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一触即发(上)
徐济在荆州南阳出现了!
这消息好像长了翅膀般传遍了荆州。这当然是王允想要的结果,自从他得知“乐进”便是徐济之后他没有一点耽搁的照着贾诩的意见执行了。
而刘表早就已经接到王允的信件,只是将信将疑而已,谁知道这消息竟然是真的,不由得有点措手不及。连忙问计于蒯良、蒯越。
两人的意见非常一致,那就是派人追杀徐济。当然这是暗中行事。
不过蒯良却对消息的真实性表示了自己的怀疑,直到有人从南阳带来了一把已经被这断的、在手柄处刻有“徐济”字样的斩马刀,蒯越才放下心来。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这把刀乃是李严故意弃之荒野的结果。
这个徐济当然是陈到假扮的,而且陈到还留下了自己向江夏郡逃跑的迹象,摆出一副想要过江夏,闯庐江,走丹阳,入广陵,回兖州的架势。
这么明显的迹象,荆州方面的人哪里看不出来?
因此蒯越长长出了一口气道:“看来是徐济无疑了,因为兖州军队有军制:上至统帅,下到士兵每个人的武器上都有自己的姓名,若是武器丢失,则会受到相当严厉的惩罚。故此兖州军非常爱护自己的兵器,徐济这把断刀应当是徐济的贴身之物,因为已经折断,所以才会被弃之荒野,但他却未想到会这么轻易地被人发现。看来是天亡徐济。”
和蒯越两兄弟一起来的还有刘表的便宜大舅哥蔡瑁。
蔡瑁听了己方派出去的细作的侦察结果,不由得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徐济现在送到眼前。若是我们不趁机把他除掉,恐怕都会觉得对不起自己呢!”
蒯越看了他一眼。肃容道:“蔡瑁大人莫要对徐济等闲视之,此人武功盖世。黄巾之乱的时候,徐济便已经开始从军,虽然未有人说他身手如何,但乱军之中他小小年纪能够走到今日,所谓‘盛名之下,必无虚士’,兖州军神并非浪得虚名,莫要以为现在徐济单枪匹马就会手到擒来。”
蔡瑁满不在乎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我荆州乃是人才济济之地。哪里是黄巾军那等草寇所能比拟的?不说便人,韩玄那小子手底下的黄忠就有万夫不当之勇,有黄忠在,徐济必死无疑。”
蒯良出言道:“我看南阳李严也算是个人物,这小子还算机警,一看长安城有变化便马上撤回,不至于我们在王允那里显得被动。我看南阳方面的事情就交给李严来做,如何?”
刘表点了点头,蔡瑁却冷哼一声。表示不满,他本来想要把南阳的事务交给他的弟弟蔡和来管理,但是蒯良在刘表的心目中地位非常高,蔡瑁当然也说不出什么来。
荆州的官场分得很清楚。武官以蔡瑁三兄弟为首,文官以蒯越两兄弟为尊。刘表的才能还算不错,把两方面都弄得很明白。
蒯越沉思了一会儿。才出言道:“徐济我们是一定要准杀的,问题是我们怎么操作这件事情。我以为这件事情我们只能暗中下手。因为我们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置徐济于死地。”
蔡瑁才要张嘴,蒯越笑道:“这事情明摆着。吕布乃是天下第一的武将,尚且留不住徐济,虽然是在他亲卫大将陈到的保护之下,但这也足以说明陈到此人的能耐,何况如今我们也尚未得知徐济身边究竟是不是还有陈到在,黄忠再厉害也不过是吕布的水平,我们哪里有十足的把握留下他?万一徐济要是逃跑了,又知道我们今天的行为了,日后岂会放过我们?徐济一日不死,我们便一日不能承认我们今天密谋的事情。”
顿了一顿道:“哼!王允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他的这个借刀杀人之计,不过这样也好,我猜现在袁绍和袁术也一定知道了徐济消失的事情,主公不妨向两人吐露徐济在南阳出现的消息,他们两人一定很急,肯定会派来帮手的。这样我们追杀徐济的计划也会多几分成功的把握。至于我们的人手,当然是打着这两人的旗号去追杀徐济了,这个赃铁定要载到袁绍和袁术的身上。”
蒯良点头道:“此言甚是,袁术和我荆州交战多时,给我荆州造成麻烦无数,否则江夏马贼早已经被黄祖将军荡平,哪里会有今日的局面?”
刘表点头道:“这个自然,袁术我是不会放过他的,而且袁绍也非什么好人,现在给他点麻烦也是好事,至少可以换得我荆州外部的安全。”
蒯越突地笑道:“主公为何不筹措兵马,屯兵弘农郡,静观其变呢?”
“哦?”刘表来了兴趣,笑道:“不妨说说看?”
蒯越闻言沉声回答道:“我荆州乃是兵家必争之地,若是荆州太平,则可欣欣向荣,若是外敌虎视,则危矣。故我荆州需要有坚守之地才可为根本,现今扬州兴起袁术刘繇之争,更有无数地方势力各自为政,非我荆州之可图。益州刘焉与主公交恶,更不可望。唯有北上方是良策,现在中原风雨降至,正是主公英雄用武之时。”
见到刘表双目发亮,蒯越侃侃而谈道:“北方豪强,不过王允、牛辅、徐济、袁绍、袁术、曹操、陶潜等人而已。王允刚刚成为摄政大臣,稳定内政才是他的目的所在,若是用兵则充其量针对汉中而已。牛辅正在与王允和徐济暗中较劲儿,三方大战一触即发,我料牛辅必不能持久,他所统率之将士多为凉州人,最会定会并力西向,绕过长安,回到凉州。此时若是我军北上弘农郡,则可作收渔人之利也。此其一也。”
顿了一顿,又道:“袁绍袁术名为兄弟。实为仇敌,徐济强敌在北。两人还可同心协力,现在徐济流落在外。命在旦夕,两人定会分崩离析,豫州大乱,指日可待,主公屯兵弘农,可与我江夏护成犄角之势,假以时日,荡平豫州,也未可知。”
看着刘表深思的样子。蒯越又道:“徐济无家可归,我们又封锁他在荆州的消息,试想,兖冀二州无人作主,日久生变,郭嘉深沉难测、高顺拥兵自重,甄氏见利忘义,张燕桀骜不驯,陈到不知所踪。此徐济两州之五难也。虽有陈到之坚、波才之悍、高顺之勇、荀氏两贤之名,此二州亦不保也。主公若不趁乱分一杯羹,哪里对得起徐济在我荆州这般辛苦的游荡逃亡?”
屋中人闻言皆笑了起来。
蒯越又道:“我观孙坚之子孙策,有勇有谋。更胜其父,前途未可限量,有此人攻扬州。刘繇危矣,刘繇唯一的帮手就是曹操。曹操文武全才,首先更有精兵猛将。谋士良臣,孙策和曹操只怕要打上好长一段时间,如此,徐州则成无主之地。要知陶谦年老二子无能,徐济二州大乱,曹操无暇北顾,袁绍袁术忙于内讧,徐州正是一块肥肉,若是我们可以消灭掉袁绍和袁术,那么徐州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刘表闻言名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朗声道:“蒯越有张良之谋,不意我刘表得之,谋国如此,夫复何求,就按蒯越说的做,我军在南阳招兵买马!这件事情就交给李严去做。”
蔡瑁眼中闪过嫉妒的神色,沉声道:“主公,此事不可,李严不过是一小吏,何来统兵一方的资格?蔡瑁的族弟蔡中、蔡和有将略之才,可堪重任。”
蒯越却在一旁淡淡道:“李严的确是军中资历不够,假以时日,或可领兵打仗,现在却还未够斤量,至于两位蔡将军只怕也是如此,我看还是令我荆州名将张允将军领兵最为合适,李严和两位蔡将军随军而行便是。”
刘表点头。
蔡瑁虽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张允也算是蔡瑁一党的人物,所以蔡瑁倒也没有说出什么来。只要有张允在,自己的两位兄弟功劳还会少吗?
于是,事情就如此的定了下来。
这件事情连徐济都未想到,李严更是不可能料到,自己居然成为了日后徐济南下进攻荆州的最大契机。
荆州方面,也行动了起来。
不久后,袁绍和袁术得到了消息,袁绍大喜,连忙派出人手到荆州去追杀陈到假扮的徐济,而袁绍则秘密调回了袁敏,南下,目的当然也是“徐济”。
一时间,凡是欲置徐济于死地的天下豪强,纷纷把目光集中到了荆州。
荆州,高手云集!
而真正的徐济此时却带着乐义偷偷向陕县移动。
大病初愈的于禁实在不宜参加军事行动,所以被徐济留在了长安近郊,带着八百幽影精锐在长安近郊逡巡,那自然是假装陈到的部队在左近装作寻找汉献帝的模样。
要知道贾诩和张绣已经传来消息,王允已经把攻击汉中和益州的任务完全交给了两人,所以,在长安城外寻找汉献帝的任务自己已经交给了别人,据说是吕布手下的大将宋宪。
在这种情况下,徐济怎样也要留下一些人马迷惑宋宪的视线,若是被王允发现己方停止了寻找汉献帝的行动,那还不马上猜到事情另有蹊跷?
故此,徐济带着乐义和四千幽影精锐秘密出发,向陕县移动。
由于路途不长,徐济和乐义转眼间便到了陕县。
陕县乃是牛辅重兵囤积的地方,这里全都是西凉精兵,不但训练有素,而且装备精良,军中粮草极多。
而此时牛辅的两名得力助手李傕和郭汜却被牛辅派出在外,两人带领数万精兵到中牟去攻击朱?。
在此协助牛辅的乃是大将樊稠。
徐济率部在在抵达后依山安营扎寨。
徐济到来的消息令对面的牛辅军慌成一团。牛辅可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有人来攻击他们。
不过徐济并不想今天就和牛辅交战,所以牛辅方面一阵慌乱仅仅是白忙乎而已。
徐济和乐义两人却骑马来到山林丛杂处,向牛辅的大营看去。
乐义看了一会儿。咧着嘴道:“都说西凉兵乃是天下精兵中的佼佼者,我就没有看出来哪里比咱们的兖州兵强。”
徐济笑道:“奋武比错了对象。其是抛开咱们的兖州军,西凉兵的确是天下精兵之首。尤其是在吕布的手下,那威力实在恐怖,就是对上咱们的兖州军,也是不遑多让的。”
乐义撇了撇嘴道:“不过牛辅不是吕布,看看这些士兵,到底在干什么?我们才多少人?只要是经验丰富的人就可以看出我们的军队充其量只是一支大军的先锋部队而已。不知道牛辅在怕什么?”
徐济笑道:“牛辅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要知道王允已经向天下人宣布他那被人点了天灯的老丈人乃是国贼,人人得而诛之,牛辅又非是傻子。当然可以想象出他要遭受到的命运了,他的连襟李儒死了都不得安生,尸体被人从棺材里拖出来了无数次,早就被弄得面目全非,那颗被许褚剁下来的人头更是被孩子们当成了蹴鞠踢,你说牛辅能不害怕吗?”
乐义被徐济说得身体一寒,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道:“我只不怕死,但是要是让我死得这般凄惨,连死后都饱受荼毒。那我也会害怕的。”
徐济点头道:“正是如此,牛辅现在就是惊弓之鸟,现在任何人来攻击他,不管人数多少。效果都是一样的。因为他已经被自己是国贼的称号吓傻了。”
乐义兴奋道:“既然如此,主公还不下令让我乐义出攻击他们,一战成功不就得了。”
徐济神秘的笑一笑道:“奋武。所谓强弩之末,不可穿鲁缟也。我们现在哪里有力量去攻击牛辅?我军需要的是好好休息,明日再与之正面决战。”
乐义一愣。不明所以道:“主公,我手底下那些小子一个个龙精虎猛,哪里用得着休息?主公还是派我去厮杀一阵吧!”
徐济轻轻摇头,看也不看满脸不服气的乐义,却抬起头来看着如血的夕阳,悠然自得道:“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还真是这时候的天空!奋武,今晚天气一定很好,我带你出来赏月如何?”
乐义一愣,不明所以看着莫测高深的徐济。
徐济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我定要为牛辅准备下一杯水酒,希望他不胜酒力,可以长醉不复醒。”转身牵马扬长而去。
乐义虽是粗人,但毕竟是跟着他兄长乐进学过几年书的,闻听徐济此言,看着徐济的隋安然有些清瘦但却昂扬的背影,不由得喃喃道:“长醉不复醒?主公倒是好雅兴!”
徐济哈哈笑声传来:“此数句皆非我的句子,我中华文采风流者不计其数,我徐济又何足道哉,其实醉倒沙场也是好事,所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岂不快哉……”
声音随着徐济渐行渐远。
只剩乐义一人站在荒芜的杂草处浅吟低唱。
而乐义对面的牛辅中军大帐中则又是一番光景。
牛辅现在可没有徐济这么好的兴致,他现在正是皱眉不展。
坐在他右手边的樊稠小心翼翼地看着牛辅,心中却在讥笑:前两天还不可一世的人,现在却变成了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不过樊稠也没有心情看牛辅的笑话,毕竟他和牛辅一样,乃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牛辅死了,他也一样玩完。他可没有对面的胡赤儿那么好的心情。
这胡赤儿正把一名为他倒酒的美婢按倒在他的座位上大快朵颐。
那女子惊恐万分,虽然经常忍受这些军中禽兽的侮辱,但是这个胡赤儿却是出了名的凶残,被他凌辱过后至残的女子数不胜数。
这女子吓得全身发抖,却绝对不敢反抗,否则她的性命便不保了。裙裤已经被胡赤儿脱了下来,丰满的臀部暴露在空满酒味的空气中,在惊恐的喘息中更加起伏跌宕,形成了一种淫虐至极的美不胜收之感。
胡赤儿眯着铜铃巨目,双手无所不用其极的玩弄着女子的下体,下手极重,故此这女子娇呼连连。
另外两名为樊稠和牛辅倒酒的美婢被吓得惊慌失措。
终于,其中一名美婢为牛辅倒酒时,把酒洒在了牛辅的身上。
美婢吓得连忙跪了下来。
牛辅本就心情郁闷,一见这美婢触犯到他,勃然大怒,一跃而起,拔出宝剑,一剑剁下了这女子的头颅。
血流遍地。
胡赤儿看着自己的主公这般模样,连忙把怀中女子放开,驱赶这些女子出去。
那女子死里逃生,和其他女子如获大赦般跑了出去,却没有人理会那无头女尸。
牛辅漫不经心的把剑上的血迹擦干,皱着眉对两人道:“我们到底如何应对眼前之敌?”
胡赤儿走过来,用脚踩着那女子死不瞑目的头颅,来回踢弄,咧着大嘴笑道:“奶奶个熊!直接干他娘的,我们晚上去劫营!”
话才出口,两人便猛的转过头来,一瞬不瞬看着胡赤儿。(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一触即发(下)
胡赤儿被两人如此盯着,登时大感不舒服,干咳一声道:“嘿,有什么不对吗?”
樊稠和牛辅对视一眼,后者满面愁容一扫而净,呵呵笑道:“妈的,没想到你这只有女人的混蛋脑袋竟然会想出点好主意来。”
胡赤儿眨了眨眼睛道:“大帅真的准备去劫营吗?”
牛辅冷然道:“当然,我们断然不可以坐以待毙的。”
樊稠在一旁道:“的确如此,看看来者的旗号,我们就可以知道,这支军队乃是兖州军中的典韦,这个典韦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却是莽汉一个,实在不足为惧。”
牛辅点头道:“的确如此,哼!所谓‘骄兵必败’,兖州军百战百胜,除了在吕布手底下吃过亏之外,还没有人可以令他们吃败仗,现在岳丈新死,典韦一定认为我等心慌意乱,不敢与之交战,我料其今晚必不防备于我,若是去劫营,我军可一战成功,兖州军虽然精锐,但不过才区区的几千人马之一。在措手不及下,又何足道哉?”
樊稠和胡赤儿两人连连点头。
牛辅叹气道:“不过即便是今天获得胜利,我军形势还是不容乐观,我们现今在陕县,根本就是四面受敌之势,何去何从,实在令人苦恼,若是贾文和在此就好了。”
樊稠撇了撇嘴道:“大帅何必再提起此等忘恩负义,猪狗不如之人。”
胡赤儿铜铃巨目中凶光一闪,冷哼道:“没想到我西凉也会有这等叛徒,还有张绣那小子。我恨不得生吞其肉,方可解我心头之恨。”
樊稠冷笑道:“别说张绣了。就是你那个同族兄弟胡车儿不也是一样?我看你那个在典韦手底下的弟弟胡封儿也不大牢靠。”
胡赤儿闻言大怒,但却无法反驳。气道:“我这便出门尽力捕杀武威人!”
樊稠冷笑道:“你还是省省吧,贾诩和张绣是武威人,你便要杀干净武威人。”
牛辅被两人吵得头都大了,皱眉道:“以后的事情以后说,我军何去何从也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说清楚的。我们还是想办法对于眼前之敌吧。”
樊稠看了正在狠狠瞪他的胡赤儿一眼,抱拳道:“大帅,我看今晚劫营定可成功,不但典韦粗枝大叶,而且行军困顿。所谓‘兵行百里,必厥其上将’。人困马乏下,只怕被我军攻击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若是我们可以斩得典韦的人头,大率必定名扬天下,到那时看还有谁人敢睥睨我军?”
牛辅被樊稠说得眼前发亮,连忙召集手下众将,商讨晚上劫营之事。只有胡赤儿眼中凶光闪烁,看着樊稠的背影。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夜晚。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牛辅带着胡赤儿还有两万精兵,悄悄地前往典韦的营寨。
没有人点起火把,但是前方典韦军营的篝火却在凶险而有力的跳动着。仿佛预示着今夜的惨烈血腥。
来至近前,蓦地,人声响起。
牛辅军的士兵马上把身子伏了下来。仔细听去,这才发现原来典韦军放哨的士兵打呼噜的声音。
只见在大营的栅栏门口处有一个士兵卧坐在地面上。头盔已经掩盖住了那士兵的眼睛,这士兵把长枪斜倚在自己的肩膀上。
声音大得像雷。
牛辅大喜。没想到典韦这般疏于防备,不过也可看出来典韦军队的士兵已经疲劳到了极点。
看这士兵睡的这般香甜,那分明已经睡了许多时候,可是在这段时间来,负责巡夜的将官居然没有叫醒他,这就证明那些将官也在已经偷偷躲到一个地方大会周公去也。
牛辅心中大定,向胡赤儿一打眼色,后者则向后一招手,登时有三百多身形便捷,步履轻盈之人跟在胡赤儿的身后,向下典韦的大营潜行。
来至那名熟睡的士兵身前,胡赤儿一摆手,身后的士兵一个个把用黑布缠过的长刀抽了出来,雪亮的凶光在灯光下一闪,这些士兵来至各个营帐前,只听各处寂静无声,只有几处营帐的帐门口有巡夜的士兵,不过和胡赤儿面前的这名士兵一样,正在熟睡中。
胡赤儿抽出佩刀,手起刀落,一颗人头被砍落在地。
与此同时,那些被胡赤儿遣派到里面的士兵,纷纷效仿,把那些士兵的人头剁了下来。
牛辅见胡赤儿得手,大吼一声,身后士兵尽数杀出,发出惊天杀声,向典韦的大营杀去。
骑兵吆喝着马踏大营,用手中的大剑砍倒灯杆,在把火把抛向各个就近的营帐,登时燃起了大火。
手持长武器的士兵一个个如狼似虎,闯进了一座座的营帐,用长武器死命地刺向地面上的睡铺。
不一时,这些士兵马上发现了不对,此时己方的火把也已经点燃,这些士兵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刺向的地方根本就是空空如也,那上面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士兵们停止了徒劳无益的行动,纷纷从营帐当中退了出来,面面相觑。
这时,其他士兵也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
大火已经被点燃,可是各处的营帐在如此的火势威逼下,居然保持安静,没有想象中那种哭爹喊娘的叫声。
这绝对不正常。
这时,胡赤儿派出的三百多名士兵中,有人惊声尖叫道:“这些居然都是草人!”
一瞬间,一万多人全部静了下来。
在这寂静中唯有一样样声音响起:打呼噜声。
胡赤儿低头看时,才发现自己砍掉的也是一个假人,跌落在地的人头原来是一个被削去了鼻子的猪头。
呼噜声继续传来。
这时。人们才发现假人的旁边有一个毫不起眼的灰色物件,胡赤儿等人仔细观看时。原来是一个用木架撑起来的牛皮,夜风从其中吹过。那声音还真的和呼噜声一般无二。
不问可知,这东西乃是出于兖州军徐济招募的那些匠人之手,故此才骗了胡赤儿等人。
牛辅就算是傻子,此时也知道自己中了对方的计策了,狂吼一声道:“不好,我们赶紧撤!”
众人一片惊慌。
就在这时,一把雄壮的嗓音传来道:“牛辅,你哪里也去不了。”
这声音洪亮悦耳,其中有着说不出的张扬和狂野。不问可知,当然是乐义。
牛辅还未弄明白怎么回事呢,一阵弓弩弦动声响起,牛辅方面的士兵惨叫连连,血珠如同水花般扬起。飞洒在各处,变成一朵朵的死亡之花。
牛辅军大乱。一万士兵开始在箭雨中四散奔逃。
这时,徐济选定这里作为安营扎寨的原因立时显现出来,大营背靠大山,左边是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水。牛辅军的士兵想要逃跑,可以供他们选择的逃跑路线并不多。
乐义所部的幽影精锐埋伏在牛辅士兵逃跑时的必经之处,牛辅士兵哪里还有活路?
山上和河水的对面虽然埋伏的人数不多,但是凭借着地理优势。那些想要往山上逃跑和想要渡到河水对面的牛辅军队的士兵纷纷被射杀了回来。
因为牛辅前来是为了偷袭典韦的大营,所以带来的士兵根本就是一近战步兵为主,那里带着弓弩士兵?所以。牛辅军的士兵一个个变成了活动的箭靶子。
牛辅此时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勉强还可以端坐在战马上。此时。一个雄浑到极点的声音响起:“牛辅,你纳命来!”
一杆大斧横空出世。劈向牛辅的头颅。
牛辅此时已经茫然不知所措,看着劈向自己的大刀,居然忘记了躲闪,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杆大斧。
在牛辅身边的胡赤儿没有想到自己的大帅会惊慌失措到如此地步,不由得暴喝一声,手中鸡蛋般粗细的长枪横在了牛股的头顶处。
“当”的一声。
胡赤儿口喷鲜血,那两只不知道摧残过多少女人的大手被虎口爆裂,鲜血横流,手中铁枪被徐晃的大斧硬生生的看的弯曲下去,胯下战马更是被震得骨断筋折,直接跪倒在地下。徐济这么张狂的带着千人就敢来找牛辅的原因之一便是他手底下还有徐晃这员不为人知的猛将,而这,也是徐晃为徐济建的第一功。
胡赤儿乃是牛辅手下第一员猛将,一向自负武功,哪里想到今天被徐晃一斧震得气血翻腾,受了极深的内伤,更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胡赤儿被自己身边的士兵扶了起来。
胡赤儿头脑一阵眩晕,知道自己要昏倒,但是却极力地保持清醒,在这等凶险的场合,一旦昏倒,那无疑是死路一条。
徐晃看了一眼胡赤儿,淡然道:“你这小子有点本事,居然可经得住本人全力一刀,看在这一点上,本将便饶你一命,但是你若是死在乱军之中的话,那就怨不得我了。”
胡赤儿闻言本来大喜过望,听到徐晃后半句话,又差一点坐下,这和不放过自己有什么区别?
徐晃看着胡赤儿那张如同死人脸上的精彩表情,知道他差点被自己玩死,心中好笑,不再理会他,转过头来看向牛辅。
牛辅咬着牙看向徐晃,恨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劫营?”
徐晃冷然道:“哼!亏你还是一军统帅,做不到知己知彼还打什么仗?我早知道你们一向认为典将军作战的风格乃是勇猛不畏死,闻我军而来,必定猜我们会立即决战,岂知此行领军之人并**将军,更没有料到我们却只是安营扎寨,如此一来你定会以为我军急行军多日,人马劳顿,又因为典将军乃是粗豪之人,不大注意细节,所以才会有劫营的主意,不是吗?”
牛辅呆呆的看着徐晃,此时他心中已然大为吃惊,眼前这一部打着典韦旗号的军队竟然不是典韦统领?那眼前之人究竟是谁?
徐晃心中好笑。表面则冷然道:“你牛辅虽然已经是惊弓之鸟,但是西凉人天生好战。在此等时刻当然会孤注一掷、铤而走险,所以你接应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只不过是因势利导而已。哼,连我摆个人困马乏的样子出来给你看,引你出来劫营你都看不出来,你还打什么仗?君不闻兵书有云‘士马骁雄反示我以羸弱,阵伍整齐反示我以不战’乎?”
牛辅被典韦说得极为羞惭,这番话真比杀了他还难过。不过此时他心中的疑惑还是让他开口问了一句:“你,又是何人?”
徐晃坚毅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河东徐晃,徐公明。”
就在这时,牛辅的军营方向响起了惊天的喊杀声。
牛辅抬起头来看时。却见自己的军营方面火光冲天,知道自己的军营出事了,不不由得脸色大变。
徐晃淡然道:“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牛辅将军这般辛苦来劫我的大营,我若是不去也偷袭一下将军的大营,还真是对不起将军呢!”
牛辅大吼一声,其中有着无限的悔恨和恐惧,拨马便走。
那胡赤儿也在众人的保护下跟在身后。
徐晃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想起徐济的吩咐。立刻在后面吼道:“牛辅休走,待我徐晃要了你的性命!”只是徐晃虽然如此说,却并未真正的追赶。
牛辅哪敢回头?一马当先,一路狂杀而出。
只剩下一些牛辅的士兵被弃之不顾。在幽影精锐的如蝗箭雨中,倒地呻吟。
战斗很快结束,自有人出来收拾整理战场。灭火的灭火,搬尸体的搬尸体。
就在这时。徐济骑着白马,出现在典韦的身旁。微笑地看着牛辅那着火的军营方向。笑道:“这把大火还真是不小,够牛辅喝上一壶的了。”
徐晃见徐济过来在马上拱手对徐济笑道:“主公高明,这个牛辅果然极不成器,没费太大的力气就把他弄了个半死。实在是我生平最痛快的一仗。”
顿了一顿道:“对了主公,我不明白为何要放走牛辅,刚才他明明已经身处绝境,为何要要我放他一马?“
徐济沉声道:“公明,我杀牛辅如同杀猪狗耳,当然不费吹灰之力,不过这个牛辅我还另有妙用。”
徐晃愕然道:“其他妙用?”
徐济点了点头,对徐晃轻描淡写道:“就在今天早晨,于禁给我送来了一封信,那信乃是贾诩送来的,上面写着他谋划汉中和益州的详细计划,在他的计划中,西凉这群丧家之犬各有用处,我看他的计划切实可行,当然要放过牛辅等人了。”
徐晃搔了搔头,不明所以,实在想不到贾诩攻打蜀中与汉中和眼前这些败类有什么关系。
徐济笑道:“你怎的与奋武一般不成器?也罢,你就不要费神猜想了,贾诩的心智只有奉孝等人才可猜得中七八,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徐晃知道徐济说的是实话,而且他新投之人只管办事就算,有些不该多问的也就不再费神去想了。
徐济却一摆手,一人从一个角落里闪身出来,来到徐济面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徐济淡然自若道:“你就是文和派来的人吧?你家主人叫你做的事情你都记住了?”
徐晃看去,却见对面那人面如淡金,眉宇和精神气质大异中原人,一看便是凉州人。
这人看向徐济,眼中露出敬畏,对徐济道:“主公,小人贾成,我家先生要我寻找机会,混入牛辅军中,相机而动,不敢有半点怠慢。”
徐济看着眼前的贾成,见他为人十分机警,心中满意,笑道:“见机行事?你家主人倒是信任你,看来你并非是第一次当细作了。”
贾成恭声道:“小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其实天底下任何细作没有一定的掩护都无法混入到敌人那一方去的。我家大人是料定主公一定会防备牛辅劫营,所以才对小人说小人混入到对方军营的可能性极高。”
徐济眼眉一挑,笑道:“哦?你家主人当真早已经料到今晚的情形出现?”
