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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仙书全文阅读

作者:秋莫言     三界仙书txt下载     三界仙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界仙书全文阅读

序言

    大周开国三百二十五年,至幽王为十二世。幽王贪婪成xìng,重用佞人,天灾不断,泾渭洛三川大震,百姓死伤无数,天怒人怨。

    幽王三年征伐褒国,褒人献褒姒以乞降。幽王一见,惊为天人,宠冠后宫。翌年,诞下一子,名曰伯服。幽王又废嫡立庶,礼崩乐坏。幽王为博褒姒一笑,数举骊山烽火,失信于诸侯,被犬戎兵杀死于骊山之下。

    王室东迁洛邑,平王继位,王室衰微。各诸侯拥兵自重,连年征战,国无宁rì,邦无定土。桓公、襄公、文公、穆公、庄王相继称霸,史称chūn秋。

    历二百余载,小国相继灭亡,大国有秦,魏,韩,燕,赵,齐,楚,小国有宋,卫,中山,鲁,滕,邹。北有林胡,楼烦,仪渠,南有巴,蜀,越,史称战国。

    这个故事就要从战国时期齐国即墨城的一个海边小村说起。

上架感言

    《三界仙书》终于要上架了。

    应编辑大大的要求,要写个上架感言(怎么感觉像是赶鸭子上架呢?呸呸呸,这岂不是说自己是鸭子?我勒个擦)

    首先呢,要感谢的人有很多,我的责编,我的好基友们,当然最应该感谢的就是我的读者,是读者的支持,让我坚持写到了今天。

    话说刚开始写的时候,文风过于小资情调,只注重文笔,有时候为了一个词赋还要上网搜索半天,可后来跟很多作者交流多了,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读者们上网来读你的文章,不是为了学习你的文笔,而是为了茶余饭后娱乐一下而已,故事情节才是最重要的,前期情节发展过于慢热,这是很多新手作者都常出现的问题。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就毅然决然的断更了1个多月,去拜读步千帆的《超级兵王》和老施的《杀手房东俏房客》,看看人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读者,读者们究竟想要看得是什么。大家会发现前100章是一种风格,从100章以后起,文章的风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那时起,我发现读者才真的多了起来,还有不少追看的读者。

    而今天,就意味《三界仙书》要上架了,这消息对于读者们来说,也许是喜忧参半,也许更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莫言并不是一个职业写手,有现在的成绩,全是凭借着读者的支持,真的非常感激,但是曾经的我也是一个免费主义者,鄙视一切收费的东西,认为互联网上的东西就应该共享,但是经历了写书之后,我才知道了每天码字的艰辛,每天数个小时坐在电脑前,不断的敲击着键盘,只为能给读者带去jīng彩的剧情,或许每一章仅仅的需要几分钱,但确对我来说,是一种莫大的鼓励。

    当然,我知道这种虚伪的话语,很会造人厌烦,但这却是一个事实,能把自己的作品分享给大家观看,是一种很有成就感的事情,我深知,一旦作品上架,就会流失大量的读者,也许会让我的书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但是莫言不怕,只要有一个读者支持下去,此书就不会烂尾,更不会太监。

    无论再忙,再累,我也不会断更,因为我知道读者每rì都在期待着剧情的发展,我的事再大也是小事,能给读者们带来快乐,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我相信喜欢此书的也有学生党,也有上班族,大家的钱都来之不易,我绝对不会让大家每个月少抽几包烟什么的省出一点钱来看书,因为我完全没资格要求别人这么做啊,只要大家喜欢我的书,来订阅我的书,这是对我劳动成果的一种肯定,也是对我的莫大鼓励,我定会万分感谢,用更好,更jīng彩的内容回报大家。

    至于充值的方式,想必大家都很熟悉了,建议大家可以使用网银,这样还有优惠赠送,很是划算,如果读者朋友选择包月的话,那就更合适了,每个月都可以无限量的阅读全站的作品,对于小说发烧友很是合适哦。

    最后补充一下,莫言不会哭穷,这会让读者更加的鄙视,只是希望读者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莫言,哪怕每天送个小花,我也会高兴万分,也希望在以后的时间里,能给大家继续带来超爽的猥琐流仙侠文,让大家在休息之余,彻底放松思绪,让您的心情更加的舒畅。

    秋莫言

    2013.8.31

【0001】田家村的冤案

    暮chūn三月,草长莺飞。

    东海之滨,齐国即墨城中已是满城柳sè,遍地芳菲。

    路上行人络绎不绝,一派国泰民安的太平景象,但城外不远处,却随处可见一座座长满蒿草的荒坟。

    十五年前,燕国大将乐毅攻入齐国,连克七十余城,愍王被杀,齐国危在旦夕。

    在此危难时刻,田单挺身而出,号召齐民抗燕,在即墨城死守,乐毅攻城一年不克。

    田单派人入燕行离间计,诈称乐毅名为攻齐,实yù称王,燕王果然中计,派骑劫取代乐毅,乐毅投奔赵国。

    田单见反攻时机成熟,便集中千余头牛,角缚利刃,尾扎芦苇,披五彩龙纹外衣,于深夜攻入燕营。

    燕军见火光中无数角上有刀﹑身后冒火的怪物直冲而来,惊惶失措,纷纷夺路逃命,互相践踏,骑劫在混乱中被杀。

    田单率军乘胜追击,尽复失地七十余城,随后,迎法章回临淄正式即位,是为齐襄王,田单受封安平君。

    在此战中,虽齐国光复,然即墨城却是十户去了八户,几乎家家戴孝,户户举哀。

    是以即墨城外坟冢无数,城中和村中也多义舍,其中多是即墨之战的遗孤。

    齐王对这些遗孤多有赈恤,以兹不忘即墨百姓助战复国之义。

    距即墨城东五十里,有一田家村,村民多田、姜二姓。

    村中虽有几个游手好闲的无赖泼皮,但绝少偷窃jiānyín,坑蒙拐骗之事,称得上民风淳朴,人心向善。

    这rì,却从田家村姜掌柜的油店中,传出阵阵喝骂声和哭泣声,显得分外的刺耳。

    “你这个小贼,偷了钱还敢嘴硬,看我不打死你”,只见姜掌柜拖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一边喝骂,一边往外拽,手里还拿着一个笤帚,雨点般的朝小姑娘身上落下。

    “啊……,啊……”小姑娘吓得紧紧缩成一团,浑身瑟瑟发抖,一边拿胳膊挡着落下的扫帚,一边不停地哀叫。

    “姜掌柜,求你别打了啊,小红是肯定不会偷钱的,我求你别打啦……”旁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死死抱住黄掌柜拿扫帚的手,不停的哀求,哭得已经是满脸泪痕,如梨花带雨。

    “不是这个小贼偷的,难道钱会自己变成石头?你当我是傻子啊!”

    姜掌柜愤然说道,“田寡妇,我可怜你们孤儿寡母,才照顾你们到我店中做活儿,谁知你们如此不知好歹。俗话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们居然在我这里偷钱,今儿个无论如何也要带你们去见官!”

    “姜掌柜,这钱肯定不是小红偷的,孩子还小,你就饶了她吧,要是带她去见官,不知道要把孩子吓成什么样的,我求你啦……,我给你磕头啦……”,这少妇声声哽咽,最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如捣蒜般的磕起头来。

    “你赶紧给我起来吧,别作这死样儿!”姜掌柜一脸的不耐烦,抓着这少妇的胳膊,就要把她给拽起来。

    街坊四邻被这番吵闹都给惊动了,纷纷围过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姜掌柜见众人围了过来,更是来了劲头,对众人说道,“各位乡亲,你们来给评评理,我好心好意留田寡妇在我店中,本指望好帮衬她们娘儿俩,谁知道她们恩将仇报,居然做贼偷我店里的钱,我该不该将她们送官?”

    “小红没有偷钱啊,姜掌柜你可不能这么说啊!”田寡妇见这么多邻居在场,赶紧出声辩解道。

    围观众人不禁议论纷纷。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就会有舆论,本来你作好事扶老大爷过马路,传到最后,就变成了你偷窥女生洗澡,三人成虎就是这个道理。

    你看,乡亲们这么一议论,事情就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不会吧,田寡妇母女俩平rì里本本分分,怎么会做贼呢?”

    “我看姜掌柜这次八成是冤枉好人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是田寡妇见财起意呢!”

    “我看不会是姜掌柜想吃田寡妇豆腐,没吃成,恼了起来,反赖人家偷钱吧!”村里的几个泼皮破落户也围了上来,还越说越离谱,旁边的几个人还发出嘿嘿几声坏笑。

    姜掌柜见不是事,忙制止众人,“我说众位街坊,大家在此作个见证,我这就带田寡妇到城里去见官,偷没偷钱官府自有公断。”说着,便要分开众人,将田寡妇母女带走。

    田寡妇跪在地上,死死抱着姜掌柜的腿,“姜掌柜,你看孩子都吓成这样了,要是带她到公堂上,还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呢!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她吧,你丢的钱,就从我们娘儿俩的月钱里扣还不行吗?”

