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新任陌刀将
(疯子求一下推荐、收藏,您的支持是疯子前进的动力!李特本人的年龄疯子没有查到,疯子根据他儿子李雄出生的年龄(274),再加上本书剧情的需要,将其遇到猪脚的年龄定为三十六七岁,应该比历史上年轻了几岁,希望大家理解!)
“是这里要招兵吗?连我们氐族人也要?”
“对呀,二哥就是这里,听说太子召亲军,光是安家费就给两贯钱,而且幸运的话将被太子挑选为亲兵,那可就一步登天啦!”一个年轻氐族青年满脸兴奋地告诉领头的中年人。
“三弟,你说得都是真的?真发两贯钱的安家费?”领头的中年人还未答话,身后另一个小伙有些不敢相信的问。
“当然了,二哥,我能骗你们吗?我可是在这儿观察了三天的时间,凡是被选上的人全都发了两贯钱,无论羌人、氐人、汉人都给钱。我还听那些负责招人的士兵说,此次跟随太子入关中平叛的东宫卫士,不但每人给了不少钱财。”
“而且就是战死了也不用担心家人,因为太子不但给每个士兵分了足够的土地,还免除了战死士兵家中三年的赋税,如果家里有老人和小孩的话,太子还将负责赡养老人和照顾孩子,同时那些士兵的后代将得到免费上学的机会。”
“嗯?你说得可是真的?”中年人闻言有些动容,他虽然是胡人,可也来自社会底层,怎么会不知道当前晋朝实情:几乎全部的土地都被世家大族、地方豪族垄断,要不然像他这样普通人也不至于混到流民的地步。
“当然是真的,那些来自新城的老兵,可是拍着胸脯告诉我的,而且还不止一个人这么说。他们说当年太子为了给庶民分土地,可是把新城当地的豪族连根拔除,而且还为此杀了不少人呢!”
“喂?你们干什么的?”正当中年人几人争论不休的时候,那边负责维持秩序的屯长带着人走过来喝问。
“大人,我们是要参军!”
来人上下打量了中年人一番,只见此人生的威武雄壮、器宇不凡,心中赞道:好一条大汉!
“敢问壮士姓甚名谁?”
“某家李特~!这几位都是在下的兄弟以及同村的村民,”
若是司马遹在这儿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眼前这位不会就是奠定了成汉江山基础的氐族首领李特吧?
“可会武艺?”
“练过几手。”
“大人,我家兄长有万夫不当之勇,平时几百斤的东西拎着给玩儿似得。”
“三弟!休得胡说!大人莫要见怪,我三弟平时就有些莽撞!”
“呵呵,壮士莫慌,我还没那么小鸡肚肠。来人,给李壮士拿把陌刀来。”屯长看着远去的士兵,神情严肃地对李特说道:“李壮士可知道祖逖将军吗?”
祖逖!?李特当然知道,因为祖逖不但是名满天下的大名士,更重要的是在刚刚发生的战斗中,他硬是率领一千陌刀士兵杀地胡族叛军狼狈不堪,成为名震天下的猛将,尤其是在关中地区,更是许多人仰慕的对象,就连李特也不例外。
“当年太子殿下组建陌刀队,本来准备设立左右陌刀将,可惜直到现在除了祖逖将军外,还没有其他人能胜任另一位陌刀将。若是李壮士能够将这柄陌刀耍得开,本官愿意向上面推荐壮士进入陌刀营。至于能不能成为新的陌刀将,那得看你的表现能不能打动太子了!”
李特闻言jīng神一震,大喝一声,一把抄起陌刀,一百二十斤的陌刀在他手中就像树叶一样轻盈,引得在场众人纷纷叫好。而此时隐藏在人群背后的司马遹等人也不禁为对方叫好,司马遹两眼冒光似得盯着场中的李特。
“士稚此人如何?”
“与臣不相上下!”
“真的?”司马遹有些惊讶,没想到祖逖竟然给出这么高的评价,“他有这么厉害吗?”
“呵呵,臣从不妄言,恭喜殿下再添一猛将,这下右陌刀将终于有了着落。”
“如此骤然擢升此人,再加上他是个胡人,这样做会不会引起他人不满?”司马遹虽然很想让李特担任陌刀将,但他也怕因此打破军内军官升级的平衡。
“殿下多虑了,不如让臣助殿下一臂之力如何?”
说着祖逖拿着一把陌刀跳入场中,大喝一声:“壮士,可敢跟吾较量一番?”
正舞得兴起的李特,闻言顺势收刀站立,抬头一看,一位身长八尺的大汉也拿着一把大陌刀威风凛凛地站在场中,“请问阁下是?”
“哈哈哈,壮士莫担心,在下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看阁下武艺高强,遂起了想要比较的心思,如此壮士可敢跟在下斗上一斗?”祖逖害怕对方有什么心理负担,因此并没有报出自己的名号。
李特也看出对方的身份不一般,但是他对自己的武艺十分有信心,因此毫不畏惧的一晃手中的陌刀,手一伸,“请!”此时校场上已聚集很多人,他们纷纷注视着场中打得不可开交的二人。
此时祖逖跟李特已经交手了五十回合,二人不分胜负,围观的人纷纷高声叫好,又交手了十几个回合,祖逖用刀架住李特的刀柄,然后高声道:“壮士果然厉害,祖某佩服!”说着他就主动跳到一边。
祖逖边喘着气,边开口问道:“在下祖逖,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什么?阁下就是名闻关中的祖士稚?在下姓李名特,字玄休。”
同样在喘气的李特一听跟他较量的人是祖逖,顿时激动起来,同时底气也充足不少,毕竟能跟祖逖较量百余回合的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时司马遹带着众人走了过来,李特众人看到太子之后就更加紧张了,以前他连郡守都没见过,更别说云端之上的太子啦!
“草民李特参见太子殿下!”
“哎,壮士快快请起!”
司马遹一听对方叫李特,再加上对方身手不凡,心里就有些怀疑,此人就是历史上成汉政权的成立者李雄的父亲。
历史上李特身长八尺,在兄弟四人间排行第二,并与其兄弟都jīng于骑shè,以武略闻名,乡里纷纷归附李氏兄弟。西晋元康八年(298年),因齐万年叛乱使得关中混乱,加上多年饥荒,李特兄弟于是与关中流民一同入蜀。
原本朝廷不容许他们进入蜀地,仅让他们留驻汉中等地,并派侍御史李苾前往慰劳并监察,不容许他们经剑阁入蜀。但因李苾受贿并上奏朝廷,故此李特和一众中流民都得以在益州和梁州一带居住。
后来因不容于蜀中当地世家,不得不叛晋自立,通过一系列斗争,最后李特中计被杀,但流民部队并未因此消散,反而在其四弟李流的带领下逐渐发展壮大,而他的儿子李雄更是称帝割据蜀中。
“玄休,孤看你武艺高强,可愿意担任右陌刀将之职?”
司马遹满眼笑意的看着李特,其中的欣赏之sè怎么也掩盖不住。李特也吃惊不已,他没想到太子一上来就对他委以重任,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兄弟,更是兴奋不已。
李特兄弟几个不过是仗着拳头硬横行乡里的土霸主,在现代估计也就是个混混头头,现在突然被国家副主席聘请为zhōng yāngjǐng卫局的统领,你说他们能不高兴吗?
“谢殿下厚爱,臣等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这次李特算是一步登天啦,从一介草民一下子成为太子心腹之将,让他激动地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跪在地上磕头不已,他的那些兄弟们同样替他高兴。像他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草莽英雄,若是没有天大的机遇,一辈子也别想做官。
司马遹看着四周士兵流露出羡慕的眼神,他高声喊道:“孤知道你们羡慕玄休可以一步登天,但是你们别忘了,那是玄休自己争取的,如果你们当中有人自认为可以在武艺上比得过玄休,孤同样也能让你出任陌刀将。怎么样?有人愿意试试吗?”
司马遹一番话顿时打消了一部分心中的不平之气,毕竟刚才李特可是真刀真枪跟祖逖斗了不相上下,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因此有哪些自知之明的人顿时息了其他小心思。
“玄休,你旁边这几位壮士是谁?能为孤介绍一番吗?”
司马遹早就注意到跟随李特的几个人,尤其是跟李特长相接近的几人,若是他没猜错的话,这几人应该就是李特的几位兄长、弟弟。
历史上李特兄弟几人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对于极度缺乏人才的司马遹可不想错过他们。
“殿下,这几位分别是臣的兄长李辅、三弟李痒、四弟李流、族弟李骧,兄长你们快来给殿下行礼。”李特赶紧将自己几个兄弟介绍给司马遹。
“见过太子殿下!”李特几个兄弟在李特的指引下给太子行礼问安。
“孤看各位都是不凡之人,可愿意到孤这里为子孙后代挣份家业?孤别的不敢说,但只要各位能够尽心为孤办事,将来少不了各位一个列侯之位!”
“侯爷!?真的吗?我……我们也能当侯爷?”
李家几兄弟听了太子的话顿时不淡定了,他们纷纷表示愿意追随太子。这下司马遹心情大好,不但新收一员猛将,还招了几个中层人才,大大缓解了他的人才危机问题。
众人寒暄完毕,司马遹带着新收的几人,准备好好庆贺一番,刚刚接到消息的周处、司马雅等人也纷纷赶回来参加宴会。
第六十二章 北地郡(1)
(感谢freestar00大大的打赏、liubo104884的打赏,疯子无以为报只有努力码字感谢各位大大的支持!)
“玄休,你祖上是什么时候迁入关中的?”司马遹骑在马上问身边的李特。
通过一段时间了解,司马遹知道李特他们这样的氐族人汉化的非常严重,除了还依稀知道祖上是内迁的氐族人外,其他方面跟汉人没有任何区别。
旁边的李特憨厚地笑了笑,然后地用标准的“官话”答道:“早在建安年间,臣的祖先就迁到了关中,当初臣的祖先由于作战勇敢被魏武帝封了一个小官,然后举家迁入关中。”
“据说当初臣的祖先在和敌人作战时,一连砍了四个敌军骑兵的首级,正好被巡视战场的魏武帝看到,于是高兴之下重赏了我的祖先。”说到这里李特满脸自豪,看样子他很为祖先受到魏武帝表扬一事感到荣幸。
“是啊,当初羌族、氐族都曾为华夏统一之战浴血厮杀、做出过巨大的贡献。但是现在因为赵王肆虐关中,导致氐族人纷纷叛离朝廷,这是非常不应该的事情。不过,孤知道大部分氐族人还是愿意跟汉人和平相处的。”
“玄休,你知道如何才能消除各族之间的争端与战乱吗?”司马遹突然问道。
李特仔细想了一会儿,这一段时间他在司马遹身边,接触不少民族融合的观点,他非常赞同太子提出的“一个民族、一种文化、一个国家”的观点,也非常愿意让整个氐族融入到汉族当中。
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现实的列子,而且他跟齐万年这种没有汉化的氐人不同,他本身几乎已被完全汉化,因此能够感受到汉文化的魅力所在。而齐万年不同,齐万年只是表面上接受汉人的统治,实际上他就是一个氐族割据政权的统治者。
“要想彻底的消除各民族之间的纷争,就必须实现殿下所说的‘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种文化’的理想,只有当我们都是同一种人,生活在同一个国家下,才能实现真正的和平。”
“嗯,玄休你进步不小嘛!说得不错,前朝汉人、匈奴两个民族之间的战争持续了一百多年,期间有多少人为之丧命?孤可不想让这种悲剧再次重现。虽然你是氐族人,但是你看看自己跟汉人有区别吗?”
“以后孤要让所有氐族人像你一样,习汉字、读汉书、做汉人,将那些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氐族人,全部迁到关中、中原、甚至是江东地区,要让他们做真正的汉人。你说那些氐人愿意吗?”
“如果殿下真能愿意给氐族人一个成为汉人的机会,臣相信没有谁能拒绝这样的好事!殿下不知道,其实我们氐族人的生活也非常悲惨,尤其是那些生活在底层的胡人,若是殿下能对他们一视同仁,臣相信会有更多的胡人投奔殿下。”
“嗯,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不容易,不过就是有再多困难,本宫也不会放弃。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孤打算在北地、冯翊两郡试行一下。这两郡基本上是胡汉杂居,胡人以匈奴人、羌人为主,占据了两郡人口的一半以上。”
“若是这两郡能够顺利实现化胡为汉的设想,孤就打算在整个关中推行这项措施,到时玄休一定要助孤一臂之力。”
“殿下放心,臣愿为殿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说这话李特倒也真心实意,太子对他有知遇之恩,将他从一介草民直接提拔为一军主将,成为太子心腹之人。而且太子对他非常器重,此次奉梁王之命出征北地郡,太子硬是带着李家四兄弟,留下祖逖等人看守大营。
原来经过一个月休整后,到了元康六年腊月,在司马遹初步完成新兵训练之后,孙秀通过梁王下达了出兵命令,他似乎知道了太子已完成了新兵训练,因此毫不犹豫将太子派往北地、冯翊二郡,负责剿灭两地的叛乱。
而孟观、夏侯骏、刘渊、解系等人则统帅六万大军直扑叛军老巢——安定郡。
当孟观、太子分别带着大军出征后,梁王一下子便闲了下来,整天饮酒对于其他的事情不闻不问。就连孟观送来大军胜利收复失地的消息,梁王也只是微微点头,只顾埋头喝酒:“让孙秀将军去办!从今往后一切事情都由孙将军处理了!”
几位幕僚多方劝谏,梁王依然我行我素。一些见风使舵的人慢慢的就聚集在孙秀的身旁。没多长时间,孙秀已经成了大军实际的控制者。孙秀对此非常高兴,他不但趁机将太子调往北地,还暗中串通好匈奴人准备动手。
此次奉命出征,司马遹并没有带着祖逖、司马雅,而是让其留守大营,负责看守重要物资,其中最重要的是防备火器泄露,另外就是负责训练新兵。
自从齐万年兵败之后,关中各地蠢蠢yù动的胡族人顿时老实下来,尽管司马遹知道这种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但他现在就缺时间以及稳定的外部环境。
骑在高头大马上,司马遹看着那些新招募的穿着汉兵服饰的胡族骑兵,有些感慨万千。说实话胡人还是十分羡慕汉人的生活,因此当司马遹提出要给胡人士兵以汉人身份时,不管是没落氐族人,还是生活在底层的匈奴人、羌人,纷纷前来应征入伍。
最后司马遹愣是择优招募了五千胡族联军,再加上一千擅长骑shè的关中汉人,司马遹把他们打散混编,组建了一个军的骑兵队伍,每人配给两匹马。
这支部队和龙骑兵不同,它是一支传统意义上轻骑兵,是司马遹效仿后世纵横天下的蒙古骑兵建立的。
此次奉梁王之命出征北地、冯翊两郡,司马遹只带了六千新军骑兵,一方面是为了锻炼新军,另一方面叛军主力已被消灭,剩下的已不足为虑,基本上可以传檄而定。
“殿下为何不带龙骑兵?”祖约跟在司马遹后边悄声问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安全?这六千人可是仅仅只进行过一个月训练的新兵?万一遇到……”
此次出征司马遹只带了李特兄弟四人,至于祖逖、司马雅全都被太子留下来看守大营,最后还是祖逖不放心,让自家兄弟祖约跟随保护太子。
“莫担心,眼下胡族叛军主力已被击溃,剩余兵力大部分集中在安定郡,至于我们要去的地方,基本上没有什么大规模胡人叛军,我们也就是走走过场而已。”
司马遹没有带祖逖他们出征,也是出于平衡方面的考虑,祖逖跟随他最早,立的功劳也最大,现在更是他麾下第一大将。如果每次出征都带着祖逖,将来肯定会出现功高震主、封无可封的局面出现,这对司马遹、祖逖二人来说都不是好事情。
因此从现在开始司马遹就必须培养军中另一批势力,以防止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而李特兄弟正好符合司马遹的要求,于是趁此机会带他们出来历练一番,顺便立些功劳。
太子率领的大军走之前没有去招呼梁王,而是直接从好畤大营出发,渡过泾水直插北地郡。也许是百密一疏,也许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总之司马遹明明知道氐族人主要集中在武都、yīn平、安定诸郡,仍然听从梁王的调遣前往匈奴人、羌人聚集地——北地郡。
渡过泾水之后,大军将要穿过一个名叫截薛山的地方,此地山高、险峻,然而山势虽高却易攀登。从二台山峰起以五条主要山梁向东北方向延伸,形成以东北坡为主的扇形地貌;五峰为五条山梁的最高点,峰的南坡陡峭,势如刀劈斧砍。
华夏人文史祖轩辕皇帝曾在此铸鼎,据《史记》记载:黄帝铸鼎荆山(截薛山)之阳,鼎成驭龙升天。后世唐朝时这里曾设立鼎州,立有“黄帝铸鼎处”石碑,几千年来这里的人都以此为荣耀。
司马遹骑着马走到截薛山下,下令大军在山脚下安营扎寨,他准备在此次祭奠一下轩辕黄帝,主要是为了对这些新兵实施思想教育,其核心就是向众人灌输“一个民族、一种文化、一个国家”的观念。
“殿下难道这里就是轩辕黄帝铸鼎的地方?”李特看着四周光秃秃的石头,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当然,走,我们上去祭拜一下轩辕黄帝!”司马遹徒步上前,登顶截薛山南眺,泾渭分明,关中平原尽收眼底。
司马遹让人将事先准备的牲畜、香炉放在地上,望着四周起伏的山峦,感慨道:“我华夏自轩辕黄帝传下文明之后,一直饱受野蛮民族的威胁。尤其是汉朝时期,匈奴人整整威胁了一百多年,直到现在他们还在威胁着我华夏的北方。”
“将来一旦有机会,孤无论如何都要彻底解决北方问题,孤希望从我大晋之后,北方再无胡族!”
