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TXT下载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全文阅读

作者:深幻     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txt下载     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章、张合与李儒

    此时就在这雒阳城的西面,同样有一支全新的人马接近。

    不过与东边的袁谭军还需要诈城而入不同,这支人马,更准确说是两支人马合并一处的庞然队伍,到了这里却是光明正大就由城内开门让他们入内。

    能做到如此地,在当世自然只有徐荣和庞德还有他们手下率领军队背后的两个人,李文优与马孟起。

    却说早在之前在谷城被曹性率军暂时抵挡一阵,实际上却早就在李儒的算计之中,若真要与曹性力拼的话,虽然也是有信心最终能够攻破谷城,毕竟在这里集中的可全都是两人手头上能够拿得出来的最精锐的步兵,攻城战也是拿手好戏,以李儒之智再加上这些士兵之勇,将原本就算不得一个牢固堡垒的谷城拿下并不难,继而进逼雒阳,更是不在话下,因为从谷城过去一直到雒阳城这一路基本就再没有什么阻碍了,只是这样一来的话,在这过程中必然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恐怕不用等到雒阳,就在刚攻破谷城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刻,就在旁侧随时准备坐收渔利的阎行那一关就很难过得去了。

    也是因此,李儒便以曲线救国,表面上他们二人依然是率领人马进攻谷城,做出一副不将其攻破誓不罢休的姿态,实际上这边还是只是佯攻,真正的攻击点在庞德他们那一头;当然为防引起疑心,一些必要的伤亡是免不了的,这点上不管是李儒还是马超。倒都不会觉得不忍或是可惜,只要最后计划能够成功就成。

    事实也证明了,李儒的想法没有错,曹性虽然一直保持警惕,但就算是想得到他们这是掩人耳目、瞒天过海之计,有着李儒以及马超这两条“大鱼”在此引诱着,相信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基本就会被他们牵引在此处,另一边的阎行恐怕也不外如是,而就在他们都将注意力集中到李儒他们身上的时候。这时候庞德和徐荣二人却已经率领着数万双方骑兵队伍绕道逼到雒阳城下。

    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不管是教曹性、阎行还是李儒、马超都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那便是贾诩和张辽这被吕布留在雒阳统帅部下的文武梁柱居然率领队伍退出雒阳,从而使得他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取下雒阳,当然李儒很快就反应过来,也知道那论及智谋绝对不在自己之下的贾诩此举绝对是有猫腻。且不说雒阳坚城易守难攻。就算是出城来摆开阵势。处于弱势的也是他们这一边,反倒是占有优势那一方主动退避,又是让出雒阳城如此重要一座大城。谁会相信其中没有什么阴谋?

    不过也正如之前他为曹性设的套一样,即便明知道在这其中可能隐藏着什么,但是雒阳城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李儒或许还能忍得住,在他的约束下手下那些将领将士们也能坚持,但是庞德和背后的马超就不可能做到了,所以之后庞德的长驱直入完全在意料之中,而李儒也并没有让徐荣进行阻止。

    事实上以从谷城到雒阳城之间的距离,消息传递的速度非常之快,再加上当初董卓还在的时候李儒在雒阳精心培养的情报网络到底不是白给,所以李儒往往能够在第一时间探知雒阳前方的消息,并与徐荣那边去的暗地里的联系,还可以向其下达指示命令。

    也正是在他的指示下,徐荣进入雒阳之后,既没有去阻止庞德以及他部下那些凉州兵们的所作所为,也没有丝毫要参与到其中去的意思,看起来倒更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而即便是在如今庞德率军来势汹汹攻入皇宫的时候,徐荣也是迅速聚拢兵马,直接就跑到了皇宫东侧,明摆着是为他们望风、收尾的意思,这也是李儒现在与马超无形中形成的一种默契,一种颇为另类的合作方式。

    雒阳这么容易就获取,也使得李儒的计划得以很好的实施,曹性乃至于阎行那边对于这边投注的注意力比他原本预想的还要多,而就在此时,李儒的计划进入了第二个阶段,也就是第二次的瞒天过海,就在曹性他们疏于注意和防范的时候,他与马超却撤空了就在谷城外不远处扎下的大营,然后迅速撤离此处,绕过谷城直追庞德他们的脚步而去。

    不过世事也是难料,李儒想得已经够周全,也足够谨慎小心,但毕竟不可能所有事情都了然于胸,比如在贾诩命令下率领小部人马潜伏在谷城附近随时准备接应曹性并护其周全的张郃,就是一个在他意料之外的因素,也正是这个因素竟然突然出现差点让他们阴沟里翻船。

    若非张郃在手下们心中的威望还是不够,没有让他们小心戒备,以至于被李儒他们这边的斥候及时发现,再加上张郃手下才不过不到千人的队伍,即便真的成功偷袭也很难对他们造成毁灭性打击,何况已经被发现了,那么暗中偷袭的最大武器也就等于失去了,李儒他们又足够警觉,很快就反应过来组织迎击,张郃当机立断速度也够快了,却无奈实力相差实在太过悬殊,最后只能无奈暂避锋芒,而同时派人去谷城通报曹性让他们大军出来追击。

    不过李儒哪里还会给他这个机会,在驱走他们这支人马之后,立刻命部下急行军,马超同样不敢怠慢也依样画葫芦而行。

    当然张郃的行军经验可不像是久居皇宫中的那几位国丈可比,哪怕是在明知不可为不得不撤退的时候,却依然留着一些人马自己率领着远远吊在李儒他们军队的身后,一旦发现他们有加速行军的迹象,立刻派出人马进行袭扰,这种战术在此时却是出奇的有效,即便是李儒也一时想不到好办法来反击。

    造成这一局面,也是由是双方军队的人员构成所决定地,李儒和马超他们率领的这支军队注定了速度不会快,哪怕是急行军,也很难甩开对方,更何况张郃他手下这近千人都是轻骑兵,机动性很强,做这种沾之则走的游击战那是最擅长不过,轻易就给对方制造了巨大的麻烦。

    这似乎也是双方斗智斗勇的时候,张郃知兵,行军经验丰富无比,而李儒则是头脑灵活、智计百出,面对这种情况当然也不会甘心被对方成功牵制,干脆也与对方玩起了游兵战略,先是李儒与马超双方各率自己各自的人马分散而行,而过不到一段路,其中又各自分散出两到三支人马来,而后依次而行。

    他们总人数计有不下于四万人,虽然都是步兵,但毕竟不是与对方骑兵正面冲锋,如此就避免了己方面对敌军最大的一个劣势,而按照李儒这样的策略,不仅行军速度突然进一步加快起来,对于张郃那边也起到了疑兵乃至分兵的作用。

    不过张郃到底是张郃,一下子就抓住了最大重点,在所有分散的人马中,他却只将部下不到千人分成三队,然后其中两队分别去追击有李儒在和有马超在的那两支队伍,最后一队则在旁伺机掩护。

    李儒见此心头也不由对对方暗赞,这的确是现下这种情况下一种很好的选择,可惜他早就料到了这一情况,他与马超都各自已经隐藏在两支普通的人马中就不用说了,那两支覆以李儒二人在其中假象的队伍,分别是由张绣与徐晃这李儒手下两员大将率领,由他们带着张郃他们去绕圈子,等到对方发现之后已经晚了。

    这是李儒刻意抛出去的诱饵,而且还嫌这不够保险,另外又制造了几支疑兵迷惑对方。

    张郃的确是被迷惑了,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吕布、贾诩等人亲自在此处,也很难判断对方真假,更何况是他,经验和兵略也不能当做一切,最后也只能是无奈地被李儒他们成功甩开,甚至在与张绣二人所领兵马交锋一场之后,终于又因实力不济再次败退,这一次却是连冲上去都没办法了。

    而此刻李儒他们也终于顺利到达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是不设防的河南县,不过即便是如此,谨慎小心的李儒还是按耐住全军,让一行星夜秘密通过,没有惊扰到此地任何人。

    这样当然是让本性张扬狂傲的马超有些不满,甚至险些当场爆发,不过却被李儒云淡风轻一番言语轻而易举就挡了回去,只是双方从此次开始,也似乎隐隐有了些裂痕,这其实本就在情理之中,谁叫他们根本理念就是不合呢。

    不过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此刻爆发出来,一行人就在李儒、马超率领下甩开追兵、绕开吕布军驻点,有惊无险地总算按照原计划赶到了雒阳城,虽然比起原计划,到底还是多花了一些时间。

    而等到一入城内,两人便立刻知道了庞德此时正在攻打皇宫的事情,哪里还有会迟疑,连在此多歇一下敛敛这仆仆风尘的时间和心情都没有,立刻让人带路,不过这次却没有将人马全部带上,只各自带了千人就往皇宫方向进发……(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小人物引发的乱局(上)

    此时的雒阳城,这座古老的帝都,自皇宫为中心,向东西两侧扩散出去,都是混乱一片的局面,而在这混乱中,也潜藏着一个个不安因子,例如此刻就在贵族聚居的永和里内某处刘姓住宅中的一对兄弟。

    兄长名叫刘范,乃是益州牧刘焉长子,另一个兄弟自然就是其次子刘诞,此时这二人都在朝中做官,不过以他们宗室出身的身份,相比较各自那个还拿不太出手的官职,住在永和里这边还是更合适一些。

    不过往日在人面前也算是意气风发、风度翩然的兄弟二人,此刻脸上都是一样的愁眉紧锁、一副担忧深思的表情。

    刘范看上去面相更加老成一些,城府也更深,虽然忧愁挂面,却还能在上首安稳坐着;刘诞却是按耐不住,只稍微坐一下,就不由站起身来,在下边那堂中央处一大片空地来回徘徊走动、偶尔兜个圈子。

    如此几次之后,反倒是让刘范都有些不耐起来,皱着眉头抬起头来看着他,没好气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来回兜兜转转,没个定性儿,晃得我头都晕了,也就见得你是越来越急,却不知道可曾想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

    毕竟都是加冠成年之人,两兄弟其实已经分府而居,不过他们的关系亲近,也一点儿不避讳干脆就选择了两处紧挨在一起的宅子,各自分别入主,这里却不正是刘范的宅子里?

    二人出身世家,又饱受儒学熏陶。十分看重礼仪,所以一向是兄友弟恭,议事的地方当然也一般是选择在兄长刘范这里,毕竟按照礼制晚辈、小辈主动拜访长辈都是应该地,没有反过来的道理,这年头若是家中无父那就长兄如父,虽说刘焉此时尚在,但毕竟远在益州相隔甚远,所以刘范就成了刘诞唯一的长辈,在他面前刘诞自然也是要恭谨有加。

    此时听到刘范的话之后。刘诞果然立刻停下来。面对着刘范,苦笑一声道:“兄长啊,以此时情形叫我怎能不急?这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候,我当然也是知道只这样走来走去除了白费力气更添心焦之外也是无用。可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刘范立刻知道他此番是真的急了。一时间倒也有些不知道如何安慰是好。毕竟他如果有好的法子,也不可能像是现在这样枯坐于此处,早就去想办法着手实行了。

    两兄弟虽然处事都是不缺圆滑。但却不是胆小之人,这一点与他们的父亲刘焉是如出一辙,当然相比于他们的父亲,还是嫌稍小了一些。

    此次就在雒阳城中,他们也算是除了伏完之外最早于那马超联系上的城内贵族、朝中臣工,当然以他们父亲与吕布之间的关系来说,不管是从明面上还是从底子里,他们可就谈不上对于吕布的背叛了。

    不过两人虽然有一个坐拥一方的父亲,本身能力也算不俗,但不说放眼天下,就在这雒阳城中,他们也是地地道道的小人物。

    二人有足够的胆量,同时他们也与其父一样,有着不小的野心,不甘心就这么慢慢爬上去,而马超的出现自然让他们看到了机会,再加上本身因为背后父亲的关系,与吕布也算是有利益之争,所以他们丝毫没有心理压力就投向了马超那边。

    在之前庞德他们入主贾诩等人主动撤出的雒阳城的时候,之所以能够这么顺利,与他们二人在其中所起的作用有很大关系,甚至其实真正引他们进来的是这兄弟俩,从这点上来说伏完还有点儿帮他们背黑锅的嫌疑。

    要说当初虽然贾诩等人撤出,但也不是将城内所有人马都带走,除了刘协的那支羽林军以及寝宫禁卫之外,各城门处也都留下了定量可观的兵力,毕竟本身雒阳城内各营兵马互相统帅就十分混乱,吕布虽然作为当朝太尉,也一时间难以理清,只是将那些自己需要而且也看得上的一部分人收去,剩下就不管他们了。

    说白了,以吕布、贾诩还有张辽他们的眼光,根本就看不起这部分城门守军,他们的战斗力其实也是可想而知。

    不过入不了吕布他们的眼,但真要认真起来凭着雒阳城池之利,抵抗住庞德、徐荣他们这些本不擅长攻城的两代凉州骑兵却还是可以地,可惜这些人除了战力稀松之外,个人素质、军纪也都很有问题,都是一群纯粹的老兵油子,连张辽都懒得改造他们,烂到如何程度可想而知,被刘范兄弟一番收买,就成功做了庞德他们的“内应”,守城军变成了“开城军”。

    只是刘范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这个决定并非正确,这倒不是说不应该招惹吕布,而是不该去招惹马超,如果说入城之后的所作所为都还可以解释,兄弟两个也还能够接受的话,那他们现在做的事情简直堪称大逆不道。

    作为刘焉的儿子,对于少年天子刘协自然谈不上什么尊敬,但他们却很清楚皇帝这个称号所代表的大义所具备的巨大影响力,马超他们也未尝不知道,只是他们并不在乎,可是刘范他们却不行,他们虽说搭上了马超,却并不愿意一直受其驱使,若只是平民百姓,死得再多对于他们而言也毫无感觉,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皇帝的身份却太敏感了,敏感到一旦他们与对其不利的消息扯上,名声恐怕瞬间就会臭掉,不仅影响自身日后的经营,还可能波及到益州的父亲。

    刘范兄弟二人此时还并不知道他们那个平常看起来严格要求他们倒看不出多少对他们的看重和疼爱的父亲,此次居然会为了他们亲自率军而来,因为他们的消息已经完全闭塞了,外面的消息传不进来,里面的消息也没法传出去,这也是刘焉始终不能得到有关于他们任何消息的原因。

    说到这儿,就要牵扯到另一个让兄弟二人后悔的地方,说着是助马超他们入城,可二人除了守着一些能够贿赂那些城门守卫的钱财之外,可以说在这雒阳城中没有半点儿自己的势力,这也就注定了他们没有什么坚实的根基与马超站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对话,也就不奇怪在成功进入了雒阳城之后,庞德根本没有将他们二人放在眼里,这显然也体现出了马超对他们的态度。

    不过这个时候后悔以及痛骂马超他们不讲信用已经晚了,庞德尽管不屑于这兄弟二人,却对他们并没有掉以轻心,就在他们的府外,竟然还布置了专人把守,这时候这附近居住不管是贵族还是大臣都是人心惶惶,人人都在谋划着出逃的事宜,倒是没有几个想着投降,这也算是之前庞德他们的所为形成的另外一种威慑,而那些因各种原因没法逃或是不想逃只能留着的,也抓紧聚集人手看家护院,所以刘范二人府上内外出现的那些生面孔,倒没有引起外人太多注意。

    不过这府里面现在已经是怨声载道了,就算一个普通下人出去买些菜,也要有人陪在身边,这可不是保护,而简直就是监视。

    如果说本来还只是感到不甘的兄弟两个,现在却开始厌烦甚至憎恶起那马超、庞德来,可是再怎么样他们此刻形如困在牢笼之中一般的处境,也决定了他们就算有什么想法,也无法得以实施,是以兄弟两个此时都一副苦瓜脸,还满脸忧愁也就丝毫不见稀奇了。

    “兄长,不如咱们……”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主意,刘诞原本忧愁的脸上竟然可见泛光,眼中也是骤亮,犹如夜间天上星辰一般,望着刘范竟在熠熠生辉。

    刘范情知自己这兄弟一向鬼主意多,虽显得不够稳重,有时候却也有大用,所以这时候便“哦”了一声,然后就问道:“不知二郎可是想到什么?”说着,就真的侧耳倾听刘诞有什么高见。

    刘诞涩然一笑,道:“其实说来,都到这份儿上了,我哪还能有什么太好的主意,不过咱们兄弟可以好好参详参详。”

    “呵呵,兄弟就别卖关子了,但说无妨,为兄都听着呢。”

    刘诞便道:“其实以我的想法,那马超忘义而无信,与那吕丁董(即吕布,意指吕布历经三姓背信忘义者盖莫如是)是一丘之貉,事到如今咱们也无甚好的出路,只求尽快脱离雒阳这块樊笼,回去投奔父亲就好。”

    刘范沉默了,也陷入了犹豫中,做这种决定,他远没有刘诞果决,不过却也不得不承认刘诞说得有理,与其现在过这种完全看不到出头日的日子,还不如放手一搏,虽然凶险很大,但怎么也比现在好,更何况之前对那马超他们也何尝不是在搏?只不过最后,他们搏输了而已。

    想及此处,刘范那颗摇摆不定的心终于也静下来,想了想他又道:“既然如此,那咱们的后路就该提前用上了,反正这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嗯,”刘诞重重一点头,郑而重之地允诺道:“吾这就下去安排……”(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小人物引发的乱局(中)

    继承了刘焉的优良基因,刘范两兄弟豪赌在马超身上的同时,却又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留条后路呢?

