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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深幻     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txt下载     三国重生之战神吕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章 、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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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布接到袁绍让人传来的信报的时候,正在帅帐中盯着眼前的沙盘纠结。

    算算时间,围城已有三rì,这三rì吕布倒也没有干什么其他大不了的事情,光顾上了去城门口骂袁绍去了,而且早也骂晚也骂,更是准时准点开始结束,连骂下来居然还不带重样的,连手下将士们看他的眼光似乎都有些异样,不知道是觉得他太让人觉得崇拜还是不敢捋他的虎须怕他也会这么骂自己。

    面前这沙盘自然是他们现在所在的这块名叫魏郡的土地,这三rì虽然封锁了邺城往外的消息,但毕竟邺城从来就不是一座孤城,其作为袁绍势力的核心地位很重要,与外界这么些天没有联系,更没有丝毫消息泄露本来就显得不正常,探子已经来报,临近北部的梁期县最近就被发现有些异动,有异于寻常的人员调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情况。

    而且吕布通过各种途径还知道,袁绍在这里坐镇大局可不只是梳理后方稳定人心,他还在时刻遥控着外面的两路大军,麴义与文丑基本上每rì都得要收到他的消息指令,这些指令未必要他们做什么,但若突然没有了就会显得奇怪,所以这三rì吕布都让路粹模仿了袁绍的笔迹写传信给他们。

    反正他早就截住了几路袁军信报,多少知道要写点什么,短时间不担心会有破绽。

    但时间一长了,必然要被人发现,毕竟不管是麴义和文丑,都不会是那么好糊弄的,连续地让他们“按兵不动”袁绍又不是脑子烧坏了,而只要一旦他们生疑,就很容易发现情况不对劲。文丑那边还好说,毕竟幽州战场已经拉响了jǐng报,战争的乌云滚滚在上谷郡上空,文丑就算是知道了情况,想要突然回师也不那么容易抽出身,总要耽搁些时间,而这些时间却已经足够吕布做很多事情了;但麴义则是不同。他那里没有什么牵扯,随时都可以抽身过来。

    丘力居和吕布达成的协议,最多就是配合着在那儿待一会儿,却没有阻挡袁军的义务;而张辽哪怕是拦下了麴义,让他一时半会儿没法回来,但也不可能拦住其他各地的援军。毕竟以麴义的智慧不可能不通知四方,到时袁绍麾下全部动员起来,也是很恐怖地。

    不过现在似乎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了,因为自己的目的比自己想的还要早不少时间就达到了。

    说实话,此时看着面前那封意味着袁绍终于妥协的信笺,吕布多少显得有些稀奇,四世三公的俊杰。敢在癸酉之宴上当面挑战董卓权威、如今更近乎独霸河北的霸主袁绍,却向自己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这多少有些新鲜。

    但吕布却没有多少兴奋,他的头脑也还保持着清醒,他知道这种出乎意料的早本来就是一种不寻常,而不寻常之后,往往就隐藏着令人不安的事情。

    吕布早就将麾下心腹们都召集过来,也让他们看了这信笺。此时良乐就蹙眉道:“看来这袁本初是想要借此拖延时间了……”

    吕布点点头,“某也是如此想法,这才三rì,袁本初就服软,不像是他的xìng格。更何况他与某有大仇,怎可能甘受某这般屈辱?”

    田畴笑道:“那袁绍就是不会受辱,但该受的也已经受了。或许现在是想要破罐子破摔了。”说着他的脸sè却又严肃起来,“当然拖延时间是必然地,恐怕袁绍也不会想不到咱们会这么想,可他依然如此做。依畴看,他恐怕不只是想要拖延时间……”

    “哦?”吕布有些疑惑,良乐也微微侧首,目光都望向了田畴。

    田畴不急不缓,又是踱步到了沙盘的左侧,然后指着那上面,邺城的位置道:“之前咱们是如何从井陉遁离地,不知道诸位还记不记得?”

    他说的话与他指的地方,似乎没有必然联系,但吕布却目光一凝,因为他很快发现了,这邺城也有一条河流流经,而且就在其南部,而那里也正是田畴此时所指的地方。

    算起来整个冀州处于多个小流域的范围内,之前常山所在的滹池流域,现今魏郡的漳水流域都是如此,而田畴之所以会提到之前那件事,如今看看这周围地形,与他们当初面对情景何其相似?只不过彼此地位互换,而且袁绍显然是不可能弃邺城而逃,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从水路,会有他的援兵到来,而偏偏吕布军围困八方,独独漏了水路这一条。

    这也要怪惯xìng思考,很容易就会造成这样的疏漏,而现在虽然想到,但既然袁绍选在这时候做出决定,必然是有原因,这原因不用想都知道,与这水路援军的进程有关,也许他们正在途中,已经很接近此处了,所以袁绍才要突然假意妥协以拖延时间同时吸引吕布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无从察觉;也或许那边根本就已经到位,只是还需要一些筹备。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对于吕布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良乐显然也都想到了,沉声道:“乐此前在美稷的时候,就曾听说过一些有关于袁绍建立水军的消息,当时只觉是个以讹传讹的风闻罢了,毕竟在北方除了辽东的公孙度还没有听说过谁正儿八经地重视起水军来,但如今看来,若这袁绍真有一路援军从水道而来,那水军之事当无可质疑了。而之前那六七路从各个城门准备向外求援的派出人员,看来也不过就是迷惑咱们视线的诱饵罢了。”

    田畴点点头,道:“畴也是觉得奇怪怎么这袁绍会一直不死心,或许关键就在这里,若非他此时提出了和议之请,畴觉得不对劲再深入去想一想,也不好察觉这点意图。”

    吕布这时候却转向了身旁的凌刑,问道:“在邺城后边漳水边咱们布置了多少密探?”

    凌刑的地位与田畴、良乐等人自然不能比,但因为贾诩被留在了井陉,他算是吕布这一次出行所带的间谍组成员的头子,所以这事情吕布首先想到要问他。

    凌刑成竹在胸没有丝毫思考就立刻回答道:“回温侯的话,因为之前抽调了十二个人回来补充城门口的人手不足,所以现在那儿只有五个人看着。”

    吕布手下这些密探,正常来讲要做到对一块地方的讯息严丝合缝的封锁或者风吹草动的掌握轻薄,至少需要布置七个人,而五个人则必然会有所疏忽大意之处。

    吕布抚掌叹了口气,“看来是某太大意了,居然忽视了应当是最重要的方向……”不过他旋即又轻松起来,看了田畴一眼,道:“亏得子泰及时提醒,既然袁本初要和某来演这么一出,那某也不介意陪他先演下去,与其思考其他对策不如将计就计。”

    田畴点头笑道:“温侯所言畴赞同,不知让谁去参加这和议呢?”

    吕布思忖不片刻,就指着田畴,田畴下意识指回自己道:“我?”

    “不错,正是子泰你……”

    望着吕布那好似能够看透自己内心深处秘密的眼睛,田畴长长太息然后恭声道:“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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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和议

    田畴这不是第一次来到邺城,却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正式造访袁绍的门第。

    之前还没有觉得,但现在出现在袁绍府门前,面对着这高门宅邸,想着自己即将进去面会的人物,田畴才发觉自己对于袁绍的感官一下子变得无比复杂起来。

    不能不说四世三公对于外人的吸引力是很大地,如果是在同等条件下,谁会放着袁绍而去投奔吕布?不是说吕布不好,但在现阶段,各方面与袁绍一比较,背景远远不如,名声还很不好听,这也算是一大硬伤,也是田畴当初最犹豫的一点,至于能力上,吕布现在其实除了武力保证压过袁绍一头外,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压倒xìng的优势,而袁绍占据河北天时地利人和眼看就要完成霸局,更不是现在才不过坐拥并州四郡(现在已经是七郡了)的吕布可比的,这么一想还真觉得吕布对袁绍完全没有优势。

    不过田畴却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因为刚才所说的都不过是现阶段的对比,但自觉对两人都有几分了解的田畴在心里具体对比了一下,却觉得吕布比之袁绍要更有潜力,也更加适合自己,尤其是袁绍这儿让他深深感到侮辱的情况下。

    叹了口气,又深吸口气,田畴看着那个见他停下来也就跟着停下来在一旁静静等候着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的那个袁府门人,笑道:“走吧……”

    对方仍是那种分寸拿捏得刚刚好的态度,点点头就在前面领路。

    田畴心中也是要暗赞,世家的底蕴真不是外人轻易能比的,就是一个府上门人、引路的也是如此有气度。

    袁绍已经等在了会客厅堂内,甚至不知他一个人,此时他手下还在邺城内的重臣心腹,如许攸、郭图、蒋奇等人也都在列,就在等待田畴一人到来。

    若是寻常人等,可没有这样的待遇。从这一点来看,哪怕只是为了做戏,袁绍也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

    而见到袁绍摆出的这副姿态,田畴心中隐隐竟然有一种类似于报复的快感,心里有一个声音好像是在对自己说:“叫你当初不重视我,现在还不是要拉下面子来和我平等谈判”。

    不过他还不至于就此忘记自己此来目的是什么,更早就过了头脑一发热就会做出不理智事情的年纪。甩开这些无边际的念头,田畴对着袁绍深深施了一礼,道:“大汉并州牧门下从事田子泰,见过卫将军、邺侯……”

    袁绍封侯是在朝廷以少年天子的名义加封他卫将军之后不久,先升官再晋侯,这倒也算是朝廷封赏一个惯例。而像是李广那样难封地本就少,自汉灵帝卖官鬻爵愈加盛行甚至几乎到官职和爵位都是用钱来称量的时候,这就更是绝迹了。

    实际上靠着家族余荫,袁绍早就被封了一个亭侯,而如今的封地则是就在他现在所在的这魏郡郡治邺县,是更上一个品级、封邑更大地位更高的县侯。

    田畴自报来历并没有什么值得稀奇的,作为州牧吕布身边也不可能只有一个从事。不过同样是从事现在田畴的地位可要比路粹还高。

    袁绍第一时间并没有认出田畴,甚至如果不是旁边郭图的提醒,袁绍都不会知道此人是谁,哪怕他都已经自己报上名号了,可等到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自然就想到了许多,也自然就抑制不住心头愤怒起来。

    他甚至都在想吕布这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想要以此来激怒自己。就像是他前几rì每rì所做的那样,要不然怎么竟然连这和议,都要派一个自己这边的叛徒过来?

    在袁绍看来,田畴可以用各种贬义词来形容,这可是第一个在跟随他之后却又背叛的文士,让他感觉自己被狠狠地打脸了,之前不知所踪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敢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看来简直是不知道死这个字是怎么写的。

    此时袁绍望着田畴的眼神好想要生吞活剥了对方,但理智又在阻止着他,让他不要做出可能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不错。吕布就是在城外,仅有三五千人还都是骑兵又没有攻城器械,也是拿他们没办法,光光是邺城那高厚的城墙,就让他们有心而无力,更别说他们还不能够在这里久呆,待到后面的袁军反应过来他们就必须要尽快离开这儿,否则就会立刻变主动为被动,陷身于新的困境之中。

    但袁绍知道战争这玩意儿,绝对不要用平常的道理去估计,就是他自己也不敢肯定吕布是不是有其他的方法进城来,所以就算是城上地下军心民心乃至城内水源等方面很容易被抓住大做文章的问题他都悉心吩咐下去,倍加关注却也觉得不够放心。

    如果能够让吕布退走,袁绍相信他也退不到哪里去,毕竟这里已经属于自己的核心范围,如果在自己的势力范围还让对方数千人就这么跑走了,那自己干脆也不用再谈逐鹿之事了。

    当然说是这样说,可袁绍心里总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也唯有将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下去。

    “田子泰……”对于田畴,碍于面子袁绍只能故作不知道他,并且偏离原有计划地提前就首先进入了今天的正题,“既然你是吕奉先派来的使者,那想必对于吾之前送达的问候,他已经有了回应,不知道是个如何说法?”

