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为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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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管吕布这个礼物再怎么迎合需求再怎么实用,它本身的价值不高却是肯定地,吕布也只是用了比较好的木头材料,请了手艺比较好的木匠依图打造而成,其实本身蕴含技术含量并不高,自然成本也很低。
当然了,如果换在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是一个创意,而且是一个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很难以想到的创意,那么它的价值自然又是另外一番计较了,只不过吕布对于这种东西向来没什么珍惜,对他来说在这个世界不管是创造财富还是创造发明都不如征服天下、立于巅峰来的有吸引力,如果以前还有一丝因生存原因所迫,现在却是去主动追求。
这当然不能说是堕落,只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正常反应而已。
说回来,这王允一出手肯定不凡,他要送的礼物不管是价值和意义都非比寻常,是除了创意之外老爷椅本身无法比拟地;而王允刚才说的那番话,也让吕布对要不要见识、要不要收了这个礼物带着一点迟疑。
不过也只是迟疑了一会儿,如果太久那自己之前回答他的话就跟放屁一样,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所以吕布最终还是答应了,至少也要先看看是什么再说。
这个时候,王允已经拍拍掌,一阵脚步声传来,这脚步声听起来很是轻盈,而且以吕布的耳力自然听得出来这来的只有两个人,且都是身体一般的普通人,甚至可能只是两个女人。
而等到吕布回头看去,却发现从内堂外门走进来的确是两个女子,后面那个是一个侍婢,而前面那个居然是貂蝉。
原来刚才董卓贺礼来,大家都出去迎接的时候,貂蝉却离开了,她毕竟是一介女流,且现在既然被王允收为义女了,那身份也不一般了,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现在还尚未出阁,自然不能够随便抛头露面,所以等到回来的时候一直都没有见到她出现,不过吕布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可现在见到她出来,吕布回头看着王允,没底道:“难道是……”
王允笑着捋了捋胡须,很高兴看到吕布吃惊的表情,而且这吃惊中,似乎还带着几丝兴奋,准确说应该是惊喜。
吕布的确有点儿惊喜,这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没有人不喜欢美女,尤其是貂蝉这个品级的美女,都可以说十分稀有,男人的占有yù向来是很强烈地,貂蝉对吕布来说就像是一件最好的玩具对于一个贪玩的孩子一般诱惑,像是之前貂蝉始被王允叫到内院去舞蹈助兴之时,他就对其很感兴趣了,只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吕布毕竟不是一个寻常人,且一开始就添了几分小心,结合前后,就明白过来王允这哪里是什么送礼物那么简单,这就是要开始施展美人计了。
历史上王允施展美人计,就是让貂蝉先陪吕布,再陪董卓而后在两人之间挑拨,最终引得吕布戟刺董卓,至此王允计成。
虽然这一切看起来都在情理之中,但吕布确实是有些没想到王允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总感觉时机似乎有些不对。
不过吕布也不得不说,貂蝉的确是作为美人计最好的那一个,此刻的她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别样的诱惑,如果说刚才她在奏琴舞蹈的时候带着一丝出尘之气,只是令人远远观赏而不敢亵玩,那么现在却像是拼命勾引着别人去占有她,连王允老头子看到的时候眼中都有一抹不易察觉的亮光闪过,更况乎吕布,这是人xìng的本能。
不过吕布很快又想明白一件事情,王允恐怕还未必会如此轻易将貂蝉给他,现在的貂蝉毕竟还带着王允义女的身份,哪怕就算王允想要送给自己,自己都得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够收。
当然更关键地是,貂蝉美则美矣,但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可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能够吸引得了吕布么?
然而如果只以为这便是王允的全部底牌那也太过小看于他了,只见他面带笑容,再一次拍了拍掌,这一次吕布没有听到脚步声,却看到貂蝉身后那个侍婢突然走上前来,吕布这时候才注意到原来她手上还拿着一样东西。
吕布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个金冠头饰,就如同他在虎牢关战场上戴的紫金头冠一样,只不过这个头冠比之要更加炫目,更加吸引人。
然而最引人注目地,还是这座金冠上面左右两边“须”上镶嵌的那两颗明珠,哪怕没有那个眼力,吕布也知道这肯定是价值不菲,他甚至突然想到了路粹和自己提到的并州军的缺财问题,虽说之前那次朝会提了改铸货币的问题,就是为了自己敛财,可这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况且多一个生财门路,吕布不是什么清白圣人,自然是不会抗拒地。
当然这金冠虽然值钱,但吕布自然不会拿去作价出卖,这种好东西当然要留给自己才是。
而且这金冠后面,可能带着王允试探和拉拢的意图,在这个时代想要招揽某人,种种手段归结起来,无外乎于两种,威逼与利诱,前者对吕布显然没有效果,而利诱中,有名、利及女人,名这方面吕布身为武将也不是首重,那就只有利与女人了。
果然王允随后就说道:“这貂蝉既已为吾之义女,她之嫁妆自然由吾做主,若非奉先英雄男儿,也是允欣赏的栋梁之才,貂蝉自己又坦言动心,允也不愿意阻这天造的好姻缘,又岂能够如此简单就将自己义女嫁出去?”
吕布自然不会信王允话中所说,只是脸上表情却全是惊喜,又听王允道:“当然吾也知晓奉先早有婚配,貂蝉虽是我的义女,毕竟出身卑微,嫁予奉先做妾也不算是吃亏,便是如此吾也不会小气,就拿这明珠金冠作为义女貂蝉的嫁妆,奉先觉得何如?”
既然貂蝉都亮出来了,那么这么一方金冠又算得了什么,这可真是财sè两收,如果是一般人恐怕早就点头,吕布也是两眼放光,当然这到底是装出来还是真是如此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讲到这里,王允自觉已经够了,便笑眯眯问吕布道:“不知吾这礼物,在奉先眼中看起来怎么样啊?”
吕布先看了看貂蝉,此时的貂蝉魅惑尽露,简直不似人间应有的尤物,对于异xìng的诱惑可谓深入骨髓,吕布多看几眼都觉得自己要被吸引那双深邃美丽的眸子中去,陶醉在她刻意营造出来的逼人丽质中,然后他又看了看貂蝉身旁侍婢手中的金冠,脑中也不由浮现了自己头戴这个明珠金冠的风光样子,甩开这些想法,回头看向了王允,他沉吟了会儿,还是摆摆手说道:“承蒙司徒错爱了,奉先真是受宠若惊啊。不过这明珠金冠的价值实在是太高,司徒义女更高不可攀,奉先既有了原配,怎敢让其做妾,岂不是委屈了她也委屈了司徒,这所谓的礼未免太过贵重,恐怕某是承受不起了。”
“奉先当然承受得起,只看奉先愿不愿意承受了。”王允突然眯起了眼,说出了这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来。
第一二三章、挑明
如果说刚才王允的意思还只是若隐若现,现在却等于已经摆到了台面上来。
到了这种时候,接下去的话已经不是貂蝉和那个侍婢能够接触得了,貂蝉也是好眼sè,这时就主动站出来,轻声道:“义父,若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说着她还抬起眼皮瞟了吕布一眼,见他眼睛正好也望过来,俏脸飞速晕红了,那晕丝都要蔓延到了雪白的脖颈上,她本来就是极诱人的尤物,这样作态非但没有影响她的美丽,反而更让人陶醉其中。
吕布虽然眼观鼻口观心时刻做到了非礼勿视,但眼神的余光还是忍不住瞄了过去。
王允看着貂蝉,脸上露出了笑容来,“放心,你的事儿都交给义父,不会让你受了委屈地。”
“义父……”美人作势不依的一通撒娇让整个内堂都好像弥漫着异样的诱惑,吕布喉咙微不可察的动了动,艰难忍住那股冲动。
等到貂蝉终于下去,他心里还多少有些失落,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第二面,这么赏心悦目的美女自己重生来到现在也只是见过这么一次,至于重生前那些人造的见多了,反而没什么感觉了。
两位女子身体轻盈,走得也不慢,很快脚步声就远了、小了,这时候王允才又看向了吕布。
他也不来虚地,接着就正sè对吕布直言道:“吕奉先,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此时天下局势,汉室大厦将倾,天子年少不知,势力孱弱,我身为汉臣自当竭力扶持。但允一人实在是孤身孑立,于天下大势而言更是微不足道,尤其乱世者兵锋相争,吾手中却无病无权,恰恰需要奉先来助我一臂之力。”
吕布倒是想不到王允会说的这么明确,简直都有点儿露骨了,一时在那儿愣住。
这看起来可不像是王允这种人会有的作风,他又沉吟一会儿,回头望着王允,突然似笑非笑道:“司徒所言未尝没有道理,但如司徒所说,正因为布是一个聪明人,所以才知道如今局势,也正因为布知道如今局势,所以才会倚靠在董相国之羽翼下。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如今董相国威势如rì中天,这天下恐怕也少有人敢不服,如此好的靠山也不好找啊……且我武人毕竟不同于文臣们,有世家亦或其他背景,唯有抱团成型,方能不惧外力,董相国也是武人出身,才是最好归宿,若真如司徒所说,那布岂不是自毁生存根基?”
既然王允挑明了讲,那么吕布也不需要再作态下去,直接说开了,自己理解了他的意思,但和他却有不同的看法。
想要我对付董卓?开玩笑吧,董卓可是我的靠山,哪有自己跑去对付自己的靠山地,哪怕十个貂蝉加十个明珠金冠都没有用,有好东西也要有命去享受,我是匹夫而已有不是笨蛋,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吕奉先,别告诉吾方才是你真心所言。”王允声音变了,目光炯炯盯住了吕布,好像他稍有犹豫就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吕布脸sè却很坦然,继续说道:“要说忠心汉室,董相国也是忠于汉室啊,想他当初见少帝本xìng软弱,不堪于大汉之重任,故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废少帝扶立当今天子,可说对汉室一片忠心rì月可鉴,不是忠心之人如何能够做出这样的牺牲?跟着如此人物,奉先便是做那马前卒,又有何怨言?至于这番是否是布的真心所言,这可就是见仁见智了,司徒要怀疑那布也没有办法。”
“董卓忠于汉室?”王允冷笑一声,少有的露出失态,“这话吕奉先你也说得出来,不怕扎了舌头!”
“难道不是么?”吕布摊摊手,表情显得有些无辜。
王允都无语了,真没想到这吕奉先竟然能厚脸皮到如此程度,他无奈道:“吕奉先,到了现在,你不会不懂我的意思,相信你也知道我既然说出来了,那就不怕这些话泄露出去。董卓实乃国贼尔,一rì不除之,汉室一rì无宁rì,看那如今龙座之上,天子年少,已是不堪欺压,继续下去如何有帝君之样?奉先虽然为武夫,更是我大汉之民,是皇帝臣子,值此时刻焉能只顾自己只顾眼前,而不为忠义择出?”
似乎觉得吕布还是太过犹豫,他又加了一把火:“允听说,将军现在似乎缺少金钱财物?”
改铸货币的事情已经开始,吕布虽然是提议者,而且带着后世的经济常识,但对于这个世界的许多东西还未必有王允理解得透,在其中的参与度也终究有限。
而王允作为司徒,名义上更是此次改铸货币的主导人,虽然有着李儒在旁监督,但以这老狐狸的手段要帮吕布不是难事,这可以说能为解决了吕布一大批难题。
没有亲自实施吕布也没有想到敛财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说起来容易但要执行他又没有经验,虽说也不是全无办法,从后世来他总也有些这方面的眼界和鬼主意,但他不可能自己去做,而要别人领回自己的意思可不容易,所以最近也实在有些伤脑筋,王允这可真可谓是瞌睡就给送枕头过来了。
不过吕布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迎合王允的想法,只是他脸上稍稍流露出来的意思心动的意思哪里瞒得过王允瞬间就又想了好几套说辞,没有犹豫就又开口道:“方今天下别无英雄,唯奉先尔。虎牢一战令尔声威大震,天下以为虎牢战神,可堂堂战神,卖身于国贼,且不闻朝野内外,大臣百姓对董卓敢怒而不敢言,畏董卓yín威,亦是畏将军武勇,然奉先你却从未因此露出半点自得之一,此吾最欣赏敬佩之处。”
吕布就露出自得之sè来,这有些表演成分,但吕布现在的“演技”似乎还算不错,至少王允似乎没看出什么来。
“只是奉先这样英雄,皇家也当大为倚重,可看那董卓对奉先似有防备,奉先不会没有察觉到吧?”