    他们在雒阳城中的根基的确不深,毕竟东汉本就是一个外戚与权宦势力交替独大的朝代,与之相反的则是皇亲宗室们的生存处境,相对要艰难得多,有些皇家宗族子弟居然还需要依靠混入当初那只烂泥扶不上墙的御林军中获得一些生活来源,可想而知处境有多糟糕,可以说东汉的宗室中人如果不是像那些分封到各地的世袭的国王又或者刘焉、刘表这种借机割据一方的方式,不管是想要在朝中做官攀至高位又或者是在军中荣升都不是那么容易。

    而且有时候别说这些,连一些身为贵族的基本享受都可能没有,除了那一个完全没有意义的名分,而这名分有时候还容易成为身上的累赘,为了面子活活饿死的也不是没有。

    当然刘范兄弟二人倒不至于如此,会那样的除了面子问题之外最根本的原因还在于其能力不行,像是刘范二人即便是没有依靠背后的父亲,也自然是不会活不下去的,可是在如今皇帝渐渐只成为一个符号,而更多的人想要借机抹去其更多的意义的时候,刘范他们作为皇室宗亲贵族,非但从自己的出身中得不到多少好处,还常常会让人排斥和排挤。

    像是刘晔能够在曹操手下混得风生水起,除了他那一手操作农桑、摆弄器械的独特出色手段当世除了马钧之外少有人能出其右之外。其与皇家关系太过疏远,足以大大降低曹操对他的戒心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刘范兄弟显然就不行了,他们父亲还算是当朝皇叔呢,他们在雒阳呆了这么久,能力也不是说不行,更不可能会吝啬于逢迎送礼,但至今升迁缓慢,到现在也就是两个九卿之中的下官,这不得不说与他们出身关系是很大的。

    在这种情况下,刘范兄弟二人虽然善于处事。但一面是父亲远在西南无法施以援手。而以刘焉的性格当初没有得罪多少敌人留给他们善后就已经不错了,又怎么可能指望他为他们留下了什么人脉呢?另一面他们的地位也确实有些尴尬,这也是他们寻求马超这样的外力祈求有所突破的根本原因,所以可以说两兄弟在此间能够借助的只能也只有他们自己。

    不过也正是这个借助自己。让他们在雒阳的期间居然在不断的摸索和碰壁中。找到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所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既然在上层走不通,那就换一条路,反正刘范兄弟二人身家丰厚刚好可以以此在民间布网。而事实上他们也成功了,雒阳城内各大势力盘根错节,世家关系复杂就不说了,民间同样是龙蛇混杂、异人辈出,只是有许多人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而已,而刘范刚好可以给他们这样一个机会,于是又一支暗中的情报网络在雒阳这个是非之地铺陈开来,这也是两兄弟协商而来的结果。

    其实他们最起初的想法,只是觉得反正无事,做这些还有好处,说不定能够有机会探听到一些对于父亲有用的消息,那可是他们在这世上最后一条出路,怎么经营都不为过。

    不过世间万事并不是完全以人为转移,有些发展慢慢就会偏离轨道,有好也有坏,而显然对于刘范兄弟而言这支暗中实力的发展就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给了他们不小的惊喜,虽说他们不是什么强悍的战斗力,想要靠他们去像是将士那样打仗很难,但在探听消息、刺探情报甚至是潜入方面,真正是做到了无孔不入,凡是他们能够接触到的层面,对他们而言从一开始就已经没有什么秘密。

    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两兄弟都不会愿意轻易使用,这可是他们的命根子,也是他们最后的保命手段,若是原先没有接触到也就罢了,现在接触到了之后,接触得越深,也越让他们觉得这一方面的恐怖,他们只不过是不经意发展了这么些时间就已经有如此,可想而知雒阳城内还有多少其他的这类势力如何可怕,尤其是据传闻那吕布手底下就有一支遍布雒阳以及大半个北方的暗势力,似乎之前在豫州发生的李榷等四人被害事件就与他们有关,说不定自己这边的动向也在其他人的耳目中,所以一旦要用,就最好做好直接离开此地的准备。

    而现在,毫无疑问就是那个合适的时机,那么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刘诞行事果决,是一个风风火火的人,既然已经决定下来,刘范也没有异议,他便立刻下去安排。

    虽然不够稳重,但刘诞关键时刻却能知道轻重,交给他去办能够放心,而刘范自己也不是坐享其成,他也需要去做一些事情,不管是刘诞的家人还是他自己的家人,都必须要预先安排好,至少也要保证好他们的安全。

    这件事情难度却不算高,须知道虽说对方对于他们二人府上监管都是极严,但并没有像他们二人这样甚至被限制自由出入,只是会尾随暗中监视,不过过了这么些日子,如果马超、庞德他们那边没有进一步的新的命令传过来的话,这些暗中监视者们的警惕心也不免会有些放松,对于他们这两个正主儿或许还不会改变,但府中的其他人,即便是他们的夫人、孩子,可能也不会再跟的那么紧、那么严了,只要计划得当,将他们护送出去不是难事。

    当然说起来容易,要操作起来还是有些不小的麻烦,尤其是府内那么多人,有个风吹草动都可能会被知道,万一有谁要是通风报信,那可就准备都胎死腹中了。

    刘范先是在心中筹措了一番。觉得差不多了,便叫来了几个心腹手下,对他们如此这般那般的耳语了一番之后,就让他们按照自己吩咐的下去做了。

    也到了这个时候刘范才能收稍感觉越放松下来,只是面上放松了,心里面却依然很沉重,正如他与刘诞说的那样,这次风险着实有点大,如果说虽然现在的处境艰难让人心中难甘,但好歹命还保留着。那这一次若是一旦事败的话。恐怕他们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了,可是人生在世,若不想就此碌碌无为下去,又何惧一搏?

    ……

    雒阳城作为大汉帝都。城廓极大。共设有十二座城门。分别是北边两座,南边四座,东西两边各三座。而这其中每一边自然也就有一个主门其余则算是小门,像是东面这边,居于最中央的那座中东门,就是三座城门中的主门,是其中最高大也是最重要的一座城门。

    自中东门而入,直线过去一条街道一直走到尽头,便是连接雒阳皇宫南北宫的复道,袁谭在荀谌建议下率兵就是走的这条道。

    至于诈开城门之事,对于荀谌来说实在是再轻易不过,略微一番掩人耳目,城头上那些士兵们哪里又会疑心?何况这个时候本身庞德、徐荣他们的心思都大多放在皇宫处,想必也想不到荀谌他们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进来,自然也来不及提醒这些守城的将士们多加注意,松懈之下又受到对方诱导,中计也是在情理之中。

    其实就算是庞德、徐荣在此处,又或者他们另有交代,荀谌也同样有另外的方法可以取得同样的效果,所以实际上这城门袁谭一行是入定了。

    而沿着计划好的这一条路过去,进入中东门内之后,在街道右侧那一面正好就是贵族、大臣这些帝都上层人士们聚居的步广里与永和里,说来也是凑巧的是,即在他们途经此处的时候也差不多就是伏完那边率人离开奔赴皇宫方向的时候,不过与他们沿中东门之后还打算沿复道入北宫不同地是,伏完他们走的是上东门至北宫西门那一条路,双方行进路线正好成为了两条平行线,自然没有产生什么交集。

    那边伏完进入北宫西门的时候,袁谭这边还才刚刚进入复道,因为董承将皇宫中大部分戍卫军队都抽调过去对抗庞德军以及保护小皇帝,所以原本守卫森严,几乎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情况今次却是完全不同,至少当袁谭他们进入其中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多少阻碍,比较轻松就顺利通过了这一条路,从而直入北宫朱雀门(南门)。

    不过在进入此处之后,倒是可以清晰感觉到暗哨开始多了起来,毕竟距离小皇帝的寝宫已经是越来越近,而这时候的袁谭心情也很不平静。

    “主公其实无需如此紧张……”

    旁边的荀谌一脸的泰然自若,好像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依靠的他一样,而事实上他此刻的心情也的确是很平静,远不像袁谭他们一样已经激动的有些难以自已,毕竟他们此刻进入的可是皇宫,这个在整个大汉天下间不管臣民心中都是无比神秘而且威严的地方,更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入地,袁谭也想过自己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有想过会是以现在这种方式,这种心情这种感觉着实有些复杂难以言明。

    不过不管怎么说,面对荀谌这样的说话,袁谭嘴上还是下意识逞强地说道:“吾这可不是紧张,只是没想过能够这样进入其中,而且咱们这一路居然如此顺利,有些不可置信。”

    他说的这却也是事实,不只是他,这时候他手底下那些将士们个个都有些发懵,像是蒋奇甚至都开始幻想着自己身着军装堂而皇之走在其中的场景了,那该是何等美妙的憧憬。

    荀谌却是淡淡一笑,但此时他的心中却有些发紧,皇宫守卫越是放松,就越证明了之前那贾诩、张辽等人的撤出有猫腻,只是这时候他虽然有那么一丝亮光,却总是抓不住,也就想不出对方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眼前这虽然可能是一个巨大的机遇,但同样也会是一个巨大的危机和陷阱。庞德那边已经先跳进去了,徐荣不知此时在何处,而他们又给如何选择?

    最终荀谌咬了咬牙,反正他这一次本来就全是堵上自己的一切准备搏一回,此时有有什么好迟疑的呢?

    “主公咱们快走吧,那徐荣此时还不知在何处,若在寻到小皇帝之前被他发现,虽然不惧却也是一个麻烦……”

    荀谌的话令袁谭一阵点头,他现在对荀谌已是言听计从,此时哪里还有不允的道理。点点头就冲着身后将领们开始吩咐起来。让手下将士们都加紧速度,不能有丝毫怠慢,务必尽快赶到皇帝那边去。

    没想到又行了没多久,袁谭突然掉转过头来对荀谌轻声问道:“不知先生此次有多大把握——还请不要隐瞒完全告知……”

    荀谌不由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心里居然有一种欣慰的感觉。也是临到了最近这种时候,他的心态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对于袁谭是真正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弟子一般来进行教导。而现在能够问出这个问题,说明袁谭有所进步,他第一反应便是从站在为人师的角度来看,自然是会感到欣慰。

    不过随即心中却又一惊,因为他本心里还是不希望袁谭知道这么多地,毕竟要真让对方知道自己是拖着他们过来陪着自己一搏,那恐怕以他如今被培养出来的信心还有稍微有所锻炼出来的胆量,很可能产生立即退缩的心理。

    想了想,荀谌便不动声色笑着反问道:“主公这是何意思,是怀疑谌心怀不轨?”

    他的眼睛望着袁谭,话中含义没有全部说完,但他相信如今的袁谭能够听得懂,袁谭也确实听明白了,荀谌的意思是若是没有他的话,之前在冀州的时候,他们说不定已经被吕布一举击溃、全军覆没,而他袁谭这个时候可能都不知道在哪里了,毕竟像这次这样的险计,不是荀谌这种谋略过人同时有胆大心细之人是想不出来也无法掌控实施的,如此说来荀谌其实已经算是救了他们一回,难道专门救他们过来然后就为了害他们?

    不过随即袁谭脑中又是一醒,这个问题其实可以分做两个角度来看,其一自然是前面那个,而反过来看的话,那荀谌难道是毫无目的来救他们的?如果是要寻找一方势力一展抱负,袁谭有那个自知之明自己不是已经证明了自己价值的荀谌的最好选择,那么荀谌的真实目的就不得不令人感到怀疑了。

    不过这时候袁谭也已经成熟了许多,虽然立刻明白过来荀谌可能对自己隐瞒了许多事情,但他也想不通自己身上有什么是对方可图的,而事实上荀谌的目的以他的思维的确是很难想得到,再说了事情都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现在自己就算是想明白过来然后后悔想要走,也不是那么容易了,而且朝令夕改很容易导致军心不稳,在当前这个局面下可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事情,于是他也保持不动声色继续轻声道:“军师说的哪里话,只是之前军师也说过,教谭若是有什么不懂得定要问出来,都会悉心予以解答,这正是谭心中一个疑惑,何况只是让军师猜测一下,军师未免太过敏感。”

    荀谌笑了笑,心中却知道双方可能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些裂痕了,而今天袁谭终于忍不住说出来,就将这个问题摆到了台面上,不过现在这时候也管不了这么许多,至少暂时这个问题还没什么影响,至于以后的问题,现在他考虑不了那么远。

    甚至在进入雒阳城之后,荀谌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已经越来越浓,或许他和他们也过不到那么远了……

    雒阳城北面便是邙山,而背面两座城门,其中谷门更是直临邙山,几乎从邙山一出来,就到了这谷门前方不远处了。

    而要说雒阳城四面城池、城门哪一面的守卫最为单薄,自然毫无意外是在这北面,因为既有邙山阻挡,大军很难行进到此,就算过来了,在城门外也没有地方给他们大军结阵聚集,更何况还有洛江流经此处,形成了一带天然的护城河,可以说是形成了最佳的守卫地形。

    不过千军万马很容易挡得住,却防不住天下第一武将、虎牢战神吕布的通过,而事实上吕布这时候身边也就跟随着两三个人,比之前去找张辽的时候还要少,因为其余人不是被安排一起去往贾诩那边报信,就是留在张辽那边做一些事情,总之都有其他的安排,而以吕布的自信,如果不是为了稍微安下张辽他们那无谓的担心,早就干脆单枪匹马过来,省得人越多反而越是显得累赘。

    其实吕布真不是以自己实力为尊狂妄得没有边,以至于完全目中无人,他虽然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但也不是那种傻到拿自己安全开玩笑的人,到发生事情才后悔,都已经晚了,不过说张辽他们的担心是无谓的也并没有错。

    虽说贾诩、张辽他们之前将属于他手下的大军全都撤出来了,但在雒阳暗布的那些间谍组的人员可还在,而且潜入在城内各个地方,上到皇宫内院,下到贫民区、乞丐屋,都少不了他们的身影和行迹,这种无孔不入的穿插方式,也是他们信息来源非常广泛而且能够综合各个渠道最终确定真相的关键所在。

    吕布自信自己安危有保障的原因,也是全都寄托在了他们的身上,有他们在,帮吕布伪装一个身份混进去还不是简简单单,甚至在当前雒阳城内其实是一片乱局人人自危恐怕也没有谁会去关注他这样一个对某些人而言算是十分陌生的面孔,这样吕布就算不加掩饰大摇大摆上街也没有什么。

    当然他不是那么张扬爱出风头的人,也没有那么无聊,就为了验证一下没有人能够认出自己来,而特意去做那种尝试,况且他此处进入雒阳来,也是另有要事。

    跟随吕布来的这两三个人,当然也是军中绝对的翘楚,虽在天下间都算是籍籍无名之辈,手头上却最少也有二流接近一流武将的实力了,他们对于吕布的安全问题丝毫不敢怠慢,不过他们也显得很是“专业”,入城之后并没有刻意对周围保持警惕或是对吕布过于恭敬围着他团团转,反倒是很平静地在与他进行交流,如果从表面上看,或许一眼就觉得他们都不过是一些好汉而已,没什么特别地,除非是有着如同吕布这样非同一般的眼光,才能看得出来他们身上对于周围的本能戒备,以及走路时都会尽量在不动声色间就将吕布围在中间成一个保护层的样子。

    对于此吕布其实也感到不适,而且不是很喜欢,不过他也无奈,因为这不好拒绝,毕竟之前跟贾诩说过要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带着人而且也会让他们保护,自己轻易不会动手了,即便他人不在此处,吕布还是很信守自己立下的承诺地。

    他们从谷门进入雒阳城中,没走多远却就经过了城中太仓、府库所在地,也就是囤积粮食与兵械的两个地方,当然想到自己曾经派人劫掠过这两处,经年之后再回来看看,却也觉得是有趣,毕竟之前几个月他在雒阳的时候没有特殊情况当然也是不会来到这个地方,更不会经过这里,所以则还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再次看到此处。

    当然此时这两处都已经修缮完成,里面也重新囤积好了粮食和兵器,只是当初的损失要弥补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何况吕布也没有用心在这方面投入,只是让荀彧注意一下而已。

    而从这边再过去一点,就是永安宫,也是曾经如今的少年天子刘协曾经住过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小人物引发的乱局(下)

    在雒阳北面的两座城门,如果是从另一边的夏门而入的话,就可以直接到皇宫北宫的玄武门处,而后直入北宫;但是自谷门而入,沿经谷门大街一直向南而去,中间到永安宫处还需要有一个向左的拐角,然后再向南走,却是刚好绕过了北宫过去,最终却是来到了中东门至复道的那条街道交汇处。

    而吕布他们走的正是从谷门而入的这条路,借着山体的掩护一路上过来,当然都很顺利,只是一行人还是稍稍做了些装扮,都穿上了粗布麻衣,毕竟若是穿着原本的衣服,从这一条偏僻道路过来的话太过于引人注目,很容易就可能引发城门守卫的怀疑。

    这些人虽然地位不高,而且在这地方警惕性天然也会变得降低很多,但他们所在的这个位置太过特殊了,就算是个傻子,呆在这种整天可以看到来来往往行人的地方,眼力劲儿也都是非寻常可比地,如果不加掩饰太容易暴露,就算吕布自信自己还有手下们的实力,认为对方拦不住自己等人,可他不是来惹事而是来办事的,当然是越低调越好。

    有惊无险的混过去之后,吕布一行很快就沿着谷门大街向南下去,在永安宫处左转稍稍绕了个弯之后,继续向南前进,直到步广里、永和里这一处才再停下来,而后几人再次左转,进入上东门大道,走了一段之后右拐入步广里中。

    在这个时候值得吕布冒险进入四方风云汇聚、暗流涌动的雒阳城中,所为的事情。其实是一个人,一个他觉得必须救但恐怕也只有他自己亲自过来才能安全带走的人。

    与伏完一样居住在朝中大臣聚居的步广里中,又与吕布有着那么一层复杂关系的人,自然便是此时正一心钻研修史的蔡邕了。

    事实上贾诩对于吕布与蔡邕之间的那点儿纠葛也了解得很清楚,毕竟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跟在吕布身边,对他来说这算不上什么秘密,也是因此贾诩对于蔡邕也很上心,在离开雒阳的时候也劝过蔡邕,希望他能够跟着自己一起走,如此才能安全一些。

    贾诩的撤出是很彻底地。因为预感到在接下来的雒阳城一片混乱之中。不管是谁都不敢说能够完全保障好自己的安全,所以他早就已经将与吕布有关的那些文武大臣能带走的都带走了,这也是吕布之前在贾诩那儿还能见到几个朝中熟面孔的原因,而像是蔡邕肯定也是不会忘记地。可蔡邕哪里又会理会贾诩。干脆地拒绝了他。

    贾诩不好勉强。毕竟能够将华雄药到的蔡邕也是只老狐狸,他如果是铁了心不肯走,自己用计恐怕很难成功。而来硬地贾诩又担心之后发生什么超出控制的事情,这时候的贾诩倒又表现出了他偏于保守明哲保身的一面,只是多加安排了人手在暗中守护,就不再去管蔡邕了。

    而吕布倒也是难得,当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蔡邕在雒阳城的安危,然后立刻就要进城来将他带出去。

    这次的计划毕竟是贾诩做主实施,就算自己事先的确是不知情,说出去恐怕也没有多少人会相信,而如果蔡邕在这次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那吕布朝思暮想的那道倩影恐怕也只能永远成为镜花水月、梦中情人了,就算只为了她、也是为了自己,蔡邕也是必须要带走地。

    不过吕布也并没有贸贸然就直接登门上去,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时候蔡邕的府上内外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有人暗中去监视,吕布在城内有耳目,不代表其他人就没有,可不要在这个环节出现问题,那可就真要叫人笑掉大牙了。

    而事实上当吕布找上了为了就近保护蔡邕干脆就都聚集在附近的一处据点中的间谍组成员们的时候,也从他们那儿知道了蔡邕府外此刻的确是有人在暗中监视,他们虽然察觉到却也不好动手除掉,毕竟那样容易打草惊蛇,而且这时候也不能确定幕后之人是谁,是庞德、徐荣他们还是小皇帝那边的人,又或者是另一方?

    不过这种事情就怕不知道没有防备,既然知道了那倒是好办了,蔡邕府中本身就有人潜伏在其中,事实上现在这府内的护院们都是贾诩派来保护蔡邕的人,吕布几人干脆就伪装成了他们的样子,将其中几个人“换”了出来,而吕布这几个人就神不知鬼不觉,瞒天过海一般混入进去,到时候吕布在里面要干什么都没人理,毕竟不管幕后黑手是何人,对于蔡邕的重视显然还是不够,只是在外面安排了探子,在外面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地。

    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很可能就怎么放过了吕布这么一条“大鱼”,不知会是个什么表情。

    ……

    与此同时在步广里的另一边对应的永和里,也同样一个瞒天过海之计在成形。

    刘诞的能力很不错,将各个环节都布置好了,而刘范这个时候也做好了将自己的家人先一步护送出去的准备。

    他的方法与吕布进入蔡邕府邸的方法倒是如出一辙,不过是反过来而已,让那些家人一个个出去,找上手下那支暗势力,而后让他们帮忙将这些人“替换”出去,这样子倒是可以一并解决掉一次性走出太多人容易引起怀疑的问题。

    不过这也不是绝对,毕竟如果是在短时间内频繁有人出入的话,也显得有些不寻常,暗中监视之人这点要是都看不出来,也不可能被派过来做这个工作了,所以刘范除了严格控制间隔时间——反正他在时间上又不急,这之外他还只挑选了部分人选择性送出去,比如他与刘诞二人的夫人以及几个孩子,至于小妾、侍婢或是管家、仆从之类那就都无所谓了,而事实上这些人就算事后会被追究算账的几率也不大。

    当然之所以这么选择还有一个原因,却是因为这些人中也很有可能就有对方的人,毕竟看起来那马超对自己兄弟二人似乎颇为了解,谁又知道他是不是有自己身边的人在暗中给他通风报信?