    田畴微微一笑,拱手道:“畴此来,的确是奉温侯之命,来与卫将军谈一谈,这和议之事。”

    袁绍笑道:“这么说,他是同意了?”

    田畴点头,“温侯觉得卫将军的诚意不错,可惜光说的谁都会,来的时候他便千叮咛万嘱咐畴,记得一定不要只听信口头的一些承诺,要一些实际利益……”

    田畴说得这么直接,袁绍一时之间差点有些不知道如何接下去,还是许攸帮他接过口道:“你可能全权代表吕并州本人?”

    田畴笑了,“畴不过是温侯驾前从事,怎敢说全权代表他,况且这一次来只是应卫将军之邀而来,是个什么情况,却还都不知道呢,想必也无法议定什么事情。当然若卫将军有事需要”

    若真是如此时间无疑要拖上许久,这正是袁绍所期待的,他又怎么可能会反对呢,不过还是故作矜持皱眉说道:“这样不太好吧,连rì围城已弄得我邺城是人心惶惶,若时间再拖延下去,很可能会引发sāo乱,到时候吾就算拼着这城池不守了,也要与你们死战一场了,恐怕这是你我都不愿意看见的吧?”

    泄露底细、伴以无牙老虎一样的威胁,袁绍表现出了和议的急切,这无疑会将他推向被动,如果换做其他人或许迫不及待,可田畴却摇摇头,道:“这是温侯的意思,至于他的想法,畴可不敢妄加揣测。”

    袁绍眼神闪了闪,良久叹了口气,道:“既如此,也只能这样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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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罢战协议

    大汉初平二年七月初,在盛夏渐渐临幸河北的时节里,大汉温侯、奋威将军、并州牧吕布与大汉卫将军、邺侯袁绍,于邺城西北城门外一箭之地之间坐上了谈判桌,并且很快结束了谈判,达成了一则罢战协议,约定双方互不攻伐,吕布自冀州退兵,条件是袁绍要为其负担此行所消耗的物资,同时更要额外赔偿吕布数百有经验的匠人、医者等从军打仗必不可少的专业或者后勤人员。

    这几乎算是一个求和协议了,而求和方毫无疑问自然是袁绍。

    实际上不管袁绍心里面在打着什么鬼,若真是按照这份协议来,肯定也不止是吕布这三千骑兵围城所能够造成的效果,更别说他还根本没有对袁绍造成什么实质xìng的打击,更多的恐怕还是对于吕布那尚还陈列在常山井陉的近三万大军隐隐的威胁。

    从这点上来看,目前的袁绍哪怕是对于吕布恨意再浓,但显然他还是很能够认清楚自己目前最重要的目标还是河北这块根基之地,至于吕布以及仇恨都可以稍稍排在后面,这就是在袁氏世家的jīng英教育之下的成功产品所表现出来关键时刻的取舍。

    大概也就只有在最初听说吕布消息的那一刻,他才稍稍热了一下脑子吧。

    要说起来这一次谈判之所以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结束,并且订立协议,还得要亏得田畴用的将计就计,袁绍想要拖时间,但他并不知道他的意图其实已经被吕布识破。

    在命人暗中悄悄探查清楚邺城背后漳水部分的情形时,吕布便了然了情况,密探们沿着河流四下里搜寻却一无所获,看来当是水军援兵还未至,而袁绍就是想要拖时间应该是要等援兵过来,田畴刚开始和袁绍磨着嘴皮子,说他不能做主只是一个传话的。看上去正合了袁绍的心意,殊不知却是以此来吊住对方的胃口,等到袁绍觉得他这一次一定能够拿下吕布,而吕布还一无所察觉的时候,田畴突然提出了要尽快解决此事,吕布军中已经有所异动,必须要以稳定军心为主。否则只能退走了。

    本以为到嘴巴边了的大肥熟鸭子居然眼看就要飞走了,袁绍又怎么可能甘心,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考虑吕布怎么突然变卦了,立刻便提出了要开始谈判,并且约定协议,然后便是称自己一时之间没法筹措出这么多的物资来。需要吕布军在此继续等待一段时间。

    实际上探子们早就探得了袁绍那支水军再过半rì就要抵达,稍作准备就可以作战,袁绍肯定是不愿意这个节骨眼上出现问题的,而吕布正是拿捏住了他的这种心理,加上这些rì子以来田畴与其周旋纠缠,加重了对方的这种心理,然后突然一转变。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条件,而之后嘛,吕布知道他还必须要先解决了一个麻烦,才能安心踏上返程。

    不过在袁绍面前,自然是做足了志得意满的神态,那样子分明就是一个洋洋得意浑然不知到自己已经落入了猎人圈套的野兽,而看到袁绍表面悲愤、眼神中却不是闪过的异彩,吕布心头也在暗笑:想要玩诡计。带回热让你吃了亏也只能够打断门牙往肚里吞。

    袁绍付出这样的代价,自然是倍感屈辱,实际上他不知道吕布心里还有些不满足呢。

    吕布本来是打算要来几块地盘的,但最终想想要那些也没有用,而并州的建设需要用到的各种人才很多,这方面是急缺,在这方面揩袁绍点儿油根本不算什么。对袁绍来讲实力也无损恐怕也是不痛不痒的,关键的却是不过是在面子上,谁叫他恰好又是个极好面子的人,吕布这一巴掌响得整个河北都听得见。这怎么能不叫他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好吧,现在或许已经入骨髓了。

    不过再是如何也没有办法了,袁绍还想要挽留,吕布清楚他不过是做一做样子罢了,因为他早就得到了消息,暗中那水路的袁军已经到达并且准备就绪,而且此刻就埋伏在他们返程必经之路上,等到吕布军经过的时候伏兵尽出,若真是仓促应战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加上对方来势汹汹很有可能要吃一个大亏,就算不至于全军覆没但也必然要被困在这里。

    而且虽说袁绍只联系到了水路的援军,但若是聪明一点的自然知道该将附近的驻军也都联系过来,如此兵力上吕布军也势必处于劣势,唯一的优势就是吕布现在既然已经识破,那么他就变成在暗处,并且占据主动,只要吕布自己小心点,就能够变不利为有利,反过来将袁绍一军,而他也是在这么做地。

    来的时候轻装简从三千人,回去的时候多了百多人,但一点儿也算不上累赘,因为这些人本身就是袁军之中随军的一些匠人、医者,他们有着丰富的经验,只是大多年纪都比较大了,并不太适合长途跋涉,这也是袁绍会放心将他们交给吕布的原因,因为这些都是他军中淘汰出来的。

    可吕布来者不拒,他很清楚有时候经验就是一笔最宝贵的财富,而这在自己军中无疑是最缺少的,毕竟自己军中的年纪大多很小,经历的事情也不算多,而且最主要的是这样的人才正好是现在的吕布所缺少的,他只要一想到马钧愁缺乏人手愁得都快要将头上的毛发都拔光了再一想到这一趟能够带回的这些人他就想笑。

    而从袁绍那里讹来的粮食和钱帛等充作吕布来这么一趟的物资负担——袁绍也清楚,吕布是在故意讹诈自己,来这么一趟需要这么多消耗么?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下来,只不过是要等到吕布退兵之后在常山那里接收,吕布也根本不担心他会耍诈,这可与吕布和丘力居之间的协议不一样,那不过是口头上达成的共识,而且还是田畴还不是吕布本人,但这白纸黑字定下来的协议,赖都赖不掉,只要袁绍还没有到破罐子破摔完全不在乎以后自己名声的地步,他就必须要遵守。

    当然吕布想袁绍心里肯定是想要杀了自己的,那样协议就不必履行,既能够避免这协议的损失,也能让他面子好过些,还报了仇,更重要是少了一个敌人,不过吕布哪里会那么容易让他如愿?

    “温侯,前方一条小道上发现一支千人队伍埋伏在两旁……”这是吕布安排在前方游弋的斥候,而且为了以防被对方发现特别派上了都是凌刑手下那些专业地密探组成员,而这里才距离邺城不到一里地。

    吕布心道果然来了,这袁绍还真是没有让人失望啊,而且看上去似乎很心急啊。

    他看了田畴一眼,见后者微微点头,他便笑了笑,道:“不必管他,咱们只管继续前行,倒要看看他们还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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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反埋伏

    (这章是昨天的更新,算是补吧,毕竟昨天来不应该断的,晚上八点以后还有一更才是今天的保底更新,如此最后国际惯例求订阅!~)

    袁绍底下的确是有一支水军,准确起来这算是一伙“前水贼”。

    漳水并不宽,但细水长流、九曲八弯之下,所覆盖和流经的区域可不小,几乎整个魏郡都在其流域范围内,而且还是在下游,而漳水中要以往最著名的什么,却莫过于在黄巾之乱后趁势而起的一群水贼,人称“漳水贼”。

    这群水贼的出身都不高,多是河水两边的渔民,也基上是生活所迫才落的草、下的水,他们有很多是在黄巾之乱中就有参与动过刀枪反过官府的,后来黄巾乱平,各地余孽却此起彼伏、屡禁不止,有些是打着黄巾的旗号继续作乱、浑水摸鱼的,也有就是像这群水贼一样仍是受到压迫再次奋起反抗地。

    个人的力量终归渺小,所以当几个渔村联合起来,再推举出一个大佬出来,一支为祸漳水、威名赫赫的水贼就这么出现了。

    只是任他们声势浩大,质上还是乌合之众,没有纪律xìng组织xìng,如何能与官府斗?

    若是袁绍不与他们认真也就罢了,可在一次这漳水贼从水路袭击袁绍的一支运量队的时候,可就是彻底激怒了这个河北霸主,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五步,更何况诸侯一怒,几百上千水贼又算是什么?

    袁绍只是稍微动一下神经,这些水贼就扛不住了,在经历了连番打击之后不得不向袁绍投诚誓约效忠。

    对于建立水军,袁绍倒未必有那么长远的目光,也不知道这属于谁的建议,但对于他来建立一支水军根不算什么,他底下要将有将要兵有兵。要筹建资金也完全不缺,家大业大就是有这点好,更何况还有这水贼作为先期班底,所以这建议一出,许是袁绍当时刚好心情也很好,居然同意了。

    当然因为袁绍的不重视,这支由漳水贼变身而来的水军实力是有那么些的。却还谈不上能够纵横河水,不过如果让他们截断了吕布军的后路,局势可就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了。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吕布早就听过,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应验到自己的身上,好在他们及时想到了,做足了准备。自然就不会栽在这里。

    袁绍这支水军也有一个统领者,而且也是他麾下目前唯一一个水军将领,便是原那水贼的头目,当然在其中袁绍也有安插一下自己的人。

    这水军统领名叫朱渔,这厮原就是水贼出身,哪怕就是被袁绍招抚了,那股子粗俗气息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当然同样的他也没有什么军略头脑,会的拿的还是水贼那一套,只是行军打仗毕竟不像是打家劫舍那么回事儿,来就是两种事情让同一伙人来做,自然是会干出不同的结果,更何况还有一个不是他们的“专业”。

    不过以往袁绍对于他以及部众的不重视,他不是个笨蛋自然也都能够看得出来,所以这一次居然意外接到了袁绍的讯息。他根连通知附近驻军都没时间想,立刻整军驱船兴势匆匆赶来。

    来他们是停留在漳水上游进行cāo练,这种rì子百无聊赖,反正袁绍也不怎么重视他们,就算是cāo练也根算不上严格和规范,完全就不是奔着一直有战斗力的水军而地,他们现在是在坐吃空粮也不为过。

    当然这对于这其中大部分来就没有多少要求、之所以落草为水寇更多是被逼无奈。就是普通渔民其实很容易就得到满足的水贼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好处也同样很明显,他们再也不用像原来那样刀口舔血、脑袋都别在裤腰带子上。成天婆娘孩儿都要担心他们一离开家可能就再也回不了。

    不过随着经历丰富、阅历增多,朱渔也再不是从前那个甘于平凡、贪图富贵的水贼头子了,他现在也有了一些野心,反叛袁绍是做不出来地,他更想做的还是能够立功帮助袁绍以得到其重视,提高自己和自己的部众在袁军之中的地位,改变现在尴尬的处境,也之所以他会在这一次做出这样的选择。

