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4】草包也骑马
次rì天刚蒙蒙亮,姜然便将赵良和姜陶两人叫醒,准备上路。
姜然见赵良满眼血丝,不禁问道,“你夜里没睡好?怎么一脸疲惫?”
赵良编了个谎说道,“想着要去临淄,心里激动,一夜都睡不着。”
“小孩子家,就是没见过世面,好了,咱们赶紧出发了。” 姜然听罢,呵呵一笑。
三人到了门口,见田义正等在那里。
田义怒气冲冲的开口说道,“老姜,你是要偷偷溜走啊?也不打声招呼!”
“我溜个屁啊,昨rì都说了今rì一早要走,我不想那么多人来送,到时候免不了哭鼻子抹眼泪儿的,麻烦的很。你放心,到了临淄,我混得好,就接你和孩子们也过去,少不了好酒好肉招待你们。” 姜然没好气的说道。
田义这才转怒为喜道,“这还像句人话。”接着,对着赵良和姜陶说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一定要听姜先生的话,知道不?”
赵良和姜陶二人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三人这才告别,悄悄的离开田家村,向即墨城方向赶去。
等到了即墨城,天已大黑,三人已经饥肠辘辘,在城南投了一家客栈,匆匆吃了晚饭,就上床歇息了。
九月七rì一早,姜然便带着赵良和姜陶直奔县衙而去。
三人到了县衙门口,已经有四五个人等在那里,里头倒是有两三个人是相识的。
赵良走上前去,抱拳对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说道,“李牧兄,你来的好早啊。”
李牧连忙还礼,抱拳说道,“赵良兄,你好!我一直就在即墨城等着,来得早,那也是应该的。”
姜然接口道,“哦?李小哥没有回家里交代一下吗?”
李牧答道,“我并非齐人,而是赵人,家在邯郸,云游多年,四处求学访友,此次来到齐国,碰巧在即墨听说齐王下了征贤令,就前来一试,没想到还真入选了。”
姜然对李牧十分欣赏,夸赞道,“李小哥,小小年纪,志在四方,文武双全,前途不可限量啊。”
“老先生真是过奖了,我不过是想在乱世之中一展小小抱负罢了。” 李牧赶紧说道。
姜然接着问道,“不知李小哥有何抱负,可否说来一听?”
李牧摆了摆手,说道,“说来,不值老先生一哂,就是让天下百姓能够有房住,有田种,有饭吃。”
姜然听后,不禁肃然起敬,对李牧拱手说道,“李小哥,小小年纪就能以天下为己任,真是让人佩服万分。假以时rì,必为一代名臣啊。”
众人正在攀谈之际,只见一群人骑着高头大马,大模大样的过来,为首一人正是那田祁田大公子。
跟在他身后的四五个人,一看就不是家仆,明显是入选的几个应征者,估计都是见利忘义,趋炎附势之辈,被田祁用钱给收买了。
田祁见赵良身边,姜然、姜陶、李牧共五六个人围着,要是冲突起来,他们完全不占优势,就没有借机寻衅,恶狠狠的瞪了赵良一眼就走开了。
这些入选的应征者陆陆续续都来了,眼看rì已三竿,临近午时,县丞从县衙里走了出来,开始点名。
县丞见入选的应征者都到齐了,便对着众人说道,“午时准时出发,骑马的在前,步行的在后,任何人都要听从指挥,不可擅自行动,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齐声答道。
县丞让十几个骑马的人,走到前面,以防马匹受惊踩伤人。
田祁骑着马经过赵良的时候,在马上拿眼瞄着赵良,轻蔑的说道,“哎呀,泥腿子就是泥腿子,连匹马都没有,只能跟在本少爷屁股后头吃土,哈哈哈”
周围几个护从,也随声附和着笑了起来。
“哼,草包就是草包,骑着马也是草包,草包小心被马吃掉,变成一堆粪拉出来。”
赵良的话,更是难听,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田祁的脸一下就红得像猪肝,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你说谁呢?”
“谁答应就说谁!怎么,你是草包啊?”赵良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田祁恼羞成怒,拿着马鞭子,高高举起就要往赵良身上抽去。
这时,听见县丞一声怒喝,“住手!你们要干什么?还没出发,就要动手不成?谁再敢惹是生非,都给我滚回家去,别想去临淄!”
田祁这才悻悻然收起马鞭,双腿一夹马肚,走到了队伍的前面。
县丞大手一挥,便带着十个衙役,领着众人浩浩荡荡的向齐国国都临淄进发了。
【0045】临淄城内风光无限
众人一路上风餐露宿,一共走了三rì,才算到了临淄。
进了临淄城后,县丞将应征者带到衙署,将名单交到相关官员手中,并一一点名,核对无误后,就带着衙役们返回即墨去了。
负责接待的官员将这些应征者安排到城内的贤士府中,等待齐王的召见。
贤士府是专门为本次征贤所建,位于齐王宫的西边,占地一百余顷,约有齐王宫一半的规模,算的上临淄城第二大的府宅。
姜然他们跟着接待的官员走了一进又一进,转了一弯又一弯,一刻钟才来到住处。
他们的住所位于贤士府的东北角,抬头望去,能看到齐王宫的宫顶。
现在,住进贤士府的人,足足有二千多人。
在贤士府中安顿下来后,次rì,闲来无事,姜然就带着赵良、姜陶、李牧几人到临淄城中领略齐国国都的风光。
只见城中,垂柳画桥,云树绕堤,游蜂戏蝶,碧树银台,风帘翠幕,怒涛卷霜。
再看集市,市列珠玑,户盈罗绮,复道交窗,双阙连阁,南陌北堂,燕歌赵舞。
真是说不完的繁华,道不尽的风流。
赵良和姜陶,自小在田家村长大,最远就到过即墨城,哪里见过如此繁华的景象,感觉十只眼睛都不够用了。
“临淄可比即墨强多了啊!”,姜陶不由感叹道,“以前觉得即墨就很大了,跟临淄一比,简直不值一提啊。”
姜然听后,呵呵一笑,对着他们说道,“我带你们出来,可不是光看热闹的,咱们接下来要去一个重要的地方,让你们好好长长见识。”
李牧微微一笑,“姜先生可是要带我们去稷下学宫?”
姜然拊掌大笑,“李小哥,果然是聪明过人,一语中的啊。”
“姜先生谬赞了。我一到齐国,就直奔临淄稷下学宫而去,果然是名不虚传,让我受益匪浅啊。”
赵良和姜陶,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稷下学宫是何物。
姜然见两人的呆样,不禁莞尔,说道,“走吧,两个傻小子,今rì,就带你们去长长见识。”
说完,姜然四人就直奔临淄城东稷门而去。
到了稷门,远远就看见一座巍峨的宫殿矗立在那里,宫门上高悬一块牌匾,匾上书着四个大字“稷下学宫”。
此乃齐威王亲笔所书,龙飞凤舞,气势非凡。
姜陶四下里张望,拉着赵良的袖子说,说道,“这个宫,怎么也不见守卫呢?连个把门的都没有,一点不像个宫殿啊!”
李牧听了,哈哈大笑,“这可不是皇宫,是让儒士们zì yóu讨论的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里有什么守卫?”
四人到了稷下学宫门口,径直走了进去,只见里面热闹非常,人们三五成群,站在那里讨论。有的人慷慨陈词,有的人面红耳赤,争辩不休。更有人说得口干舌燥,唾沫星子四溅。
在稷下学宫的正中,足有一百来人围作一团,不知正在听何人讲解。
姜然四人也围了过去,见中间站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正在那里款款而谈,周围这些个儒士们,个个毕恭毕敬,神态庄重,面露崇敬之sè。
只听那人说道,“凡帝王之将兴也,天必先见祥乎下民。黄帝之时,天先见大螾大蝼。黄帝曰:‘土气胜!’土气胜,故其sè尚黄,其事则土。及禹之时,天先见草木秋冬不杀。禹曰:‘木气胜!’木气胜,故其sè尚青,其事则木。及汤之时,天先见金刃生于水。汤曰,‘金气胜!’金气胜,故其sè尚白,其事则金。及文王之时,天先见火,赤鸟衔丹书集于周社。文王曰;‘火气胜!’火气胜,故其sè尚赤,其事则火。代火者必将水,天且先见水气胜。水气胜,故其sè尚黑,其事则水。世间万物,莫不归属五行,木克土,金克木,火克金,水克火,土克水……”
李牧悄声问姜然道,“这位想必就是邹衍先生吧?”
