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章、二荀
荀彧到达并州军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天刚破晓,太阳还未露出小半张脸来,只有一些余晖洒向人世间,点燃起新的一rì。
吕布直接在帅帐里接见了荀彧,至于劫掠了太仓粮食与武库兵器铠甲等器械的那支“特别行动队”就交给贾诩去安排。
准确来说,这还是吕布第一次正式见到荀彧。
他所继承过来的印象里,其实根本就没有荀彧这个人,以及与他有关的事情,也不知道之前荀彧是怎么得罪到了吕布,所以那次王允寿宴时荀爽借机和他谈起这件事情,他并非假装而是真的不知道,事实上让荀彧下狱也非吕布所为而是手下人自作聪明的“杰作”,所以算起来吕布还算荀彧的救命恩人。
荀彧给他的第一印象就很好,不得不说有一个好的外表到哪里都吃香,荀彧相貌俊秀,脸sè没有那些门头读书人的苍白,反而有种红润感,看起来很健康,而且其言行举止都很有一种大家的气度。. .
荀彧似乎对见到吕布很意外,他一直不知道那些人是谁所派,心中有诸多猜测,却怎么也联系不到吕布身上去,真要论起来双方似乎还有些仇怨,只是听说自己能出来也是这吕布递过话地,那仇怨便算是一笔勾销了,可这一回又该怎么算?
“荀彧?”
“在下荀彧,字文若,将军应当见过我。”荀彧这才想起自己该介绍自己,可这吕布应该知道自己,就又加了后面一句。
吕布微微一笑,以前那个吕布知不知道荀彧他不清楚,但现在的他却是知道,这个荀彧有多么的厉害,当然如果历史没有走上岔道,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的话。
而这时候,帐外却传来一声通禀,荀彧不知情况。吕布却知道是自己让人找的人来了。他对荀彧微微一笑,道:“或许待会儿文若你会感到惊讶。”
荀彧就疑惑的看着他,吕布并不回答,冲帐外道:“进来。”
一行三人走了进来,后面是两个并州小卒,荀彧的目光却全都被前面那个男子吸引。
“公达?”他的语气又惊又喜,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前段时间一直找寻和担心的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尽管他本来就是为荀攸而来此处,但一路上那些人古怪的举止,都让他丧失了希望,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脱身,一直到刚才见到吕布还以为是这个“仇人”想要对自己怎么样了,连吕布都能够想得到他必然已经没有报什么希望了。所以刚才才会说这会令他感到惊讶,而他此刻真的很惊讶,甚至有种峰回路转的惊喜味道。
荀彧虽然是荀攸的叔辈,但他却比荀攸还要小六岁,不过两人之前却干了相同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董卓当权之后弃官准备回家。
可惜冥冥中似乎自有注定,两人一定要相逢,荀攸之前任黄门侍郎。弃官归家的途中却碰上了吕布。被吕布“看上”然后抓回来,他的心态倒是很好。始终镇定自若,即便是到了如今对于吕布依然不假辞sè,只有在贾诩面前才会略微开怀,因为他们有共同语言,而且贾诩从来不会借机劝说他,当然吕布也没有逼迫他,他知道很多事情应该要顺其自然。
看到自己小叔居然也出现在此处,荀攸心中也很激动,毕竟太久没见到了,可只是一瞬间他便又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就看向了吕布。
吕布见他看过来,就笑,“怎么,看某让你们叔侄团聚,想要感激一下?”
荀攸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就不去理会他,而是回头看着荀彧,蹙着修长的眉毛紧声道:“文若你怎的也在此处?”
他可不想信吕布会突然好心要把自己放了,所以让荀彧来“领人”,又或者是荀彧自己找到这里来,肯定还是这吕布干的。
至于他的意图,荀攸也有些猜测,他从贾诩那里知道吕布是看中了自己的智谋和能力,想要自己跟随他,荀攸很奇怪他们两个之前从无交集自己此时也还未崭露出什么来,这吕布怎么就这么肯定自己是他需要的人才?
不过就算吕布再是看重,对他已经有了很深成见的荀攸还是不会轻易屈服的,这时候又不免想到,难道这吕布是想要让文若来劝自己,还是他连文若之才也看上了,想要他们叔侄一起为他效力?
这是不可能的!荀攸心中哼了一声,又看了不明所以的荀彧一眼。
虽然两人辈分上是叔侄,但毕竟年龄才差六岁,所以有共同话题,私交也不错,荀攸对荀彧更多是亲热而不是尊敬。
而荀彧听到荀攸的问话,敏感地察觉到了这其中有些故事,就看向吕布,任他再怎么聪慧,这个时候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吕布无奈道:“好吧,只希望文若知道之后,不要像公达一般对某抱有成见。”
荀彧只是笑,没说是也没有摇头,吕布却已经继续下去说道:“其实,公达是被某掳过来的。”
哪怕心中有了准备,可听到这个答案荀彧还是惊讶住了,他又看向荀攸,后者点了点头。
荀彧就苦笑道:“对将军成见倒算不上,只是觉得奇怪,方才若彧有丝毫迟疑,没有主动过来,恐怕也会和公达一样的遭遇。”
吕布一愣,然后道:“这个,我不知情。”
荀彧点头,“彧相信将军说的,因为那人也说了他接到命令是要先礼后兵。”
吕布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咳嗽一声掩饰尴尬。
荀攸在旁始终没有开口,荀彧又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问:“那么彧能知道,将军为何要这样做么?”
吕布笑道:“如今的天下间,恐怕无人能比我吕奉先更能看出你们的能力,某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相助。”
荀彧皱起了眉头,“听将军的意思,要我叔侄助你,做什么?”
吕布道:“诛国贼董卓,匡扶汉室。”
旁边荀攸立刻嗤笑一声,他实在忍不住,因为他觉得吕布实在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即便到了如今,荀攸对吕布也没有丝毫的感觉,其实他对吕布甚至没有多少认识,就更别说认可了,而且或许因为最初是被俘过来,以至于他对吕布一开始就抱有很大的成见,别看他整天表现得很是安然,心中却充满了怨念,对吕布的怨念。
吕布心里其实也知道这一点,他也感到很遗憾,天知道他当时头脑发热直接在听说这人就是荀攸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将他掳过来,然后似乎真觉得只要自己王八之气一散发这荀攸自然就会心甘情愿归附自己,为自己出谋划策,可现实毕竟不是脑中臆想。
荀攸今年三十二岁了,在这个十四五六就能成父成母的时代,他都快到有孙子的年龄了,虽然经历不多但已经足够成熟,世情事理了解的也较为透彻,加上本身又是个有主见的人,被吕布抓来然后还束缚住人身zì yóu这么久,对“罪魁祸首”会有半点好感才奇怪了,他可没有什么受虐倾向。
听到吕布这样的话,荀攸嗤笑声后,还没好气道:“若攸没有记岔的话,吕将军现在似乎还是董卓的得力臂助,莫非那国贼如今就已经众叛亲离了?还是吕将军自己先弃暗投明,要当起大汉的忠臣来了?”荀攸在吕布面前这么肆无忌惮说话,看似鲁莽其实是他已经把清了吕布的脉,知道在他面前说这些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他的口气多少带着讽刺意味。
吕布脸sè立刻一沉,“某知道你们世家子弟心高气傲,看不起某这种出身,可孰不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今rì之世家,过去又是如何?”
荀攸不理他,荀彧却是向他一拱手,歉然道:“我二人并无轻视将军的意思,只是因为将军之前对公达所为,多少有些……因而公达心中对将军有所成见,公达xìng子率直,将军还请多多包容。”
相比于荀攸的刚烈,荀彧要显得平和许多,是平和而不是圆滑,因为吕布能够感觉到他在说这番话时候的真诚。
不过从荀彧的眼中,吕布只看到他的以诚待人,却没有看到他对自己的信任,不过想想也是,自己方才那句鬼话连自己都不相信,还想糊弄荀彧?
他只是觉得自己印象中荀彧似乎是忠于汉室的,说这话只是为了增加他对自己的好感,却没想到现在被荀攸一打岔倒好似还有了弄巧成拙的危险。
心中叹了口气,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心急了,正如自己所想的荀彧和荀攸两人都是大才,可同时因为出身因为能力他们本身心气也高,想要获得他们的认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至少也需要长久时间来彼此来相互了解。
看着这叔侄二人似乎也有自己的话题要聊,心想自己反正不会放他们走,时间还长着呢,这点时间就先给他们自己好好聚一聚吧,他笑道:“你们叔侄好久不见,必定也有许多话要说,既然如此某便不打扰你们了,也是时候出去巡巡,这帅帐也算暂时让你们借用了……”
说着,他就正要走出去,突然又转回头来,最后问了荀彧一句:“对了,文若你可认得曹孟德乎?”(未完待续。)
第二一三章、曹性
对于荀彧的到来吕布总体还是高兴地,倒是对于荀彧还不认识曹cāo,吕布有些好笑,而且自己当时其实只是随意问的,倒是引得荀攸说出了他想要去跟曹cāo的心声。
历史上这二荀的确都是跟随了曹cāo,但现在么……
其实吕布还是觉得有些可惜,虽然知道想要让二荀为自己效力不容易,他们不象是陈宫,更不象是贾诩,他们的眼界高,但吕布也相信人是会随着时间改变的,就象是贾诩也并未从一开始就认服自己,而是当自己展现出了足够的资本和能力时,而陈宫虽然表面没有说,但恐怕也是直到自己令他去并州时那份信任打动了他;但二荀刚开始就是一个直接拒绝,另外一个也是委婉地拒绝了,还是让吕布颇为遗憾。
他也曾经想过要不要先动用自己的那张底牌,可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人情债可以让他们感恩,却无法令他们效忠。
..
所以他还要继续将二荀放在身边,他要让他们受到自己潜移默化的影响,他相信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们会认可自己,进而为自己效力。
当然将这两人留在身边不放出去,因为他还有一个yīn暗的心思,哪怕二荀始终不为自己效力,可自己都用不了的人,那么曹cāo、其他任何人都别想要用,难道放了他们过去壮大敌人的实力?吕布可不是做慈善的,乱世也没有必要做这种“慈善”。
对于二荀的安排暂时就这样了,吕布知道这段时间其实最忙的还是贾诩,吕布交代他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从杀王允开始,就几乎没有停歇过,前天晚上是让人杀王允然后将他尸体悬挂在开阳门城楼上示众,那布条自然也是刻意安排的,还有谣言的散播也是他们幕后做了推手,然后是派王成去接严氏这些府中女眷和马奴这个撇不开的跟屁虫(赤菟到哪儿他就到哪儿),以及昨晚带走马钧、带来荀爽同时劫掠了雒阳的太仓和武库的事情都是由贾诩安排人去做地。这还不够。接下来还会陆续上演“好戏”,吕布要让董卓和李儒他们感觉到目不暇接,甚至反应不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安排好一切安然离开了。
而他现在也在等待一个消息,一个从前天晚上开始就一直等待着的消息,不知道他收到了自己的讯息,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毕竟人是会变地。虽然相信他对自己足够忠心,吕布心里却还是有些没底,只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消息来的也更快一点。
……
长安,西凉军营。
牛辅生xìng谨慎,与岳父董卓不同。所以即便是在董卓如rì中天、他也跟着鸡犬升天的现在,他依然注意不会去刻意僭越礼制。
虽说如今雒阳才是都城,但长安毕竟也曾是京城,甚至虎牢之战前董卓还做好了一旦战事不利便立即迁都长安的准备,当时命令都已经下达,前线却传来偃师大捷,使得之前所做一切准备都成了无用功,当然就是董卓自己也并不愿意就这么放弃雒阳。所以最终还是留在了雒阳。不过长安的重要xìng可见一斑,尤其这里还有如韦氏、段氏这样的世家大族存在。牛辅就更得要小心行事,军营驻扎在城外,连他自己平素无事也是住在城外军营中,与城内几乎井水不犯河水。
董卓麾下共有西凉军十五万,八万在雒阳,四万在李榷、郭汜和张济等人手下,剩下还有三万则在牛辅手下,而牛辅手下除了这三万西凉军,还有三万长安驻军,这一部分本来是属于朝廷派驻,现在董卓掌权,调拨给牛辅也不算什么,而牛辅又令自己的心腹去执掌这三万大军,包括董卓调给他的曹xìng,也在其中担任了偏将军,手下有近万人受其节制。
这rì晨时曹xìng本在校场观看军队cāo练,经过这么些rì子,他对于自己手下这支队伍也熟悉了,甚至还有了些感情,毕竟都是之前与关西联盟那些诸侯们战争的时候过来的,战争是最容易培养男儿情感的地方,可在收到一封信之后,曹xìng便有些心神不宁起来,亲近的几个侍从一直跟着他回到帐中,皆是担忧望着他。
曹xìng好似无所察觉,只是淡淡道:“我没事,你们先下去吧。”
“喏。”侍从们只能听命,都自动退下去,顿时大帐内便只剩下曹xìng一个人了。
他这时候心中真有些乱,这乱源自然还是他手中那封信。
这封信没有署名,但根本无需署名,曹xìng知道这是谁寄来的。
实则曹xìng心中也很紧张,没想到将军,哦不现在应称温侯了,没想到温侯居然会在这个时候传信自己。
不过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期待的,原来温侯始终没有忘记自己,这又令他心中涌起暖意。
其实曹xìng对牛辅的感官倒是不差,牛辅为人不似他那个岳父,较为平和,对待下属也向来很友善,在牛辅手下为官、帐下为将应该说是件很轻松的事情,哪怕是在当初扫荡郭太黄巾的时候,曹xìng还不算是他手下将领,但对于曹xìng他却是一视同仁,该赏就赏该罚还是罚,而且几乎都恰到好处。
可牛辅对他再好,于他而言也仅限于朋友之义,而吕布却是他立志追随的主公,尤其本来差点以为吕布忘了他,但现在却收到了吕布的传召,对于牛辅那一点儿义气就彻底抛诸脑后了。
至于对于现在这支军队的感情,那倒还是小事,曹xìng是个军人,而且曾经还是在并州那样的边塞之地镇守,几乎每个一段时间便要送走一批熟悉的面孔,这种小羁绊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现在对他来说,最要紧的还是要怎么样在不被牛辅发现的情况下从这里脱身。
牛辅对他们的要求还算zì yóu,虽说军规还是很严格的,毕竟牛辅同样也是一个按规矩办事的人,哪怕他再好可触犯规矩要处罚起来也是绝不容情,但在军规的限制内,他对于手下这些将领并没有太多控制,也就是说曹xìng想要趁机开溜其实并不难。
但撇开这个问题,曹xìng还在犹豫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当初吕布将他和成廉派过来的时候,他们手下还领着一支五千人的并州骑兵,尽管并非并州军中的jīng锐,尽管经过了河东郭太黄巾的打击之后现在所剩不到三千,但毕竟是吕布的兵,而且他们也多是并州人,自己有责任有义务将他们带回并州去,这样不管是对他们、对自己还是对温侯,自己都算是有了一个交代。
这支队伍现在还驻扎在河东,当然是由牛辅的心腹领导着,在扫清郭太黄巾之后,他们便被分散在了几个小县城,想要聚集起来也是一件麻烦事儿。
不过时间过去不长,曹xìng自信现在对于这支队伍还是有一定掌控力的,里面的许多低级将领都服他,甚至还有一些是他的心腹。
想到这儿他突然有了主意,铺开一张信纸,提起笔蘸了蘸墨,然后就在上面写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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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四章、并州军回并州
董卓简直要疯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个不小心,竟然任由局面演变到如斯境地。
可不管他再怎么气急败坏,也改变不了一些已经发生,或者注定将要发生的事情,就比如吕布和并州军的离开,虽然还未有相关消息传来,雒阳北郊外的大营依然耸立在那儿,但蛛丝马迹都透露着吕布的意图,董卓就知道一切已成定局。
这意味着他再也无法对这个所谓义子掌控了,哪怕只是名义上的掌控,而且经此一次,全天下的人肯定都会等着看他们“父子相争”的笑话,看他董卓的笑话,这自然是董卓万万不能够容忍的,可是他现在根本就束缚不住吕布了,他没有办法阻拦,也没有勇气去阻拦住他。
他知道如果想要真正拦下此时的吕布,除非他已经做好了立刻与对方开展的心理准备,否则根本就办不到,可真地彻底撕破脸皮?不需要李儒劝解,董卓也知道那会是一个多么恶劣的后果。..
