐本来就是大美人一个，心灵更美，为愧于佳人的称谓，难道不对吗？”
“哼！油嘴滑舌的。”
“佳人一词，还是姐我的呢。名师出高徒呀！”
“好好好，你是正人君子……”说道这，蔡秀梅突然沉默了。
我侧脸看着她，“什么意思？一会儿刮风，一会儿下雨的，让人捉摸不透。”
“别问了。”
“不，就问！”
“没啥。困了，我想睡觉。”蔡秀梅转过了身子，眼角里像是闪着晶莹的泪花。
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扳过他的头来，焦急地问：“咋了嘛，到底是为什么？这么伤心流泪的，你想急死我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心里堵得慌。也许睡一觉，就好了。你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睡吧。”
我听着蔡秀梅的话，有点牛唇不对马嘴，支支吾吾的，干脆抽出她胳膊下的手臂，騰地坐起身来，赌气地说：“你不说，我能睡得着吗？”(未完待续。。)
第142章：狼孩——内奸
第142章：狼孩——内奸
打崖里军火库，被敌人包了饺子，这是我参加八路军以来，打得最为窝囊的仗。我承认自己指挥上有问题，有轻敌和侥幸心理作祟。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作为一名指挥员，任何疏忽大意，都会埋下隐患，给作战部队招致灭顶之灾。血泪的事实，给我上了一堂深刻的教育课，让我深深领悟了伟大的军事家政治家**的战略战术思想，“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蔡雪梅既是我生活中的红颜知己，也是一个战壕里的患难同志，更是我的良师益友。平日里，她不厌其烦地教我读《论持久战》，向我灌输伟大领袖**的军事理论。但是，我总觉得**远在延安，没有千里眼，顺风耳，不可能对每一个地方、每一次战斗的情形都了如指掌。理论是一码事，实战又是一码事，百战百胜才是硬道理，我只要能带着战士打胜仗，学不学理论，关系不大。因此，或多或少地存在着腻烦和畏难发愁情绪，引不起足够的重视，对一些军事道理浅尝辄止，不求甚解，一瓶子不满，半瓶子乱咣当。
“这一仗，在作战总结会上，你做了深刻地检讨和中肯地自我批评。一个杀鬼子的常胜将军，向来不把小鬼子敌人放在眼里，吃了大亏后，方能实事求是地承认失误，明白对日寇这些狡诈凶残的敌人，何时何地都不能有丝毫轻敌麻痹的思想情绪，必须把假老虎要当真老虎打等。一些实战方略和道理，实属不易。也非常难得。我想，时至今日。你该不会再说理论是理论，实战归实战了吧？”在战斗总结会后，屋里只剩下了我和蔡雪梅两个人，她趁热打铁。
我回答诚恳：“怎么回呢，吃一堑长一智吗。你不是常说，一个优秀的指挥员，贵在于学会在作战中不断地丰富完善自己，包括实战经验和军事理论。”
“**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虽不是神。但却具有神一般的智慧和方略，身在千里之外的延安，仍知天下风云变幻，且洞察秋毫。”蔡雪梅说起话来，深含着通俗易懂的哲理。
“对！”我点头赞成。
蔡雪梅开始结合着战列分析，娓娓道来。“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是克敌制胜不可分割的两个方面。所谓战略是比喻决定全局的策略;战术是比喻解决局部问题的方法;所谓敌人指真正的敌人，也泛指战争中遇到的困难和障碍之类的对手。只有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才能敢于和敌人做斗争；才能保持旺盛的斗志。百折不挠，一往直前；才能在暂时处于困难的条件下，不被敌人外强中干的现象所迷惑，不至过高估计敌人而悲观失望、停顿不前。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是克敌制胜的现实保证。只有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才能不至过低估计敌人而产生麻痹轻敌思想；才能在每一个具体的斗争中，采取谨慎态度。讲究斗争艺术；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至鲁莽蛮干。毕其功于一役。**曾指出：“当着我们正确地指出在全体上，在战略上。应当轻视敌人的时候，却决不可在每一个局部上，在每一个具体问题上，也轻视敌人。
我心悦诚服，不由得对伟大领袖**崇拜得五体投地，“简单的两句话，原来含有如此高远的道理。假如我早一点记在脑海中，也就不会轻易上小鬼子的当，吃这么大的亏了，是不是？”
蔡雪梅满意地笑了笑，“你这头犟牛，服过谁，几时肯服过软？不过，话说回来，能在跌跤中及时醒悟过来，历尽凶险变自强，仍为时不晚，孺子可教也。”
“只是太惨痛了。当然，姐，你放心，我楚伊发誓，今后决不会再犯如此的过失，一定俯首帖耳地听你这好军师的教诲。”
“嗬，乖乖！就怕你前脚发誓，后脚又好了伤疤忘了痛，重蹈覆辙。特别是在战场上，你的牛眼一瞪，嗷嗷叫，自以为是起来的犟脾气，八匹战马都拉不回来，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岂肯俯首帖耳？”
蔡雪梅这个人，自从和我好上了后，依旧有自己的主见，但一方面陷入了爱河，不能自拔，一方面被我神话般的战绩遮住了双眼，顺服于我的意识增多了，坚持主见的劲头明显削弱了。崖里一战，她的感觉不好，一再劝说我谨慎行事，别莽撞，并拉我撤离，重寻战机。可是，我坚持一意孤行，导致了兵败。这一点，我和蔡雪梅都心知肚明。难能可贵的是，她却只字不提，既没有在我眼前流露出半点料事如神的高傲神色，也没有戳我的伤疤，在我的伤口上撒把盐。因此，对蔡雪梅借着我的话题，半开玩笑半告诫的说辞，我当然明白她的一番苦衷。“姐，我真心敬佩你。你也看到了，事后，我悔青了肠子。当初已经察觉有些不对劲，如果听你的，不打无把握之仗，及时撤出战斗，怎会输得如此惨？我即便是快石头，也被你给捂热了，再不幡然醒悟，还叫人吗，又怎能对得起你的一片良苦用心？”
