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西凉,幽云(七)
(感谢书友“圣灵飞羽”打赏兼催更,这次的更新票终于拿到了哈哈~)
要说这年轻将领,他姓赵名云字子龙,本乃是冀州常山郡人,出身也倒平常,就是一个山村普通人家,不过据说他曾经拜在蓬莱枪神散人童渊童雄付的门下,乃其关门弟子,同时也是那益州从事贾龙手下张任和“北地枪王”张绣的师弟。 百度搜索:看小说
枪神散人神出鬼没、赵云拜师时张任和张绣也都已出师,大家也就无法求证,再加上当事人赵云对此始终不置可否,谁也不知道此事真假,不过赵云手中这枪,确实像极了童渊打造的名枪“百鸟朝凤”,而其枪法也是讲求灵变诡异,与枪神一脉可谓是如出一辙。
不过不管怎么说,赵云因着张绣与童渊的名气,在目前还没有名闻天下的标志xìng一战的情况下,却已经为不少人所知,当然暂时还只局限在幽州。
按说这赵云乃是冀州人,现在冀州牧韩馥听从沮授建议广发招贤帖,这赵云应当应邀前去才是,但他偏偏来到了与韩馥不对付的幽州牧公孙瓒手下,这其中自然是有故事地。
话说初平元年七月初袁绍军与公孙军在真定县城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两方诸侯势力居然在第三方诸侯的地盘上打起来了,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但偏偏在冀州这块堪称汉末这段时期里最神奇的地方,一切皆有可能,这也没什么奇怪地。
那么双方为什么会相遇呢?这就要说到冀州牧韩馥,自从接受朝廷册封之后,韩馥在河北这一块儿相当不受待见,本来和他联合一起讨伐袁绍的公孙瓒也因此现在和他彻底离心,而袁绍和他原本就不对付,他也看袁绍不顺眼,两人就没有和平相处的可能。
这时虽然公孙与袁两方势力并未联合,但韩馥知道这也是一个趋势,如果到那时候他才有所反应那也未免太晚,更是危险,所以由别驾沮授建议,他做出了引诱公孙瓒军队和袁绍军发生火并的计划,以期达到激化他们之间矛盾、破坏他们联合可能,为自己创造一个比较安稳的环境。
同时还考虑到,这个火并的地点最好还是在他的地盘内,或者至不济也要靠近他的地盘,这样子他到时候才能够站住大义的层面上去指责两人,同时又能撇清自己坐山观虎斗,又能寻找合适的时机向他们任意一个下手,反正随时可以拿出这个借口来。
不过韩馥有沮授,袁绍也有田丰,而且因为现在河北局势并不明朗,洛阳更有董卓时时在背后虎视眈眈无形中制造压力,所以袁绍也没有变得那么独断专行、刚愎自用,对于田丰信任有加,而且委以重用,其实袁绍手下谋士可不止田元皓一人,他目下器重的谋士还有许攸、陈琳、逢纪和郭图四人,这四人各有特点,如许攸虽然贪小财但小计谋不错,偶尔也有灵光一闪,陈琳作文一绝于人心上也自有其独到理解,逢纪和郭图更都是有能为一方的能力地,四人真要合作起来却也能为袁绍带来不少思路上的益处,这样袁绍自然不会被眼前韩馥刻意制造的假象所蒙蔽;而公孙瓒虽然手下没有谋士能够为他剖析利害,但他自己也不是笨人,要不然也没法在河北与韩馥、袁绍分庭抗礼,可以说对于沮授和韩馥的行为和心思他们两方基本都摸透了,按理说也不应该会中招。
可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没有办法按理来说,尤其是作为袁绍和公孙瓒这样的大头头,他们不能够顾及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不可能将手底下的将士全都管住,而韩馥方只是略施手段就让双方两支人马在这冀州常山郡的真定县遭遇,然后加上他们的从中挑唆这场战斗发生可以说是顺理成章。
其实这一场战斗规模并不大,也就是公孙瓒手下数百轻骑与袁绍军近两千普通步兵相遭遇,双方本来之前就积累了不小的仇恨,仇人见面那是分外眼红,更加之韩馥方的挑拨离间,最终就连一句场面话都懒得多说,直接刀兵相向。
公孙瓒手下这数百轻骑虽然是jīng锐骑兵,但在之前就受到了来自于冀州牧韩馥手下军队的袭扰,剩余所能发挥出来的战斗力远低于寻常,所以他们在刚开始还能仗着骑兵优势冲锋几阵将两千袁绍军阵型冲得稀巴烂,但随着袁绍军逐渐稳定下来,双方一僵持就成了公孙军的弱势,结果反而变成了两千步兵围攻这数百轻骑,因此最终这数百轻骑就在这一场小规模遭遇战中全军覆没,尽管那两千袁绍军也是自伤八百,可一次xìng损失这么多jīng锐也可以说是公孙瓒势力自虎牢之战以来最大的一次损失了,虽然没有伤筋动骨可也是颜面大失、士气受损,公孙瓒自然愤怒,不管是对于始作俑者韩馥还是和他同样是受害者的袁绍。
但这些还不够,仅仅如此公孙瓒仅是愤怒却未必会和袁绍彻底决裂,而最关键的是这场战斗中,公孙瓒之弟公孙越死于流矢下,如此韩馥的目的便算达到,哪怕公孙瓒还能保持理智不会立即和袁绍交战复仇,但他们之间联合的可能xìng却被大大削弱。
不过公孙越的死对于袁绍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就算公孙瓒想要帮亲弟报仇,却也要有那个实力对付得了袁绍才行,更何况现在的冀州牧韩馥对于公孙瓒也有不满,而且也有意维持现在这种平衡,说不得也会从中阻挠,可公孙越死在哪里不好,偏偏是死在了真定县赵云的那个村子里,公孙瓒要想,完全有可能将此迁怒于这个村子里的人,惹到这么一个诸侯,这对他们绝对是灾难xìng的一点。
最后为了自保,同时也是一直以来就颇为敬重公孙瓒这等镇守边疆、抵御异族之人,赵云背井离乡、离开冀州千里迢迢赶来幽州投奔了公孙瓒,这便是他现在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的真正原因所在。
当时公孙瓒之子公孙续也曾经怀疑过赵云的心思,毕竟韩馥在冀州的名望不低,他颁发的招贤令对于有心投奔之人的吸引力更是不小,还有沮授这个名声极好的冀州大臣组织,可以说赵云这样舍近求远是正常人都会怀疑。
只是赵云当时却说,他仰慕的乃是真正顶天立地、保家安民的英雄人物,不说冀州的韩馥,就是目前势力最大的洛阳董卓都完全不够格,而幽州公孙瓒虽然看起来比不上袁绍,但他作为幽州牧,以前作为北平太守,坚立大汉塞外,戍守边界之地,才是他真正寻求的明主,而且他说的也确实是事实,这也是很重要一部分原因,从每每与乌丸战斗时赵云就特别拼命也可以看出来。
虽然公孙瓒也未必全相信赵云的话,但听得很舒服,而且之后赵云也直接坦诚自己更多是为了向“二将军”(公孙越)赎罪,以免了自己那个村子里的灾祸,希望公孙将军不要迁怒于人。
赵云确实实力超群,公孙瓒也是一个爱才之人,而且他也不像他儿子公孙续那样有灭村的特殊爱好,用一个无所谓的交换条件得到这么一员猛将何乐而不为?
由是,赵云才入公孙瓒麾下,成为幽州军白马义从其中一员。
不过虽然公孙瓒看重他,赵云也确实有那个资本,但在军中除了实力还需要看资历和功劳,而赵云现在这两样都还不够,所以最开始来说赵云还只是在公孙瓒手下最jīng锐的白马轻骑中暂时担任一个区区曲长,但仅仅是这一个曲长,在后来历次抗击北方乌丸来袭的时候作为先锋突破勇猛、闯荡无畏,立下赫赫战功,就算公孙瓒想要打压他也得要考虑严明军纪和他人的看法不得阻挠他的晋升,更何况公孙瓒还很欣赏和看重他,所以他目前已经成了白马义从里的一个军侯,而且还归于公孙瓒直属,可谓亲信有加,他也报以忠恳,兢兢业业。
这一次北平军营演武,是公孙瓒手下jīng锐骑兵白马义从私自的一个训练和选拔xìng质的演武,当然关键人物就是公孙瓒,其实这场演武也可以说完全是给他看地,而赵云也在这演武中人之中,此时却正好是轮到他登场。
旁边一个司仪模样的人大喊了一声:“开始……”包括赵云在内十数名骑士便一起纵马驰骋起来,他们每人胯下都是各自心爱的战马,手上也都是称手兵器,如赵云的银枪,如某将领的截面大刀,当然还在背上背着马上就要用到的长弓。
这时就见赵云马也不停,将银枪往腰间一搁,暂时闲置着,其他骑士同样如此做法,他们人还在马上,居然从背上举起了长弓端放于前,再从箭筒里取出羽箭,搭在弓弦上便弯弓抽shè而出,目标便是前面一排高立的靶子。
“扑哧”——赵云一箭正好直接正中红心!
当然与赵云同时也有十数支利箭离弦,也有正中红心,也有落空地,毕竟哪怕他们这些都是军侯级别以上的军中将领,也不是每个都能有这样的准头。
骑马shè箭,本来就该是这些幽州好汉们的拿手好戏,这些军侯级将领则更是擅长,当然准头就有高有低了,而到了赵云这样姿势和准头都堪称完美的地步,也不得不令人惊叹一声。
不过周围人看上去却显得一点也不稀奇,想来赵云也不是一个新人,他们大概时常看到这类的表演,不管怎样次数多起来也就见怪不怪了,这却也是正常。
第一一零章、西凉,幽云(八)
(不容易啊,还挤出时间来写完了一章,大家夸奖一下俺吧;还有下午考试辛苦,大家也给点支持安慰一下吧,感激不尽~)
但若以为这赵云就这么点儿本事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此次赵云的表演可远远没有结束,甚至才是刚刚开始。 百度搜索:看小说
在其他十几个同僚们还在取箭之时,他的长弓上不知何时却又搭上了一支羽箭,白sè的箭羽逆着风势发出“嗤嗤”的响动,赵云双手已经做出了弯弓shè箭的姿势,整个上半身在马背上挺直了,就好像硬生生扎在了马背上一般,而胯下马儿却在这时竟好似再一次加速,原来与此同时赵云双腿用力夹紧了马腹,马儿吃痛之下,好像也了解了他的心意,更加奋力地奔跑起来,连带着两边的风呼啸更加猛烈,吹动赵云的鬓角、翩然若飞,而他身上甲胄此时也都做响起来,成一曲金属的交响乐。
身边那十几个军侯这时才刚取出箭来,赵云的右手却在将弓弦拉至最大之后立刻松手,羽箭再一次离弦而去,夹带着破空的威势,直接朝着前方的靶子。
因为赵云在shè箭时也是移动着地,这就要求他对于出箭时机的把握要十分准确,但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甚至可说已经成为一种本能,就看到那离弦的箭再一次命中目标,而且竟然和之前是同一个靶子、同一个红心,原来赵云刚才不知觉间已经绕了一个圈又跑回了原来这儿来。
而到这个时候,其他的表演者们才刚刚发出箭,不过也不知道是受到了赵云的刺激还是逐渐适应了这种节奏,这一轮明显比刚才那一次命中的人增多了,不过他们终究还是落后了赵云一步,而且落后这一步,就意味着后面步步都会落后,因为在他们还在为自己的第二箭命中红心而兴奋不已的时候,赵云却已经冷静地再次从箭筒里抽出箭来。
但这一次明显与之前两次不同,他一次竟然取出了两支箭,而且将双箭搭上弯弓的时候,两箭之间的跨度极大,看上去似乎根本不是只瞄准了一个靶子。
此时赵云仍然没有停住马,人在马上颠簸着,他的视线却聚焦于前方目标,而后和之前一样shè箭、箭出,不一样地是同时出的却是两箭,而从这两箭的轨迹来看,也确实不像是朝着一个目标去地。
这一次还会中么?这是在场不少人心中的疑问,而且直接写在了脸上,就是他身后几人都不太相信,只有那边大马金刀坐着的公孙瓒对身旁公孙续笑着说了一句:“要中了……”
公孙瓒话音刚落,大家便看到赵云那两箭已经到达靶子前,“唰”地一声,几乎不分先后全都命中了两个中间隔着不超过三米的靶子。
“好!”一阵整齐的叫喊声在旁边士兵们口中响起来,令人热血沸腾,也让旁边那些竞争者们不禁都升起一种绝望的情绪。
这样的恐怖,还值得比下去么?