被人看笑话,不过是丢丢面子,丢啊丢啊的就习惯了,可和吕布彻底撕破脸皮,那结果是他承受不起地,从此他将真正少去一个盟友,而天下则全部都是他的敌人,就算真被权yù熏心董卓也不至于看不清这一点。
正因如此,董卓才更加纠结,在他心中,吕布或许正是明白了这一点,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不能将火气发泄在始作俑者吕布头上,董卓便只能另寻出气筒,所以他此刻铁青着脸看着太仓的守备和武库的守备,恨声道:“你们这帮没用的废物!”
两名守备感觉自己现在就是被扒光了的绵羊,除了瑟瑟发抖什么也不会,董卓又恨恨踢了他们两脚,他们没处躲避也不敢躲避,只能生生受下了,董卓那肥硕臃肿的身体里天知道怎么会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这两脚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两人只感觉肺腑之间都乱作了一团。勉强维持着跪趴在地的姿势,其实心里恨不能够蜷缩起身体来。
旁边李儒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他心中其实也有些懊悔,自己还是小看了吕布,从之前杀死王允嫁祸董卓同时传播谣言,使得整个雒阳风起浪涌就该jǐng醒了。
李儒之前还特意派人去调查过那谣言的起源处。结果却发现,那谣言最开始居然是从相国府的护卫口中传出来,至于具体是谁却不得而知,但因为担心董卓会再次发疯,他最终并没有告诉他。
如今想来,说不定自己这种心态也被吕布料到。他还真是有恃无恐。
而就在他们将眼光都放在这件事情上面,甚至董卓还将荀爽等人一一除去以绝后患的时候,熟料这吕布居然另有所图,而且这个图谋正是被李儒最头疼之处。
如今已是冬天,但近几年来都算是灾年,田地里的收成并不好,百姓家里的存粮不多,或许到时候又要用上太仓的粮食出来赈济。可如今太仓却被吕布劫掠一空虽然同样没有留下明显证据。但李儒还是能够确定,这件事情与吕布脱不开干系。
而且还不只是太仓。武库中备有大量的守城军械,尽管比较大型的如炮车这种他们没办法运走,但却也毁坏了,而箭矢这样重量的战略储备则被搬运一空,那可是上百万支箭啊。
一想到这些李儒也有些头疼,对于这两名守备他同样没有好感,不管怎么说他们让敌人轻易就达成目的也确实无愧于董卓对他们的“废物”之称。
终于,董卓厌烦得像是赶苍蝇一般将两个如蒙大赦的守备赶下去,然后蹙着那对浓眉对李儒道:“文优,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妙啊。”
李儒见董卓似乎有些丧气,心中也是一叹,真是早知今rì何必当初?
他会这么想也不无道理,因为虽然没有想到吕布会有今天,但对于吕布的限制李儒却是一开始就向董卓特别建议了的,尤其是对于张辽的拉拢,因为董卓的一再迟疑,最终还是被“突然清醒”过来的吕布拉了回去,而对于成廉这样的小角sè,李儒一直没有放在心上,但因为董卓意外地热衷,才向他也伸去了橄榄枝,却没想到这厮居然傻到提前暴露了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对于成廉之死也是李儒的一个怀疑点。
董卓真正开始听取李儒的建议要遏制吕布是在什么时候呢?之前叫李儒毒害吕布只能算是一时头脑发热,所以听说吕布最终没事他竟然还会感到高兴。
准确说来,这竟然还是在虎牢之战后才产生的念头,因为当时吕布已扬威虎牢、震惊天下,他的声势如rì中天,不管是之前虎牢之外独挑联军群英还是后来用偃师城外火牛阵大破联军,将他的文韬武略、智勇双全体现得淋漓尽致,也令他一时间功高震主,让董卓深深忌惮,才想到要遏制、甚至除去吕布,这才有了随后的一系列计划。
不过不管李儒再怎么感慨,但现在这种时候,首要却绝不能够叫董卓就丧失了信心,吕布或许会是个潜在的威胁,但不能够被他挑动了董卓的神经让他自乱了阵脚。
李儒想了想自己有什么好说的,过了会儿便进言道:“就算这吕奉先到时候真带着并州军回并州了,相国其实也不必太过担忧,并州之地地处边塞,与鲜卑、匈奴乃至羌族都有接壤,到时有的那吕布头疼;而且难道相国忘了,那吕奉先在西凉军中安排了人手,咱们在他的并州军里面,也扎下了钉子。”
被李儒这么一提醒,董卓眼睛陡然一亮。
不错,他当然不会忘记这个,并州军中有他们的人,这就是最重要地。
“不过……”
“不过什么?”
“咱们现在必须想想如何与这些钉子联系,毕竟他们是要返回并州,距离毕竟太远了,不利于咱们掌控,人心易变,万一时rì一久,他们转投向吕布也不是不可能。”
“那该怎么办?”董卓有些急了,李儒见将董卓胃口吊得差不多了,便笑了笑道:“所以咱们必须要建立一个全新的与之联系的渠道,而且必须要确保他们的忠心。他们并非并州人,他们的的家人都在雒阳,而且都在咱们掌握之中,咱们只需要给他们提醒一下,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而后再与他们一点希望,不管是将来有机会与家人团聚,还是能够给他们足够诱人的封赏,如此恩威并施,不愁他们不听命效死。”
董卓当即一拍掌,“好,就这么办。”(未完待续。)
第二一五章、战童渊
大汉初平元年十二月末,雒阳北郊并州军营的大动静引得有心人纷纷侧目。
大面积的营寨被彻底毁坏一空,三万多人的大军浩浩荡荡,成一条蛇形向着北方而去,渐渐地远离洛阳,似乎也远离了天下之人的视野。
自雒阳北郊出发,并州军的行进,其实最先要面临的便是邙山的阻挡,不过张辽和高顺在附近经常演习,对于周围地形也算熟悉,根据他们所言,邙山并非完全阻隔,中间当然也有路走,而且算是捷径,直接便可穿过邙山,进入北上坦途。
吕布的打算是,穿过邙山后,先沿着河yīn平阳蒲子,沿途经过河东郡和平阳郡直出司州,而后入并州,先进入西河郡经中阳皋狼再转道去上郡。
现在贾诩所掌握的情报网络已经能够通过雒阳辐shè整个河南郡,这还是直接辐shè区域,如果要说影响力可以达到大半个司州,而并州则是由于陈宫带着一些探子,他们一路北上沿途也有刻意布置,虽说并没有建立相应的信息渠道,但传递信息的速度却可以大大加快。 . .
吕布之前就接到了陈宫的加急消息,按照他所说的,五原郡一万多大军已经完全被他掌握在手中,在此过程中朔方郡以及上郡都开始在向五原靠拢,这也意味着吕布到时候可以很容易稳坐这三郡。
至于还有一个西河郡,不知是因为接近太原张扬所在的缘故,还是那郡太守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连吕布也不加理会了,至今陈宫也没有收到有关于他的消息,就连派到这里来的使者也了无音信。
吕布之所以要进入并州后首先到西河郡来,就是为了探探情况,并不是不信任陈宫,这其实也是他和贾诩定的计划,陈宫自北而南、他则是自南而北,南北呼应之下。才能将并州四郡完全纳入手中。
而且到西河郡。吕布除了要见见这里的太守等官吏武将,他还想有可能的话见见老朋友,甚至连地方他都选好了,就在西河郡东南角的平周城,这里仅隔着不到三十里地,就进入了张扬的势力范围,也即太原郡所属。
至于对方会不会来。吕布不知道,但他很有兴趣看到这个结果,想必他的三万大军、三万支刀枪也饥渴难耐了呢。
至于雒阳城里的事情现在的他才不会去管呢,不管是董卓、李儒,还是少年天子、华雄乃至朱儁,他都不想去管了。而且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和雒阳的距离从身体到心灵都会隔得很远。
只是不知道这座dì dū在他下次再回来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子?
……
山雾迷蒙,清晨的山路并不是那么好走,若不是有当地人在前边带路,张辽和高顺也一再表示没有问题,吕布肯定会下令全军退出邙山,回去谷口等到正午雾散了的时候再走。
这种时候气温也很低。其实并不适合离开。对于并州军来说或许没什么,他们在边塞受的风霜在雒阳的这些rì子里并未完全忘却。只需要一个很短的适应过程,便不再有问题,可随军的那些女眷,除了严氏以及她的贴身丫鬟之外,都有些轻微的反应,但她们并没有告诉吕布,因为她们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而事实上,吕布现在正停马驻在一旁山坡上,看着绵长的行军队伍。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更何况这些粮食来路不正,和兵器、军械等一起被装在黑布覆盖的运粮车上先被运离了雒阳。
然后就是严氏这些女眷,她们的安危是吕布十分重视的,所以也被放到行军队伍前面去,吕布还特意令自己如今的亲卫长典韦护卫在其左右,对他们的保护可谓周密。
此时吕布的身后一排,则是季昭等数十个亲兵。
季昭终于归来,他从史阿那里学有所得,虽然如今只有单臂,但看到他背上背的大刀,并州军中却无人敢小看于他,他刚回来时吕布特意安排王成与他比试过一番,放在以前季昭要稳压王成一头,大概五十回合上下就能够分出胜负,但这一次却足足斗了上百回合,依旧是不分胜负,但其实在某些人眼中,季昭已经胜了,因为他只有一只手。
就这样,吕布重新将他编入亲兵队伍里,以前季昭是他的亲卫长,可如今亲卫长是典韦,就算是十个完好的季昭加在一起,也未必能和典韦那头野兽对抗,不过或许是念着旧情,吕布还是将他安排在了自己身边。
吕布看着并州军绵延的行军景,还有成为背景的茫茫邙山,心中陡生豪情,情不自禁地,他张开了自己的双臂,敞开了自己宽阔的怀抱,好像要将面前的整片天地、所有人都容纳入胸怀里去。
那一刻还有一种气吞山河的情绪激荡在他的心间,就连身上的气势也陡然有了些变化,感受最深的便是离他最近的季昭,不知是不是因为断臂的经历,让他的心思变得细腻了许多,能够察觉到这些,但他这时候是绝对不会去打断吕布的畅想地。
但他不打断,不表示谁都会给吕布这个面子,一声冷哼在此时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吕布来说不啻于一声惊雷,让他陡然惊醒过来,季昭等亲兵则早已经竖起耳朵瞪大眼睛攥紧兵器严阵以待了。
吕布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就是一凝,他的眼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个人影,他只是一个人,就那样缓缓向他走来,可吕布的眼中好像充斥了都是他的身影。
季昭等人也是如临大敌,来人却看也不看他们,他的所有注意力也都被吕布所吸引。
两人就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中心,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直接的碰撞,彼此的面孔按理说都是那么陌生,可只是一眼,就似乎看出了对方是自己要找的人。
“吕布……”来人缓缓道出了他的目标,他的青sè长衫衣袂随风猎动,直立于山坡边上就有一种至于飞仙而去的飘然感。
吕布嘴角一咧,“莫非你便是那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童渊?”
片刻的沉默,片刻的氤氲,中年男人童渊缓缓道:“我,不是天下第一。”
吕布却笑道:“我也觉得你不是……”
童渊却盯住他,一字字道:“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击败你!”
吕布愣住,无语半晌才道:“我吕奉先虽然号称虎牢战神、天下第一武将,但若论及武艺,自然是比不得王越和阁下这样的宗师大家的。”
“但你已经有了你的势……”
吕布哑然,这算是什么理由?
说句心里话,吕布很想要和童渊交手,哪怕失败也好,毕竟从他重生以来,交手过的大多是武将,实则他现在的实力已经到了一个瓶颈,若想要再进取一步,就必须要找王越、童渊这类的武学宗师来较量。
不错,他的确已经领悟了自己的“势”,而且因为身怀两世记忆,他更能够比较得出,自己现在的“势”,与其说是找回,不如说是重新塑造,他现在所具有的“势”,除了以前就具备的霸道,还多了几分温和之气,这不是因为他变得软弱,只要上了战场他依然猛于虎,但在战场以外,思考问题的时候他去能够更加理xìng,这不管是前世今生都算是一个巨大的成长。
虽然对童渊的理由很不感冒,但对方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吕布要是再不动手就是退缩,不管是为了他的武者尊严,还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个男人,他都绝不能够在这时候孬了,所以吕布忽然笑了,笑得豪情万丈。
笑了一阵后,吕布便道:“那好,某便答应你,只是我身后这大军却不能因我个人之事拖延下去,要让他们先走……”
童渊无法拒绝,他此来只是为了拦住吕布,并州军和他没有关系,而且若是将吕布拦在此处并州军成了无主之兵又能够走到哪里去?