“正是此人,世称谈天衍”,姜然低声答道。
“上次来稷下学宫,并未见到”,李牧不无遗憾的说道。
姜然不以为然的说道,“邹衍之说,不外乎五德始终说和大九州说,迂大而宏辩,稷下学宫这些人中,我倒最推崇鲁仲连,此人不仅学问高深,而且更加务实,曾助田相田单复国,聊城一箭书退敌百万兵,着实令人钦佩啊。”
正当姜然和李牧议论之际,门口走进来一人,众人纷纷让路。
“荀祭酒来了。”
“荀卿大人来了。”
“荀子来了。”
只见来人,四十多岁年纪,面目清俊,双目炯炯有神,一绺儿短须飘然在胸前,方步款款,出尘飘逸,让人见之忘俗。
周围的人纷纷向荀况打招呼,荀况面带微笑,向众人频频点头示意。
荀况径直走到邹衍面前,恭敬拱手施礼,说道,“邹子大人,有劳你今rì来此讲学了。”
邹衍也赶紧回礼,应道,“荀祭酒客气了,这都是老夫分内之事。”
正当二人说话之际,又走过来一个老者,此人五十多岁年纪,长脸方腮,两颧隆起,卧蚕眉,丹凤眼,人字胡,长髯飘飘。
此人来到荀况和邹衍面前,施礼道,“荀大人,邹大人。”
荀况和邹衍转身一看来人,赶紧回礼道,“公孙大人。”
来人正是公孙龙。
【0046】稷下学宫诸子争雄
公孙龙号称稷下学宫第一雄辩之士,论辩常展诡辩之风。
公孙龙对邹衍说道,“邹大人,我今rì前来,是有一事不解,想向大人请教。”
邹衍心想,“你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准没什么好事。”心里虽如此想,但嘴上却客客气气的说道,“请教谈不上,公孙大人请讲。”
“邹大人的五行学说,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然否?” 公孙龙不紧不慢的说道。
邹衍答道,“然也!”
公孙龙又慢条斯理的说道,“今早烧水,许是年岁大了,就忘了此事,许久才又想起,进房一看,缶中滴水皆无,火却烧得正旺,水被火烧干了。按邹大人五行说,应为水克火,而如今却是火克了水,不知何解,特向邹大人请教。”
周围的人一听此话,不禁都议论纷纷。
“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啊,我也遇到过这事儿。”
“这……,这还真成了火克水了。”
“公孙先生说的是事实,不知道邹大人怎么说。”
姜然和李牧听了,也不禁暗暗点头,公孙龙果然不愧是诡辩圣手,此问着实难以回答,不知邹衍能否应对。
邹衍微微一笑,说道,“五行乃指大势,万物自然之理,而非有形之物,公孙大人所说仅是五行之外相罢了。如公孙大人所说火可克水,那金亦可克火,水亦可克土。”
“哦,愿闻其详。” 公孙龙心中倒是一惊。
邹衍问道,“公孙大人如拿剑斩向火烛,火烛必会应声而灭,然否?”
“然也。”公孙龙答道。
邹衍又问道,“公孙大人若衣物沾泥用水濯之,泥渍必会随水而落,然否?”
“然也。”公孙龙又答道。
邹衍笑着说,“此乃五行之外相,而非五行之本质,故大金克小火,大水克小土,大火克小水,若公孙大人不是拿大堆干柴去烧,而是拿小火烛去烧那一缶水,恐不是水被烧干,而是火会熄灭吧。若五行势同,则必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不知公孙大人以为如何?”
“邹大人果然高见,受教了。” 公孙龙笑着说。
邹衍不露任何喜悦之sè,只是谦恭的说道,“公孙大人过奖了。”
周围的人也不禁心悦诚服,连并不看好邹衍的姜然,听也不仅点头,心里暗赞,此人思路缜密,能言善辩,不骄不躁,果然是大家风范。
人群中,有人高声说道,“邹先生,给我们讲一讲九州学说吧!”
邹衍说道,“所谓中国者,于天下乃十分居其一分耳。中国名曰赤县神州,赤县神州内自有九州,禹之序九州是也,不得为州数,中国外如赤县神州者九,乃所谓九州也。于是有裨海环之,人民禽兽莫能相通者,如一区中者,乃为州。如此者九,乃有大瀛海环其外,天地之际焉。”
又有人高声问邹衍,“邹先生,你去过那些地方吗?”
邹衍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有到过。”
“那你怎么知道有大九州呢?”
邹衍神秘的微微一笑,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众人还要接着问,荀况出来摆摆手,说道,“各位,马上就要午时了,邹大人讲了一早,需要歇息一下,如有问题,我们饭后再问。”
众人欣然称好,便都轰然散去。
姜然四人也跟着走出稷下学宫。
出了稷下学宫,四人都感到肚子有点饿了,便准备去吃饭。
踅摸了一会儿,见离稷门不远处,有一家小店,篱笆围墙,犹如乡下的酒肆,十分别致,四人便踱了进去。
立时,小二哥迎了上来,满面笑容的说道,“四位客官里面请。”
待四人找了一张桌子坐好,小二哥忙问道,“四位要吃点什么?”
姜然说道,“先来一盘老醋花生,一盘炒豆腐,再来四碗面,我们先吃着,不够再要。”
李牧知道姜然手头不宽裕,接着说道,“小二哥,加一盘葱爆羊肉和一盘凉拌牛肉,这次算我请。”
“那怎么好意思呢!” 姜然忙说。
李牧呵呵一下,“这值什么,小二赶紧去传菜。”
不一会儿,菜和面就上来了,小二客气的说道,“客官请慢用,有事随时找我”,说完,便退了下去。
四人便敞开肚皮,呼噜呼噜吃起面来。赵良和姜陶,久未沾荤腥,那羊肉和牛肉吃在嘴里犹如龙肝凤髓,美味极了,一块接一块往嘴里送,一刻不停歇。
“两位小哥,慢点吃,不够再点,可别噎着了。” 李牧在旁边看着,不由得笑了起来。
姜然在一旁看着,都有点脸红,呵斥二人道,“上辈子饿死鬼托生,没吃过东西啊,吃起来没一点规矩。”
两人只顾埋头苦吃,哪里顾得上听姜然的唠叨。
李牧看着哈哈大笑,姜然也不禁莞尔。
【0047】大侠找我何事?
正在四人吃饭之际,从门口又走进两人。此二人均是剑客模样,一个二十多岁,一个四十多岁。
两人进店后,便找了张桌子坐下,随便点了些饭菜。
年轻剑客坐下来,便向年长剑客抱怨道,“秦师兄,咱们来齐国快四个月了,也去了不少地方,可连一个有灵根的弟子都没找到,这次回去可怎么交代啊?”
“司马师弟,此事不能cāo之过急,强求不得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若真找不到合适的弟子,回去接受师门惩罚便是。”年长剑客安慰道。
“哎,本想来稷下学宫看看可有合适人选,谁知全是一群高谈阔论的儒生,还多是比你我年岁都大的老头子,真是令人失望,哎。”
说着,年轻剑客不由得叹了口气。
年长剑客说道,“上次,在即墨的那个村子遇见的赵良,根骨不错,颇有仙姿,可惜不愿拜师,真是一件憾事啊。”
“那个赵良,真是太不识抬举了!” 年轻剑客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姜然四人正在吃饭,突然听到有人提及赵良的名字,不由得都扭头看了过去。
四人的动静顿时惊动了那两个剑客,二人也顺势瞧了过去。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年轻剑客一看赵良居然在那里,顿时抚掌大笑。
话音未落,年轻剑客就向四人走了过去,对着赵良说道,“赵良,我们真是有缘啊,这次看来天意让你入我神龙岛门下啊,跟我们走吧。”
说着,伸出右手,便要去拉赵良。
姜然和李牧都看得眉头直皱,不知道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尊神。
赵良一看这架势,赶紧将口中一块尚未嚼烂的牛肉吞了下去,挡住年轻剑客的手,说道,“慢着,慢着,你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你啊。”
“三个多月前,城隍庙,你用铜钱抓贼,你忘啦?我们是神龙岛的剑客,想要收你为徒,还记得吗?” 年轻剑客赶忙说道。
其实,赵良聪慧之极,可谓过目不忘,一见二人,就知道他们是谁。可是,对他们提不起任何兴趣,特别是对这个年轻剑客更是无任何好感,所以假装不认识他们。
赵良装作冥思苦想状,装傻充愣的说道,“哦,让我想想,哦……,对……,对,有点印象,是有这么回事啊!不知道大侠找我何事啊?”
“当然是要收你为徒,拜入我神龙岛门下啊”,年轻剑客迫不及待的说道。
赵良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我得考虑考虑啊!”
年轻剑客鼻子差点气歪了,恼怒的说道,“你都考虑了快四个月了,还没考虑好啊?”
“是啊,我太忙了,没时间考虑,还没考虑好。”
“不行,没时间让你瞎考虑,快跟我们回神龙岛。”
说着,年轻剑客又要伸手去拉赵良。
姜然在一边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说道,“不知阁下何人,为何非要强收赵良为徒?”
年轻剑客正在气头上,见面前这位四五十岁年纪,以为是稷下学宫的老儒生,没好气的说道,“我们是神龙岛的修真剑客,你又是何人,我收不收徒关你何事?”