    姜掌柜此时也是骑虎难下,要是这就答应了田寡妇,到此为止。倒真像他是要占田寡妇便宜不成,反讹人家偷钱似的。

    姜掌柜心里一发狠,使劲拽开田寡妇的手,“你心里没鬼,为什么不敢见官?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了!”说着,就要拿扫帚往田寡妇身上招呼。

    这时,两个背负长剑的剑客也挤在围观的人群里,年轻的剑客见姜掌柜又yù动手打人,眉头一皱,正要出手制止。

    打住,怎么突然跑出来两个剑客呢?不会是打酱油的吧!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人家可不是打酱油的,这两个剑客可是鼎鼎有名的大门派的高人啊,具体何门何派后面会有介绍,这里先不要管他们,现在不过也就是没有台词的龙套而已。

【0002】住手!不是她偷的

    “住手!”人群中一声清喝,走出来一个俊眉朗目的少年。

    姜掌柜手中的扫帚硬生生的停在半空,好像被施了咒一般。

    姜掌柜循着声音,定睛一看,见是村中义舍的赵良,说道,“赵良,今rì之事,跟你无关,你莫多管!”

    只见这赵良十五六岁年纪,身姿挺拔,目若流星,虽然衣衫上打着几块补丁,但也掩不住一身的英气,好一个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少年郎。

    主角华丽丽的闪亮登场了,有没有亮瞎观众的眼睛啊,有木有?

    赵良走到姜掌柜面前,拱手作了个揖,“姜掌柜,我看今rì之事,恐怕是你误会了田家母女!”

    姜掌柜双眼一翻,“小孩子家不要胡说,你怎么知道是我误会了她们?”

    “可否让我问她们母女几句?”

    “那你快问,别耽误我带她们去见官”,姜掌柜没好气的说道。

    赵良走上前去搀住田寡妇,“田婶儿,你先起来,我问你几句话,你要据实答我。”

    “小良子,你问吧,我说的肯定都是实话。”田寡妇泪光涟涟,挣扎着要从地上起来,谁知在地上跪的时间长了,双脚一软,一个趔趄差点又倒下,多亏赵良在旁扶住了她。

    待田寡妇站稳后,赵良开口问道,“田婶儿,最近你家口粮可够吃?”

    这句话问得田寡妇和众人一愣,本想赵良会问丢钱之事,谁知却是问这个,只听田寡妇答道,“够吃!去年风调雨顺,除去交了官粮,也算是多收了好几斗的粮食。虽说这是青黄不接的坎儿,但也足够我娘俩糊口的。”

    “嗯!”赵良微微点头,接着又问:“那最近可有急事,像是亲人得了重病?”

    “那就更没有了!小红她爹八年前就得痨病死了,就我们娘儿俩相依为命,我和小红都好好的,啥病也没有啊!”田寡妇对这个问题,更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赵良为何问起。

    待田寡妇答完,赵良转过身来对姜掌柜说道,“姜掌柜,我看此事必是冤枉了田家母女!”

    “哦?何以见得?”姜掌柜见赵良说的斩钉截铁,不禁一问。

    赵良面向众人,朗声说道,“但凡作jiān犯科,必有其缘由。行窃之事,其缘由不外有三。饥寒交迫,为求果腹而行窃,其一也。亲人病重,为救其命而行窃,其二也。行窃成瘾,一rì不窃便惶惶不可终rì,其三也。”

    赵良接着又道,“刚才田婶儿也说了,家里一不缺粮,二无病人,在此之前又有谁听过她们行窃呢?所以我才说她们是被冤枉的。”

    众人本来大都觉得田家母女是冤枉的,但田寡妇除了喊冤之外,也不能辨明清白。

    此时,听赵良娓娓道来,说的丝丝入扣,有条有理,不禁都暗暗点头。

    连旁边两个围观的剑客也微微颔首,甚感有理。

    姜掌柜听了赵良这一番话,觉得八成是冤枉了田家母女,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就算不是她们偷的,也是她们给弄丢的,这脱不了干系,送去见官也于情于理。”

    赵良说道,“姜掌柜,依我之见,还是先把事情问个明白,说不定能抓住那个偷钱的贼,还省得你往返百十里路程。”

    姜掌柜一听这话,倒正合他的心意,忙问道,“赵良,你可有办法?”

    赵良并未直接答他,“你先把这个事情与我分说明白,我再考虑如何拿贼。”

    “今rì一早,我让小红去前街裁缝铺田掌柜那里送油,回来后,小红告诉我钱放在送油的罐子里,我往外一倒,倒出来的居然都是鸡蛋大的石头。真是气死我了。”

    姜掌柜说完,还气咻咻的。

    赵良思忖了片刻,转过头来,向还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小红问道,“小红妹妹,你别害怕,哥哥问你,你早上去田掌柜那里送油和回来的路上都去过哪里?”

    小红颤巍巍,哆里哆嗦的说道,“我……我早上背着油罐,到了……到了田掌柜那里,他把钱给我后,我就放在油罐里了,回来的路上看见二狗子他们正在玩,就把油罐放在旁边的树下,跟他们玩了一会儿。”

    小红哽咽了一下,大声哭着说道,“谁知道回来就都变成石头了,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贪玩了……”

    赵良赶忙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哥哥知道了。”

    赵良对姜掌柜说道,“看来钱肯定是在小红贪玩的时候,被人给偷走了,这贼怕小红当时就发现,还在罐子里面放了些石头。”

    “话虽不错,可到哪里找那个贼呢?”姜掌柜对赵良的见解也深感认同,不过对抓贼却颇感头痛。

    赵良沉思了片刻,对众人道,“各位乡亲,今rì之事大家也瞧见了,姜掌柜的钱被人偷了,我倒想了一个抓贼的辙儿,但需要各位帮忙。”

    “你说吧,只要能将贼抓住,我们都会帮你的。”众人纷纷附和道。

    “我想了想,这个贼谁也没瞧见过,想要找到确实困难。如今之计,只能请村东头城隍庙的城隍公来抓贼了。”赵良笑嘻嘻的对众人说道。

    主角就是主角,想法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难道说主角光环太强烈,上来就要像孙大圣一样,拿出金箍棒一下子就把城隍公从地上打出来吗?

    哦买噶,我错了,那是土地公,不是城隍公,我在此向各位观众道歉。

    好了,好了,不要扔鸡蛋了,大家继续往下看。

【0003】请城隍公来抓贼

    赵良这番话,在人群中像炸了锅似的。

    “什么,请……请城隍公抓贼?我没听错吧!”

    “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第一次听过请城隍公抓贼的。敢情赵良跟城隍公有什么交情不成?”

    众人本来对赵良是抱了很大希望,但听他这么一说,都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一直旁观的两位剑客也不禁皱了眉头,悄悄嘀咕了起来。

    “师兄,你可见过有人行求神问卜之事?”年轻的剑客向年长的剑客问道。

    “求神问卜是感知过去预知未来的大神通,掌门和首座或能施展,要说这半大小孩能会,我倒如何也不相信,且瞧瞧他耍什么把戏。”

    赵良见众人议论纷纷,也不慌忙,叫过旁边的义舍伙伴田小七,让他附耳过来叮嘱了几句,田小七连连点头,忙不迭的分开众人一溜小跑的去了。

    赵良接着说道,“各位不必疑虑,小子这样说,自有办法请到城隍公他老人家显灵的。但要各位帮衬则个,只需买些请神的法器,每人出一文钱即可。”

    众人见赵良如此信誓旦旦,所需资财也仅一文,且都想瞧瞧这热闹,便齐声道好,一众人等就往村东城隍庙迤逦而行。

    村东的城隍庙乃是十五年前所修,当年田单用火牛阵大破燕军,收复失地,使即墨城免于生灵涂炭,田家村百姓感念田单,便将田单奉为城隍,年年祭拜,香火不断。

    众人拥着赵良到了城隍庙,只见殿门前烟雾袅袅,城隍公安平君田单神像正端坐在大殿zhōng yāng,满脸肃穆。

    赵良在众人的注视下,正了正衣冠,来到大殿zhōng yāng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起身说道,“小子赵良今rì为田家母女丢钱一事,请城隍公显灵,安平君必是法眼如炬,明察秋毫,莫使好人蒙冤受屈,恶人逍遥法外。”说罢,又磕了三个头。

    赵良站起身来,回头对众人说道,“请各位稍等片刻。”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只见田小七气喘吁吁的端来一盆清水,放在神像前方的供桌上。

    赵良方才对众人道,“我已将安平君元神请来,乡亲们把钱投在水盆里,安平君自会辨明忠jiān善恶,请吧!”

    围观的众人便排起长龙,一个一个将铜钱投到水盆里,赵良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水盆,唯恐错失任何细节。

    待到泼皮田二,他往水盆里大喇喇的扔了一枚铜钱,只见水面上漂起了极小的几滴透亮的油渍,如果不是在旁边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赵良心中一喜,就是他!但脸上却没有露出声sè。待所有人投完铜钱后,将守在旁边的田小七又叫过来附耳嘀咕了几声,田小七又飞也似的往村里跑去了。

    赵良清清嗓子,对众人说道,“刚才安平君已将偷钱贼认了出来,这贼就是……”赵良故意拉长了音,用目光扫向众人。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满眼都是期望,只有田二有些忐忑的样子。

    “就是田二!”赵良终于揭开了谜底。

    众人都如释重负,那田二一听这话,脸顿时涨成了酱紫sè,一下子跳了起来,“胡说!赵良,你凭什么说老子是贼!我看你是装神弄鬼!大家别信他的话,他这是诬陷好人!”

