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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燕雀哀鸿鹄     无双鬼才txt下载     无双鬼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四章:乱长安(二十)

    面对的三人舍命攻击,吕布全然未放在心上。

    吕布左手一抖缰绳,赤兔马动。

    史阿和徐晃、文聘、于禁四人登时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吕布的骑术竟然如此的精湛,赤兔马在吕布的操纵之下完全和吕布合为一体,他们也是久经战场经验丰富的战将,但却从未见过像吕布这般如此神奇的骑术,只见赤兔马的步法时重时轻,一时踏足坚岩之上,步重万斤,坚实无比;一时却轻若鸿毛,飘忽不定,毫不着力,在赤兔马这矩短的几步距离里,竟令四人生出变幻莫测的感觉,令人产生一种难过得当场吐血的感觉。

    首当其冲的史阿感觉最为强烈,竟然产生了难以为继的感觉,要知道他刚才的剑招完全达到了自己剑法的极至,更是完全锁定了目标,意图希望和有伤在身的吕布以硬碰硬之后,朝着陈到和徐济撤走的方向有样学样地突围。

    谁知道吕布现在居然凭借赤兔马诡异的速度轻易的摆脱了自己的攻击,那就好像一个人把一根长棍子伸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才伸进去时自信满满,可是到最后才发现自己手中的棍子根本就是够不到这个洞的底部。

    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不过是轻轻挪动了几下战马的脚步,居然就可令自己这必杀一招完全丧失了作用。

    这吕布可真是难以对付。

    史阿的攻势明显停滞了一下。那就好像万年不停止流动的长江之水被割断以下,那有如神来之笔的招数立刻变得支离破碎。

    只不过是几步,手中的方天画戟再一次摄制住三人。

    吕布的嘴角逸出一丝微笑。

    就在这时。徐晃和文聘杀到近前!

    两人显然也看出吕布正在利用种种形势化解三人的攻势,故此两人选择的攻击时机正是吕布的赤兔马向后撤去。立足不稳之时。

    就在此刻,吕布那在武学上的天分和练武的勤奋尽显无遗。几乎是末经过任何思虑,他自然而然便本能地使出最能应付这种恶劣形势,方天画戟挥出,一下子便迎上了徐晃的巨斧。

    “锵”的一声,方天画戟电劈在的徐晃的巨斧上。

    以徐晃连人带马的力量,仍禁不住从方天画戟上传来山洪暴发般的力道,胯下战马向后移了三步。

    徐晃虽说本身也是顶级武将,但毕竟武功和吕布有一段距离,不由得被方天画戟震得气血翻腾。

    文聘的长枪稍慢一步。但也是转瞬即来,吕布眼看要被文聘那直指心脏而来的长枪刺在左胁处,方天画戟却借着徐晃巨斧的力量自左向右撩了过来,“当”的一声拨打在文聘的的长枪的枪杆处。

    文聘暴喝一声,用力下压前探,想要借助两人武器的交击时的传递,硬要把吕布迫下马来时,一股揉合了无比强大的力量,从方天画戟上传了过来。立和文聘长枪正面交锋。

    文聘一声闷哼,脸色立时苍白,胯下战马更是长嘶连连,向后连退三步。

    随后跟上的于禁眼中射出骇然之色。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徐晃和文聘这两个顶级战将联起手来的全力一击,竟然奈何不了一个受伤、处于守势的吕布?简直就是难以想象。

    文聘和徐晃两人亦是大惊失色。知道夜长梦多,立即组织守势。以防吕布趁机发难。

    不过两人却是有苦自己知。

    徐晃还好一点,仅仅是被吕布一击迫退而已。可是文聘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刚才吕布方天画戟那一击明显是借力用力,虽说吕布因为受伤所以力量减弱不少,而且也因为如此,所以从徐晃处借来的力量并非那么强盛,再加上文聘本身也是一流高手,并非是那么可以轻易地打发的。

    饶是如此,文聘也被立时震得气血翻腾,感觉好似全身的血脉都倒转了过来,感到一阵阵的浑身乏力。若不是文聘有坚强意志,只怕早已经从马上掉下来倒在地上了,现在勉强舞动手中的长钳,却已经仅仅是虚有其表而已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吕布的借力用力的武功其实是在诸侯会盟与关羽和张飞交战的时候自己领悟到的,当时关羽、张飞两个超一流战将联手围攻吕布,吕布利用借力用力尚且应付自如,现在眼前这三人虽然厉害,但是除了史阿勉强能够跟得上吕布的武功外,徐晃和文聘还相差甚远,没有办法和陈到、关羽、张飞相比。