赵良一听年轻剑客对姜然如此不敬,恼怒的说道,“这是我师父姜先生,你不得无礼。”
“你师父就是一个老夫子啊?他能教你仙法吗?能教你飞天遁地,移山填海吗?”年轻剑客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和讥讽。
赵良见年轻剑客如此无礼,也口气强硬的说道,“姜先生是我的授业恩师,对我恩重如山,你说的这些仙法跟我有个屁关系。”
“你竟敢如何藐视我们神龙岛,看来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年轻剑客听了赵良的话,怒不可遏的说道。
说着,就要向赵良动手。
姜然双眼一眯,目露jīng光,愤然说道,“神龙岛好大的威风,就是如此强收门徒,恃强凌弱吗?”
旁边的年长剑客见年轻剑客要动手,赶紧拉住他,对姜然四人抱拳说道,“各位,对不住了,我师弟年轻气盛,说话不周,还望各位海涵。”
说着,就扔下半两银子,拉着年轻剑客走出酒店。
姜然四人被一顿搅闹,也没了吃饭的心情,找小二算了饭钱,也出了酒店。
刚才店门,就迎面跌跌撞撞走了一个邋遢道人,只见他破衣拉撒,满身油渍,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边走边饮,踉踉跄跄朝着姜然四人就奔了过去。
姜然四人赶忙躲闪,这人脚下不稳,一下子倒在了赵良身边,满身是土,躺在地上还满口说着胡话。
赵良于心不忍,也不嫌他浑身肮脏,伸手将邋遢道人从地上扶了起来,说道,“道长,少喝点吧,酒喝多了伤身,你慢着点。”
邋遢道人起来后,左摇右晃的转了几圈,走一步摇三步的去了,边走还边斜睨着眼睛,胡说道,“来,跟我喝一杯,谁……谁说我喝不过你,不信咱们先喝三……三坛。”
姜然看着邋遢道人远去的背影,皱着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赵良见姜然如此,以为他还为刚才的事情挂怀,不禁问道,“姜先生,怎么了?”
姜然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哦,没什么,咱们回去吧。”
众人见邋遢道人去的远了,就往贤士府而回。
【0048】救了一个小姑娘
再说,年长剑客拉着年轻剑客离开酒店后,一路头也不回的往前直行。
大约走出去快一里地,年轻剑客对年长剑客说道,“司马师兄,松手吧,咱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秦师弟,你差点闯了大祸,还不自知啊。”年长剑客这才松了手,对着年轻剑客说道。
年轻剑客面露疑惑之sè,纳闷的问道,“我闯了什么大祸?”
年长剑客这才说道,“刚才我观那姜姓老者,气定神闲,目露jīng光,必是修仙者无疑,至少是结丹期高手,也可能是元婴期高手,若要真动起手来,就凭你我两个筑基期的人,都不够人家一个指头戳的。”
年轻剑客这才惊出一身冷汗,磕磕巴巴的说道,“司马师兄,你……你不是吓唬我吧?”
“嗨,我吓你作甚,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年长剑客一跺脚,说道。
忽然,年长剑客好像碰见了什么人,凝神注目向旁边街道张望,年轻剑客不知何故,问道,“司马师兄,怎么了?你找谁呢?”
年长剑客,压低声音说道,“嘘,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人?”
“你看到谁了?”年轻剑客也压低声音问道。
年长剑客回答道,“疯疯癫癫的一个道人,你知道说的是谁了吧?”
“啊!你是说玄明岛的那位?”年轻剑客吃惊的说道。
年长的剑客肯定的说道,“估计八成是他”。
年轻剑客不禁缩了缩脑袋,苦笑着说道,“这位长辈咱们可惹不起,赶紧回去为好。”
两人说着,就匆匆往客栈而回。
姜然四人回到贤士府后,一连三天都没有齐王的任何消息,几人闲极无聊,便在贤士府中闲逛,也认识了几个朋友。
这rì,贤士府中的几人来找赵良,想约赵良到街上走走,赵良便跟姜然他们打声招呼,随几人出去了。
几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瞧瞧这个,看看那个,一会儿围着这个摊边问上几句,一会儿聚在那个铺前点评几声,一点正事也无。
正当几人无所事事之时,街上忽然大乱起来,只见十几个人骑着高头大马横冲直撞,路上行人躲闪不及,有好几人都被冲倒在地。
忽然,一个三岁的小女孩被旁边的行人撞了一下,跌倒在道路中间,哇哇大哭起来,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大声哭泣着,“娘,娘,你在哪里啊?我怕,我怕!”
小女孩的娘也被慌乱的人群撞得东倒西歪,有心想要过去,却被人群挡着,死活过不去,忙出声安慰,大声叫道,“彩儿,别怕,娘在这里,娘在这里。”
这时,那十几个人骑着马,已经冲了过来了,眼看小女孩就要被马蹄践踏,一个身影如箭一般冲了过去,将小女孩抄在怀中,在地上就势一滚,间不容发的从马蹄下躲了过去。
见到此景的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而那十几个人却是吆三喝四,浪笑连连,飞也似地绝尘而去。
那人正是赵良,他救起小女孩后,见她正在怀中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他,nǎi声nǎi声的问道,“大哥哥,你是谁啊?”
“小妹妹,别怕,我这就带你去找你娘。”赵良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眯眯的说道。
这时,人群慢慢平静下来,彩儿的娘这才面带戚容,心急如焚的跑了过来,从赵良怀中一把接过彩儿,不迭的道谢,“多谢小哥,多谢小哥,彩儿,你可吓死娘了。”
“大姐,这些人是谁啊?为何如此横行霸道,在这集市里也敢横冲直撞,也不怕伤人?” 赵良问道。
彩儿的娘,叹了口气答道,“这是姜司徒的大公子,他的霸道在这临淄城是出了名的。平rì里,看谁不顺眼就大打出手,看上哪家姑娘就当街调戏,甚至还抢回家里,我们这些老百姓是敢怒不敢言啊。”
“这朗朗乾坤,这帮龌龊之徒就敢如此横行无忌?”赵良听了,眼睛里要冒出火来,愤愤然说道。
正当说话之际,就听前面又是一阵大乱,有人边跑边喊,“姜恶少又调戏妇女了,大家快跑啊。”
人群如cháo水般朝赵良他们涌了过来,赵良几人被人群推搡着,不由自主的往后去退去,见势头不对,几人赶紧躲到路旁的店铺中。
赵良问彩儿的娘,“大姐,这是不是又是那姜恶少?”
“这临淄城里有这么一个姜恶少,我们已经吃不消了,再来第二个姜恶少,我们哪儿还有活路呢?不是他这个混蛋,还能有谁?” 彩儿他娘忿恨的说道。
赵良一听,眉头倒竖,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光天化rì之下,就敢调戏妇女,这帮贼子也太大胆了,非得给他们点教训不可。
说罢,赵良便要去寻那姜恶少,随行的几人赶紧拦住了他,劝解道,“这姜恶少可是姜司徒的儿子,他爹权势熏天,是齐王面前的红人,你去寻他的晦气,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咱们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0049】叫破喉咙也没用
赵良听了几人的话,气更是不打一出来,义愤填膺的说道,“咱们是奉了齐王的征贤令,才来到临淄,而且还天天住在贤士府中,要是面对此等恶徒为非作歹,还要大气不出,忍气吞声的话,还有什么资格配得上这贤士二字,我看不如趁早回家算了。”
几人听了赵良的一席话,都面红耳赤,嗫嗫嚅嚅说道,“那咱们就去看看,但你要答应绝不能随便动手,要见机行事。”
赵良点头同意,几人才长舒口气,一起前去看个究竟。
赵良几人顺着街道走出去大约半里地,只见前面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赵良拉住旁边一个人问道,“里面是不是姜恶少?”
“可不嘛,不知哪家的小娘儿们又遭了秧了。”那人笑嘻嘻的说道。
赵良见那人如此幸灾乐祸,气愤的说道,“你一个大男人,非但不出手相助,反倒在这里瞧热闹取乐,赶紧给我滚一边去。”
说着,赵良猛地一把将那人往后推去,那人收势不住跌倒在地。
那人一骨碌爬起来,有心想跟赵良理论一番,但见赵良身边还围着几个人,个个都五大三粗的,于是就将那些话咽了回去,没好气的说道,“有本事去找姜恶少的麻烦,冲我耍什么威风。”
赵良运足了气,从人群中硬是挤出一条缝,插了进去,旁边的人哭爹喊娘,怒骂连连,赵良装作没听见,理都不理。
只见里面正是刚才那十几个人,为首的一人正是姜司马的大公子姜慬。
他满脸yín笑,张开双臂,拦住一个女子的去路,猥亵的说道,“小娘子,快跟大爷回家吧,保证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每天晚上都要让你****啊。”
只见那女子身材婀娜,腰若杨柳,眼似明月,黛眉如画,此刻满脸惊恐,含着泪水,梨花带雨般苦苦哀求道,“公子,你行行好,就放过我吧,我上个月才定了亲。”
“你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只有我这样的贵人才配得上,你许配给哪家了?大爷我这就给他打发了,晚上就娶你过门,如何?” 姜慬却依旧不依不饶,yín邪的说道。
说着,姜慬就要搂住那女子,强行轻薄。
那女子躲闪连连,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啊!”