这边司马遹忙着出征,那边梁王也在调集大军准备对氐族叛军发动最后一击,原野之上,晋军行进,刘渊父子所率匈奴骑兵在前,孟观的中军在后,旗幡招展鼓号连天。可是却不曾有人注意到,走到半路,五千匈奴人突然脱离大部队,悄悄朝着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第六十三章 北地郡(2)
截薛山下,一面绣着“大鼎”旗出现了,随着这面旗帜出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向了旗帜下的司马遹。
司马遹头戴银白sèjīng钢打制的锁子护项头盔,正顶上是一缕红缨头盔,左边帽沿上插着一根彩sè的羽毛。里面套了一件jīng钢连环甲,外面是一套鱼鳞明光甲,上半身一套下面三面一直罩到膝盖处,腰间左右各挂着两把横刀,左边刀稍长右边刀稍短,左边马鞍上还挂着另外一把横刀和一把强弓右边却是两个箭筒。
在司马遹的最外面还披了一件外套。这是一件由浅黄绸缎制作的无袖夹祅,夹祅上套着沉重的铠甲。
司马遹策动着骏马,走到队伍的最中间的岗位上了,早就做好准备的各军将士等待着司马遹下达命令。在静静地等待中众将领军官时不时望向那面大鼎旗。他们地眼睛投shè着无比的迫切。
司马遹站在兵海旗浪中。看着无数双或远或近地目光向自己投shè来那些眼睛的主人有中原人有关陇汉人、有羌人、有匈奴人、有氐族人、甚至还有少部分的鲜卑人。
在以前,他们各自讲的语言不同,他们信奉的祖先各不一样,他们崇拜信仰地神各不一样。他们的风俗习xìng各不一样。
但是他们从他们踏入军营那一刻起,他们将信仰一个主神、习用一种文字、信奉一个祖先,而且他们也开始慢慢接受一个共同的名字——华夏。
司马遹策动着坐骑缓缓走过队伍,看到那一张张相貌不一的面容,看到那一双双形状不一地眼睛,这些人都用无比崇敬的目光看着自己,似乎从自己的身上获取到了无穷地信心和力量。
太阳越升越高,风也越来越紧,吹得旗帜一声响过一声。司马遹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些灼热地目光融化了。
“今rì当着轩辕黄帝的面,孤向你们保证,无论以前你是羌人也好,氐人也好,只要你愿意做汉人,学习华夏文明。从今以后,我们将祭拜一个祖先,信奉同样的主神,学习同一种文化。孤将一视同仁!华夏万岁!”
“华夏万岁!”
“华夏必胜!”
“殿下万岁!”
一个巨大的声浪由无数的吼声组成在一瞬间爆。无数的新军将士们举着自己手里的钢刀、长矛、神臂弩然后用自己最大的声音高吼着:“华夏必胜!”
感受这排山倒海的声浪李特喃喃地念道:“真的只有一个声音。”
而在这个时候随着数百声浑厚的号角声响起,晋军开始动起来,缓缓地向北地郡开拔。
就这样司马遹和李特带着六千余新军骑兵边说边沿着河水继续北上,他们目的地是北地郡的富平和灵武。
自从上个月太子大败齐万年后,关中地区的胡族重新对朝廷变得恭敬起来。而知道历史走向的司马遹却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这次梁王将其调到北地郡,他正好趁机亲自考察一下北方边郡内胡人的情况。
结果一路走来,司马遹才知道,经过汉末三国以来,朝廷一直执行胡人内迁政策,从陇西、广武迁来的白马、先零羌、烧当羌等羌人部落已经在北地、冯翊两郡安家落户,人数已达十几万人。
“玄休你知道吗?前面的富平县(今宁夏吴忠西南)是前秦始皇三十三年(公元前214年)设置修建的,到现在已经有四、五百年的历史了。”司马遹指着前面破烂不堪的城池卖弄地说道。
看到李特策马站在旁边倾听,司马遹以为他被自己镇住了继续意气风地说道:“这富平县东北方向有灵武,沿河北边有廉县(今银川市)都是前汉时期设置的。前者是前汉惠帝四年(公元前191年)置,后者是前汉武帝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置。这里地势平坦有秦渠、汉渠引河水灌溉,本来是富庶耕种之地,可再看看现在,孤之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里会是荒草连天,而且是如此破落、荒凉,真是沧海桑田啊!”
说到最后,司马遹也没想到自己会象某些文人墨客一样,生出历史的感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被李特出言打断思绪,“殿下,果然见多识广!”
“哈哈哈,玄休过奖了,走,我们到富平县城里看看!”
说着司马遹带着部众入得富平城,骑在马上,司马遹打量着用夯土修建的城墙,在上百年的风雨中,已经被刀削斧劈般残缺不全。低矮的屋子在烈rì和风中摇摇yù塌,中间的道路坑坑洼洼,数百名在烈rì下还穿着破烂皮祅的百姓目光呆滞地看着缓缓走过来的司马遹和李特一言不发。
李特策马走上前咳嗽了一声然后大声问道:“你们这里管事的是谁?”
这时一个一身旧长衫袍但好歹穿地稍微整齐地中年人扬身站了出来。向李特弯腰拱手施礼“拜见将军大人!”
“你是谁?”
“我是这里地县令,叫周勋。”
“县令?这破地方还有县令?是朝廷任命的吗?”
司马遹感到奇怪了。胡人叛乱这么久,这个破地方竟然还有县令?北地是羌人、卢水胡、祸乱的主要地方,当初连北地郡守张损都死了,没想到这县令竟然还活得好好的。
“回将军,不是朝廷任命的,是匈奴五部大都督刘渊任命的。”周勋老老实实地答道。
“他娘的!刘家父子的手居然伸到这里来了。”司马遹恨恨地骂了一句。
既然要北上占地盘当然要搞清楚北边有哪些势力。根据最新的情报显示北地郡、安定郡、冯翊郡以北多是鲜卑、北羌和胡、匈奴等部落,大约共有数百部分布在这两河东西千里之地。
而冯翊郡东北方向就是五部匈奴地区,那里是并州匈奴也可以叫南匈奴地盘,他们的领袖是刘渊。
东汉中平年间(184年―190年),羌渠单于派其子于扶罗率兵援助东汉,讨平黄巾军。当时正碰上羌渠单于被国人所杀,于是,于扶罗将所率的兵众留驻在东汉,自称为单于。
紧接着董卓叛乱,于扶罗率兵劫掠太原、河东,后驻扎河内。于扶罗死后,其弟呼厨泉继位,任命于扶罗之子刘豹为左贤王,刘豹即刘渊的父亲。后来,曹cāo将呼厨泉的兵众分为五部,任命刘豹为左部帅,其余部帅也都由刘姓担任。
太康年间(280年―290年),改变旧制,设置都尉,匈奴各部中,左部居住在太原的兹氏(今山西高平),右部居住在祁地,南部居住在蒲子,北部居住在新兴(今山西忻州北),中部居住在大陵。刘姓虽然分居在五部,但是,从大的范围上看,他们都是居住在晋阳的汾水和涧水一带。
刘渊和他的匈奴部落雄据并州,司马遹虽然早就想要找对方的麻烦,而且他也知道对方是个有野心的人,只是没想到刘渊这时候就把手伸进这里。不过,司马遹却知道,也许刘渊的首要目标并不是关中,而是北方分布在河套地区的羌人、鲜卑、匈奴人部落。
“哪个谁?对,周勋!”司马遹在李特地提醒下终于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你跟孤汇报一下,这周围都有些什么部众?”
“回将军,这周围多是鲜卑、马兰羌、卢水胡部落,尤其是西边的贺兰山和北边葫芦河流域分布着大量卢水胡和马兰羌部落,而富平、灵武和廉县多是早年从关陇迁过来的百姓总共加在一起不过十万余人。”周勋缓缓地答道。
“这样你祖籍何处?”司马遹继续问道。
“回将军我原是雍州扶风人祖上为了避难就举家迁来富平已经有五、六十年了。”
“周县令,孤跟你说实话,本宫打算以帝国太子的身份,上书洛阳请表你为假北地郡守替孤安抚这富平周边的部落和百姓如何?”司马遹露出难得的笑脸向周勋说道。
“啊!?你……你是太……太子殿下!这,这,臣……臣空才疏学浅,难当如此大任。不如殿下另择良人任事,免得耽误殿下大事。”周勋一听以前的人是太子,顿时有些胆战心惊,虽然他也算是富平的地头蛇,但是在太子眼中肯定不值一提。
“先生不要推辞了,就这么说定了。先生大才厚德。得百姓推崇应当担此大任。”
司马遹已经翻身下马诚恳地拉住周勋的手,死活也要他担任北地郡守。这周勋一身的士人“气质”,且又是当地的地头蛇,司马遹没有理由放过对方,估计刘渊也是看重了对方的身份,才让其担任县令。
而且刚才周勋在数千兵甲面前居然不畏惧不心慌有问必答不卑不亢谈吐有度。这份见识和胆识自然不是常人能比得。而那些百姓都萎萎缩缩地站立在他的身后,以司马遹的见识看出周勋在这里是德高望重。
看到周勋还想推辞,旁边的李特不由补了一句:“先生不说别的就为了富平城上万百姓先生也该挺身而出啊。”
周勋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位威武雄壮的将领不由长叹了一口气:“也罢!周某就恭据此位吧。”
第六十四章 北地郡(3)
“周大人,胡族祸乱关中,北地郡遭受马兰羌、卢水胡两部肆虐,导致本地百姓纷纷背井离乡。因此我们当前的首要任务是修复被胡人破坏的城池,有了城池为依靠,我们才能收拢百姓,凝聚力量,然后再开始疏通秦渠、汉渠重新引河水灌,最后我们还要给庶民分配土地,重现当年富庶之地!”当天晚上在宴会上,司马遹非常有魄力的对周勋说道。
“殿下如此恐怕不妥,北地富平、灵武、泥阳三城现在的汉人已不足十万,早已经是地疲民穷,如何有能力再承担得起修城地重任呢?还有殿下麾下这六千多将士的粮草更是问题。”周勋皱着眉毛有些担心地提出反对意见。
“周大人不必担心!”司马遹乐呵呵地说道:“我军的粮草不必担心,我们早就做好了长期驻守这里的打算,自己带了部分粮草和马匹过来。另外,我们还打算出击北边的葫芦河以及贺兰山,那里水美草肥,抢上个几十万只牛羊也没有问题。至于说人口吗?北地郡不是还有很多胡人嘛,也可以雇佣过来。”
“如此甚好!”周勋听了太子的话点头赞道揪着的心放了一半。
“另外,孤要在这里跟周大人交代清楚,这筑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让百姓服徭役,而是要用钱雇佣他们,这样做对北地郡百姓是件好事。周大人可能不知道,孤曾经在新城修筑城池、道路、桥梁都不是随意征民夫,而是用钱粮招募百姓去做。”
听到这里周勋不由怔住了,自古还没有听说过这样地政策,历代整修城池这样的公事几乎都是征民夫,而像现在太子这样做不是明摆着给百姓送钱粮吗?
如此一来只要官府用钱粮招募民夫修筑城池、渠沟,这散落在四周的百姓不管是汉人、鲜卑、北羌还是匈奴不都抢着来?这样既可以把散在各地的百姓收拢在三城又可以利用大修公事的机会粮给百姓让他们可以略饱饥腹。
不过这粮食够吗?要是给到一半又不给了反而会造成更大的混乱,还不如一开始的时候不给。“这钱粮够吗?”周勋犹豫地问道。
“说实话这钱粮不要想着关中能够支援我们,周大人知道,眼下关中大乱,关陇地区的产粮自己都不够,还要靠朝廷用钱从荆襄等地购粮食接济。”司马遹实话实说。
周勋几乎郁闷地想哭:大哥你不是拿我开涮吗?
“不过关陇给不了钱粮有别处给呀!”司马遹看到周勋的脸sè不好看连忙把底牌亮出来。“接下来一段时间,孤准备率领骑兵部队扫荡周边的小股胡人部落,抢来的粮草和牛羊都将用于北地郡,用不了两rì,就会有战利品运到北地郡。要不然,孤怎么敢跟你这么说呢?”
“那就好!那就好!”
周勋心中大喜心里的石头全落了地。虽然他知道这样一来北地的胡人就要遭殃了,但是他在北地待了多年,观念早就变了许多,只要自己有粮草牛羊就行,谁管胡人的死活啊!
“除此以外,孤还会为你提供大批胡人战俘,那些危险、繁重的体力活都可以交给他们去做。另外,这是孤在新城推行的均田制,效果很好,因此孤打算在北地郡推行,你先看看了解了解。”
“遵命!”
果然,大乱之后就是大治,北地郡经过胡人一番肆虐后,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人或者势力能够阻挡司马遹推行新政。就连周勋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表示将全力在北地郡推行均田制。
几rì后,司马遹带着六千骑兵开始扫荡整个北地郡境内的胡族叛军,而假北地郡守周勋则开始招募了各族百姓,无论老少男女统统上工地修城墙、挖渠道挣粮食和牛羊。
而六千太子亲军分成两部分:一部在北地富阳、灵武、泥阳等城附近巡视、jǐng戒;另一部出兵贺兰山降服那里的胡族各部,并和北边的几支拓跋鲜卑骑兵打了几场,不过让司马遹放心的是,鲜卑人并没有因此大举南下。
“殿下,前面就是卢水胡部落,共有两万三千五百户,骑兵一万五千人,之前跟随匈奴人郝度元叛乱。”李特指着前方的葫芦河说道。
“卢水胡?这个孤知道,他们既有匈奴、月氏的成分,又在民族演进中吸收了羯族、氐羌乃至汉族等部族,但是他们明显跟我们不是同一种人。”说到这里司马遹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更可恨的是,这帮胡人杂*种更是屡次到我晋朝烧杀掳掠!玄休!传孤命令:一路杀过去!除了好马牛羊,人畜不留!李痒、李流你们率左右营分两路突杀过去动作要快。即要烧杀干净也要求速度快,完事后我们继续北进。”司马遹开始下令道:“玄休,你去监督他们务必不要让任何人从这里逃出去。”
“遵命,臣保证,绝不会让一只苍蝇从这里飞出去!”李特躬身领命。
“眼下我们的实力还小,不管是拓跋鲜卑还是白匈奴,他们的实力都比我们强,只要他们得知葫芦河流域卢水胡部众全军覆灭的消息,在河套一带的各诸胡部自然会蠢蠢yù动,那些贪婪的胡人一旦得知水草丰富的葫芦河上游的卢水胡全军覆没,他们绝不会放弃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因此,我们动作要快且隐蔽,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举拿下卢水胡!”司马遹解释道
司马遹一声令下,李特带着骑兵冲在最前面,李痒、李流和他们身后的六千太子亲军跟在后面朝着胡人杀了过去。
刚刚抢劫完汉人的卢水胡部众正在忙碌着准备渡过漫长的寒冬,他们必须准备足够的草料,才能让牛羊马群安全度过寒冬。此时他们的青壮大部分虽然都在部落里,但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遇上六千如狼似虎的晋军结果可想而知的。
当李特第一个冲进卢水胡营地时,正站在那里收拾刚刚宰好的羊的卢水胡妇女,闻声直起腰来惊异地看着纵马冲进营来的李特,看着李特右手挥动着的马刀在自己眼前越变越大,最后化为一道白光,一股凉意接着从脖子上传了过来。在她倒下去的时候现越来越多骑兵跟在李特的后面冲了过来。
六千晋军在卢水胡营地里来回地冲杀,看到四处慌乱逃散的人,无论老幼,无论男女策马上去就是一刀;看到帐篷等易燃处顺手就丢过去一个火把顿时燃起熊熊大火。只见营地上惨叫声四起火光冲天。
策马站在远处的司马遹静静地看着前面的杀戮,倾听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心中竟然涌起一丝快感。
李辅悄悄地看了一眼站在稍前的司马遹,只见他的脸sè在呼呼的风中沉寂如水,微微眯起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他的心思似乎已经不在这里而是飞到遥远的地方去了或许是肤施城吧。
听到惨叫声越来越少,大火也开始慢慢地变小。司马遹转过头对李辅和数十亲卫说道:“好了此处已经清静了我们该继续前进了。走吧!”