    赵良见田二暴跳如雷,也不慌张,对田二说,“既然不是你,你急什么?”

    田二一愣,“我急……,我急什么,我哪里急了?”,更是语无伦次。

    “刚才安平君还告诉我你把钱藏在哪里了,难道是他老人家搞错了?”赵良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可能,藏钱的时候,只有我和……”,田二突然如中雷击,这才意识到中了赵良的圈套,说漏了嘴,不仅冷汗涔涔,手足无措。

    “田二,藏钱的时候,你和谁怎么了啊?”赵良见田二果然中计,一脸得意的看着他。

    “赵良,你娘的拿话诳我!钱不是我偷得!”田二咬紧牙根,决定死扛到底,绝不承认。

    “不承认也不打紧,安平君已经告诉我藏钱的所在,一会儿人赃并获,看你还如何抵赖。”

    正说话间,只见田小七手里拿着一个钱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老远就朝赵良喊,“找到啦,找到啦。”

    待田小七跑到赵良跟前,把钱袋往地上一撂,“赵良,真被你说中了,我到田二家,对他老婆说田二偷钱被抓了,赶紧交出赃物,或能减轻罪责,他老婆一听,慌忙把钱拿了出来,还不停的骂这挨千刀的田二。”

    田二此时已是面如土sè,腿若筛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姜掌柜上前一把揪住,“好你个田二,平时好吃懒做也就罢了,居然现在还干起了这偷鸡摸狗的勾当,走,跟我去见官。”

    说罢,姜掌柜和里正几个人把田二五花大绑,扭送去了官府。

    众人围住赵良,问个不停,都想知道他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真能请来安平君显灵。

    赵良哈哈大笑,“我哪里有那样的本事!只是略施小计而已。小红丢的钱是放在油罐里的,而且距丢钱也不到一个时辰,那偷钱贼必是来不及处理,钱上肯定会沾满了油,刚才各位扔钱的时候,我放了一盆清水,田二扔的钱,一到水里就漂起了油渍,所以我就断定肯定是他偷了钱。拿话一探,果然是他。”

    众人这才明白了原委,都深感佩服赵良的机智。

    那两位剑客心中暗自嗟讶,为眼前少年的机智所折服。

    有些观众看到这里,可能忍不住要吐槽了,说这不是《神探狄仁杰》里面的桥段吗?敢不敢有些新意啊!

    我觉得吧,新意不新意不是重点,关键是要用的巧妙才行。

    各位抱着娱乐的心态来看就好了,没有必要较真,你说呢?有些读者就爱来挑错,非要和作者吵得面红耳赤不可,您看书不就图一乐吗?有必要脸红脖子粗吗?

    你要是觉得某一本书看得不爽,大可以不看,去看别的书不就完了。

    说多了,赶紧打住。

【0004】小红妹妹来报恩

    再说那年长的剑客看了赵良的表现,不禁感慨道,“此子天资聪慧,如能入我门墙,前途不可限量啊!”

    年轻的剑客也微微点头,深表同感。

    待人群渐渐散去,年轻的剑客,走到赵良面前,问道,“你可是赵良?”

    赵良看他们的装束,知二人乃是剑客。

    见年轻剑客问起,忙作揖答道,“小子正是赵良,不知道二位前辈有何吩咐?”

    年轻的剑客说道,“我二人乃是东海神龙殿的门人,今rì路过此地,适才见你伸张正义,锄强扶弱,颇有几分侠客的风范,也是与你有缘,想收你入我神龙殿门下,不知你可愿意?”

    赵良见他眼光中带有几分嘉许,又带有几分期许,但入门拜师乃是大事,他自幼在义舍长大,这件事情如何也要回去跟田大叔和姜先生商量一下,不能草率行事。

    “那……我考虑考虑吧。”赵良想了想,答道。

    年轻的剑客本以为赵良肯定会喜出望外,满口答应,岂料他居然说要考虑考虑,一时愣在那里。

    “如果二位前辈没有其他事情,小子这就要回去了。”说罢,赵良双手拱拳告辞,便往田家村方向而去。

    敢不敢不要这样啊!我们神龙岛好歹也是六大修仙门派啊,你虽然是主角,灰常牛逼,但也不要太不给面子啊。

    待赵良走远,人群散尽,年轻的剑客才愣过神来,满脸愠sè的说道,“想我东海神龙岛名震天下,多少人做梦都想入我门墙,岂料这个小子居然说要考虑考虑,真是气煞我也。”

    年长的剑客笑呵呵的,拍了拍年轻剑客的肩膀,“呵呵,师弟,你太过xìng急了。这孩子许是缘分未到,待到机缘成熟,自会入我门墙,此事不必强求。我们还是正事要紧,你我这就启程吧。”

    只见二人便各自祭起飞剑,腾空而起,宛若流星,往齐国国都临淄方向飞驰而去。

    田家村义舍规模不大,只有茅屋五间,三间是住所,一间是灶房,还有一间算是学堂,义舍由田义和姜然二人看管。

    田义三十多岁,人长得五大三粗,满脸虬髯,但面恶心善,烧的是一手好菜,不但是一个好厨师,也是一个好猎手,时常到山上林间打些野味回来,给义舍的孩子们打牙祭,孩子们对他极为喜欢,都叫他田大叔。

    姜然是村里的一个读书人,十年前来到田家村落户,时常自比管仲乐毅,概叹不能得遇明主,一身才学无法施展。

    村里的百姓当然知道管仲是谁,但对乐毅却是恨之入骨,听姜然这么一说,自是不把他看作什么好人。

    姜然也懒得跟他们理论,闲来无事便到义舍中教孩子们读书识字,一来二去,这倒成了他的正业,后来索xìng便搬到义舍,跟孩子们作伴,他也不拿读书人的架子,孩子们对他也是极为喜欢,称他为姜先生。

    这rì一早,赵良便早早起来劈柴,准备帮田义作早饭。正摩拳擦掌,挥汗如雨,劈得起劲的时候,只见义舍木门吱呀一声,露出一个小脑袋。

    赵良听见门响,回头一瞧,见是小红,便放下手里的斧子,说道,“小红妹妹,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吧!”

    小红一闪身进来,歪着两个小辫,神秘兮兮的对赵良说道,“赵良哥哥,你猜我带什么来了?”

    赵良满脸苦笑,“这我哪里猜得到,总不能又跑到村东头城隍庙,求安平君他老人告诉我今rì小红妹妹带了什么吧。”

    小红见赵良面露难sè,也不为难他,便从兜里摸出两个鸡蛋,“喏,是两个鸡蛋!我娘说了,那天多谢赵良哥哥帮忙,以后家里要有什么好吃的,也要给赵良哥哥留一份儿。今rì娘煮了四个鸡蛋,让我先送两个来给赵良哥哥。”

    赵良忙摆了摆手,说道,“这可不行,那天帮忙也是理所应当的,哪能收你们娘俩儿的鸡蛋呢,万万不可。”

    小红见赵良不肯收下,急的差点哭了,“赵良哥哥,你不会是瞧不起我们娘俩儿是孤儿寡母,才不肯收下吧。”

    赵良赶忙安慰道,“这是哪里话,这鸡蛋我收下了,你回去跟你娘说,谢谢她,等哥哥改天去看你们。”

    小红这才破涕为笑,欢天喜地,一蹦一跳的回去了。

    赵良拿着两个鸡蛋,是感激,又悲伤。

    小红虽然自幼丧父,但至少还有一个疼她爱她的娘。自己却连生身父母都不知道是谁,更不知道是死是活,从没有见过一面。

    听田义讲,十五年前的一天早上,是田义和以前看管义舍的田放在义舍门口发现了他,他当时已经奄奄一息,硬是被田放和田义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后来,从他的包裹里发现了一块玉佩,上面刻着“赵良”二字,所以整个义舍除了他姓赵,其他的孩子都是田、姜二姓。严格来讲,他不能算是遗孤,只能算是弃婴。

    赵良愣了一会儿神,收起悲伤的情绪,把两个鸡蛋拿去给了田义和姜然,二人吃得津津有味,不迭的夸田寡妇的鸡蛋就是好吃。

    赵良一整天都在帮田义劈柴,明rì就是即墨之战十五年之祭,义舍的孩子们要去即墨城外的义冢拜祭家人,因此田义蒸了好多窝头,作为明rì路上的干粮。

    虽说,这些孩子的爹娘都在即墨之战中丧命,但想起明rì要一起去上坟扫墓,都叽叽喳喳,议论不休,倒是兴奋之情盖过了悲伤之意。

    这也正是田义和姜然想要看到的结果,他们也不想这些孩子一辈子都沉浸在失去双亲的伤痛之中。

    赵良一直忙到申末酉初时分,其他的孩子都在屋里说个不停,他一个人在院里看着夕阳一点一点得落了下去。

    空旷的院子里,他的影子拉得悠长,显得有些孤单,有些落寞。

    夜sè吞没了义舍,星星悄无声息得露出脸来。

    听村里的老人讲,人死了以后,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爹娘还在人世吗?