……
幽州,又称燕地,本是古九州之一,也是chūn秋战国中燕国所在地,此后汉高祖刘邦在天下采取郡国制,这儿也封了燕国,直到汉武帝推行刺史制度,天下分封十三刺史部,幽州刺史部自此设立,此部乃刺燕地诸郡国。
到东汉末幽州已辖有郡国十一地,治所蓟县,辖区放在今天则包括běi jīng以及河北北部等地。
汉灵帝中平五年(188年),朝廷政权衰落天下大乱之时,汉室宗亲刘焉向朝廷提出了一个影响三国历史的重大建议,即用宗室、重臣为州牧,在地方上凌驾于刺史、太守之上,独揽大权以安定百姓,当时的灵帝刘宏采纳了这一建议,结果却造成了各地割据军阀的形成,包括刘焉在内的州牧上任后基本就不再受朝廷的控制。
而幽州牧刘虞和刘焉一样,同为汉室宗亲,之前就已任幽州刺史,州牧制一推出,他自然理所应当又成为新的州牧。
在刘虞坐镇幽州期间,他在鲜卑、乌桓、夫余等外族间享有崇高的威望,令他们按时进贡、不敢侵扰,而且还广开盐铁财路市场,令幽州这个原本的穷州逐渐成为一个百姓安居乐业的环境。
在十八路诸侯联盟讨董之时,以刘虞的宗亲身份和巨大威望,若能加入对于讨董联盟也是一个大涨士气之事,但袁绍亲子书信请他却都被他拒绝,理由却是刘协已经登基为帝,不管董卓是否是权臣把持朝政,但刘协却是皇帝,朝廷也还是汉室地,诸侯联盟讨董讨地不是董卓而是汉室朝廷,这种事情是他绝对不会做地。
当然他只是不参与,却并没有阻止讨董联盟,也没有劝说,只是最后讨董联盟兵败之后他曾经对田楷叹息一声,而后便一病不起,不过多久便去了。
取而代之地正是如今自领幽州牧的原北平太守公孙瓒,他本与刘虞关系不错,毕竟刘虞也算对他有知遇之恩,但后来却因为对待外族的不同态度,政见不合于是两人终于分道扬镳。
不过不管刘虞那时候如何,现在幽州是由公孙瓒坐镇,其自领幽州牧,算得上是独霸一方,与韩馥、袁绍也都很不相容,以河北这一块儿目前混乱的局面看起来,非得要到最后只剩下一方才能彻底安稳平静下来,当然前提是要没有外来势力如董卓那边的介入。
不过此时的公孙瓒是不会想到那么多地,他看着面前演武场激烈的争夺,尤其盯着那其中一个最为耀眼的身影,心中倒是充满了欢喜。
他的旁边就坐着他的儿子公孙续,本来公孙越死后,他似乎应该成为公孙家的二号人物,却没想到这个时候渤海公孙范居然在面对着更为强大的袁绍伸过去招揽的诱惑的时候却投向了从兄公孙瓒,而公孙瓒也来者不拒而且对他信任有加,委以重用更几乎将他当成公孙越一般的地位来对待,公孙续心中当然不满,却没办法,说到底公孙范还算是他叔叔,而且公孙瓒也有特意安慰,他心也稍微收了一些。
不过对于公孙瓒看重赵云他不止心中不满,而且在平常言行中也都毫不顾忌表现出来,对于赵云显得很排斥。
这些公孙瓒也都知道,不过作为父亲,他更乐于看到公孙续能够向赵云学习,可惜公孙续多少让他有些失望,如果他不是自己儿子,恐怕怎么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只是没有如果,公孙续就是自己儿子,而赵云再好也不如亲生儿子亲,所以对于公孙续的一些做法公孙瓒一直以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幸好赵云的应对也令他十分满意,这是一个有眼sè、值得重用的人。
不过不得不想到自己现在所面临的处境,公孙瓒的心头不知不觉又变得yīn翳了起来……
第一一一章、西凉,幽云(九)
(这是补更,后面还会有……)
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公孙瓒的心头不禁又yīn翳了下来。 欢迎来到阅读
河北的局势越来越复杂,其实公孙瓒很清楚现在已经不仅仅只是他和袁绍、韩馥三人之间的角逐,还有洛阳董卓虎视眈眈,辽东公孙度、徐州曹cāo也都纷纷在暗中博弈,可以说区区一个河北之争,却已经使得天下各路势力大半都在此陆续粉墨登场、纷纷各展神通,只是现在如公孙度、曹cāo等人更多还是在暗中进行,公孙瓒也只能确定他们有这个企图,并不知道他们究竟会怎么做,但他却能够想得到,他们必定都会有所计划,而且一旦做了,那就会是雷霆之势,自己也定当要提前有所防备,毕竟幽州并非表面看起来铁板一块,公孙瓒为此耗尽心力却还只能维持现在这个局面,也就更清楚统一艰难分裂容易。
为此他心中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或许并不会获得大多数人的认同,即便现在幽州已经几乎成了他公孙家、他公孙瓒的一言堂——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但这却会成为他解决将来可能的困境最好的办法。
一旁公孙续看到父亲脸sèyīn沉不定,心中一时有些惴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对赵云的神sè落在他眼中引起了他不快,他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这个父亲,公孙瓒身上长久积累下来的威势,还有那种从沙场上浴血而得的气场都时时给他带来巨大压力。
只不过面对着赵云,尤其还是在他大出风头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是不舒服,说不清是嫉妒还是什么,哪怕那个他最怕的父亲都在他耳边明明白白提醒了好几次。
公孙瓒此时根本没有理会公孙续的想法,他心中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也就不再也不想再犹豫,只是现在却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他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还没有做完,这一次演武其实也是其中之一,只是很少有人能够看得出来。
而场上面,赵云等人的表演还在继续,只不过风头却几乎为赵云一人抢光了,其实他也并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他的xìng情一向很平和,但好歹也是一个热血男儿,在军中演武这种场合如果故意憋屈自己那也不是大丈夫所为,结果就这么一正常发挥,却夺了所有人的眼球。
骑shè技艺乃是进入白马义从最基础的一个本事,只是所谓本事对于不同人而言水平自然也是有高有低,不然也就不会有军官与普通士兵之分,而赵云别看现在还是一个小小军侯,他的个人实力却是白马义从之中公推的第一。
就看现在不说之前骑马shè箭的命中和效率都是冠绝全军,接下来考验个人武力的单打独斗赵云自从上了“擂台”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来过,接连干掉了挑战者,在旁观将士们的呼和叫喊声中他还丝毫不显疲态,反倒是周围那些将校见到他气势如虹起先就有了怯意,被惊退了十之五六,剩下的不是和他斗过败下阵去就是自忖技逊一筹不愿上台去献丑,这一下子倒弄得这个比武都有些无趣起来。
公孙瓒见此心中也微微有些不满,虽然他欣赏赵云,也明白赵云的强大实力,但明白是一回事,其他人若连上台去挑战一番的勇气都没有,这不得不说令他失望和愤怒。
尤其如果再将此事和他心中那件大计联系起来的话,他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连带着对于赵云也不觉有了些看法,开始怀疑到底用他出来是对是错,毕竟如果大家几乎都在一个起跑线上恐怕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当然这也只是他一厢情愿以为,实则怎样谁又知道呢?
公孙瓒觉得这气氛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说不得会影响到后面的事,他哪里会容许那种情况发生,所以就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在此时,一个身影排众而出,伴着一声高呼:“不愿让子龙专美,夏侯兰在此讨教了!”
公孙瓒放眼望去,这却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俊朗青年,从外型上倒是不会逊sè赵云半分,身上也是银盔银甲,看他装扮少说也是一个曲长身份,用的兵器却也是枪,只不过是军中再寻常不过的铁枪。
这夏侯兰口气听着也是不小,不过就不知道真正本事如何。
公孙续见到父亲眼sè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哪有自己总是关注赵云了解得多,也许是心底表现yù他在公孙瓒耳边低声介绍道:“此人复姓夏侯,单名一个兰字,表字子蘅(自拟,出自《汉书·司马相如传》“蘅兰芷若”),乃是那赵子龙同乡,常山真定人……”
“哦?”没想到听到公孙续这一介绍,公孙瓒对这夏侯兰更来了兴趣,当初赵云来投可不止有他一人,只是这些人是以赵云为首,而公孙瓒自然不可能每个都认得,对这夏侯兰却是没有丝毫印象,显然他虽然品貌出众,但似乎没有其他突出的地方,不然自己当初让他们自己展现自己实力的时候就该有所表现了;而现在居然在其他人纷纷退缩的时候偏偏就他出来,还要挑战起赵云来了,这到底是他胆量有加,还是之前只是被埋没其实实力不俗?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看到这夏侯兰驱马而出,赵云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子蘅不是在开玩笑吧?”
夏侯兰虎着一张脸,听着赵云这话没好气反驳道:“赵子龙汝这是什么意思?”
赵云以为夏侯兰生气了,赶紧摆手解释道:“子蘅不要误会,云只是……”只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和夏侯兰是同乡,而且私交不错,所以彼此也都了解得很深,对于对方实力自然也都知晓,这种情况下夏侯兰出来干什么?
不是他看不起夏侯兰,彼此实力的确差距悬殊,他们私下自然有比较过,但那都不算什么,这可是当着全军的面,说实话赵云不想要让夏侯兰难看。
夏侯兰反倒被赵云这番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脸上却夹带着愤怒道:“赵子龙莫非小瞧于我,既然如此那就看枪……”他不打算跟赵云多说了,直接开打再说。
而公孙瓒那儿见到这里也觉得有些闹剧成分,隐约看出些什么来,却又被他们突然开打打断了,而后就见到那夏侯兰第一击之下赵云居然还仓促回避了过去,连公孙瓒都看得出夏侯兰第一下并没有多少杀伤力,这对赵云来说应付更是小菜一碟,可他居然没有选择硬碰。
他的脸上不禁挂起了玩味的笑容,看来这有点意思啊。
不过公孙瓒看得出来,周围那许多普通将士却未必看得出来,他们还真以为夏侯兰这一下就逼得刚刚威风八面的赵云都不得不退避三舍呢。
第一一二章、西凉,幽云(终)
(今天保底更新,这段总算结束了,明天回到吕布那边,还会有补欠的章节,求支持~)
“好!”
虽然白马义从众将士敬服赵云,因为他有着强大的实力,而且为人不骄不躁,让人是尊敬而不是单纯的敬畏,但每个人心底里总有几分破坏心理,若真有人能够胜过赵云,哪怕就象是这么一回合,也会获得他们的满堂彩。
夏侯兰心中却是苦笑,比斗之间真相如何他是心知肚明,就算再怎么不屈不挠,他在赵云面前还是不得不服输,不过既然开始了他也没想过要随意结束。
这一次出来他其实就是为了检验一下自己和赵云真实差距如何,毕竟以往私下就算有切磋赵云肯定也不会拿出全部实力来,也就只有在这种场合他才能够一试。
夏侯兰是个有自尊的热血男儿,他和赵云是同乡,也不是不甘被压制,只是身为大汉男儿谁没有封狼居胥的宏愿?
既然如此,他要先明白自己的斤两,而后不断进步,而赵云就是最好的磨刀石。
如果赵云知道自己在同乡好友心中成了“磨刀石”,不知道要怎么想,但他现在就感觉很难受了,又要顾及着夏侯兰的感受,可这么被动挨打,夏侯兰可没弱到这种情况下都无法伤到他的地步。
而且夏侯兰第一下也没敢下重了,但看他这样说不得激起他心中逆反心理,接下来可能还要来真格了。
果然夏侯兰收枪再出,这一次与之前却不可同rì而语,连公孙瓒看着也是眼前一亮,对这夏侯兰刮目相看,虽然还是不如赵云,但在军中一个校尉却也是绰绰有余的了,当然到了校尉这个级别就不只是单看其实力与勇猛了,还得要有足够的执行力和领悟力,毕竟很多时候在一场战役中一个校尉常常可能要独当一面,光光只会舞枪弄棒而不会指挥那怎么行?
而公孙瓒这回也想要看看赵云会如何接招,却没想到赵云和刚才一样依然没有挡着,而是再次一避,只不过虽然这一次夏侯兰加大力度但他也有所准备,所以躲避不那么难看了。
这下周围那些将士也有些奇怪和不满了,谁都能躲,可就赵云他怎么能够躲呢?
“接招、接招……”有人喊道,有一个人开头,自然就有人接下去,所谓法不责众,这也是从众心理的最大倚仗。
赵云心中也有些急,但接下去接连数回合夏侯兰只是攻击,赵云却只是躲避,夏侯兰攻势越来越猛,也似乎越来越进入状态,还引来一阵叫好声,赵云则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这种情况下连公孙瓒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发话道:“赵子龙,你莫非就想让吾看这么一场好戏?”