    总之小心无大错,而且在刘范看来,能成大事者,在关键时刻就要能够懂得取舍,别说是那些在他心中并不太重要的人了,就算是他准备送出去的这些人,必要的时候为了保全自己也都可以舍弃,这点连刘诞他也没有告诉,毕竟相比于他来说,刘诞还更像是一个性情中人,如果让他知道了,刘范还担心他可能感情用事反而坏事呢。

    当一切安排终于都定下来了,刘范到此时终于松了口气,与忙碌一番终于可以稍事歇息一下的刘诞对视一笑,刘范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道:“仲生,虽说那些人都已经被咱们收服,但在事前也不要让他们不知道那些都是咱们的至亲之人,否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保不齐这些人就会坏事。”

    刘诞当然知道兄长的意思,点点头故作不满道:“兄长这可是在怀疑诞的能力了,看来是久不出手,都被小瞧了啊。”

    刘范被刘诞的话逗笑了,心情这下子是真的完全放松了下来,虽然事情到现在可以说连一半都还没有完成,之后还是任重道远,不过也不妨碍他们兄弟这时候说几句体己贴心的话。

    两人正聊着,正这时候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喧哗的声响,其中夹杂着一些他们很熟悉的府中下人的怒叫声,似乎还有些兵器交错的声响,当然最令二人惊奇的还是那一阵似乎足以令得地面都震颤起来的脚步声。

    哒哒哒……

    不只是人的脚步,似乎还有马蹄声,在这步广里、永和里地方内的地面可都是用花岗岩、大理石铺就,不管是人的脚还是马蹄踏在上面,都显得清脆无比,如果配合着些节奏还很是好听,不过此刻在刘范兄弟二人耳中听起来,却是直令他们色变。

    都说生平不做亏心事,夜班不怕鬼敲门,刘范他们此次谋划的虽然是保命大计,可终究是行那隐瞒之事,而且还很没有把握,未免十分心虚,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足以令他们紧张,更何况还是这么大的动静,从方才那些声音中依稀可以辨认,很有可能是有大队人马逼到府上来了,这也是刘范他们此时最怕的一件事,巴不得那各方势力都把他们当成真正的小人物忽略掉去,可偏偏是想什么偏偏不成,而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兄弟二人脑中同时浮现了这么一句,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不过心中再是沉重,他们这个时候也都得要站起来,往外走去看看情况再说。

    不过还不等他们走到这大堂门口,就听到外面一个声音大叫道:“奉吾家马将军之命,这府上所有的人,杀无赦!”不过这一听就是一个浑人的口气,说到了这里顿了一下,居然还又画蛇添足的补充了一句:“一个活口不留!”

    不过这句话听在刘范二人耳边,如同炸雷,让他们半晌都没能够反应过来,只觉脑中泛白、眼前泛黑,竟是险些齐齐晕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困龙局

    (手指头伤到了,今天在搬东西的时候左手小指头指甲被碰到了,结果指甲被反刺进了肉里去,当时都疼死了,现在要是碰到了还是会很疼,所以码这一章的时候其实俺只用到了八根手指——因为左手小指不能碰,大拇指也就无法跟着协调,所以也不能用,左手只有三个指头在用哦,不过用这种纠结的手势还是将这一章码完了,当然字数少了点,抱歉还要求大家的订阅和推荐安慰一下下~)

    将视线转回到雒阳皇宫北宫中心嘉德殿以西的那座建自董卓时的宫城,这里一番激烈的攻防战业已结束,结果也在情理之中,董承和羽林军终究还是败了,如同预料中的那样,他们没有能够守下这座宫城。

    这座宫城到底不是真正的城池,虽然以它的高度也是勉强能够挡住敌军,可以其厚度、宽度以及坚韧程度,却远没有办法承受庞德率军连续不断地冲击。

    他们的冲击或许看起来是过于简单粗暴了,但是放在这个时候,却刚好很有效,何况他们面对的还是像在董承率领下的羽林军这样的队伍的时候。

    当时间慢慢流逝下,羽林军们那股为报皇命以及有利驱使的劲儿过去了,士气自然而然就滑落下来,反倒是敌军就像是群狼一样,越拼越狠此消彼长之下,于是原本在他们看来还能够抗衡的敌军,一下子变得凶悍得非人类一般不可阻挡,而以董承的威望。这时候还根本没有办法令他们重新振作士气鼓舞信心,最终的溃败是意料之中情理之中,至于溃败的原因,其根本还在于人。

    之后宫墙出现缺口、敌军大量涌上,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一处没能挡住之后就产生了连锁反应,其他地方也相继出现缺口,就是一些没有出现缺口的地方也因为城头守军的仓皇失措而失守,终于导致了全线的溃败,这些都成为顺理成章的事情。

    当无奈地下达撤退的命令的时候,董承的内心中出奇的没有遗憾或是恼恨。反倒是先松了口气。虽然他在那一刹那也觉得自己此时此景这样的心态是不对地,可那却是在那一刹那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因为终于不用再明知不可为而还是勉力支撑,不管是对羽林军的将士们还是他自己。这样的压力对他们来说还是太大了些。

    董承虽然不像是伏完。是一个肯做实事的人。也是刘协这保皇一派中难得能够做得出也做得了一些事情的人,但领军打仗这挡子事儿他本来就不太玩得转,何况是处于下风的情况下。更是有点儿强人所难,之前也是赶鸭子上架,现在有这样的心理也是难免的。

    作为主将的董承都是如此,就更不用说那些羽林军的士兵们了,如此士气之下还能够保持全身而退,已经是限于地形的缘故,导致一个是他们没法四处随意乱跑,不管董承有没有收拢大家伙儿,都是只能望嘉德殿这个方向跑;另一个却是庞德他们这一方也不好就此直接进行追击,毕竟有着宫墙的阻隔,当时攀上宫墙的只是一部分,还需要他们从里面将这宫城大门大开,让外面的大部队能够完全涌入,而后才能通过,而这么一来一耽搁之下,却已经来不及追上董承他们了。

    也可以说这一番董承他们最终逃脱了大量的有生战力,为之后的寝殿保卫战保留了很大一部分力量,完全是侥幸之下才能有的结果。

    不过就算是这样,这对于董承来说也绝对是他从未想过的如此狼狈的时刻,偶尔回头一眼望去自己身后那些残兵败将们,就不禁欲哭无泪。

    就这一下子,就已经是将自己这保皇一派的班底赔了大半了,唯一能够让他感到欣慰的,或许就是他们这一番阻击,一方面让小皇帝和众大臣安全退去,并为刘协那边争取了准备更好防御的时间;另一方面也确实是消耗了对方不少的实力,不过董承也知道自己这边付出的代价更加惨重,毕竟到了快后期的时候,己方的士气都已经降得差不多了,明明是占据有利地形居高临下,而且依着狭窄地形个人战力的优势得以发挥出来,在这点上应该是不会弱于对方的,可偏偏他们却还是被压着打的那一方,这样也就使得往往要对方折损一人的时候,自己这边却需要最多可能七八个人的代价,这实在是太过惨痛了。

    董承知道自己在其中其实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如果不是他这个作为主将的没有经验,时常自乱阵脚,同时也没有能够震慑住属下的威望,让他们听令行事在后期稳住阵脚来,就算这宫城注定要失陷,至少也不会这么快,他们也不会败得这么惨,也就可以消耗对方更多的力量了,虽然这些也不能够完全怪他。

    当然这时候再想那么多也都没有用了,他收敛了一下心情,只率领这支残军以能够做到的最快速度全力赶去嘉德殿皇帝寝宫处。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董承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最好是能够逃离皇宫,那或许还更安全一些,不过他不敢冒险,这个时候皇宫四周围可能都会有危险,如果不冒险让一小部分人护送皇帝出去,那目标就显得太过醒目容易被人发现,反之自然太过冒险,那后果是董承承担不起也不敢承担地。

    当然留在皇宫里同样也是冒险,毕竟现在比实力自己这边肯定是要弱于对方,要说天子的威严那更可说对对方是毫无用处,唯一有点儿用的不过就是皇帝的名号以及所占据的大义名分,董承更担心的是对方连这一点都不看重,那刘协可就是真正的置身险境之中了。

    不过现在想那么多都是无用,接下去能够尽量保护好少年天子才是要紧事,这些虽然都是败军之兵,但好歹都是一些战力,而且不得不说经历过战火洗礼哪怕就是刚才那么一次哪怕还是败仗的军队,跟原来只是操训没有过一次实战经历的同样一支队伍比起来,似乎看起来身上的气质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而待会儿在嘉德殿那边说不得也要有一场硬仗,也肯定有需要用到他们的地方。

    不过后方的庞德军也很快重整旗鼓继续追击,虽然这一座宫城的出现,可以说是出乎完全他的意料之外,不管是在这里被拖延的时间,还是光光是为了攻下这座宫城所付出的代价,都是让他事前没有想到也是很不愿意见到地,但他麾下这次跟着一起进入雒阳城的人,就在两万之数,除了跟徐荣分摊安排了一些人手去守各大城门,在这里随他过来皇宫这边的也有万余人马,从人数上跟羽林军就是半斤八两了。

    在之前攻城战中的确是有不小的折损,毕竟如之前所说骑兵更擅长的还是平原冲锋,这种攻城战哪怕是那样的宫城哪怕面对的是一直毫无经验和默契的新兵,吃点亏、付出些代价也是难免地。

    不过与昔日董卓手下那支天下闻名的西凉铁骑如出一辙地是,庞德手下这些出身于凉州的将士们身上也都自然带着一些草原狼一般的凶性,攻城战的吃亏非但没有让他们退缩,还叫他们越战越勇,更激发出了内心的那股狠劲,虽然大部队是肯定追不上了,毕竟之前还被耽搁了一下,而且即便是骑兵遇到了皇宫中这种复杂的地形,也要受到很大的限制;不过他们也自有其他的办法,只需要分出一部分人前去袭扰就行,这样又能够保证在当前环境下的机动力,即便是羽林军这群逃跑小能手,也很难躲过他们的追击,又能够持续造成对于羽林军那边的压力,尤其是配合真身后大部队一阵接着一阵不停歇的呐喊“助威”声……(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劝蔡邕

    而事实上他们的做法也的确起到了效果,这让董承也感到很是头疼,因为他发现原本好歹在之前都还能够稍微反击一下的羽林军却在这时候被追击得丢盔弃甲都不如。

    问题的关键还在于,敌军大部队明明距离还很遥远,只光光是那一阵又一阵毫不停歇的喊打喊杀声,再加上前面这些个机动性极强的打前哨袭扰的人,就已经是惊得这些羽林军将士们闻风丧胆,这种表现实在是叫作为一军主将而且之前也有参与过对他们的操训的董承都感到汗颜,更直让董承怀疑之前觉得他们经过了战争洗礼后有了不一样的变化是不是自己眼前产生了错觉。

    其实有蜕变是肯定地,毕竟之前虽然最终溃败,但也有一段曾经勉强占据上风的时候,那时候也为羽林军将士们培养出了一定的信心,但这种蜕变在当下还很难看出来,毕竟一战之后总需要有一个缓冲,还需要总结消化经验;但对方偏偏不给他们这个时间和机会,更何况庞德军之前已经快将他们打出阴影来了,此刻这些羽林军将士这样的表现倒算是情理之中了。

    不过一路上这么下去,虽然一路上都是狼狈不堪,几乎个个都恨不得自己身上多长两双腿跑起来一样,但好歹大家逃跑的脚步一直就都没有停下来,颇有点儿不到终点绝不顿下的“矢志不渝”的意味,所以即便那些追上来的敌方将士也拖走了十几二十个羽林军的倒霉鬼,但他们终究还是最终在对方大部队追上之前安然赶到了天子寝宫嘉德殿处。

    此时的嘉德殿从外到内早已经是守备森严。如果单单是那千余拱卫此殿的禁军,当然还远远做不到如此,不过还有伏完带来的那些人。

    不过与装备齐全、精神抖擞而且气度不俗的禁军比起来,这些人一看就是炮灰的命,也只能在外围充当一下缓冲的对敌绊脚石,只是在稍稍经过了一番布置之后,看起来倒真像是那么回事儿了。

    而董承刚来还不太清楚情况,并不知道这些人其实都是伏完带来的,也没有那个眼色,只看他们的样子他这个只是略同兵略的人第一眼就觉得果真是不错。心就先安了一半。觉得接下去或许还真有一拼之力也未可知。

    不过接下来他还得先让人将手底下的这支羽林残军待下去先休整一番,可不能就这么直接上战场,然后也没得去管那些人,自己一个人就这么急匆匆跑去求见皇帝陛下了。

    小皇帝这时候和那些追随而来的保皇派大臣们其实也都在焦急而又耐心的等待着董承这边的消息传过来。虽然他们心底里其实也没有抱有多少希望。不过若是可以的话。他们不介意自己多那么一层几乎没有可能实现的奢望。

    而等到董承走进那个嘉德殿的议事正殿的时候,大家看到他的样子都不免吃了一惊,实在是他此时的形象显得太过邋遢和狼狈了。完全没有了往常那位董国丈的意气风发和大家气度,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刚从战场上被追杀回来的小兵,不仅头上的束冠不见,头发没有了束缚也就跟着四散开来,蓬乱得只比鸡窝棚子稍微好一些,而身上本来就是为了上战场而特意穿上的看起来不太合身的甲胄,这时候上面也有些凌乱,有些束带没有系紧,上身的整件皮甲都显得松松垮垮,有些滑稽好笑。

    不过更引人瞩目的还是他那张灰头土脸的脸上的神情,带着三分平静,三分忐忑,剩下四分却是重重的失落,光看到这幅表情,大家心中其实就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还需要从对方嘴里得到最终的证实。

    而董承也并没有让大家等太久,甚至他都没有等人问起,自己就先开始讲述了之前那一战的事情,对于前前后后、因果脉络都丝毫不差完全没有隐瞒一股脑儿都和盘托出。

    刘协等人虽然想到这一战不会容易,却也不会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弯绕曲折之处,唯一能够不出意外的或许就是这一战的最终结果,董承他们终究还是只能拖延下来一时,对方大军终究还是要压境,这嘉德殿也很快要成为乱战之地。

    而董承也不免产生一丝愧疚心理,之前还没有怎么觉得,现在望着那些同僚们已双双姐失望的眼睛,却才知道自己是肩负了大家多么殷切的期望,或者更准确说是奢望,可惜结果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而他这时候反而前所未有强烈地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被需要,不过这时候小皇帝又说话了:“国丈既然已经尽力了,那也无需自责,而且事已至此也不可挽回,不管是自责或是追究都于事无补,咱们现下需要考虑的,还是如何在此去迎击那庞德大军的到来,毕竟此处可没有那宫城之地理……”

    虽然早该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但大家真的从董承这里得到证实,还是不免感到失望,随之而来的自然就是肆虐蔓延在众人心中的恐慌,如果在这时候能够有一个主心骨站出来说上一些鼓舞的话,至少会让大家的心不至于那么快动摇,可惜不管是小皇帝刘协还是董承这时候都完全没有那个心思,董承是因为新败难免心神摇动、此时也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小皇帝却是只想到了迎击敌人,而忽略了这个时候可能有比那强大的庞德军队更可怕的一个敌人,那就是手下的人心。

    不过到底还是有头脑清醒而且分量也够重的人站了出来,此人自然就是伏完,而这时候董承也才发现原来伏完居然也在,对于伏完他倒是没有什么怨恨的心情,虽然伏完的做法的确也让他有些不满。甚至可以说有今天的结果,他们今日会置身于如此险境,伏完可说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都是可以原谅地,而在他心中想着这些的时候,伏完已经开口说道:“陛下、董国丈,其实以完的想法,咱们此时可不应该只是关注到外面的敌人,还得要小心咱们内部的一些问题……”

    刘协与还在用半边脑袋想着自己事情的董承听到此都不由得一怔,然后俱都看向了正自站在龙殿皇帝以下左首最前列的伏完。而其他那些大臣也都将目光看过来。伏完却是毫无压力,虽然刚过来的时候为了讨得天子还有众位同僚们的谅解他表现得很低调很谦逊,但他其实一直是那种很享受众人目光的风光时刻的人,这时候也好像完全撇开了之前的阴影。淡淡笑了笑道:“至少首先。咱们的军心需要整治一下。而众位同僚们的心,恐怕也得先安一下才行了……”

    ……

    与此同时在城东步广里此时的修史专业户蔡邕府上,正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说这客是不速。自然是因为他的到来大大出乎蔡邕的意料之外,甚至在见到对方面孔的那一刹那,蔡邕下意识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客厅的大门边,将脑袋探出去向四周望了一圈,发现门外除了跟着吕布过来的那三两护卫之外周围都是空无一人,的确没有人在旁窥伺,便先松了口气,然后想了想,本来想关门的动作止住,只是掉转身回来。

    看到蔡邕这番紧张模样,吕布不免觉得好笑,但同时也有些感动,要说自从他重生以来,到目前为止能够给他以长辈感觉的就只有这蔡邕了,他对于自己的关心是发自真心地,而且蔡邕为人也比较纯粹,不像是王允喜欢耍弄些手段,待人也很真诚,即便是对于董卓,该拒绝的时候拒绝得也是相当干脆,行事但求无愧于心,让吕布也很是欣赏和佩服。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缺点,至少这一次吕布之所以会跑过来,就是因为他这一个不算是缺点的缺点,太过于倔强逞强,坚持要留在这危机四伏的雒阳城内不肯离去。

    而蔡邕到底是蔡邕,就算吕布到进来为止还没有开一次口,他还是推测出了对方来的目的,不等他开口,就笑着摇摇头道:“温侯若是来劝吾离开雒阳地,那就不必了,不过若是要陪吾小酌一杯,却是可以地。”

    吕布见此,原本心中的劝说之话自然是说不出来了,不过他可不会打无把握的仗,来之前可是就已经在心中模拟了多种情况,所以这个时候也丝毫没有一点儿被识破的忙乱,也跟着笑了笑,然后说道:“能与蔡师共饮自然是乐事,漫说小酌就是痛饮也完全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蔡师介不介意自己府上多几个人,在这儿赖吃赖住一番?”

    蔡邕终究还是被吕布这样的无赖镇住了,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却是苦笑着连连摇起头来,然后指着吕布笑骂道:“你这小无赖,是吃准了老夫就吃这威胁不是?”