“姐明白。不是逗你吗，你也不必太过纠结。这事翻篇了，我们铭记教训，重打锣鼓新开张，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是了。”蔡雪梅适可而止，随即转移了话题，“对了，秦得来的事，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让县大队的有关同志着手悄悄调查过了。反馈的信息看，秦得来的确有很大的嫌疑。”
“证据是？”我急切地问。
“一段时间，秦得来突然失踪。居伪军里的一个内线透露，在宪兵监狱里看过秦得来。秦得来却向组织隐瞒了，谎称外出进货，忙得脱不了身，所以没来得及跟组织汇报。更为蹊跷的是，他的两个身兼交通员的店伙计，如今下落不明，找不到踪影。秦得来自圆其说，怀疑他俩投敌变节，畏罪潜逃了。”(未完待续。。)
第143章：狼孩——龙潭虎穴
第143章：狼孩——龙潭虎穴
上次中了敌人的圈套，损兵折将。此仇必报，难出我心中的恶气。为了摸清日寇的底细，顺便彻底弄清秦得来的问题，我带着秦友臻、邢为根和葛小宝化装进了县城。
一队小鬼子横行在街路上，弄得鸡飞狗跳，行人左躲右闪。那个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的日军官，更是趾高气昂，仁丹胡翘在上嘴唇中央黢黑黢黑，贼眼滴溜溜乱转，透着一股杀气。
“这家伙，就是渡边，驻鹿县的日寇宪兵队队长。”在路边的人丛里，身旁的县大队刘部长，斜了一眼骑马的日军官，小声向我介绍情况。渡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百姓送给他一个顺嘴易记的绰号——“毒鞭”。因为这个恶魔，是眼镜蛇一般毒蝎心肠，杀人如麻地毒，一肚子坏水地毒，烧杀抢掠，坏事干尽，疯狂地祸害百姓。更可恶的是，生就一个歹毒的蛇鞭，经常兽性大发地糟蹋良家妇女。这个恶魔是个中国通，非常奸诈。军火库一战，就是他亲自设下的毒计。
“当心！”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秦友臻伸手暗摸怀里的飞镖，正欲袭击毒鞭。我急忙扯了他一把，摇摇头，小声提示别轻举妄动。
葛小宝气愤地唠叨：“这么好机会，为什么不让秦班长一镖要了狗杂种的小命？”
“别出声。”我狠瞪了葛小宝一眼。心里打鼓，我有何尝不想马上宰了这个罪大恶极的倭寇？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渡边身后有四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小鬼子。一旦乱枪扫打起来，我们四个人显然得不到便宜不说。还会连累满大街的老百姓，莽撞是万万使不得的。暗骂：“禽兽不如的东西。暂且放过渡边你这个龟孙子，总有一天，我让死无完尸！”
“我们走吧。穿过这条小巷左拐，就是杂货铺。”一旁的刘部长，很明白我的心思，也懂得此处非久留之地，便带着我们悄然转身进了深巷子。
我们拐到一个墙角，远远地瞭望杂货铺门前的情形，与往日相比。明显多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人。细细一看，肩扛糖球葫芦游走的，叫卖香烟的，低头修鞋的匠人心不在焉地眼睛东瞥西瞭，摊边的小贩只吆喝不肯卖给顾客水果，一个个举止反常，形迹可疑。侦察，也是我的长项。大脑迅速分析了一下这些蛛丝马迹，深感情况不大对头。低声叫住正欲抬脚前往杂货铺的对刘部长：
“且慢！你再仔细瞧瞧，周围的那些小商小贩，压根就不像是做买卖的，倒像是便衣探子。”
相距不远。刘部长留心观察起来不失真切，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细微异常，“一点不错。鞋匠。细皮嫩肉的；那个人力车夫拒载；这个卖糖球转来转去，始终不离铺子左右。端碗的叫花子。看上去有点面熟。对，我想起来了。是侦缉队的副队长马大嘴。情况有变，楚排长，你看怎么办？”
我稍加思考后说：“既不能打草惊蛇，也不能莽撞进铺。这样，刘部长，你去找那个卖火柴的小孩，传递个纸条给秦得来，把他约到大街西头的金福小酒店去，试试他的反应再做打算。”
“行！”刘部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了拐角。
葛小宝惊喜地说：“楚排长，你看。”
我们站等了不长时间，只见卖火柴的小女孩走进了杂货铺，随即又出来了。过了一会，秦得来神情慌张地出现在铺门口，东望西瞧了一阵，下意识地拍打几下身穿的蓝长衫，径直沿着繁华的大街西行而去。脚前脚后，一个戴礼帽的男子跟出了铺子，眼斜嘴努地示意了一番，哗啦啦地围上来四五个人，紧随着礼帽男子匆匆离走，远远地尾随在秦得来身后。
秦友臻劝说：“楚排长，这些家伙分明是便衣特务。你前去赴约，会很危险。依我看，干脆来个先下手为强，把这几个狗汉奸收拾得了。”
“对，干净利索，把秦得来这个狗叛徒，也一刀宰了，多省心。”葛小宝恨得手痒痒，摸出了随身携带的小飞刀，闪着寒光地比划着。
敌人在明处，我们再暗处，收拾这几个毛贼，轻而易举，也不会弄出大的动静，惊动大批鬼子。可是，我冷静地想了想，不妥。一刀毙命，太便宜了秦得来这个狗叛徒。慢慢地在我想出了一个计策来，“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妨冒险赴约，稳住秦得来，来个将计就计。”于是，我对秦友臻和葛小宝说：
“秦得来这个挨千刀的，留着还有大用处，先让他苟活几天。我只身去前去会会秦得来，你俩守在小酒店门外，见我眼目行事。”
“排长，太危险了。秦得来这条疯狗，翻脸不认人，可就坏醋了。”
“是啊，排长，你独闯贼窝，我们不放心！”
我满脸不在乎地对俩人说：“少罗嗦，婆婆妈妈的。老子大风大浪经得多了，还怕这几个小毛贼？放心，我自有定海神针，阴沟里翻不了船。你俩多长点心眼就是，到时候，见机行事。”
“好吧。”秦友臻和葛小宝意见我主意已定，只好服从命令。