姜慬却更是越发来劲,哈哈大笑,yín邪的说道,“你叫啊,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没用的,没人敢管大爷我的闲事!”
话音未落,只见人群中飞出一颗石头,正中姜慬的脑门。
“哎呀!”姜慬掩面狂呼,噗噗两声又吐出两颗门牙,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淌了下来。
姜慬何时吃过这样的亏,不禁勃然大怒,冲着人群大吼,“他娘的,是那个乌龟王八蛋扔的石头,是不是活腻歪了,有种给我站出来。”
围观的人听了姜慬这一声吼,害怕这恶少将怒气撒到自己身上,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只有赵良岿然不动。
这样一来,就好像赵良自己站出来了一般。
姜慬环视了一周,见一个十六七的少年越众而出,对着他怒目而视,恶狠狠的说道,“就是你这个兔崽子扔的石头?”
“就是我扔的又怎么样?就是要教训教训你这恶贼!”本来并非赵良扔的石头,但他此番却是为了教训姜慬才来,此时便要充冤大头,把头一昂愤然说道。
姜慬一听,心想还真有这种不怕死的刺头儿,怒极反笑,“嘿嘿,娘的,今rì倒要看看是谁教训谁,来啊,把这小子给我大卸八块。”
一帮家仆一听姜慬如此吩咐,全都饿虎扑食般围了上去,个个要在姜大公子面前显情卖好,都分外卖力。
赵良练过聚灵诀,算是初窥耳聪目明,反应灵敏,再加上气力非凡,这帮家仆顶多会个三招两式,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只见赵良在人群中,犹如虎入羊群一般,左穿右插,双掌如风,不时传来一声惨叫和哀嚎,不到一顿饭的功夫,这帮家仆就都被打得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一帮废物,连一个小屁孩都收拾不了。” 姜慬在一旁,见这么多人都无法收拾赵良,气的直跳脚,破口大骂。
赵良拍拍双手,神情悠然的站在姜慬面前,说道,“恶贼,接下来该你了。”
说着,赵良提起钵大的拳头,照着姜慬的面门就击了过去,眼看就要让姜慬来个满脸开花。
【0050】英雄救美的代价
岂料,赵良的拳头被一只突如其来的手牢牢抓住,只觉得那手好似钢钎一般,让他丝毫动弹不得,不但疼痛难忍,而且冰冷入骨。
“桀桀,小娃娃学过一招半式,就敢如此自大?”一个身材瘦高,犹如麻杆的人站在赵良面前,他双眼闪露出yīn森的光芒,好似毒蛇盯着猎物一般,让赵良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姜慬见赵良被那人制住了,拊掌笑道,“嫪大师,果然是你有手段,一招就把这小子制得服服帖帖。”
那人名叫嫪峤,本是北疆玄冰洞的筑基中期弟子,偷学门派仙术,被人发觉,打伤了几个同门逃了出来,在燕国待不下了,就跑到赵国来避避风头,被人推荐到了姜慬府上做宾客。
赵良用力试着将拳头收回来,可使出浑身解数也挣不开嫪峤的手掌,只觉得疼痛难忍,额头上冷汗涔涔。
赵良见挣不脱,就顺势双脚凌空朝嫪峤胸口踹去,只听砰砰两声,只觉得好似踢到了冰块上,双腿震得要断掉一般。
嫪峤却是纹丝不动,若无其事,他提着赵良,用力往地上一掼,赵良硬生生的落在地上,浑身好似散了架一般,爬也爬不起来。
“你是谁?居然帮这恶贼为虎作伥,不怕遭报应吗?”赵良咬紧牙关,抬起头问道。
嫪峤一脚踩在他胸口,冷笑连连,不屑地说道,“凭你也配问我的名号?赶紧报出你的师门,或能饶你不死。”
嫪峤虽然心狠手辣,倒也绝非鲁莽之辈,他见赵良不过是练过几天灵气,却如此胆大狂妄,就怕他师承名门,若痛下杀手,被人得知,以后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还是问清楚为妙,柿子也要捡软的捏啊。
赵良哪里有什么师门,只有白灵教过他聚灵诀,还有一些不入流的小法术,白灵也再三叮嘱不可对外人讲。
听嫪峤如此问,赵良回道,“我无门无派,今rì落在你们这帮恶贼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你这小子有几分硬气,我倒是欣赏的紧,不过还得送你上路。” 嫪峤嘿嘿冷笑说道。
赵良趁嫪峤说话分神之际,默念咒语,准备施展地遁术,暗暗念了声“遁”,整个人就忽的遁入地下不见了。
周围的人见赵良居然消失不见,都发出了一声惊呼,只听嫪峤却是一声冷哼,大喝一声“咄”,破了赵良的地遁术,赵良的身形又狼狈的现了出来。
嫪峤见赵良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花招,还差点让他得逞,觉得脸上十分挂不住,气恼之余一脚就揣在了赵良胸口。
赵良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三丈远,砰的落在地上,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血来。
嫪峤又走上前去,一脚踩在赵良的脸上,恶狠狠的说道,“敢在我面前耍花样,这就去死吧。”
说着,右手成爪,五指犹如利刃般往赵良的天灵盖戳去,眼见赵良就要血溅三尺。
就在此刻,嫪峤只觉胸口一麻,犹如被利刃刺中一般,浑身气力全消,只觉得丹田灵力消失了大半,他心中大骇,一口气倒不上来,双眼一黑,差点就背过去气去。
就在嫪峤眼冒金星的时候,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小子,你敢动老夫看中的弟子?是不是活腻味了?废去你七成灵力,算作小小惩戒。”
嫪峤才知道暗中被绝世高手所伤,连人家面儿都没见着,就被废了七成灵力,连叫板的心思都不敢有,心里不禁暗暗叫苦,“这个小崽子,有这么牛掰的师父当后台,偏偏要说自己无门无派,真是会扮猪吃虎”。
嫪峤心里虽如此想,但见那高手用玄音功跟他说话,估计是不想显露身份,就毕恭毕敬的对着人群拱手说道,“不知前辈在此,晚辈这就退去。”
说着,嫪峤面sè苍白的走到姜慬身边,低头对他耳语了几句,姜慬脸sè变了几变,将信将疑,最后还是率众匆匆离去了。
见姜慬等人离去,与赵良一起前来的几人赶紧将赵良救起,见他已经昏迷不醒,连忙把赵良抬回贤士府。
姜然,李牧和姜陶正在贤士府中闲聊,见几人抬着赵良进来,胸口一大片血渍,脸sè惨白,气若游丝。
姜然赶紧上前握着赵良的手把了把脉,过了片刻才松了口气,“还好伤得不重,都是外伤,并无大碍。”
然后,姜然皱着眉头问那几人到底发生何事,那几人将赵良打抱不平,与姜慬等人动手的经过说了大概,姜然听后一言不发,捋着胡子,若有所思。
李牧和姜陶听后勃然大怒,非要前去姜府讨个说法,替赵良报仇不可。
姜然摆了摆手阻止了他们,“先把赵良的伤治好要紧,报仇的事情不急在一时,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0051】深更半夜去报仇
赵良在贤士府中养伤,在姜然几人的照料下,三rì后才算能正常下地。这几天躺在床上没想别的事儿,净是琢磨如何报仇雪恨,恨得赵良牙根都痒痒。
又过了两天,赵良见伤好的差不多了,就暗地里又准备动手。
这rì,吃过晚饭,过了亥时,贤士府里的灯一盏盏的都熄了。
赵良见姜然和姜陶在房内已经睡熟,就偷偷溜出房门,人不知鬼不觉的窜到了墙边,然后高高跃起,攀着墙头翻了出去。
岂料,刚翻过院墙,落地的一刹那,感觉踩住了什么东西,重心不稳,扑通一声跌倒在地,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哎呦,深更半夜的,那个王八蛋踩我老人家,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赵良骇了一跳,循着声音看去,定睛仔细一看,居然是前几rì在街上碰到的邋遢道人,正躺在那里叫苦不迭。
原来,那邋遢道人喝醉了,正躺在墙根底下酣睡,谁知道正碰上赵良翻墙而过,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身上,一下就把他踩醒了。
赵良见是邋遢道人,就将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让他噤声,压低声音说道,“嘘……道长,是我,你小声点。”
邋遢道人打着酒嗝,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睡眼惺忪的打量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的说道,“哦,原来是你小子啊,深更半夜不睡觉,翻墙出来干吗?要去当采花贼?”
“我采什么花啊?我是要去惩治采花贼,为民除害。” 赵良苦笑着说道。
邋遢道人打了个哈欠,说道,“哦,为民除害,听起来不错,你有除害的本事吗?