当司马遹等人策马绕过营地来到西边时,没过一会只见李特策马带着几十名护卫率先奔了过来。走到跟前连忙向司马遹汇报道:“殿下这营地里应该没有活着的白虏人了,李流他们已来回扫了三遍。其中有两百余动作快的白虏人骑马向北跑,被臣率领三百骑追了上去shè杀了两百多人,留下三十余人被手下们用马刀砍死。”
过了一会李流带着三千骑兵心满意足地过来了,走到跟前李流也开口汇报道:“殿下我们已经清理了营地里所有的人口和牛羊,还俘获了大约一万五千余匹好马,同时还补充了一批箭矢、兵器和粮草其余带不走的我们全部和尸体一起放火烧了。”
司马遹看看太子亲军身边的确各自多了一两匹战马上面放着几个包裹和刀枪箭矢。再抬头看看远处的营地在无数股黑烟中又腾起了数十堆熊熊大火。
“伤亡怎么样?”司马遹回过头来问道。
“死了三百一十九个弟兄伤了一百五十一个,死者我们好生掩埋了,伤者我叫他们相互扶持照顾着骑马回北地郡。”李特补充道。
“好!现在立即集合列队继续前进。从现在开始李特和向导继续在前面带路所有的人换马不换人rì夜兼程孤要在明天天黑前赶到肤施外围!”
“是!”众人齐声大喊道。
在开始变黑的夜sè中,六千晋军骑兵开始列成三行分成了前后两个集团,并汇集成一股铁流滚滚向北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sè之中。
肤施是马兰羌的主要聚集地,此时马兰羌首领图兰看着营地里川流不息的人群,听着整个营地熙熙攘攘的热闹,心里觉得非常的欣慰。此次跟随郝度元反叛晋朝,他不但从晋朝掳掠了足够的油水,更是进一步将势力扩充到葫芦河附近。看到马兰羌在自己手里兴旺发达,马兰羌首领不由感到自豪。
沾沾自喜的马兰羌人却不知一伙晋军正朝他们疾奔而来,或许他们也没想到汉人的报复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猛烈。
六千晋军骑兵一路疾行,渡过葫芦河,途中还顺手消灭了一股不到万人的小规模羌人部落,这支不到两千户的羌人部落在晋军的马刀下灰飞烟灭。不过这次晋军除了杀人却没有放火,所以营地里除了狼藉一片的尸体外就没有象卢水胡一样火光四起了。
第六十五章 突袭肤施城
肤施城秦、汉时期上郡郡治所所在地,只是到了东汉末年,上郡逐渐成了胡人聚集地,到了现在更是马兰羌人的统治中心。司马遹此次巡视上郡的主要目的是趁着拓跋鲜卑还未南下,慕容吐谷浑还未西迁之际,抢先一步占据上郡。
司马遹之所以抢着收复上郡,是为进一步北上收复河套地区打下基础,要想彻底解除胡人对关中地区的威胁,汉人就必须拿下河套地区。
“殿下,全都准备好了,何时发起攻击?”李特悄悄来到司马遹身边,六千骑兵在夜幕的掩护下,已悄悄潜伏到肤施城附近,就等着太子一声令下。
“玄休莫急!其他人都到达指定位置了吗?”
“回殿下,全都准备好了!”
刚完只见李流拍马过来对司马遹抱拳道:“禀殿下我和三百骑先锋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候命。”
“玄通,你可会羌话?”司马遹开口问道。
“会的,殿下,以前臣有不少羌人朋友,因此也会羌语。”
“好!你们赚开敌军的城门,迎接大军入城!”司马遹闻言大喜,“等玄通领三百乔装先锋叫开肤施东门后,孤于玄休各率三千余骑紧跟其后杀入城中,趁城中大乱分别攻打肤施城南北西其余三门。”
“遵太子令!”众人齐声应道。
“大家记住:我们以少凌众,因此要速战速决,千万不要犹豫,动要狠辣,任何敢反抗的敌人必须严厉镇压!”
司马遹抬头看看天sè,现在是深夜时分,正是夜袭的最佳的时机。要是过了就天亮了到时什么如意算盘都完了。这个时候他抬起头仰望天空,竟然发现下起了雪花,他伸接住了几片飘落而下的雪花,有如柳絮一般的雪花在司马遹的心里迅融化变成点点雪水。
看到时机成熟,司马遹挥挥他身后的骑兵也慢慢而轻轻地跟在身后悄悄地向马兰羌大本营逼近!
“传令:各部开战后向贼军号令弃械降者免死!但有不听号令而持兵刃者以顽抗者诛杀!”司马遹冷冷的声音穿过在黑夜中漫天飘舞的雪花传到众人地耳朵里。
“遵太子令!”众人齐声应道。
在漫天的大雪中,李流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他头戴着一顶圆顶皮帽,再披着一件皮坎大祅,他咬着牙沉住气策动着坐骑在大雪中奔驰着。
他的左紧紧地握住缰绳右持着一杆长矛,矛顶上挂着一颗人头,上面混合着黑红sè的血块和白sè的雪霜根本看不清这颗人头的真实面目,所以别人也绝对看不出这是原本沿途被杀的羌族骑兵地头颅。
紧跟着一身杀气的李流之后的三百余骑也冒着风雪策动着自己的坐骑,他们有地也戴着圆顶皮帽有的戴着羌族人喜欢戴的皮帽。众人全都默然不作声任凭迎风飘来的雪花打在自己的脸上然后化成一层白霜挂在自己的鼻子上、眉毛睫毛以及胡子上。
在呼啸的风雪声中他们出的急促马蹄声迅地被风声卷得七零八落很快就淹没在无边无尽的黑白纷飞之中。
很快在大雪纷飞的深夜,李流一行来到肤施东门下。城楼上挂着的火把在黑夜风雪中透出桔黄sè的光芒显得昏暗却温暖。
“快点开城门!”一马当先的李流大声用羌话喊道。
正在城楼上躲风雪的羌人守军,在李流喊了四声之后终于听到了,连忙探出头来看了一下,只见风雪中在城门前隐隐约约地晃动着人影也许有数十人也许是数百人吧。
看到城楼上隐约探出了几个脑袋,李流的声音更大了:“你们tmd倒是快点开门呀!老子赶了上百里路才到这里,我们还要向首领大人回报!”
身后地十几人也在纷纷吼道:“他娘的!老子们在风雪里跑了一天一夜。你们居然还敢把老子关在城外!”
羌人守军在城下的乱骂声中连忙跑下城楼十几个人,七八脚地把门栓放下来,然后吱呀一声把门打开。
羌人守军丝毫没有怀疑城下地兵马有假,因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这风雪天除了本部羌人骑兵外,还会有谁在这该死地天气中行军。
带头的羌人看着策马走进门洞的李流连忙讨好的道:“你们又跑到汉人边境里打秋风了?这次得了什么好处?”
守军头领一边嘟囓着,一边看着李流里长矛尖上地人头然后叹息道:“大人真是厉害,这肯定是汉人大官的头颅,这下大人要发达了……”
正着话的羌人头领突然觉得那颗人头飞了起来离自己越来越近几乎要贴着自己的脸了。看着那双在血块和雪霜中微闭着的眼睛还有那因为绝望而扭曲的脸,守军头领的心中不由一凛,刚准备向旁边跳开,他一直没有注意的矛尖已经无声无息地刺了过来。轻易地刺穿了他的喉咙。
守军头领捂着喉咙却怎么也不出话来,只是指着李流乱抖。李流把长矛一丢右拔出马刀来一刀就结束了守军头领的挣扎,然后左一把扯下头上地皮帽。
李流扬起见了血的马刀大吼一声道:“跟我杀!”然后策动坐骑就像一把尖刀一样向前冲。
身后的三百余骑也扯下自己地皮帽挥动着马刀跟着向前冲。三百余骑象旋风一样吞没了惊慌失措的十几名守军然后继续杀散了闻声而来的数十名守军。
李流一刀劈倒自己马前的守军,扫了一眼现城门附近几乎已经没有站着的守军,于是一扬滴血的马刀吼道:“留下一百人接应殿下,其余的跟我往叛军首府冲!”
完李流一踢马刺,坐骑长嘶一声四蹄一腾卷着风雪就向前冲,两百余骑也跟在后面,两百余把马刀的寒光在风雪中不停地跳动着。
胡人就是胡人,就算是有了城池若是不接受汉人的文化,也不懂得利用,得知李流得的消息后,司马遹拔出马刀大吼道:“把旗帜给老子亮起来!”身后的亲卫立即将卷着的旗帜展开太子亲军专用旗帜,旗顿时飘扬在司马遹的身后!
“勇士们!不要吝啬你们的勇气,也不要怜悯你们的敌人!胜利属于你们!杀!”
司马遹喊完之后舞着马刀率先开始向肤施城冲。
身后三千余骑兵顿时齐声高呼:“杀!”
纷纷挥舞着马刀策动着坐骑慢慢展成半月形向着肤施城冲。
司马遹策马冲肤施城东门时只看到百余骑晋军正截住数百名徒步冲过来的胡族叛军在厮杀,只见他们策动着坐骑在空旷的街道上来回地冲杀先冲倒一批再砍倒一批,数百余叛军除了丢下上百具尸体外根本就近不了身。
看此情景司马遹一扬中马刀大吼一声:“跟老子冲!”
话刚落音他已经冲到一名马兰羌叛军跟前,司马遹右一扬马刀一闪锋利的刀刃从这名叛军的脖子上轻轻划过,然后随着马匹的冲势从两名叛军的胸口掠过最后在空中飞了起来。
紧接着他腕一转马刀一翻让过两个被坐骑冲开了羌人叛军士兵,然后再右臂一舒马刀出呼呼的声音劈开寒风将一颗头颅带到了风中,让无数散着热气的鲜血在飘雪中疯狂地飞舞,最后噗哧一声洒在雪地上现出无数的黑点。
以司马遹为首的太子亲军勇往直前地向肤施城中冲,他们挥舞的马刀和疾驶的坐骑带着无比凌厉的风呼啸而,留下身后翻动纷飞的雪花如同急流而过激起的浪花。
司马遹一路上不知砍翻多少人飞溅而来的血水和着雪花几乎快迷糊了他的眼睛但是这一切都挡不住他疾驰的脚步。
马兰羌士兵听着满城的喊杀声心中惊慌不安,他们在军官和贵族的驱使下站在街道上拿着刀枪惶恐而无助地看着风雪迷漫的前方。
在一声声如霹雳雷鸣般的怒吼声中,无数身穿黑甲的骑兵挥舞着马刀象一群从雪夜中钻了出来的恶魔,他们身上的杀气激荡着雪花打着旋在他们的身后追舞着。他们里的马刀是那么地显眼就如同死神里的镰刀一般。
前面的叛军在目瞪口呆中看着坐骑在自己眼前越变越大。然后自己的身体象泥偶一样被被撞飞。后面的叛军看到前面的同僚骤然在自己眼前消失然后猛然看到一把闪亮的马刀出现自己面前接着一道电光中从自己身上掠过最后看到一道血线从自己的脖子里喷出冒着热气消失在空中地风雪里。
司马遹带着三千骑势不可挡地杀到马兰羌首领府邸时,整个肤施城已经陷入一片喊杀声中,无数地怒吼和惨叫在越变越大地风雪中显得无比的清晰,到处都是“弃械降者不杀!”喊声。而陆续点起来的火光宣告着这座城池的命运,也象征着攻城的晋军骑军的实力,越腾越高,一直冲向天空照耀了雪花飘飞的一片天地。
猝不及防的马兰羌人被司马遹等人杀了个措不及,也许当初他们跟随郝度元叛乱时绝没有想到,有一天汉人会杀到自己老巢。无数羌人在晋军马蹄下痛苦呻吟,他们曾经加诸在汉人身上的苦难,终于在这一刻被司马遹等人连本带利的还了回。
jīng彩推荐:
第六十六章 收复上郡(求推荐!求收藏!)
此时整个肤施城内充满了惨叫声、呼喊声、求饶声、牛羊声,还有大火燃烧帐篷的噼吧声。听着这些声音马兰羌首领图兰的心就象被刀割地一样,但是身后架在自己脖子的短刀和团团紧围的百余晋军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图兰只能无奈地看着着这一切发生,就在今天白天是他还认为自己乃至马兰羌正处在最辉煌的顶峰,谁知晚上就发生这些事情。听着这些声音图兰心里明白马兰羌很难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太阳终于在浓浓的血腥味中,摇摇晃晃地升了起来。曾经映红天空的火光变成了数百股还在冉冉腾起的黑烟,满地的尸明一万多肤施守军和亲卫被晋军杀得七七八八了,也明很多马兰羌族人在乱战中被杀。
满地策马游动的全是杀气腾腾的晋军,他们游戈肤施城里用胜利者的目光巡视着一切看到形迹可疑的人或者没有死通透的尸体,一旦发现侧身展臂就是一刀。
经历过昨晚浩劫的马兰羌族人在晋军的马刀下瑟瑟发抖,就象秋风中的枯叶。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这些肤施城的新主人。
司马遹撩起襟袍的下摆,将已经变成黑sè的马刀刀刃搽拭一下然后插回刀鞘,而这个时候坐骑已经慢慢地踱到了一座府门前,前面一名守在门前的晋军军士马上上前牵住司马遹的坐骑。
司马遹顺势翻身下马快步走进大厅,刚到厅内只见早就进来打理的李特马上迎了上来并汇报道:“殿下!我们已经将三百六十二名羌人部落领、贵族全部俘获正集中在一起,包括图兰的九位兄弟还有他的三个儿子。全部在等候殿下的发落。”
“好的,孤知道了,玄休,你们辛苦了。”司马遹边坐下边道。
“殿下不瞧瞧图兰吗?”李特有些好奇的问。
“有什么好看的,他跟马兰羌的命运从起兵叛乱那一刻就注定了,用不着那么着急!我们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整顿好马兰羌的问题,孤打算在这里推行均田制,然后趁着周边胡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早点收复上郡。”
司马遹这么是有一定道理的,这时候晋朝余威犹在,拓跋鲜卑还没有南下,慕容吐谷浑还没有率领部众西迁,匈奴人虽然强大,但他们主要势力集中在并州。而上郡最强大的两股力量:卢水胡、马兰羌在司马遹的突袭下分崩离析!
这正是晋朝收复上郡的最佳时机,有了上郡,司马遹就能为将来收复河套地区打下基础,实际上上郡北部已经属于河套地区,只是河套其他地区扔在拓跋鲜卑的统治下。现在司马遹还没有实力跟强大的拓跋鲜卑掰腕,但是将来两者早晚必有一战。
“殿下该是接见那些羌人头领了!”两人就今后的战略商讨了半天,司马遹才在李特的提醒下,走到外面接见羌族首领,
来到府门前面只见三百余羌人头领恭恭敬敬地跪在那里,看到司马遹、李特等人出来连忙磕头施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这次本宫奉朝廷之命前来平叛,肃靖地方,让诸位头领受惊了还望见谅。”司马遹看起来很和气地道“马兰羌原是羌族奉朝廷之命东迁到上郡安居,本应该体谅朝廷难处,多帮朝廷排忧解难,呵呵呵……但是你们马兰羌是如此做的呢?恐怕大家心里都有数。仗着山高皇帝远逞强欺弱、烧杀抢掠,多少汉人死在你们里?多少汉人家庭被你们害得家破人亡?你们不但欺压我天朝臣民,还自号为王不服王化反叛朝廷!”到这里司马遹颇为愤怒。
“孤本来看在羌人和我们中原之人都是炎黄子孙同根同源的份上,想要拉你们一把,谁知到了北地郡之后,却看到你们肆意欺凌我天朝臣民!”司马遹越声音越大“孤这次来的主要任务就是驱胡护民!凡是欺凌过我汉民的胡人,都将得到百倍的报复!而且为了宣扬我朝威名,从今之后这片牧场水源,将归我大晋管理,而你们除了做一名规规矩矩的汉人外,再也没有其他出路。”
到这里司马遹环视一眼三百余脸sè凝重的羌人头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席话就让他们诚心归附自己,但是这课还是要先给他们上一上,到时自己再动刀的时候你们不要老子没有先给你们打招呼。
跟羌人头领嘚啵了半天,司马遹又将李特找来,“玄休,孤要的人到了没?”原来自从突袭了卢水胡后,司马遹就要求祖逖从后方调一批识字、懂律法的老兵,以便充当边地地区的基层官员。
司马遹在新城五年,不但培养了大批读书人,同时还在军中大规模推广识字教化,可以他麾下的部队是当时全世界识字率最高的部队。
“没呢,不过,应该快了。殿下,我们刚刚在本地招收了五千擅长骑shè的汉人奴隶、失意羌人,殿下要看看吗?”
自从突袭了马兰羌后,李特就按照司马遹的吩咐开始招募新的骑兵,其面对的主要对象就是羌人部落中的奴隶、破落户等中下层牧民,任何时代都少不了识时务者。
最后司马遹汇集了五千羌骑军,他将原来的六千骑军跟新招募而来的羌骑混编在一起,然后挑选其中五千jīng锐作为太子亲军,而剩下的被他重新分为两厢,这两厢骑军分别由李特、李流兄弟两人统领。
混编在一起之后,原先的骑兵可丝毫不敢瞧不起这些“很低贱”的人,一来这些“奴隶羌人”中有一部分原本都是和他们一样是普通羌人或者还是中小羌人领的儿子,后来都是马兰羌统一羌人部落时才成了奴隶;二来这些招募他们的人告诉过他们,他们都属于太子亲军,将来立了功,不但有牧场可分,还有牛羊奴隶等福利,这让那些出身中下层的羌人纷纷归附。尤其是当司马遹下令将羌人贵族一部分财产分给他们后,这群人就更加心向晋朝。
腊月底,司马遹看到麾下的一万一千骑兵穿戴着刚刚运过来的皮甲头盔背着强弓箭矢挎着新式马刀顿时气象不同一般。
自从关中开战以来,从新城来往关中大营的运输队就没有中断过,大批兵器装备、粮草纷纷运到关中大营,最近几天又被祖逖、江统等人转运到北地郡,供给前线所用。
新部队组建完毕,就必须有祭刀的牺牲品!