这时，刘部长回来了。我简单说了说行动计划，他表示赞成，并分析道：“种种迹象表明，秦得来已经投靠了鬼子，成了渡边手中的一张王牌，有可能筹划着更大的阴谋。也就是说，楚排长此番前去赴约，人身安全问题不是很大。因为秦得来仍抱有幻想，误认为我们还没识破他的叛变嘴脸，不到万不得已，他的不会轻易暴露自己，让特务对你下手的。当然，疯狗说不准啥时就会咬人，望楚排长小心从事。如果发觉情形不对，即刻发出信号，我们在外边随时接应支援。”
“刘部长看得很准。既然有惊无险，这个龙潭虎穴，我闯也得闯，不闯也得闯。也请刘部长放宽心，他有瓷器活，我自有金刚钻。这动起武来，这几个龟儿子，我一个人就收拾了。”我更打定了主意，信心十足。火车不是吹的，泰山不是磊的。真不是吹牛，我的盒子炮一甩，撂倒十个八个狗汉奸，也就是瞬间的光景，定会让他们哭爹喊娘地去见阎王爷。(未完待续。。)
第144章：狼孩——引蛇出洞
第144章：狼孩——引蛇出洞
金福酒家面南而开，正对着人来人往的闹市，混迹于人堆里几个便衣特务，很难一眼分辨出来。同时，我们三五个化了妆八路，也便于行动，自由进出不易被人察觉。
“这位贵客，请问是预定了雅座，还是随意就餐？”我走进店门，店小二热情地笑脸相迎。
这处酒家是两层楼。楼下开放式摆满了酒桌，吆五喝六的，多属来自下层的五花八门食客。我对店小二说：“哦，我预定的是八号雅座。”
“客官楼上请。”店小二很是礼貌地带我上了二楼，掀开八号雅间的门帘，摆手承让道：“里面的客人已恭候多时了。”
秦得来闻声走了出来，抱拳施礼：“楚老板，您来了，请里面就座。”
“原来是秦掌柜，失敬，失敬！”我不露声色地和秦得来打过招呼后，对店小二说：“先照顾别的客人去吧，我们有啥时，随时招呼你。”
“好来。两位贵客请慢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店小二知说道着，很是趣地退出了房间。
“楚老板，您请！”酒桌上，已经摆上了几盘瓜子、茶点。秦得来殷勤地给我倒上一杯茶水，脸上笑得有点不自然。
“谢谢！”我端起茶杯，轻押了一口。正色瞅着秦得来，单刀直入地问：
“上次崖里的买卖，生意到了关键时刻，为何秦掌柜不再露面了？”
秦得来苦笑。但回答得很麻利，没有丝毫顿卡：“是这么回事。我和店伙计在院子外见到了约好的人后。正在商议接应你们一行的具体细节，院子里突然鞭炮响成了一片。发生了令人痛心疾首的一幕。我被震昏了过去，王占彪和我的俩个店伙计不知了去向。”
“店伙计一向忠心耿耿，也都挺仗义的，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这二人早就被人收买了，里通外合地引诱我们上钩，做亏大本的买卖，用心何其毒也。捅了这么大的漏子，都怪我有眼无珠，看走了眼。用错了人，我有失职之的责，该受重罚。”秦得来显得很是内疚，眼睛里竟挂上了几滴泪花。
我伸出三个手指，咬牙切齿地说：“这挡买卖真够窝囊的，三十多人血本无归，令人痛心呢！欠债还钱，欠命还命，天经地义。靠不可告人的鬼把戏。暗动手脚谋财害命，这笔账一定要彻底清算，必须让下套的人加倍偿还我们的血债。”
“对对对，决不能轻饶了他们！”秦得来神色不自然。流露出一丝惊恐。不过，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稍作镇定后问：“讨债。贵在神不知鬼不觉。不知道楚老板准备怎么个讨法，有何妙计良策？”
我收敛一下怒脸剑眉。语气缓和了许多，非常诚恳地说：“离开了你这位消息灵通的秦掌柜。什么妙计良策，也落不到实处，只不过是纸上谈兵。”
“哪里，哪里，我是个打边鼓的，楚老板才是响当当的主角，您有何吩咐，我定当尽力配合。”秦得来自谦。
透过门帘的缝隙，有人影晃动，我知道这是狗特务在窥视监听。上楼的时，大体观察了一下酒店里的环境，特别是杂乱人等的神态相貌，已经对混进来的便衣特务，大概其地心中有了底。秦得来的自圆其说，我明明知道他是满嘴胡话，但没有反驳，更没有戳穿，算是默认了。为的是让他产生错觉，毫无顾虑地继续演好戏。
“秦掌柜，讨债一事，宜早不宜迟。我很想听听你意见。”
“这个吗？我说不好。”秦得来故意拖篇端架子。
我鼓励道：“但说无妨。”
“这个买卖，楚老板是不是想在哪里掉的底，就在那里找补回来？”秦得来伸出大拇指和食指、中指，做了一个手枪式状，暗示我打军火库。
“很对！秦掌柜料事如神，正中我的下怀。”
秦得来来劲了，很神秘地前倾着身子，一边比划，一边压低声音说，只有我一个人能听清楚：渡边，是个刚愎自用的家伙。诡计得逞后，便狂妄自大起来，叫嚣什么，大日本帝国皇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八路军的散兵游勇，打我军火库的主意，简直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不管来多少，多多益善，都是有来无回的下场。并扬言，八路军三个月内再也不敢靠近军火库半步，因此，把驻守的一个中队日军撤走了三分之二，只留下了一个小队，改派了一个中队的伪军协同防卫。
我装得一副非常惊喜状，脱口而出：“好，太好了！机会来了，打这个狗日的，不给渡边这个杂种点厉害尝尝，我誓不为人！”
“嘘——”秦得来急得直摆手，劝我别激动，放低音量：“小心隔墙有耳。”
我尽量放低了声音，做了一个刀劈的手势说：“这回，不但要炸毁军火库，还要捣毁宪兵队的老巢，活劈渡边这个恶魔，给牺牲的同志们报仇雪恨！”
秦得来煞有介事地劝说：“不行，不行！同时攻打军火库和宪兵队老巢，兵力太分散，很难取得集中优势一举获胜的战果，弄不好，鸡飞蛋打，两头都无法兼顾。”
“你的意思是？”
“打军火库，既能摧毁日军的武器弹药，又能补充我们的装备，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所以呢？”
