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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深幻     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txt下载     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章、公孙瓒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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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汉初平三年八月十七日,这对于今日的雒阳算是个特殊的日子,就在这一日,如今广受这大汉都城内文武敬畏百姓好评的吕布,即将挥师出征。

    可以说,过去数月以来吕布凭借着其非凡的气度已经渐渐征服了雒阳的臣民们,而现在他将征服的目标指向了河北。

    这一行,吕布整军精锐八万,号称二十万大军,准备直扑冀州,当然在此之前,他便已经以朝廷名义广发天下,声明此次乃是得到了冀州牧韩馥的求援信,准备代替天子去为河北诸方做一个调停,别人是否相信不重要,他也只需要这么一个说法,占到了理字便可以了。

    至于韩馥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曹孟德、袁本初他们又会作何想法,吕布根本不会去考虑也完全不需要去考虑。

    而对于自己离开之后雒阳的局面,吕布也不担心,皇宫已经被自己牢牢控制住,雒阳整个城池的防务也都由自己的亲信季昭等人接手了,如果说在自己手下培养起来的这些将领中,王成算是攻击第一。那么季昭便是守城第一,比之曹性几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

    更不用说还有贾诩和荀彧留下来坐镇,尤其是有着贾诩的间谍组和貂蝉的女间组,这两股暗中的势力可以保证吕布不管是在雒阳中还是在河北都能够获得最及时的情报、掌握敌人第一时间的动向。

    至于随军中,吕布此行只带了良乐和荀攸两大谋士,现下二荀的加入已经使得他手下文臣不会比武将逊色多少了,贾诩、陈宫、荀彧、荀攸、良乐、田畴、简雍、路粹、仓慈等人,不管是谋臣还是干吏,都是应有尽有,他现在也可以从容分配这些人的用途。不用再像当初那般捉襟见肘的犯难了。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出征之前的后勤早就让荀彧去操办了,作为太尉开府后重用的第一用臣,荀彧的能力在过去几日就得到了充足的展现,军粮调度、分配做的是井井有条。仿佛天生便为此。没有半点不适。

    而小皇帝也很配合地举行了一场祭天大典。为出征将士祈福,朝中文武大臣皆有参与,声势隆重。三军阵前高呼“吾皇万万岁”的场景,令得逐渐被药物控制精神涣散的刘协在那一刹那都好像囚笼松动的困虎睁开了一只睡眼,爆发在即,若非吕布安排在侧的伪装内侍上前阻止,难说这不会最后变成一出闹剧,这也让吕布又加了一分小心。

    之后便是大军出征之日,少年天子率领满朝文武送军三里,情意款款令人动容,谁也不会想到一面感动说出效死之言的吕布是这一切幕后导演。

    而就在军令一下箭在弦上八万征河北大军不得不发之际,吕布却收到了一则令其动容的消息:公孙瓒已死,幽州沦陷!

    ……

    谁也没有想到,作为直面袁绍威胁的韩馥此时都还活得好好的,虽然苟延残喘,但毕竟还保留着一定的自保乃至与反抗的实力;可作为其后边的结盟者公孙瓒,却反而先一步垮台,这甚至令人怀疑是不是韩馥在其中扮演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

    问题是这时候的韩馥同样不明所以,他在得到了消息的时候就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立刻叫来了沮授,焦急问策道:“公与如今可是如何是好啊?”

    沮授示意道:“主公勿急,不管此事如何发展,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己方阵脚,不可大乱,否则可就令那袁绍可趁虚而入了啊。”

    在沮授的劝解下,韩馥心情稍微平复了下来,但他的脑中还是一片混乱,这时候叫来沮授其实也有点儿病急乱投医的味道,毕竟他也不觉得沮授一个谋士在面对这样突变的环境下能有什么好办法,毕竟这一下子敌我实力对比变化太大了,恐怕沮授也是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更别说想出对策来了。

    这时候想到那个已经先一步在这场诸侯角逐中败下阵来、身死道消的盟友,韩馥也不由苦笑连连。

    根据前方传来的消息,这一次袁绍是早有预谋,明面上,他是走着先近后远先冀州后幽州的战略,首先就挑起了与韩馥的战争,这时候公孙瓒作为盟友不可能不出兵相助,甚至就算是为自己考虑他也必须要出兵,毕竟河北之地有袁绍就不会有他和韩馥,这已经是一个定局,他与韩馥势必要共进退。

    但实际上韩馥也没有料到来主动攻击自己的袁军不过是一部分,甚至可以说只是诱饵,真正的主力埋伏在幽州四角,在公孙瓒整顿大军行至幽、冀交界时,袁军伏兵尽出,始料未及的公孙瓒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直接全军覆没,而公孙瓒本人亦是在军阵中被乱枪刺死。

    这其中还有一点值得一提,那就是当时公孙瓒借着亲兵们拼死一搏,实际上已经逃到了最近的一个县城,可惜这县城中他所谓的公孙家亲信之臣早就被袁绍招揽过去了,非但没有打开城门,还坐视公孙瓒残兵败将被袁绍追军赶上,一番交战力竭被敌方几个小兵乱枪刺死。

    一方诸侯,命至于斯,不得不令人叹息,韩馥还升起兔死狐悲之感,因为他预感到自己距离这么一天,也不远了,公孙瓒的覆灭,就是自己无法避免的前车之鉴。

    不过这一次这么容易就中了袁绍的伏兵之计,这也不得不说跟公孙瓒自身脱不开关系,这多少还是出于他自己的性格。

    严格说来他比之现在的袁绍还要刚愎自用,否则也不会看不清时势,总是在关键的时刻做出错误的选择了。

    这样明显的性格缺陷,加上他手下又没有像是田丰那样的诤臣时时提点——哪怕袁绍很多时候都不会听从,但他好歹还有些不听从的资格,而且总也是一个提醒,但这公孙瓒多数时候行事便有些随性所欲的意味,尤其是他因为是从刘虞那儿脱离出来的缘故,没有多少可以信任的心腹手下,所以对于自己的亲族们的纵容,如对兄弟公孙续等的包容,偏偏这几个人能力没有多少,破坏捣乱的功力倒是不弱,更是为他引发了不小的祸患,这一次在那城外被人见死不救就是后果。

    可以说公孙瓒算是一个难得的骑兵将领,尤其在对付乌丸人上,他也算是为大汉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但实在不是一个合适的治理地方的封疆之臣,更没有诸侯命,早晚都会完蛋。

    而作为原本与他结盟共抗袁绍的韩馥,现在可就是被他坑惨了。(未完待续。。)

第二章、韩馥危局

    (汗,更新被俺生生拖到这么晚,抱歉了大家,不得不承认我真的就是那传说中的重度拖延症患者,只好求一求订阅推荐以及月票来缓解治疗一下了!~)

    此时被韩馥紧急召唤过来的沮授头脑中也在飞速运转,思考着对策。

    现在的局势实在是令人感到棘手,原本如果有公孙瓒相助的话,虽然双方合并起来的势力都未必能够敌得过袁绍那边,但好歹是有一拼之力的,除非袁绍真抱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想法,又或者他们双方两败俱伤之后,吕布、曹操等人不会插手进来,但这显然都是不太可能的,这也是双方之所以能够僵持这么久的缘故。

    但现在没有了公孙瓒,真的让韩馥自己一个人面对袁绍那庞大的势力,就算还没有开打,韩馥也知道自己的胜算恐怕不足一成,因为底气不足这就已经去了大半,再加上其他综合实力差距太大的原因。

    “哎……”韩馥叹了口气,苦笑道:“公与,事到如今咱们看来也只能寄望于天了。至少若要让吾再去面对那袁本初屈从,是万万做不到了。”

    沮授也叹了口气,道:“主公,是授没有考虑周全,如今看来便是那吕奉先赶来也是来不及了,更别说曹徐州那边。”

    这时候外面吵吵嚷嚷的,韩馥皱了皱眉,现在本就心烦没想到连下人都不让自己清静一下,刚想要怒斥就听到外面一个粗犷的声音叫嚷道:“主公。麴子信求见!”

    韩馥不由一愣,沮授道:“是子信,他来恐是为了叫主公顽抗袁本初。”

    韩馥不由苦笑,想也知道,这麴义本是叛了袁绍来投,尽管当时也算是被逼无奈,但经过与他相处韩馥也知道这是一个性情张扬过头的人,未必有什么恶心或是野心但居功自傲却是肯定的,也难怪与那袁绍会相处不来,自己若非还要倚重他与他那三万兵马。也会有些受不了他。也可以想见他与袁绍现在定然是水火不容,若要说自己手下还有谁最不希望自己与袁绍讲和,恐怕就是他了。

    “让他进来吧……”过了一会儿,韩馥这样说道。

    过不久就见到髯须满面、面色略显憔悴的麴义龙行虎步走了进来。还不等走近便朗声道:“子信此来无甚想法。只想知道主公对那袁本初是何态度?”

    韩馥叹道:“子信应当知道那幽州公孙已经覆没了吧?”

    听韩馥一开口是说这个。麴义心中微沉,但还是不甘心道:“即便如此又如何?主公应当知道那袁本初是何人物,仗着四世三公的名头招揽人才。实际却少有重用的,现在在他手下得到重用的多还是早便跟随他的那些人,可见其心性,说好听些便是念旧,说不好听些便是疑心病重。再有其狼子野心,主公也早该知道,那公孙瓒覆灭,难道他会让主公保全?如今主公唯一可选之路,便是破釜沉舟,与其奋力一搏,尚还有一线生机。”

    虽然麴义这样说肯定是有私心,但就是沮授也承认他说的在理,毕竟跟随了袁绍那么多年,多少都会了解一些这位四世三公出身的真实面目,这点也令沮授唏嘘,好在自己当初并未投向于他,毕竟这韩馥尽管较之或许无能,可至少他肯重用自己,只可惜时势不在于他,亦不在自己。

    那边韩馥还在宽慰麴义:“子信但可放心,吾与那袁本初早就势不两立,况且吾好歹一州之牧,断无委曲求全之理。当然与袁本初战事,还需子信多多费心了。”

    现在正是战争关键时刻,在公孙瓒覆灭之后,只需后面一些扫尾工作,袁绍接下来便必然会全力来对付自己,韩馥现在能做的就是竭尽一切将自己所能聚集的力量全部聚齐,然后拼尽全力与袁绍最后来决一死战,不求能战胜,但能够咬下他一块肉来也好。

    这并非韩馥对袁绍的恨已经这么深了,事实上诸侯相争,私人仇恨都可以摆到一边去,这只是他为了争一口气,尤其是在冀州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被袁绍压着,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要发泄出来的,只是正好赶在了这时候而已。

    一日后,韩馥麾下大军全数集结,他更将巨鹿、安平、中山和河间四个自己还能有掌控之力的郡其中所有的驻防兵力全部都调动起来,准备聚齐手底下所有的优势兵力,将在巨鹿郡南广年一带与袁绍军决一死战,毕其功于一役。

    袁绍同样没得选择,虽说这时候幽州还有许多后事需要处理,但韩馥正是看准了这一点,不会给他这个时间,这时候也只能够暂时舍弃,哪怕这里被辽东公孙度临时霸占去都好,只要他将韩馥这个统一河北剩下的最大阻力一并铲除了,那么到时候公孙度怎么吞下肚里去的袁绍都有办法让他乖乖再吐出来。

    事有轻重缓急,这一点袁绍分得很清楚。

    在广年一带这段时间双方都不断地加派兵马,逐渐形成了对峙之势,决定河北命运的大战,一触即发……

    这时候吕布大军才正行至河内郡林虑县,这里距离司隶与冀州接壤边界已经很近了,但还未进入河北地面。

    在这里吕布命全军停下来作了最后一次休整,同时趁此机会一边派斥候去探听沿边情形,一边等候河北那些早就安插密布下去的暗子们的情报传来。

    “伯羽以为此次袁韩大战,韩冀州那边胜算几何啊?”

    望着灼灼看向自己的吕太尉,良乐摇摇头苦笑道:“乐实在无从判断,双方兵力差距太大,以八万对二十万,这本应是想都不用想的结果。但韩馥今次乃是破釜沉舟一战,有殊死之决心;而那袁本初当此时反而顾虑多多,一方面要小心防备咱们与曹孟德那边的反应,一方面又不甘心幽州之利益,如此瞻前顾后,必然不可能尽全力,因此乐以为前期战况当是五五之分。但等到后面袁本初必定会及时醒悟,到时韩馥军便再是有决心,也难以弥补这鸿沟差距了。”

    吕布笑道:“那伯羽是以为这韩馥必败?”

    良乐这时候却没有顺着说下去,而是眨眨眼道:“若韩馥必败,那主公来此又是为何?”

    吕布哈哈大笑道:“那伯羽认为,某是要在韩馥兵败如山倒之际出手,还是在袁本初要拼尽全力之时出手?”

    吕布可不是救世主,他此来河北不是为了韩馥,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所以虽然这样问,但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至于韩馥怎么想,谁会在乎?(未完待续。。)

第三章、再临河北

    (汗,看来我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三开真不是谁都能办到的,为了那两本需要呵护的新书只能先委屈一下这本书了,我会看着更新的,也会给大家一个结局,愿意等的就等下去吧,反正都两年了也不在乎这一下子是吧?当然还是要抱歉,都是我的错,不然大家先养着,过段时间再看吧?)

    其实吕布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就算是加上了公孙瓒,袁绍对上韩馥与公孙瓒的联盟也是有优势的。

    首先在人数的对比上,先不说其他,自从黑山张燕投诚之后,要论战争时期炮灰的力量袁绍认第二恐怕没有诸侯敢认第一;其次若是要比精锐的力量,袁绍有三千先登死士和五千大戟士,尽管这些都未必是吕布的陷阵营的对手,可他们二人麾下又哪里去寻得陷阵营来?至于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说得好听一点是河北第一骑兵,可碰到大戟士照样没辙,因为先天注定被克死了,除非有着吕布并州骑兵中那种特殊的配合阵型辅助;最后说到后勤支持,那就更不用说了,公孙瓒治下幽州百姓敢怒不敢言,早就被他任人唯亲的治理方法搅得一塌糊涂,而韩馥治下冀州几郡虽然要好得多,可实力不够连家园都保不住,又谈何其他?