    从后而来的于禁一眼便看穿了文聘的窘境,他和文聘乃是多年的好友,岂能眼看着文聘死于非命?眼看吕布的方天画戟还在半身高的水平处莫名的颤动,也不管那其中有无数的后招,马上舍命攻来。手中长刀无论速度气势,均达了于禁平时所绝达不到的第一流高手的境界。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仍在半空,见到于禁攻来,口中冷哼一声,不觉任何动作,方天画戟立时变得流光溢彩,染红了半空,迎头往于禁盖下去,如此的后发先至,竟然比于禁还快了一线。

    徐晃和文聘齐生寒意,虽然早就知道吕布的武功乃是天下第一,但是这么快的挥动武器的动作,只有和吕布亲自交手才能真切地体会到。

    显然,才只一会儿的工夫,吕布明显从陈到所给他的前所未有的冲击中回过气来,而且功力还正在回升中。没有陈到级别的武功要想对付受了一点轻伤的吕布,同样是痴人说梦。

    吕布的方天画戟才一挥动,灼人魂魄、有若实质的杀气便立刻笼罩了方圆五丈之地,史阿等人无不苦苦抵御着吕布那从方天画戟上传递而来的灼人热力。

    这方天画戟果然是非同凡响,不可抵挡。

    于禁与吕布正面交锋,感觉更是难御。对方劈下来的方天画戟似带着一种使人目眩神迷似实还虚的诡异邪力,教人全无办法捉摸它的速度与来路。更惊人是吕布传递而来的灼人热力。真的有如实质一般可以伤人,方天画戟还未至这股热力已至。若给那方天画戟幻化出了的火焰扫了个正着的话,只怕会立时肝胆俱裂、面目全非。于禁更不敢心中生出退意,否则一定会在吕布的气机的牵引下被攻击致死,不要说突围了,到时就算连命都保不住了。

    徐晃怎肯让于禁独自冒险,一咬牙,运气自己仍在被震得生疼的双臂,挥舞着巨斧使出平生绝招,手中巨斧一反刚才有如沉往漩涡底部的巨石般凝重。一时巨斧幻化轻烟也似的团团黑影,凌涛裂岸般往吕布卷去。

    史阿同时策马前移,手中长剑好似长鲸吸水般吐出。

    史阿出手果然不同,那手中的长剑像一道闪电般先一步激射在方天画戟上,一长一短两样武器绞击在一起。令吕布无暇顾及于禁。

    吕布上身晃了一晃,冷哼一声,随即轻描淡写挡开了于禁的舍命攻击,然后把全副心神完全放在了史阿的身上。

    史阿刚才攻出一剑后并未向徐晃等人般被迫退,表面上看似乎是暂胜一招。却毫无欢喜之情,刚才那一剑,实在已经是自己毕生功力所聚,若仍伤不了对方。以后休想再有机会。没有一个时刻令史阿这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和吕布的实力差距。

    最令史阿沮丧的事情是自己表面上看似占尽上风,其实却给吕布得方天画戟震得气血翻腾,血管都差点爆裂。刚才眼睁睁地看着吕布当着自己的面从容格当于禁的攻击,他却唯有错过大好时机。指头都不敢稍动半个,持剑立马。保持姿势不变,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那形象怪异到了极点。

    此时最惨的却是于禁,他知道自己的本领在吕布的眼里微不足道,而且眼看着吕布眼角也不看自己,可是只恨此时对方的方天画戟已经遥遥控制着自己,想逃也逃不了,猛一咬牙,收摄心神,藉着优势,长刀若长江大海般,滔滔不绝往全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对方攻去。

    徐晃的巨斧与此同时攻到了吕布的面前,吕布眼中神光一闪,方天画戟向着巨斧幻化出的重重黑烟般的影子划去,只听“当”的一声,被吕布的方天画戟轻易的扫中了巨斧其中的真身,徐晃雄躯剧震,往后一晃,退了开去,却是退而不乱,巨斧再次弹在高空,化作千百黑烟般的影子。

    手持长刀的于禁此时则像头猛虎般杀到吕布的左侧近前,“嚓嚓嚓”一连劈出三刀,手中长刀上下翻飞,每一刀均若奔雷掣电,全不留后手。一派两败俱伤的打法。

    吕布本应乘势格杀此时仍然不敢有所动作的史阿,谁知刚挡了徐晃凌厉无匹的巨斧,于禁的惊人刀势却使他脱不开身,此时在一旁死里逃生的文聘也回过气来,全力施出平生绝技,一杆乌黑的长枪卷往吕布,其中劲气飞扬,气势激昂跌宕,不可一世。