吕布暗叹王允的老辣和滑头,到现在说的这些话恐怕全是试探,这试探真是一层一层,让人都防不胜防,一不小心可能就会陷入他的言语陷阱里。
不过吕布也不是易与,他皱了皱眉头,故作不悦道:“司徒这是从哪听来地,我与相国好歹也有义父子之谊,他为何要防备我?”
以前的那个吕布的确和董卓有所谓义父子之谊,这点便是他重生了也没法改变,不过随着他与董卓正面接触越来越少,加上两人之间的暗地里的针锋多了起来,所以矛盾也在积累着,只不过谁也没有拿到台面上来。
王允眯起双眼,浑浊尽去,却透露出危险的光芒来,他似问非问道:“那中平六年五六月间奉先那次昏迷,又是因为何事?”
第一二四章、摊牌
王允口中所说地,中平六年五六月吕布昏迷在床的事情,便是这个吕布刚重生过来那会儿之前不久发生地。
按理说以吕布这般恐怖的身体素质,其实想要感到劳累都不容易,更何况还是无缘无故昏迷过去,虽然不至于濒临死境,但吕布却知道原先那个他的确是死了地,否则也没有自己现在的附体重生。
这件事情来得也的确是诡异,从继承过来的记忆当中也没有寻到多少蛛丝马迹,只知道自己无缘无故就从马上摔了下去,而后就陷入了昏迷。
本来吕布还一直没有怀疑到董卓和李儒头上去,毕竟他当时在昏迷的时候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从话语中听得出来,董卓还真有几分作为义父那种长辈关爱晚辈的感觉,那个时候吕布根本就没有要和董卓决裂的想法,甚至还想过全心全意帮助董卓,这也是知道曹cāo行刺董卓他会尽全力去追杀的原因之一,毕竟他已经不是原先那个吕布了,懂得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董卓对他好他自然也会对董卓有好的回报。
如果一直这样下来,或许现在吕布也不会时刻考虑着要自己布局。
但接下来董卓和李儒的一些表现让他觉得有些可疑,于是他刻意去查了查那天之前他们的行动,以及自己当时都做了些什么,以期能够分析出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最后让他发现,在这件事发生的半个月前,也就是大概中平六年五月中旬的时候,还真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个世界和历史上多少有些不同,历史上何进召集董卓进洛阳是在六年七月,董卓最终进洛阳是在八月,这里却提前到了四月,而汉灵帝刘宏也是在四月就死了,汉少帝刘辩当时即位,却未能避免洛阳之乱。
本来发生的这些事情其实也很琐碎,如果是原来的那个吕布也就忽略了,但现在这个吕布有心去想,自然就看到了不一样的一面。
当时吕布投靠董卓也有一段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表面上两人相处得倒真有几分像是父子样子,但毕竟不是真的父子,且吕布的xìng情骄横,董卓也丝毫不差,两个这样的人凑在一起会发生什么样的碰撞简直可以想象得到,如果不是李儒在其中穿插恐怕早就爆发矛盾了。
同时最令董卓忍受不了地是吕布对并州军的掌控,尽管他投奔了董卓,并州军也属于董卓手下的队伍,但是几次去并州军军营,董卓总是感觉很不舒服,因为那些将士明显还是将他当做敌人一般看待,就算没有也是很漠视,对此吕布却无动于衷,让董卓感觉分外恼火,而且他的几次暗示吕布都装作听不懂,两人闹得是不欢而散。
对于董卓这样权力**十分强烈、野心很大的人来说,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更容不了自己手下对军队有比自己更高的掌控力,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都不行,更何况吕布只是义子,在这个时候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吕布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就在这时,李儒却寻机请吕布到了他府上,打着商量事情的旗号,虽然最终似乎也没谈成什么,但他却送给了吕布几坛子好酒,吕布虽然不算嗜酒但也经常喝,有好酒哪里有拒绝的,自然却之不恭带了回去。
而后半个月后,便有了吕布坠马昏迷之事,在这之前那些酒自然都喝光了,如果将这两点中结合起来看,吕布的猜测并非是不可能地,毕竟李儒对于岐黄之术的确有些研究,有没有在酒里面放些什么谁也不好说,而动机也很简单,喝了他放了不知什么东西的酒,如果身体差一些,就此死去,哪怕一直昏迷不醒,对于董卓掌握并州军无疑也有着巨大的好处。
要查害自己的人,总要想想害了自己谁最受益,而毫无疑问吕布虽然平常狂傲、目中无人,但在这洛阳范围内并没有将谁得罪死了,所以最后锁定怀疑的目标便是董卓和李儒这对岳婿。
和他们暗中矛盾的渐渐激化,到现在吕布暗中也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这个因素在其中有着不小的推动作用,毕竟谁也不能够容忍一个对自己怀有害心的人总是压在自己头上,更何况吕布。
不过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很多人也只以为那是一个偶然事件,不会想那么多,王允能联系到这里,已经让吕布很意外了。
既然都到了这份儿上,吕布知道自己再不表个态也不行了,虽然还是奇怪王允一向老谋深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激进,可一时想不出来是什么能够造成这样的变化,只能归咎于现在和历史上的不同。
须知历史上董卓兵败于讨董联军同时西迁长安,这两样事情加起来令他威势几乎是一败再败,而且在离开洛阳时还直接放了一把火烧了大半个洛阳的宫庙、官府、居家,其时洛阳二百里内建筑物全毁,鸡犬不留,惹得百姓和世家都是怨声载道,那时的董卓已经惹得天怒人怨,有了那样的背景,王允才能够得到不少配合,加上顺利招揽了吕布,一切计划就最终成型,而后付诸实行取得成功,至于后来李傕攻破长安那实非他所能掌握。
可现在与历史不同,现在的董卓声威如rì中天,虽然王允同样在暗中筹备,但随着董卓地位rì发稳固便是在他们的圈子中都有人动摇了,这也是他现在显得有些急于求成的原因。
“司徒说得不错……”吕布点点头道:“既然都说开了,吕奉先也没有什么好隐瞒,虽然某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有人yù害自己,也不会无动于衷。这董卓不止篡国欺君,对我手上的并州军军权也一直觊觎,视我为眼中钉,我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吕布这也有些冒险,他的这番话要是传出去,董卓那边肯定不好交代,但听在王允耳中,却令他顿时笑了起来。
不过吕布随后又肃然道:“但吕奉先还是要说,自己喜欢这貂蝉不假,美sè人皆宜之,我吕奉先也莫能外,那明珠金冠也甚对我心意,司徒这番厚礼,奉先其实甚爱之。但有多大的收获,便要以付出为前提,而那董卓的力量,实不是我能够抗衡地。”
王允捋捋胡须道:“若单只吾或单只奉先自然不行,你我联合起来,难道也不行?”
吕布摇摇头,“董卓此人野心甚大,疑心也颇重,不止我等,便是李文优恐怕也被他防备着。此人物身边跟随护卫不知凡几,更有那剑客王越随身左右、寸步不离,想要对付他千难万难,便是想要刺杀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光只王越一人,布就不敢轻言胜之。”
既然吕布摊白了来说,王允反而放心了很多,“奉先能说出此言,倒叫老夫惭愧了,方才看来是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吕布摆摆手道:“司徒方是真正的君子,布不过是实话实说,在司徒朗朗乾坤之眼前,又如何敢瞎说?”
后面半句还真是瞎说,有点开玩笑的意思,王允自然也没有当真,他沉默了片刻,突然又问道:“吕奉先,吾能信你么?”
第一二五章、议定
王允沉默了片刻,突然又问道:“吕奉先,吾真能信你么?”
吕布一愣,这是什么问题?
看着王允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面不知隐含着些什么意味,他突然心中一动,口中答了一句:“当然。 百度搜索:看小说”心里却没有那么直接爽快,而是在想王允这句话问出来是为什么,是随口问之,不过玩笑言尔,还是有意在试探自己?
王允似是舒了口气一般笑开来,可随即眼神又锐利起来,“可允并不敢信你!”
这般表情变化简直就是快到了极致,根本没人想到他的脸sè松了口气却半点不松,吕布心里一咯噔,差点以为王允都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但随即却排除了这个可能。
王允这番变化,看起来还更像是故意要测试自己,既然如此吕布自然不会点破还顺其自然,当然是假装的顺其自然。
他的心情变化也就在一瞬之间,脸上却始终维持着平静,让人在外表上看不出什么来,饶是以王允的老辣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当他被唬住了,这种时候是最容易露陷地,可吕布的回答却让他皱了皱眉:“司徒不信我我也无法,既然如此,那布干脆就此离去好了。司徒就当我此次,根本就没来过吧……”
说是这样说,不过吕布根本没动,还是坐在那儿,甚至还四处看了看,显得很悠闲的样子。
王允看了他半晌,突然笑了起来,这回却是真的笑了,口中道:“吾不过考考你,不过看来奉先的心xìng却是很不错,值得我托付。”
吕布早知道似王允这样老谋深算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地,说不好听一点可能就有些多疑了,当然这种多疑和曹cāo的多疑是不一样地,只是考虑问题容易往最坏处想,这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在危机来临之际能够随时做好万全准备,这恐怕也是李儒盯了他这么久而且有好几次特意为了抓他却都被他脱身而去的主要原因。
看来要王允贸然相信一个人还是很难地,就算是现在他这样说,吕布也不认为他真的就对自己完全放心完全信任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外边内院现在留下来那些人,他也未必会全信,这种人他真正能完全信的恐怕也只有他自己。
不过吕布也不心急,急不来要慢慢来,他悠然道:“布早就想到了,其实想想,司徒不托付我能托付谁来?不客气地说一句,目下这洛阳,能被在下放在眼里,能够威胁到那董卓地,没有几人,而能真正助司徒一臂之力的,也唯有我吕布一人耳。”
到这个时候,吕布天生的那种狂傲才毫不掩饰释放出来,但吕布越是这样王允越是开心,呵呵了一会儿才道:“奉先就不问问,吾要怎么做?”
“哦,那司徒的意思是……”
“具体安排,在外边,到时候吾自会告诉奉先。”王允说着指了指内院方向,然后他看着吕布脸上带起了促狭的笑容,问道:“这么说奉先是接受了?”
“司徒的厚礼,布就不厚道收下了,那明珠金冠……”
“还有貂蝉……”
“咳咳,咱们来谈谈合作吧、合作。”
“哈哈哈!”
……
在内堂里吕布和王允各怀心思言语交锋实则已经不知不觉奠定合作的时候,司徒府内院,在荀爽的主持之下,所谓的秘密会议也进行到结尾了。
荀爽的脸sè从始至终都是那么凝重,声音则很沉着,“诸君,我等既为汉臣,而今董贼篡权欺君,霸占皇宫、祸乱朝廷,令天子受辱、生民不堪,实我等失职。我等虽是文臣,手无缚鸡之力,但应有搏虎之心。而且咱们与那董卓,并不是完全没有一拼之力,爽也知道此次行事必然凶险,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但若得一拼,死又有何惧?”
“司空所言不错!”
“我等赞同。”
下面纷纷起了响应之声,其中有些是本来就与荀爽关系好,有些是安排好的,有些则是被荀爽的话激起了心中热血的。
谁说文人不能热血?虽然圣贤书读多了,尤其这其中不少年纪不小,难免行事思考迂腐一些,但心头热血却未泯,在这汉末乱世中则更显清晰,他们心中有自己行事原则,而董卓无疑触犯了这条原则,哪怕为了维护自己的心,也要抛洒出这抹心头热血。
荀爽也微微有些激动,他长身而起,面向下面十数人,昂扬道:“那么……诸君,可愿与我一起舞洛阳,弑jiān贼、保天子,扶汉室于既倾,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愿意!”这声回答,掷地有声,不是一人,不是两三人,而是在坐所有人,他们或许有的老朽、有的只是文弱书生,有的甚至前一刻可能还有些胆怯,但在此刻,似乎都被荀爽激起心中志气。
便是那之前被吕布不屑的何颙,实际上他也没有吕布所说的那么不堪。
虽然他委身在相国府做一个长史,看起来是贪慕董卓的权势趋炎附势过去,但只有他和王允以及有限几个人才知道他这是忍着委屈,过去做卧底探查情报,比如说董卓的一些作息规律等等信息,都要靠他来提供,只不过当时在吕布面前他与王允合演了一出戏,也是因为吕布还没有取得王允信任不愿让他看出什么来,此时何颙满脸通红,眼中的神采哪里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会有的热切?