    总而言之,统而言之,有公孙瓒在,的确能够帮助韩馥牵制住袁绍,同时也能够延缓其平定河北的时间,但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袁绍迟早要对他们下手而且他们还占据着弱势的问题。否则韩馥之前也犯不着向朝廷发布求援信了。

    不过公孙瓒的覆灭来得这么快,哪怕早就在预料之中,吕布也还是不免有些惋惜。

    或许是因为某种程度上,公孙瓒和他有很多地方是很相似的吧,比如说都是从武夫出身,然后官居一州之牧,而且身上都背着背主的恶名,只不过自己现在的“转型”比较成功,而公孙瓒就要难看得多了,也从此区分了二人的不同。

    当时吕布刚收到公孙瓒覆灭的消息时。还感叹了番:“公孙伯珪却是有些可惜了……”

    不过这时候他真心其实是在为公孙瓒手下的赵子龙可惜。现在刘皇叔已死,自己很有可能将无双兄招揽过来,哪怕自己貌似还是他的弑师仇人。

    可惜,如今这一切似乎都要成为一介空想了。毕竟公孙瓒都死翘翘了。现在的“历史”也早就已经被自己弄得是面目全非了。自己现在连去哪儿找赵云都不知道了。

    而如今进入冀州境内,吕布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浩浩荡荡杀过去广年而是先作壁上观,选择了暂时在魏郡南部的黎阳安营扎寨。之所以选择在此处,一来以直线距离来看距离广年并不算远,而且这一段路并没有太严密的阻碍;二来此地靠近兖州,吕布也正可以同时防着曹孟德那边的动静。

    韩馥虽说向朝廷求援但同时也向徐州曹孟德发了信件,尽管并不知道信件内容如何,但吕布想想也知道肯定不会是去跟曹操道别然后一心与袁绍决战赴死的,他们的交情也还没好到那个程度,所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韩馥本心并未将援兵的希望寄托在朝廷也就是自己的身上,而是在那曹孟德身上,至于这到底是韩馥自己起意还是手下劝说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曹孟德那边会作何反应。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曹操那边似乎现在将更多的注意力投到了扬州,甚至连青州也有染指,场面铺得太开的结果就是他现在精力大量分散,本身以他如今势力占据徐州和兖州大部这么多的地盘就有些捉襟见肘了,毕竟他可比不得袁绍手下文武云集、兵多将广,现在来讲暂时似乎也顾不上冀州这边,哪怕韩馥对他望眼欲穿。

    当然面对这样一个对手,吕布的策略是不可不防,小心无大错,反正就算是曹操来了他也不担心。

    当然他也没有隐瞒自己形迹的打算,不管是对袁绍还是对曹操,实际上大军浩浩荡荡这么多人这么大动静,不引起人瞩目也是不太可能的,虽然实际上只有八万人,但弄出的声势就算是十几万人也不如,对于周围那些斥候、探子的注视,吕布非但没有丝毫回避,反而通过各种方式将一些错误的底细泄露给他们。

    实际上此次出征吕布率领的这支大军即便是雒阳内都没有多少人知道底细,更遑论是在这冀州忙着跟韩馥对峙着的袁绍?

    不过他也没有寄望于这般就将袁本初吓住,四世三公出身的诸侯又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被人拿捏住,但只要能够迷惑住对方就行了。

    尤其是在与韩馥交战的关键时刻,原本就因为幽州归属的问题心有不宁,吕布就不相信这多谋而少断的袁本初在这时候能够下得了决心。

    拖下去时间越久,对于袁绍来说时间就越不利,而他自然是拖得起,唯一需要顾虑的,就是曹孟德那边会不会趁机来事。

    “广年那边情况如何了?”

    最近对于广年那头的情报吕布越发关注了起来,此地无形中成为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所在,袁绍与韩馥在此形成对峙之势,但只要一旦他们双方开战,那么接下去的发展或许就不再是他们两人所能够控制的了,被牵连进来的人也会越来越多,或许整个天下局势的变化,都在此一举了。

    良乐笑道:“还能如何,袁本初原本聚集在此的兵力,最近听说有些疏散了,转而调换到了斥丘(魏郡邺县东北方向),看来是防着咱们这一边。”

    荀攸则有些沉默,吕布发现自从二荀归服自己之后,这荀攸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显得很沉默,不过这沉默并不代表他不乐意追随自己为自己出谋划策,而是他更多的时间都是在思考,所以虽然话不多,但往往话一出口,就一针见血直指命门。

    此时也是一样,在吕布看向他之后,他若有所感的抬起头来,然后不假思索的开口道:“袁绍的情况还不算异常,最主要还在于韩馥,原本他气势汹汹找上袁本初,应当是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同时也是要速战速决,但现在看来他除了在广年高筑城墙、广积兵马。再没有干别的事了,这难道是正常?”

    良乐闻言,也陷入了沉思,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而是下意识没往深里去想,觉得无关紧要,但现在被荀攸提出来,才发觉这问题或许真正关系重大,因为弄不明白的话,或许后面要吃大亏。(未完待续。。)

第四章、广年之战(上)

    濮阳距离黎阳不过百里多之遥,乃是兖州东郡郡治。

    自从徐荣自兖州撤军之后,曹操就借着二次诸侯讨董联盟进军雒阳的时机,在不知不觉间就将兖州剩下的西部区域全部占去。

    当然在兖州西面一些地方仍然留白,例如与司隶接壤的陈留郡的大部分区域,曹军就没有进驻,不过雒阳那边也丝毫没有要回此地的意思,双方好像就维持着这么一种默契,任由其成为天然的缓冲地带。

    曹操之所以如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一方面他想要北上染指青州,却又不得不同时注意着扬州的情况,毕竟孙策这边情况不太妙,刘繇也在时时向他求援,而面对南方目前最大的敌人袁术他也不可能轻忽;此外还需要防备司隶尤其是雒阳的动静,吕布现在已经被他列为最忌惮的人之一,一举一动都让他尤为关注,在这种情况下,留下一部分缓冲地带是必要的,至少在一方突然有所行动的时候另一方不至于只能够仓促应对。

    而在另一方面,现在将近两郡之地这么大的地盘不管是兵力还是治理的人手都有些捉襟见肘了,在兖州、徐州这一带又不像是河北、关中以及司隶这般人杰地灵、人才辈出,哪怕曹操名声远好过现在的吕布,却也不可能让天下的人都背井离乡来此助他,更别说还有如袁绍这种当前更具吸引力的诸侯,所以曹操也只能够先将手底下人力资源最大限量的合理利用起来。

    自从占下这兖州大片区域之后。曹操如今就都住在兖州境内了,如今更是暂住在这濮阳原州牧府中,当然曹家人目前还都在徐州后方,毕竟兖州这一块到底还是面对着河北和司隶双方的威胁,太过危险曹操可不敢让他们轻易涉险。

    至于出现在这东郡最西北部,靠近河北袁绍势力范围的地方,曹操自然不是要在此定居又或者是闲着没事出来游玩,他是随大军一起出动。

    就在前几日,曹操收到了来自于冀州韩馥的求援信,对于韩馥之前就向朝廷发过求援他是知道的。当然那是在明。给他的这个自然是在暗,这还得算是郭嘉之功,是他主张联系上了韩馥谋主沮授,由其在他们与韩馥之间牵桥搭线。从这求援信来看韩馥的确是被他说服了。这也令见才若渴的曹操颇为心动。

    而郭嘉更建议道:“主公据嘉对这沮公与的了解。若主公想得其投效,则必不能够绕过韩冀州,不管是韩冀州死了。亦或者令其对那韩冀州死心,才可能令其转而为主公效力。”

    曹操深以为然,但就在他打算开始他的河北攻略同时也是人才和其他资源的攻略的时候,却又被吕布的突然出兵打了个措手不及。

    虽然也想过吕布最终会可能应韩馥求援出兵,但曹操以为这种可能性并不是太大,毕竟如今的吕布还面临西凉的乱局不得不管,莫看如今金城与马腾僵持,但随时随地都可能再次爆发大战,到时候就是一决生死存亡了,而不管是这二者中哪一个对于吕布来说都是一个卧榻之患,不除不快也;而且在雒阳城内也同样是在暗流汹涌,吕布安排的戏码不可能瞒过所有人,那些保皇派近段时间必然会有所动作,如此内忧外患之下即便是虎牢战神也会选择暂时求稳。

    但吕布还是发兵了,直指河北,甚至很快就进入了冀州。

    曹操还在这里小心防备着袁绍察觉他的动作,哪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小心,让张扬的吕布占得了先机。

    正如吕布所想的,便连雒阳那边的人都不清楚此次他出兵的具体数目、规模,远在兖州的曹操自然也不会清楚,但根据各方推测出来,还是能够得到一个基本的判断。

    根据戏略、郭嘉等人的推测,此次吕布出征大军人数不会太多,至多不会超过十万,毕竟雒阳、司隶、豫州乃至于吕布自己的并州都需要有放心的兵马看护着,如此一来哪怕雒阳里外左近本就聚集了不下于十万的皇城军,还有自豫州收拢的十万西凉降军,再加上张辽等人自并州带到河内的三万兵马,但还是显得有些不够,最多能够撑着他再支出十万以内的兵马来应付此处东征。

    可若是与韩馥本部的兵马相合,再有并州那方的配合,恐怕袁绍也是拿他无法,韩馥之危可解,而吕布也正可借此机会全面介入河北局势,包括之前公孙瓒覆灭之事。

    到底韩馥之前明白向朝廷求援了,这是天下尽人皆知的事情,吕布如今挟着圣旨兴兵而来,占据了大义名分,远不是只是在暗中联合的曹操这边可比的,更加之他如今占了先手,尽管从其动静来看此时还没有完全介入袁韩广年战场,但暂驻正好是曹军欲北上必经的要道,显然是有着封锁曹军行军路线的意图,若不能冲破这封锁,很可能曹操计划借救援韩馥之机入主河北搅乱风云再与袁绍瓜分的意图就要就此流产了。

    但要冲破封锁又是谈何容易,吕布或许不介意此时与曹军大战,但曹操可不想如此,一来占不上道理,二来也会给袁绍、袁术可乘之机。

    而且从兵力上来说,这一点力量吕布损耗得起,他没有办法,目下整个天下间,兵力最为充足的恐怕就是他吕奉先了,接下来便是相差不大的袁绍,但若是以真正能战的精锐来论,袁本初差他远矣。

    曹操最终还是决定暂时在此按兵不动,他知道吕布恐怕也不是在打着什么好主意,否则不至于驰援到现在却还没有什么大动作,自己这边以静制动,随时观测动静只要对方一有异动,他可以立刻进行下一步针对性的策略。

    当然曹操也没有忘记要给竟然真敢出兵的吕布那些内忧外患上加把火,积极联系雒阳内那些保皇派,暗中支持他们攒动雒阳局势也就罢了,对于火药桶一般的西凉,他同样没有放过。

    但还不等曹操有什么举动,随后自西凉传来的消息,就让他直接熄了这个打算,也算是让曹操有些明白过来,为何吕布会敢于直接兴兵。

    大汉初平三年八月二十三日,金城军司马阎行突然集结金城大队人马,讨伐凉州牧、槐里侯马腾。

    马超领军与其交战,这也是继半月之前双方的第二次交战,此战惨烈非常,双方都损失惨重,马腾继续派兵支援,阎行终于独木难支,就在此时长安却终于出手,早便接到吕布密令潜伏入此地的曹性趁机率军攻入马腾后方。

    因不断派兵支援前线战事,马腾军后方空虚,刚好被曹性军乘虚而入,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在此坐镇的马腾不得不率残军仓皇出逃,与马超汇合。

    而这时曹性军也是乘胜追击,直至武威郡媪围县双方进入僵持之势,但此时曹性军已经与阎行对其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而且此时阎行也一改之前的颓势,与马军先锋军几番交阵都是力败之,这支先锋军这才发现他们刚开始时中了敌军诱敌之计,落入敌方埋伏圈中,此时反应过来为时已晚,这近万人的先锋队伍在阎行大军埋伏下全军覆没,这也是阎行反击的开始。

    此后数日间彼此大小战不断,算是互有胜负,但局势已经越来越向着曹性与阎行这一边倾斜,马军情势越来越不妙,值此时节更传出马腾因不满马超自作主张派出一万先锋军孤军深入对抗阎行以致其全军覆没而当面训斥、马超寒面甩帐而出这等动摇军心的谣言。

    马腾军军心涣散至低谷,溃败似乎只在眨眼……(未完待续。。)

第五章、广年之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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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凉风云变幻莫测,顷刻间马腾就从优势变为劣势,这其中吕布的出手起了莫大作用,而阎行与吕布的联合,或者说阎行投向吕布,仔细想想虽出乎意料之外但未尝不在情理之中。

    韩马两方势力从最开始的联合到之后分道扬镳、决裂反目,然后又有了一段短暂的合作,最后却还是不死不休。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韩遂与马腾一样有独霸西凉的野心,奈何其出身限制,无法与马腾相抗衡,阎行作为韩遂女婿,不想陪其一同赴亡灭一途,又料知投向马腾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左近唯有吕布这一个好出路,所以与吕布最终走到一起并不稀奇。

    倒是这韩遂,此时就成为了他面前的绊脚石。

    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人性的丑恶面无限放大,再说阎行本就对于韩遂不存在多深的翁婿之情,之前一直也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甚至为了韩遂示马以弱的意图,不得不忍下武将的骄傲,将自己辛苦多年,而拼打下来的西凉第一猛将的名号拱手相让给了马超——当然以他巅峰时期的实力,对比正在上升期的马超也只能稍占上风,若等到马超巅峰期到来势必远胜过他,但那只是将来,这世道不管是文人武将皆是重名。这种名分的相让不啻于从他身上割下一块肉来,所以从那时起本来只是淡漠的亲情随即转化成了怨愤不满,之后又有把持军政大权不肯让位于他这个唯一的女婿,与韩馥女儿的婚姻因为寄人篱下也并不令人舒服,这种种积累下来,现在做出这种行径虽然会惹人非议但却也算合乎情理。

    但阎行之举如果还能说合乎情理,那另一方面自雒阳传来的消息,就叫曹操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原本听到西凉乱局逐渐趋于稳定,恐怕没法再给吕布制造什么麻烦,甚至从此凉州恐怕也将要纳入吕布治下。对于雒阳内那些保皇派的行动曹操就更加重视了。他希望这些人最好能够一直闹下去,让吕布始终无法确立一个安稳的后方,也自然会无心河北战局,便是人在此处兵马在此处。也不会敢再轻举妄动。

    可让人料想不到的是。雒阳尽管暗流涌动。谁都知道有一大批保皇派暗中在对吕布不满,尤其是伏、董、宋这三位国丈屡次求见陛下受阻,刚开始都认为吕布所为。这种不满越积越大一朝爆发就是恐怖声势,但偏偏曹操等了这么久,却也不见这些暗涌涌动到明面上来,倒好像吕布虽然离开了雒阳,但他的余威还在镇压着此地一般。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是之前的董卓还是现在的吕布,在雒阳这块土地上想要获得真正无上的权柄,至少也是令所有臣工臣服,那是不太现实的,不说及他们的出身等,就说还有一个少年天子的名分在那里摆着,若是太过敬重摆低姿态他们自己心底会不舒服,可若是太过跋扈又会尽失人心,想要在这其中找寻到一个平衡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是此时的吕布经过了过去数个月以来的韬光养晦、低调行事也还是未能够办到。

    但至少有一点他做的很好那就是在于消息的封锁上,至今为止别说是外边的曹操了,就是几次求见的三位国丈除了怀疑之外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一切是他所为,甚至在之后有一次董昭在女儿宫殿外与伏完一般听到了女儿怪异声音之后,竟然直接就认为这是少年天子在与女儿董贵人享鱼水之欢。

    虽然这也算是事实,一来吕布此时已不在宫中,想要干出这种事情来个这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他又不是孙猴子也办不到,二来目前他除了伏寿对其他宫中嫔妃暂时没有想法也没有兴趣去动,倒是小皇帝刘协虽然被吕布用药物控制住了,但该清醒的时候却还是有自己意识的,对于已经被吕布“玷污”过的伏寿连多看一眼都欠奉,又整日心中郁结只能是在董贵人、宋夫人这几个身上发泄。

    但等到这董昭回去与伏完等人一通商量,据此推测出来的却是陛下在没有了之前董卓的压力,又获得了吕布这么大的一个助力之后,开始沉湎酒色,之前几次拒绝他们面见也不过是因为被酒色侵蚀之后不敢再见他们这些忠心臣子。

    于是这个时候雒阳这些保皇派都在想着怎么样能够见到刘协一面并且劝他“回心转意”呢,又哪里还来得及去管吕布如何如何呢?

