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9】公堂自辩
赵良出了醉仙楼的大门,一帮人紧紧跟在后面,唯恐赵良溜之大吉,他们真是想多了,赵良怎会逃跑?他必须要到知州衙门去洗清冤屈,揭露邓公子的真面目。
狄安一直在醉仙楼门口等赵良,见他出来,后面还跟着一大帮人,心想,少爷就是牛逼,到哪里都那么拉风。
“少爷,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已经过关,上官小姐已经同意嫁给你了?”
赵良没好气的骂道,“同意个屁!这帮人冤枉我杀人,现在要去知州衙门理论清楚。”
狄安惊道,“不是吧,少爷你怎么能杀人呢?老爷跟老夫人要是知道了,非要急疯了不可啊。”
赵良见狄安语无伦次,一把拎着他的耳朵,说道,“你耳朵别在裤腰带上啊?我说是被人冤枉的,什么时候说我杀人了?你赶紧回去,告诉老爷和老夫人,让他们不要担心。”
狄安揉了揉被赵良揪得生疼的耳朵,说道,“好,我这就回去。”
赵良带着一帮人,在漫天纷飞的雪花中,往知州衙门迤逦而行。
咚咚咚。
赵良到了知州衙门后,在门口擂起了堂鼓,嫌疑人击鼓鸣冤,这倒是挺少见的。
不一会儿,就有州府衙役出来问道,“何人击鼓?所谓何事?”
赵良说道,“狄仁杰击鼓鸣冤。”
“你有何冤屈?”
“我被人诬陷杀人,特来知府衙门自辩清白。”
赵良这一招可谓高明,本来他是杀人嫌疑犯,要当被告的,他却直接反客为主,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邓公子一听,赶紧站出来说道,“狄仁杰在醉仙楼行凶,杀死刘家公子,大家都能作证,还请知州大人将他收监,明正典刑。”
赵良冷笑一声,“哼,邓公子,你亲眼见我杀了刘公子吗?”
邓公子一听,当然不能说自己亲眼看见赵良杀人,他当时跟监考侍女在一起,要是说亲眼见到赵良杀人,那岂不是当众说谎。
邓公子咬牙说道,“我。。。我没亲眼看到。”
“你没亲眼看到,唧唧歪歪干什么?难道你脑子里进水了啊?”
邓公子气结道,“你。。。”
赵良根本不给邓公子辩驳的机会,摆了摆说道,“行了,一边待着去吧。”
邓公子心里那个恨啊,本想乘此机会,除去那个刘公子,设下此计陷害赵良,没想到这厮如此难缠,居然无理都能搅三分。
“好了,你们都不要吵,跟我进衙门,见了知州大人再说。”
衙役带着赵良等人进了知州府衙的大堂,不一会儿,并州知州陈怀周就升堂问案。
啪的一声,惊堂木一响,陈怀周朗声问道,“堂下所跪何人,何事击鼓鸣冤?”
赵良不待旁人说话,起身说道,“大人,我要状告这些人,他们诬陷我在醉仙楼杀了刘家公子,请知州大人为我做主,还我清白。”
这帮人一听,不由都炸了锅,好嘛,一个杀人嫌疑犯,到了知州府衙居然成了原告,他们这些人倒成了被告。
不过,赵良所说并无不妥,他们并无一人亲眼看到赵良杀了刘公子,只是凭现场的情况主观臆断是赵良杀人,当然,这跟邓公子的蛊惑有很大的关系。
陈怀周听说出了命案,赶忙说道,“来人,速传仵作到醉仙楼勘察现场,封锁醉仙楼,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刑名师爷在旁边提醒道,“大人,上官珊小姐今日在醉仙楼招婿,你看,是不是。。。”
“招婿?还招什么婿?人命关天,这都死了人,居然还在招婿?派人去将人都轰走,马上封锁醉仙楼,如有人不配合,一律锁到官府。”
刑名师爷一听,答应一声,忙不迭的去执行知州大人的命令。
邓公子见势头不对,站起来说道,“知州大人,刘家公子分明是狄仁杰酒后所杀,他到了公堂,居然抵赖不承认,这种顽劣之人,还请知州大人用大刑,这样方能让他招供。”
赵良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知州大人怎么审案,还用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吗?他自有明断。”
赵良这个马屁可算搔到了陈怀周的痒处,一句话就将陈怀周拉到自己的阵营,将邓公子的行为定了性,你丫这完全是在公堂之上指手画脚,干涉司法公正。
陈怀周啪的一拍惊堂木,说道,“狄仁杰言之有理。你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邓公子面带得意的说道,“在下邓杰英,神木侯邓啸天的二儿子。”
赵良心想,原来此人出身侯门,怪不得这么嚣张跋扈,手还这么黑,今日碰到了我,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怀周脸一黑,说道,“我问你的名字,什么时候问你父母的名字,要是再敢答非所问,胡乱说话,小心掌你的嘴。”
陈怀周自然跟赵良站在一条线上,神木侯邓啸天不过是三等侯爵罢了,在朝廷也没有担任要职,他可是并州知州,实权派人物,怕什么神木侯,邓杰英那副得意劲儿让他十分不爽,他要给陈怀周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这并州城内,到底是谁说了算。
赵良赶紧赞道,“陈大人不畏权势,真是我等的好父母官,还请大人为我主持公道。”
邓杰英被陈怀周呛了一口水,只得忍气吞声,继续说道,“大人,刘公子遇害后,发出惨叫,我等赶到茅厕的时候,狄仁杰满身酒气,拿着一把满是鲜血的长剑站在厕所边,如果不是他杀了人,怎么会是那样呢?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一幕。”
那些人纷纷附和邓杰英,表示邓杰英所说都是事实,并无任何虚言。
陈怀周见邓杰英提出强有力的证据,也不知道该如何为赵良开脱,他眼巴巴的看着赵良,等他的下文。
赵良心里哀叹一声,哎,什么事情还得靠自己,要是靠姓陈的给他洗刷冤屈,恐怕牢底就要坐穿了。
赵良说道,“大人,杀人总要讲究杀人动机,我跟刘家公子无冤无仇,怎么会对他下杀手?再说,我家资颇丰,家中父母尚在,还有娇妻美妾,我干嘛要去杀刘公子?难道是我脑子有问题吗?于情于理根本说不通。”
陈怀周一听,对啊,赵良说得很有道理,人家家财万贯,没来由去杀刘公子干什么?难道是脑子坏掉了,非要想着去坐牢吗?
“狄仁杰言之有理,他根本就没有杀人动机。”
邓杰英却道,“陈大人,狄仁杰是有杀人动机的。”
“他有杀人动机?你说说,他为什么要杀人?”
“刘公子文武双全,是狄仁杰的强力对手,他为了能把上官小姐娶回家,就痛下杀手,将竞争对手置之于死地。”
赵良冷笑道,“刘公子那样的人,会是我的竞争对手吗?就算要杀竞争对手,我也要先杀你才对。”
邓杰英说道,“那真说不定,不过,幸亏我运气好,及时躲过了一劫,否则,恐怕也遭了你的毒手。”
“你可拉倒吧,就你们两个废材,对我来讲,一点竞争力都没有,半只手都能打赢你们,我还用得着杀你们,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邓杰英一听,一张脸涨得通红,对赵良说道,“狄仁杰,你不要小瞧天下英雄。”
“你也配称英雄?请不要侮辱英雄这两个字好不好?就算杀竞争对手,也是你们来杀我才对,我杀你们,真没那个必要。”
两个人在大堂之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呛呛起来,完全没把知州陈大人放在眼里。
陈怀周见两人越说越不像话,赶紧打断道,“行了,你们两个都闭嘴。”
两人听了知州大人的呵斥,都闭嘴不言,邓杰英气呼呼的,赵良却是笑眯眯的。
陈怀周问道,“邓杰英,我问你,刘公子和狄仁杰比,谁厉害?”
赵良抢道,“陈大人,肯定是我厉害。”
陈怀周没好气的说道,“没问你,一边待着去。”
赵良只好站到一边,听陈怀周问话。
“大人,实话实话,狄仁杰的确是比刘公子厉害。”
邓杰英不敢当面说谎,刘公子和上官家的武师费劲巴拉的比了快一刻钟,才艰难取胜,赵良却是一只手让武师两只手,片刻就获胜,两者之间的差距那是一目了然,要是他当面撒谎,很容易会被人揭穿,这样,对他就不利了。
“那他为什么要杀刘公子?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大人所有不知,狄仁杰到了厢房后,喝了两大坛酒,他肯定是喝多了,酒后过失杀人,清醒后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陈怀周一听,邓杰英这次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就问赵良道,“狄仁杰,邓杰英说得可是真的?”
“没错,他说得是真的,我的确喝了两大坛酒,但我没有喝多,我更没有杀刘公子。”
邓杰英问道,“那你如何能证明你没有喝多,当时,我也出去了,就你一个人在雅间里,谁能为你作证?”
“小子,我告诉你,不需要任何人为我作证,我自己就可以给自己作证。”
【0830】洗清冤屈
邓杰英对陈怀周说道,“大人,恕我孤陋寡闻,我朝律法从来不允许自证吧?还有自己给自己证明的?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陈怀周也摇头道,“狄仁杰,你自己给自己证明,恐怕不妥。”
赵良说道,“大人,我喝了两坛酒究竟醉没醉,既然没人看到,也没人给我证明,我只好自己来证明。”
陈怀周又问,“你打算如何证明?”
“这好办,让人拿来两坛酒,我当场喝了,看我究竟会不会醉,这可以自证吧?”
陈怀周点头道,“嗯,本官准了。邓公子,狄仁杰可以如此自证吧?”
邓杰英没想到赵良会出奇招,只得说道,“可以。”
赵良让人拿来两大坛烧锅酒,酒封一开,扑鼻的酒气就迎面而来,烧锅酒度数高,酒性烈,一般都是做苦力的人冬天拿来暖身子的,比汾酒要烈得多。
赵良微微一笑,对邓杰英说道,“邓公子,咱们醉仙楼喝的是汾酒,现在我喝烧锅酒,你有意见吗?”
邓杰英见赵良居然要喝烧锅酒,自然点头同意,心道,当场喝死你才好。
赵良在大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咚咚咚,直接干完了两大坛酒。
“哈哈哈,痛快。”
喝完后,赵良将酒坛来了一个底朝天,里面滴酒皆无,两坛酒被他喝得干干净净。
不少人都赞道,“狄公子真是好酒量。”
俗话说,酒品如人品,一个如此豪气干云的人,怎么会作龌蹉卑鄙的事情呢?
“各位,请大家在这里作个见证,我已经两坛酒下肚,究竟醉没醉,大家可以随便考我,要是我神志不清,那就说明我醉了。”
众人十分赞同这个主意,纷纷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狄公子,九十九乘九十九是多少?”
赵良不假思索的答道,“九千八百零一。”
“狄公子好术算啊,喝了这么多酒,比常人算得都快,真是佩服。”
“狄公子,听说你上午咏雪诗别出心裁,能不能现场再给我们来一首啊?”
“对啊,对啊,狄公子趁着酒性再给我们来一首吧。”
赵良也是豪兴大发,说道,“这有何难,听我吟来。”
一帮人都起哄,纷纷叫嚷着,让赵良赶紧作诗。
赵良在大堂之上踱了几步,吟道,“大雪洋洋下,柴米都降价。板凳当柴烧,吓得床儿怕。”
众人一听,不由都哈哈大笑,赵良的这首打油诗果真幽默诙谐有趣得紧,就连知州陈怀周也被逗乐了,不禁感慨赵良真是富有急智。
有人赞道,“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今有狄仁杰三步咏雪,真是千古美谈啊。”
邓杰英见赵良如此出风头,冷笑一声说道,“我听说狄公子对楹联有一手,我出上联,你可能对出下联?”
赵良微微一笑,说道,“你来啊。”
“两猿断木深山里,猴子亦敢对锯?”
邓杰英此联暗讽赵良,说他不敢对句,一帮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
赵良微微一笑,回应道,“一马陷足污泥中,畜生怎能出蹄?”
这句话就更狠了,直接骂邓杰英是畜生,讥讽他怎能出题。
邓杰英直接气得面红耳赤,但又无可奈何,不能把赵良怎么样。
赵良酒后舌战群英,真是大呼过瘾,他精神头大得很,一点看不出醉酒的样子,简直比常人还清醒。
已经过去一刻钟了,陈怀周见时间差不多,就对众人说道,“狄仁杰已经自证,他当时没有喝多,更不会酒后失手杀人,你等可有异议?”
众人都摇头说没有,只有邓杰英说道,“大人,就算狄仁杰没有喝醉,那也不能证明他没有杀人。”
赵良说道,“邓公子,我是原告,你是被告,除非你有我杀人证据,否则,你就是诬告,是要反坐的。”
“你手里拿的那把沾满鲜血的长剑就是证据。”
赵良反驳道,“那算什么证据?我拿着一把带血的长剑,就能说明我杀人啊?那把剑是不是凶器,都说不定呢。”
“你根本不能解释你为什么要拿着一把带血的剑。”
“我怎么不能解释?我现在就解释给你看。”
邓杰英冷哼一声道,“那好,请你解释一下吧。”
赵良对陈怀周说道,“请知州大人帮我叫来一位武艺高强的捕快。”
陈怀周对左右说道,“请孙捕头来一下。”
不到片刻,一位尖嘴猴腮,一脸病象的四十多岁中年人走了出来,边走还边咳,好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陈怀周介绍道,“这是知州衙门总捕头孙飞鹰,一手三十六路雁荡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
孙飞鹰谦虚道,“大人过誉了,不知大人唤我前来所谓何事?”
“狄仁杰,人已经帮你叫来,你要干什么?”
“孙捕头,一会儿可否借你的剑用一下?”
孙飞鹰上下打量了一下赵良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我站在这里,请孙捕头用剑投向我,最好使出全身力气。”
孙飞鹰奇道“怎么?你活得不耐烦了?打算在大堂之上血溅五步吗?”
赵良说道,“放心,孙捕头,你要是能杀了我,我请你吃饭。”
“好。”
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要是孙飞鹰真杀了赵良,赵良怎么请他吃饭?一个信誓旦旦的说,一个还信以为真的答应,真是智商无下限啊。
孙飞鹰苍啷一声拔出了他的雁荡剑,嗖的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向了赵良。
所有在场的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唯恐赵良血溅当场。
狄知逊和曹氏听说赵良被冤枉杀人的消息,赵良虽然让狄安回去告诉他们不要担忧,但他们怎么能不担忧呢?儿是爹娘的心头肉啊。
狄知逊曹氏还有宋清雪,急匆匆的冒着大雪往知州衙门赶,刚进知州衙门的大堂,就看见一个捕快用一柄剑投向赵良。
曹氏和宋清雪一见,双腿一软,直接就要栽倒在地,没想到一进来就要见到如此惨烈的场面。
不过,他们预想中的悲剧场面并没有发生,只见赵良头也不回,脑袋轻轻一侧,右手一抄,就轻轻握着剑柄,剑直接就到了赵良的手里。
孙飞鹰见赵良如此举重就轻,大喝一声,“好。”
赵良这一手耍得真是漂亮,征服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刚才那柄剑要是投向了他们,估计他们肯定要命丧当场。
“知州大人,我当时刚到茅厕门口,就有一把剑是这样在背后偷袭我,我一回神,偷袭我的人就不见了,那柄沾满鲜血的剑就这样到了我的手上,然后,一大帮人就冲了过来,我就是这样被栽赃陷害的,大家这下明白了吗?”