……
等到吕布要离开司徒府的时候,他和王允的脸上都已经挂起了心照不宣的笑容,一路走出内堂,经过内院的时候,荀爽主持的那所谓的秘密会议已经结束,那些人都已经一个个陆续离开,倒是荀爽还留在这儿,大概等会儿他与王允还有什么话要说。
吕布倒没想到那荀爽见到他,居然还特意过来和他见了一面,和他亲自道别。
“奉先,此次一见,希望你我还有机会再见。”虽然荀爽对吕布感官不错,但他的xìng格使然让他根本不可能对吕布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这与王允是截然不同地。
而且他说的这番话也是意味深长,吕布自然明白其中暗含的意思,而且不止对吕布,荀爽还已经和王允交换了一下眼神,见王允点了点头,他脸上也不禁露出一抹笑意。
对荀爽吕布还是很敬重地,那是发自心底的敬重,敬重其为人和学识,这是真正的汉臣、真正的文人,尽管他心里同时也在叹息:道不同不相为谋,早晚有一天都是要对立,只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怪吕布,当然这只能是个奢望,而他脸上还是不露声sè,对着荀爽异常恭谨道:“司空是布的长辈,官职也比布要高,能被司空抬爱是布之荣幸。”
荀爽挥了挥手,没再说什么,也没有继续送吕布。
与荀爽道别后,吕布和王允继续往府外走去,王允这一次可谓是群尊纡贵,亲自送吕布这么长距离,这可是别的任何人都没有的待遇,恐怕也只有董卓到来才能享受。
第一二六章、马钧
(抱歉下午先睡觉了,睡得差点忘了更新,看看时间赶紧起来——呼!这段情节总算结束了,松一口气了,接下来就是本卷的高*cháo要到来了,过后就会结束本卷;这段时间每天都有更新,感觉写得还算比较顺利,没有碰到什么瓶颈,希望大家给点鼓励,当然还要先感谢书友“圣灵飞羽”的持续打赏和催更,为了这张小小的更新票,今天就两更吧,这是第一更哈哈~)
接下去的时间里,吕布和王允就这么继续一路走着,两个人走路的速度都很慢,这其中还有吕布有意让着王允的缘故,毕竟老头子的年纪大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了,更何况他向来行走如风,今次算是例外了,毕竟王允亲自送他已经很给面子,自己自当有回报。
不过他们之间却再没有什么言语交流,好像刚才就已经把想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两人脸上都满是沉吟之sè,似乎在想着自己的事情,不过这一次因为吕布比来的时候走的要慢,倒是有更多的闲情逸致去打量周围,看看和司徒府里都有什么好景致。
看来看去倒也有几处不错的,设计很jīng巧又很显文人雅致,如果不是心底里其实多少还是有些急着离开,吕布说不得还要留下多看看多走走呢。
临出司徒府、经过外边回廊的时候,吕布在外院又看到了那引人注目的“流水曲觞”,心下有些好奇,也很欣赏,不禁脱口疑问道:“这不知是谁人设计,看起来却是不错……”
王允似乎从沉思中才回过神来,听到吕布的话就笑道:“此人名叫马钧,不知道奉先可听说过否?”
马钧?吕布心中一咦,这个名字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在他前世小学的时候看那些古代神童的时候,就有看到过这个汉末著名发明家,而他印象最深刻的还是这家伙发明了龙骨水车,后来在一些三国架空小说中也看到过一些有关此人的情节,基本都是将他作为一个机械方面的行家来描述,却没有想到此人会在这里看到。
看着吕布脸sè,王允又不禁笑问:“怎么,奉先对此人感兴趣?其实不过是做些奇技yín巧,倒也不值得多看重,若非今rì府上却有所需要,老夫也不会与他这等人来往。”
王允自然想不到后来马钧就是凭着他口中所说的“奇技yín巧”而入了庙堂升了高官,虽然最高时也还不能与他三公之位相提并论,但无疑也是出人头地,当然马钧也不是个光有“奇技yín巧”的人,他在其他方面也是有真才实学地。
实则在汉灵帝的时候也有一个能工巧匠叫做毕岚,虽然是个太监,甚至还是那所谓恶名昭彰的十常侍之一,但他在宫中为了哄汉灵帝高兴而做的一些器械实则都很巧妙,其中也有一些类似于水车之类的器械,可惜汉灵帝对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其后来更“顺应时势”放弃了他的天赋和能力而只致力于溜须拍马,平白一个可能成为专业人才地就这么被埋没了。
马钧至少比毕胜要幸运,因为他找到了自己最正确的道路,后来也一直坚持着走了下去,并且取得了成功,虽然一个能工巧匠的成功其实并不能够用入朝为官来衡量,但至少说明了他是被认可地,而且也有更大的舞台、施展的余地。
这些念头只是在吕布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对于马钧的了解却也不多,历史上的有关记载似乎也不是很丰富,不过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有机会一定要收来为自己所用,不过马钧更擅长于农用器械和农具等,对于农业、灌溉等的发展有着很大的推动作用,但吕布现在暂时却还用不上这样的人,如果可以他更希望是那擅长于打造兵器的蒲元,不过这家伙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他是后来蜀汉出身,或许现在还小或许根本还没出生?
撇开这些念头,吕布再看了一眼那马钧设计的东西,知道有些事情心急不来,冲着王允笑了笑然后摇头道:“司徒误解布的意思了,布只是想到我等沙场勇士在前边征战,生死难料却不想身后之人只是想着享乐做玩……”末尾他还叹息了一句,脸上还带着几分遗憾的神情,以他现在的演技谁能轻易看出他脸上情绪真假?
“呃……”王允脸sè也不禁僵住了一下,毕竟吕布这一番可几乎将自己都绕进去了,这一下却也成功被吕布转移了注意力,回过神来再不提这茬儿,反而转移话题道:“呵呵,说的倒是,难怪奉先能成就今rì这般高度,看来对自我要求却是不肯放松,这于国于民都是好事,有奉先这样的栋梁,何愁我大汉不能回复昔rì荣光?”
这份转变神sè的能力也是叫吕布暗自佩服,老前辈就是老前辈,看来自己和他比起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不过老是什么事情什么时候都好像非得要绕到让自己为国效力这一方面上来就让他比较无语了。
而且这个为国效力还是狭义的为国效力,说白了就是为汉室、为刘家效力,当然吕布这种时候是什么也不会说地,他现在都要将自己真实情绪掩盖起来了,就呵呵笑着随便应和他了几句。
王允似乎也不太在意,如果吕布对此显得太过热情反而不好,就是他现在这样,反而更符合王允对他的一些推测,也更容易取得王允的信任和理解。
当正式与王允告别、终于要离开司徒府的时候,老头子突然凑到了吕布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虽然允知道奉先沙场上勇猛无畏,当是一个刚jīng虎猛的男儿,不过年轻人也不能够太过耽溺于享乐之事,当然偶尔调剂一番却也未尝不可,哈哈哈……”
平常看着是君子,关键时刻暴露原形了,这老不正经地!吕布很无语鄙视了他一眼,换来的是一个在他眼中十分贱的老头子的笑容。
不过他没怎么理解,王允干嘛好好突然要跟他说这个,听起来怎么怎么象是在jǐng告自己床第之间要注意一些。
奇怪了,自己可没有耽溺于这种闺房之乐,甘氏就不用说了,现在都还没碰,简华也是自从那一夜之后只是偶尔轻薄、简单调戏,只有原配夫人严氏才有过多次深入交流,以自己的体质来说这样甚至根本满足不了自己,还得要将许多jīng力发泄到演武锻炼上。
哎不对,这老头子问自己这个问题干嘛,莫非他是……吕布看着王允的眼光带着深切鄙夷,当然身上早就发寒,全是鸡皮疙瘩了。
此地不宜久留……
第一二七章、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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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府现在的人气和吕布刚开始入住的时候真是不可同rì而语,那时候只有侍女简华、马奴还有几个煮饭打扫整理看门之类的仆人,那样大的宅子总归有些冷清,直到后来严氏入住,除了她这个女主人还有吕绮玲这个小女主人,还有一干老早跟着服侍的丫鬟仆人,加上吕布为防万一从并州军自己亲兵中特意选调过来的护院,让整个吕府的人都多了起来,现在就连贾诩也定居在这里了,毕竟他现在叫吕布主公,按照chūn秋战国以来的习气,就算是吕布府上的门客一般,当然他一直住在给客人住的西厢,那边有空房子而且环境幽静,倒是适合他多去思考问题。
吕府现在这么一个大家庭,人一多了,rì常上就难免会出些问题,很多甚至只是生活上的琐事,吕布虽然是一家之主,可他哪里管得了这么多,而且他的重心也根本不在这里,这种时候严氏这个女主人却是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自入主吕府以来,严氏统调有方,倒也算是御宅有术,短短时间就在这新的府里立下了自己的威信和规矩,虽然这些都是基于吕布这个主人的基础上地,不过这样的贤内助正是吕布所需,何况她表现出sè的地方不只是在床下……嗯咳,现在的严氏也算被吕布开发了不少吧。
其实在吕布心里,简华也算是吕府的小半个女主人,只是她的xìng子就是那样,现在更是完全被严氏折服——顺便值得一提地是,简华现在已经正式由严氏做主被吕布收入房内,而且在当天第二次要了简华的身子,经过了吕布开发之后的侍女也渐渐脱离了孩子气,尽管以她的年龄和单纯的外形有时难免也会让多少还保留着一些后世现代人的羞耻心得吕布感觉莫名有些罪恶感;还有一个就是甘氏,她现在在吕府的身份却是有些暧昧不明,虽然大家都心照不宣她也会是吕布的女人,也将会是另外一个女主人,而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过吕布并不是一离开司徒府就往回府路上赶,他是在洛阳街上饶了小半圈才回来,因为他从司徒府一出来就迎上了一直等在外面的路粹,毕竟没有他的吩咐后者可不敢随便独自离去,然后两人一人一骑,并肩走过洛阳街头,一边还在聊起今天宴会上的事情,尤其吕布说起自己单独和王允在一起时候的事。
路粹先是恭喜了吕布一番,而后叹了口气道:“这洛阳近期平静不了了啊!”
吕布一出司徒府脸sè就yīn沉下来,路粹当时就看得分明,也能够理解他的想法,毕竟他所能够看到的路粹不会看不出来。
吕布点点头,“这是自然地,前段时间的平静也不过是种假象,相国董卓在虎牢一战取得了压倒xìng胜利,总要有一个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这数个月以来他的威望已经达到巅峰,再下去恐怕不是别人能够轻易制住地了,所以各路牛鬼蛇神这个时候纷纷冒出来,想要搅乱这个局面,不管是为了大汉也好,为了自己也好,纯粹凑热闹也好,洛阳后面都不会平静得了……”
路粹笑道:“不过便是如此,与主公也没有多大干系,主公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吕布深吸口气,“若果我说,我不愿置身事外呢?”
路粹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心中暗自震惊,哪怕随了吕布之后,他也没有想过对方会有多大的志向,甚至说地不好听一点,他可能还只是将吕布当成是自己的一块踏板罢了,毕竟当今之世,人才到哪里都是受欢迎地,虽然从一而终是很好,但识时务者才为俊杰,路粹是一点儿也不介意必要的时候换一个“东家”地,但此时听着吕布露出的口风,感觉到对方那一刻崭露出来的冲天豪情,路粹突然有些恍惚,甚至有些犹豫,自己到底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看到路粹表现出来的犹豫,吕布却显得很满意,这虽然是贾诩提醒自己要敲打敲打这个家伙免得他忘形了,但自己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路粹就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不过路粹的确很有能力,哪怕放到朝廷里面当一个大员也都是绰绰有余,只是他的才学很多时候被他的品行掩盖了反而让人不那么注意,但吕布是不会介意那些地,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才,而他只在乎这种人能不能够为自己所用。
反正他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看路粹怎么选择,如果他做了不对的选择,自己不介意帮他了断一下,至于什么是不对的选择,这个还用说?
而后都再没有说什么,各怀心思地两人分别,路粹自然是去洛阳北郊并州军营,吕布则是返回府上。
不过他这一次刚回到府上,就察觉气氛似乎有些不对,至于哪里不对他倒是说不太清楚,就是感觉隐隐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而当看到严氏的脸sè,吕布心里也不禁咯噔了一下,然后在院子里看到了一个身影,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居然是貂蝉!