    袁绍对于这一点显然并不知晓,在朱渔到达第一时间就在水路主动联系上的时候还只以为他们因为是水路军所以更快一些,不过是第一路援军,却不会想到这暂时来就是唯一的那一路,而取得邺城联系之后朱渔也知道了袁绍将会在今rì迅速结束与吕布的谈判,随后在双方斥候共同探测下,基确定吕布军归途必经之路就在这一条上。

    此时朱渔就在这位于邺城西北部仅仅一里余地的一处有漳水的一道小支流贯穿而过的密林中一条羊肠小道两边,这道路狭长不好通过,而两边树丛茂密对于埋伏却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不过朱渔也是在放弃了水上的优势之后,对于部众遇到吕布军之后的表现也有些迟疑和忐忑。

    还好他现在占据了地理优势,又能够打对方一个措不及,而且他知道吕布军这一路来多是骑兵,在这里会受到极大的限制,倒也能让他心里安定些。

    他现在就在等待着前面斥候传报,只要对方一来他一声令下就要交对方有来无回。

    随着时间一点点消逝过,朱渔的心情不免焦虑了起来,以至于当他得到吕布军终于接近的消息并且之后很快就看到了吕布军踪影之际,兴奋之下竟然抢先跳蹿出来,抬起中兵刃指着对方就狂笑道:“呔!尔等已被包围,还不快束就擒,免得劳烦爷爷动,到时候必定刀口见血、尸横遍野……”

    朱渔面上挂着冷笑,望着对面的吕布得意不已,这可是他极难得碰到的场面。

    只是吕布脸上没有他想象中那样惊慌失措,甚至看到他们出现似乎都没有一点儿惊讶,而听到他的话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更像是嘲讽,同时也显示着一种胸有成竹的意味。

    这让他有些难以忍受,明明现在占据主动的是己方好不好?

    只是事实证明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以为,他不知道这一套在吕布看来有多么的蠢,因为他居然放弃了埋伏的最大优势,哪怕自己没有早作准备,也不会害怕这样的对。

    来还在疑惑田畴和良乐怎么都建议自己来路行慢一点,现在想想估计就是摸清了对方来路猜到了一些xìng格,就要以此来磨一磨他的耐xìng,如今看来效果却是不错。

    吕布甚至根连看都没有看朱渔一眼,对他做到了最大程度的无视,然后他就往自己左右看了看,朗声一呼:“鳖已入瓮,该收网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请到m阅读。

第一百一十章、交手

    咻!

    当第一声破空声响起来的时候,朱渔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还在思忖吕布的那句话,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朱渔的文化程度不高,所以吕布随便一句话就让他脑子转了半天还没有反应过来,可随即在耳边又是一阵咻咻咻接连不断的破空声响起来,终于让他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就在这时,早被他派到周围观察的斥候中有人朝着这边高声呼道:“将军,埋伏、有埋伏,咱们中计啦……”这声音到这里却是戛然而止,伴随着时噗嗤一声利器入肉破骨的声音,显然声音的主人成了敌人的目标,此时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什么?”朱渔一愣,听到这话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但等到旁边的手下都纷纷被一支支流矢击中倒下他才晃过神来,一时间也不敢多问多说,赶紧先躲到一旁,再小心探出头来观察情况。

    他现在是真地确信他们遭到埋伏了,前一刻还在吕布面前洋洋得意、嚣张不可一世,此刻的感觉真如从天堂跌入地狱那样落差巨大,不过他好似有些理解过来吕布方才的话了。

    此刻他的脑子只感觉乱哄哄、凉了的面条一样糊成一团,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虽然知道有埋伏,可他想破了脑袋也闹不明白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

    “啊!”一声惨叫终于朱渔完全拉回了现实,乱哄哄的脑子好像一下子被拉扯了干净,他瞪大双眼,望着面前为了帮自己挡住迎面而来直指他胸前一支不出意外,中的极可能致命的流矢而冲过来、用身体作为盾牌让自己免于伤害却付出了自己生命的惨痛代价的那个心腹,眼睁睁看着他身体倒下来,正好就砸在自己身上,那逐渐涣散的目光、逐渐虚弱的气息、逐渐苍白的嘴唇和脸sè,都让他感到难受。

    朱渔感觉被深深触动了一样。紊乱的心绪渐渐沉静下来,整个人也恢复了冷静。

    他将这逐渐冷却的心腹尸体好好摆在身旁,然后突然站起身来只是半弓着身子冲着左右,怒吼一声道:“漳水儿郎们,反击、反击,随某一起反击……”说着话,他自己本人已经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做了最英勇的表率。

    不过朱渔临战经验不少,所以他此时前进却不是一味盲目向前冲,而是在弓箭的一些死角、有遮挡物之间穿梭。

    毕竟是水军统领,也是这些人一直以来追随的头目,他站出来还是很有效果的,哪怕只是听到他的声音。这一刻也能让人感到安心,更何况他还亲自行动。

    在他出声之后,再看到他敏捷入场的身影,这支袁军的水军顿时犹如软骨虾有了主心骨挺立起来一样,被打得节节败退的势头止住了,同时更开始筹谋反击。

    虽然组成上大部分还是原来的水贼,只有袁绍唯一一次进行扩充。就是在逢纪建议下加入了一些新丁进去,也是为了让他们进去学习水xìng,但与原来毕竟是不同了,作为官军自然就有些正规军队的底气,同时不管是纪律还是秩序上,都不会是原来可比地,而最大的变化还在于他们有了从前绝对不会出现的阵型。

    排兵列阵朱渔当然是不会地,这点上他是完全听从袁绍派给他的两位副将的。毕竟这两人早就已经被他的无赖手段攻下来,成为了他“自己的人”,完全可以放心。

    军阵是稳定秩序的关键,是第一步,而在己方稳定下来之后,他们便可以徐徐图进。

    只是朱渔这一支队伍早先被吕布军打懵了,因为箭雨的攻势来的太过于突然。以至于他们到现在要反击的时候,其实还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一群怎样的敌人,所以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这么做只是徒劳,因为他们连敌人来自于哪里都还不知道。对面的吕布等人居然早就不见了踪迹,但是箭雨却一直未曾停歇,就好像是从天空中凭空shè出来的一样,这令朱渔和部众们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吕布你这个无胆匪类,难道只知道躲起来让你爷爷好找么?”

    “吕布快出来……”

    “吕布……”

    朱渔恼羞成怒的喊声传遍四野,看上去更像是在发泄。

    只是就在他自己都要放弃的时候,回应他的除了继续的弓箭破空亦或者刺穿皮甲骨肉、还有将士惨叫的声音,就是一匹仿佛自天外蹿出的骏马,骏马背上则是一位将军,正是吕布。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哪怕是重生之后的灵魂融合,吕布骨子里还是有一种冲动,又怎么可能任由朱渔这个对他而言的无名小卒谩骂侮辱。

    不止他不同意,部下众将士也不同意,只是吕布没有下令他们也不敢贸然出击,但现在吕布自己都出来了,他们一个个也都涌出来。

    这时候朱渔和他的小伙伴们却早都已经惊呆了,他没想到自己不仅中了埋伏,甚至可以说是中了陷阱。

    这一处所谓的很好的埋伏地形,根本就是吕布命人伪造出来的,而实际上这里的确很适合人潜伏,不过却只对吕布手下那之特殊的间谍组而言,在王越的调教下,他们的隐匿功夫完全不是朱渔这等外行人能比的,当然也无法察觉到,原来就在刚才他们潜伏下来的时候,吕布军已经在他们之前就藏了起来,他们就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布置所谓的埋伏,现在想起来简直是可笑不知所谓。

    此时就在朱渔全军背后甚至左右,一拨拨树丛被推开,露出了里面的人影来,高居各种兵器看着朱渔等人杀气腾腾。

    一下子他们就成了吕布军包围下的饺子,朱渔都看傻了,反倒是旁边一个没怎么意识到情况严重xìng的小兵拍着朱渔的肩膀砸吧着嘴巴说道:“将军这些人都咋整的,藏这儿咱们怎么都没有发现呢?”

    虽说今时不同往rì,身份地位都不相同,也应该有点礼节了,不过朱渔是个念旧的人,对于一直追随自己的心腹们很放得开,这小兵就是如此,不过此时刚被他拍回过神来的朱渔看着他却有些无语,这人的脑瓜子是怎么长地,有没有搞清楚现在最要紧的问题根本不是关系对方怎么藏地。

    此时那边吕布以及当先几骑却已经冲到了袁军跟前来,吕布更是人还未到,长过一丈二的方天画戟已经探过来,戟尖直指朱渔。

    朱渔到底是一军主将,也见过一些大场面,这时候既然已经反应过来,虽惊而不乱,望着距离尚有十余步但却来势汹汹、气势逼人的吕布,赶紧往旁边退了几步然后立刻沉声下令道:“防御、防御……弓箭准备……”

    “放!”(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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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收服

    咻咻咻……

    又是接连不断的利矢破空声响起来,只不过这一次率先发起进攻的变成了袁军,而吕布军的弓箭手们、实际上也就是埋伏在袁军身边乃至身后的那些人,早就在吕布等人冲出来的时候,为免伤及自己人就停止了射击,所以一时间倒变成了攻守之势相易。

    吕布军冲过来的都是骑兵,早先便说过了,这里的地形被吕布特意派人做了伪装,看上去是一条羊肠小道,因为伪装太过于逼真就算是再熟悉这方地形的人,恐怕也无法一眼看出来,更别说是朱渔等人了;而现在埋伏的吕布军将士们散开来,便显出来了此地的时机面貌,倒也勉强能够算得上一块空地,而对于吕布军中这些骁勇善战的骑兵来说,有这种地形已经足够他们发挥。

    此时的吕布就在骑兵冲锋的最前头,他的身体微微向前倾伏在赤菟马背上,却是看也不看挡在朱渔身前迎向自己、手中长矛几乎同时向自己击出的那两个袁军水军将士,视线只放在了正前方那个目标朱渔身上,但就在接近赤菟这两个士兵的时候,他手中直指向前的方天画戟就像是游龙出海,好像无形中两只利爪往左右各一探,仅是被划破空气的疾风一带,这两名袁兵的身体就身不由己向两头被甩开去,而他们还没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已经身心剧震、面孔狰狞地死去了。

    这时候朱渔也已经面对向了吕布,他不是没听说过后者的名声。但听说从来都很难让一个人形成太直观的感受,除非亲身经历和体验过。

    毫无疑问朱渔是个胆大之人,否则也不会干出独自回来救援邺城的事了,更不会在现在在一切还未知的情形下就贸然出击迎战吕布这个传说中天下第一的武将,更何况吕布还刚刚搞死了他的两个手下。

    望着徒步冲击过来的朱渔,吕布面无表情,顺势而去的戟尖泛起的寒芒却似乎能代表他此时的心思,朱渔此刻的作为,在他看来与找死无异,而后者也是正面迎上才真切感受到他所带来的压力。不由得暗暗叫苦。那一瞬间甚至只想着要干脆就此逃掉。

    可吕布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朱渔是徒步他却是纵马奔驰,距离在朱渔脑中才升起那个念头的一霎那间就已经无比接近。而朱渔甚至都能看清楚方天画戟戟尖闪烁的慑人光泽。

    他现在才知道方才那两个手下怎么竟然连闪避都做不到就在吕布看不清动作之下被甩开两边。他这时候同样无法躲闪。吕布一戟过来,他就只能生生受着,就像砧板上的肉任由他处置。就在他心底都升起绝望情绪的时候,却发现下一刻自己的身体被挑起来,原本应该刺穿自己胸口的长戟只是划破了自己的衣襟,然后将自己一挑甩开来。

    朱渔感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属于自己一样,根本不能够自主控制地向前飞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然后重重的摔落在地上,正好就在赤菟马的跟前。

    吕布没有将朱渔直接斩于马下,是因为他对这朱渔有了点儿兴趣,不过这也是在稍后了,此时他便拿长戟扼住朱渔脖颈,向周围朗声喊道:“主将都已经俯首称臣,尔等还要再负隅顽抗么?”