    既然外在因素指望不上了,吕布挡在路前也是无法改变了,那曹操也只能够一面小心经营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时不时向北面的青州再延伸一点点,另一面静观冀州局势变化了。

    ……

    巨鹿郡南,广年县。

    此处靠近魏郡北部边界,且巨鹿本就与魏郡南北接壤,所以广年所处是在一个袁绍、韩馥双方势力交接的地带。

    这几日双方都在不断往此处派兵,安营扎寨、陷入僵持,倒是默契地以广年城外一片平地为分隔线,互不搭理。

    当然这只是暂时,否则双方大军重重集结在此,难道是来玩过家家的?

    只是这一次算是被动迎战的袁绍也就罢了,一开始摆出破釜沉舟之势的韩馥竟然也丝毫没有妄动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袁绍这段时间也是相当郁闷,不过他这却不是为眼前的韩馥大军,虽然韩军展现了破釜沉舟的气势,但随着时日过去却还没有实质性的举动,袁绍也就对他们不再放在心上了;至于韩馥此举令人费解,他掌握着绝对优势又何须去考虑那么多。

    他现在之所以这样郁闷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于听说辽东公孙度这个总是做一个旁观者的家伙现在居然也惦记上了幽州公孙瓒死后那大片“无主之地”,而那本应全都被他收拢过来的,都是因为韩馥突然的倾兵,打乱了他的部署。

    要知道他一开始的打算其实是先解决掉韩馥地,毕竟到如今他虽然占据的地盘在河北三雄中可称第一,但始终没有完整的一个郡能够掌握在手中,他希望能够完全将自己的势力连成一片,那自然首先得拿卧榻之畔的韩馥开刀,更何况相比较来说不管是收纳了麴义那个叛徒的恩怨,还是势力上要比目前的公孙瓒稍强这一点上,主张先难后易的袁绍都会先将目标对准了韩馥。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却收到了韩馥向公孙瓒求援公孙瓒尽发援兵准备进入冀州与韩馥联合起来抵抗袁军的消息,这还就罢了,他更是探知了那公孙瓒必经的行军路线,而公孙瓒本人以及韩馥这边想必都是毫无防备。

    面对这样的一个好机会袁绍当然也不舍得放弃,于是立刻便改了主意,将主力队伍全都拉到了冀州与幽州边界处,然后就静候公孙瓒自投罗网。

    也怪得公孙瓒或许命就该绝于此,原本在这附近一个县城有一个追随公孙瓒久矣的手下,但其因为公孙瓒大肆任由公孙家人而忽视了一些异性心腹,致其心怀不满早有异心,袁绍得知后当即命人与其取得联系。

    此人有异心当然是真的,但若以为如此就会袁绍伸出一下橄榄枝对方就一定要接那未免将这个世界想得太过简单美好,实则此人的怨愤还是在于自以为属于自己的利益被公孙家人分去了,他要的根本就是利益。

    袁绍自然能够给他利益,但也不能够白给不是?要想获得利益可以,投诚吧,还得拿出诚意来,这诚意自然便在于公孙瓒身上。

    实际上公孙瓒手下的大军本不至于那么不堪一击,尤其是白马义从来去如风,若真有心要跑就算重重包围之下也很难挡得住他们的冲锋和速度,但问题是就在他们在这县城做休整的前夜,这个利益熏心的家伙接受了袁绍的要求,暗中派人趁机往公孙瓒军中的马粮掺入了一些药物,这种药物倒不至于致命,但却能令战马的行动能力变得迟缓起来,主要就是运动神经被麻痹了。

    如此情形下,这些战马刚开始还好,等到行军到了一定的距离之外,就开始有征兆了,但那个时候公孙瓒他们又哪里会想那么多,等到他们打算先停歇下来休整一下,却就遇到了袁军的伏兵。

    若非是吃了有问题的粮草,他们的马都跑不起来,又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全军覆没呢?

    如此接下来的事情对于袁军来说也就简单了,灭掉公孙瓒这支队伍之后,一来公孙势力精锐力量大损,二来公孙瓒一死,其势力群龙无首,凭借他那些草包兄弟和儿子根本无法坐镇大局,袁军趁势收拢其余部再占下其领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偏偏就在此时韩馥抢先对袁绍宣战,大部人马在外到底是不放心,保不齐韩馥真就会这么冲过来那时袁绍自己可就要落入危境了,所以不敢轻易冒险他便将在外的大军尽数撤回来,并集结在此广年城外与韩军对峙。

    只是对于原本到手的熟鸭子现在被别人觊觎,而自己暂时却无法对此做什么,袁绍这段日子可是好生郁闷呢。(未完待续。。)

第六章、广年之战(中二)

    当然除了这个烦恼之外,对于南边驻扎在魏郡东南角黎阳县的吕布,袁绍心头也是如同被扎了一根刺,始终不得舒服。

    尽管知道有这种机会吕布就不可能会让自己好过,但对方就这么晾在一边,分明摆出了一副只要自己一动手他们也有可能立刻动手的姿态,这种情况下即便是真地与韩馥开战,他也得要随时小心着吕布那边的动静,实在是叫人头疼。

    索性吕布也不是全无顾忌,至少更南面的曹操大军对他就是一个不小的震慑,但袁绍也很清楚曹操不可能无缘无故帮自己的忙,来此必然也是有所图,这令他头大如斗,原本应该趋于平缓的河北局势再次生出这么多的波折,还真是令人有些意想不到。

    不过正如田丰所说:“主公想要这么轻易就得到河北全境,未免将那天下诸侯想得太过简单了。当此天下有三大必争之地,关中京畿一带、都城雒阳周边,剩下便是这河北,不管是从人才亦或者其他资源,此地都有吸引天下诸侯前来一争的资本。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主公又何必过分担心呢?”

    才投入牢狱不多久,袁绍似乎就有些想念他,又将他放了出来,而虽然这一次被放出来第一次进谏他就再一次说了这番泼冷水的话,但这次袁绍却是出奇的没有第一时间发怒。

    田丰说的却是实情,他无法让其他诸侯不过来。唯一应对办法就是做好自己,只要他自己不出错,别人也无法拿他奈何。

    现在袁绍的实力不仅冠绝河北,在整个天下间也算少有,而他还不是董卓那样的众矢之的,就算有韩馥、吕布这样的敌人,还有曹操这样的虎视眈眈,但也不是找不到盟友,必要的时候就算是那最近一段时间令他心情很是不明快的辽东公孙度,也可以被他引来。至少他那辽东水师如果从海路走起完全可以趁机去袭击曹操的大后方。令其忌惮不敢轻动。

    如此种种他只要小心一些,虽然早期制定的计划必然要有所变化,也不可能太顺利进行,但最终结果却不会改变。

    而与这些大麻烦事比起来。膝下长子与三子越来越明朗化的争斗反而不算什么了。虽然这事也曾经令袁绍伤神不少。

    作为一个父亲。他却也没办法真就对几个儿子一视同仁,对幼子过于溺爱他也不是独一份,只是这几个儿子都不是安分的主儿。就算是一向比较低调的次子,暗里打着什么鬼注意谁又知道呢?

    袁绍一想到这么多问题就是脑筋发热,突然一咬牙一发狠,“出兵,既然他韩馥不动,那咱们就逼着他动。若再这么拖下去,局势只会越来越复杂。”

    郭图等人皆是赞他英明,唯有田丰继续唱反调道:“此时韩馥意图未显,咱们贸然出击有些不妥,倒不如大军暂且安歇,只派遣一支先锋前去城外叫阵,试探那韩馥虚实。”

    袁绍看了他一眼,然后出乎郭图等人预料的是,他居然点了点头,道:“就依元皓所言吧,文丑出列,吾命你衰三千甲士去那广年城外叫阵,务必将城内守军激出城来!”

    于是就在大汉初平三年八月末,盛夏炎热之际,驻扎在广年城外大营的袁军突然动了起来,在袁绍麾下上将文丑的率领下,三千兵马做先锋来到广年城外对着城内韩军叫阵。

    正如田丰建议那样,袁绍还是需要先试探试探来闹清楚韩馥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若只是拖时间的话,那他可就打错了主意,那时候田丰也会主张先取下这广年一役。

    文丑出身本就不算高,若非这一身不俗的武艺,还真没法叫袁绍看上,不过与颜良相比,文丑有些小聪明,而且也算是会算计人心,所以在他带领下,这三千人马直接就在广年城外开骂,骂得城内守军本来就因为原本被韩馥唤起来地破釜沉舟的那颗心随着时间流逝己方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反倒真像是缩头乌龟一般龟缩在这城内坚守不出而逐渐消磨下去然后也跟着慢慢退下去的士气更是沉入了低谷。

    此时韩馥就在城头望着,满脸冷峻,身旁麴义请战道:“主公,还请开城让义且去取了那猖狂敌獠性命!”

    韩馥默然片刻,然后点点头,他知道麴义这也是需要发泄,本来就是一个直脾气,被文丑这么一激如何受得了,更何况在文丑等人口中他比韩馥被提及的次数还多。

    此外,他也看出被城外这般一激,军心已是不稳,再不动作怕是会出大岔子。

    待得麴义率着一千人马出城去迎战,张郃在后方领五百军马帮其压阵,韩馥方才指着那边的文丑对身旁沮授道:“都说颜良、文丑不过莽夫耳,而今看传言也是殊有不实。”

    一边一个文士蹙眉忧虑道:“这袁本初突然发起攻势,难道真是不顾吕奉先等人要开战了?”

    沮授摇摇头低声道:“且看着吧……”

    此时城外麴义已经与文丑遭遇上,文丑冷笑一声道:“叛徒安敢出来,可是来送死?”

    麴义一张脸涨得通红,怒喝道:“闭嘴,给某死来吧!”

    虽然嘴上也是叫嚣得厉害,麴义又哪里会是号称河北四柱而且还是排行第二位的文丑的对手,刀枪翻飞下,战不几回合麴义便显露了败象,实际上武艺本就不是麴义的长项,他虽然领兵打仗很有一套,但在武艺上顶多就是一个二流武将的水平,之所以会出来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但等到交战之后立刻清醒过来,可惜情势已经由不得他。

    “麴义将军,张郃来助你!”

    那边张郃见势不妙,赶忙拍马前来助阵。

    虽然他对于性情孤傲的麴义观感也不是很好,但他分得清轻重,麴义若是就这么败了己方的颜面也不好看。

    张郃迎上文丑,而麴义暂时退至一边。

    同为河北四柱,又分属两个不同势力,张郃与文丑肯定是互相瞧着都不顺眼的,即便此时他们也是河北四柱硕果仅存的两个。

    两人的打斗那可真叫是精彩纷呈,二人都是用枪的好手,这一斗起来可就是难解难分、一时间都是不相上下了。

    不过与文丑年富力强、且招招凶猛精进不同地是,张郃更多地是凭借自己的经验在打,而在这方面他未必能够胜得了对方多少,所以在交手了三十多回合以后,文丑渐渐摸清了他的路数,张郃就开始有些倍感压力了。

    场面上从最开始的势均力敌,到慢慢朝着文丑倾斜,甚至有一次险之又险张郃露出了一个破绽无法回避,被文丑抓住一枪刺过来,正好对准了他的肋下一寸地方,躲又躲不了回身再挡也是来不及,这一下若被击中不死也是重伤。

    偏偏在此时文丑恍若背生双眼,察觉到背后凉风扫来,登时上身在马背上向后一躺,刚好躲过了突然又跑回来帮张郃的麴义一枪,与此同时向着张郃刺出去的长枪却又被他紧急收回,张郃就此逃过一劫,而文丑却又随即回身一枪,倒刺向麴义。

    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功夫,文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叫麴义都有些反应不及,枪还未及收回,凭双手如何挡住长枪攻势?

    反倒是那边张郃凭借着经验在文丑调转枪头的瞬息就反应过来,便好似早有预料一般就在文丑将目标转向麴义的那一刻,他一个拍马向前上身也是跟着前倾而后长枪一抖跟着向文丑刺去,让文丑不要忘记这边还有一个真正对手的存在,同时也是直接令其陷入了腹背受敌之境。(未完待续。。)

第七章、广年之战(中三)

    武将自有其傲,但也要分作什么时候。

    若是在生死垂危之间,不是谁都会像是关二爷(再度躺枪)那般迂腐,而刚才既然算是麴义救过自己一命,那此时张郃自然就要还报,这才是武将的原则。

    但是此刻文丑一人独斗二将,却不显丝毫怯色,而且手底下一杆枪也是被他耍到了极致,左支右挡,却并不显得忙乱,而且他充分利用了张郃空有经验但力量与反应都已经下了巅峰、而麴义则是实力底子太差的特点,在应对这二人的时候也是采用不同策略,像是面对张郃直接就用他的力量和速度碾压,面对麴义的时候则开始用起了经验,用技术戏耍对方,如此虽然是被对方围攻,但最终的结果却反倒是他一个人将对方两员大将压着打,不管是张郃还是麴义在面对他的时候都显得笨拙而狼狈,这一幕自然也令望见的袁军士气大振,他身后那三千袁军将士此时更是为他摇旗呐喊助威,声势更显浩大起来。

    在袁军大营本就对着这一面距离也不算远的中军营帐内时刻注意着此边情况的袁绍,透过了那敞开的帐篷也是远远的望见如此情形,也终于算是近日来难得的一次心情愉悦,对左右笑道:“看子俊又开始戏耍起对手来了,这么多年来此番闹心还是不改啊。”

    这样的喜悦自然有两层,一层就是文丑这手下大将表现出色,对于士气有很大的振奋作用;另一层则是面对着曾经的叛徒麴义在文丑手下那般狼狈模样。一度将其恨得牙痒的袁绍自是幸灾乐祸。

    身旁众人也都听得出他虽然语中含贬,脸上却带笑,语气也只是平平和和,没有半点训斥的意思,知道文丑这做法正合他心意,自然也都顺着他的意思应和了几句,便是田丰也不会在这时候刺他几句,只是蹙眉暗自思虑着什么。

    袁绍这时候心情愉快倒顾不上去看他,捋捋短须想了想,又哈哈大笑道:“何人去为子俊击鼓助兴啊?”

    左边列首的袁尚立刻出列道:“父帅。孩儿愿往!”