此时出现在吕布面前的貂蝉,早已经换了一身装束,不是在司徒府内院那一舞惊艳的素白裙装,也不是司徒府内堂见到是身上的浅绿sè长裙,而是一身倒像是居家女人一般的淡蓝sè裙装,一天之内,短短时间三套服装,不同的服装却被她穿出了不同的味道,而且每一样似乎都那么有魅力,至少对吕布很有吸引力,不得不让人承认这个女人的百变。
可最让吕布关注的却不是这个,而是一个问题: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别说严氏此时满脸带着问询,当然她的问询还包括貂蝉的身份,这个自然要延后再说,就是吕布自己摸摸鼻子,也有些不解。
这貂蝉好歹也算王允名义上的女儿了,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歌姬那么简单,而且已经在那么多臣工之间看到,可以说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随便招惹,自己虽说和王允说定了纳她为妾,可看在王允的面子上,也要先给一个形式为好,可不能够随意就将人带走。
当然现在明显是吕布不知情的情况下,貂蝉自己亲自来到了他的府上,而且她的身边竟然连一个侍女都没跟上。
吕布心想不会那么夸张吧,难道言情小说里面经常有的大小姐离家出走、yù与私奔的桥段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挥退了那些侍婢下人,只留着严氏在一旁看着,吕布问貂蝉道:“貂蝉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二八章、红颜血
“嗯?”吕布问得有些没头没尾,貂蝉一头雾水。
此时的她一脸迷惑的样子,歪着一颗小脑袋,真是显得异常可爱迷人。
真是妖女啊!
吕布心中不由感叹,就这么一天里,他就算见识过貂蝉的三面了,跳舞时出尘如谪仙子,羞涩时魅惑如尤物,现在这样更像是一个迷糊可爱的居家小女人样,真是一套裙装一个情绪就是一张脸、一个人,仿佛时时刻刻都有可能变化,可不变的是那容颜总是那样吸引人。
吕布轻咳了几声缓解了自己失神片刻的尴尬,然后说道:“貂蝉姑娘此来,可是有经过你义父王司徒的同意?”
这样说着的时候,吕布突然想到,说不定这就是出自王允的主意,是王允让人家来的呢,不然一个女子孤身一人跑到别人府上,哪怕她是舞姬院出身,哪怕她再过些rì子就要算自己的人了,可她自己一个人也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莫非这才是王允的真着,把这貂蝉送到自己府上,实则是来监视自己?
虽然这种想法有些无厘头,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王允很多事情都已经是出乎吕布的意料了,这次或许也不例外。
貂蝉抿唇笑了笑,更添几分娇俏,让严氏看了看吕布再看了看她,心中平白就有了jǐng惕,她这时候就抢先出言道:“是啊这位妹妹,若是没有司徒同意,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往后夫君也不好向司徒交待。”
吕布瞥了她一眼,自然明白女人的心思,不过他也不在意,有一点点小心思是难免地,只要不会蹬鼻子上脸,吕布愿意在家里多给她点面子。
貂蝉道:“这位是……”
吕布心中暗赞一声好手段,不先回答问题却先问起严氏的身份来了,她当然不会想不到严氏的身份,毕竟那些人都下去吕布唯独留下严氏,猜也能够猜到些内容,现在这么问,可是在无形中将严氏的大妇气势压了一头啊。
吕布道:“哦,这位便是本将的原配夫人,严氏。”
“严姐姐……”貂蝉当即甜甜叫了一句,让严氏到口的话直接咽了回去,回头颇为幽怨的看了吕布一眼,道:“已经叫上姐姐了?”
吕布哪里不知道严氏想成什么了,有些哭笑不得道:“貂蝉姑娘你还没回答本将的问题呢。”
貂蝉道:“是义父送貂蝉来地,他说反正我早晚是将军的女人,也不必那么讲究了,等到过些rì子再补了形式就可以了。”
吕布一愣,真是没有想到,这王允竟然做到了这个地步,看起来他似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旁边严氏看着吕布的眼神就更是幽怨了,让吕布颇有些头疼,赶紧道:“既然如此……玲儿你先下去帮她腾出一个房间来吧?”
严氏点点头默默走下去,吕布心想等会儿再去安慰她吧,等这儿只剩下他和貂蝉两人,他看着貂蝉,沉吟片刻问道:“那么司徒的意思是……”
貂蝉眨眨眼,“从今往后,奴家就是将军的女人了。”
莫名地,吕布感觉腹中升起一股火热……
虽然貂蝉说地是那样,但吕布当然不会全信她,所以还特意派人去往司徒府问了问,得到的回信倒是的确如此,吕布心中才稍稍放心,也开始考虑起其他问题来。
不管怎么样,正所谓送上门来地,不要白不要,更何况如果吕布没有留下貂蝉,说不定还会让王允那边起疑心,而现在对吕布来说,最要紧地就是先稳住王允,那么貂蝉就是一个很好的途径,虽说王允这老狐狸未必会全然相信自己,但相信有了貂蝉的“配合”,会加重他心中的分量。
当然貂蝉这女子也不简单,吕布得先保证自己在她面前不要露出什么破绽,说起来这也真够累地,要勾心斗角也就罢了,还得要演戏,演习还要演全套,简华和甘氏也就罢了,她们其实没什么发言权,可严氏心里肯定是不舒服地,还好她现在还能有一个吕绮玲作为寄托,而且吕布的霸道也让她不敢起什么异心。
吕布也是一个福至心灵、想到就做之人,如果说将甘氏留在身边他还能够留着,那是因为毕竟对其还有一定愧疚,有着心理压力自然不是那么好下手地,可对貂蝉却完全没有这回事儿了,甚至如果自己在貂蝉身上表现得忙乱一点急sè一点,在王允那边的威胁和jǐng惕说不定还会下降,对于自己取得他的信任也有好处。
所以吕布也没有故作风度,在夜里先安慰了一番严氏之后,就到了貂蝉暂住的客房去。
虽然心中或许有些幽怨和不满,但严氏安排地的确不错,环境很好地方也不小,而且还配了两个侍女伺候着,至少不会让貂蝉感觉受了冷落,或许唯一能挑剔的就是地方在西厢。
贾诩作为门客此时也住在这儿,不过吕布没有去找他,而是直接去找了貂蝉,毕竟貂蝉所居与他所居还隔着数十米呢。
当吕布进入貂蝉的房间,只是简单几句交谈挑逗,两人便如干柴遇上烈火一点即着,这可以说在吕布前世今生也是首次。
然后一夜缭乱,翻云覆雨自然是不在话下。
貂蝉对于吕布来说毕竟和严氏、简华她们不同,如果说对待她们的时候吕布多少还会带着怜惜,是真把她们看做自己的女人了,可在面对貂蝉的时候,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不过是王允用来施展美人计的工具,尽管这或许也不能够怪她,尽管吕布很快发现貂蝉的落红表明他的确是第一次,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暴戾。
这一次要比对简华的那一次严重多了,吕布甚至连控制都没有控制一下,在保持着本能的jǐng惕之外,几乎是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发泄当中去。
貂蝉的确堪称是尤物,以吕布的能力,只面对她一个人的时候,而且还是初次做这种事情,竟然也好费了好大一番劲儿才算将她降服,当然是在床上降服,吕布甚至在一次攀上巅峰的时候莫名想到,之前临出司徒府王允在自己耳边的那句话,或许其意思针对的便是貂蝉,因为他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让貂蝉随后过来。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尤物现在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当云消雨歇,一切结束吕布静静从后面环抱着貂蝉依旧不着寸缕的娇躯,他厚大的手掌一寸寸滑过貂蝉的肌肤,手心甚至能够感觉到女人皮肤上起的小疙瘩,一手搭在了她那盈盈只堪一握的纤腰上,另一手从貂蝉腋下传过去,正好覆盖住了其中一边的饱满,一手竟然都不好完全掌握,可见其丰盈。
吕布那一刻甚至升起就这么将貂蝉留在身边的想法,只是随即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将来会发生什么犹未可知,不过现在的风情却是可以独享地。
哪管它未来如何,且看眼前风月美人、夜sè独醉……
第一二九章、河北乱
时光飞逝,转眼间进入大汉初平元年秋。
还是十月天,但洛阳的寒意已经来得通透彻骨,家家户户都已经紧闭上了门窗,低语着外面肆虐的凉气。
这一天的皇宫,却显得特别红火,皇帝再纳新妃董氏,实则这已经不算宫中的新人,之前便已经被选秀入宫,如今却被册封为贵人,这还是如今宫中首位晋升的**女子,显然其深受小皇帝恩宠。
而这董贵人的父亲,却是原先汉灵帝母亲董太后的侄子,长水校尉董承。
不管怎么说,皇帝纳妃在这时也是一件喜事、好事,整个洛阳都是一派喜庆,董卓也是难得为刘协两人开了一个宫廷晚宴,遍请朝臣赴宴。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这一次宴会上吕布见到了许多的熟面孔,大多都是在之前王允寿宴上看到过地,而与那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晚宴董卓邀请来的武将分明居多,吕布就不说了,并州军中、西凉军中,乃至于皇城的禁卫军,以及而今几乎只是沦为洛阳贵族支使弟子“镀金”的羽林军中凡是能够拿的出手的武将,都有份列席。
本来董卓之弟董旻也被董卓安排在了羽林军之中任职,可惜他却被曹cāo害死,这时候董卓难免想起他来,虽然这个弟弟不争气,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董卓对别人或许坏,但对于自己的家人还是很好地,所以此刻就有些黯然神伤。
众宾客哪里不时时注意他的神态,这时看到这样与现场气氛格格不入的表情,他们却一个个反而先安静下来,让整个现场气氛都为之一滞,由此足可见这董卓的巨大影响力,时时刻刻一举一动都被大家所注意,而他的感受大家都要顾忌。
就是本该是宴会主人的少年天子,今年十一岁的刘协,看到这样也停住了自己偷偷喝酒的动作,他对于董卓的畏惧,甚至比那些朝臣还要深,毕竟他们中许多人并不常见到董卓,没机会见到自然也没机会招惹,哪怕董卓发怒也波及不到他们头上去;可现在董卓最常出入的就是相国府与宫廷之间,刘协也常常能连续几天都碰上董卓,董卓虽然把他当做一个傀儡一般,但对于他的要求却一直很严厉,但董卓的威势却让他连愤怒都愤怒不起来,只是越来越害怕他。
这对于一朝天子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也就难怪王允会想要尽快除掉董卓让刘协亲政了,否则汉室威严越来越下去将荡然无存,那他们这些忠心汉室的臣子们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董卓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毕竟人都死了不能一直活在过去,且他早就已经将曹cāo列入了必杀名单,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将黯淡神sè一收,董卓又恢复了自己的张狂一面,让大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将宴会气氛再次点燃。
这毕竟也是件乐事,哪怕董卓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无故去破坏,不过有他在大家说实话也无法尽心去玩,反倒是他入了**去干那人尽皆知的龌蹉勾当之后,众人还更能够放得开,就是刘协也不再偷偷喝酒,而是光明正大起来,远处的王允也没有上前来劝,他们都知道董卓是去干什么去了,可他们能够说什么呢?