    吕布发话,手下将士们自然都在保证不受伤害的前提下先收手,而朱渔的部众们此刻也都纷纷停下来,茫然地转身,见到朱渔居然已经摔在地上,而且显然已经被吕布制住,都忍不住一阵惊讶。

    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的朱渔这时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只要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喷血出来,所以根本没法反驳;这些将士们可不是朱渔,此前甚至根本没有听过吕布的名讳,自然也不知道他的英勇事迹,反倒是在他们心目中朱渔这个主将、统领才是真正的实力超群,让他们心服口服,这无疑就是典型的坐井观天了,也是因此此时这幅场景配上吕布的话,给他们的冲击从视觉到精神上,都是无比巨大。

    很多人在第一时间都是无法接受,而完全愣在远处,吕布军将士们则是冷眼旁观,同时随时警惕他们有任何异动。

    他们只听吕布之命,既然现在吕布似乎要招降他们,作为属下也只有顺从。

    吕布这时候微微一笑,似乎也猜到了其中大部分人的想法,冲着四周围又喊道:“你们主将可能比那袁绍麾下上将颜良乎?”

    许多人下意识的摇头,他们不怎么清楚吕布的事情,一来袁绍很忌讳,所以军中一般很少提起,而且彼此距离似乎也远了些,再加上他们在水上又地位特殊与别人向无交流,哪怕吕布名扬天下他们没听过也实属正常;可那颜良同在袁军之中又怎么会没听过他的名声,他被誉为是河北第一武将,朱渔也老老实实甘拜下风地。

    吕布接下去的话则更是令他们震撼:“颜良尚且死在某手下,更况乎你们这个主将!”

    “这……”一听说就连颜良也丧命在此人手下,他们先是震惊,然后下意识从心底涌现了一股子强烈的畏惧的情绪,这是对于强者的敬畏,而对朱渔和对袁绍的所谓忠诚在这股强烈情绪的面前,自然被生生的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接下来的事情便进入了正常的轨道,主将被制住,更主要的是己方其实已经被包围,既然对方容得投降,群龙无首的袁军水军根本不会有什么迟疑,毕竟他们的人数也不过才近五千,比对方多不了多少,而从刚才表现出来的双方战斗力上更是差得远了,这种情况下保命才是第一,谁又会不知死活去反抗呢?

    一个个袁军将士、朱渔部众放下兵器高喊着投降,直接宣告了这一场反埋伏战役到此结束。

    说起来,吕布这一次之所以能够这么顺利,还得要感谢这个朱渔。

    若是换做其他的一些袁绍麾下将领,听说了袁绍被困邺城的消息第一时间会想到赶去救援,而立刻又会想到要纠集各方一起去,而这朱渔本身就还野性未驯,如果不是他这个水军统领的位置袁军之中也没有几个将领在意,也就无人与他争抢,恐怕怎么也是轮不到他地。

    袁绍的本意,是想通过水路将自己被困邺城、吕布同样也在此的消息传送各地,却没有想到这朱渔把守着水路通道,传信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被他截住了,然后也不告诉其他人,只自己率领着麾下部众沿水路下来。

    他的目的自然也很简单,那便是为了抢功,不管是他的部下还是他本人,都厌烦透了这种归属人家管这管那没有多少自由、片片也同样没有多少尊重的日子,感觉对方还是将他们当成了以前的水贼,而他们却已经不干从前那些事情了。

    其实人的内心总都是有一些美好的、向上的愿望地,如果有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当然也想要能够出出风头,最主要是能够立功、能够进入袁绍的视野、能够得到他的关注和看重,从而让自己这支在袁军之中独一无二的水军得到应有的地位,而非现在这般可有可无一样。

    这一点其实吕布也有所防备,虽然早先他们是想到袁绍是要向水军求援,但这毕竟只是一个猜测在人未出现时都不好说,而若是他是让人从水路送信出去,引来各路陆地的袁军救援也不是不可,为防这点万一,所以吕布才会一面安排人紧密监视邺城背后漳水一线动静,一面却也注意着邺城四周围,尤其是之前就有发现异动的梁期县,然后又在这离开邺城之际搞出这么一出兵分三路的戏码,有诱饵有埋伏还有反埋伏,可谓是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只不过这其中只用到了前两路。

    怎么说呢,其实通过这一次正面交锋之后,吕布发现朱渔这家伙虽然不能作为主将,但作为先锋却是可以的,而且他还是欠调教,若是稍稍调教一下以他常年和水打交道的经历,一旦开窍那可就是一个很好的水军先锋,吕布可不会像是袁绍那么没有长远目光,他现在看的可远呢,不然也不会积极准备安排间谍组进入徐州、扬州等地了。

    吕布一露出这个意向,刚刚才恢复一点儿元气、还在为自己前景担忧的朱渔顿时喜不自禁。

    虽说他在之前还想着要堵截住吕布然后向袁绍邀功,但似他这种人最是心疼自己的小命,说得好听一点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又哪里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当然他现在能够选择保命投降自己,换一天也能投降别人,吕布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对凌刑使了个眼色,意思很简单要把这朱渔交给他来调教了。

    凌刑既然在间谍组中能得到贾诩重用,在洗脑和“思想教育”这方面自然是深得贾诩真传,相信交给他不会让吕布失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简雍

    (昨天那章急了点儿,有些不太如意,今天的章节就还好了,所以勇敢求订阅!~)

    顺着水流往下,高大的邺城在视线中便渐渐远隔,变小、模糊,直至几乎看不见。

    吕布翻身离开船沿,将邺城完全抛在了脑后,凌刑等几人紧紧跟随着,一边小步赶紧跟上,一边低声汇报道:“温侯,这支袁军水军统共不过四千近五千人,方才一番进击之后,除去溃逃以及丧生的人,只剩下四千人左右,这其中还要减去那些非战人员(即伙夫、水手等)只有三千五百人而已……”

    吕布哈哈笑道:“已经够了,咱们的水军现在也才不过有过千人,而且虽说不算旱鸭子,但比之这些常年在水边的水贼,那水性也是要差得远了,这些人某也没奢望他们能够战斗,只要能够对咱们自己人有促进作用,哪怕是当陪练也行。”

    凌刑不禁擦了擦额头根本不存在的汗,做出这个动作只是下意识地,完全没想到就这样还会被吕布注意到,淡淡瞥了他一眼,吕布说道:“就算没了这支所谓的水军,只要想那袁本初很快就能够另起炉灶;咱们则不同,目前来说水军能用之处其实并不多,因而如今正是养兵千日之际,只有支出消耗而不见回报,这个时间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所以咱们的水军要做到便是少而精,最好是能够在其中多出几个水军将领。如此一来,到时候咱们的南方之路。将会轻松许多。”

    一般而言,作为上位者若能够对一个下属多作解释,有推心置腹之言,那自然就是有所看重想要培养以为心腹,凌刑并不蠢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顿时急切表态道:“温侯果然目光深远,刑自愧不如,不过温侯但有吩咐,刑刀山火海万死亦不辞!”

    吕布拍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有再说。但又似乎所有话都包含在里面。

    他们现在所在这个。正是那袁绍水军的船上。

    朱渔所统领的这支水军,虽然一直以来都没有上过战场,发挥过什么作用,甚至也没有得到袁绍的重视。但他们所拥有的这几条战船。却比吕布军中那支尚处于雏形状态、目下由魏续和宋宪这两个半调子统领的水军要好太多了。

    没办法。吕布也只能感叹袁绍真是家大业大,相比于他自己得要精打细算过日子实在是有云息天壤之别。

    不过这一次袁绍可谓是吃了大亏,来了所谓的援军。不仅没有拦住吕布,还白送了他一支水军,这可真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

    “哈哈哈……”而一想到袁绍此刻郁闷甚至暴跳如雷的样子,吕布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他从来不觉得袁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哪怕对方在自己面前似乎屡次吃瘪,看重对手才不会掉以轻心,否则这一次哪里能够让他这么安稳脱身而出,还收获不小。

    破了袁绍的水军,又收服了对方的所谓水军统领,吕布归程便是轻轻松松,除了适当小心之外已经不需要再多花心思了,于是吕布的心再次飘开了。

    当路经赵国邯郸的时候,吕布便心道,根据之前探报的消息,应该便是这个地方了,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也是时候对逢纪“下手”了。

    ……

    当从邯郸离开的时候,吕布心满意足,显然此行很是顺利,而他接下来却不是要继续往北行,毕竟袁绍那边想来也该反应过来了,而这一路过来势必已经引起了警觉,此时更不便多留,若非为了这易阳之行,从魏郡离开后吕布根本不可能还往北走。

    只是就在他准备转向往西直进的时候,田畴却来拜会,开门见山道:“途经此地,畴想请温侯去见一个人……”

    “哦,何人?”田畴这明显是想要向自己引荐某个人,吕布不免有些好奇,因为他现在发现这田畴骨子里还是个很自傲很好胜的人,以他这样的性格,能够被他推举过来的人,首先自然是要能够入得了他的法眼,能力不至于太差而且最好是特殊还对现在的吕布有帮助,而另外则是要与他关系不错,这倒不是田畴小心眼,见不得与他对立的人上位,而是从另一方面考虑,也算是减少吕布手下门的勾心斗角,毕竟既然都有能力为什么不选关系比较和谐、同时合作也会更加默契的人呢?

    “不知道温侯有没有听说过涿郡简雍?”

    “简雍?”吕布一愣,倒是想起来原本三国历史上似乎有“二雍”,就是那东吴的顾雍和这蜀汉的简雍,吕布对他的印象不深,不过能够让他留下印象的,一般能力也不会太差。

    对这简雍,吕布的了解着实并不多,即便是前世有过听说,但印象中也只是三国时刘备前期很重用的一个文臣罢了,对于他的其他能力、他的具体个性,可以说都是一片空白。

    但据这田畴所说,这简雍擅长于辩论、议事,往往有字字珠玑之言、一阵见血之语,其实现在吕布身边路粹也算是这种类型,但他的笔锋多数时候要胜过他的口锋,而吕布身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这样正经的说客。

    老实说简雍很适合做一个使者、外交官,因为他与人沟通的能力很强,而且他的外露性格很平和,就好像别人怎么说他都不会生气一样,当然这更多是将所有都藏在心里,但他偏偏又不是那种心思阴沉的人,而是很有风度,难怪吕布的印象中除了刘备入蜀中他劝说刘璋之外再没有其他有印象的功绩了,但此人在刘备集团中的地位非常高,恐怕这除了他最早追随刘备,有很深的交情外,他的做人也是重要因素。

    “这简雍不是涿郡人么?”吕布不免奇怪,因为他记得这简雍应该是与刘备很早就认识,并且一直追随他,征讨黄巾时他亦有参与,虽然刘备三兄弟在雒阳的时候,吕布从来没听说过还有简雍的存在。

    田畴笑着解释道:“这简雍原本是追随了那刘玄德,可惜在偃师之战之后、讨董联盟四散的时候,他便与刘备三人走散了,最后据说是被袁绍大军裹挟回了冀州,而今就在这距离邯郸不远的易阳县内,任一个小小的县丞,可以说颇不得志。这一则是因为袁绍手下可用之人太多,对他不算看重;二则或许也是因为刘备死后他有些心灰意冷了吧……”

    吕布忍不住道:“既然如此,他又怎可能为我所用,更何况某还杀了刘备兄弟三人,算是他的仇人。”

    田畴自信道:“别人去劝未必可行,但畴就不一样了……这简雍虽是重情而忠诚之人,但同样深明大义,只要温侯展现明主之姿,又能礼贤下士,再有畴在旁劝说,这简雍手到擒来!”