赵良刚才身临其境的现场表演,让很多人都信了六七分。
狄知逊见赵良安然无事,算是一颗心落了地,要是赵良出了事,那狄家算是真的完了。
“知州老爷,狄仁杰绝对不会无辜伤人,他一定是被人诬陷的,这一点,老朽可以拿命来担保。”
陈怀周见狄知逊来了,赶紧走过来,说道,“老师,你快请坐,我当然知道狄世兄的为人,我也知道他不会干那种事情,我现在正在找相关的证据。”
正当他们说话的时候,知州衙门派出去的仵作回来了,那仵作十分年轻,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长得浓眉大眼,一双星目炯炯有神。
“启禀大人,我已经验过刘公子的尸体。““曾泰,你有何发现,快快讲来。”
曾泰说道,“刘公子当时正在茅厕出恭,外人突然闯入将他杀死,他死的时候,裤子还没有提,肛门还有粪便。从他的伤口来看,是被一柄匕首刺入心脏,片刻即死,嘴上还有一些手皮,应该是从凶手的手上咬下来的,凶手行凶的时候,用右手捅入他的心脏,左手捂住了他的嘴,所以,刘公子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喊出声来。”
众人一听,不由奇道,“那这就奇了,那我们听到的救命声是谁喊出来的?”
“必是凶手所喊,被利刃刺中之人,怎会发出那么嘹亮的喊声,整个醉仙楼都听到了,你们觉得那像是一个将死之人发出的喊声吗?就算正常人,也发不出来那么嘹亮的喊声,何况是一个被捅中心脏的人。”
曾泰点头赞道,“没错,公子言之有理,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狄仁杰。”
“狄公子也擅长破案吗?”
赵良说道,“我只是擅长分析罢了,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发现线索。”
曾泰拱手说道,“狄公子睿智过人,佩服,佩服。”
“曾兄,既然你验出刘公子是被匕首所杀,那我的嫌疑是不是可以洗脱了?”
曾泰奇道,“你有什么嫌疑?”
赵良无奈的说道,“这些人见我在茅厕门口拿这沾满鲜血的长剑,他们就一口咬定是我杀了刘公子。”
曾泰分析道,“那柄长剑定是凶手杀了刘公子后,怕自己败露,又用这柄长剑捅了刘公子,然后就嫁祸给你。”
“必然如此。”
“只要看看你的手,就知道你是不是凶手,凶手的右手一定有咬痕,那是刘公子临死前留下来的。”
【0831】赵良遇刺
赵良当着众人的面,伸出了他的右手,只见他的右手完好无损,根本没有任何伤痕,这更加证明他根本就不是杀人凶手。
曾泰说道,“杀人凶手很可能就在我们中间,为了洗脱自己的冤屈,请各位都伸出右手,让我一一检验。”
所有人都依曾泰所言,全部捋起袖子,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邓洁英也不例外。
曾泰挨个一个一个看去,全部检查完毕后,也没有发现任何人的手上有伤口,他摇了摇头,对陈怀周说道,“陈大人,凶手不在这些人里面。”
赵良本认定邓杰英就是凶手,见邓杰英手上也没有伤痕,看来凶手是另有其人,这让赵良觉得十分奇怪,难道自己真的错怪邓杰英吗?
既然这些人中没有杀人凶手,陈怀周也不好将他们全部扣押,毕竟这些人都是并州城中有钱有势人家的子弟。
“各位,虽然你们都不是杀人凶手,但为了将这个案子调查清楚,所有人都要随传随到,听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说道,“听明白了。”
陈怀周摆了摆手,说道,“好,那你们都回去吧。”
众人转身正要离开,只听得大堂外两声凄厉的哀嚎,原来是刘公子的父母刘员外和刘夫人到了。
“我可怜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你睁开眼看看爹娘啊。”
刘员外和刘夫人,扑倒刘公子的尸体上哀嚎不已,伤心欲绝。
众人见刘员外和刘夫人晚年丧子,都不由暗暗垂泪,为他们感到伤心。
陈怀周从大堂走过来,对刘员外和刘夫人说道,“二位老人家请节哀顺变,刘公子的事我一定会查明真相,绝对不会放过杀人凶手。”
刘员外和刘夫人垂泪不已,站起身来对陈怀周说道,“刘大人,请你一定为我儿子主持公道,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陈怀周好言相劝了一番,这才将刘氏夫妇送出了府衙。
赵良既然已经洗脱自己的冤屈,就跟狄知逊和曹氏一帮人都回到了狄府。
上官家的选秀活动,因为刘公子的意外死亡宣告结束,这都已经闹出了人命,还怎么可能再继续选下去。
上官珊没有办法,只得另寻场地,对于这场意外,她也只能大感晦气。
但像醉仙楼这样的地方,并州城里可并不多,想要找到第二个地方,那可真是难如登天,没有办法,上官珊只好亲自到并州府衙去跟陈怀周交涉。
最后,陈怀周经不起上官珊的软硬兼施,软磨硬泡,只好同意了她的要求,但必须等到三日后再开始选婿,他需要用三天的时间来侦破此案。
上官珊家的选秀活动,到此算是简单的告一段落,成绩最好的就是赵良和邓杰英,他们两个都到达了五层。
赵良凭自己的直觉,觉得此事一定邓英杰有关系。
此时,邓杰英却在上官珊的驿馆中,正说着赵良的坏话。
“上官姑娘,狄仁杰就是一个流氓加无赖,他已经有了妻子,还想纳你为妾,真是让人无法忍受。而且,此人有杀人嫌疑,您怎么能和杀人犯,一起共度余生呢?”
“邓公子真是多虑了,究竟狄仁杰这个人怎么样,有没有杀人?这不是需要你去操心的问题,要是邓公子没有别的事情,那么就早点请回吧,我也想早点休息。
邓杰英见上官珊根本听不进自己的话,只好站起身来,对上官姗说的,“好吧,那上官小姐早点休息,我先告退了。”
等邓杰英走后,萍儿过来说道,“小姐这个人总是居心叵测,虽然有事没事都来献殷勤,但我总觉得此人不太靠谱儿!”
上官珊点头道,“萍儿,你说的没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姐,你说的没错,那你怎么看那个狄仁杰呢?”
上官神冷笑一声,说道,“哼,你可不要提他,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地痞流氓,居然想纳我回妾,简直是白日做梦,想都不要想。”
“我看狄仁杰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也不撒尿照照自己的样子,有哪一点能够配得上小姐?”
上官珊说道,“你也不要小瞧他,我也问了,四个监考侍女都说他表现得非常优秀,他在第二层对出了四副楹联,在第四层唱了一首沧海笑,那曲子让人悚然动容,我觉得的确是绝世佳作。”
“这么说来,难道小姐是中意他吗?”
“那怎么可能?狄仁杰已经娶了老婆,我是绝对不可能给他做妾的。”
“这件事情可就难办了,那该怎么解决呢?”
“小丫头,你着什么急?要是你等不及了,那你嫁给狄仁杰好了。”
“小姐,你就不要调侃我了,你要是不喜欢狄仁杰呢,说不定我就真的跑到他们家去作小老婆了。”
上官珊一听,说道,“小丫头你能不能有点廉耻?你居然跑去做狄仁杰的小老婆,真是让我们上官家丢脸。”
“小姐,我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不过是一个侍女小丫头罢了,人家狄仁杰可是狄氏超市的大东家,家产万贯,饱读诗书,武艺超群,多才多艺,我还有什么可挑的呢?”
“那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嫁给狄仁杰。”
“小姐,你管得也太宽了,要是这样,那你就帮我找一个绝世好郎君,好不好?”
“找就找,有什么了不起的?放心吧!一定找一个比狄仁杰强一百倍的人。”
萍儿一听,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比狄仁杰好一百倍,那恐怕只有当今皇上了,难道我要跑去作皇后吗?真是不明白小姐都在想些什么呢?
当萍儿正在那里纠结,究竟应不应该嫁给狄仁杰当小老婆的时候,赵良也正在家里冥思苦想刘公子究竟是谁杀的呢?如果真不是邓杰英杀人,那么肯定是另有其人,究竟是谁下的手呢,为什么要杀刘公子呢?难道说,此人就是为了挑拨自己和正经之间的关系吗?难道说这个凶手也是前来应聘上官家女婿的人吗?他有什么目的呢?
【0832】寻找线索
赵良穿戴完毕后,急匆匆赶到会客厅,曾泰正在那里吃茶,见赵良进来,赶紧起身见礼道,“狄公子,曾某不请自来,很是冒昧,还望见谅。”
赵良赶忙回礼,说道,“哪里,哪里,曾公子真是言重了。”
“狄公子,我不过是一个仵作,你喊我名字即可,曾公子这个称呼还真是不敢当。”
在唐代,仵作是不入流的职业,曾泰虽然很有才能,但却一直没有机会出人头地,他为人十分低调,平日里人们都称他曾仵作或直呼其名,只有赵良对他客客气气的,以曾公子相称,这让他受宠若惊,也十分惶恐不安。
赵良听了曾泰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说道,“曾公子,职业没有贵贱之分,只是分工不同罢了。”
曾泰一听,不由心头一热,这句话简直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一时间对赵良的好感呈几何级数的上升,将他引为知己。
“狄公子真是知书达理,实乃读书人的楷模。”
赵良摆了摆手,说道,“哪里的话,曾兄真是言重了。不知道曾兄今日前来找我,所谓何事啊?”
“今日前来,就是想跟狄兄商量一下,可否请狄兄出山,帮我一起捉拿真凶,我只是擅长验尸,对于案情的分析,可是毫不在行。”
赵良一听,不由喜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倒是擅长分析,但对于验尸却是一窍不通,要是能有曾兄相助,我们俩绝对是无往不利的黄金搭档啊。”
曾泰还是第一次听说搭档这个词儿,不解的问道,“狄兄,搭档是什么意思?”
赵良这才意识到自己乱用词儿,把现代词拿过来用,怪不得曾泰听不懂。
“搭档就是好伙伴,好朋友的意思,我们是好搭档,你说是吧?”
曾泰点头说道,“没错。”
赵良问道,“曾兄,你还没吃饭吧?”
“实不相瞒,我一早就来找狄兄,肚子还真是有点饿了。”
曾泰的坦诚让赵良十分欣赏,他哈哈大笑道,“我也饿了,咱们先吃东西,边吃边聊。”
赵良带着曾泰到客厅用早餐,狄府早餐十分简单,就是油条豆浆包子咸菜什么的。
曾泰感慨道,“狄公子,外面都说你家财万贯,吃喝嫖赌,穷奢极欲,今日一见,才知道那都是谣言,你生活简朴得很。”
赵良笑道,“谣言止于智者,别人爱说什么闲话就让他说去,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在并州城也算是小有名气,很多别有用心的人就会眼红,就会嫉妒,难免就会造谣生事,但人正不怕影子斜,只要你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就是清白的,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有什么好去辩解的。”
曾泰赞道,“狄兄真是豁达,让曾泰佩服得很,来,我敬你一碗豆浆。”
赵良笑道,“哈哈,好,以豆浆代酒倒是有趣的很。来,咱们干一碗。”
两人吃完饭后,又在客厅里聊起了刘启元被杀的案情。
“曾兄,你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
“我在刘启元的衣服外套上面发现了一个脚印。”
“脚印?”
“是的。”
赵良想了想,说道,“我想这个脚印肯定是凶手留下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
“脚印特别明显吗?还是只有浅浅的脚印?”
“非常明显,一望便知。”
赵良皱眉又想了想,说道,“凶手显然是从外面混进来的,不是来参加选婿的那些公子哥儿们。”
曾泰奇道,“狄兄为何如此笃定?”
“你想,昨日天降大雪,那些选婿的公子哥,都在醉仙楼的大厅里,就算出来后,到处都是雪,鞋底怎么可能踩脏,定是刚混入的外人,脚上沾了很多泥水,他杀了刘启元之后,刘启元定是紧紧揪着他,他抬起一脚踹在刘启元身上,那脚印才会如此明显。”
曾泰佩服的说道,“狄兄分析得非常有道理,简直犹如亲见,那我们该如何入手呢?”
“我们到醉仙楼去,看看昨天有哪些人曾经进过醉仙楼,那里应该会有我们想要的线索。”
赵良和曾泰起身出了大厅,向狄府大门走去,狄安在后面叫道,“少爷,你要去哪里啊?”
“我去一趟醉仙楼。”
狄安赶紧说道,“你等我给你叫一顶轿子。”
“行啦,我自己走着去,不用你操心。”
狄安又道,“少爷,我叫元芳陪着你去。”
“行,那你去叫元芳出来。”
不一会儿,李元芳就飞也似的跑了出来,欢喜雀跃道,“少爷,少爷,我今日跟你一起出门。”
“不就出个门儿嘛,看把你高兴地,好像没有出过门似的,你哪天不往外跑?”
李元芳笑道,“那不一样,今日可是跟少爷出门。”
“行了,行了,走吧。”
赵良三人出了狄府大门,往醉仙楼的方向行去。
昨日的大雪后半夜就停了,今日是大晴天,雪也开始慢慢化了,地上到处都是泥泞,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不一会儿,裤腿上溅得到处都是泥点子,但三人哪里顾得上这个。
路上,还有成群结队乡下的灾民到城里来行乞,赵良从怀里拿出不少铜钱分发给他们,引得这帮人跟着走了老远,赵良再三说自己身上真的没钱了,那些没分到钱的人才悻悻离去。
一场大雪,在达官贵人眼里那是祥瑞,在文人雅士眼里那是美景,但在普通百姓眼里那是灾难。
三人走了快半个时辰才到了醉仙楼,醉仙楼已经被贴了封条,门口还站着两个知州衙门的衙役,见赵良三人走来,喝道,“你们三人是干什么的?不知道这里被封了吗?”
曾泰上前说道,“王班头,我是曾泰,知州衙门的仵作,我想到醉仙楼中再找找证据,不知道醉仙楼的人还在里面吗?”
王班头说道,“这里已被封了,没有知州大人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醉仙楼的人早就回家了,这里死了人,谁还在这里待着啊?”
“王班头,你知道这些人都住哪里吗?我也想尽快找到线索,能够破案,否则,此案不破,不但知州陈大人乌纱不保,我们也要跟着倒霉啊。”
“你说的我都知道,不过,醉仙楼的人很多,我哪里都能知道呢?不如这样,你先去找找醉仙楼的老板马云腾,只要找到他,其他人不就好找了吗?”
“没错,多谢王班头提醒,那我们就去找马云腾先问问情况,不知道他住哪里呢?”
“马云腾住在城东钱粮胡同,你们去那里找吧。”
三人就赶往钱粮胡同,马云腾是并州城的巨富,马宅占地很大,在钱粮胡同可是首屈一指,三人很容易就找到了马宅。
马云腾听说知州衙门的仵作来了,赶紧让人请进来,他可是想赶紧洗清冤屈,找到真凶,好早日开门营业,醉仙楼关门一天,他就损失好多白花花的银子啊。
马化腾在会客厅迎接赵良三人,见他们进来,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不知哪位是州府衙门的曾仵作?”
曾泰拱手说道,“在下就是。”
“哎呀,果然是年轻有为,早就听说州府衙门有一位非常厉害的曾仵作,只要他验过的尸体,那就没有任何疏漏的地方,我还以为是一个几十岁的老头子,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年轻人啊,真是让人大感意外。”
不得不说,马云腾真是特别会说话,做生意的人嘛,懂得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曾泰一听,赶紧说道,“马大掌柜,我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查明一下情况,希望马大掌柜能够知无不言。”
马云腾连连说道,“一定,一定,我也想赶紧查明真相,好让醉仙楼早日解封。”
“马大掌柜,我想请问,昨日都有哪些人进过醉仙楼?”