就让小皇帝自己放纵一下吧,也只是这么一下难得的机会而已,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不够悲哀则悲哀矣,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就在洛阳东边的河北大地上,再次陷入了战端之中,更少有人想到这次突然掀起战端的人竟然是已经平静了许久连之前公孙瓒与韩馥之间的争斗都没有半点插手意图的袁绍。
不过仔细想想却也在情理之中,谁都能够感受得到董卓给人的压力,尤其是在西凉马腾和韩遂率领河西数支势力一起在关中和牛辅对峙了将近一个月之后突然宣告投入董卓旗下,尽管这只是一种名义上的投诚,关键时刻谁也不会当回事儿,而两人除了一个征西将军、一个镇西将军的名头,当然马腾在镇西将军之外,还得到了凉州牧的职衔,反正这块地方本来就在他们的势力范围之下,给不给朝廷都没有什么损失,除此之外也没有给他们什么实质好处,甚至马腾还为此付出了一个质子的代价,显然彼此都心知肚明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这就是一个暂时的交换,可对于袁绍来说仍然是一个巨大的压力,这至少证明了韩马他们现在并不敢明目张胆反抗董卓,尽管这是一个定时炸弹,董卓也不敢完全放开,但在一定程度上就可以说董卓的西边是安全地,只要他愿意他完全可以一心一意开始对付东边,也就是他们河北这一块儿。
至于南方,有着江水之隔哪怕以董卓而今的强势也不会头脑发热到短时间内去对付。
其实本来正是因为董卓的强势,所以袁绍一直都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西凉军两大将李傕和郭汜陈兵就在豫州边境时刻威慑着他,万一他一轻动,也牵引了后面李傕和郭汜的动作,毫无疑问他们会立刻率军突入河北,前面还有公孙瓒和韩馥两大敌,后面还要时刻小心,这样的处境显然很难令人为难。
但这一次他显然是筹备已久,一击致命,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完成了攻城占地盘的任务,让别人就算要救援、就算要干扰都来不及,而且他也没有想过要一下子就将韩馥和公孙瓒灭了,那需要一定时间,而现在河北的局势还是比较平衡地,这对于袁绍也是一个比较安稳的局面,恐怕也是董卓方想要地,因而趁着他们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已经做完了全部的事情,收拢地盘、收买人心,镇压反抗、巩固胜利成果,然后继续找回局势稳定的一个支点。
无疑这一招很高明,让韩馥他们随后的反扑都显得似乎有些雷声大雨点小,而李傕和郭汜根本没有找到合适的出兵机会,只能继续威慑,此时袁绍的目的就算已经达到了,但这对他来说还不够。
在另一方面,袁绍又透过一些口风向洛阳方面传达善意,本质上他就不是一个对汉室忠心耿耿的人,他有野心,也有实现野心的能力和实力,所以就必须排除其他障碍因素。
和原本历史上地相比,现在的袁绍或许是因为虎牢的战败,还有河北之地争斗的剧烈,所以他并没有表现出太过无能的一面,当然多谋少断的个xìng仍在,只是头脑更加清醒,对于身边亲近之人的选择也就更加理智,远郭图、逢纪而近田丰,这一次的行动便是由田丰主谋,给朝廷上的陈情表更是由他手下谋士之一陈琳亲笔所作,也是他自召集诸侯联盟讨董宣言之后的第二次“出手”,同样为世人所赞叹,尽管这前后两篇文章对比起来有前后矛盾之嫌。
陈琳陈孔璋,无论对此人观感如何,却无可否认他的确是一个惊采绝艳的风流人物,不管是徐州曹cāo,还是荆州刘表,亦或者洛阳董卓,都渴望能够得到他,可惜这人明明人品不怎么样,却还是要做那掩耳盗铃之举,但他做的文章却是一绝,董卓所想恐怕也是要他为自己做些称颂文章,这对于他的名声是很有利地。
这个时候文人的最大武器是什么?不是气节,也不是诗词歌赋,而是笔锋、嘴皮。
第一三零章、敲打
这个时候文人的最大武器是什么?不是气节,也不是诗词歌赋,而是笔锋和嘴皮子。
而陈琳的笔锋毫无疑问很犀利,也很华丽,让人哪怕是不会相信里面所写的内容,但却不得不为其中的文采所征服。
这一封上表给朝廷的陈情文书在皇帝纳新妃的宴会第二rì便传到了洛阳,让人简直怀疑袁绍这一切是不是早就计算好了地,而收到了陈情文书的第一时间董卓便将手下一干文武重臣都召集到了相国府,商议怎样应对。
其实以董卓自己的想法,自己完全不必接受袁绍的陈情,以他现在的威望和实力,天下间又需要怕谁?当今天下最可怕的,就是他自己。
可李儒却显然不这么看,他劝董卓道:“相国不惧天下任何人是不错,甚至只要相国愿意哪怕这整个河北也完全有那一争之力,可相国可考虑到了而今时机可对?”
董卓斜着眼看着他,淡淡道:“时机?”
“对,就是时机。”李儒重重点头,“相国当知,如今天下各诸侯皆对洛阳虎视眈眈,相国占据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利势,犹是如此,这洛阳却并非属于相国一人,相国若是一着不慎,未尝不会yīn沟翻船。今洛阳不稳非相国威慑不够,而是有些人还是不死心,甚至其中不少人还将希望放诸在了外边那些诸侯势力身上,不管是徐州的曹cāo,还是这袁本初,与朝廷里一些大臣有所联系咱们都是清楚地。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相国威势再盛,他们有所希望就会在洛阳上蹿下跳,搅乱洛阳局势,,而今不需要退去长安,这洛阳便是咱们主营,而洛阳为dì dū长安做西都,正可彼此呼应,此时只有这两方都稳定了,相国才无惧其他,洛阳这些人虽然不过是些跳梁小丑,手中无权无兵,哪怕闹出乱子也不可能伤害到相国,但若不小心防备仍可能铸成大错,引发洛阳sāo乱,到时候他们与外边遥相呼应,即便未来还是能够稳定下来,咱们却要付出极大代价,不若就此斩断这些人希望,让他们对于外界再无所求,而只一心臣服于相国,这样也好能够只专心应对一方,要轻松许多。”
作为对大汉仍保有奢望的那些朝臣,或者其中还有不少望风而倒的墙头草,真正一心一意对董卓当然不可能,这一点李儒很清楚,董卓也很清楚,哪怕是那些西凉老将,像是现在长期在外的李傕、郭汜他们,董卓就针对他们完全放心?当然不可能,否则他也不必要特地先后派了张济和樊稠到他们身边去,为的就是制衡,毕竟人心是会变地,可只要掌握了绝对的势力,用好了驭下制衡之道,这点歪心思根本不算什么,而同样地,只要用好了手段,断绝了这些朝臣与外界联系的念头,的确可以让洛阳局面更加安稳,对于董卓自然十分有利,毕竟这些朝臣或许没有实权但他们却有足够影响力,而且他们背后还有必要时就可以联合在一起的世家势力,让人不敢小视,要做到这点最好就是在他们之间施展离间计。
这些朝臣不是觉得那些诸侯能够拯救小皇帝、拯救汉室么?可如果连他们都投降了董卓,哪怕只是上表陈情了一下,谁都知道这只是麻痹董卓的手段,可是他们不会能够接受这样的手段,会认为这是一种背叛,这样董卓他们的目的自然就能达到。
李儒说的没有错,董卓也会思考,也觉得的确如此,自然不会不听,不过所谓兼听则明,多听一些意见总是好地,尤其这也属于一场战争,将属下这些武将叫过来,说不定能商量出一个更好地应对方法。
此外还得要向他们说明一些以后要注意的事情,毕竟李儒也向董卓进言了,或许是因为虎牢之战的胜利,让董卓大名如rì中天,连带着他们那些参加了虎牢之战立有功勋的将领们都一个个变得狂傲了许多,如果说以前只是强撑出来地在洛阳那些人面前不能弱了气势,现在却变成发自内心发自骨子里,这绝对不是一种好现象,需要敲打敲打,于是才有了今天的这个会议。
董卓召集的都是他手下核心的人物,西凉军的华雄、李肃、杨定等人,并州军的吕布、张辽等人,基本上董卓手下重要人物除了在外边的牛辅他们,都在此处,李儒自然还是在董卓下首第一位,哪怕董卓对他的信任似乎有所下降,但他现在还是董卓最为倚重的谋士,而有他在,也的确一直都是对董卓很有帮助地。
不过老实说,叫了这么一大群武将来,关键时刻真正能够说得上话的其实也没有多少,西凉军的武将除了在真正的沙场之上,都不怎么爱动脑子,并州军吕布、张辽他们虽然会想问题,却不会随便开口,吕布是要低调行事,而张辽现在基本以他为主,他都不说张辽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地,见到这一幕董卓和李儒对视一眼,都是一抹异芒闪过。
最终还是确定下了李儒所说地,接受了袁绍的陈情,甚至要将之公之于天下,还要由董卓亲自上表小皇帝请求封赏袁绍为前将军,这一些列牌打出去,就不相信洛阳那些朝臣么会无动于衷。
就在李儒刚刚说完,在座大多都比较放松的时候,董卓觑准时机,突然开口沉声道:“某家听说,近来洛阳有些军中之人横行霸道,比之以往尤甚,若仅以此也就罢了,毕竟往常也时有如此情况发生,西凉军出自凉州之地,本来军纪就叫松散,往常某也没有太过限制,但那只限于普通将士,而非你们这些已经在洛阳登堂入室的将军,若是那些属下人弄出了差错,随便都可以摘出去顶了罪,于我也没有什么干系,可你们要出了什么事情,在外边丢的可是某的脸面。”这话倒越后面,说的却是越来越重,尤其董卓目光在华雄等几个粗犷大汉身上停留了最久,显然他说的就是他们了。
不过他这番话针对的是他们,也是在敲打整个西凉军,毕竟有了他们开头,也就有了这么个苗头,若不及时敲打下去,后面就会越来越失控,将会很不好收拾;至于并州军,吕布掌控的极好,有他的威慑在哪个敢乱动,这也无形中增加了董卓的压力和忌惮,当然这时候他不会表现出来。
“念在这只是初犯,某也就不计较了,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若还有下次,到时候可别怪我董仲颖心狠手辣,不念旧情了!”董卓森冷的目光扫过在座诸位将领身上,哪怕他们都是浴血沙场、身经百战之人,被这样的目光扫到,也忍不住心里一寒,如华雄这样的西凉老将,这段时间也确实出现了董卓所说的这种现象,此时难免心虚,现在再被董卓这么目光一扫,他很早就跟了董卓后者在他心中积威甚重,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董卓,这时差点连后背都要湿了。
“听明白了没有?”
顿时,在场包括吕布在内都是战战兢兢应了一声“诺”,不过吕布是真的如此还是装作如此就没有人知道了,对此董卓倒是无所谓,对这种情况则是很满意点头。;
第一三一章、莅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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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ì近深秋,洛阳的天气好像立刻就变成了腊月寒冬,让人都不敢随意出门在外晃荡。
自董卓那一次召集之后,再没有其他重要事情发生,天下局势似乎也趋于稳定,河北在袁绍那次突袭之后不知道是在酝酿着一场更巨大的风暴,还是三大诸侯都打累了,连本来一直不断的小摩擦好像都突然消失了一般,而王允那边也一直没有动静,洛阳一直都在一种不安的平静中度过每一天。
这段时间里,吕布也是难得过起了一段真正的清闲rì子,因为他之前虽然也有些所谓的清闲rì子,但是多少还是有些事做,毕竟他虽说继承了原本那个吕布的全部记忆和现在这副恐怖的身体,实力更是稳中有升,但对于曾经那些行军打仗的经验却始终如雾里看花,空有脑海中的东西却不知道该如何运用,因而他除了每rì保持勤练武艺不敢放松之外,也总是会去并州军营走走,为的就是看看张辽、高顺他们是如何排兵布阵,自己好在一旁偷偷学习。
而且府上的书房也不是空在那里地,前世他是个宅男但却并非懒人,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出去,所谓宅男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嘛;而现在反而经常出去但呆在家里的时候他却也闲不住,除了武学之外在书法上也不肯放松,当然还有读书明理。
这其中恐怕有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蔡邕,或者吕布自己都没有察觉道,但确实已经存在于他心里的某道倩影——将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相遇,或许再相遇的时候早已经物是人非,可至少也不能够让对方瞧不起吧?