    在军中袁绍三个儿子此番是作为副帅随军出征的。当然谁都知道这是让他们出来历练的意思居多,需要的时候上去捞点功劳镀点金,不过这么件小事也要跟着出来抢,这袁尚的举动让旁的一些偏向于大公子的文臣武将都有些微微皱眉。

    袁绍却是眼前一亮。满意点点头。再一挥手:“去吧……”

    “喏!”袁尚满脸喜色。又瞥了一旁暗恼自己慢了一步的袁谭一眼,然后昂首阔步走到大营一边战鼓前,提起一对鼓槌双手便开始“咚咚咚”敲击起那一面巨大的战鼓起来。

    虽是袁家公子。但从小营养好调养好,身材长得健硕有料,而且虽然不会转走武将一途但力量上也是绝对不缺,所以这等擂鼓小事对他真不算什么挑战,为此还能在父亲面前更多挣的几分好印象,同时又能够借机压过长兄,能够一边擂鼓一边心情愉悦恐怕也就唯这袁三公子尔了。

    这战鼓响声很快就传到了那方战团中去,文丑这时还有闲暇用眼角余光瞥回己方大营,见是袁尚击鼓自是微微皱眉,他与颜良很早就偏向了大公子那边,实际上早前追随袁绍的一部分文臣武将基本都被大公子招揽过去了。

    但很快他就不去管了,手中长枪再一甩,来了一个神龙摆尾,逼退了又想要偷袭他的麴义,而后又转向张郃那边先是哈哈笑了一句:“与这等鼠辈合污,老将也不怕没了你的名声?”

    张郃脸色有些不好看,在文丑身后的麴义脸色更不好看,城头上的韩馥更是面沉如水。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这一方诸侯,一点风度还是有的,见身旁将士有所骚动,立刻呵斥了一句道:“都给我收起心来,吾自有主张!”

    旁边刚才那个问话的文士这时候又小声道:“看来两位将军情形不妙啊……”

    沮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是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不需要他另外再提出来让众人添堵。

    韩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在为自己手下有这样不见眼色的家伙,还是因为手底下实在是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武将。

    实际上一员猛将在战争中的某些时候还是很有用的,他们不需要像是主帅那样从容调度、纵观全局,只要保证有超强的执行力,能够将主帅的计划完满实现就行了。

    而实际上在战争中这无数执行的武将作用并不会比一个调度有方的主帅差,毕竟再好的计划如果不能够实现,那也就失去了其意义。

    文丑或许做不得统御一方的主帅,但在执行力方面却是毫无疑问,而反观张郃与麴义,他们可以当主帅调度也可以做武将去执行,但在执行力上的确是要逊色于文丑,现在更是以己之短去攻敌之长,会有这样的结果也不难预料。

    不过张郃与麴义都是经验丰富的优秀将领,在这时候既然两人合围都已经无法战胜对方主将了,也不能就这么退走,那么自然是调动起身后人马先冲杀一回。

    一千五百多韩馥军将士在两位武将带领下一左一右竟然打算从两翼包抄人数是他们两倍的袁军将士,而这时候文丑的弱项就显露出来了,他的执行力很强但是应变能力不强,轮到需要自己独立领军迎敌的时候对方一个变化可能就会让他乱了阵脚,之前袁绍军中还有一个颜良作为垫背,现在颜良死了他就是毫无疑问垫底的存在了。

    不过毕竟自己这边有两倍兵力优势,文丑也知道这时候若是跟着敌方动静分散两边去迎敌那才是真傻中了算计,所以他领着三千袁军在原地先是按兵不动,等到两侧敌军杀来的时候,才命他们全军向左翼推进,先拿这边人数较少只有不到六百的张郃所领部分开刀。

    “冲啊……”

    “杀啊……”

    双方将士在各自武将的率领下,这加起来拢共也就四千多人就这么交织混战在了一起,这边袁军拿张郃所领先开刀,直接迫得对方节节败退,虽说张郃指挥有度但人数太少到底战力不强,他也无力回天;而另一边麴义领着一千余人过来冲击袁军,因为文丑将目标放到了张郃身上这边的袁军有了不小的混乱,但以麴义这等军力也无法对其造成根本的打击,可以说文丑的选择算是正确的。

    随后在将张郃那一边打得落荒而逃之后,回过头来再集中兵力对付麴义这边就没有什么悬念了,最终在各自付出了一定的伤亡韩军败退之后,这场小规模战役就这么结束了。

    但对于双方而言,这都只是一个开始,袁绍给出了试探,想要探知韩馥这方的虚实,而韩馥也立刻应战给出了回应:虽说自己按兵不动,但若袁绍真想开战,自己也绝对会全力以赴。

    只是这一次袁绍也是下定了决心,尤其是一直叫他三思而后行的田丰在战后说道:“以丰观之,这韩馥分明是故意想要拖延时间,今日应战算是无奈之举,未必是他真正心思。”

    “哦?”袁绍眨了眨眼,“元皓的意思,这韩馥今日是故意演给咱们看的?”

    田丰点点头,突然笑道:“恐怕他心中比主公更不愿意开战,既如此,主公又何不遂了他的心意?”

    说是要遂了人家心意,可分明是要逆之所为,袁绍笑得很爽朗,随即又道:“可吕奉先那边……”

    “主公尽可放心,吕奉先此时不会出手,想必他亦是在等一个机会。他来此不可能真是为驰援韩馥,若没有利益可见,只会继续作壁上观,主公只需随时派人密切注意那边以及曹孟德等的动静,若有异动再见机行事。丰觉得,恐怕得等到韩馥真正危矣,他们才会肯出手,不过那时主公觉得来得及么?”

    袁绍就喜欢听这种话,田丰还是那个田丰,只是稍微有了一些小小的转变。

    田丰的建议被袁绍采纳,自第二日开始,袁军大营便首次倾巢而出,围攻广年城。

    似那些攻城器械他们早就已经齐备了,事实上某种程度上这场战争一开始似乎就注定了袁绍才应该是主攻的一方,否则又何至于是他跑来韩馥这边而韩馥则是据广年城而屯兵?

    不过自战争全面开始,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只有胜负之分。

    袁军准备充足,韩军也一点不差,双方一攻一守,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当然每日的死伤也是好大一个数字,而且虽然韩军乃是守城一方,但他们的死伤不会少于袁军,盖因袁军这边在能工巧匠手下新改造的橹楼以及加强的抛石车大发神威,大大压制了广年城头的火力,也为袁军的冲锋提供了强有力的掩护。

    每日一日下来,等到午夜方休双方罢战,那广年城头便好似再经过了一番血的洗礼……(未完待续。。)

第八章、广年之战(下)

    魏郡黎阳,吕布放下手中战报,笑道:“终于开战了,再这么僵持下去,某的大戟可都要饥渴难耐了。”

    良乐就坐在他左下首,闻言也笑了笑道:“这袁韩双方也倒是有趣,一开战攻守之势都相易了,不过从而今战况来看,韩馥那边还是有些不太妙啊……”

    就坐在良乐对面的荀攸淡淡道:“现在就如此说还有些言之过早了,交战才开始三日而已。”

    他旁边的王成呵呵笑道:“虽然才三日,不过这段日子双方伤亡差不多,就算是以人数来对比,袁军耗得起,韩馥那边可耗不起,再如此下去败亡只是迟早的事。”说到这里他看了吕布一眼,好奇道:“太尉还未决定何时咱们动手么?”

    吕布道:“战局瞬息万变,现在看似韩馥处于劣势,谁又知道之后会如何?咱们如今唯有静观其变,等到恰当时机再出手,至于恰当时机,至少暂时还没有出现。”

    王成有些担忧道:“正因为战局瞬息万变,黎阳距离广年虽不远,但也不算近,咱们从接到前线消息到有所动作中间总需要一定时间,或许这时间内韩馥已经覆灭,而咱们收到的消息却还只是濒危,等到时候咱们赶到,刚好袁军也就在打扫战场,到时候咱们就算要动,未必伤到筋骨但攻破广年击败韩军士气大振的袁军在短时间内咱们恐怕也难掠其峰,若是到那时候曹操那头再有异动。咱们可能就腹背受敌了。”

    腹背受敌,自然就是说曹操和那袁绍联合起来,王成所说这并非没有可能,吕布前世就有一句话,叫做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这是英国名相丘吉尔所说,不能说是真理但却是符合这世间大部分的道理。

    就像是韩馥与公孙瓒之间,就经历了最初联合对抗当时河北势力最大的袁绍,之后却又因为利益纠葛而反目。而后韩馥与袁绍联合起来围剿公孙瓒。若非当时吕布的横插一脚,搅乱了局势,先是围攻邺城迫得袁绍命令文丑回师,这无形中就是解了公孙瓒之危局。接着又在返程途中击溃前来追击的麴义领军。又逼得麴义反叛转投韩馥。而此时正因为袁军突然撤军而恼怒的韩馥大喜之下接受了麴义投诚,之后便自然与袁绍决裂,不觉间又与之前的敌人公孙瓒走近。再次形成了新的同盟。

    说到底这样的分分合合最根本还是为了利益,如今若是为了利益本来就没有太大纠纷和矛盾的曹操与袁绍之间联合为什么不可以呢?

    当然就算他们现在行动,也不可能寄望于曹操不动,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不得不慎重考虑。

    吕布点点头,笑道:“看来如今子昂的大局观是越来越好了,现在还能够这么透彻的看问题,的确是成长了许多啊。”

    吕布自己心中也有些自得,毕竟王成有今天他是最大的推手,这种几乎是自己培养出了一个良将的成就感不会比挖掘出那些还在落魄的历史牛人低,甚至还更高一些。

    不过他随后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子昂看问题还是太过片面,你可知曹孟德那方会牵制我等,难道他就不会被别人牵制?”

    王成到底随他日久,眼界见识都已是不低,他这样稍微点一下,就明白过来,说道:“太尉说的是扬州袁术?”

    吕布点点头笑道:“所以说莫看这战局只是我等四方,但天下各处都受其影响。就像是之前曹孟德在那濮阳旁观不动,除了这扬州袁术之外,也是因为觉得咱们坚持不了多久,雒阳那边内忧凉州那边外患齐齐爆发,不无功而返也得折返。可随后西凉不再有后顾之忧,雒阳也平静下来,他无所寄望,却又不甘就如此无功而返,而且也担心咱们虚实,所以干脆继续逗留在那静观其变。”

    王成点点头,吕布让他自己去慢慢想,又转向荀攸问道:“公达观这韩馥能够支撑多久?”

    荀攸沉吟一会,悠悠道:“那得看他是真地想要就在这广年与那袁绍决一死战,还是另有所图了。”

    “哦?”吕布一挑眉,“公达以为,这韩馥还能再掀起什么风浪?”

    荀攸摇摇头,道:“攸只是一直觉得,这韩馥自从认以沮公与为谋主之后,已很少会犯下轻功冒进的错误。像是此次广年之战,若韩馥一开始便是以破釜沉舟之心与袁军决战,而非这般无故拖延下来,攸倒不会怀疑;可正是如此,令攸不得不想到,其中是否有什么内情。毕竟时间拖延下去,当时破釜沉舟激发的士气会渐渐消磨掉,若再经历败阵,则兵败如山倒恐怕连给袁军造成一些伤害都不能,这显然不会是韩馥的目的,也不像是沮公与的疏忽。”

    吕布淡淡点头,突然长身而起,笑道:“咱们料想不透韩馥的心思,难道他又能够看透咱们了?诸君看,若是咱们此时突起兴兵,结果会如何?”

    王成刚想说“太尉不是刚刚还说时机不到么”地,就被良乐抢白道:“主公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得要先好好安排一番才是。”

    吕布眯起双眼,好像要穿透营帐望见外面的天空,“那是自然,咱们在扬州的准备可不能够浪费了;还有辽东那边,公孙度怎么说?”

    袁绍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一直最恨的吕奉先,居然会联络上他现在最厌烦听到的一个名字公孙度,这个一直以来偏安一隅行事为人都十分低调而且也向来不参合中原之事的一方诸侯。

    而如果联系到目前公孙度似乎有在向幽州公孙瓒残部下手的迹象,似乎就能够理出一些头绪了。

    在下面站着的凌刑面无表情道:“公孙度回复太尉,他只要公孙瓒手下残余的白马义从,以求能在将来群雄混乱之时自保,对于幽州之地并无兴趣。”

    吕布哈哈笑道:“他要那就全给他,有并州狼骑,又有西凉铁骑,将来还会有飞熊军,某对骑兵已经无所求,白马义从反成累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立刻回复于他,只要他能够按咱们要求行事,他这些条件都可以满足。”

    “喏。”

    “好!接下来咱们再布置一番,三日之后,某要吕字大旗直入广年!”

    ……

    三日后,兖州濮阳城。

    曹操这几日生活倒是显得闲适安逸了许多,事实上过去这几年他每日都处在各种繁忙中,能够给自己休息的空闲时间都少得可怜,此番若非是为了在这里密切关注着河北局势尤其是百多里之外的吕布的动向,他也不会一直呆在这儿。

    他自然也是知道广年之战正式打响,袁韩之争终于到了要有一个结果的时候了,毕竟离得远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再加上还要时刻关注着江东的消息,曹操放在这边的注意力并不多,也就不没有往深里去想这其中是否还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隐秘。

    不过他现在能知道的一点是,只要吕布没有动静,他不会先动作,反正扬州的僵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打破。

    但就在这一日,他突然见到郭嘉面带凝重跑来找他。

    郭嘉为人不羁,并不遵循什么繁文缛节,曹操对他也很宽容,从来不会要求他面见自己要行礼什么的,所以只是打过招呼之后,郭嘉就开口道:“吕奉先有行动了!”

    曹操一愣,还能坐得住,只是皱眉道:“不是说前两日还不见其粮草异动,而且昨日那大营还在、且还有造饭的炊烟么?”

    郭嘉苦笑道:“咱们中计了,吕奉先全军都已遁走,只余一座空营,至于那按时造饭升起的炊烟,不过是留下的一些吕军将士伪装,他们都已被俘获。本来咱们的探子只是发现了一些异常,那大营周围太过安静,平日望见来回巡逻的吕布军士兵似乎也少了,而后安中刺探几番,才发现咱们斥候平素望见那大营里面的不过是些草人……”

    听到这里,曹操就再也坐不住了,唰地一下站起来,脸色也有了变化。

    郭嘉还在说道:“其后根据咱们的人盘问那几个吕军将士,刚开始他们还挺硬气,之后撑不住用刑就都招了。原本这吕军过去三日乃是化整为零、分批遁出军营,咱们本还以为他们这三日是突然加强了对周围的巡逻,便教斥候们收敛着一些,没想到这反而更为其遁走提供了机会。这三日又是天气不好,晨间午间晚间都有雾气笼罩,遮蔽视线,以至于咱们的斥候开始都未能够发现异常,更不知道他们这时候所见到的所谓吕军将士多半都已经成了套着士兵衣服的草人而已。”

    曹操讷讷半晌,突然又问道:“广年战况如何了?”