    还是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呢?他们会是哪一颗呢?

    赵良望着满天的星辰一直发呆,直到田义叫他吃饭,他才回过神来。

【0005】救了一只小白狐

    第二天一早,田义便带着义舍的孩子们上路,只留下赵良和姜然二人在家。

    赵良闲来无事,想起前rì和田义在山上还布了一个捕兽夹,也知道有没有捕到什么猎物,便别了姜然,带上腰刀和弓箭,背上竹篓往山上而去。

    田家村东边的这座山名叫乌鸦山,相传乃是后裔shèrì时,一只被shè落的三足乌所化。乌鸦山林木茂盛,层峦叠嶂,山中飞禽走兽随处可见,豺狼虎豹也时有出没。

    赵良走了小半个时辰,快到下夹之处,就听见一阵阵嘤嘤的呻吟声,听动静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

    赵良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走近捕兽夹前,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狐狸,正在那里苦苦挣扎,但左后腿已经被捕兽夹牢牢夹住,根本动弹不得。

    赵良仔细一看,只见这只小狐狸,伤口几可见骨,从凝固的血块来看,应该已经被困了一天一夜了。

    小白狐见赵良要靠近,立即露出戒备的神sè,呲着牙,浑身毛都竖了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以示jǐng告,一双滴溜溜的眼珠还恶狠狠的瞪着他,一幅如临大敌的架势。

    赵良对此已经司空见惯,根本不在乎小白狐的威胁,径直朝它走去。

    小白狐极为机灵,见此计不成,便又生一计,换了一幅可怜巴巴的表情,一双乌亮的眼珠充满委屈的看着赵良,还不停的发出嘤嘤的乞求声。

    赵良一看小白狐这样的神sè,便不忍心对它下手,倒是起了怜悯之意。

    一念至此,便改了主意,心想反正义舍的伙伴们也不差这一顿半顿,何必要多伤无辜的生灵呢。

    赵良走近小白狐,小心翼翼的打开捕兽夹,小白狐极是机灵,知道赵良要救它,便一动不动,任凭赵良动手。

    赵良见小白狐伤得不轻,便摸了摸小白狐的脑袋,柔声对它说道,“你伤得很重,不要乱动,等我去给你找些草药回来,千万别乱跑啊!”

    小白狐嘤嘤的叫了几声,仿佛真的听懂了赵良的话,还伸出舌头,在赵良的手上轻轻的舔舐,赵良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冲小白狐点了点头,便转身到林中寻找治伤的草药。

    在林间的一棵树下,赵良找到了几株三七草,不禁大喜,赶忙找了几个石块,把三七草捣碎,急急忙忙的赶了回去。

    只见小白狐还乖乖的趴在那里,赵良把药轻轻的敷在它的伤口,找了几片大树叶包扎起来,并用草绳牢牢绑好。

    待一切停当,赵良便席地坐在小白狐面前,看着它说道,“你是不是和你娘走散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叫什么名字?”

    小白狐见赵良对它说话,便嘤嘤的叫了几声,像是在回答赵良的话。

    “那我就叫你小白吧,好不好?”

    小白狐自然没有反对的余地,嘤嘤的又叫了几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答应了。

    这个名字虽然很土,但小白狐不答应也不行啊,它也没有反抗的余地啊,还不是赵良取什么名字,就得叫什么名字。

    赵良见小白jīng神很是委顿,估计被困了一个晚上,肯定是饥渴难耐,便到小溪旁鞠了一捧水回来。

    小白一见,忙不迭的凑上去,舔得是滴水不剩,喝完后,又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赵良,还嘤嘤的叫了几声,仿佛意犹未尽。

    赵良便往返了几趟,小白才算是心满意足的舔舔嘴巴,算是解了渴。

    赵良拿出随身带的窝头,给小白掰了一块,小白嗅了嗅,表示没有什么兴趣,又抬头眼巴巴的看着赵良。

    赵良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这家伙是吃荤不吃素的,只好又起身到林间去给它寻一些可口的美食来。

    赵良跟着田义到山上打猎已经有两三个年头,虽不敢说能对付豺狼虎豹之属,但山鸡野兔之流倒是手到擒来。

    不一会儿,赵良便抓了两只肥美的山鼠带了回来,小白一见,顿时来了jīng神,放开胃口大吃起来,不消片刻便将两只山鼠下肚,这才咂了咂嘴,打了个饱嗝。

    赵良见小白jīng神好了不少,便琢磨如何安置小白,如果贸然带它回去,估计八成就成义舍众人的盘中餐了。

    为了安全起见,赵良决定暂时将小白带回去偷偷养起来,主意已定,赵良便将小白放到竹篓里面背了回去。

    义舍后面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干草垛,旁边是一个废弃的鸡窝。

    赵良便用干草将鸡窝铺好,将小白轻轻的放进去,并对它嘱咐道,“你在里面千万别乱跑,我每天会来给你喂水带饭的,知道吗?”

    小白似懂非懂的看着赵良,见赵良要离去,嘤嘤的哀鸣了几声,似有不舍之意。赵良赶忙压低嗓门,“嘘~~~!不要出声,被人发现了,要把你抓去吃了的!”小白这才安静了下来,恋恋不舍的看着赵良离开。

    赵良安顿好小白,回到义舍,见田义一行人已经回来。

    田义问了赵良几句今rì的情况,赵良便支支吾吾,搪塞过去。田义以为赵良睹物思情,情绪低落,便没有过多追问。

    赵良一晚上想着心事,不停的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0006】带着小白去打猎

    次rì一早,赵良便悄悄的溜到房后,看小白还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这才松了口气。

    他又转回义舍,见田义正在灶房忙着做饭,便对田义说道,“田大叔,这几rì我闲来无事,就把上山下捕兽夹的活儿交给我吧,省的你忙里忙外,这么辛苦。”

    田义一听这话,倒是心里一阵感动,说道,“小良子真是长大了,知道替大叔分忧了。这样也好,就让你去历练历练吧。但记住不要往深山里面去,路上一定要小心。”

    赵良忙不迭的答应,整理好随身物什后,便背着竹篓出了义舍。

    他在义舍的院子外兜了一圈,又转到房后的鸡窝,把小白抱到他的竹篓里,这才撒开双腿,一溜烟儿的往山上跑去。

    到了山上,赵良便把小白从竹篓里放了出来。小白的伤势有了明显的好转,已经能够下地,自己一拐一瘸的走了。

    赵良在山上寻了几株三七草,给小白换上。又忙活了半天,让小白吃饱喝足后,便开始下捕兽夹。

    小白在旁愤愤然的看着赵良,估计还为昨rì被夹伤的事耿耿于怀。

    赵良见它这样的神sè,也猜到了几分,赶忙摸了摸它的额头,捋了捋它的毛,以示安慰,小白这才算气消了几分,但依然哼哼唧唧,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赵良安慰了小白一会儿,发现这家伙还越说越来劲,便开始忙活,不去理它。

    小白嘀咕了半天,见赵良也不睬他,自己也无甚意思,便静静的待在一旁看赵良忙活。

    待一切安排妥当,赵良便带着小白藏匿在一棵大树之后。

    过了小半个时辰,只见一只灰兔一步三回头的蹦了过来。

    灰兔走近捕兽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危险,显得极为机jǐng,小心翼翼的东张西望,嗅来嗅去,唯恐一不留神就成了别人的腹中美食。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这灰兔就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趴着。

    赵良在树后等得有点沉不住气了,估摸着离灰兔也就三步的距离,不如来个背后偷袭。

    于是,就猫腰弓步,嗖的一下冲了过去。

    这灰兔早就凝神戒备,赵良虽快,但它更快,噌的一下就往回跑,刚跑两步,就被小白挡住了去路。

    这灰兔又是一惊,本以为只有赵良一人,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小白狐,于是掉头就折了回去。

    赵良一见,不由大喜,张开双臂便是一扑,不料这灰兔反应极快,哧溜就从他的裆下钻了过去,让赵良扑了个灰头土脸。

    赵良心里一阵懊恼,却听到身后啪的一响,接着就是灰兔的惨叫声。

    待转过头来一看,原来那灰兔不偏不倚刚好窜到捕兽夹那里,被夹个正着,已经是奄奄一息,行将毙命了。

    赵良这才转忧为喜,再看看旁边的小白,正眯着眼睛,得意洋洋的看着他。

    赵良赶忙夸赞道,“小白,还是你厉害啊!”小白嘤嘤的叫了两声,仿佛对自己的身手也倍感满意。

    赵良本来见小白乖巧,想让它作个伴,谁承想倒是多了一个打猎的好帮手。

    这一天,一人一狐配合默契,收获颇丰,除了这只灰兔外,还抓了两只大山鸡。

    见rì已西斜,赵良便把小白抱到竹篓里,手里拿着猎物,喜滋滋的回到义舍。

    赵良先安顿好小白,便迫不及待的向田义报喜去了。

    田义本想赵良能抓着一只山鸡已算是不错,没想到大大超出他的意料,不由把赵良好好的夸赞了一番,说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姜然一听这话,在旁边斜睨着眼说,“你这是夸赵良啊,还是夸自己啊?”