    吕布深吸口气,道:“好,那某便算是赌这一把,去了。”他现在手下人手奇缺,来者不拒,“咱们现在就起程去往易阳,去看一看这人称贤儒的简雍……”(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阳馆

    (更新太晚了点儿貌似,所幸总算是没有断,今天可是差一点儿呢,之前都有事情,半个多小时前才有时间来写,这章算是又破了俺自己的码字记录了,主要是还包括查资料的时间,为自己赞一个,也求大家订阅赞一个!~)

    雁门郡阳馆县,作为郡治之地却显然不如马邑给人的印象深刻地理位置更加重要,但这里却是袁绍大军还在时,主将文丑力主驻扎的地方,当然现在换成了吕布军,由领到了留下来殿后命令的曹性率军驻防。

    当然不管是阳馆县还是整个雁门郡的百姓,对他们而言驻军变幻的影响并不大,就算要有也是好一些的变化,毕竟按照先下吕布军的军纪要求,曹性领军可比文丑率领的袁军对待百姓的态度无疑要好了许多。

    曹性之所以还是会据守在这里,盖因为此地地理位置位于雁门郡的中央地段,同时由于是雁门郡治一直以来也都是雁门郡的交通枢纽和信息交流中心,在此地能够最大限度发挥好他殿后的作用,应对突发情况,当然阳馆县城池高大不逊于马邑多少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不过现在这里,吕布军的处境却有些不容乐观。

    或许是连日来吕布军从不扰民给了城内的百姓一个良好的印象,所以当麴义率领三万大军压境、兵临城下的时候,曹性命部下将士们关闭城门控制出入,同时开始宵禁和持续不断地警惕巡逻。城内百姓们很是配合,一切都很顺利地进行,没有发生什么乱子,这无疑是最令曹性欣慰地。

    当然目前要这些百姓对于吕布军产生归属感也不容易,哪怕他们都是并州百姓而吕布军也都是有并州本地人组成,但时间毕竟过去了两年,空间与时间是最容易生疏人与人之间感情的,更何况还是本来只有一点地缘关系的人之间;而且吕布军与袁军之间的争斗一般不会波及到他们,想让他们与驻守吕布军一起守城抗敌是根本不可能地,没有内乱牵扯他们后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曹性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他不是一个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这几日来都是靠着自己及部下军队硬扛住了麴义的激烈攻势,让他数次无功而返。

    这日天刚刚破晓,晨曦的微光才露出了一点儿端倪的时候,城头上守军刚经历一次轮换。几个巡逻卫士瞪大双眼不敢有丝毫放松警惕着城外。

    “娘的。都已经几天了都!还有完没完了。今天不会又继续来吧?”城墙边上,一个只剩下一只眼睛的壮汉搓揉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冲着城下狠狠啐了一口。

    在他的眼下。在阳馆高大城池面前,是一排帐篷堆结而成的军营,这是麴义来到的第一天便安扎下的军营,而且他显然是有备而来,甚至可能做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不仅大营的建构十分紧密森严,就连攻城器械也是一摞一摞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反正这段时间给阳馆守军带来了极大的麻烦,毕竟说到底原本雁门郡的袁军守军投降之后便随吕布去了河北,留在这里的都是并州军中的骑兵,本来就不擅长守城,更何况城里的守城器械也并不多,用一点就是少一点,能守到现在他们靠的更多还是自己的毅力。

    就像是这个独眼壮汉,他的眼睛便是在麴义大举攻城的时候,被推进的云楼中射过来的流矢命中,当时疼得他嗷嗷大叫,整个人蜷缩起来靠在城墙的墙沿处一只手死死捂住了手上的眼睛,而仅仅是在一瞬间那只手就完全浸泡在了血水里,那血完全止不住就好像是不要钱一般不断往外涌,到最后这个坚强的汉子更是直接痛得昏了过去,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夏侯惇——当然现在这厮两只眼睛都还完好的,还没有成为独目神将。

    只剩下一只眼睛之后,壮汉在战场上却拼杀的更加凶狠了,当然他也石化了不小的代价,在极短的时间里适应了自己只能够用一只眼睛去看的状态。

    旁边站着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几、但身体却整整小了一圈的汉子,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就你这乌鸦嘴,信不信再多说句话,我就撕烂了它?”

    壮汉讪讪不再说话了,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个袍泽的凶悍,别看身体比自己笑了整整一圈,但战斗力完全是自己的两倍还有余,到现在干掉的敌人少说也在十根手指头以上。

    就在这时,那大汉拍了拍额头,恼恨的叫了一声:“我怎么就跟你混在了一块儿……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准备守城!”

    壮汉回头望去,城外麴义的那张标志性长脸再次映入眼帘,在他身后的是井然有序、一排排一列列次序前进的袁军部队,而每当这个时候,就意味着战争要开始了。

    ……

    曹性这个时候正在休息,他真不是偷懒,而是实在是太累了,加上部下们的劝说而且麴义一般攻城都只发生在白天,前面几个晚上也只有一个晚上他发动了夜袭,没有取得应有的笑过之后便直接放弃,没有再来,当然曹性也并没有因此就掉以轻心,他现在还不到可以放松警惕的时候。

    只是趁着这个晚上,曹性还是来到了阳关县衙睡了一觉,只是也许是太疲惫了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让他这一夜睡得很舒服的同时,也彻底睡忘记了时间,直到被人叫醒。

    见部下的表情很奇怪,曹性不免疑惑,看上去情况不至于太糟,否则就不该是这幅表情,可这又是个什么意思,“怎么了?”

    “将军,城外袁军主将说,要请将军一叙。”

    “嗯?”曹性一愣,要知道这可是麴义自从进军雁门郡以来第一次表达想要谈一谈的意图,因为他从兵围阳馆的第一天第一刻开始,就好似打定了主意与吕布军没什么好说的,此后接连数日都只会命人攻城,在城下督战也很少开口,就连见到曹性也没有说过什么,这会儿怎么会表达这样的意思?

    再说了,说是一叙,可自己和他各为其主,此前更从无交集,又有什么好一叙的?

    曹性想到这里,下意识就想要拒绝,但等到手刚抬起来、话才到嘴边,却又立刻停住。

    小兵很疑惑的望着对面高坐神情诡异地曹将军,就在他想要出声主动询问的时候,曹性终于开口了:“这样吧,你就去说本将军身体不适,近日实在是不宜走动,如果真有心的话,就约在明日午后如何?”

    那小兵似乎有些傻眼,半晌没有动静,曹性不耐烦地甩了甩手道:“怎地,留在这里还想本将请你喝杯酒吗?还不快去,记住了,就那样说……”(未完待续。。)

无奈地再次请假

亲们,俺也不想地啊,白天都在做事忙啊忙的也就罢了,本来都是要到这段时间来更新地,结果又被折腾了一个晚上,根本没有时间和空闲来码字,趁着刚回来码出来了一半,看一看时间心就凉了半截,怎么也是赶不上地了,为了自己身体着想,加之反正俺现在这本身就不是在赚钱,纯粹兴趣支撑,所以再度请假,同时厚颜求一下订阅,很拙计啊话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曹性守城

    “将军,这曹性倒是天真,还真以为咱们想要跟他谈和了么?”说是这样说,但心里未尝没有对方要故意拖延时间的想法。

    麴义嘴角一勾,冷笑道:“天真也罢,狡诈算计、故意推诿拖延也罢,咱们只管按照自己的计划来。既然今天谈不了,那么咱们就继续攻城,只不过从即日开始,咱们将攻城都放到夜里,记得要攻一会儿停一会儿,就要搅得他们不得安宁才好。”

    他的长脸算是他一个特殊的标志,当然本身他长得并不难看,不过眉眼间总有一种盛气凌人和桀骜不驯,这也是一直以来除了行为之外令袁绍最不舒服的地方。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相貌对于一个人人生发展的影响还是蛮大地,像是麴义从韩馥处辗转至袁绍处,虽说是他个人的选择也有性格原因,但相貌也影响到了韩馥对他的观感,以至于从一些小处开始就对他很不满,要知道在韩馥那儿的时候因为功劳还没有这般大麴义根本谈不上居功自傲,最多就是性格有点儿桀骜、傲慢,但对于作为主公的韩馥显然还是不会表现出来,如此韩馥对他的态度只能说明相貌的影响。

    旁边副将闻言立刻领命下去布置起来,而麴义坐在那里等到账中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换下了脸上矜功自傲的表情,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的愁容。

    双眉紧锁着要是让熟悉麴义的人看到一定不会相信这会是他脸上会出现的神情,而实际上麴义此刻的心情远没有他外表表现出来那样的胜券在握。

    这一次之所以在发现了井陉吕布驻军的异状之后。麴义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师救援,尽他所谓臣下之本分,首先就是因为审时度势归途必然不会平坦,而且吕布都已经离开好几天了他们才发现,这时候出发能不能够追得上吕布的脚步还是一个问题,而若是只顾着跋涉不小心让吕布杀一个回马枪,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实际上在麴义的心里,很清楚的一点是,即便是吕布真是跑去攻打邺城,也对袁绍产生不了多少威胁。人数少、都是骑兵、没有攻城器械加上邺城坚固以及袁绍本人亲自坐镇。哪怕邺城守军很少,却也不是可以随便撼动地。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麴义想到了另一条路,而这一条路得到了大公子袁谭的默许。那便是西进。攻取雁门夺回并州三郡。同时堵住张辽所率大军的退路。

    不过就在这阳馆、或者准确点儿说是在以阳馆为核心的一条线上,曹性拉起的防卫将他们前进的脚步彻底阻滞住,并且这一僵持。就是将近十日。

    麴义现在并不知道魏郡邺城情况如何,虽然可以肯定吕布必然没有得手,毕竟至今还没有消息传来就说明不是坏事,可拖得太久了变数也未免太大了,毕竟张辽那边已经开始有动静了,麴义让常山驻军纠缠住他们不可能持续太久,而如果到那时候这边还没有功成,那他就只能无奈放弃退却,而可以想见这一趟回去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所以他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

    曹性虽说让人与麴义回话,让他明日午后再来会晤,可他并没有因此放心,对城外袁军不管不顾,还是派人密切关注着城门口的局势,等到听说对方并没有攻城的时候,他心中虽然疑窦丛生,但还是难免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这些天来的坚持让他和部下们都难受得紧,疲累困乏、几乎完全是靠着意志在支撑,一般来说人在精神紧绷到了极点的时候,骤然地放松通常就会面临一个情况,那便是所有的疲惫就如排山倒海泄洪一般在那一刻完全倾泻好像不将人的精神彻底压倒誓不罢休一样,而如果这个时候偏偏是比较关键的时刻,那无疑是很糟糕的情况。

    此刻的曹性便是如此,他本来之前的睡眠休息其实已经够了,可在听说麴义果然没有攻城的时候曹性的精神中除了还带着一丝警惕之外又是骤然放松之下,居然不知不觉再次沉睡了过去,而这一睡,到了夜间才醒过来,只是他却是被人吵醒地。

    “将军、将军……”

    这声音一听起来便十分慌张,骇得本来在梦中似乎就没有多少安宁的曹性立刻苏醒过来,并且是跳着起来,而这一跳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难受,一双腿好像是灌满了铅一般沉重无比,他要吃力地拖着它们才能够前进移动,而现在那个叫声的主人已经跑了进来。

    陈习便是那个并州五原军豪绅陈家的兄弟两人中的老二,贾诩将他安排在曹性身边,因为陈习和曹性的性格颇为相似,能力也很想通,尤其是都有一手不俗的箭术,当然力量上都会逊色一些,跟在曹性身边能够让他很快的学习并且成熟起来。

    此时的陈习却是满脸慌张,显示着他还年轻还不够沉稳,“将军,袁军突然攻城了,西城与北城纷纷告急,将士们都乱成一团,需要将军尽快赶过去稳定人心啊!”

    曹性虽然也拍了拍脑袋显得颇为懊恼,但他却要沉着许多,“走,先去看看情况……”

    只是刚一登上城楼的那一刻,望着城墙之上己方将士的惨状,刚刚一刀劈开冲向他的一个攻上城楼的袁军士兵之后,曹性便忍不住站到城沿冲着城外大骂道:“麴义你个不讲信义的混蛋,这头说要叙叙那头竟然就开战了,难道你家主公没有教你信义道德几个字是怎么写的么?”