    郭嘉望了他一眼,曹操的思路转得很快,这也是令他十分满意,毕竟不只是诸侯在招贤纳士,贤才也在选择明主,而曹操就是郭嘉看重的明主,以他现在表现出来的素质,足可逐鹿天下。(未完待续。。)

第九章、曹操的决断

    郭嘉说道:“广年城已经失守,但韩馥并未死守到底,他撤军了;但袁绍也不好受,似乎有一支韩馥的军马绕过广年而直取邺城,虽然被留守的蒋奇识破,却还是险些攻破邺城,此后更是潜入周边,只要有自邺城出来又或者外面将入邺城的,都被他们所阻隔,蒋奇已是焦头烂额,不得已向袁绍求援,袁绍最终命袁耀回兵解围,其余人马继续追击韩军。”

    “那结果……”

    “结果吕布率军突然出现,而且就埋伏在路上,待得袁军出现,伏兵尽出,袁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损失惨重,溃败而回。”

    曹操面色肃然,虽然料到了吕布一动袁绍可能就会受累,但对方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让他都有些反应不及,尤其是在这么些日子都这样已经维持了一个惯常的平衡之后,不管是曹操还是郭嘉,甚至都没有去想吕布会不会突然动作起来。

    毕竟大军一动曹操这边很大可能就会知道,难道他不忌惮?当然不是,如果不忌惮他就不会这样偷偷遁走,也不会做出那么多的伪装,来迷惑曹军,可正因如此才让人更感无奈。

    人的精神和注意力都是有一个限度的,吕布显然就是拿这个做的文章,在大家都想不到他会动的时候突然动起来,王成也是在那时候才明白过来吕布为什么突然改主意立刻动手了。

    郭嘉的汇报还没有结束:“袁绍损失惨重但韩馥也不好过,他派来围剿邺城的人马被袁绍二公子袁耀杀得大败而回。最后又遭遇回师的袁绍大军,成了发泄怒气的对象,全军覆没。此外韩馥自广年退走,原本是一路推到了中山国,没想到却在此遭遇到了辽东公孙度,结果不言而喻,公孙度以逸待劳,韩馥军大败,随后冀州局势一片大乱。”

    “此时河北,袁绍大伤元气。韩馥无复再战之力。吕布狼入平原,公孙度犹如搅屎棍,局势乱得是一塌糊涂,不过嘉不建议主公此时进入。”

    “为何?”

    郭嘉说道:“因为。还有一条主公应该不愿听到的消息。”

    曹操闭上眼睛。淡淡道:“说……”

    郭嘉叹了口气。道:“扬州那边也有情况,而且和辽东公孙度有关……”

    又是公孙度……

    但见曹操似乎丝毫没有反应,眼睛也没有睁开。郭嘉只能继续道:“公孙度三日前遣一支水军走海路而南下,已于昨日晚间登陆吴郡口岸,刘繇与王朗向主公发出求援。”

    曹操睁开眼睛,疑惑道:“那水军有多少人?”

    郭嘉苦笑道:“这才是问题所在,他们语焉不详,但根据种种迹象来看,恐怕也就是四五艘能载两百人左右的海船,算是辽东公孙水军中最精锐力量。”

    “也就是说拢共不过一千人左右,吴郡有近两万驻军,竟然还奈何不了他们二十之一的人,真是可笑至极。”曹操都快要被气笑了,又怒骂道:“一群酒囊饭袋,坏我大事啊!”

    郭嘉也是很无奈,如果他晚生一千八百多年,那他肯定会知道有一句话最好形容,那就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曹操突然感到有些无力,又看向郭嘉,“奉孝此来面色严峻,若只是因为这一点事,恐怕还不至于吧?”

    郭嘉倒不奇怪曹操能够揣度出来,他点点头道:“这天下局势就如一盘棋局,且是满布棋子的棋局,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过现在则是那吕布一动,天下跟着变动,河北局势是如此,扬州局势是如此,甚至……青、徐、兖三州亦是如此。”

    曹操一下子反应过来,“奉孝的意思是这一次是徐州?”

    他人现在就在兖州,发生什么一目了然,不过徐州作为大后方,势力最为稳固,不太像是会有什么变乱的样子。

    郭嘉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不全是,徐州有些乱子,却不是很大,不足影响全局。”

    曹操目光微冷,“可是那萧建?”

    郭嘉一怔,继而反应过来,当初初平徐州,可不只是他和戏志才、程仲德等人,主公自己也对这萧建警惕有加,只是当时迫于新入徐州稳定为上,而且曹操手底下也确实没有多少适合治理琅琊的人,最终琅琊相还是由这萧建所据,如今看来却是养虎为患了。

    不过萧建虽有异心,也付诸了行动,但当初曹操在继续用其在此之时自然也是布置了后手以防备,虽然后来萧建一直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动以至于他自己都有些松懈,但这后手却始终还在,所以萧建欲要动手的时候就被迅速识破,尽管琅琊国内还是因此引发了一片混乱,甚至顺王荣在这场混乱中都差点死去,但最终还是平定下来,萧建伏诛,刘荣也顺利救醒,而由伏兵在此的李典暂代琅琊相,待曹操到时回兵再一并解决。

    “那除了这徐州,就是青州了?”

    郭嘉道:“青州黄巾军,不知什么缘故联合起来了,元让他们发来战报,咱们的人再进已是步履维艰,询问下一步计划如何,是先稳住还是要增兵?”

    青州黄巾军虽众,号称百万多,其实从来没有诸侯将他们放在眼里过,事实上这百万之众大部分时间都是分散各自为伍,本就是乌合之众又自爆其短,没有人数优势他们兴不起什么风浪来,这也是曹操这么多事务却还是忍不住要将触手伸到这里的原因。

    但现在眼看着他们就要联合起来了,外来势力想要插足那是相当不容易了,原本曹操是派了夏侯渊领兵前去开拓,可现在看来那也是有些不够了。

    不过要增兵是不太可能的,毕竟曹操现在都有些捉襟见肘,然而现在想要征兵时机又不对,只能先这样将就着,哪里还能抽得出兵力去青州?

    曹操长叹一声,突然道:“如今看来,咱们还是小看了这吕奉先。”

    郭嘉看着曹操,却有些怀疑,虽然这整个看起来就像是某个人布下的局,而且事实上根据许多迹象也都显示不管是河北、公孙度、扬州还是那青州的事情,跟那吕布都脱不开干系,但他不是曹操,没有过与吕布直接的接触,很难相信一个起于北地的武夫却能够有这样的心机手段。

    要知道这一切就算这其中有手下谋士策划之功,但作为主公若是没有点儿智谋果敢与决心,再好的谋划无法得到准确执行,那也是无用;可至少以郭嘉的观察,天下间能做到这一点他所知道的至今也只有他面前这位主公曹孟德。

    那吕奉先,当真如此厉害?郭嘉眼中突然有一丝向往,想要一睹其真面目,看是何等人物。

    曹操没有注意到郭嘉的神色变化,他又闭目沉思了许久,手指在膝盖上敲打着、盘旋着、摩挲着,最后突然停住,睁开眼睛,望着郭嘉,一字字道:“传令三军,起更造饭,之后立刻出发北上。”

    郭嘉不由一怔,他当然明白曹操的意思,这短短一句话,却可能影响整个天下的局势,但在曹操说来却好像是轻轻松松、于棋盘上落下无关紧要的一子一般。

    可看到曹操凝重脸色,他又知道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曹操也是绝不轻松,即便现在看似多方都考虑到了,谁知道后面有会有什么样的发展,而且关键在于那吕布,难道他不会料到曹操这个举动,又会不会因此有什么手段?

    然后他突然笑了:“喏,嘉这就下去安排……”

    不管怎么样,既是你曹孟德做的决定,我郭奉孝全力支持,赴汤蹈火又有何妨?(未完待续。。)

第十章、甄氏来访

    大汉初平三年九月,河北入秋,从燥热中脱身而出的青树、绿草纷纷褪去了丝丝绿意,取而代之披上了枯黄的花衣裳,有些树叶脱离生长的枝桠随风飘荡一会儿,落入地面,沉入厚重的泥土间,浸淫出芬芳的爽秋。

    秋风送凉意,迎风挺立的将士们却已在身上皮甲内添了一件薄衣,白昼时或许还不觉着,待得晚间户外气温骤降,这一件薄衣能让他们至少不至于在寒风中哆嗦失神,也有利于保持警觉心避免遭到敌军夜袭。

    不过相比较这些站立城岗亦或者巡逻四野的将士们,作为三军主帅的吕布就要好过多了,他住在城中大宅里,院内生有炉火,室内温度丝毫不受外面寒风影响。

    实则于吕布而言,他在外在内都无甚区别,前世他的身体并不见得多好,可也很少见感冒咳嗽这些毛病,当然大病也更没有,今生有了这天下独一无二的身板,就更不必说了,除了重生之际那一次的昏迷,此后别说是生病了,就连受伤也没有过一次。

    当然这除了他的实力、他的身体素质之外,也归功于一定的运气,仔细想想看,历史上那些真正最终有一番所成的人物,在他们的生涯中,气运从来不能对他们的成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但却绝对是不可或缺的一项因素。

    试想想如果曹操没有华容道逃过一命、刘备没有马跃檀溪(演义中,汗)、刘邦在鸿门宴中没有项伯等暗中相助。历史或许就不一样了。

    当然了,这些本都是不可再一次复制的东西,说是运气也无不可,说是偶然中的必然当然也行,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么多所谓的巧合撞在一起,才造就了这些人最终大业的成就,否则人都早没了,还谈何留名千年、彪炳史册?

    扯远了……

    这室内之所以要生起炉火,肯定不是因为吕布,而是因为照顾到了荀攸、良乐等人。这些文士虽然身子骨都不弱。尤其像是荀攸这种出身名门的,读书的同时肯定也不会忽略一些傍身之技,像是这时代的贵族及世家子弟们最流行的技击,他们的佩剑有时候也可以作为杀人利器。只不过这种时候通常不多。甚至可能一辈子也未必能够遇上一次。

    不过就是如此。还是得要小心,尤其是在事务繁忙的时候,吕布总不能还要求他们多多抽出一些时间去锻炼身体。如此一来自然只能小心照料着身子,在一些必要的场合多给与他们一些便利。

    当然既是在私下当前暂时也没有军务,吕布就穿着一件单薄的锦缎文士袍,端坐在席上,面前案上摆着一方棋局,当然不是围棋那玩意儿吕布前世今生都没搞明白过,而是中国象棋,对面是良乐在与他对弈。

    说起来现今的娱乐活动真的不多,从军的将士们不管是成家与否在外征战时期空暇时间若有机会除了饮酒狎妓也很难有其他乐趣了,当然那两样都是在军令中明言禁止的,可真要压得太狠了,哪怕吕布威望再高,不敢有人反对但久而久之,不管是身心都可能被憋坏了,有些东西如果不能够排解开来,那就是个隐患也会成为一个麻烦。

    所以吕布一向是鼓励军中可以多一些娱乐活动,偶尔也可以放宽酒禁,至于军妓在大汉军中也从来就不是一个稀罕事务,吕布也没想造一个细柳营又或者岳家军,所以他重点把握的是一个尺度,越界者重重责罚。

    目前吕布军中很多事情倒都是与其他各诸侯很不一样,像是孙策麾下一向以军纪严明著称,比之吕布军尤甚,尤其孙策要求极其严格,若非有曲阿与太史慈在其中充当润滑剂,难说会不会有一日引起士兵哗变;至于袁术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麾下将领平常就没个正形,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袁术手下那些将士是什么德性也就可想而知了,之所以还能够压着孙策、王朗他们,只能说明这二者目前势力还是太弱,而有能力的曹操一是有所顾忌二来也抽不出人手来;倒是吕布军在这其中应是居于二者之间取了一个相对的平衡,而以目前来看这种方式所能激发出来的战斗力可是一点不差。

    这中国象棋就是吕布极力在军中推广的娱乐活动之一,反正规则也比较简单,上手很容易,上到一军主帅下到火头兵都能轻易学会,而且只需要两人就能进行一盘棋局,当然有可能由此衍生开的赌博吕布在一开始就言明禁绝了,为此还在有这个苗头的时候先拿了几个刺头杀鸡儆猴。

    此外吕布也想过是不是什么时候在军中举办一场中国象棋大赛,让全军每个军侯都推荐出手下一名将士,经过初赛选拔、复赛抉择一直到决赛最终决出前三名,将有机会获得丰厚的赏赐,想必对于这些兵哥是一个极大的吸引,而且就算不是参与者做一个观众那也是一个释放精力的途径。

    而在此之前这数个月的时间,就是让他们好好去准备积累经验互相竞争的过程。

    这个想法的提出自然得到了良乐、荀攸、王成等人的赞同,至于吕布每每能有这些奇思妙想而且最终都证明做好了都会有不错的效果,有些刚开始看不太出来的最终也得到了很好的践行,到现在他们都有些麻木了,不管是马钧的工器坊、华佗的医疗队还是貂蝉的女间组现在可都是吕布军四处征战时候能够取得一些先决优势的重要因素,而荀爽的并州书院现在也在源源不断向并州乃至司隶部分小县源源不断输送人才。

    “将军!”

    “啪嗒”一声,良乐提起一只“車”按在了吕布的“将”上,然后将那只“将”提起来,丢到自己手边,抬起头来笑眯眯的望着吕布。

    吕布哈哈笑了一声,道:“伯羽还真是毫不留情啊,不过这样有来有往有胜有负,才有点儿下棋的样子。”

    吕布的象棋水平其实不咋样,当然肯定不臭,不过比起良乐这样专注谋略二十年的半专业选手,就远不是对手了,哪怕良乐真正接触中国象棋还是在他的影响下。

    不过两人的对弈良乐总是输多胜少,对此吕布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但也没有刻意去点破,有些事情不需要在意那么多,人生少些拆穿可是会美好许多的。

    荀攸坐在另一边凑在煮沸的酒炉边,王成在另一边往炉子里拾掇着柴火,忙得不亦乐乎,不过他的成果可就全被荀攸享受去了,提起小杯撅起嘴微微吮了口热酒,然后哈了口气,啧啧赞道:“果然有味道,子昂比上回又有了进步了,值得肯定!”