不过这段rì子他却是名符其实的清闲,除了必要的练武和书法、读书,连门都没怎么出过。
现在他府中可是有了四个女人,除了甘氏现在地位尴尬,严玲和简华都是有名有实,而貂蝉却是有实无名,虽然王允这么早就将她送来了,吕布也要了她的身子,除了那一次派人去问过了一回,却没有想要立刻就去迎聘的想法,王允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没有要催的意思,这个时候可以说除了吕布这府上的人,没人知道有一个司徒义女就在吕布府里边呆着,而吕布这些rì子陪得最多的自然也是貂蝉。
严玲有吕布的安慰在前,而且她有了越来越可爱的小琦玲陪着,简华则不是个好争的人,现在和吕布私下相处时偶偶撒撒娇也算闺房之乐,至于甘氏虽然跟在严玲身边,也似乎认命了对于吕布的目光什么都不会抗拒,脸上更少了最初的挣扎,但吕布一直还没要她让这传统女人也始终心怀忐忑哪里还敢有什么反驳,所以一府之内没有谁与貂蝉相争的。
不过貂蝉却也是个会做人地,并没有恃宠而骄,在吕府的这些rì子,虽说和严玲几个的关系算不上亲密,但也没有起摩擦,而那些下人更是一个个对她亲热的不得了,看样子好像都被她降服了一样。
吕布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都没有说什么,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小道,就算貂蝉将这府上的下人都收买了又怎么样?自己这吕府最关键的人可不在他们身上,明里那些护卫,都是经过洗脑并且jīng心挑选的亲兵,对自己的忠诚不用怀疑,收买不得;而暗里更不知道时时有多少人在暗中注意和保护着这里,毕竟这里有自己重要的家人们,闪失不得,貂蝉想要靠着收买那些下人来做什么根本就行不通。
不过也不得不赞叹这貂蝉的好手段,若是帮自己的那自己可真能够后顾无忧,可惜她几乎就是自己的敌人,这样虽然影响不大但麻烦不小,吕布不喜欢麻烦,所以他已经下了决定过段时间就将府里这些有嫌疑的下人统统换过一遍,甚至连明里的护卫也换掉一批去,真想看到到时候貂蝉发现一下子全部变成生面孔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这几rì吕布对貂蝉倒是真好,至少是这个世界的男人很少会对女人做的,比如说带她乔装出去玩,除了军营吕布固守着不得有女眷出入自己身为主将更要以身作则的原则没有带过去,在洛阳貂蝉想去的地方几乎都去过了,而要买的东西也都买下来,床下让她满意床上还让她满足,这可是严玲几人都没有享受到的待遇,不过她们也无需眼红,因为以后有时间吕布也会对她们好,甚至更好,毕竟貂蝉他心里提防着始终没有全心将她当成自己的女人,自然一切也都是表象,只不过是为了通过貂蝉麻痹王允那边,只等过段rì子洛阳变天的时候,这个甜蜜就会顷刻化为泡影、成为回忆。
至于到时候貂蝉会如何,这就不是现在的吕布所要考虑的问题了。
这是大汉初平元年十月下旬的某一天,一大早洛阳便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中,似乎预示着今天的天气应该不错,吕府中门也是一早就大开了,老门子一边在手上呵着气,一边耐心等候在一旁,等着家主人出门来。
因为这一rì,正好是貂蝉准备回去司徒府的rì子,毕竟她现在名义上还不算吕布的人,这样“藏”起来的rì子过着不是长久之道,所以呆了这么一段时间,现在又要先回去,等过段时间吕布亲自去迎聘,一切才尘埃落定。
当然这段rì子这对男女早将夫妻之间那些事儿该做的能做的都做完了,还真就只差一个形式了。
没有多少人知道,同样是这一天,作为大汉相国的董卓,也驾临了司徒府,他来这里没有别的意思,也是王允邀他前来,毕竟前段时间王允的寿宴没有邀请他,偏偏那天他还送了贺礼来,而后王允登门解释,那rì之所以没有邀请他是打算择rì另行邀请,而且是专门只有他一人的邀请,
从身份上来说,相国现在是朝廷里百官之首,王允位列三公,位极人臣也仅在相国之下,所以董卓接受王允这个邀请也没有什么。
当然这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董卓这次前来也是难得轻装简从了一回,面对他王允自然要亲自出府迎接,笑得很矜持,“今rì相国能够屈驾光临,直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子师啊,你这都是寒舍,那某以前住的那军营算什么?”董卓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也是笑意盈然,似乎看到王允他很高兴,站在他身后的李儒很清楚,他也就对王允、蔡邕这些人才会这般,心中暗叹这又何尝不是董卓的一种心理弱势,总感觉这些世家子弟、名流重臣很重要,甚至有时候会因此而忽略跟随他的那些元老。
第一三二章、勾心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还是知道的,这些想法只能够藏在心里,哪怕私底下面对董卓李儒也不会说出来。
王允也看到了李儒,毕竟同朝为官,他也打了个招呼:“李亭侯……”喊的是李儒的封衔,意思是现在是在平常的场合,否则就该喊官位了。
李儒也喊了一声“王公”,以示对于前辈的尊重。
董卓哈哈大笑道:“瞧你们文人那股酸劲,某最讨厌的便是这一套。哈哈哈,看这站在门口谈像什么话,进去大家都进去吧……”这口气,倒好像他变成这儿的主人了一样。
王允却没有丝毫介意的样子,只是笑呵呵的将两人引进了府里。
将董卓迎进了府里,在内堂分别入座,董卓自然是居主位,王允在下首第一位,李儒则是第二位。
刚一坐下,王允便道:“上次寿宴之事乃是允的疏忽,没有先向相国解释,以至于相国误会了,实是允之过也,今特请相国前来,也是在道歉之外,专门请相国一次。”
董卓点头,“其实某现在也不喜欢那些热闹,子师此举正和我的心意。”
说话间王允已经命人送上了酒菜来,董卓、王允和李儒三人各自一人一坐一案,王允先倒上一杯,举杯就向董卓相邀道:“允在这儿先干为敬,相国请便了。”说完他真就一杯干完,干净利落。
王允一个文人都这么干脆,董卓自然不会婆婆妈妈,也是笑着干完一杯,只有李儒是轻抿了一口,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这种时候他并不会随便开口说话,完全可以将他当做是一个透明人不用顾忌。
喝了几口酒,吃了几个小菜,自然是没有那种宴会的热闹气氛,可是聊天的气氛却不知不觉热了起来,王允这时突然问道:“相国上次允寿宴送来的那份贺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李儒心中一动,侧耳倾听,董卓则脸sè微僵,不过也只是一会儿他就笑了,虽然笑得似乎有些尴尬和不自然,眼神不经意扫了李儒一眼,对王允道:“那贺礼怎么了,子师不喜?”
王允道:“怎么会,相国所送贺礼,便是一份心意,允何尝会不喜,只是有些不明白而已。”
董卓大手一挥道:“有何不明,直说便是了,这样端得让人不喜。”
王允应诺,然后道:“允所不明在于,为何相国这礼盒之中,居然空无一物?”
董卓笑着反问道:“子师当真不知?”
王允道:“其实允倒是在接到礼盒的时候,便在想里头是不是空无一物,也是从那时开始奇怪……”
“哦?”董卓有些好奇起来,“吾听那小黄门说,子师当时并没有打开礼盒,他也没有说,何以子师会知晓里面空无一物?”
王允道:“其实,允自己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礼盒,当把那礼盒拆空,放在手中掂量的感觉是一样的,所以允才有有此猜测。”
董卓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指着王允道:“好你个王子师,有一套、有一套……”
李儒沉默不语,不过看了王允一眼,心道若真是如此就好了。
董卓笑完,又问王允道:“那子师猜得到,我这是何意吗?”
王允皱了皱眉,半晌摇摇头,又引得董卓一阵大笑,继而才道:“哈哈,原来也有难倒你王子师的时候……嗯,其实某当时也只是有些气,气你王允寿宴怎么几乎请了满朝文武,却独独少了我董卓一人,所以也想要气气你,没想到反倒让你费神了。怎么,是不是想不到这事竟只是如此简单?”
王允苦笑道:“相国心思不可测,允怎敢妄自揣度,便是揣度,也揣度不到啊。”
董卓笑得更加开心爽朗,只不过身体太过肥胖,前仰后合的幅度不够,看不太出来,不过他一身肥肉却是在一颤一颤,让人感觉好像时刻要担心上面是不是随时会掉下几块肉下来。
王允又道:“其实不只是允一人,当时筵席上大家都有看到,相国一举一动都令众人瞩目,陡然郑重其事送来这么一个礼盒,众宾客也都是好奇,允见大家兴致勃勃,也就不愿忤逆众意,冒昧在众人面前将礼盒打开,还望相国见谅……”说着他却是站起来,竟然想要向董卓躬身欠礼。
董卓两手虚抬口中忙道:“哎,这点小事,我又怎么会怪你。那后来如何了?”
看起来现在王允倒成了讲故事的,董卓是听故事的了。
李儒在旁看的好笑,自家这岳父说瞎话也是很有一套啊,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只听王允继续说道:“众人看到这里面当真是空无一物,自然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相国实在是天威难测……”说到这儿他突然闭嘴,似乎觉得自己说到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样。
这却已经够了,董卓已经听得很高兴了,天威难测一向以来都是形容皇帝的话,皇帝贵为天子代天统治天下,皇帝之威便是天威,而他董卓不过一个权臣,何德何能称之为天威难测?
李儒在旁都微微变了脸sè,心想着王子师今rì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那就肯定是故意地,故意迷惑董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得不说,李儒一直都对王允保持着很大的jǐng惕,而且事实也多次证明他这种jǐng惕并不是凭空无由来的,只不过至今为止,他都没有抓到过王允明显的尾巴,没有证据,便连董卓也不相信,上一次会听他的,与其说是他对王允有所怀疑,倒不如说他就是为了满足一下李儒的请求,不想让李儒太过失望。
这一次来到司徒府,李儒自然也是带着jǐng惕而来,所以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王允这样那样的举动背后有何含义。
不过不等他想明白,那边王允这时又笑道:“若仅仅只是饮酒聊天,久了也未免干巴巴无甚情趣,此时没有歌舞助乐怎么行……”见董卓立刻被勾起兴趣,眼神发亮,心中暗笑,然后抬起手来轻拍了几下手掌。
随后便见到翩然几道身影从外边进来,一个个都是身姿窈窕、青chūn靓丽的少女,尤其居中一个,眉眼妩媚、唇颊勾人,身形曲线、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动人心魄,简直就是一个不可形容的尤物。
不知为什么,当这一情景一出现时,李儒本能的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但还等不及他反应,一曲悠扬的乐曲响起来,循声望去,却发现王允居然不知什么时候搬了一张古琴放在自己面前桌案上,此时正平心静气一本正经在上面弹奏起来,而随着他的乐曲,面前那几个舞姬打扮的女子也开始翩然起舞起来。
本就婀娜的身形,配上这悠扬的音乐,翩迁的舞姿,直令人不由得心醉神往,陷入其中。
第一三三章、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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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蝶舞翩迁,闻那幽香扑鼻,眼前却是一片美sè充斥,伊人一舞,尽展亭曼婀娜之姿,具现芬芳秀丽之态,那媚眼勾魂、那红唇诱人、那身姿窈窕绰约、那翩舞袅娜迭起……这一切就在眼前竞相交织,成就一出只有乐声伴奏、只有舞蹈助兴却似汇集天下sè彩的剧目。
王允专心于音律之作,似乎沉入自己境界,而董卓和李儒这两个真正的观众和听众此刻却都没有再说话,因为他们此时似乎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或许更怕说话会打扰这一份稍纵即逝却分外难得的美,这使得整个现场分外和谐宁静,却更凸显了这舞乐的出彩。
“铮铮铮……”
王允虽年已古来稀,但此刻却好似年轻了十岁不止,双目紧闭、全身却极富节奏地抖动,而伴随着他的抖动,那双手更像是被施了魔力一般,飞快地在那古琴上弹跳起了毫不逊sè于那几位舞姬的绚丽舞蹈,这舞蹈一急,那古琴击音频繁乐曲便显更快,舞姬们舞动的频率也就随之越来越快,柔软的身子骨就好像风中杨柳一般招摇舞曳起来;少顷,又见王允那双手微缓下来,手下古琴奏出的乐曲节奏也开始慢下来,而那几道妙舞的身段也跟着放慢,好似风小了、杨柳静了,纤柔却不减分毫。
这舞乐在此刻就好像都融为了一体,化为了一块,不管单独将哪个拿出来都不行,合起来却有如此效果,令人真是叹为观止。
这舞乐jīng彩,但此时更吸引董卓和李儒眼球的,无疑还是美sè,而在这几个舞蹈的女子中,最引人注目地,则是居中那个绝sè女子,不管是相貌还是身段,都在舞姬中出类拔萃,甚至可以说鹤立鸡群,令人根本无法忽视。
就是沉静如李儒,此时见着也不禁有些沉醉,有比较才会有突出,自家的夫人董媛与之比起来,实在是云泥天壤之别。
实则若论美貌,董媛也并不差,虽然比居中那女子逊sè不少,但与其他几位同样出挑的舞姬比起来,犹有胜之,这也是一件颇为奇怪的事情,因为看看董卓的外形实在难以想象董媛和他……好吧,这是另一码事,只能说董媛的确不错,尤其她自幼习武,即便生了小妮之后,身材也保持的很好,可这女子的美却会让人觉得不可方物、无法比拟,更重要的则还是那种气质,当她翩然舞动起来,就好似人间谪仙现身眼前,旁边几个女子只能沦为陪衬,就算董媛过来也只能被掩盖。
李儒都如此,更别说董卓了,即便他时常出入宫廷,也算遍览群芳,可此时还是如痴如醉,这乐曲、这舞蹈、这美人,这美好的一切,这一刻都让他心醉、陶醉,好像陷入一个梦中久久不愿醒来。
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也无不停之曲乐,这一曲本来就有长短,真要说起来,今rì的王允绝对是超常发挥了,以他的年纪并不能够坚持太长时间浸yín于奏乐之中,曾经就有过因此而虚脱的经历,虽然最终没有什么事但难免让人后怕,而平常也很难完整将这么长的一首曲子完全独奏完,可今天却坚持下来最终做到了,不过也仅此而已,他的额头已经沁出汗珠,显然并不好过,所以当这一曲最终奏毕,王允就停下手来,没有再去动那古琴,然后挥一挥手示意那些舞姬可以下去。
对此董卓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言语,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余韵之中,当然他也有些惊异,因为方才一直令他留心注意的居中那位绝sè女子此时居然留了下来,并没有就此离开,而王允也没有说什么,似乎是默许他留下来,难道……
想着间,董卓迫不及待就指着那女子问王允:“子师啊,此女不知是谁?”