司马遹一声令下将关押半个月多的几百名马兰羌贵族、头人其中包括图兰的兄弟连同他们的家人共三千余人,统统被集中到了肤施城荒野中。然后一万名晋军骑兵在近五万余羌人和“羌人奴隶”部众以及两百多“中立的”羌人头领面前,分成四个方向挥动着新式马刀策动着坐骑来回冲杀劈砍。
顿时荒野上哭声震天惨声凄厉,三千多马兰羌人在晋军的追逐下或者被锋利的马刀一刀劈得身异处或者被冲倒在地上让如雷的马蹄踩成了肉泥。
不到一刻钟,晋军拎着滴血的马刀在遍野中的尸中缓慢巡视中:青年、老人、小孩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除了已经黑的鲜血还是黑的鲜血没有一点生迹。
司马遹将五万“原奴隶部众”和剩余的马兰羌部众混编每户划定牧场分以牛羊马匹。以十户为一目设一目录事负责rì常协调和管理等内务事宜。每户签一丁自备坐骑鞍具设一骑尉平rì负责集合每户的骑丁进行训练并负责每目的rì常治安战时则集合目中骑丁向上一级汇合。
每十目也就是每百户设一百户除了负责百户中的rì常管理等内务事宜还负责各目的协调。每百户设一都尉负责百户中骑丁的rì常训练和战时的集合指挥。
而被杀的马兰羌贵族的财物、牛羊和年轻妻女共一千余人,司马遹除了“赐给”那些羌人“先进分子”和老部队中军功昭著的人外,剩下的全都被其运到北地郡,以支撑北地郡正在开展的建设。
接下来的时间里,司马遹带着万余骑兵部队,开始扫荡整个上郡内的胡人,一时间上郡笼罩在血雨腥风中。在上郡讨生活的几十万胡人,除了一部分逃向北方或者西方外,其他大部分都被司马遹降服。
这是晋朝第一将自己的统治如此深入草原,一时间草原形势风云突变,本来因为朝廷中枢衰弱导致晋朝威信在草原部落中降低的状况,一下子得到遏制。就连北方强大的拓跋部落也加强了河套地区的防御,他们害怕晋军乘机收复河套。
过了腊月,到了除夕,这是司马遹第一次在北地过年,他跟李特兄弟几人,在肤施城内过了一个难忘的chūn节。刚过完chūn节,司马遹就将骑兵派出,监视上郡的胡人执行具有草原特sè的均田制。
jīng彩推荐:
第六十七章 伏击
离开前,看着眼前瑟瑟抖的两百多羌人,司马遹和善地对他们道:“你们不要害怕,只要你们用心给孤办事,孤绝不会亏待你们。将来你们的后代将跟所有汉人一样,享有上学、做官的权力。但是若是你们还心怀异心的话……”
到这里司马遹不再言语,只是用很“诚恳”的目光看着那些心情复杂的羌人。这位晋朝太子实在是太狠了,前前后后已经“屠”了近万名马兰羌人,估计也不在乎再多上千余羌人。
司马遹先让这些先进分子,跟着老兵们学习并接受改编,紧接着开始收编、整顿以及“镇压”一些跳梁小丑的乱事之后,司马遹将第一批“归顺”的百余位羌人头领连同他们的家人护送出上郡,直入北地郡。
此时的北地郡已经成了司马遹又一个根据地,在刚刚完成了均田后,北地郡百姓完全陷入癫狂之中,庶民们拿到属于自己的土地那一刹那几乎要将司马遹当成神来膜拜。正是这样,司马遹开始将新城储存的资源源源不断运到北地郡,他准备将北地打造成另一个新城。
除了北地郡外,最让司马遹揪心的是上郡,因为经过一番调查,司马遹发现整个上郡除了胡人外,只有不到两万人的汉人,这还是司马遹从胡人中解救下来的汉人奴隶。
为了加强羌人的归属感,司马遹不得不加强胡人化,他一方面解放生活在底层的羌人,另一方面则通过文化加强对他们的汉化教育,争取早rì让他们变成汉人。为此,司马遹从新城调来大批从新学中毕业的学生。
上郡的胡人全都被用均田制分散混编起来,原来的部落体制在各部混编杂居之后就已经开始瓦解了,司马遹相信只要再经过一年的均田制劳作后就更加不复存在了。新任上郡太守江统就在原来的目、百户的基础上开始设郡县进行正常的管理。
江统从这十几万鲜卑、羌、匈奴部众中招募百姓开始修葺肤施城,同时龟兹县、奢延县也开始筑城。将来上郡是向北开始推进地起点和基地。因此对于城池要求比较严格,起码要经得起一般敌军的攻击。
而且为了充实上郡人口,司马遹要要求远在雍州的祖逖等人招募关中流民,以稳定上郡。这个时候关中遍地都是流民,再加上梁王只知盘剥不知救济,导致关中流民不得不四处寻找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这时太子突然愿意接受流民,一下子成为关中百姓活命的希望,大批关中流民在司马遹的关照下,从关中经过北地郡迁徙到上郡,大大改变了当地汉人的比例,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司马遹就迁移了大约八万人汉人,加上当地汉人,上郡一下子多了近十万汉人,这才让司马遹稍稍放下心来。
元康七年正月,在司马遹开始经略上郡后,晋军终于停止了北进的脚步,因为在往前就是yīn山脚下,那里可是草原胡族的核心地区,他暂时还没有实力挑战对方。
司马遹坐镇肤施,指挥部下从新城调集大批粮食以及牛羊划给正在建设上郡的江统,以支持对方经略上郡。
除了上郡被收复外,北地郡也在司马遹源源不断的战利品支援下,展开热火朝天的建设,富平、泥阳、灵武三城全都被翻修一新,再加上均田制的实施使得司马遹很快就赢得当地的民心,最显著的体现就是当地人当兵热情高涨。
在司马遹出征期间,共有五千名新兵被训练出来,后来为了提高新兵的水平,祖逖、江统等人更是从新城军校调集一部分即将毕业的军官,加入到北地郡新兵营。有了这部分兵力驻守北地,就能完全解放掉司马遹带领的骑兵,眼下他又将目标放在了冯翊郡。
虽然他也很想进一步朝北出击,但是现实告诉司马遹有些时候是yù速则不达,当前他的实力还太弱下,根本不是北方草原民族的对,无论是鲜卑人又或者匈奴人,都不是他能对抗的。
在这种情况下,司马遹将目标对准了冯翊郡,眼下祸乱冯翊郡的是匈奴人,实力可要比马兰羌强多了,为此司马遹除了留下三千骑兵驻守肤施外,带着近一万骑军呼啸南下朝着冯翊而。
自从脱离了晋军平叛大军之后,刘渊带着五千匈奴骑兵悄悄潜伏在冯翊郡内,在司马遹忙着剿灭叛军时,他也没闲着,自从郝度元离开之后,冯翊郡境内还有游荡着不少匈奴马贼。刘渊就一边清剿马贼扩充实力,一边耐心等待司马遹上门。
“父帅,听司马遹那小子正在收复整个上郡,他已经将分布在葫芦河流域并参加叛乱的卢水胡给灭族了,眼下据这小子正在清剿马兰羌。没想到这小子挺能折腾的嘛!”刘聪一进来就对着刘渊发牢sāo道。
“哦?是吗?没想到司马衷那个傻子竟然生了这么聪明的一个儿子,如此我们就更不能让其顺利登基了。从这小子最近一系列的动静可以看出,司马遹不是个省油的灯,你看他在北地、上郡两地推行的制度,完全赢得了底层庶民之心,否则的话他绝不会这么快就能掌握两郡。”
刘渊边边流露出赞赏之sè,他从内心深处非常欣赏太子的魄力,能义无反顾的站在世家的对面,只为改变已经步入膏肓的帝国命运。
“父帅,既然这套制度这么好,我们何不在匈奴内部施行呢?”
“呵呵,聪儿,你要知道我们并州跟北地两郡不同,当地除了胡人外,根本没有任何世家力量,但是并州呢?光是一个晋阳王氏基本上就占了并州三分之一的土地,若是我们敢推行均田制,呵呵,王家一定会将我们赶出并州。”
“他们敢!若是如此我们干脆反了就是!”
“聪儿你太冲动了,以我们匈奴人的实力还不是晋朝的对,这次你也见识了晋朝jīng锐部队——宿卫军,应该知道这支部队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尤其是积弩将军孟观,此人尤其擅长统兵,在宿卫军没有败落之前,我们匈奴人不宜过早出头。”
“这也是父帅一直听命于王家办事的原因吗?”
“是的,晋阳王氏不但在并州有着巨大影响力,就是在晋朝zhōng yāng朝廷,他们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俗话,朝中有人好做官,这些年要不是王浑老大人的提携,你觉得父帅能这么快崛起吗?”
“当前我们还离不开晋朝世家的帮助,等将来我们羽翼丰满之后,就能用屠刀逼着那些世家为我们卖命。”
“可是父帅,这次我们如果帮忙将太子干掉,万一那些世家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怎么?你担心他们把我们当替罪羊吗?”
“是啊,太子被杀,绝不是简单的一件事,就算是向外界做做样子,世家们也得大张旗鼓的查个‘水落石出’。就算是我们将其栽赃给叛乱的匈奴人,但是万一……”
“呵呵,聪儿莫要担心,我早有筹算!”
柳树林镇是冯翊洛川与黄陵的中间地带,虽然名字不怎么地,以前却是这一带最为繁华的地方,两条大路横贯东西南北,又与洛水比邻,成为了附近百十里最重要的一个货物集散地。
可是,随着战争的到来,尤其本地是胡人肆虐的主要地方,做买卖的都不敢到这里,这柳树林镇也就慢慢的萧索下来。一旦没了人,靠着来往商旅生活的地方几乎一夜之间就变得人烟稀少。
李特驻马村口,隐隐觉得有股不详的预感。四下看了看似乎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山边青草依依,树木摇曳。水边碧波荡漾,潺潺流动。安静的村镇一片破败。一个瞎眼的老头就蹲在城门洞底下的yīn凉处打盹。
“驾!”司马遹驱马就要进村,李特急忙拦住:“殿下且慢,我感觉不对,不如派一队人进村查看!”
司马遹一笑:“怎么?还真有人敢对孤动?”
李特左右看看:“殿下小心点总没错,我们身边只有两千侍卫,若是遇到大规模骑兵突袭,那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殿下你看,诺大一个林子连只鸟都没,这绝对不正常!”
司马遹闻言一顿,李特得没错,如今想要他xìng命的人绝不少。这次为了肃清冯翊郡,他总共调集了一万新兵骑军,同时为了锻炼部下,他派李流、司马信等人率领主力兵分两路,分别从北、西两个方向进入冯翊。而他自己则只带着两千jīng锐沿着洛水而行。
若是有人想要下,这绝对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正当司马遹等人犹豫不决的时候,
“扑啦啦……”突然,道旁的树林里飞出一大群飞鸟,一股浓烈的杀气一下子在树林中弥漫开来,一直朝着这边压过来。阵势强大,让李特有些担心。
一股不下五千人的匈奴骑兵突然出现在前面,并且迅速结成阵势朝着众人冲来,司马遹心中一咯噔,真有人敢对他下!
jīng彩推荐:
第六十八章 浴血厮杀
感谢书友liubo10488大大的打赏!疯子求一下推荐和收藏!晚点还有一章!
看着黑压压沉默不语的匈奴骑兵,司马遹心中一凛知道遇到硬茬了,只是匈奴人怎么会知道他要经过这里?不知道出卖自己的是何人?
“杀!”
隐藏在队中的刘渊大喝一声,五千匈奴骑兵像cháo水般涌来。此时李特持陌刀心中紧张到了极点,若是太子有个三长两短,他自己就算是侥幸不死也别想活了,还是准备找个绳子上吊吧!
“列阵迎敌!”
到了这个份上,什么都没用,要想活下,只有打败眼前的敌人。满山遍野的匈奴人突然间现身,让司马遹这边措不及。
李特倒吸一口凉气:“臣什么来着,殿下,这些匈奴人看来早有准备,就等着我们进套呢!”
司马遹故意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道:“怕什么?这些匈奴人没有多少,也就五千人,他们也太小瞧我们了!防御阵型,小心弓箭!”
话音未落,对面一阵弓弦响动。一大片弓箭冲着他们就倾泻而下。匈奴人骑shè功夫果然厉害,五千骑兵几乎同时做到控马shè击的动作。司马遹他们连忙架起盾牌抵挡,牛皮盾牌一瞬间便被三棱箭矢shè中,只有一些倒霉士兵被shè中要害地方。
“冲锋!”
司马遹知道骑兵只有冲起来才有威胁,他一马当先朝着敌军冲,李特一看不敢怠慢,紧随其后杀了过。
司马遹的横刀轻轻掠过敌人甲胄,带着一丝血迹,在对方的胸口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伴随着一声惨烈的嚎叫,一名敌军被其斩落马下。这几年他的功夫可不是白锻炼的,就算不能是个超一流猛将,起码也能达到一流武将的水准。
“当当……”
一阵兵激烈的器碰撞声,象征着司马遹同敌人交的第一回合已经结束。他看着眼前这位戴着面具的匈奴人,经过刚才一番试探,他发现此人武艺不低,若是单打独斗短时间内司马遹要想拿下对方也不容易。
“杀!”
一声怒喝,司马遹挥起横刀再次跟眼前的匈奴将领厮杀在一起,对方也不甘示弱,挺起长枪对准司马遹的咽喉直刺下。司马遹横刀朝上一撩,挡开来人的刺杀,反顺势一刀,削向敌人的肋部。匈奴人果然弓马娴熟,顺势倒向另一侧,躲过了司马遹这记凌厉的攻势!
此时战场上双方骑兵早就交织在一起,展开激烈的厮杀,一方是匈奴人的jīng锐,一方是晋军骁骑,为了置对方于死地而展开激烈的厮杀。
不过,匈奴人显然占据了上风,他们以逸待劳多时,再加上兵力上的优势,让司马遹他们渐渐变得危险起来。
李特果然骁勇,杀得匈奴人毫无对,可惜等他凿穿了匈奴人的方阵之后,转身一看,却发现太子被围在当中。不由得大急,他从腰间拔出自己的佩刀,两腿一夹,战马立即朝前奔了数步,尔后他一个急勒,座骑发出一声长嘶,前蹄于半空中悬停,重重踏在地上。
蹄落,声响。
“弟兄们,你们还记得是谁给了你们zì yóu之身?你们还记又是谁分给你们牧场、牛羊马匹?”
他身边的三百多骑兵,先是一阵沉默,然后爆发出一声怒喝!
“太子!”
“没错!就是太子殿下!是他给了我们这些庶民、奴隶一条活路,如果你们还想保住如今的生活,如果你们还想让家人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活下!那就不要犹豫,请随我一起杀光眼前的匈奴人,将深陷重围的太子给救出来!因为太子是我们的希望!”
三百骑兵,人人沉默,人人皆看着他们的校尉大人。
“进攻,全军进攻!”
“进攻!进攻!”
三百骑兵们爆发出震天般的叫喊声,他们的目光被怒火取代。
李特一马当先:太子殿下,李某不负你所托,但愿我三百骑兵能救得了太子殿下的xìng命!
看到太子被围在阵中,刘渊顿时心花怒放,为了围杀太子,他在冯翊郡整整埋伏了一个多月,要不是从太子身边招收的匈奴人身上得到了太子的行踪,他也不可能如此准确的扑捉到司马遹的行军路线。
“喝!呼!”
刘渊的儿子率领的左翼匈奴骑兵跟李特的骑兵营如同两道锋利的箭头,又如两道激流般,汹涌澎湃的即将撞到一起。
“扑通、扑通!”
马蹄声中,两边都有人落马,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呼,便被战马的马蹄踏成肉泥。没有成肉泥的尸体也好像马球场上的马球一样,一会被甩向这边,一会被甩向那边。匈奴人仗着骑**湛,晋军仗着武器锋利,一时之间双方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刘渊看到儿子正在那里疯狂狙击晋军,顿时想起汉人兵书上曾记载的擒贼先擒王,刘渊的父亲一直教导他,要多看汉人的书,多学汉人的计策。既然太子已被困在他们的防线内,就一定要先shè杀他。太子一死,那些晋军的抵抗意志便将彻底垮掉。
刘渊不愧是刘豹的儿子,他一眼便看出晋军的骑兵是为了救他们的太子而发动冲锋,因此只要成功shè杀掉太子司马遹,他们便将失主心骨,从而在匈奴勇士的疯狂进攻下,全军溃散。
“进攻!”