秦得来振振有词：“接受上次的教训，咱来个墙外开花墙内响。我是说，提前在仓库外埋伏一支精干人马，围点打援，先吃掉日军的主力守军，再围歼仓库里的日伪军，自然成了嘴上的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就不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大可不必担心。我早已摸清了县城里日伪军兵力虚实，日军只有一个中队，伪军号称是两个中队，泡去吃空饷的，充其量是一个加强中队，且战斗力极差，不堪一击，只是个花瓶摆设而已。”
“依据呢？”
“这次，骄横的渡边忘乎所以，真的把重兵都外派到了外地山区，配合日军大扫荡了。”
“消息可靠，会不会又是像上回一样摆个鸿门宴？”
秦得来拍着胸脯发重誓：“绝对不可能，我可以用我的向上人头担保。”
一看火候一到，我满脸高兴地当即拍板，“秦掌柜赤胆忠心，上天可鉴。就按你的方案办，我们围点打援，给渡边这个杂碎来个一锅烩！具体行动细节，有劳秦掌柜多多费心，制定出个详细计划步骤来。我立刻动身返回驻地，做好准备后，就带着大部队埋伏在城外，一切等候你消息。咋样？”
秦得来喜色洋溢地回答：“好！就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145章：狼孩——将计就计
第145章：狼孩——将计就计
与秦得来商定好了围点打援之计后，我出了雅座，楼上楼下摆设的特务没有轻举妄动，眼巴巴地瞅着我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酒家。
“谈得怎么样？”等我走到安全地带，与秦友臻他们汇合，刘部长关心地问：“秦得来这个叛徒起没起疑心？”
“成了！秦得来不但没起疑心，还自作聪明，沾沾自喜得很呢。我想，这时的他，一定急于跑去找渡边，向他的日本主子报喜信，邀功讨赏，因为他自认为天衣无缝地误导我上当受骗，一个更大的阴谋即将得逞。秦得来明着替给我出谋制定围点打援连环计，暗地里帮日本人另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毒计，妄图故伎重演，再次引诱我们进入日寇重兵预设的铁桶阵，来个一举围歼。”
“明明知道这是黄鼠狼子给鸡拜年，没安好良心，为啥还要听秦得来的馊主意，热火热络地搞什么围点打援，这不是自投罗网，白白往虎口里送命吗？”葛小宝不清楚我的真实意图，难免越听越糊涂，一时想不通。
“新娘不急抬轿的急啥？耐心听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相信咱楚排长自有锦囊妙计。”邢为根沉稳内向，为人处世不温不火，遇事善于动脑子，习惯少说多听多想。
刘部长说：“是啊，楚排长，不妨先透个口风，如何破解这个鸿门宴？”
我说：“在我看来，破解鸿门宴相对轻易。老套路。跳蚤对付恶狼的游击战法，八个字：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也就是说。敌强我弱时，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撤；敌弱我强时，集中优势兵力速战速决，不过多地纠缠，乘胜而退，定能立于不败之地。”
邢为根说：“这绝非楚排长的本意。煞费苦心的将计就计，岂能仅仅为了破解个鸿门宴，如此便宜了小鬼子？”
秦友臻接话说：“就是！楚排长就别卖乖子了，说说您的将计就计，究竟该如何打。急死人了。”
我微微一笑，接着说：“急什么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说实话，这一仗非同小可。小鬼子狡诈得很，必定是屯重兵以逸待劳；秦得来死心塌地地投靠了日本人，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相互勾结在一起，防不胜防，都不是容易对付的善类。我们能投入作战的兵力，包括县大队在内。也不过三百来人。日伪军明处就有一个中队鬼子，三个多中队的伪军，暗处还有多少日寇，虽说不准。但我估计，鬼子总数起码不会低于一个大队。彼此兵力对比，至少是一比六。何况。敌人的武器装备远远高于我军，又是明一套暗一套的。硬碰硬地死磕，这仗我们想要大获全胜。谈何容易？如此一来，我们的将计就计，不管怎么个神机妙算，仍难免处处受到牵制，很难轻易得手，而且能不伤元气地重创日寇，凯旋而归。大家都别瞪着大眼看我，说句真心话，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很想听听各位的意见。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不是吗？”
一听我这么说，大家大失所望地炸了锅。这个说，“诱敌到郊外，凭借着有利地形打伏击，我们进退自如。”那个说，“设疑兵，来个**阵，打小鬼子个措手不及。”也有的说，“避重就轻，以不变应万变，对狗日进行各个击破。”……
刘部长沉思了一会说：“各位说得战法都很对，但如何摆**阵，怎么诱敌深入，各个击破？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小鬼子鬼精鬼精的，不是傻瓜草包，哪会这么容易地听我们的调遣？依我看，当务之急的是，应该先打探一下日伪军的虚实，做到心中有数，尤其该派人监视秦得来的一举一动，摸清底细，再做筹划也不迟。楚排长故意将敌人说得很强大，又不肯言明自己胸有成竹的计谋，用意良苦，目的是引起大家的足够重视，避免轻敌和莽撞情绪，同时也是为了抛砖引玉，更好集思广益，进一步完善作战计划，做到知己知彼战无不胜。”
“呵呵，句句说在了点子上。知我者，刘部长也。”深受蔡雪梅的熏陶，我不知不觉地学会了之乎也者。我吩咐道：“邢为根和葛小宝，你俩立刻到杂货铺去，密切监视秦得来，弄清他的去向，有什么异常及时汇报。刘部长、秦友臻和我一起去见县大队的同志，详细研究具体作战方案。”
“是！”邢为根和葛小宝奉命离去。
县大队的几位领导同志，得知我要带领八路军正规部队攻打县城，狠狠教训小鬼子，很是振奋，并当场表态，“请楚排长放心，我们立即通知下去，两天内集合全县的所有的武装队伍，全力配合作战。”