不问方才乐曲,也不提方才舞蹈,却独独问到这个女子,王允哪里还不知道,这董卓已经上了自己的钩,不过他很有耐心,这时候还是不急不慢,先向董卓拱了拱手,然后才道:“回禀相国,此女名叫貂蝉,本是那西街歌姬院所出,允怜惜其人,所以买下她的身契,并将她收为义女,今rì还是相国前来,允实不知该如何向相国表达歉意,只有令其一舞助兴。”既然董卓都只提这女子,王允也就顺着他的话说下来。
这女子正是貂蝉,她今rì才从吕府回到了司徒府,却不知为什么又被王允唤来为董卓舞蹈,不过这时候她却是配合着王允的介绍,向着董卓盈盈一福礼,口中道:“小女子貂蝉拜见相国……”刚才只是舞蹈,而没有开口,这时候一开口,更让人感觉是吴侬软语,让人听在耳边耳朵边都要酥麻了一般。
真是好舞,好人,好声音!
“原来是子师义女……”董卓双眼更是放光,口中还道:“果然是倾城绝sè,这翩翩舞姿也令人着迷,不知道子师这义女可否婚配?”
这问得未免太过直白,董卓身旁的李儒听到这话,嘴唇一动就要开口,却被那王允抢过去:“小女前些rì子正好婚配出去,做了别人的小妾。”
董卓咂咂嘴,似乎感觉颇为可惜,可是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惊讶地看着王允,再看看貂蝉似乎犹自不信道:“司徒义女,与人做妾?”
哪怕出身再是低贱,有了王允这个靠山,貂蝉的身份立刻就拔高了许多层,朝中那些文臣不知多少争着抢着上来倒插门都很正常,可如今王允居然说这貂蝉是给人做妾,而且那人可不是董卓,这令董卓心头都不禁有些恼恨。
如果是做了别人的夫人,那是自己看上的女人,是有眼光,董卓虽然霸道但对于王允以及和他有关系的人还不会轻易乱动,可只是做一个小妾,令董卓感觉自己的眼光、自己的尊严都好像被深深挑衅了。
“是谁,何人敢要司徒义女做妾?”董卓喘着粗气,李儒就知道这是发怒之前的征兆,心中讶异转瞬即明,而后结合自己所知立刻就隐约猜到了些这王允的意图,心中虽然奇怪却并不感觉意外,但他刚要开口,却又被王允抢过话头去。
而且此时的王允突然变了脸sè,刚才还一直稳坐如泰山,此时居然换了一副样子,好像突然发疯了一般先是极没有风度地大叫了一声“相国啊”。
董卓愣住了,李儒愣住了,貂蝉也有些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君子风度的王允竟然会在这时候突然抛开了一切风度,很没有形象地朝着董卓就这么大叫起来,而且这声音简直是让闻者涕泪听者伤心,让董卓也有些心焦不由自主就问道:“子师这……这是如何回事?来有话好好说,且慢慢说来……”
过了一会儿,王允似乎稳定了一下情绪,但语气里仍带着明显的颤音,他道:“相国是有所不知啊……”
第一三四章、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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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王允道:“相国是有所不知啊,其实此事也并非允所甘愿……”
“哦?”不止董卓,李儒也不禁蹙眉竖耳,看了貂蝉一眼,见她低眉顺目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只等待王允的下文。
于是接下来,王允便在三人耳边将一切娓娓道来:“那rì允寿宴,因为久闻这虎牢战神的威风,且那首五原飞将令而今洛阳文人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允自然也想要见识见识能够写出如此豪迈诗作、堪称文武双全之人是何等风范,因而此次寿宴这吕奉先也就赫然在吾邀宴之列。其实早在这之前,吾与那吕奉先也已经有过两次见面,一次便是其凯旋而归之时,雄姿英发令人侧目,第二次便是其晋为温侯吕府大宴,允也有前去凑趣一番,只是那两次都仅仅是遥望一眼,连交谈都没有,就更别说是交情了。允倒也不是非要与吕奉先交好,只是一来久闻他虎牢战神的气概,想要亲自见识一回;二来上次朝议之上改铸货币之事,相国既已交予王允,自当竭心尽力,这意见毕竟乃是那吕奉先所提,允也是想看看他是否对此有些独到见解,好旁征博引以防到时候所疏漏,毕竟此事吾也是头次碰上,没有任何经验可循。吕奉先毕竟乃是朝廷重臣,且又是相国亲信大将,允自然不会怠慢于他,对其是亲迎亲送,也算是自下身价,相国若不信,当时在座臣工都可作证。”
董卓这时候把眼睛瞄向了李儒,见他点点头,心中会意而后对王允说道:“子师这话说地,卓如何会不信你?”
这说瞎话的功夫让李儒都差点忍不住翻白眼了,王允却是一副感激的样子,朝董卓点了点头接着就说道:“正是因为相国对允的看重和信任,又想到相国终rì为国事cāo劳,所以允才不愿与那吕奉先过多纠缠让相国徒增烦恼……”
听到这话董卓不禁有些尴尬,他的确是cāo劳,不过却不是为国而是为了皇宫后面那些女人,最多也就是“cāo”劳过度,不过听到王允的话却是疑惑更甚,这老头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前面罗里吧嗦了一大堆,居然还没有到正题,让董卓急得都想要帮他说出来,可他又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还好王允还知道自己现在要干什么,咳了一下便言道:“怎料这吕奉先竟是那等人……这便要说到此次筵席之上,允为让大家助兴,且得了貂蝉如此sè艺双绝的义女,允也是一时头脑发热,便想要推她出来令大家见识一番,得了大家一番赞赏再说。”说到这儿,以王允的老脸也不禁有些讪然,当然是真是假或许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不过貂蝉心里却是清楚这不是实情,虽然她还没有弄明白义父王允的意思,实际上也不能说全不明白,从小在西街舞姬院那种大染缸里长大,她本身又是个聪明女子,历练多了,知道的也就多了,通过自己所了解到的和方才王允所说的已经有了一些头绪,但她却有些地方想不通,而且在这种场合未经同意更没有她一个小女子开口的份儿,所以这时候就只是侍立在一旁沉默不语。
不过貂蝉的神sè变化虽然细微,却逃不出始终观察周围的李儒的眼睛,心中一动旋即一惊,看来王允这番故弄玄虚里定有什么yīn谋,不过他这时候暂时也不说破,打定主意先听下去看这王允到底有何图谋。
董卓却是点点头,对于王允的话他也认可,这些文人的xìng子都差不多,所谓名士风流女人也算一个必不可少的要素,貂蝉虽然被王允收为义女,或许是王允老了已经不好这一套了,可有这么一个出sè的义女放在那边看着也是好地,不过有好东西谁都想要拿出来炫耀一下,而且是寿宴之上,更有面子嘛,虽然把貂蝉比作东西对她或许有点不公平,但这本来就不是一个对女子公平的世界不是么?
顿了顿,似乎还在舒缓情绪,见董卓等人都在洗耳恭听自己继续说下去,王允就清了清嗓子,浑厚的声音继续说道:“不过允却是没有想到,这一出却叫我惹下了大祸。其实本也没有什么,让貂蝉出来舞上一曲,能令相国都赞赏不已,当时一众宾客也是纷纷陶醉其中,而且那吕奉先与关云长都在其中,甚至为了争夺允这义女的芳心还约定比斗,在我府上后院斗了一场,此事当时众宾客都……”接着王允又说起了吕布和刘关张三兄弟的争锋,当说到刘备一指被吕布挑断,董卓和李儒神sè却都没有变化,显然他们都知道,王允也不奇怪,讲到之后便是董卓贺礼到来,而后没多久寿宴就结束。
直到这时,王允终于才说到了正题:“寿宴结束之后,允留下了几位好友继续饮酒,而后将吕奉先请进了内院,想要与他交流一番,却没想到这吕奉先竟然直接提出了要允将义女貂蝉送给他做妾,允心中不愿,这吕奉先竟然加以威逼,更作出要大闹我司徒府之态,允不愿生事,更不愿让相国平添烦恼,否则相国在允与那吕奉先之间要权衡,岂不左右为难?所以、所以最后就……还请相国明鉴啊!”
这时候的王允一把鼻涕一把泪,整个人简直都入了戏,旁边的貂蝉早就看呆了,之前义父可不是对她这么说地,而且事实的真相如何,她作为当事人之一还能够不清楚么?
而李儒也同样有了自己的猜测,王允这简直就是要将吕布摆在了和董卓抢女人的对立面啊,别说吕布只是一个下属,就算拿出他董卓义子的身份来也是不能为之地。
本来如果貂蝉和吕布之间是你情我愿,那董卓就算是真看上了貂蝉也不好明目张胆做什么,他就算是sèyù熏心也总不至于连这点儿理智都没有,但经过王允这么一说,吕布完全是强迫了他和貂蝉义父女,那董卓就有理由横插一脚下去,这无形中就遂了董卓的心思,毕竟显然尽管只是短短时间,但李儒看得出,董卓已经有些被貂蝉的美sè所迷,毕竟貂蝉的确是绝sè佳人,任何一个男人见了恐怕都会有占为己有的心思,而若给了董卓借口让他不必再顾忌吕布,那他自然是却之不恭。
若王允说的一切都是实情那也就罢了,就算李儒也不会阻止,哪怕为此可能得罪一下吕布,但李儒有那个自信劝服吕布,但若这一切都是王允设计的呢?
第一三五章、怒去
如果王允说的是实情也就罢了,但若这一切都只是王允编造,或者说是改编的呢?