吕布便回头去找到张辽和严氏他们,一边吩咐张辽、高顺将军队带好,另一边则是令严氏几女不要担心,当然光光这样的劝说也没有说服力,吕布只是淡淡一笑,摸着方天画戟道:“某自八岁以来与人决斗未尝一败,今次不过是漫漫人生中一个小小挑战,夫人们不必担忧。”
严氏眉头不开,简华羞涩低头,貂蝉垂泪yù滴,甘氏红晕满面、渐渐侧首,各有各的风华绝代,令吕布望之便升起无尽豪情,为这惊艳红颜,为那大好河山,为了自己身为武者尊严,自己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默默望着大队人马离去,吕布没有去看自己身后的典韦等人,典韦还是倔强地主动要求留下来,听说枪神散人童渊前来挑战,无论如何他也是不放心吕布,至于严氏等人在军中,有张辽、高顺他们看护着,安全其实无虞,未必就要典韦在旁。
吕布也没有勉强,将全副心神投入到接下来一场大战中,他便好像忘却了周遭一切。
“九原吕奉先……”
“常山童雄付!”
几乎是在落音刹那,两道身影一起动了,那不可思议的速度,将他们的身影在空中停留再停留,划下无数虚幻的影迹,肉眼都快要跟不上他们的速度,典韦身旁几个亲兵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直把眼睛都揉红了,最后只能相视苦笑,干脆也不去勉强看清这场对决,只有典韦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场中。(未完待续。)
第二一六章、战神斗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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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东升,山谷间郁积的晨雾渐渐有了散开的迹象,视线之间,更加清晰起来。
三万多人的行军已经过了山谷,这时候或许正在山外继续前行,山坡这边,眼前的战斗却仍在继续。
典韦看着交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眼神十分专注。
典韦天生力大无穷,在单纯的力量上还要胜于吕布,可他与吕布斗过,并不能够战而胜之,他才知道力量不代表一切,一个真正的武将、真正的武者,想要达到极致,除了力气,还有速度、反应这些天赋,更需要后天的经验、技巧以及……“势”。
势这种东西说来玄妙,其实就是一名武将、一名武者能够将自己的实力发挥到几成,毕竟很多时候,实力不代表战力,就如吕布与童渊相比,若论及现在的实力,吕布还会弱于童渊,但此时场面上两人斗得却是旗鼓相当,吕布的方天画戟与童渊那不具名的长枪交织在一起,就好像两条苍龙纠缠,难分高下。 . .
吕布的势,便是霸道,崇尚的是一往无前,即便他现在有所改变,但在全力以赴战斗的时候眼中仿佛就只剩下了前面的目标,攻击往往锋芒毕露,典韦拉着一众亲兵都不敢靠得太近,唯恐被他们战斗的锋芒波及到,那可就真是无妄之灾了。
吕布势霸道,童渊却正好相反,是势诡道,他的百鸟朝凤枪法冠绝江湖,凤凰乃鸟中王者,有涅槃不死之身,童渊的枪法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其招式往往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而最常用的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招数,先以饵诱敌,陷自己于死境,偏偏死境中自有生机,而他的生机,则意味着对手的死亡。
刚刚开始吕布的画戟招招凶险,童渊虽然都能躲避过去。但躲得并不容易,虽然也能抵挡住但也绝不轻松,可随着两人相斗很快上了五十回合,不知是不是摸透了吕布的路数,童渊的招式陡然淋漓起来,在招式变换间竟然隐隐有了几分锋芒。这也正是童渊武艺的奇诡之处,让人防不胜防,却又不敢不防,因为一旦放松jǐng惕,随时都可能面临雷霆打击。
唰!
童渊的枪也是特制,划破风势,陡然进军吕布胸口,吕布惊骇。赶紧扭身侧避。披风哗啦抖擞,同时方天画戟如蛇一般缠上了童渊的枪。戟尖则如蛇口扩张,血盆覆盖向童渊面门。
童渊冷笑,双手一抖,枪身顿时七扭八歪起来,就如蛇形盘过沙地,这正是童渊的百鸟朝凤枪法中,极其危险的一招,名为“蛇盘”,百鸟朝凤枪法,偏偏取了一个鸟类天敌的名字,可见其怪异,此刻刺来的那长枪中,蕴含着无穷巧妙的力量,却是直接震荡开了方天画戟。
吕布一惊,下意识反击,身体力量一沉,上前踏出有力一步,重心也跟着前移,而后挟着俯冲之势,画戟顺势摆入童渊下盘,就如龙探深渊;哪知童渊双脚一蹬,原地起跳便是三尺多高,大鹏展翅一般腾至半空,一则避过方天画戟,二则长枪顺势居中一刺,不依不饶依旧是吕布胸口。
这一次速度太快,吕布来不及阻挡,只是脚下急退,童渊左手放开,右手单手持枪往前更进一步,但枪尖刚要触及吕布胸前护心镜,画戟却如潜龙冲天而起,自下而上攻向童渊。
吕布嘴角带着诡笑,这一招早有策划,从头到尾都是在他谋算之内。
童渊当然不会小视吕布,经过一番搏斗,他已经知道,这是一个值得重视、甚至会为他带去危险的对手,或许武学上的钻研不如自己,但他的武艺乃是杀人之术,目标明确达到极致未必会怕自己,所以他也仿佛早就知道了吕布这一下不会那么简单,在那一瞬间,那张食古不化的脸上似乎隐约有了一丝笑意,然后就见他一蹬腿、一扭身,吕布jīng心设计的杀局就被这么简单破了。
简单么?其实也不简单,因为不管“势”为何,但都要基于实力的底子,童渊本就技高一筹,也不会小看吕布,认真应对起来显得轻松自如,而反观吕布的压力就很大了。
接下来,往往吕布的攻击童渊能够很轻巧避过,甚至往往能够抓住他他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的破绽,反守为攻,而童渊的攻击都像是经过了谋划一般,每一次都是那么恰到好处,让他几乎寻不到什么明显破绽,最终要么躲避要么抵挡硬抗,而童渊对于力量一道的拿捏又要远胜于他,即便他是天生神力,但若是连自己的力量都控制不好,反被对手利用起来,又能够徒之奈何?
所以一时之间,吕布倒是显得有些狼狈。
而狼狈之间,便难免忙中出错,又斗了几十回合,与童渊这样的超级高手相斗,便是吕布也免不了有些疲惫,虽不至于力竭,却气喘吁吁起来,而这一疲惫,jīng神便会自然松懈,破绽也就跟着暴露出来,在童渊这个等级的对手看来,便等于送上门去带他宰割。
童渊自然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虽然他仍然是面无表情,眼中却闪过一道寒芒,长枪先是在虚空中甩出几个无意义的枪花,趁着吕布一时心急辨认不开误以为是真招忙着躲避的空当儿,他的真正杀招,却如潜伏的毒蛇终于毕露最凶恶一面,枪尖泛着从开始到现在最为耀眼的锋芒,刺向了吕布。
吕布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仓促之间只能够提起方天画戟抵挡,咬着嘴唇不甘服输,身上气势也在逆境中首次暴涨。
童渊被称为枪神散人,他的杀招又岂是那么容易破地,尤其此刻伴随着他气势突然暴涨,吕布的jīng神也不禁受到了一些影响,他感觉这一枪自己怎么也避不开,哪怕自己用尽全身力气,却也达不到那样的速度,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抵挡、尽力的去抵挡,至于能不能够挡得住、能够挡住多少,他不知道。
“哼!”哪怕想象的再丰富,真正碰撞发生时,从那枪尖与他画戟接触处传来一股巨猛的力量,通过戟柄向两端不断震荡蔓延,令吕布虎口发麻,险些握不稳了方天画戟,同时他感觉自己心脏的跳跃好似冥冥间也暗合了那震荡的频率。
噗通、噗通……
吕布心中一惊,赶紧逼出莫大毅力驱除脑海杂念。
他发现和这童渊作战实在是太危险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有什么样的新招数,更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来攻击自己。
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地,以往吕布与人斗将,一常胜战绩笑傲诸将,实则是他自己内心自有一套对武艺的理解,很多时候看清了对手的路数,基本上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乃至于选择什么样的招数来应敌都了如指掌了,这种情况就叫料敌预先,料敌预先不止可以避免对方的杀招,还能让对方无可规避自己的攻击。
可到现在,他的每一招却几乎都被童渊了然于胸,这种情况下,不管是想要抵挡、想要躲避还是想要反守为攻,童渊都可以选择,就变成了童渊料他于先,这一个先手,在高手对决中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尤其是在这种关键时候,童渊趁势一出杀招,那一枪刺过来,震荡不过是前奏,接下来吕布就感觉自己避无可避,在那短短一刹那时间里,童渊已经连着出了七枪且每一枪几乎都封堵住了他躲避的退路,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迎面而去,既然无法躲避,那就干脆以攻代守。
刺啦一声,画戟根本挡不住长枪的前进,吕布只感觉自己防御刚一被破,随即胸口就是莫名一痛,再低头俯视着自己胸口处,那里本来是铠甲的护心镜处,此刻却多了一道裂痕,这一枪直接将其割裂,吕布甚至都能够看到里面的一丝血sè,幸而他并没有将希望全都寄托在阻挡上,身体潜能爆发一般急速往后退去,即便是童渊这一击蓄势再多,也不可能一往无回,而也正是他料对了,当前进到一个极限的时候,童渊的力气有了一个滞缓,长枪收了回去,也给了吕布喘息之机。
但就在他刚要放松的那一刻,神经蓦然高度紧张起来,比之刚才尤甚,抬头看去,童渊那张死人脸再次逼近,在那更前面的,是带着死神镰刀一般锋芒的长枪。
几乎是本能反应,吕布再一次两手攥紧了方天画戟,横在胸前,这种情况下他几乎只能够选择被动防御。
旁边的典韦看到这里暗叫不好,眼看着吕布脸现勉强之sè,显然方才童渊那一下已经让他极为不适现在实在不是一个能够再承受这一击的状态。
更关键地是典韦隐约觉得,童渊这两下攻击似乎是连在一起,而且这第一次还不会是结束,这是一个连招,趁人病要人命,一击得手就乘胜追击,若再被他动手了,或许只需要两三次,那吕布会是什么结果想都能够想得到了。
想到这里,典韦心中一惊之下,下意识跨向前一步,提起手中的一对短戟,竟是yù要阻截两人这一次对抗……(未完待续。)
第二一七章、一城内外分天涯,各人自有去留处
想到这里,典韦心中一惊之下,下意识跨向前一步,提起手中的一对短戟,竟是yù要阻截两人这一次对抗。
身后几个亲兵看到这里面面相觑,本来想要去拉扯住典韦的几只手根本就来不及,连他的衣袂都没有碰到,典韦此刻爆发的速度令他们望尘莫及,等到典韦冲到童渊和吕布中间时,他们也再没有了去阻拦的勇气,只能暗暗担忧关注着接下去发生的事情。
按照层次来说,吕布和典韦都位于当时武将的金字塔最顶层次,不管是武艺、实力还是战场厮杀的能力,吕布都要略胜他一筹;而童渊则更不必说,对于武学造诣堪称大宗师,力量、身体与招式的运用更是出神入化,要打起来他也不会是对手,在这样两个人的战团中间,碰撞的那一刹那,简直就如火星撞地球一般的火爆,尤其是童渊与吕布此时都是呈攻击姿态,两相迎击,又岂是他单独一人的力量能够阻止得了的。
想要硬抗?那就必须付出代价!..
吕布和童渊同时心惊,他们在典韦冲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了感应,却也被这厮接下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只是即便到了童渊这个层次那时候都无法自如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和力量了,唯一能做地或许是收回后劲然后令攻击稍微便宜一些,但即便如此也是雷霆万钧之势。
两人碰撞的那一刹那,戟枪交织、火花四溢,而典韦的一对短戟也正好卡在这个当口,迎面撞入进来,那一刹那别说是迎面击来的童渊,就连吕布反攻的力量,也是同时作用在了典韦身上,这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两股伤害一股脑儿都蹿过来,典韦只感觉喉咙一甜。“哇”一口鲜血吐出来。然后整个身体往后倒飞出去,连续撞倒了好几个倒霉悲催无辜到死的亲兵,撞得他们五脏六腑混乱不堪,身体东倒西歪堆成了一团,气血剧烈翻涌有几个甚至都呕血了,脸sè也瞬间苍白下去,这可真是谓之无妄之灾啊。
好在典韦这番辛苦还拼着受伤代价并没有白费。童渊和吕布终于还是分开,童渊面sè如常,吕布却是大汗淋漓,虽然知道典韦是好意,却还是忍不住要骂他,可在看到他此刻萎靡的情形之后。骂人的话终归还是咽回了自己肚子里,没能再说出来。
回过头来,却差点又让他大骂出声。
赤菟马居然在这时候跑过来,先是亲昵地用大脑袋靠了靠他,然后伸出长长的沾着津液的舌头要来舔他,也不知道这畜生是为了表达刚才战斗他没有上场的不满,还是为了安慰受了点伤又有些小失落的吕布,但吕布知道。自己肯定是不喜欢这家伙那粘稠的唾液沾到脸上那种难受感觉地。笑骂着将它推到了一边去,转头望着在几名亲兵搀扶下脸sè比以前更显得蜡黄的典韦。还有他身后那几个互相搀扶着虚弱的亲兵,问道:“你们,无事吧?”