县大队尽管只不过百十号人，但作用不可低估。除了协同作战外，发动各村的民兵、妇救会、儿童团等群众组织，布岗放哨，搞疑阵，广造声势，能量无可替代。也就是说，无形之中，敌我力量对比，我方又增添了无数的生力军，定让日本侵略者葬身于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我的痛击日寇的计策也更加丰富完善起来，有了更为周密的雏形。这也得感谢秦得来，他的墙外开花墙内炸和围点打援，给了我很好的启发，在脑海里浮现出了一环连一环、环环相扣的作战构思，只待有排兵布阵，一一加以落实下来，就能稳操胜券了。因此，我高兴地说：
“太好了，有了县大队同志的大力支持，打好这一仗，我们心里就有了底。这样，攻击时间暂定为三天后进行。我们先回柳里铺，抓紧做好参战部队的各项准备工作，具体事宜，及时进行联系。另外，有一事相托，请无论如何帮忙征集一批壮牛，多多益善。”
县委曹书记感到非常意外地问：“牛，有何用场？”
我解释：“火牛阵啊。借鉴一下古代田单火牛阵的战法，让小鬼子尝尝牛踏连营、火烧药炸的滋味。”
“妙！别出心裁。请好吧，我们一定为小鬼子多准备一些索命的公牛。”“楚排长运筹帷幄，用兵如神，这一仗，一定是好戏连台，大发倭寇鬼哭狼嚎地下地狱。”
曹书记和在场的同志们纷纷大笑：“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146章：狼孩——连环计
第146章：狼孩——连环计
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与日寇展开针锋相对地较量，实际上是斗智斗勇的角逐。我回到了柳里铺，和蔡雪梅进行沟通并达成共识后，便马不停蹄地精兵强将，分兵把口，一丝不苟地筹划落实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战略步骤，力争最大限度地挖掘潜力，发挥自身优势，增加决战胜利的筹码。
“情报组”，由邢为根和葛小宝负责，带领精干的便衣队在县城里活动，密切监视秦得来和各个据点里的日伪军动向，及时搜集传递情报，确保我们能够针对敌情随机应变。
“烟幕组”，由刘部长牵头，协调和动员地方群众武装力量，筹备锣鼓、烟火、鞭炮，到时候在指定区域或地点布设烟幕，呐喊助阵，迷惑敌人。
“飞雷组”，由秦友臻负责，赶制和筹备定时炸弹、捆绑式炸弹、地雷、手榴弹、飞弹，以及土造发射架和投掷工具，确保引爆效果和爆炸方式多种多样。
“火牛阵”，由罗大忠牵头，挑选一批青壮年使唤牲畜好把式，日夜不停地训练成群的倔牛。如，稻草人身穿日伪军服，牛角帮上尖刀，尾巴上捆上火药，点燃激怒公牛，逗引一头头牛儿对准假设敌人目标狂奔疯刺，形成一种撒欢猛冲的惯性。
“尖刀班”，“疑兵队”，“主攻队”，“伏击队”，“奇袭队”等，一一磕对好职责。落实到每一名参加战斗的指战员，按照预定的行军路线。迂回地点，以及所担负战斗任务。可出现的意外变故，加紧进行实战演练，做好战前准备。
“我们的部署很周密，每一个环节尚未发现有什么大的遗漏，特别是牵牛鼻子的计划别出心裁，是个好计策。但是，战事瞬息万变，牵一发而动全身。渡边诡计多端，万一这条嗅觉灵敏的狂犬。觉察出了苗头不对，硬是按兵不动，一味地死围所布设的铁桶阵。咋办？”蔡雪梅和我实地巡每一个参战分队，走到村外的一个高坡上，她有所疑虑地问我。
据邢为根打探的消息，秦得来暗下勾结渡边，已成事实；小鬼子有两个多中队兵力，隐蔽在县城以南余家沟一带的山林里，伺机而动。也就是说。渡边这个家伙有恃无恐，又有秦得来通风报信，正在蠢蠢欲动地暗中调集重兵，准备在崖里军火库周围与我们决一死战。企图凭借着绝对优势一举围而歼之。根据这一情况，我说：
“要想牵着渡边的牛鼻子走，我们就以不变应万变。针尖对栗蓬，派兵攻打军火库。明知是一招险棋，也必须坚决地打。并且。要打造声势，”摆开火牛阵，猛打猛炸，遍地天女散花，打出气势来，给敌人造成错觉，误认为我们的主力部队已落入他们陷阱，彻底把鬼子的重兵调动过来。其实，这不过是疑兵之计，我们的真正军事意图则是，紧紧咬住鬼子的软肋，突然袭击空虚的日寇指挥部，一举端掉渡边的老巢，让其头腚难顾。等这个狗日的回兵增援鸟巢时，就趁机在半路打伏击，狠狠揍这帮龟孙子。”
“你的意思是，黑虎掏心，中央开花，先搅乱了阵势，先后攻击军火库和指挥部两个点，围点打援，出其不意地消灭敌人。”蔡雪梅说道这里，又提出了新的忧虑：“你的连环计无懈可击，其他各队人马攻可进退有后路，最令人担心的是，攻打军火库这一支敢死队，必将陷入日寇的重重包围之中，难以脱身，凶多吉少。”
我说：“往最坏处预测，捅马蜂窝，挨蜂蜇无法避免。以小的代价或局部的损失，换取整个战役的大胜利，也值得。不过，话说回来，敢死队既是疑兵，也是突击队，奇袭队。只要他们不硬拼死磕，善于抓住瞬间即逝的战机，特别是能在绝境中置于死地而后生，杀出一条出路来，比方说，想办法炸掉军火库，趁乱撤离，还是有希望的。而且，我除了安排好了一支策应救援队伍外，还在外围设置了以众多鞭炮点，作为疑阵，迷惑敌人，为敢死队顺利撤出，尽量争取时间和创造外部条件。当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敢死队最后能不能顺利撤出来，在很大的程度上说，我没有绝对的把握，关键是看他们自己随机应变的造化了。”
蔡雪梅听我已经从各个方面都进行了部署安排，提不出别更好的建议，反过来劝慰我道：“你说得很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毕竟，眼下敌强我弱，我们的兵力有限，很难做到面面俱到。当在我们力所不能及的情况下，也只能舍弃局部利益，顾全大局了。如果一味在小利益上患得患失，弄不好会适得其反，因小失大。”
“是啊，这事以后再慢慢考虑吧。”敢死队，我一直放心不下，但又一时想不出更好的绝处逢生的应对计策来，心急也没有用。
“啾，啾啾！”几只山鸟在头顶上空啼鸣而过，向大山深处飞去。蔡雪梅抬头望着飞鸟，感叹道：“如果我们的战士个个能展翅飞翔，该有多好啊。”
“飞鸟，飞鸟……”我仰望着渐渐飞远的鸟儿，眼前浮现出日寇军火库的高围墙，布设着铁丝电网，单凭人力根本无法攀援翻过，且有重兵把守，密不透风。我念叨着飞鸟，联想到了信鸽。蓦然，我的眼睛一亮，心里生出一计来。