贾成又一躬身道:“回主公,我家先生的确是这么说的,他说主公胆大包天,但是为人谨慎,最愿意示弱于人以便出奇制胜;而牛辅色厉内荏,狂躁不安,狗急跳墙下,定会不顾一切发起冲击,以主公之智,当然可以一眼便看穿牛辅的为人,定会加以利用,所以今晚劫营之事都在先生的意料之中。”
徐济心中佩服,看来这个贾诩果然厉害,居然把自己的性格都摸透了。
想到这里,徐济笑道:“文和高明,只是你这手下人却不地道,居然把你家主人的底细都抖落出来了,你不怕文和日后责罚你吗?”
贾成看到徐济微笑。当下笑道:“我家先生说了,若是主公问起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先生说他不敢对主公有任何隐瞒。”
徐济一面心中高兴,一面暗呼厉害。
这个贾诩,对人对事还真是有一套。还未深交自己的性情已然为其摸了个七七八八,知道自己用人向来是用人不疑的,不过因此徐济倒也欣慰不少,这样的下属最是省心。
徐济想到这里,笑道:“贾成你日后见到文和,就说我有一句话带给他,我徐济令他一日对我信任很容易,但难的是日日信任,我定不负他对我的高看。你去吧。”
贾成一躬身,从背上的背包里找了一套西凉士兵的衣服,换上后,又取出一把短刀,在自己的的脸上横纵划上几刀,血肉翻卷,立时被毁容。
徐晃看得一惊。
这贾成却转过身来对两人道:“小人早年一家人的性命就是我家先生救的,于是发誓终其一生,为牛为马,永报大恩!”
言罢转身而去,消失在漆黑的暮色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开战(上)
牛辅偷鸡不成蚀把米,经过昨晚那次失败的劫营后,牛辅方面损失了八千多人。
当然,这还是徐济手下留情的结果。
按照贾诩的计划,徐济也不急于攻打牛辅的军队,只是派徐晃和乐义每日阵前轮番叫敌骂阵,极尽侮辱之能事。
牛辅虽然不知乐义的深浅但却深知徐晃的豪勇,自然是高挂免战牌,只是闭门不出。
徐晃也是聪慧之人,见到这般索性与乐义商议,两人做戏做全套,假意焦躁不安,带着军队便去冲营,牛辅只是命令士兵用弓弩激射,迫退徐晃两人。
徐晃也不过于胁迫,见到对方如此,只是带领军队在远处叫骂。
牛辅见到徐晃人马不多,却如此难缠,深以为虑。
这期间有些牛辅手下的将官对徐晃极不服气,一力邀战,牛辅在万般无奈下自然派这些人出战,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是徐晃三合之将。
众人这才知道,徐晃一刀震伤胡赤儿并非幸致。
故此,到后几天,徐晃一味的讨敌骂阵,也没有真的出战。
这时候,唯一令牛辅心中稍安的事情是胡赤儿的内伤被治好了。
此时,牛辅已经知道,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绝对没有办法击退徐晃,于是听从樊稠的意见,派人到中牟去通知李傕郭汜,请他们尽快回军。救援陕县。
胡赤儿的身体渐渐恢复,不久以后,李傕郭汜两人带着自己本部五万精兵回到陕县。
牛辅见到己方实力大增。登时信心大增。
于是在军中大宴。
酒席间牛辅对李傕和郭汜道:“两位兄弟,丞相已经被奸人所害。王允那老匹夫颠倒黑白。更勾结兖州军队攻击我等,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我们兵合一处,定不可放过眼前的徐晃。”
李傕冷哼道:“大帅,莫怪我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依我看来,若是单纯的突围的话,并非难事,可是要灭掉徐晃的话,那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我劝大帅还是打消这个主意的好。”
牛辅没有想到这个昔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部下居然会反对自己的意见,不由得一愣,心中大怒,但是知道现在乃是用人之际,不可以自己先起了内讧,当下岔开话题,说起别的事情。
樊稠冷眼旁观,知道牛辅现在在军中的影响力已经大减,原本就才能平庸的他现在已经无力控制眼前的这些各怀心事的军中大佬了。不由得也开始暗暗为自己打算。
胡赤儿却没有那么多的心机。他见到这许多人,心中大为高兴,前两天受伤令这凶残的人有一种窝囊到极点的感觉。
这胡赤儿一旦高兴起来就只对两样事情感兴趣,一是女人。一是杀人。
现在他有伤在身,自然不能去碰女人,那当然要杀人了。便命令军中士兵,把牛辅军队中的武威人统统抓了起来。便要砍头。那当然是因为对张绣和贾诩的恨意无法发泄,所以在这里斩杀武威人泄私愤。
前些天对这事情还持阻止态度的牛辅。此时却保持沉默。
李傕郭汜表面上不同声色,但是心中却大怒,因为这事情就是奔着两人来的,要知道贾诩乃是两人从张济处借调过来的,当时就是两人向牛辅极力推荐贾诩,说此人惊才绝艳,出谋划策有鬼神之机,要牛辅向张济讨要此人。
牛辅和李儒虽然是连襟,但是两人并不和睦,虽然一文一武,但是明争暗斗的厉害,牛辅一直处于下风,所以才会借口外出屯兵,这实际上是为了避免李儒的压制。
而当时张济和张绣之所以会把自己心爱的谋士贾诩借给两人,也是想要借助牛辅的力量打击李儒。更是在向李儒暗示张济和张绣并不好对付。
谁知道情况及转下,居然会出现这许多事情,李傕和郭汜虽然也是心恨张绣和贾诩,但是牛辅现在这么做更加令两人受不了。
当下两人却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切的发生。
不多时,十几个西凉人被推进了大帐中,还没有来得及挣扎便被按倒在地。
胡赤儿跳了起来,大骂道:“奶奶个熊!武威人都他奶奶的是孬种和叛徒!老子以后每一天都杀一个武威人!”
言罢,就将自己腰间的宝剑拔了出来,向一名士兵大踏步走来。
那西凉士兵吓得面无人色,如同一堆烂泥,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哼!”一声冷哼传来,那声音不大不小人,刚好可令众人清晰的听见,声音中带着无数的愤怒和不屑。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到发出声音的人乃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西凉士兵,长得白白净净,但是这人的一张脸上纵横着许多的刀疤,令人望而生畏。
这人自然便是贾诩派来的细作贾成。
胡赤儿闻声大怒,一下子就跳到了贾成的面前,恶狠狠道:“你笑什么?也好,今天就先拿你开刀。”言罢就想要用剑捅死贾成。
“且慢!”一把尖细的男声传来,说话的人乃是面目透着奸诈李傕,众人愕然,看向李傕。
李傕沉声道:“我看这人并非常人,听他笑声似乎别有深意,我们不妨听他一言。”
胡赤儿看向牛辅,一脸的期待,牛辅知道不可以和李傕闹得太僵,毕竟大家还要合作,连忙堆起满脸的笑容道:“李将军言之有理,让我们来听一听这人到底在笑些什么。”
贾成早就知道自己会平安无事,于是冷笑道:“我能笑什么?我只不过是小人物一个,死不足惜,就怕将军几人已经死之将至。却茫然不知,真是可笑又复可怜!”
牛辅等人闻言面面相相觑。没有想到眼前这人竟然会说出这等话来。
郭汜面色一沉道:“你想要活命就开始胡言乱语,看来不可留你在人世间……”
贾成哈哈大笑道:“我岂会是大言欺人之人。现在徐晃大军施展的不过是扰敌之计而已,徐晃现在正在静待兖州大军到此,若是兖州大军来此的话,我等皆是死无葬身之地。”
牛辅等人脸色立时大变,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说的很有道理。
想到这里,牛辅连忙命人给贾成松绑,又命人把帐中的那些武威人先行押到帐外,再为贾成倒上一碗热酒,先命贾成喝了。
这是贾成面上的气色才好了一点。对面前的众人从容道:“众位大人,小人自然知道胡赤儿将军为何要诛杀我等,我武威人中除了贾诩和张绣这等叛徒,实在是令人汗颜。但是胡赤儿将军今天若是斩杀了我等,那岂非给人造成错觉,我西凉人只会自相残杀呢?张绣和贾诩已经害死了徐荣将军,我们岂能和此二人变成一般模样,自甘堕落?”
这一番话立时说的大帐中众人纷纷点头,就连胡赤儿都不例外。
李傕想到这里。才问道:“那你说的徐晃军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贾成从容道:“王允已经向天下宣布了兖州将会出兵协助王允与我军对抗,要知道王允和兖州方面都是极看重名誉,只要是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照办。据说这次调动的军队乃是兖州军中的驻守冀州的高顺大军,可是问题是我们现在没有办法知道这消息到底是真还是假。兖州军队最喜欢使用阴谋诡计,也许真正被调动的乃是兖州的军队,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到?若是他们突然杀到。我们哪里还逃走的机会?兖州军队的强大我们没有必要否认。”
贾成的一番话说的众人脸上不住的色变。
贾成看向牛辅,沉声道:“虽然徐晃表面上看去十分粗豪。但是其人却是个极有智慧的战将。”
牛辅点头道:“的确如此”当下把当晚的形势说了一遍。
贾成冷笑道:“其实这不过是徐晃的计中计罢了,目的就是为了令主公不敢轻举妄动。在这里坐以待毙,那晚徐晃对大帅你说的话不过是危言恫吓而已,万万不可当真,这些天许多的骚扰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若是徐晃真的有那等本事的话,那晚将军早已经丧命当场了。他们的目的不就是大帅你吗?哪有放着那等大好的机会不用放你走,反而这些天在那里讨敌骂阵的道理?”
众人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牛辅现在已经被眼前的人说服,不由得虚心请教道:“若是依照先生的意见,我们现在到底应该如何呢?”
贾成心中大喜,连忙组织一下贾诩教给他的话,沉声道:“长安城中议欲尽诛凉州人,而兖州军声势浩大,不可力敌,不如率众而西,所在收兵,以攻长安,为董公报仇,幸而事济,奉国家以征天下,若不济,走未后也。毕竟西凉乃是我军的根本,只要我军到了西凉,还不是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众人齐齐一怔,没有想到贾成的意思是主动出击。只是这主意还真是不错。
樊稠知道现在军中士气极低,在此时实在不易长途远征,不由得皱眉道:“可是现在军心涣散,我等出兵攻击长安,实在是危险的很。”
贾成学足了贾诩的样子,阴冷的一笑道:“这有何难,所为之死地而后生,我们只需要在军中散播谣言,说王允已经准备杀干净西凉人,想来我军将士必会死战。”
顿了一顿道:“徐晃虽然勇不可当,但是我们的目的是直奔长安,徐晃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个人挡住我们这几万人马,他的军队更是少得可怜。我们一拥而上,便过去了,避免与之正面交锋,岂非大善?若是停滞不前,直等到兖州兵杀到此处,我们便悔之晚矣。”
一时间大厅内静悄悄的,不再说话。
良久,李傕才长出了一口气道:“足下何人?竟然有如此奇谋?依我看不在贾诩之下。”
贾成早知道对方有此问,故作淡然道:“我名叫王玫,说起来乃是贾诩的乡人。原本乃是好友,不过现在我却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贾诩这人自私自利。狼心狗肺,全不记着早年我对他的一番情意。居然在暗中害我,当年贾诩辞官西还至?,我与其同行,路上遇见氐人,我们数十人皆为氐人所杀。贾诩为了脱身,便骗他们说他是太尉段圭的外甥,却把我出卖了,令我在氐人处做了这许多年的奴隶,我趁机逃了出来。听说贾诩这贼子在大帅处做事,这才投入军中,想要报仇。因为怕被他认出,所以才自毁容颜,谁知道贾诩命大,居然跑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贾成心中却在暗笑,真实的情景当然是恰恰与之相反。
郭汜在一旁道:“古之侠客也不外如是。”
贾成却道:“我哪里有专诸那般英雄?其实我这也是为了自己,若是可以攻破长安的话。我就可找贾诩报仇了。”
在大帐中的人都是凶狠残暴之人,无不是自私自利之辈,且都深恨贾诩,所以贾成这番话立时赢得了众人的好感和信任。登时,众人纷纷和贾成套上了近乎。尤其是胡赤儿。
而那十几个武威人则因为贾成的关系逃得大难。
这贾成乃是十分机警之辈,又因为长时间受到贾诩的熏陶。对行军打仗自然有一套,虽然并非是谋士一流的人物。但是纸上谈兵,糊弄眼前这些愚笨之辈还是很轻松的。
更何况贾诩已经给了贾成足够的资料。贾成针对每个人的脾气和性格投其所好,更是令众人对他智慧十分佩服。
只在不长的时间内,贾成便成为了牛辅军中的新一代军师。
于是,牛辅大军便在贾成的建议下准备突围。
第二天,徐晃照例出来讨敌骂阵。
牛辅却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带领着大小一干将领直接进行冲杀。
徐晃一见,便知道贾成的计策已经成功,连忙装出抵挡不住的样子,带着军队撤离。
而此时,牛辅手下的西凉士兵已经听到军中散布的谣言,知道自己唯一的活路就是杀回西凉,于是冲杀时分外的勇猛。
故此,牛辅的“突围”十分的顺利。
待这群乌合之众冲过去后,徐济和徐晃、乐义才骑马从躲避处出来。
看着被西凉兵扬起的久久未散去的灰尘,乐义咧着嘴道:“他奶奶的,没想到他们逃起命来这般勇猛。
徐济笑道:“不管怎么说,贾诩的计策是成功了一半。”
徐晃点了点头道:“主公,这回你可以说说贾诩到底在玩什么鬼花样了吧?”
徐济笑道:“文和想要攻打汉中和西蜀,就必须要提防西凉的韩遂和马腾两人,这两人和刘焉乃是知交好友,马腾忠义两全,韩遂野心勃勃,若是知道文和攻击西蜀和汉中的话,这两人一定会从后面围攻文和的。文和就是看穿了这一点,才出此计策,希望牛辅等人并力西向,回到西凉,如此一来,新旧两股势力必然发生碰撞,到那时西凉自己就乱成一团,哪里还有闲心去管汉中和西蜀?”
徐晃恍然,不由得叹道:“这计策当真毒辣。不过牛辅等人若是攻破了长安怎么办?”
徐济笑道:“公明果然是一员智将。”心中想到的却是在历史上的事情,李傕和郭汜还真是攻破了长安,不过当时贾诩可是在李傕等人的一方,想到这里,徐济笑道:“不过公明放心,有文和在长安,自会控制局势的。再者还有吕布、张绣、华雄、张辽等人,长安城可以说是固若金汤,没问题的。文和应该知道日后长安对我军的重要性。”
徐晃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道:“可是主公,贾诩先生一人独挡三面行吗?”
徐济哈哈笑道:“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王允现在对文和言听计从,自不必说,吕布更是对其俯首贴耳;文和信中还说道:马腾与韩遂早晚要决裂,牛辅军中互有矛盾,也是四分五裂的局面,只要贾成按照他的嘱咐去做,西凉早晚大乱,待日后我们有空后,在收拾他们不迟;至于说到汉中和西蜀,张鲁和刘焉表面融洽,但是也有裂痕,文和在信中说自有办法对付这两人。”
乐义疑问开口问道:“张鲁和刘焉也有矛盾?”
徐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笑容,轻声道:“不是和你说了吗?你就耐心等着看好戏吧!”
乐义点了点头,知道自己多想无益,随即问道:“对了主公,我们下一步在什么?”
徐济看向徐晃,笑道:“我忍袁绍已经很久了,现在就会拿他开刀,哼!并州现在有张扬和王匡两支军队听从袁绍的命令,我岂会放过他们?”
徐晃愣愣地看着徐济道:“主公,就我们两人带着四千人马去吗?”
徐济哈哈一笑道:“你为何不想一想我在接到贾诩的信后并没有下令要于禁大军停止南下西进的行动?以为我真的要对付牛辅吗?哼,我早下密令要高顺大军向并州集解,看张扬和王匡可以跑到哪里!”
徐晃呆看着徐济,说不出一句话来。
徐济原来早就在谋划着如何更早的平定北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开战(下)
荆州,南阳。
此时被刘表等人重视起来的李严正在太阳底下冷眼旁观。
很明显,李严被故意孤立起来了。
张允被刘表任命为都督,到南阳来招兵买马,除了带着蔡中和蔡和之外,还带来了刘表的心腹大将王威,此人身材高大,乃是和黄忠齐名的军中猛将,武功仅在黄忠之下。
随行而来的还有三个文官,一个是蔡瑁一系的文臣宋忠,另外一个乃是从事李通,这个李通很明显并非蔡瑁一党,和张允等人说的话并不少。这人很安静,但是那双细长的的眼睛中却带着凛然之光,一看便是个铁面无私之人。
还有一人乃是东曹掾傅巽。这人满面春风,给人很好的印象,但是绝对是一个狡猾多智的人,只从他那在大笑时仍然充满审视之色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当时最令人瞩目的还是一个和李严同样受孤立的大汉,这人长得虎背熊腰,一张微微泛黑的脸极具男性的阳刚魅力,尤其是一双眼睛,特别的透亮。
李严虽然未与此人搭讪,但是却对此人留上了心。
他明白在徐济无暇顾及荆州前,自己必须要暗中扩张自己的实力,把南阳变成徐济进攻荆州的跳板。
眼前的这个大汉一看便知非比寻常,又和眼前诸人不和,正是招揽的好对象。
此时,众人正在谈天说笑,而在校场之上,很多的百姓正在报名参军。然后便是领武器,进军营。
一群闲人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便相互谦让着进了南阳的府衙。
众人坐定后,长着一张白脸好似地狱无常的张允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对下面的人沉声道:“今次本都督到南阳来统兵,大家想必已经知道目的何在了吧?我们挥军北上,坐观其变。攻,可与诸侯一争天下,守,可保荆州平安,大家不可不实心用事!”
众人允诺。
随即,张允开始向众人分配任务。
王威为先锋,蔡中蔡和为副可先锋。傅巽为军中参赞,此四人先行一步,进驻弘农郡。很明显,这是为蔡中蔡和创造立功、增长军中威望的机会。
张允则和李通宋忠两人统领中军,缓缓而行,李通为祭酒,宋忠为司马。
看来张允没有别的本领,倒是有点统帅之才,李通明显和蔡中等人不和。把他和蔡中等人放在一起,早晚会出问题。
宋忠看来没有什么本事,若是遇到突发情况,极有可能束手无策。
这种人留在身边听他溜须拍马倒是不错。不可担任重责。
而李严自己仅仅是军中押运粮草的先锋官而已。
但这倒并不出人意料。
不过令李严高兴的事情是那个自己留意的大汉居然和自己一起负责粮草,而李严则牢牢的记住了这个大汉的名字:魏延。
随后,张允大军北上。
兖州。陈留。
徐济府邸。
放浪的郭嘉和严谨的荀谌、沉冷的高顺围在巨大的沙盘前,聚精会神地审视着徐州的全境。神情轻松。全不见一点剑拔弩张的味道。
乐进则在三人的对面,多年来的军中生活使得于禁火爆的性子渐渐收敛。多年的统兵经验也让他越发的不怒自威。
乐进比划着沙盘,向三人介绍道:“徐州现在已经是危机重重,几乎可以说我兖州可一战而下。”
顿了一顿,乐进侃侃而谈道:“先说地势,徐州处于重重的包围中,北面是我兖州,西面则是青州,南面还有扬州,刘繇虽然不会帮助我们攻打陶谦,但显然也不会帮助他。”
高顺笑道:“其实陶谦现在唯一能够求助的人,恐怕,就是袁术了。”
荀谌闻言冷笑道:“可是袁术会直接出兵帮助他吗?现在袁术已经闻听主上消失的消息,早就已经心猿意马,即便是和陶谦联盟,他所采取的策略无非就是围魏救赵之计,主公之前命我调动波才将军的大军集结徐州,就是看准了袁术捡便宜的心理,哼!袁术一定会以为张燕将军投降我兖州不过是权宜之计,他哪里知道张燕将军早就已经对主公死心塌地。若是袁术想要和张燕将军结盟,策动张燕将军造反的话,只怕袁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郭嘉淡然道:“袁术是一定会去策反张燕的。”
荀谌点了点头,继续介绍道:“再说徐州的内部问题,在徐州有四大家族,陶谦稳定徐州就是靠这四大家族,可是现在四大家族已经分崩离析,陶谦根本就是无力控制徐州局势的发展,表面上看徐州世家大族对陶谦还是毕恭毕敬,但早已经不把陶谦放在眼里,对陶谦阴奉阳违,尤其是现在大敌当前,可说是各怀鬼胎,根本不能同心协力,只是在想着如何自保。”
顿了一顿又道:“陈登是坐观其变,糜竺本身与主公关系匪浅,之前也早有联系早已经靠向我兖州,若是主公可以坐领徐州的话,糜竺必然会第一个表示赞同。曹豹倒是对陶谦忠心耿耿,可是曹氏宗族不成器的家伙太多,曹宏这小子真是不开眼居然得罪了赵氏宗族的家主赵昱,现在曹氏家族和赵氏家族在徐州斗得不亦乐乎,现在陶谦因为曹豹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吕布,算是陶谦的救命稻草,所以对曹氏家族信赖有加,陈氏家族一向奉行的是平衡政策,所以陈登在暗中帮助赵昱乃是想当然的事情。我们只要收服糜氏家族,拉拢陈氏家族和赵氏家族,打击曹氏家族,那么陶谦孤家寡人一个。”
另一边站着的最近前来投奔徐济的孙乾在一旁突然开口道:“军师,糜氏家族的事情不若就交给我去办吧,我与糜竺本是同乡友人。更是多年至交,他的心事我最清楚。以我为使者还能表现出主公的信任。”
郭嘉看向孙乾笑道:“公祐自告奋勇自然是最好,其实这件事情还真的只有你可以做。不过你须小心糜竺的弟弟糜芳,主公曾与我说此人有义气而无原则,很喜欢交朋友,但是不懂得做人的尺度,偏生耳朵根子很软,往往别人一劝就会改变主意,你和糜竺自己之间的事情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本来曹豹就和他关系不错,不要因为一个小小的细节令事情节外生枝。虽然主公和糜竺兄弟相称。但所谓疏不间亲,切莫耽搁了主公的大事才好!”
孙乾身躯一震,不由道:“奉孝先生明鉴,这一点属下倒是没有想到。”
荀谌来到孙乾的身边,一派孙乾的肩膀,笑道:“你也不用自责,治理地方,你是高手,出谋划策你却未必了然。听军师安排就好了。”
孙乾点头。
安排了孙乾的任务之后郭嘉再次陷入沉思,不久后又开口道:“至于陈氏家族和赵氏家族,现在拉拢也没有用去,一路打过去。这两个家族自然会认清楚形势。”
乐进笑道:“其实曹氏家族和另外三个家族的矛盾的产生,我们还要感谢波才将军才对。当年主上诸侯会战时,波才将军奉命讨伐徐州黄巾军。蓄意搅乱徐州,放了黄巾军一条生路。马上就见了效果,陶谦根本拿那些神出鬼没的黄巾军毫无办法。这些年来,我们一直秉承这项政策,兖州蓄意对徐州的黄巾军听之任之,令其自然发展,时至今日,城阳郡、东海郡、琅琊郡黄巾军的势头已经不是陶谦的徐州军所能遏止的了。曹豹作为徐州的军事大员一直对黄巾军征讨不利,他要负上全责。最有趣处是陶谦现在还不明白为何军师要调动波才大军来和徐州军队正面冲突。” 郭嘉点头道:“波才大军的作用从来都并非是要和徐州军作战,而是波才将军对黄巾军有着莫名的威慑力,只要波才将军到徐州,徐州的黄巾军就会变成我兖州征讨徐州军队的先锋部队,到时我们看陶谦怎么收场。”
乐进笑道:“正是如此,其实我们现在只有一个难题,那就是我们攻击徐州,王允和吕布那里不好交代,毕竟曹豹的女儿乃是吕布的妻子,若是没有一个好的理由的话,只怕会破坏现在双方的合作关系。”
听到这话荀谌哈哈笑道:“这有何难?现在王允和吕布已经被贾文和玩弄于股掌之间,即便是两人有什么意见,贾文和自然有办法对付。”
郭嘉听到贾诩的名字,眼中精光一闪,显然是对这人心动非常,口中却淡然道:“文和那里我们自然不必担心,不过我倒有一个主意。定可令王允等人乖乖地闭上嘴巴。”
众人精神大振,看向郭嘉。
郭嘉伸出手指向下邳城,淡然道:“下邳的世家大族阙宣乃是狂妄无知之徒,陶谦和这人的关系一直走得很近,现在天下大乱,这个阙宣又早有起兵谋反之意,我看我们可以对他稍加挑拨,阙宣马上就会起兵造反,我们一定要把这人和陶谦拉到一起,令陶谦百口莫辩。”
众人大喜,荀谌也是大笑道:“还是奉孝了得。竟然懂得利用下邳城的阙宣造反这件事情来打击陶谦。如此一来,我们攻打徐州的事情连王允和吕布都没有办法干预。”
此时众人心情大佳,因为大事已定,只差出兵。
郭嘉看向一直沉默的高顺,笑道:“子和,这次进攻徐州就全靠你了。”
荀谌也笑道:“我早就知道子和不凡,看来此次事后,子和就会被主公委以重任,独当一面。恐怕再也不是陷阵一营之帅了啊!”
郭嘉点头道:“征战之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子和乃是青州人士,主公下一步要夺得青州,非子和不能也。”
高顺此时终于摇头苦笑道:“子和又何足道哉?真正厉害的是主公,远在长安却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更不说他一路白手起家居然为我等创造出此等有利的形势,若是再拿不下徐州,那可真的对不起主公了。”
郭嘉冷哼道:“陶谦乃是见风使舵之辈。这种人最懂得察言观色,可惜却看不清楚眼前的形势。一力与主上作对,主上到今日才动手已经很给他留面子了。”
乐进冷然道:“我只要高顺将军给我五千兵马自北而下。再有波才将军从西面夹击,定可一战成功!”
荀谌看着沙盘笑道:“波才将军那里问题应该不大,只有东海相刘馗、彭城相汲廉这两人比较麻烦,算是陶谦的嫡系,又都是徐州的名士。”
郭嘉冷然道:“我们当然不能动手,可是这两人若是被黄巾军杀掉的话,那就和我们无干了。”
众人点头,借刀杀人之计还是很有用的。
郭嘉此时坐了下来,对众人淡然道:“是时候给张燕下命令了。袁术实在讨厌得很。就让张燕好好的给袁术一个教训!”
众人笑了起来。
徐州战事,一触即发。
荆州,南阳郡,安乐。
陈到跃马驰骋,同时拘谨地看着周围。
陈到深知自己今趟任务的重要性。
对于死亡,陈到其实无所畏惧,但是陈到却知道自己一旦被杀死,徐济的全盘计划就会失败,所以现在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这几天来。陈到已经成功的吸引了荆州方面的注意,短短几天的工夫,陈到就已经杀退了几轮对自己围追堵截的敌人。
不过陈到却全无喜悦之情,因为徐济和李严对自己说的高手黄忠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徐济说过。黄忠乃是和吕布同一级别的高手,这令陈到大惑不解,追问原因。徐济却笑而不答,不过陈到的血液却兴奋起来。他当然知道徐济的不做虚言。
和吕布同一级别的高手啊!
想一想就令人神往。
徐济当然不可能告诉陈到,这个黄忠在老年时还可以和正处于巅峰状、骑着赤兔马、因为受了诸葛亮的激将法的刺激而状态大勇的关羽打了个平手和斩杀夏侯渊的事情。
陈到知道自己和黄忠相遇乃是必然的事情。随着自己这种势不可挡的势头,刘表早晚会派出黄忠追杀自己的。
陈到此时正在按着既定的通往江夏的路线行进着。
沿途风光异常的优美。
此时的荆州还是地广人稀的地方,虽然因为战乱的原因,北方的难民大量的向荆州迁移,荆州人口有了一定量的增加,但是荆州还有有大片的土地根本没有开化,故此极大地保持了原始风貌。
做戏做全套,既然要逃亡,就必须装出那种样子来,陈到现在选取的路线就是经过李严精心挑选的。
蓦地,陈到心中升起警兆。
破空声至。
陈到心中冷笑,双腿一夹马腹,胯下那匹徐济的坐骑马上心有灵犀地向前一窜,鬼魅地在急行中调转了一下方向。在绝对没有可能下提速。
两只雕翎箭在陈到的背后划过。
就听见有人“咦”了一声,显然是没有想到陈到会这般轻易的避开弓箭的袭击。
如此一来,他们对陈到制定的许多偷袭计划完全用不上。
前方的密林处杀出两人,手中各使一柄长矛,向陈到奔来。
同时在陈到的右侧,一名大汉奔了出来,手中乃是一杆方天画戟。
陈到哈哈一笑,右手在自己的背后鬼魅般的一探,在下一刻,长弓在手,弦动,同时口中暴喝了一声:“中!”