    虽然吕布与蔡邕之间真正一起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但二人不仅是有长辈晚辈的近似亲情,尤其是蔡邕三个女儿,却无一子嗣,所以对于一直对他敬重有加也让他看得很顺眼的吕布其实是当成了半子来看待和对待的,同时两人的相处方式还很像是那种超越年龄界限的忘年交。

    有些人之间的关系并不需要时时见到、交心就能维持下去,蔡邕和吕布无疑就是如此,而两人都对对方颇为了解,正如蔡邕所说吕布就是吃准了蔡邕会被自己“威胁”到,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话来。

    这当然只是说说、故作姿态而已,但若是蔡邕真地要坚持,这也不好说就真会成为现实,而那也是蔡邕所担心地。

    在现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让蔡邕感到担心的人不多了,而没有血缘关系的晚辈,无疑就只有吕布这一个,除了他本身与吕布之间的交情,吕布与他次女的纠葛关系当然也是原因之一。

    所以不管怎么说,吕布这是真正拿到了蔡邕的软肋,能够让他放下最着紧的修史之事,当然就是担心之人的安危,虽然吕布就算真在这里住下只要掩饰得好安排得当不叫人发现,也是没有太大的危险,但蔡邕可不敢冒那个风险。

    吕布对于意图被揭破完全没觉得不好意思,反倒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甚至针锋相对回顶了一句:“你也是半斤八两了,老狐狸……”

    随即两人同时大笑了起来,这时吕布又说了一句让蔡邕欣喜地话:“不过蔡师也不必担心离开雒阳之后就得暂停修史之事,布早就让人安排妥当了,定不会耽误蔡师的修史大业地。”(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被发现了

    (大章节送上,感谢书友“公子天和”15次点赞和书友“笑而不语0”2次点赞,推荐期间推荐票啥的数据还有订阅都略显寒酸呢,求收藏推荐订阅哦!~)

    李儒与马超在皇宫中与庞德汇合的时候,他此时正在率军对天子寝宫嘉德殿施以包围。

    董承及羽林军的残兵败将们没能追上,不过也通过了之前的一番追击对他们给予了心理上可谓是最沉重的打击,使得己方在他们心里的阴影越发扩大,反正庞德的目的也算达到了,倒也不去追究到底,当大部队赶到之后,那些执行袭扰战术的小分队就自动归队,而后庞德则开始布置对于嘉德殿的包围圈。

    虽说他完全可以就这么直接冲进去,但他可不希望前边打得正激烈的时候,后方人家小皇帝等人早就秘密逃跑了,那之前做的那所有一切也都付诸东流成了无用功。

    不过嘉德殿规模极大,占地面积广阔,如果不安排好各个方向,很容易出现某个缺口,而一旦开战起来,必然不能做到时时处处都能注意到照顾周全,所以提前做好准备是很必须地。

    不过等到李儒来了之后,在互相打过招呼庞德对马超见过礼之后,李儒却对庞德的布置很不满意,表面上看他各个方向都考虑到了,但却没有想到这样将各个路口堵死了之后,很可能引发对方的触底反弹,原本士气还比较低落的对手却很有可能产生哀兵的效果。到时候总是一个麻烦,毕竟他们不可能只考虑到眼前这一仗,后面还有许多可能要面对的对手,比如对于那南方双刘的态度,李儒就远没有马超那么乐观。

    听到李儒的话之后,不管是马超还是庞德都立刻颇以为然,毕竟他们都有着丰富的行军打仗的经验,对于敌人的心理有时候也能掌握一些,这时候就不能够绝对将对方往绝路上逼,而且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李儒并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谁也不知道这嘉德殿中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的通往外面的道路。假如他们能够借由一条不那么显眼但是更容易的道路诱使他们去走,也总比逼得他们到最后从密道逃走要好得多,虽然这样同样也可能不保险,要是对方铁了心就要从那不知存不存在的密道中逃脱。那李儒也没辙。但至少这算是当下最好的应对方法。

    马超、庞德赶紧就向李儒开始请教、问策。李儒也没有吊他们胃口遮遮掩掩,只沉思了片刻就和盘托出。

    其实李儒的设计也很简单,不要将出路全部都堵死。反而还要留出一条能够让对方逃跑的道路来,作为对里面人的诱导,当然这条路还必须具备两个特征,其一就是显得比较生僻不容易找到,如此很容易对里面的人造成一种错觉,那就是外面的敌人并不熟悉地形,所以这地方是真的没有注意到,是安全可以通行过去地,会大大降低他们的戒心,也就有更大的可能会走上这条路;另一方面当然也要适合掩饰伏击,毕竟这才是李儒最终的目的,他可从没有想过要就此放对方离开,否则也犯不着做这么多布置了。

    李儒毕竟也在雒阳包括皇宫呆过那么久,甚至之前嘉德殿外的宫城虽然他事前不知道,但后来也有参与到其中,而且以他的个性,凡是到过一处,下意识都会想要记下周围的地形、环境和基本情况,对于这以前也来得不少的嘉德殿自然也不会例外,所以对于这里很熟悉,还真就知道有那么一条道路,如果不是经常进出还将周围几乎绕过一圈的人,根本不可能发现那地方,周围草木丛生也很适合做伏击之地。

    如此一来一则对方到时候很可能不会全力反抗,因为在他们心目中自己还是有最后一条退路地,这样对于庞德军而言当然是件好事,这意味着他们会显得很轻松,而且也可以试着将更多力量投入到伏击中去;二则自然是引诱对方进入事先布置好的陷阱,而等到待会儿里面那些人包括小皇帝等人受到诱使,一旦通过这条道路的时候,他们再伏兵尽出,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这样做的好处很明显,那就是将原本不利于庞德手下这些骑兵发挥的地形劣势转化,甚至可能转化为优势,毕竟到时候肯定有逃兵,想要将对方一网打尽的话,骑兵的机动性在周围小片空地上还是能够产生不错效果的。

    当然跟着李儒和马超过来的千人虽然都是步兵而且也擅长于步战,但他们却并不打算将这些人投入使用,毕竟一来在之前谷城大战中消耗不小,加上又是连日行军也颇为疲惫,让他们尽好各自保护职责就够了。

    马超甚至还想到这会不会也是李儒对自己刻意的戒备,自己没有完全信任他,他又何尝能够完全信任自己呢?更何况要算计心眼的话,马超自认是绝对比不过李儒这人地,就像是阎行就算力压自己重新成为了凉州第一猛将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被某个老文士算计了?

    两方都是各怀鬼胎,不过这时候还算是蜜月期,所以很快达成一致,庞德就按照李儒所建议的那样下去布置了,马超则与李儒一起走在这皇宫中,表面看起来完全叫人察觉不出实际年龄稚嫩的英武少年将军望着周围鳞次栉比的宫殿建筑群,那层层如波浪一般紧密相连的檐顶,以及耸立巍峨的宫墙,莫不带给人一种堂皇森严、直欲顶礼膜拜一般的感觉。

    不过身处其中,马超除了偶尔晃过眼中的惊艳之色,再无其他感受,事实上这些宫殿再是巍峨高大、森严肃穆、庄重林立,但这些很多时候却是建立在处在其间的至高皇权基础上的。对于马超这种完全不敬天子的人来说,这些对他毫无影响,都无法在他内心激起什么波澜。

    倒是李儒望着四周围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景象,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虽然他从进入雒阳城开始一直都很平静,但不过是被理智压抑着,其实他的内心深处是远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出来那么平静地,甚至可以说是波涛汹涌,毕竟雒阳城还有皇宫这些地方对于李儒而言实在是太过于特殊了,特殊到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只是有一点点的变动,他都能够察觉到不同。当然现在不同的可不只是那么一点东西。毕竟从董卓到吕布又经过了几个月的时间,一切都不同了,而他基本都能够察觉得出来。

    不过他毕竟不是一个伤春悲秋的个性,只是稍微忧郁感怀了那么一会儿。就晃过神来。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尤其是在马超的面前,他可不想展现自己真实脆弱的一面。

    正自此时,不管是沉思中的李儒还是观望中的马超。都被一阵远处传来地突如其来急促的马蹄声惊醒,只听那声音越来越近,听起来也似乎越来越急,很快就让众人都发现了那是一个白马骑士,原本还有所戒备的众护卫都慢慢放松下来,因为他们中有人认出了这是他们自己人,不过李儒身边的护卫还是拱卫在他的身边,并没有留出多少破绽来,谁又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突变呢?

    当这快马就要从旁掠过,马超却已经示意两个护卫上前去拦下他,而那马上骑士原本似乎还有些对突兀受阻不满,或许是因为真有什么急情所致。

    不过待得看清了居然是马超让人拦下他之后,哪里还敢怠慢,当即下马恭敬行礼,马超便问道:“你这急匆匆是去找令明吧,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启禀将军,小的的确是有事要通报,不过要紧不要紧就说不好了。”说着他似乎觉得自己最快似乎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看了马超一眼就又赶紧说道:“有在东城区步广里附近监察的人回报说发现那蔡邕府上有人出入,异常在于这些人我等此前从未见过,要么便是不知从哪凭空冒出,不然则是之前一直呆在府中不曾出来,也就不曾见过,不过不管如何都算是异常情况,是以才要来通报庞将军,让其定夺。”

    马超只是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不过他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关系。

    倒是李儒先是一愣,继而眉头不禁一挑,沉吟一会儿,才又问那人道:“你方才说的可是真地,那蔡邕府上今日当真有之前未曾见到的人进出?”

    那人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去望了望马超,马超轻咳一声,他立刻会意,不再犹豫回答道:“千真万确,我等也是商议过后,觉得既然将军和军师之前有曾特意提到时刻注意那蔡大师府上的情形,一旦有什么异常情况随时来通报,这一次应该就算是,所以就过来了……”说到这里他却是越说越小声,因为他已经注意到马超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这也是正常,毕竟在马超看来这样的异常根本算不得一场,他也根本从中看不出什么来,反倒是觉得这家伙根本是没事找事,根本没有必要这种事情也过来回报,庞德现在包围嘉德殿那才算得上是正经事呢,而最重要的还是如果只是在自己面前倒不要紧,可在李儒面前这无异于折损了自己的面子,让他心情又怎么能够愉快得起来。

    只是让他感到奇怪地是,李儒似乎并没有看他笑话的意思,反倒是对于那小兵所说的话陷入了沉思当中,好像其中隐藏着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秘密一样。

    马超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只是现在的他比起从前可要成熟多了,知道什么时候在什么人面前要做个什么样子,对于李儒他可不敢全副信任,毕竟不是一路人,所以这个时候他虽然满腹疑窦,却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等着李儒自己开口。

    而这个时候,李儒却是想到了这件事情背后到底隐藏着些什么,只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福至心灵一般。脑海灵光一闪,却是想到了蔡邕与那吕布的关系。

    说起来蔡邕这时候居然还没有离开是非之地的雒阳城,李儒也是颇有些意外,按理说以吕布与蔡邕的关系,不可能坐视他在这儿置身险地,唯一的解释应该就是蔡邕自己不愿意离开,不过这一次突然有异常人士出入,这会不会与吕布有什么关系,莫非是吕布又要派人来接那蔡邕走了?

    其实如果不是李儒在此的话,恐怕也很难有人会有这种联想。即便是庞德也没有觉得蔡邕会是什么关键人物。之所以安排人在步广里附近探查,更在意的倒是伏完等人,就像是之前伏完带着人马过来他其实已经知道了,也能够对此做出针对性的应对措施。而这些就是这些探子回报的效果。

    当然这时候李儒虽然想到了吕布那边肯定派了人来要带走蔡邕。可也并没有猜到就是吕布本人。毕竟这听起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李儒虽然算是了解吕布,但并不是很清楚他与蔡邕之间那种奇妙的关系。尤其是与某位才女佳人有关系只算是吕布与蔡邕之间共同的秘密,李儒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就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也就自然不会想得到这个时候在蔡邕府上的其实是吕布本人。

    而其实同样地,这时候在蔡邕府上的吕布也没有想到自己等人的行迹居然会泄露出去了。

    要说这也不能怪他不小心,毕竟该做的一些事情都做了,可惜的是百密总有一疏,须知道吕布等几人的身材都十分高大,就算想要伪装起来也不可能将身高凭空减掉去,唯一的办法也就是在府中找到几个身形差不多的人,幸好之前在蔡邕府上安排的那些护卫们有几个正好能够达成他们的条件,不过这几个人平素都很少出府,所以被这些庞德安排在附近监视步广里动静的探子们发现之后,将之列为异常情况,准备来上报,不想刚好碰上了李儒与马超。

    而这也是因为吕布这边至今还尚未接到来自于曹性的战报,并不知道李儒那边已经脱离了谷城的阻碍,甚至摆脱了张郃队伍的纠缠,直逼入雒阳城。

    事实上这又是一个路上的错过,就在吕布离开张辽那处没多久,贾诩派遣传递消息的人已经赶到了,可惜吕布等人已经走远,否则此次入城定然会更加小心,也会将方方面面都照应周全,而不会露出这次这么明显的破绽。

    如此看来倒是又一次验证了情报的重要性,知己知彼方能够百战不殆,否则只是一个环节出现消息的缺失和错漏,都可能会引发一些不好估量的后果。

    而一切都还不知道的吕布还正在帮着蔡邕收拾一番,准备离开此地出城而去。

    既然是要离开了,当然也不可能带走什么东西,事实上也不需要带走什么东西,不过必要的掩饰还是需要的,尤其是对于蔡邕而言,毕竟他这张面孔在雒阳城可是街知巷闻,即便是庞德军、徐荣军中的人应该也有不少见过乃至于认识他,若是不加掩饰就这么闯出去,说不定一出去就要被人发现了,就算这里距离城门口近,吕布自信轻易可以杀出去,却也总归是个麻烦,何况他其实也没有把握真地被发现的话还能够在那么多人的围攻下保护好蔡邕的周全。

    而草草收拾了一番之后,吕布又让蔡府中的所有人都先遣散了,而且还特意让他们分各路而行,不管有没有被人发现,这样的疑兵之计总能起到一定效果地。

    之后当然是他这一路主力,这时候的吕布却表现出了他作为顶尖武将的最出色的一点,那就是超乎一般敏锐的直觉,虽然只是隐隐的有一些不安的感觉,不知道从何而来,但对于自己这种感觉一直很相信的吕布,这一次也选择了更加谨慎。

    在吩咐好了各路疑兵之后还不够,他还将一直在蔡府内潜伏的所有护卫都集中起来,全部都收归一队,当然就是这样人数也不是特别多,只有十数不到二十人,也一般不太会引人注目。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蔡邕才知道原来在自己的府中居然被吕布安排进了这么多人进来,显然是吕布担心自己的安全,特意派来保护自己地。

    若是其他时候得知这一点,就算也明知道对方是出于好意,本能也会感觉反感,此刻的蔡邕却只有感动和感慨,许多诸侯都说吕布是什么三姓家奴,他却知道吕布是一个有情有意、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只可惜自家那个傻女儿,现在也没有想过要回来,也不知道她在那儿过得怎么样了?

    就在蔡邕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吕布的脸色也在进入雒阳城之后第一次露出了阴沉来,因为他得到消息:“咱们可能被发现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追兵已至

    经过一番仔细的询问之后,吕布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庞德和徐荣在进入雒阳城之后,对于步广里、永和里这两处城内上层人物聚居的场所都派了人在此附近严密监视,这一次刚好就让他们发现了蔡邕府上有人进出,这自然指的就是吕布一行人,而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这却被他们列为重要消息,派了人过去通报庞德去了。

    在城内的间谍组之所以能够这么快知道消息,自然是因为在巡卫蔡府附近的时候,发现了有人鬼鬼祟祟似乎是在暗中进行窥伺,将其拿下之后严刑拷打之下,终于从他口中得知了这一些情况,而这人其实是被留下来观察情况以便随时回报地。

    当时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间谍组成员也不敢怠慢,立刻派人过来将消息送到了吕布这边来,由他自行定夺,而他们自己当然也要为此做一些准备,毕竟看起来这也是情况不太妙了。

    这个消息传来的确是有些出乎吕布的意料之外,他到现在也想不通到底是哪一环节出了错误,但这丝毫不能阻止他继续自己的行动。

    当然对于这件事情吕布也没有对蔡邕隐瞒,蔡邕的第一反应倒是先替吕布担心起来了:“那奉先你此次岂非是涉险了,若是因此连累到了奉先,那老朽真要愧责内疚死啊。”

    吕布怎么可能让他愧责,只能是赶忙宽慰道:“蔡师怎地对奉先如此没有信心。不管来的敌人是谁有多少人,于某而言都不过是些土鸡瓦狗耳。何况此事应是布自己之前有什么疏忽,才会被对方抓住破绽,又与蔡师何干,何须自责?”

    这却也是事实,这事情怎么也怪不到蔡邕头上去,何况现在也不是应该追究责任的时候,对他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抓紧时间,毕竟间谍组传递消息非常迅速,这时候消息传过来的时候。那边或许才刚刚将消息上报上去。那庞德进行一番辨别分析,然后安排临时调动兵马也都是需要一定时间地,而这就是自己这边可以加以利用的地方,如果能够打这一个时间差。那么趁着对方赶过来之前就抢先一步离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不过原本的计划却需要临时变更一下。尤其是退出雒阳城的路线必须更改。本来吕布是打算沿着来路返回,虽然多了一个人但只要将蔡邕稍加打扮一下,想必也不会引起怀疑。这样有始有终也便于掩饰,不过现在这样的话路途就显得过远,耗费时间不说还很容易被敌人追上,毕竟中间还要经过皇宫,那庞德和徐荣的军队现在可都在那边呢,直接在路上被堵着都有可能。

    而排除了谷门一路的话,出步广里沿着上东门大街直接出上东门,就是他们此时最便利也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这条路实在是太近了,近到沿着步广里内曲折的廊道走到底之后,再拐一两个弯基本就到了上东门出口处。

    唯一可虑地是这一点对方很可能也会想到,就不知会不会提前通知好上东门的守卫,虽然那边守城的人应该不会很多,但提前有准备的话,以吕布和手下这些人很容易就会被纠缠住,那才是吕布最担心地。

    不过此刻考虑得再多也没有用了,吕布一方面让人加紧安排好,另一方面也通知了城内间谍组的成员们,让他们必要的时候都要出手,虽然他们都有自主性,而且之前肯定也做了相关安排,但是没有吕布的命令的话,他们恐怕也不知道该怎么插手进来,毕竟之前吕布可是叮嘱他们此次雒阳之行不要参与地,这一次则是给他们一个“解禁信号”,而且吕布甚至觉得或许到时候需要用他们暴露的代价来,才能够换取他们成功出城了。

    到了这个时候吕布却还没有后悔这一次这么鲁莽,对他来说后悔其实无用,管好眼下计划好未来才是最要紧的。

    吕布他们的速度也是已经够快了,遣散蔡府下人们,安排各路作疑兵掩饰,之前就已经做好设计,只剩下具体实施,这下很快就安排下去,让大家都开始行动起来,与此同时吕布几人和蔡邕结成一行,也稍作伪装然后从侧门偏僻处而出。

    不过令吕布没有想到地是,敌方来得更加的快,至少比想象中要快得多了,当他们一行从侧门走出没多远,就已经发现后边追上来了一队人马,人数倒不是特别多,目测之下初步估计也就数百人,而且其实以上东门街道的宽窄,也就够这么些人发挥,算是最佳的容纳度。

    当然对敌人的限制同样也作用在自己这边身上,吕布他们也是骑马,可惜速度却很难快得起来,这得说到上东街道与雒阳城内其他各街道的不同。

    看起来这条路似乎应该是从头一根直肠一样通到底的,但实际上因为中间有步广里的缘故,其实是经历了几番曲折地,而这样的弯折就算是人徒步行走都要耗费不少的时间,更何况是骑着马,想要驰骋起来那是根本别想。

    而这时候令吕布微感吃惊的是,按他的估计可以利用对方可能不熟悉地形甩开对方,最终却没有能够实现,这只能说明对方很可能是来自于徐荣那一支队伍中的——这时候吕布也还是不知道李儒已经来到雒阳了,更不知道自己等人的异常就是被李儒撞破地。

    徐荣手下的人也就是李儒手下的人,都是来自于当初随着董卓从雒阳一道撤离的人手,这些人中有不少人曾经就在雒阳城内呆着,而以董卓麾下那些兵油子们的个性,不把雒阳城翻个底朝天那才是咄咄怪事,也就不奇怪对于这样的地方都有这么熟悉。完全不下于吕布和蔡邕这个本地户了。

    这样倒也不会让吕布吓倒,只要还没有被追上,毕竟在双方都面临差不多环境的条件下,吕布他们这一行人比较少,行动起来还显得更加灵活方便,所以虽然一直都没有能够拉开彼此的距离,但本身吕布他们起步就比较早,也没有被追上的风险。

    可惜他刚想到这里,就在一行人走到了一个叉路口的时候,侧面就又蹿出来了一支队伍。这伙人来得十分突然。也让人很意外,吕布当时都险些愣了一下。

    看装束就知道这很明显不是自己人,何况间谍组成员也不可能以这种方式来接应他们,那就不存在其他的可能了。吕布也很快反应过来。当机立断喝道:“全体听令。将蔡师护在中间,冲过去!”