刘渊的大刀闪映着他狰狞的笑脸。
他有足够的资格发出他爽郎的笑声,也有足够的信心一举歼敌,在他为之骄傲的匈奴勇士面前,晋军的抵抗越来越微弱,晋军的尸体已经堆满那道并不很长的防线,但是他们能够拿起武器的士兵也是越来越少。
胜利,属于勇往无前、战无不胜的匈奴勇士。
而此时身在风暴中心的司马雅依旧沉着冷静,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晋军士兵,他内心的怒火就像火山一样爆发了。这次针对他的暗杀很明显来自那些世家大族,要不然上哪找这么多jīng锐的匈奴骑兵。
如此看来并州的刘渊也跑不了了!因为司马遹非常清楚,自从郝度元逃走之后,冯翊郡早就没了如此强悍且数量众多的匈奴人。若是他猜得不错,眼前这伙骑兵十有**是刘渊下的jīng锐,否则也不可能一直压着他的jīng锐打。
刘渊想到了擒贼先擒王的计策,司马遹同样也想到了。只是刘渊一直隐藏在背后,一开始他根本没有找到敌军首领在哪而。为了引蛇出洞,司马遹不惜以身犯险,故意将自己留在敌军阵中。
果然不出他所料,当李特再次发起冲峰时,刘渊露头了,他一眼就认出骑在马上的敌军首领。尽管对方蒙着脸,但是司马遹还是从对方与众不同的气质上,认出了对方。看到刘渊带着jīng锐杀向自己,司马遹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激动不已。
“近了,近了……”
司马遹一边计算着他跟刘渊之间的距离,一边跟一边的匈奴人厮杀。当刘渊进入到百米之内时,司马遹突然左从怀中掏出一把连珠枪,对着刘渊就是三枪。
“砰砰砰”
“砰、砰、砰!”
在两队人马即将撞到一起时,战场上空响起霹雳般的爆炸声,炸得人耳发聋。
是连珠枪,可以连发三响的火枪。是司马遹根据明朝的三眼火铳让工匠制作的防身利器,全军暂时只有他一人有,平时就揣在怀里,关键时刻能救命。
火枪声响起时,刘渊便知道不好,也幸亏刘渊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身矫捷,只见他一个镫里藏身,使其身体弯倒在马的另一侧。不过即使这样,还是有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肩胛骨,顿时鲜血染红了他的铠甲。
如此近距离的火枪shè击,有两名穿着几层厚甲的匈奴骑兵也没能幸免,连人带马摔落在地,当场便不能活。
似乎是要将所有的仇恨全部发泄出来一般,司马遹瞬间打光连珠枪里的子弹,然后咆哮一声,“匈奴首领死了!杀啊!”领着部下朝着敌军薄弱的地方冲,准备跟李特汇合。
真正的骑兵冲撞,刀光闪烁,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人头、胳膊不断抛起,又不断落下,坠马声便此起彼伏。
刘渊轻敌了,他以为凭借着优势兵力和匈奴人的骁勇,就能把太子下华而不实的晋军骑兵消灭,可是在两军交阵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他实在是小瞧了这支人数并不多的晋军骑兵杀敌的意志。
尤其是他被司马遹击伤之后,匈奴人气势顿时大跌,而晋军则士气大振,李特更是一刀砍伤了儿子刘聪,并冲垮了匈奴人的防线,跟司马遹顺利汇合。
看着自己身边不过千人的骑兵,司马遹信心百倍,尽管匈奴人则至少还有三千人,不过由于刘渊父子全都负了伤导致敌军士气不振。而晋军相反,由于主将骁勇使得他们现在战意盎然,司马遹涌起滔天杀意,冲着李特喊道:“玄休可敢再随本宫冲阵?”
“殿下可往臣亦可往!”
“好!各位今天就让匈奴人知道谁是真正的骑兵无敌!杀!”
“杀!”
一千骑兵在司马遹、李特的带领下朝着匈奴人冲,刘渊看着杀气腾腾的晋军,面sèyīn沉地吩咐道:“将准备好的东西留给司马遹,我们撤!”
“撤?父亲,我们为何撤退?我们匈奴人还没有失败!”
“混蛋~!你想让我们的jīng锐都丧命于此吗?快撤!你要知道当今世上想太子死的人可不止我们一个,懂吗?聪儿千万不要让仇恨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我们跟太子拼个两败俱伤,最后便宜的还不是别人。”
“可……可就这么放过司马遹,孩儿真不甘心!”
“放心,我们留下的东西,足够晋朝乱一阵子,等他们自相残杀,打了个稀里哗啦后,我们早就成为并州的霸主了!走!司马遹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jīng彩推荐:
第六十九章 孤说是谁干的就是谁干的!
匈奴人走了,留下一地狼藉,战场上到处是断臂残肢,李特捂着伤口,来到司马遹身边,“启禀殿下,我军伤亡过半,已不堪再战,为殿下安危着想,请殿下迅速离开这里,前往集结地跟大军汇合!”
“先不急!玄休,搞清楚对是谁了吗?”
实际上早在匈奴人出现的那一刻,司马遹就心知肚明,肯定是世家忍不住要动了。
“殿下,根据缴获的线索来看,这伙匈奴人背后有世家大族的支持!”
“呵呵,玄休啊,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就算是没有任何线索,孤依然敢肯定这件事背后就是世家大族。但,有时候事情的真相并不是最重要的。”
“殿下,臣有些不明白,真相不是最重要的,哪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李特有些不太明白司马遹得是什么意思。
“呵呵,最主要的是我们需要什么样的真相!明白吗?”
“殿下的意思是要栽赃?”
“笨蛋,怎么是栽赃,这不过是合理的利用形势,为自己争取到应得的好处而已。”司马遹不由得白了李特一眼,觉得这家伙的太难听了。
“可……可别人能乐意我们栽赃?”
“哼!不乐意又能如何,这件事本宫是谁干的就是谁干的,明白吗?玄休你马上将孤遇刺的消息传出!”
太子在冯翊郡遇刺!满朝上下震惊不已!
这已是太子第二次在公开场合遇到刺杀,当年太子在京城遇刺,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主谋,于是各种流言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开始在晋朝上下流传。
“听了吗?太子这次在冯翊遭到刺杀就是那些叛乱氐族人干的!”
“胡什么!?明明是匈奴人干的!”
“什么匈奴人,就是氐族人!”
“太子在关中屠杀了上万氐族人,他们不忿因此买通匈奴人在太子必经之路设下埋伏,准备杀了太子报仇雪恨!”
“还是我来告诉你们内情吧,据此次太子被刺完全是那些世家大族为了五年前的新政而发动的报复。”
“你就胡扯吧!世家大族才不会这么无聊!”
“什么胡扯?我大姨的三表舅的二姐的三弟的儿子在太子身边当差,据刺杀结束后,太子找到了一些证据,只是因为证据不足,再加上牵扯太大,太子才没有公布出来!”
匈奴人的失败引起世家们一片慌乱,虽然他们自持实力雄厚,倒也不怕太子拿他们怎么样,他们就怕出现当前这种情势。如今司马遹占据了主动权却引而不发,引得天下人对此议论纷纷,各种风言风语严重影响了世家们的声誉。
这种软刀子要比直接找他们麻烦厉害的多,世家大族有信心接下来自司马遹的各种明面上招数,唯独对这种舆论中伤没有任何办法,毕竟太子被刺是事实,任何人对此都有揣摩猜测的权力,再加上太子在背后推波助澜,导致天下不少读书人看世家大族的眼光都充满怀疑。
世家大族是什么人?那个家族没个名重天下的名士?名士最看重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名声、脸面而已。
王戎,琅琊王氏出来的士族领袖,大名鼎鼎的“竹林七贤”之一,长于清谈,以jīng辟的品评与识鉴而著称。白了就是个爱大话,不通事务的家伙。
这些天他都没脸出门见人了,因为一出门遇到熟人,就会被人拉着询问跟太子有关的事情,搞得他看到人都忍不住躲着人家走。
后来,王戎实在是无法忍受了,他让人将王敦、王导两堂兄弟找来,这二人是琅琊王氏的后起之秀,深受王戎的器重。
“来来来,处仲,茂宏,尝尝我特意准备的新茶叶,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王戎非常得意的向王敦二人炫耀他珍藏的茶叶。
“伯父的茶叶当然是最好的,今rì有幸品尝,果然不错!”
“哈哈哈,处仲过奖了,今rì伯父找你们过来,是有件事要跟你们商量一下。当前有许多不利于咱们王家的言论,不知你们可有良策?”
“伯父得是太子被刺引发的舆论狂cháo吧?”王敦闻言面sè沉静的。
“正是,正是,哎呀,伯父我最近是被这种谣传害得不轻啊!走在大街上都要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实在是不有些不堪忍受。”王戎不由得大倒苦水。
“唉,这个司马熙祖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当初他施巧计成功摆脱了世家的束缚,然后又在新城卧薪尝胆了五年,眼下恐怕要借助关中之乱一飞冲天。”王敦眼中冒出一道jīng光,实话当年他绝没想到曾经嬉戏胡闹的少年太子,已成为大晋朝不可忽视的政治力量。
“嘶!如此来,眼前这种局势是太子故意弄成的,其目的就是让我们自乱阵脚?”王戎听了王敦的话有些不敢相信,司马遹竟然有这么深的心机。
“伯父夸张了,自乱阵脚倒还不至于,不过侄儿想,这恐怕是太子想要从我们中捞些好处。”
“哦?此言何意?”
“伯父请想,若是太子真想找我们世家的麻烦,恐怕就不会只放出些谣言了。侄儿认为太子心中肯定非常清楚,刺杀事件的背后就是我们世家大族,但太子也非常清楚,就算是他掌握了确凿证据也拿我们毫无办法,所以他现在引而不发恐怕就是为了跟我们谈判。”
“处仲啊,那有没有可能太子是在虚张声势?”王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还没有自己的族侄儿看得清楚。
“如果伯父真这么想的话,恐怕就小瞧了匈奴人。”
“匈奴人?刘渊?难道处仲认为此事还有匈奴人搀和其中?他跟司马遹搅合在一起了?”王戎大吃一惊,他一向认为匈奴人不过是王家的一条狗而已。
“哼!这个刘渊乃枭雄之姿,晋阳那些人恐怕被刘渊给坑了。伯父请想,那刘元海在我朝游历多年,深知我朝底细。若是能够成功挑起太子跟世家之间的冲突,最终削弱的还是我大晋的实力,以刘元海之野心恐怕会乐见其成。”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没想到卑贱的胡人竟然也敢窥视我天朝江山,可恶,实在是可恶!”王戎出身高贵,平时就看不起什么匈奴人、羌人,若不是刘渊有些利用价值,他肯定不愿意跟什么匈奴人有任何瓜葛。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稍微有点有见识又有野心的人,哪个不是觊觎司马家的江山?要不然怎么会有氐族祸乱关中之事呢?”王敦倒没多怪罪匈奴人,因为站在匈奴的立场上看,坐山观虎斗确实是对他们最有利的选择。
“好了,我们先不要管什么胡人了,处仲就我们应该怎么办吧!”
“伯父,恐怕现在太子正等着我们的人跟他谈判呢!”
民意汹汹!世家大族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有人,太子推行的新政大大得罪了世家大族,世家大族一心想要报仇雪恨,这次正是借助匈奴人之,打算将一举铲除太子,进而将新政消灭在萌芽之中。
也有人,太子找到了梁王私通外敌的证据,梁王为了杀人灭口,特意雇佣匈奴人为杀千里追到冯翊郡。
还有什么宣称来自内部消息的人,这件事本来就是皇后干的,因为皇后害怕太子立了大功之后,归来后夺走朝中大权。
每当到这里,那些庶民总是感叹,太子是个好人,如果没有他那些新城的庶民会有好命分的土地?现在的新城已经成了庶民心中的理想家园,有多少奴隶、部曲感受到新政的魅力偷偷跑到了新城。
总之,这些流言半真半假,再加上朝廷动作缓慢,使得所有人看待朝廷、世家的眼光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敬畏、佩服、羡慕,取而代之的是不屑、嘲笑、蔑视。
甚至有些不堪世家压迫的庶民,在三更半夜朝世家大院中投掷石块,朝大门口泼粪等泄愤行为。最后世家实在是忍受不了,他们觉得必须尽快将太子被刺一案了结。
这次太子能发动舆论将世家弄得狼狈不堪,主要还是当年新政的威力太大,它已经成为全天下庶民改变自身命运的希望所在。他们都希望太子能够早早登基称帝,早rì在全国推行新政,谁知没有等来太子登基,却传来太子被刺的噩耗,顿时将庶民内心压抑的愤怒全部引发出来。
再加上世家大族非常看重脸面,因此他们才会被滔天民意弄得有些狼狈不堪。最终在僵持了半个月之后,王衍,也就是司马遹的便宜岳父,代表世家大族北上冯翊跟太子进行谈判。
“臣王衍见过太子殿下!”
“哎,岳父大人客气了,快快免礼!”看在自己未来老婆的面上,司马遹也不好给王衍脸sè看。
“恭喜殿下收复北地、冯翊两郡,立下如此大功,实乃社稷之福啊!”
“岳父大人过奖了,不知此次岳父大人前来有何事?”
“呵呵,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着王衍yù言又止地看了看四周站着的侍卫。
“你们都退下,这样可以了吧!”司马遹挥让侍卫们离开。
“臣这次是代表世家来跟殿下谈判的。”
“好啊,你们的要求吧!”
“只要殿下能平息眼前的舆论,世家大族必有厚报于殿下。”
jīng彩推荐:
第七十章 替罪羊(求推荐求收藏)
各位大大若是喜欢的话,请投张推荐支持一下疯子,您的支持是疯子前进的动力!
公元二百九十七年三月,朝廷以车骑将军孟观为平西将军,率军五万西征。经过一个冬季大小十数次战斗,终于在次年chūn天大破叛军于中亭,活捉了齐万年,关西战事宣告结束比原来历史上整整提前了一年。
此次关中平叛,太子司马遹表现不俗,不但亲自率大军击败叛军主力,还以一己之力救出陷入重围的周处老将军。
而且,随后太子又先后率军收复北地、冯翊两郡,更让太子名震天下的是太子深入北地千里,斩杀了祸乱关中的卢水胡、马兰羌等部落,进而收复了汉末失的上郡。
本来众人正想着看看朝廷打算给太子什么奖励,谁知突然从冯翊传出太子遇刺的消息。一时之间天下震动,议论纷纷,庶民、士族全都在猜测到底谁是背后主谋。
而此时身在关中的梁王对此并不关心,他正想办法算计着如何抢夺孟观的功劳,
梁王妃非常了解自己丈夫的脾气,她一看对方这幅模样就知道梁王有事不痛快了,瞧着眉头凝成一团的梁王妃问:“大王你这是怎么啦?难道牙又疼了不成?”
梁王长叹一声,“唉!爱妃,寡人不但牙疼,脑门也疼啊!”
正在这时孙秀从外面匆匆而入,看到此人梁王妃顿时大喜,对于孙秀的本事她可是亲眼见识过,于是梁王妃面带惶急之sè,对着孙秀嚷道:“孙先生你可来了,你家王爷正有烦心事需要你帮忙解决。”
孙秀不慌不忙地笑道:“王妃且放宽心,臣已知王爷心事,一切交给在下就是!”
转过头来孙秀看着有些萎靡不振的梁王,心中有些轻视,“王爷臣有个好消息告诉您!孟观、解系在中亭大获全胜,将伪帝齐万年捉住了!”
司马肜面无喜sè地回道:“啊?此话当真?”
孙秀故意不看梁王脸sè依旧嘚啵不休:“千真万确,这回可盼到王爷的出头之rì了!”
司马肜苦笑了一下:“寡人的出头之rì?明明是他孟观立了功,与寡人又有何干?”
孙秀大笑不已:“王爷得不对吧?阵前杀敌全是卢播、解系二人的功劳,与他孟观又有何干?”
司马肜依旧无jīng打采的回答:“这不一样,你别忘了,孟观是三军主帅,卢播二人不过是个马前卒而已,打了胜仗,功劳当然应该是主帅的。”
孙秀装作恍然大悟道:“王爷这不就对了,大王您可是秦雍二州大都督呀!没有您在这里运筹帷幄,姓孟的能打胜仗?”
司马肜有些不敢相信的继续道:“先生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他孟观一来,就亮出皇后的谕,不让寡人干预他的事,你不是也劝寡人少和他掺和吗?现在他果然独占其功,寡人只好在一旁干看着,又岂能从他那里讨得一丝便宜过来?”
孙秀大笑:“大王差矣!正因为他姓孟的独建大功,才正好明关西这个地方离不开他呢。大王得赶紧上一道奏章,只贼寇初平,需要孟大将军留守雍州,以防止叛匪余孽东山再起。同时请求皇后允许您亲自押送贼首齐万年回洛阳献俘阙下,如此,平贼之功劳虽然是孟观的,而凯旋之荣耀不就归大王您了吗?殿下可想明白了?”
闻言司马肜晃然大悟,一阵狂笑。
司马肜连连赞叹:“行!行!现在寡人才知道为什么赵王如此信任你,你真是个无价之宝呀!好,就照你的办!……哎,要是万一皇后不同意,却如何是好?”
孙秀毫不在意的:“她不同意,咱还不能想办法让她同意吗?”
司马肜大喜:“哦?先生有何良策?”