    田义平时就说姜然酸,没事老是掉书袋,还说什么百无一用是书生,总爱和姜然抬扛。见姜然又要找他话茬,直接噎过去一句,“甭管我夸谁,有本事你晚上别吃!”

    姜然见田义放了狠话,不想触他的霉头,悻悻然的走开了。

    田义让义舍的孩子们劈柴烧水,然后给灰兔和山鸡开肠破肚,小半个时辰后,一份葱爆兔肉和一锅香气四溢的山鸡汤便大功告成,义舍的孩子们馋得都直咽口水。

    晚饭间,赵良说今rì很是劳累,要好好补补身子,明rì好再多打两只兔子回来,就拿了两只兔腿。这顿大餐本就拜赵良所赐,众人自是没有什么异议。

    待众人吃完饭,赵良借口方便一下,便悄悄溜出义舍,把藏好的两只兔腿拿出来喂小白,看着小白狼吞虎咽的把两只兔腿吃完,这才安心回了义舍。

    赵良此后天天带着小白到山上打猎,每rì总能满载而归,把田义乐得是合不拢嘴。

    义舍众人天天大快朵颐,都说赵良恐怕和山神也有些交情,要不怎么天天都能抓这么多野味回来。

    赵良听众人调侃,也不辩解,微微一笑便带过。

【0007】人狐情未了

    如此过了半月,小白安分守己,从不惹是生非,倒也相安无事。

    一rì清晨,见灶房内烧火所用的干草快要用完,田义便唤田小七到房后的干草垛去取些干草回来。

    田小七到了房后,取了干草正要回屋,听见旁边的鸡窝里有悉悉索索的声响。

    他便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要看个究竟,谁想一道白影嗖的一下就迎面扑来,吓得他哎呀一声,丢了干草就往回跑。

    众人听见声响,都赶忙出来看个究竟,只见田小七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有……有妖怪!”

    姜然喝道,“这青天白rì的,哪里来的妖怪?不要瞎说!”

    “真……真的……有妖怪!刚从我面前跑了!吓死我了!”田小七依然是惊魂未定。

    田义接着问道,“妖怪长什么样?往哪里跑了?”

    “没看清楚,只看见是白sè的,往山上跑了!”田小七到现在才算能说一句囫囵话。

    赵良走近鸡窝一瞧,见里面空无一物,知道小白被田小七给惊跑了,见众人议论纷纷,便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最后,赵良对田义和姜然说道,“田大叔,姜先生,这几rì多亏了小白,大伙儿才能天天都有肉吃,它又没有惹什么麻烦,我们能不能收留它?”

    田义和姜然相互望了望,沉吟了片刻,还是田义先开了口,“反正也就是一只狐狸,还能反了天去,就当一只狗养着吧!”

    赵良又望向姜然,姜然耸耸肩,把双手一摊,苦笑道,“你田大叔都答应了,我还敢说个不字吗?”

    赵良不禁大喜,谢过田义和姜然,便往山上跑去,最后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了小白。小白可怜巴巴的看着赵良,呜呜的叫了几声,显得十分委屈,赵良赶忙劝慰了一阵,把小白给带了回去。

    义舍的孩子们见赵良带了小白回来,都好奇的瞧来瞧去。小白乍一见到这么多人,吓得直往赵良身后躲。

    赵良对小白说道,“小白别怕,你看,这是田大叔,这是姜先生,这是姜小陶,这是田小七,他们都是好人,都不会伤害你的。”

    小白这才稍稍平静了下来,不像刚来时那么紧张恐惧。

    一个月后,田家村中便有了这样一幅场景。

    一只小白狐在前冲锋,仿佛领兵的将军,后面跟着一帮十几岁的半大孩子,浩浩荡荡得奔上一个土坡。

    待人马齐整,这小白狐便从坡上往下俯冲,犹如冲锋陷阵,这些孩子都嗷嗷的跟着往下冲,真是只见烟尘不见人,有的孩子脚下不稳,便从坡上叽里咕噜的滚了下去,起来后也不喊疼,还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

    这帮人一会儿从东头窜到西头,又从西头杀回东头,直搅得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有时,众人玩的兴起,都忘了吃饭,田义就站在义舍门口吼,“都给我滚回来吃饭!”

    于是乎,一群人就嘻嘻哈哈的滚回义舍去了。

    每逢此时,姜先生就在义舍门口,摇头叹息,“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

    这rì,赵良带着小白到山上去碰碰运气。小白在前面连蹦带跳的欢得不行,一会儿吓唬吓唬麻雀,一会儿又跟两只蝴蝶扑腾在了一起。

    赵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到了平时下捕兽夹的地方,就开始忙活了起来。小白就在旁边招蜂引蝶,耍得不亦乐乎。

    突然,从林中深处传来几声狐鸣声。小白神sè一紧,驀的回头往林中深入处奔去。

    赵良赶紧跟了上去,在林间的一处溪水旁,看见小白正偎依在一头成年母狐身旁。

    小白看见赵良过来,就欢快的跑过去,似乎在告诉他,它的母亲找它来了。

    母狐也对赵良面露善意,仿佛感谢似的点了点头。

    小白绕着赵良不停的转圈,还依依呀呀个不停,似乎在诉说着找到母亲的欢喜。

    最后,母狐对小白叫了两声,仿佛告诉它该回家了。

    这时,小白才停下来,来到赵良的身边,嘤嘤两声,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赵良,然后,一步三回头的随母狐而去。

    赵良站在那里不停的冲着小白挥手,直到小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嘤嘤的狐鸣声消失在耳边,才怅然若失的拖着落寞的身影,慢吞吞的蹭回义舍。

    义舍的小伙伴见赵良独自归来,不见小白的身影,都问小白哪里去了。

    赵良无jīng打采的说“跟它母亲回去了”,然后就一言不发的进屋躺在床上。

    晚饭过后,赵良又一个人坐在院里看着满天的星辰,一言不发,独自出神。

【0008】被人堵在了村口

    田义见赵良这样,就冲着一旁的姜然努了努嘴。

    姜然心领神会,走上前去,拍了拍赵良的肩膀。

    未等姜然开口,赵良就问道,“姜先生,你说我父母还在人世吗?”

    “小良,我相信你父母肯定还在人世。”

    “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赵良随口吟出姜然教给他的诗句,凄然之情溢于言表。

    “小良,不要灰心,说不定你父母正在同一片星空下看着你呢!你不要忘了,我也曾经教过你‘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xìng,曾益其所不能’”,姜然安慰赵良道。

    “哎,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凡人,能有什么天降大任呢?”,赵良颓然的说道。

    “好了,天sè不早了,夜里凉,早点进屋歇息,小心受了风寒。”姜然见一时难以劝解赵良,就让他早点去睡,省得他劳心伤神,思念成疾。

    赵良这才怏怏的进屋去了。

    “哎!”

    望着赵良的身影,田义和姜然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即墨城,牢狱门口。

    牢头孙五爷对着田二三个人训斥道,“你们三个狗崽子回去以后,不要再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儿,要是再犯事儿进来,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田二和两个刑满释放的地痞,忙不迭的哈腰,“那哪儿能呢?我们肯定不会辜负孙五爷的厚望,回去以后一定重新做人,重新做人!”

    “那样最好,你们都赶紧回去见家人吧!”孙五爷大袖一挥,三个人才如蒙大赦,急忙离开牢狱,往城门奔去。

    即墨城城门口,田二和刚释放的两个地痞聚在一起,开始嘀嘀咕咕。

    “田二,你说的那个叫什么赵良的小子,他身上的玉佩真的那么值钱?”一副老鼠脸,左脸还长了一颗大黑痣模样的人问道。

    “老鼠,你还不信我?好的玉价值千金,我看赵良那小子的玉成sè不错,至少也能值几十金。黑牛,到时候我们三个把玉抢到手,好几年都能快活了,嘿嘿……”田二说到这里,还发出了几声干笑。

    “好!咱们就干它一票,到时候我也到临淄城找几个漂亮娘们儿乐呵乐呵,哈哈哈……”另外一个膀大腰圆,长了一副三角眼的人猥琐的yín笑道。

    时间是万能的良药,任何心灵的伤痛,都会随着时间而平复,何况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

    一个月过去了,赵良渐渐摆脱了小白离去带来的悲伤,又恢复了一副嘻嘻哈哈哈的模样。

    这rì,赵良背着竹筐,一个人上山打猎,见rì已西斜,便背着一天的猎物,兴冲冲的走在返回田家村的小路上。

    离村里还有两三里的路上,突然从一块黑魆魆的山石后面蹦出三个大汉来。

    赵良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为首之人正是田二,只见三人气势汹汹,目露凶光。

    赵良乃玲珑剔透之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田二找人来报复他的。

    此处离村里尚远,而且天sè已晚,根本无人路过,即便呼救也无济于事。

    他现在势单力薄,孤立无援,只能与他们虚与委蛇,周旋一番。

    “哎呀,这不是田二哥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这几天还正想你呢!”赵良摆出一副惊喜交加的面孔。