“大丈夫当有所谓有所不为,即便不能为民除害,也要拼死一搏,拼个鱼死网破。” 赵良大义凛然的说道。
邋遢道人听后,说道,“哦,原来是送死去的,那你去吧,明rì我去给你收尸啊。“
赵良听了邋遢道人如此奚落和凉薄之语,不禁有些恼怒的说道,“你……,你怎如此说话?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狗屁的同情心!”邋遢道人反唇相讥,接着又问,“我来问你,你是不是要去找姜慬?”
赵良见被邋遢道人一语道破,十分吃惊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我就问你是不是?” 邋遢道人继续追问道。
赵良见瞒不过他,只好承认,“是,我就是去找他,这狗贼横行霸道,欺压良善,调戏民女,我一定要好好修理他一顿。”
“那你也得有修理人家的本事啊,要不然,你不是去让人家修理吗?想不想学学如何修理这些恶人呢?” 邋遢道人意味悠长的说道。
赵良听后,两眼放光,激动的说道,“当然想学啊,你知道谁能教我吗?”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邋遢道人站在赵良面前,捋着胡子,衣袂飘飘,一副仙风道骨的说道。
赵良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瞪大眼珠的问道,“不会吧?难道就是你啊,道长。”
“然也,然也,正是本道长。” 邋遢道人微微点头,眯着眼睛说道。
赵良伸出两根手指,在邋遢道人面前晃悠,“道长,你没喝多吧,这是几啊?”
“少给我耍贫嘴,明晚到太公湖畔的太公台来等我,我传你几招,对付那些人绰绰有余。” 邋遢道人一把将赵良的指头拿开,没好气的说道。
说完,那邋遢道人不等赵良答应,就飘然而去,留下赵良在那里愣了半天神。
等赵良回过神来,赶紧又翻墙爬了回去,回到房间,见姜然和姜陶睡得正香,自己连忙也钻进了被窝。
与赵良告辞后,邋遢道人甩开大步疾行在临淄的街道上,路上不时传来几声狗叫,显得夜晚更加空旷和寂静。
到了临淄的城门口,邋遢道人居然凌空而起,直接飞了过去。
邋遢道人刚飞过去后没多久,又一道身影也飞了过去。
守门的士兵正在打盹,丝毫没有觉察已经有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城。
邋遢道人飞出城后,径直往城外太公湖畔飞去,等到了太公台后,从空中降在地上。
他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对着身后说道,“道友,出来见个面吧,别再藏着了。”
【0052】苏泰与周癫
只见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现了出来,此人正是姜然。
“道友为何一路跟我至此,不知是何意?” 邋遢道人开口说道。
姜然并未回答邋遢道人的问题,而是问道,“道友是何人?为何要假扮道人,引赵良明rì至此,不知又是何意呢?”
邋遢道人拱了拱手,朗声说道,“在下是神龙岛龙天真人座下七弟子,玄明峰周癫,明rì让赵良来此,不过是想传他几手功夫而已,绝无它意。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在下是云梦山鬼谷子座下五弟子,地鬼谷苏泰,久仰周兄大名,真是幸会。” 姜然没想到周癫如此坦白,上来就表露身份,从他的言辞和神情来看,绝非虚言,于是也拱手施礼说道。
周癫哈哈一笑,说道,“原来是鬼谷子的高徒啊,幸会,幸会。来,来,咱们先喝两杯,如何?”
苏泰一听要喝酒,那是正中下怀啊,呵呵一笑,“正有此意,那就叨扰周兄了。”
“客气,客气,苏兄来,先喝一口”,说着,周癫将背着的大酒葫芦拿了出来,递给了苏泰。
苏泰接了过来,饮了一大口,直呼,“痛快,痛快,真是过瘾,周兄这酒入口时绵如水,入口后烈如刀,真是与众不同,果然是酒中极品,佳酿,佳酿啊。”
此酒乃是周癫亲手酿造,采集了很多天材地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酿了三大坛,这次下山就带了一葫芦,平rì里酒瘾发作忍不住时,才拿出来嘬上一小口,解解馋,过过瘾,真是视如珍宝。
周癫见他如此识货,不禁大喜,引为知己,说道,“苏兄这样的人,我真是喜欢非常,你也不怕我在酒里下毒啊?”
“神龙岛的人,盛气凌人的见过,下毒害人的倒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的酒,就算毒死了也心甘啊。” 苏泰听后一哂。
周癫听后,哈哈大笑,“苏兄,还为那两个小辈强收赵良为徒的事儿挂怀啊?”
“你老实说,那天是不是躲在门口呢?” 苏泰没有回答周癫,而是反问道。
周癫知道瞒不过,就爽快承认了,答道,“正是,苏兄真是一双贼眼啊,我本来要跟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子会合,谁知道却碰上你们那一幕,我看赵良仙姿不凡,就在门口假装醉酒跌倒,趁赵良扶我起来的时候,偷偷出手一试,果然是根骨绝佳啊。”
“我说呢,赵良扶你起来的时候,怎会有灵力波动,当时就怀疑你啊”,说着,苏泰拿起酒葫芦,又狠狠的喝了一口。
周癫见苏泰又喝了一大口,赶紧抢过来,自己也来了一大口,说道,“不过,我得说一下苏兄,这么好的徒弟不好好看着,让他随便乱跑,差点就死在别人手里。”
“那天是你出手救了赵良吧,我听抬赵良回来的人说了当时的情景,就知道肯定有高人暗中相救,不然那愣头小子怎么能活着回来呢,啧啧,真是好酒啊。” 苏泰又夺过来葫芦,猛地来了一大口。
周癫见苏泰又来了一口,不由心疼万分,赶紧又抢了过来,“赵良这小娃娃很对我的脾气,虽然没有正式测过灵根,但看起来就非常不错,我想收他为徒,传他修仙法术,继承我的衣钵,不知道苏兄能否成全?你喝了这么好的酒,也得那啥是吧,哇哈哈,我就不说的那么直接了。”
苏泰将周癫又把酒葫芦抢走,猛喝一口,大呼过瘾,然后说道,“周兄收赵良为徒,本是件美事。此子聪慧过人,绝非池中之物啊。也不瞒周兄,我这十几年来蛰伏在田家村,就是奉了师命来保护赵良,至于具体缘由,恕在下不便透露。”
周癫听后,不禁瞪圆了眼珠,说道,“啊?原来是王禅老祖点名要保护的人,那肯定是非同小可,看来我周癫的眼光还是蛮不错的嘛。不知道苏兄能否将我的意思转告鬼谷先生,周癫不胜感激啊。”
“这件事情,肯定是要禀明家师的,不过今rì此事,还望周兄保密,万不可对外人讲,即便是自己的同门也要守口如瓶。”苏泰脸sè凝重地说道。
周癫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放心吧,我定为你保密。”
两人说完,又开始开怀畅饮,你一口,我一口,不一会儿,一大葫芦酒都下肚了,见酒已告罄,两人便挥手告别。
苏泰见周癫去的远了,就拿出笔墨休书一封,将前些rì子赵良被人行刺和周癫想要收他为徒之事,写了梗概。
写好之后,附在一只鸽子的腿上,将它放飞,那鸽子便扑棱棱向西边云梦山地界飞去。
【0053】居然是天灵根
次rì,赵良作什么事儿都显得心不在焉,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姜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点破,待到了午后,赵良就一人出了临淄城,往城外太公湖方向走去,走了快一个时辰,才来到太公湖畔。
只见湖水波光粼粼,碧波荡漾,微风轻拂,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啊。
赵良找到太公台,就坐在那里一直等那邋遢道人。
等了快三个时辰,天sè才渐渐黑了下来,夕阳落山,明月高升。
正在赵良望眼yù穿的时候,一个身影终于出现了,那邋遢道人施施然,迤逦而来。
见那道人来到自己面前,赵良站了起来,揉揉生凉的屁股说道,“道长,你怎么才来啊?让我等了快四个时辰了,真是不守时啊!”
“谁让你等了,说好晚上来,你巴巴的来这么早,怨谁?” 周癫见赵良上来就埋怨自己,没好气的说道。
赵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开门见山的说道,“好了,道长,你不是说要教我几招吗?那咱们就开始吧!”
周癫今晚是想先正式给赵良测测灵根,见他上来就急着学仙法,就打住了他,“等会儿,你先别急,仙家法术哪儿那么好学的,让我先来测测你的灵根。”
赵良听了这话,不禁紧张万分的说道,“道长,你……你等会儿,要测什么灵根啊?不会要我脱裤子吧?我那灵根可是完好无损,绝对处男,如假包换啊。”
赵良还以为这老道士好那口儿,有断袖之癖,千不该,万不该,轻信他的话儿,被拐到这荒郊野外,万一**于一个臭道士,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周癫听了赵良的话,气得破口大骂,“你娘的,给我死一边儿去,想到哪里去了?还给你测灵根,干脆废了你的灵根算了。”
赵良吓得赶紧捂紧了裆部,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心想,这臭道士不会真的恼羞成怒,废了自己吧。
周癫从怀中取出一个铜镜,只见这铜镜古sè古香,背面刻着许多篆文,周边镶着五颗明珠,晶莹剔透,颜sè各异,夺目异常。
周癫见赵良还在那里捂着裆部,一副如临大敌的阵势,气得走过去,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怒吼一声,“滚过来,把手放上去,作什么怪!”