孙秀摇头晃脑的:“皇后最信任鲁公母子,尤其对鲁公则娇宠犹甚。凡鲁公的话,皇后莫不言听计从,凡鲁公要办的事情,皇后莫不百依百顺。臣听鲁公平生最好骏马,而大王的马厩中恰好有良马数十匹,只要大王忍疼割爱,从中择优选出几匹最好的献给鲁公,还愁大事不济乎?”
司马肜点头道:“这叫对症下药,对不对?”
孙秀恭维道:“然也,大王圣明。”
司马肜了心病,顿时又恢复了jīng神:“好吧,寡人其实早已对鲁公下过这味药了,今天就再下一剂,给他来个彻底根治!”
梁王妃也高兴的叫道:“太好了!这下总算可以回京城了!”
司马肜爱怜的拍拍爱妃的:“爱妃,你就早些准备收拾行装吧。”
正当梁王准备回京时,却不知自己早就被贾后、世家抛弃,他将成为替罪羊作为谋刺太子的主谋,而他窃据的要职将由太子代替。这也是世家跟太子达成妥协的结果,世家之所以同意将如此重要的关中交到太子中。
还不是因为此时的关中早就不复西汉时期的盛况,那时关中是整个国家的政治、经济中心,而自从东汉以来,关中的政治、经济地位每况愈下,到了西晋更是成为胡汉杂居的场所。再加上关中胡人不断叛乱,世家们认为将关中这样一个包袱丢给太子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至于梁王,不过是恰逢其时成了替罪羊而已。世家为了平息当前汹汹民意,他们只好暂时跟太子联合,共同向贾后施压,然后将所有罪责都推给梁王,这样一来庶民的怒火有了发泄的对象,世家面临的压力也大为降低。
唯一有损失的就是贾皇后,然而面对世家跟太子联合起来的压力,贾后也不得不退避三舍。晚上,皇宫内,贾南风陪着司马衷吃饭,两旁乐曲声声。
司马衷满脸油污嘴里不停地嘟囔:“好吃,好吃。”
一名内侍站在一旁服侍着司马衷:“万岁爷,您慢着。”边边给司马衷抹嘴擦。
贾南风看了皇帝一眼吩咐道:“这东西味道不错,拿过给皇上尝尝。”
董猛立马照办:“万岁爷,这是皇后娘娘给您的。”
司马衷傻吃下,又吃别的。贾南风看着傻里傻气的丈夫叹了一口气。
董猛转过身来问:“娘娘想吃什么?”
贾南风放下了筷子道:“本宫吃饱了。董猛,此次太子的事多亏你想得周到,要不然,真还不好办了。这杯酒就赏给你吧。”董猛大喜,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多谢娘娘。”
贾南风沉默片刻:“你,太子真是长进了,竟然懂得借势了。这次他借助朝内外有利形势,一举拿下关中,还让我们有苦不出。只是这样一来,本宫就更担心了,若是不能铲除掉司马遹,将来……”
董猛沉吟片刻道:“娘娘,如今梁王之死已成定局,短时间内太子恐怕再无其他念想,除了一心一意经营关中外,还能怎么着呢?不过,娘娘,若是太子将关中经营的跟新城似得铁桶一般,那太子势成亦!”
听了董猛的话,贾后更加担心,此次关中之乱不但没有除掉太子,更让其发展壮大。再加上五年来她仍旧没有诞下一子,将来司马遹登基几乎已成定局,她一想起贾谧跟司马遹之间龌蹉,贾后就头疼不已,更加坚定了她罢黜之心。
贾南风长叹一声:“唉!他毕竟不是本宫生的,将来肯定不会跟本宫一条心。”
翌rì,贾南风特意将贾谧召到宫中,进行商谈。
贾谧满面chūn风地走进皇宫,“姑妈找侄儿何事?侄儿正要跟几个朋友出喝酒。”
贾南风则不高兴的斥道:“谧儿只知寻欢做乐,咱们贾氏一门的人头都要丢了,你还不知道呢!”
贾谧大惊:“……难道有人想谋反?”
贾皇后瞪了自己的侄儿一眼:“谋反什么谋反?!本宫只是担心太子罢了,现在太子越来越得人心,将来若是他登基为帝!你能好得了?”
贾谧恍然大悟道:“侄儿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姑妈,你就不要担心,侄儿早就有了对策。既然太子反心已生,再不可救药了,如果不除掉他,咱们早晚会吃他的大亏。”
着贾谧凑上前煞有介事地:“侄儿听自从太子跟世家达成协议之后,太子就开始在关中暗结私党,并且和朝中大臣私下里往来甚为频繁,万一被他们抢先下,逼着皇上让了位,那时,那厮依照姑妈废黜峻阳庶人的故事,诛杀侄儿、将姑妈您押进金墉城里关起来,可就易如反掌了……”
贾南风拍案而起,抓着侄儿的臂,满脸怒sè的:“没那么便宜的事!想玩儿本宫?他还毛儿嫩!本宫现在就废了他!”
贾皇后气哼哼乱走几步,又停下来,“谧儿,你咱们该怎么办?”
贾谧想了一会儿:“侄儿以为,若要废掉太子其实很简单,只需先将其调回京城,然后给他安个罪名就能成事,关键是废掉太子之后,我们该立谁当太子,若是姑妈有个孩子就好了。”
贾南风皱着眉头道:“谧儿有何良策?”
贾谧yīn笑道:“姑妈您忘了当年您还为太子定了一门亲呢,咱们完全可以以为太子举行大婚为由将其调回京城,只要太子到了咱们这一亩三分地,是扁是圆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至于继承人问题,我们不妨来个偷梁换柱!”
贾南风眼前一亮:“谧儿的意思是找个怀孕的人,然后本宫也假称有了身孕,等到孩子生下之后,再偷偷抱到宫中!此计甚妙,不过,事关重大,既然决心已定,不如请你母亲过来一起商议,人多了,也好考虑得周全。”
“姑妈要小心点,不要走漏了风声!”
贾南风嗔道:“你不本宫也想到了。来人。请韩夫人过来一趟,就本宫有要事和她商量。这样,谧儿,你亲自接你娘,最好别让人瞧见。”
贾谧点点头道:“侄儿明白。”
jīng彩推荐:
第七十一章 梁王的末路
元康七年,公元297年刚刚过完chūn节,寒冷的北风凛冽,吹动着关中大地。这个时候的的关中要比一千八百年后的今天冷得多。这个时候据连岭南的荔枝都因为寒冷而无法生长。北方的大象、犀牛这样在商周时期很平常的动物在这个时期也绝迹了。
今天天气很冷,可是司马彤感觉今天似乎是特别有jīng神,或者感觉着几天似乎是特别的有jīng神。这正应了一句话:“人逢喜事jīng神爽”,随着关中大军,在太子、孟观两人的率领下,不断取得骄人战绩。
梁王这位都督关中的名义上大军统帅也变得越来越受人欢迎,关中地区那些曾经跟叛军有联系的汉人豪强、氐族渠帅、羌人首领纷纷带着大笔金钱前来贿赂梁王,试图逃脱朝廷的惩罚。
这几天光是收礼就让梁王、卢播二人收的有些软,这不刚刚送走一批前来送钱的人,梁王揉揉有些发酸的腕,指着满屋的珠宝钱财,对卢播吩咐道:“你赶紧让人收拾起来,让其他人看到有些不好。”
“看到又能怎么样?大王可是关中大军的统帅,现在又帮助朝廷平定了叛乱,还有谁敢胡咧咧?将来王爷可是要入中枢辅弼朝政的!”卢播厚颜无耻的奉承梁王道。
梁王此时才感觉到身为一个王爷的尊贵,看着那些关中豪族纷纷俯身下拜在自己面前,司马彤才会特别的有存在感。
早些年,他跟赵王身为朝中辈分最高的两位王爷,可他们之间享受的待遇却天差地别,赵王犯了错不但没有受到朝廷任何斥责,反而被皇后加官进爵都督关中。而他呢?不过是贪了些钱财而已,却被周处弹劾受到朝廷严厉申饬,最后更是被朝廷一脚踢到梁州了。
不过,最终还是让他等到了咸鱼翻身的时机,赵王因错被调回京城,而他自己则趁机贿赂贾谧得以接替赵王成为都督关中的大臣。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这高高在上的rì子,现在它早已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梁王这人还特别喜欢作秀,每次接见外人时,他总是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语气和而可亲,给人一种如沐chūn风的感觉。
这天梁王在卢播的拥簇下走到了长安城墙上,极目远眺,看着眼前的一眼望不到边的天地,心中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这都是我的,我的!”司马彤心中默默的念叨。
突然,在司马彤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越来越近,看清楚了,那是一个穿着晋军军服的骑兵,从他背后插的红sè令旗可以判断,他是来长安报告紧急军情的。
长安城的城门缓缓打开,司马彤命令部下将报信的信使带上来。这个信使高大而健壮,果然不愧是关中大汉,可能是和很多人一样,在关中大乱的时候为了活命参加了军队!
“你从哪里来?”
“卑职是太子麾下传信官,自北地郡来!”
“哦,是太子的部下。太子有什么信要你交给寡人?”
“启禀王爷,太子已成功平定冯翊、北地二郡的叛乱,不rì将凯旋归来!前锋大将李特将军领兵六千,已经逼近万年县城了!太子让小的来向梁王报告,希望大王早早准备好大军驻扎的场地和所需的物资!”
“啊——太……太子要回来了?”梁王听了这个消息不但没有感到任何喜sè,反而有吃了只苍蝇的恶心感。
“大王!大王!大王!”卢播一看梁王愣了,赶紧小声提醒道。
“哦,寡人知道了,卢播就就负责安排一下吧!寡人累了,就先回了!”
胡族叛乱,关中百姓,受尽了苦难。他们对胡族贼兵的痛恨,的确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当晋军打跑了所有的胡族贼兵,公告遍传到关中地区的各个城镇的时候,关中百姓,无不热泪盈眶,拍掌欢庆之余,奔走相告。
动极思静,从汉末以来历经动乱的关中,实在是太需要休生养息了。
今天是太子抵达长安的rì子,不料却下了一场雪,这一场雪下得很大,一夜之间,整个关中就披上了厚厚的银装,就算是夜晚,也如白昼一般明亮。不到五更天就已经有人开始起开清扫路上的积雪,“刷刷刷”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传得很远,传到了还在睡梦中的人的耳中,然后,这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将熟睡的人唤醒,他们默默地起身穿衣,拿起家中的铲子和扫把,也默默的加入到了清扫的队伍中……
天sè蒙蒙亮的时候,整个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已经清扫的干干净净,要不是树、屋顶上仍有厚厚的积雪,会让不知情的人以为昨夜的大雪不过是一场梦。
天sè大亮的时候,街道两边站满了人,今天是北上驱逐羌胡叛军的大军胜利凯旋的rì子。此次胡族祸乱关中晋军和羌族对战近半年的时间,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斗二十多起,好不容易才平定了胡族的叛乱,取得了胜利。
城门大开之后,所有的人都伸长脖子想要第一个看到大军的身影,关中百姓对太子的印象很好,这不但是太子打垮了叛军的主力,更重要的是太子收拢流民,一举收获了关陇百万庶民的心。
大军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才进城的,为首的自然是太子司马遹,麾下两员大将:右陌刀将李特、都尉李流一左一右,骑马跟在他身后,他们脸上都没有笑意,只是凝重的看着前方,慢慢的往前走……
“臣等恭迎太子!”
司马遹骑在一匹马上,慢慢走到以梁王为首的长安官员面前,根本就没有搭理在场的众人,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份玄黄sè的绸缎,默默打开,突然爆喝一声:“圣旨到!”
众人一惊,骇然看着骑在马上的太子,梁王强自按下心头的不安,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太子中的圣旨。自从太子遇刺之后,梁王就感到一丝强烈的不安,尤其是在孙秀不辞而别之后,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
只是最近收礼收的让其忘记了一切,可此时当太子拿出圣旨那一刻,潜伏在梁王心底的不安突然一下子涌上心头。
“恭请圣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梁王司马彤先勾结胡人陷害忠良,后妒太子之功,买通胡人刺杀太子,犯下滔天之罪,有负圣恩。特令太子将其收押问罪以儆效尤!钦此!”
“哗!”
众人一片哗然,尤其是梁王的心腹,满脸不可思议之sè。朝廷这是要置梁王于死地啊,不但将之前陷害周处的罪名给坐实了,还将刺杀太子的罪名安到梁王头上。
而此时梁王听完圣旨之后,整个人就蒙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昨rì自己还是贾后仰仗的心腹之人,今rì却这么快就沦落为阶下之囚。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向朝廷进了谗言,王爷,我们这就回京城,我们要当面向皇后陈述事实,让皇后给我们做主!”梁王还没有什么反应,他的心腹之人卢播就率先忍不住了,只见他从地上利落的爬起来,然后指着太子大呼小叫起来。
卢播不傻,他非常清楚,如果梁王倒了,他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眼下的局面梁王不好出面,他只好跳出来先质疑这份圣旨。
“卢将军这是何意?难道你认为这份圣旨是孤假造的?”司马遹慢条斯理的反问。
“臣不敢!只是在下有些不明白而已,梁王刚刚立下大功,朝廷不加赏赐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将梁王下狱?如此不公怎叫天下人心服口服?”
“哼!梁王立下大功?卢将军你可真敢往梁王脸上贴金,关中大大小小上百位官员谁不知道是孤一打败了叛军主力,之后又是孤远征北地、冯翊两郡直到今rì才扫平胡族余孽。哼!卢将军倒是给孤道道,梁王立了什么大功?”司马遹冷哼一声反驳道。
“这……”卢播哑口无言。
“来人!”
“臣在!”李特、李流兄弟二人在马上抱拳答曰。
“将梁王、卢播二人押下,另外,派人将梁王府包围了,将一干赃物没收充公!”
“是!”
“饶命,饶命,太子饶命啊!”
上了几个军士不顾梁王、卢播二人的哭闹,连拖带拽的将其带了下。周围的官员看到这一幕顿时变得噤若寒蝉,收拾了梁王之后。为了防止他的心腹之人趁机叛乱,司马遹让李特带着三千骑兵了长安军大营,准备整编长安守军。
梁王被下狱,最倒霉的是那些给梁王送礼的家伙们,他们刚刚走通了梁王的门路,谁知还没等他们高兴几天,就得到梁王被朝廷问罪的消息。眼下关中主事的已经变成了太子殿下,之前他们送给梁王的财富全都被太子充公了。
之前他们全都白忙活了,不过为了活命,他们不得不再次准备一些的钱财准备贿赂一下太子,希望太子能像梁王一样放他们一条生路。
jīng彩推荐:
第七十二章 关中大清洗
疯子的总推荐就要到1000了,请大大们支持一下,今天若是推荐总数升到一千以上,疯子就在两章基础上再加更一章!
长安城内,整个校场上满是一片肃杀之气,一万jīng骑在一旁虎视眈眈,校场内站满了被俘的胡人。这一次关中平叛,不但全歼了五万氐族jīng锐,还消灭了十万多羌人、匈奴人。如今这些叛军全都被押到长安,等待接受处罚。
太子司马遹带着孟观、解系、欧阳健、祖逖、李特、司马雅等人站在观礼台上,看着黑压压的胡人俘虏。在如何处置胡人这个问题上,司马遹跟梁王截然不同。在这之前,梁王接受了大笔贿赂后,正准备释放了那些胡族豪强。
谁知还没等他动,朝廷就把他罢官职,结果太子一来立马终止了梁王这种荒唐的举措。今天就是司马遹处置这四万胡族俘虏的时候,一大早胡人俘虏全都被押到广场上,等候太子的处罚。
“孤刚刚到关中时,曾经路过一处,那里原是我们汉人生活的地方,聪明勤劳的汉人在这片土地上幸福而快乐的生活着,直到有一天,一伙胡人强盗闯了进来。他们不但虐杀了汉人,还把属于汉人的财富抢走。”
“那是怎样的一个血腥场面,横尸满地,地上满是黑sè血迹,闻腥而来的苍蝇聚成一堆堆的,使得到处都是嗡嗡声。”
到这里,司马遹似乎又回忆起那个悲惨的场面,满脸悲切,眼泪不禁又流了出来,“孤当时走进一处院所里面一看,结果发现尸体满地,甚至还有许多**的女尸,而且从尸体上看死状也越来越惨。”
“走到内院简直就是人间地狱里面满是老人、女子和小孩的尸体而且女子和小孩的尸都残缺不全从伤口上看应该是被利器故意分肢。在院子中间胡乱摆着两个铁锅已经被踢翻在地所以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司马遹得话让在场众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而那些站在场中的胡族俘虏们则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因为这种事他们在过的半年中没少干。
“满院三百多个汉人,只有一个青年躲在茅厕中活了下来,他告诉孤,是一伙氐、羌胡人造的孽。孤当时就跪在地上对天发誓,若是有朝一rì孤能平定了叛乱,一定会为在场的众人报仇雪恨!”
着司马遹端着一碗水酒,双举过头含泪大声道:“关中不知有多少汉人冤魂死在胡人中,这种人间惨案不是天灾而是**。我等华夏子孙、晋室臣民在此祭奠诸位同胞魂灵,早rì安息来世投个太平盛世!”