对面两人应声而倒。
在右面的大汉看得不明所以,不知道陈到使用了什么诡术,为何在弓弦上没有箭,陈到一抬手对面的人就倒下了。
转过头看时,才发现两人的喉咙上各有一支雕翎箭!
这大汉心中骇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什么时候上的箭?为什么自己没有看见?
蓦地,眼前银光一闪,手中的方天画戟还未来得及举起,自己的脖相处就是一凉。随后仰面倒下,再也站不起来。
此时,身后响起了喊打喊杀声,陈到心中冷笑,知道自己的战马令追杀者错估了形势,原本可以包围自己的埋伏此时完全没有派上用场。现在自己的身后死命的追赶也是图没奈何。
“不愧是兖州战神!让我黄忠来会会你。”
不知何时,一将出现在了陈到的的左侧。但不知怎的,这黄忠站立的位置极为怪异,好像站在一边,可是又好像全然挡住了陈到的去路。令人感觉到,若是不先击退黄忠便无法逃走。
只看黄忠骑马站立在那里一动未动的姿势,就知道绝对是高手。
黄忠?陈到心中一跳,想不到这老家伙来的这么快。
不过那又怎样?
挡我者,杀!
陈到手中银枪一动,在下一刻,黄忠面前的空间一片银白。
陈到显然是没有用自己的枪法。
虽然这套枪法并不如他自己的招数那般强横,但是却胜在灵巧多变,符合徐济的身份和年纪。
黄忠原本就是充满戒备,此时一见陈到的枪法,立时动容,口中一声长啸,手中的铁枪带着无比沉雄的力量向陈到的银枪攻去。气势强凝,看的陈到心中一赞。
岂知黄忠心中却在暗暗叫苦,他早就知道眼前这位年少成名的兖州战神的厉害,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般难缠,根本就是自己平生仅见的大敌。而且那把银腔中带着不可抵御的吸力令黄忠想要放开手中银枪,不想与之交手。
这人在荆州地界恐怕也只有自己才可对付!黄忠心中升起这个念头。单靠自己恐怕未必能够击杀他,即便是有心阻拦但这家伙若是铁了心要跑自己也留不下他。
不过,黄忠却是心中冷笑,这是追杀,不是比武。自己还另有帮手。
就在这时,路旁的草丛中,窜出两人,一人手中三尖两刃刀,一人手中长矛,大喝着攻向陈到那全无防备的后背。(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一往无前
陈到早知道事情没有那没简单。
身后的两人不问可知,乃是陆战高手。
手持三尖两刃刀的那人漫体散发着惊人的杀气,普通人只要看一眼便会胆颤心寒。此时手中三尖两刃刀正带起的狂飙凝成钢铁般的凶狠气势和压力,重重向陈到的后背狠狠戳去。
另外一人武功未见得有多强,但是肯定是一个天生蛮力之人,而且杀气很重,出招怪异,似乎有和山中猛兽搏杀过的经验。一把方天画戟带起了地上无数的烟尘。
黄忠就是在等两人出手。
虽然黄忠本人不屑于与人联手,但此事乃是上头交代,又以寻找名医救治自己那天生罹疾的幼子为条件,他也不得不为之了。当下手中长刀一横,稍微向回一撤,便欲使出绝招,全力搏杀陈到。
岂知陈到手中银枪突地暴出无数的银点,那光点漫天洒起,扩缩无定,好似萤火虫相互追逐嬉戏。
黄忠的眼前登时错觉迭生。
陈到的这精妙绝伦的一招正好出现在黄忠旧力已消,新力未生的呼吸空档。
黄忠如今已然年近半百,陈到却是年富力强,于是陈到这一招使出之后黄忠的所有精妙后招都无法使出,那种难受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人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如痴如醉时,忽地发觉下一口吸入的竟全是腐臭毒气一般。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好在黄忠毕竟和吕布是一个级数的高手,虽然陈到已然占尽先机但却仍旧无法封死黄忠,这只不过让他放弃了这一次的进攻而已。
不过黄忠此时心中却也不由得生出佩服之意来。这兖州徐济果然是名不虚传,虽然此人并无赫赫之名。所说也不过是以谋略见长,如今一看。手底下的功夫倒是也不错。
只是他却不知道,陈到此刻施展的乃是他的杀招,这一招很像徐济学过的那套花架子,不过在陈到手里却已然变成了杀招,也正是因此可以迷惑很多人。
面对陈到的重重枪影,黄忠知道眼前这人绝不是寻常就能对付,原本他也只是抱着见识的心才来的,荆州最有名的张机已然不在荆州,这几年黄忠虽然遍访名医但却一直未得好的效果。其实心也早已冷了,现在干脆也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地采取了守势。
但黄忠岂知这些枪影全是陈到幻化出来的虚招。
陈到银枪的真身已经出现在了身后两名袭击者的身前,转眼间便一分为二,几乎不分先后地挑在了两人的兵器上。
千斤之力传来。
手拿三尖两刃刀的那人十分机警,一见陈到不可力敌,连忙松开了自己握住兵器的双手,向后退去。
手使用方天画戟那人却闷哼一声,硬生生的挡了陈到一枪,向后退了一步。才要向前攻去时,自己同伴的那把三尖两刃刀居然被陈到的银枪挑了过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暗器向这人袭来。
这人身形下沉,大喝一声。用手中方天画戟又硬挡了一下。
岂知这一下比陈到的第一枪还要力量惊人,气血方腾下,又退了两步。陈到的银枪一闪,向这人的额头袭来。
已经放开三尖两刃刀的那人本来想要抽出短兵器抢前帮忙。谁知道自己的身前莫名其妙涌来的一股大力,令他行动不得。
前面的黄忠此时因为陈到幻化出来的光点已经散去。所以自然可以看得清楚陈到银枪的走势。
黄忠心知手使方天画戟的那人危在旦夕的,本着同为荆州将校的情分全力向陈到攻来。
陈到一枪点在了方天画戟上,震得那人再次颓然后退七步,然后跌坐在地,口喷鲜血。
陈到的银枪一摆,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黄忠的长刀。
但黄忠却没料到陈到这一击是全力出手只求格杀一人,登时被震得双臂发麻。
银枪上光点再次闪起。
黄忠在陈到惊涛骇浪的枪法里左右躲闪,虽然并无大碍但却也并不轻松。
电光火石,血光迸起。
陈到和黄忠擦肩而过。
黄忠的战马颓然倒地,黄忠却一跃而起。
而黄忠却已然发觉自己的肩膀、大腿、面颊,一共留下了三处伤痕。很浅,但却证明眼前这小子的能耐已经和自己在伯仲之间了。
更令黄忠惊讶的是自己的虎口已然有些开裂,鲜血长流。显然在与吕布一战之后陈到又有精进了。
这时,那个手使三尖两刃刀的人才能行动。望着正在策马狂奔的陈到,这人双手伸至腰后,抽出两把钢叉,用尽全力,向陈到的背后撇去。
转眼间,一连向陈到的身后撇了十二支钢叉。
陈到的后背和跨下的战马均在攻击的范围内。
陈到连头都未回,手中银枪一闪,钢叉纷纷被跳落。
更有一支钢叉被陈到神乎其技地击了回来,直接向撇钢叉那人飞去,直接插到了那人的头盔处。
那人连躲都为躲开,吓得面色苍白,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今天留你等三人性命!日后再来取!”
说罢陈到扬长而去。
黄忠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之中露出了敬佩之色而后又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才回头对手使方天画戟之人道:“鲍隆,你没事吧?”
鲍隆才回过气来,苦笑道:“以我射杀双虎的力量仍不是徐济的对手,此人不愧是兖州战神。”
另一人更是惊骇莫名道:“这徐济竟然可以连头都不回,连挑我陈应十二根钢叉!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黄忠深吸一口气道:“我们不管那么多了,赶快向你家主公报告,徐济非我等所能拦得住的。荆州之中恐怕没有人能单独可以挡住此人!”
荆州的将领们终于深切地体会到了兖州战神“徐济”的勇武,虽然这徐济乃是陈到假扮的。
而此时。天下大事正在风云变幻中。
仅仅几天的时间,在郭嘉等人的蓄意挑拨下。下邳的豪强地主阙宣称帝,就以下邳为自己的都城。
阙宣此举一出,天下哗然。
尤其是在郭嘉等人的刻意宣传下,一直依靠阙宣来稳定地方的陶谦更成了阙宣的背后主使人。对于原本就焦头烂额的陶谦来说,这无疑等于雪上加霜。
兖州徐济麾下等人立刻编写檄文,开始声讨阙宣,其言语中更是隐隐带出来了对陶谦的不满。
在兖州强大的舆论攻势下,陶谦惶惶不可终日,结果一病不起。州郡的事务交给自己的手下打理。
在此契机下,兖州第一军师郭嘉正式任命乐进为将,带领五千兖州骑兵,开始自徐州的北面向徐州攻来来。同时调动早已经集结在徐州边境的波才大军,由化县、莱芜、平阳三郡攻入徐州。
不过关于郭嘉的军事调动,兖州内部的意见并不统一,荀彧认为只要调动波才大军就可,实在没有必要派乐进自北面进攻徐州。因为郭嘉打的旗号是讨伐阙宣,攻击下邳只需调动波才大军就可以了。
但是兖州在梁习的改制后。每个部门分工不同,对于郭嘉这位兖州第一军师的军事调令,荀彧等人是无可奈何的。
这种现象自然瞒不过那些有心人。
袁绍的谋士郭图越发的认定郭嘉此时已经是怀有异心了,王允之所以那么肯定徐济不在兖州。也是郭嘉暗示的结果,郭嘉就是想要置徐济于死地。
至少从表面上看去的确是如此。
郭图和袁绍欢喜得连夜谋划大事,兴奋得根本睡不着觉。
而大白天争得面红耳赤的荀彧和郭嘉等人此时却在被窝里暗暗好笑。
不几日。波才便传来了捷报,下邳的阙宣根本就是不堪一击。面对波才大军,这个阙宣居然放弃坚守城池。主动出城邀战,被波才手下大将尹礼上前一矛刺于马下,死于非命。
阙宣的手下本就是乌合之众,一见阙宣死于非命,登时作鸟兽散。
波才大军顺利进入下邳城。
阙宣已死,郭嘉却并未放弃对徐州的进攻,他令波才坚守城池,乐进大军继续南下,屯兵琅琊即丘。
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波才大军的两部在进入到东海郡和彭城郡的时候遭受到了抵抗,而如今波才麾下的两部士卒现在仍然滞留在两郡中,唯有波才军穿过两郡,直接进攻下邳。
徐州方面见郭嘉在取得胜利后依然不依不饶,仍然不肯退兵,不由得大急,派出人来询问兖州方面何时退兵。
郭嘉的答复是何时陶谦为东海郡和彭城郡对兖州郡的阻碍行动作出一个解释,兖州军就何时撤退。
陶谦万般无奈下,唯有求救于豫州袁术,希望他能够救援徐州。
袁术此时正在积极筹备称帝事宜,现在陶谦向自己求救立时引起了袁术的兴趣,他认为陶谦的行为正好可以说明他自己就是真命天子。故此痛快地答应了陶谦的请求。
随后,袁术派出秘使到兖州去见张燕。果然如郭嘉所料,袁术策动张燕造反,并且许诺事成之后封张燕为兖州刺史。张燕假意大喜,又故意和袁术讨价还价,令袁术以为张燕真心反叛。于是更加积极的准备起了一切。
而这一切,均瞒不过袁绍的注视。
豫州,袁绍府。
袁绍和郭图还有韩猛在袁绍的书房中密议。
郭图对袁绍笑道:“主公,看来事情比想象进行得顺利。”
袁绍对郭图道:“这一切还要靠公则为我谋划,他日若可雄霸北方,公则定是首功一件。”
郭图闻言心中暗叹:看来自己的主公还真是胸无大志之人,若是换了徐济的话,这番话就是“横扫天下”了。不过郭图是绝对不会去投降徐济的,因为他咽不下这口气。
韩猛却在一旁道:“可惜先生不让我和袁敏先生一起去荆州,否则说什么也要拿下徐济的项上人头。”
郭图摇头道:“韩猛将军。你想要为韩馥大人报仇,只是找上徐济。那就大错特错了,这笔血账应该算在每一个兖州军将士和谋臣的身上。其中郭嘉就绝对不可以放过。若是没有他在冀州搅风搅雨。韩馥将军岂会死得如此凄惨又惹人笑骂?”
韩猛的眼中射出不能掩饰的仇恨目光,恨恨道:“徐济不日就会死于非命,看来我没有机会报仇了,郭嘉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袁绍和郭图对望了一眼,看出对方眼中的喜色。袁绍一拍韩猛的肩膀,笑道:“你不要急,我们的机会已经到来了。”言罢看向郭图。
郭图也不客气,对袁绍道:“袁公路称帝在即,从前不久阙宣的事情上来看。袁公路的称帝肯定是会犯众怒的。依我看,不需要太长的时间,袁公路不要说谋夺北方了,就是连他现在的老家豫州就会不保。左右也是袁氏家族的产业,与其不便宜别人,倒不如主公接管过来,也算是对得起袁氏家族的列祖列宗。”
袁绍却假意踌躇道:“公则,公路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兄弟,我这做兄长的怎可以去夺弟弟的东西呢?”语气中有说不出的虚伪味道。
郭图当然知道袁绍心中怎么想的。表面正容道:“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在袁公路利欲熏心,他手下的一干文武大臣飞扬跋扈、狂妄无知,就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公路将军每一天都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哪里还有听别人的劝?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若是听之任之的话,袁氏家族百年来的声望就会随于一旦。主公若是仅仅因为兄弟间的情谊就放弃了家族的利益,那次是袁氏家族的不肖子孙和千古罪人呢!”郭图当然知道袁绍乃是什么样子的人。所以这番话虽然仅仅是为袁绍抢夺袁术的地盘找台阶下,但是一样说到了袁绍的心里去了。
袁绍闻言后,不由得对郭图叹道:“公则,还是你想得远。”
郭图逊谢了两声后,便对袁绍道:“现在我们可以三管齐下,第一,袁霸和袁徽将军已经到达了兖州,现在兖州乱成一团,郭嘉和荀彧等人已经出现了不大不小的矛盾。虽然郭嘉现在乃是兖州军事上的最高领导人,但是兖州的守将徐浩一样可以不给郭嘉面子,这两者间就会有一场好斗。尤其是公路将军称帝后,兖州将会更加热闹,公路将军虽然已经宣称和陶谦合作,但是公路将军是不可能直接出兵兖州干预的,公路将军定会用围魏救赵之计,其实也是为了谋夺兖州,所以直接出兵兖州。因为郭嘉已经怀有异心,所以郭嘉一定会阻止波才大军对兖州的回援的。到那时,兖州军就会四分五裂,各自为政,袁霸和袁徽自然可以完成主公交给他们的在兖州的任务。”
顿了一顿,郭图又道:“第二,公路将军现在已经对荆州没有太大的奢望,对于扬州自然有孙策那小子负责,故此公路将军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北面,即便在兖州有张燕为内应,我料其久后必为兖州诸将所败,波才、高顺都非易与之辈,郭嘉虽然心萌异志,但是却绝对不可能和公路将军合作,所以公路将军必会铩羽而归。豫州军军纪不严,战胜时,则沾沾自喜,不可一世,战败时就会如同丧家之犬,四散奔逃,若是公路将军失败的话则豫州危矣,主公当早作打算才是。汝南,本就是袁氏宗族的郡望,主公何不趁公路将军北上之时扩充军备?”
袁绍点头称是。
郭图又道:“第三,我有并州军,王匡部和张扬部,可相机而动,若公路将军大败,则两部人马直接攻击冀州,阻止兖州军的趁势南下。若公路将军与兖州诸将相持,则屯兵并州,以待主公豫州崛起。”
郭图继而冷笑道:“现在幽州高顺麾军南下,目的是为了帮助王允消灭牛辅等人,驻扎在幽州的兖州军只剩下黄濬一部,而且以攻城部队为主,机动性不强。他日公路将军与兖州混战,黄濬哪里有人顾及?黄濬之所以按兵不动不过是为了谋夺幽州而已,而且以现在的形势看来,黄濬当是郭嘉一党,郭嘉手下讨伐徐州的大将不是徐浩而是乐进就是最好的明证。依我看来,黄濬想要做收渔翁之利,待公孙瓒和刘虞交战过后,便消灭掉幸存的一方,收服幽州,现在看来,公孙瓒将军获得胜利的机会很大,我们何不命令王匡军又或者张扬军移军北上,与公孙瓒将军南北夹击黄濬的部队?”
袁绍闻言大喜,马上按照郭图的计划给王匡写了一封信,要他移军北上,暗中攻击黄濬军。
袁绍的东山再起终于跨出了实质性的一步。
可是他却不知道,王匡军和张扬军已经被徐济盯上了。
并州,上党郡。
自袁绍与徐济中原争锋后失败后,河内太守王匡便退进了上党郡,与张扬兵合一处,一直在此休养生息。
因为徐济刚刚收服兖州和冀州,所以两人虽然在左近,但是却没有时间和精力对付两人。这两人皆是袁绍的死党,尤其是张扬,根本无力束缚手下,军纪混乱,所以经常发生强盗事件。
故此,在徐济出使长安半路遇到袭击时,曾一度怀疑是张扬军下的手。但现在已经知道那是西蜀张任下的黑手。
不过并州始终是个不太平的地方,更何况还有少数民族的纷乱。所以,高顺大军南下的路线是选取了经过冀州的常山、赵国两郡,驻扎在乐平郡,准备进攻上党郡。
而当袁绍写给王匡的信件到达王匡的手中、王匡按照书信中的命令北上,经过太原、新兴、雁门三郡,奔赴幽州,这两支军队就如此巧合的擦肩而过。
随后,徐济和徐晃带领着四千幽影精锐,悄悄来至平阳郡,渡过大河,来至永安。
上党之战,一触即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并州(上)
并州,古中国战略要地。
远望并州大地,徐济心中热血沸腾,更有悲壮之感,浮想万千下,实在是有说不出的味道涌上心头。
那辽阔的大漠,那苍茫的雪山,那勇敢豪迈的男儿,
无数保家卫国、视死如归的将士在那无边的月色、无边的沙场上高歌痛饮,说不尽的意气坦荡,慷慨豁达。
在历史上,这并州有缔造盛世的雄主,有驰骋沙场的英雄,有慷慨悲歌的侠士,有惊才绝艳的诗人,有目光远大的富商……
若是作为后世人来俯瞰并州,徐济更多的应是一种赞叹。
然而,身在乱世的徐济现在却更多的是一种沉重。
并州对于华夏民族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
早在公元前260年,白起便在长平(今山西高平西北)指挥秦军大败赵军,射杀赵军统帅赵括,坑杀赵降卒四十万,头颅山积,血流成河,自得到并州这“古冀之襟地,两淮之咽喉”之地便“得上党而望中原”,故四十年后千古一帝秦始皇终于横扫**统一海内。
公元前200年,汉高祖刘邦在漫天的风雪中大败,“白登之围”被刘邦伊为平生奇耻大辱,此后的大汉帝国,自高祖起,文帝、景帝,皆大力经营晋阳,筑建雁门关,守护大汉帝国北部,直到雄才大略的汉武帝,方转守为攻,长驱大漠,追亡逐北。才开创了我大汉帝国如日中天、光芒万丈的全盛局面。
至此,并州便成为了兵家必争之地。华夏得并州,则可北望大漠,睥睨敌寇;而外族若得并州,则会饮马黄河,祸乱华夏。
在这三国时代,并州的重要性更是不必多言。
虽然有徐济到来的原因,并州的历史进程出现在了一下偏差,但是大体却没有变化。
早在汉灵帝年间,大汉帝国便边患迭起。其中规模较大的有凉州边章、韩遂的汉羌军、已经还有归降徐济的张燕领导的黑山军。都发展到十余万乃至数十万之众。
当时东汉先派司空张温发幽州乌桓突骑三千讨凉州。这支队伍刚行到蓟中,乌桓因军中饷款亏欠,多叛归。
张纯和张举当年就是利用这个机会发动了蓄谋已久的反叛,更联合了乌桓首领丘力居等人。才有了劫略蓟中。杀护乌桓校尉及右北平太守的行为。
到了灵帝中平五年。汉朝调发南匈奴兵,配合幽州牧刘虞讨伐张纯。单于羌渠遣其子左贤王于扶罗将骑前往,匈奴国人恐发兵无已。于是匈奴右部落与先已反汉的屠各胡合,共十余万人,攻杀羌渠。
于扶罗在外闻知,自立为单于。杀羌渠的国人,恐于扶罗为父报仇,乃另立须卜骨都侯为单于。于扶罗到洛阳讼诉和求助。
不过这个于扶罗倒也并不是什么好人,汉灵帝驾崩那年,趁着董卓带兵人京,天下大乱。于扶罗和白波军合兵攻打郡县。
不过因为各地多聚众筑壁自保,于扶罗钞掠无所得,部众受到挫伤,只好在河东郡平阳(今山西临汾市西南)停住。须卜骨都侯为单于仅一年而死,南庭不再立单于,只以老王代行国事。
其后于扶罗与驻在上党的张杨一起投靠了袁绍,二人屯兵漳水。按照历史的发展,在公元191年,于挟罗应该叛离袁绍才对。
然而,历史就在这里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改变。
由于徐济的原因,袁绍始终不能谋得冀州和幽州,故此,大量军队滞留在司州的的平阳郡。
有袁绍在平阳郡,于扶罗哪里还有机会叛逃。
再加上诸侯会战时,由于徐济的干预,河内太守王匡的实力并未受到多大的损害,再加上张扬的部队,于扶罗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故此,这许多年来,这里倒是相安无事。
然而,徐济击败袁绍却打破了这种局势。
袁绍实力大减,为了保住最后的一点实力,袁绍兵行险着,带领在冀州大战中大败而归的残兵败将逃到了袁术的地盘。目的是希望祸水南引,把徐济的目光吸引到袁术的豫州。
袁绍这么做其实正中徐济下怀,徐济争夺天下的方式和这时代的诸侯有着本质的不同。
其他诸侯,要成大事,一定要依靠地方的豪强势力,故此才可在短时间内聚集起大批的军队和财富,毕竟世家大族世代聚集起来的力量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就拿曹操的父亲曹嵩来说,在琅琊县逃难时,光是金银珠宝等贵重的财物为便装了满满一百多车这也难怪人家起歹意。
一个逃难中的人物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其他的安生于各地的世家大族?
所以,其他诸侯招兵买马就好像呼吸般简单。而到了徐济这里,那就是困难重重。
因为徐济本身乃是寒门子弟,若是想要在这时代做成大事,那就不单单是招兵买马那么简单了。
先是声望,然后改革,更需要通过内政外交,各种手段并行,才有了今天的基业。这还是拜他妻子个公主之名徐济才得以如此顺利,否则一切只会更加困难。
所以,当袁绍想当然地以为自己逃亡袁术的地盘可以吸引徐济的视线的时候,徐济却等于是得到了一个喘息之机。
若是袁绍回到并州和司州,纠集王匡、张扬、于扶罗在一次进攻徐济的话,那徐济可就颇有点疲于奔命的感觉了。
混水摸鱼,在战乱中谋取利益,这个道理并非只有徐济懂。
当时冀州新定,兖州内乱未止,甄氏家族和张燕只是两个明显的的祸患而已,在冀州和兖州伺机而起的世家大族其实要比能看到的要多得多。
一般说来。冀州世家大族有着巨大的声望,而兖州的世家大族则有着强横的实力。
当时的徐济虽然已经平定两州,但是他当时麾下的兵力已经是捉襟见肘,实在没有能力只依靠兖州的新兴力量来应付外敌。
若是袁绍不顾一切攻击徐济的话,徐济也唯有依靠两州的世家大族力量消灭袁绍。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这些世家大族不趁势而起,扩张自己的实力的话,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袁绍当时的逃走乃是徐济求之不得的事情,哪里还会去想着追击袁绍?
更何况袁绍逃到袁术的地方对徐济来说乃是一件好事,这预示着袁绍袁术两兄弟将会有一场龙争虎斗。对徐济的一应计划十分有帮助。
也是因为这两个原因。徐济当时并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顾及并州的事情。
张扬和王匡因此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开始在并州默默无声地发展壮大。
因为这个原因,于扶罗虽然日渐强盛,但仍然没有像历史中记载的那样叛离袁绍。
不过也因为袁绍远在豫州,所以渐渐地对于扶罗失去了控制力。
故此。当徐济通过平阳郡的时候。于扶罗的军队早已经离开了这里。开始向北推移,屯兵西河郡,伺机回到太原郡。再一次掌握南匈奴的大权。
当然这事情并非说的那般简单,因为在并州境内,少数民族很多,就是匈奴也分成了很多种,于扶罗虽然日渐强盛,但是也未见得可一战成功。
徐济此次来讨伐张扬和王匡,根本没有把两人放在眼里,不过朝秦暮楚的于扶罗却是那唯一的变数。
这才是真正不得不防的一个变数。
于是,徐济进行军到永安后,居然停了下来,命令全军休息。
此时已经是初夏,正是百花落尽之时。
可惜永安城的街道上并没有吟诗作赋的文人雅士,反倒充满了肃杀的气氛。
乐义此时正在临时住处焦灼不安的来回走动,时不时地看着正在拿着一本兵书看得有滋有味的徐济。
半晌过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主公,我军已经来到这里几天时间,为何还不展开对张扬的进攻?只要我们击溃张扬,自北而来的高顺大军自可给之以迎头痛击。王匡那小子已经跑了,我们不可以在放走张扬的。”
徐济闻言哑然失笑,放下手中的那本兵书,悠然道:“奋武,没听说过‘欲速则不达’吗?王匡并非是逃跑,他一定是奉有袁绍的命令,向北推进,屯兵幽州。”
乐义愕然道:“幽州?”
徐济点头道:“正是如此,莫忘记公孙瓒名义上仍旧是袁绍的盟友,现在幽州的战争局势已经十分的明朗,刘虞这个不会带兵打仗的人遇见了公孙瓒,哪里还会有好下场?公孙瓒消灭刘虞那是一定的了,不过刘虞在幽州多年,一方百姓多受其恩惠,少数民族也一直听从他的管教,公孙瓒这么做一定会激起幽州上下的集体反抗,定会奉刘虞的儿子刘和为主,不过公孙瓒乃是十分勇武之人,边塞少数民族见到公孙瓒一直是如畏鬼神,要想打败公孙瓒,他们只有一个办法……”
乐义眼前一亮道:“向我兖州黄濬一部求助!”
徐济点头道:“正是如此,只要黄濬在,公孙瓒的败亡乃是早晚的,可是我们不得不注意一直在并州看似毫无作为,却在一直休养生息的王匡与张扬大军。王匡大军军纪严明,并非是张扬的强盗军队所能比拟,若是说道逃走,张扬的军队才是天下第一,王匡的军队北上分明是想和公孙瓒在消灭刘虞之后全力夹击黄濬,令黄濬腹背受敌。”
乐义听得一惊,对徐济沉声道:“既然如此,主公为何还要命令高顺大军南下?为何不追击王匡?”
徐济笑道:“收拾王匡还用得着我们吗?”
乐义听得一愣,不明白徐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徐济悠然道:“奋武,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顿了一顿道:“奋武你稍安勿躁。学学公明,莫要着急,等到高顺的大军开始进攻上党,你还怕没有战打吗?”