马云腾说道,“昨日是上官珊小姐包场,进来的那肯定都是来应选的公子们。”
“马大掌柜,可能我说得不清楚,我是想问昨天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入醉仙楼?”
“可疑的人?那我还真没有注意到。昨日天降大雪,我一向比较怕冷,就躲在屋里抱着火炉吃火锅,究竟有没有进来什么可疑的人,那还真不好说。这样,我叫那些下人们来问问。”
马云腾让管家将一众在醉仙楼里打杂的家仆和侍女都叫了进来。
一帮人都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他们都知道了昨天发生的命案,听说知州衙门来人问话,一个个都惴惴不安,不知道到底要问什么。
马府在醉仙楼的人还真不少,大概有七八十人,一个大厅很快就站满了。
马云腾问道,“李管家,人都到齐了吗?”
“启禀老爷,都到齐了。”
马云腾绷着脸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知州衙门的曾仵作要问话,你们都好好答话,要是谁敢隐瞒不报,我绝对不轻饶,还要送到官府去坐牢。”
一帮人本来就提心吊胆的,听说还要去坐牢,更是吓得战战兢兢,一个个面如土色。
【0833】又死了人
曾泰见这帮人吓成这样,就上前安慰道,“你们不要害怕,只要一五一十的回答我的问题,马老板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一帮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会说实话。
“你们都仔细回想一下,昨天除了应选的那些公子以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人进过醉仙楼?”
一帮人一听,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纷纷都在回想,昨天到底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外人进过醉仙楼。
“老爷,我回想起来啦,昨日一早,好像是有几个拉大粪的人进来过。”
赵良见曾泰的问题不是特别准确,就在旁边补充道,“你们主要回想一下,昨日午时以后,在刘公子被遇害之前,有哪些可疑的人进过醉仙楼?”
马云腾见赵良开了口,就问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曾泰在旁边说道,“这位是狄氏超市的狄仁杰狄公子。”
马云腾自然听说过狄仁杰的大名,赶紧拱手说道,“原来是狄老板,真是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赵良客气道,“马老板真是客气了。”
曾泰说道,“狄公子对断案颇有心得,今日我请他来,就是协助破案的。”
马云腾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如何早日破案,他才不管到底是曾泰帮他还是狄仁杰帮他,听曾泰这么一说,赶紧对狄仁杰说道,“那就有劳狄老板了。”
赵良又道,“好说,好说。”
马云腾对一帮下人说道,“你们都听到狄老板的问话了吗?赶紧好好回忆一下,谁能提供有效的线索,我就重重奖赏他。”
这帮下人听马云腾说有重赏,一个个都欢欣雀跃,摩拳擦掌。
厨房的一个帮厨说道,“老爷,昨日午时过后,有一个送柴火的进来过,此人十分面生。”
马云腾生气的说道,“你们怎么能让生人进来呢?”
那帮厨解释道,“老爷,送柴火的一向都是李老四,那人说李老四昨日得了风寒,他是替李老四来送的,我就没有在意,他放下柴火就走了。”
曾泰和赵良一听,两人对视了一眼,心想,这个送柴火的,一定有重大的嫌疑。
赵良继续问道,“你看清楚了那人的相貌了吗?“那帮厨的摇了摇头,说道,“昨个儿下大雪,那人头上戴着斗篷,我也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听他说话,倒不是本地人,很像江浙一带的口音。”
赵良一听,不由心里一动,邓杰英就是江浙一带的口音,那么,这个凶手跟他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但想这些都没有用,只有抓到凶手后,才能从他的口中问出来到底幕后指使是谁,现在想这些都是空想而已。
“好,既然这样,如果你再听到那人说话,你能不能听出他的声音?”
那帮厨说道,“我一听,就能听出来别人的声音。”
赵良奇道,“你怎么那么肯定呢?”
那帮厨苦笑道,“哎,我的眼睛十分不好,看什么都特别模糊,所以,我的耳朵就特别的灵。”
赵良笑道,“原来如此。”
上天是公平的,他对你关上了一扇门,他就会为你打开另外一扇窗。
此人视力不行,但听力却异常灵敏,这就是上天对他的补偿。
有了这个重要的线索,赵良三人决定马上到李老四家去看一看,究竟为什么李老四昨日没有来送柴,却让别人去送,他究竟认不认识这个替他去送柴火的人。
赵良问那帮厨道,“你知道李老四家在什么地方吗?”
那帮厨说道,“我也没有去过李老四家,我只知道他家在城南三间房村,具体是哪一家哪一户,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马云腾在旁边厉声喝道,“你干什么吃的,人家天天来送柴火,你连人家住在什么地方都弄不清楚。”
那帮厨听了马云腾的呵斥,十分委屈的说道,“老爷,给咱们家送柴火的有十几人呐,咱们家一天得用好多柴火,这么多人,我哪里能一个一个记得住呢。”
马云腾见问不出来什么,就对赵良说道,“狄老板,真是不好意思,本想让这帮厨的陪你一起去,他也没有去过李老四家,看来实在是帮不上忙了。”
赵良笑道,“马老板真是客气啦,没有关系,我们自己去找就行。”
赵良三人跟马云腾告辞后,急匆匆往城南三间房村方向而去。
至于马云腾有没有重赏那个帮厨的,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出了并州城,城外的道路就更加泥泞,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路上走着,李元芳有几次差点儿就摔倒在地,幸亏赵良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扶住。
三人走了快一个时辰,总算赶到三间房村,他们就找人打听李老四的住处。
村口一位老丈,听说他们要找李老四,很诧异的问道,“你们是李老四家亲戚吗?”
赵良答道,“不是,老人家,你为什么这么问?”
老丈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李老四昨日到醉仙楼送柴火,谁知道一去一整天都没有回来,今日一早,有人才在路上发现了他的尸体。”
赵良和曾泰都吃了一惊,说道,“啊?李老四已经死了。”
“是啊,你们俩是他什么人?”
曾泰报拳说道,“老丈,我是并州衙门的仵作,能不能带我赶紧去李老四家,看看李老四究竟是怎么死的。”
那老者一听,带着赵良三人往李老四家中走去,还没到李老四家门口,就听见一阵阵的哭声。
只见李老四家门口围了很多人,李老四的老婆李王氏正扑在李老四的尸体上哭天抢地,哭得跟个泪人一样。
老丈高声喝道,“都让开,都让开,知州衙门来人了,赶紧让他给老四验尸,看看老四究竟是被什么人给害的。”
众人倒没想到知州衙门的反应会这么快,李老四的尸体抬回来还不到半个时辰,李王氏还没有报案,知州衙门的人就来了。
李王氏见知州衙门来了人,就扑到曾泰跟前大声哭喊道,“大老爷啊,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呀,***他死得冤呀,你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替我们老四报仇雪恨呀。”
曾泰将李王氏扶起来,说道,“你先不要急,我先看看李老四的尸体。”
【0834】真凶落网
赶到并州城已经是未时,太阳已有西落的迹象,曾泰和李元芳二人又累又饿,鞋子湿透了,衣服上都是泥点子,邋遢不堪。
赵良自然啥事儿没有,见他们二人如此狼狈,就在城南找了一家面馆,一人要了一碗热汤面,一碗面下肚才觉得浑身舒服,好受了许多。
吃完饭后,三人急匆匆赶往知州衙门,如此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汇报给陈怀周,这样大面积的搜寻工作,要知州衙门派出大量人手才行,否则,就凭他们三人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陈怀周正在衙门里坐立不安,刘启元被杀的案子还没有头绪,居然又出了李老四一桩命案,这无异于火上浇油,要是半个月内破不了案,那他头上的乌纱帽就不保了,你说陈怀周能不上火吗?
曾泰带来的消息让陈怀周精神为之一振,刘启元和李老四是同一个人所杀,说白了,两桩命案就是同一桩命案,只要抓住这个凶手,两个案子就都破了。
赵良还找到重要的线索,那就是李老四用的那根扁担,但并州城如此之大,到哪里去找那根扁担呢?
赵良分析道,“陈大人,我们不妨来作个假设,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会怎么作?我会怎么处理那根扁担?”
李元芳沉吟片刻,率先说道,“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杀了人,为了伪装,还会拿着那根扁担出门,但出了门,肯定就会把扁担给扔了。”
赵良打了个响指,说道,“元芳说得没错,如果我是凶手,我也会这么作,陈大人和曾兄以为如何呢?”
陈怀周和曾泰都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赵良继续分析道,“凶手出了醉仙楼不久,就将扁担给扔了,那么李老四的扁担肯定就在醉仙楼附近,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陈怀周有些不解的问道,“狄公子,就算我们找到那根扁担,又能怎么样?扁担又不会说话,还是找不到凶手啊。”
赵良笑道,“陈大人,断案就如抽丝剥茧,只要能够发现有力的证据,找到真凶只是迟早的事情。”
陈怀周点头道,“狄公子言之有理,我这就派衙役到醉仙楼四周去搜寻那根扁担。”
片刻之后,一帮衙役就到醉仙楼附近展开大面积的搜索,半个时辰后,就找到了那根扁担,并将发现那根扁担的人带了回来。
赵良拿过那根扁担一看,在那根扁担的中间果然发现李老四三个字,很显然,这就是李老四的扁担。
赵良问发现那根扁担的人,“你在哪里发现这根扁担?”
那人赶紧说道,“启禀老爷,这根扁担是在我家房顶上发现的。”
赵良奇道,“你家房顶上发现的?具体情况,跟我好好说说。”
“是,老爷。昨日吃完午饭后,我正在院里劈柴,听到外面有人走路的声音,我当时也没有在意,后来,就听见那人嘟囔了一句开战什么的,后来,就听到屋顶上一阵响,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上房顶上看看,只见房顶上多了这根扁担,我想肯定是那人扔上来的,我还正纳闷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人把一根扁担扔了上来。”
赵良问道,“你可曾见到那人的相貌?”
那人摇头道,“没有,我上到房顶的时候,四下里看过,但没看到一个人,想来那人的脚程是极快的。”
赵良知道这人说得是实话,那凶手武功肯定极高,刘启元武功也算不弱,但却在那人手里走不出一招,直接就被杀了。
“那你听到什么话吗?”
那人说道,“那人的口音我听不懂,只听到开战什么的?但现在天下太平,哪里会开战呢?”
赵良也是十分不解,嘀咕道,“开战?开战是什么意思?难道此人还想谋反不成?”
李元芳突然眼前一亮,说道,“开战肯定是客栈的意思,我去过江浙一带,熟悉那里的口音。““客栈,说明那人肯定住在客栈之中。陈大人,请速派人搜查并州所有客栈,将所有操江浙口音人全部带到知州衙门审查。”
“好,我这就派人去。”
一个时辰后,一班衙役带回来十几个人,这些人都是从各个客栈中抓回来的江浙人。
不少人不知道发生何事,一个个都吓得战战兢兢,有几个胆子大的直叫嚷,“你们这是干什么?不由分说,就将我们抓到衙门,到底所为何事?”
陈怀周对曾泰使了一个颜色,曾泰上前说道,“尔等休得喧哗,衙门正在抓捕杀人嫌犯,凶手是江浙人,你们每个人都有嫌疑,必须配合官府的调查,才能洗清自己的清白,否则,就准备蹲大牢吧。”
这些人一听,才一个个偃旗息鼓,不再叫嚷闹事。
曾泰说道,“每个人都把双手伸出来。”
那些人依言都将双手伸了出来,曾泰一个个看过去,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的时候,只见他的右手上有一个浅浅的齿痕,问道,“你这手上的齿痕是怎么来的?”
“大人,这个。。。”
曾泰厉声喝道,“老实交代,如有隐瞒,严惩不贷。”
“大人,实不相瞒,我昨晚去逛窑子,折腾那个婊子太狠,她居然狠狠咬我的手,真是让大人见笑了。”
赵良在旁边一听,冷笑道,“昨晚去得哪个妓院?找得那个姑娘?”
那人眉头一皱,说道,“大人,我昨晚喝多了,忘了去了哪个妓院,找了哪个婊子,女人吹了灯,不都是一样的,没啥区别,就是一个洞。”
周围的人听此人讲话如此粗俗,不由忍不住扑哧一声都笑出声来。
赵良又问,“你喝多了,怎么知道是妓女咬的?看来你没有喝多吗?”
那人辩解道,“大人,我只是那么猜测,要不是那个婊子咬的,难道会是我自己咬的吗?”
“好,既然你不记得,那我就找人给你回忆一下,元芳,去客栈将客栈老板找来,帮这位客官好好回忆一下。”
李元芳答应一声,问清楚此人在哪个客栈,就飞也似的向鹏程客栈去了。
那人眼睛一眯,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拳头也微微的握紧。
赵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有九成把握确定此人就是凶手,不过,现在要找到确凿的证据,让此人原形毕露。
“既然你不记得晚上你去过哪家妓院,你总记得去哪里喝酒了吧?”
“我昨天真喝多了,去哪家喝酒也不记得了。”
“看来你的记性真差啊,那我问你,你杀刘启元的时候,为什么非用长剑嫁祸给我呢?你不明明用的匕首吗?”
那人被赵良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懵了,十分惊恐的下意识说道,“你怎么知道我。。。”
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闭嘴不言,额头上的冷汗涔涔直下。
赵良微微笑道,“我知道你什么情况?”
那人就是低着头不言语,一句话也不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陈怀周啪的一拍惊堂木,说道,“狄公子在问你的话,你听见了吗?赶紧老老实实的回答。”
赵良又是微微一笑,说道,“这位老兄,你一定想着只要自己不开口,神木侯府的人一定会来救你的吧。”
那人听了赵良的话,又吃惊的抬起了头,看了赵良一眼,又马上低下了头。
这一切,赵良都看在眼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此人必是神木侯府的人,肯定跟邓杰英有关系。
不到片刻,李元芳带着鹏程客栈的老板回来了。
赵良问客栈老板道,“老板,你可曾认得此人?”
客栈老板端详了此人一眼,说道,“认得,此人是刚从我们客栈带着的。”
“他昨日可曾出去过?”
老板点头说道,“出去过。”
赵良又问,“什么时候出去的,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早就出去了,到了午时以后回来的。”
“他昨晚出去过吗?”
老板肯定的说道,“没有,昨晚还下着大雪,客栈里没人出去。”
“你能肯定吗?”
“我当然能够肯定,昨晚下大雪,天一黑,我就上了门板,要是有人出去,肯定会叫我起来开门的。”
赵良冷笑一声,对那人说道,“你不是说昨晚出去逛窑子,还找婊子了吗?难道你是跳墙出去的?又跳墙回来的?你不是喝得人事不省吗?喝得人事不省,还能记得回来的路?看来你还真是厉害得很啊。”
那人就是一言不发,一双拳头攥得更紧了。
赵良又问客栈老板,“此人昨日中午回来,可曾喝酒?“客栈老板说道,“没有,此人清醒得很,回来的时候,身上一点酒气都没有。”
赵良冷笑道,“这位老兄,我看你是没喝酒,而是出去杀人了吧,早上杀了李老四,中午又杀了刘启元,手脚挺麻利的嘛。”
陈怀周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此人就是凶手,对一班衙役说道,“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下。”
【0835】不可能嫁给你
ps:兄弟们,今天家里有事,晚上十点才开始码字,刚吃完饭,这一章跟上一章是重复,我先传上来,马上开始码字,争取早点更新。哎,没办法,今天少更一章,一个月的努力就算白费,全勤奖就泡汤了,请兄弟们理解。话不多说,
赶到并州城已经是未时,太阳已有西落的迹象,曾泰和李元芳二人又累又饿,鞋子湿透了,衣服上都是泥点子,邋遢不堪。
赵良自然啥事儿没有,见他们二人如此狼狈,就在城南找了一家面馆,一人要了一碗热汤面,一碗面下肚才觉得浑身舒服,好受了许多。
吃完饭后,三人急匆匆赶往知州衙门,如此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汇报给陈怀周,这样大面积的搜寻工作,要知州衙门派出大量人手才行,否则,就凭他们三人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陈怀周正在衙门里坐立不安,刘启元被杀的案子还没有头绪,居然又出了李老四一桩命案,这无异于火上浇油,要是半个月内破不了案,那他头上的乌纱帽就不保了,你说陈怀周能不上火吗?