    跟着吕布久了,很容易就会被他所感染和影响,在言行举止上就多少这个时代的人有那么些不同,而这种不同则更能体现出吕布的特殊。

    或许从前的那个吕布也有这个能力,但绝对没有这么深,这其实是在不知不觉间,在那个时空里从来没有找到过自己正确定位、真正证明的宅男,却在这个时空里获得了他一直都想要的尊重和影响力,而实际上这其中起更大作用的是他本身,是他两个灵魂融合之后的性格与他本身的实力和能力加起来所构成的特殊的人格魅力。

    说回到此时的曹性,他此刻的状态很差,但这一声喊出来,却好似让他恢复了些许力气,有时候怒火会冲昏人的头脑,但同时也可能给人更多的力量,现在的曹性正是如此,而与其说他恼怒麴义背信弃义,不如说他是在恼怒自己的脆弱,竟然没有坚持住以至于给了麴义可趁之机,毕竟再怎么叮嘱部下们让他们小心也总不如他自己在现场看着让人放心,而现在由于没有人坐镇大局加上麴义时机选择得很好,在阳馆守军们几乎都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工程节奏之后突然发动夜间偷袭,让人措手不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思虑

    此刻在阳馆城楼上的情景对于吕布军却很有些不妙,本来在袁军连日来攻击下已经是千疮百孔的城墙,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麴义率领大军来攻雁门虽然是临时起意,但他的准备却很充分,为什么?因为他有整个常山国的资源可以由他调动,而这份权力来自于袁家大公子袁谭的赋予。

    实际上袁谭也是在赌博,由于袁绍的偏爱,在与袁尚的争斗上他多半都是处于劣势,就算他手下也笼络了如许攸这些元老功臣,但他自始至终都清楚知道最终能够决定他命运的还是那个让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男人。

    在这种情形下尤其是在听说了幽州那边传来开战的消息,并且在先期的短短数日时间内,由文丑率领的袁绍大军与韩馥的盟军联合将公孙瓒的人驱逐出了上谷郡、广阳郡,甚至已经开始进入公孙瓒颇为重视作为最后一道防线的渔阳郡,因为在渔阳郡的背后,就是他的大本营右北平郡,可以说袁尚那边距离功成只有一步之遥,而他们这边非但没有阻止住吕布,给他制造些麻烦甚至还让他金蝉脱壳,跑去远袭邺城了。

    不管最终邺城有没有问题,袁绍会受到惊吓是肯定地,而这笔账毫无疑问会算到麴义他们的头上,袁谭作为其长子同时也是任命的督军,也是跑不了的,在这种情形下他早就成了与麴义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如果想要在袁绍面前做出一些挽回。与其不切实际的奢望能够追上吕布的骑兵队伍,拦在他之前,倒不如将之前在颜良手上失守的雁门郡夺回来,最好是将定襄郡与云中郡一起夺回来,这么做既可以功过相抵在袁绍面前还多少有一些加分,又能够与颜良的无能进行衬托,而要知道文丑与颜良可是兄弟,颜良的错误以袁绍的性格在他心里不可能完全不与文丑扯上关系,于是这样一来文丑的功劳就会被无形削弱,而袁尚也多少会受到一些牵连。

    麴义与袁谭的算盘打得精响。他们对于袁绍都很了解。所以自以为能够凭着这份了解拿捏住他,同时他们也以为连他们自己在事前都没有想到他们会来攻打雁门三郡,更别说那远在千百里外的吕布了,就看张辽也是在发现他们全部撤离井陉之后觉得不对劲了才反应过来。可是那个时候麴义与袁谭在常山国各地联合驻军的配合下织就的一张大网直接让张辽以及两万多吕布军陷身于泥潭之中。

    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光光就在雁门郡这一处。他们就被挡住了去路,幸好麴义有备无患地再次打着袁谭大公子的大旗从常山借来的各种攻城器械派上了用场,这些东西绝对不算多。如果面对的是邺城那麴义会直接放弃,可只是阳馆这种小城,绰绰有余了。

    吕布军却再一次惊爆了他们的眼球,他们用单纯的意志构建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防线,生生将城池失守的时间拖延了数日,不过尽管到现在阳馆还在吕布军手中,但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很难再撑下去了。

    之前麴义也并不是没想过绕过阳馆,可必须要知道曹性布下的是一整条防线,雁门郡之所以能够成为并州对鲜卑人和曾经的匈奴人的一道屏障,就是因为这里的特殊地形,而这一点此刻也被曹性利用,阳馆就是其中最核心也最需要首先攻破的一个点,麴义他们在这里,也是被动的选择。

    当然经过了这样连日的高强度进攻,虽然袁军将士同样有由于长时间没有取得进展而厌战的情绪出现,但都在可接受范围内,麴义和袁谭都相信先垮的一定是对方,而那个时候哪怕就是张辽追到了也没有用了,因为袁军可以在他到来之前完成对雁门郡的横扫,然后迅速与常山国驻军达成联系成一线,只要麴义愿意都可以直接将张辽逼走。

    今晚的夜袭也不是麴义的心血来潮,他很敏感地察觉到了在昨日的攻城中难度已经降低了许多,吕布军能够给他们造成的阻碍正在越来越小,这显示着他们很疲惫了,而且他们的战争减员虽然没有经过统计,但绝不会少,麴义相信自己的判断,才有这一次进攻。

    此时面对曹性的质问,下方的麴义根本连回话的兴趣都没有,他突然发觉自己原先的计划似乎可以修改一下了,也许可以在今夜一举拿下阳馆这颗绊脚石,从此前路就一片平坦了。

    其实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隔了这些天再次突然发动夜袭,竟然能够取得与第一次截然不同的效果,因为他不是吕布军,不是被围的那一方,他根本不懂得只是数千人完全凭着意志力守着一座摇摇欲坠的城池面对三万人的攻击有多么大的压力,就连曹性这样的心性都要坚持不住,尤其是在连着几日进攻突然某一天的放松之后,这让已经习惯紧绷着神经的吕布军将士们完全无法控制地将自己的神经放松下来,而这一放松,所有战争带来的后遗症就全面爆发了。

    麴义的夜袭会在第一时间就给城上守军带来巨大困难,除了没有曹性坐镇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而此刻曹性到来之后,虽然让他们有了主心骨,士气在上升,但却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再也无法像是一天前那样突然爆发了,因为他们已经大量透支了自己的能量,如果将他们的身体比作一汪泉,那么此时就要面临枯竭了。

    “可恨!”

    曹性在赶来的途中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身体,比这些普通将士好地是,他心底的信念和坚持更牢固,所以他现在还能撑住,哪怕他已经咬着牙。

    他在没得到麴义回复之后再去看城墙上的情景,在他的眼中,黑暗的天空下,整个阳馆东城的城楼上笼罩一片可怖的血色之中,这一片新的血将原先的痕迹全部遮去,而在城头上照明的火把汇成的光芒映照下反射着诡异的色彩,此时袁军已经大量攻上了城头,手下将士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在艰难地抵抗着,看到主将到来的欣喜并不能让他们立刻就战胜敌人。

    这一场仗太难打了!

    可再难打也必须要打,坚守了这么多天,怎么能够让前期的努力和坚持就这样付之东流?而且曹性已经通过特殊渠道知道吕布不日就将回归,他不能够在温侯回归之前将雁门拱手相让。

    作为直面袁军的阳馆东城一旦失守,整个防线也会随之告破,一切就全完了,这对于温侯的计划绝对是一个打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众志成城

    (其实昨天那章与今天这章应该连起来成为一章才比较通顺,不过昨晚实在是没时间继续写下去了,我说过我写到哪里好就停,这里也包括时间限制,俺必须十二点之前搞掂;然后我承认我有点拖戏,但我还是要厚着脸皮求一求订阅,实在看不惯就养肥吧!~)

    “啊!”这时候陈习一刀劈砍了一个冲上城楼之后见到曹xìng这边看穿着就知道肯定是身份非凡眼前立刻一亮嗷嗷叫着扑过来的袁军将士,一声惨叫唤醒了沉思中的曹xìng。

    他瞥了紧张的陈习一眼,阳馆保卫战算是这个家族子弟第一次踏上战场,他的表现虽然还不错,但在关键时刻还是显得稚嫩,当然曹xìng相信这一战之后,他一定会立刻成长起来,他有那个潜力。

    不过现在却不是调*教他的时候,曹xìng只丢给了陈习一句“跟在我后头”,然后想都不想提起武器大踏步冲进了最多人的一个战圈。

    这个地方,其实便是阳馆东城楼上最大的一个缺口,这个缺口是被袁军之中仅有的两台抛石机命中地,而没有了高墙的阻隔袁军立刻就如同闻到了腥味的鲨鱼一般,前仆后继疯狂集中到了这个地方,竟然在同时有三架云梯被架在了此处,袁军将士也争先恐后望着上面冲,使得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这里面便汇集了不会比其他几个地方加起来少多少的双方将士,激烈的白刃战随即展开。

    这也就显示了曹xìng这么多rì的守城并不是一无所成,也是给对方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在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面前没有谁还会蠢到保持所谓的风度,功劳和战果才是最要紧的,而这么大的一个缺口若非袁军自己心不齐,恐怕也早就被拿下了。

    但曹xìng断然不能够让危险就发生在眼前,也不可能寄希望于可能的如果,所以他毅然决然上前。陈习也没有丝毫犹豫紧紧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的加入对于陷入困境抵挡的守城将士们而言无异于久旱逢甘霖,他们总算是能够松一口气了,如果说袁军是一群野狗,那么曹xìng和陈习他们就是两只吊睛大虫,野狗虽众却也难敌猛虎发威,一时间竟然有被击退的迹象。

    此刻就在下方盯着上面战况的麴义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在之前的时候。他当然也早注意到了将士们蜂拥向那个缺口处的情形,但他并没有阻止,或许他心底里对于敌军也有些怨气,恨不能够让手下们给他们多点儿教训,况且这样的抢功行为也能够保持整体的士气,哪怕中间不可避免会有一些损伤。但他没有理由阻止。

    这个时候的袁谭还在熟睡中,这些天他的jīng神也很紧绷,麴义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这种时候完全没有必要去打扰他。

    而就在此时曹xìng两人出现改变局面,让那城墙巨大缺口处涌上去的袁军第一次有了后退的迹象,麴义也是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眼睛非常尖。在那么多人混战在一起的时候,居然还能够依靠着火光的照明找到曹xìng的存在,或许也是此刻的曹xìng大爆发,体内好像拥有着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那样残暴那样威风凛凛,让他显得与众不同。

    麴义脸sè一沉,冷笑一声突然冲左右道:“取我弓箭来!”

    很少人知道,麴义的箭术很不错。甚至说他是袁绍军中第一也不为过,只是这项手段麴义却很少用,他是一个如果能够凭借整体获胜就不会去选择个人武力的人,所以他的弓箭一般也不是带在身上,而是藏在随军器械中,而在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什么,就想到了自己的箭术。

    很快就有人遵命带来了麴义的弓箭。那是一张银白sè的弓,闪烁的光泽有些耀眼,看上去更不像是杀人利器而是装饰,但这张弓的力量却是毋庸置疑。在于两石以上,是正适合麴义的力量,而那箭则是袁绍的恩赐,上面都有特别标注一个“麴”字,以示主人身份。

    麴义半点废话都没说,弯弓拉弦放松就一箭shè出——咻!

    这支箭来得非常快,而且选的时机非常好,就在曹xìng被围攻他的袁军将士终于打了一个狼狈然后堪堪止住身形的刹那,要做躲避的动作实在是千难万难,而角度也很刁钻,一般人连察觉都很难,更别说应对或是躲避,而这一箭甚至是直奔曹xìng的眉心而去。

    麴义的箭准头自然不必说,但曹xìng并非是他以往碰上的普通将领,他是一个顶尖的shè手,他察觉到了危险心就立刻提了起来,随即就做出了躲避的动作,为了不让周围的敌人有势可趁他直接自己将自己的身体整个儿往后便倒甩出去,做出了一个非常规的躲避动作,而就在他身体飞起的那一刹那,那支箭终于接近。

    噗嗤!