乐义却在喃喃道:“主公,你这不是骗人吗?等到高顺大军来了,只怕高顺将军连个渣都不会给我剩下。”
徐济却摇头道:“奋武,你只怕你但是杀人会杀到手软。”
乐义欲言又止,因为徐济又拿起兵书看了。
两日后。
从长安再度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一直在长安城外奉命寻找汉献帝的吕布手下的大将宋宪遭到突然袭击。
并力西向的牛辅、李傕、郭汜、樊稠等人在新任军师“王玫”的指挥下,迅速的击溃了宋宪的军队。
宋宪本人也被牛辅手下的悍将胡赤儿砍伤,几乎当场丧命。带着手下的士兵仓皇地逃回了长安。
“王玫”指挥飞熊军和西凉兵将长安团团围住。开始攻打长安。
长安城中此时守军并不多。只能苦苦坚持,幸亏长安城城墙高大,急切之下根本不可能攻下。
而王允派吕布出城作战,希望可凭借吕布的无敌武功威慑群丑。令其退兵。
谁知道王玫严令手下各部。不可与之交战。只以强弓遥遥攻击牵制吕布。
吕布虽然号称“飞将”,弓马娴熟,但是毕竟势单力孤。虽然手中强弓连射三百八十一箭,箭无虚发,更有一箭双雕之时,但终是于事无补,其手下带的中央军队虽然铠甲鲜明、装备整齐,但是战斗力实在低下的可怜。
而牛辅方面则完全不同,因为“王玫”在军中散播的谣言,使得牛辅的军队把长安城中所有的人都当成了宿世仇敌来攻击。这一点长安军又怎么能和牛辅军比较呢?更何况还有飞熊军这样的精锐。
几乎是才一和牛辅的军队交手,就是溃散的局面。
吕布在十数万军中横冲直撞,杀敌无数,最后弄得无人敢靠近他的五丈之内,结果还是无法挽回败局。
吕布万般无奈下向王玫等人冲去,当然是想要“擒贼先擒王”,斩的这些人的首级。
长时间接触西凉兵的吕布深知西凉兵虽然勇猛,但首领被杀的话,立刻不战自溃。
不过他所面对的敌人自然也懂得“射人先射马”的道理,无数只弓箭一齐射向了吕布胯下的赤兔马。
吕布大吃一惊,他一向爱马如命,怎可让自己的战马受到一点点的伤害?立时掉转马头,开始向回杀去。
吕布的行动引发了长安军的全面溃败,一直被牛辅的军队衔尾杀回城去。
贾诩则在城上指挥守军奋起还击,逼退了牛辅大军。
“王玫”则在长安城底下对着城头上的贾诩破口大骂,贾诩也不回嘴。
双方你来我往,相互攻守数天,互有伤亡。
在这消息传来时,双方正处于僵持阶段。
而长安城内则派人杀出重围,向兖州方面来求救。同时,也向马腾和韩遂方面求救。
表面上长安方面打的是不亦乐乎,其实却全都是贾诩一手策划的。
至少现在牛辅等人对自己的新任军师“王玫”是满意极了,因为他表现出了和贾诩不相上下的智能。
长安城的形势看似凶险,实则非常安全,有贾诩在,牛辅等人根本无望破城。
长安的消息很快地传到了高顺大军处,高顺大军开始加快行军速度,转眼间便来到乐平郡。那旗号当然是打着要穿过并州追击牛辅等人,以解长安之围。
不过没有知道高顺大军的真正目的乃是张扬。
茫然不知死之将至的张扬此时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高顺大军已经进入到乐平郡。心中大喜,连忙派出手下大将杨丑带领并州军奔赴乐平郡,在上艾、平定布下重兵,隔河以待高顺大军。
岂知,就在这时,高顺大军凭空消失了。
杨丑在河的对岸等了三天,却全无消息,连忙派细作过河打探,结果还未回来,高顺大军突然从杨丑的左边杀至。
需知高顺此次率领的并非是他一手训练的陷阵营,而是陈到一直统御的那支徐济麾下最为精锐的一直骑军,这些骑兵在草原上根本就是无人能敌,才一接触,杨丑就被杀的叫苦不迭,连连溃败。
等到退回沾县时,杨丑的五万大军只剩下了三万多人。
杨丑已经被高顺大军打的胆寒,更放弃了在晋阳坚守的企图,所以才会退到此处,并且连忙派人大到上党郡求援。
于是高顺大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夺得了并州的大城市晋阳。
张扬被传来的消息吓呆了,知道自己这一脚是踢到了铁板上。不过张扬却更不明白高顺到底是怎样渡过大河的。
直到细作回来,张扬才知道原来高顺大军先一步侦察到杨丑的举动,所以高顺大军掉头向西,进入太原郡,从寿阳渡过了河水,绕到杨丑大军的左面,一击成功。
这个时候,一直未动的徐济在上党郡散播谣言:于扶罗已经和兖州达成协议,全面合作。兖州帮助于扶罗在南匈奴稳固位置,而于扶罗则为兖州扫平并州,消灭异己。
张扬闻听此言,大吃一惊,连忙派人致信给北上的王匡,要他回头攻击于扶罗。
并州,乱成一团。
徐济却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于扶罗那里,自己也要加一把火。(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并州(下)
徐济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徐济散布在在整个平阳郡的探子传来消息:在蒲县抓住了袁术派往西河郡的密使。
只一天的工夫,这个倒霉的密使便被带到了永安。
看看袁术写给于扶罗的信件,在看着眼前眼前的这个满身血污,瑟瑟发抖的密使,徐济心中冷笑,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
正在这时,屋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乐义兴冲冲的冲了进来。不问可知,这小子已经得到了消息。
才一进屋,乐义一眼便看见了那个倒霉蛋,冷哼一声,横眉立目地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已经被吓傻了的密使的脖领子,单手举得他双脚离地。
“你要是不想死,就把你知道事情都给我说出来!”
徐济为之啼笑皆非,对乐义没好气道:“哪里用得着你马后炮?这小子早就什么都说了,就连他偷窥过袁术小妾洗澡的事情都交待得详细清楚。”
乐义“啊”了一声,一下子把自己的大手松开,不好意思地挠头,倒霉的却是那个密使。
徐济笑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只有袁术这等不成器的主子,才会有这位这么不成器属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难道不明白什么叫做密使吗?”
乐义忍不住笑道:“我早听说了,这小子买东西不给钱,还吹胡子瞪眼拔刀相向,大肆宣扬自己是袁术的手下,我们哪里还找不到他?”
顿了一顿。又道:“只是主公怎么猜出袁术会派人勾结于扶罗?”
徐济漫不经心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袁术想要称帝,没有人支持怎么可以?现在能够和他站在一起的人并不多。虽然陶谦已经和袁术合作,但是袁术一旦宣称自己称帝的话。陶谦马上就会打退堂鼓。因为那等于站到了天下所有人的对立面上,别人也许不要紧,王允那里就不好交代。剩下的人也就剩下表面上桀骜不驯的张燕和唯利是图的于扶罗了。这两人胆大包天,从未把大汉朝廷放在心上,实在是袁术的理想盟友,尤其是两人一个在兖州,一个在并州,现在司州这块争地又是无主之地,若可稳固豫州、北进兖州、横跨司州、联合并州。袁术还真是声势浩大呢!”
袁术称帝的事情在兖州的上层军方已经是尽人皆知的消息,没有人问消息的可靠性,因为这消息的来源是徐济,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令人信服,以往很多的事情都已经证明徐济每言必中。
故此,乐义听见这个消息后并没有露出任何的异样。当然这消息也仅仅是限于兖州的高级军方人员才知道。
乐义忍不住笑道:“不过袁术绝对想不到张燕乃是假意与他合作,想要夺得兖州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徐济冷哼一声道:“袁术一向狂妄自大,实在是不足为据。于扶罗乃是见风使舵之辈。一旦形势不妙,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置于司州,哼!以为刘表是傻子吗?”
乐义精神一振,笑道:“对啊。李严来的信里不是说刘表以张允为都督,率领七万人马进军弘农吗?”
徐济笑道:“这个自是当然,刘表见天下大乱。当然要分一杯羹,不过我比较感兴趣是李严现在和一个叫魏延的人很熟。这个魏延是个人才,武功恐怕不在张辽之下。比之李严亦是不遑多让。”
乐义听见李严的名字,眼前一亮道:“这小子枪法端的厉害,我看他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啊。”
旋即叹道:“真的,说到荆州,也不知道叔至将军怎么样了。”
徐济心中也是十分挂念,但是陈到乃是常胜将军,这许多年来更是在不断地进步,就是以现在的典韦和陈到交手的话,也不过是平分秋色而已,在荆州,即便是遇上了黄忠,他也未必就真的不是对手,至于其他人,恐怕还没有谁能阻拦陈到片刻,而且即便是遇见黄忠,陈到要自保逃跑也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徐济强迫自己放下对陈到的挂念,对乐义笑道:“你去给我叫徐晃来,有袁术的信在此,我们骗骗于扶罗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乐义精神一振,对徐济道:“主公打算怎么做?”
徐济好整以暇道:“袁术的信无非是要于扶罗在张燕反叛兖州的时候同时在并州起事,如此,则可和张燕遥相呼应,还说这样完全可以抵挡一旦战事打响后,由冀州驰援而来的高顺大军,说什么‘君与张燕并力北向,以待豫州雄兵,三家回合,则沃野千里,半日可图’。”
乐义双目中神光一闪,冷哼道:“袁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哼,他袁术是块什么料子我们还不清楚吗?”
徐济心平气和道:“奋武,袁术的愚蠢是出乎我们想象的,我们没有必要和他动气,就这封信即便是到了于扶罗的手中,于扶罗也不会答应的,只有到了袁术形势大好的时候,于扶罗才会和袁术合作,现在这封信到了于扶罗的手中,顶多就是空口答应。不过也好,我现在就可以伪造一封信,让于扶罗马上起兵。”
乐义才要说话,敲门声响起,一名幽影精锐匆匆走了进来,手中还拿了一封信。
徐济随手接了过来,一看封面,对乐义笑道:“真是巧得很,张燕的信到了。”言罢打开信读了起来。
不半晌,徐济眼中精光闪动,冷笑连连。
乐义焦急道:“主公,有什么问题吗?”
徐济冷笑道:“张燕的信里说,袁术通知张燕,要他起兵之后马上击杀梁习,然后起兵北上逼近阳平郡。如此一来,就会吸引我冀州高顺大军南下。最关键处是袁术说冀州甄氏家族中有内应在。可在短时间内策反几个对我兖州不满的世家大族。”
乐义勃然大怒道:“主公对甄氏家族不薄,现在兖州、冀州、兖州五分之一的贸易量都在甄氏家族的手中。甄氏家族居然如此的不识好歹。”
徐济摇了摇头道:“奋武不可以一棒子打死一帮人,甄氏家族在张夫人的手中这段时间来一直是安分守己。而且张夫人和甄宓都是识时务的人,在我徐济和袁术之间,张夫人自然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乐义疑虑道:“问题是现在关于主公消失的消息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甄氏家族在这种情况下背叛主公也是可能的。何况主公当初也说张夫人绝非等闲,难说究竟是否会一如既往的站在主公这边啊。”
徐济哈哈笑道:“若是张夫人这么没有眼力的话,当年就不会投向我兖州,而应该靠向袁绍才对,而若是那样的话,说不准我们现在还在和袁绍争夺冀州呢!”
乐义点了点头。
徐济冷哼道:“依我看这事情只可能和甄氏家族内部一些不服从张夫人的人有关。当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看来我也要写一封信给荀攸,要他对甄氏家族进行监视才好。”
顿了一顿又道:“我倒要看看袁术在冀州到底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现在我两州的世家大族的族兵已经完全被收编,成为州郡的军队,即便是有内奸的话,也不过就是在邺城捣乱而已。”
旋即哑然失笑道:“还有一件更好玩的事情,这个袁术在信里说他袁术乃是天命所归,为了证明这一点。袁术居然请来了不少的大儒,再加上袁氏家族本身的经学人才诸如袁胤,他们已经开始撰写昭告天下的所谓昭旨,说袁术乃是可以配五德君子。又说袁术得土德,他说建立的王朝正好可以替代大汉。”
乐义闻言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这个袁术不学无术,没听说过在学术上有什么建树。连首诗赋也不曾见过,和主公比更是连一个脚趾都都比不上。现在居然连主公的五德终始说都剽窃来了,着实是恬不知耻!”
徐济心道:要说起剽窃来。我恐怕比袁术剽窃的还多呢。只不过徐济也知道这种东西争辩也是没有用处,因此笑道:“奋武啊,看来你对这个袁术真是没有好感,这么一会儿已经骂了他好多回了。哼,既然袁术这么想要打笔墨官司,那我便陪他玩一玩。”
乐义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我这就叫人来。”
徐济扫了一眼那个蜷缩在墙角的袁术密使,淡然道:“送他上路吧,算是为袁术在阴间探一探路。”
乐义点头,走过去束指成刀,轻轻地敲击在那个正要惊声尖叫的袁术密使的脑后,那密使眼睛一翻,立时便昏了过去。
乐义抓起这个人,打开房门出去了。
只剩下徐济一个人陷入到沉思中。
徐济一共寄出了四封信。
第一封信寄给荀彧,要他准备、调集兖州所有笔锋刚健犀利之人,在袁术称帝后开始袁术手底下的文人进行口水战。倒也无所谓胜败,只要辨明己方的态度即可。
第二封信寄给张燕,要他继续和袁术合作,继续和袁术大谈特谈条件,以便了解袁术更多的底细。并且提醒张燕,一旦在兖州与袁术作战,策略应该是“管他几路来,你只一路走”,要张燕保持黑山军的作战特点,在兖州的复杂地形中以运动战消耗袁术的分散兵力。
第三封信寄给荀攸,命令是仪明松暗紧,在袁术称帝,张燕诈反的时候要慌做一团,更要主动命令冀州进内的高顺大军挥军南下。
而最后一封信则是以袁术的口吻写给于扶罗的。
徐济在信中写道:“君雄才大略,然迫于形势,委曲求全于平阳小郡,正如圣贤苟且居于陋室,实是名不副实,方今天下大乱,天下英雄无不思欲有所作为,观君移兵西河,可谓良谋,正是攘外必先安内之策,若可一统南匈奴,则并州可定,然吾兄本初。明托贤达,其实不符。与君相安不过勉强为之,现君北上。正是乱并州之举,袁绍新败,所余者不过并州耳,君攻击太原郡,吾兄岂可忍气吞声?故王匡北上,名为击刘虞于幽州,其实去而复返,欲与上党之张扬围攻君于西河,君乃当世豪杰。岂可坐以待毙?为今之计莫如自西河而入上党,与兖州军夹击上党张扬。若可再败兖州军于上党,则大事可成矣。”
后面又写了希望两者联合的话语。
这封信比之袁术的信自然高明百倍。至少于扶罗看完后会立刻行动,绝不会像袁术的信中说的那样难以付诸行动。
四封信寄出,徐济静候消息。
在这期间,长安的形势又发生了变化。
牛辅的军师“王玫”见长安城无法攻下,就像牛辅等人进言,与其攻击长安,不如带领西凉兵直奔凉州。以图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牛辅此时对“王玫”言听计从,于是十数万西凉兵向凉州进发。才入天水郡,便遭遇到了救援长安的马腾和韩遂的部队,双方现在在天水对峙。一付剑拔弩张的模样,大战一触即发。
随后在西河郡的于扶罗接到了“袁术”写给他的信。原本于扶罗因为他和兖州合作的谣言而大感头痛在,在看到这封信后大喜过望。不说他是否真心归顺袁术,但是袁术绝对是一个很好的靠山。而且于扶罗也发现袁术给他出了个很不错的主意:出兵上党,攻击张扬。
于是于扶罗放弃了对南匈奴的收复。转而攻击上党。
不过于扶罗却很聪明,他并没有马上进军,而是先给张扬写了一封信,说是自己为了表示并没有和兖州合作,所以准备出兵上党,帮助张扬击退兖州军。
张扬哪敢信他,要求于扶罗不要进入上党,并且声称自有办法对付兖州军。
这正是徐济感到奇怪的地方,张扬这么做一定是受到了袁绍的首肯,若是换了别人,在这种情形下应该放弃上党才对。
看来袁绍还是另有所图。现在徐济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而在此时,扬州战场的战事也终于打响。
孙策以袁术任命的折冲校尉、殄寇将军的身份,带领朱治、吕范、旧将程普、黄盖、韩当等,攻击曲阿。
而那其中,当然有到现在功名还不显于世的周瑜周公瑾。
刘繇早已经做好准备,他听取了部将张英的主意,将手下雄兵屯于牛渚,更积粮十万于邸阁,正在相互僵持。
广陵太守曹操此时非常主动地赶到扬州,协助刘繇防守扬州。
这也是这场战争的最大边数所在,因为有了曹操,一切都变得难以预料起来。
不过徐济却知道,这一战就会决定由谁来统治江南,而这个人就是自己统一天下进程的最后一个敌人。
此时的孙策乃是袁术手下的大将,所以人们一致认为攻打扬州乃是袁术的主意。
刘繇乃是汉室宗亲,而且是扬州刺史,更是名声在外的名士,而且刘繇与徐济一向交好,孙策的行为被认为是袁术对徐济的挑战。
人们认为兖州军方不会置之不理。
岂知,孙策和刘繇的大战虽然引起了兖州方面的强烈谴责,但是兖州军方却没有实质性质的行动。
驻兵在下邳的波才大军和乐进大军毫无南下、驰援扬州的举动。
这一下子,可是谁都看出来兖州出问题了。
随即,袁术终于抛出了那个重磅炸弹:称帝。
袁术此举一出,立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与此同时,以袁胤等人为代表的袁氏家族的文人开始公告,昭示天下,一个个谄词如潮,歌功颂德,无非就是什么“四世三公”之类的溜须拍马。
其中一个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这群文人引用了兖州的新“五德终始说”,生搬硬套地证明着袁术乃是配五德的君子。
这言论一出来,立时引起了连篇的口水战。
率先发难的并非是兖州,而是长安的王允和杨彪,两人虽然和袁术暗中有一些勾结,但是两人的权力来源于皇权,没有皇帝的名义,他们两个人哪里有资格主持朝政?
故此,两人十分坚定的发出檄文,坚决反对袁术的此种行为,并且认为袁术这种行为就是国贼,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
那态度的激烈和坚决是袁术难以想象的。
随后,兖州开始在荀彧的带领下开始向袁术展开反击。
不过荀彧不愧是制造有利形势的高手,他并没有简简单单把攻击袁术作为根本目的,而是顺势提出了一个根本的目的: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称得上是君子,乃一种人才是真正的配五德的人物。
这消息传到徐济那里的时候,徐济的心中不由得一震,他知道荀彧这谦谦君子是看穿了自己的用心,虽然没有明言但却明显的表现出了支持自己的态度。
现在,荀彧痛骂袁术的檄文就放在徐济的面前。
也正是这篇檄文,为徐济日后的称帝开了先声!
但徐济反而好奇,荀彧虽然早已经对大汉颇有不满,但却始终坚信汉室之中终有明君出现,而这位明君能够平定乱世,这也是徐济在回到陈留之后为何迟迟没有去拜访荀彧请他相助自己的缘故,自己走的这条路最后必然是要称帝自立的,而这却和荀彧一贯坚持的有所违背。
而后来荀彧主动离开颖阴相助自己,徐济虽然心有担忧,但因为这事还远因而并没有在意,但此时看到这偏檄文,徐济的心中又有些许的不安。
荀彧,你究竟作何打算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口舌
徐济虽然对荀彧如今的心理极为好奇,但眼下他还是无从得知这位挚友如今对自己究竟是抱着如何的态度。摆在他眼前的挚友这一纸檄文,而荀彧的行文也让徐济感到极为佩服,这位挚友高明的没有在檄文中提及自己,反而是在其中将包括三皇五帝在内的圣主进行了回忆和对他们开创的盛世进行了赞美,但其言词无一不落实到这些君主乃是君子的身份。
而后便开始对袁术进行奚落和嘲讽,将袁术的出身与其年少时的荒唐行为以及不学无术进行了对比,更对其在天下大乱之后的行为进行了讽刺,在这之后荀彧提出了衡量君子的标准。
荀彧更在这檄文中写道:“袁公路名为汉臣,实为汉贼,短诸侯粮草于酸枣,折孙坚大军于南阳,祸乱百姓于汝南,肆虐宗亲于荆扬,巧取豪夺,骗窃玉玺,忘‘此物还祖龙’之语,竟大言不惭,妄谈天命,文臣无能失于火,武将离心失于金,百姓流离失于土,商贾避祸失于水,强征手工失于木,五德丧尽,安敢称君子?”
看到这里徐济忍不住哈哈大笑,连连摇头,自己这位挚友尽管平常少言寡语,现在骂起人来却是言词锋利,阴损的厉害。比起放在另一旁的孔融写的东西更不知道强了多少。那个孔融写东西倒是言词华丽,也是旁征博引,但是表词达意过于简单,不像荀彧这般攻击的言语十分集中而且主题明确。
最令徐济感到敬服的还是荀彧在他这篇檄文之中处处都带上了刘协,但每一次写到这位少帝之时都是明褒暗贬,看似是再说刘协乃是真命天子。但越是仔细看却越发觉得并非如此。
比如荀彧写道:“今圣天子在位,忍辱负重。得除国贼,不日返京。中兴汉室,计日可待!袁术小丑,不堪一击,自可引汝家粪池之水沐浴更衣,坐以待毙,以谢天下。”
表面上荀彧在檄文中对刘协是毕恭毕敬,充满信心,其实那言辞中却充满了暗讽:忍辱负重?似乎是迫不得已才对;得除国贼,那是王允的功劳。与年幼的刘协有何干?;不日返京?只怕是遥遥无期;中兴汉室,计日而待?方今天下大乱,刘协的那些的文臣武将和袁术手底下的那些人似乎区别不大,刘协哪里有驾驭他们的能力?中兴汉室只怕是“此恨绵绵无绝期”才对。
由此可以看出,荀彧似乎想要通过这一纸檄文告诉徐济他对自己的忠心和支持,但徐济却不敢如此肯定,荀彧的城府也绝对不简单,他如此作势反而令徐济有些疑心,这要么是荀彧真的转变了态度开始全力支持自己。要么就是这位挚友已经决定离开自己了,这可能是这位挚友为自己做的最后一件事。
徐济越想越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要比前者大得多,虽然当今世间真正忠于汉室之人恐怕已经屈指可数,但对荀彧来说这些人恐怕才是他想要辅佐的对象吧?尽管忧心忡忡。徐济却还是无能为力,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等着看。至于说杀掉荀彧,徐济当然也想过。但其一荀彧是他挚友,在这些年里为他所做也着实不在少数。他实在下不去手,其二是荀彧今番这一纸檄文不但令他徐济变为了汉室忠臣更为荀彧自己找了一块“护身符”。徐济不得不佩服荀彧的高明之处。
而荀彧在檄文之中却也给徐济弄了一个不小的麻烦,一旦荀彧真的决定投效他人,这一纸檄文说不定就会成为他手里最锋利的武器,明眼人都看得出荀彧这檄文之中说的那个君子显然既不是刘协也不是袁术,那天下还有谁配称得上君子?就徐济来说,以他的眼光看来,这檄文之中的君子根本就是按照他的标准制定的君子标准,也即是说荀彧这檄文里说的那个君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徐济!