“有了！在信鸽身上抹油，帮上微型引爆装置，点燃高墙内的鬼子油库。”
“对呀，好主意！”蔡雪梅一听，兴奋异常地说：“这样的法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得意洋洋，“天上有飞鸟，葛小宝饲养着信鸽吗？”
“走，我们赶快去找秦友臻，让他再仔细琢磨琢磨，抓紧鼓弄些自燃的信鸽，到时候派上大用场。”蔡雪梅拉着我的手，向半山腰的爆破试验区疾行。秦友臻带领弹药组的同志们，正在夜以继日地赶制新的爆破装置，美其名叫“秘密武器”。(未完待续。。)
第146章：狼孩——磨刀不误砍柴工
第146章：狼孩——磨刀不误砍柴工
我非常清楚，与日军作战，性急不行，充勇斗强地蛮干也不行。小鬼子不仅兵多武器精良，作战素养极高，还有武士道精神支撑，很不容易对付，并非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我们八路军个个不怕死不假，但如果当真与日军拉开架势，硬对硬地死磕，无论是阵地战，还是拉锯战，包括运动战，凭着小米加步枪，要想斗过机械化装备的大炮，重武器，门都没有。即使单兵作战能力，也不占多少上风。小鬼子个个枪法精准，拼杀技能相当娴熟，恶狼似的，稍不留意，就会吃大亏。因此，这一次设计攻击县城，我很是耐住性子，不急于求成地做好该做好的各项准备工作，务求细致加周密，努力做到不出现闪失，特别是避免因考虑不周而遗漏的败招。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刀刃磨得快又亮，各个环节滴水不漏，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杀招，定让小鬼子猝不及防，溃不成军。
“排长，训练这么多的生牛，三天时间太仓促，至少也得十天八日的。”在山坳里演练火牛阵，又是火药，又是挑逗猛牛冲刺，罗大忠和一帮壮士风尘仆仆，黑不溜秋的。一见我和蔡雪梅走来，罗大忠面带着难色哭容，嫌训练时间不够。
“只要能确保火牛阵发挥威力，攻打时间，再往后拖几日不成问题。”根据情况变化，综合诸多因素。我和其他几位负责同志及时进行了沟通商议，决定退出攻打日寇的时间。一方面更充分地做好战前准备，一方面磨一磨敌人的锐气。让小鬼子欲罢不能，欲战不能，摸不着头脑。蔡雪梅了解这一情况变化，她替我解释。
罗大忠高兴得信誓旦旦：“太好了！蔡队长，楚排长，只要再给七天时间，我们保证把每一头牛都训成冲锋陷阵的夺命牛。”
“好！说定了，就七天，再多一天也不行。”我爽快地答应了罗大忠的请求。心里盘算一幕好光景——抗日火牛阵。即将上演，让小鬼子鬼哭狼嚎。当然，这是蔡雪梅向我描述过的田单火牛阵。
春秋战国时，乐毅率领六国联军大举讨伐齐国，一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大军在聊城打破齐军主力后，五国罢兵，燕军继续东进，攻破临淄。短短半年间，齐国七十多座城市纷纷陷落，最后只剩下莒城和即墨两座孤城。眼看形势是一片大好，岂料莒城却是坚城一座。名副其实的金城汤池，燕军攻打莒城数年不能下，不得已。于是到即墨城下来试试运气。即墨守将战死后，城内百姓觉得田单有统帅的才能。于是推举他担任将军。田单很受军民爱戴，在乐毅进攻下坚守了两年。躲在盾牌后面的人是永远无法击败对手的。相反，被击败的威胁则是时刻存在的，如果不出变故，田单的最终命运是为乐毅所俘虏。燕昭王死了，燕惠王即位。燕惠不是很信任乐毅，听了乐毅想做齐王的谣言后，就派大将骑劫到齐国去代替了乐毅。田单他用反间计，引诱燕军统领骑劫下令把齐国俘虏的鼻子都削去，又叫兵士把齐国城外的坟都刨了。这种行为大大激发了守城齐人的士气，都决心与燕人决一死战。同时田单还派遣几个人装作即墨的富翁，偷偷地给骑劫送去金银财宝假装请求城陷后自保，并告诉他齐人马上就要投降了，从而大大降低了燕人的警惕。通过以上策略，田单终于等来了坚守两年之后的防守反击的机会。他挑选了一千多头牛，在牛身上披一块被子，上面画满了大红大绿希奇古怪的花样。牛角上捆着两把尖刀，并在尾巴上系着一捆浸透了油的苇束。一天午夜，田单下令凿开十几处城墙，把牛队赶到城外，在牛尾巴上点上了火。牛尾巴一烧着，一千多头牛被烧得牛性子发作起来，朝着燕军兵营方向猛冲过去。齐军的五千名“敢死队”拿着大刀长矛，紧跟着牛队，冲杀上去。城里，无数的老百姓都一起来到城头，拿着铜壶、铜盆，狠命地敲打起来。一时间，一阵震天动地的呐喊声夹杂着鼓声、铜器声，惊醒了燕国人的睡梦。大伙儿睡眼蒙胧，只见火光炫耀，成百上千脑袋上长着刀的怪兽，已经冲过来了。许多士兵吓得腿都软了，哪儿还想抵抗呢？别说那一千多头牛角上捆的刀扎死了多少人，那五千名敢死队砍死了多少人，就是燕**队自己乱窜狂奔，被踩死的也不计其数。燕将骑劫坐着战车，想杀出一条活路，哪儿冲得出去，结果被齐兵围住，丢了性命。齐军乘胜反攻。整个齐国都轰动起来了，那些被燕国占领地方的将士百姓，都纷纷起兵，杀了燕国的守将，迎接田单。田单的军队打到哪儿，哪儿的百姓群起响应。不到几个月工夫就收复了被燕国和秦、赵、韩、魏四国占领的七十多座城。田军把齐襄王从莒城迎回临淄，齐国才从几乎亡国的境地中恢复过来。
别说，对这个田单，我极为敬佩，他的战法让我顿开茅塞，领悟到了不少的门道。俗语说得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不管对手多么强大，哪怕是大兵压境，只要带兵的将帅不畏强手，有一股永不言败的精神，且心中有道道，敢于亮剑，总能想出克敌制胜的好点子来。受田单的启发，我们采取麻雀战的骚扰战术，派出几支偷袭小分队，东边一阵密集冷枪，西边一顿狂轰爆炸，神龙见头不见尾地袭扰县城里的日伪据点，让敌人日夜不得安宁。
“今晚十二点，准时攻打军火库，试探一下小鬼子的虚实，看看渡边这个奸贼，究竟有多少兵力？”我亲自带领一百多好人，埋伏在县城外，对前来赴约的秦得来敲定。但等秦得来走后，我却带着人马出其不意地端了离县城十里外的马家峪的一个伪军据点，歼敌五十多。不但给了秦得来个反间计，还搂草打兔子，收拾了一伙作恶多端的汉奸后，就撤回了柳里铺。