曾泰带来的消息让陈怀周精神为之一振,刘启元和李老四是同一个人所杀,说白了,两桩命案就是同一桩命案,只要抓住这个凶手,两个案子就都破了。
赵良还找到重要的线索,那就是李老四用的那根扁担,但并州城如此之大,到哪里去找那根扁担呢?
赵良分析道,“陈大人,我们不妨来作个假设,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会怎么作?我会怎么处理那根扁担?”
李元芳沉吟片刻,率先说道,“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杀了人,为了伪装,还会拿着那根扁担出门,但出了门,肯定就会把扁担给扔了。”
赵良打了个响指,说道,“元芳说得没错,如果我是凶手,我也会这么作,陈大人和曾兄以为如何呢?”
陈怀周和曾泰都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赵良继续分析道,“凶手出了醉仙楼不久,就将扁担给扔了,那么李老四的扁担肯定就在醉仙楼附近,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陈怀周有些不解的问道,“狄公子,就算我们找到那根扁担,又能怎么样?扁担又不会说话,还是找不到凶手啊。”
赵良笑道,“陈大人,断案就如抽丝剥茧,只要能够发现有力的证据,找到真凶只是迟早的事情。”
陈怀周点头道,“狄公子言之有理,我这就派衙役到醉仙楼四周去搜寻那根扁担。”
片刻之后,一帮衙役就到醉仙楼附近展开大面积的搜索,半个时辰后,就找到了那根扁担,并将发现那根扁担的人带了回来。
赵良拿过那根扁担一看,在那根扁担的中间果然发现李老四三个字,很显然,这就是李老四的扁担。
赵良问发现那根扁担的人,“你在哪里发现这根扁担?”
那人赶紧说道,“启禀老爷,这根扁担是在我家房顶上发现的。”
赵良奇道,“你家房顶上发现的?具体情况,跟我好好说说。”
“是,老爷。昨日吃完午饭后,我正在院里劈柴,听到外面有人走路的声音,我当时也没有在意,后来,就听见那人嘟囔了一句开战什么的,后来,就听到屋顶上一阵响,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上房顶上看看,只见房顶上多了这根扁担,我想肯定是那人扔上来的,我还正纳闷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人把一根扁担扔了上来。”
赵良问道,“你可曾见到那人的相貌?”
那人摇头道,“没有,我上到房顶的时候,四下里看过,但没看到一个人,想来那人的脚程是极快的。”
赵良知道这人说得是实话,那凶手武功肯定极高,刘启元武功也算不弱,但却在那人手里走不出一招,直接就被杀了。
“那你听到什么话吗?”
那人说道,“那人的口音我听不懂,只听到开战什么的?但现在天下太平,哪里会开战呢?”
赵良也是十分不解,嘀咕道,“开战?开战是什么意思?难道此人还想谋反不成?”
李元芳突然眼前一亮,说道,“开战肯定是客栈的意思,我去过江浙一带,熟悉那里的口音。““客栈,说明那人肯定住在客栈之中。陈大人,请速派人搜查并州所有客栈,将所有操江浙口音人全部带到知州衙门审查。”
“好,我这就派人去。”
一个时辰后,一班衙役带回来十几个人,这些人都是从各个客栈中抓回来的江浙人。
不少人不知道发生何事,一个个都吓得战战兢兢,有几个胆子大的直叫嚷,“你们这是干什么?不由分说,就将我们抓到衙门,到底所为何事?”
陈怀周对曾泰使了一个颜色,曾泰上前说道,“尔等休得喧哗,衙门正在抓捕杀人嫌犯,凶手是江浙人,你们每个人都有嫌疑,必须配合官府的调查,才能洗清自己的清白,否则,就准备蹲大牢吧。”
这些人一听,才一个个偃旗息鼓,不再叫嚷闹事。
曾泰说道,“每个人都把双手伸出来。”
那些人依言都将双手伸了出来,曾泰一个个看过去,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的时候,只见他的右手上有一个浅浅的齿痕,问道,“你这手上的齿痕是怎么来的?”
“大人,这个。。。”
曾泰厉声喝道,“老实交代,如有隐瞒,严惩不贷。”
“大人,实不相瞒,我昨晚去逛窑子,折腾那个婊子太狠,她居然狠狠咬我的手,真是让大人见笑了。”
赵良在旁边一听,冷笑道,“昨晚去得哪个妓院?找得那个姑娘?”
那人眉头一皱,说道,“大人,我昨晚喝多了,忘了去了哪个妓院,找了哪个婊子,女人吹了灯,不都是一样的,没啥区别,就是一个洞。”
周围的人听此人讲话如此粗俗,不由忍不住扑哧一声都笑出声来。
赵良又问,“你喝多了,怎么知道是妓女咬的?看来你没有喝多吗?”
那人辩解道,“大人,我只是那么猜测,要不是那个婊子咬的,难道会是我自己咬的吗?”
“好,既然你不记得,那我就找人给你回忆一下,元芳,去客栈将客栈老板找来,帮这位客官好好回忆一下。”
李元芳答应一声,问清楚此人在哪个客栈,就飞也似的向鹏程客栈去了。
那人眼睛一眯,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拳头也微微的握紧。
赵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有九成把握确定此人就是凶手,不过,现在要找到确凿的证据,让此人原形毕露。
“既然你不记得晚上你去过哪家妓院,你总记得去哪里喝酒了吧?”
“我昨天真喝多了,去哪家喝酒也不记得了。”
“看来你的记性真差啊,那我问你,你杀刘启元的时候,为什么非用长剑嫁祸给我呢?你不明明用的匕首吗?”
那人被赵良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懵了,十分惊恐的下意识说道,“你怎么知道我。。。”
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闭嘴不言,额头上的冷汗涔涔直下。
赵良微微笑道,“我知道你什么情况?”
那人就是低着头不言语,一句话也不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陈怀周啪的一拍惊堂木,说道,“狄公子在问你的话,你听见了吗?赶紧老老实实的回答。”
赵良又是微微一笑,说道,“这位老兄,你一定想着只要自己不开口,神木侯府的人一定会来救你的吧。”
那人听了赵良的话,又吃惊的抬起了头,看了赵良一眼,又马上低下了头。
这一切,赵良都看在眼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此人必是神木侯府的人,肯定跟邓杰英有关系。
不到片刻,李元芳带着鹏程客栈的老板回来了。
赵良问客栈老板道,“老板,你可曾认得此人?”
客栈老板端详了此人一眼,说道,“认得,此人是刚从我们客栈带着的。”
“他昨日可曾出去过?”
老板点头说道,“出去过。”
赵良又问,“什么时候出去的,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早就出去了,到了午时以后回来的。”
“他昨晚出去过吗?”
老板肯定的说道,“没有,昨晚还下着大雪,客栈里没人出去。”
“你能肯定吗?”
“我当然能够肯定,昨晚下大雪,天一黑,我就上了门板,要是有人出去,肯定会叫我起来开门的。”
赵良冷笑一声,对那人说道,“你不是说昨晚出去逛窑子,还找婊子了吗?难道你是跳墙出去的?又跳墙回来的?你不是喝得人事不省吗?喝得人事不省,还能记得回来的路?看来你还真是厉害得很啊。”
那人就是一言不发,一双拳头攥得更紧了。
赵良又问客栈老板,“此人昨日中午回来,可曾喝酒?“客栈老板说道,“没有,此人清醒得很,回来的时候,身上一点酒气都没有。”
赵良冷笑道,“这位老兄,我看你是没喝酒,而是出去杀人了吧,早上杀了李老四,中午又杀了刘启元,手脚挺麻利的嘛。”
陈怀周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此人就是凶手,对一班衙役说道,“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下。”
ps:兄弟们,今天家里有事,晚上十点才开始码字,刚吃完饭,这一章跟上一章是重复,我先传上来,马上开始码字,争取早点更新。哎,没办法,今天少更一章,一个月的努力就算白费了,全勤奖就泡汤了,请兄弟们理解。
【0836】雇请杀手
杀害刘启元和李老四的凶手已经伏法,但陈怀周却还是一筹莫展,此人之所以杀害刘启元和李老四,背后一定有阴谋。
但陈怀周现在没办法问案,此人嘴硬得很,根本撬不开他的口,再说,如果这人万一自杀,还是什么口供也拿不到,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找赵良来帮忙。
陈怀周在会客厅里走来走去,不时到门口张望一下,左等赵良也不来,右等赵良也不来,真是让他揪心死了。
不过,陈怀周早上派刑名于师爷去请赵良的时候,特地交代过,一定要注意礼节,要将赵良奉为上宾,千万不能失了礼数。
陈怀周只好耐着性子,在会客厅等赵良,一个时辰后,赵良终于姗姗来迟。
赵良进了州府衙门会客厅,笑容满面的说道,“陈大人,让你久等了。”
陈怀周见赵良终于出现,刚才等待的烦闷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客气道,“狄世兄,今日把你找来,又要麻烦你了。”
“陈大人但说无妨。”
“狄世兄,杀人元凶虽已擒获,但什么东西也审讯不出来,那人嘴硬得很,愣是一个字不说,我怕用刑太过,那人就会咬舌自尽。”
赵良也点头道,“我看此人不是善茬儿,要想让他开口,恐怕极难,现在证据确凿,不如早些结案为妙。”
陈怀周说道,“此人背后明显有人指使,如果草草结案,岂不让幕后黑手逍遥法外?如果我们深挖,顺藤摸瓜,说不定能够找到更大的线索。”
赵良说道,“陈大人,恕我直言,这件案子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水深得很,我看还是少惹为妙,既然已经抓到元凶,早日将案犯移交大理寺,才是上策。”
陈怀周一听,不由心中一惊,说道,“狄世兄,难道是发现什么隐情了吗?”
“这倒没有,我只是猜测而已,陈大人可以信,也可以不信,我只能言尽于此。”
“狄世兄,我信你的,这件案子审到这里,将案犯移交大理寺,他们愿意怎么样就随他们。”
“陈大人果然英明。”
赵良又同陈怀周说了一会儿话,就起身告辞,陈怀周非要留赵良吃饭,赵良再三推辞,这才作罢。
“陈大人,明日上官小姐要继续选婿,我得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就不能陪大人了。”
陈怀周一听,哈哈笑道,“狄世兄的文才武略那是一等一的,能把上官小姐这样的绝代佳人娶回家,绝对是千古美谈,不过,狄世兄已经娶妻,这可是两难的事情。”
赵良一脸轻松的说道,“我把上官珊娶回家当小妾不就行了,有什么两难的。”
陈怀周一听,翘起大拇指说道,“天下男人只有狄兄才有这个志气,佩服,佩服。”
“嘿嘿,有志者事竟成,是在人为嘛,陈大人,我就不多打扰,告辞。”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城东云祥客栈,邓杰英的房间内,他正在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小声交谈着。
邓家三兄弟,老大邓啸天位居神木侯,老二邓啸海,老三邓啸远,此人就是邓杰英的二叔邓啸海。
邓啸海问道,“杰英,你是怎么安排的?怎么会让三叔落到官府的手里?”
邓杰英苦着脸说道,“二叔,我也不知道狄仁杰会那么厉害,只用了一天,就找到了二叔,而且,此人武功奇高,三叔在他手里不到两招就败了,完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你三叔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没想到栽在狄仁杰手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我也找人打听过,此人半年前就是一个二世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不光败光了家产,还差点把老爹给气死,谁知道后来居然像是变了一个人,极善经商,狄氏超市就他一手创建的,生意是日进斗金,狄家在并州极有声势,并州知州陈怀周也跟狄仁杰来往甚密。”
“狄仁杰一身奇高的武功,到底是何人所授?”
邓杰英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以前根本没听说过狄仁杰会武功,那日,在醉仙楼参加上官珊选婿比试的时候,才知道此人深藏不露,但只知道他臂力奇大,没想到身手也是奇高。”
“照你说来,真是令人费解,此人是我们计划的最大障碍。”
邓杰英一脸忧色的说道,“是啊,明天上官珊会继续选婿,只有我和狄仁杰在第五关,此人会是我的劲敌,不知道第六关是什么考核,要是第六关动手比试的话,我肯定不是狄仁杰的对手,三叔在他手下都走不过两招,我恐怕一招就败了。”
“我会想办法除掉此人。”
邓杰英急道,“二叔,你不能去,三叔已经折了,要是你再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放心,我不会去犯险,二叔有自知之明,我会请人去对付狄仁杰。”
“可狄仁杰身手太高,江湖上能对付他的人真不多啊。”
“江湖上找不到人来对付他,那我们就请修仙界的人来对付他。”
邓杰英一听,不由一喜,“二叔,没想到你和修仙界的人还有接触,如果能请来修仙者,狄仁杰一定死定了,武功再高的人在修仙者面前都不够看。”
“哎,想当年,邓家先祖也是赫赫有名的修仙者,只可惜我们只是旁系末枝,才没有进入修仙界,否则,我们邓家也是仙家门第。”
“二叔,我们邓家要是重新进入修仙界,一定能重振邓家的辉煌。”
“这样的重任只能交给你们年轻一辈,我和你爹都老了,已经没有希望。”
“二叔,何必说如此颓废的话呢?你和我爹只有五十岁而已,日子还长着呢!对了,三叔怎么办?难道任由并州衙门那帮狗腿子残害三叔吗?”
“现在没有办法可想,只能见机行事,只要你三叔不松口,邓家就安全得很,没人知道你三叔是我们邓家的人。”
“二叔,不如我们去劫狱,将三叔救出来。”
“老二,你做事太莽撞,劫狱可是大罪,稍有不慎,不光你三叔救不出来,我们邓家就彻底完蛋了。”
邓杰英点头说道,“二叔教训的是,是我太年轻,考虑不周。”
“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我去安排,今天晚上就是赵良的死期,明天,你就踏踏实实的去应选上官家的女婿吧。”
邓杰英听了不由大喜,“一切全凭二叔作主。”
“行,你回去吧。”
邓杰英起身告辞,喜滋滋的回去休息了。
待邓杰英走后,邓啸海披上斗篷,借着夜色出了云祥客栈,并州城马上就要关城门,邓啸海总算在关门前一刻出了并州城。
邓啸海出了城门,一路往西而去,并州城西是一片山林,邓啸海沿着山路往山上走去,前两天刚下过雪,山上很多背阴的地方,雪还没有消融。
邓啸海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走了一个时辰,他来到山上的一个破庙前,他拿出一个黑色的引信,打着火镰后,将引信引燃,那引信砰的一下喷出极为绚烂的眼花,将破庙前的夜空映得通红。
作完这一切后,邓啸海就在破庙前静静等候,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么人。
一刻钟后,一个人影出现在邓啸海的身后,那人一身黑衣,带着黑斗笠,看不清面貌,也分不清性别。
那人问道,“你来了?”