    众人沉默一片,以行动做回答。很快形成了一个以吕布在最前方作为尖刀将蔡邕护在最中间而其他人分护两边又特意安排了五个人在最后方殿后的锥形攻防皆备阵型,而后脚步如飞冲锋起来。

    蔡邕的脚步当然跟不上大家,不过这点也是早被考虑到了,所以两侧中段的两名护卫就伸出手将他整个人架在半空中,用一个不是很舒服的姿势带着他奔走起来,幸好蔡邕身子骨一向不错,而且他们的动作很轻,虽然速度很快姿势不舒服但却显得很稳,倒不担心会让蔡邕因此受伤。

    吕布做出冲锋决定虽然只是在片刻之间,但却是考虑到了眼下的情况,这支从侧面扑出来的队伍虽说打乱了他们的节奏,换个人这时候甚至恐怕已经慌了起来,但吕布却看出这些人数目并不算多,而且他们似乎也没有想到真的能够堵截上自己,只能说对方对于这附近的确很熟悉,但毕竟是临时起意,就算再是抄近路猛赶,也不可能提前料算到一切,而在这种时候越是果断先做出决定地,越是能够占据上风,因为首先在气势上就胜了。

    更何况这时候他们这边还是以吕布作为箭头,吕布那是何许人物,天下第一的武将,光光是身上的气势完全展露,就能吓到一些武将不敢上前,何况是这些普通士兵,彼此的距离又那么短,短到吕布他们已经冲起来的时候,对方却还是显得有些未及反应,反应过来的看到吕布他们来势汹汹冲过来,也早就措手不及,连反抗一下都没有,就被吕布一行风卷残云一般席卷、践踏过去,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些死不瞑目的尸首。

    这一幕倒是让后方追击的那些人都有些畏惧了,本来一直追不上对方,陡然看到自己人冲出来就要拦阻下来了,可惜还没有经过一个回合,就已经葬身敌手,死的死退的退,浓重的血腥味随着风向飘到了他们的鼻翼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竟让他们有一种直欲停下来作呕的冲动。

    而就在稍后方的几匹快马中,李儒与华雄正好就在其中,却原来是此次率兵过来的原来就是李儒本人。

    原本李儒倒也没想过要过来,只是看着马超即便是在自己提醒解释之后,还是不当回事的样子,再加上心里直觉得此次恐怕不简单,所以就想跟过来看一看,马超虽然觉得奇怪,但也只是觉得李儒是戒备自己不想要跟自己一块儿,何况皇宫那边都布置好了,也不需要李儒一定要在旁边看着,便也随他了。

    而李儒也没有要马超的人过来,一来皇宫这边还需要人手,这时候不适合抽调人出来,二来从皇宫这头绕过去还有好大一段路,宫殿之间的路又不好行军,所以干脆便让李儒去皇宫东部找到徐荣,直接从他手下抽调一部分人马出来,由李儒与华雄亲自领着,前来查看情况。

    而就在刚到蔡府没多久,没想到却被报蔡府几路人马往不同方向四散跑开了,这时候摆在李儒面前的难题自然是往那边追。

    不过李儒并没有犹豫太久,一下子就抓到了这个看似复杂的问题的关键,不管是多少路人马都只有一路人马才是真地,而只要知道他们最有可能逃向哪一个方向,顺着这条路下去总能追上地,毕竟他们的速度可一点不慢。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李儒还是采取了分兵,本来总共带了千多人出来,反正这么多人要是一同追击的话,很容易在街道里巷中造成交通阻塞,所以除了沿着去往上东门这一条主干道上布置了最多的人而且由自己与华雄亲自领军之外,剩下的则是分成了几路各自都只有数十近百人的队伍追击。

    连李儒都没有想到他还没有追多久,前面就发现了对方目标的踪迹,没有丝毫迟疑继续一路追逐过来,没想到突然间前方的队伍就突然停住了,虽然他们刚才因为被堵在后面视线也被挡住没能看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当然更不知道是吕布在大展神威。但李儒在越众而出而后看到了前面的景象之后,很快就想到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主心骨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李儒扫视了一时间被震住了的将士们一眼,突然间怒喝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莫非咱们这数百个人。就让那么点人这么逃了,你们也还真有脸!”

    说完他竟然也不管这些将士们如何,自己驱马竟就先行一步了。身后华雄对着众人怒哼一声染后也不管他们,心系李儒安危的他自然是紧紧跟随其后。

    而一众将士们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当然不可能还呆在原地无动于衷,李儒的行为看似鲁莽,却起到了最佳的刺激效果,就连他们最信服的军师都奋不顾身前去追击,他们哪里还有理由畏惧、退缩?

    随即数百人又继续重振旗鼓,就这么浩浩荡荡追逐下去;而这时候的吕布一边拔足怒奔,心里却很是震怒。

    如果说潜入雒阳的时候完全没有担心,是因为对于自己实力的强大自信,只要谨慎些那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自己;可是在离开的时候却完全不一样了,这自然是因为离开的一行人中多了蔡邕。

    蔡邕虽然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年轻时也曾经像是这年头的许多年轻人一般任侠走四方,但要他在千军万马重重包围之中像是吕布这样冲杀还是不现实,而吕布等人带上了这么一个“累赘”,像现在一边跑的时候,还需要另外安排上两个人特意架着蔡邕一起,这样短时间倒不会这么样,时间一长了三人都是受累,蔡邕更可能会受伤,那样子可就不是吕布所乐见了,毕竟他可是来救蔡邕地,可别本来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反倒是这一救让他给救出伤来了。

    而且吕布知道即便是不顾虑到可能受伤的问题,继续这么下去看来也是不行的了,虽然敌军目前距离他们还相当的远,而且经过之前一番威慑之后对方到底是受到了影响,耽搁了一点时间,这段时间没有进行追击,吕布他们却一直在跑,此消彼长之下自然是将原本那点距离更加拉长了,可是时间越拖下去对他们反倒是越不利。

    本来从步广里一直到上东门距离看起来是挺近的,可是真正走在其中之后,吕布才发现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最主要他们是徒步而行,这样更显得不容易。

    对方在后面不依不饶,虽然因为距离看不到人影,可是那数百人一起骑马而奔造成的动静那么大,是怎么也掩饰不了地,也让吕布一行人心里都沉沉地,一直没法缓过气来,而心里的压力也影响到了身体上,脚步好像都慢慢变得沉重起来,似乎也越来越慢了。

    “如此下去恐怕不行,咱们还是需要马匹代行,否则别说被后方追上了,就算真的感到了上东门,闯过去了,可是要离开却不容易……”虽然嘴里一边在开口说话,吕布脚下也丝毫不敢停,他算是体力最好的一个,但这时候却不是体力的问题,而是心理上的压力,当然这并不影响他思考问题。

    吕布的话也像是一记重拳击打在众人的心间,实在是一针见血,与谷门外不同的是,从这上东门出去可就是一大片的平原地形,到了这种环境中无疑就是战马驰骋最好的环境,虽然现在对方骑马看似比他们不行的速度还要慢上一丝,但只要没有被他们完全甩开,等到后面就是他们该伤脑筋如何摆脱了。

    吕布既然提出来了,自然是应该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原本这时候应该是让间谍组准备好战马地,可惜他们的准备因为那边传来被发现了的消息而有些仓促,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而吕布却说道:“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抢一些马过来……”

    身边一众护卫立刻都愣了一下,然后其中一人下意识开口问道:“现在距离最近有战马之处便是后面的追兵,这岂不是说咱们还得主动停下来等他们追上来?”

    不过吕布闻言却不禁笑了,“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本侯的意思可不是那样被动,而是要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

    众人被这个名词都搞得糊涂了,虽说都算是吕布手下的精英,可思考问题却做不到像吕布这样天马行空,仿佛片刻就一个主意一般,这也是贾诩和陈宫都一直很佩服吕布之处。

    实际上能做到这点,对于前世的宅男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思维跳跃倒是本来就有的,各种奇思妙想的主意也是在此基础上诞生,但也是在经历了贾诩、陈宫还有良乐等人的耳濡目染的熏陶之后,慢慢的发展起来比较缜密的思维,才能更加规避这些妙计中的漏洞,更加合理化,也更趋近于这个时代的谋士妙算。

    当然吕布此刻所想到的其实算不上什么妙计,但却是攻人所不备,在对方以为己方只能够逃跑的时候,却反其道而行。

    因为对方的队伍还在后头,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所以他们完全可以干脆就在此处停下,将蔡邕先安置在一旁,吕布自己则带着其他的人先潜伏在附近各处,这里七扭八弯的巷道却是为吕布的这个计划提供了最好的地理便利,况且对方不会想到这一点,更因为一直看不到人也不会怀疑怎么人突然间都消失了,不过这时候却还不便出手,因为对方是集中一起行动而非分散开来,所以吕布他们能做的就是“捡漏”,只需挑选落在后面的一些人作为目标,对他们下手不引人注目,成功率也很高。

    当然这样一来的话,也就意味着他们到时候反倒是会落在敌人的后头,但这也正是吕布此计的另一个妙处,藏起来任由敌军追击过去“追过头”,自己这边却暂避锋芒,至于出城一事,就徐徐图之了,或许未必就要选在中东门处……(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暗中的吕布(上)

    深秋季节,北方的气候到了午后就迅速转冷,不仅气温骤降,还时常有冷冽寒风阵阵不时刮过,刮得人的脸颊生疼,纵马驱驰中更能够感受到与呼啸而过的狂风的亲密接触,当然这绝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即便是在雒阳城内大臣聚居的步广里中,有着一排排宅院民居建筑的遮挡,却也不时有凉风透过那些巷口、街头“漏”进来,如果不是李儒这一行人人数众多,互相之间相隔得也不远所以也最多就是外围的部分人“享受”到秋风的热情招待,而狭窄空间里面聚集人数众多的另一个好处自然便是自然而然就能够达到互相取暖的效果,否则恐怕大家都得要冷得打战,追击下去的心思也很容易被消磨。

    不过就算是这样,在连续追了一段时间一段距离之后,不仅丝毫见不着能够追上对方的希望甚至一直都连对方的衣角都看不到,这也是大大磨灭了大家的耐心,若非是李儒亲自坐镇而且跑得还很前面,起到了很好的带头作用,凭这些将士的自觉不停下来原地休息就不错了,根本别想他们还会紧追不舍。

    不过众将士只是心中有些浮动,华雄也没有觉察出什么,李儒却渐渐放慢马速,因为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要按理说来他们一直追不上对方的尾巴也很正常,毕竟起步就比较晚,再加上中途又耽搁了那么一下——说到这个却也不知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毕竟被对方以那种方式拉长距离。再加上李儒之前的所为深深刺激到了手下的这些将士们的强烈自尊心,让他们在追击的时候更显得卖力,而看起来速度竟然无形中又加快了几分,这对于追上去自然是比较有利,可惜一直都没发现对方的踪迹,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一直都没能追上对方。

    不过虽然理智上告诉自己,这是很正常的情况,或许至少要等到了上东门城门口,被城口的守军阻上一阻之后,才让缩短彼此差距也才能够让他们跟得上对方。李儒的心里面却始终有着另外一层怀疑。还有一种隐隐的感觉,似乎背后藏着一双双眼睛一样。

    与吕布一样都有着很敏锐的直觉,不一样的是吕布却是面临危机的时候十分敏锐的直觉,那是身经百战的武将来源于自己的战场经历而形成的一种特殊感觉;而李儒这种直觉却是建立在理智的构建分析基础上。对于周围的环境。通过细致入微的观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继而进行推断,即便这只是直觉。但其实也是依赖的理智。

    李儒现在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觉,也正是基于此,虽然他不是很肯定,但只要稍微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他的心中就不得不升起一些常年征战的经验使得深深烙刻在自己内心如同本能一样的戒备,因为看起来这地方附近竟然应该很适合作为伏击之地。

    以往李儒也不知道为董卓与他的敌人、对手编织了多少陷阱、圈套,这种埋伏更是常事,而一个地方是不是适合作为伏击之地,几乎只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不过具备了成为埋伏地基本的条件,这只是前提,是不是真有埋伏,还得视具体情况而定,但是只要换个角度想一想,若是对方趁着行迹没有被察觉到的空当,却四散开来潜伏进了暗中的各处,然后在暗中袭击自己等人,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应该说如果是一个稍微有些见识、心计的武将都应该能够想到,而吕布派来带走蔡邕的这个应该也不是凡人,之前表现出来的只是勇猛,现在未尝不能展现一些头脑。

    想到这里李儒也有些稳不住了,当即勒马停住,然后把手猛地一扬,做了一个停止行进的手势命令。

    众人自然不敢不听,于是全军从前到后依次缓慢地减速一直到停下来,华雄见此不免疑惑,他原本吊在稍后方,是准备以防不测地,因为之前李儒就已经想到了在这附近的环境中是很容易遇上暗中潜藏着的危险的,为了避免到时候措手不及,所以两人就分在前后两段各自坐镇共同领军,当然没有华雄在身边,李儒也没有在跑在最前面,而是被一些护卫拱卫在中间,然后在前头带队。

    这时候华雄自然是要驱马赶上前来,在李儒身边停下才开口问道:“军师,何故突然停止行军啊,咱们现在不是急着追敌么?”

    李儒现在却是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了,闻言冷哼一声道:“你难道不觉得现在的情况不太正常吗?”

    华雄想都没想就说道:“有什么正不正常,现在咱们还都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着,可军师却突然命令大家停下来,这在雄看来才是最不正常。”

    李儒不由瞪了他一眼,不过更多的却还是无奈的情绪,这华雄平常都是不带脑子就上战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混到今日的,但他还是解释道:“按理说来,咱们的速度其实已经不慢,甚至现在因为士气如虹,比方才还要更快了几分,而对方毕竟是步行,虽然在当前环境中行动会更加灵活自如,但另一方面却也非常消耗体力,尤其是他们还带着蔡邕这么一个老人,吕布既然让人来带他离开雒阳,那么必然不可能轻易让他再受到伤害才对,这样一来蔡邕反而会成为他们的累赘,越到后面越会影响到他们的行进。可是子健你看过了这么久,咱们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发现,这里坊内的通道虽然繁杂,但不至于始终都见不着吧,子健以为这种情况算是正常?”

    “正是考虑到了这些,所以吾便不由得想,或许他们此刻根本就不在咱们前方,而是就在咱们附近的某处藏身起来,随时准备突然袭击,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也是基于蔡邕就在其中的考虑,为了避免到时候麻烦,尤其是蔡邕的体力出现问题,他们必然是要考虑好寻找代步工具。子健方才也该看到了他们都是步行,其他人倒是无所谓,蔡邕必然是无法坚持下去,说不得就是看上了咱们的战马,想要伺机劫掠过去。而再想得深一些、远一些,即便是他们能够顺利跑出上东门,可是上东门以外的地方子健也当知道是什么地方,那边正适合骑兵纵马奔驰,到时候咱们的优势反倒会完全发挥出来,所以对他们而言夺得战马代步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军师是说他们准备抢马?”李儒说的已经够明显了,华雄虽然习惯性粗心大意,却不是个蠢人,之前只是压根没往这方面想,现在听李儒这么一提醒,他动动脑筋也能转过弯来,而且也马上知道李儒说的的确是在理,一边说着,还一般不由自主地往四处张望去。

    看他做这下意识的动作,有些憨头憨脑的样子,李儒也不由感觉好笑,笑道:“既然已经潜藏起来,当然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找出来地,甚至我还怀疑,他们其实在之前的路段已经潜藏起来,说不定咱们后队此时已经有人少了呢,当然同时还有战马。”

    这却是一个令李儒都感到有些苦恼的事情,因为他们过来的这一支人马足足有数百人,就算放到上东门大道中,也要排成前后好几列,何况是这并不算宽敞的里坊巷道内,前后彼此都望不到对方,想要知道后边的动静,是不是如李儒猜测那样发生了人员减少,要验证也很麻烦,毕竟华雄之前本来也在后边,同样也一无所知,虽然也有可能什么都还没有发生。

    希望是如此,直觉上李儒却有些不安,想了想他终于做下了一个决定:“咱们分兵吧,子健你领半数人去前面继续追击,我倒希望我猜测是错的;而我则领着剩下半数人先去后方清点一下看看是否有人员减少,若是没有再在这附近搜寻一番再看……”眼见华雄又要开口,李儒赶紧摆手制止,又笑了笑道:“吾知道汝是担心吾独自在此的安全问题,不过就算只留下半数也是有三百余人,而且吾也不是那种会将自己置身险地之人,子健安心快去吧,耽搁了时间可就白白放过良机了。”

    华雄郑重点了点头,李儒也不再废话,马上就安排下去,实际上这整支数百人的队伍除了李儒那部分必须要跟在他身边的护卫,其他人换做是谁都没有关系,毕竟同属一军战力都是差不多地,太过细致的分派也不需要,直接将前军、后军分隔开来就可以了,然后那些护卫便继续护着李儒往后方前去。

    而华雄则直到望着李儒等人的背影消失在众将士中间,才会转过身,唤了一声就率着他分到的那一半人马继续往前行军。

    这时候李儒带着人还没有接近队伍最后方,却已经有一个方才被李儒派过去先查探情况打前哨的护卫纵马在众人让出的一条小道中奔驰过来,嘴上还喊道:“军师,后军方才受到袭击,不过敌人已经跑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暗中的吕布(中)

    李儒听到这汇报脸色当即就有些黑了,千防万防果然还是最坏的结果发生了。

    这其实应该是能够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说实话李儒到现在为止,除了知道这来接蔡邕出雒阳城的人是吕布派来的以外,其他的都是一无所知,所谓知己知彼才能够百战不殆,而知己不知彼,很多时候就犹如盲人摸象,摸得到头看不到尾巴,所以李儒自然也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就无法针对性的做出全盘部署;还有一个原因自然也是因为时间仓促就算是以李儒的脑子,要一下子想到那么多事情也不容易,偶尔有些疏忽才是正常,而能够在关键时刻及时想到关键点,已经证明了李儒的厉害。

    不过现在的李儒也根本不需要证明自己的厉害,他只想找出敌踪,如此也才好进行他的下一步计划。

    然后他很快又想到,塞翁失马焉知祸福,祸兮或许正有福所附,这件事情仔细辨来或许也不全是坏事,应该从两方面来看。

    一方面,自己这边不仅损失了坐骑和士兵——当然对于李儒而言这么一点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虽然对他而言对于哪怕是普通将士但因为都曾经是属于岳父的西凉老兵,也有着不一般的意义,最好是一个都不能少,但这显然不现实,所以不管想不想最终也都只能接受,同时此刻他们还有随时被暗中伏击的危险,甚至之前才被激发的高昂士气本来在前面的行军中就慢慢消磨了一些。现在等到再一知道原来敌人没有在前面而是潜伏到后面以及身边的时候没有在第一时间变得人心惶惶已经很不错了。