典韦咧嘴一笑道:“某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这几个崽子被某撞了那么一下,个个都神魂颠倒了。”
旁边那几个被他撞的亲兵面sè歙然,心里却暗骂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没有我们挡着你还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呢。
这时候吕布才去看童渊,一阵风忽的飘过,掠起童渊长衫的衣摆,他望着吕布,眼神飘忽,突然道了一句:“你……很好。”
听到童渊的话,吕布深感无语,不过从武这一角度来讲,自己还真算是晚辈,给对方这老前辈一点应有尊重也不损失什么,所以他躬身道:“多谢前辈赐教。”
“别说什么赐教不赐教了,你的天赋难得,潜力更是无穷,不要以为你现在已经到了山巅,仔细看看你会发现自己距离顶峰还有很远。你以为这一次我不能够在你身上占到什么便宜,是你真地有多强?你可知老夫今年已经六十有余了,一名武者,最重要就要坚持不懈,不是为了实力的进步,而是为了能够保持自己的状态,将巅峰状态尽可能地延长,可即便再怎么延长,一般而言也不会超过六十岁,方才与你相斗地,若是全盛期的蓬莱枪神散人,你早已经授首还能在此与我对话?”
吕布闻言不由一滞,仔细想想还真如童渊所说,自己刚才等于是在“欺负老人”了,只是这老家伙不能以常理度之,没在巅峰状态都有这么强,年轻时候谁知道变态成什么样儿。
童渊望着吕布,突然笑了,老实说这还是吕布看到他的第一个笑,在那张古板久了的脸上这样的笑容难免有些不协调,童渊却好似无所觉,道:“言尽于此,只望你往后不要有所懈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只要做好自己,那山登绝顶我便为峰,何管他人高矮崎岖?”
留下这句临别赠言,童渊最后深深望了吕布一眼,然后干脆利落掉头转身飘扬而去。
……
雒阳城内,英雄楼。
英雄楼座落在雒阳永和里南边谷门大街旁,占地十分广阔,地理位置也很优越,生意向来不差,作为英雄楼老板的史阿虽然独臂,但有这么一座酒楼依仗着,他活得却很自在。
季昭之前跟着他学习,独臂刀法反倒成了其次,真正学到的便是对于生活的乐观态度,不过此刻的史阿却是满脸愁绪,他望着面前那个孤傲高瘦的身影,几乎是用乞求一样的语气道:“师傅,你若是就这么走了,叫阿往后要怎么办?”
史阿对面的正是他的师傅王越,只是此刻的雒阳剑客满脸颓丧,浑没有数rì之前他见到之时那样的意气和潇洒。
王越看似随xìng,其实骨子里很是倔强,否则也不至于数十年来如一rì的坚持着自己为官的梦想,就是这也不是天生如此,而是他从前的经历带来。
王越幼时最大的梦想便是成为一个仗剑行天下的侠客,可最终现实击溃了理想,在自己至交好友被官府jīng兵围堵杀死而自己只能够在旁无能为力的时候,他的心中隐隐有了些扭曲之态,他并没有因此而去痛恨官府,反而是从那时候开始在心里面植起了为官掌权的念头,只可惜命不由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待到现在人到中年,随着时间流逝、阅历增多他的心气儿也比年轻时候平静了许多,但这为官的念头却始终是他的一道执念、一个魔障,明知不可为而非为之不可。
可惜最近连rì来发生的一些事情,令他颇感沮丧,也好似一朝认清了现实。
他已经下决心要离开雒阳,这个他曾经充满希望却屡屡令他失望的地方,此来英雄楼却是要向他这个不成器却又挂念着放心不下的大弟子史阿道个别。
面对着史阿的苦苦挽留,王越心如磐石没有丝毫的动摇,他摇摇头道:“阿儿,人各有志,这雒阳城我是呆不下去了,听说温侯今rì也要离开会去并州,我想去他那儿看看。”
史阿讶然,他还真不知道这事,“温侯要走了么?那阿也去送送……”
王越瞥了他一眼,自然看出他的心思,史阿见师傅这一眼意味深长,情知自己意图被看破,不觉有些讪讪,然后又问道:“师傅在这雒阳都无甚机遇,跟着温侯又能怎样?”
对于王越身上发生的事情,史阿也只是一知半解,他不过升斗小民,哪里能够了解当朝相国那个层面的事情,而王越也不会与他讲明,或许觉得多少有些丢脸吧。
听大弟子提到那温侯之名,王越脸上带笑,低声道:“你师傅我纵横这一生,虽说一生最执念的官场总是为有所成就,但也不是全无所获,就说在看人之上,也算颇有体味,这温侯不是那么简单之人,不是你我能够轻易看穿,而且今rì之温侯,他rì又待如何,未来如何谁又能解?从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可后者最为珍贵,当然说了这么许多,你或许也不懂。”
史阿的确不懂,他很苦恼自己没法理解师傅心思,可又想到师傅这是要离去,便又道:“既然师傅心意已决,那阿这英雄楼也不开了,便随师傅一同去与那温侯奔了前程……”
“不行!”哪知道不等史阿说完,王越已经严词拒绝,见着弟子委屈模样,又想到这位大弟子一直以来追随自己忠心耿耿、毫无怨言,心头不由一软,语气放松放缓便道:“阿儿,你留在雒阳自有用处,为师去投奔温侯,仅有手上一剑,怎能得受重用?阿儿往后要多多注意雒阳情况,到时候为师自然会找你联系,相信温侯也有用得着你之处……”
史阿虽然憨实,人却不笨,从师傅的话中他听出了些余味来,见师傅去意已决,又是真不愿意自己跟着,便只能郑重点头道:“徒儿谨遵师傅之命,师傅还请一路走好!”
王越人却已经上马,没有回头朝着背后一挥手,驱马直朝北面扬长而去,留下的却是无尽唏嘘,或还有一丝潇洒。(未完待续。)
第二一八章、东南突变
郯县位于徐州中部、东海国中北部,是徐州州治。
经过一番整顿之后,徐州面目已经焕然一新,曹cāo自领州牧,成为了徐州两郡三国实际上的主宰。
如今徐州大势已定,初平元年十二月中旬徐州牧陶谦殁,曹cāo倒算给了他一个终老,至于剩下的陶家人迁至东海国西北部兰陵县。
其实在陶谦死前,曹cāo在徐州已经是一言九鼎,即便对他不感冒的曹豹,也理智地没有跑出来反驳他,事实上就等于在心里接受了他的地位,他缺少的只是一个名分,而如今陶谦死,他便顺理成章加为徐州牧,甚至还上表朝廷,至于董卓会怎么样答复,那无关紧要。
文官方面戏略和郭嘉他必须随时带在身边,他们是他的智囊不可或缺,戏略为军师祭酒,郭嘉则为从事;毛阶因联系孙策有功且有治理才能被任命为东海相,名义上辅佐现任东海懿王刘祗,实则自然还是听曹cāo所命;琅琊国相则由东海人萧建担任,佐顺王刘容。..
下邳国虽在,不过如今却只剩下一个名头,随着哀王刘宜逝去,王室衰微再无子弟继承,朝廷因为董卓当政对此一直不予理会,曹cāo便顺理成章将之除为下邳郡,太守由原典农校尉陈登任,这是念陈登助他得徐州有功,功过赏罚曹cāo力求分明,同时刘晔接任典农校尉。
曹cāo其实并不太相信陈登,但他现在又不得不倚重于他,实在是手中可用之人太少,所以另外他还安排了满宠任郡丞,作为陈登的副手负责民政事务,名为辅助实为监视,这点相信陈登也了解;另一层原因则是满宠此前没有治理地方的经验,曹cāo既然想要培养自己的人这就是一个好机会,在陈登身边相信满宠会学习到很多,而且以满宠的xìng子。就算是陈登想要拉拢他也不可能。
而在武将方面。许褚要护卫曹cāo安全,同样被他带在身边;夏侯惇则为下邳郡太守掌兵,程昱为郡丞抚民;夏侯渊被曹cāo封为彭城属国都尉,领一万兵派驻彭城国镇守,有吕虔为辅。
广陵太守乃是张超,他是张邈之弟,因为兄长的关系。他与曹cāo关系不俗,而且当初十八路讨董联军他也是其中之一,曹cāo便依然以其为广陵太守,但这不意味着曹cāo便相信他。
如今天下局势混乱,曹cāo不会愿意轻信任何人,广陵郡更是他联系孙策的桥梁之一。也不可能完全放心交给“外人”,所以除了太守之外,曹cāo还在此地另置军,由李典、乐进二人统领,至于曹洪则随在曹cāo身边,可以说那些早早跟随曹cāo的人现在都各自得到了好处利益。
还有一人却是不得不提,此人叫华歆,字子鱼。平原高唐人。他曾在袁术处为官,但屡屡献策都不得重视。华歆黯然离去,途径徐州时听闻曹cāo之名,遂前来投。
曹cāo对华歆的到来十分欢喜,而华歆一到来便问曹cāo提出一策,而且是一个需当持之以恒的政策,那便是重农非战,重视农业这是必须,曹cāo也有这个意识,而非战却不是不打仗的意思,毕竟华歆也清楚如今乱世,自己不打别人也难保别人不来打自己,他所说的“非战”,指的是那些不必要的战争,例如有些时候的意气之争,就完全不必去打,那样只会损伤自己,而得不到任何好处,对于这点不管是郭嘉和戏略都深为赞同,曹cāo也觉得深入己心。
而今这华歆便是曹cāo州牧府的长史,助他处理文务,倒也算是人尽其用。
在郯县州牧府里,曹cāo以及自己手下在东海国内的一众文武正在议事,他们如今讨论的却是迁州治之事。
实际上戏略和郭嘉这两个如今曹营里谋主一般的人物都清楚,曹cāo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如今拿出来讨论,不过是为了取长补短,让计划更加完善。
不过他们自己心里也认同这件事,郯县若只做一州之治倒是没有问题,但难道曹cāo就只甘做一州之牧?
他们应当是着眼于天下,只是这个方位却要好好考虑一下,这和他们下一步的计划有关,如果是要向南推进,自然靠南边一些,最好是选在下邳郡,可南可西;若是要直接往西推进,则彭城国便是首选。
“以吾之见,下邳郡下相县为州治,辐shè可南而可西,且下邳方被除为郡,人心恐还有些不稳……”说完,曹cāo又问道:“志才与奉孝以为如何?”
戏略知道,曹cāo说的人心不稳,其实是陈家这样的地方世家,当初是需要依仗他们,后来也是想要稳住他们,所以之前刻意拉拢而那陈登如今更是为下邳郡太守,但曹cāo骨子里不信任他,现在虽不至于立刻打压,但有所限制和防备是免不了地。
他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一声通报打断,“外面有一人求见使君,他说是故友来投?”
曹cāo眉头一皱,“他没说姓名么?”
“有,他说他叫钟繇。”
……
曹cāo那边故友相逢,不亦乐哉,袁术那边却遇到了他的烦恼。
这麻烦反而不是一直以来令他颇为着恼的庐江孙策、九江陈温和丹阳周昕,尽管在与孙策的对仗中袁术输了几次,却影响不了此刻扬州的大局。
九江陈温月前病故,九江无人可守,孙策趁机派太史慈前去收复,却引得丹阳陈温的老部下周昕大为不满,再加上袁术采取阎象建议在旁煽风点火,让周昕与孙策窝里斗去了,结果这么一来二去两人虽不至于两败俱伤,总的来说还是孙策占据上风,但等到周昕回过神来时自己背后的丹阳郡已经被袁术占了个彻底jīng光,至于鄱阳湖一带孙策的水军也是因为孙策与周昕争斗无法南顾而没有得到任何命令,白白在旁边看了近半个月的大戏。
如此扬州六郡袁术已得其四,而且孙策得到的九江郡还不完整,被袁术也趁机瓜分了一部分去,最终只能够龟缩在庐江郡,袁术得到了大片新的地盘需要消化,孙策不甘心可自己在与周昕交锋时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现在是悔不当初听从大哥曲阿的劝谏。
少了孙策这个对手,袁术一时在扬州应该是独孤求败。可是会稽郡传来的消息却绝不会让他感到高兴。
王朗本是东海郯县人。因缘际会(如果吕布知道只会觉得是历史的惯xìng)之下来到了会稽郡闲居,袁术慕其名声几次想要招揽,都被其婉拒,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王朗居然会突然拥会稽而自立。
因为袁术大举兵力进攻孙策、周昕等人,在会稽郡心腹驻兵不多,多是会稽本地兵员,对袁术并无多少归属感。所以竟让那王朗一举功成,会稽郡上到郡丞、长史下到黎民小兵都心甘情愿归附,杀袁术派驻当地的太守、驱逐其心腹兵力而拥立他。
袁术心里不免想许是王朗早就有自立的想法,所以之前才几次推拒自己,同时给人一个他不愿意出仕为官的假象,现在不出仕为官倒也是真地。却直接当起了“主公”,自加为会稽太守,更是宣明只听从朝廷天子调遣。
谁都知道现在朝廷里董卓当权,小皇帝不过是个傀儡,而且京师与此处相隔千万里,就算传达一个命令来回也要十数rì,他说听天子圣令,到头来还不是凡事都最终要由自己拿主意。
可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袁术同时还听说吴郡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的钟繇这时候竟然又冒出来了。而且还与那王朗结成了盟友。
吴郡与会稽郡一旦联合,一个出在自己后方。一个出在自己北方,几乎可呈包夹之势,尽管袁术自负手下兵多将广,但让他不能忍受的是这两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跳蹿。
所以此时的袁术其实已经将目标先放到了这二人身上,哪怕阎象一再劝说:“主公那庐江孙策才是心腹之患,这王朗与钟繇就算联合起来,也无法动摇主公根基,反而是这孙策短短时间便在扬州风生水起,此刻几被主公逼到绝境,不趁此机会除之而后快,将来主公只怕是要后悔的呀!”
那边杨弘就yīn阳怪气道:“会稽可是就在豫章旁边,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鼾睡?而那吴郡更是与徐州比邻,钟繇或许还会去找上徐州的曹孟德,到时候引狼入室,这份责任,可是阎长史能够担得起的?”