    王成白了他一眼,连句话都懒得和他说,站起身来提了壶酒到吕布二人身边,将他们旁边空的酒鼎斟满,良乐举起酒鼎抿了一口,呵呵笑道:“公达有好处都只顾自己享,还是子昂深得吾意啊。”

    吕布没他们那么文雅,一杯热酒一口而尽,酣畅淋漓,若非不通制酒的工艺,只隐隐记得一些材料,对比了一下和现今差别太大,他可能也要在这上面提一些意见做一些改进了。

    虽然现在也算习惯了跪坐以及一些礼节,但也只是在很多外人在的时候,不然像是荀攸现在坐着的就是一张梨花木老人椅,当然在这里被吕布叫做安乐椅。

    这种底下弧形自动晃荡的摇椅靠坐起来的确舒服,荀攸每次来他这儿都要占上这个位置,而且也向他预订了一张,目前正嘱咐工匠去做呢。

    闲事暂尽,酒也饮了,接下来便是商讨正事。

    此次随吕布出征的武将除了王成,还有典韦、郝萌、阿依木、凌刑等人,这其中典韦和阿依木作为先锋军马,已经先一步开到了中山国准备与公孙度交接韩馥一事。

    韩馥率领残军一路奔出巨鹿,遁入中山国,却没想到在此受到久候的辽东军重重一击,除韩馥等数十人马侥幸逃脱,其余全军非死即是被俘;而韩馥也在逃至广昌之时碰上了和之前的公孙瓒一样的待遇,被自己属下背叛,反缚其双手押至公孙度处,一方诸侯就此成为阶下之囚,真是何其凄凉。

    当初河北三雄,如今只剩袁绍一个。

    吕布暂不会去管袁绍,他要先将幽州以及冀州北这一部分先收入囊中,使其与并州连成一片来,而后再对虽遭逢打击但余威犹存的袁绍下手。

    就在荀攸行将开口之际,门外却传来通报声音:“秉太尉,河北甄氏求见。”

    室内四人都是一怔,荀攸最先反应过来,对吕布道:“主公,这应是那中山无极甄氏,家主甄逸为上蔡令,于家中倒是有些交情,不过早已仙去。这甄氏也算是冀州名门,就是而今也不知是哪个当家。”

    吕布脸上却泛起古怪的笑容,让对面的良乐看得心里都有些发毛,他们自然是不知道,吕布此刻到底是想到了什么。

    “河北甄氏么?有趣……”吕布抬起头来,看了看三人,道:“你们也随某来吧,来看看他们将为咱们带来什么。”(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洛神长姊

    甄氏祖辈中最荣光的一位,应该要数历经哀帝、平帝及那王莽新政时期这三朝、官至太保的甄邯。

    也是自此之后,甄氏得以拥有世袭二千石俸禄的职位,那甄逸的上蔡令多半由此而来。

    不过在五六年前甄逸死后,甄氏隐隐有些没落之势,只是其后也不知是如何攀上了韩馥的关系,中山国刚好在冀州牧治下,因而这两年倒是又渐渐发展起来,只不过这一次的崛起却不再是因为官场,而是商场。

    自汉高祖刘邦以来,大汉朝统一的对于商贾都不重视,甚至还带着轻视,商人的地位一度低下到出外不敢乘车、不敢穿价格昂贵的华服、不敢摆出超过一定规模的宴席,正所谓士农工商,在整个社会的观念下,商人就是被瞧不起的。

    不过很多时候,商人却又是这个社会不可缺少的一个群体,不管是在往后的市场经济时代,还是当前自然经济、农耕社会里。

    从这世界上出现交易、流通乃至货币以来,商贾这种角色就应运而生,在春秋战国时代,算是商贾行业最发达的一段时期,有陶朱公这样低调的巨富,也有吕不韦这样的谋国商人,这个时期商人的地位很高,甚至能够影响一地、一国乃至天下的形势。

    实际上商贾的崛起,与生产力的蓬勃发展是脱不开干系的,从铜器时代过渡到铁器时代,春秋战国时期堪称是华夏历史上第一个生产力大飞跃的过程。虽然在动力上依然还是以人力又或者畜力为主,但铁制品的流通已经标志着生产力一个质的蜕变,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生产力的发展推动了社会大变革的层出不穷,而各个阶层、利益团体的博弈也就随之展开,商人群体成为其中的获益者,也是佼佼者。

    等到始皇帝横扫六国,统一天下,秦朝建立,大概是有感于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那个奇货可居的大商人。嬴政对于商贾有着莫名的厌恶。统一各国货币除了是统一的必要,未尝没有借机打击这些大商贾的因素,而结果也正是从此开始,商人群体进入了一个衰弱期。

    到汉朝立国之后。朝廷明令禁止压抑商人地位和商业发展。尽管此后这一政策有所松动。但重农轻商的国策却未曾有过动摇。

    当然到了如今,时局又有变化,一般来说这种大变之际。也正是个人以及家族的机会,所以沉寂数年的中山无极甄氏在搭上了冀州牧韩馥的快车之后,这两年以来又进入了河北名门大族的行列,尤其是家族产业更是倍增,虽然因为种种原因以及家族从商为主的身份始终受到其他家族的轻视和排斥。

    当吕布派去的人将甄氏来人请进大堂的时候,早就各自入座的吕布等人互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当先走进来的一个,居然是一个面上罩着一张轻纱的女子,当然虽然面上大部分被罩住了,可从她面部、脖颈以及双手表露出来的那部分肌肤,以及行动间的翩然玉体、婆娑姿态,推测年龄不会太大,应是在二十上下。

    而等到她走近吕布近前,躬下身子盈盈福了一礼,微微低下螓首,无意展露出来的后脑勺处仍是一个及笄少女的发饰,显然还未嫁做人妇,这更是印证了吕布的猜测。

    女子身后一共有两人,一个婢女模样另一个则是小厮,但他们都在门口就被挡住了。

    虽然吕布本身并不在意太多礼节性的东西,但身在这方世界,规则如此他也不会刻意地去违背,尤其是在外人面前,那反而平白辱没了他当朝太尉的威严,毕竟而今的甄氏几乎无人出仕,只是有钱的庶人罢了,时代的大势面前,注定了他们身份地位的悬殊差距。

    不过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堂堂河北名门甄氏竟然都没有一个男丁可以出来作为代表,非要派出这么一个女子来,难道是故意轻看他吕奉先么?

    旁边的荀攸也皱了皱眉头,虽然他此前与吕布有一段相处并不愉快,但如今既然投身于他手下,那就一心以他为主,而且吕布也的确颇为出色,不管是文治武功都令他逐渐折服,这种情况下面对对方这种有些无礼的举动,下意识就有些不喜,哪怕如他所说颍川荀家有些长辈与那甄逸之前还算是有些交情,但不说那都是过往的事情,甄逸已死而且那也是他家长辈的关系又不是他。

    现在这甄氏还未说明来意,甚至都还没有开上口,可却先给了荀攸一个不识礼数的印象,这倒不是他偏激,实在也是时代环境使然,就算是吕布久在其中都有收到一些影响,何况他从小树立起来的观念中,对于女性就存在着轻视,虽然不可否认他的母亲也是女性。

    现今不像是宋以后存天理灭人欲的三纲五常对于女性要求那么严苛,但也只是在婚姻等方面显得比较自由许多,女性的地位因为种种原因却始终不高,除非是像蔡琰这种出身名门同时又拥有令男子都自惭形秽的文采的奇女子,又或者是严氏这种在北地生长起来的将门虎女,再或者出现一个吕后那样的特殊情况,而其实从这也可以看出不公平,因为要想获得认可她们需要更加出色,但在一个男性主导的社会要做到这一点何其艰难。

    这甄氏派出的代表竟然就是一个年轻女子,这自自然然在让荀攸觉得对方对吕布不够礼敬之外,也有一种本能一般的轻视感,就像是他颍川荀家,何时轮到女儿家来当家了?

    “民女甄姜,代表中山无极甄氏前来拜会太尉,感谢太尉能于百忙之中抽得空闲允见。”

    且不管他们心中在想些什么,那年轻女子拜了一礼之后,轻启朱唇动听嗓音流出,隔着薄纱也仿似带了几分飘忽,却又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晰干脆。

    有这样声音的女子,若有着同样出众的外貌,想必就很完美了,不过吕布自然不会把这心里话说出来,也没有刻意去盯着女子看,甚至都没有开口,倒是他下首的良乐轻咳了一声,先开口道:“中山无极甄氏,倒真是好大的名头,要求见太尉,却就派了区区一个女流过来?”

    如果没有吕布的首肯,他肯定是不会主动揽过话来的,当然吕布让他这么说,也不过是先试探一下。

    若是一般女子,或许此时就该慌了,只要有点脑子都知道这无意中已经是将吕布这几人都给得罪了,但偏偏这女子不急不缓,把目光投向了吕布,好听如莺啭雀鸣的声音又响在耳畔:“太尉和两位先生、将军恐怕是误会了,甄氏而今是民女母亲当家,只是此时她脱不开身,才叫民女前来。”

    吕布心中一动,问道:“不知乃父是……”

    那甄姜道:“家翁单名一个逸字,曾任上蔡令,只是他人已不在了……家中男丁还未长成,原本只靠家堂操持,近两年来民女也逐次接下家族事务,故此来民女可全权代表甄氏。”

    最后这话,明显表明此行不止是拜会那么简单,这也是必然的,而她话语里透露有关甄氏的信息,倒也让吕布等人明白过来,这自然不可能是对吕布轻视了。

    有了共识,接下来就好谈了,虽然和一个女流之辈谈正事让荀攸、良乐乃至王成都有种古怪的感觉,但在这里做主的还是吕布,他都没说什么,他们也只能保持缄默。

    吕布接下来先请甄姜入座,这女子身材婀娜,行动间步履蹁跹,刚才正面看、现在侧面看那就是完全不同的感受,但无可否认的是无形中就散发着一种诱惑,不同于严氏四女的风情,她更像是一个闺中秀女,让吕布忍不住想起了曾经在蔡邕府上见到的蔡琰。

    那个让自己只见过两面却就此念念不忘的女子,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回过神来,吕布见到甄姜已经跪坐下,抬头望向吕布,美眸中似乎泛着好奇,他轻咳了声,道:“若没记错,吾与甄氏素无交往,倒不知此时登门,所为何来啊?”

    对于甄氏此前依附韩馥一事,吕布倒没什么意见,而且他也能大概猜出此次这甄氏来求见自己,恐怕就是看着韩馥衰败想要另寻枝头栖身,对此吕布同样不在意,他只在意甄氏能为自己带来什么,有招揽的必要么?

    如今的吕布,和从前可不一样,在天下人眼中,他还是那个虎牢战神,天下第一武将,但也不仅仅是,他同样取代了原先董卓的位置,不仅

    成为天下诸侯中的佼佼者,而他在并州引发的一系列进步,更为世人所传颂,名声自是不用说,就算还比不得袁绍、曹操这样,却也是极为难得了,这也是能够吸引甄氏的一个重要原因。

    也正是明白这一点,吕布同样知道自己的优势,甄氏对他并非必须,现在也是甄氏要来求着他。

    不过甄姜的直白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民女此来,自是为甄氏投奔温侯而来……”(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目的何在

    (感谢书友“无梦生”打赏100点币,这几章是过渡章节,也算是挖坑,不是故意凑字数哦~)

    值得注意的是,这甄姜话中对于吕布的称呼,从刚开始的“太尉”,改成了现在的“温侯”,看似只是一个称呼的变化,或许只是人家无意,但吕布却从中听出了深意,如果不是他乱领会的话。

    其实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称呼倒没什么,但到这里突然变了称呼自然会引人多想。

    太尉、温侯,这两个一个是吕布现在的官职,另一个则是如今的爵位,而深究下去的话,官职是公代表的是朝廷,爵位乃私只代表自己个人,甄姜说的是甄氏要来投奔“温侯”而非是那“太尉”,意思很明显,就只是为吕布私人而来。

    吕布想了想,心中突然一动,又问道:“韩冀州是时到了何处?”

    这话问的却是良乐,良乐心领神会,回禀道:“按照日程来讲,应该到了中山国境内了。”

    王成还有些不明所以,荀攸却已经笑了起来,也道:“伯羽说的那是正常的脚程,遭到公孙辽东伏击之后,韩军仓皇之下,脚程应该会加快,或者提前一两日就到了也说不定。”

    吕布又问道:“中山距此又需要多久呢?”

    这个问题王成也知道,赶紧抢答道:“快马的话,一日内即可一个来回。”

    吕布心中暗笑不已,连王成都开始配合自己了。这倒真是主臣一心啊。

    那边良乐还在摇头道:“诶,甄姑娘只是弱智女流,和你这疯子如何能比,想必怎么也得要一天的时间才能从中山无极赶到这里来吧?”

    王成摸着后脑勺一副憨厚样子嘿嘿啥笑道:“哦哦,这倒也是哈。”

    吕布与三位手下的唱和甄姜始终冷眼旁观着,此时却是开口道:“温侯果然智计超人,不错甄氏此来求见温侯,既是为了投奔,也是为了求救。”

    甄姜直接,吕布也不打算跟她拐弯抹角。不过他这下是真的疑惑了。问道:“求救?甄氏本就是那韩冀州匡扶起来,现今韩冀州就在中山,虽则现今只剩下残兵败将,但想必中山境内也是无人敢惹。受其庇护甄氏应当很安全。又何来求救之说?”

    那甄姜惨然道:“韩冀州连番被袁左将、公孙辽东所败。到达中山后,因军队人困马乏,便大肆征召中山境内商户、大家。讨要钱粮名为纳礼实为强抢,要求按各家实力匹配额度,甄氏同样也不例外,这是抽骨吸髓之举啊!”

    隔着轻纱,也似乎能够看到对方那楚楚可怜的表情,更不用说一双眼睛已经泛出了微微的泪光,心软一点的或许已经什么要求都要答应她了。

    吕布却只是望着她,眼神玩味,“其他家族某不清楚,不过你甄氏借韩冀州之势复起,难道如今让你们回报一二,都反要推三阻四,这岂不是知恩不报、忘恩负义?”

    甄姜摇摇头,“非是甄氏不义,原本甄氏借韩冀州之势而起,但这两年来为韩冀州在中山四处奔走,也算还了部分恩情;何况此次实在太过,要钱要粮倒还罢了,便当是回报恩德也算作破财消灾,但在此外却还要我甄氏选出至少一名嫡系男丁入其军中,又要一名嫡系女子嫁入其麾下。自家翁逝后族中大事皆有家堂与族老们一应商议,几位兄弟年纪尚小不堪重任,更多是文弱书生,又要叫他们去从军,不管是哪一个有个万一如何使得?”

    吕布有些明白过来,按照韩馥这样做法,分明就是要将甄氏这些中山的世家彻底绑上他的战车,找一个男丁从军是为了联系这些世家的关系,再找一个女性嫁入军中,这则可以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毕竟在这种时候想要继续掌控军队,手下那些将领才是关键因素,若能令他们都安心下来,那就是凭这残兵无法东山再起自保也是无虞了,毕竟河北形势愈发混乱,恐怕到时候不管是吕布、袁绍还是公孙度、曹操都将无暇再顾及于他了,又还有何好担心的呢?

    其实若韩馥现在还是一州之牧也就罢了,那样他便是这些世家的天,甚至是像甄氏这样家族的衣食父母,那这些做法虽然可能会引起些不满,却在可控范围内;问题是现在的韩馥乃是败军之主,实力大损不说,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被其他诸侯瓜分了个干净,而且从他这样的举措也可以看出已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种情况下谁都知道跟着他要完蛋,谁还想跟着他就是谁傻,除了那些本就已经被绑上他的战车的麾下将领士兵们,又有谁还敢在这时候跟随他呢?

    而且韩军的逃兵早在公孙度伏击之时就已经出现了,现在恐怕也不会少了,这也是逼得韩馥现在都乱了方寸竟然想要直接拿中山本地这些地头蛇们开刀的根源。

    这时候吕布又问了一个看似没什么干系的问题:“你说他还要求一名嫡系女子嫁入军中,是你自己,还是你的姊妹?”