完将第一碗酒洒在地上然后将酒碗一丢冷声喝道:
“将胡族叛逆带上来!”
不到一刻钟三千多名参与叛乱的氐族首领以及家人被晋军用皮鞭抽得苦天喊地跌跌撞撞地赶了过来,而齐万年父子也在其中,只是两人有伤在身是几名亲卫用架子抬着过来的。
司马遹站在最前面,后面跟着是孟观、解系、欧阳健、祖逖、司马雅、李特、江统等人。周围除了闻讯赶来的上万百姓,还有数万太子亲军和宿卫军,大家都默然无声地看着广场上的太子司马遹。
“我等堂堂华夏七尺男儿,足健全却只能目睹同胞惨死胡人之,此恨此痛此耻此辱就是倾九河之水也不能洗尽。”
到这里双目通红的司马遹扑通跪了下来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后面众人也默然无语地跟在后面一起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司马遹站起身来又接过一碗酒双举起高声道:“愿各位英灵在天保佑保佑我等早rì收复北地边郡!我等誓杀胡儿为你们报仇!”罢一饮而尽然后将酒碗狠狠地摔在地上。
司马遹瞪着血红的眼睛走了过来问着齐万年父子道:“胡人为何如此残杀我关中百姓?”
齐万年自知必死,沉默许久方言道:“无它只为取乐。”
司马遹闻言心中悲痛,不再言语转身道:“将此二人架到柴堆上。”
言罢左右马上过来几人将齐万年父子两人拖到早就备好的柴堆上,二人面如死灰却还是毫无言语。
司马遹憎恶道:“杀你二人恐脏我将士之,而且你二人的膻腥之血恐污我华夏之地,将你们化为灰烬,方能消孤心头之恨。”然后下令举火。
火势骤然而起熊熊火焰顿时将齐万年二人包围,这个时候两人才感觉到痛一般开始惨叫起来。
凄厉的惨叫声萦绕在校场上空,让在场的胡人各个肝胆俱裂,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很快就在大火中由一个火人变成了一截黑炭但还在继续燃烧。
处置完罪魁祸首,司马遹转过头来,盯着三千多氐族首领,直看得对方冷汗直冒,而出来的话更让他们亡魂大冒,“来人,将这些人拉下挖个坑全埋了!”
顿时校场上的氐族首领们哀嚎一片,纷纷磕头求饶,然司马遹不为所动,眼睁睁看着三千多人被活埋。
在场众人第一次看到太子狠辣的一面,那些武将们还好各个面sè如常,而像欧阳健这样的文人就不好过了,纷纷捂着嘴躲到一边呕吐了。
首恶处置完了,剩下的四万俘虏都是普通的胡人,但是司马遹却仍然没有要放过对方的想法,他让人采取十抽一的办法,从四万胡人中挑出四千人,这些人命不好将成为替罪羊被司马遹坑杀。
若不是因为他实在是缺乏人口,司马遹都想将在场的胡人全都给杀了,但是理智告诉他将来建设关中需要大量的人口,这些胡人俘虏就是最好的劳力,因此他才施恩放过这些叛乱的胡人。
司马遹下令把这四千余人拉到一边准备行刑,看到这架势欧阳健连忙劝道:“殿下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已经诛杀了元凶首恶,请殿下就不要再连累无辜了!”听到有人求情四千多胡人连忙跪下不停地磕头求饶。
“哼!上天有好生之德?可胡人为何以杀人为乐?食人为习?这些胡人烧杀掳虐无恶不作,哪个时候怎么就不讲上天有好生之德?现在要严惩他们了就要讲什么好生之德?有这样的道理吗?”司马遹几乎在咆哮他指着那众多的胡族俘虏道:“你问问他们他们哪个上没有我华夏百姓的鲜血?”
听到这里欧阳健无语了,而雍州刺史解系站了出来跪倒在地道:“殿下得对,这些胡人自从叛乱以来,一直是作恶累累杀人千数。”到这里解系顿了顿继续道:“殿下,这些作恶的胡人的确可杀,可是这中间有十几个羌、氐少年,甚至还有几个华夏之人还请大人原谅他们,并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
司马遹上前扶起解系两人道:“孤一直在华夏汉人子孙一定要团结友爱,荣辱与共。而胡人却是异族,他们自然不当我们华夏汉民是人,只以猪羊畜生对待,此中已经包含亡我汉民族之心。今rì胡人是主凶不分大小,另外这十几人却是帮凶,助异族杀我同胞如此人等就是他们的祖宗也会因此而蒙羞。”
到这里司马遹大声道:“仁德只施善良守度之辈,刑戮必应暴虐凶残之徒,扬善惩恶正是天道。”
欧阳健听到这里不要言语了只是深深地施了一礼。
司马遹一声令下四千五百颗头颅滚滚而下,随即太子再下令将四千五百具尸体一把火烧了,然后用头颅砌成个京观。
司马遹再令欧阳健书写一碑将胡人的暴行和今rì的一言一举全部写上最后的结尾正用了司马遹那句话:“仁德只施善良守度之辈,刑戮必应暴虐凶残之徒,扬善惩恶正是天道。”
处置了参与叛乱的胡人,司马遹紧急从新城调集一批读书人,准备开始整顿关中。其主要目标就是那些内迁的胡人,其中以氐族、羌族为主。
司马遹通过自己培养的读书人,向关中的氐、羌匈奴等胡族宣传,只要他们愿意放弃自己的信仰、文化,愿意加入到华夏当中,太子就承认他们汉人的身份。只要通过学习取得汉人身份,就能享受到汉人百姓所拥有的权利。
四月初,司马遹开始履行都督关中的职责,他命祖逖率一厢步军、两厢骑军继续扫荡关中胡族余孽。
同时,让李流率两厢步军守潼关和蒲津关;并令司马雅领两厢骑军驻华yīn以为策应;命李特率三厢骑军北上冯翊郡,驻防北部诸郡,祖约随军为副。然后将太子左右护军营和五厢步军共两万余人调回长安。
与此同时,太子司马遹接受关中权力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再行檄文于关中及四方各处:
“黄帝轩辕登鸡头于空桐周室文王听凤鸣于岐山非子秦嬴受封邑于秦亭汉室高祖定天命于长安关陇之地乃华夏之地久矣。更有汉室据关中抚背天下威远四夷此始天涯海角无论夏夷均知汉人所意。
哀元康六年(公元296年)羌氐匈奴等胡人以异族它种窃据关中膻腥中国之地毒虐华夏子民。凡我华夏男儿但有热血者无不引为奇耻深以大恨。卧薪尝胆、磨厉披坚只图灭凶胡、复河山。今关中陇西已定可传谓天下言:华夏之地永归华夏之民。以此与华夏同胞共勉再续壮志!”
华夏之地永归华夏之民!檄文一出天下再次震惊,响应者无数。
第二件事就是招兵买马,在北地、上郡、冯翊三郡完成了均田制的地方,近几十万热情高涨的庶民纷纷踊跃参军,以图报答太子恩情。经过严格的筛选从中选出三万六千余军士其余或者打回家或者编为当地的折冲府。
再从数万降军和边戍卒军中选出一万一千余军士,其余的有家者放还回家无家者随其愿安置为民。
如此共选出了四万七千余关中军士先编为十四厢步军,再从原来的军队中抽调老兵做为骨干配以立功升上的士官、军官以及冲新城军校毕业的军官为主正式成军。
这样司马遹在三辅地区附近就有步军二十厢六万多人分驻各地加紧cāo练起来,再加上六厢骑军、太子亲军,共九万七千余人。
jīng彩推荐:
第七十三章 老子的谋主来了!
请各位大大帮忙投下推荐票,今rì过了一千疯子就再加更一章!
司马遹通过整编、裁撤、混编等段,利用新城军校培养出来的士官、军官牢牢掌控住关中近十万大军。除了孟观里的一万宿卫军外,整个关中地区已经没有其他武装力量。
军队整编完成之后,司马遹立刻下令让各部队展开训练,以便尽快形成战斗力,这rì他正在府中跟众人议论关中推行新政的事情,突然门外的侍卫进来汇报有一书生前来拜访。
出现这种情况,还要从数rì前起,自从得了关中之后,司马遹就感到身边的额人才太少,尤其是缺少一位真正的谋主。
因此,司马遹为了招揽人才,他入主关中发布的第一条政令就是唯才是举令。
凡是有才华的人皆可到关中太子府自荐,司马遹将不问出身根据才能大小予以安排。
几rì来,倒也有一些寒门子弟冲着太子的名头前来投靠,但总是没有让他眼前一亮的角sè,大多数都是些一般的人才,只能充当一些中层或者底层的职务。
看来寒门子弟跟世家大族比起来,在人才素质上有着巨大的差距,若是不能推广全民教育,大幅度提高庶民的文化程度,想要依靠寒门子弟压倒世家门阀根本就是妄想。
虽然此次司马遹仍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是他依旧穿戴好衣服恭恭敬敬的到门口迎接。来到府门前,就看到一位二十多岁左右的文人,正潇洒自如的站在那里,欣赏着四周的景sè。不知道为什么,司马遹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觉得此人不凡,纯粹就是一种感觉。
司马遹上下打量了一下,只见眼前文士神情谨重严毅、气度雄远悠然,不由拱道:“敢问先生是何人?”
来人转身看到一位瑰姿俊伟青年在询问自己,赶紧拱道:“在下是冀州张宾字孟孙。”
听了来人的话,司马遹脑袋嗡的一声就炸开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竟然网到一条大鱼,此时他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老子的谋主来了!
张宾,字孟孙,邢台内丘人。十六国时期后赵大臣、著名谋士和政治家。
张宾胸怀大志,谋略过人,辅助石勒建立后赵,并订立各种国家制度,被石勒任命为大执法,专总朝政,位冠僚首。
张宾为官清廉,谦虚谨慎,任人唯贤,礼贤下士。深受皇帝和群臣的尊重。他死后,朝廷追封为“散骑常侍,右光禄大夫,仪同三司”,配享丞相同等待遇。
史载其“算无遗策、机无虚发”,为五胡十六国第一流的谋士。
话张宾怎么会到关中投奔司马遹?原来张宾家里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但也衣食无忧,他的父亲张瑶,曾任中山太守。而张宾自幼好学,“博涉经史,不为章句,阔达有大节”然而,自从他父亲世之后,家道败落,导致他郁郁不得志。
在惠帝登基后,张宾经常常对其兄弟:“吾自言智算鉴识不后子房,但不遇高祖耳。”
直到太子在新城推行新政才将张宾的注意力引到司马遹身上,但是那个时候张宾不认为太子能够扛得住来自世家的打压。然而后来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太子不但顶住压力在新城成功推行了新政,还趁着关中之乱一下子龙入大海。
如此一来让张宾对太子刮目相看,因此经过再三考虑之后,他便对自家亲属:“吾历观诸人多矣,独太子可与共成大事!”因此他拜别家人独身一人来到关中投奔太子。
“孤得先生甚喜于得关陇!”
当司马遹得知眼前的张宾就是历史上石勒麾下第一谋士后,顿时大喜过望,虽然历史上此人助胡人成事,但在这个时空,司马遹的到来改变的原有的历史,而张宾也提前数年出山。
司马遹高兴地道:“本来应该为先生准备一个欢迎宴会,只是关陇新定,各种事情层出不穷,大家忙的是脚不沾地,等rì后有暇,再为先生接风洗尘。多有怠慢,还让先生海涵。”
“殿下客气了!”张宾微微一笑只是点点头不再言语了。
正在这时,一护卫上前道:“殿下,欧阳大人、解大人、江大人等几位大人正在议政堂等候。”
“孟孙先生真是抱歉,你刚来就碰到这种事情,如果先生不介意的话,孤让人带先生下休息一下,等孤开完会议后再和先生详谈,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殿下,唔……不知这个……这个会议在下能参加吗?”张宾可不是来享福的,他来投靠太子是为了建功立业,因此他想快点融入到太子体系当中。
“啊?!当然可以,欢迎,欢迎!既然如此那先生就跟随孤一起走吧!”
意气风发的司马遹立即召开他都督关中后第一次联席会议,议政堂就是以前梁王府的大书房改过来的四面都是窗,所以光线非常好。
不过看着数层亲卫严密把守这里,让张宾意识到这里的重要和隐秘。走进里面宽敞的堂里没有什么书架、古玩字画什么的只有正中一幅巨大的地图上面应该画的是关右、中原山河。中间一张长圆桌子周围围着一圈张宾没见过的的坐具显得非常奇怪。
几个人坐在坐具上分两边围在那张长圆桌子的上看模样应该是刚才亲卫所的那几位大人。还有几个年轻的士人坐下下他们的面前摆满了布绢、纸扎之类的文件每人前面都有一堆高低不一而已。另外角落和那几位大人后面都有几个年轻人正坐在那里里或是文扎或是笔墨。
司马遹一走进议政堂里众人纷纷站了起来,上首的几位官员只是向司马遹拱下,而下首的旁人却向司马遹弯腰施礼,虽然礼仪不一但是神sè都非常恭敬。
司马遹连忙拱拱还礼然后向众人介绍:“这位就是张宾张孟孙先生,是一位大才,今rì带来给大家见见面,以后大家都是同僚了!”
众人有些吃惊,这是太子都督关中后第一次隆重向众人介绍一个人,他们纷纷向张宾拱施礼,张宾不敢怠慢也是拱回礼。
“这位是新任京兆尹杜锡先生,刚从新城来到关中;”司马遹看到众人寒暄完毕,连忙给张宾介绍在座众人,“这位是新任秦州刺史周处大人;这位是冯翊郡守李辅;这位是北地郡守周勋;这位是上郡太守、兼任情报署主事江统;这位是陇西郡守祖该;这位是东宫参军署参军、中郎将、左陌刀将祖逖将军;这位是东宫都尉、右陌刀将李特将军;这二位是东宫从事校尉司马雅、校尉许超;剩下两位是都尉李流、李痒兄弟。”张宾一一见礼。
司马雅挽着张宾的,直走到长圆桌的上,然后请他坐在自己的坐下的正上坐下。张宾学着别人模样一屁股坐下之后,觉得好像坐在床榻上一样而且后面还有靠背两边有护,坐在这坐具里非常地舒服。
看到大家都坐下了司马遹开始道:“先从军务议起吧。今天虽然多了孟孙先生,不过不打紧,大家照旧就行了。部队训练情况如何?”
祖逖闻声站了起来拿着一卷布绢朗声道:“现在军务最要紧的是训练新兵,正在建设中的长安大营中已经聚集了五万新兵,这些新兵都将在此接受不同程度的训练,然后才会按照要求调往各个战区。”
“士稚,各地清剿叛军情况如何了?”
“北地、上郡、冯翊、京兆尹、扶风等地的叛乱已被镇压下,唯有漆县、富平、夏城、榆眉、临泾五地的豪强或因为均田制都在联络同伙,勾结胡族,聚集部曲,整治兵甲准备起事,少者数百多者两千余。”
“有叛乱不奇怪,我们初定关右,又力行新制没有叛乱那才奇怪。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一边整编厢军、折冲府兵,一边加快实行均田制。只有兵马在就不怕他们叛乱,百姓有好rì子过自然也不会轻易响应他们了,这些叛乱也就闹腾不起来。各地驻守的厢军和折冲府兵要严密监视,一有异动就立即歼灭弹压。有了借口我们就可以收拾这些豪强了。”
“殿下,随着我们将新城的物资、人力纷纷向关中转移,导致中原朝廷加紧了对新城的渗透,现在最危险的反而是新城。它已经被殿下推行新政有五年时间了,那里的百姓早已安居而且肥沃千里、物产丰富又孤悬于外,rì后恐怕打主意的人会越来越多。”祖逖有些冷冷地道。
“nnd,老子还没死他们就想抢地盘,立即从关中调一厢步军、一厢骑军南下新城,看看谁还敢动老子的地盘。”
“新城于我们不能有失,那里不但可以为我们提供粮草,更重要的是我们许多主要的技术研究机构、学校、工厂都是继续发展到重要臂助。”江统接口道。
“孤再强调一点,整编兵马、推行均田制是我们当前最重要的两件事。新城的武备学堂已经开始北迁长安。孤计划改北迁过来的新城武备学堂为长安武备学堂继续培训军官;再在咸阳、天水、新城、临晋设讲武学堂做为培训士官的所在。要知道武备学堂制为我们培养数千计的士官、军官,我们才能有如此显赫战功,这个经验要继续执行下。”
jīng彩推荐:
第七十四章 谋主献计
感谢vuwbdj大大的打赏!同时感谢大家的支持,这一章加更回报大家!疯子稍稍剧透一下:关中马上要告一段落,接下来猪脚该回到洛阳夺取最高领导权!