不过眼下徐济的担心暂时还不是什么迫在眉睫的威胁,即便是成了真徐济也并不认为对自己来说是个致命的威胁,那不过是稍微有些棘手罢了。
而此时徐济最有兴趣的还是袁术看到这一纸檄文的表情,想必一定会很有趣才是。
而事实上当然也并不出徐济所料,天下在见到这一纸檄文之后具是反响激烈,而且作为学术中心的兖州和长安都先后对袁术提出了抨击和讽刺,那么天下的文人自然也纷纷效仿以彰显自己的“名士之风”了。一时间口水不断,攻讦猛烈,袁术麾下当然也有一帮御用文人负责提袁术打口水仗,只是他们当然不会料想到自己会遭遇如此猛烈的言辞攻击,被吓的噤若寒蝉,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根本不敢还口。
袁术本人当然也同样没有料到自己的称帝会带来这样的后果,不说敌对的兖州和长安方面了,就是一帮汉室宗亲的攻讦就令袁术颇有些措手不及了,刘虞、刘焉、刘表、刘繇等这些货真价实的汉室宗亲不提,刘备这个自称的汉室宗亲也活跃之极,袁术也能够想象这还是徐济下落不明,若是徐济在兖州那么这场口水仗想必要比如今更加激烈的多才对。
而如今虽然这些所谓的汉室宗亲只是言语上的“讨伐”,但对袁术来说这已经够他上火的了。
尤其是刘表,身为荆州刺史的他见到这种形势,为了趁机提高自己的声望,马上命令张允带领七万大军自弘农郡向东推移,逼近河南郡,作出要攻击袁术的姿态。长安方面也不甘示弱,王允指派张济带领两万人也奔河南郡而来。
而这几方争斗之中最惨的人却是陶谦,陶谦哪里料想得到自己抱住的这个救命的稻草居然会是引火上身的祸端?自己连结袁术不过是为了吓退兖州军的,可是现在倒好,袁术居然称帝了!这简直就是把陶谦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陶谦可没忘记兖州挥军徐州的理由就是因为下邳城阙宣的造反称帝而造成的。到现在为止,兖州的军对在徐州迟迟不退兵的一个根本原因就是郭嘉一定要陶谦交出支持阙宣的幕后主使。郭嘉声称,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操纵的话。阙宣一个小小的地方豪强地主,绝对没有胆量敢做出这种事情来。
的确按照常理来说郭嘉的这番话的确是没有任何错误的,但问题是徐州究竟有谁敢这样支持阙宣造反呢?糜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便是陶谦自己也知道糜氏和兖州的关系走的很近,可以说徐州一大部分的商品出口就是通过糜氏和兖州的联系达成的,这样紧密的关系之下糜氏又怎么可能会与兖州为敌?而徐州之内另外两个有能力提供主持的陈氏家族和赵氏家族向来是本着明哲保身的原则,更不可能支持阙宣了,那剩下的也就只有曹氏家族了,但这同样是不可能的事情。曹氏当今的家主是曹豹,他的女儿已然嫁给了吕布,吕布是什么身份?那是王允的心腹大将,作为岳父的曹豹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婿落得这般尴尬的处境呢?而且一旦曹豹支持了阙宣那么吕布那面必然与王允就会生出矛盾来,而那样一来,徐州就立刻失去了最后的外援了。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郭嘉的矛头是直指陶谦的,不外乎是像天下人宣告其实陶谦便是阙宣造反的幕后黑手。
陶谦当然是白口莫辩,为此更是闹的他头发都掉了一把,但仍旧没有解决之法。于是陶谦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便称病不出,摆明了是要避一避风头了,至于徐州境内的兖州军?那眼下他是管不了了。
事到如今,陶谦也知道自己所能依靠的人不过长安的王允和吕布。还有就是豫州的袁术。谁知道他己依靠的袁术居然弄出了这么一出。这真是所谓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陶谦很清楚徐州马上会再一次成为了天下的焦点所在,因为袁术称帝。而自己又是袁术的盟友,这等于说陶谦支持袁术称帝。袁术既然是逆贼,那陶谦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次是偶然。大家还能选择相信,但两次就是必然了。
虽然陶谦这个老家伙在徐州的名声不错,在大汉诸侯之中也算的上是很有能力的臣子了,但是陶谦这几件事情实在是有是水准,更是有些不知死活的味道。如果说小小的阙宣造反称帝不过是一个大大的笑话的话,那么袁术的事情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袁术是个什么身份?天下人都知道袁术乃是四世三公的门阀之后,门多故吏的袁氏家族的准家主,在声望上和年轻之时刻意积攒声望的袁绍几乎是不相上下的。而袁术要是真的造反称帝,那么天下势必都会为之振荡。
而现在天下间想要称帝的人其实已经不在少数,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明目张胆地说自己乃是帝王之才、众望所归。也只有袁术这种人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更宣布传国玉玺在他的手里,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有人会不眼红的。
尤其是荀彧的檄文中提到了袁术的这块玉玺的来历:这玉玺乃是袁术从孙策处骗来的,而孙坚当年也是在洛阳的废弃宫殿中得到的,这传国玉玺本来就是汉室江山之物,现在王允摄理朝政,更在寻找并且迎回汉献帝,按照常理,理应该把这玉玺送往长安,而不应该据为己有。
这么一来,陶谦和袁术结盟反倒变成了陶谦变成了汉贼的局面。
事情闹到了这一步,已然没有人可以帮助陶谦了,因为谁一旦帮助陶谦谁就变成了袁术的同党。也正因为如此,远在长安的王允对陶谦是非常的不满,弄得吕布在王允面前也很难做人。
陶谦就算是再怎么老朽愚笨,也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于是陶谦马上发表声明诏告天下:说自己的昏聩老朽之人,看不清袁术的忠奸善恶,以至于一失足成千古恨,并且宣布自己马上和袁术解除联盟关系,并且加入了声讨袁术的行列。
不过郭嘉当然不是这么好相与的角色, 他根本没有准备放过陶谦。他把曹豹和陶谦把曹玲嫁到长安的事情捅了出来,并且特别强调曹玲这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原本不是吕布的妻子。而是董卓的新娘子,曹饱和陶谦原本就想要把曹玲嫁给董卓。
郭嘉这个消息一捅出来。陶谦的名声彻底臭了:用美人计魅惑董卓为自己谋利,下邳城的阙宣谋反又与陶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袁术乃是陶谦的盟友,三件事情每一件事情都与国贼有关,在这种情况下,天下间已经再没有人再相信陶谦对大汉江山忠心耿耿。
故此,郭嘉的兖州兵屯兵在徐州变得理所当然起来。与此同时,徐州的本土力量也掀起了反对陶谦的声潮,糜氏家族旗帜鲜明地站在了陶谦的对立面。陈氏家族和赵氏家族采取默许的态度,曹氏家族现在则是连声也不敢出,生怕别人把事情都算在曹氏家族的头上,要知道陈氏家族和赵氏家族巴不得曹氏家族完蛋呢,故此,曹氏家族现在对陶谦也采取了一种极为冷淡的态度。不想和陶谦扯上半点关系。
内外交困的陶谦忧心忡忡,于是如他对外宣称的一样,当真卧病在床,一蹶不振。眼看已经是时日无多,苟延残喘了。
与此同时,一直狂妄之极、平日里几乎从未受过气的袁术被天下人骂得恼羞成怒,又被陶谦来的这么一手弄得气急败坏。居然在这时候耍起了光棍脾气,摆出一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的气势。更加大肆宣扬起他的称帝起来。
与此同时,兖州的张燕按照徐济的命令。在这时候突然开始攻击兖州各郡。
兖州刺史梁习得到徐济的命令,自然是十分默契地配合着张燕的行动。一时间,兖州各个郡县被张燕连连“攻破”,各个郡县的官员望风而逃。梁习更干脆,他自己直接玩起了失踪。
袁术听到这个消息大喜过望,连忙派出人马进驻兖州,第一路大将张勋居中,第二路上将桥蕤居左,第三路上将陈纪居右,第四路副将雷薄居左,第五路副将陈兰居右,第六路李丰居左,第七路梁刚居右。各领部下健将,克日起行。以纪灵为七路都救应使。袁术自引军三万,使乐就为催进使,接应七路之兵,直奔兖州各来。
最有趣的事情是袁术还未夺得兖州,就任命金尚为兖州刺史,监运七路钱粮。金尚这人本来就对袁术不满,更看出袁术乃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此一来他又岂会答应,结果袁术暴怒,直接下令把金尚抓来杀掉。
正在西河郡虎视眈眈的于扶罗见到张燕果然起兵谋反,而且袁术也已经出七路兵攻往兖州,心中大喜,连忙出兵,进入上党,开始了对张扬的攻击。上党张扬奸于扶罗突然发难,连忙派出大将常林,欲于扶罗会战于谷远。然而令张扬奇怪的事情是高顺大军在此时居然按兵不动,并没有进一步的攻击杨丑所在的沾县,更没有进军威逼上党。
一直静观其变的徐济此时露出了微笑,知道自己展开行动的时候到了。
谷远,河岸,夏日的清晨没有一点点的清新,尤其是在人马的嘶鸣中,更是显示出一片的焦躁不安。
常林骑着战马,焦灼不安地注视着河对面,几天以来,对面的于扶罗的军营中悄无声息,这绝对不正常,虽然说匈奴人乃是马背上的民族,现在隔着一条大河,于扶罗在迫切剪极难渡过,但眼前这么安静实在是说不通。
在常林身边的谋士阎柔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帅,心中暗叹,这个常林太嫩了。不过他却不敢说话,因为在常林军中自己只不过是个摆设而已。这并非说常林对自己采取歧视的态度,而是因为阎柔得罪了张扬。
张扬的军队军纪败坏,阎柔对此深为不满,多次向张扬进言,希望张扬严明军纪,但是却遭到了张扬部下的诸多刁难,故此备受打击才会在常林军中任一小职,常林倒是对他很是敬重,别人就说不上了。
常林的族弟常枘纵马上前对常林道:“大哥,不必烦恼,我们在这里防守得固若金汤,定可万无一失。”
常林焦躁不安道:“没有道理的,于扶罗生性野蛮,攻击起自己的敌人来一向是以最快速度击溃对方,现在这般安静,实在不正常。”
常枘摇头道:“大哥多虑了,这几天来,我们广步探子,北至涅县,南到安泽并没有敌人从上游又或者下游渡河的迹象,我并州土地平旷,举目四望,没有一样东西可以逃得过我们探子的眼睛,由此可知,敌人根本集中在河的对岸。只要我们坚守到王匡将军来到此处,上党之围就可解决。”
常林苏日安点头,但仍然是眉头紧锁,显然心中还是极为不安。
阎柔实在是忍不住了,纵马上前,对常林沉声道:“将军,莫非对方是在使用稳军之计?”
常林和常枘转过头来,后者不满道:“阎柔,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退下?”
常林一摆手,对阎柔道:“阎柔先生请直言,我知道阎柔先生曾经在南匈奴住了很长时间,对于匈奴人十分的了解。”
阎柔精神一振,沉声道:“南匈奴人虽然非我族类,但是自从定居并州,在生活习惯上已经有很多汉化的地方,并非是鲁莽无知之辈。尤其是这个于扶罗,对于我们汉人的脾气摸得很是透彻,并州之地并非是一味的草原,很多的时候,草原上的战斗方式并不适合这里,于扶罗乃是深知王匡将军和张杨将军之人,故此于扶罗很有可能已经料定我军到此目的只是在坚守,而不是与之交战,又因为王匡将军在北,于扶罗当然要防备一二,而且于扶罗最怕形成夹攻之势,若是王匡将军联合南匈奴部族中的反对于扶罗德实力的话,那么于扶罗一定抵挡不住,若我是于扶罗,既然这里段时间不能攻破,那倒不如摆上几座空营,只留下少量的人马迷惑将军,剩下的大队人马直接开往西河郡的界休,以逸待劳,在中阳等地袭击远道而来王匡将军,这些地方极为适合与匈奴人的马战,王匡将军的情报来源一直有张扬将军和我们传递,可是一旦我们的消息是虚假消息,王匡将军很有可能被我们害死的。一旦于扶罗击败王匡将军,那么太原郡将会落到于扶罗的手中,这就给了他和任何人谈判的筹码。”
常林闻言,脸色大变,他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
常枘却非常看不起阎柔,此刻见阎柔侃侃而谈,忍不住道:“这也只不过是你的猜想而已,没有半点事实依据。”
阎柔这些年在张扬得手底下这些人见得多了,哪里有闲情逸致和常枘争吵,只是看向常枘道:“这人世间没有一件事情可以由十足的把握,那是不是因为没有把握我们就不去做了呢?”说的常枘张口结舌,反驳不得,阎柔不再看他,一抱拳对常林恳切道:“将军,这事情极有可能发生,将军有没有想过于禁大军为何这段时间内放弃了对我军的攻击?沾县距离太原郡只在咫尺,若是我没有料错的话,于禁大军根本就是准备联合于扶罗攻击王匡将军。”
常林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点头道:“先生说得有理,前一段时间,的确是有兖州和于扶罗合作的谣言。”
阎柔冷哼道:“不知道将军有没有想过,高顺大军的任务明明远赴长安,攻击牛辅,可是为何却在经过并州时突然先一步发起了对我们的攻击?若是没有人暗中与之勾结,高顺大军岂会有如此奇怪的举动?”
常林的脸色此时变得要多么难看有多么难看。
阎柔冷哼一声道:“所以,我以为我军如今应该渡河!”(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熟胜熟负?
对阎柔的渡河意见常林和常枘显然十分的讶异。
常林更是一脸讶然地开口问道:“这其中又有什么讲究?如今为何要渡河?”
阎柔沉声解释道:“将军,既然于扶罗用了稳军之计,那我们干脆便一不做二不休,奉陪他到底。而且我们也只需有样学样,只留一少部分人在此密切监视河的对岸,以防万一,而将军可以带领大队人马从安泽渡河,绕到于扶罗的后面,再配合王匡将军给于扶罗致命一击。哼!这一举动便是要让于扶罗知道我并州的军队并非只知道防守,打起进攻来也是有声有色。”
常林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暗叹如此人才为何不受重用。实在是可惜。
而常枘此时已经对阎柔非常的佩服了,盖因行军打仗毕竟是死生大事,平常无事之时闹闹内部矛盾也就算了,到了这等关乎胜败的紧要关头,常枘这点大局观也还是有的,自然不敢任意胡为的,于是听完阎柔的这番话之后也虚心的对阎柔请教道:“可是,先生,正所谓“兵贵神速”,我们为何要绕道而行?要是从北面的涅县渡河不是更好吗?”
阎柔对这个平日里一贯对自己恶语相向的场枘突然的恭敬显得极为不适,而且语气之中显然对自己已经十分尊敬,这不由得让他对眼前这个后生的印象大有改观,于是也耐心的开口解释道:“小将军终究是把于扶罗此人看的太过简单了,于扶罗既然可以想的出稳军之计,那么他顺理成章当然也会防备我们看穿他的稳军之计。兵法有云;未算胜,先算败。知己而不知彼,安能求其完胜?当然。话说回来即便是将军从安泽渡河,也要防备于扶罗在那里设下伏兵,对于于扶罗此人,二位将军绝不可以等闲视之。更何况涅县方位水势湍急,不利于渡河,而安泽却是水势舒缓,最关键的是那里水位较低,我们不必准备船只就可以渡河,这也是为何选择安泽的原因。”
阎柔这一番话说的极为有理。常氏兄弟自然连连点头称是,这两兄弟也是果决之人,听完阎柔的这一番明了的分析之后立刻便依照阎柔的计策开始行动起来。当然也还需要分配任务,谷远此处交由常枘把手,而常林本人则带着阎柔率领大军向安泽行进。
谷远到安泽并不远,常林只用了一天便带着阎柔来到了安泽,下令大军在河岸略作休息,常林担心有变于是派人趁着夜色偷偷渡到河的对岸,侦察情况。
不多时。便见到河对岸燃起了火把。常林望之大喜,以为这便是约定的暗号,急忙命令麾下士卒拿起刀枪,点燃火把开始渡河。
但常林的士兵急行军一天。自然是疲倦欲死,只是无奈军令不得违抗,故此也只得勉力振起精神。开始渡河。常林更是亲自来到河边,用佩剑测试了一下河水的深浅。发现果然并不深,以河边的深度测试的话。这条河水最深的地方也不过到人的胸膛罢了。这倒是让常林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岂知才渡河至半,就突然听到空气中传来弓弩的弦动声,而对岸的那名先过去的探子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不用别人提醒,常林知道自己必然是中了埋伏,而最倒霉的是那些走在最前面的士兵,他们的手中的火把准确地暴露了他们的位置,身处河中,有着如此鲜明的靶子,对面那些的神秘敌人射起他们来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时间只听惨叫声此起彼伏,正在奋力渡河的人因为河水的缘故,所以水中根本就是无法躲避,常林的士兵被弓箭射中后一个个浑身是血的倒在了河里,而后被并不巨大的水流冲走。让常林稍感庆幸的是弓箭的数量并不是很多,所以大多数士兵并没有受到伤害,只不过纷纷向后撤退,跑了回来。常林麾下的将校虽然连声喝骂,甚至抽出刀来阻止这些士兵的行为,但收效甚微,士卒们还是放弃了渡河,退了回来。
常林转过头来看了阎柔一眼,长叹一声道:”先生勿忧,我知此事并非是先生的错,刚才举起火把示意我们渡河之人一定不是我派过去的人,必是敌方派人伪装出来的。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阎柔闻听此言不由得心中感激,开口对常林急道:“将军,如今也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唯今之计,我等应当马上渡过河去,从弓箭的数量可以推断敌方在河对岸布防的人手并不是很多。我等一鼓作气冲过去,虽然并不能实现对于扶罗的袭击行动,但至少可以挽回军队的士气。”
常林点头,大吼一声,身先士卒,带领着麾下士卒开始强行渡河。那些已经被对面摸不清位置的敌人射的茫无头绪的士兵被常林豪勇的行为所振奋,纷纷跟随在常林身后,向大河的对岸渡去,就连阎柔也不例外。
岂知,就在此时,一阵巨响传来,大河的河床剧烈的震荡开来,常林和阎柔正不明所以,骇然转头观看时,就只见一个巨大的浪头涌了过来,两人还没有作出反应就被这个浪头击中,一阵天旋地转,常林和阎柔回过神来时,却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漂浮在水面上了。下一刻,身体开始下沉,阎柔只感到自己的身体被这一阵大浪打得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全身的骨头似乎已经被冲散架子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巨大的浪头到底是怎么来的?阎柔的头脑已经完全陷入了混沌之中,唯一清楚的感觉是他已经沮丧到了极点,他知道自己这一回已经是输得一败涂地,只怕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不过他倒也算是输得心服口服,对他俩说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不知道自己究竟败在了谁的手里。更不知道南匈奴何时出现了这么高明的人物。在这思绪混乱的情况下,阎柔的耳边只听见士兵们充满惊恐的呼救声。不由得心中暗叹:北人入水,还真是不知所措的居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河水稳定下来,水位下降,阎柔更早已经被冲得神思恍惚,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抬了起来,直到后背传来了接触到一处干燥的所在的感觉,阎柔才终于放下心来。在恍惚之间只听见一个带着异国声调,略带沙哑但是却异常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你们几个给我把他弄醒。”顿了一顿,那个声音又响起道:“这一次还真是多亏了先生,否则怎可能迅速地打败常林的军队?”
这时。已经有别人的手开始在阎柔的身上活动,当当然是为了要把阎柔的弄醒。与此同时,一个雄壮的声音响起:“呼厨泉大人,我只不过是为你和于扶罗单于提了一个醒而已。真正值得夸奖的是匈奴的勇士们。”
“先生,你太客气了。对了,这时候想必我哥哥的军队也已经强渡过谷远击溃常枘的军队了吧?哈哈,这些蠢人绝对想不到先生故意倒用声东击西之计,哈哈,声东。仍然击东。”
呼厨泉?那不是于扶罗的弟弟吗?声东击“东”,该死,自己还是被人家算计了。对方好高明的手段!
说话间,阎柔已经睁开了眼睛。缓缓转头,注视着周围,首先映入他的眼帘的是一张英俊至有些邪异。挂着懒洋洋笑意的异族青年男子脸容,在这青年男子的边上。乃是一名威风已极的大汉,这大汉浑身上下带着一种沉思者的气质。显然是有着过人的智慧,这在武将的身上是很少看见的,尤其是配上这大汉堂堂的相貌,更加显得威风凛凛。尤其引人注目的是这大汉右眼角上带着一块胎记,令人印象深刻非常。这大汉显然孔武有力,他身边的战马的得胜钩挂着一把巨斧,份量极沉,看起来触目惊心。
阎柔看了看身边的人,见到周围人都是匈奴人,向来知道匈奴人对待敌人的残暴的他,知道今日恐怕是难逃一死,索性把心一横,破口大骂。
周围的匈奴人虽然听不明白他在骂什么,但是却知道从这汉人的嘴里说出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便要上前殴打阎柔。
“哼!”一声冷哼声传来。阎柔却只觉得心头一震,张了张嘴,竟然骂不出声来,这声冷哼乃是那大汉发出的,别人听入耳里,只觉这声冷哼特别深沉有力,像能触到灵魂的最深处,但落在阎柔耳里,却如遭雷殛,不由得看向那大汉。
只见这大汉冷然道:“大丈夫死则死矣,何必多言?你这等破口大骂真有如泼妇骂街,亏你还是读书人,难道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真是有辱斯文!此时此地,当知自己死得其所,就像吃家常便饭一般,何来的这么多的废话?”
阎柔这一辈子何曾听过这一顿骂?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不过却又觉得痛快淋漓,不由得勉强站起身来,哈哈笑道:“阁下说的好!我阎柔的确是斯文扫地,所谓大丈夫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快哉快哉!”言罢就欲抽出腰中佩剑,拔剑自刎。
岂知,这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阎柔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个铁箍扣住一般动弹不得,不由得愕然看向阻止者,原来是那大汉。
只见那大汉双目烁烁放光,看向阎柔,沉稳的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颤抖道:“你说你是谁?阎柔?”阎柔愕然点头。
那大汉抓着练习的手腕一阵仰天大笑,声震四野。而后声音转冷,看向阎柔道:“没想到我要找的人竟然会在这里出现!”转过头来看向有一点目瞪口呆的呼厨泉,冷然道:“呼厨泉大人,这个人我要带走,没有问题吧?”呼厨泉被他的气势所慑,不由自己的点了点头。
那大汉抓起阎柔,走到一匹战马的前面,翻身上马,转过对呼厨泉道:“呼厨泉大人,我去去就回。”言罢,策马便走。
这时,有一名匈奴兵的将校骑着马来到呼厨泉的面前,愤愤然道:“呼厨泉大人。这个汉人太狂妄了,我们不如还是杀了他吧!”
呼厨泉看了一眼这名匈奴兵。沉声道:“我的勇士,草原赋予你的生命是有意义的。我们不能白白丢了性命,雄鹰不可以和猛虎决斗,这个人的勇武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而且我们还要依靠他的计谋,更何况这个人乃是袁术派来的使者,我们不可以得罪。”那人郑重点头。
这些话远去的两人是不可能听到的,阎柔本来就已经被那一阵大水冲得昏头胀脑,全身虚脱,现在再经战马这么一颠簸。更是有一种小腹之中翻来覆去的感觉,这让他不由得有些想吐,而此时阎柔心里却在想,自己是否认识这个大汉?怎么这大汉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一副凶恶的模样?莫非和自己有仇,但自己怎么会没有一丝印象?
才要张开嘴去问,那战马上的大汉已经沉声道:”你不要问这么多,我只能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徐晃,真正想要见你的人乃是我家主公。有什么问题,你倒时候再问,我也搞不懂,主公为何会对你这无名之辈这么感兴趣。居然要我一见到你就把你送的他那里去。”
徐晃?阎柔心中也在苦笑:还说我,似乎你徐晃也是无名之辈吧?难道这天下间有名望的人就真的那般厉害吗?也不尽然吧?
又走了一会儿,徐晃来到一处水草旺盛的地方。停了下来,阎柔正在奇怪。却见地面上的杂草缓缓升起,阎柔吓的连心都差点跳出胸膛来。还以为自己遇见了鬼神,仔细一看,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两个人假装而成的,这两个人全身黑色,只有后背处的杂草是绿颜色的,旋即阎柔又感觉到骇然,好高明的伪装术!同时心中好奇心大起,越发的想要知道这位徐晃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只见这从地面上“升起”的两人一把接过徐晃手中的阎柔,阎柔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这两人犹如铁钳一样的手拿捏住,只感到全身酸软,发不出声音来。只听徐晃说道:“你二人带此人去见主上,就说此人便是阎柔,还有,主公计划已经成功,我已经把于扶罗和呼厨泉两人骗的深信不疑,主公可以展开下一步行动。”两人领命。徐晃掉转马头,向来时的方向折回,飞驰而去。
阎柔却被两人左拐右拐带到了山谷深处,那山谷的入口极为隐秘,两人带着阎柔进了小谷,登时发现别有洞天,只见其中有近百座中型帐篷。
阎柔正看时,却被两人带到了一处营帐,其中一人进帐通报,过了不一会儿,那人出来,把阎柔松开,一推,阎柔便进到了大帐之中。
大帐中的布置极为素雅,只有一人坐在其中,月白色的儒生服,身后则架子上摆着一柄长剑,另一边挂着一把长弓。不问可知,这人当然是兖州此时大汉驸马徐济。
阎柔正发愣时,徐济已经放下手中的兵书,大笑着站了起来,走到阎柔的身边,一把拉起阎柔的手,引他坐下,笑道:“阎柔先生,麾下士卒皆是些粗人,不知道规矩,冲撞了先生,难为先生了,当然也怪我,我忘记对他们说见到先生要把先生请来的。阎柔先生受惊了。”
阎柔看着徐济,心道今天碰见的全都是怪事,所幸对徐济直言道:“请恕阎柔冒昧,阁下到底是何人?”
徐济早知道对方会忍不住,微笑道:“我,乃是兖州刺史徐济。”
“什么?”阎柔骇得站起身来,看向徐济,用手指着徐济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徐济对阎柔的样子视而不见,淡然道:“先生不要惊慌,我并没有半句欺骗之言。”
阎柔看了徐济半天,长叹一声道:“原来徐济大人把天下人都骗了。”
徐济闻言哈哈笑道:“阎柔先生言重了,只要能够骗得过袁绍袁术和郭图,我便心满意足了。”
阎柔这是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又坐在了徐济的对面,苦笑道:“看来本初公这回要一败涂地了。”然后低头不语,眼中目光闪动,显然是在思考徐济这么做的意图。但他越想越觉对徐济这么做妙用无穷。
徐济不置可否,对阎柔道:“阎柔先生,莫要怪我说话不客气,我今天和你坦然相对就是希望你能归降于我。”
阎柔摇头道:“徐济将军,你这是强人所难!我阎柔岂是那中买主求荣之人?”
徐济心中赞赏,脸上却带着笑道:“可是张扬却对你并不好啊,在张扬那里与先生你怕是没有发展的。”
阎柔连连冷笑,却不回答,徐济对他心中佩服,对阎柔笑道:“要对付张扬又或者袁绍哪里用得到先生?实不相瞒,今天打败常林的计策只不过是我牛刀小试而已。”
阎柔闻言也只得露出苦笑开口道:“徐大人神机妙算,在下十分佩服,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于扶罗的大军其实就在谷远,只是按兵不动诱骗我等上当而已,至于呼厨泉的军队只不过是在安泽伏击常林大军而已,只有一点我弄不明白,这季节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水势?”
徐济笑道:“我要徐晃在几天前建议于扶罗在安泽上游的不远处建筑临时水坝,带你等过河时把水坝弄到……”
阎柔立时恍然大悟,苦笑道:“我明白了。”
徐济笑道:“我派前几天刚刚归队的徐晃充当袁术的使者,自是为了骗取于扶罗的信任。”当下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阎柔这才知道袁术想要勾结于扶罗的事情。
徐济看着阎柔缓声道:“其实我要先生归降于我并非是为了张扬又或者袁绍,而是为了这并州。我想要在不久的将来任命你为幽州刺史,为我扫平边患。”
阎柔闻言立刻霍然动容,看向徐济。
徐济心中好笑,他当然知道这番话可以打动阎柔了。坦白说,徐济对阎柔并不熟悉,这人的名字陌生得很,只是记得这人经历坎坷自少在乌丸、鲜卑为俘虏,这人对塞外的异族的了解绝非寻常。得此人安定幽州自己绝对是事半功倍。
而一旦平定并州,自己就会任用梁习为并州刺史。他可没忘记史书上明白写着梁习真正建功的不是兖州,而是并州!(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步步紧逼
徐济的口气和胸怀都足以令阎柔感到震惊了,徐济语气之中的不臣之意可谓露骨,而随口就要阎柔为幽州刺史的话更是诛心之言。徐济便是贵为驸马也没有资格自己任用一州刺史,何况徐济如今自己也不过只是一介刺史而已。
但正是徐济的雄壮气度和野心勃勃令阎柔感到心服不已,若是说之前的用计只是令阎柔在智能上自愧不如,但在徐济说完这番话之后他对徐济已然是心悦诚服,不只是徐济的气度,更是那股汉人骨子里的铁血和为百姓疾苦忧心让阎柔心中生出了亲近之意来。阎柔甚至在徐济的一番话语之下立下誓言但凡他活一日就绝不会令鲜卑等异族踏足中原大地半步。
徐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大汉的这些文士骨子里的血气之勇尚未消退,更不似宋朝之后那般只懂八股,此时的文士还是六艺皆通的真正的有抱负者。尽管阎柔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士,但他这样坎坷和颠沛的生活反而令他更加的在乎所谓的“民族气节”,而这,也是徐济想要看到的东西。
而徐济当然也并非毫无收获,作为同样流落过匈奴境内的阎柔对于扶罗当然也有足够的了解。而徐济因为听了阎柔的一些对付匈奴的方法,所以他也很快的就开始了行动,先是推荐南匈奴人中的豪强到中央任职,以防止他们在并州这片草原上兴风作浪;其次则是立即征发强壮男丁以作为远征的部队;对一般匈奴部众,则趁中央大军出征,分清以为“勇力”。这样。既可为国家补充精勇军队,同时也给匈奴部众开辟建立军功的机会。等匈奴人中难以对付的人离境之后。然后再把他们的家属迁往内地,充作质任。至于不服从调遣和政令的。则予以镇压。对于州界名士,皆量才录用,或贡达朝廷。如此多管齐下,匈奴上下皆服从供职,同于编户。这样一来,自然就能够解决问题。
“主公可留单于于扶罗,以防其惑众生事;令比较顺附的右贤王去卑代行国事:分匈奴之众为五部,以削其势;再令汉人为各部司马,以收匈奴贵族之权。如此。则并州可定!”阎柔的话犹在耳边,不过徐济却对这方法有所保留,这么做一段时间内看来似乎的确是效果很不错,但是也是在为华夏大地留下了隐患。这种分而治之的政策,若是在中央政府尚能控制大局时,固无问题,但一旦遇政治败坏或内乱迭起时,就会失去控制,甚至遭到倾覆之祸。
徐济当然知道匈奴的民族凝聚力极强固。即便是把单于与自己的部族分隔开,但其中大部分王侯犹足以兴风作浪,比如历史上的并州左贤王刘豹除非继续分割其势,当然若是能把那些与汉人杂处的匈奴人设法移居边外。则可完全断其祸根。
但问题的所在是因为这么做的难度很大,按照阎柔的说法,现在在并州的南匈奴人已经汉化得十分厉害。很多的匈奴人已经开始农业生产,类似于汉人的佃户。为汉人地主耕种,更有匈奴的妇女被卖为奴婢者。总之。和汉人的生活习惯已经大半都已经是十分相似的了。
需知在天灾**已经搅得各族人民无法安居时,强行迁徒数量众多的匈奴族人,恐怕是会招致反抗的,徐济倒是想要对匈奴人举起屠刀,但是至少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才行。
现在徐济面对战乱尚且自顾不暇又哪里有余力去应付这些外族人呢?但是徐济却深深知道绝对不能让匈奴人在并州大地上待太长的时间,这帮南匈奴人在如今看上去表面似无作为,不过是作为军阀的附庸。然而匈奴入塞过久,其部众既渐从事农业,掌握中原比较先进的生产技能,上层部帅亦通晓中国传统文化。其民族凝聚力既然保存,但许多人口又沦为佃户、奴婢,深受汉族地主阶级的压迫和剥削,此皆可资匈奴上层贵族利用。
更令徐济忧心忡忡的事情是这还仅仅是南匈奴一族,在中国的北方,除了南匈奴,还有羌胡、鲜卑、乌丸。无不在虎视中原大地。
于是徐济也意识到,如今的境况之下看来自己的策略恐怕不得不发生一些改变了,徐济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一旦统一北方之后,这些蛮夷异族必然会选择暂时的退避和臣服,但徐济又怎么可能留下这样的隐患呢?