阎象顿时无言,其实他也知道钟繇这时候冒出头来,除了与王朗会遥相呼应,恐怕也与王朗一起要外结徐州曹孟德,但他看得很清楚,曹cāo方才坐稳徐州,此刻正需要励jīng图治,兼且整顿地方,并没有那么多心思来顾及扬州之事;更何况孙策虽然退缩到庐江,但若是曹cāo想要进入扬州,他们之间的联盟关系便会产生裂痕,不用袁术动手,孙策也会主动将曹cāo轰出扬州去。
可是他又深深了解袁术的xìng情,如果他这么说,会大大刺激袁术的自尊,他就算再是耿直,但也知道有些触犯底线的话不能乱说、触动底线的事情不能乱作,所以此时便默不作声了。
袁术淡淡瞥了阎象一眼,多少感觉有些失望,虽然他心中注意已定,但又希望阎象能够提出一些建设xìng的建议,可杨弘一句话便叫他哑口无言,真是白费了自己对他的看重。
人就是这么现实,现在感觉阎象无用,袁术便有种怎么看怎么碍眼、想要把他踢到一边去的感觉,最终他还是收敛了心思,站起来朗声道:“吾主意已定,即刻回兵围剿王朗、钟繇,吾要他们滚到面前来跪地求饶!”
PS:百万字了,自己撒花庆祝一下,一个里程碑啊!~
另有关于扬州局势的问题,之前的章节部分有误,已经修改了,不知道改全了没,如果看到有所异议的,请以本章为准;另外,除了吕布、曹cāo和孙策阵营介绍的详细一些,其他的都会简略,不会影响大家阅读地……
然后说一句,本书历史从此开始不同了,童鞋们,波澜壮阔的三国历史到这时才正式向大家拉开帷幕,尽请期待后续jīng彩吧……(未完待续。)
卷终章、王越追随
时间渐近正午,阳光普照大地,邙山深处,山谷间的雾终于散去,绮丽峻伟、怪石嶙峋的山间景象逐次展现在众人的面前,令人好好领略了一番其间风光,本来赶路的脚步也不觉慢了下来,倒好似沿途就这么看着风景,也不失为一桩享受。
吕布、典韦一行人在原地休养了一会儿,不只是那些个被撞的亲兵和典韦,就是吕布本人也需要时间来调息,等到自觉平息了肺腑内奔涌的气血,才重新驱马开始上路,只是速度却不快,一则是路并不好走,二则也是众人实在是被两旁奇异景致所吸引,尤其是吕布在后世很难见到这么天然的风光了。
只是眼看着他们追上并州军的大队人马还要一段时间,却就在这山谷口的时候先被另一人追上了,典韦等人似乎是被童渊触动了神经,这时候竟然也有些紧张严阵以待,但等到来人现出真面目的时候,典韦松口气的同时不免有些抱怨:“怎的是你?”
. .
吕布对这人当然也不会陌生,相反还很熟悉,只是奇怪他怎么会跑来,而且目标很明显是追着自己。
“王兄,你怎么会来此处?”
来人赫然竟然是王越,没有意外他现在应当还在相国府,既然如此就不可能明目张胆跑出来和自己见面,更何况相国府护卫想要离开都没那个时间,时刻都要在董卓身边不得离开,那是出了什么意外?
吕布怀着满腹疑窦,迎上王越,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王越一拉缰绳,那马便听话的停住,对于典韦那句话他还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就看到吕布主动迎了上来,他也只好主动迎上来,对吕布一拱手,苦笑道:“温侯难道还想不到么?”
吕布也不装蒜。毕竟他那晚也去了相国府。还与王越有过照面,想回避都不可能,更何况王越也不是白痴总能猜出些什么来,既然如此还不如坦然以对,便点头道:“这么说,是与昨晚的相国府遇刺一事有关?”
王越道:“正是。”心中却是叹了口气,望着吕布。颇多感慨,“越本以为,自己能够成为权倾朝野的董相国护卫统领,可谓登极一时,越也一直深以为荣,对温侯当时提点十分感激。可没想到福祸相依。得不到未必是祸,得到也未必是福。相府护卫统领之职事关重大,越一直不敢怠慢,不敢说鞠躬尽瘁,却也是勤勤恳恳,竭尽所能护卫董相国安全,可昨夜一事却如千斤巨石始终压在越的心头,令越十分惶恐。但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不知温侯可曾听说今rì董相国出现在廷尉府。而后还在嘉德殿召集朝会,且现身之时。别说受重伤了,脸上红润健康得不能再健康,越心中已不知是何感觉……”
王越此前在官场混迹包括为汉灵帝帝师却始终不能够出头,除了他的出身,他的xìng格也是很重要一个原因。
毕竟是江湖人出身,不说侠义之气,但那股子直爽却是带了一个七七八八,用这样的xìng格去闯官场?吕布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所以到如今这地步,应该说王越本身xìng格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不说现在的董卓,为何连当初的刘宏也不见得有多信任他?准他出入宫廷,多半还是把他当成一个剑术师傅,说不上半点尊敬之意。
不过吕布自然是不会这么说,他只是歉然道:“这么说来,还都是布连累了王兄……”
王越或许不是很清楚其中缘由,但看到吕布都要带着并州军离雒阳而去了,之前一段时间更是连雒阳城都未进入,他也应该能够猜到董卓这段时间的一些行径恐怕与吕布脱不了关系,吕布能想到这些,这时候自然也不会做那无意义的掩饰隐瞒。
王越却是摆了摆手,心中还是感慨不止。
他花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都在钻营官场,可他现在只花了几天的时间,就已经决定跳出了这个大染缸,经过这一次的事件,他终于发现自己或许真地不适合为官,哪怕只是相国府亲卫首领这样的武将职衔,可先只是一次事故,却令他先是觉得胆战心惊,而后又让他真正看清了自己在董卓心中的地位,更感觉心灰意冷。
试想想,一个护卫如果都不能够得到主家的信任,那其实已经是一件很心凉的事情了,毕竟要护卫是为了保护自己,只有信任你才可能将身家xìng命安全交给你,可董卓很明显完全没有这样的打算,那他王越在董卓看来又算是什么?
吕布知道,王越其实是很不爽地,因为董卓欺骗了他,要知道之前的刺杀事件董卓会受伤就是因为他的疏忽,他还为此真的内疚好半天,可哪里想到原来一切都是伪装,而且还是在自己面前演的一场戏,不管怎么样王越心里面都不会舒服,更何况事后董卓那边也没有一个解释,当他王越是什么人?
现在再要王越呆在董卓那儿,他肯定会感到不舒服,甚至不说他能不能呆得住,董卓现在还会不会再把他留在身边都是个问题。
同时对于他吕布,王越恐怕也积压了一部分怨气,毕竟不说当初就是他推举王越去当了那劳什子的相国府护卫长,今rì他落得这一步间接原因也能够算在吕布身上,不过他现在是打定主意来投奔追随吕布,那样的情绪自然是得丢开,强笑了一下,便对吕布拱手道:“越这回真是心灰意冷了,雒阳此地是不想再呆了,听说温侯要回并州去,越倒是也去过,今次想去重温一回旧梦,就不知温侯准不准某同行了。”
这番话,已经是表明心迹,说得够直白了吕布怎么会听不出来。
吕布其实心知肚明,虽然王越口中说他不想再涉及官场,但这是他毕生梦想,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只是这一次对他打击前所未有的大,以至于他有些收敛,不再像从前那样完全暴露自己的内心追求,但他心里面肯定还是有不甘心,这已经是他内心的潜意识,所以才会想要来跟随他吕布,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说出来,就说是协同一起去并州。
王越可说是有一颗不甘寂寞的心,吕布却不以为杵,这对他来说还是件好事,毕竟王越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纵横沙场吕布还用不上他,但他却有许多东西都是吕布能够用得上的。
经过刚才与童渊一番搏斗,吕布又有所体悟,王越是他的一块极好的磨刀石,这还是小事,更重要是吕布想要培养出最jīng锐的探子,要能够在各种情况下都收集得到信息,本身总要有些奇异本事,这些都能够从王越身上学得到。
想到这里吕布便欣然道:“这是自然,某那是欢迎都来不及,怎会不准呢?”(未完待续。)
卷末总结感言
呼!
迄今为止最长的一卷总算结束,也松了口气。
这一卷也算作自己告别过去了,从下一卷开始,我会更细致的查资料,不敢说自己一点BUG不出,但我会尽量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错漏,这可能会使得压力增加,但有压力才有动力,我一向都信奉这句话。
这里要说明一下,以前用的地图比较乱,我自己都是对照着看,结果有些时候会产生矛盾,不伦不类,以后一律沿用东汉时期的地图,包括各个州郡、以及国,还有人物方面,很多时候历史人物与演义人物混杂,有些人可能不适应,这个我只能说每一个人物的出现都是由于剧情的需求,本身并没有固定,因为在我看来《三国志》和《三国演义》都可以作为我的参考资料,无所谓谁对谁错谁是谁非。
展望了未来之后再总结一下过去,虽然看起来这顺序有点怪。..
首先是过去这一卷的更新问题,请假是常有的事,中间有过两次比较长的停顿,一次是因为司考结果还是没考过,一次是因为过年结果心情异常不爽,甚至到这一卷的末尾这边因为自己的jǐng醒而更改了后面所有的大纲设定,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改完全,不过许多地方大家应该都能够看得出来在逐渐变化。
所幸地是,我到目前为止还都没有TJ的想法,以后应该也不会有毕竟都上架了嘛,尽管成绩很坑爹,但我不是个看重成绩的人,我只要结果,所以不管是为我自己,还是本着对各位追看下来的读者负责的态度,我都会把它写完,而且尽我所能写好。
说点自己的心里话,最近我受到的心理冲击蛮大的,不管是从网络上,还是现实里,陌生人或者是朋友,他们让我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也让我意识到了自己与他们的差距。
以前的很多时候我会觉得,为什么别人成功了而我没有呢?现在想的更多的是,别人为了成功而付出了自己为什么没有呢?
这两个问题可以割裂了来看,但也可以合在一起看,就拿现在写书来说,我以前也一直和许多读者一样觉得某些大婶写的太小白啊什么的,但现在想想,自己写的又何尝不小白?如果说同样写的小白他们成功了而我没有,那只能说明是我自己的问题,不管是说运气还是说其他方面。
运气我没办法改变,貌似我一直以来运气都不太好,但有些事情却是我努力了可以做到的,就比如说尽量的以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写好自己的故事,展现在大家面前的就该是这个样子,不管你们认不认可,这是我的成果,我拿出来与大家分享,只是现在上架了可能需要一丁点花费,大家订不订阅、追不追,那就随缘吧……(未完待续。)
PS:为了免费不浪费大家的钱,特别阉割了一部分,去看公众里面是完整版,其实也就是多了一个结语部分罢了……
开卷语
对于我来说,这一卷写一个开卷语实在是太有必要了,因为它证明了我在小说创作这条道路上的更进一步,这更进一步未必表现在文笔或者情节构造方面,而是在我个人自己的心理方面,或许还不够成熟,但我觉得这是成长的一步。
很感谢有书友在书评区提出中肯的意见,好的意见我还是会采取的,我并不是那种不知变通的人,虽然曾经傻傻地说过要坚持自己不受书评区影响的话,但在自己都觉得自己错了的情况下改正,又何尝不可呢?
往后的创作,我首先需要摆正自己的态度,至少从这一卷开始,大家会看到很多以前没有的东西,前面四卷和后面几卷之间当然还是相承的关系,但如果遇到觉得前后矛盾的地方,一律以后面的描述为主,比如说地名、人名、官职名等等,所以大家也不用太过计较,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从整体情节的流畅角度来说,我的这些细节的改变并不影响大家的阅读,只是我对自己的要求的严格,或者说严谨,这对于我个人来说是件好事,可能对于某些追求合理的童鞋也会是一个欣喜于看到的改变。..
不过说老实话,写历史真心累,这本是已经写到这里了,既然还要写下去,而且都走上了上架这条道路,自然是务求将它写到最好不要留有遗憾。
其实这本书我本来没打算写多长,不过现在改主意了,这本书既然花了这么多时间和jīng力,当然要让它完满一点,既然如此篇幅也会拉长,当然该收尾的时候我还是会收尾不会故意拖着不停地,总之我慢慢写,你们慢慢看哈。(未完待续。)
第一章、别样新年
“诸将士,新年快乐!”
“温侯新年快乐!”
“过年”最早起源于殷商时期年头岁尾的祭神祭祖活动,起初rì期并不固定,秦朝之前先后规定过十二月、十一月以及十月的第一天“过年”,直到汉武帝实行“太初历”才正式确定在正月初一,东汉以来自然沿袭了这一套。
今rì是大汉初平元年腊月三十,也就是俗称的“年三十”、除夕之夜,再过不到半个时辰就到次rì,也就是初平二年正月初一,便是新的一年开始了。
这算是吕布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二个新年了,不过这个新年有些不一样,上一个新年是在雒阳城里过的,只是那个时候严氏等人都还没来,吕府只有他、简华、马奴和零星几个下人婢女;今年却不一样了,显得特别热闹,而且这份热闹还是在路上。
没错,这个年是吕布在去往并州的路上过地,其实也可以说他们现在已经进入了并州,如今是在西河郡最南端的一座名为通天山的山峦南麓。 . .