“诸位,按照统计上来的户籍人口,我们雍、秦两州共十六郡要设二十一府折冲府兵,要马上和民兵制加急执行。”到这里司马遹转向张宾问道“孟孙先生不知你熟悉这折冲府兵制吗?不熟的话孤给你解释一下。”
张宾微笑点头道:“草民曾听闻过殿下推行的厢军、府兵、民兵制。民兵是每丁满十八岁必须自备刀、长弓由县尉统领平时自己训练每年农闲时集中军训一月检校训练结果优者受奖劣者受罚。府兵是十丁抽一先富后贫先强后弱先多丁后少丁服役三年军资、衣装、刀弓自备期间名下百亩田地免赋税。而厢军从府兵或其它青壮中征募。”
司马遹听到这里不由一笑,看来张宾挺关心时局的,连自己的那一套他都了解过。
不过,司马遹没有多什么而是接着道:“我们接着政务问题。”
“是的,殿下,现在政务最紧要的是关陇均田制。我们必须赶在chūn耕时节前将田地分给各户百姓才能让他们积极耕种起来保证明年的丰收。现在秦州、雍州各郡县已经从新城等地抽调大量人员过来帮忙统计户籍编制田册应该可以在chūn耕前完成均田制。”
“蜀中、中原、江东等地年粮食大熟刚过,我们已经委托各商人继续替官府向其它州郡收购粮食。加上照例各郡县又要出钱募百姓修水渠、道路、桥梁等公物,还有各郡县学府修建筹备等等花钱如流水,按照这个用法,度支署计算下来我们的余钱估计今、明两年都会非常紧张。”
“用光就用光”司马遹毫不在意的笑道“这钱你得让它转起来,一年你转三次就相当于你用了三。,这么多的钱,要是让它存在官库里不用,你等着它霉生子呀!藏财于官不如藏富于民!”
听到这话旁边的张宾不由一愣然后坐在那里低头深思起来。
“今年的货殖赋税已经定了下来,还是殿下的那个原则:民生常用或者关陇各地紧缺的货物一律低税,奢侈昂贵之物一律高税,而且盐巴、生铁、马匹、棉花、粮食等货品已经制定了高额附加赋税。税赋已经颂行到关中各地中各集市和关卡了。”杜锡继续道。
司马遹又转向张宾问道:“不知孟孙先生知道这关税制吗?”
“略闻过,凡新城境内货物一律只在交易时收一次税,不同货物收不同的税。只是不知道具体的税赋高低是如此计算的,还有附加赋税以便控制流出。”张宾答道。
司马遹点点头继续道:“关中刚刚平定,朝中有不少属官提出按照九品正中制补充关中官吏。可是以孤的意见是还是暂缓执行执行,眼下关中地区还不稳定,流民众多,而且更多是羌、氐人。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什么是九品中正制,万一再激起民变恐怕不妥。”
听到这里大家心里都有数,执行九品正中制固然客观环境有影响,但最重要的却是一旦执行九品正中制,朝廷就有机会插关中各郡县官员任命事宜。
所以司马遹才坚决要把这扇门给关上,企图凭借着自己都督关中的职权一包办关中各州郡县文武官员的任命。
会议很快就开完了司马遹将张宾请到客堂持茶以待,而江统、杜锡、祖逖几人在旁作陪。
“孤素闻先生有王佐之才,故而一见先生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法,有些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先生原谅在下渴求人才的心情。”
张宾笑道:“草民在家时就闻殿下爱才如命的美名,也听过殿下行事果敢。虽有人是冒险好博天运,但是依在下而言天运不是每次都会眷顾一人的,殿下每次行事莫不是谋定而后动,一动则雷霆万钧。前些年在下已经目睹殿下在新城的德政,今rì又听闻殿下处理军政事务的策略段,不由得让在下不佩服。”
司马遹听了大喜,他喜的是这张宾对自己还是挺关注的,看来招揽他是越来越有希望了。要知道这种大才往往都喜欢择明主而辅佑,要是看你不顺眼再卑躬屈膝也没用。
“在下既然来投靠殿下,就不能空而来,今rì臣有一些话愿意与殿下分享,若是有得不对或者不妥当的地方,希望殿下能宽宏大量原谅在下的鲁莽!”
“刚才听了殿下对关中形势的分析,在下也有一些陋见,请给位指正。魏晋以来的关中氐、羌两族人数就不断的增加,氐族主要分布在关中平原的三辅地区和西北各郡,从事农耕,在武帝时候已经编户化,汉化程度很高;”
“而羌族主要分布于关中北部、从平原向黄土高原过渡的丘陵和山区,特别集中在冯翊、北地、安定等郡,半农半牧,汉化程度较氐族要低得多。”
张宾道这里,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连司马遹也有同感。晋惠帝元康六年始于冯翊和北地的羌胡起兵,到后来发展成为以氐族为核心的关中大反乱,究其根由,当是由氐族社会发展程度较高、足以充当领导力量决定的。
经过调查司马遹发现以农牧经济生活形式为界线,在整个西北,氐族的社会发展程度都高于羌族。比如氐人土豪苻氏出自略阳临渭,属于曹魏时期从武都北迁的氐族,而武都氐族早已实现农耕化。
“殿下,既然氐族、羌族已接受我汉族文化,何不就此拉拢那些汉化程度很深的氐族、羌族豪族,给予他们汉人身份,然后利用政治、文化、经济等多种段将其完全变为汉人。至于那些还保持着半农半耕的生活方式,且汉化程度较低的羌族,殿下完全可以采取的是军事段为主,经济段为辅的方式,将羌族半强制的编为汉人。”
“如此数年一过,关中再也没有什么氐人、羌人,全都是我汉人,如此关中则大定,再也不虑有胡人反叛。”
“先生大才,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孤一直都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由于没有了解氐族、羌族的人才,孤才一直没有动静,若是先生愿意,孤愿意将此事委托给先生全权负责。”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在掌握了关中军权之后,司马遹开始大肆抄掠参与叛乱的内迁胡族人的钱财,用这些收刮来的钱粮安抚关中各地的百姓。怪不得那些世家这么痛快就答应将关中给了司马遹,原来关中各地早已是流民遍地,破败不堪。
司马遹在关中一边大杀少数异己分子,一边大施恩惠于百姓,好像是历史上有很多这种的老套路,他只要也照搬着用就行了。不过司马遹是不会做一个彻底的散财童子,以他的“jiān诈”早就将一半的钱粮藏匿起来做为储备,同时还不时向朝廷哭穷。
这时负责经略天水陇西的周处老将军也送来好消息,从四月中开始,虽然周处老将军等人在陇西、天水等地,乘胡族叛军主力被灭而攻城略地看上势如破竹。但是氐族豪强勾结略阳羌族首领一直在顽抗,先复陷上邽然后又退据略阳郡清水,再退据略阳县,最后退据安定郡都卢,在那里被晋军最终歼灭。
经过司马遹大肆屠杀之后,陇西、天水、略阳、南安的羌氐人没有什么反应,反而非常“服气”。
这主要是司马遹的工作做得好,羌氐族人中稍有名望的豪强已经被他连着族人尽数迁出秦州,打散分布到关中各地,只让豪强带着钱财定居长安。
关中地区经过汉末三国之乱后,虽然当地世家已经十不存一,但是汉人豪强或者汉化程度深的胡人豪强却还有很多。
例如安定程氏、安定梁氏、安定胡氏、天水赵氏、陇西牛氏、北地辛氏、南安羌酋雷氏、略阳氐酋蒲氏、略阳权氏、天水的豪门尹氏都是当地有名的土豪。
关陇地区此时只有一支部族比较强大,算得上是一支有潜力的政治势力,即略阳的屠各王氏及其部众。
历史上屠各王氏从西晋末年到北魏后期,一直是陇上的一支地方势力;十六国时期,王石虎、王擢、王统三代,盘踞略阳水洛城一带,反复于东西各国之间,有相当的实力。但是屠各王氏终魏晋南北朝之世,也没有成长壮大到足以称雄关陇、建立霸业。
在关中氐族、羌族被司马遹杀怕了之后,他的新任谋主张宾开始游走于关中豪族之间,经过他再三游,再加上武力胁迫,终于让一部分氐、羌、汉豪族将土地、部曲纷纷卖给太子府,然后带着大笔金钱迁居到长安。
司马遹也没亏待他们,让这些人把钱纷纷投入到关中各地新建的工厂中,本来一些人还有些担心赚不了钱,但是杜锡等人纷纷现身法,来打消众人的顾虑。同时为了拉拢他们,司马遹还征召不少他们家族中有能力的人进入东宫办事。
安定程氏、安定梁氏、安定胡氏、天水赵氏、陇西牛氏、北地辛氏、南安羌酋雷氏、略阳氐酋蒲氏、略阳权氏、天水的豪门尹氏、南安姚氏等汉羌氐豪族纷纷除了出仕东宫外,还将家族中有潜力的幼小者送进武备学堂中就读。
jīng彩推荐:
第七十五章 风雨欲来
司马遹之所以这么卖力的拉拢关中地区的羌族、氐族,是因为汉族在关中地区的势力实在是太弱,要不然历史上也不会让胡人在关中建立多个割据政权。从刘秀定都洛阳后,汉族似乎都在有意无意的减弱在关中的影响力。
尤其是汉末关中地区经常受到氐、羌等胡族的sāo扰,使得当地汉人百姓纷纷逃离。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西晋,一边是汉人不断逃离关中,另一边是胡人不断迁入关中,使得胡、汉人口比例已经上升到一比一。
而司马遹趁着现在的关中氐羌等族人数虽众,却没有形成足够强大的部族力量之际,打断氐羌两族发展的步骤,争取将他们早rì融入到华夏民族当中。
也许司马遹并不知道,就是他这么一折腾,未来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羌人姚氏集团、氐族苻(蒲)氏集团也从此烟消云散。历史上这两大集团被历代统治者迁往关东,并分别安置在枋头和滠头。
这两大集团在枋头和滠头,一住就是十八年,直到石赵崩灭。关东十八年,让两大部族的人口以自然增殖的规律,有了相当的增加。新的一代氐羌豪贵在关东地区生长、学习,农耕生活使来自陇右的氐羌在社会进步方面深深受益。
后来,姚弋仲的滠头集团据《载记》有“部众数万”,枋头的苻洪集团应该更多。经过十八年的自然增殖,这两大集团的人口总量大大超过最初的数字。
然而在原来历史上,对于这两大集团来,在关东的十八年,最重要的收获并不是人口的增加,而是部族素质获得了很大的提高。这主要体现在新一代氐羌豪贵身上。
苻洪东迁时年48,其子苻健年16,而苻洪诸孙几乎无一例外地都是在关东出生的。苻生生于335年,为东迁枋头的第三年;苻坚生于338年,为迁枋头的第五年。苻坚诸弟都生于关东。后凉的开创者吕光也是在东迁后的第九年生于枋头。
与苻生兄弟、苻坚兄弟、吕光等同时先后在枋头出生、成长起来的一代氐族豪贵,是后来前秦、后凉的霸业支柱。
苻氏枋头集团西归时,苻健过“昔往东而小,今还西而大”的话,这仅仅是指新生代的氐族青年在数量上超出了当年东迁的苻氏集团。
事实上,氐羌东迁后新一代的最大特点是,他们的素质有了很大提高。在关东的社会条件下,新一代有机会受到更好的教育,眼界开阔,因而文化教养和政治水平远远超过了老一代。
这是历史上前秦立国的重要条件。而现在由于司马遹的一番动作,完全打断了两大部族原有的发展规律。
现在的苻洪不过是氐族一个渠帅蒲怀归之子,年仅十二岁,同样姚戈仲也不过十五六岁罢了。他们随着父辈迁居到长安,然后接受汉化教育,成为武备学堂中的一名新生。
经过司马遹连番整治,无论是汉化的胡人渠帅,还是汉人豪强,都无法在关中地区真正威胁到太子的统治。除了孟观外,关陇地区不存在能真正具备威胁的军事势力。而孟观除了整rì待在军营练兵外,根本对太子的事情不闻不问,甚至还有些放纵。
处理完豪强问题后,司马遹接下来便着开始统计户籍、校量土地,准备实行均田制。以便为今年的大丰收打下基础。这次实行的均田制是在新城实行的旧均田制的基础上吸取一些经验教训做的修改。
十八岁以上的中男和丁男每人还是授粮田八十亩杂田二十亩只是做了一些补充。粮田二十亩和杂田二十亩是永业田可传子孙不再收回其余为赋田身死之后由官府收回再行分授。而老男、笃疾、废疾各给赋田四十亩寡妻妾三十亩。杂田按当地的气候条件十亩种大豆蔬菜等十亩必须或种棉或种麻或种桑。每男继承的永业田算在他分授的永业田数额里不足的补足赋田照例。
将以前设于新城的农学移至长安再延请关陇农课好充实农学培训农耕人才。再依新城例在关陇各郡县设助农所帮助和指导各地百姓耕种收获。并出钱“赎”豪强中的部曲、奴仆援新城例授田加收赎赋五年转为平民。
赋税还是延新城例以田地亩数、沃瘠和当年收成为课税收赋的标准。这一招很毒,那些大户世家的部曲奴仆纷纷被官府以德政的名义“赎走”了,空有上百顷的地却没有人耕种,每年还要交相应的赋税,这不是存心让大户们为难吗?
到后来他们窘迫的时候,太子出面出钱收买他们里的田地,再把他们归拢到郡县治城里居住。虽然卖得价贱但是总比没有要强吧。
司马遹传令在关陇延新城例设郡学、县学,厚礼重酬延请各地不多的士人以为教谕,收合格子弟入学。
司马遹及其属下都是勤于政事、廉正图治之人,废除苛虐奢侈之后,施以宽简节俭法度,公正严明、吏治清明有效,遵礼重教广施仁德,关陇百姓渐渐归心。
如此到了元康八年,公元298年三月,此时太子都督关中已经一年,关中局势也愈发稳定下来。此时,贾后的势力在朝中急剧膨胀,但其在皇权的遮护下,尚未触及诸王的根本利益,且任用张华等人处理国家政务,政局进入相对平稳期。
不过,随着太子司马遹年龄的增长,其与贾后集团的矛盾逐渐激化,再次进入一触即发的境地。而将动乱推向**的是赵王司马伦,身在京城的司马伦在其新近归来的谋士孙秀的帮助下,首先散布谣言,加大贾后疑忌太子之心。
其次司马伦听从孙秀的建议,当其在关中因处置失当被征还朝廷后,依附贾后集团,遂深受重用。当贾后提议废黜太子后,朝中矛盾空前尖锐,政局动荡不定。司马伦趁机拉拢部分禁军将领掌握了京城的军事力量。
晚上赵王府,香烟缭绕,一艺jì灯下弹琴,司马伦在一旁饮酒赏乐,一宫女跪在身边为他修剪脚趾甲。曲终,司马伦拉艺jì的抚摸。
司马伦yín笑道:“嗯,好一双洁白的小。这叫什么?”
艺jì娇嗔道:“王爷爱听,小女子就再弹一曲。”
司马伦笑道:“寡人问你话呢?算了,还是寡人告诉你吧。这叫纤纤素,袅袅清音,脉脉秋波,艳艳朱唇。哈哈哈,寡人如今也会作诗了!”
艺jì不依道:“王爷……”
司马伦拉着对方的小:“嗯,好听,连声音都香喷喷的那么诱人。过来,让寡人亲亲,你多大了?”
艺jì低头答曰:“小女子今年十五岁。”
司马伦连连点头:“正是娇嫩可爱的好年华!你好好侍候寡人,寡人不会亏待你的。”
正当赵王想要搂住对方一通乱揉时,孙秀走了进来。
孙秀装作什么也没瞧见,朝着赵王深施一礼道:“王爷,臣来给您贺喜了!”
司马伦:“……什么事?”
孙秀对周围呵斥道:“你们全都退下!”屋里的女人们纷纷退出。
司马伦不舍的:“美人儿,你且耐心等候片刻,寡人谈完大事再叫你进来。”
孙秀不由得急道:“哎呀王爷!天翻地覆就在眼前,只要您老抓住机会,那帝王城中的三宫六院都是您的,又何乎这么个小小的破女子?”
司马伦满不在乎地道:“哎,此娇娃着实细嫩可爱,所以寡人……你什么?三宫六院?你是寡人能做皇帝?”
孙秀非常肯定地答道:“臣不辞辛劳追随在王爷左右,为的正是这一天呀!”
司马伦有些不敢相信:“……先生……先生此言当真!”
孙秀兴奋地道:“王爷,皇后现在快被太子逼疯了,那女人不但****,还要废黜太子,更为严重的是她想更姓天下,而当今天子却听之任之,还有什么资格当皇上。王爷理应取而代之。”
“先生此言何意?皇后想要改朝换代?这……这不可能吧!”司马伦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嘿嘿!王爷不信是吧?王爷可还记得上个月宫中传出皇后怀孕之事?”
“当然记得,皇后突然有了身孕,这是震惊朝堂的大事,寡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王爷,你想啊,皇后这么多年都没有怀孕,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了身孕,您就不觉得奇怪吗?”
“可……可这种事如何造假?不是还有太医吗?难道贾后还能瞒得了全天下的人?”
“王爷难道忘了太医令程据可是皇后的人!有此人相助,贾后要想动脚不就太简单了吗?”
“先生的意思是皇后是假怀孕?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恐怕**不离十吧,而且臣还听贾后的妹妹贾午也怀孕了,王爷您不觉得这件事太巧合了吗?”孙秀满脸诡笑道
“嘶!原来如此,那……那先生寡人该如何做呢?”
“咱们只须如此这般……”孙秀附耳低语,司马伦连连点头,眼睛越来越亮。
jīng彩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