想到这里徐济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心中暗暗告诉自己此时最好还是不要想那么多,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无非是开始准备出征,徐济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服并州。
第二天,在安泽匪夷所思的逃跑了的常林和在谷远被突然渡河得于扶罗打得打败的常杷只带了三千多人回到了上党郡的治所,向张扬禀告,张扬勃然大怒,但是却没有斩杀两人,更何况常枘已经把责任都推卸到了阎柔的身上了呢。
张扬召集众手下商议如何对抗于扶罗。常枘却在这时出了一个馊主意,他认为匈奴人精于马战,对于攻城战根本不在行,现在既然已经发现于扶罗的目标并非是王匡而是他张扬,那么就不如分兵把守,上党郡的各个城市,如此一来,于扶罗在久攻不下后,因为没有粮草的来源,自然会退却。表面上听起来这是个很好的主意,所以张扬马上采用了,于是武乡、沁县、屯留、长子、高平诸县均被张扬布置以重兵。
结果形势的发展完全出乎张扬的意料。
徐晃按照徐济的指示继续在于扶罗处装扮成袁术的使者,为于扶罗出谋划策,因为徐晃的出色表现,于扶罗对徐晃十分得信任。而此时,徐济早已经料定张扬会采取分兵防守的策略。所以暗示徐晃向于扶罗进言,希望于扶罗暂时放下对张扬军的进攻。北上伏击王匡军。
于扶罗接受了徐晃的意见,开始挥军北上。而张扬已经吃够了与扶罗的亏。学乖了,闻听于扶罗北上的消息也毫不在意,只一味防守。
如此一来,在并州的上党郡就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局面,明明是生死仇敌的双方居然不交手,北上的北上,防守的防守。
而与此同时,徐济向正在围困乐平郡沾县的高顺大军发布命令:猛攻乐平。
一时间,乐平战事再度吃紧。张扬虽然连派三轮救兵,均被高顺打回。于是张扬又派出了第四回救兵。
就在这时,徐济带着乐义和四千幽影精锐全副武装地出现在了上党郡的重镇:长子。而抵达之时正是深夜时分。
长子位于长治西南五十里处。这座城并不大,更谈不上宏伟,但是修建的工事却极为坚固:城墙高两丈五尺;沿城有一道三米多宽二米多深的护城壕,壕内积水过腰在积水中还有一些锋利的铁制品;尤其是城墙的构造十分的巧妙独特,可在不同的水平线线上利用弩箭进行直射与侧射,防备森严,不易攻击。此时城墙上站着不少哨兵。而且成队的哨兵也是时刻来往,若是想偷偷摸进城去,即便是以幽影精锐的身手,也是图没奈何。这座长子城连同城内守敌乃是张扬的精锐部队大约在八千人左右。人数尚且在幽影精锐的两倍以上。即便是幽影精锐有以一当十的本事,却也依旧没有正面拿下这种城市的把握。唯一令徐济感到稍微放心的是没有听说这城里有什么知名的战将,否则就徐济的想法。这场仗还真是不好打。
望着那对面的长子城,伏在地面上的乐义低声骂了两句。转过头来对徐济道:“主公,这个长子城虽然不大。但看上去倒是挺难打的,我看还是等高顺将军过来再说吧。他手里的一万精兵要打下这座城市还是很容易的。”
徐济笑骂道:“真是奇哉怪也,没想到咱们乐义将军还有这么谦虚的时候。”乐义老脸一红,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徐济沉声道:“我们恐怕是不能等高顺到来了,因为张扬的军队全部集结在北方,高顺的大军虽然骑军和步卒并存,而且俱为我麾下最精锐的部队,但要想打到这里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于扶罗那里只怕已经取得了对王匡军的胜利,到那时于扶罗就会挥军东进,我们利用他的事情就会被他看穿,这对我之后的谋划颇为不便。更重要的是在短时间内我们还需要利用于扶罗为我们稳定并州的形势,但是想要使唤这小子我们必须要展现出来强大的军事实力才好。”
说到这里徐济稍稍顿了一顿之后才继续开口说道:“一旦只要我们攻打下长子城。张扬就会慌神,届时天生怕死的张扬就会调动他的军队来围攻长子城,如此一来,高顺大军就可以长驱直入,在短时间内攻占上党。”
乐义皱眉道:“可是主公,到了那个时候,于扶罗只怕也已经取得了胜利,他要是发现自己被利用的话不还是一样会转过头来攻击我们吗?主公骗他的信里不是说要他在张扬和王匡败亡之后对高顺大军发起突袭以配合袁术在豫州起兵吗?”
徐济微笑道:“奋武,你忘记我们现在是打着谁的旗号了吗?否则你以为于扶罗为何会那么听徐晃的话?”
乐义这才一拍自己的额头,对自己笑骂道:“瞧我这记性,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兖州军,而是袁术派进并州的家族兵。”
徐济心中好笑,故意板起脸来道:“这个当然,不是说好了吗?把我们所有人姓都改掉,徐晃叫袁晃,我叫做袁济,你叫做袁义。”
乐义忍不住哈哈笑道:“我明白主公的计策了,主公其实已经要徐晃对于扶罗说,要他安心的北上攻击王匡大军,上党这面自然有我们这支所谓的‘袁家军’牵制,所以于扶罗才会安心北上。我们现在即便是攻打长子城也只是以袁术的名义。”
徐济点头道:“兵者,诡道也,吃东西是食不厌精。打仗是兵不厌诈。我们对于扶罗说我们是袁术的人,不过我们在进攻张扬的时候却要装出是于扶罗的人。这样张扬才会慌作一团,张扬心里应该清楚。一旦我们这支所谓的于扶罗的军队拿下长子城,那就证明着于扶罗随时可以长驱直入。张扬心慌意乱下一定会犯错误,高顺大军定可趁势击溃张扬,在这种情况下张扬他想不放弃上党都不行。”
乐义用力的点了点头。徐济的眼中射出充满憧憬和希望神光道:“一旦张扬撤退,王匡又败走,在并州就只剩下了三支军队,于扶罗军、高顺大军和我们,于扶罗一直认为我们乃是袁术的人,并且认为会和我们联手一起给高顺大军痛击。殊不知真正受到夹击的人乃是于扶罗而非高顺大军。要想收付于扶罗。要他死心塌地的为我办事,仁义礼教那一套是不好使的,他们只认实力强横者为王。先打怕他再说。”
乐义牙根痒痒道:“主公为何不直接消灭掉于扶罗,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徐济叹了口气道:“奋武你终究是太年轻了,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那般做的后果?我们现在麾下的军队人数不过是十万人左右,这其中有将近八万人防守三州,包括像高顺大军和陈到麾下精骑这样的精锐,剩下的大军无不出征在外。现在奉孝正在为我谋夺徐州,这实在是已经到了我两州的兵力极限了,试想,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杀死了于扶罗,却又没有能力杀死他的部众,而我军届时又必将陷入无力守卫并州的局面。而匈奴人又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的报复心极强。惯于乘马来去如风,那岂不是要长期骚扰我并州。便是我们要对他们动兵,那也要等到我们统一北方之后才可以。现在我们唯有忍了,借助于扶罗来稳定并州的边防,不过这种局面不会太长的,哼!我定会收拾掉于扶罗的。”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历史上的蔡文姬。
此时,夜已经越为来越深了,只剩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空中。
徐济唤过几名幽影精锐的首领,对一名体型雄长的汉子冷然道:“张虎你想办法攻占长子北关,而后在北门登城。速度一定要快,”
张虎领命而去。徐济看向一名面目之间非常机警的汉子,沉声道:“周礼你给我佯攻东门,想办法钳制敌人,注意尽量避免伤亡。”
周礼点头道:“周礼晓得了。”随后又忍不住道:“主公,我们可不可以用一些比较特殊的手段。”
徐济微笑道:“周礼你何出此言?战争的目的是胜利,为了胜利使用任何手段都是可以的,你们若是还有所顾忌,那就当我不在,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周礼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徐济沉吟半晌,转过头来看向身后的两人,沉声道:“我知道你们两人文武双全,这件事情也只有交给你们两个人去做我才放心,你们两人想办法先占领西关,而后从西门发起攻击。”这两人一个叫赵高峰,一个叫做俞信。都是一开始便加入幽影之中的精锐好手。
两人应命而去。乐义却在一旁干瞪眼,最后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公,难道没有我什么事情吗?”
徐济看着乐义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当然不是,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乐义精神一振,徐济向他一招手,带着剩下的幽影精锐悄悄向北面走了。
半个时辰后,月亮升上了高空,那么的圆润,那么的洁白,就好像美姬身上的某个私隐的部分,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站在城墙上,可以听得见风萧萧中,那战马的嘶鸣声。风从极其高原处吹过来,换岗的时间已遥遥在望了。
站在东面城墙的大纛旗下的陈三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要再过一刻钟,今天晚上就可算交了差。一想到军营里准备好的并州老酒、那些从各地抢夺贩卖而来的女人,他心里就象是有好几百只蚂蚁在爬来爬去。“就算明天战死,今天晚上我们总可以乐一乐吧。”
陈三回过头,朝着城内军营的方向望去,似乎可以听得见城内的音乐丝竹声和女人倒酒声了。陈三的眼眯了起来。
就在这时,突听“嗖”的一声响,陈三只觉得眼前一闪,旋即在他的眉宇之间出现了一支雕翎箭。“今晚上再玩一晚上都不行吗?”陈三还未喊出声来,就已经倒了下去。
也就在这同一刹那间,与陈三同时站在城墙上的其它哨兵们也忽然成排的倒下,惨叫声迭起。原本行列整齐的城墙上的队伍,忽然间就已变得鸡飞蛋打,人仰马翻。不多时,城墙上响起了凄厉的叫声:“敌袭??!”长子城的东面城墙大乱。
长子攻城战打响了。
在长子城的火把的照射之下,长子城的守军骇然的发现在长子城的弓弩所及的范围内,有只影影绰绰的军队正在对着长子城释放弓箭。
真是邪门了,在那么远的地方怎么可能是弓箭所能攻击的范围内呢!
他们当然不知道,幽影精锐手中拿的乃是神臂弓,这种徐济根据后世复合弓的结构告知兖州工匠之后制得的强弓的射程远远超过这个时代一般的强弓,尤其是这些幽影精锐人人精于“抛射”。所以才会出现现在的这种局面,城上的弓箭手居然会被地面上的弓箭手所压制。最令他们心惊胆战的是对面的弓箭手看模糊的影子竟然有一万人左右。这种情况使他们放弃了出城攻击的念头,这个数量的弓箭兵即便没有步兵的防护,也有足够的能力消灭掉冲出城的张扬军。面对这种情况他们也唯有龟缩在城中了。
其实若是在白天的话,他们就会发现这只不过是个笑话而已,因为他们所谓一万多人大多数都是幽影精锐伪装出来的。其中有稻草人,但是更的所得就是远处的树木,但是在心慌意乱和如此的天色下,守军哪里还能分得清呢?
这支为数不多的幽影精锐部队成功的牵制了敌人。
与此同时,城西真正的攻城战斗,而且打得相当顺利,赵高峰只用了很少的时间便攻下了西关。接着俞信也进逼城下,很快便也占领了城墙。这两支队伍片爬上了城墙后,马上拿出标配的手弩开始向此时如同潮水般赶来的敌人水银泄地般射去。
更有几个徐济在这时代训练出来的“强弩狙击手”爬上了占领地点的各个高处,利用狙击弩开始射杀敌人中的那些大小将校,务求敌人失去指挥。更有一群斩马刀兵和长枪兵护在左右,同时也准备随时冲击。
而在此时,攻击长子城北面的张虎却遇到了困难。(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破城
而徐济作为指挥者自然也从麾下士卒的回禀之中得知了张虎在北面遇到的麻烦,当他带着乐义来到张虎的身边之时,这位深受徐济信任的幽影校尉正眉头紧锁的盯着长子城发愣,连徐济的到来都没有觉察到。看见张虎如此专心徐济倒是也颇感欣慰,正是有了自己麾下的这些尽职尽责的将校自己一路才能如此顺利,他伸手制止了乐义想要叫张虎的举动。
而后自己上前伸手拍了拍张虎的肩膀笑道:“张虎,做的好。”
张虎当然被吓了一跳,这里是他驻军之处,怎么会有人在自己身后而其余的幽影成员熟视无睹,这让他有些反应不及,而听到了徐济的声音之后他才算是恍然大悟,转头看向徐济,只见徐济一脸的微笑,再配上之前的那句话,张虎以为自己的主公在暗讽自己无能,当即便有些慌神的解释道:“主公恕罪,属下无能,至今未能想出攻克长子城的办法来。”
徐济轻轻摇了摇头,而后开口说道:“不必为此忧虑,长子城易守难攻我自然知道。”而徐济身后的乐义也拍了拍张虎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惭愧。
但徐济心中明白话虽如此,只是长子城却是自己必须攻克的,否则对自己之后的行动必然会有诸多的麻烦,于是也不理身后两人专心看向前方。
而徐济才一观察,便发现了这个长子城北面防御有着显著的特点,在最北面是一座孤陡的小山,在山底下就可以清楚地可看见在这座小山上建筑着一座巨大的防御工事。那应该是一座坚固的防御城堡。而且此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若非徐济等人潜伏在草中,想必是连他们的五官面目都可看得清清楚楚。此时,长子城的其他方向已经打得热火朝天,可是这里却悄无声息、不闻不问,连想都不用想,徐济就知道它必然是长子守敌的重要屏障,若他是守敌,再愚蠢也知道要在这防御工事中安置巨大的守城强弩以及“飞石打”等物。
徐济举起双手,对着山根和山顶以及长子城一阵比划,经过简单的目测。徐济就知道若是人站在小山顶便能俯瞰全城,在山顶发射的守城强弩可越过城墙直射到城内大街上。看看那巨大的堡垒,徐济不由得一阵心寒,幸好自己的部队才开始攻城自己就发现了这里,否则若是等打到这里届时必然会在这里损失惨重。徐济可是心里清楚的很,早在西汉,中国人就已经发明了连弩,那当然不可能像传说中诸葛亮所造的“损益连弩”那样连环十发、神妙无比,但是却是一弦多箭。用于守城,最适合于覆盖射击。若是说这座小山上没有这种东西,打死徐济都不相信。在这种情况下,幽影身上的神臂弓的射程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得一提了。
而且眼前的这座北面小山。自己面对的这一面和靠近城门的南面根本就是陡峭的悬崖,若是换了寻常人,根本就是无处攀登。即便是换成自己麾下幽影之中的精英。以超越这时代的战斗素质,要想爬上去也并非是容易的事情。而且这里的灯火亮如白昼,要想潜过通明的火光照射的地带。然后再悄无声息爬上去,而不被上面的守敌发现,尤其是在敌人因为长子城遭到攻击、一定会万分小心的情况下,爬上去的难度当真是难比登天。
看完这些徐济不由得眉头大皱,这才明白为何张虎会如此的苦恼,幽影的确是训练有素,体能过人,但是这种优势只能在靠近敌人和近身肉搏的时候才会体现出来,像眼前这种情况根本就是无能为力。也难怪张虎要苦恼。
但问题是这地方必须拿下,否则即便是攻陷了长子城的三面城墙,也会因为这个地方而一败涂地的,有了这座小山,长子城的北面根本就是固若金汤。很有可能从其他城门和城墙攻入长子城的幽影才来到北面的城墙便被这小山上的守城强弩射死。
徐济又看了半天,发现实在是没有什么投机取巧的主意,就知道自己恐怕是又要冒险亲自动手才行,徐济转过头来对张虎沉声道:“给我准备好伪装草衣,我要亲自带人手潜过去。只要爬上去,我军就可以从容占领长子城。”
徐济此言一出,张虎和乐义立时色变,乐义对徐济斩钉截铁道:“不行,主公,这事情没得商量,自从上一次在长安的冒险之后,郭嘉先生和荀彧先生还有叔至已经齐齐吩咐给我,绝对不要主公在做冒险。我兄长更说您但凡有个伤损他就亲手斩了我,主公您还是安生点吧。”
张虎也在一旁沉声道:“我知道主公是身负大气运之人,这小小的弓弩对主公的威胁并不大,但是毕竟有危险,若是主公被人发现,即便是可以潜到对面,也没有办法爬上去。长子城何其之小,天下何其之大,主公为一长子城而亲身犯险,是否值当?”顿了一顿,看到徐济的脸上露出听进去的表情,显然是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于是微笑道:“所谓‘割鸡焉用宰牛刀,有事弟子服其劳’,放着我们这些人不用,主公好吃好喝好招待了我们这么多年,养兵千日,却无用兵一时,主公的这笔买卖不是亏本了吗?”一语未毕,众人无不低低笑出声来,这张虎平日里看来也是一个风趣幽默之人。经过张虎这么一阵调侃,周围人的紧张情绪立刻松弛下来。
徐济看看周围有幸听到这番话的幽影的面孔,知道大家都不同意自己亲自去冒险,就知道自己是出不了手了,因此笑道:“张虎我第一次发现你的口才真是不错,连我都被你说动了呢,要不这次战斗之后让你当使者去怎么样?”说完之后心中一动:自己这主意不错。
徐济这话一出口。周围的气氛登时轻松起来了,大家都知道张虎的话对徐济起到了作用。当下放下心事。
张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主公莫要损我,我哪里是那块料?只不过是前两年在兖州受了极为先生的教导。算是有一点口才罢了,再者说当使者也不是我所喜爱的,还是刀光血影的日子比较适合我。”乐义在一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显然张虎是说进这莽汉的心里去了。
徐济却摇头道:“张虎,你莫要以为我再和你开玩笑,我一旦平定北方之后,对外事宜就被提到日程上来了,莫要以为当使者就是一整天文质彬彬的样子,那里面的凶险自是你难以想象的。刀光血影更是家常便饭,傅介子斩楼兰岂非英雄?”旋即吟诵起了大诗人李白的千古绝唱《塞下曲》,此诗一出,张虎立时动容,更低声反复说着后两句“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徐济沉声道:“这首诗乃是我的乡人李白喝酒之后的诗作,如此使者,想必也何你的心意,如何?”
张虎眼睛发亮。用力地点头,旋即又忍不住道:“对了主公,这些年来你每每吟诵的绝妙诗句都是你的乡人做的,什么时候把这些才华横溢的大诗人都请到我们兖州的颍川书院去讲学好不好?”
徐济哪里想得到张虎会说出这番话来?闻言差一点抽自己两个嘴巴。自己到哪里去找这些大诗人去?根本就是还未出生呢,当下勉强的胡乱地答应着,含混过去。不过日后。这张虎却成为了徐济手下出使外族的第一批手下。
徐济转过头来,看向乐义。低声道:“奋武,这件事情就要交给你了。要知道在爬上这座小山后,你必须迅速地解决掉这堡垒中的敌人,尤其是那些操纵巨大连弩的人,明白吗?否则即便是你上去了,我们的大部队仍然无法上去。”乐义点头奋然道:“乐义晓得了!”
徐济又命令张虎调来四十名幽影中的特级高手,要他们协助乐义行动,对着四十个人说道:“爬上去后一部分人跟随乐义将军斩杀城堡中的敌人,另外一部分人给我护住你们安置的攀爬的绳索,以便于我们攀爬。”众人点头,徐济又道:“我看了一下,这长子城的确是固若金汤,但是并非没有弱点,这座小山靠城门的南面因为地势的原因所以一定工事简单、守备薄弱,你们可于此处下手,明白吗?”
众人一起点头。徐济一摆手,乐义带着这些人下去换上“草衣”准备出发。徐济又叫过几人来,让他们去通知在其他处攻击敌人幽影部队,要他们适当的时候放缓速度,甚至佯败都可,总之在拿下北面小山之前,不要有任何推进以免自己这面功亏一篑。几人领命而去。
不多时,只见乐义等人便已经弓着腰,在敌人的灯火通明处暗暗前行。若是不注意观看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在这片草地上还有一团团草会移动,这些幽影的身上的内层披着一层对弓箭防御力极好的铠甲,那并非是什么“锁子甲”“连环甲”之类的铠甲,毕竟穿上那种东西不利于幽影的作战特点,而且还容易发出声音,他们身上的铠甲乃是徐济受了藤甲的启示,用竹子浸过油,然后紧密地排列起来,这样形成的铠甲不但轻便,而且对弓箭的防御力更好,更不会发出声音,当然这种东西对那种巨大的守城强弩的防御力几乎等同于无,那玩意不管你穿什么都一样可以把人射个对穿。而最外面则是一层草衣,做的惟妙惟肖,即便是在身边经过,只要不是注意观察,还真的是挺难发现。
徐济等人默默地注视着乐义等人悄无声息地向对面潜去,这时候,夜风袭来,远处更传来朦胧的厮杀声,正好可以掩盖住乐义等人在草地上前行所发出的声音,山坡上的哨兵更是不是的来往,向这边注视。徐济和张虎两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心脏更在不停地跳动。
突然,站在小山上的一个哨兵在向这面看来,更停住了自己的脚步,转过身来。
徐济和张虎对望一眼。均是看出了对方心中的骇然,而与此同时。乐义等人也发现了这一点,马上停止了向前前行的脚步。若是这哨兵还往这边张望,并且发现了什么的话,乐义等人唯有选择逃跑,放弃这次行动。
这个在这紧张时分,就见到那哨兵又向左右望了望,把自己手中的武器放在了地下,然后解开自己的裤子,向悬崖下开始方便。徐济和张虎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相视一笑。幸好大家沉得住气,否则就变成了自摆乌龙了,而这原来只是一场虚惊
那哨兵显然没有发现什么,方便完之后,拿起的武器,便继续巡逻去了。这时夜风吹过,徐济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后背都湿透了。
乐义等人又静伏了一会儿,开始继续前行,不多时。这四十一个人便来到了这座小山靠城门的南面的陡峭的山体处,站立起来后,紧紧地贴着峭壁,竭力让自己的身体靠近山体之中。然后开始迅速的脱下自己身上的草衣,露出里面的竹甲,然后又打开背在背上的小包裹。换上黑衣,背好手弩和狙击弩。用嘴衔住斩马刀,开始攀爬。
幽影训练有素。不过时候,幽影便爬到了这座小山的山顶,然后,一条条绳索被垂了下来。为徐济这些后续者做好了爬山的准备。徐济等人精神大振,心脏更不由自主地霍霍地跳动起来,徐济一摆手,剩下的幽影开始收拾停当,准备攻击。
这时,乐义等人的身形在山上一闪即逝,自然是按照徐济的吩咐去攻击城堡中的敌人。
不多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惨叫声,不问可知,当然是乐义等人开始动手了。喊杀声越来越大,显然是乐义在那里搅得腥风血雨。
徐济等人哪还用客气?一声令下,开始向小山处奔去。出奇的安全,小山上没有一支弩箭射下来,由此可知,乐义做得很好。
到了小山下面,徐济身先士卒,凭借早已经安置好的攀索和嵌入石壁的脚蹬,带领众人迅速来到起伏不平,杂树丛生的山顶上。徐济转过头来望去,只见没有多大的长子城,就在脚下延展开去。看来这座小山的确是长子城的战略要地。这时候,张虎带领的幽影已经一个个敏捷如豹的攀援上了山顶,不用徐济吩咐,三五成群,组成各种武器可以团结协作的战斗小队,开始向着小山上的敌人开始攻击。
这时,小山上的喊杀和矢石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徐济叫过正在指挥部队的张虎,对他笑道:“张虎,这里便交给你和乐义,一定要把这座小山牢牢的控制在我们的手里。我带领人手从这面下去,围杀待会向北面逃窜的敌人。”张虎点头,临了回头交代了一句:“不可令主公轻身犯险,否则等我回来一律军法从事!”说罢一摆手中的斩马刀,向前杀去。
徐济闻言一脸苦笑,而后摇摇头也带着张虎为他分出的一队人马,悠然自得地的来到这座小山可下山便通向城里的另一面。向下看去,只见此处离下面足有八十丈的距离,若是换了普通人看下去确是触目惊心,但是若是换了徐济这等胆大的出奇的人看来,那就是小菜一碟了。
不过因为北面小山上的战斗过于的激烈,已经引起了守城的军队的注意,他们也知道北面小山对他们的重要性,立时派人向这边涌来。远远看去如同蚁般涌来的敌人,徐济并不着急,因为自有办法对付他们,毕竟乐义并非是蠢人。当然若是不想办法牵制住他们,他们将会阻止自己从山上直接落入到城市的行动。
果然,这时乐义派人传来消息,说实在这些防御工事中果然找到的那中守城用的巨大连弩,乐义并没有破坏掉他们,而是直接命令人手把这些巨大的连弩调转位置,冲向长子城,准备想从城内涌来的敌人发射。徐济点头,吩咐下去,乐义现在就可以进行攻击。
那名幽影应声去了,不多时,北山上的巨大连弩开始向长子城中的敌人发射,一时间,弩箭如雨飞射,敌兵纷纷倒地。
而此时徐济也一声令下,身后立刻涌出了身手特别了得的四人,立即可是在山石上用随身携带的锤子和长钉在山石上敲打起来,以便安置绳索,然后站起身来,在自己的身上套上依足二十一世纪爬山专家的设计,靠着腰间的套圈设备,由垂下的攀索往下落去。找到落足点后,再设置钉圈,设置新的攀索,再向下滑去,快若闪电,似玩游戏般轻松容易。
这四人从天而降,落在了长子城的城内。才一落下,便抽出背后的大黄弩对那些在巨大连弩的射击下如同漏网之鱼般死命向北面城墙奔来的零星的几个人进行精确射击。
与此同时在山上的幽影照着平时训练,借着前面的那四人安置好的绳索一批批往下滑去,徐济当然也不例外的想要下去,结果他发现这东西是自己想出来的,但用起来却全无想象中那般简单,废了好大劲他才安全着陆,也好在幽影保护的好,否则在山崖上他也不知道要死几回了。
等到徐济带领的人马全部落到山下时,北面的成前方位,已经没有敌人在敢从上来了。而山上的喊杀声也已经停止,这证明乐义和张虎已经完全控制了局面。
徐济接过手下递给他的火把,在山底下晃动了两下。
登时,山上山下立刻传来了一生不可阻挡的山呼海啸声:“疾——!”
这是给其他几面的幽影发出全面进攻的信号。
随后,徐济抽出背后的长剑,大喊一声:“杀!”
麾下的幽影除了留下一开始的四人之外其余便立刻旋风般向敌人杀去。
长子城一攻而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大捞一笔
仅仅是一夜之间,徐济就拿下了在张济眼里固若金汤的长子城。
而张济在这里驻扎的部队被徐济麾下击溃之后大部分都被俘虏,只有一小部分逃出了长子城。而逃走的这些人将会给张扬带去一个坏消息:于扶罗派人攻占了长子城。
这件事情张扬不可能等闲视之,因为长子城的地理位置对他来说极为重要。一旦长子城被攻占,那么整个长治的防线将会被捅开一个洞。
尤其是对身处如此劣势的张扬更是如此,他的兵力部署只是为了防御于扶罗和高顺大军,所以尤其是北面是重中之重,而南面的长子城易守难攻,而且又有张扬的精锐部队把守,张扬自以为高枕无忧。
但是现在被徐济攻下,那等于抄断了张扬大军的后路,换言之,日后张扬大军想要南逃的机会都没有了,唯一的退路就是东面的兖州。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东面的兖州乃是徐济定下的地盘,现在虽然算不上有多安稳,但是也没有张扬的生存空间。所以不需多想也可知名张扬一定会调重兵来想办法夺回长子城。
但徐济却对这件事情浑然不放在心上,他现在站在城墙上远眺北面,身边站着张虎一干人等。只是不见乐义。
徐济询问下才知道原来乐义听说在长子城的后面有一座小山,那里有地下泉水,清凉解渴,到那里去嬉戏去了。
张虎说的时候见徐济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这才放下心事来。于是笑着对徐济道:“其实这长子城是大有来历的。”
徐济来了兴致道:“哦?”