没想到本来只是默默旁观的主公发话,众将士先是一静,继而云从响应,公孙瓒的这种影响力让公孙续看着羡慕不已,而其口中“好戏”那两个字咬得特别重,赵云自然知道公孙瓒的意思。
而且此时夏侯兰的脸sè也让他明白了对方心意,再这么下去恐怕连夏侯兰也要对他有意见了,既然如此他心中也就再没有了顾忌,本来安静的“百鸟朝凤”枪仿佛一瞬间复活过来,恢复了它的灵动与诡异,而在这样的枪法之下,夏侯兰也只是坚持着走了几个回合,就如之前那些将校们一般败下阵去,这样不对等的打斗连描述都不需要赘言。
这一仗,想必也能够让夏侯兰更加看清自己,而且看他神sè反而不觉得难堪,冲着赵云笑了笑,居然还带着感激。
赵云微微一笑,也向他做了几个眼神的示意,两人这么久的关系,相信他能领会自己的意思,而后他看向公孙瓒那个方向,刚才如果不是他开口他还在迟疑呢。
“赵将军、赵将军、赵将军……”
这时全场却开始山呼赵云,那声浪是一浪高过一浪,让公孙续瘪着嘴不禁有些吃味,这公孙军里尤其是在这白马义从里除了自己父亲有谁还能享受过这样的欢呼?这甚至是他梦寐以求却终不可得地,不过他是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地,所以他永远也只能够对赵云羡慕嫉妒恨。
公孙瓒反倒显得很平静,不管赵云受到的欢呼再多,这支军队的灵魂也始终只是他一个,而且他和别人不一样,他现在反而更注意的是那个失败者。
就在这时候,公孙瓒背后突然现出一个身影来,公孙续心神一动,冷喝道:“谁?”同时立刻拔刀出鞘,在话音方落的那一刹那,佩刀已经往后扫去,正好架在公孙瓒身后那人的脖颈处,那人赶紧出声招呼:“少将军住手,是田某!”
“田畴?”公孙续握着刀,待看清了这人面貌,眼皮不禁跳了跳,这可是万分想不到啊,想不到此人竟然是前幽州牧刘虞的死忠田畴,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
田畴字子泰,乃是右北平无终人,前幽州牧刘虞手下从事,曾多次代刘虞去往各外族部落,还曾受刘虞所命出使朝廷,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成行,他对刘虞可谓是忠心耿耿,刘虞死后就一直守着刘虞之子刘和,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要说公孙续看到田畴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除了他没有想到这人会是田畴之外,还因为以田畴和他父亲的关系,他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要知道他曾经在刘虞耳边向其建议尽早除去公孙瓒以绝幽州之后患,只是刘虞并没有采纳,而且这事情还不知怎么回事流传出来,以至于公孙瓒和刘虞那边关系更加恶化,可以说这田畴可是曾对公孙瓒有杀心的人物,如今居然出现在这儿还就在公孙瓒身后偏偏他还毫无反应的样子,这让公孙续怎能不惊讶?
公孙续看到田畴时的那副表情,就好像见鬼了一般,而田畴居然还有闲心调侃:“公子可是不认得田某了?”
公孙续愣愣点头,接着又摇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反正现在头脑里很是混乱。
刚刚还暗自赞叹公孙续灵敏的公孙瓒看他现在这番表现,又不禁有些失望,旋即丢去这些心思,回过头去看着田畴道:“都准备好了?”
田畴看向公孙瓒,点点头,迟疑了会儿又问道:“将军可是,真地下定主意了?”
公孙瓒这时候才终于睁开眼睛来,一双虎目中氤氲着慑人的光彩,口中一字一顿,却是铿锵有力道:“田先生尽可以去做了……”
首先第一步,他就得要让舆论先混乱起来,至于其他的嘛,就以后再说,而且这次演武也算达到了部分目的,还有那个夏侯兰——
看着场上那个倔强的身影,恐怕全场现在除了赵云就只有公孙瓒还在关注他了。
不错、真是不错,公孙瓒心中啧啧称道,而后长身而起,丢给了犹在震惊和不解中的公孙续一句话:“结束后让赵云和那夏侯兰来见我……”
第一一三章、洛都
(呃,这也是补欠的章节,保底更新在晚上;哈哈,主角吕布出现啦,求票吧!~)
洛阳司徒府后院,当吕布手中长枪向关羽刺去的时候,旁边的刘备和张飞瞬间揪心起来,张飞早得了大哥刘备的吩咐,更是在那一瞬间就起脚行动起来,只见他双腿微曲,两脚在地上狠狠往后一蹬,庞大的身躯这时候却如同一颗被抛石机抛出的石头一般“飞”起来,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而后却是猛扑向了吕布与关羽的战团。访问下载txt小说
这一切说来缓慢,其实就是眨眼之间就已完成,张飞的动作迅速,速度更是不慢,可他毕竟离着两人也有点距离,吕布哪里还会给他时间,他的长枪此时已经是毫无阻挡,眼看就要刺中关羽。
这一下要是中了,看着这速度以及力量,关羽哪怕不重伤也得要被磨下一层皮来。
这时机,就见那关羽真不愧是关二爷,危急关头也不知该说他是临阵爆发还是早有准备,竟然生生避开了这一枪,而且他躲避的姿势实在是怪异和高难度,超乎人的想象力一般,连吕布也都有些吃惊,更被他所趁,在那一愣神的功夫,方才还是躲避一方的关羽的反击却已经到来,长刀跨过枪柄阻拦,生生将劲风都要撕裂一般,在“噗嗤”的声响过后,随之而来就是那泛着寒光的刀刃。
“好!”刘备这一声叫,就让张飞在半空的身子一滞,而后竟是在那儿生生止住前扑之势,这个时候他救场也没有必要,反而这么多人看着容易落人口实,尤其吕布说不定会以此打击于他们兄弟,而他现在这动作很好解释,那就是为兄弟之危着急了,一时情急之下有些动作是难免的嘛。
可吕布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
他们不是不想要联合起来落人口实么,他们不是以为关羽一人足矣应付自己么?那他就让他们看看,也让大家看看,就算他们两兄弟联合在一起,也拿自己是毫无办法。
虽然心里同时也在可惜这关羽躲过一劫,但只是一瞬间这念头就没了,战斗间隙哪里容得太多念头,而后只见吕布瞋目怒眉,一声大喝道:“来得好!”立刻做出抽身而退的动作,实则却是引导着关羽转了个方向,这样一来他们正好是面对着张飞那儿,而后他又是退避关羽刀砍的动作,往后步步后退,更是迫近张飞那儿而去。
关羽一副心神全都付诸于两人战斗,哪里能理会得了周遭情况,这也可以看出他和吕布两人差距,他并不清楚张飞的动作,所以见到吕布这样只当吕布真是在闪避,也怪吕布实在是太会演戏,脸上表情看上去就是强装镇定,谁又知道他心里在偷笑。
而那边张飞却是大惊失sè,他看的清清楚楚虽然现在吕布是背对着他,但只要吕布稍一偏过身子,那么二哥关羽那大刀的目标立刻就变成了他,毕竟他此刻虽然停住了身子,可惯xìng使然自己身体的前倾却来不及收回来,尤其是他那条腿挂在半空还没来得及收下来,这二哥大刀要是过来他人认得自己可刀不认识,那是要将自己腿都削掉的啊。
这时候张飞还不慌,只是大喝一声:“二哥!”
这一声吼总算是让关羽醒过神来,然后看清眼前情况也是吃了一惊,而且他转瞬就醒悟过来这都是吕布捣的鬼,不过现在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赶紧收手再说。
可吕布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哪里会让他们轻易退出——我设的陷阱是让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么?那也未免太过看不起我——他怒哼一声,本来被压下的枪却强势反弹起来,直接将关羽长刀往身后一带过去,刀尖已经是直指张飞,这时候谁都看得出来这莫名其妙的状况,只是没有几个人看得懂里面发生了什么。
而刘备也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他看着就觉得现在这样自己再不动手的话,两兄弟都要被吕布好好戏耍一番,这还是小事,要是哪个兄弟受了伤害,他后悔都来不及,至于颜面之类的问题,却不是现在考虑得了的了。
身边刚好就有几个护院站着,也是在避免紧急情况,刘备顺手就从其中一人那里抽出了配到来,沉声一喝也做老鹰扑食状扑向了吕布那战团中。
而这时候关羽的大刀正被吕布长枪带到张飞面前,张飞当然要退、急退,可吕布也同时急进,似乎不砍到他誓不罢休,可这时候关羽也已经反应过来,和他争夺大刀的控制权,一时之间那柄大刀速度放缓,看样子是再也伤不到张三爷了。
张飞刚松了一口气,却见吕布眼角一抹狡黠之sè晃过,他心中暗生jǐng惕,果然就看到吕布突然将长枪再次一转,放开了对大刀的压制,正自用力的关羽也是想不到,往后生生一个趔趄,而张飞速度才一放慢,吕布的长枪竟是向他这里刺过来,这一瞬间的爆发让张飞唯恐避之不及,心中简直升起绝望,却听到半空中“铿”地一声,是刘备赶到了……
“这是什么情况?”
对于虎牢关战况只是听说,也没有那么详细,所谓吕布战三英的壮举都被归结到了吕布名扬虎牢关之下,这也是这些文官首次亲眼见证这三兄弟打一个,蔡邕更不觉为吕布担心起来,他看得出来这三兄弟没一个好相与的,一起上吕布能撑得住么?
可惜在座也没有其他较有实力的武将了,这时候还是作为主人的王允叫过了一个人到身边来,开口便道:“君荣,吾这府上的护院未必得力,待会儿要是出了什么情况还需要你多担待些……”
被王允叫过来这人一袭长袍,大概不惑年纪,生得也是高大,而且面相刚毅,在一群文士中可谓显眼,听得王允如此吩咐,他嘿然一笑抱拳道:“定不叫司徒失望!”
而后就见他转过身去,径直出了这边室内,正到外边那空地上,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他只是朝着空中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而后众人就听到一阵阵急促脚步声,不过多久眼前就多出了许多全副武装的护卫,而且看着就是训练有素的jīng兵,突然出现在这里令蔡邕、王粲等人都是满面不解,只有荀爽没有丝毫奇异,显然早就知情,而朱儁则是无所谓,只不过瞥着王允一眼的神sè里夹杂着一抹惊奇。
王允显然没有向大家解释的意思,对于眼前这一幕他显得很满意,笑容十足地点点头,而后又冲那人叫了一声,待他应声到了身边才压低声音问道:“君荣,外边又如何了?”
“司徒放心,只是在座这些……”
王允似有意似无意瞥了蔡邕一眼,脸上仍然笑着说道:“在座吾会处理,你且去再看看安排如何再说。”
“晓得!”