赵良这才磨磨蹭蹭的将手放了上去,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周癫目不转睛的盯着铜镜周围的五颗明珠,眼睛里满是期待的神sè。
片刻,黄sè的珠子亮了,周癫微笑点头,“不错,是金灵根。”
不一会儿,绿sè的珠子也亮了,周癫微微皱了皱眉,“嗯?怎么还有木灵根。”
紧接着,蓝sè的珠子也亮了,周癫更是眉头紧锁,微微失望的说道,“啊?居然还有水灵根,有点不妙啊。”
接下来,红sè的珠子也亮了,周颠几乎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带着哭腔的说道,“这,这……他娘的还有火灵根,五行缺一,竟然是伪灵根啊。”
“道长,手能拿下来了吗?” 赵良见周癫在那里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绝望的,嘴里不停的叨咕什么灵根灵根的,不耐烦问道。
周癫失望之极的说道,“拿……拿下来吧”。
就在赵良要把手拿开的瞬间,最后一颗棕sè的珠子也微微的闪了一下,周癫就像落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激动万分,说话都有点打哆嗦,“你,你……,你……先把手放下去,别动……,对,别动。”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最后一颗棕sè的珠子也亮了起来,周癫欣喜若狂的大吼,“土灵珠也亮了,是五行俱全的天灵根啊,竟然是天灵根啊,我收了个天灵根弟子啊,这下我们玄明峰可是要发达了啊,哇哈哈……”。
赵良在一旁莫名其妙的看着,不知道这道长受了什么刺激,在这里跟疯了似地狂笑。
“道长,哎,道长……”,赵良见周癫在那里傻笑,也不搭理他,就赶紧捅了捅他,以防这老道士笑傻了。
周癫这时才反应过来,兴奋异常的说道,“赵良,你可愿拜我为师?”
赵良现在一听见拜师二字,就浑身起疙瘩,“什么?又要拜师?我听见拜师就头疼,再说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我拜什么师?”
“我是神龙岛龙天真人的七弟子周癫。”周癫忙道。
赵良一听老道士是神龙岛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可不去神龙岛,我曾经得罪过神龙岛的两个人,我去了还不被人臭揍一顿,不去,不去。”
“那两人是我的师侄,你不用怕,拜我为师后,你就是他们的师弟了,有师父在,他们要敢欺负你,我就打断他们的狗腿”,周癫见赵良如此反感神龙岛,赶紧解释道。
赵良听后,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眼巴巴的问道,“真的?你没骗我吧?”
“真的,真的,绝对不骗你,你是不是同意拜师了?” 周癫忙不迭的说道。
岂料,赵良点点头,嗯了一声,说道,“那我考虑考虑吧。”
说完,赵良脸上洋洋得意,露出一副十分欠揍的表情。
周癫鼻子差点气歪了,他堂堂一个元婴后期的高手,要收一个炼气期的小菜鸟,这菜鸟居然还说要考虑考虑,真是岂有此理。
【0054】妖孽般的悟性
周癫见赵良不上套,就继续下饵,言语中带着诱惑说道,“你要是拜我为师,那好处可是说不完的!”
“有啥好处,说来听听。” 赵良听了,有些意动,伸长了脖子问道。
周癫不紧不慢的说道,“神龙岛的修仙法术,任你挑选,想学什么学什么,如何?”
“这个嘛,一般般吧。” 赵良听后,不置可否的说道。
周癫脑门立马起了一道黑线,接着说道,“玄明峰的法宝仙器,任你挑选,想要什么有什么,怎么样?”
赵良听后,又是一副不感兴趣的表情,说道,“这也一般般吧。”
“那你想要什么?” 周癫脑门的黑线又多了一条,没好气的问道。
赵良挤眉弄眼的问道,“道长,神龙岛有没有美女啊?“
“废话,当然有啊,一个个都美若天仙呢!” 周癫黑着脸,没好气的回答。
赵良听后,两眼放光,垂涎三尺的说道,“哇,那能不能任我挑选啊?”
“我打死你这个小yín贼”,周癫伸出左手就在赵良脑门上敲了个爆栗。
赵良被周癫弹得鬼叫连连,赶紧闪到一边,求饶说道,“啊呀,道长饶命啊,开个玩笑而已。好了,好了,我拜道长为师就是,道长还是放过我吧。”
周癫见赵良肯拜自己为师,这才转怒为喜,不再追究。
赵良跪在周癫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算是完成了简单的拜师仪式。完事后,一骨碌爬起来,嬉皮笑脸的对周癫说道,“师父,有什么见面礼吗?”
周癫手一晃,手中就出现了一只皮质的袋子,做工十分jīng致,递给赵良,说道,“喏,这就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
“师父,你也太抠门了,怎么给我一只空袋子,里面啥也没有啊”,赵良接过来后,伸手往里面掏了掏,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不禁失望的说道。
周癫笑着说,“这是一只储物袋,需要先解封,再印上你的神识烙印才行,来,为师教你如何使用。”
说着,周癫双手十指连摆,双手成环,结成一个法印,喝了一声“解”,然后在赵良的额头上按了一下,又接着在那只皮袋上点了一下,算是大功告成。
周癫将袋子递给赵良,说道,“你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储物袋中,然后集中jīng神,就能看到储物袋中的物品了。”
“师父,怎么把灵力注入储物袋中啊?” 赵良挠挠头问道。
周癫脑门的黑线又多了一条,气恼的说道,“你不是会地遁吗?怎么连引气都不会?你以前的师父是怎么教你的?”
“教我的是一个比我还小的女孩儿,我就学过地遁,隐身和穿墙这三个法术,其他的也没学过啊!”赵良又挠了挠头,无奈的说道。
周癫有点无语了,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先传你炼气初期引气的口诀,你用心记住。引气入喉,微微缓作,上下调和,勿令自闻,心念送之,使气出体。记住了吗?”
“记住了!” 赵良点点头说,
周癫又接着问,“那会了吗?”
“会了!”赵良接着答道。
周癫本以为赵良听了一遍,肯定要他讲解一番才能明白,没想到他直接说会了,难以置信的问道,“会了?真的会了?”
“真的会了!” 赵良肯定的答道。
周癫依然有些怀疑的说道,“那你施展,我看看。”
赵良闭上眼睛,缓缓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又吐了出来,反复三四次,在脑海中集中神识,用意念将灵力缓缓引动,待灵力引到手掌后,将灵力一送,直接就注入到储物袋中。
“师父,我看见储物袋里面的东西啦,咦,怎么就这么点东西啊?”
赵良眼前的储物袋大约一丈见方大小,里面只有一只玉瓶,一块玉石和一把宝剑,其余啥也没有,跟赵良预想的有很大差距。
周癫瞪大眼睛看着赵良,仿佛看见怪物似的,难以置信的问道,“赵良,你以前练过引气?”
赵良感到莫名其妙,回答道,“没有啊,不是你刚教我吗?”
“教你一遍,你就会了?” 周癫觉得不可思议的问道。
赵良有点无语的回答,“怎么,不行吗?非要教好多遍吗?”
周癫两眼冒光,兴奋的说道,“行啊,简直是太行了,为师当年学引气,学了三天就会,当时还自以为悟xìng非常不错。今rì,看你学了一遍就会了,真是倍感汗颜。你这样的悟xìng,简直是逆天了啊。”
“这很难学吗?” 赵良摸了摸鼻头问道。
周癫答道,“修仙不仅仅要求灵根,悟xìng也至关重要。没有灵根,你无法吸纳天地灵气,不能修仙,但要是悟xìng不好,就会一辈子卡在某一境界,无法寸进。引气虽是炼气期初期的关口,但悟xìng不好的,学上三个月都不一定能学会啊。你学了一遍,就能突破练气初期,要是传了出去,肯定会被无数人视为妖孽啊。”
【0055】师父太抠门了
赵良不想在他是不是妖孽的问题上过多纠结,赶紧转移到他想问的话题,“师父,咱能说说你的见面礼吗?这么大一个袋子,里面怎么就这么点东西啊?你也太抠门了吧。”
“臭小子,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吗?多少修真者梦寐以求都得不到啊,你居然还嫌少?” 周癫见赵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恼火的说道。
赵良眨巴眨巴眼睛,半信半疑的说道,“真的假的?”