    这倒是李儒有一个疏忽了,当时只顾着知道情况,却没有考虑到这会对军心造成什么影响。

    当然现在追究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幸好在另一方面,虽然对方此次轻易得到了代步工具,可是拥有了战马而且还不止一匹之后,原本他们能够显得更加灵活,现在却未必了,虽然人数还是那么少,骑着马也能够最大程度的节省他们的力气消耗。尤其是避免了蔡邕继续拖大家的后腿。毕竟蔡邕骑个马还是很容易地,也不太需要担心危险,可是这样一来在当前这种环境中对方的移动也将会自然而然变得艰难一些,而且这样一来人骑在马上。人加上马那么目标也在无形中变大了。附近虽然四通八达但绕来绕去其实也就是那么一点儿地方。如果现在他们还是在附近的话,那么这对于自己这边的搜寻当然是很有利地。

    而且将华雄派出去之后,避免了万一对方又趁机暗中混迹过去绕到前面去了。李儒心中再没有其他的担忧,也就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在这里和对方耗,不管对方此刻在不在这里。

    在的话自然是最好,李儒可还想要抓活的,从对方口中好好问讯一番有关于吕布那边的消息呢,毕竟根据那边袁谭处传来的消息,吕布应该也比他们晚不了多久就可以赶到雒阳这边来了;另外必要的话将蔡邕这个故人活捉了,后面说不定也可以成为对付吕布时候的人质呢。

    考虑了一下,事实上现在李儒也是想要争分夺秒,时间上并不容许他在此耽搁太多,所以很快就下了决定,他准备再一次将队伍分成两部分,大部分人当然都集中在原地,反正除了现在他们在走的这条主干道之外,这步广里内大部分的地方街道都显得狭窄,人太多了不仅不好通行,不易于发挥他们人数的优势还反而会成为掣肘,所以他只派遣了剩下的那小部分人执行这项工作。

    而这些人也有上百,却又将他们继续分成了几个小队,每对大概十几二十人,而后命他们分别向各个不同的方向过去开始进行地毯式的搜寻,并且约定好让他们每一个人在一定时间过后不管有没有完成搜寻任务,都立刻返回原地集中,到时候就看有没有人员变化;这自然是因为李儒担心对方潜伏在暗中会对这些手下士卒下手,当然也正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试探一下对方在不在这周围,又到底在周围哪个地方。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笨办法,看似是他们主动出击,实际上主动权还是掌握在对方手中,而他们这样就等于自己陷入了被动之中,若是有的选择,李儒当然希望可以不用这么做,不过就目前来说,敌在暗自己在明,而且对方领头的似乎也是个不那么好对付的人,所以这也是他当下虽然有些无奈但似乎却是最好的一种选择了。

    当然如果能够直接发现敌踪那是最好,李儒也嘱咐他们一旦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到时候一定要先留下一部分人暂时先拖住对方,同时赶紧派人回来回报。

    虽说之前在那个岔路口时候的遭遇让李儒确信对方队伍里都是个人实力很出色的大汉,但毕竟之前那次情况还是有些特殊,有大半的原因要算在对方领头的当机立断、行事果决上,再重来一次结果或许就完全不同了。

    对方人数反正是不算多,在里面的巷道又很狭窄,派去的人虽然同样人数不多,要胜过对方甚至抗衡对方都很难,可是只是拖住一下应该还是不成问题地,只要自己这边大队人马立刻从四面包围过去,那对方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人都派出去之后,李儒也就在原地,在众将士们的拱卫之下,耐心的等候着他们回报消息,既然该做的已经做了,他现在也只能静观其变,同时也令手下将士们提高警惕,兴许对方来一次狗急跳墙也说不一定呢。

    事实上正如他所预料地,这时候吕布等人的确潜伏起来隐于附近的暗处。当然与他们一起的还有那些刚被他们劫掠过来的战马,以及为防意外被人发现也跟着藏在身边的那些被干掉的被抢战马的敌军士兵的尸体。

    其实本来吕布只是打算劫掠了那些战马然后立刻离开,也没有想过要继续纠缠在此,毕竟在这里待得越久,被发现的可能就越大,对自己这边也就越不利,而且就算偷袭成功也最多干掉一部分敌方的普通士兵,于大局根本没什么影响,反倒有将自己拖入泥潭的危险,吕布当然是不会干那种吃力不讨好的傻事。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这么快就已经发现了异常。要知道自己这边做的已经够小心的了,在之前做下埋伏抢坐骑的决定之后,吕布等人就立刻潜伏起来,准备找到合适的出手时机就立刻动手。

    但在原本那个地方一直到李儒全军都快走光了。他们最终也没有能够找着一个合适下手的机会。毕竟刚开始阶段的时候。可能是之前那个交叉路口吕布发威的余波影响,也是人的习惯性反应,全军将士都还能够保持最基本的警惕心。每个人也都会努力跟上大队,而那个时候吕布也干脆就没有下令动手,坚决不做没有把握还容易反暴露自己的事情。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而且似乎一直没有看到成功追上前方敌人的希望,前面大部分的人有着李儒与华雄的分别看顾倒不会有什么,可落在最后面的这一小部分人却免不了的要开始开小差,继而自然就会产生掉队的现象,关键还是有几个都是零零散散的,以他们的脑子自然也是一时难以想到被他们追的在前面跑的敌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跑到了他们身后去了。

    其实如果是往常,这倒也没有什么,这一次碰上吕布却是有着足够的耐心,还有果决的判断力,之前眼见着没有什么好机会干脆就一直紧紧吊在这军队身后不远处,观察等待着最佳的时机,而看到这样的好机会当然不会错放,立刻下令将这些漏网之鱼们尽数列为目标,很快就将他们解决了,那些变成无主的战马也就自然而然归了他们。

    吕布自信在做这一切的时候,绝对不可能被人发现,当时在行军途中对方恐怕也根本来不及顾及到身后,而之后在做收尾工作的时候,吕布也做的很干净,没有意外的话说不定就算等到对方全军集中,一时间也很难点清楚是不是少了人。

    但不管吕布是否能够想得明白、想得通,现实就是对方确实是发现了,先是让全军停下,继而在派人往后方探查的时候就发现了居然少了些人和马——因为是有目的的询问,所以很快就能得到答案,而这时候又将全军分为两队前面继续往前追击后面则留下来在附近搜寻,也就是这时候正四面也包括朝着他们暗中潜伏方向走来的那些士兵们,这时候要是有人还觉得他们没有被发现,那吕布一定要对他们说“快过来,我保证不砍死你”(所以是用方天画戟叉死么)。

    与李儒那边一样地是,他对于对方领军的主将也并不了解,只是从此次也可以看出对方是一个警觉心细、同时战场谋略也是不俗的人,所以他也相应地比一开始更加提高了警惕,本来如果他这时候想要撤走应该也没有问题,可是这样一来未尝不会被对方发现,那样就提前暴露自己了。

    毕竟他也从暗中发现对方派了好几路人出来,看样子虽然可能察觉到他们暗伏在周围,但显然是还没有确定他们潜藏的具体方位,所以派这些人出来将周围各处都搜寻一番,同时也可能是一番对他们的试探。

    当然也不排除对方已经确定方向只是在故布疑阵,只是这边泄露的迹象并不多,被发现在附近还可以说是推断,藏在什么地方却很难了,不过吕布并不自信满满,在当前这种情况下当然还是谨慎为上最好,所以他令身边的人将蔡邕护好,一行人也靠在一出宅院的侧面围墙外沿一排茂密树木的遮掩下藏着。

    除了蔡邕,一行都是身材高大的汉子,所以这样子自然是万分不舒服,不过包括吕布在内都是耐力非凡之人,完全可以和对方耗下去。

    不过步广里的巷道虽多,但总的来说地方还是不大,对方派出的几路人中,也自然是将吕布他们藏身的这一个方向也囊括在内,而且看起来继续找下来的话要不了多久他们也还是会被发现地。

    吕布情知此时还是要主动出击……(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暗中的吕布(中二)

    大臣、贵族这些出于上一阶层的人们所居住的地方,自然是和那些平民百姓们聚居的几乎完全开放的坊市有所不同,不仅整一大个里都是封闭起来,而且即便是步广里与永和里这两个地方之间也用后世高大的围墙分割开来,这样做的作用当然不是限制住在其中的人,而是防备着外面的闲杂人等随意进出,所以一般来说在这里基本是看不到那些平头百姓们的身影的,天然就被隔绝在外了。

    而在现在对于吕布等人的离开来说,这就无形中变成了不利的一个点,因为在这步广里中狭窄巷道倒是有很多,但是主干道却有且仅有一条,而且这一条主干道从此到彼就是一直直通到底地,目前李儒手下的大队人马也正是挤堆在这主干道中间,不管是往哪个方向,只要放眼一望,以目前虽近傍晚而且是在秋季但仍是大亮中的天色,绝对是无所遁形。

    但是如果现在想要离开这地方的话,那么不管是走哪一条道,最终都还是要经由主干道这一条才能出去,因为只有这一条道才是连接进出口的,正如之前说的“里”中的戒备较严,进出口也都是控制得很严密地,这也就意味着吕布等人只能是在对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才能偷溜出去。

    本来如果是一直等到晚上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天色黑了,周围的光线也会暗下来,虽然有些住宅肯定会按照惯例地点起灯来,但那种程度偏于昏暗的光线还是会大大影响视线。如此一来也会给他们的离开创造便利的条件。

    不过以目前情况来看,显然是等不到那时候了,再这么下去说不定人家都要找上门来了。

    这时候吕布再次果决地乾纲独断,下命令道:“不行再这么下去咱们的行踪迟早都是要暴露地,既然如此咱们不若主动出击……”

    其他人保持静默,这时候他们当然是唯吕布之命是从,倒是蔡邕开口发问道:“怎么主动出击,若是就这么贸贸然冲出去,以这点人手恐怕很难冲出吧?”

    蔡邕并不是没有考虑到吕布那非人的战斗力,而是考虑到了自己。就算有了战马。自己不用再那么劳累,同时也见面了可能受伤的几率,但这并不意味着蔡邕就不再是一个麻烦,他的存在在吕布这一行人中依然算是拖后腿的那一个。甚至可能因为骑在马上大家没有办法再那么集中保护目标也随之会更加放大显眼。更容易被对方抓着打。到时候为了要保护好他的安全,吕布的压力势必会增大许多,很难说能不能够扛得下去。

    若只单单他们自己这些人。冲出去想必不会太难,毕竟有一个吕布在这里领头,可是加上一个必须分出人手和精力去保护的蔡邕,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吕布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却是望向蔡邕,突然就笑了起来,一字字道:“蔡师且请放心吧,布此次既然决议过来,那就必然要将蔡师安然无恙带回去地。”

    蔡邕闻言不由一怔,随即就是满满的感动,他蔡邕真是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吕布如此厚待,虽说吕布只是一个晚辈,而且蔡邕在心里面也早就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女婿,但毕竟从身份上,如今的吕布已经是天下间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忽视的大人物,蔡邕也不可能在他面前倚老卖老,而如此大人物的吕布,在如此情形下居然还能够第一时间想到他并给予安慰,不管对他心里有没有底,这时候蔡邕都觉得自己内心一下子变得安稳而充实了许多。

    将蔡邕的神色变化收入眼底,吕布脸上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来,虽然即便是在此刻他自己的内心里,对于能够从容退去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他对于蔡邕的话如此掷地有声,便是在表明自己的决心,也是在对自己心理暗示,不管结果如何,过程中自己必定要全力以赴。

    接下来吕布就开始安排起来大家的任务,像是蔡邕好好呆在原地不要暴露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帮忙了,不可能让他出手,所以实际上吕布现在能够安排的就是另外那十几个包括自己带来的护卫,不过这些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执行力远超一般的精锐士卒和低级将官。

    吕布的设想是主动出击,当然是在不暴露自己地方的情况下,毕竟对方既然已经派兵出来搜寻,基本就是猜到他们在这里,所以能不能够帮对方确认这一点并不要紧,反正他们依然是在暗而对方在明,他们也依然掌握着主动。

    而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将往自己这边的方向过来的那些敌军将士们解决了,然后赶在被对方发现之前,立刻转移阵地,等待下一次时机。

    吕布想的是,如果能够以此扰乱对方的部署、士气甚至是对方那主将的心,继而做出错误决策或者干脆全军挤入巷道中来为他们顺利突围创造最便利的条件,那当然是最好,尽管这很可能只能是奢望;再不济他们也可以给对方造成一定心理压力,形成威慑,若是不信邪那就依样画葫芦再做一次,不信他们的心都是铁打的,肯定会受到影响,而不管到时情况如何,对于吕布他们来说都会是一件好事。

    安排下去便是执行,吕布亲自进行领队,这倒不是对这些属下的能力感到怀疑,而是事到临头了他才发现,自己内心深处虽然有些许担心却没有多少紧张,更多的反倒是兴奋,尽管在他的骨子里还是更期待在战场上面对面的直接较量,但这种在以弱对强中暗中袭击的把戏也能带给他一定的新奇和刺激,会产生这样的感受其实也并不意外。

    不过身体和内心都觉得兴奋难耐了,吕布的脑子却反而更加冷静清醒,没有贸贸然第一时间就出击,虽说刚刚观察到对方的行迹离得已经不远,但在这种条件下冲出去只能制造突然性却无法避免对方传递出信号出去,要是时间万一一拖延,那很可能会影响到吕布的本来计划连带着也要随之而改变,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吕布干脆下令所有人都攀上两边的宅院围墙上去潜伏,这很容易造成敌方的思维和视觉的盲点,明明就在他们的头顶上,却怎么也发现不了。

    “听我口令……”吕布刚刚布置完,视线这时候还在随着隔着一个小街角的地方的敌军派过来这个方向的那一队也有二十人左右的小队的移动而移动,嘴上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上去、快上去!”

    众人立刻都听令行事,一个个都攀爬到了两边宅院的外层围墙上面,然后一个个却以一个极其难看的姿势趴伏在上面。

    不过吕布却并没有跟着去做,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这种姿势太不雅观他的内心接受不了所以干脆不去尝试,而另外他也的确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那便是……诱敌。

    没错,虽然吕布很自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可玩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为了防止某个出乎意料之外的可能变故,他决定以身作饵,将对方的注意力先都吸引过来。

    这样虽然也算是冒险,毕竟万一对方第一时间向外面示警,那这一切就全都白费了,不过吕布有很大把握对方不会这么做,这也是抓住之前一直追不到却突然发现一个漏网之鱼,这么二十个士兵中也不可能找到一个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头脑清醒不发热的人,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就是想着抓敌立功,别说是叫外面的人,就算自己身边这些人也都得要防备着可能抢功的这种急切而迫切的心理,等到吕布再将他们引到了预先埋伏好的地点,让早就伏在围墙上的护卫们同时一起下手,自己也反身会来动手,顷刻间就能解决战斗,还不露出什么破绽,到时候连战场都不需要收拾,直接就可以退走转移阵地再战了。

    吕布虽然自忖自己的谋略水平到底还是不如贾诩等人,但是对付这些小兵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要这样还不能成功,那他也干脆不用混了。

    之后的一切也果然如吕布所料地,当他装作无意的出现在对方面前,被发现的时候立刻就跑起来,马上就引起了对方的怀疑,并且也如同预料的那样,对方在第一时间也没想过要对外示警,而是直接一齐拥上来逮着吕布的背影就追。

    吕布时不时还要回头故意看他们一眼,如果是以他真实的速度,早就甩得对方没有影儿了,现在却还要故意装着力不从心的样子,在这方面他也实在是没有表演的天赋,看起来别扭之极,不过这倒也没有引起对方的怀疑,毕竟看到他身后背着那杆颇不一般的方天画戟,以那重量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其实如果是之前吕布大发神威的时候在最前边看着的士兵们,看到这兵器就该想到什么了,可惜那些人都跟着华雄走掉了,剩下这些别说没有看过当时场景,之后的震慑也没有具体感受,而虽然方天画戟这兵器不一般,但他们也仗着己方人多,不把吕布这一个人放在眼里,看起来拿着不一般兵器的人身份应该也不一般,不是更好让他们去交功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暗中的吕布(下)

    吕布的想法没错,也牢牢抓住了这些普通士兵们的心理,不管是对于长时间找不到目标的追击的不耐烦,还是急于立功的心切,都让他们在此刻看到吕布一个人之后就下意识失去了判断思考的能力,第一反应就是追击上去,既没有向后方示警,也没有想过对方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前方会不会有危险。

    他们是如此的配合,让吕布都险些怀疑他们是不是也接到将计就计之类的命令,是故意这样的了。

    不过吕布此刻的脚步就算再拖拉,本身之前他们移动到的地方与吕布让人埋伏好的地点之间的距离就不算太远,加上这些人还是立功心切,脚步其实还是挺快地,所以很快还是到达了既定的埋伏地点,不过这时候同样是为防意外,吕布在继续稍微跑出一点儿距离出去之后,突然就出乎对方意料的调转身过来,反迎着对方也冲过去。

    这点让对方二十名将士都不由得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就听到冷着脸冲过来的吕布口中低喝一声:“杀!”