第一一四章、一指
(有点小感冒,头微微晕,也不知道问题大不大,但希望没事儿,这体质让我也是无语啊,只能求点儿支持比如票票、打赏啥的安慰一下了~)
吕布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现在只是一心应战,要同时面对着刘关张三兄弟,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 高速更新
是、没错,当初在虎牢关,他就与这三兄弟联起手来对上过一次,而且那次还硬是将他们压制住了,但那一次其实有着一定偶然xìng,甚至可以说有不少功劳来自于宝马赤兔,换另一个时间另一个地点没有了赤兔马,可能就是不一样的结果了。
不过现在的吕布比之那时候成熟了许多,王越所讲的“势”,他已经逐渐领悟并且融会贯通,即便刘关张三人也都有各自增强,甚至更加默契,他这时倒也不会怕。
而在刘备扛着大刀加入战端的时候,这一场决斗就已经变了xìng质,虽然这也算出乎了吕布的意料,但他丝毫没有要罢手的意思,男子汉大丈夫做都做了,难道还要婆婆妈妈瞻前顾后?那样可不止是丢了颜面,连气势都丢了,恐怕连王允都会重新考虑他值不值的拉拢,虽然这暂时只是吕布自己的猜测。
回到战斗中来……
“大哥小心!”张飞突然一声大吼,赤手空拳却如同一只灵活的豹子一般高高跳窜起来,而后裹挟着那股猛虎下山之势一个横腿扫向了吕布,而他之所以提醒刘备正是因为刘备刚替他挡下吕布那一击,却不防吕布已经中途变招,长枪在碰撞到了那刀的同时却借着这势头微微一滑,这一滑正好又将吕布身体带近了刘备,他脚还未及着地,已经一个挑膝狠狠捶向了刘备的胸口位置方向,刘备想要抵挡却来不及收到,更无从躲避,而张飞这时见到赶紧就上前来分散吕布攻击点和注意力。
同时还有关羽见机赶紧在后边配合默契,用刀狠狠压住吕布手中枪使之无法轻易挥动,吕布咬碎牙关也是无用,而且时间紧迫,他此时的姿势也是极怪,上身是举着枪被关羽压着,下身前倾右膝挑起,整个身体在半空中快成一个倒立状,想要灵活的移动一下都很难。
可吕布就是吕布,在这种时候虽然没法爆发,却凭着自己双手绕着枪柄巧妙的一个盘旋,让自己的身体也跟着转了半圈,就是这半圈,却让他在躲过张飞的同时将对刘备的那一下由右膝化为左脚,虽然力量上减弱但速度却丝毫不满,去势不减攻其必救,这边则是右肩微微靠上地面,而后狠狠一抖,这一抖的力量之大直接令他整个身体再次反弹起来,顺势身体在空中就又是一个半圈,长枪也顺势一转,将关羽都绕了进来。
虽然看上去这一次吕布狼狈了些,却化解了一次危机,而且刘备危机犹在,只是毕竟给了他躲避的时间,左脚那一次只是落空,而张飞也是一腿落空随机却狠狠一拳砸向了吕布的小腿肚子,吕布哪能够让他如意,已经摆脱了关羽的他只是将手中枪柄向这边一送,张飞哪敢用自己**凡胎和兵器碰撞,赶紧向后一个旋身退开,这时候刘备却又持刀攻了上来,而刚站起来的吕布也同时面临身后关羽的袭击。
总之就是这样三兄弟连绵不绝攻击向吕布,虽然吕布抵挡的有些狼狈,但偶尔也能够给他们造成威胁,双方几乎可以说是势均力敌。
而且随着时间过去吕布却也越来越适应这样不依靠赤兔马应付三人攻击的战斗方式,他的适应能力也是超强,一适应过来在于三人的纠缠中就将优势一点点拉过来,虽然不可能就此战胜他们,但在场面上也好看了很多,甚至有那么几次差点就要重伤到刘备,只是不是被关羽和张飞打断,就是刘备险之又险避过去了,不过刘备也不好过,至少数十回合较量过去了,吕布身上还是好好的,连袍子的颜sè都没有什么变化,可他身上却已经有了两处拉扯,有一处还隐约可见红sè的印迹,也不知道是血迹还是磨破了皮。
“吕奉先虎牢战神,看来也是不过如此!”似乎是觉得三兄弟联合起来打吕布“居然”能够持平是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张飞嘿嘿笑了一声,这么评价了一句。
吕布到现在连口气都还没喘,倒也不需要喘,因为他还绰绰有余呢,听着张飞的话他哪里肯示弱,嘴上也是冷笑道:“好啊,本将是不过如此,可倒不知道之前是谁说地,只一个人就能够与本将军相斗,且看看现在呢,以多打少,便是吕某不怕,你们也不觉着害臊?”
他的话一出,也就刘备和关羽依然面不改sè,刘备是厚脸皮,关羽则是红脸皮看不出来,倒是张飞一张黑脸霎那红彤了起来,那颜sè有点像紫,分外诱人……呃、古怪才对。
“吕布你这jiān贼少在那挑拨,呀卑鄙!”张飞正要反驳,突然看到吕布脸上泛起古怪的笑容来,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就看到吕布本来冲着他来的长枪虚空一晃,目标已经换成了直接迎上他的刘备,而刘备此时也毫无准备,还打算和张飞打出一个配合来,一手持刀另一手却是挥向了这边,正好吕布枪尖刺来。
至于关羽此时更是刚被吕布甩在身后,显然这根本就是吕布早有预谋的一击,先是引诱得将关羽和刘备、张飞分开一段距离,而后甩开关羽佯攻张飞又引得刘备来攻,同时和张飞打嘴仗吸引他和刘备注意力,让他们放松jǐng惕,到刘备近前来时收招却突然变化,直取刘备。
既然吕布早已设好,关羽、张飞反应不及,刘备更无能为力,这时候可是再没有什么变数了,只听得“噗嗤”一声,紧接着又是“啊”地一声惨叫,那声音让周围的人听着都觉得毛骨悚然、心境凄惨,而后众人视线中便见到一根小指带着溅出的鲜血飞了起来,同时还有刘备那张yù哭无泪的脸……
本来场边王允、荀爽、蔡邕等这些文臣人已经成了彻底的看客了,反正武艺的事情他们也不懂,看都看不懂后来也干脆不看,所谓看比武会热血也不是他们这个年纪的表现,而那些被王允宴请来的大小宾客此时更是多有私自自行在议论着什么地,而王允的关注似乎也不在这场上,和荀爽一边在私下交流着些什么,怎么也没想到这打着打着就突发变故了。
其实也早该想到地,打得那么激烈早就不是切磋武艺那么简单了,这时候出了变故见了血,王允心中都不禁升起一种后悔的情绪。
第一一五章、士孙
(今天就只有这一更了,还是保底更新,抱歉了上午有点不在状态,下午又睡了一整个下午,什么也没写真是颓废啊;不多说了,又到新的一周,看在我现在逐渐“恢复正常”了的情况下,准备好票票砸下来吧,当然还有不要忘了收藏,快要突破三千了,希望大家给力点啊!~)
到这时候,连王允心中也不禁升起一种后悔的情绪来。 百度搜索:看小说
实在是他也没有想到这打到最后会弄出这么一出来,也说不清该怪谁,毕竟这两方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没人知道,自己更应该早就清楚了,可是刚开始他们提出要切磋的时候自己就没有进行有效的阻止,相反在其中可能还有推动之功。
难道要说他们这是故意在自己的府上给自己难看吗?王允相信不管是吕布,还是刘备以他们的头脑和理智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这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或许只能用“意外”来形容,虽然王允是怎么也看不出吕布脸上有丝毫意外的神情。
王允都感觉头疼了,更别说其他人,那些私下聊天的早就中断了各自的话语,带着惊愕和迷惑不解看着场中,待看到了场上那染血的一幕,虽然看上去只是一根指头——那刘备也就小指处断了一截还谈不上血流如注,但那刺目的鲜红sè却叫这些高居庙堂久矣的文官们一个个都有些眩晕之感,似王粲这种年富力强的还好些,朱儁也是曾经沙场征战过地,也没觉得什么,但这在座不少可都是上了年纪却又整天泡在文坛中,哪里见过这种血腥场面,尤其是刘备虽然声音已经变小但凄厉的声音还在继续让人心里不禁发毛,就是以蔡邕的见识和镇定都有些颤抖,他们没有当时出现几个晕厥现象就已经是不错了,而且随后因为心头恐慌又没有立刻被安抚住,而引发了一小阵sāo乱议论也是避免不了地:
“这……这怎么突然就见血了?”
“对呀,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切磋么,怎么弄成现在这幅样子了。”
“哎呀呀,血啊,那是血啊……”
……
周围纷纷的议论让王允更感头疼,这群文臣平常看着还好,一到见血的时候就全暴露出了内心的软弱来,不过也不能够怪他们,尽管谈不上手无缚鸡之力但也不是每个人少年时候都有着任侠义气的经历,没有经历过对这种事情有着本能排斥和畏惧是很正常地。
不过他毕竟是主人,这种时候也不得不站出来,先是“咳咳”了几声让大家安静下来,众人还是会给他这个面子地,他一出声大家便都静默下来,除了那空地上刘备的哀嚎还在继续,当然还有关羽、张飞两兄弟的安慰——他们第一时间就丢下了和吕布的决斗,跑到了刘备身边,比起大哥刘备的安危来说,与吕布的决斗在他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这份兄弟情倒也是值得人感叹;至于吕布自始至终都挺立在那儿保持静默,不过脸上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让外人看了古怪让刘关张看到恐怕就是憎恨了,但王允现在也没工夫去理会他们,面对这种局面王允还是要先处理好,甚至还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毕竟关羽和张飞现在还处于悲痛中没有什么,但等到他们待会儿反应过来,尤其看到吕布还是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他都想不到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君荣……”不过对于周围这些早就自乱了阵脚的文官们他也没什么其他好说地,只能先随意安抚了他们几句,而后他又一次叫出了一声刚才那个名字,就见刚刚那个中年大汉简直是听声应命,很快就再次来到王允身边应了一声。
这中年大汉虽然和吕布等人没法比,但在王允身边还是显得身材高大、体型彪悍,甚至他的职务都属于武将,不过他却是地地道道文官序列中的一员,不管是从出身背景还是他好读书举孝廉的名声来说,所以对于王允来说天然就有一种亲近之感,出了事情也更愿意找他。
这回一俟他近前,王允就满面严肃沉声吩咐道:“君荣,快叫尔的人都进来!”
“啊?”大汉先是一愣,接着明白过来,他刚才看到场上那突发场面也是一瞬间想到要怎么做,只是这里毕竟是王允的地盘,没有经过这主人的许可他什么都不敢动,但现在却等于是王允亲自给了他这一份保障,而且看那院子空地上的情景,如果不立即处理好的话再横生什么枝节自己可担待不了啊,毕竟这里也属于自己管辖范围内。
要说这大汉复姓士孙单名一个瑞字,字君荣,他是扶风平陵人,如今方为执金吾,即相当于宫城的jǐng卫司令,可以说他是洛阳皇城卫军的最高长官。
现在他也显现出了他贵为卫军最高长官的镇定和气度,走出去指挥若定,很快就安排好了各个方向的人把守好,在他看来先要保证那边的纠纷不要影响到王允等大臣们的安全才是首重,而接下来才是跑到刘备三人身边去,叫上两个人准备将刘备带下去治疗。
“嗯啊……”此时刘备的声音已经小了很多,但他本来白皙的面sè此时却如金纸一般惨白,关羽和张飞一人一边伴在他身边,都是满面忧心。
看到士孙瑞带人过来,张飞还想要去阻拦,却立刻被关羽阻断。
“翼德这是干什么?”关羽狠狠瞪了张飞一眼,将他的手打开,才算让他有所松动,而后关羽向士孙瑞小声感谢了一番,士孙瑞沉着脸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趁机赶紧命人将刘备带下去,剩下的事情他就不管了,由得关张二人自己随着去处理,反正他刚才就叫人去请大夫了,听到是司徒府上肯定会急赶过来,这就不是他管的范畴。
对于刘关张士孙瑞都没多说什么,倒不是他看不起他们,实在是现在还有一尊更大的煞神等着自己去处理呢。
说话间,士孙瑞已经来到了吕布身边,自从刚才那一下之后吕布就一直站在场zhōng yāng一句话也没有说一个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做,但光光是看到他此刻的眼神士孙瑞心中就是一寒。
虽然士孙瑞名为洛阳皇城卫军司令,手上也颇有几分武艺,但放在吕布面前无疑不值一提,可连气势也是完完全全被其压制,这就叫士孙瑞自己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想了想,只能先自我介绍一下:“将军,吾名士孙瑞,不知将军可否听过这个名字?”