“八格牙路，八格牙路！”狗日的日军头目恼羞成怒，一个劲地朝着手下斥责谩骂。
“你的，谎报军情，良心大大的坏了坏的有！”三天期限已过，仍不见攻打军火库。好不轻易盼来八路军主力部队的准信，却又是虚晃一枪，打掉了毫无防备的马家峪据点，渡边对着秦得来大发脾气。
“太君息怒，不是我情报不准，而是八路军太狡猾。”秦得来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诉。(未完待续。。)
第147章：狼孩——我笑豺狼哭
第147章：狼孩——我笑豺狼哭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十天后，天终于刮起了西北风。风儿不大不小，恰到好处。各路人马准备就绪，特别是焰火组和火牛阵，演练得非常理想，整装待发，地雷和鞭炮的布设均已到位。
“同志们，今夜凌晨十二点，打响总攻打一枪。”晚上，在县城北面的一片树林里，参战的八路军、武工大队和各村的民兵群团组织的负责人凑在一起，我做战前动员部署：
“现在对表，时针为九点五十八分正。我和大队魏队长坐镇指挥，各支参战队伍的负责人，按照事先的部署要求，进入各自的阵地待命，以鸣枪为号，相继投入战斗。在这里重点强调的是，这一仗，是一场硬仗，不好打，一定十分残酷。特别是多支队伍各自为战，还有一些群众，头绪多，相对独立性强，面对着又是一帮穷凶极恶的强大日伪军，很难避免相互脱节，自乱阵脚。这就要求我们每一支参战的队伍，必须雷打不动地领会作战意图，明确各自的任务，进退有序，坚持以大局为重，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做到既不能贻误战机，也不能盲目行动。该打时坚决地打，该撤时坚决地撤离。一句话，战场纪律，是取胜的保证。”
魏队长补充道：“楚排长强调得很重要。每一支参战队伍，看起来是各自作战，实际上都关乎到整个战局的胜负，牵一发而动全身。比方说。打军火库，里面是八路军的主攻队。外围是我们地方武装组织和群众，两者间的默契配合很关键。烟火鞭炮放早了放迟了。该撤离时迟迟撤不出来，都会严重地牵扯或影响八路军的进攻，甚至自乱阵脚，陷入敌人的重兵包围之中。这仗还怎么打？更别说取胜了。所以，战场命令和纪律就是生命，就是取胜的根本保证。”
“就是这个理儿，魏队长的话一针见血。”借着隐约的月光，我看了看表说：“离总攻还有两个小时，各位分头行动吧。”
“是！”大家随后消失在夜色里。
秦得来是整个战事的一枚重要棋子。轻视不得。上一次反间计，让他尝到了苦头。这一次，我布设好疑兵阵地后，把秦得来约了来，先抱歉地解释了一番，假意有说难言之隐，消除他的疑虑。然后说：“戊夜二点，攻打军火库。你这几天劳心费神地侦察地形，打探日伪军的虚实。说说看，渡边有没有异动？”
秦得来精得像个鬼猴似得，早已觉察到了我对他的不信任，但仍逢场作戏。“楚排长用兵如神，上一次明着攻打军火库，暗下却端掉了一个敌军据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据我目前掌握的情报看。渡边的大队人马仍在原地扫荡，没啥异常。军火库也一直没有增加守兵，比较空虚，正是趁虚一举拿下的好时机。”
“库里的内应，你安排得咋样？”
“安排得滴水不漏。请楚排长放心，这一会，我绝对不会重犯上一次的失误。”
我说：“好，咱们分头行动。你去抓紧联系内应，做好准备，我二点前带领部队赶到军火库，我们在库门前碰头。”
“好的。我先去了。”秦得来应答着离开了。
有一招叫大实话哄人。我就是要让秦得来给渡边捎信，明打明地告诉狗日的，今夜进攻军火库，只是攻击的时间提前了两个小时。道理很简单，调动敌人，牵着小鬼子的牛鼻子走。不怕日伪军上千重兵设伏？怕，怕个鸟什？此一时彼一时，这一回，我是胸中有根大竹竿，既挂上块诱饵钓大鱼，还让狗日的难以一口吞下鱼饵。日寇不是兵强马壮吗？好来，西北风一刮，火药借风势发威，就有大戏看了，烧死炸死这帮畜生，不叨叨。还有一招叫什么来，对，兵不厌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打老巢，设伏击，围点打援，一环扣一环呢，鹿死谁手，就看谁笑到了最后，方就见了分晓。
“啪！”我带领敢死队打响第一枪。
“噼里啪啦，轰！”秦友臻的弹药队，罗大忠的火牛阵，外围的烟火鞭炮队，军火库里应外合地连动。只见几百头壮牛冲锋陷阵，信鸽自燃，土制发射炸弹，鞭炮烟火，一股脑地投掷，火药烧起来，炸弹落地开了花，借着风势越烧越旺，引燃了仓库内的气油，引爆了库内的军火，火烧连营，映红了夜空。
最为壮观当属火牛阵。秦友臻派人点燃了几堆放置在西北角高墙下的炸药包，“轰轰轰”地炸开了四五处库墙。早排列成队的众牛阵，战士们在牛尾巴上一点火，连烧带炸的，牛性子大发，撩蹄晃牛角双刀地朝着军火库方向猛冲过去。六十多名敢死队员端着冲锋枪、轻机枪和长枪，紧随牛队其后，口喊“杀”声地冲杀向前。外围无数的老百姓放鞭炮的放鞭炮，敲锣打鼓地敲锣打鼓，有的干脆敲铁壶铜盆，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响成了一片。如梦初醒的日伪军，不知咋回事，成群结队的脑袋上长着刀的怪兽已经冲到了眼前，鬼见愁似的吓破了胆。“妈呀，娘唉…..”训练有素的几百头火眼发疯牛，逢穿黄色军服的日伪军就头拱就，牛角尖刀刺，刹那间数百名敌人开膛破肚，哭爹喊娘地葬身于猛牛的锋利刀刃下。
“轰隆隆，哒哒哒…..”这边打得硝烟弥漫，日伪军鬼哭狼嚎，日寇指挥部方向又传来了密集的爆炸和枪炮声。
这一定是蔡雪梅他们奇袭鬼子鸟巢的了手。我心想，第一步和第二步作战计划已经如愿，该实施第三套方案了。弹药库已炸，也该见好就收，不易与鬼子继续纠缠下去，走为上策。于是，我下令：“同志们，机枪掩护，集中所有的手榴弹，全部投向敌阵，狠狠炸这帮狗日的。而后，趁乱速速撤离。信号兵，你给外围的地方同志发信号，立即疏散，撤到安全地带。”
“是！”
炸声隆隆，战士们一股气投出了数百枚手榴弹，在扇形包围的日伪军队中开了花，尸首半头截脑地横飞，血肉模糊在烟雾缭绕之中。