    “少他娘的来这套!老子被抓进去,还不是拜你所赐,今rì非得拆掉你小子几根骨头,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老鼠,黑牛,给我上,把这小子抓住,往死里打!”田二根本不吃赵良这套,上来就要狠下杀手。

    赵良见这招不灵,赶紧再换一招,他朝田二三个人身后挥手,大声叫道,“田义叔,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田二三人一惊,以为身后真的来人,回头一看,四野寂静无声,哪里有个鬼影。待得再回头一瞧,赵良犹如离弦之箭,已经窜出去四五丈远。

    三人赶紧回头奔赵良急追,还一边骂骂咧咧个不停。

    所谓一步先,步步先,赵良趁三人回头愣神的功夫,抢得这四五丈的距离,头也不回的往山上狂奔,真是犹如脱缰的马风驰电掣,好似开闸的水奔流不息。

    再看田二三个人,刚开始还能勉强跟上赵良,奔出去一里多的山路后,就开始气喘吁吁,步履踉跄。

    这也毫不为奇,赵良正值少年,血气方刚,再加上几乎天天上山砍柴打猎,打熬得一副好筋骨。

    田二三个泼皮无赖,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哪里能追得上他。这四五丈距离虽近,可是田二三个人却是越追越远,待奔出去二里多地以后,田二三人已经离赵良有十几丈的距离了。

    赵良一路狂奔,虽然有些气喘,但无大碍。再看田二三人就是上气不接下气了,累得满头大汗。

    那个黑牛更是停了下来,叉着腰只喘气,“累死……我了,我……可跑不动了。”

    田二和老鼠也一屁股坐了下来,呼哧带喘的说,“这……这小子,太……太能跑了。歇……歇会儿再追。”

【0009】我请你们吃大餐

    赵良见三人停了下来,也乐得趁此机会歇会儿。他躺在一块大石上,头枕着双手,嘴里叼着一个狗尾巴草,一边休息,一边大声搡揄道,“我说田二哥,咱这老鼠追猫的游戏,啥时候接着玩啊?”

    田二真是火冒三丈,但也无可奈何的说道,“赵良,你……你不要得意,等一会儿抓住了你,非要扒了你的……皮不可。”

    三人歇息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田二咬牙一发狠说,“哥两个,咱们接着追。不能被这个小兔崽子给耍了。”

    说罢,三人又咬牙切齿的朝赵良追去。

    赵良见三人又追来了,一翻身起来,接着不紧不慢的往前跑,和田二他们始终保持着十几丈的距离。他们三人快他就快,他们三人慢他就慢,真像是猫戏老鼠一般。

    田二三人知道无论如何是追不上赵良的,就开始在身后骂个不停。

    “赵良,你他娘的有种给我停下来,跟我公平决斗一场。”田二气急败坏的叫道。

    “你当我傻啊,你们三个人跟我一个人公平决斗啊,你还真好意思说出口,我都替你丢脸。”赵良一边说,还一边作鬼脸。

    “就我一个人,不用他们两个,你停下来,我们单挑。”田二继续蛊惑道。

    “你骗鬼呢!我信你那个!我说田二,你刚出狱,不回家看你媳妇,你追我干嘛?赶紧回家去吧,不然你媳妇就跟别人跑了。”赵良回头应道。

    三人骂骂追追,跑跑停停,一路向山上跑去,离田家村是越来越远了。

    赵良见天sè已晚,月牙都探出头来,心想不能一直这么追下去,必须要想个对策,让这三人无法再追。他眉头一思量,不禁计上心来。

    赵良朝着今早下捕兽夹的地方跑去,田二三人依然在后面紧追不舍。约莫又跑了一炷香的功夫,到了下捕兽夹的地方,赵良装作跟刚才一样,若无其事的从草丛里的捕兽夹上从容的迈了过去。

    田二三人跟在后面,哪里知道是计。

    田二一马当先,不过他没有踩中捕兽夹,赵良不禁心里一咯噔。

    老鼠紧随其后,他也没有踩中。赵良不禁心里又是一咯噔,心想,他们不会运气这么好吧,苍天无眼,都要相助恶人吗?

    赵良正郁闷的功夫,只听啪的一声响,黑牛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田二和老鼠两人赶忙回身,看个究竟。两人凑过去一看,只见黑牛的左脚上夹着一个黑黝黝的捕兽夹,鲜血正不停的汩汩往外冒。

    黑牛疼的满脸大汗,五官都扭曲了,大声叫道,“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你们俩还他娘的愣着干吗?赶紧帮我拔下来啊。”

    田二二人才愣过神来,赶紧掰开捕兽夹。老鼠还撕下两截衣袖,扎手扎脚的给黑牛包扎起来。

    赵良离得远远的看着他们,一边还戏谑的对他们说,“哎呀,三位哥哥,这是我今早才下的捕兽夹,真是对不住了,刚才你们追得太急了,我都忘了告诉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三人此时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赵良设计的,就是要引他们上钩,让他们自投罗网。

    黑牛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一边还咆哮道,“你们两个一定要抓住这个小崽子,我非要捶断他所有的骨头,把卵黄也打出来不可。你俩别管我,赶紧去追,快去啊。”

    田二和老鼠在黑牛的催促下,拖着疲惫的身体,咬紧牙关又向赵良追去。

    赵良一见二人追来,也赶忙向前跑去。

    此时,夜sè已浓,林子也越来越深,田二两人追着追着就渐渐看不见赵良的身影了,两人追到了一棵大树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老鼠背靠着大树,喘着气说道,“田二,本想跟着你来发财,谁想赵良这个小子比他娘的泥鳅还滑,比他娘的兔子跑得还快。黑牛这次伤的还挺重的,要是抢到那块玉,我们俩必须要多拿一份儿。”

    田二也是呼哧带喘的说,“我说老鼠,这还没有打到兔子,你就想着怎么分肉了,先抢到那块玉再说吧。”

    这时,老鼠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他向田二抱怨道,“一大早我们就过来埋伏,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老子肚子都要饿瘪了。”

    赵良此时就躲在二人头上的大树顶上,听见了二人的对话,才知道田二三人,不仅是寻仇报复,还要谋财害命啊。

    心想,这块玉佩是父母留给我的唯一物品,也是将来能找到父母的唯一线索,哼,抢我的玉,先请你们吃个大餐吧。

    两人正说着,突然从脑袋顶上,传来了赵良的声音,“两位哥哥,我请你们吃大餐,接着!”

    一块包袱大的东西从天而降,老鼠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也没有考虑就接住了。

    “这他娘的什么东西?”,老鼠觑着眼,正想看着究竟,只听嗡的一声,一大群马蜂就飞了出来。

    “哎呀,马蜂,快跑!”田二一把拉过刚扔了马蜂窝的老鼠,抱头鼠窜。

    原来,这大树上有个马蜂窝,赵良天天上山打猎,那是早就知道的。他趁着夜sè爬到了这棵大树,就等在这树上,准备算计田二他们一把,果然又让他得手了。

    这些马蜂忙了一天,刚刚归巢歇息。

    谁承想居然有人敢捅马蜂窝!

    这还了得,还不狠狠的给这些该死的入侵者一点颜sè看看!

    于是乎,瞅准了二人裸露的地方,真是玩命往死里蜇。

    田二尚好,能拿袖子遮住脸,蜇得还不算太狠。

    老鼠可就惨了,两截袖子刚给黑牛包扎了,被一群马蜂围着,蜇得那是鬼哭狼嚎,惨不忍睹啊,他下意识的拿胳膊挡住脸,可怜见的,两条胳膊被蜇得跟小腿一样粗。

    待二人快跑到黑牛踩中捕兽夹的地方,这群马蜂才鸣金收兵,凯旋而回。

【0010】一失足成千古恨

    黑牛见二人狼狈而回,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们两个废物又怎么了?赵良人呢?”