“玉瓶里是筑基丹,玉石是聚灵石,宝剑是七星剑,个个都是仙家宝贝啊。修真者十之七八都无法筑基,要是用筑基丹辅助突破,就能增加一半的概率,筑基丹如果拿到市面上交易,至少要一万下品灵石才行。聚灵石能让你吸收灵力的速度提升一倍,修炼速度也就快多了。七星剑也是品质不凡的仙剑,等你将来筑基后,就能仗剑飞行了。”
“啧啧,师父对我还真是不赖啊”,赵良听了周癫这一通描述,两眼放光,似乎看到了自己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美好未来。
周癫又从怀里摸出一本书来,递给赵良,赵良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奔雷剑法四字,对赵良说,“这是神龙岛的玄阶剑法,如若练成,势若奔雷,威不可当,你拿回去好好研读,用心修炼。”
赵良对这些根本一无所知,问周癫道,“师父,玄阶功法是什么级别,很厉害吗?“
周癫给赵良解释道,“修仙功法分四阶,分别是天地玄黄,天阶功法最强,地阶功法次之,玄阶功法再次之,黄阶功法最基础。而每阶功法又可分为下品,中品,上品和极品,我给你的奔雷剑法算的上是玄阶下品的功法。”
“那还不是一般般嘛!师父,你有没有天阶功法,给我几本,我拿回去好好练练”,赵良撇撇嘴说。
周癫没好气的骂道,“臭小子,你以为天阶功法是大白菜啊,随便就给你几本。为师我最厉害的就是一本地阶下品的功法,天阶功法只有掌门师尊才有。”
周癫拿出葫芦喝了口酒,又接着说道,“对于炼气期和筑基期的弟子来讲,都以修炼黄阶功法为主,玄阶功法是给结丹期和元婴期的弟子修炼的。我见你资质极佳,才给你一本玄阶下品的功法,别不知足啊。”
赵良听后,觉得周癫还算够意思,接着问道,“师父,什么筑基啊,结丹啊,元婴啊,我都不懂,你能不能给我好好讲讲啊?”
“说你天才吧,你真是天才,说你白痴吧,你也真是白痴,连这么基本的知识也不知道,那我就给你好好讲讲”, 周癫叹口气说道。
周癫开始耐心给赵良讲解,“修真也称修仙,修真可以分为几个阶段,分别是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炼虚,大乘,渡劫,如果渡劫成功,就可以白rì飞升,破碎虚空,进入仙界了。”
赵良问道,“师父,那我是属于练气期吗?”
“没错,你就是练气初期的小菜鸟,要学的多着呢,好好学吧。” 周癫鼓励赵良道。
赵良接着问道,“师父,那你现在修炼到什么境界了?”
“为师已经步入元婴后期境界”,周癫正了正身形,捋着胡子,缓缓说道,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岂料,赵良的回答让他差点直接崩溃。
“元婴后期?一般般啊”,赵良有些不屑的说道,话音未落,就被周癫在额头上又赏了一通爆栗。
周癫气得吹胡子瞪眼,“什么叫一般般啊,放眼六大修仙门派,元婴期的高手不会超过五十个,元婴后期连二十个都没有,你明白吗?”
赵良赶忙偃旗息鼓,求饶道,“哎呦,疼啊,师父,明白了,我知道你老人家是高手还不行吗?”
周癫对他新收的宝贝徒弟,真是无可奈何,哭笑不得。
至此,赵良才算初步明白了修仙的一些基本常识,也算完成了从凡人到修仙者的转变,真正踏上了修仙的道路。
【0056】训练,开始了
周癫见赵良明白了修仙的初步含义,就开始传授他奔雷剑法的要义,正sè说道,“奔雷剑法,顾名思义,就是要势若奔雷,让对手挡无可挡。”
周癫见赵良听得认真,又道,“赵良,你天赋极佳,悟xìng也极高,但也要明白修仙路上,最重要的不是天赋和悟xìng,而是毅力。”
“没错,姜先生时常告诉我们,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有恒心和毅力才能作成事”, 赵良点头说道。
周癫对此深以为然,接着又说,“仙法和仙术,需要能力配合,你灵力不足,力量不强,速度不快,就根本无法施展。而这些能力跟你的悟xìng和天赋毫无关系,是要不断刻苦修炼才能获得。”
“哦,哦!”赵良见周癫望着他,连忙点头,表示领会。
周癫继续说道,“这奔雷剑法,要求的就是速度和力量,就算你悟xìng再强,没有相应的速度和力量,那也无法施展,你明白吗?”
“明白了,师父,仙法更重要的是勤学苦练。”
周癫对赵良的回答十分满意,赞许道,“没错!孺子可教也”。
他接着又说,“来,先试试你的力量,你能举多少斤?”
“嗯,大概四百来斤吧!” 赵良耸了耸肩膀,想了想说道。
周癫从怀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石狮子,小巧玲珑,十分可爱,赵良见了非常喜欢,“师父,这也是给我的见面礼吗?”
周癫哭笑不得,“你个小财迷,什么都想要,这叫大力狮,可以用仙法任意调整重量,你来举举看。”
赵良走过去,看见这么个巴掌大的玩物,心想,这能有多重呢,两个指头就能夹起来,就漫不经心的从周癫手中接过。
岂料,忽的一沉,赵良差点被压得跌倒在地,心想,这么个小东西,真沉啊。
赵良使出吃nǎi的力气,憋得面红耳赤,才算勉强能够托住,坚持不到一炷香,就一把将那狮子抛在地上,坐在地上呼哧带喘。
赵良喘着粗气问道,“师父,这小玩意儿怎么会这么沉?”
“你不是说能举四百多斤吗?我就把这大力狮调为五百斤了,怎么样?吃得消吗?”周癫问赵良道。
“有点吃不消啊。” 赵良摇摇头说道。
周癫说,“这奔雷剑法分为九层,第一层剑法,最低的力量要求就是五百斤,连五百斤都举不起来,你还练什么啊。”
“来,接着练,不到坚持不住不许放手!”说着,周癫就将大力狮又抛给了赵良,让他继续举着。
赵良咬紧牙关,豆大的汗珠从脸上不停的淌下来,硬挺了小半个时辰,最后实在撑不住了,对周癫说道,“师父,不行了,坚持不住了。”
说完,赵良将大力狮抛在地上,感觉胳膊已经完全麻木,腿完全不会打弯,等周癫将大力狮收走,他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动不能动。
“坐起来,拿着聚灵石,开始吸纳灵气。”周癫见赵良筋疲力尽,就放他一马。
赵良依言从地上爬起来,盘膝坐好,眼观鼻,鼻观心,开始吸纳四周的天地灵气,赵良惊喜的发现吸纳灵气的速度足足比平时快了四五倍。
这其中一方面有聚灵石的作用,当然,更重要的是刚才一番苦练,将赵良全身的灵力都消耗殆尽,就像被挤干水的海绵一样,见到水就拼命的吸收。
过了一个时辰,赵良又神清气爽的站了起来,感觉灵气更加充沛。
周癫见赵良如此快就恢复了灵力,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再来试试你的速度,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太公台那边。”
赵良未等周癫说完,就嗖的一下窜了出去,犹如离弦之箭一般,不到片刻就跑到了对面,周癫早就在那里等他了。
“师父,怎么样?”赵良觉得自己跑得挺快,沾沾自喜的说道。
岂料,周癫的话让他大失所望,“跑得比蜗牛快那么一点点。”
“啊?这……这还慢啊?” 赵良嘴巴都张圆了。
周癫继续打击赵良,“不是慢,而是太慢了,就你这速度,连奔雷剑法的第一层要求都达不到。来,乖徒弟,咱们开始训练速度。”
赵良又遭受了无情打击,有些郁闷的说道,“呃,怎么练啊?就从这边再跑到那边吗?这也太没意思了。”
“这样跑来跑去,当然没意思啊!为了增加训练的趣味,为师给你找了个好伙伴!”周癫笑着说道。
不过,赵良总觉得那笑容里面不怀好意,让他有点心惊胆战的感觉。
周癫一招手,从储物袋中召唤出一只铁背苍狼。
只见那狼,面目狰狞,头有灯笼那么大,留着口水,露着獠牙,闪烁着一双幽蓝的眸子,在黑夜中显得分外的骇人。
【0057】师父的变态训练
“妈呀,狼……,有狼啊,师父,快救我”,赵良见这么大一只狼突然站在他面前,吓得魂飞天外,赶紧向周癫求救。
“你怕什么啊,这是苍耳,你去打个招呼,它可是你训练的好伙伴啊”,周癫见赵良如此反应,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赵良可受不了,急忙对周癫说道,“啊,师父,你不要跟我开玩笑好不好?这个练功伙伴,我可消受不了,不如换个美女吧。”
周癫听赵良又开始满嘴胡说,哼了一声,说道,“想得倒美,苍耳,上。”
那狼一听周癫招呼,忽的一声就扑了上去,张开血盆大口,照着赵良的屁股就咬。
赵良妈呀一声,撒丫子狂奔,苍耳在后面紧追不舍,不时的吼叫两声,趁赵良不注意的功夫,还对着他的屁股啃上两下。
赵良感觉一条湿漉漉的舌头,老是在他屁股上打滑,一颗脆弱的小心脏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吃nǎi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好像踩了风火轮一般,这辈子从来没有跑过这么快。
一人一狼,一前一后,绕着太公台跑个不停,在月夜下上演了一段饿狼传说。
最后,赵良实在是跑不动,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趴在地上,鼻子里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我跑不动啦,你爱怎么就怎么吧,实在是不行啦!”