“我来了。”
“你不该来。”
“可是我来了。”
“好,既然你来了,我就会遵守承诺,答应替你完成一件事,不过,代价是你付出一只手。”
“我知道。”
“我看到你的手,才会替你办事。”
邓啸天沧浪一声右手拔出身上的佩剑,然后,伸出左臂,右手拿着宝剑对着左手毫不犹豫的砍了下去。
一道寒光而过,邓啸海左手直接落在地上,鲜血溅到旁边的泥地上和雪地上,殷红的鲜血显得触目惊心。
要是换了普通人,早就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腿都软了,不过,邓啸天眼前的这个黑衣人却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邓啸海忍着左手传来的剧痛,对那人说道,“我已经做到了,请你遵守承诺。”
那黑衣人缓步走过去,将邓啸天的左手拿在手里,转身对邓啸天说道,“放心,我说到做到。”
邓啸海见黑衣人要走,忍着脸上豆大的汗珠,说道,“等等,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我的手?”
那黑衣人桀桀的笑了起来,那声音犹如夜枭一般,就连一向自诩胆大的邓啸海都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你。。。你笑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吗?”
“是,我想知道。”
“你不怕知道了以后后悔?”
“我不会后悔。”
“好,那我就告诉你,其实原因很简单,我就是想尝一尝邓家人的肉,看看到底好吃不好,哈哈哈。。。”
邓啸海一听,感到胃部一阵抽搐,他当场呕吐起来,等他再抬头的时候,那黑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0837】赵良遇刺
杀害刘启元和李老四的凶手已经伏法,但陈怀周却还是一筹莫展,此人之所以杀害刘启元和李老四,背后一定有阴谋。
但陈怀周现在没办法问案,此人嘴硬得很,根本撬不开他的口,再说,如果这人万一自杀,还是什么口供也拿不到,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找赵良来帮忙。
陈怀周在会客厅里走来走去,不时到门口张望一下,左等赵良也不来,右等赵良也不来,真是让他揪心死了。
不过,陈怀周早上派刑名于师爷去请赵良的时候,特地交代过,一定要注意礼节,要将赵良奉为上宾,千万不能失了礼数。
陈怀周只好耐着性子,在会客厅等赵良,一个时辰后,赵良终于姗姗来迟。
赵良进了州府衙门会客厅,笑容满面的说道,“陈大人,让你久等了。”
陈怀周见赵良终于出现,刚才等待的烦闷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客气道,“狄世兄,今日把你找来,又要麻烦你了。”
“陈大人但说无妨。”
“狄世兄,杀人元凶虽已擒获,但什么东西也审讯不出来,那人嘴硬得很,愣是一个字不说,我怕用刑太过,那人就会咬舌自尽。”
赵良也点头道,“我看此人不是善茬儿,要想让他开口,恐怕极难,现在证据确凿,不如早些结案为妙。”
陈怀周说道,“此人背后明显有人指使,如果草草结案,岂不让幕后黑手逍遥法外?如果我们深挖,顺藤摸瓜,说不定能够找到更大的线索。”
赵良说道,“陈大人,恕我直言,这件案子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水深得很,我看还是少惹为妙,既然已经抓到元凶,早日将案犯移交大理寺,才是上策。”
陈怀周一听,不由心中一惊,说道,“狄世兄,难道是发现什么隐情了吗?”
“这倒没有,我只是猜测而已,陈大人可以信,也可以不信,我只能言尽于此。”
“狄世兄,我信你的,这件案子审到这里,将案犯移交大理寺,他们愿意怎么样就随他们。”
“陈大人果然英明。”
赵良又同陈怀周说了一会儿话,就起身告辞,陈怀周非要留赵良吃饭,赵良再三推辞,这才作罢。
“陈大人,明日上官小姐要继续选婿,我得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就不能陪大人了。”
陈怀周一听,哈哈笑道,“狄世兄的文才武略那是一等一的,能把上官小姐这样的绝代佳人娶回家,绝对是千古美谈,不过,狄世兄已经娶妻,这可是两难的事情。”
赵良一脸轻松的说道,“我把上官珊娶回家当小妾不就行了,有什么两难的。”
陈怀周一听,翘起大拇指说道,“天下男人只有狄兄才有这个志气,佩服,佩服。”
“嘿嘿,有志者事竟成,是在人为嘛,陈大人,我就不多打扰,告辞。”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城东云祥客栈,邓杰英的房间内,他正在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小声交谈着。
邓家三兄弟,老大邓啸天位居神木侯,老二邓啸海,老三邓啸远,此人就是邓杰英的二叔邓啸海。
邓啸海问道,“杰英,你是怎么安排的?怎么会让三叔落到官府的手里?”
邓杰英苦着脸说道,“二叔,我也不知道狄仁杰会那么厉害,只用了一天,就找到了二叔,而且,此人武功奇高,三叔在他手里不到两招就败了,完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你三叔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没想到栽在狄仁杰手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我也找人打听过,此人半年前就是一个二世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不光败光了家产,还差点把老爹给气死,谁知道后来居然像是变了一个人,极善经商,狄氏超市就他一手创建的,生意是日进斗金,狄家在并州极有声势,并州知州陈怀周也跟狄仁杰来往甚密。”
“狄仁杰一身奇高的武功,到底是何人所授?”
邓杰英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以前根本没听说过狄仁杰会武功,那日,在醉仙楼参加上官珊选婿比试的时候,才知道此人深藏不露,但只知道他臂力奇大,没想到身手也是奇高。”
“照你说来,真是令人费解,此人是我们计划的最大障碍。”
邓杰英一脸忧色的说道,“是啊,明天上官珊会继续选婿,只有我和狄仁杰在第五关,此人会是我的劲敌,不知道第六关是什么考核,要是第六关动手比试的话,我肯定不是狄仁杰的对手,三叔在他手下都走不过两招,我恐怕一招就败了。”
“我会想办法除掉此人。”
邓杰英急道,“二叔,你不能去,三叔已经折了,要是你再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放心,我不会去犯险,二叔有自知之明,我会请人去对付狄仁杰。”
“可狄仁杰身手太高,江湖上能对付他的人真不多啊。”
“江湖上找不到人来对付他,那我们就请修仙界的人来对付他。”
邓杰英一听,不由一喜,“二叔,没想到你和修仙界的人还有接触,如果能请来修仙者,狄仁杰一定死定了,武功再高的人在修仙者面前都不够看。”
“哎,想当年,邓家先祖也是赫赫有名的修仙者,只可惜我们只是旁系末枝,才没有进入修仙界,否则,我们邓家也是仙家门第。”
“二叔,我们邓家要是重新进入修仙界,一定能重振邓家的辉煌。”
“这样的重任只能交给你们年轻一辈,我和你爹都老了,已经没有希望。”
“二叔,何必说如此颓废的话呢?你和我爹只有五十岁而已,日子还长着呢!对了,三叔怎么办?难道任由并州衙门那帮狗腿子残害三叔吗?”
“现在没有办法可想,只能见机行事,只要你三叔不松口,邓家就安全得很,没人知道你三叔是我们邓家的人。”
“二叔,不如我们去劫狱,将三叔救出来。”
“老二,你做事太莽撞,劫狱可是大罪,稍有不慎,不光你三叔救不出来,我们邓家就彻底完蛋了。”
邓杰英点头说道,“二叔教训的是,是我太年轻,考虑不周。”
“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我去安排,今天晚上就是赵良的死期,明天,你就踏踏实实的去应选上官家的女婿吧。”
邓杰英听了不由大喜,“一切全凭二叔作主。”
“行,你回去吧。”
邓杰英起身告辞,喜滋滋的回去休息了。
待邓杰英走后,邓啸海披上斗篷,借着夜色出了云祥客栈,并州城马上就要关城门,邓啸海总算在关门前一刻出了并州城。
邓啸海出了城门,一路往西而去,并州城西是一片山林,邓啸海沿着山路往山上走去,前两天刚下过雪,山上很多背阴的地方,雪还没有消融。
邓啸海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走了一个时辰,他来到山上的一个破庙前,他拿出一个黑色的引信,打着火镰后,将引信引燃,那引信砰的一下喷出极为绚烂的眼花,将破庙前的夜空映得通红。
作完这一切后,邓啸海就在破庙前静静等候,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么人。
一刻钟后,一个人影出现在邓啸海的身后,那人一身黑衣,带着黑斗笠,看不清面貌,也分不清性别。
那人问道,“你来了?”
“我来了。”
“你不该来。”
“可是我来了。”
“好,既然你来了,我就会遵守承诺,答应替你完成一件事,不过,代价是你付出一只手。”
“我知道。”
“我看到你的手,才会替你办事。”
邓啸天沧浪一声右手拔出身上的佩剑,然后,伸出左臂,右手拿着宝剑对着左手毫不犹豫的砍了下去。
一道寒光而过,邓啸海左手直接落在地上,鲜血溅到旁边的泥地上和雪地上,殷红的鲜血显得触目惊心。
要是换了普通人,早就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腿都软了,不过,邓啸天眼前的这个黑衣人却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邓啸海忍着左手传来的剧痛,对那人说道,“我已经做到了,请你遵守承诺。”
那黑衣人缓步走过去,将邓啸天的左手拿在手里,转身对邓啸天说道,“放心,我说到做到。”
邓啸海见黑衣人要走,忍着脸上豆大的汗珠,说道,“等等,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我的手?”
那黑衣人桀桀的笑了起来,那声音犹如夜枭一般,就连一向自诩胆大的邓啸海都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你。。。你笑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吗?”
“是,我想知道。”
“你不怕知道了以后后悔?”
“我不会后悔。”
“好,那我就告诉你,其实原因很简单,我就是想尝一尝邓家人的肉,看看到底好吃不好,哈哈哈。。。”
邓啸海一听,感到胃部一阵抽搐,他当场呕吐起来,等他再抬头的时候,那黑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ps:尼玛,小区停电,无法码字,无法上网,物业一个小时也修不好,只能明早补上,真心崩溃,幸好手机能上网,否则,直接完蛋了。
【0838】赵良落选
宋清雪一早醒来,不见赵良的踪迹,还以为赵良起得早,也没太在意,谁知道找遍了狄府上上下下,也没有找到赵良.
宋清雪赶紧去通知狄知逊和曹氏,两人也不由慌了神,赶紧让狄安带着人手去找,一个时辰后,狄安回来说,找遍了并州城的大街小巷,愣是没有找到赵良。
狄知逊让狄安到并州府衙报案,让知州陈大人调派人手协助寻找赵良,如果城内找不到,就到城外去找。
陈怀周听说赵良失踪了,万分着急,赵良可是他十分看重的人,赶紧从州府衙门派出大量人手去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中午时分,终于在并州城外十里的一处荒地上找到了赵良。
现场的情境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赵良身受重伤,已经奄奄一息,旁边还有一个早已气绝身亡的黑衣人,看来两人经过了一番恶斗。
一帮人赶紧七手八脚的将赵良救了起来,赶紧往并州城狄府送去。
有些好奇的人打开黑衣人的那个黑斗篷,直接被吓得倒退出去好几步,只见黑衣人的一张脸如同被野兽啃过一般,颧骨上都露出了骨头,甚是骇人。
一帮人将黑衣人的尸体用草绳捆好,拿个大木棍穿起来,抬往知州衙门听候发落。
狄知逊和曹氏在府中心急火燎的等着,狄知逊在会客厅踱来踱去,没有一刻能停下来,显然十分担心赵良的安危。
曹氏心烦的说道,“老头子,你能不能坐一会儿?不要晃来晃去,晃得我眼都花了。”
狄知逊心烦意乱的说道,“怀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要是他万一有一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说着,狄知逊拭起了眼泪,看来人真是越老越脆弱。
曹氏心头一酸,赶紧安慰道,“死老头子,你瞎说什么呢?咱们家怀英命硬着呢,上次跌落山崖都捡回了一条命,这次也不例外,阎王爷都不收他。”
狄知逊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愿如此。”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阵阵的喧哗声,狄安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老爷,老夫人,少爷找到了。”
狄知逊和曹氏赶紧抢出来问道,“人呢?人在哪里?”
“就在外面。”
狄知逊和曹氏出了会客厅一看,只见赵良面无血色的躺在担架上面,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两人赶紧抢过去,老泪纵横的呼喊道,“怀英,怀英啊,你这是怎么了?”
狄安一见,赶紧拦住二人,说道,“老爷,老夫人,少爷现在气息很弱,咱们赶紧把他抬到房内,他浑身冰冷,都快冻僵了,我让人去请大夫了,咱们一会儿再哭不迟。”
狄知逊和曹氏一听,赶忙让开道,让人将赵良抬进自己的房内。
不到一刻钟,并州城的名医姚启星就赶到狄府,狄知逊和曹氏一见,赶紧迎了上来。
姚启星见两人悲戚欲绝的样子,不等他们开口,就道,“两位老人家,我先看看病人再说,你们先不要着急,就在门外等候。”
狄知逊和曹氏只好等在门外,两人心里犹如十五个木桶打水七上八下,就等姚启星宣判赵良的命运。
这短短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就如同一种煎熬,狄知逊和曹氏在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现在谁也不说谁了。
宋清雪和李元芳一早就出去找赵良,刚进家门,就听说赵良寻回来了,但却奄奄一息,不知是死是活,眼泪哗哗的流个不停,心里内疚不已,自己昨晚和赵良睡在一起,赵良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都不知道,虽然公婆没说什么,但她这个做媳妇的真是太不称职了。
李元芳在一旁劝道,“小姐,你不要哭了,你一哭,老爷和老夫人不是更难过了吗?”
宋清雪这才赶紧拭干眼泪,面前挤出一副笑容。
姚启星终于走了出来,狄知逊等人哗的一下就围了上去,将他堵在门口,众人七嘴八舌问个不休。
“姚大夫,我家怀英怎么样?”
“姚大夫,我家相公怎么样?”
“姚大夫,我家少爷怎么样?”
姚启星赶紧安慰道,“你们不用紧张,狄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幸亏救回来得早,捡回来一条命,要是晚一个时辰,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众人一听,这才转忧为喜,问道,“现在能进去吗?”
“可以,但不要人多,不要多说话,不要吵着他,狄公子需要多休息,多静养,等他醒来后,要开始缓缓进补。”
姚启星吩咐一句,众人就答应一声。
狄安领着姚启星到会客厅开药方,并让人去账房给姚启星拿十两诊金。
狄知逊和曹氏等人进房一看,见赵良依然昏迷不醒,但脸色红润了不少,呼吸也绵长了许多,这才算放下心来。
正当赵良昏迷不醒的时候,上官珊的选婿活动在醉仙楼如火如荼的进行。
三号种子选手刘启元已经命丧黄泉,一号头号种子选手赵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二号种子选手邓杰英成了最大的热门。
邓家为了邓杰英能成为上官家的女婿,老三邓啸远身陷囹圄,老二邓啸海废掉左手,可算是代价高昂,不知道上官家有什么宝贝,值得邓家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赵良的缺席引起那些参选者的议论,最终,有人得到确切消息,说狄仁杰昨晚遇刺,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这些人不禁都扼腕痛惜,不知道是悲伤的,还是高兴的。
邓杰英自然心中窃喜不已,没想到二叔邓啸海如此有能耐,真的请动修仙者,虽说没有杀掉赵良,但却让他不能参加选婿,这无异于已经帮了他的大忙。
上官珊得知赵良不能参加选婿,心中既高兴又失望,高兴的是,这个想把自己娶回家当妾的家伙,总算是倒了大霉,也算是上天给他的教训,但失望的是,赵良是表现最优秀的人,他不能参加,总觉得心中十分遗憾。
女人就是一种十分奇怪的动物,男人追求他的时候,她总是瞧不上人家,当男人转身离去的时候,她又觉得失落。
最终,邓杰英技压群雄,终于拔得头筹。
上官珊对邓杰英一直是不咸不淡的态度,但邓杰英的确是文武双全,相貌堂堂,家世十分显赫,父亲是堂堂神木侯,嫁给他也不会辱没上官家的门楣。
最终,上官珊选定了邓杰英,赵良受了伤,上官珊也不可能等他,再说,上官珊对赵良的印象并不怎么好,赵良在她的印象里就是一个有点歪才的登徒子。
能够获得美人的芳心,邓杰英自然是大喜过望,他们多年的计划,终于能够如愿以偿,这样就可以将上官家的那个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邓家来。
邓杰英满心喜悦的回到云香客栈,邓啸海正在客栈中等他,邓杰英推门进去,本想跟邓啸海报喜,却一眼看到邓啸海左手包扎了起来。
邓杰英惊道,“二叔,你的左手怎么了?”