    老鼠哭丧着脸说,“我们两个也被那个小崽子给暗算了,他居然放马蜂蛰人。他……他……还是人吗?比我们还无耻下流呢!呜呜呜……”

    说着说着,老鼠居然还声泪俱下,控诉起赵良的罪行了。

    “别他娘的嚎丧了,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赵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小子害的我们太惨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啊。”黑牛简直要把牙齿咬碎了。

    “田二,你扶我起来,老鼠,你他娘的别嚎了,忍着点,我们三个一起走。这次一定要小心这小子再下黑手。”

    田二扶着黑牛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老鼠呲牙咧嘴的忍着疼,抽抽嗒嗒的跟在后面。

    赵良远远的瞅见三人又跟上来,心想,这三人可真是跟我黏上了,跟膏药似的甩也甩不掉。

    山里林木茂盛,这下山的路只有这么一条,如果非要走其他地方,肯定有危险,而且极易迷路。

    再往前走,就要快到山顶了,顶峰是一处断崖,无路可走,这可怎么办呢?略一思量,看来只能棋行险招了。

    赵良一咬牙,继续往山顶跑去。

    约莫不到半个时辰,来到了山顶,此时正值皓月当空,月光照在他的脸颊,落下一片皎洁。

    夜风徐徐,铺面吹来,不禁吹散一天的疲惫,让他jīng神也为之一振。

    这山顶他来过多次,知道断崖侧面的山壁上面长着一棵老松,盘根错节,枝叶如盖,犹如苍龙。

    趁着夜sè,正是一处藏身的好地方。

    他小心翼翼的踩着崖边的石头,攀着树枝一步一步往下爬去,低头一看,只见崖下白云袅袅,深不见底,他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赶紧收定心神,异常小心的顺着枝干爬到悬崖下方一处石壁上。

    这处石壁是老松的主根所在,正好凹进去一大块,能容三四人的样子,赵良爬到这里坐定,悬着的心才算落地了。

    此处正好位于悬崖的正下方,站在悬崖上,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这里的。

    约莫过了半刻,赵良隐隐约约听见田二三人的声音。

    黑牛嘴里不停的诅咒着赵良,老鼠嘴里不停的控诉着赵良,三人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赵良这小子死到哪里去了,怎么连个鬼影也看不见呢!”黑牛站在峰顶不禁有些恼火的说道。

    “这小子难道插个翅膀飞走了吗?我们一路上根本没有见到半个人影啊。”老鼠也不禁有些气恼的说道。

    “这小子会不会藏在了半路上?说不定我们已经错过了,要不再回头去找找。”田二有些没有把握,试探xìng的建议道。

    “田二,你没有怎么受伤,你回去找,我和老鼠实在是走不动了,先歇一会儿,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好吧,你们先歇会儿,我回头去找找。”田二其实也想歇歇,有些于心不甘的说道。

    赵良听到三人的对话,一声大气不出,宛若山石般一动不动。

    一阵山风吹来,他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这夜风真他娘的凉,老鼠,你扶我起来,咱找一个稍微被风的地方去。”

    老鼠扶着黑牛起来,两个人趔趔趄趄的蹭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躲避山风去了。

    过了快一个时辰,只见田二慌慌忙忙的跑了回来,冲着黑牛和老鼠喊道,“咱们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田家村的人找过来了。”

    原来,赵良快到傍晚还没有回义舍,田义和姜然还以为他在村里谁家耽误了功夫,不回来吃饭了。

    开始也没在意,谁知道都大半夜了,也不见赵良回来,才开始着了急,挨家挨户的打听。

    岂料,问遍了全村,也不见赵良的踪影。

    二人心想赵良肯定是在山上出了事情,于是就带着义舍里的众人和一些乡亲,打着火把上山来找。

    田二三人的言语都落在了赵良的耳中,他知道田义和姜然二人带着人来了,听着田二三人渐渐走远,而且还能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赵良的声音。

    赵良心里一喜,一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赵良正要攀着松枝往上爬,岂料刚抓在手中的松枝啪的一声从中折为两段。

    事出突然,赵良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失衡,一个倒栽葱从树干上跌落,啊的一声就往崖底坠去。

    真是祸不单行,乐极生悲。

    赵良只听得耳边风声猎猎作响,眼前的景物不停的后退,越来越快,越来越模糊。

    我是快要死了吗?

    父亲,母亲,这是要去见你们了吗?

    田大叔,姜先生,义舍的伙伴们,要永别了吗?

    千思万绪,在赵良的脑海里不断的飞速转换。

    突然,一阵剧痛传来,赵良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挡了一下,他已经有些模糊的意识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迅速的抓住眼前貌似藤蔓的东西,可惜冲力太大,藤蔓一下就断了,不过下坠速度也减缓了好多。

    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赵良不顾剧痛,拼命抓住那些藤蔓。

    藤蔓在连续断掉三次之后,终于在第四次兜住了赵良的身形。

    赵良此时悬在半空,脸朝上挂在藤蔓上面,向上望去只见一片云雾,他侧着脑袋往下瞅去,只见下面也是黑黢黢的一片,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他心中暗想,现在身体受伤,恐怕行动困难,再说这半夜也不清楚地形,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待到天明再做打算。

    赵良一夜无眠,好不容易捱到天亮。

    待暮sè褪尽,天边露出第一缕阳光时,赵良凝神注目往上看去,抬头只见一片云雾缭绕,根本看不到峰顶,离峰顶恐怕得有好几百丈的距离。

    再往下看去,谷底有一条涧溪,溪水两边是鸡蛋大的鹅卵石,地势倒是平坦。此时,离谷底大约四五丈的距离,赵良不禁又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这些藤蔓,估计此时他已经粉身碎骨,横尸谷底了。

    赵良小心翼翼的动了动手脚,心里不禁庆幸,还好手脚都未骨折,所受都只是皮外伤。

    他躺在藤蔓上又歇息了三四个时辰,待到午时过后,身上伤口的疼痛稍减,才极其小心的翻过身,顺着藤蔓慢慢的往谷底的地面上溜去。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赵良这次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能再马失前蹄,重蹈覆辙了。

    赵良顺着藤蔓溜到地面,来到谷底,四下仔细查探了一番,只见四周峭壁林立,没有一个能出谷的路口。

    涧溪从谷底一端的地下冒出,又从谷底另一端的地下流走,估计是地下河流冒出地面的一段而已。

【0011】天有绝人之路

    这真是一个天然牢笼啊!

    赵良不禁一声悲呼,真是天有绝人之路啊。

    赵良从昨rì到现在水米没打牙,早已饥肠辘辘,眼前最现实的问题就是要先填饱肚子,养好伤口,至于能否脱困,如何脱困那只好rì后再做打算。

    赵良步履蹒跚的来到涧溪旁,趴在溪水边,咕咚咕咚先喝个痛快。

    这溪水真是清凉无比,喝完后满口甘洌,拿袖子擦了擦嘴角,觉得清爽多了。

    然后,他脱了衣服,小心翼翼的将身上的伤口洗净,又在山谷的四周,还找到了一些化瘀消肿,治疗外伤的草药,拿石头捣碎了,忍着疼,轻轻的敷在伤口上。

    作完这一切,整个人jīng神好了许多。

    赵良又四下寻觅,摘了许多野果充饥。

    谷底的野果倒是丰富的很,个个清脆爽口,汁多浆美,赵良真是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

    等他吃饱喝足,敷好伤口,两个多时辰过去,已是申末酉初时分,rì已偏斜。

    天sè渐晚,赵良开始考虑晚上如何睡觉的问题,如果露宿野外,恐怕晚上会下雨,再加上谷底湿气很大,夜晚偏凉,也容易感染风寒。

    赵良在谷底四下寻找栖身之地,终于在一处草丛深处,寻到了一处天然的洞穴。

    他先抛进去几块鹅卵石,看看里面是否有野兽。

    石头扔进去半天也毫无动静,他爬进去一看,洞穴里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野兽的踪迹。

    里面地方倒是不小,只是腥臭难闻,气味很大,不知道此前是什么野兽在此住过。

    他在谷底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取水工具,无奈之下,只好撕下上衣的一截前摆,拿到溪边蘸满水,然后再回到洞穴里,一点一点冲刷地面,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基本将洞穴里的sāo味除尽。

    此时天sè已晚,一轮明月当空照。

    此时,不知道多少人家都在享受天伦之乐,而赵良却独自坐在山谷中洞穴前的草地上顾影自怜。

    如霜似雪的月光照在他身上,凭空多了几分孤单的意味。

    一阵山风吹来,他不禁缩了缩身子,用双手抱住膝盖,为自己有些瑟瑟发抖的身躯增添一丝暖意。

    萤火虫打着灯笼飞来飞去,犹如夜空中的繁星点点,如此美好的夜景,赵良无心欣赏,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夜渐渐深了,赵良的倦意也慢慢上来了,他终于难以抵挡一身的疲惫,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rì上三竿,才被一阵清脆的鸟叫声惊醒。

    “啁啾,啁啾”一只画眉在他头顶不停的盘旋,似乎问他是打哪里来的。

    赵良冲画眉挥了挥说,“你好啊,我是你的新邻居,以后就住在这个洞里了,多多关照啊。”

    画眉又啁啾啁啾得叫了两声,好像在欢迎它的新邻居,盘旋了两圈飞走了。

    赵良进到山洞里看看了,只见地面依然是湿漉漉的,虽然过了一晚,已经有点见干,但照这样自然风干的速度,恐怕这几天都得睡在洞外的草地上了。

    赵良皱了皱眉头,心里思索道,必须得用火烘干才行,不然这几天都要在外面露宿了,万一得了风寒,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既不能看病,又不能抓药,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还真要了小命。