周癫见赵良已经jīng疲力竭了,就又将铁背苍狼收回储物袋中,然后对赵良说道,“拿出聚灵石,再次吸纳灵气!”
赵良努了好半天劲儿,才爬了起来,盘膝坐好,又开始吸纳灵力,这次用了一个多时辰才算基本恢复了灵力。
“师父,我已经恢复灵力了,怎么样?挺快的吧!”
“一般般吧。”周癫纯粹以打击赵良为乐,并引用赵良的口头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来,再试试这个大力狮,感觉是不是轻点?”周癫见赵良有点垂头丧气,就又将大力狮拿了出来,抛给了赵良。
赵良接住后,惊喜的发现,大力狮好像真的轻了好多,奇怪的问道,“师父,真的轻了啊,你调重量了吗?”
“我调个屁的重量,还是五百斤。”周癫没好气的说道,“不是大力狮轻了,而是你的力量增加了,懂了吗?”
“哇,师父,你这变态的训练,还是蛮有效果的嘛!” 赵良欣喜的说道。
周癫更是不满意的骂道,“你这臭小子,这很变态吗?你现在再跑一次试试。”
赵良憋足了力气,噌的一次蹿了出去,一阵烟似的跑到太公台的对面,觉得速度至少快了一半以上,然后又一阵风似地跑了回来。
他惊喜的对周癫说道,“师父,我真的跑得快多了啊,你这训练蛮有成效的啊,咱们接着练吧。”
周癫呵呵一笑,说道,“师父这魔鬼训练当然是有效的。不过今rì太晚,先练到这里,你不嫌累,我还嫌累呢,明rì再接着练。”
赵良反倒有些失望了,只好说道,“那好吧,明rì还来这里吗?”
周癫嗯了一下,说道,“明rì酉时三刻在这里等我,别来得太早在这儿傻等,回头又怨我,去吧。等等,记住,我收你为徒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讲。”
“知道啦”,赵良答应了一声,就辞别周癫,往临淄城而回。
到了城门口见城门已关,只好在城门外找个地方露宿了一宿,直到次rì城门打开,才回到了贤士府。
刚进贤士府门口,就碰上了姜陶。
姜陶问道,“赵良,你干吗去了,怎么一夜都不见你的人影?我真是担心死了,说要去找你,姜先生说不妨事,不用找,你明早肯定回来。”
“哦,哦……,我昨rì到太公湖看风景了,回来晚了,进不了城门,就在城外住了一宿”,赵良支支吾吾的答道。
这时,姜然也出来了,看见赵良满面红光,jīng神抖擞,知道周癫八成已经收他为徒,成其好事,也不点破。
姜然笑着问道,“太公湖的风景怎么样啊?这么入迷,一晚上也不回来。”
“一般般吧”,赵良挠挠头,嘿嘿笑着说道。
说完,赵良就走回房间,虽说恢复了灵力,但昨晚太过劳累,感觉疲乏的很,赶紧在屋中补了一觉。
赵良一直到申时才睡醒,醒来后匆匆扒拉了几口吃的,就去找姜然。
赵良腆着脸,对姜然摊着手,说道,“姜先生,能给我一些银两吗?”
“你要银两干吗?买什么东西?” 姜然有些奇怪的问道。
赵良不方便透露,只好说道,“你别问了,反正不会乱花就是。”
姜然无奈的说道,“好吧,先给你半两银子,省着点啊。”
说着,姜然从怀里拿出了半两的散碎银子,给了赵良。
赵良接过来,谢过姜然,便出了贤士府,然后在临淄城门口的一家酒馆,花了两钱银子买了一葫芦上好的竹叶青。
他知道周癫十分好酒,就准备晚上拿去孝敬他。
虽然,周癫的训练让他有抓狂的感觉,但他知道师父是为了自己好,他是知好歹的人,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人。
【0058】师父的妙招
赵良出了临淄城后,一阵烟似的向太公湖狂奔,跑着跑着,觉得灵力越来越充沛,胸里好似憋着一股气,到了太公湖畔,实在憋不住了,张口一声长啸。
只听这啸声直冲云霄,似有龙凤和鸣之音,连绵不绝。
周癫早就到了太公湖畔,只是隐在暗处,听见啸声,不由又是大吃一惊。心中暗道,此子昨rì才进入练气初期,今rì闻此啸声,灵气凝实充沛,似有突破练气初期之兆。此子不仅天赋惊人,更能勤学苦练,假以时rì,必成一代天骄。
周癫虽然心里这么想,却从暗处现出身来,走到赵良身后,一声呵斥,“大半夜的,瞎吼什么,是不是想把狼招来?”
赵良在那里吼得正爽,被周癫一声打断,好不扫兴,扭过头来,没好气的说道,“师父,你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下次出来能不能打声招呼,大半夜的突然冒出来,怪渗人的。”
“这叫神龙见首不见尾,懂吗?”周癫没好气的说道。
赵良转过身来,将竹叶青递给周癫,“师父,徒儿没什么可孝敬你的,知道你爱喝酒,就给你买了上好的竹叶青。”
周癫心里一暖,心想,此子不仅天资好,悟xìng高,勤奋刻苦,最为难得的是重情重义。
最后一点,才是让周癫最为看中的,毕竟任何人都不想教出一个白眼狼徒弟。
周癫心里虽如此想,嘴上却道,“别以为一葫芦好酒就能贿赂我,我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赶紧接着练。先练力量还是先练速度?选一个。”
“还是先力量吧!”赵良看见那只大头苍狼头就大了,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练完力量,周癫又将苍耳放了出来。
于是,在太公湖畔又上演了一出月夜饿狼传说,不知道姜太公再生,是不是会被气得晕死过去。
这几rì,姜陶见赵良总是天亮才回来,倍感奇怪,问了几次,赵良总是支吾过去,姜然对此视若无睹,不管不问。
姜陶见姜然也不管,赵良又没出什么事,也懒得问,慢慢就习以为常了。
变态的魔鬼训练,持续了半个多月,赵良的力量从五百斤提升到一千五百斤,速度也足足提升了两倍有余。
周癫对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但总是口头上打击赵良,老是说“别得意”“一般般吧”“马马虎虎”之类的话,总之,没有一句赞许。
在这期间,周癫将奔雷剑法也传给赵良,并亲自演练示范给他看。
现在,赵良已经将奔雷剑法练至第二层,使出来虎虎生风,小有奔雷之势。
这夜,赵良练完功,试探xìng的问周癫,“师父,我什么时候能去修理那姓姜的恶贼,报仇雪耻啊?”
周癫一撇嘴,“怎么?等不及了?”
赵良挠挠头,着急的说道,“是啊,总是在这里苦练,也没个对手,不就想找个人试试手吗?也顺便检验师父你老人家的训练成果。”
“少给我戴高帽,明晚不练了,你去报仇吧。” 周癫对赵良的马屁基本免疫,不动声sè的说道。
赵良一听,不禁喜出望外,兴奋的说道,“太好了,明天晚上一定要废了那个恶贼。”
“怎么?你要杀了他?”周癫见赵良杀气外漏,不禁问道。
“这样的恶贼,强抢民女,为非作歹,不杀了他,不知道又有多少女子要遭殃,真是死有余辜!”赵良气愤的说道。
周癫却道,“杀人总是有伤天和,不一定非要杀了他,为师教你一个办法,让他以后就算抢了女人,也干不成坏事。”
“哦?什么办法?如此厉害?” 赵良不禁好奇的问道。
周癫一脸坏笑的说道,“废了他的灵根即可!”
赵良心想,师父真是心狠手辣啊,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居然要把人家阉了,吃惊的说道“啊,师父,这样也行吗?你是让我明晚将他咔嚓一下给废了?”
周癫连忙否认,“咱们修仙者,怎会如此残忍,来,你过来,为师传你一招,教你如何废了他的灵根。”
说着,周癫就拽过赵良,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一番,然后,又将印决给赵良演示了几遍。
周癫猥琐的问道,“懂了吗?哈哈。”
“懂了!嘿嘿。”赵良猥琐的答道。
“会了吗?哈哈。”周癫又问道。
赵良更无耻的答道,“哈哈,难道能拿师父先试试手吗?嘿嘿。”
“滚你娘的蛋,会了就好,哈哈哈……”,周癫脸上笑得很坏。
赵良也跟着坏笑起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