通天山也就是如今吕梁山脉中的一座山峰,吕布命并州全军依着依着这座通天山建立了一些临时的帐篷,先将装满粮草、武器的车辆都集中到一起放在军队的zhōng yāng区域命人严加防守,再将战马都圈到一边去让它们自己休整,当然还有专人在看管和喂养它们,反正马奴闲着也是闲着,更不会喜欢人多热闹的场合,所以吕布干脆命他来主持,这小子别的事情不行,可只要碰到与马有关的事情就来劲,似乎真有些这方面的天分。
然后吕布又把大部分的并州军聚在了一起,让大家一起围成了一个大圈,中间搭建了一个舞台,在此进行了一场大联欢,为此大军又在路途中耽搁了小半天。
虽说并州军上至吕布。下至那些火头小兵心里都火热地盼望着能够尽快赶回并州。但现实是他们的速度不能再快了,而且新年毕竟非比寻常,这一次吕布还特意令人搭建了一个临时的舞台,自然是要人上去表演的。
不过这个时候没有那么多丰富的娱乐,吕布便安排诸将领与众将士同乐,平常许多在士兵们看来严肃不苟言笑的将领,或者军侯、或者屯长。或者校尉,却每个都笑嘻嘻的上台向大家祝贺新年,光是这一幕就令不少军士感动不已。
而魏续和侯成二人却是被吕布直接点名为司仪,也就是主持人的角sè,两人第一次干这种活儿,难免忙中有错。甚至看得见他们的紧张,不过并州军中恐怕也挑不出比他们更合适的人来了,毕竟两人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而且嗓音浑厚很有吸引力,似乎天生便是便是做这行的料,吕布甚至都在考虑着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这两人虽然头脑不怎么行,但从混乱那一夜的表现来看。目前对自己还算忠心。大不了不给他们委以重用,就给一些闲职。不用上战场见证死亡,想必他们也是乐意。
不过有一幕令吕布都感到异常惊讶地,却是高顺的上台,其作为并州军中最有名的沉默寡言的典范,乃至于在很多并州军将士心目中只要一想到他就是一副黑脸的形象,这种场合吕布都已经做好了当他不在的心理准备,可没想到他居然上去了,更出奇的是居然还笑了,对于一贯以一本正经面目示人的高顺来说,这样暖人的笑容也是很稀罕的了,因为前面定下的基调,以至于平常都不敢在高顺面前大声嚷嚷的并州军将士们看到这一幕纷纷起哄起来,狼嚎不止、喝彩不断,可高顺的“表演”还未结束,他用他无比低沉浑厚的特sè嗓音说道:“诸位将士好,今夜为让大家尽兴,特将在此亲自为大家演练一套枪法……”说完,自有士兵将他的枪送上去,他竟真地在那台上舞弄起长枪来,而且看jīng熟程度,叫人不得不喝彩赞好。
更大的却是惊喜感,谁叫高顺虽然算是吕布军中练兵第一人,但他的个人实力从来都模糊不清,因为很少有人见过他亲自施展,更是从未见他与人对战过,正因如此有人说他不通武艺可也有人说他强大无匹,倒是吕布等人心中知道实情,却也不会多嘴说出来,这算是地地道道高顺在这么多将士面前第一次演武,虽说没有对手很难确定他的层次,但那一套枪法舞下来如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桎梏,就已是不简单。
下边的吕布看到这一幕,早已是目瞪口呆,他几时见过这样“有表现yù”的高顺了,不禁讶然道:“这……叔服这是怎么了?”
旁边张辽忍住笑道:“温侯勿怪,辽只不过是对他说,温侯待会儿也会上台去,军中谁的架子最大,可不是温侯么?可现在却连温侯都要放下架子了,他总不能够再端着了吧,所以就有了这么一出。”
吕布哭笑不得,心中却微有些感动,很多情绪是在细微处真实流露,高顺显然是在意吕布的感受,所以才会勉强自己参与到这样他并不擅长和喜欢的场合中去。
他突然又想到什么,回头望着张辽道:“那文远你呢?某表示很期待……”
张辽的脸sè顿时变得很尴尬,然后在张辽终于作为吕布上台之前的一个表演嘉宾上场的时候,吕布差点没有笑喷出来,因为张辽上场穿的那一套装束,分明就是吕布的装束,头戴束发紫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骑一匹冲阵劣马,手掌方天画戟,俨然虎牢关下战神丰姿。
不过这也大概只有熟悉吕布的人才看得出来,因为且不说张辽的身形与吕布本身还有些差距,他身上这套装束,也都属于假冒伪劣产品,紫金冠不过是几块紫sè、金sè的布缠绕在一起编织而成,而且做工极其粗糙,若不是刚好被张辽本身的发髻顶起来,恐怕连“站立”都难;而所谓战袍更是不值一提,几乎就只是用帐篷的一块帷布拿来临时充当,吕布竟然在上面隐约看见似乎是补丁样的东西,当时就险些笑喷;再说到那铠甲与宝带,与吕布的“原装进口”也是绝然没法比的;剩下的劣马与赤菟的比较完全不必多说,那方天画戟更像是大路货,吕布的方天画戟头上是井字形而他这个只是半井字,简直连模仿都相当不专业。
这张辽出场给吕布的感觉,用后世的一个流行语来形容的话,那便是“山寨”。
倒是大部分将士在暗中只靠着火把光映照,或者是离得较远一时间看不太清楚,还真以为是吕布当面,顿时声音都大了起来,各种兴奋的嚎叫不绝于耳,结果等到张辽一开口,才发现真是坑兵啊。
张辽道:“诸位将士,某乃张辽张文远,绝对不要将某认作温侯,要说像也许像,但某又怎及他千万分之一威风?”
吕布低声一笑,这张辽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不过与高顺比起来,张辽的确要显得圆滑许多,就像是那一次与自己的jǐng告,说的就是委婉能够令自己听得进去。
不过这“大汉第一模仿秀”也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张辽下场,下一个上场的却正是吕布。
这一回上去的就是正牌了,可吕布一开口,再与方才张辽一进行对比,不少将士自己先是笑了出来,等到吕布说出“某才是真正的吕布”的时候,全场热烈的气氛几乎都要将旁边的通天山都掀倒。
接下来吕布便用方天画戟舞出了一套自己特有的戟法,当然是改编而成,其中还是表演的成分居多,令诸将士看得是目眩神迷之余,纷纷喝彩不止。
但这却还不是整个晚会的最高*cháo,当严氏作为主母,也要出来舞剑为大家庆贺新年时,当场的气氛比之吕布在台上时竟然还要激烈上几分。
这不得不令众将士激动,因为这可要比吕布舞方天画戟还要显得稀罕,众人都看得聚jīng会神,到jīng彩处则纷纷喝彩,令严氏也是红光满面,心中荡漾着几分得意。
对此吕布自然是笑笑无语,看来用这个作为压轴节目是对的了。
这一期的节目在吕布以后世的眼光看来是无比的粗糙,可在这个时代却绝对是超前了,从诸将士包括张辽都有些激动的神情中便可以看出来,他们对此感到再满意不能了。
毕竟在这个时代的人平常根本没有多少娱乐节目,更没有联欢晚会一说,观看歌舞表演更几乎只是上层贵族的私有,这些普通士兵们一整年的生活都是很单调地,难得这样一个机会,最主要还是这些将领纷纷放下架子,多少显得有些“与兵同乐”的味道。
吕布看到这些心中也颇是感慨,这些普通士兵实在是太容易满足了,不过这也正好,他有诸般手段,可以令他们从此对自己忠心耿耿。(未完待续。)
第二章、论局
夜深了,大军就此在这片简陋的营帐内休息一夜。
吕布的帅帐内,还充斥着温暖的烛光,吕布蹙着眉头,席地盘坐,却是托着腮望着面前一张简陋的地图出神。
今晚的狂欢一直进行到了很晚,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恐怕这也是吕布第一次这么放纵,当然不是自己放纵,而是对自己手下这群士卒。
他并不完全信奉严以治兵,就好像他绝对不认同“慈母多败儿”这样片面的观点一样,不管是“严”还是“慈”,其实就只是一种态度和手段,但不管是对待手下的兵,还是膝下的子女,总不可能都是一成不变,要因地制宜,也要因时制宜,才能取得最大成果,却又不至于引发不良的后果,毕竟不管哪种手段用到极致都未必是件好事。
不过作为主公的他,现在却还不能够休息,而且他也睡不下去,命人去找贾诩过来,要商量点儿事情。 . .
毕竟这么晚了,路粹他们也该休息了,荀彧等人则是不可能会和他说什么,也就只有贾诩,吕布不介意多压榨压榨这只狐狸。
很快贾诩就来了,看他眼神清亮,似乎完全没有睡意,也不知道是不是与吕布一样睡不着。
他先请贾诩在对面坐下,然后说道:“文和,某总觉得咱们此次离开似乎仓促了些,现在想想,倒是许多的问题都么有考虑到。”
贾诩:“愿为主公分忧……”
吕布沉吟片刻,说:“你与我分析一番咱们此刻处境吧,现在脑子实在有些乱。”
贾诩想了想,道:“主公此番行军,对外说就是奉董卓之命前往五原驱逐鲜卑,不过主公也需有个心理准备,并州所处虽在大汉边境,但若要涉及到鲜卑、南匈奴等异族势力,那便是错综复杂的局势,一时间都不好理清。当然这些恐怕主公比诩要更加了解。”
吕布叹了口气。其实他也是突然想到了这些,甚至他还想到了历史上曾经真真实实发生的五胡乱华的惨剧,根子就在中原争霸耗尽汉人心力,给了胡人可趁之机,他现在甚至有一种立刻冲过去将那些胡人赶尽杀绝的冲动,不过他知道这有多么不现实,而发现自己到时候会处在一个多么复杂的局面离职后。不由苦笑道:“被你这么一说,突然有些后悔了。”
贾诩摇摇头,“照这么一看来,并州的确不是一个合适的发展之地,但又应当想到,其要作为主公的进身之阶。还是正好合适地。此地虽说随时要面临鲜卑的虎视眈眈,但远离中原必争之地,俯视天下群雄,且进可以逐鹿中原,退可以明哲保身,又不至于似辽东那边偏安一隅,最重要的是这里可以由得主公发挥,聚拢所需要的力量。蓄势待发。等到真正天下大乱之时,主公完全可以趁势而起。一朝而争天下。”吕布野心已经显露,贾诩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
“天下真正大乱?”
吕布觉得自己有些明白贾诩的意思了,现在天下虽然诸侯林立,但大部分都没有明目张胆反汉,也就是严格说起来现在还是大汉朝,只不过起了内讧,而且因为有董卓这个众矢之的的存在,诸侯们最先的目标往往是他。
可经过了第一次讨董联盟的失败,现在诸侯在对待董卓的态度上也比较谨慎,虽说只要董卓存在一rì,组成第二次联盟就是可以预见的必然,但第一次讨董联军失败的先例尚还摆在那里,他们都需要时间去抚平这创伤,也就是说,如今乱世虽然已经拉开序幕,但现在却并非吕布出来争霸的最好时机。
不过贾诩却又道:“虽然如此说,但主公也不可能只在并州四郡而不动,更何况就算是这四郡,也未必能够尽入主公掌中,可别忘了西河北部、五原南部的南单于庭。不过主公现在乃是朝廷名正言顺承认的并州牧,占据大义名分,并州除了四郡,尚还有云中等五郡,三郡在袁绍手中,二郡在张扬手中,主公在驱逐南匈奴、稳定四郡之后,可先取张扬,再驱袁绍,独霸并州,待并州立足已稳,便可考虑东进。当然,这也是在鲜卑以及西羌未行干扰、且一切战事顺利的理想状态。”
“并州并非合适的发展之地,真正可以作为根基的,以诩看来,则有三处。其一便是关中,所谓得关中者得天下,自秦以来,关中乃是兵家所必争之地,更是龙脉兴盛之所,可如今长安有牛辅镇守,暗中还有韦氏等庞大世家势力,且看其周边,西有关西小诸侯联盟,东则是董卓这头天下而今最大的猛虎侧畔,太过危险,首先便排除之;其二便是河东,河东之地乃是京畿重地,自光武帝以来,成为天下中心,但此处为董卓占据,主公虽不惧他,却也要先避其锋芒,缓步发展方为正道;其三就是河北,河北历经黄巾之乱,如今更有冀州韩馥、幽州公孙瓒与袁绍等的诸侯乱战,以诩观之,韩馥与公孙瓒败亡只是迟早,论兵多将广,他们不如袁绍,论人脉威望,他们同样逊sè,再论胜败之势,韩馥连只守成之犬都不如,公孙瓒其位得来不正,治下并不安稳,妄求以此与袁绍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吕布点头,如今河北局势的确如贾诩所说,而且吕布还知道“历史”上的确是袁绍将韩馥、公孙瓒一一灭之,称霸河北,据并州、幽州、冀州和青州四郡,可谓天下第一大诸侯,可惜后来却败在了弱于他的曹cāo手中。
“文和是说,要某联合韩馥与公孙瓒?”虽然听出了这个意思,吕布还是要问上一问。
却不想贾诩摇摇头,笑道:“主公误会了我的意思,诩并不是要主公与这二人联合,这不是平白授人以柄么?诩是想让主公以朝廷名义,劝战……”
吕布一怔,劝战?好陌生的一个词,可他隐隐有些回过味来。
贾诩也不管他有没有就听明白,继续解释道:“当然并不是要主公真地劝战,他们若不打起来,主公又何以从中渔利?只是主公需要一个正当的借口参合进去,而劝战便是借口,大家都是天子重臣、大汉栋梁嘛,打打闹闹得像什么样儿?这劝架当然不可能单枪匹马去劝,主公万金之躯,当然需要有人保护,可就是这样咱们这些做属下的还是不放心,三万并州军有一万多都铁了心要跟去保护主公,主公无法,大家都是一片忠心,总不好拒绝,只好领着他们一起去冀州了,这冀州也总得扫腾出几座城池来容纳大军休息,总不能够风餐露宿吧?”
看着眼前一本正经述说着这些的贾诩,吕布砸吧砸吧嘴,突然感觉有些牙疼。(未完待续。)
第三章、黑山贼
此时就在通天山麓三万并州军驻扎的大营旁不远处的一个缓坡上,黑暗中,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从那些石头的遮挡后面冒出来。
月光隐约照出了他们狰狞粗犷的面孔,还有身上各式各样却统一成sè不怎么样的粗布麻衫,显然可知这些人境况也不怎样。
他们匍匐在坡上,目光却都是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那个大营,里面带着忌惮、贪婪等不一而名的神sè。
“于帅,这会不会太过冒险了?”开口说话的是一个面sè蜡黄一看就让人觉得是营养不良的汉子,可偏偏他的体形健硕、腰臂虬筋尽露,真是一个绝对的矛盾体。
另一边一个尖嘴猴腮、突眼招风耳那张脸简直不能看的灰衣大汉也同样开口劝道:“是啊于帅,这点子一看就是扎手,咱们可别没啄着雁,反被这雁啄瞎了眼睛。”
被他们呼作“于帅”的是一个国字脸,相貌果毅、眉目迥然,听到两人的话,他只是挑了挑浓眉,却没有作答。 . .
倒是最后剩下那个大汉瓮声道:“老穆你那说的是什么话,咱大帅就是最大的雁,他还怕被别的雁啄了?”