张虎侃侃而谈道:“要是说起长子城,还要先从‘上党’说起才行。这上党地处山西省东南部、黄河中游地区,雄踞于天下之脊的太行山脉南端。地势险绝高峻,冀州、豫州尽在其下。主公,我们不妨到山顶上去看看,那里看得更清楚。”
徐济点头,于是张虎一边说话,一边引徐济向那座小山上走。然后说道:“乐义将军去的那个地方叫做发鸠山,乃是上党地区众多水流的南源,正是这股水流出自长子县发鸠山,注入到漳河水中。又因为当地百姓念女娲治理漳河之功,所以奉为漳河神,这条水东流至长治境,转向北流,经长治郊区、潞城西境再入襄垣县,在甘村与其它水源汇合。实在是美不胜收的地方。乐义将军留连忘返乃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徐济这才知道原来女娲传说竟然出自这里,不由得霍然动容,赞叹了两句。
张虎笑道:“其实这上党神话传说很多的,比如说天台山为‘女娲补天’处。三峻山为‘羿射九日’处,百谷山、羊头山、黎岭为神农氏尝百谷、教农耕、建‘耆国’处,尤其是那百谷山,蜿蜒起伏。耸翠叠嶂,气势雄壮,太行、王屋山都与之相接。留下了愚公移山的神话。还有这发鸠山有‘精卫填海’的传说,至于潞城为炎帝后人参卢的封地。那平顺奥治村、潞城大禹山有‘大禹治水’的‘禹迹’和传说等。要是说起来,那商朝为黎国。战国时代的韩国建别都,到秦人才置上党郡。这些道都是有据可靠。”
徐济听得目瞪瞪口呆,没有想到华夏民族最早的活动都集中在这里,同时心中也在暗叹,作为华夏文明的发源地之一,这里竟然在历朝历代被外族人所虎视,更时时被外族人攻破,实在是华夏民族的耻辱。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昨晚发生战斗的那座小山上,这时徐济等人所处古台平地隆起,形似“熨斗”,景观奇特,这时张虎又道:“这地方相传为尧王长子丹朱率众垒筑,所以这座城市才叫做长子城。”
徐济看着这块隆起的平台,心中却在感慨万千,作为后世来人,他当然早就知道这个地方,所以也不可能在昨晚的战斗中那般轻车熟路地指挥战斗,就是眼前的这块平台,就在后世的抗日战争的时候被日本人拆毁,更是我大汉民族的奇耻大辱。
不过徐济坚信如今有自己在,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再发生。
想到这里,徐济不由得长叹一声道:“上党,与天为党,岂可拱手让予匈奴?”
张虎此刻心中还留有着徐济昨天晚上对他说的要他出使西域的事情时涌起的豪情,点头奋然道,:“正是如此!西汉名将冯奉世就是这上党黎城人,靖边安邦,功垂青史。大丈夫当如是!”
徐济看了一眼张虎而后点了点头,心却却在想这地方也并不是全都是英雄人物,好像那个什么“我大清”的祸国殃民的慈禧太后就出生于长治并在这里度过了童年。这也算是给这地方抹黑了吧。
张虎此时却总结道:“所以我才说主公雄才大略,世所罕见,我们攻占长子城实在是整个上党战役的最关键所在,只要长子城在我的手中,那么屯留、潞城、壶关皆在我军手手,张扬绝对无路可逃。若是北逃襄垣的话,只怕在老爷岭便会被高顺将军干掉。所以我我们只要坚守长子城,那就等于是张扬是的心腹之患。”
徐济笑道:“还是你张虎知我,我正是此意,如今张扬一直以为我们是于扶罗的人,这么长时间一直坚守不出就是怕我们这支‘于扶罗’的军队故技重施,诱骗他们出城,现在我们强攻下长子城,张扬一定惊骇莫名,他现在一定很害怕于扶罗的军队来到这里,顺利进城,以此为突破口攻占上党。所以张扬已经会下死命拿下长子城的。如此一来,我们便牵制了张扬的很多兵力,高顺大军的行动就会迅速许多。”
众人闻言皆点头称是。
正在这时候,乐义却兴冲冲地跑了上来。一脸的神秘道:“主公,你知道我们发现什么了吗?”
徐济笑道:“你们能发现什么?难道还能发现恐龙?”
乐义愕然道:“什么恐龙?”旋即不感兴趣道:“算了主公。你还是跟我来吧。”
徐济带领众人下了这座小山,随着乐义出了长子城。来到不远处的一座村落,徐济等人进去时,只见前面有很多百姓围在那里,议论纷纷。
徐济等人分人群走了进去,马上被吓了一跳,只见前面出现了一处塌陷,而在塌陷中,一块像柱子一样的东西露了出来,通体黄色。那上面斑斑驳驳。
靠!有没有搞错!乐义他们发现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只怕被发现恐龙化石也差不多了吧。
以徐济的眼力马上就可以判断出来,这根本就是一块化石,而且是古树化石。
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东西?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自然塌陷。
不过村民中的意见可就没有徐济这么兴奋了,按照他们的说法,这是妖孽的象征。而且脸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徐济却不管那么多,对着这些村民先威胁一番,告诉他们不要乱动,否则必有祸患。这些村民当然被吓得连连点头称是。
徐济心中暗笑:要对付一种迷信,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让人相信一种新的迷信。
只是徐济不知道,由于他的原因,后世上党地区的化石群被很好地保留了下来。到了后世,在上党地区的武乡,屯留等地。发现古脊锥动物化石、完整的恐龙骨架化石、黄河剑齿象牙齿化石、犀牛、三趾马等动物化石,以及鱼类、恐龙蛋、鸵鸟蛋、古树叶等其他动植物化石。乃至三处旧石器时代文化遗址。这也算得上是徐济为中华作出的一个小小的贡献吧。
不过现在的徐济没有想到在那么多,他只有一种想法。上党、并州,这地方有着太多的神奇,自己要好好的保护这个地方!
随后徐济在长子城开始了布防活动。
站在长子城的城墙上,徐济这才感觉到长子城那种雄厚的防御能力,更觉得自己能够在冷武器时代顺利地拿下这座城市来,真是有点幸运。
不说那城墙,单说在长子城中准备的防御工具就齐全丰富的令徐济等人大为放心。
弓箭、滚木擂石、飞石打、守城用的巨大连弩……应有尽有。
乐义在一旁慨叹道:“这里面最厉害的莫过于这守城连弩了。只可惜这些连弩是固定的,不能随意地搬动,否则定可以在不同的角度对敌人进行攻击,威力倍增!”众人点头附和。
徐济闻听乐义这番话,不由得灵机一动,叫道:“我想到了。”
众人一愕望过来,不明白徐济想到什么了。
徐济笑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把这连弩的底部弄平,然后在他的下面装上车轱辘。如此一来,不是可以随意移动了吗?”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无不承认这是一个好主意,在一旁的赵高峰却摇头道:“问题是车轱辘只能移动而不能转动,而且十分笨重……”
徐济哈哈笑道:“你说的一般牛车马车的轱辘吧?难道你忘了我们兖州的马车并不存在这个问题吗?”
众人这才想起来,点头称是,张虎奋然道:“我现在就到城里去找他娘的一批来。这长子城里的大户家中肯定会有兖州的马车的。只要把马车弄来,把车轱辘卸下来,简单的做一下改装就可以了。”
乐义叫道:“我也去!”
徐济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来,看向城外,全神等待张扬的到来。
果然,张扬听到逃回到自己地盘的士兵禀告了长子城被攻陷的这个消息后,当即大惊失色,他当然知道长子城的重要性,而他最怕的恰好就是于扶罗的大军长驱直入,因此立刻开始从各个防守的县城中调出人手来,开始对长子城进行围攻,自然是希望能在于扶罗大军到来前,拿下的长子城。
而此时,于扶罗已经得到了从长子城传来的消息,心中狂喜。就想要掉头去攻打张扬。
结果却被徐晃阻拦,徐晃向于扶罗进言。认为现在不应该去攻打张扬,反而应该继续坚持原来的计划。在半道上伏击王匡大军。徐晃的理由是因为长子城被拿下的原因,张扬一定会派人通知王匡,要他日夜行军,赶到上党,阻击在张扬的心目中想当然地正在前往长子城的于扶罗。王匡得到消息后定会急行军,一定不会预防中途可能会出现的敌人,于扶罗完全可以先消灭掉王匡,再转过头来从容的挺进上党。
于扶罗深以为然,于是安下心来在半道埋伏下来。准备伏击王匡。
只两天的功夫,张扬派出的各路大军将长子孤城团团围住。开始死命攻城。
而徐济的麾下士卒却是好整以暇,从容应战。
张扬先是派出战将开始冲城,结果才冲出去一半,便被守城用的巨大连弩连连射杀了好几员战将。
敌人惊恐地发现得长子城里的那些巨大连弩好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居然可以随意地变换角度,如此一来,在各个城墙的攻击均受到阻碍。这无疑打消了他们以血气之勇冲城的念头。
更为可虑者的,城中的敌人不但有这种巨大连弩。还有射程超远的强弓硬弩,远远超过他们的认知范围。更是有很多士兵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这种强弓之下。
不过张扬军队仍然凭借着人多势众,强行冲到了城墙下,结果却惊恐地发现城墙上射出了无数的弩箭。从弩箭的数量上看,这座城市里的守军绝对不会低于两万人。
张扬气得暴跳如雷,立刻把那几个前几天从长子城逃回去的士兵抓了来。集体砍头,理由是他们虚报军情。“什么只有几千人?”
这几人死的也冤哉枉也,包括张扬在内。谁能想得到人世间会有一人配两弩这种制度?更不会想到徐济也弄出了所谓的连弩,虽然可能还比不了诸葛亮后来弄出来的那种,但借着地利,居高临下即便是威力大减也足以威慑到张扬额攻城部队了。
如此一来,张扬军队的攻势立刻变缓慢了,既然城里有这许多人,哪里还能打得动?
张扬手下大将常林提出要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建议张扬派人从北面的小山进攻人,张扬深以为然,派人夜攻小山,常林和常枘亲自带领人马进行攻击。
谁知道徐济早有准备,在已经在这里派出重兵把守,结果一阵巨大连弩加上狙击弩,把偷袭部队射了个人仰马乏。
常林和常杷更是双双毙命。
而张扬在这里攻打长子城。高顺大军却开始突然发力,一举攻下沾县,张扬手下大将杨丑想要逃跑,却被自己的心腹手下珪固在背后偷袭,斩下了杨丑的人头献给了高顺,高顺鄙薄其为人,命人将珪固也抓拿起来,推出去斩了。
高顺大军在攻占沾县后,没有半刻歇息,趁着胜势一鼓作气,开始攻击上党北方诸县。
榆社、武乡、沁县接连被攻克。
与此同时,于扶罗那里也传来了好消息,在中都、京陵、界休三地连连伏击王匡大军。
王匡大军损失惨重,但是王匡大军显然不是张扬大军所能比拟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临危不乱,最后突围而出,显示出了极强的战斗素质,这一点令后来问听此消息的徐济大为吃惊。
从这样的情况来看王匡的手底下一定有人才,只是徐济实在想不起来为王匡这历史上三国的过客手底下到底都有谁。
王匡大军一路向南,但绝对没有去救援张扬的意思,而是直接奔出并州,回到司州、王匡的大本营河东郡恢复实力去了。
当然王匡大军的溃败的消息令张扬惊慌失措。他没有想到自己日夜指望强大援军竟然会被敌人如此轻易地击溃。
现在张扬唯一的选择就是回到上党的治所死守。
于是张扬开始撤军,并且下令高平和陵川的守军增援。
但张济却半点没有料想到高顺大军根本就不给自己这个机会,在张扬回军的半途中就进行了阻击战,但是高顺大军并没有一举消灭掉张扬,而是围而不歼。意图更是明显,就是要围点打援。
这正是所谓的阳谋,张济的身份注定了守军不敢弃之不顾,于是屯留的守军见到张扬陷入到窘境,马上出兵救援,高顺大军故意示弱,拖住了屯留的守军,时时给屯留的军队以马上就能解围的感觉。
就在这时,于扶罗的军队开始向长子城奔来。
与此同时,长子城中一直冒充于扶罗军隔岸观火的徐济的军队突然倾巢而出,开始了对屯留城的攻击。只用了小半天的工夫就拿下了屯留城。
屯留城的守军无家可归之下唯有向南逃去,然而又被长子城剩下的少数军队在半道偷袭,更加惊慌失措,竟然作鸟兽散,四散奔逃。如此一来大多数溃散的士卒自然便被徐济的军队收编,
经过一系列的战斗,徐济已经从张扬的手中收编了一万多并州兵。
徐济直接把这些俘虏交给了阎柔,要他去训练这些人。
阎柔知道这些人乃是他日后前往幽州征讨羌人的根本,郑重其事地点头,立刻开始着手训练这些人。
与此同时高顺利用围点打援,轻松的击溃了张扬从高平和陵川调来的守军,而张扬最后也拼着不计代价的突围,在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之后从包围中逃得生天,带着残余部队向上党晋城逃去,不过如此一来自然是一蹶不振。
而这时,徐济和高顺演了一出戏给于扶罗看,徐济在屯流的守军假装向高顺大军挑衅,高顺大军假意大怒,分兵包围了屯留和长子城,声称要报仇。
于扶罗听到消息后大喜,因为按照那个“袁晃”带来的“袁术”的信中说的,只要消灭了兖州郡的高顺部队,并州就是他于扶罗的天下了。
现在高顺大军的心神全放在长子城和屯留上,全不在意他于扶罗,他哪能不欣喜若狂呢?
故此闻讯连夜赶来。
并州战场终于到了最后时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于扶罗
行军途中,黄烟漫漫,于扶罗一脸的焦躁。
徐晃的脸上虽然同样也是阴云密布,但是徐晃的肚中却早已经乐开了花。
“兖州军队卑鄙无耻!”于扶罗蓦地破口大骂。
闻听这话徐晃虽然新近才投奔徐济但心中却是大怒,不过眼看在于扶罗败亡在即,徐晃也懒得和他计较这口舌之争。
“袁晃将军,听说兖州军乃是天下甲兵之首,号称兖州军出,莫敢争锋,未知兖州军是否当真如此骁勇善战?”于扶罗骂完之后转头看向徐晃发问道。
徐晃心道:那还用说?你没听说兖州军不满万打并州五万人的事情吗?不过徐晃心中虽然是如此想法但表面却故意露出不屑的神情道:“于扶罗大人多虑了,兖州军的确很厉害,但是并非是天下无敌的,现在的兖州军更是不足为虑。”
于扶罗点头道:“的确如此,现在兖州刺史徐济的消失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一支群龙无首的军队何足道哉?”
徐晃点了点头,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再说下去,毕竟徐济在他来之前可是叮嘱过的,正所谓“言多必失”,徐晃当然是谨守徐济的交代。
见徐晃不说话于扶罗又对他说道:“对了,袁晃将军,我们到了屯留和长子城到底应该如何应对高顺大军?有没有可能迫使其投降,毕竟这连番大战,我军的消耗真是十分的巨大。”
徐晃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于扶罗,暗骂对方贪心不足蛇吞象,表面则冷哼道:“高顺麾下大军乃是徐济起兵时的陈到麾下那帮亲随死士。对徐济是忠心耿耿,我劝于扶罗大人莫要打收编这支军队的主意。即便是领军的高顺会同意,那些士卒也不会同意。所以此番我们对上高顺大军必然一场死战。”
徐晃顿了一顿又道:“就拿高顺大军滞留并州境内、围攻屯留和长子城的事情来说,可以很明显的看出高顺对这支兖州军的控制力不强,要知道兖州军方给高顺下的命令乃是要他们迅速赶往长安,支援长安,结果呢,现在长安之已经被解,高顺大军却在这里攻击张扬,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张扬想要袭击他们。这完全是一种报私仇的行为。极容易激起天下的公愤,高顺是自徐济崭露头角开始便追随徐济的大将,他领兵多年又怎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呢?分明就是约束不住手下的一种表现。”
于扶罗发出疑问道:“可是,有没有可能乃是高顺大军的本来目的就是张扬呢?”
徐晃闻言对于扶罗不由得有点刮目相看:没想到这蠢材还有点头脑,居然可以一语中的,更是无意中说出了高顺大军的真正目的,可算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了。”但是徐晃早有准备,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其一、张扬虽然是袁绍手下的人,但是袁绍现在势微已成定局,兖州军根本没有必要放者现在的这许多外敌不去管而去攻打袁绍。”
于扶罗又哪里知道袁绍现在表面势单力孤,暗地里却在积聚力量的事实。他所看到的当然只是袁绍孤客穷军的窘境。
看着于扶罗不由自主点头的样子,徐晃笑道:“更何况我家主公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有我军故意向高顺大军挑衅的事情发生。目的就是要看一看高顺大军到底能不能控制眼前的这支军队,结果一试便知道。这支兖州军根本不受高顺的约束,才会有现在因为一点小事而围攻屯留和长子的事情发生。现在的兖州军可以说是失去了理智。这种军队过于狂热,除了徐济又或者随着徐济一道失踪的陈到出现,根本无法约束他们。”
于扶罗终于失望的哼了一声,显然是因为听到这么精锐的部队不能为自己所用而发出的不满和惋惜。
徐晃看着于扶罗微笑道:“大人何必由此忧虑?只要打退了兖州军,那么并州就全都是大人的了,到那时大人何愁没有兵马和粮食呢?”
于扶罗闻言精神一振,用力地点头。
徐晃沉声道:“根据探子送来的情报,高顺大军兵分两路,包围了屯留和长子城,不过因为长子城的大部分兵力被调动出来攻打屯留,所以长子城内的兵力应该是所剩无几,高顺大军的重点自然应该放在长子城上。对于屯留城据我看来只是围而不攻罢了。
于扶罗连连点头道:“先生说得有理,那么我们是否也应该兵分两路攻打高顺大军呢?”
徐晃摇了摇头道:“于扶罗大人真是勇士,这么喜欢硬碰硬,而我们汉人却更喜欢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听到这话于扶罗不由的是老脸一红,心知对方表面虽然是在夸奖自己,但其实却是在说自己是有勇无谋,只会逞匹夫之勇。不过他现在对徐晃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更心知徐晃说的是事实,于是便虚心请教道:“袁晃将军所言极是,只是不知将军有何良谋,可令我军轻松取胜?”
徐晃笑道:“不知道大人有没有听说过围魏救赵这个典故?”
于扶罗念了两遍这个词,旋即恍然道:“我明白将军的意思了!”
徐晃沉声道:“所以我们应该摆出攻击屯留高顺大军的架式来,这样高顺大军一定会十分惊慌,因为一旦屯留城中军队和我们里应外合的话,屯留城外的军队就是败亡的结局,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长子城外的高顺大军会慌忙回援……”
于扶罗兴奋道:“然后我们在半道伏击,就跟我们对付王匡那混蛋一样。”
徐晃摇了摇头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高顺乃是兖州军中成名的宿将,绝非浪得虚名。虽然他现在不能阻止兖州军的报复行动,但是领兵打仗的还是他。若是简单的套用围魏救赵,哪里能骗得了他?只怕到时被他识破了我们计策。反倒转过头来算计我们,弄得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就是贻笑大方了。”
于扶罗皱眉道:“那么以将军之见呢?”
徐晃笑道:“那当然是在围魏救赵的基础上来一招声东击西,要知道长子和屯留之间的距离可是很近的,所以即便我们突袭屯留,高顺大军还是可以在很短时时间内就赶回来,若我是高顺甚至可以缓慢行军,小心翼翼地回撤,防止我们在半路上伏击他们。至于长子城。我想高顺只会留少量兵马防守,毕竟长子城中军队很少,轻易是不敢出城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却偏偏要故布疑阵,便是要令他疑神疑鬼,在半路上拖延时间,而我们则直奔长子城而来,杀散高顺留在长子城外的少量军队,然后在向屯留杀去。届时只要与屯留的守军里应外合,定可大败高顺这一支兖州军。”
于扶罗听罢叹服道:“先生之计妙极!”
英俊的呼厨泉此是忍不住道:“兄长,迷惑屯留城的兖州军的任务就交给我来做,兄长只管攻击长子城便是。”
徐晃笑道:“呼厨泉大人。我给你一个建议,若是想用少量的军队迷惑敌人的话,最好的时间应该是在晚上。最好的地点应该是在密林周围。”
呼厨泉闻言双眼发亮,而后哈哈笑道:“我明白了。”旋即又转回头来道:“兄长。下令吧!”
于扶罗点头应是,旋即喝道:“匈奴的勇士们。跟我来!”
众人大吼着,在于扶罗和呼厨泉的带领下迅速的兵分两路,向屯流和长子城奔去.
黎明,未到黎明。
长子城内一片寂静,长子城外的营盘却反而是灯火通明。
而屯留城那边已经是打得热火朝天,原本围困长子城的高顺大军已经抽出大队人马向屯留城进发。在于扶罗看来,这当然徐晃声东击西之计在起作用。否则高顺大军怎会如此慌张的调兵遣将?
当于扶罗和徐晃带领着匈奴大军来到这一片营盘之时看到的景象倒是令于扶罗大为安心,他观察了半天,转过头看着徐晃笑道:“袁晃将军,你说的果然没有错误。看看这高顺大营,没有一点声响,却这般灯火通明,明显就是高顺为了迷惑城中的守军而故布疑阵。”
徐晃微笑道:“既然如此,将军还不下令?我早已经和长子城中的守将联系好了,只要将军这里一动手,长子城的守军就会出兵与大人围攻高顺大军。”
于扶罗点头称是,一扬手中的武器,暴喝道:“南匈奴的勇士们,我们杀掉兖州兵,拿下并州!让并州土地遍布水草,让我们的骏马可以随意驰骋!”
“万胜!”南匈奴兵听得热血沸腾,一个个扬起手中的武器,向高顺的营盘冲去。
转眼间,于扶罗的军队就冲破了眼前的大营,在这过程中当然遇上了微弱的抵抗,但是南匈奴兵凭借着人多势众,根本就不会把些微的抵抗放在心上。
不过兖州军遇事并不慌张,一见事不可为,并不是一味的死战,而是迅速的后撤,这样,在不长的时间内,原本数量很少的兖州军渐渐聚集起来,形成了一个个有效的杀伤群体,开始悍不畏死的向南匈奴军进攻。
只见这些兖州兵根据自己所加入的团体的自身特点,十分默契的杀伤着敌人,在一名兖州骑兵的后面,往往会跟随三到四名长枪兵,两名战马刀兵,形成了一座座的战斗堡垒,尤其是兖州军中的重步兵,简直令所有匈奴病头痛,天知道这些人身上的铠甲为何会那般的厚,他们手中一向引以为豪的强弓根本就拿这些兖州的重步兵无可奈何。
斩马刀兵也令匈奴兵吃尽了苦头,这群斩马刀兵,左臂上带着一块盾牌,可以像呼吸般轻松容易地挡开匈奴兵的武器,而且这些士兵的双脚始终都在轻微的跳跃中,似乎杂乱无章,但是却有着某种奇妙的规律,令攻击他们的南匈奴兵完全不能把握他们的行动方向。
南匈奴兵当然不可能知道。这种步法乃是徐济根据后世的从网络上看来的自由搏击和拳击的步伐,在结合典韦的实战经验而创造出来的。当然是非常实用。
至于斩马刀兵手中的斩马刀更是突破了长短武器的界限,完全不怕南匈奴兵的长武器。而且只要被斩马刀兵欺到近身,南匈奴兵的唯一选择就是坐以待毙了。
当然,令他们头痛的还有斩马刀兵手中的手弩,那东西令人防不胜防,谁能受得了兖州军这种抽冷子就是一箭的打法?
而与之配合的则是钩镰枪兵,这些士兵背后安置着重甲有着很好的防御能力,一般的攻击很难能够破防,只有骑兵的冲击式攻击才可威胁到他们,这些人在匈奴士兵的眼里简直是卑鄙极了。他们的攻击目标不是人,而是马,南匈奴兵一个个精于马战,若是没有战马,那还打什么仗啊?
于扶罗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兖州军居然还能发挥出如此强大的战斗实力,怎能不令他惊怒交加?
他不由得想到若是高顺大军的大队军马在此的话,即便是自己取得胜利,那也是惨胜的局面。更加失去了称霸南匈奴的资格。
不过也幸好眼前的兖州军士兵数量并不多,自己早晚可以吃掉他们。当然这更应该感谢袁晃,要不是有他,自己还痴心妄想象要收编兖州军呢!
就在这时。长子城的城门打开了,于扶罗大喜,知道长子城里的守军按照约定出来协助自己围攻。高顺大军。
转眼间,长子城内的军队就已经杀到。
为首的乃是一名魁梧大汉。手中端着一柄长刀。
于扶罗精神一振,迎了上去。对方见他到来,虎目中神光一闪,于扶罗大笑着说道:“我是南匈奴的于扶罗,将军是袁术大人手下的哪员战将?”
谁知,回答他的不是笑语盈盈的问候,而是横眉立目的狂刀。
对面的大汉手中长刀一摆,那长刀就好似战神手中的招来万千霜天雪地的法宝,使得周围的空气立时为之凝结。
那长刀中似乎有一种魔力,才一挥出,被攻击的人仿佛像是被挤压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根本动弹不得,于扶罗现在的感觉就是如此,他只觉得自己的血液差一点被那凛冽的刀气所冻结。
于扶罗在避无可避下,奋起全身的力气举起自己的兵器向上一迎,只听“当”的一声,声震全场。
于扶罗立时被震得口吐鲜血,胯下的战马更是四腿跪地,连连长嘶,却再也站不起来。于扶罗实战经验丰富,见到自己的战马已经残废,马上一翻身,站了起来,一把推开正要上来扶自己的人,戒备地看向对面刚才突然向自己进攻的人。
岂知对方完全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只是悠然自得的端坐在马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于扶罗。
于扶罗根本就未想到地方为何要攻击自己,怒道:“将军这是何意?我乃是于扶罗!这件事情袁术必须要有一个交待!”
岂知对面的大汉却笑道:“找袁术问个明白?你弄错了吧?现在在场的全是兖州军,哪里有什么袁术的部队?”
什么?全是兖州的部队?那这些天和自己在一起的袁晃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于扶罗正莫名其妙时,却听见四面八方响起了弓弩的声音,身边人惨叫声迭起,于扶罗看时,却骇然发现南匈奴兵中已经有不少人倒在了血泊中。
与此同时,一个面容沉静、气质稳重的青年将军出现在了于扶罗的面前,对于扶罗微笑道:“于扶罗大人,闻大名久矣,今日才有缘相见,还真有相见恨晚之意呢!”
于扶罗骇然道:“你是何人?”
只见这名青年将军沉声道:“哦,大人尚且不知吗?我便是是兖州将领高顺,于扶罗大人不是很想见我吗?”
于扶罗看了看高顺,又看了看那员从长子城中出来的战将,就算于扶罗再愚蠢,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了。想起一事,转过头来向四下在转头张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不用找了。”高顺的声音淡然的传来,“我知道于扶罗大人在找谁,袁晃将军是不存在的,那也是我兖州的将领。我根本就没有去屯留城。”
于扶罗这时虽然不明白前因后果,但是却知道自己此时已经完全的落入到对方的算计中,不由得气愤填膺,大吼一声,把自己手中的武器化作一道闪电向高顺掷去。
高顺一摆手中的长刀,行云流水。轻松自如地荡开了于扶罗掷过来的长刀。
于扶罗接过自己的手下递给他的战马,翻身上马,狂吼一声道:“南匈奴的勇士们,我们冲出去,只要有草原,我们就可以活下来,将来再找这些卑鄙的汉人算帐。”
高顺却仰天长笑道:“笑话!并州乃是我大汉的疆土,你们侵占我们的家园,都是可恶的强盗,为了抓强盗,用点小计谋有何不可?怪只怪你们太笨,连强盗都当不好!”
于扶罗知道此事多说无益,带着手下的南匈奴兵突围而去。
乐义才要去追,却被高顺拦住,乐义愕然望去时,却见高顺淡然道:“不必追了,徐晃将军已经去布置一切,有阎柔在,于扶罗能跑到哪里去?”