    甄姜心里疑惑,但还是说道:“三妹小妹太小,民女还需帮扶家中,是二妹……”

    她对吕布倒是毫无隐瞒,吕布心中却道:也对,现在的洛神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萝莉,怎么也是轮不到她的,不过自己貌似跟她差距也还是有些大啊。

    当然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吕布本人都没当回事,怪蜀黍的恶趣味只是个玩笑罢了,随后他就自动抛开了,甄姜这些外人更不清楚此刻他脑中想着些什么,不过见到吕布问了那个奇怪问题之后就不再开口,而是在沉思着什么,甄姜心里有些惴惴起来。

    此行母亲张氏对她可谓寄予厚望,实际上现在在家族里她这一支虽是嫡系却也不是很好过,几个弟弟还未能挑起大梁,而做主与韩馥牵上线的张氏因此事还惹起了好大一番非议,因为是女流有些传言很不好听,但都坚强挺过来了;可是最近因为韩馥拿甄氏当做待宰猪羊的做法更是激怒了这些原本一直享受着张氏带来的好处却还处处不满的族人们,若非还有部分族老站在她们这边,恐怕母亲和她也是要真撑不下去了。

    在来之前甄姜倒是想过很多与这位传奇武将、诸侯的会面会是什么样的,她的年龄放在此时可算是一个“大龄剩女”,若非为了家务和帮助母亲她也早该出嫁过起贤妻良母的生活,而在心里对于婚姻还是保持着一颗少女之心的甄姜自然在面对那些优秀的异性也是有自己的期待、向往和羞涩的,关于吕奉先的传说听了那么多,终于要见到真人,她的内心绝非她的表现这般平静。

    不过在真正见到了吕布之后,她却什么都忘记了,只知道自己背负着家族使命而来,而面对吕布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间无形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以及本身就处于弱势地位让她压力很大,也时刻小心着生怕触怒了对方,那就什么都完了。

    要说除了吕布,甄氏还可以选择袁绍,甚至是那公孙度,但母亲张氏的远见一直都是甄姜所钦佩的,她说要来找这吕布,甄氏才有出路,那甄姜就来找吕布,不用丝毫迟疑。

    这时候又听吕布悠悠道:“韩冀州如此作为,实在是令吾痛心。原本吾此来河北,乃是朝廷接到韩冀州求援信,为匡扶正义、维护汉室清明,特派吾来进行协调,却不想局势变化之快令人殊难预料,如今更发生这等事情,若不做些什么,也枉陛下如此其中于我。还请姑娘放心,甄氏之劫只在于韩馥,而韩馥那儿,交给本侯去应对就好了。”

    甄姜虽是一介女流,但毕竟是大家出身,而且就在这冀州,对于最近月余变故看在眼里,怎么也不可能会相信了这吕布的鬼话,不过人艰不拆,她也不会主动去点破,毕竟那对自己、对甄氏毫无好处,何况吕布主动应承要接下这事,她更是欢喜,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能完成这次使命。

    “不过……”吕布见她表情就知道大概在想些什么,心底冷笑甄氏虽然说得好听是韩馥逼得太狠但说到底还是因为利益被触犯了,所以别说韩馥只算一个靠山,就算是他们救命恩人,这时候也是该抛弃就抛弃,这是世家利益的本质,所以虽然对付韩馥是本来计划只是现在提前,但也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些中山世家。

    甄姜一听吕布说道“不过”心中就是一跳,若是横生枝节可是不妙,但她还是保持冷静没有做出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就应承下来的蠢事,而是静候吕布吩咐。

    这倒令吕布有些刮目相看了,此女看来能够被甄氏派出来独当一面,也确实是不简单啊,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可在这个时代,这些世家的子女从小受到良好教育,有很多也是因为种种原因很早便开始承担起家族责任,只是像是甄姜这种女流当家还是很少的,才会让人感到稀奇。(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潜规则?

    “不过……”吕布看了甄姜一眼,见其神情果然又紧张了起来,心下暗笑,又说道:“此番我大军入河北来,本未曾想多逗留,所以此行随军带来的粮草到目前来说,已经是有些捉襟见肘。若是此时从雒阳再运粮过来,一则路途遥远太过麻烦,二则这一路上并不安稳,也担心会被人劫粮,故而本侯已经决意命大军先行回师,韩冀州那里,就带一支轻骑前去便可。相信朝廷使令,韩冀州不会不从的。”

    甄姜听得心中一惊,她知道现在的韩馥已经失去了正常的理智了,别说是吕布只带着一支轻骑过去,就算是几万大军领过去,想要轻而易举让其屈服也不太可能,哪怕有朝廷的大旗任由吕布拉扯,这样一来吕布到时候不成功脱身是容易,但中山这些世家们恐怕就要被他害惨了,甄氏更是会首当其冲。

    甄姜不明白吕布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是试探自己,还是想要借机讨要好处,又或者……但看吕布表情也不似作假,她有些想不通,刚要说些什么,却又立刻紧接着想到了什么马上闭嘴,然后又张口又闭口几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吕布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时明白对方的目的后,反倒有更多的心思放在观察这女子身上,以吕布的目力那层薄纱并不能遮掩住什么,反而更为甄姜添上了一份朦胧婉约的气质,尤其是如此使得她那双妖媚一般的眼睛更加凸显。谓之为勾魂都丝毫不差。

    而其身段亦是极佳,显然因为帮助母亲操持家务要四处奔走,运动量比之一般的闺中女郎可是要大得多,自然而然身上也很少有多余的赘肉,在那挺直身子盘坐下来哪怕是隔着桌案也只看到侧面,却也能够感受到那纤腰丰臀的惊心动魄真是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嫌少。

    下方良乐注意到吕布的视线所及,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来,然后和那边的荀攸打了个眼色。

    荀攸无奈,心想没想到自己最终进的还是一个“贼窝”,而且自己好像也跟着“堕落”了。此时第一个升起来的念头竟然也是回避——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和那良伯羽是心有灵犀呢。

    “主公。适才乐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未及处理,先行告退……”

    良乐唰地站起来,那边王成还在发愣,身旁荀攸也跟着起身对吕布道:“咳咳攸也想起来太尉交代的军务才完成一半。也先请退了。”

    到这时候王成要是还没有一点眼色。那也白白耗费吕布对他大力的培养支持了。

    他只是稍微呆了一下就立刻也跟着中气十足道:“成今天还有几幅字贴没有临摹完。也要告退了。”

    这借口可真够烂的!吕布心里道了一句,也不故作矜持要留下他们,准了他们三个退下去。甄姜那一男一女两个跟班又被挡在外面,之后这室内就只剩下吕布和甄姜二人了。

    其实良乐三人刚才是反应过敏了,吕布虽说是在打量甄姜,可他只是单纯抱着欣赏美的心思毕竟拥有一个现代灵魂这样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美女就是用来养眼保持视力的”可是前世他经常说的一句话;可显然良乐三人用他们龌龊卑鄙下流无耻的心思来揣度吕布纯洁坦白干净透彻的内心,自然而然就造就了这么一个误会。

    而甄姜虽说还未经历过男女之事,但毕竟出身世家大族,什么事情没有听过,而且很早就开始帮母亲张氏料理家务,对有些事情更是见怪不怪,所以此刻良乐三人突然一起告退,尤其是王成看上去就是一个粗人武将偏偏编出那么一个不靠谱的理由来,她哪里还会想不到其中的缘故,尤其是吕布望着自己眼神中的炙热是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心中倒是没有多少悲愤,只是觉得失望,毕竟在见到吕布之后觉得与传闻中粗鲁莽服不符反而颇有风度和头脑,加上出众的外表,与幻想中的异性很是接近,还曾让她升起一丝好感,可惜很快就这么破灭了。

    吕布定然不知道这些,否则说不得要将良乐三人揪回来好好一番教训,至于他自己的眼神别人总是要误会他有什么办法,只能感叹自己内心太过纯良,反倒是碰上的人思想咋都那么不正能量呢?

    吕布沉默了一下,感觉室内气氛突然变得怪异,也没有多想——是真地没有多想,开口打破了这僵局一般的平静:“甄姑娘放心,即便是单人匹马过去,本侯料那韩馥也不敢怎样。”

    甄姜虽然对吕布失望,却还是开口道:“如今的韩冀州,已经不是昔日的韩冀州了,连番兵败已经令他陷入疯狂,否则也不会做出如此竭泽而渔、引发众怒的事情。若是温侯不带够兵马过去,不给其压力甚至打上一仗、令其清醒过来知道进退,恐怕……”说着,她还轻轻摇了摇头。

    吕布有些好奇,韩馥给人的印象还是比较文雅、君子的,当然这只是外在,而虽然文武才能都有些差劲,但也不像是会如此罔顾军心民情之事的人,而且身边有沮授在,难道不会加以劝阻吗?

    甄姜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又道:“现在别说是我们这些中山本地世家了,便是随着韩冀州一起过来的张郃将军等人,也无法劝阻于他。母亲倒是说了若是沮公与在,或许能够开解得来,可惜据说他在乱军之中失散,已不知生死了。”

    吕布叹了口气,道:“那倒是可惜了,沮公与之才,吾也甚是佩服的。”

    甄姜这会又是沉吟了良久,说开了道:“温侯若能助甄氏躲过此劫,朝廷大军的军粮问题,甄氏倒是可以解决,就算单单甄氏不够,想必那些同样受韩冀州威胁的中山世家也会乐意分担地;此外……”顿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她轻咬着贝齿,缓缓说道:“若蒙温侯不弃,民女可为将军做、做任何事……”

    吕布一愣,看着说完已经一头塞到自己胸前做鸵鸟状的甄姜,他还在想着这是什么情况,突然就从为家族出使求救变成对自己投怀送抱了?

    但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定是之前种种令对方误会了,对于那三个自以为是先行告退的家伙突然恨得牙痒痒;再一想到,不会自己刚才那话,也被她认为是暗示了吧?

    吕布有些无语,但随后就释然了,而且以他如今的心性,对于这样相当于主动地投怀送抱——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也是不会介意的,说起来在严氏四女之后,自己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再去染指其他女人,除了伏寿那个例外,对于精力过于旺盛的他来说,现在一离开了四女连一个排解的对象都没有,来到河北这么久他可是积攒了很多的存量呢,如今有这么一个送上门来的好像也没有理由拒绝。

    当然这甄姜和伏寿不同,要了她或许就该要负责了,否则心理上还是过不去,但吕布对此也无所谓,反正他负担得起;何况跟着自己也不会让她吃亏,搭上自己这条线对于甄氏也只有好处,她恐怕也是这样的想法,才会主动说出那番话来。

    想到这里,吕布笑了起来,对门外守着的两个护卫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会意,直接进来将这边门带上了,在外等着的那婢女和小厮都是一愣,然后急急冲过来却被两个人高马大的护卫拦阻,只有隐约的叫唤声传过来,不过很快就化作两声哀鸣,没了声息。

    吕布这时候已经从主位上走下来,每走一步,他的长靴根部敲击在地面上就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而这声音也像是同时敲击在甄姜心里,她的头更低了,都快埋进了胸前的峰峦中,心跳变得剧烈起来,恐怕这一刻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抱着忐忑不安、恼怒憎恶又或者是期待了。

    吕布没有理会这还是个雏儿的洛神长姊此刻内心转圜着什么样的念头,以他的身长、腿长,步调也是很大,所以虽然看着没走几步,却很快到了甄姜的跟前来,然后他蹲下神来,伸出右手去食指屈起探过去勾住女子的尖下巴,将她头抬起来,然后就是一怔。

    面上的薄纱在不知什么时候脱落下来,露出了那张倾城绝艳的容颜,没有料想中泪目悲伤的表情,只是两道柳弯眉轻蹙着,泛着美人忧愁,嘴巴微张露出两颗洁白剔透的牙齿,轻咬下唇的模样惹人心疼却又令人莫名兴奋。

    即便到了此刻,甄姜依然维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一派大家闺秀的风度,却不知这样更激起男人心中的征服**。

    吕布轻笑了一声,突然问道:“你说,你能为本侯做任何事?”

    甄姜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变成了坚定,轻咬下唇的动作也做不出了,嘴角微微勾起,虽是勉强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对,任何事……”(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并州商会在河北

    陈习进入吕府的时候,心怀还有些激荡。

    要知道这可是第一次温侯主动召见自己,尽管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而将自己找来,但对于自幼习武、也将早久在并州扬名的飞将军吕布视为偶像的陈习来说,这种机会有这么一次都是值得他臭屁了。

    跟着召唤自己的护卫一路走进了吕府大门,陈习眼光略一瞥间,就注意到身旁有一行人刚好擦身走过,应该是温侯刚见过的人。

    这一行总共只有五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吕府的护卫,虽然陈习并不认识他们,但打扮与自己身前这个引路的护卫一般,身份自然也是一样的;而跟在他们身后、也是被围在中间的一个年轻女子,身材婀娜脸罩轻纱,就算不看脸,那身姿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了,更不用说在擦身而过的刹那,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阵轻风扬起了正对陈习这侧边的面纱一角,展露了佳人粉颜。

    虽只是侧面只望了一眼,看的也不真切,却也是令陈习心中一跳,那欺霜赛雪、吹弹可破的肌肤,带着不知是害羞还是运动(邪恶?)过后的晕红的粉嫩脸颊,新剥鸡蛋一般鲜嫩光滑的脖颈,尤其是那惊鸿一瞥柳弯眉下勾魂眼,就算没有看向自己,陈习也总觉得那其中的余光扫到了自己这边,让他不由自主的停止了腰杆、心中慌乱之下仿佛只想将自己最好一面展现出来,可惜实际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而陈习却恍若无觉,只觉得那面纱被风吹微微掀开一刹的那一幕恐怕许久都将留在他的记忆中。

    至于在女子身后跟着的一男一女,小厮和婢女模样本就不容易引人注意,何况此刻全都被女子掠去了光辉。

    “陈将军、陈将军?”引领陈习的那个护卫向前走了几步觉得有些不对,回过头来发现陈习竟似在原地发呆,忙叫了几声,不过语气还是很平常。

    “嗯?啊……”刚回过神来就意识到此时情况的陈习有些尴尬,匆忙掩饰了一番,免得被这护卫看出什么来,像这种温侯身边的人。还是要敬而远之得好。尤其是自己刚刚的举动要是被他察觉到,告知了温侯,到时恐怕有自己好看了。

    这女子刚从吕府出来,谁又能够知道她是不是与温侯有什么瓜葛呢?陈习刚刚还沉眠在美色中不可自拔。现在想到这里却着实给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对这种人别说非分之想了。看一眼都嫌命长啊。

    不过随后快步跟上前去之后那护卫嘱咐着说了些什么具体他也没听清楚了,那女子的容颜虽只一面,随后曼妙身影也渐渐远去不知所踪。却好似就此永久镌刻进了陈习的脑海,让之后行路的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索性这座吕府和雒阳那座又或是九原那座可不一样,规模上就要差上了许多,所以倒也不至于出什么岔子,直到来到面见吕布的大堂,陈习才终于收敛起心神,也完全从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中脱离出来。

    见到吕布第一面他便行了个军礼恭敬道:“末将见过太尉!”

    如果陈习这时候抬起头来看,会发觉此时的吕布衣衫似乎有些不整,脸上的神色也好似刚从睡梦中醒来一般有些惺忪,见到陈习他笑了笑,道:“肆德来啦,可知本侯此次唤你来是有何事?”

    陈习一愣,没想到温侯倒是这般开门见山,不是应该先对饮一杯然后聊聊天聊聊地问候一下家人的么,这么快的节奏是什么情况?

    不过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并回应道:“陈习不知,愿闻其详,只要是陈肆德做得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反正没事拍个马屁总没有坏处,而且把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也免得有个万一会牵涉到家族里什么的。

    吕布摆摆手,“倒是不需肆德去赴汤蹈火,只是或许需要肆德先去联络一下乃父了。”

    陈习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还请温侯明示……”

    吕布笑道:“放心不会是什么坏事,不需为家族担心。本侯虽非圣贤,却也不可能”

    被吕布直接道出心中心思,陈习有些讪讪,也不好接口了。

    吕布又道:“本侯所想的其实是并州商会进入这河北之事,不过商会毕竟非属于官府,而且当初就有言明,商会一切发展自行负责,本侯也不好直接插手,所以便想肆德能向家族里传个讯息,就说本侯希望并州商会能够与冀州的一些本地商户合作、互通往来,就从那中山开始,人嘛到时候都由中山无极甄氏来引荐。”

    听到说的是这个,陈习莫名松了口气,旋即心中一动。

    他毕竟出身于商贾家族,耳濡目染之下碎步**么经商奇才,但一些见识和想法还是有的,温侯的这一举动让他觉得,不只是表面上的要让两地互通未能够来那么简单,尤其是那中山无极甄氏,或许才是此次商会交往的关键。

    那温侯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是为了扶植甄氏,还是想要借助并州商会来控制河北的经济沟通?