士孙瑞?吕布愣了一下,倒不是他认识此人,虽然他对于这个人也有些印象,知道历史上这家伙是王允谋诛董卓的同谋之一,他第一个想到的却是他奇怪的名字,或者应该说是少见的姓、“士孙”,吕布两世为人这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么一个人。
士孙这个姓应该可以追溯到chūn秋战国时期,当时齐国就有一个大夫姓士孙,至于其他吕布也没有了解更多,不过他现在对这个士孙瑞更多的认识还是他算是如今洛阳城内唯一不属于董卓嫡系的军队长官。
特别章一:圣诞特章、洛阳书院(一)
(圣诞快乐!后续情节俺还没怎么想好,想想圣诞节不能随便断更,所以特别写了这一章聊作安慰,大家看了笑笑就好,以后说不定还会有类似地,这也算是一个尝试了;另感谢书友“奥登大帝”、书友“圣灵飞羽”的打赏,还有“圣灵飞羽”童鞋的催更,可惜没那个福气享受了,汗~)
大汉初平四年,洛阳书院。 百度搜索:看小说
洛阳书院自建立以来,由于朝廷的大力扶持,以及董卓这个当今最大权臣的维护,又有王允及蔡邕等文臣名仕、吕布及高顺等武将统帅之流为师,而逐渐成为天下学子曲集中心。
无论是北方冀州、并州、西凉,还是来自于东方青州、徐州,还是来自于南方荆州、益州乃至江东之地,这里都能够找得到相应的学子名流,一时几成为汉末天下文化政治集散地。
洛阳书院的闻名,以及众人趋之若鹜,除了其师资力量雄厚,还来自于自此所出,少有籍籍无名之辈,或是登堂入室、或是名闻天下、或是闻达乡里、或是富贵冠诸,如今便是问豫州左近随意升斗小民,也多少知些洛阳书院之事迹。
洛阳书院分为文院、武院两部分,文院以大文豪蔡邕为首,武院自然首推天下第一武将、战神吕奉先。
先说这文院,文院自然便是以培养文化人才为主,文院与武院分开,但二者其实并非全无联系,如这文院之中,亦有所谓击剑之课,教授的便是剑术,授业之师,便是那当朝相国董仲颖最重之护卫、洛阳剑客王越是也。
说到这王越,这也算是他的机缘了,王越本是一个大大的官迷,自汉灵帝刘宏之时便一直趋向为官入朝,只是其时虽为帝师,但因武者出身一直未受重视,之后还曾颠沛流离,却因为其大弟子史阿与吕布的一番相遇,造就了后来一系列的机遇,入了董卓法眼,又成了这书院文院教员,许多大汉帝国未来栋梁之才便出自其教导之下,身份地位自然与往昔不可同rì而语,真乃是青云登天之路了,对于吕布他自然也是心里感激,毕竟他虽然市侩,却非不知好歹之人,也是知恩不忘报地,只是就目前来说,显然吕布还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他的帮忙。
闲话少说,话说这文院之中,从大讲则一共分为琴棋书画杂五科,前四者自古以来便是传统习文者所必修。
其中所谓琴者,可并非简单的弹琴奏琴之术,琴乃是乐器中代表之作,喻指音律之学,而这洛阳书院里文院的所谓琴科,却还包括平素行止礼仪,乃是承袭自周礼,以儒家经典礼乐为主,大汉左将军蔡邕以焦尾琴坐镇其中,教授音律之学,另还有叔孙通后裔叔孙敬为副,执掌礼仪之学,叔孙通乃是西汉初期儒家学者,曾协助汉高祖刘邦制定汉朝的宫廷礼仪,几乎沿袭至今,而这叔孙敬有家学渊源,本人亦擅长礼仪规制,也有治理之才,如今在朝中为少仆。
有所谓棋者,便是御棋之术,包括围棋和象棋,却又非止御棋,还包括一部分兵家理论,儒《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吴子兵法》等,这也算文院与武院另一层牵系,此外还有附上驭下之术,从种自可窥得为官之道、做人之道,此乃司徒王允之所重也。
而那书么,便是书法、诗词歌赋乃至经史子集等了,可谓无所不包,有大文豪及飞白体所创蔡邕兼之,还有那“荀氏八龙,慈明无双”的荀爽偶尔为之,经学老怪郑玄亦出此列,可谓云集大汉文人之粹,jīng华所在也;而后是画,即美术、绘画以及木雕等,这些本就是庞杂之术,却也颇有人好之,只是在这古典四课中,谓为偏门;最后的杂之一科,却是纷杂繁冗,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其中蕴含可谓深刻,上至纵横yīn阳天文之学,下至乾坤厚黑地理之道,涉猎广泛,却是五科中人数最多、所出才俊也最多之处。
想当初洛阳书院初立,文院甫设,若非那温侯吕布坚持,且有李儒等从旁协助与支持,恐怕这文院中也只能剩下琴棋书画这传统四科,这杂科完全可说是吕布争取而来,因而虽然吕布未曾在文院有所职,却常被文院中人引为典范。
文院学子以文臣以及文士而出名,短短两三年时间里,天下可数的少年才俊里,其中较大部分都是出自洛阳书院以及颍川书院,而又以洛阳书院最多,甚至如王粲这样早就有名声的青年才俊也入其中进学,谓为天下文流所聚集。
说完文院说武院,武院自然是以武业为主,相比文院之驳杂,却要简单许多,主要有武艺修己身以及兵法两科,分别以大汉战神吕奉先以及陷阵营统帅、大汉十大帅将之首高顺高叔服为主,此外还有张辽、徐晃、张绣、华雄等并州军以及西凉军将领辅助,武艺之课却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皆有,吕布的方天画戟戟法算是其中最难学就之一,还有张辽与华雄的刀法、徐晃的斧艺、张绣的枪法、曹xìng的箭术等等。
说起这武院,就不得不说起这武院领袖吕奉先,自从初平元年的一场轰动天下的虎牢关一战之后,其战神之名便轰闻天下,而后两三年里南征北战,未尝败绩,可谓常胜将军,加之其“将军阵上斗,势将如天兵”的气势,世间无人可以小觑。
在大汉朝,其无异于军中第一人,更是许多从军入伍之人偶像人物,但其虽是武院之师,在此时间却是极少,这也是无奈,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以吕布如今地位,本不应再四处奔波,奈何天下局势变幻莫测,需要用到他超凡实力之处极多,董卓对他也是十分倚重,不管暗地多少防备,但不得不说,如今洛阳及至河南郡、豫州之处能有如此稳定,其功不可没。
ps:未完待续……
;
特别章二:元旦特章、洛阳书院(二)
(恭祝大家元旦快乐,新的一年到来了,祝大家天天开心、万事如意;嗯、今天的事情也先向大家说明一下,本来今天是没有更新地,因为没时间,今天偶出去干粗活,去做兼职、发传单去了,累得那个啊,但又考虑到今天是元旦,至少要向大家祝贺一下,然后又想到元旦该送大家份礼物,那就不能小气了,所以这一章就出来了,和圣诞节那一章属于同一类型,都是介绍洛阳书院地,前后可能有些不衔接,不过确实是接着地,大家别以为我是在凑字数,因为这个洛阳书院将会在吕布的未来扮演比较重要的角sè,甚至在本书的最后部分也会“**”那么一次,所以这些就算是铺垫吧,呵呵……)
洛阳书院的位置,就坐落在洛阳南郊。 欢迎来到阅读
此处本来是一大片破落的庄园地,后来被朝廷选定为书院的所在,经过了数月修建,逐渐褪去了原来的荒凉,代之以一派欣欣向荣的生机,这生机却不只是自然的复活,还有人文的影响,逐渐通透了人气的所在,无形中也仿佛沾染上了书院特有的文化气质,这种文化气质与当时认知里却也有些不同,甚至可能与整个封建时代都不尽相同,可说是允文允武,文则文质彬彬,武则韬略纵横。
当然既为书院,自然也不可能一步登天,这里是学习的所在,也是莘莘学子们登高望远的殿堂,其实自初平三年末开始,就已经陆续有从天下九州各处赶来求学之人,他们之中有的已经加冠成年,有的可能还是垂髫童子,更多的自然是十三四岁的少年,这个年纪却也是最活跃同时也最容易看出资质和选择方向的时候,当然某种程度上,至少是在吕布看来,这个时候也是最容易塑造他们xìng格、同时往他们脑海里灌输某些理念的时候,而这一点他自认一直都还做得不错。
当然一个人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没有人能够下定论,因为没有人能够决定他人的命运,即便是来自未来的吕布因为自己的蝴蝶效应可能产生的历史变化也不敢说对于某一个历史人物的未来就确定无疑。
回过来说,洛阳书院虽然开办不过三年,但其影响力却借由皇权以及董卓平定四方的威力波及宇内,甚至在名气上已经超过了老牌书院颍川书院等,除了吸引学子,自然也吸引了更多的文人才俊在此讲学,不说已经成就一道独特风景线的郑玄讲经,或者每每开学时刻由高顺主导的“军训”,像是颍川的瘐乘,还有鹿门山庞德公等都曾来此讲过学,而洛阳书院以其独特的包容xìng和广博的知识海著称大汉。
盛名之下也无虚妄,自洛阳书院出来许多朝廷栋梁,虽然现在大多还只是从低级官吏做起,却纷纷拥有了天子门生、相国门生的关系,这层关系也将在他们未来晋升的过程中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而不只在于这种类似于师生的关系,这些学子本身之间也各自有着亲密联系,不知不觉这就形成了一张网,一张会随着每一个人的发展、提升而越来越紧密和强大的关系网,这也正是董卓最初同意开办书院的最主要目的,且看看他当初在洛阳书院看到那些学子敬称自己相国之时笑开了花一般的脸,就该知道现在这一切正是他想要看到地,他很满意。
顺便值得一提地是,这开办书院的资金来源,只是改铸货币弄来的钱其中一部分,另外的不是进了董卓的腰包就是进了吕布的腰包,或者还有其中某些关卡弄虚作假中饱私囊了一点了,可以说最终的大头基本都要搜刮了那些大户人家来冲抵,这也就导致在这个阶层里一度怨声载道,如果不是董卓的军队威慑过重,而且吕布的建议虽然不见得就能彻底压制他们,但也多少平定了心绪,更主要地却是他们彼此之间也是在勾心斗角中,根本没有一个能够形成一锤定音的声音,也就无法形成统一的意见,最终的结果就是拖拖拉拉,到今rì新铸的小钱早已经流通市面,他们的损失却等于白白流失。
当然了这些家族势力的底蕴肯定不止这么点儿,更何况新币铸造出来的时候也有利益可分,他们又怎么可能不贪这点荤腥?归根结底灾难和困苦就又被他们转嫁到了基数最多的平民百姓们身上去了,而他们却是此时最没有发言权的地位,至于吕布就算考虑到他们也不可能做出什么改变,这不是他一人之力能解决地,更不是他现在能够解决地。
不过吕布也正在朝着具备改变这一切的能力这个方向前进,现在的吕布早已经脱离了虎牢战神单打独斗的境地,他手下掌握的除了并州军,在洛阳书院的武院之中也掌握着很不小的一部分力量,就如同董卓那个所谓的关系网一样,这些学子们一旦离开洛阳书院自然进入军队中,一开始或许也是从低级做起,但凭借着他们的关系以及能力,从起点上来说其实就已经高人一等,这样情况下最终若还不能出头那真不如拿块豆腐去撞死算了。
这里就要提到另一个要点,董卓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出身武院的许多军官脑子里其实只装着一个人,那就是吕布自己,谁叫他们很多人都是高顺和张辽带出来,然后又经过了武院所谓“政委”贾诩贾文和恐怖的洗脑教育,不成这样都奇怪了,只是表面上都做得很好,也没有其他证据表明这些人有什么异常,而且董卓自己也起了一些变化,他和李儒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质了,现在他的身边已经几乎没有人会去提醒他注意到这些“小问题”,这也使得他的结局似乎注定了就是悲催地。
当然这是后话,却说这些人只认吕布一个,当他们将来一个个成长起来之后,会是一股多么可怕的力量不必多说,而且还是在争霸战争中必不可少的军队,而这股力量却是属于吕布所有,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不过这只是代表着未来,而现在力量对比占据优势的仍然还是董卓,更何况董卓在吕布眼中利用价值还没有完,他也不可能让他这么早倒台。
不说这些,初平四年立秋,吕布正心血来cháo来到洛阳书院,结果上天就送给了他一个意外之喜。
ps:未完待续……
;
第一一六章、隐忍
不过虽然不是董卓嫡系,但士孙瑞的位置坐得却很稳固,盖因为其也是出自于世家一支,更几乎可以说是被世家势力推出来地,而这恐怕也算是董卓对洛阳世家势力的一个小小的妥协,一来士孙瑞背后推手世家势力其力量的确不小,董卓不会愿意直接交恶,甚至很多时候还可能需要借重于他们;二来嘛,一个小小的皇城司令对董卓来说不值一提,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对于王允等人来说,这个位置恐怕就成了他们最大的倚靠,至于倚靠着想要做些什么,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了。
吕布其实刚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人,也没有想到他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不妥,这个时候才看到他竟然也来参加这司徒宴会了,又想到刚才似乎隐约看到这家伙的位置距离王允还挺近地,只是那时候没想到就是他,而这两人关系看来倒挺亲密,到这种时候王允想到第一个解决问题的也是他,若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联系谁会相信?