    他开始在谷底四处寻找干枯的树枝,此时正值盛夏,谷底湿气很大,干枯的树枝还真是不好找,忙活了快一个上午才弄了一小堆。

    中午时分,赵良采了不少野果充饥,待填饱肚子后,他又忙碌起来,直忙到申正时分,才算凑齐了半人高的一堆干树枝。

    然后,他从溪边找来两块有些棱角的石头,叮叮当当用石块撞击火花点火,忙活了半个多时辰,才算把火点着。

    待火烧起来后,再小心翼翼得将火移到洞中,待到酉正时分,山洞里已经是篝火熊熊了。

    红红的火花欢快的跳跃着,好似一群jīng灵在欢快的舞蹈,赵良围在火堆旁边也觉得温暖了许多。

    这一夜,赵良睡得十分香甜,睡梦中感觉好像姜然就站在身边,微笑得看着他,后来还梦到田义将他救了出去。

    醒来后,才发现是南柯一梦,不禁有些扫兴。

    三天过去了,赵良的伤势已经是好了大半。

    在谷底生存下来,已经是没有问题,他开始思索如何才能从这山谷脱困。

    他看看四周犹如斧削的山壁,除了离谷底十几丈左右的距离长有不少大树和藤蔓外,再往上真是寸草不生啊,连一棵小树苗都欠奉。

    这让他原本打算编一根长绳往上爬的计划完全泡汤了,绳索无处可挂啊,总不能挂到天上吧。

    他要是有这本事,那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了。

    哎,赵良揉了揉抬头望了半天,已经有些发酸的脖子,叹了声气。

    心想,先填饱肚皮,再想主意吧。

【0012】我的邻居,画眉鸟

    这几天,他一直采野果充饥,野果刚吃起来,味道还是不错的,可是这几天老吃,也感觉嘴里发腻了。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赵良正值十五六岁的少年,一天不吃肉,就会感觉jīng力不济,可是谷底根本没有任何野兽的踪迹。

    正在赵良一筹莫展之际,居然惊喜的发现涧溪里有鱼。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溪水里的鱼全身洁白,约有一尺来长,看起来晶莹剔透,柔若无骨。

    赵良欢天喜地的跳进溪水去捉,过了半刻钟,刚才那股喜悦劲儿就烟消云散了。

    这些鱼估计是从地下河里游出来的,它们感觉异常灵敏,水里只要有一点波动,就能提前发觉。

    赵良有几次碰到了鱼身,也觉得滑不留手,根本无法抓住它们。

    他垂头丧气浑身湿漉漉的走上岸,坐在岸边想对策。

    几条白鱼在他面前优哉游哉的游来游去,仿佛在嘲笑他拙劣的捕鱼技术。

    他看着谷底的树木,突然想到了好办法,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几条白鱼也吓了一跳,赶忙摇头晃脑的游走了。

    赵良从一棵大树上撇下来一根大枝杈,用石头将这根树杈打磨了一番。

    于是,这根大枝杈就变成了一个丫型的叉子,用来叉鱼刚刚合适。

    赵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再跳到水里去抓鱼,而是站在岸边慢慢等鱼游过来,然后,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向鱼叉去,结果一下子就扎中了一条大鱼。

    赵良欢喜的手舞足蹈,将这鱼开肠破肚,拾掇干净,用树枝穿起来架在火上烤,不一会儿,一股浓郁的香味就弥漫开来。

    还没等鱼完全烤熟,赵良就急不可耐的大嚼特嚼起来,虽然烫得他呲牙咧嘴,但也算终于开了荤腥。

    将鱼全部填进肚子后,赵良觉得整个人的jīng力也充沛起来。

    他看着眼前还在燃烧的火苗开始愣神,又琢磨起了出谷的事情。

    突然间,灵光一闪,对呀,火。

    赵良想起了姜然给他讲过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的故事。

    田大叔和姜先生这几天估计还在山里找我,我在谷底点火生烟,要是他们能够看见,就知道我在谷底,肯定会想办法救我出去,赵良心里暗暗打定主意。

    说干就干,赵良开始大量的收集枯枝败叶,到了傍晚,洞穴门口已经堆成了一人多高的大柴垛。

    这夜,赵良很兴奋,仿佛看见了希望在向他招手,似乎见到了出谷的情形。

    次rì一大早,赵良就开始忙碌起来。

    他先把火点得尽量旺,然后将许多还没干的树枝树叶架在火上面,尽量多弄出些烟来。但见谷底浓烟滚滚,遮天蔽rì,呛得赵良眼泪都流出来了。

    半个时辰后,赵良满腔的希望又破灭了,谷底虽然火光熊熊,浓烟缭绕,但烟飘到空中不到五十丈就烟消云散了。

    谷底离峰顶少说也有五百丈的距离,要是从上面看,肯定看不见这些烟雾的。

    “啁啾,啁啾”赵良的那只画眉鸟邻居,对着他大声的抗议。

    原来,赵良这次烽火行动搞得动静太大了,画眉鸟的窝就在赵良点燃的火堆附近,这烟把画眉鸟和它的四只小画眉鸟熏得够呛。

    赵良见此次烽火行动又以失败告终,就赶紧把火熄了,省得呛得画眉鸟叫个不停。

    画眉鸟见赵良偃旗息鼓,就盘旋了两圈,回巢继续照顾小画眉鸟了。

    连续十几天,赵良都无计可施,每天只是采野果充饥,拿叉子到涧溪里抓鱼。

    山中无甲子,时光如白驹过痕,两个月忽忽而过,到了夏末秋初的时节。

    这rì,赵良刚吃完采来的几个野果,突然,听到画眉鸟啁啾啁啾急切的叫声,明显跟平时不一样,好像出了什么事情。

    赵良赶忙奔到树下一看,只见一条碗口粗的花斑大蛇,正吐着信子,沿着树枝向画眉鸟的鸟巢爬去。

    几只小画眉鸟刚出生才三个月,根本没有意识到大难即将临头。

    画眉鸟急得啁啾啁啾叫个不停,它飞到空中,想吸引大蛇的注意,可是大蛇根本不为所动,径直的向鸟巢中的四个小画眉鸟爬去。

【0013】打蛇救画眉

    赵良在树下面看的一清二楚,赶紧从地上捡起两个石头,嗖嗖的向大蛇扔去。

    第一块打偏了,第二块石头正中蛇身。

    大蛇吃痛,猛然扭过头来,看见树下的赵良,手里正在拿着石头跃跃yù试,不禁勃然大怒,调头就向赵良扑去。

    赵良撒丫子往回跑,一阵风似地到了山洞门口,一把抓住叉鱼用的大木叉。

    待回过头来一瞧,大蛇距他也就三丈的距离了。

    他握紧木叉,屏住呼吸,等大蛇逼近,高高跃起,要发动致命一击的时候,用大木叉一下就叉住了它的七寸,并使出浑身力气将大蛇死死的顶在洞穴门口的山壁上。

    大蛇没想到一下子就被赵良制住了死穴,拼命的反抗,但任凭它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木叉。

    大蛇的剧烈摆动,让赵良感到吃力无比,但这生死关头,赵良死死的咬紧牙关,拼命握紧木叉,无论如何都没有放松分毫。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赵良觉得大蛇的挣扎越来越无力,但他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死死的顶住大木叉。

    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赵良见大蛇一动不动,脑袋已经耷拉下来,信子也吐在外面,这才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放开木叉。

    确认大蛇已经死去后,赵良才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两条胳膊由于用力过猛,感觉都有点僵硬了。

    “啁啾,啁啾”,画眉鸟在赵良的头顶欢快的叫着,似乎在感谢赵良的救命之恩。

    赵良朝画眉鸟挥了挥手,冲它说道,“没事,咱们左邻右舍,照应一下,应该的。”

    画眉鸟在赵良头上盘旋了两圈飞走了,过了一会儿,它又飞了回来,嘴里还衔着一枝紫sè的浆果。

    它将浆果放到赵良的面前,啁啾啁啾的叫了几声,好像在说让赵良尝一尝,赵良拿起浆果放到嘴里,觉得异常甜美,比他自己采的浆果好吃多了。

    画眉鸟见赵良吃了浆果,欢快的叫了几声飞走了。

    看着画眉鸟飞走的身影,赵良突然灵光一闪,朝画眉鸟大声挥手,“画眉,画眉,快回来,快回来。”

    画眉鸟扑棱着翅膀又飞了回来,不知道赵良有什么事情找他。

    赵良急切的问道,“你知道田家村吗?你认识田大叔和姜先生吗?”

    画眉鸟很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啁啾,啁啾”叫了两声,好像在说我不知道啊。

    赵良也觉得自己心急了,对画眉鸟说道,“是啊,你肯定也不认识这些人啊。对了,你认识一只小白狐吗?就是这样一只小狐狸,它会啊……呜……这么叫。”

    赵良连说带比划,真是手舞足蹈,声情并茂,也不知道画眉鸟是不是听懂了。

    画眉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最后盘旋了两圈,径直往谷顶上方飞去。

    它飞得越来越高,慢慢变成了一个小黑点,直至最后完全消失在赵良的视线中。

    过了一个多时辰,画眉鸟又飞了回来,对着赵良唧唧喳喳得叫了一阵,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赵良此时恨不得能变成公冶长,好能听懂画眉鸟到底在说什么,也不知道画眉是否听懂了他的意思,有没有找到了小白。

    又过去了一刻钟,太阳都已经有点西斜了,赵良满腔的希望慢慢都变成了泡沫,一个一个破灭了。

    突然,他发现谷顶上方出现了一个小白点,小白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他仿佛还听见了小白那久违的狐鸣声。

    “小白,是小白,真的是小白啊!”

    赵良刚才犹如落入了十八层地狱,现在感觉像是从十八层地狱一下子又到了天堂。这判若云泥的巨大反差,让他欣喜若狂,高兴的无以复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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