李儒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而且可能xìng还非常大,因为按照他对于现在那个吕布的了解,他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而王允今天这一切也透露着不少巧合和诡异之处,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有什么古怪。
而且王允这番话里面也不是全无漏洞,那吕布若是真个威逼,而王允也屈服了,又为何要到现在才在董卓面前说出来?这其中根本就很难以说通,更何况王允这一下子不止是将吕布绕进去了,还包括了关羽,王允刚才点明了,就是他也对貂蝉起了觊觎之心,才会与吕布起冲突而后三兄弟再战吕布,因为这一点,也可能会成为董卓心中的一块疙瘩,对于刘关张三兄弟或许就不会重用,然后王允就可以下手招揽。
一方面离间了吕布与董卓,另一方面拉拢了被李儒所看重的刘关张,无形中也等于破坏了李儒遏制吕布的计划,对于董卓的地位也会是个巨大威胁,这简直就是一箭双雕之计。
但不管李儒现在是什么想法,董卓显然已经被王允的话激起了心中怒气,只见他直起身来,双手怒拍身前桌案,大口喘着粗气直言道:“这吕布真是好生霸道,好生可恶……”
说着他竟然还站了起来,几步走下来就到了貂蝉身前,指着佳人道:“貂蝉你说,是否如你义父所说,若是如此,某会为你们做主。”
实际上对于那天宴会上的情况,王允说的许多都是李儒和董卓知道地,他们现在坐镇洛阳在此处经营也有一段rì子了,凭借着董卓的威势和李儒的布局,在洛阳也初步掌握了自己的消息渠道,更何况王允那rì寿宴内院那些宾客中,也不是没有投向了董卓的人,所以对于王允对宴会的介绍他们不置可否,但对于王允将吕布邀请到内堂去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了。
而对于他们两人所说的话,若是各执一词,那谁也不知道该信谁,不过按照王允话中的意思吕布是强迫他和貂蝉地,那么这貂蝉算是作为当事人,自然对此最清楚不过了,所以董卓才会如此问貂蝉,显然口头说相信王允,但涉及到吕布,董卓也不会偏听偏信。
不过李儒却感觉得出来,董卓心中对于王允还是有着一定的偏向,而且他毕竟是对吕布忌惮甚至随着他的权yù更大而吕布快要成为一个阻碍而使得他对之渐渐有些不喜,如果能够有一个机会有一个合理的借口拿下吕布当然求之不得。
而现在,就看这貂蝉会如何说了。
貂蝉起先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董卓会突然跑来问自己这个问题,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脑中心思陡转思虑着该如何回答才好,不过不等她多想,那边李儒也站起身来走到了董卓身边,本来一直保持沉默此时也不得不开口了:“这位貂蝉姑娘有什么都尽管说出来,有董相国为你做主,只要你说的都是实情,没有谁能够把你怎么样的。”
一边王允目光一凝,他刚才那番说辞也没有打算就能一下让董卓他们相信,但貂蝉的确是此中关键,如果她顺着王允的话说下去,董卓也怀疑不得,可貂蝉刚才那一刻的犹豫被王允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一紧,再听到李儒这番话,心里也有些担心这貂蝉会不会乱说,毕竟这事他事前也并没有和貂蝉沟通过,现在只能寄望这个舞姬院出来的女子能够识时务一点了。
不过貂蝉只是犹豫了一会儿,看都没有看王允一眼,就冲着董卓福了一礼,而后低眉顺目恭谨道:“义父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相国,小女子……小女子的确是被那吕将……吕奉先所迫,还请相国为我父女做主!”说着竟然躬下身来,还要再拜,被董卓赶紧拦住,忍不住就想要一亲芳泽,不过却被貂蝉不着痕迹避了过去,王允看着眼神微凝,董卓却也不恼,只是觉得有情趣。
那边王允连忙叹息一声道:“相国此事既已至此,也就了断了吧,若再追究下去反而成了我王允之过了……”
若是王允不这么说还好,越是这么说董卓越是气愤,再想到这貂蝉如此绝sè佳丽居然被吕布抢先了一步,真是气煞他也,他口中低沉道:“这吕奉先好个混账,但任他再蛮横哪敢在我面前逞凶,莫不成某还怕他?放心子师、貂蝉姑娘,某说为你们做主,就不会食言,你们看着好了……”
李儒这时不得不站出来打断了,董卓实在有点儿忘形了,他凑到董卓耳边低声道:“相国未免太过心急了,难道还看不清楚,这王子师分明是故意为之。这貂蝉既已成为了吕奉先的禁脔,不管是心甘情愿还是被迫,但既已成为事实,这王子师刚才说是被迫地,他一个当朝三公若是不愿便是奉先要如何强迫他?更何况若真是强迫吕奉先怎么还可能放这貂蝉回来,这王子师更是……还让她出来为相国舞乐助兴,里面分明是不安好心。”顿了顿,他见董卓的确有认真在听,才继续说道:“儒也承认,这貂蝉的确颇有几分姿sè,能被相国看上也是她的福气,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吕奉先的女人,相国虽然不惧那吕布,但若真起了冲突,岂不是平白合了外面那些人的心意?而且相国可别忘了,从始至终,那曹孟德、那袁本初、那公孙瓒还有刘景升他们可都在虎视眈眈,这洛阳也有不少势力在等着相国自己犯错,相国只要走错一步,都会为他们所趁。而今洛阳,实不适合内讧,与吕奉先之间,目下还是要共处,甚至是合作……”
董卓脸sè一变,李儒所说的合作简直触到了他的逆鳞,这意味着吕布有了和他平起平坐的地位,这令他心头恼怒顷刻涌上大脑,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嘴里嘿嘿冷笑着,一双粗肥的大手居然伸向了貂蝉而去。
眼见如此,貂蝉眼神一变,看着那双肥腻腻的大手她都有一种作呕的冲动,更别说还要被它们摸到自己身上了,她情不自禁看向了王允,期盼这个时候义父或许能够解救自己,可王允却对她摇摇头,那意思是不要动,让她停在那儿任由董卓摸,貂蝉的脸sè变了几变,最终还是什么动作都没有,心里叹了口气,甚至最后还闭上了眼睛。
董卓见此只是嘿然一笑,双手不停,向着的方向正是让他大吞口水的貂蝉那对丰满的玉峰,眼看着仅有数尺之遥,甚至都快要能够感受到上面的温热,这当然是他的心理反应,却也是他最终的渴望。
但就在董卓的手将要碰上貂蝉的时候,李儒突然叫了一声:“岳父!”
这一声怒喊总算将董卓惊醒,连一旁的王允都有些吓了一跳,回过头莫名看着李儒,而董卓的手也最终停在半空中,没有再前进。
回头望了李儒一眼,李儒嘴唇动了动,没有说什么,但眼神中包含的意思董卓又怎么会不了解,他双目中突然光芒大盛,溢满出来地煞气连靠的近的李儒都生生震撼心中一松就退了两三步去,同时将刚被李儒一声大喊惊醒过来睁开一双美目震惊疑惑望着眼前一切的貂蝉都吓了一跳,不敢直视那双眼眸。
然后就见董卓突然仰天大笑一声,一边笑还一边说道:“吕奉先哼,好一个吕奉先!”
虽然是笑着,但董卓心里的愤怒根本就没有掩饰全部泄露出来,而后便见他转身怒气冲冲离此而去。
后边李儒心中苦笑,知道自己这次也算让他心里起了一些疙瘩,后面还得要想办法挽回。
临走的时候李儒带着深意回头看了王允良久,却看不出什么来,他的表情自始自终都这样,很平静,甚至有些凄惨的感觉,倒是很符合他所说的他现在的心境,李儒摇摇头,知道这老狐狸是不肯轻易露出破绽了,叹了口气也紧跟着董卓的脚步离去了。
第一三六章、貂禅之心(上)
董卓走了,他走的时候,貂蝉莫名感觉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在董卓的大手将要覆上自己身体的那一刻,她差点儿生出干脆去死的冲动,还好董卓被李儒叫住、停住了手。
随后连她自己都感觉有些迷茫,真要说来,前几rì在吕府的rì子真可以说是她有生以来最欢快最无忧无虑的一段rì子了,正好吕布也有空,可是陪足了她几rì,两人甚至还偷偷在外面晃荡了好几圈,当然是做了伪装地。
貂蝉出身卑贱,从小便被送到了洛阳西街舞姬院去,练的是歌舞,还有各种用来讨人欢心的本事,到外面晃荡的时间本就极少,更何况她自己的开心,谁会去理会?可是在吕府的那几rì,不管是出去外边玩,还是在府上,吕布都对她极好,也会令她开心,甚至感觉从未有过的舒心和温馨。
那时候的貂蝉似乎根本就不是一个颇有心计的歌姬,而只是一个想要弥补掉那些贪玩时间的小女孩而已,当时连她自己都有些错觉,也更别说其时的吕布了,只是他们两人谁也没有点明,好像彼此都明白了双方之间的一层薄膜却都不愿意去点破,当然貂蝉是不清楚吕布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意图的。
即便是刚从吕府回到司徒府的时候,貂蝉似乎还没有从那种感觉中晃过神来,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有了一种回到现实的感觉。
现实就是她终究还只是一个舞姬,命运完全不由自己掌握,王允说要让她去勾引吕布,她不答应都不行,而她最终也是答应下来,而且就那么去做了。
可令她更没有想到地是,这根本就不是王允的最终目的,他真正的想法是为了要让董卓和吕布反目,而貂蝉不过是他所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根本就没有自己的选择权,所以她刚才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违心说出了那番话来,因为认清这一切只在一瞬之间,她完全知道这时的自己该怎么做。
甚至在她心里,也未尝没有用吕布来震退董卓的想法,董卓的确势大,但吕布也不是好相与的,可任她再怎么样也没有想到,那董卓居然霸道如斯,那种情况下竟还想着要染指自己,幸而最终被李儒喝断。
如果说刚开始对于答应王允去勾引吕布是出于对其的感激,那么现在,她心里面却突然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想法,一些属于自己的想法。
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貂蝉并非无义,对于王允她还算知恩图报,而她更非无情,只是以前从来没有动过情,多年的歌姬生涯,使得她心理上早早成熟,而且对于一切看得比很多人都要透,所以她能够在关键时刻做出最有利自己的选择,而不是仅仅从那所谓的情义去考虑,那样或许她早就无法站在这里了,所以现在她觉得也是时候开始思索,到底是继续遵从王允的命令,还是依照自己心的旨意去做。
女xìng天生就是一种好比较的动物,当貂蝉在吕府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将自己和吕府另外三位女xìng,尤其是作为吕布原配的严氏一一比较过,每一次比较之后,貂蝉就突然觉得,自己过去那么多年都白活了,因为自己过去过得实在是太可悲了。
和她们比起来,自己没有享受过真正的疼爱,没有完全敞开心扉的玩乐,也没有被保护被呵护的那种安全和温暖的感觉,她们天天都在享受着这一切,而自己或许就只有那么几天。
貂蝉心底突然涌出一丝不甘来,她真的不甘心,为什么别的女人能够得到的东西,她却不能够,尤其还是曾经拥有过,将要失去的时候更觉得珍惜。
王允想要将貂蝉推向董卓,她也可以借机接近董卓,但她却很清楚知道,自己要的董卓是决计给不了的,谁都能够看出来他不仅好美sè,同时更是绝对的喜新厌旧,哪怕是以貂蝉这样的绝sè丽质,他也总有玩腻了的时候,而到了那个时候,哪怕是貂蝉,也同样要被抛弃;反而吕布虽然也有数个女人,但他却是一个喜新不厌旧的人,从他对于原配严氏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如果可以,在这两人中任何一个女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可是再想一想,现在的她,似乎已经有些身不由己了,虽然她的身体现在还保持清白——指的是没有给吕布戴有sè帽子的清白,但也只是这一时地,谁知道董卓会不会杀一个回马枪,更别说现在貂蝉更加担心的还是那所谓义父王允的反应。
就算他们两个都没有反应,以她这个程度的察言观sè,和前些rì子和吕布的相处多多少少得出了一些了解来看,吕布是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其他人染指的,哪怕是被人觊觎也不行,就算表面上过得去,心里也会有疙瘩,没有真正十全十美的人,更何况确实是貂蝉自己的错。
虽然这样的确可以达到义父王允所说,令董卓和吕布反目的目的,但自己呢?
毫无疑问,貂蝉自己也看得很清楚,她在这其中就是一个牺牲品,可她根本就别无选择,从她答应下王允要为他去勾引吕布的那一刻起,一切就注定了,甚至可以说当她从西街舞姬院被王允带来了司徒府就已经注定了如今的一切。
吕府的那几rì,就好像过眼烟云,转瞬就消散不见,不过是假象而已,甚至都有一种泡沫破灭的感觉……
王允去送董卓了,貂蝉自然也就被他支使回了后面闺房去。
而此时王允已经将董卓送到了司徒府外,在这儿他还在一个劲儿冲着董卓道歉:“相国实在是对不住,千错万错都是允的错,叫相国生气,允甘愿受罚。”
董卓摆摆手,虽然余怒未消,却不会冲着王允发泄,这本身也不是因为王允,他说道:“子师不必记挂在心上,此事本就与子师无关,倒是卓方才那般有些冒昧了。”
王允哪里敢接董卓的道歉,连忙诚惶诚恐道:“相国这说的哪里话,都是允惊扰了相国才对,让相国平添烦恼,只请相国不要去责咎吕将军,若是伤了你们二人的情谊,那就更令允不安了……”
说是这样说,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又有谁知道?不过这回董卓却只是摆摆手什么也没说,而后王允就目视着董卓上了他的车驾,随后远去。
李儒就骑在马上,与董卓的车驾并排而行,离开司徒府有一段距离了,他回头看着司徒府门口,王允却还站在那儿遥望,不禁皱了皱眉,对着车驾里的董卓道:“相国接着想怎么做?”
里面传来董卓的冷笑声:“散布消息出去,就说某拜访了司徒府,睡了里面一个舞姬,据说还是王允的义女……”
李儒听了心中一动,董卓这是要测测吕布的反应啊,他当然也不会有意见,因为他自己也想要看看这吕布,这种情况下到底会如何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