而当一个朝廷大员三公之一与一个皇城卫军司令官之间有联系,这其中有什么道道可就令人想入非非了,只是吕布也不会往这方面多想下去,毕竟再想也是徒然浪费脑细胞不会有什么结果出来,还不如且看着发展下去会出现什么。
尽管以吕布如今在军中的地位也算是士孙瑞的上司,但一则不是直属,之间也没有什么命令传达的关系——哪怕就算有吕布也不会干那样的事情,那样难免引起董卓、李儒那一方的不满来;二则吕布就算有什么事,也不可能会去麻烦到士孙瑞,平常他们之间的路线也完全不同,所以至今为止他们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交集,虽然同为洛阳军中人,但真要说起来,这还算是二人第一次正式的会面。
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士孙瑞,自然是以他洛阳皇城卫军最高长官的身份,作为一个不是直系的下属,对吕布满面笑容却又不会过分谄媚,这让吕布倒升起几分好感来。
“士孙君荣?某倒是听说过你……”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士孙瑞的自我介绍可不是想要拿身份来压吕布,因为他根本就不配,他只是想要探探吕布的想法,吕布这时候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不管起初到底是谁的错但到了现在这个结果毕竟伤的是刘备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适时收手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情在王允这种老狐狸面前可万万要不得,更何况此时看着这边的还有其他一干朝廷上的重要文臣,包括担忧看着这儿看着他的蔡邕,他们想必也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闹大,那对谁都没有好处,所以他剩下的自然是低调为主,要注意气度,也就不客气接过了对方伸过来的这根橄榄枝。
士孙瑞随即露出了笑脸,只要吕布这方不出什么事,那就是他最大的成功,相反刘备那边不管王允如何看重他,真要是不识相想要搞什么都不需要其他人自己就完全可以将他镇压了,反倒对他来说是小问题了。
此时的刘备等人完全不知道士孙瑞心中的想法,更不知道自己等人在士孙瑞面前成了可以随意拿捏地,不过就算知道了恐怕他也没有办法,这就是寄人篱下且没有足够势力者的悲哀。
刚刚刘备被士孙瑞的人送出来,到了中堂之外的偏厅时正好去请大夫的人已经回来了,自然随着还有请来的大夫,而且有数人据说都是这洛阳城里边有名气和有实力地,这点让关张二人都还比较满意,他们随着过来就是为了照看刘备,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如果不亲身陪在身边他们不放心刘备的安全。
随着刘备被止血、包扎,伤口处理好了,痛苦也随之被缓解、减轻,不再凄叫只偶尔还有些呻吟,而且那些大夫前前后后好一番忙碌也算是尽了各自心力,甚至连后期的药用、换药、生活和注意事项都点明了,可谓服务周到,期间连王允都抽空过来探望过了,关羽和张飞此时也从最初的悲痛中走出来,不过却是没有像王允想的那样第一时间去找吕布算账。
其实他们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寻仇的心思?只顾着要先照顾好照顾受伤的大哥刘备,至于吕布就算记得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因为刘备现在的情况令他们十分难受,不知道何时会好过来,与之相比造成这一切的吕布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两兄弟此时心里都是一致地内疚自责,如果不是他们当时中了吕布的陷阱,根本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毕竟当时的刘备之所以加入战团中也是为了帮他们,尤其是张飞更觉得愧疚,因为当时刘备明显是要和他配合,却是他先中了吕布言语挑拨的伎俩,被吕布成功转移了注意力才以至于刘备直面吕布的yīn招。
对两兄弟来说,现在他们心中吕布已经被描绘成了要多可恶有多可恶、再也没有和解可能的敌人。
这时候刘备的小指部位经过一番包扎,已经好了许多,而且那被截断的一截小指也已经被细心一些的关羽捡过来,但又有什么意义呢?
睹物思人,可这时候如果叫刘备看到那截小指只能够徒增伤感,关羽也只是放在身上没有拿出来,就是这样刘备看着自己那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指处眼中的失神也叫关羽、张飞二位心痛不已。
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根小指的损失事小,但这件事情却会给刘备带来严重的颜面上的打击,刘备想要站上更高的位置,没有一个完整健康的形象怎么可以?可是现在这一切,却都被吕布给一手摧毁了。
自从数年前在涿郡与大哥相识以来,这还是关羽第一次看到刘备脸上露出这般无奈和无力的神情,看上去就好象放弃了所有希望一样。
“大哥,这洛阳老张是再也呆不下去了,大不了不要了这个鸟校尉的职,咱们回到涿郡自己去拉一支人马起来,也省得一直在这儿到处受气。”张飞看来是已经憋了一肚子没处发,这时候看着刘备好些了就发作起来。
关羽扯了扯他,轻声道:“翼德……这大哥还未好全,你说这些刺激他作甚?”
这时候王允已经离开,那些大夫也都在外头,他们在内室自己说话,倒也不虞被人听到,不过张飞是真不会说话,在刘备面前说这些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张飞回头看了看关羽,再看了看刘备,然后嘴里不知嘟囔了些什么满脸的不情愿,却也没多说什么,关羽离得那么近也没听清楚他嘟囔些什么,也不去理他,对刘备轻声道:“其实翼德说的话也不错,大哥你说自从咱们来到这洛阳之后,又有何时顺心过?虽然大哥一再说咱们要忍耐、要等待,要熬得过去艰难才能得见好处,咱们也一直听大哥地,可这一次实在是……”说到这儿关羽就是一叹,张飞也在一边通红着眼睛小鸡啄米一般一个劲儿地点头,也没去计较二哥明明和他是一个意思还要驳了他刚刚说的话。
第一一七章、董贺
关羽这时又说道:“大哥的雄心壮志云长却也晓得,但大哥可曾忘了当年你怒鞭那督邮而后横挂印绶、弃县尉小官而去时曾对我兄弟说过的话?你说我兄弟三人都乃天上鸿鹄,志在鹏程万里,哪里是那区区一个小县能够承载得下?可对比如今,当时便是一个小小督邮的窝囊气大哥也受不得,到今rì云长说句不好听地,大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怕了……”
当关羽说到刘备怒鞭督邮的时候,张飞在一旁也听得入了神,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去,一句话也不说,这可是他难得安静的时候。
而关羽的这一番话也令刘备眼神闪动,他是个坚强的人,虽然这一次受到了重大打击但现在短短时间却已经缓过来大半了,当然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这一次他受到的创伤太厉害了,无疑还需要时间去冲淡其影响,但现在他的表面上至少已经看不出来明显的情绪,光光是这份能力也不得不令人敬佩。
此时刘备的显然思绪也在挣扎中,而且他知道关羽这明显是在说反话刺激他,倒不是真的鄙视他怀疑他。
可这种时候叫他该如何选择?
关羽的话说的倒是轻巧,听上去好像也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一样,但身为他们大哥刘备要考虑的更多,所以他很清楚这一切并不像是关羽所讲的那么简单,而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因素都考虑进去之后做出对他们兄弟三人此时做安稳最妥当的策略。
想了很久,关羽和张飞的眼神都差点令他动摇,但到最后他也只能够咬咬牙摇头道:“云长、翼德你们所说看似有理,其实太过意气,咱们如今怎么能够意气用事?”
“大哥……”关羽一双凤目已经彻底怒睁开来,他现在心中因为内疚和郁结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正如张飞所说地,现在就是要他扛着刘备从这洛阳杀将出去,他也不会有二话,却没想到听刘备的意思还是在叫他忍住,不过他却不会觉得是刘备怯懦,因为他知道刘备是为他们兄弟考虑,从来都是如此。
回想起三人结义以及一起讨伐黄巾、一起纵横沙场、一起驰骋边境还有一起颠沛流离,虎牢关下联手战吕布那或许是难得的辉煌时刻,而后就是在洛阳过着潦倒生活,这么些rì子以来可以说几乎没有过真正的享乐,要不然就是战场要不然也生活潦倒,都是在艰难困苦中度过,可三兄弟的感情却是越发稳固起来了,这也不得不说是一个稀罕事儿。
张飞头脑平常都是缺根弦,或许没有关羽想得那么多,但他可是比关羽还要感xìng的人,就看着他一个好好的八尺大汉这时候流的泪水恐怕比之前一辈子还要多,论年纪也都已经是三旬大汉了,此时虎目含泪黯然神伤的样子也令人升起一种怜惜。
刘备看着二位兄弟这般,自觉也是不忍,他突然道:“是备无能,让二位兄弟跟着受苦,若不然你们先寻机离开洛阳,在外面发展势力,当然只能打折你们自己的旗号,用你们自己的手段;备现在不得已,可能还得要留在洛阳一些时rì,稳住那董卓等人,若有好机会这司徒王子师能攀升更好,尤其他上次所说宗室认可之事,备已经仔细想过了,咱们若要一番成就,名气与实力缺一不可,有名则能吸引贤才、招募能臣干将,而以备在宗室现有辈分,若能得到承认便是一个当朝皇叔的名头,对于咱们将来发展势力无疑更为有利。咱们就先分头行动,等到一有机会就联合,当然洛阳是呆不下去了,二位弟弟在外面好好找到一处安身之地,待咱们到时候再相遇时或许结果还能更好。”
关张都有些被刘备描绘的一番前景打动了,这样的未来的确很动人。
他们不知道,其实刘备之所以没有答应他们杀了吕布然后离开洛阳,除了考虑到吕布不是那么好杀地、洛阳也不是那么好离开地,以及他自己现在所说的这些之外,还有一点而且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很清楚自己等人现在其实时刻都在那李儒的监视之下,在洛阳要逃过他的耳目并不容易,更准确地说来,他们现在根本就是等于在李儒为他们而设的囚笼里面。
说实话受到了这样的伤害难道刘备自己心里不怒吗?那是不可能地,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刘备之前曾拜师卢植,也算学过不少学问,对这点更是深有体味,这是颜面和尊严的大事,可他现在却是不得不忍。
甚至他还在心里自我安慰,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是自己的老祖宗、大汉开国高祖皇帝在与那西楚霸王相争的时候,也有过其父被项羽拿来当人质威胁却被高祖皇帝反驳回去的例子,对于刘备来说这就是最好的例证,更何况还有那韩信受胯下之辱、太史公受宫刑之辱却都忍耐下来,继而他们都各有一番成就。
当然忍一时之痛可以,对刘备来说只是为了更好的蛰伏起来,将来他会全部算回来地。
他现在要求两位弟弟出去,正是因为他自己目标比较大,却反而可以作为掩护,而之前关张二人其实也有没在府上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什么异常,在别人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尤其是会想到他们三兄弟感情如此之好,现在刘备正是受创的时候,关张肯定是要照料在他身边,也就不会去考虑他们怎么突然之间就不见了,而等到外面人反应过来关张恐怕早已远离了。
这就是刘备的全盘考虑,短短时间内就考虑到这么多,他也是煞费了苦心,关张两人也都得承认他们差点就被刘备的话吸引,可转瞬就反应过来,自己两人就么离开不仅道义上说不过去,他们心理上也会很不安,更会担忧刘备一个人留在这洛阳安不安全,若他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那他们到时候就算在外面闯出了什么又有何意义?毕竟他们约定是三兄弟一起而非分开来,关张自然不会接受这样的建议。
尤其张飞就立刻跳将起来说道:“不行不行,大哥飞也知道你这是为我三兄弟考虑,而且若能如大哥所说,这的确是我兄弟很好出路,可千好万好这其中风险未免太大,我与二哥哪能只留大哥在这洛阳涉险?”
刘备叹息一声,这是两位兄弟的心意,他总不能够拒绝,一时也是没有办法,可他心中却已经打定了主意,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离开洛阳,这里不是他久留之地,更是他的祸地。
可以说本来刘备还留有在洛阳发展的心思,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彻底熄了这样的想法,转而谋求能够到外面去的机会,如果让吕布知道是他的行为导致了这一切,也不知道他是该哭还是该笑。
视线回到院内,这个时候王允已经回到这边来,但不管是他这个主人还是一众宾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早就没了饮乐嘻玩的心思,但这时谁也想不到一声唱喏在外边响起,直接震碎了里边众人一地的耳鼓膜:“大汉相国董仲颖为司徒王子师贺!”
第一一八章、何物
“董相国……诶那不就是董卓吗?”
“是啊,怎么会是董卓?”
“董卓……啊呀这董卓他怎么来了?”
“咳咳,不是这董卓来了,是他送来贺礼了……”
“送贺礼……可这、可这司徒不是明显没请他么?”
“嘿嘿,司徒究竟请了谁来谁清楚,你清楚还是我清楚?”