    他们倒是听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埋伏在两边院墙上的那些护卫们却听得一清二楚,而且很明白这是主上给他们下的号令,于是还在对方愣神的功夫,他们就已经按照既定的计划几乎同时从院墙上蹿下来准备暴起杀人。

    以刚才那种难看又难受的姿势,突然做出这种变化。如果是对于其他普通士兵肯定是不可能做到的,就是此刻作为他们目标的这些士兵也是不行,不过吕布带来的这些护卫本身就是精英中的精英,经过层层选拔,个人实力都不逊色于一般的二流武将,配合默契程度上还要远远超过,此外他们也都被王越经过了一番特殊的培训,在这方面的本事就算是那些更厉害的武将也不如他们,再加上这时候有吕布为他们先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就算他们稍微闹出了些动静来。也不至于让对方察觉。而这正是他们最好的出手时机。

    根据王越的武学理念,一旦出手就绝不回头,因为求的就是一击致命,本来偷袭求的就是突然和快速。如果要是一击不中再下一击就失去了本来意义了。将所有力气全都灌注在那一击之中。一往无前才是最好的绝招,而实际上很多时候这种偷袭应该是用来对付比自己本身实力稍强的敌人。

    不过也是现在情况特殊,以当前这种环境。对方在追击吕布的时候也只能够维持这两三人一排分成近十列这样的队形才能保证速度前进,而这个时候如果不是埋伏在院墙上,正面冲击的话很容易就会让对方有漏网之鱼,要不然就是被对方抓住机会提前示警,所以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在他们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就一网打尽,要求的也就是现在这样的一击必杀。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需要多说,吕布做足了安排,手下这些精英更不会让他失望,所以几乎是在他那一声令下的当下,十几道身影紧随着同一时间都从院墙上蹿下来,手中都是一流的很容易随身携带的佩剑,在偷袭刺杀中这种武器能够发挥更好的作用,不仅轻便而且制造的动静也小,在对方那些士兵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是感觉到眼前一闪,随即脖子蓦地一凉,连什么时候鲜血飞溅出来的都不知道,身体的力气也都在瞬间被抽空,然后像是散架的木偶一般轰然倒地。

    说起来缓慢其实只是眨眼之间,十几道之前还活蹦乱跳的身影纷纷倒在了地上,不过这些护卫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每个也只能刺杀一个人,而对方却有二十人,不过有关于这一点吕布也早就安排好了,对这些护卫也都有另外的嘱咐,让他们先对付的都是在后面的那些人,而前面还剩下几个士兵在这时候快反应过来,有一个甚至都要叫出声来,一声“啊”还卡在喉咙里没有出来,就戛然而止,而且注定再也出不来了,因为自他的胸口一支长戟贯穿了他的胸背,在瞬间就全取了他的性命。

    实际上在这一瞬间,不只是此人,和他一样在之前一轮袭杀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几个敌军士兵都一起毙命,这当然是来自于吕布的手笔,他的武艺造诣已经完全不在那些世所共知的武学大宗师之下,在出手的一瞬间从力量、速度方面都已经达到了极致,借着瞬间爆发力的加速度更是抢在对方的反应之前就已经先贯穿了其中一边的那三个敌军士兵,从上空俯视的话就像是成了一个“烤人串”一样。

    这时候本来应该反应过来的旁边还有两个活着的敌军士兵此刻再次被这变故惊到了,也给了吕布一个极短的缓冲时间,甚至都没有将方天画戟从那三具尸体中抽出来,只是双手一起一把抓住了柄端,然后带动着那三具尸体向旁边猛地一甩,一股诡异而可怕的巨力就这么传了过去,最后还活着的两人在被碰触到的一刹那就觉得自己的身体瞬间变得完全失去了控制一般,完全不由自主地身体就被那巨大的力量顶得直接撞上了旁边的院墙之上,一下子五脏六腑好像乱了套,七上八下的翻滚着,最后两人也是面孔狰狞着内伤致死。

    其实只是两三个呼吸的时间,这一切就已经完成了,那些护卫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再看到的时候就是在吕布面前地上倒下的五具尸体,虽然他们都是吕布手下受到重用的精锐士卒,但许多人这还是第一次站在如此近的地方这么直观正面的看到吕布出手,这时候心中的震惊简直无法形容。

    而再一想到面前这个如天降神将的人物就是他们的主公,心中敬仰之情那是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更充满了强烈的自豪感。

    吕布的表情却始终很淡定,刚才所做的一切对他而言实在没什么好说道的,事实上以他内心的骄傲如果不是碰到现在这种情况不得不如此,他都不愿意对这些普通士兵下手,他们根本就不配做自己的对手,也不配自己出手。

    “这里也用不着收拾了,估计对方要不了多久就要发现了,咱们快过去带着蔡师转移……”

    “喏!”这一次回答吕布地,明显比之前还要中气十足。

    而正如吕布所预料的,他们还没有离开多久。这地方就有人找过来了。事实上李儒布置的地方都是在主干道的四周围小巷中,所以查探的时间其实用不了太久,时间过去只要一发现有谁没有按时回去报道,那派人过来查探是必然地。这些人一到这里看到眼前景象。哪里还会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当即就向李儒那边示警。

    可惜周围早就已经不见了其他人的踪影,也就意味着对方再次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藏起来了,或者这时候已经不能说是藏起来。而是在等着李儒继续派人过去,而不管是到哪个地方以他们这次表现出来瞬杀二十人叫其无法反抗更无法出声示警的可怕,李儒派出去的人似乎都只能是被屠杀的命运,毕竟进去巷道的人也不宜太多,可是人不多根本无法与对方斗。

    这时候别说得到消息的众将士有些心慌,就是李儒自己也犯了难,对方的果决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有时候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一早就这样计划好了,自己说不定反倒是落入对方预先铺设好的陷阱里了。

    不过很快他自己心里就掐灭了这个想法,随后做出了一个更加无奈但似乎也是目前最安全的决定,那就是只守在这条干道之上、按兵不动。

    既然现在已经等于确定了对方的确此刻就在这附近隐匿着,那么留在这里等待其实就已经够了,毕竟对方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附近,总要想着离开地,而如果是要离开的话,必然要经过这条主干道,所以留在这里守株待兔就行了。

    之前李儒也只是觉得这方法太笨,加之太过被动的话对于士气也有不小的影响,所以才想着要去搜寻出对方踪迹来,没想到对方的厉害出乎意料,看来之前在那个岔路口能够冲破侧面过来的己方小队将士屠戮殆尽并非自己想的运气使然,而是的确实力强绝,李儒自然也不会在明知道危险的情况下,还要让自己手底下这些人跑去送死,所以最后也只能选择这个无奈而保守的蹲点策略。

    不过这一无招胜有招,也的确令背后的吕布头疼,之前在那里出手,除了除掉那些人的直接目的,以及震慑对方的想法,也未尝没有想着诱敌深入的可能,现在看来这背后领军之人的确是不简单,在这种情形下宁愿士气受到影响也还保持着清醒,选择了保守却是最正确的选择,毕竟吕布也有那个自信,如果真要继续这么下去,别说对方只有几百人,就算几千人陆续过来也不够自己杀的。

    心中虽然惋惜,但是在等待了好一会儿不再见对方动静,又令人暗中去查看一下情况之后,确定了对方的确玩起了守株待兔的伎俩,吕布也就不再去想诱杀的事情了,现在该想的是怎么出去。

    蔡邕见吕布眉头深锁,抽眼觑了四周一下,突然笑着开口道:“奉先是在为如何离开此处犯难,只是不知奉先是否考虑过此地也还有可利用的地方?”

    吕布愣了一下,不知道蔡邕如此说是什么意思。

    却见蔡邕笑着摇摇头,带着调侃轻松的语气说道:“所以说聪明人也都有犯糊涂的时候,奉先身处宝地却不知宝藏何在,岂不是可惜?说得再明了一些,这附近地形可以利用起来,但是能够利用的其实不只是地形,还有人才对。”

    吕布也跟着向四处看了看,突然眼前一亮,蔡邕就知道对方是想到了,果然也听吕布说道:“蔡师说的不错,这的确可以利用,是布之前疏忽了,不过现在想到也不算晚吧?”

    蔡邕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笑容,捋捋短须呵呵笑道:“不晚不晚,不过奉先最好想清楚要去联系谁,这点很重要。”

    吕布郑重点头,他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并没有觉得意外,不过只想了一会儿,他脸上便不由露出了笑容来。

    蔡邕知道他有了对象,也有些好奇,问道:“奉先是想到谁人了?”

    吕布却神秘一笑不答,指向了自己身后方某处宅院……(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一辆马车、两辆马车、三辆马车……

    就算确信了对方就在这附近,就算明知道对方要出来必经这一条路,但这样很难确定的等待对于李儒来说也是一件颇为煎熬的事情。

    他其实并不是一个耐心很足的人,这算是他的一个缺点,更主要是对方到现在为止给他更多的感觉还是未知,所以也是可想而知,心中那种不确定感与等待的交集融合在一起,难免忐忑甚至紧张。

    只不过李儒并没有在在手下们面前表现出来,毕竟此时他们也早都失去耐心,只是碍于他在此处看着没有谁敢表露出来,若是连他也表现得不耐烦,那这就没法继续下去了。

    有那么一瞬间其实李儒也想过这种守株待兔的方法不止笨,而且不确定性太高,虽说要出去只能走这条主干道,但那只是常规的道路,谁又知道对方不会想着攀爬围在这步广里最外围的那一排高墙出去呢?

    当然这种可能性还是比较小的,毕竟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就算再高的高手,想要自然攀爬出那么高的围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有蔡邕这个累赘,还有那么多战马,除非他们选择舍弃战马,而只带着蔡邕出去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后面的路会更加艰难,不管他们是想要从那道城门离开,都会被先阻隔住,就算侥幸冲过去了,没有战马也走不远。

    考虑到了这么深远,李儒甚至都不担心对方就这么从这儿离开了。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这更多都是安慰性质的想法。毕竟如果真让对方就这么跑出去,后面的不确定性就更多了,甚至就是现在也有不少不确定性,比如在这个地方,除了地形可以被对方所利用之外,还有在其中的人。

    蔡邕本身就是在步广里居住的大臣,附近的人不是他的邻居、就是同朝为官,或者可能有私交之人,即便蔡邕因为之前投过董卓在步广里其实一直算是个独来独往的异类,但如果真的让他们求上门去的话。未尝不会有人愿意出手帮助他们。不管是做掩饰、打掩护还是其他什么,都会增加更多的变数,最少也是迷惑李儒他们的视线,这种事情是很让人头疼地。

    但现在他也只能是在原地等待。也做不了其他什么了。在这些猜测变成现实之前。一切都是无用功。

    不过李儒还是没有想到,自己偏偏是想什么就来什么,从其中一个巷道中走出来一支队伍。看起来是护送着某为朝廷大员的车队,周围的那些人看起来只是普通的护卫,李儒作为前西凉军的军师,见识眼界那都是非同一般,几乎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人绝不可能是自己要找的人,而他们护送的那辆马车里面应该也不太可能是蔡邕,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李儒还是命人上前去将那车队拦下来,然后检查那辆马车。

    实际上就算他们不上去拦,对方到这里也必须得停住,因为干道上基本都被李儒这一行人挡住了去路,除非跟他们商量好让他们让出一条路来。

    看到李儒他们这边人多势众,而且都是骑在马上个个带着武器杀气腾腾,那些护卫倒还能勉强维持镇定,在后面赶马的那个车夫却已经吓得直打哆嗦,不过看起来他的地位应该是这行人中较高的,那些外围的护卫们都没有说话,反倒是他哆嗦着开口道:“各位军爷,我家主人急赶着上路,不知可否略作让行。军爷们若是有要事咱们也绝不敢打扰,有麻烦之处我家主人往后定会补偿……”

    对方脸上勉强的笑容不是伪装,李儒自然看得出来,不过说话还算是得体,倒不愧是大家出身,不过只是让这么一个车夫做传声筒,也未免太不把他李儒放在眼里,李儒自己倒是不会说,但他身边的人早就厉声喝道:“大胆,在我家军师面前,也胆敢如此无礼,就凭你一个小小车夫,也配与我家军师对话,还提个什么要求,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话令那车夫脸上当即微微色变,只是敢怒不敢言,而这时候从那马车车厢中却传来一个低沉却颇有威严的声音道:“管家,吾来与他们亲口说项。”

    那车夫原来竟似乎是这附近某个大臣家中的管家,而车厢内的应该就是那个大臣了,听到这个声音的李儒心头却微微一动,想到了什么。

    随即就见到那车厢遮挡视线的门帘被从里面撩了起来,伸出来的是一直苍老甚至有些发白的手,而那车夫这时候身子也不哆嗦了,恭恭敬敬地帮着将门帘彻底拉起来,里面的景象也完全展露在李儒等人的视野中。

    率先映入眼帘的其实还是一道人影,这是一个已到最少六七十年岁的老人,不过身子骨看起来还挺硬朗,脊背挺得很直,非但如此,他的一双眼睛也很是锐利,竟然浑然没有到这个年纪常有的浑浊,反倒好像洞察事情一样的透彻,而说话的声音虽然低沉,却也是中气十足,望着外头一眼就看中了在一种骑兵中显得异常显眼并没有穿着甲胄而是依然一副蓝色文士袍打扮的李儒,浓密的眉头不由挑了挑,旋即笑了起来,像是在呢喃自语但声音偏偏传的在场人都听得到:“没想到原来是碰上故人了,呵呵……”

    李儒这时候也笑着冲那面拱了拱手道:“儒也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刻此地此景遇见阁下,不过阁下此是……”

    在李儒身边那些骑兵尤其是之前冲着那车夫叫得最欢的那个登时傻了眼,眼下这情景虽然不足以让他们知道对方是谁,但自家军师与对方似乎有些说不出的渊源却是肯定的,而且看李儒的样子,那可不是应付敷衍式的皮笑肉不笑。而是确实对对方亲近,甚至带着一些尊重,这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识。

    不过如果他们知道面前这高龄老人身份的话,也许就不会这么惊讶了,这人不是别人,却正是曾经与北中郎将卢植一起师从马融的著名经学家郑玄。

    郑玄生于东汉永建二年(即公元127年),家族原本也是一个豪门大族,只是到他这一代早已是家道中落,贫寒的家境以及家族曾经的辉煌也成为了激励郑玄前进的最大动力,从小便敏而好学。爱读书、多读书。识字明理不在话下,少时便有“神童”之称,十八岁即任一乡三老之一,不久就因巡治有功晋为乡佐。

    永寿三年(公元157年)。因为受到北海国相杜密的器重。得以被举荐入太学。师从京兆第五元先、陈球等人,也是此时才开始涉猎并研究《公羊春秋》、《九章算术》等;三年后又与卢植一齐拜入大儒马融名下,开始学习古文经学。

    有名师指点。天赋不俗更加肯付出苦功,而在这读万卷书之外,郑玄也并没有做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宅男书生,而是在幽、并、兖、豫等州游学历练,增加见闻的同时,也在不辍笔耕的开始实现自己一早就立下的著书立说的志愿。

    不过这时候的郑玄毕竟也是一个名士名流,生于社会中就不可能完全不受影响,平常的聚会交流必不可少,实际上能从中得到的收获却不多,不过毕竟交情难得,所以也都推脱不了。

    不过有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郑玄在充实自己的同时也同样没有忘了实现儒家入世的大志愿,积极为心中抱负而奔走,可惜却受到党锢之禁的沉重打击,不过这却也让他暂时清醒过来,也得以能够将全副心神都开始投入到著述中去。

    郑玄并非是一个闭门造车之人,他是在先博通了古今经文学说之后,又遍注群经,并且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融会贯通为己所用,成为汉代集经学之大成者,世人谓之“郑学”。

    蔡邕被许多人敬称为所谓“蔡师”,除了是因为其当代大文豪之外,还是因为其创造了飞白体成为当代书法大家,但在儒术独尊的汉代,不管是琴棋还是书画,偏激点看来其实都只能算是小道,若是能够登峰造极如蔡邕这般也是可以,但也是建立在其文名的基础上;而相比于他,郑玄却是修的正经的儒家经学大道,可谓主流中的主流,并能独自开辟出一门属于自己的学说,叫他大家那是毫不为过。

    而至于郑玄如何会住在这步广里中,也是在其曾经官至大司农之时,便在这里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院子,虽然之后有一段时间也在外游历,但随着年纪渐长,也不太方便再四处晃悠,除了每年一定的时间外出,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雒阳城内,也就是住在这步广里的家中。

    李儒不管为人性情如何,但他其实也是一个平凡人,是平凡人就总有自己的目标和偶像,同为热衷于研讨经学的读书人,郑玄在李儒心目中的地位可一点不低,或许董卓还活着的话,能够压过其一头,但现在可以说在李儒心中最得到尊重的就是此人,这也是之所以众人能够看到李儒难得露出如此激动情绪和如此尊重人的表现的原因。

    不过李儒毕竟是一个理智至上的人,像是当初董卓想要将小妮嫁给小皇帝的时候虽然心中不愿李儒却也没有出声反驳,最终还是吕布帮了他一把,所以这时候就算是面对着郑玄,他却也不会因此手下留情,尊重对方是一回事,但那是基于对方经学大家的身份,可若是对方的立场在自己的对立面,那也不用他什么面子了。

    所以李儒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不等那边郑玄还要开口说话,就抢先说道:“本来看到是郑师,理应想让地,不过也请郑师能够体谅,儒此时的确是有要事,若是有什么冲撞到郑师地,儒在此先行赔罪了。”

    郑玄摆摆手,拿一副好奇的神色看着对方。还在问道:“文优好端端在这儿摆这么大阵仗,难道是发现什么乱贼了?”

    如果是再年轻一些时候的郑玄,对于李儒应该是很不屑的,这时候不出言讽刺就算不错了,不过他到底已经到了从心所欲的年纪,之前董卓还在的时候,李儒就特别登门拜访过,他也没觉得什么还与对方好好畅聊了一番,结果发现这年轻人许多想法都是不俗,虽然对于经学的理解在他看来未免流于表面。但在这样的年纪已经算是不错了。他也十分看好,留下了不错的印象,这也是他之前会称李儒是“故人”的原因。

    李儒似乎也没有觉得郑玄这么问有什么不对,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说道:“实不相瞒郑师。其实是儒接到手下人报。有人掳走了蔡大家,儒所以紧急调兵过来,已经将那些暗中黑手堵在这附近巷道中。不过对方人数虽少,却着实厉害,儒这边折损了不少人马,现在也只能在此以静制动、待对方经不住主动现身。”

    事关蔡邕,郑玄似乎多了些兴趣,也或者说多了些关心,神情略微波动道:“这些歹人怎么会想着要掳走蔡伯喈?虽然因为之前与文优你们走得近,那蔡伯喈很是得罪了一些人,在这步广里中人缘变得极差,不过却也应该不至于有谁会能与他有这么大的仇怨,干出这种事情来吧?”

    李儒苦笑摆手道:“此事儒亦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追上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将蔡大家掳掠出府,一路追击至此,却又失去了对方踪迹,儒心中其实也很是焦急,不过对方既然只是掳走似乎是有其他盘算,所以儒现在还能在此等得住。郑师也请放心,儒只是让人稍稍查探一下,唯恐那些人可能借着郑师这马车欲做逃离,并不会耽搁郑师太久地;当然若是郑师实在是不方便的话,儒也不便强求,不过为防止意外也是保护郑师,儒会派些人尾随郑师一段路,直到将郑师安全送到确认无虞自会离开地。”

    郑玄不置可否,以他的年纪和经历,又怎么会不知道李儒这话说得不尽不实,不过他也是人精一样的人,就算知道这一点也不会说什么,也没有立场可以去说,至于李儒最后那句的一番“好意”,他似乎也不好拒绝,所以沉吟了一会儿就笑道:“既然如此,那吾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文优请随意吧。”

    李儒其实心中也不希望这事情与郑玄有关系,所以也是急不可耐立刻叫人过去搜查,当然还是克制了许多,只是查看了一下那马车车厢的上下四周,并没有真的跑到里面去。

    事实上刚刚郑玄掀开门帘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看清楚里面的情景,不管是从外面看还是从里面看,这车厢都不显得多大,显然郑玄并不是一个奢侈的人,只需要差不多够容纳他自己一个人的空间就够了,在这样小的空间范围里,李儒也不太相信能够再藏着另外一个人,所以他也就放过了。

    待得一番匆忙却十分细致的检查过后,并没有什么异状,李儒心中也莫名松了口气,然后看着正促狭望着自己的郑玄,也不禁有些讪然,轻咳过去掩饰掉免不了的尴尬,说道:“既然是如此,那儒也就放心了……”

    “那吾该可以上路了吧?”郑玄说的这话让李儒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只能装作没有听到,让手下人迅速让出一条道来,又与郑玄随意提了几句有空再去府上登门拜会并亲自道歉一类的客套话,而后便目送着他们这一队人走过去、身影渐行渐远。

    李儒的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现,当时他也觉得是理所当然一样,但事后越想心里越有一种突突的感觉。

    仔细回想一下方才发生的一切,他的脑子里如同慢放机一样重复循环着之前的场景,哪怕一点小细节也不放过,他的记忆力也一直都是自己引以为豪地,方才发生的一切其实时间并不长,可已经足够他将所有一切都记忆下来,这时候完全就是在“回放”。

    不过想到头都快痛了,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而这时候也不等他想要继续想下去。就见到自那巷道口又行出来了一队人马,不过与方才郑玄相比,这队人人数更多,而且外围的两排护卫身上都带着肃杀之气,显然不是普通看家护院之辈,而是真正上过战场杀过人流过血的将士;同时被他们护在中央的人也并没有坐在马车里,而是骑在一匹看上去血统就极其优良的战马背上,其身份呼之欲出,是一名地道的武将。

    事实上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李儒也已经将对方的身份认出来了。不是别人却正是曾经与卢植、皇甫嵩合为三路中郎将围剿巨鹿黄巾的朱儁朱大朗将是也。