灰衣大汉穆根一看说话的是身侧的白绕,这白绕可一点都不白,就是一个黑厮,xìng格粗犷反应迟钝,再加上没念过书不识几个字,连此雁非彼燕都闹不清楚的家伙,穆根有些不屑与和他解释,看着于毒,也是他们口中的“于帅”,似乎等他一个答案。
这一群人赫然便是是河北一带赫赫有名的黑山军,当然这所谓军也是他们自己的称呼,实则也就是黑山贼,但大概没几个贼会自称为贼地,那听起来也不够威风,还是黑山军听着霸气一些,而且看看这几个人。于毒在黑山军中可称为“帅”。穆根、白绕和陈克也都有各自的部曲,都可算得上是黑山贼中的上层人物,但此时却一齐集中在这远离河北之处。
却说这黑山贼怎么会出现在这通天山呢?这说来可就话长了,不得不谈到而今河北局势。
黑山贼肆虐之地便在河北,但如今的河北并不安稳,袁绍、韩馥与公孙瓒这三大诸侯看似各自形成对峙之势,实则暗流涌动。若非周遭同样有董卓、公孙度等诸强环伺,恐怕早就开打混乱成一团了。
张燕的黑山贼便是与公孙瓒秘密结盟,这盟友关系还得要推至十八路诸侯联盟讨董之时,所以在这场对峙和将来可能的混战中,张燕自然便帮着盟友公孙瓒合击袁绍,当然他这样做也是有私心考虑地。
不管从构成成分上还是意图上来说。黑山贼从来都只是贼,即便张燕曾经受过汉灵帝敕封,却也不过为自己寻一个大义名分,而在汉灵帝死、继位天子年幼当权者却是董卓之后,张燕那所谓的敕封早没多少人记得了,连他自己都选择xìng失忆了,所以对于张燕来说,一个稳定、统一的河北肯定是不如混乱、诸侯互相征伐的河北好地。这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谁叫他手下这一大帮子,不是嗷嗷待哺的老弱女幼。就是已经习惯了劫掠为生的贼匪们呢。
人的yù望是无穷无尽的,一旦享受到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就几乎不可能自己选择下来,张燕清楚如今自己能获得这样的地位和权力,谁才是最大的依仗,而想要继续获得他们的支持只有尽量满足他们,至于满足他们可能会影响到那些平头百姓们的死活,谁爱在乎谁便去在乎吧。
而放眼河北诸雄,袁绍的威胁毫无疑问是最大地,无论是韩馥还是公孙瓒或者二人联合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以袁绍今时今rì的实力,扫平河北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到时候对于张燕的利益自然会有损害,他不能够坐视这种局面的出现,所以只有站在袁绍的对立面。
只是他没有想到公孙瓒对付乌桓是果敢勇毅的白马将军,可当面对的敌人变成了渐成霸主之相的袁绍之时,居然那般无用,或者也可以说袁绍的确是太强了,此时还没有称霸河北的袁绍尚还谈不上刚愎自用这一点,在采纳人言上他做的比谁都不差,毕竟他此时头脑还算清醒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他本人对于战略之事其实并不jīng通,他最擅长的反而是为政治理地方,所以他的地盘在他治下无论是生产的恢复还是生活的安定,无疑都走在了河北诸地的前列;而在行军打仗之中,对于田丰等人却颇为倚重,因而即便韩馥与公孙瓒联手,还加上一个搅乱河北的黑山贼,但底子毕竟不如对方,出外招又会被轻易化解,所以三人的联盟反而是落入了下风。
时至今rì,黑山贼因为多经败绩,再加上袁绍、公孙瓒与韩馥对自己治下守卫甚严,容不得黑山贼轻易去劫掠,以至于他们竟然出现了粮食危机。
这也难怪,一人一张口,黑山贼就有上百万张口,大部分都是等着人去养的,而且他们本来就是贼寇出身,除了劫掠,似乎也没有什么混饭吃的途径了。
本来作为同盟,公孙瓒理应支援张燕一些,可公孙瓒对于张燕的请求却多有推脱,什么幽州也是灾年、收成不好,自给都不足,何来接济黑山贼之粮?
最可气地还是他不借粮也就罢了,居然还借此机会开始批驳起黑山贼来,说他们胡作非为,搞得河北一团糟,如果说天灾不可避免,那他们这人*祸就是令人深恶痛绝,然后便劝张燕适时地也要控制一下手下人的行为,这简直就是当着张燕的面在打脸。
这样便令得张燕暗恨不止,虽不至于就此联盟关系破裂,但对于公孙瓒却有了排斥和隐隐的戒心。
但不管怎么样,他还得要想方设法去弄到足够的粮饷来,不然光光是黑山贼中不满的声音就要令他愁死。
也真是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来,张燕正这犯愁呢,那边却收到消息,在并州边界处有人运了大量粮食,不过运粮的是一支三万人数的正规军,张燕踌躇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冒险一次。
可以说于毒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此处。完全是被并州军带的那些粮草所吸引过来地,当然如果可能,将那些武器顺便也夺了最好,毕竟这些东西黑山贼也缺得紧。
此次来到这里的黑山贼拢共三万人,都是可战之兵,而且还是黑山贼中仅有不多的骑兵,几乎全部都在此处了。可以说张燕也是下了血本,不过他不是为了与这并州军对决,这些骑兵更多是用来作为袭扰,牵制并州军的主要注意,而于毒则暗中率领一部分人伺机而动。
今晚却正是他所认为的好机会,三万骑兵还没展开行动。但于毒却发现今晚并州军突然在此山麓驻扎,而且居然还是在举办晚会,不管怎么说这时候他们当时很放松地,若是趁此机会出手绝对能够让他们措手不及,自己等人自然就可以浑水摸鱼,而那边的三万骑兵也会趁机出动予以配合。
想到这里于毒突然皱了皱眉,瞟了身旁三人一眼,觉得有必要让他们明白此事的重要xìng。便缓缓开口。他一开口声音很低沉,却很有磁xìng。令人听着很舒服:“此次计划乃是大帅定下,大帅说,这支大军中,有从雒阳太仓中掠夺来的粮食,够咱们十万兄弟姐妹撑过整个冬天的了,他们现在就驻扎在这山下,而且毫无防备,到时候咱们招子放亮点儿,总也要给幽州那些混账瞧瞧,咱们黑山军可不是一帮只会打劫的乌合之众。”于毒会说这番话,却是之前随着张燕见到那公孙瓒的时候,有一种被人瞧不起的感觉,公孙瓒虽然欣喜于张燕的结盟,但对于张燕和黑山贼的出身却不怎么看得起,而且还没怎么加以掩饰,若非张燕阻拦,他当时险些上前去给那公孙瓒几拳头,自然在这时候言语间隐隐表达出了一些自己的不满。
白绕默不作声,穆根哼了一声,看着以众人之首自居的于毒眼中不时闪过一抹嫉妒的sè彩,而那蜡黄脸汉子陈克则是突然叫了一声:“有人来了……”
他声音刚落,几人都是心中凛然,往后面打了个手势,顿时后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再去看时,这里就变得一片宁静,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时候终于几道人影走近到这里来,这几人身上穿着铠甲,却是地道并州士兵打扮,他们正是并州军营派出来巡逻四周的斥候。
穆根低声道:“嘿,咱们正愁没人给咱们引路,这些人就送上门来了,去把他们抓来了,只要留一个人问一问军营里的情况,如何?”
于毒没有反驳,便算是默认,穆根与其他几人交流了一下,便令手下几个手脚干净利落的上前去行动。
他们在黑暗中行动飞快,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那些个并州兵斥候根本来不及反应,就一个个被从背后往回拖着走,任他们怎么挣扎,可本就擅长于掳人的这几个黑山贼怎么可能失手。
不过失手倒是没有失手,但百密总有一疏,就在那其中一个并州军斥候手中突然爆出一声异响,接着他们便看到一道火光冲天而起,这显然是一种信号。
那于毒看到这里就叫了一声不好,根本没想到就是这几个寻常的巡逻兵,竟然也这么难缠,人都被缚住了,还是让他们将消息传递出去,这下打草惊蛇不仅与他们原计划不符,而且想想也知道他们那点儿乌合之众与人家正经起来的三万正规军是没法比地。
想要撤退,于毒又有些不甘心,过了片刻他决定了,对左右道:“咱们先潜伏在此看看情况再说,若没有动静再前去探探,若稍有动静,为安全起见,咱们只能先离开此地了。”(未完待续。)
第四章、张燕
这时候的吕布和贾诩还正在帅帐中畅论天下局势,聊至酣处,两人都是jīng神愈震,吕布便让人将自己早前从李儒那里搜刮而来之前又让严氏带好的干茶泡了,与贾诩在对饮。
吕布并不擅长品茶,只是也挺享受那种滋味,不过这茶于后世还相差太远,毕竟制作工艺上都是先起步,而且吕布的喝法在这个时代都还能算是先进的了。
本来他还以为贾诩会不习惯,哪想到贾诩第一次喝便喜欢上了这种玩意儿,还赖着脸皮向吕布讨了些去,可偏偏他自己的私藏起来舍不得喝,每一次跑来找吕布的时候都要从他这里诈一点儿出来,这一次也是如此,两人虽然都jīng神振奋,可光是干巴巴聊着也不是回事儿,但在这军中又不能够饮酒,贾诩便立刻提出喝茶的建议,尽管在吕布似笑非笑目光中依然一副大义凛然毫不回避的模样,让吕布直感慨今rì方知比脸皮厚度,某逊文和远矣。
茶的品质虽不算好,却也独有一番特别享受,两人一边饮着茶,一边继续纵论局势,就是在这时候外面却传来一阵喧哗声。..
吕布和贾诩对视一眼,皆感觉到惊讶,他们之所以明目张胆依山而建这么一个简单的营寨就地而居,就是因为三万大军作为底子,若是寻常的蟊贼看到这种阵势根本不敢来犯,而若是大规模的军队早就能够收到斥候的情报,可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两人心情都有些不好,虽然不是很担心,但还是撩开帐帘向外查看。
这时门口把守的亲兵见吕布二人出来赶紧行礼,吕布摆摆手问道:“外面发生何事?”
那亲兵道:“温侯是有斥候发出信号……”
吕布一愣,旁边贾诩就问道:“可知是什么方位,什么情况?”
亲兵摇头,“小的不知。”
吕布正要让他下去探报,就见前面几人簇拥着张辽过来,张辽远远望到他便道:“温侯。辽听说前面有斥候遇伏。他们的信号是求救信号,看来周围恐怕有敌人。”
吕布点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
他知道斥候们都有专门的信号可以用来远距离传递消息,就比如这种求救信号,实则便是其中一名斥候在打探情报时若是遇到险境便点燃信号火种,这种火种成分不明,但只要稍一点燃便是冲天火光。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在这种夜sè里无疑极为耀眼和醒目,也难怪会在第一时间被发现然后又迅速被传递回来。
接下来,是一段等待的时间。
……
张燕本人是一个身长七尺的汉子,这在彪壮如林的黄巾军中并算不得什么,但他并不算高大的身体里。却潜藏着能够压服百万黑山贼的恐怖能量。
当然对外称是百万军,却不知道要打了多少折扣,这里面首先得要排除掉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幼,所剩这已经十不存七八了,再加上他们的装备也是一个问题,与官兵或是朝廷派来剿匪的jīng兵比起来,那可真是差之甚远,能有个二十万能战之力已是殊为不易。再论及jīng兵。则更要扣除七八成。
最初的黑山贼自然没有这般浩大,这发展过程说来也是离奇。尚要追溯到中平元年黄巾起义之时。
那年黄巾起义爆发,当时还叫褚燕的张燕纠结了一帮子少年成为群盗,在山泽间转战,一路回到老家常山真定的时候,已有部众愈万,适逢博陵张牛角也起事,张燕便迎其为主,及至张牛角中箭身死,将部众尽托于张燕,而后张燕方才改姓张。
这张燕身手矫健、彪悍过人,素有“飞燕”之称,然而最令人称道的却还不是他的武艺,而是他颇通军事,领着乌合之众的黑山贼转战四方,当那声势浩大席卷天下的黄巾起义都被朝廷三路大军压灭,这黑山贼却反而在张燕率领下,就在一次次与朝廷正规军的斗法中,将自己势力发展壮大,还能够几次给予对方迎头痛击,这不得不说来自于他的智略和胆识,至少曾经的张牛角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这也令得张燕彻底坐稳了黑山贼头把交椅,更受到天下黄巾余脉以几个绿林英雄好汉的推崇,声望rì隆。
不过很少人知道张燕心中却也有着自己的烦恼,他要尽心维持自己今rì的地位,哪怕为此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就比如说之前的杨凤事件。
那杨凤原本也是这黑山贼中一名渠帅,且其乃是元老,自张牛角时期便随在军中,可谁也没想到此人竟然暗怀贰心。
或者也不能说无人察觉,至少张燕其实就早有所察,当初在张牛角帐下时候,他与杨凤便互不对付,彼此看着都不顺眼,后来张牛角死时叮嘱众将“以燕为主”,这杨凤虽然屈从,不过只是一时,暗地里还不知道都在打些什么主意呢。
但张燕那时候却并不点破,因为论资历,杨凤比之他还要老上一些,黑山贼中也有许多人追随他,若与杨凤的争斗摆在明面上,少不得要影响到黑山贼的发展,因而当时张燕只当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在后来黑山贼中人渐渐增多,与常山、赵郡、中山、上党、河内各山谷都取得了联系,如孙轻、王当等,都带着部众加入张燕,使其部队达到百万,就连汉灵帝刘宏都无力征伐,还是张燕主动请表朝廷,被朝廷拜为平难中郎将。
可就在朝廷宣旨使来的那一rì,张燕陡然对杨凤动手,以其与朝廷勾结,yù陷黑山贼于死地为名,在议事的时候对毫无准备的杨凤骤然发难,命自己的心腹解其兵刃,被缚于堂前,同时却又暗命人假以杨凤名义召集他的那些心腹和支持者,趁机一网打尽,如此雷霆手段一出让其他人就算对张燕还有不服或者不满,也只能够藏在心里,而张燕也借此坐稳了他的位置并且无人再可颠覆。
不过他的权力之路上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对手,这个对手不是任何一个单独的个体,而是快被粮食危机逼得发疯的大部分黑山贼,也就是他赖以盘踞河北的最大倚仗,他的队伍。
或许也正是由于这来自于根基的威胁,触动到了张燕脑海深处最柔弱的那一根神经,所以一向理智冷静的他,现在也会行那越境千里火中取栗的疯狂之事。
望着窗外一轮明月,他发了会儿呆,良久才醒过神来,却是长长叹了口气。
只不知道,于毒他们这一遭,能否顺利……(未完待续。)
第五章、戏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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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山北麓,并州军营。
吕布在帅帐里闭目养神,倒没有显得不安。
贾诩在旁边也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高顺板着方脸,路粹、仓慈和百里渡三人均是面露沉思,不沉思不行,他们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只感觉直犯困,说是沉思不如说在睁着眼睛补觉,虽然要维持这种状态难度不小。
张辽不在此处,他下去召集巡逻的那些军官,叮嘱他们今夜要多加注意、提高jǐng惕,不得有丝毫松懈;典韦则与季昭他们一同去循着那斥候信号传来方向而去,吕布在等的也是他们的消息。
现在这时候,大部分将士都已经进入梦乡,晚会之后他们感受最深的是满足,这时候在梦乡里或许都是笑的,吕布当然不想在这种时候打扰他们,所以只是先让巡逻时并提高jǐng惕,等那边消息传来,看看情况再决定是否要叫醒将士们。 . .