    一道血箭自曹xìng右胸口蹦出,这种结果让曹xìng之前的动作与其说是躲避,看上去却更像是挺着自己的胸往那箭上蹿,可下边的麴义即便作为敌人看到这一幕也不得不要暗赞,因为他自认如果换做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没有办法想出这样一个规避的办法。

    谁都觉得曹xìng被一箭shè乱了方寸,麴义却觉得这是曹xìng在趋利避害、以最小程度的伤害换取这一箭,因为完全躲过是不可能的,麴义的出手怎么可能不让曹xìng留下一点代价?而胸口相比眉心危险xìng就要低多了,尤其是他当时还是微侧着身体,面对那一箭地是右胸,而一般左胸才是致命伤。

    陈习以及紧随其来的曹xìng副将见状裹挟着其他各角的士卒们cháo水般涌过来,现在主将的安全甚至比城池保守还要重要。

    “没想到终rì打雁,一着不慎却被这雁啄了眼睛……”在众将士的烘托下,曹xìng倒下的身体渐渐又站起来,他咬着牙缓缓说道。

    火光的映照下,此时曹xìng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他迅速将右胸前那一支箭直接拔出来,那血槽带出一瓢血痕,他却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脸sè微微有些发白,身体也以不可察觉的幅度在颤抖着。

    旁边的副将见此都险些哽咽了,他很清楚自己主将的困难,要知道在这些rì子里,曹xìng可是无数次在袁军面前展示着他吕布军中第二的高超箭术,可就是这样一个shè手,竟然会在自己最擅长的方面被敌人打击命中,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此刻根本不在状态,拖着疲惫身躯的曹xìng,根本就不是最佳的战斗状态,哪怕他刚才面对袁军勇猛异常,简直不似平rì的他,可实际上全凭着一口气,而他的jīng神感觉、灵敏反应都已经被大大削弱,比平常要晚了些察觉到来袭的箭,这也才导致他会中招。

    再回头看着自己往rì的那些兄弟们几乎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而前方却是士气如虹的敌军,他不由得劝道:“将军,干脆咱们弃城吧,再这样下去将军自己就要撑不住了,弟兄们也要……”后面的话似乎是怕有些不吉利,他有些说不太出来。

    曹xìng之前还不觉得,此时听他这样一说,回过头去看着随自己出来的这些儿郎们,地上躺着的比能站着的还要多,能站着的也多半都已经不稳当了,躺着的更是身体都很难动弹一下,他们实在是不能够勉强,曹xìng眼中闪过一丝心痛,旋即却全被坚定所充溢。

    他的语气很严肃,像是在对自己说:“要走你们走,我曹子衿既然已经接了温侯的命令要在这里守城五rì,那就绝不能够差半分。就凭这些土鸡瓦狗也想要破城,先问问我手中的箭答不答应,就算他们攻上来了,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也别想要前进分毫。”

    “将军……”

    副将还待再劝,曹xìng直接一挥手打断了他,回头冷冷盯着他道:“休再多言,要滚你们就赶紧滚,还能替温侯多留下一些将士,来rì也好为我报仇。若不走,那就留下来,再不要提弃城而走这件事。男儿一诺重千金,毋宁死,绝不食言、绝不退缩。”

    副将眼见如此,突然也跟着上前一步,朗声道:“既然将军不听劝告,那属下唯有以自己的xìng命来保护将军周到,也算对得起温侯与将军、还有诸位将士的厚爱了!”

    曹xìng一愣,随即欣慰点头,这副将很早就和他一起了,从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什长的时候开始,他也算是最了解自己的心思,可不像是陈习至今还愣愣在那里;而如今见他心意已决要留下来陪自己,曹xìng没有劝他。

    令他没有想到地是,就在这副将之后,身后几个心腹的什长也各自上前一步,将曹xìng团团围在中间,他们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炽烈,会在一起便似一轮当空照rì,他们的口气也前所未有的坚定,几乎是一字一字似乎是要耗尽所有力量地冲曹xìng喊道:“愿随将军一道守城,决不食言、绝不退缩!”

    此情此景,哪怕曹xìng这等硬汉子,也禁不住鼻子一酸,眼眶顿时温热。

    他眨了几下眼睛才让慢慢溢出的液体好不容易枯滞,又浓缩了回去,他缓缓地、郑而重之地一一扫过面前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时间心头火热、豪气冲天。

    “杀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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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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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xìng都不知道自己拼杀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移动了多少步,只知道自己在整个城楼上来回穿梭,此时他的意识已经成了一片混沌,甚至眼前的视线都开始模糊了起来。

    麴义那一箭让他本来就疲惫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超人的意志力才是他此刻最大的武器,可人的体能是有极限的,不可能无止境地透支,这也是个人力量最薄弱的一点,否则西楚霸王项羽早就统一天下了。

    副将与陈习两人的体力也快到极限了,这并不全是在这一仗中,还有过去数rì积累下来一次xìng完全爆发的疲惫,而且不止他们,几乎所有守军都饱受此困扰,在这样的辛苦下,吕布军将士在城头上众志构筑的“长城”并没有能够坚持太久,就完全垮台了,而后曹xìng不得不率部退入了内城。

    阳馆城有内外城之分,内城才是一座城池的中心,当然也是最后一道防线,一旦崩溃那就是真正地回天无力,可阳馆城毕竟不是邺城那样的大城、坚城,即便是十分重要的内城也抵挡不住敌军的侵袭,在攻坚强悍的袁军如cháo攻势下也是如飘零枯叶。随风摇摆不停,好像随时都摇摇yù坠。

    守军已经彻底没辙了,他们现在其实不过是在等着死神的慢慢降临罢了,因为他们连最后抵抗的力气都在退路的途中用光了,曹xìng倚着高墙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副将与陈习两人都浑身瘫软眼睛都无力睁开各自靠在墙沿内层。

    内城城楼上横七竖八倒着的不是吕布军的尸体,而是他们一个个实在站不动了,累得直接趴在了地上。

    曹xìng看着这样也是没有办法,到这个时候别说是他们了,就连他自己也感觉浑身使不上力气来。方才下的决心现在却似乎成了一个笑话。

    “看来这回是老天都不帮咱们啊!”曹xìng身体缓缓滑下来。凑到陈习二人身边,自嘲一笑。

    副将与陈习还有听到这话的众将士皆是默然,很多事情说起来容易,要做到却难。但即便他们没能够坚守住。也是尽了力了。而且到那个时候也是他们践行自己的誓言、死战到底的时候了。

    这边曹xìng等人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中,那边麴义脸上却首次露出了笑容。

    这一次攻城的时间其实并没有多久,从天刚暗下来就发动进攻到现在也不过过去一个时辰。这阳馆内城对于袁军而言难度却要比外城还要小许多,因为早在外面的时候就已经将守军的力量都耗光了,基本都透支了气力丧失了战斗力的吕布军这时候又凭什么还来抵挡又更换了一批生力军前来攻城的袁军?

    于麴义而言,攻破阳馆取得成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但他偏偏不想要再让时间拖延下去,所以他又下达了加强攻势的命令,顿时那两台抛石车又被推出来,而其所带来的威慑也是空前的,在这种近乎于绝境中,阳馆守军们有些跳过城墙看到外面情景那一瞬间都不由屏息。

    在这之前,两架抛石车已经带给了他们无法忘却的惨痛,在外城让敌军得以前赴后继冲上城头的那个巨大缺口就是由它们造成的,而现在几乎不用多想也该知道内城脆弱的城墙无法抵御这猛烈的打击。

    唰!

    抛石车的破坏力巨大,但缺陷也很明显,那便是无论是装填还是定位都极耗费jīng力和时间,错非现在城头守军已无从抵抗,更没法干扰他们,麴义也不敢在这内外城之间这么狭窄的一段地域就放出这一大杀器。

    所以在看到抛石车的出现又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听到那巨石被抛投起来跃入半空然后带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带去给吕布军以强烈的死亡威胁。

    嘭!

    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便是长久的无声,不知多少置身于城墙上的吕布军将士无法躲避,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一声,就被湮没在那席天卷地的尘土中。

    就只是一击,这比外城城墙要脆弱得多也单薄得多的内城城墙就被炸开了一条大壑,实际上内城本就不是用来防御的工事,只是城池建设中将一些区域隔开的形式,比如这阳馆的内外城便将贵族与平民分隔内外两边。

    麴义看到这一幕是畅快,曹xìng却是目呲yù裂,那其中有多少他曾经的属下?

    只是他们谁也不知道,就在阳馆之战进入收尾阶段,在袁军将要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刻,就在他们的后方,也出现了一路人马,伴随着踏踏踏像是要将大地都踏出一个个大窟窿来的昂扬马蹄声,他们的身影由远及近,面目也渐渐清晰,而当头一杆显眼的“吕”字大旗则表明了他们的身份,正是自河北绕上党郡返回雁门的吕布一行人。

    “什么声音?”麴义是练武之人,耳目之力远超常人,在他身旁诸人都还没有发现异状的时候,他就已经先听到了异常的大动静,这样巨大的马蹄声让人心头无法不疑虑。

    而在这般问着的时候,似乎也没指望有谁回答,自己先转过头去,看向了侧边,然后双目便不由瞪圆。

    在天与地几乎要连成一片的地方,一条黑线由远及近的出现,然后就像是涨cháo一般,向着袁军的侧边席卷过来……

    吕布一行有三千多人,也只有三千多人,但他们却清一sè都是骑兵,而且他们都是吕布帐下jīng挑细选出来、最jīng锐的一支骑兵力量,否则的话吕布也根本不可能带着他们直捣黄龙奔着邺城而去,因为这三千骑兵的执行力和军事素养都是他麾下的佼佼者。

    骑兵的最大优势其实是在于,如果运用得当,即便是数千人,也完全可以造成上万乃至数万人的效果,尤其是在面对一般步兵具有着天然优势的时候。

    就像是此时,在阳馆城外一马平川之地上极速驰骋,掀起的声势已是滔天,更因其出现在袁军绝对想不到的侧方而具备了突然xìng,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袁绍军中的jīng锐军团、和陷阵营一般号称能够克制骑兵的先登死士,此时就在麴义进攻梯队的偏左后方,也是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被吕布这支骑兵冲了一个七零八落,更遑论其他人了。

    “将军、将军……”与袁军被冲溃之后的哀嚎截然不同地,便是来自阳馆城楼上兴奋莫名的呼喊,那是曹xìng副将的声音,这声音中讶异、犹豫、惊喜各种情绪好像都有点儿,但呼喊完后更多地还是感到轻松。

    因为此刻就在昏黄的光线中远方道路上飞驰而来的一骑,是一个他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忘记的身影……

    〖

第一百一十八章、二度交手

    “啊……”

    位于大军侧边的一个袁军士兵正听命徐徐往前而进,根本没有注意到危险的靠近,却没想到突然从身旁处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顶了一下,而后自己的身体就被狠狠撞飞几步远接连又撞倒了几个士兵,然后才摔到地上,只感觉肺腑之间所有的组织都混乱了起来,连喘气都变得那样的艰难,想要爬起来却没想到又再被连绵的马蹄践踏成了一滩看不出原本面目的肉泥,随即血与肉模糊的混在一起,恶心得吓人,而这一切都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生的,这士兵根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在阳馆内外城之间这片并不算辽阔的战场,这并非是独立发生的一幕,突如其来的骑兵队伍就像是一并狠狠刺入人体心脏的尖刀,从斜里插入原本整齐列队的麴义大军行列中,带出的可不止是鲜血的狂飙。

    在麴义之后,袁军将领们也陆续都发现了侧边的动静,毕竟飞扬的马蹄声、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成为一个骚乱之源,又怎么可能不引起人的注意?而在看清楚了这边景象之后,他们一个个都是脸色大变,他们连对方的来处都还不清楚,虽然知道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出现,除了敌人再无其他可能,但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从何而来却都一无所知,不过他们却知道。如今对这阳馆城到手的胜利,或许就要因为这些人的出现而再生变数了。