顿了一顿,高顺微笑道:“我们还是去屯留城吧,主公那里也应该大获全胜了。呼厨泉和还不是手到擒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大败而回
于扶罗被乐义一刀劈得口吐鲜血,带着南匈奴兵仓皇逃走。
不过他的弟弟呼厨泉却比他还要倒霉,因为在屯留长才一露面便碰见了在长安憋了一肚子火的徐济,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呢,便被徐济连刺了十八枪,虽然徐济不是吕布陈到那个级别的战将,但早年受教于陈到,而后又得史阿指点,即便在战阵之间实在不是什么好手,但这一对一的斗将他却早已并非看上去的那样文若。他每一枪都匪夷所思地擦着衣服和皮肤之间穿过,这十八处枪眼的大小一般无二,显示出了惊世骇俗的眼力和手法。而呼厨泉在此时连一招都未出。
呼厨泉哪里见过如此精妙的枪法,登时吓得心惊胆战,连手中的兵器都拿不稳,结果被徐济在第十九枪的时候挑飞了手中的武器,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徐济的长枪已经点在了他的咽喉处,令他动弹不得。呼厨泉的手下见到自己的主子被抓住了,哪里还敢在这里停留?连忙夺路而逃。
徐济的手下哪里肯放过他们,一阵砍杀,才施施然回来复命。
呼厨泉麾下的溃兵在半路遇见身受重伤于扶罗,连忙向于扶罗禀告了屯留城发生的事情,于扶罗虽然心中大恨,但在万般无奈下,也只得继续逃走。谁知才逃到发鸠山周围,便遇见了早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阎柔大军,阎柔大军的士卒虽然都是刚刚收编的张扬军的残兵败将,但是阎柔本身就是精通兵事之人,再加上从于扶罗攻击长子城外的高顺大营开始起。便先一步到这里的悍将徐晃,士气低落的于扶罗大军哪里是阎柔大军的对手?在发鸠山的北麓。被徐晃和阎柔两人截住后好一顿大杀,于扶罗以是疲敝之躯勉强与徐晃交手。才只一招,便被只用了三分功力的徐晃震得伤上加伤,再次向西逃去。阎柔大军自然立刻衔尾追击,一直赶杀到安泽方才罢手,然后把安泽团团围住,令重伤的于扶罗无处可逃。
并州战役至此,于扶罗、王匡、张扬三方被完全打残,并州境内最强盛的势力抛开徐济的幽影和高顺的兖州军,实力最强者便是阎柔了。而阎柔却在等待着徐济的到来。听候徐济发落于扶罗的命运。
随着并州局势的发展,天下的局势也在剧烈的变化中。
在并州混战发生之初,袁术见到于扶罗大军连战连胜,自然是心中大喜,更何况与此同时,张燕的兖州军已经搅乱了整个兖州,袁绍这才敢于嚣张地兵发七路,明目张胆地进入了兖州。
就在这时,久无声息的冀州面对张燕的行为作出了反应。兖州军中最精锐的高顺并没有带走的陷阵营开始向南移动,直奔阳平郡而来,显然要收拾张燕大军。而在此时,张燕的大军正在东平国北部的东阿和范县屯兵。可以预期,双方竟会在兖州和冀州的边境进行一场惨烈的大战。
而只有在不同程度上了解这件事情内幕的人才会知道,事情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
徐济、郭嘉、荀攸、袁术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冀州甄氏家族的身上。而在此时,袁绍的人马也在兖州展开了行动……
华夏大地一片腥风血雨。邺城此时却是风和日丽。
出落得越发像天上仙子的甄宓还是像往常一样在特殊的日子里到英雄楼却见自己的老师大相士,刘良。像她这种美人。无论到了哪里都会引人注目的,就比如现在,那些经常见到甄宓的甄付门口的门卫看见甄宓后,无不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自己的胸膛,尤其是那靠近甄宓身边的一人,更是因为闻到了甄宓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处子的清新体香,而呼吸立顿,一张脸憋得通红,更似乎有一种眩晕感涌了上来。
出了家门才要上车,却被人家叫住,甄宓回头一看,原来使自己的兄长,四哥甄付,心中不由得一阵厌烦。
这个甄付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甄付的母亲乃是小妾,但是在甄氏家族中,甄宓对待每一个兄弟姐妹都是一视同仁,从来不会因为是正出又或者是庶出而瞧不起其他的兄弟姐妹。
不过这个甄付却是个例外,这人是个败家子,而且不学无术,上午给他钱,下午就会没有,因而在甄氏家族中没有人会喜欢他,有几次甄宓为了维护他而在自己的母亲张夫人面前说谎,谁知道这个甄付到最后却把甄宓供了出去,令甄宓被张夫人严厉的斥责。
现在又看见了这小子,甄宓心中自然是颇有些不快,心中不由得开始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会又是要钱吧?
看着甄付嬉皮笑脸地过来,甄宓蹙起那好看到了极点的蛾眉,轻声道:“四哥,找我什么事情,莫不是没有钱花了吧?”言罢就让自己的贴身丫鬟香蕊拿钱,那丫环皱了皱眉,显然也是对甄付不满,不过甄宓的命令不能违抗,只有噘起小嘴嘟嘟囔囔地掏钱,那种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落在了甄付的眼中,只见甄付那一双母狗眼中一寒,露出极为冷酷的光芒,不过却是一闪即逝,没有人注意到。
甄付一伸手,阻止了甄宓的贴身丫鬟香蕊的行动,对着有些错愕的主仆两人,笑嘻嘻道:“妹妹误会了,今天哥哥并不缺钱花,只不过是因为要到街上办点事情,希望搭上妹妹的便车,妹妹没有意见吧?”
甄宓还能说不行吗?皱了皱眉道:“只是不知道哥哥要到哪里去,我先送哥哥去。”
甄付笑道:“那倒不用,只要到了街上便好。”
甄宓点头,也不谦让,便先上了车,甄付随后上车,最后才是满脸不耐烦的香蕊。马车开动。向邺城的热闹处走去。
因为有了甄付的存在,车中的气氛颇为尴尬。甄宓和香蕊均把脸看向别处,甄付还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令人感到讨厌。
没想到甄付却主动开始搭讪,对甄宓嘻嘻笑道:“妹妹,你现在这是去英雄楼吧?”
甄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甄付却摇头晃脑道:“要说刘良这个老头子也真有趣,说妹妹有皇后之命,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甄宓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是不说话,甄付却自管自顾地说下去道:“要我说啊,妹妹要是能当上皇后。那可还真是好事情,省得现在还要受那个徐济的气。”
甄宓闻言脸色一变,对甄付肃容道:“四哥不要再说了,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会给我们甄氏家族带来无数的麻烦的。”
甄付不以为然道:“妹妹过于小心谨慎了,这有什么?现在徐济已经消失不见了,我们还怕什么?不过就是随便说说罢了。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可以怕的?难道香蕊妹妹会说出去吗?”言罢,嬉皮笑脸地看向香蕊。
香蕊白了他一眼。露出“懒得理你”的表情,便把俏脸别向一边。
坦白而言,香蕊绝对也是顶尖的美女,只不过因为是在甄宓的边上。所以才会显不出来,可是这个甄付显然早已经注意到香蕊的惊人美貌,这时一见香蕊因为转过头去。而在玻显出露出来的一片惊心动魄的细滑肌肤,不由得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
“四哥!”甄宓马上发现了甄付的**模样。娇哼了一声,甄付却是一副厚脸皮。对于甄宓的责备眼神根本不放在心上。
甄宓看着甄付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款款道:“四哥,别人这么说徐大人的不是也就算了,可是身为甄氏家族的人却绝对不应该这么说。你以为我们甄氏家族真的大不如前了吗?你只看见我们的族兵剥夺了,我们的田地被征收了,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们甄氏家族的生意现在比原来扩大了多少?母亲大人原本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是现在却是毫无怨言,母亲大人常常回叨念起徐大人在写给母亲心中的一句话‘失于前,得于后’。说得浅显易懂,而且道理深刻,发人深省。”
甄付哪里懂得这,闻言先是愣了一愣,旋即摇头道:“妹妹,你和四哥说这些,四哥不懂,四哥只知道以前那些我们甄氏家族的雇农一个个变得逍遥快活,比我还神气呢……”
甄宓笑道:“这有什么不好?四哥你有没有看过兖州颍川学院的《商贾》课本中的一句话:‘小河不满大河干’,实在是精辟之极,按照那本书的说法,那就是人们要满足自己的需要首先要有满足这种需要的能力,一旦有了这种能力,那么为人们提供这种需要的人会更加富裕起来,若以我们应该时时刻刻保证人们有满足自己需要的能力,这就是建立在‘君子配五德’之上的‘君子养五德’的精义所在。简单的说,百姓过得好,我们这些人才会过得更好。”
甄付沉默下来,显然是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说得过自己的这个妹妹的,索性不说话。甄宓也不再说话,知道自己不过是对牛弹琴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停了下来,甄宓一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要出声询问,却见甄付道:“妹妹不要动,待为兄下去看一看。”甄宓点头,只见甄付下了车,关上门。香蕊见甄付出去了,立刻不屑道:“小姐……”还未说完,便被甄宓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住了。
“你要记住。”甄宓肃容道:“第一,在别人背后说坏话不是君子所为,第二,他始终是我的哥哥。”香蕊一伸舌头,不再说话。
不大一会儿,甄付便上了车,对甄宓笑道:“没有什么事情,有一个乞丐拦车要饭,我已经给打发了。”甄宓点了点头,不虞有他。
甄付目光闪烁,见到甄宓没有什么怀疑,便放松下来,随手拿出一个香囊,递给甄宓,笑道:“妹妹,这是哥哥好不容易弄来的西域异香,有安神的作用,送给你。”
甄宓哪里好说不要。接了过来,打开一闻。果然异香扑鼻,而且其中有一种令人不愿意离开的魔幻般的味道。“真的很香”,甄宓轻声叹道,又对香蕊说道:“香蕊,你也来闻一闻。”香蕊凑过来勉强的闻了一闻,马上挪开,不再去闻,显然是因为这香囊的主人并不讨喜的缘故。
甄宓倒是无所谓,闻了又闻,本来女孩家对这种东西就比较感兴趣。甄宓这人间洛神终究也是女子自然也不例外。
甄付此时眼中笑意大胜,嘴上却道:“妹妹,其实为兄倒是觉得刘良说得对,妹妹你真有皇后之命。”
甄宓此时却突然觉得有一点困,难道是自己这一段时间太累了吧?闻听甄付的这番话,甄宓散漫道:“兄长莫要胡说。”
甄付笑道:“我可没有胡说,因为妹妹的荣华富贵就在眼前……”
甄宓听得奇怪,她现在觉得自己的思维变慢,脑经有点转不过来。才要问为什么的时候,却突然间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一旁的香蕊看得大惊,连声叫“小姐”。却见甄宓没有反应,不由得对甄付惊怒交加道:“你对小姐做了什么?”
甄付却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对着香蕊阴笑道:“我怎可能对我妹妹做出什么事情来?我这是要送她去当皇后呢!不过我却要对你做点什么。你这骚蹄子,平日里对我便一副蹬鼻子上脸的模样。今天我便要教你知道大爷我的厉害!”说罢,伸手就来模香蕊。
香蕊大惊失色。伸出双手去推甄付,谁知道那双手才推出去一半,便觉得全身无力垂了下去,一双手被甄付抓住,整个人也倒向甄付的怀中,在她失去意识之前,朦胧间却看到甄付的一双大手已经摸上了自己的胸膛,随即,衣服被撕开的声音传来,只听甄付激动的声音传来:“小**,你这对宝贝这么大……”从没有听见过这般可怕的话语,香蕊带着黑暗般的恐惧昏死了过去。
看着香蕊昏了过去,甄付嘿嘿淫笑道:“没想到这**香这般厉害。”又看向甄宓道:“妹妹,别怪哥哥,这也是为了你好。”
甄付又色迷迷的看向香蕊后,才要进行下一步的行动,马车却再一次停了,甄付一愕,随即车门被打开,只见一名大汉冷冷看着甄付道:“甄四公子,这事情待会儿有的是时间做,我们要先出城才行。”
甄付诚惶诚恐的看向此人道:“对对对,大事要紧,是我有失检点了。”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袁术大人真的会把我妹妹许配给他的独子吗?”
“闭嘴!你要叫皇帝陛下!”那大汉的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来,而后又沉声道:“这个是自然了,日后只要东宫太子殿下登上皇位,你的妹妹甄宓自然就是皇后。你也说了,这乃是天命所归。还担心什么?”
“对对对,那好,我这就带诸位出城。把我妹妹送往汝南。”甄付连声道。
“嗯,天黑前,我们一定要出城,和城外接应我们的人会合。这样我们才会安全。否则应付追兵是很麻烦的。”
甄付点头,那大汉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甄宓,又关上了车门,做在了御者的位置上,扮作御者向城门进发。
原来的那名御者不问可知,自然是被干掉了。而甄宓的随行护卫也不例外,只是不知道何时被解决掉的。
甄宓的马车就这样在邺城的黄昏中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邺城。
只是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甄付等人却没有发现,在他们向城门走后不久,两条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只是一会儿的工夫,两条身影便分向不同的方向,一人直奔冀州刺史府,一人却紧紧尾随上了甄宓的马车……
深夜,兖州,颖阴。
数十个黑影出现在了街道的角落里。
其中为首两人的身材特别的魁梧,一般便是这群人的头领。
他们看着一队颖阴的巡夜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离开这条街道,所有的黑衣人都松一口气,左边的那个大汉低声道:“娘的,没想到颖阴的守卫这般森严。”
“不要说这等没有用的废话,颖阴乃是徐济的老家,更是兖州学术和政事的中心,这么多人把守那是正常的。不过没有关系,只要小心行事,我们一定可以成功的。到那时,不管徐济是否可以活着逃回兖州,本初公都不会惧怕徐济了。”
“但愿如此。不过我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咱们的密探假扮家丁在此这么长的时间,应该早已弄明白了这里的一切。哼,虽然袁敏大哥不在这里,但只要有我袁霸和你袁徽在,就凭这几个巡夜的士卒又何足为惧?这些人马远远挡不住我们,更何况还有内应打掩护呢?”
“莫要多说无用之言,我们走!”
言罢,一群黑衣人迅速地离开了这里,来到了一处比较巨大的院落,有人上前轻轻敲门,一长五短,显然是在对暗号。
过了一会儿,门内有人轻声道:“大汉中兴。”门外人精神一振,敲门人连忙轻声道:“光武大帝。”
于是,门打开了。
黑衣人们闪电的进入,旋即,大门关闭。
而在这座府邸的正门的上方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徐府”。(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安敢耳?(上)
侵入徐府的人当然是袁绍派出的人手,袁敏的兄弟,袁霸、袁徽两人。
在月色下迎接这些人进府的自然便是他们之前就安排的探子,而在月光下看得出此人赫然是徐济亲卫中的一员,他盔甲上的鹰型刺徽表明了他的身份,而这一枚徽记是由伊宁所绣的发给最受器重的死忠的一种荣耀。
这名校尉级别的家伙领着这些人,来到一处空房,打开房门引众人进去。
进到屋后,一片黑暗,袁氏众人当然不会奢求有灯光,因为那等于暴露了众人的行踪。
在黑暗中,只听见这叛徒对袁霸和袁徽低声道:“两位先生,我已经安排好了出城的方法,今天晚上的事情就看你们的了。”
顿了一顿道:“对了,我的事情……”
袁霸接过口来说道:“赵晖你莫要急,本初公早先答应你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出尔反尔的。等到大事一成,徐济必定会交由你处置,若是他流落在外身亡了本初公也必定会将其人头送至你兄长墓前。只不过现在事情有一点麻烦。”
这人虽然看起来颇为踌躇但此时闻言也还是收住了自己的焦虑转而笑道:“这个我知道,我亦晓得应当以大局为重,本初公现在屈居袁公路之下,自然很多事情都不好说。”
袁霸满意道:“赵晖你明白这一点就好,其实本初公正在寻找时机,哼,袁术这小子太看不出时机来了。虽然皇帝消失了,但是毕竟还有朝廷在。居然会在现在称帝,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而且也是给我袁氏家族找来了无数的麻烦,若是袁术乃是成大事之人,那还则罢了,但是这小子和本初公相比真是差得太多,居然还敢妄谈什么自己是可以配五德的天子。”
赵晖闻言叹了口气道:“徐济虽与我有弑兄之仇,但此人提出的新‘五德终始说’的确是博大精深,如今这时局就连新‘五德终始说’的创始人徐济都不敢这么说,这个袁公路妄托天命,实在可笑之极。”
若是徐济在此听到了这番话。一定会感觉到十分的荣幸,因为从他们的话里,已经可以看出,新“五德终始说”已经开始深深地影响着这个时代和这个时代的文人和士子了,要知道在三国时代,要想做到现代文明社会那种普及教育的程度,根本就是难以想象的,兖州虽然在徐济的努力之下颇有成为大汉最重要的学术中心的趋势而且徐济也建立了学校,但是这也已经是竭尽全力而为。若是等到徐济统一天下后,想要做的这一点更是难上加难,没有知识的普及,那就更谈不上思想的启蒙。商业的繁荣虽然可以带来新思想,但是那道路也是极为漫长的。
所以在这时代,思想的传播还是要依靠这些文人和士子来完成的。虽然在梁习的完善之下新“五德终始说”产生之后,兖州内部也存在各种各样的意见都有就更不用说天下了。而且这些意见也是褒贬不一,但也正是这种效果才证明新“五德终始说”实际上已经深入人心。至少这种学说已经有了被谈论的资格了。无论反对和赞成的人都会对新“五德终始说”进行深入的思考。然后进行反复的辩驳,这时代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党争、清谈、吃药、喝酒”,所以新“五德终始说”就是借助这种渠道,开始在华夏大地上传播。
袁霸听了赵晖的话后,点头道:“说实话,抛开敌我立场不论,徐济的确是一代人杰,在学术上更是到达了开宗立派的宗师境界,而且在荆襄的传闻也说此人的武艺并不弱,如此文武全才,实在是世所罕见。”
赵晖闻言冷哼一声道:“不过还不是败在了本初公的手里?”顿了一顿,赵晖又道:“算了,我们不说这个,现在我就出去看看,只要等到这府中下灯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动手了。徐济的母亲有失眠的症状,所以睡下之后,这府邸中的人基本上不敢走动。那时候乃是动手的最好时刻。”
说道这里赵晖似乎又想起一事,低低笑道:“本初公真是越来越算无遗策了,明明知道徐济回到兖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却还在以防万一,派两位先生冒险到这里来行事。”
袁霸摇头道道:“这并非是什么算无遗策,而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没有和徐济正面对敌过,你就永远不知道徐济的可怕。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摸不透徐济的底子,虽然我兄长袁敏已经到荆州去暗中追杀徐济,可是根本就是全无把握,而且至今抓不到此人的行踪和轨迹。这个徐济当真是个隐匿高手,在荆州人生地不熟的,这许多天中,各路高手居然鲜有遇见他的时候,即便是遇见他,也无不是惨淡收场,荆州有名的高手黄忠与别人联合起来夹击徐济,却被他逃得生天,虽然后来得知是黄忠是大意之下未尽全力才令其走脱,但如此他还是重伤了两人。谁知道这一次徐济能不能逃跑回来,这是以防万一。”
赵晖点了点头道:“本初公所虑极是,不过劫走徐济的母亲的确是可以击中徐济的软肋。而且兖州的一干人等怕徐济的母亲担心,所以一直在这老太太面前对于徐济的行踪讳莫如深,诸多谎言,就连这老太太身边的人都被一一地瞒着,徐济的妻子,那位和徐济伉俪情深的伊宁公主更是不知道,还以为徐济在长安那里督战,寻找皇帝呢。所以今晚更加方便我们行事。”
袁霸冷笑道:“如此最好,听说徐济是个大孝子,所以他莫要让我失望,最怕他学汉刘邦,见到项羽抓住自己的父母要下锅煮了,却说要项羽分一杯羹。”
赵晖闻言一愕,说不出话来。
这的确是问题所在。毕竟枭雄之心如同大海,难以揣度。
而此时袁徽却嘿嘿笑道:“听说徐济这位妻子不但是身份尊贵的公主。更堪称是人间绝色,不知道今天晚上在不在这里。若是有机会,我定要大快朵颐。”
袁霸却沉声道:“住嘴!跟你说过多少次?贪恋女色是会坏大事的,尤其是淫人妻女的事情更加要不得。”
袁徽无奈道:“兄长生什么气?我当然知道一切以大事为重。”
袁霸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又沉默了一会儿,赵晖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门。
不多时候,脚步声响起,最后在房门前停了下来,袁霸和袁徽大奇。难道赵晖的速度竟然会有这般快。
不过听来者脚步轻盈,应当是一个女子才对。
正想着,房门被打开了。众人连忙蹑手蹑脚各找隐秘的地方躲藏,却见在月色下进来的乃是一名绝色女子。
身材虽然纤细但却算是矫健,一张俏脸完美精致,尤其是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那里面有勾魂夺魄的魅力。
这女子哪想得到这间一向没有人的空房中会有人?从窗外投进的朦胧光亮中,只见她进屋之后,便把自己的后背靠在了关上的门上。低下自己的头去,双肩抽搐,显然是非常的悲伤。
“大人……你在长安可好?”
袁霸和袁徽心中一震,立时猜想这女子一定是徐济的妻子。看这等绝色,应该是伊宁无疑。
实在是太巧了。
两人正思索间,却见那女子拿出了火折子。显然是想要把屋中的油灯点燃。
两人大吃一惊,袁徽一个箭步窜了上去。从后面一把搂住了这女子,这女子心中骇然。才知道屋子中另有人在,才待叫出声来,袁徽的一只大手已经掩住了那女子的丰润红唇。
袁徽的另一只手扣在了这女子的脉门处,这女子登时感到全身酸软,使不上力气来。
袁徽把她拖至角落处,借着掩住这女子的樱桃小口的大手,摩挲着这女子那吹弹得破好似婴儿的脸蛋儿,低声嘿嘿淫笑道:“公主大人,真是幸会。”
那女子一听对方叫出的名字,娇躯不由得一震。
袁徽至此再无怀疑,用自己的下身抵住身前美人的丰隆俏臀,感受着对方的微微挣扎和因为恐惧而产生的颤抖而与自己的下身产生的摩擦而带来的高级享受。
袁徽终是忍不住,那对方的身子扳了过来,把自己的大嘴贴上了对方的红唇,一阵用力地吮吸,弄得对方叫喘细细,却只能咿咿唔唔的抗议,袁徽的嘴巴离开了对方的红唇,却用布条把对方的嘴巴封了起来。
看着对方被吓得花容失色,袁徽嘿嘿笑道:“放心吧,我的公主大人,我一定会让你在欲仙欲死的快乐里死去的。”
言罢,不管对方那极度痛苦的表情,便脱下了对方那少得可怜的衣物,一双大手熟练地在对方的娇躯上游走着,极力的挑动着这美人的**。
不半晌后,身下的女子开始急促地喘息起来。
“**,真想让徐济看看你竟然可以淫荡成这般模样,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那女子闻听徐济的名字后,先是一呆,马上挣扎起来。
袁徽却不管那么多,架起对方的修长得难以置信的双腿,然后冷哼一声,雄伟如山的身躯向上一挺,那女子的身体在瞬间之内,弓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面白如纸,眼泪夺眶而出。
袁徽“咦”了一声,不过却没有停下自己大起大落的动作,而他怀里的美人也渐渐地开始熟练的扭动自己的身体,显然有着非常丰富的床第经验。
不知过了多久,袁徽低吼一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随即站起身来,看者还在**的余韵中喘息的对方,蓦地探出双手,扼住这女子的喉咙,那女子开始奋力的挣扎,哪里有可能摆脱?不多时,这美艳绝伦的女子渐渐停止了挣扎,不再动弹。
袁霸此时已经站在了袁徽的身后,冷冷道:“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袁徽却对袁霸苦笑道:“妈的,看来这女子根本不是徐济的妻子。因为他还根本就是一个未经人道的处女,不过真他奶奶的奇怪。这女子的床第经验还真是丰富,我原本想干得她生不如死。谁知道她却三下五除二把我弄得早早地鸣金收兵,真是丢人。”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青州的巫祀神女吧,徐济这是对青州有所觊觎不成?至于这个女子,大约是被带到这里照顾徐济的母亲的吧。”袁霸猜测道。
袁徽却摇了摇头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进屋前可是说了一句‘大人,长安’什么的。”
袁也想不能明白。
正在这时,赵晖却进了屋子,见到眼前的场面,立时被吓了一跳。
袁徽拉过赵晖。问赵晖眼前这人是谁,赵晖看过之后,连连跺足道;“当真是坏事了,这人当然不是徐济的爱妻伊宁,而是王允大人送给假冒乐进的徐济的礼物,据说是王允的养女。这女子前两天才和蔡邕等人一起来到兖州,因为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徐济的女人,所以就被安置在这里。”
袁徽和袁霸的脸色立时难看起来,作为袁绍的心腹手下。两人知道的事情自然被别人多很多,王允和袁绍结盟的事情,两人大部分都知道,当然对于这个王允的养女也是知道的。更知道这女子到兖州来实际上就是一个王允安插在兖州的探子。现在这女子居然死在了自己的手里,还真是误伤。
袁徽恍然道:“原来这女子刚才叫的那声大人指的乃是王允大人。”
“算了,这件事情也不是你们的错误。大事要紧。”赵晖安慰道。
袁徽和袁霸点了点头,就跟着赵晖出了房门。向徐济母亲的房间前行。
只剩下一具冷艳的尸体留在了地面上,死不瞑目。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前脚走,这间房子就又进来了十多个人来,为首的一人一脸的精明干练,一脸冷酷的看这上女子的尸体,轻声道:“这事情怨不得别人,只能愿你实在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谁让你是王允的人呢?我们根本没有想到要保护你。”
“大人,在死者的衣物里有一封信。”一名手下把一封带着香味儿信递到了这名汉子的手里。
那人皱着眉头把这封信接了过来,打开看时,眼中射出奇光,连连点头,随即对身后一名手下道:“你马上给我把这封信送到郭嘉大人那里去,请他定夺。”
那人一点头,接过信来,转身出门,匆匆去了。
另一名手下看着躺在地上的死尸,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
那大汉冷然道:“这女人不必可怜,而且当时我们也没有办法救他,一旦打草惊蛇,我们虽然能截住眼前的这些人,但是却得不到活口,更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伤亡,得不偿失。而且主公大事要紧,些许小事,岂能耽搁?”
众人闻言点头,知道这人说的乃是事实。
只听这汉子冷然道:“哼,他们以为这次行动他们万无一失,其实却是大错特错,待会有他们好果子吃!散!”
话才一出口,屋子中的人一起消失,就好像从未来过这里一般。
赵晖等人当然不知道自己一行人的行踪早已经落在了对方的算计中,自以为十分隐秘的来到一片高大的房屋前,赵晖对袁霸和袁徽轻声道:“对面一共是三间屋子,左面的一间乃是徐济父亲的住处,因为徐济母亲有失眠的毛病,所以单独居住,中间的屋子就是徐济母亲的住处。右边的屋子乃是徐济妻子的住处。”
袁徽刚才显然是意犹未尽,闻言双眼亮了起来,才要说话,却看见了袁霸凌厉的目光,登时把嘴巴闭上了,不再说话。
“我们的任务是把徐济的母亲劫走,然后我们马上出城。不得节外生枝!”袁霸低声道,显然是在警告袁徽不要搞出事情来。
赵晖犹豫了一下道:“话虽如此,只是兖州戒备森严,你们到底要怎么离开呢?”
袁霸嘿嘿一笑道:“兖州的军方一定想不到,我们绝对不会走旱路,而是走水路,本初公要我们成功之后坐船直奔幽州,带着徐济的母亲去见公孙瓒,这样我们就可以先解掉幽州之事。”
顿了一顿,笑道:“虽然郭图先生认定荀彧现在已经和郭嘉勾结起来,想要另成一党,但是要是明目张胆地不把徐济母亲的生死放在心上,荀彧必然是还没有这个胆子。况且这三人一直是感情极好,即便是政见相左也未必就会不在乎徐济的家人。”
赵晖连连点头道:“的确是如此。”
袁霸冷然道:“没有时间了,我们现在马上行动。”
赵晖却道:“我先退开,避人耳目。”一溜烟地跑了过去。只是走了一半却停住,而后用手一指,意思是说里面有丫鬟。
袁霸和袁徽一摆手,手下的几十个人迅速地进入到各个战略位置,以便兄弟两人行动。
非常轻松的敲昏了几名丫鬟,这兄弟两人便潜入到徐济母亲的房中。
赵晖先一步来到房屋中,用手指着床,袁霸手中提着长刀,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床上的人正发着沉稳有规律的呼吸声,显然是已经进入到了睡梦中。
袁霸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两下,用手轻轻地把床上的帘子掀了起来,向里看去,只见一名老年女子躺在床上正在酣睡,袁霸大喜,知道这是徐济的母亲,向着在不远处的袁徽一摆头,要他动手。
袁徽狞笑着走了上来,看着床上的的母亲,袁徽缓缓伸出了自己的一双大手,想要把徐济的母亲击昏,然后抱走。
就在这时,床上的老年女子蓦地睁开了双眼,冷了地注视着袁徽,作贼心虚的袁徽哪里想得到会出现这种局面?被吓得叫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与此同时,一杆长枪有如狂龙出海从那名老年妇女的手中激射出来,直标袁徽下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