邓啸海苦笑道,“没了。“邓杰英义愤填膺的说道,“没了?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我这就给你报仇去。”
邓啸海拉住邓杰英说道,“是我自己。”
“啊?怎么会这样?二叔,你为什么要砍下自己的手?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那位修仙者要的。”
邓杰英不解的问道,“他不是你请来的吗?怎么还会有如此非分的要求呢?”
“这位修真者道行高深,出价也高,他还有奇怪的嗜好,就是会要人的一只手作为订金。”
“这还真是奇怪,他要人一只手做什么呢?”
“那就不得而知了。”
要是邓杰英叔侄俩知道黑衣人要一只手就是为了自己吃,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二叔,你这次为了我们的计划真是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邓啸海说道,“只要邓家能够再次崛起,付出再多又怕什么。”
“二叔,我回去后,一定跟爹说,让他好好的补偿你。”
“杰英,那就有劳你了。”
“二叔,为什么狄仁杰还活着,你不是说修真者非常厉害吗?怎么狄仁杰还能逃出生天?”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现在你已是上官家未来的女婿,狄仁杰已经没有任何威胁。”
“二叔,说的是,我们现在就回去准备迎娶上官珊,这场婚礼一定得准备好,要办得风风光光,要让上官珊心甘情愿的嫁入我们邓家。”
“没错,这个计划,我们已经筹备了好久,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二叔,那三叔怎么办?难道我们就把他扔在并州不管了吗?”
“你三叔过几天就会押往京城,交由大理寺审讯,我们就安排人手在路上,乘机将你三叔劫走。“邓杰英赞道,“果然是一条妙计,我这就回去准备。”
邓啸海却道,“你不要参与此事,明日一早,你就回家准备迎娶上官珊的事情,其余的事情你一律不要管。”
“可是。。。”
邓啸海摆了摆手,说道,“没有什么可是,听二叔的话,去吧。”
邓杰英只得说道,“是。”
【0839】上官家落难
上官珊选定佳婿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狄府,狄知逊不禁十分惋惜,要不是赵良遇刺,肯定能拔得头筹,不过,这只是假设而已,没有人会听你任何假设.
上官珊离开了并州城,返回上官家去了,只等一个月后邓杰英来迎娶她。
三日后,赵良总算睁开了双眼,狄知逊等人一见,不由大喜,赶紧好吃好喝的都端上来,但赵良身体还是十分羸弱,只能慢慢进补。
十天后,赵良终于能够下地,身体慢慢的好了起来,对于没能将上官珊娶进家门一事,赵良倒是表现得相当无所谓,本来他就对上官珊没有太大的兴趣。
这几天,朝廷发生了一件大事,上官仪因与梁王李忠的案件有牵连,判死罪投入监牢,他的家财被充公、亲属沦为奴婢。
上官仪同皇后武则天的矛盾由来已久,此事说来话长,还需重头说起。
在上官仪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被人杀害了,一位好心人把上官仪藏到一座寺庙里,使他侥幸逃过了仇家的追杀。
后来,李渊父子率领农民起义军推翻了隋朝,建立了唐朝,解放了上官仪的家乡,上官仪这才结束了东躲西藏的窝囊日子。
童年的苦难经历,磨砺了上官仪的意志,使他拥有同龄人难以企及的成熟和智慧。
上官仪重拾学业,用心苦读,没几年便可写出漂亮诗文,乡邻们都说上官仪真是个才子!
才子在民间,而朝廷不知,是很遗憾的一件事情。
上官仪不愿自己的才华被埋没,决定考官。
贞观初年,唐太宗李世民执政,普通人要想当官,必须通过科举考试,进士及第者,才有当官的机会。
那些考不中进士的人,顶多当个跑腿的差役,没有官职,不入品流。
但要考中进士,谈何容易!每年的应试者都有数千人,最后被录取的,却只有寥寥数人,那可真是千里挑一,有的人连考十几次仍然不中,耗费了岁月,贻误了青春。
所以有“五十少进士”之说,意思是说考中进士很难很难,以致五十岁的进士还称得上“年轻”,还为“少年”,难怪有人感叹“太宗皇帝真长策,赚得英雄尽白头”。
上官仪一头乌发,远没到白头的年纪,他能考中进士吗?亲戚们都替他捏着一把汗。上官仪却一点也不紧张,他昂着头,挺着胸,踌躇满志,进了考场。
没过多久,发榜了,上官仪榜上有名,考了个全国第三名,进士及第!
这下子不得了,太宗皇帝御笔亲点,让他当了弘文馆直学士,很快又提拔上官仪当了机要秘书,专管校对皇帝的诗文。
上官仪成了最年轻的侍臣。唐太宗特别喜欢这个年轻人,每次宴会群臣,都要让他作陪。
此后,上官仪步步高升,俸禄越领越多,官职越做越大,及至唐高宗李治即位时,他又连升三级,先任秘书少监,再任西台侍郎,最后当上了世人瞩目的宰相。
当上宰相后,上官仪心里美滋滋的,看啥都觉得美丽,看啥都觉得有诗意,于是诗兴大发,经常写诗,他写得最多的,是洛阳城的黎明,是洛河边的美景。
唐朝的京城是长安,上官仪为何不写长安写洛阳呢?莫非洛阳有他最牵挂的人或物?看官有所不知,上官仪一生中最得意的黄金时光,大部分是在洛阳度过的。
他钟情洛阳,实在是因为他与洛阳的缘分深,而这种缘分,又因他生命的句号画在了洛阳而加深了。
话说,唐高宗是个典型的妻管严,他惧内惧得要死,皇后武则天咳嗽一声,都吓得他半天不敢说话。
传说武则天用毒辣手段害死了高宗的前妻王皇后和萧淑妃,或许是做贼心虚,她夜夜梦见这俩人化作厉鬼向她索命。
为了睡得安稳,她就劝高宗迁都,把朝堂从长安搬到了东都洛阳,上官仪身为当朝宰相,自然也跟着皇帝来到了洛阳。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上早朝。
时近破晓,皇城外边静悄悄的。
城门外的天津桥铁链高锁,要等到天明后才会打开。
上官仪骑着马来到桥头的洛堤上,与百官们一起等候放行入宫。
几声鸟叫,划破了黎明前的寂静。
几缕秋风,吹散了天边的一片乌云。
月光皎洁,洒落点点银辉,洛河水波光粼粼,美丽动人。
远处龙门山墨色如黛,令人浮想联翩。
上官仪陶醉了。
洛阳山水秀美,此般美景,在长安何曾见到过?
上官仪觉得有必要抒发一下澎湃于心的感情,于是略一沉吟,吟出一首诗:“脉脉广川流,驱马历长洲。鹊飞山月曙,蝉噪野风秋。”
周围的官员们一听,哎哟,好诗!
音韵清亮,宰相出口不凡!
有那善于拍马逢迎的,当即找来笔墨纸张,将此诗认真记录,这首诗就是《入朝洛堤步月》。
再说,皇后武则天得志,牵制高宗,独断专行,作威作福,她又勾结道士使用符咒,被宦官王伏胜告发。
高宗因此大怒,要将武后废为平民,召见上官仪一同商议,上官仪说:“皇后独断专行,恣意行事,朝野上下已失人望,应当废黜她以顺应人心。”
高宗让上官仪草拟诏书,内宫侍臣急忙跑去通告武后,武后主动申诉辩解,高宗后悔,又怕武后怨怒愤恨自己,就说是上官仪教他这样做的,武后因此对上官仪深恶痛绝。
上官仪先为陈王李忠谘议参军,与宦官王伏胜都服侍过太子李忠。
武后指使许敬宗诬奏上官仪、王伏胜和李忠谋大逆,上官仪下狱,与其子周王府属上官庭芝、宦官王伏胜皆死,籍没家产,废太子李忠亦被赐死。
上官庭芝妻郑氏及刚出生的女儿上官婉儿被配入皇宫内廷,上官婉儿后为唐中宗李显妃嫔。
唐中宗李显即位时,上官仪才得平冤,被追赠为中书令、秦州都督、楚国公、以国礼改葬,肖像列入凌烟阁,牌号是西台侍郎同东西台三品兼弘文馆学士、楚国公。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上官家被抄家的消息,很快就被正在准备大婚的邓家得知,邓家在第一时间跟上官家撇清干系,说自己跟上官仪没有任何牵连。
再大的利益放在家族生死存亡面前那也是枉然,现在谁沾上上官仪,就会有杀头的危险,神木侯邓啸天当然不是傻子,他作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上官仪的女儿上官珊亦难逃厄运,直接被收入宫中沦为奴婢,上官家小姐风光的前半生就此画上了句号。
人生在世,变化无常,命运总是在你最风光的时候,给你浇上一盆冷水,让你直接跌落谷底。
几天前,上官珊还是并州城风风光光的选婿,多少才子俊杰纷纷趋之若鹜,但今日却沦为宫中的奴婢,任人践踏,受人白眼。
宫中的侍女对这些原本是官宦人家,现在沦落宫中当婢女的人,有一种天然的仇视,心里都幸灾乐祸,你们也有今天,所以,都以虐待她们为乐。
如此大的心理落差,让上官珊根本无法接受,她一度想到去死,她的父兄都已经被砍了头,她活着还有要什么意义。
但一想到上官庭芝对她的交代,上官珊只好放弃了自杀的念头,她的小侄女上官婉儿还不到两岁,她必须要帮助郑氏将上官婉儿抚养成人。
上官珊和郑氏都被分配到宫中浣衣局,也就是洗衣服的地方。
她们一个是阔太太,一个是娇小姐,哪里干过这样的苦差事,那些浣衣局的老女工还故意虐待她们,不让她们用温水洗衣服,说怕洗坏了皇妃们的衣物,只能用冷水洗。
寒冬腊月天,可怜上官珊和郑氏双手冻得通红,洗到后来都已经麻木了。
好不容易刚洗完一大盆,又送来一大盆,上官珊望着堆积如山的衣物,真想一头撞死。
上官珊挤出一丝笑容,对那个跟男人一样粗壮的老宫女说道,“老嬷嬷,能不能让我们吃点饭,休息一下再洗,早上就喝了一碗稀饭,实在是有点受不了。”
老嬷嬷冷笑一声,“呦,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呢?要不是看在你嫂子带着一个孩子的份儿上,我连粥都不给你喝,赶紧洗衣服,不洗完就别想吃饭!”
上官珊平日里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被一个如此粗鄙的老嬷嬷吆三喝四,心里真是委屈极了,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哗啦啦的往下流。
老嬷嬷见上官珊哭泣,根本不为所动,骂道,“哭什么哭?作这死样给谁看?这是宫里,不是你家里,没人会同情你,会可怜你,要想获得别人的尊重,就要靠自己去努力。”
这一席话,倒是惊醒了上官珊,是啊,自己已不是上官家的大小姐,只是浣衣局的一个洗衣宫女罢了,有什么资格去哭呢?谁又会去怜悯你呢?
上官珊擦了擦眼泪,又开始卖力的洗起了衣物。
老嬷嬷点了点头,“倒还有点骨气,郑氏,你过来,带孩子吃点饭。”
郑氏赶忙放下手中浣洗的衣物,对老嬷嬷连连称谢,带着上官婉儿去了,上官珊看着老嬷嬷远去的背影,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0840】广陵夜话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忽忽一月过去.
赵良已经好了七七八八,每天吃得好,睡得香,晚上还可劲儿折腾宋清雪,把宋清雪滋养得脸都快滴出水来,要是狄仁杰泉下有知,估计咬死赵良的心都有。
赵良觉得生活有些太安逸,就想赶紧恢复修行,尽快突破到筑基期,这样才能打开纳戒,快速提升修为,他准备到并州周围的山林中去修行一段时间。
这日一早,刚出房门,就碰到了狄知逊。
“爹,早啊。”
“怀英,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想到附近转悠转悠,看看风景,游游山水。”
“大冬天的,有什么好看的?我跟你说一件正经事,你跟我到会客厅来。”
“爹,什么叫正经事?难道我干得都是不正经的事吗?”
“别耍贫嘴,跟我来。”
赵良只好跟着狄知逊到了他和曹氏的房间,曹氏也在房间里等赵良,两人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爹,娘,你们找孩儿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曹氏拉着赵良的胳膊,说道,“怀英,坐。“赵良只得依言坐下,听狄知逊和曹氏的下文。
“怀英,你晚上是不是和清雪圆房了?”
赵良正端起桌上的一口水来喝,听了狄知逊的问话,差点一口喷了出来,这是什么节奏?当爹的还要关心儿子的性生活吗?
“呃,也就圆了三次房而已。”
狄知逊也端起茶品了一口,差点一口喷了出来,什么叫三次而已,你还想几次呢?不过,儿子的确比老子牛逼,老子昨晚折腾半宿,都不得其门而入,让曹氏鄙视了好久。
狄知逊整理了一下情绪,对赵良说道,“怀英,我和你娘本想让你娶上官珊为妾,可是你恰好身受重伤,上官珊最终选择了邓杰英,岂料,上官家遭逢大难,上官仪和他儿子都被杀了头,上官珊也被充入宫中作了婢女。”
赵良惊道,“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你重伤后没几天,上官家就被抄了。”
“邓杰英没有娶上官珊吗?”
“哼,邓家都是势利眼,上官仪当宰相的时候,他们上杆子去巴结,人家倒了台,他们跑得比谁都快,邓家本作好了迎娶上官珊的准备,听说上官仪下了大狱,撇得比谁都清。”
赵良感慨道,“世态炎凉无真意,人情冷暖唯自知。”
“我今天找你来,就是跟你商量一个事情。”
“爹,你说。”
“你跟清雪一直没有孩子,现在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和你娘就得寻思再给你找个可靠的人,你觉得元芳这丫头怎么样?”
赵良一听,又差点喷了出来,李元芳虽是一个女孩子,长得也挺秀丽,但却是男孩子的性格,不符合赵良的审美标准,跟李元芳搞对象如同搞基。
赵良连连摆手说道,“不行,不行,我对她没感觉,我搂着她跟搂着狄安没任何区别。”
“那就这样,我在洛阳有一位老友,他家有个小女还未许配人家,你去一趟洛阳,一来,帮我去看望一下老友,二来,跟这个姑娘见见面,熟悉一下,三来,可以到洛阳长长见识,别一天到晚就闷在家里。”
赵良一想,狄知逊这个主意也不错,他要是到深山老林里面修炼,需要耗费很长时间,要是到洛阳去,说不定还能有新的机遇和发现。
洛阳可是帝都,肯定有不少修真者,到时候可以买一些灵石法器什么的,也能快速提升修为,只要达到筑基,可以打开纳戒,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一念至此,赵良就对狄知逊说道,“爹,你说得很对,我听你的,那我现在就起程去洛阳吧。”
狄知逊倒是一惊,赵良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这么听话呢?他一向总是跟自己唱对台戏啊,怎么一下子突然转了性?