“不是,可这……”
“没什么是不是可不可地了,这回是人家自己上门了,就看司徒怎么处置了。”
……
这一声唱喏所产生的轰动效应简直前所未见,恐怕这里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它的重量级,宴会上宾客们一时间都是议论纷纷,从外间到里间,凡是能够听得到那声音地,甚至可以说整个司徒府都被炸开了锅一般。
本来大概只是在司徒府门口的一个宣告,大家都不会当回事儿,可是内容涉及到了董卓,还牵扯上了王允和他的这次寿宴,那可就没人把它当成是一件小事儿了。
不管大家相不相信,这就是事实,董卓的确趁着这个司徒寿宴的机会前来祝贺了,不管他送的是什么礼,哪怕是没送礼,所造成的影响也是其他任何人所不能比地。
相比于这个,刚才吕布和刘备三兄弟之间的对立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反而是以最快的速度笑容在众人脑海中,大家看着的不再是吕布,而是看着门外,偶尔回看看王允。
王允的脸sè早在一瞬间变得很难看,这绝对是出乎了他意料的事情,他瞥了士孙瑞一眼,士孙瑞擦擦脑门却不知道从何解释。
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疏忽大意能够解释得过去的,甚至王允自己都清楚不能够用这就来责怪士孙瑞办事不利,他就算是再好再强的能力,可也架不住属下的执行不力啊,毕竟总不可能让他事事都亲自下去每时每刻监督着,只要下面一个人不好就容易出现纰漏,更何况当朝相国这么一尊大神只要一打出招牌来,那就是一记重压,是任何人都没法轻易承受地。
王允不得不说这一时间也是微微打乱了他的阵脚,不过他到底经验老道、城府深厚,很快就镇定下来,而他的镇定也很有感染力,让周围纷乱的议论不知觉就得到了有效地遏制,最终内院这一块儿就这么安静了下来,没有谁再发出异声。
至于外边还是王允府上那老管家去处理,不过王允这时候却没有办法在里面一直缩着,对方这么大张旗鼓大造声势不也是想着要把他逼出去么?那就干脆出去看看,他这到底是玩的哪一出儿。
而且光光是他一个人出去还不够,现在洛阳城里就是为董卓独尊,这里的所有人在这种时候都有份要出去,要是这个时候不出去可能一时爽快了,但后面董卓万一要清算那可就要倒血霉了。
根本不需要王允多说,甚至他只是冲着左右示意了一下,大家就都明白该怎么做,在王允先一步起身往外走去的时候,一众宾客都跟着王允,就从这后院开始浩浩荡荡行入内院、再走到外院,而后往府外行去。
士孙瑞早跟了上去,吕布也随上了大流,他也想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一路之上这么多人,而且不少都是德高望重、地位尊崇之辈,却一个个行sè匆匆,未免让周围那些不知情的人疑惑,不过便是外院也有很多人是了解“董相国”这三个字现在在洛阳的威力的,而且他们也全都陆续跟在了王允等人后面,这种时候哪怕是做做样子也要先离开座位,就算没人看到也要面朝府门。
当王允带着一众宾客终于来到府门外头,正见到了那来传达贺礼的相国府上司仪官,实则也就是宫中一个小黄门,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不过这官职里面带个小字,但其年纪可不小了,本来应当是在宫里当职,可董卓那是什么人?完全不遵循祖制和礼制来办事地,反正都破坏了那么多也不差这点儿,他的相国府里面可有不少都是从宫里弄出来的人,所以对此大家都是见怪不怪了。
“相国有令……”就见到那白面无须的老家伙一见到王允等人出来,就开始一脸正经宣读起他的所谓贺词来,“司徒王允,垂暮之年却为国之大计,尽忠职守、兢兢业业,吾特劳司徒之功,在这寿宴之时,献上一份贺礼,望司徒笑纳。”
他没说是什么贺礼,后面一个小厮却将一个外表包装jīng美的礼盒奉上来,正好递到了王允面前。
对于王允来说,董卓的这一份贺礼不知说明了什么意味,但他却不得不收,否则看似只是拒绝了一份贺礼,但却等于是打了董卓的脸,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想想那可能引发的恶劣后果都让人不寒而栗,所以在众人面前、在那小黄门眼皮底下,王允也只能笑着接过小厮递来的礼盒,嘴里还道:“多谢相国……”
然后他又朝着身旁自己府上的奴仆小厮们吩咐道:“还不带小黄门大人下去喝酒安顿一下?”
“哎不必了……”老家伙可是不等那些下人们回应,他先打断了王允,皮笑肉不笑的道:“老朽倒是想要叨扰一下王司徒,可惜还有要务在身,相国那儿也等着我回去复命呢。这趟酒啊我这儿就先记下了,只望司徒下回不要忘了才好。”
说的是客套话,不过真真假假,也不要太过放在心上。
王允只是应承点头,然后看着这小黄门竟然真地一步都不逗留,反身立刻离开,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也许是急赶着回去复命呢。
“司徒大人真是深得相国宠信,叫人羡慕不已啊!”那小黄门还没走远,王允身边就已经嚷开了,一个个好像真当这是什么荣耀的事情一样,吕布也上前来随意恭喜了几句。
这一场宴会引得各方势力纷繁登场,吕布不得不对王允的手段更加高看。
王允倒是始终显得很坦然,对于众人的恭喜奉承之言一一回应,不过看到手中那董卓送来的贺礼时,还是禁不住眉头一挑。
时刻注意他的吕布看到这个表情心中也是一动,这可是难得,他这时候才去看着身旁荀爽,见他面sè也微微有些变化。
看上去他们好像对于董卓的这个贺礼都有自己的理解,可吕布却是看不出来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地,这时候参宴的众宾客们各自所站的位次都已经混乱,不复原来那么次序井然了,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路粹就趁机跑到了吕布身边来。
多少能有个人商量也好,吕布就低声将自己的想法与他那么一说,路粹想了想突然笑道:“粹一时也想不出这什么意味,或许他们猜到些什么,不过粹想,待会儿说不定主公就会知道那董相国的贺礼为何物了……”
吕布就问为什么,又问是什么东西,路粹只笑而不语。
第一一九章、轻重
(其实最近这段和我之前设定的大纲里的情节都不一样了,我又给临时改了点儿,所以更新都不怎么快了,汗哪!而且后面就得要好好想想要怎么继续下去了,幸好现在有的是时间,倒还算来得及,就这样~)
“贺礼送到了?”董卓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的身材导致他很是嗜睡,人的jīng力总是有限,可要支撑这么庞大的躯体,哪怕没有经过太剧烈的运动,他也很容易就会疲惫,所以他一天里睡的时间绝对是最多地,不怎么动的时候自然更多。
这里是洛阳北城相国府的偏厅,古来坐北朝南为地利,洛阳四城最大的是北城和南城,而其中又以北城地位更高,在这里除了皇宫之外,建宅第的则多为朝中大臣、世家老族,王允的府邸其实也在此处,距离相国府也不算太远,只不过是偏向于东北方向。
平常董卓一般都是一边在这偏厅休息,一边也在接待客人或者是听取下属们各自的禀告,这也是他一个形成特sè的习惯了。
不过哪怕董卓始终微闭着双眼,眼皮都没抬一下,看也都没看他一下,对面那小黄门仍然很恭敬回应道:“启禀相国,送到了。”
“那王允收下了?”
“是,收下了。”小黄门的回答总是很简单,那也是他有些摸清了董卓的xìng子,他不是一个喜欢被人抢话的人,所以回答他只需要回复问题,其他什么都不需要多说,否则要是没事还好,万一一不小心惹怒了对方,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他从皇宫到这相国府可没少见识过董卓的喜怒无常,而且有着越来越强烈的趋势。
不过在这儿现在可不止他们两个人,李儒这时候也在一旁,当然在董卓问话的时候他同样没有插嘴。
董卓接着又问了不少问题,包括王允宴会上都有哪些人啊,王允有没有打开那个礼盒啊,以及王允当时的表现、神sè变化之类,这样的小黄门在宦官中属于中下层次,而宦官、宫女在宫中伺候人,想要从低位逐渐爬起来,可谓是察言观sè惯了地,这些正是他们的老本行,所以他回答的都很是顺畅,当然董卓也未必会全信,倒不是说这小黄门会骗自己,也不是怀疑他察言观sè的能力,而是像是王允那种老狐狸,有什么东西未必会都表现出来,而表现出来的也未必都是真实地,哪怕再是会察言观sè也不代表就能看透人的真心,直到最后董卓对那小黄门说道:“你先下去吧……”
待那小黄门恭敬应诺退下,身影消失不见,董卓才看了李儒一眼问道:“文优觉得如何?”
李儒摇摇头道:“这王允真是老狐狸,想必他已经看穿了这其中奥秘。”
董卓道:“我可是特意挑选了一个较重的礼盒,说不定他以为里面有黄金也未可知?”
李儒笑着摇摇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以这王允的老辣,恐怕他不会认为岳父是这么俗的人。”这无形中倒是捧了董卓一下,所以董卓的脸sè更加灿烂了几分,这也是这么长久以来李儒和董卓相处得来的经验,只是却不知道该说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悲哀。
而后李儒又道:“而且岳父也不要忘了,奉先也在场。”
董卓明白他的意思,这和刚才是两个话题,说吕布也在还是李儒一贯在董卓耳边提起的那个话题,那就是要对吕布提起足够的jǐng惕,虽然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其实不用李儒多说,被利yù熏心的董卓越来越容不得其他任何人挑战自己的地位和权威,而虎牢一战之后至今风光无限的吕布也令他颇为忌惮,只是现在还没有闹出矛盾而已。
“其实不管怎么说,这吕奉先短时间内还是会站在咱们这边,毕竟若是离开了岳父他现在什么都不是……呵呵,岳父可知在来这里之前儒府上有谁来访?”李儒到后面,又抛出一个关子来。
董卓笑问道:“谁?”
“贾诩。”
“贾诩?”
“此人乃是那吕奉先身边得力助力之一,他所为来者,便是与儒说起这奉先去司徒府赴宴之势。此人不容小觑,同样提到了这点,都认为合则两利,于我所见略同。”
董卓只是点头,“这我自然知道,若他不暴露二心,吾也不会对他如何。”
“如此还不够,毕竟岳父也需要借助于他的力量,而今外患犹在,甚至还有加大趋势,相比之下这奉先还不够看,岳父也需要吕奉先这样的助力,来威慑内外。”李儒又不得不着重提醒道,董卓现在的保证谁能信?这个岳父的脾气自己哪里不了解,他可是生怕董卓要暴怒起来,万一不小心和吕布撕破脸皮呢。
董卓没有反驳,李儒说的也不错,这点儿轻重他还是分得出来的,现在在他心中无疑如河北的袁绍、徐州的曹cāo都要威胁更大,恨意也要更深一下,不先除去他们,他不止难消心头只恨,也寝食难安,相比之下吕布的确还不算是什么,毕竟他们都还不知道吕布现在暗中都做了些什么。
反而是王允这李儒口中所谓内忧董卓并不在意,其实一切都是李儒张罗地,董卓还是给他面子了,他心里其实并不觉得王允会对自己不利,不过如李儒所说小心一点为好,毕竟野心越大内心恐惧越大越害怕失去现在一切。
……
司徒府里,随着时间流逝,客人渐渐离去,他们只是来做客,可不是要住在这儿地。
吕布仔细看了看在座还剩下来的这些人,荀爽在、蔡邕不在、朱儁不在,光那本来筵席上坐在他身边的三人就只剩下荀爽一根“独苗”,王粲也在这倒让吕布有些稀奇,但想想却又不奇怪,毕竟他和王允的交往以及他和蔡邕的师生关系其实并不冲突,更何况他也是世家子弟,会混在王允他们当中也是正常,而且他恐怕还属于王允比较看好的年轻俊秀,关键时候也许还会得到特殊保护。
此外,当然还有禁卫军统领将军士孙瑞、尚书杨瓒,之前和吕布起了冲突也受到王允厌恶但终究留了下来的那相国府长史何颙,还有那早被董卓废到一边现在等于只有一个挂名却没有实权实职的杨彪、黄琬,当然还有种拂等人。
对于吕布来说,这些人虽然不是汉末第一批所谓的保皇派人士,但绝对是最有实力的一批,其中不只有高居庙堂的三公之中的两位,还有不少身份背景和能力都是一点儿也不简单的人物,观来观去,吕布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如果照保皇派这样的标准来看,这里面的大部分人都符合,可自己绝对不符合,自己现在身上已经打上了董卓派的烙印,哪个保皇派敢轻易招纳自己?
更何况他们现在显然是有一场密会,将自己留下来,这却是隐隐成为其中首领的王允亲口所命,他这又是想要干什么?