    战局扭转,几乎只在一瞬之间。

    与此同时在阳馆内城城楼上,曹性也在副将的提醒之下,注意到了城外那起了变化的袁军。

    他的目力更要胜于副将,副将不过是根据身形还有那旗帜大致推测出来人,可曹性却几乎能够看清楚吕布那张英气凛然的面庞。

    他又惊又喜,心中悬着的巨石直到这一刻,才重重落地,就好像只要看到对方的出现。一切困难都再不算什么了。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距离死亡这般近,但同时这一次的经历,却又让他首次体会到真正从地狱到天上那巨大落差的心理感受,不亲身经历的人。是绝对无法体味到。这究竟是什么样一种奇妙的感觉。

    对、对于此刻的曹性来说。他对自己此刻心理的变化只能成为奇妙,而带来这种奇妙的正是那个在他心中一直高大无比的主公。

    “温侯……”

    曹性的呢喃自语此刻的吕布没有听到,他全神贯注都放到了即将于麴义所领这支袁军的对决上。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手下只有三千人。

    三千人放在三万人面前,若是正常情况下完全就不够看,哪怕其中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以一当十,但不代表他们合起来发挥出的力量也有那么大,战争与单打独斗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只是吕布他们出来的时机掌握得很好,正是在袁军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而且他们借助着骑兵冲锋的优势,更增加了几分出其不意的效果,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能够迅速取得战果,引起了袁军大乱的同时自然也大大缓解了城头守军们的压力。

    要说起吕布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不得不提那早在攻克了雁门之后就在此间四处密布的间谍组探子们,虽然贾诩此时尚还与张辽等人被常山驻军纠缠住,没在此地,但同样作为间谍组中层成员的凌刑再加上吕布的亲自命令自然也能够用上这些人,从他们那里获得消息也顺理成章,所以就在刚步入雁门的那一刻,便已经收到了麴义领军兵围阳馆的消息。

    当时吕布的第一反应无疑就是不信,但随即便觉得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地,就正如自己从井陉瞒天过海跑去魏郡邺城一般,麴义驱入雁门倒似乎显得更合乎情理一些。

    而不管怎么样对于吕布来说,面对着坚守阳馆这么久的曹性上下,他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所以哪怕明知道以自己目前手上的三千兵力很难对对方造成威胁,他还是毅然决然出手了。

    不过他可不是去送死地,对于到底何时出手这个时机必须要掌握好,甚至从哪里切入吕布都好好的思虑了一番,与田畴、良乐二人商议再三,才定下计议。

    阳馆城的构造也很特殊,虽然同分为内外城,但实际上就在外城与内城之间的这一段,却并非只有一个出口,这里其实就像是一个十字路口的枢纽部分,不仅沟通了内外城的通道,而且不管是在左侧还是右侧都有一片宽阔的路途进出,而这一点恰恰被此时的吕布所利用。

    这一点如果是未来过此处的人自然不清楚,比如麴义,正因为不清楚阳馆城内的特殊构造,所以麴义是怎么也想不到吕布居然会突然从外城内、内城外这一段突袭过来地。

    但吕布在这之前不久方才经过此处,而且有手下密探的提醒,根本无需他刻意去记,所以他虽然也是才到此地,甚至到此在距离阳馆数里地外才发现情势已经很严峻,不得不改变了原本从南城门而入的想法转而到了这内外城之间的通道,并且在关键时刻扑入。

    如今,这是吕布与麴义的第二次交手!

    上一次在真定县那一战,双方毕竟都没有出全力,那最多算是一场遭遇战,而今曹性陷于危机,吕布别说有三千人,就是有一千人此时也必当要出手,而一出手就务尽全力。

    “杀!”

    三千并州精锐骑兵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冲入了袁军大阵中后,便大开杀戒起来。

    这些将士们本身个个就都有着以一当十的单兵战力,虽说这不意味着他们三千人就能抗衡十倍的敌人,但那也是建立在敌军正面对抗以及排兵布阵的前提下,而如今不仅袁军对他们的到来毫无防备,阵型也在他们的冲刺下溃散开来,哪怕那边反应过来的麴义压下心头各种疑问勒令全军各部原地整军反击,但三千骑兵尖锐的突刺,而且仍在继续,也还是带给了袁军足够巨大的压力,迫得他们原本就没有完全进入这内外城之间一段此时更是后撤了一些,然后注意力便暂时从那已经确定没有抵抗力的阳馆守军曹性等人身上转移到了这支生力骑兵身上来。

    这三万袁军的素质可不是黑山贼那样的乌合之众可比的,在麴义等将领发现并且做出应对措施之后,就很快稳定下来,而让吕布一行的行进变得困难起来,就像是人行进在泥沼中间,一步比一步要更加缓慢而艰难。(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一波三折

    对此吕布倒是早有预料一般,此刻就见他大戟一挥,然后不管是城头上的曹性等人,还是袁军都惊奇地发现他们视线焦点中的这三千兵马一瞬就好像是演练了千百次一样自然地汇聚到了最前面的吕布的身后,并且陆续排除紧密相连的纵队,只是越往后纵队越长,所以如果此时从空中俯视的话,就会发现此时以吕布为箭头整支队伍整体的形状,很像是一个两侧十分狭长的等腰三角形。

    若有似无的“哗啦”声,好像是达到了极致的突然倾泻,这阳馆内外城之间一段的地形也很奇怪,两边略高中间低,这更加助长了他们的冲刺速度,以及冲击力;而在变阵之后,以吕布以及数十骑为开路先锋简直是神挡杀神佛阻弑佛,摧枯拉朽一般刺穿过去,即便是稳定下来的袁军,也似乎不能阻挡他们分毫。

    然后就产生了有一个奇异的景象,就如同避水珠分拨开两边汹涌的波浪,在大海中开辟出一条宽阔的通道来一样,只有三千人的吕布军狠狠在三万袁军中扎出一条巨大的口子来,穿行过敌军士兵最密集处,渐渐接近了阳馆内城城门口。

    “温侯、温侯……”陈习望着那驰骋威风、凛然不可阻挡的高大身影,望着那尖刀一般的援军两边袁军的尸横遍野,心头却是一片火热。

    曹性瞥了他一眼,却并不见怪,因为当初的自己第一次见到温侯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一副痴狂样儿么?后来温侯变了。自己变了,但这份崇拜却没有变淡,反而越来越深厚,只是曹性更多隐藏在心里,没有陈习表现这么明显罢了。

    “温侯来了、温侯来了……”

    城头之上的守军将士们,本来软弱无力动都不想动一下,但此刻却都竭尽所能攀爬到城墙边沿,或是互相搀扶着、或是慢慢自己摸索着,最终倚着城楼边沿看着外面的景象,吕布的到来好像给了他们特殊的力量。这让曹性看得更是心中暗叹。

    可是在最开始的喜悦之后。头脑逐渐冷静下来,他的眉头也跟着蹙起来几乎都挤到了眉心成了一个川字,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更现实的问题,那就是吕布来的之后三千骑兵。虽然一开始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突袭袁军。能够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甚至此时变阵由吕布在前方开路之后,还能够造成更大杀伤,但这毕竟不能一直持续下去。尤其通过这几日与麴义的交锋,他感觉到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他又怎么会任由吕布这么肆无忌惮绞杀手下将士,必定也会跟着变化,人数的优势自然凸显出来,吕布的处境恐怕也不会太好。

    正如曹性所想此时麴义也发现了自己方才犯了一个错误,或者是说他到底小看了吕布,让自己手下将士呆在原地不动,以为以此稳定下来就能够阻挡对方,却没想到反而让对方攻势更增,这样根本无法对对方造成实质性阻碍,反而像是故意将士排列开来任由对方屠戮一般。

    不过他现在既然发现了错误可不会不承认任由继续下去,他立刻便又下了一道命令,让所有将士不要管前面的吕布等人,遇到也是尽量退避,而只在对方的两边袭扰,两边算是弱侧,这便是攻其所必救、而暂避其锋芒。

    麴义的应急决策很快就证明是正确地,此时的吕布也只能顾上自己的前方,对于身后两侧却无从顾忌,而没有着他的威慑在,也没有他那样的实力,两边的吕布军将士同时应付几个还好,但当所有的袁军都将目标定向了他们而且一拥而上居然还能掌有一定章法就令他们瞬间陷入了困境。

    而随后麴义更是将收拢好重新整好阵型的先登死士也派了过去,哪怕前面一批做了炮灰,也并非白白付出代价,而是大量消耗了敌方的力量,在这个时候在过去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没什么表现机会的先登营一群人便如同被关在笼子里饿了不知几日的山林之王老虎一样,一旦闸门打开放他们出来,再看到吕布一行便如同见到了猎物两眼放光,尤其这猎物之前还小小的冲撞了他们一下。

    先登营三千人就像是一群灵活的猴子刚一接近吕布军便迅速蹿入了他们中间,本身由于骑在马上结成的阵势就不是那么紧密,对于先登死士们来说缝隙实在是太多了,而从哪里挤进去最好,哪个角度最适合他们进攻,哪个地方是对方的死角可以把握这些早就已经被他们烂熟于心几乎成为了本能,所以就在那一霎那三千骑兵中两侧最外层的几个人便纷纷被绞杀落马,偏偏三千骑兵全体还根本不敢有丝毫停留,只能不顾纠缠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吕布在最前面,对于后方的动静却并非不知晓,心头也不免有些急迫起来,这可都是他手底下的好儿郎,在这里死得太没有价值了,他也想要多杀一点袁军将士来填补自己心头怒火,可他周围的袁军将士如今都好像学乖了一样,碰到他来都迅速避开,只有一些是因为人群拥挤躲闪不易加上吕布骑在马上高速行进速度也不是他们能比的,丧身在了吕布戟下,但自己干掉的这些个,或者在包括之前一路过来留下的尸体,相对于袁军庞大的基数而言都是小数目不值一提,在吕布心中更不能够与他手下儿郎们相比。

    甚至吕布能够想象麴义心中此时一定觉得,若能够将自己这个一方之主也是袁绍最大的仇人留下来,哪怕就是损失了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值得。

    战场瞬息万变,方才还倾向吕布的天平却又慢慢往麴义、袁军倾斜,局势的变化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而这时候就连吕布也被麴义随后派过去的几名将领纠缠住。

    对于这些连三流都够不上的普通武将,他自然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他们甚至连一点麻烦都无法给吕布制造。

    可到如今这境地,麴义已经开始掌握了战局的主动,城头上试着想要进行骚扰的曹性等人受限于自身原因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或者是弓箭软弱无力或者是缺少有效的反击利器,而刚刚还由于内部拥堵停在外城的剩下两万大军这时候也在麴义的命令下缓缓涌入,麴义的目的已经很明显,就是要采用人海战术将吕布一行困死在这里,面对着四周围好像都望不到尽头的敌人,就算再是精锐、再是能打,可吕布身后那些将士也毕竟不是他,加上胯下战马非但无法成为风一般的助推力反而有些像是拖累,他们在这时候已经有些跟不上了他的脚步,以至于他不得不停下来等他们。

    之所以这样选择也是无奈,他能够想象得到一旦彼此分开且不说他自己想要在数万人中突围出去也有一定难度,就是身后这些将士将面临无主引领、没有主心骨的局面,恐怕全军覆没在这里也不是不可能,麴义必然不会放过他们。

    如此一来吕布自己的前进也被耽搁住了,眼看着如此还隔着一大片人群在望着这一幕的麴义脸上笑意越来越浓,他的声音也飘过战场传到了吕布耳中:“上次温侯不告而别,义还以为很难有机会再见,却没想到,再见竟然会是当下!”说着他又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似乎多有缅怀。

    吕布冷笑一声,根本对他理也不理,麴义也不再多言,只是冷笑着自言自语道:“倒要看看,困兽犹斗的温侯,能撑到什么时候,这里可不是虎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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