“你着什么急,再怎么着,也得明天再出发,你不得准备礼物,准备东西吗?难道你空着手去啊?”
“是是是,爹教训得是,那就明日再启程。”
“今天先让狄安去采办一些礼物,明日让元芳陪你一起去洛阳。”
“爹,元芳是个女的,跟我一起去方便吗?不如让狄安陪我一起去。”
“家里好多事情都指望狄安呢,再说,你不是说你对元芳没感觉吗?你就把她当兄弟看就行了。”
要是李元芳在场,不知道会不会被这一对父子给气出来内伤。
狄知逊和曹氏又跟赵良交代了两句,就让他回去准备了。
赵良心想,这件事情怎么跟宋清雪交代呢?要是实话实话,肯定又会伤了她的心,算了,这本来就不是他的主意,这么伤神的事情,还是让狄知逊和曹氏去想办法吧。
次日一早,赵良带着李元芳和几个家仆,还有狄知逊和曹氏采买的礼物出发了。
李元芳没想到老爷和老夫人居然给她这么一个美差,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心里美极了。
赵良也像脱困的游龙一般,这一个月天天在家里待着,快要憋闷死了。
出了并州城,一行人往洛阳方向而行。
一路上,赵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一副睥睨天下的王者气派。
李元芳看在眼里,不由暗暗称奇,少爷什么时候变得有如此大的志向和胸怀,有朝一日说不定真能封侯拜相,成为一代名臣。
当赵良一行人行到黄河边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片片雪花,北风在河面上肆虐,吹得雪花在河面不停的打转。
要想过河,就得有船摆渡,渡口挤满了想要过河的人,但风大雪大,没有一个船家敢冒险过河。
赵良等人无法可想,只好冒着风雪找地方投宿。
黄河边的这渡口名唤广陵渡,相传晋人嵇康在此弹奏过那首旷世名曲《广陵散》,渡口因此得名,至于嵇康有没有在这里弹奏过,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广陵渡虽然名字极为风雅,但渡口房屋稀稀拉拉,屋舍十分简陋,一点也风雅不起来,屁大点的地方,一泡尿就能从东头撒到西头。
赵良等人只能到渡口唯一的客栈去住宿,客栈里早就人满为患,即便赵良愿意出高价,也没人愿意让一间房出来给他们。
没办法,赵良等人只能在客栈大厅里将就一宿。
客栈大厅里早就挤满了人,听口音大多都是北方人,那些人围着火堆天南海北的胡吹神侃。
赵良觉得这样也不错,这么多人能够说说话,漫漫长夜也好打发。
客栈老板给赵良等人端上来一盆火炭,让他们围着可以烤火,问他们要吃什么,如今只有烧酒冷牛肉,还有一些呛拌凉藕和凉白菜,这雪不知道会下到什么时候,最好不要生火做饭,可以多省一些柴火。
赵良让老板上几壶烧酒,切十斤牛肉,再来一大盆凉藕和凉白菜,几个人围着火喝酒吃肉,倒也不亦乐乎。
他们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听旁边的人说着各地的逸闻趣事。
“你们听说了吧,上官大人和太子已被武后杀害,哎,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是啊,皇上完全听那妖后的,偏信奸佞,诛杀忠良,这样下去,肯定会把太宗皇帝建立的基业毁于一旦啊。”
旁边一人劝道,“各位,这是国事,切莫乱谈,切莫乱谈。”
“你怕什么?本朝政治开明,又不是隋炀帝当政,难道说两句话,还能把人拉去砍头不成?想当年魏征当面斥责太宗皇帝,太宗皇帝最后还升了魏征的官,这就是本朝能够得人心的原因。”
“是啊,这位老兄说得没错,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如果不让老百姓说话,那就离亡国不远了。”
“对了,并州出了一件事情,你们听说了吗?”
赵良听他们说起并州,格外留意,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啊?说来听听。”
“并州押往大理寺的杀人嫌犯在路上被一伙人劫走了,据说那伙人武功高强,押解的官兵和捕快根本不是对手,被人家杀伤了十几个人,都吓跑了。”
“这帮衙门捕快就知道吓唬老百姓,遇到厉害的人直接就怂了。”
“那可不是?”
赵良听了,就插言问道,“这位老兄,被劫走的杀人嫌犯,可是一个多月前杀了刘启元和李老四的那人。”
“具体杀了谁,我还真不清楚,只知道那人跟狄仁杰有关系?”
赵良一听,不由奇道,“跟狄仁杰有关系?难道狄仁杰还串通杀人嫌犯不成?”
“倒不是那个意思,这个嫌犯杀了人本想栽赃狄仁杰,没想到却狄仁杰识破,还被狄仁杰当场擒获,你说此人是不是和狄仁杰有些关系啊?”
赵良一听,不由笑道,“照你这么一说,狄仁杰和此人还真是有莫大的关系。”
那人笑道,“我说得就是这个意思。”
赵良又问,“这件案子现在怎么处理?嫌犯抓到了吗?”
“大理寺下了海捕文书,要求各州县衙门通力缉拿,可连嫌犯在哪里都不知道,上哪里去缉拿呢?”
【0841】乘船渡河
众人正说话的功夫,从外面进来一人,那人三十多岁年纪,颌下几缕长髯,显得十分飘逸,顾盼间神采飞扬,双目炯炯有神。
客栈老板见有人来,赶紧上前招呼,说道,“客官,小店已经住满了,只能委屈你在大厅将就一宿,不知道这该死的老天还要下到何时。”
那人淡淡一笑,随口说道,“明日一早,雪就会停。”
客栈老板揶揄道,“客官,你是说笑的吧?这雪什么时候停,你能知道?难道你跟老天爷是亲戚啊?”
老板的话,引起了大厅内众人的一片哄堂大笑,赵良等人也笑了起来,觉得此人的话太过匪夷所思。
那人见众人都嘲笑他,摇了摇头,说道,“说了你们也不信,说了也是白说,老板,给我弄点吃的喝的,吃完我好休息,明日一早,好准备过河。”
众人见此人神神叨叨,都不理会他,就当是一时的疯话而已。
赵良见此人如此胸怀,众人笑他也不恼,就有意与他攀谈几句。
“这位老兄,你是到东都的吧?”
“正是,我到东都前来奔丧。”
“哦?是哪位亲戚过世了?”
“是家父和家父的一位故人。”
赵良一听,歉然说道,“请节哀顺变。”
那人却是一笑,“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什么哀好节呢?”
赵良见此人如此豁达,洞察人生真谛,更为钦佩,说道,“兄台所言甚是,当为你刚才所言,浮一大白,我敬你一碗,干。”
那人也举起碗,说道,“来,干。”
两人都一饮而尽,放下碗后,相视一笑,引为知己。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赵良索性跟那人坐在一桌,两人聊得十分尽兴,谈到酒酣处,那人带着三分醉意,说道,“老弟,我比较会看面相,但却看不透你。”
赵良一听,来了兴趣,说道,“那你不妨说说为什么看不透我。”
那人摇头晃脑的感慨道,“你本应是已死之人,但却还活在这世上,看不懂,看不懂。”
赵良心中一惊,难道此人看出自己夺舍了狄仁杰吗?
“老兄,咱们聊得如此投机,不妨给我说说。”
那人却是连连摆手,说道,“说不得,说不得,你这人面相太怪,我可不敢说,要是泄露了天机,恐怕立时就会遭受天谴,死于非命。”
赵良笑道,“你不要说得这么玄乎好不好,我又不是瘟神,怎么可能让你死于非命?”
那人却是笑而不语,任凭赵良如何追问,都不再多言一句,赵良没有办法,只好聊其他话题。
两人聊到后半夜,实在困得不行,才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赵良等人还没有醒来,就被门外的惊呼声吵醒了。
“雪停了,雪停了。”
一帮人在大厅门口大声叫嚷。
赵良睁开眼睛,一咕噜爬起来,到大厅门口一看,只见满院粉妆玉裹,树枝上堆满了雪花,犹如开了一树梨花一般。
赵良看着那人,竖起一个大拇指,那人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赵良的意思。
其他人早就忘了那人昨晚的话,见雪停了,都嚷嚷着要前往渡口,坐船到黄河对岸,好赶往东都洛阳。
众人拥簇着往渡口而去,已有好几个船家等在那里,今日雪停了,渡口生意肯定火爆,他们还得趁机捞一笔。
不少人抢着上了第一艘船,一艘摆渡的小船,最多坐十个人,船家见人已坐满,就荡起双桨,往对面划去。
赵良等人上了第二艘船,那人也上了船,他看了看船中一干人等的气色,说道,“大家不要着急,否则,这船会有倾覆的危险。”
众人哪里会信他的话,纷纷嚷着非要船家开船,赵良对那人的话却是深信不疑,听他说会有倾覆的危险,不由问道,“老兄,既然此船有危险,不知道该如何破解?”
“很简单,等个人,他来了就行。”
其他人根本不信那人的话,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净会装神弄鬼。”
“别以为蒙对今日雪会停,我们就什么都信你。”
“我看你就是一个江湖骗子。”
“船家,快开船,别理他。”
那人见这些人不听他劝,执意要开船,就笑了笑,对船家说道,“既然你们不听我言,那就随你们,一会儿给你们收尸就是,恕不奉陪,我先下船了。”
赵良也道,“我们也下船,你们自己开船吧。”
这几人见稀里哗啦下去一半人,心里直发毛,很多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那人说得是真的,那他们的小命不就呜呼了吗?
一个人突然捂着肚子,说道,“哎呀,我肚子疼,先下船了,你们走吧。”
又一人说道,“我突然觉得好冷,还是等一会儿吧,我坐下一艘船。”
最后两人见这些人好不仗义,都跑了下去,正在琢磨该找什么理由下船,船家说道,“不开船了,就两个人,我还作什么生意。”
那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从船上走了下来,下船后,他们还嘴硬道,“不是我们不想开船,是船家不开船了。”
那人听了,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出声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忽然看见一位男子神色高朗不凡,但却跛一只脚,他挑着担子,赶着驴上了船。
那人看这人上船,就道,“可以走了,贵人在里面,不用担忧了。
上船后,船就开走了,到了中流,风涛忽然大作,船左右摇晃不停,船上的人一个个吓得面无土色,只有赵良,那人和最后赶驴上来的人镇定自若。
一人吓得魂不附体,埋怨那人道,“你这个骗子,不是说没有危险吗?为什么会这样?”
那人笑道,“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吗?有什么危险?”
抱怨的人听了,只好闭嘴不言,心里却对那人腹诽不已,恐怕把他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此行虽然危险惊惧,但船最后还是安全渡过了黄河。
众人下了船,都吓得面无血色,询问赶驴的男人,他就是娄师德。
娄师德是唐朝一代名臣,后来担任了门下省纳言的官职,成为执掌朝政的三位宰相之一。
过了黄河后,赵良与那人这才互道姓名。
“老兄,敢问如何称呼你?”
“姓袁名客师。”
“在下狄仁杰,我们也是赶往东都洛阳,不知道令尊和令尊的过世朋友如何称呼,也好去上一炷香,聊表心意。”
“家父袁天罡,家父的朋友是玄奘法师。”
李元芳一听,哎呀一声,说道,“原来你是袁国师的儿子,怪不得如此厉害。”
赵良对此却是一无所知,并不知道什么袁天罡和玄奘法师,他就是一个常识白痴。
袁客师笑道,“家父是家父,我是我,我厉害并不是因为家父。”
李元芳赶忙说道,“是我说错了话,请袁公子莫怪。”
“今日与姑娘有缘,我给姑娘看看相,你可愿意?““当然愿意,那就多谢袁公子了。”
袁客师上下打量了李元芳一番,说道,“姑娘面相不俗,今后必定出人头顶,位列名臣,是个大将军的功名。”
赵良和李元芳都扑哧一笑,对袁客师的话表示不相信。
“袁公子,我是一个女儿身,怎么可能做官?又怎么可能当上大将军?”
袁客师笑道,“世事难料,姑娘若是不信,我们就拭目以待,二十年后,你必然是李元芳大将军。”
赵良也道,“袁兄,虽然我对你的话深信不疑,不过这次,我还真是不相信,你说元芳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当上大将军呢?”
“狄老弟,天机不可泄露。”
赵良见袁客师又开始卖关子,也就不再追问,几人起程前往洛阳。
过了黄河,离洛阳就非常近了,只有不到百十里路程,不过,昨日天降大雪,路上并好走,不到百里的路程,他们走了两日才到。
当李元芳等人站在东都洛阳城下的时候,都在感慨东都洛阳的雄威与壮丽,赵良对此却是无动于衷。
什么样的大城没有见过,青城仙府占地几千里,简直比一个国家都大,洛阳城虽然雄奇,但那也是人间凡城而已。
袁客师见赵良如此淡定,不由问道,“狄公子以前来过洛阳吗?”
“没有,第一次来。”
袁客师奇道,“哦?狄公子难道不觉得洛阳城壮观吗?我看你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
赵良装逼道,“还好,我这个人就是如此,对什么东西都不是太感兴趣。”
“狄老弟真是有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气魄啊。”
“还好,还好。”
李元芳兴奋的说道,“少爷,袁公子,咱们还是进城吧,我还是第一次来洛阳,不知道洛阳城怎么样?一定非常好玩吧。”
袁客师感慨道,“千娇百媚看不够,魂牵三月洛阳花。洛阳城繁华无比,南邻洛水,背靠邙山,武后在龙门附近开凿石窟,佛教隐隐压过了道教,成了国教,信佛的信男善女,可比信道的人多了去。”
【0842】探望上官珊
赵良等人进了洛阳城,赵良用十分淡然的神色看着洛阳的大街小巷和店肆酒坊,他去过青城仙府,从现代社会穿越回来,经历过太多的世间繁华,洛阳城虽然富庶,但同上海大都市相比,还是差得太远,根本就没有办法相提并论。
袁客师虽不是第一次来洛阳城,但也感慨洛阳城的巨变,洛阳在武后的苦心经营下,已经超过长安,成为天下第一名城,城中汇聚了商铺酒楼,妓院戏院,城外洛南有九十六坊,洛北有三十坊,大街小陌,纵横相对,人口达到百万之巨,绝对是世界经济文化的中心。
赵良等人进了城,就跟袁客师告辞,人家要去祭奠袁天罡和玄奘法师,不便跟他们一起,两人约定明日午时在洛阳东城承德门相见。
他们就在洛阳东城宣仁门外清化坊内找了一家客栈,安顿好后,就让店家做些可口的饭菜来吃。
一路劳顿十分辛苦,赵良让众人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再去办正事,愿意睡觉的睡觉,愿意逛街的逛街,悉听尊便。
众人一听,都欢天喜地,发了一声喊,各自散了。
李元芳鼓动赵良陪她去逛街,赵良心中暗自盘算,他想去帮一个人,正好也要出去,就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赵良兴致勃勃的说道,“走,咱们去看看东都洛阳上阳宫。”
李元芳拍着手高兴的说道,“太好了,太好了,逛街去喽。”
赵良打趣李元芳道,“元芳,你可得注意身份,千万不能大呼小叫。”
李元芳十分不解,“注意什么身份?我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有什么好注意的?”
“你可是李元芳大将军,将军就要有个将军样儿。”
李元芳这才明白赵良是拿袁客师的话来调侃自己,她嗔怪道,“少爷,那个袁公子就是说着玩的,根本当不得真,难道你还真信了?”