“啪”，一颗红色信号弹划着弧线，升腾在夜空，是信号兵及时打响了信号枪。(未完待续。。)
第148章：狼孩——逆转
第148章：狼孩——逆转
闪电战，火牛阵攻陷了日寇固若金汤的堡垒，一举炸毁了军火库。但是，伴随着震天动地的军火爆炸，仓库周围成为一片火海，几百头牛死的死，伤的伤，剩余的惊牛四处拼命逃窜。其中，有一些牛掉头返了回来，不分敌我地乱撞乱扎，误伤了五六名八路军敢死队员。这时，小鬼子从晕头转向的惊魂中清醒过来，立马稳住了阵脚，纠集残兵败将发动了疯狂地反扑。毕竟，敌人的兵力占优，里三层外三层的，且拥有重武器，多挺重机枪扫射，一排排小钢炮和手雷狂轰滥炸，战斗进入白热化。幸亏，在敌人还没有合拢包围圈，将唯一的一道通道口子封锁的时候，我们及时撤了出来，稍迟片刻，再想撤，就插翅难飞了。
“好险呢！”当我带着敢死队员们撤到安全区域，远远看去，刚才我们所待的地点已被炸了底朝天，变成一片废墟。秦友臻伸了伸舌头，惊叹不已。
“嗬，马后炮！老子在这儿呢，重火器厉害管屁用，伤不到我们一根汗毛。有本事，打几炮过来呀。”罗大忠是个活宝，这时的嘴皮子仍能贫上几句。岂料，他的话音刚落。
“轰，轰！”两枚炮弹忽然飞落，离我们仅不足百米远的地方爆炸了，震耳欲聋，弹片尘沙飞扬。万幸，我们八路军战士实战经验丰富，听着炮弹飞响的声音，大体能分辨出降落的区域。纷纷仆倒在地，躲避迅速。没有人中伤。
“呸呸呸，你这罗大臭嘴子！”秦友臻从地上爬起来。边扑打着身上的灰尘，边臭损罗大忠。
“挤门掩人家的二哥头，掩挡准了。该死的小鬼子，早不炸晚不炸，单等我说话时炸，能怨我吗？”罗大忠哭唧唧地辩解。
“不管怎么说，都是你臭嘴子招来的祸，不怪你怪谁？”秦友臻不依不饶，上了来牛性犟脾气。
罗大忠脸色一横。“哼，懒得与你这头犟驴瞎掰扯！”
“呵呵，有意思！”
“罗班长神了，小鬼子的鸟炮兵都随时听你的调遣。”
战火纷飞中的小插曲，斗斗嘴，舒缓了一下战士们的紧张情绪，一个个脸上挂上了笑容。
我在一旁，只是笑着听，没加以制止。再说。脑子里正想着如何趁热打铁，实施好第三套作战方案呢。
“轰隆隆，哒哒哒……”蓦然，在军火库与日寇指挥部之间的一片地带上空。火光冲天，枪声，爆炸声响彻云霄。
“排长。一定是邢为根和葛小宝他们的伏击战打响了。”秦友臻和罗大忠凑到我眼前，指着炮火连天的远方。非常兴奋地说：“您听，三八大盖枪音中。掺杂着捷克式轻机枪和边区造的枪声，土制地雷的爆炸声…..”
“不错！”狗日的渡边中计，仓皇回返救援指挥部的日伪军，进入早已埋设好的地雷阵，被邢为根率领的一支精兵打了伏击。我感到十分欣喜，敢死队顺利撤出绝境，伤亡不大，可以说是完全在预料之外，万幸中的万幸，保住这一支精锐部队。在整个战役部署中，左排兵，右调度，总感到兵力不足，相形见肘得很。手上有了这支精锐部队，可以说是预想外的天下掉馅饼，如虎添翼，这下可以派上大用场了。随即，脑海里闪出一个念头，“对，火上浇油，从背后出其不意地给小鬼子一顿闷棍。”拿定了主意，我把手枪一挥下令：
“同志们，跑步前进，火速支援伏击队！”
打仗，兵不在于多，而贵在于精，在于出神入化地出奇兵，特别是在敌我双方战事处于胶着状态，别说是新增一个排，一个班，哪怕是多加一个人，在某种程度上说，就可以一举扭转局势。千万别小瞧了我手中这六十多名敢死队员，他们可是经过精选细挑出来的，个个身怀绝技，一身本领，特别敢打硬仗，且勇猛顽强不怕死。不能说是以一当百吗，起码是以一当十不为过。从武器配备上说，一挺重机枪，五挺轻机枪，十几支冲锋枪，人人身上携带着足够数量手榴弹、炸弹和枪弹，火力不亚于远远八路军一个连的正常配给。
好家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我带着敢死队快马赶到伏击地点，从背后一看，可了不得了，日伪军密密丫丫的一片，足有五六百人。邢为根率领着的伏击队只不过百十号人，虽然占领着有利地形，但难以阻挡敌人的强大攻势，处境相当危及。不难想象，敌人兵强马壮，武器配备精良，冷不丁地闯入地雷阵，遭遇突袭，伤亡一定不少。但死归死伤归伤，马瘦还有四个大蹄子，根本就一口吃不掉。回过神来的恶魔，势仗着人多势众，必定作垂死挣扎，并展开疯狂地反扑。也就是说，小股兵力，去去百十号人，伏击七八倍之众的强敌，随时有攻防逆转的危险，弄不好打蛇不成反被蛇咬，面临飞蛾扑火之灾。我说得是事实，邢为根他们此时的处境，已明显处于劣势，危在旦夕。前有众敌，后有包抄的大队鬼子，八路军伏击队被压缩在一个狭小空间内，只有被动挨打份，进攻或撤退均属两难。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不容我多想，当即命令：
“秦友臻，罗大忠，你俩分别带着一队人马，一左一右，从侧面攻击敌人，分散敌人的火力点，配合我带队正面突击。等我等和邢为根他们汇合后，你们转攻为守，负责掩护后撤。给我记住了，掩护任务完成后，不许恋战，速速沿着我们来的路径撤离，在刚才的所待地点汇合。”
“保证完成任务！”秦友臻和罗大忠听令，各自带着十几个人杀向了敌人阵地。
小鬼子做梦也想不到，从背后突然冒出三队攻击手杀将而来，“突突突”地喷射愤怒的枪弹，“轰轰轰”地手榴弹落地炸响，一个个来不及调转枪口，就亡命见了阎王。
“同志们，冲啊，大部队来接应亡命啦！”趁着日伪军阵地乱成了一锅粥，邢为根和葛小宝惊喜地跳出了掩体，率领伏击队战士一路呐喊着“杀”声，枪击，手榴弹炸，勇猛地冲过了敌人的防线。
一时间，前后夹击，迅雷不及掩耳，打得敌人晕头转向，顾头不顾腚。尽管日寇兵力众多，尽管敌人火力强大，在这帮狗日的还没有组织起有效反击中，我们已经在重兵防御的敌阵地撕开了一道缺口，接应邢为根他们冲过了层层包围。
“快撤，朝着西北方向，我们交叉掩护，边打边撤！”我手枪一挥，对来到面前的邢为根他们说。
“排长，您先撤，我留下掩护。”在生死危及时刻，邢为根想的是我的安危。
我不由分说地下令：“少啰嗦，服从命令！你们先走，我们策应一下秦友臻和罗大忠他们。”
“是！”邢为根这才转身率队后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