不过新年前夜有人这么不识相前来打扰,他心底的恼怒可想而知,帅帐中的气氛因为吕布此刻心境,也多少显得有些冰冷。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帐外终于有了些许动静,吕布耳根微动,觉察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应当不止一人。
随后帅帐的帷布便被从外面掀开,一阵凉风袭进来,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帐内众人不禁都向这边望过来,就见到高大彪壮的典韦当先走进来,他的脸sè却是有些肃穆,因为身形稍稍格挡住了他身后的情景,但坐于大帐两旁的路粹等人却已经看到了,在典韦身后,每两个军士抬着一个简陋的架子。架子上似乎还有人。
等到典韦让开身体。吕布也看到了这些,那架子上面的是人不错,但却已经不是活着的人,而是一具具尸体。
典韦在旁解释道:“我等去查探的时候,只发现这些尸体了……”他的语气也有些低沉,毕竟他现在也算并州军中一份子,发生如此事情谁都不愿看到。对于那暗中下手之人,自然也是充满了愤怒。
吕布等人便上前来,看着这些明显是遇袭而死的斥候。
这些尸体身上都有明显挣扎的痕迹,有几个眼珠子瞪得滚圆,充满了不甘,而从尸体体温来看。他们死的时间还不算长,大概也就在发信号的那左右。
典韦他们并没有发现敌人,显然对方早就从那斥候发出的信号中得知了不对,躲了起来,至于到哪里去了,不得而知。
对此贾诩的看法是:“这附近并没有多少足以藏身的地方,要有也只是这座通天山,可只要对方聪明。就不会选择上山。”
吕布道:“文和是说。对方可能还在原处附近并没有离开。”
贾诩点头,“或许他们本身就没打算离开。想先看看情况再说,他们此来不知有何所图,但定然不会轻易死心退却。”
“那咱们这不是打草惊蛇了?”吕布却是想到自己派人将斥候们的尸体拖回来,若真如贾诩猜测那样,那些凶手躲在暗中观察到了这一幕,他们一定会思虑离开。
贾诩却笑着摇摇头,道:“按常理是这样不错,但咱们当想到,这暗中之人既然敢于在咱们三万大军眼皮底下潜伏着,尽管咱们还不知道对方所图为何,却不得不佩服他们的胆量。既然如此他们目的或许还没有达到,自然不会那么甘心放弃,总要看看咱们的应对再下决定。不过如今看到咱们的人那么快就去搜寻且找到尸体了,或许他们也该要决定回去了。而且诩窃以为,这尸体恐怕也是被他们特意抛出,就是让君明他们无法再探寻下去,毕竟他们不是温侯,无法自主决定下一步,还需要将尸体抬回来,等温侯的进一步吩咐。”
吕布点点头,一张脸yīn沉如水,良久不知想到什么,他却突然笑道:“既然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咱们怎么也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了,不管这些人目的为何,敢动咱们并州军的人,就必须要付出代价。”最后一句话说的确定无比,任何人都无法怀疑他的决心。
现在吕布也没有什么打不打扰士兵们的想法了,他们都是将士,随时都该做好战斗的准备,现在这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考验而已,而且未来他要争霸天下,也要依靠这些将士,他们也必须要习惯这般。
大军集结的速度却是很快,这也在吕布意料之中,毕竟是他亲自下令,不管是军官还是普通士兵,都不敢有丝毫怠慢。
等到大军集合完毕,吕布却下了一个令他们都摸不着头脑的命令:包围通天山!
……
于毒骑着马,走在最前头,他不是那样长吁短叹的xìng子,但今夜叹气的次数比过去一月加起来或许都要多。
发现对方有人跑来搜寻,他当机立断下令手下们立刻撤退,至于那些尸体,当然也是于毒刻意留下来的,若是将尸体隐藏起来,少不得周围都要被来搜寻的并州军扫荡,那当时只是隐藏在石块群后面的他们很容易会被发现,而以这些尸体作饵,除非是并州军的主将温侯吕布亲自出来查探,但那可能xìng就会很小,所以不管怎么样,他们总得要先将尸体带回去再行商议下一步行动,而这一点时间正好就是于毒他们趁机离开的时间,后来一切也证明了于毒判断正确,所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们现在走的路,却是从那个缓坡往下,实际上刚才对方跑来搜寻的时候他们也就躲在旁边的大石块群后边,也就是说他们还是在通天山上,只是借着夜sè掩藏自己的身形,或许是打家劫舍养成的习惯,他们对于这样的隐蔽是轻车熟路,并没有被发现,等到确定对方离开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放心走出来,准备下山离开。
其实按照本来的计划,也不是让他们选择这么点人夜袭并州军营。那样的风险太大了些。而是要等到后续的三万骑兵到位之后,先有他们挑衅并州军,吸引他们大部分注意力,同时分化小股骑兵实行sāo扰战术,以迷惑并州军,将他们拖在此地是第一步,接下去就是想方设法令他们的运量队与大部队分开。方便他们夺取。
于毒临时改变计划是发现事有可为,却没想到只是一个小环节的疏漏破坏了他整个意图,现在又打草惊蛇,恐怕对方在发现不远处有三万大军之后会更加jǐng惕,想到这里于毒更有些苦恼,自己一时大意啊。还不知道接下去要怎么更改计划才好呢。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觉前方有些不对劲,前面居然有一个人影,而且还是骑在马上,一人一马横在前方,确实正好将他们前路拦住,于毒心下疑惑,当再前行几步距离更近了,才看清对方。
因为对方莫名其妙挡着路。于毒等人就都在看着这个男人。对方不到三十,面如冠玉、眉若朗星、英姿逼人。尤其是他胯下那匹战马尤其惹眼,整体比一般的战马还要高大一圈,马首也是高昂着,几乎快要鼻孔朝天了,不时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象是在呼吸又象是在表达不屑。
“你是何人?”于毒问道,口气中带着本能的jǐng惕。
此处还差几步路就是山脚了,后面就可以加快速度离开此是非之地,他可不想这时候闹出什么事情来。
面前那人却是理也不理,只是打量着他们,而他的坐骑那匹高头大马更是马眼朝天,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这股傲气。
“气煞我也!”就在于毒右后边的白绕首先恼了,他几时受到过这等的轻视,虽然是为贼,但他也有狂傲的资本,从一个小兵混到了如今也算是统领一军,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得到地,人也就罢了,可如今竟然还被一匹马鄙视了,再加上对方还当着他们的路,简直是故意和他们过不去,他就是个暴躁脾气,这边才刚说上气,那里已经绕过于毒驱马冲向那人要施展暴力手段教训教训对方。
越是接近那人,他那张黑脸就越显得狰狞,可没有等上面的狰狞化为笑容,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住了,他根本没有接近那人,就被对方手中长戟柄端一扫,胯下马禁不住向后狠狠退去,连连数步才好不容易止住。
那人在马上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这时已经收起武器,朗声笑道:“黑山贼,不过尔尔。”
另一边陈克与白绕交好,见到这一幕气得来不及多思考起身驱马就也要冲过去为白绕助阵,却被于毒及时拉住。
对方竟然知道他们的身份,更关键是知道他们的身份,还敢前来挑衅,恐怕绝不简单,于毒心中有了jǐng惕,遥遥注视着那人,也朗声回应道:“这位壮士究竟是何人,我等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这般为难我等?”
对方却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仰天长笑一声,笑到于毒的脸sè都有些发黑,笑毕似乎方才发现对面的人都已经脸sè难看,道:“抱歉抱歉,某只是觉得实在好笑,便怎么也忍不住了……”
于毒yīn沉着脸,皮笑肉不笑道:“倒不知有何好笑之处,不妨说出来,让我们也乐呵乐呵。”话是这么说,可他眼中闪烁的却是一缕杀机,似乎只要对方答得一个不对,他便要痛下杀手一般。
虽说这人的外表很有威慑力,但也仅有一个人,他们现在虽不是大军却也有近百人在,自然不怎么将他放在眼里。
“某是朝廷命官,你们是叛逆贼寇,天生就是对头,哪管有无冤仇。至于为难,你们为难得那河北百姓们,某就为难不得你们了?”
陈克虽被于毒阻住,心中愤怒却无处发泄,这时就哼道:“多事!”
于毒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对那人拱一拱手道:“正所谓做人留一线,rì后好相见,只望阁下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这也是因为他看不出来对方的路数,而且就如他刚才所想,那几个小兵的尸体被收了回去,这便证明他们已经暴露了,就算对方或许还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但那军营一定已经严阵以待,以他们这一点人偷袭已经毫无意义。甚至可能计划都要直接泡汤了。这时候赶紧离开这里才是正道,待会等到对方再派出斥候来到处扫荡,就又被发现的危险了,否则照他的脾气哪里会这么低声下气。
当然要说他们真就这么放弃了也不确切,这按照于毒心里所想只不过是战略xìng暂时的退却,回去拟定新的计划,再来图谋。只是这边却要先离开不要让人揪住。
于毒本以为自己这番态度已经够了,哪知道这人却好似根本不满足,满口狂傲道:“过分?要让你们走也行,留下你们的马匹、武器,滚吧!”
到这个地步就算于毒再让他忍,陈克也是忍不住了。连一向隐忍的穆根此时也觉得对面武将未免太过分,真不将他们黑山军放在眼里了?
虽说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们此次带来的人也不多,可几人要放在一方那都是赫赫有名的巨盗,而且他们盗的不仅是金银财宝,还有xìng命女sè,乃至大汉根基,一时的低声下气也就罢了。步步紧逼那就是在挑战他们底线了。
“兀那厮。真当咱们怕了你?”这却又是刚被那人逼退到一边的白绕第一个大喊一声,提起自己的大斧在此冲上去迎着对方当面就砍。似乎忘了自己方才是怎么被击退的,而后面陈克和穆根也向着这边驰骋过来,白绕忘了他们可没忘,方才那人击退白绕虽然短暂,却也足够他们知道对方实力强大,不是他们任何单人可以抗衡,那么群战也没什么,他们可不是那些武将,还要讲究什么颜面尊严。
而脸sèyīn沉的于毒则心思细腻些,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时候悄悄挥了挥手,身后的黑山贼众便会意地从两翼向前散开来,暗中围成了一个包围圈。
面对着气势汹汹一前两后冲过来的白绕三人,只见那人面sè一沉,手中的长戟突然灵动地跳跃起来,就如灵蛇出洞,速度飞快,迎着根本来不及躲避正好进入突击范围之内的白绕直刺过去,戟尖正中一点,却恰好就刺在了那白绕的眉心处,这个粗犷大汉竟是连抬起大斧阻拦一下都做不到,嘴唇张大动了动,而后再也没有了动静,一双翻着白眼的瞳孔里满是不甘。
看到这一幕令稍晚几步的穆根和陈克都一阵胆寒,但他们也来不及去控制战马狂奔前突之势,眼看着也要到对方跟前了,不愿意就这么束手待毙的二人咬着牙纷纷提起武器做出抵抗防御的姿态,现在已经不奢望能够战胜对方,而是先保住xìng命要紧。
对方却只是冷笑,哪里可能放过他们,手下更加了几分力,长戟往前一甩,一道华丽的划痕闪过,根本没有悬念就在面前一左一右两人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两人的武器在瞬间都被抛弃,他们瞪大瞪圆了一双眼睛,里面满是不甘和绝望,他们双手护着脖颈处,似乎想要抹去那道口子,可随即却是血流的爆发,喷薄yù出的鲜血溅红了他们的一双手,两人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嗯呀……咿唔……”了半天,还是一个有意义的词也没有吐出来,而后变成了两具等待着冰冷的尸体轰然从马背上栽倒在地。
后面的于毒早就看呆了,不只是为对方的杀人手段,连杀自己手下三员悍将还都只是一击毙命,还有他杀人之时,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显得十分冷静,这令于毒对于他的来历身份心中更感疑惑。
这绝对不该是一个无名之辈,如今那支并州军中也的确有不少有名的人物,不说那威震天下的虎牢战神吕奉先,张辽张文远、典韦典君明这些在虎牢之战中都有过登场且有出彩表现的武将于毒也都听说过,可面前这个男人又到底是谁?
是他们中的一个,还是别的自己不知道的人物?
其实在这过程中,他一直回避了一个人名,张辽、典韦他都想过,也都觉得有可能,但他根本没有想到,以那人的身份还会单枪匹马跑来干这种事情。
yīn沉着脸,于毒抑制住自己的怒气,但语气却很是不善,“乖乖束手就擒,交代你的来历,否则别怪我于某人不客气。”
对方却笑了,那笑容中充满了轻蔑和嘲讽,他道:“该束手就擒的是你们才对!”
于毒刚想再说什么,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发觉这个人太诡异了,从他的出现到他的所作所为都很奇怪,难道他只是为了跑来挑衅黑山贼逞英雄?于毒觉得又不像,此时对方更说出这样的话,更让他心中本能产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但还不等他多想,就见对面那人突然朝着四方喊道:“听本将军命令,将这些逆贼统统抓拿了,不得放过一个……”
他话音方落,于毒就听懂耳边传来阵阵鼓响,而后四面八方的呼喊声响起来,象是在呼应着他的话,再顺着四面望过去,于毒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竟然被反包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