“元芳,世事无常,人世间的事情最难琢磨,我只能是听一半信一半。”
上阳宫前有一尊巨大无比的佛像,那佛像直耸入云,极为高大,人站在下面,不自觉的就会产生敬畏感,让人有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这尊巨佛是武则天花十年时间兴建的释迦摩尼大佛,佛像端庄肃穆,满脸慈祥,仿佛在怜悯人世间的疾苦与众生的苦难。
赵良二人离着老远就看到那尊巨佛,李元芳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的大佛,兴奋的跳着,拉着赵良的胳膊,说道,“少爷,你看,哇,好高的佛像,恐怕有几十丈高。”
赵良对李元芳的亲昵举动毫不在意,笑道,“呵呵,恐怕不止,得有一百多丈。”
“少爷,世间怎么会有这么高的佛像?不知道是怎么建成的,咱们赶紧过去好好看看吧。”
赵良二人就向大佛走去,佛像前围满了人,全是第一次进洛阳城的人来看新鲜,本地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两人瞻仰了一刻钟佛像的风采,李元芳揉着发酸的脖子说道,“少爷,老这么仰着脖子看,还真是挺累的。”
“行了,咱们去办件正事,你想看佛像,明天来看个够。”
李元芳奇道,“办正事?你这就要去拜访老爷的那位好友吗?”
“那倒不是,那人咱们明日去拜访,今日去找另外一人。”
“找谁啊?”
“上官珊。”
李元芳一听,撅着嘴,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少爷,你怎么还惦记着上官珊?难道你就这么想纳她为妾吗?”
赵良解释道,“元芳,你想到哪里去了?上官珊早已今非昔比,她不再是上官家的小姐,而是宫中的婢女而已,我去找她,只是为了帮她一把,人都有落难的时候,毕竟,我们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再说,我们在并州城挣到的第一笔钱也跟她有关,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李元芳可不听赵良的解释,反驳道,“少爷,你也太滥好人了吧?大街上这么多乞丐,怎么没有见你施舍过一个?”
赵良教训道,“小丫头,你懂什么?咱们是救急不救穷。那么多乞丐,我不给他施舍,总会有别人给他施舍,乞丐是饿不死的,但如果我不去帮上官珊,肯定是没有人会帮她的,你明白了吗啊?”
李元芳死活油盐不进,摇头道,“不明白,我不管,反正你不能纳上官珊为妾。”
“为什么?难道是少夫人让你这么说得?”
李元芳矢口否认道,“才不是呢,我家小姐宽仁大度,怎么可能会让我说这样的话?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跟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赵良信誓旦旦的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跟上官珊有任何瓜葛,我就是单纯帮她一把而已。”
“好,既然少爷这么说,要是我还不答应,就显得我太不近人情了。”
赵良带着李元芳向皇城宣德门走去,到了宣德门外,就被城门卫士和内侍太监拦住,一个十**岁的年轻太监,扯着公鸭嗓问道,“你们俩是干什么的?可有进宫的腰牌?”
“这位公公,请借一步说话。”
赵良将那年轻太监请到了一旁,从怀中拿出一锭黄金,偷偷的递到太监的怀中,说道,“公公,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那年轻太监见赵良出手如此阔绰,肯定是非富即贵,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奉承道,“哎呦,大人,您想要打听谁?”
“你可知道上官珊在哪里?”
“上官珊?可是上官仪的女儿?”
“没错,就是上官仪的女儿,你可有她的消息?”
“那我还真不知道,你在这里稍等,我进宫里打听一下。”
说着,那年轻太监转身进宫去了,赵良和李元芳就在宣德门外立等。
过了一刻钟,那年轻太监跑出来,对赵良说道,“大人,我打听清楚了,上官珊现在浣衣局,你到那里一准儿能找她。”
“多谢公公,告辞。”
赵良二人向人打听了浣衣局的所在,就向洛南淳化坊行去,穿过洛水来到洛南,两人穿过积善坊,尚善坊,观德坊,修文坊,宜风坊,安业坊,最后,总算到了淳化坊。
两人在淳化坊内一个不起眼的小胡同里,找到了浣衣局,那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门,门口上挂着一块木匾,上面书着浣衣局三个字。
赵良和李元芳二人推门进去,一个老嬷嬷见有人进来,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们来找上官珊。”
“你们是她什么人啊?”
“我们是她的朋友,请嬷嬷行个方便。”
“上官珊就在后面洗衣服,你们自己去找她吧。”
赵良和李元芳二人顺着老嬷嬷指的方向往后院走去,还没进后院,就听见哗哗的搓洗衣物和涮洗衣物的声音。
两人走到后院一看,只见几十个宫女都在那里埋头洗衣服,根本就没人注意到他们进来。
赵良从后面看去,还真没看出来哪个人是上官珊,以前,上官珊可是如高傲的孔雀一般,在人群中绝对是最惹眼的,现在却是泯然众人矣。
老嬷嬷也跟着进了后院,扯得嗓门大声吼道,“上官珊,有人找你。”
上官珊来浣衣局已经快一个月了,由最初的委屈愤懑,到后来的平静淡然,再到现在的坦然接受,时间的磨砺,让她成熟了不少。
上官珊突然听到老嬷嬷一声喊,心中十分纳闷,上官家已经被抄家灭门,还会有谁主动找上门来呢?
上官珊回头一看,不由愣住了,来人居然是赵良和李元芳。
赵良和李元芳也愣住了,没想到一个月没见上官珊,一代佳人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真是令人不胜唏嘘。
上官珊没有赵良预想的嚎啕大哭,而是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很恬淡的说道,“狄公子,元芳姑娘,你们好。”
“上官小姐,你好。”
“没想到居然是你们,真是让我感到意外,也没有地方可以招待你们,一路劳顿,随我进屋喝碗茶吧。”
赵良和李元芳跟着上官珊往一排低矮的平板房走去,上官珊推开一间板房的门,里面蹦蹦跳跳出来一个小丫头,她只有两岁多的模样,显得十分聪明可爱。
那小丫头奶声奶气的说道,“姑姑,你回来啦,你是不是饿了?婉儿给你做饭吃吧?”
上官珊十分和蔼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说道,“婉儿,姑姑不饿,家里来人了,这是狄叔叔,这是芳姨,快问好。”
上官婉儿十分乖巧的说道,“狄叔叔好,芳姨好。”
赵良和李元芳都十分喜欢上官婉儿,笑着说道,“婉儿,你真聪明,这些都是谁教的?”
“是我娘和姑姑教的。”
上官珊对赵良和李元芳说道,“婉儿是我大哥上官庭芝的唯一骨肉,父亲和大哥临刑前再三交代,要我一定要将婉儿抚养长大,所以,我必须要活着,而且要坚强的活下去。”
赵良从上官珊的眼睛里看到了坚毅的神色,他本以为上官珊只是富家千金,岂料,她柔弱的外表下面却藏着一颗坚强的心,这让赵良对上官珊刮目相看,不得不重新审视她。
【0843】如花姑娘
上官珊和郑氏母女挤在这不到一丈见方的小屋子里,里面陈设虽然简陋,但十分整洁,上官珊从壁橱里拿出两个黑瓷碗,用一把已经碰掉一小块的茶壶给两人砌了一碗白开水。
上官珊给两人一人端了一碗水,说道,“狄公子,元芳姑娘,对不住了,我这里条件简陋,只能请你们喝口开水解解渴,连茶叶我都买不起。”
李元芳安慰道,“上官姑娘不用客气,有这份心意就行。”
“不知道狄公子和元芳姑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难道只是来看看我吗?”
“上官姑娘多虑了,我们今日前来,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故人,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地方,只要能帮得上忙,你尽管开口便是。”
上官珊一听,眼泪忍不住的流了出来,说着就给赵良跪下,“狄公子大仁大义,上官珊没齿难忘。”
赵良赶紧上前将上官珊扶了起来,“上官小姐真是太见外,何必行此大礼呢?”
上官珊说道,“狄公子,想当初在并州的时候,你遇刺身受重伤,我连看都没去看你一眼,思来真是让人万分惭愧。”
赵良摆了摆手,说道,“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就不要再提了。”
“对了,陷害你杀人的那人和刺杀你的人都抓到了吗?”
“陷害我杀人的那人在押往大理寺的路上被人劫走了,下落不明,刺杀我的人已经被我杀了,但背后的主谋却依然逍遥法外。”
上官珊一听,不由叹道,“哎,真是好人没好报,老天爷不开眼。”
“上官姑娘不用如此感慨,今日前来,就是想帮你脱离苦海,不知怎样才能让你离开浣衣局呢?”
“很简单,只要帮我赎身就行。”
“需要多少银两?”
“一千两。”
“那不贵啊,为什么洛阳的达官贵人就没有帮你赎身的呢?难道这些人没听说过上官小姐的大名吗?”
上官珊冷笑一声,“哼,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我的名字?我从小就在洛阳长大,那些官宦人家的公子想要娶我为妻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一方面是因为我,另一方面是因为我爹。”
“令尊大人贵为当朝宰相,趋炎附势之辈大有人在,也在情理之中。”
“我们上官家倒了台,惹上了谋逆大案,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就算他们出得起银子,也不会给我赎身的,要是被武后知道的话,恐怕就会惹上麻烦。”
“原来如此,那我就给上官姑娘赎身,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上官珊一听,立刻跪倒,“请狄公子将我大嫂和婉儿赎出去吧,我能不能出去都无所谓。”
“放心,这些钱对我来讲不是问题,我出钱将你们都赎出去。”
上官珊泪水涟涟的说道,“狄公子,你对我们上官家恩同再造,今生做牛做马都报答不了你。”
“上官姑娘真是言重了,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助人乃快乐之本。”
上官珊咀嚼着赵良的话,“助人为快乐之本?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真是非常有哲理,帮助别人就会让自己产生快乐,助人为快乐之本,真警句也。”
“上官小姐,那我就不多打扰,明日下午我带两千两银子过来给你赎身。”
“那就有劳狄公子了。”
赵良跟上官珊又攀谈了几句,两人就告辞了。
出了浣衣局的门,李元芳就嘟着嘴,不理睬赵良。
“元芳大将军,你这是干嘛呢?一直不理我?”
“少爷,我问你,这次来一共带了多少银子?”
“三千两银子,你问这个干吗?”
“那你知不知道,明日就要花两千两银子出去呢。”
“知道,银子花完了可以再赚嘛,你那么心疼钱干吗?”
“少爷,这些银子可是你辛辛苦苦挣来的,我当然要为你考虑啊。”
“好了,你放心,银子这种事情,就不要你操心,至于怎么花,就更不要你操心。”
“行,那就算我瞎操心,以后,我再也不瞎操心了。”
说完,李元芳不理赵良,径直往前自顾自的走去,赵良只得在后面追她。
十字路口,赵良对已经左转李元芳说道,“元芳,走错路了,走右边。”
李元芳这才气呼呼的调转方向,往右边走去,两人一路无话,十分尴尬。
回到客栈后,李元芳就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赵良无奈的摇了摇头,李元芳还真是一个暴脾气呢。
次日一早,赵良就起床梳洗打扮,捯饬的十分英俊洒脱,不然,怎么上狄知逊的老友家呢?邋邋遢遢去人家里,也太说不过去,说不定被人家给直接轰出来。
赵良去敲李元芳的房门,里面没人应声,赵良知道李元芳在里面生气,故意不开门,只好摇了摇头,带着两个家仆往狄知逊老友家而去。
狄知逊老友是他多年的好友,狄知逊给的地址早就不对了,洛阳城可以说一年一小变,三年一大变,二十多年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按照狄知逊的地址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人。
没办法,赵良只得到处去打听,功夫不负有心人,找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找到了那户张姓人家。
赵良咣咣咣的敲门,过了不一会儿,从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谁啊?”
“你好,请问这是张亭昀老先生的家吗?”
张家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探出头来,带着疑惑的眼神,问道,“你们找谁啊?”
“你好,我们找张亭昀老先生。”
“我就是张亭昀,你们找我何事?”
赵良施礼道,“张世伯你好,我是狄仁杰,我奉家父狄知逊之命前来拜望你老。”
张亭昀一听,喜道,“哎呀,原来是狄贤侄啊,前两天你爹的书信就到了,没想到你们在路上走了这么些天,别站在门口说话啊,赶紧进来,进屋说话。”
张亭昀十分殷勤的将赵良让到了屋里,扯着嗓门说道,“如花,快出来招待狄公子。”
不到片刻,进来一个姑娘,说是个姑娘,长得可真凶猛,武大三粗,十分彪悍,完完全全一个女汉子,要是赵良纳她为妾,不知道晚上谁搞谁呢?
赵良一见,差点一个趔趄栽倒在地,这,这尼玛是女人吗?简直比爷们儿还爷们儿,你对得起你的名字吗?还如花,我看叫超男还差不多。
跟赵良来的那两个家仆也吓得够呛,两人人睁大眼睛看着如花姑娘,大气都不敢出。
如花姑娘一步三扭的来到赵良跟前,那身条,那风姿,啧啧啧,真是让人想吐也吐不出来啊。
赵良咳咳咳的猛咳了几声,差点把隔夜的饭给吐了出来。
如花见赵良咳嗽,赶紧上来给赵良捶背,还捏着声音,嗲声嗲气的说道,“狄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我给你捶捶。”
咚咚咚,赵良的心肝脾肺差点被如花给敲出来,我的乖乖,你这是捶背吗?你这是要人命啊。
“行了,行了,我没事了,不用捶了。”
赵良赶紧制止了如花姑娘的暴行,如果再捶下去,他的背非要被捶断不可。
“狄公子,你坐,我给你倒茶去。”
赵良还没有说话,如花就如风一般的去了,赵良不禁一阵嘴角抽搐,心想,老爹啊,老爹,你这给我找的什么小妾啊,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狄贤侄,小女如花平日里有些大大咧咧,还望你不要见笑啊。”
这岂止是有些大大咧咧,这简直就是完全大大咧咧,赵良挤出一丝笑容,对张亭昀说道,“张世伯,家父托我带来一些礼物,还请你笑纳。”
两个家仆一听,赶紧将礼物呈了上来,是五匹上好的丝绸,还有两个点心匣子,还包了二十两银子的礼封。
张亭昀一见,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练练说道,“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跟你爹都是世交,还弄这些虚套子干什么?”
话虽这么说,张亭昀却是将赵良带来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都收了起来,好像唯恐他们反悔,将东西收回去一样。
“张世伯,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再打扰了,我们在东都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处理,我改日再来登门拜访吧。”
“别啊,狄贤侄,今天既然来了,就别那么着急走。一会儿,我亲自下厨给你们作几个可口的饭菜,你跟如花好好的聊聊,年轻人多亲近亲近也是应该的。”
赵良一听,想哭的心都有了,让我跟如花多亲近,那我还不如去亲吻一头母猪呢?
“不不不,已经很叨扰张世伯,我都非常过意不去了,今日的确是有事儿,不然,肯定会留下来吃饭的,改日再来,日子还长着呢。”
两人正说话的功夫,如花端着茶壶走进屋来,见赵良执意要走,咚的一声将茶壶往桌子上一放,说道,“那么着急走干吗?我又不会吃了你,一会儿咱们好好喝几壶。”
如花对赵良露出了如花般的笑容,赵良吓得不由倒抽凉气,牙根发酸,他顾不得张亭昀的劝阻,直接夺路而逃,再不走,他恐怕真的小命就没有了。
两个家仆也跟着赵良落荒而逃,只留下张亭昀父女俩的阵阵挽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