第一二零章、空白
(今天出去帮家里送货,傍晚才回来地,然后休息了会儿十点多才开始写到现在,所以这更新晚了,不然这段时间正常都会在下午两点多更新,以后也是没有特殊情况就是这个点,今天就算特殊情况……)
当然虽然想是这样想,吕布也清楚这都是自己的猜测,连王允自己可能都还没有所谓的划分标准,尤其是他们头上现在可还没有保皇派标签,最多也就是和王允靠近一些,或者对董卓比较疏远一点,至于所谓对汉室的忠心,谁能说得清楚?毕竟汉室从桓帝开始,皇家的威望渐渐受到削弱,到现在虽然有王允这样的忠汉之士,自然也有董卓这样的不忠之人,当然还有可能是墙头草,毕竟不管哪个时代哪个时期,永远都不缺这种人。
而在座这些,谁也不敢保证他们心里的真实想法是怎么样地,哪怕王允都不能,尤其当他们还代表着身后某个世家大族的势力的时候。
可惜这时候连路粹之前都被王允委婉请出去了,他好像是特意独留吕布自己一个下来,吕布现在身边是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或许也不能说没有,但如蔡邕这种他至少能够部分信任的人是一个没有了,现在坐得最近的荀爽吕布也无法与其交流太深,所以暂时只能将这些疑问和猜测都藏在脑海里,只在旁边静静冷眼旁观。
刚才在董卓贺礼之后,过了没多久王允便宣布宴会要结束,说实话这宴会举行时间也不断,期间倒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算得上惊心动魄,所以王允这个时候宣布结束也没有太多意外。
这时候外面那些客人自然是最先要离开地,他们本来有不少就只是来露个面而已,能有机会见见王允等人就很不错了,况且人数不少,外面那“流水曲觞”也不是无穷尽,王允更不可能留他们在这里久待,所以在董卓贺礼送到之后就被王允府上管家请走,他们也没什么怨言,更不敢有怨言。
而等到外院几乎被那老管家清空,内院这些人也开始陆续离开,只不过吕布注意到了有不少人还留了下来,像是特意为之,而后就是王允亲自挽留下他,没有多说什么只说有事相商,吕布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了,只和路粹、蔡邕他们眼神告别,然后就是现在这幅情景。
与之前热闹的寿筵相比,现在的气氛简直就是两个极端,虽然人还是那些人,当然只是原有其中部分,但大家只是一个个坐在那儿,脸上没有笑容,身前也没有酒菜,这明显已经从宴会过渡到会议一般的氛围了。
不过看看周围的人好像也只有吕布自己才疑惑不解,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在场这些就不是一路人,如果不是王允的意思,他还不能留下来。
“哈哈……”王允这时候突然站起身来,长笑一声对在座道:“闲人已去,留下来地都是允知心之交,不过在此接下去的话题,气氛或许严肃些,但还请列位不要见怪了。”
说是这么说,但在座恐怕除了吕布之外都是见惯不怪的了。
当然吕布也有自己的想法,只是路粹又被隔离在外,他只能一个人在心里面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念头。
剩下这些人如果依照吕布的理解,恐怕都要算是那所谓保皇一派中,当然和历史上后来那曹cāo建许都挟天子令诸侯时候的保皇派不同,那个时候的保皇派以伏完等外戚为首,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太多能够威胁到曹cāo的力量,而现在在座这些,虽然手中真正有实权的不多,但是他们或者有背景或者有声望,一个个都不简单,而集合起来的力量更令人不可小觑,便是董卓、李儒他们都得重视。
吕布现在反而有些不能理解王允为什么叫自己留下来了,哪怕他真地想要拉拢自己,但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足够列位他们之中么?
要是自己记下了这些人,等一下他们再说些什么出来,难道王允就不担心自己这个外人泄露出去?
这时突然有人出声问道:“司徒,在下有个疑问憋在心里不问难受——不知那董相国方才送的,是什么贺礼啊?”
此问一出,满堂皆惊!
吕布的思绪也被打断,看向了王允,看他会怎么回答,众人也都看向了他。
虽然大家心里难免都会有疑惑,毕竟人都有好奇心,越是不知道的东西就越想要知道,但这人问的却是直接了些,要吕布说有点儿不知死活,但这的确是大家心里都会有的问题,他这是问出了大家的心声啊。
而且吕布还从中听出了一丝质疑的味道,虽然很难察觉,感觉这似乎开始有趣起来,他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王允皱了皱眉,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显然也不好回答,看了看手中尚未拆封的礼盒,他良久才道:“若是吾说,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大家可信?”
众人一愣,继而都有些不信,这也很正常,毕竟那董卓好歹也是大汉相国,更是当今声势最隆的一大权臣,只手遮天、掌控朝野,尤其他还经常出入宫禁,更无人知道他是否从里面带出了什么来,手底下可是不知道多少好东西,随便一件拿出来也足够别人眼红。
而且这董卓和这王允关系似乎不错,对王允一向也表现得很是看重,要说他真心实意来送一份贺礼给王允大家也会相信,而且有时候这种贺礼还代表着人的一份颜面,似董卓那样注重颜面的人,礼盒里面又怎么会什么东西都没有呢?
王允这么说,众人自然不信,毕竟大家都亲眼看着王允从刚才拿到了那个礼盒到现在,都还没有打开过,既然如此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其中礼物为何物,他现在说出这话来,就让人觉得是推脱之言,可王允未必是那种小气之人,难道这礼物之中还有什么玄虚,不能够让别人看到?
可王允自己也没打开看过,难道他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王允越是如此,反而越是激发了众人心中的好奇,只不过他们现在自然不会鲁莽直接要求看看,毕竟刚才王允的话也带着一丝拒绝之意,他要不让谁又敢强求。
不过王允终是王允,他哪里会看不出来众人的好奇心都被挑起来了,这个时候他也不得不赞叹这董卓那方这一次送礼的巧妙,不管是选择的时机还是出现的方式都是十分恰当,尤其是以在众人面前奉上一个神秘礼盒这样的手段,以王允的经验,虽然没有厉害到一下子就猜出其中是什么,但过了一段时间自然就反应过来,正如李儒猜测他这老狐狸可不是那徒有虚名地,但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李儒这甚至可以说是阳谋,只不过是只有董卓、李儒和王允这少数几个局中人才会知道的阳谋,自己能够保持清醒不中计,但其他人……而恰恰,这阳谋的jīng彩之处就在于其他人的表现,如今一看——
看着在座众人的神态,王允叹了口气,突然挤出一丝笑容道:“既然大家不信,便将这礼盒打开又何妨?想来董相国也不会说什么地……”
第一二一章、密谈
(感谢这几天来几位书友,“ce
yleeon”、“奥登大帝”、“圣灵飞羽”的先后打赏,三位也是占据了粉丝榜前四中的三个席位,你们的支持幻儿一直铭记在心,这是今天的更新~)
“既然大家不信,那就打开又何妨?想来董相国也不会说什么地……”王允这么说还带着让大家知难而退的心思,毕竟董卓作为相国,他送给王允的礼物未必会想让其他人知道,这有点儿狐假虎威之嫌。
可他低估了好奇心的威力,看到不少人嘴上说着“不会不会,怎么会不信司徒呢”、“司徒过虑了,我等不信谁也不会不信您啊”之类的话,眼中的神情却还是多少带着炙热看着他的手中,他们不是不怕董卓,而是觉得董卓毕竟不是神,看一看难道就能招来杀身之祸?
事实也的确如此,所以王允心头又叹了口气,有意无意瞥了始终面无表情的吕布一眼,而后手举起来,竟然真在众人面前将那礼盒拿起来打开。
“咦?”
众人的轻咦声纷纷响起来,而后不时看向王允,王允自然也看到了盒中情形,没有丝毫惊讶和意外,正如他所说,这礼盒外表看上去jīng美无比,甚至容易让人想起买椟还珠的典故,觉得里面的东西也许还及不上礼盒本身珍贵,但里面的的确确是空无一物。
这么短的时间里,礼盒显然没有被调换的可能,那么这就是董卓所送的礼物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
疑惑充盈着在场大多数人的脑海中,探询的目光也不时扫向王允和他面前的礼盒。
尽管王允之前就有说过,但大家明显不信,现在自然出乎众人意料,而对于王允同样在没有打开之前如何得知里面情况大家又不免好奇起来。
不过到这里已经到一个限度,王允不可能任由这么一个没有意义的话题占据太多的时间,他们接下去的时间可都宝贵得很,要商量和确定的事情太多了,今天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自然不容错过,所以他这回事根本不给大家疑问的机会,直接转过了这个话题,对荀爽道:“允要先带奉先去里面谈些事情,这里就交给慈明来主持一下了。”
荀爽论资历和声望不比王允差甚至还要更高,完全镇得住场,更何况这件事情是荀爽首先提出,王允从心底里其实是不怎么赞同地,只是如果他们最终确定下来,他也只能配合,而王允将吕布单独离开未尝没有让他回避这个场合的想法。
本来这样一个好的拉拢的机会王允肯定不愿错过,所以才会留吕布下来到现在,但吕布毕竟不算他们中的人,现在更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态度,怎么可能随便就让他探听到他们之间的秘密?
吕布也觉得这才正常,看都没看众人一眼,跟着王允走进了内堂里去。
司徒府的规模的确不小,外院让人感觉到了一种包容宏大的感觉,而这内堂却如须弥芥子空间一般,外面看着似乎很小,可内里含有乾坤。
当然吕布知道这就和那蔡邕的府邸差不多,属于设计上的功劳,容易给人造成一种其实很大的视觉上的错觉,而这内堂与内院看似距离不远,但隔音效果很好,外面听不到里面里面自然也听不到外面谈些什么,这样彼此互不干扰倒是极好。
不过吕布对这些不会放在心上,他更关心的是王允要和自己说什么,难道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
“奉先想必一定很奇怪……”王允刚一坐下来就对吕布开口这样说道,而这一番话未免让吕布感到奇怪。
“司徒是说这邀宴之事?”吕布也没有装疯卖傻,老老实实道:“布的确觉得奇怪,甚至初接到邀请时还觉有些受宠若惊。”
王允笑了笑,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也许以为吕布只是客套,他说道:“这倒还是小事,吾与奉先之前虽然没什么交情,且分列文武,但好歹同为大汉臣工,有一些往来也是必要地。吾说的是,这次宴会,奉先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寿宴?”
吕布道:“或许不是吧,司徒有什么深意?”
“深意倒是谈不上,若从这次邀请的宾客来看,奉先应该看得出来,也当知道这次分了内外院之别是何意义了。”
吕布笑了笑,当然是知道地,外院那些不过一些小官小吏,当然这也是针对于王允和他吕布这样层次的人来说,内院这些不是朝中重要文臣就是仕林中的名流名士,可以说一个个分量都不轻,只不过很多对于吕布来说比较陌生,所以他还不能够理解这一份宴请宾客名单的真正分量,如果他知道说不得也要倒吸一口凉气。
可这也只是最正常最基本的区分,到了王允这个层次,想要接触到他都不容易,还有很多根本连收到请柬的资格都没有呢。
当然王允是不会和吕布说明这些地,毕竟此时吕布的态度还不明朗,他需要进一步试探,所以他又说道:“而内院这些宾客,与方才我最后留下来的一众宾客比较起来,奉先又能否察觉到其中差别?”
吕布知道肉戏来了,摇摇头道:“在下不过一介武夫,和司徒大人的眼界那是远远比不上地,只知道外面那些不是士林名流,就是朝中大臣,至于离开那些和留下这些有什么区别,却是不清楚。”
王允笑了笑,终于说道:“奉先觉得,我王允是个怎样的人?”
吕布苦笑道:“怎地无端端让我评价起司徒自己来了,这布还真是不知从何说起啊。”
“那允就直说了,奉先觉得吾对汉室如何,对天子如何?”
“司徒对大汉自然是忠心耿耿,对天子恭敬厚许有加……”
“那奉先你呢?”
“某虽然一介匹夫,但也是大汉臣工,饱沐皇恩、不敢相忘,其他切不敢说,汉室但有为难布义不容辞。”吕布回答得稍微有些小心,却似乎正和王允心意。
王允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好,但凭奉先此言,允这里就有一件礼物想要送给奉先,就不知奉先,敢不敢受了?”
“哦?”
王允突然说要送自己礼物,吕布免不了稀奇。
须知道,吕布这一次带来司徒府的贺礼并不算贵重,他的身家和这些世家子弟比起来可什么都不算,更何况是身居高位的司徒王允,他也不缺那么些东西,所以他送给王允的贺礼只挑了不算贵重但在这个时候绝对还算是稀奇的一个,名字就叫老爷椅。
那么什么叫老爷椅呢?放在现代可能没有人会不清楚,对于老人来说他们的jīng力和活力都有了很大的衰退,哪怕就是最平常的坐着,也会耗损jīng力,可有了老爷椅,坐着不止不耗jīng力,还能让他们能够得到很好的休息,甚至有一些还能够起到些微养生的效果。
当然这个世界的坐法仍然还是席地而坐,这点吕布无可改变,但生活中不可能一直都是“坐”着的吧,尤其像是王允这样上了年纪的人,老不以筋骨为能,以他现在的身体、他现在的筋骨也根本支撑不住长时间的跪坐,这样的老爷椅应该说正符合他的需求。
据说后来等到王允特意去看吕布的礼物发现是老爷椅并且上去坐了一坐之后就喜欢上了这张椅子,从此每天都要坐在上面,连看书的时候都是,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