    不管温侯是什么目的,陈习现在也只能应允下来:“谨遵温侯所命,待会儿回去习便传信于父亲……”

    “不,”哪想到吕布一提手打断了他的话,“吾要你亲自去说明,当然也会派人与你同去,他会告知你该做什么说什么,你但听所命就是了。”

    “……喏!”

    ……

    梁双本是并州五原人,虽然出身低微,但他却有一颗冒险的心。

    要说在这样的乱世,普通人的性命完全没有保障,与其平平淡淡的过着突然有一天就不知怎么没了性命,倒还不如闯荡一番,说不定就能有个出头之日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梁双四处筹借了些钱,便于大汉初平二年初在五原本地开了家客栈,生意只能算是一般,与他的料想有所差距,尤其是当时五原实际当权的魏越、王楷等人对于底下这些平民、小商户们大肆盘剥,梁双几度欲要放弃。

    不过很快他就庆幸自己最终坚持下来了,因为还不到半年的功夫,那并州牧吕布就回来了,而且这一次归来许多人都感觉到这个曾经的飞将军似乎有些变了,本来只知道练兵习武此次归来后却居然大力推广了并州各地的灌溉水利建设、兴建并州书院等等,与这些相比起来推动组建并州商会反倒是小事了。

    这个商会严格来说吕布只是一个提意见者,当然在初期的一些规划大体上还是按照他的意见来,比如说商会中设立会长一名、副会长两名,都是由商会中所有会员不记名公投,此外就是专门设一个与商会没有利益关系的监督机构;有监督员若干名,专门负责对于商会的选举以及较大收入开支结余等进行定期不定期的盘查,一旦发现问题交由商会的刑名机构处理;刑名机构则会根据商会规则,决定对触犯商会规则者处以开除出商会并永久不录用等的处罚,还有严重些的则还需要上报官府,毕竟这到底还是一个人治社会。

    哪怕吕布划定的由荀爽领衔、良乐和路粹从旁辅助的立法小组一直都在根据吕布治下范围的扩大而不断修订法令、规范,但严格来说也都是基于现实情况在原本的汉律基础上的一些修补,而且随着地盘扩大、越来越多的地方和人需要管制,都是求稳为主,更不会有大变;等到吕布如今贵为太尉,这个小组制定的那些法令规范却也只是在并州一州境内得以推行,放在司隶仍是汉室那一套,吕布真想要改变的话还是任重而道远。

    说回并州商会……

    商会自主运行,平常并不干预会员们的日常经营事务,只是在大的方向上进行把握,比方说材料的定价、成本的评估等等,这些在初期操作中都出了不少麻烦,索性那个时候参与的人数还不算多,并没有引起太大问题,而且积累了经验之后,随着商会吸引力增加逐渐壮大现在几乎快成了名符其实的并州商人集散地,因为规则执行的到位,而且确实也起到了一些应该的作用和效果,所以出现的问题也越来越少,运行越来越规范。

    梁双十分有幸,他正是这商会中一员,虽然只是其中一个很普通的成员,但他也能够感受到自从加入了商会之后带来的一些好处,比如说商会提供了成员们互相沟通交流的平台,以往为成本考虑或许要到处去找其他的原料商人然后货比三家才能最终决定,现在摆在台面上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谁也别想坑了谁,统一定价或者浮动定价推行之后无形中竟然使得成本大大降低,自然盈余也就跟着增多,更不用说随着吕布在并州范围内重开河套休养生息的政策得到了贯彻和推广,并州的发展开始走上了正轨,百姓生活不说富足但也都有一些结余了,消费能力跟着有了提高,这对于这些各行各业的商人们来说自然也都是一大福音。(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并州商会在河北 续

    其实吕布本也想推出一些措施来鼓励消费,但想想在这样的时代进步一些些是进步,进步太多的话那就是“大跃进”、放卫星了,有些事情就该循序渐进来做,还得要符合具体情况,因地因时而制宜,否则因此而失败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那可都是前车之鉴。

    就像是放在后世也有很大争议的王莽——甚至有人觉得他是穿越者,虽然这种说法有些无厘头,但也可想而知他当时的一些做法是有多么的超前,形式也是太过激进,只要稍微想一想古今对比之下可能产生的剧烈冲突,也就不难想象王莽最后的下场和他所谓新政的结果了。

    还有一个很好的例子则是商鞅,尽管他自己最终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他的改革措施却很好地被保留了下来,并取得了不错的成果,是后来秦能强于六国根源之一,而之所以会造成这种差异,就是因为商鞅的那些措施虽然触动了一些既得利益者,而且也有一些看起来很激进的东西,但至少在这个时代是有许多人能够理解的,而且也会使得另一批人从此受益,这与之前李儒在雒阳为树立董卓的威严而打压一批却又同时拉拢提拔一批世家的做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然了,对于这些高层以及大方向上的东西,梁双不知道也不懂,但不明白吕布的目的和真正想法,却也不妨碍他对于吕布的感激,毕竟本来只可能这样平平淡淡甚至还很可能会走下坡路的生意和生活就是因为吕布的缘故。才能够蒸蒸日上。

    这也就不难理解,在新一次的并州商会全体成员都有出席参加的集体会议上,当听说温侯有意令并州商会进入河北与那本地的商人们建立往来,而需要一些人做先头人马的时候梁双几乎是毫不迟疑站了出来,表示愿意成为商会对河北派出商团中的一员。

    九原陈家家主陈澜如今已经是并州商界最有话语权的人物之一,在并州商会中的地位也很高,这一切都有赖于他生了两个号儿子,膝下的两子一文一武,如今可都成为了吕布手下生前最快的年轻俊才。

    这次在吕布命令下特意从河北赶回来传命的陈习就不说了,在吕布麾下军中。除了王成、君穆和季昭这几个可以说完全由吕布自己培养出来比较特殊的人。他就是被提拔最多也是地位提升最快的一个人,跟随曹性的资历更令他在这一次吕布东征河北中得以被重用,这一次同样也算是一个机会;另外的陈立一直都在帮贾诩办事,现今已经在西河郡与第一批并州书院的“毕业生”们合作在贾诩这个现任太守不在的情况下代为处理一郡文务。虽然现在西河郡仍算得上是目前并州最为地广人稀的一处。可西河北部大部地区都是在已经初步成型的河套旧地的范围内。随着时日流逝也会渐渐繁荣起来,而能够成为繁荣之前的奠基者之一,陈立的前途亦是不可限量。

    当然陈澜自己也很清楚。自己拥有今天的地位和声望,与吕布对他两个儿子的栽培以及对他陈家的扶植是分不开的,这虽然也算是对他最早在吕布回归并州五原而缺少人才而广发纳贤令的时候令两个值得雕琢的儿子前去应召之做法的投桃报李,可对于吕布这样的人物,他又怎么能够挟恩以报呢?

    作为在这并州苦寒之地仍能拼出偌大一份家业的老狐狸陈澜,对于世事那是洞若观火,所以此次吕布命陈习回来带信,他在接到的时候完全没有犹豫,就决定要帮吕布办好这件事情。

    并州商会虽说在商业范围内具有极强的自主性和独立性,可这里面的成员要不就是像陈澜这样的老狐狸,辨得清楚方向,要不就是像梁双那样,因为种种原因而在加入并州商会获得好处后对吕布心怀感激,何况这世界到底还是一个君权为上的社会,他们又都是在吕布治下,很多时候就算心中另有想法,也不得不低头,实际上那种种自由也都是有限的有条件的自由。

    所以在陈澜接到陈习消息之后的第二日立刻就就近召集刚好在九原的所有商会成员,直接临时召开了一次大会,在会上开门见山点出了吕布的意思,在知道了此事之后大家都没有多少反对的意思。

    只是对于吕布的意思即便是领命而来的陈习也无法理解透彻,就更不用说他们了,所以接下来的犹豫和讨论,迟迟没有做出一个具体的应对决定,多半还源于此。

    并州商会的聚会,为了体现商会成员们不管大小都是平等对待他们的就坐都是在一块大空地上席地而坐,而且还是围成一整圈,中间什么东西都没有,很像是那些异族篝火晚会的时候一般。

    唯一能够区别出会长、副会长以及普通成员的,大概就是发言的时间了,多数时候都是这三人在发言、说话,至于像是监督机构、刑名机构的人则一般在旁边,当然不到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和隐形人差不多的存在,也不可能将商会的讯息泄露出去,那样的后果他们还承受不起。

    而陈习呢,他不属于这商会中的人,就算是陈澜也不能破坏这规矩,所以他此刻只能是在九原陈府上静候消息。

    过了许久,在嘈杂的一番议论无所结果之后,就坐在陈澜旁边的副会长转向他问道:“陈老以为,如何呢?”

    陈澜方才一直在闭目养神,虽说吕布的消息是他带来的,却只在最开始说的时候开了一下口后面一直保持沉默,这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避嫌,毕竟这事情某种意义上可以算是他儿子带来的。

    这时候被人问到身上,自然是无法回避了。陈澜睁开眼睛冲那个副会长点了点头,才面向中心,环视了一眼众人后说道:“方才众位的意见,老夫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诸位都在猜测温侯此举背后的意思,依老夫看,这根本没有必要。”

    众人皆是愕然,就是同样德高望重的会长三人也是看向他,目光带着不解。

    陈澜继续说道:“依老夫看,咱们在此处完全不必穷究太多。只需先按照温侯吩咐的去办就是了。”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人心里或许还拗不过弯儿来,毕竟商会自主决策不依赖也不听从官府或是朝廷命令已经慢慢成为了他们的一种习惯,即便是他们对于吕布不会敢于反抗,这一次最后也肯定是会如陈澜所说那样按照吕布的命令去做。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让有些人不能接受。

    不过并没有人反驳陈澜。倒是陈澜自己哼了一声。冷冷道:“老夫知道,你们中许多人,如今从商会中得到好处了。翅膀硬了心野了,却不知道咱们并州商会能有今日,究竟靠的是谁?你们不愿说不想说,老夫来说,那就是温侯。诸位若是不信、不甘,都可以出去看看,外面有哪个地方、哪个诸侯的治下,能像是咱们这般?又有哪个一方诸侯霸主,能够如同温侯对于咱们这些商贾这般优待,难道真以为商会的力量可以与朝廷、官府抗衡了?”

    随着陈澜的话,大家都沉默了,脸色也平静了下来,有些还露出了羞愧的神色,陈澜的话都说到了他们的软肋上,可谓一阵见血,便是那会长三个人,这时候也都不知道要看想什么地方,才能掩饰住自己眼神中的尴尬。

    陈澜仿佛全没看到,最后又说道:“既然温侯话中也没有太多意思,那咱们此次干脆就先派出一支商团过去,可以带上咱们这儿的一些东西,找几个行业完全不同的商家,这样接触能够全面一些。至于剩下的,待得回来或者温侯有进一步指示过来,再说吧。”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陈澜也是有些无奈,就算是跟着陈习过来的那个直接传达吕布命令的间谍组成员,也说不清楚吕布此举到底是为何,他同样是不解。

    其实按照吕布的意思,他虽然希望不管是并州还是河北甚至是司隶这几个地方的商人,最好最终都能够借成一片,而且在一些问题上达成共识,可他又很清楚一点,这件事情需要慢慢来,太过激进的话就算一时能够过得去,但却会留下隐患,对往后的一些布置也是不利。

    这样一来的话呢,最开始只能是一些简单的接触,甚至都可以不用实质性的商业上的往来,只是彼此简单地照个面或者吃个饭交谈一下促进感情而已。

    这很像是后世的那些商人到某地考察市场,往往也都是饭局不断,谈生意之前先谈感情;当然不同的是时代原因现在根本不可能出现那种官员与商人在酒桌上称兄道弟、你好我好的情景,甚至都是要商人求上门去还多不可得,社会地位上就差得太远了。

    如果真要深入沟通,那最少也要等到河北的政局稳定了,更甚至此处也被纳入了吕布有效控制的版图之内的时候,那样安全有保障,而且彼此也可以建立起一个像是并州商会这样的松散结构,到时候都是内部人士,有些什么事情互相讨论分摊一下,那就是轻松加愉快了。

    不过在这个时代除了一些行脚商人,大部分的商人地域性还是比较强的,要说现在真正能够通行到全国各州各地的商家几乎没有。

    就拿这年头最普遍的米行来说,从商业角度来讲,米行真正想要赚钱,按照就远原则那还是得在距离大米原产地较远或是根本无法自主产出供给大米的地方,而实际上这时候的米行在突破地域性上已经算是走在这时代其他行业的前头了,可就是如此,也只能做到覆盖一定的范围。

    比如说如今在并州最大的兴记米行,也仅仅只是覆盖到了五原、西河、上党和太原这四郡,尽管对于云中这几郡有人口不足的原因,但以其能力确实也难以再度扩张,毕竟但凡突破一郡之地的商户需要考虑的经商之外的因素就会越来越多。

    在吕布治下还算是好的,兴记米行好歹也算是“民办”,只是与各地官府肯定都有一些纠葛不清的关系;但像是在司隶,最大的两家米行直接就是伏完和董承这两个当今国丈、最大的皇亲国戚在幕后操作,这样对于一方经济的发展非但没法促进,反而可能会阻滞发展。

    而如果没有官方背景,只是单纯“民办”的话,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想要遍及到越多的地方,那需要上下打点考虑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多了,而且很多时候很多地方都有地域保护主义,外来的想要渗透进去可不是那么简单地。

    总之这件事情麻烦的地方很多,需要考虑的地方很多,所以若是吕布的这个想法想要最终能够得以实现,还是任重而道远,大环境上、观念上都需要改变,也需要他的刻意引导和保护。

    不过这些,也都会是后话了。

    最终在陈澜的引导下,此次商会的集会选出了十数名本地的商家,作为商会的派出商团将不日前往河北去,梁双亦在其中。

    而且为了最大限度保证安全,他们还将直接过定襄、云中和雁门三郡,经过幽州一小段——在此吕布也已经打过招呼,公孙度将会派兵为他们保驾护航;最终直接进入冀州中山郡。

    当然他们到了这里未必就可以完全放下心来,毕竟韩馥与温侯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友好的,何况此时的韩馥听传闻来说似乎陷入了疯狂,所以进入中山国之后,他们的行踪或许还更要小心和低调一些。

    好在那边无极甄氏和其他一些本地大商家都已经做好了一些接应的准备,将风险降到了最低,而且暗中一路还会有早就已经潜伏在了此处的那些吕布手下间谍组的暗子们帮忙,只要小心无大错,还是会很顺利的。

    当草草准备一番,交代了一番各自身家的琐事,第二日他们就准备启程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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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汉末,赤兔画戟吕奉先;搞来搞去还是只能来写三国历史,汗!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