    不过现在或许应该叫对方朱令尹更加合适。毕竟现在朱儁虽然担任了不少职务,但最大也是最有实权的一个反倒还是那河南尹之职,也即是说河南这一郡就算是他的治下。

    当然在天子脚下当这一方父母官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使,不过朱儁其实和卢植一样也并非是武将出身。虽然向来显得比较粗心。但处理政务却有自己的一番心得。如果不是有些不会做人和审时度势,恐怕也不至于如今还是在这个位置上不上下不下地。

    李儒与对方并没有什么私怨,当然朱儁也不是之前的郑玄。对于李儒可不会有半点好脸色,如果不是的确需要他们让路,恐怕连对对方开口说一下话都欠奉。

    李儒也懒得与他多说,例行公事一样让众属下上前去盘查,当然比之前对郑玄那一行检查的可要仔细多了,还好朱儁没有傻到问出为什么要检查这么寸的话来,否则李儒不介意让他知道人多欺负人少是什么情景。

    满口怨言的朱儁一行就这么过去了,李儒他们就差没有将对方内衣裤翻出来了,最终结果自然还是一无所获,不过这一次李儒想的却不是朱儁一行有没有什么缺漏的地方,而是之前郑玄那边到底是什么让自己有异样的感觉,想要抓住却是稍纵即逝。

    但还不等他继续深想,从另外一个巷口又走出一行人来,实际上这边用一行来形容对方或许不太恰当,因为实际上走过来的只有四五人而已,只不过这些步行的明显也是护院的大汉们中间也是护着一辆马车前行。

    这辆马车没什么特色,唯一能够吸引人注意的大概就是比之前郑玄做的那辆马车还要大不少,不过等到李儒不顾那四五个护院的抗议一定要拉开车厢门帘之后看着里面的场景,却唯有无语二字能够形容那一刹那他心中的感觉。

    马车车厢里半个人影没有看到,不过却不是空的,因为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竹简,虽说从蔡伦改进造纸术以来,纸张的传播范围已经很广,而且纸张便于携带,现在的纸张质量也基本能够满足大部分人的需求,但还是有不少人用着竹简,毕竟在没有印刷术的时候,书籍的刊印传播并不是那么容易,即便有纸那也须得要有人愿意将东西都写在上面才行,而为了限制大规模的传播和可能的泄露,有一部分人还是依赖于竹简的记录,这一家也不知道是谁,有这样的“爱好”。

    不过李儒也是完全没有兴趣了,直接挥挥手令他们离开,也懒得管那几个护院模样的大汉再看到车厢里面的竹简被搜寻的李儒手下将士翻得乱七八糟之后一副要吃人的目光。

    李儒只有继续等,这一下过了较长时间,让李儒都觉有些不耐,然后就发现从某个巷口又出来了一行人,其中还有一辆……马车。

    李儒眉头不由一挑,这时候想到的第一点居然不是马上派人上前去搜查,而是之前第一批离开的郑玄那一行人,他似乎又找到了刚才自己疑惑和怀疑的那种感觉,虽然模糊不清,但好像只要一道闪电劈开,就可以找到答案了。

    这一次其实也不需要李儒再做什么吩咐了,手下人早就自主上前去进行搜查,而且这一行出来的看上去既不像是郑玄那样大有来头,也不像朱儁那样不好轻易得罪逼急逼狠了,所以他们行事起来那叫一个肆无忌惮,完全是继承自西凉军中的本性暴露。

    还在沉思的李儒突然就听到一阵婴儿啼哭声,还有女人的叫声,立刻望去这才发现那辆马车中居然是一对母子……哦、不,除了那女人怀中的婴儿,后面还有一个小女孩,看到那明眸皓齿的小女孩,李儒却不禁想到自己的女儿,脸上正要挂上欣慰的笑容,却突然一愣,那副要笑不笑的表情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旁边的将士们也没有注意到李儒的表情变化,而此刻李儒心中阵势一团乱麻。

    这才叫终日打雁,却反被雁啄了眼睛,李儒这次还真的是百密一疏,他也知道自己对于郑玄那一行人的异样感从何而来了,看似当时检查的够仔细,但车厢内的确是没有检查到,如果仅凭借外面看上一眼就觉得里面应该藏不了多余的人,那也太武断了些。

    须知道人的视觉是很容易欺骗自己的,李儒有过那种体会,像是望山跑死马之类,虽然他对于自己的眼力有自信,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其实因为对方是郑玄的缘故,李儒并没有看得多么仔细,或许就是这样才以至于造成了视觉的差异,然后想当然地将一切定了性。

    而且自己当时潜意识里似乎觉得对方如果要出来的话应该是要一起出来,但实际上对于对方那一行人来说,蔡邕是他们出去最大的障碍,但只是蔡邕自己一个人而已,而其他那些人个个都是精壮大汉,从步广里的围墙翻越出去虽然困难但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们的个人实力的确都是不俗,如果再加上又蔡邕这个熟悉地形的为他们先指好路,找到一个可以顺利攀爬出去的应该不是难事,毕竟附近还有很多建筑物呢;所以这样一想来,最终需要通过这种方式送出去的其实仅仅只是蔡邕一个人,只要将他送出去,然后到时候和其他人一起在外围直接汇合就行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如何劝服郑玄帮他们掩饰的,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不必再管这边了,咱们快点追出去,追上郑康成那辆马车,那边才有咱们要找的人。”

    众人都是疑惑不解,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眼前这一行人肯定没什么问题,当然就可以将他们放走了。

    而这时候看着他们,李儒紧急之中眼珠滴流一转,突然又有了一个主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双管齐下

    (预祝大家国庆节快乐,也祝那啥祖国母亲生日快乐,然后借此机会求一求订阅哦!~)

    李儒的猜测基本没有错,吕布在得到了蔡邕的提醒之后,再一次展开了自己的发散性思维。

    蔡邕是想要借着别人打掩护让自己等人好一起出去,但从之前虽然没有直接碰面却有过的几次间接“对话”中,吕布看得出来对方领军之人不是一个易于之辈,若是一行人一起动身的话,那目标未免太大了一些,更何况还有他们的战马,很容易就可能会被对方察觉到。

    所以在深入想了想之后,吕布将这个想法完善了一下,变成了只将必须要从这条路送出去的部分分批送出去,比如说蔡邕,再比如说那些战马。

    战马的问题其实很好解决,只要找上这附近的一些人让他们骑出去就行了,毕竟这些战马并不是什么太显眼的优良品种,只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战马而已,可谓寻常可见,也不容易让对方觉察出什么来,只要等到时候到了外面能够顺利完成交接就行了。

    倒是蔡邕的事情比较麻烦一些,吕布怎么想也不能完全放心地将他交给别人带出去,甚至在想是不是干脆自己背着蔡邕一起杀出去好了。

    不过很快蔡邕自己就提出了一个可以去求助的人选,这个人的身份也是让吕布很惊讶的一点,那便是郑玄。

    蔡邕与郑玄同为当时大家,文人相轻再加上彼此一直以来都理念不合,其实平常走得并不怎么近。而世人也都以为郑玄已经不理俗世,实际上蔡邕很清楚知道一点。郑玄虽然看似对于朝廷政务都开始置身事外了,其实对于有些人有些事并未完全放下。如果他能够求上门去,念在到底是同朝为官一场,他也应该会施以援手。

    简而言之,郑玄因为活到如今说是看透世事也毫不夸张,而在做某些选择的时候,完全就是由着自己的本心而非是去看交情甚至是对错,当然本来作为研究经学的集大成者,郑玄的原则性也是很强地,像是李儒、马超他们要是求上门去那是肯定别想让他出手帮忙的。也只有蔡邕这样一心埋头修史并为此无怨无悔劳心劳力的人能够得到他的认可。

    既然蔡邕有那个信心,吕布自然也不会吝惜于花时间去试一试,何况就算最后没有说服成功至少以郑玄的身份不至于做出那种去向对方通报泄露他们身份的事情,而最终结果却是让吕布有些意外地如同蔡邕所说的那么顺利,知道他们的来意乃至知道了吕布的身份,郑玄没有半点儿惊讶,始终一脸的淡定,而且吕布看得出来这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正一副完全将所有置身事外的样子。就连在点头答应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都没有半点变化,好像只不过是做了一件稀松平常微不足道的事情。

    吕布也不得不佩服这老头儿的心境,年龄其实算不上什么问题。有些人上了年纪依然脾气火爆得不像话,经历其实也算不得什么,这或许也能说是一种天赋。对于郑玄来说吕布都有些难以想象究竟有什么事情才能够让他动怒。

    当然这些都只是吕布自己在胡思乱想,他还没有无聊到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对一个老人做那种事情。

    因为并不清楚对方带兵之人是故人李儒。所以虽然依照因为当初在雒阳的时候与李儒走得很近而有的对其的了解,吕布其实也知道李儒对于郑玄的特殊态度。却并没有想到以此加以利用,还是按照原来的想法,在马车中做了一些遮掩,再让郑玄到时候这般那般的配合一番,郑玄还很认真再听,这点也是让吕布很敬服。

    尽管接触时间不多,但这个独特的老头儿已经是在吕布心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也让吕布不只是看在年级和对方的名气,而是从简单小事与言行中透露出来的其人本来品质,就觉得对方是该让自己感到佩服和尊敬的人。

    而这边蔡邕的事情算是安排妥当,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结果如何还要看具体实施,说实话吕布自己心里也有些没底,不过这算是个比较好的办法,总比带着蔡邕突围然后让他直接置身险地得好。

    至于那些战马本来是要交给郑玄的护卫们骑着,不过后来想到这样可能会让对方有所联系进而起疑,所以还是干脆分开来,由另外安排的一支人马骑出来。

    不错,李儒他们见到的那些一趟接着一趟从里面跑出来的人,其实基本都是来自于吕布的安排,准确说是吕布一个个登门造访之后的成果。

    事实证明能够在朝堂上混得开而且还在步广里这么一个象征身份的地方定居下来地,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或许他们不足以影响整个天下的大局,却可以从一些细节下手从而去实现自己的价值。

    这也是因为吕布为防万一,避免对方见到郑玄的车队之后起疑,过多纠缠在这上面,后面这些队伍除了让朱儁他们一行人将战马骑出来之外,其他的基本都是用来转移对方注意力、模糊焦点之用,如果在战场上那他们也有一个专门的名词可以形容,那就是炮灰,实际上他们的作用的确与战场上的炮灰很像,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不用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也再一次证明了没有人是笨蛋,尤其是这些在乱世中却还都能够在雒阳城这地方有自己一块立足之地的,更都是不简单,或许他们中也没有多少人弄得清楚吕布那边的贾诩、张辽等人之前为何要突然全部撤出雒阳,但他们却能够看清楚一点,那就是只要吕布手下还有着那么多大军,那么对于雒阳迟早是会杀回来的,至于这一次出去或许只是战略性的撤退,反正他们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仅仅是马超与李儒双方就能够将吕布逼退地。

    当然如果知道后面还有袁谭以及南方双刘,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这么想。

    当然这一次毕竟是帮了忙,不管这些人这一次是为什么会心甘情愿为吕布所用,也不管他们其实有没有冒到什么风险,这也都算是一个人情,日后待得一切尘埃落定,秋后算总账的时候,吕布总也需要给他们一些好处,这也正是他们所期望地。

    这样一环扣着一环的紧密安排最终证明没有白费心机,吕布不敢说完全瞒过对方,但只要能够多争取到一点时间来,那就是成功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将计就计

    (无语,辛辛苦苦这么久,结果最后关头掉了链子,一时松懈满盘皆输,算了不管了,本书以后也都不会搞什么酬勤了,更新会看着安排的,没有了束缚对我来说未必是件坏事,前些天没有更新是我的失误,国庆放松过头了,大家见谅则个,更新在此送上,求订阅!~)

    李儒这边也的确被吕布安排地这接二连三出现的队伍干扰到了,本来如果没有第二第三队人,或许李儒之前就可以直接顺着思路继续下去,说不定很快就会想到郑玄那马车里的异常继而立马追上去;可惜在之后被一次又一次耽误了,这样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当最后李儒终究还是反应过来,准备要追过去的时候,郑玄的队伍已经走远,甚至是朱儁那一支人马也见不着踪影了。

    这一刻李儒也不禁有那么片刻的后悔,刚刚没有派人到里面各处去搜索,至少就不会让对方这么明目张胆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走出去了,但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后就已经抛开了。

    仔细想想,虽说李儒他们这一行有数百人,铺开来搜索的话这小小的步广里根本算不了什么,可是畏惧于对方在之前两次展现的实力,让李儒根本不敢轻易让人手分散开,这样一来自然又没有办法将步广里的围墙外沿一周全部照顾到,肯定会有缺失的地方,留下的这些破绽足够让对方抓住,到最后也不过是白费功夫。甚至更会拖延时间,因为地毯式搜索本身就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再加上到时候没有发现人之后,又要重新将人马再次聚集起来,这样时间一拖延下来,别说不可能追上对方,说不得对方那时候都已经成功出城,完全失去可循的踪迹了。

    而现在,李儒也同样很头疼,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要去哪一个地方停留、在哪一个地方会汇合。接下去到底要何去何从也就没有一个目的;何况就算是有确定的目的。都已经过了这么久,郑玄的车队都出去好一会儿了,这时候对方难道还会傻傻在原地等着自己派人过去逮个正着?

    正在心里头也不禁有些茫然思索的时候,刚好在看到了最后那一支带着妇女小孩的车队之后。李儒乍然惊醒。随即却有一种想到了什么的莫名兴奋。

    不得不说。聪明人在一些事情上反而会被自己的聪明所误,此时的李儒就是如此,他也发现自己在此事上有些过于钻牛角尖了。而钻进去了就出不来一样,但其实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必要考虑得那么复杂,就像这车队里面不管是老人还是将军还是这些妇女小孩,说到底都不过是些掩人耳目的招牌,真正的手段在暗处,这就是殊途同归;而自己也是像之前坐镇在步广里外的干道上一样,只要掐准了对方出了步广里之后,必经之路在何处,沿着这条路上去追击,就应该不会有错了。

    这种追击最怕的就是没有一个目标,既然有了目标,尽管还不是那明确确定,但接下去就好办了,李儒很快就自然想到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毫无疑问这时候对于对方来说,距离最近的上东门就不那么适合了,毕竟李儒这边分开队伍并没有瞒着对方也没法瞒住,那么对方应该能够知道有另外一半追兵在华雄的引领下继续赶往上东门方向去了,接下来他们最有可能走的方向应该就是稍远一些的中东门了。

    对方毕竟是在逃,尽快赶时间离开雒阳城是很重要地,尤其是带着蔡邕这么一个大包袱赶路,也必须要考虑到其承受能力,不可能一直赶路太久,这样尽快逃离雒阳然后寻到一个暂时落脚点就是必须,也是接下来他们必然的选择。

    李儒也确信对方只要可能就不会愿意在雒阳城里面呆太久,所以除了上东门以外最近的中东门就应该是最佳的选择了,而且从中东门出去正好就是马市,附近正是来往人马最为密集的区域,这就为对方提供了一层天然的掩护,李儒相信对方如果如自己所想有一个足够聪明的头领,那么这一点也绝对不会放过。

    当然如果对方真的往这边走,李儒也自信自己能够再追上去的话将不会再做过了。

    不过世事无绝对,李儒也不会习惯将所有的机会孤注一掷在一种可能上,为防止意外的发生,李儒也做了其他几个方面的安排,比如说联系上马超和徐荣两边人马,让他们加以注意皇城内外情况;还有西部、北部以及南部甚至是下东门这其余十个城门也都各自派人过去予以提醒,一旦有什么异状马上回报。

    虽然看起来面容依旧从容,但此时的李儒心里却慢慢有些焦急起来,做着安排的时候也觉得有些疲惫,只有自己一个人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商量一下,这种感觉虽然已经习惯了,却还是有些难受,至少华雄在身边的时候还可以听他说话,有时候说不定一句话也能多给他一点提醒,可惜现在身边都是一些低级将官和小兵小卒,连在声望极高的李军师面前开口都很难,更不用说商量建议了。

    不过现在这种时候,也容不得李儒有多少松懈,他还是绷紧了神经继续着紧着安排下去。

    而当这一切安排就绪,李儒又修正了一些细节之后,一行人终于要再重新踏上追击之路。

    不过刚驱马掉了个头,李儒心中陡然一动,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回头就深深望了身后那些巷道一眼,脸上也带上了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而后口中喝令一声,一行人就这样沿着干道望着出口方向匆匆而去……

    当李儒这一行人马过去没多久,在他们方才停留的地方,却突然接连蹿出来了十几道身影,在这十几道身影之后,还有两道身影,却是一个身长九尺为威风凛然的大汉与一个身穿锦衣华服气度不凡的老人。

    老人捋着长须呵呵笑道:“奉先呐,终于将这些人骗走了,接下去的路应该要顺利很多了。”

    这一行人却不正是之前潜藏起来被那李儒一行人一番好找更以为他们其实已经跑出步广里的吕布、蔡邕一行人。

    要说起来这却不是来自于吕布和蔡邕的主意,而是之前被安排在蔡邕府上暗中保护明面上身份却是蔡府大管家的那个贾诩手下间谍组称号“玄武”的成员提出的建议,本来却只是听到吕布二人讨论的时候看似不合时宜地随口提了一句“若是此计被对方识破了呢”,却立即被吕布和蔡邕抓住,二人对视一眼,不得不承认这话一针见血得厉害,这也是吕布最为担心的一点,而后对方又说了一句“既然想要更安稳过海,那再加一层瞒天如何”。

    吕布与蔡邕那是什么人物,就只是这么一句话起了一个由头,他们就自动接续下去,想到了后面的一切,然后略一合计,就立即认可了此计可行。

    虽然他们还是不知道面对的对手是李儒,但也绝对不会对对方轻看,既然如此多加一层保险也未尝不可。

    当然做戏就要做足全套,于是就有了按照本来计划地,之前一队队人马还夹杂着一些马车在前面迷惑对方,尤其是郑玄最开始的出现,就算面对的人不是本就对他有所崇拜的李儒,以郑玄的地位和气场,想要在对方面前故弄玄虚故意引发对方的怀疑也是很轻易的事情。

    当时的情况,明明车厢里面的确只有郑玄一个人,却偏偏能够给对方造成一种车中还有人的假象,而后接连不断的人马继续迷惑,直到某个时候对方可能突然惊醒,随即就去追上郑玄的车队,这时候就达到了吕布他们的最终目的,将对方完全引开,而后自己这边才从后面跟着出来。

    接下来再绕道随便往哪个城门走都可以了,哪怕明知道对方肯定会命令各城门提高警觉,但只要没有追兵在后紧紧跟随,以他们这点人做足伪装掩饰最好再能够联系上其他间谍组的人,由他们出面帮助,那要混迹出城应该不是件难事。

    当然最难的还是怎么样将对方骗出去,李儒那边还在想着怎么样将计就计,成功迫击吕布他们;吕布这边同样是在将计就计,现在看来却已经是成功了,前面制造的假象,尤其是郑玄所做的,起到了极强的欺骗效果。

    这时候蔡邕心中已经先松了一口气,才说了那么一句话,吕布却没有那么乐观,面沉凝声道:“如今还不是高兴庆祝的时候,咱们尽快离开这边,对方就算真地中计,也未尝不可能反应过来继而返回来,咱们必须尽快离开此处。”

    一行人自然是无有不允,即便蔡邕这时候也不敢怠慢,在吕布的率领下,众人都去将后面的战马都牵出来,然后一个个包括蔡邕在内,都跨上了战马随即就在这步广里大干道上驱马疾驰起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5496/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最新章节! 作者:深幻所写的《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为转载作品,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介绍:
重生汉末,赤兔画戟吕奉先;搞来搞去还是只能来写三国历史,汗!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