    武器的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以吕布之能,在徐晃、文聘、于禁这些高手全力猛攻下,又因为自己轻伤在身,实在不易在全力施为,一时间也要采取守势,只不过那其中寓攻于守罢了。

    只见方天画戟在一片火红中忽现忽隐,每次出现,都恰到好处地格挡着众人精妙的杀着。

    几招过后,吕布得方天画戟的范围逐渐开展,攻势渐多。

    在场与之对敌的均是眼力高明之人,这时已经察觉吕布方天画戟的精妙,全在其变幻莫测的速度。

    一招使来,它的速度竟可忽快忽慢,甚至连轻重感觉亦可在短暂的距离间变化无穷,就若吕布胯下那赤兔马的步法般诡幻莫测。那正如永恒跳动的火焰般总是没有一定的规律和形状可言。

    更为可虑者,吕布的借力用力更在这种变幻莫测的速度中得到了最大的发挥,那上面的力量忽而旋转、忽而外推、忽而拉扯,根本没有办法防备。

    那和陈到枪招中那种无懈可击的不可抗拒的规律感完全不同。甚至更为可怕。

    几人现在完全陷进了方天画戟使人身不由主的火焰跃动中。只觉吕布每一招使出均若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且重逾万钧,每个人奋力挡了吕布的几招攻击后。早给他杀得汗流浃背,挡三下只能还一下,暗叫厉害,但在心中偏又生出痛快之极的感觉。

    此时,身后的幽影精锐已经和随后追来的张辽大军交击在了一起。他们人数虽少,但是每个人都有将领级以上的本领,所以对上阵来更是有如虎入羊群不可阻挡。

    但是这种有时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因为他们无法对抗人海战术。

    更何况随着张辽侯成等人得到来,这种优势更是完全不在。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后退或者逃跑。幽影精锐乃是最知道自己在不同时刻使命的战斗团体,对于他们来讲,现在断后令自己的首领级的人物脱身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面前的那个吕布实在令人沮丧,他就好像是婴儿变迁的大山般实在无法翻越。

    吕布带给人的挫败感实在是令人喘不过气来。

    蓦地,一道剑气横空而来,剑气强横无匹。不问可知,乃是恢复过来的史阿施展而出,这一剑除了凌厉无匹,充满一往无前的霸气外。更精采的是变化无方,含有惊世骇俗的奥妙后着。教人泛起不但硬碰不得,还完全没法捉摸他要攻击的位置。兼且此招全无成法,便像才气横溢的诗人妙手偶得而成的佳句。看得人心神皆醉。更与吕布的武功有异曲同工之妙!

    吕布的眼中爆出异彩,没有想到看似无计可施史阿在此时仍然能使出如此精妙的绝招。

    事实上史阿自己心中最清楚为何会使出这一招来,在短短的距离内。他见吕布攻得变幻莫测,守得无懈可击。这对一向秉承王越“自然之气”的史阿当然会有所启发,一股冲动狂涌而来。自然而然刺出了这天马行空的一剑。

    可以说史阿的学习力无人可出其右,他的这一招简直就是从吕布的武功中变化而来,那其中的缥缈的难以捉摸的速度令吕布这等高手看了都心动不已。

    吕布的眼中闪烁着的不可测度的神采,手中方天画戟一挥,不知怎的,于禁徐晃和文聘一下子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吕布的攻击范围。

    抬头看向吕布的时候,却发现吕布的方天画戟已经和史阿的长剑交击在了一起。

    惊天动地声响起。

    剑刺,戟动,人分。

    史阿长啸一声,坐定战马,学陈到一般扬长而去!

    吕布当然不可能放过史阿,刚才陈到的攻击之所以令他不敢动弹,是因为他要在原地回气以防备陈到施展所谓的“回马枪”,但是史阿却没有这个本领。

    两人的交手只不过是一沾就走罢了。

    确切地说是史阿算计了吕布,刚才那一招好像是全力以赴,其实却是虚有其表,史阿根本就没有使上多少力量,倒把吕布的借力用力学了个十足。

    故此史阿才会如此轻易地脱身,带着汉献帝向陈到和徐济突围而去的方向奔去。

    吕布没有一想到自己会在战斗中被别人愚弄,这在他的生命中根本就是前所未有的,即便是陈到也是不能做到此点,却没有想到史阿可以骗过自己,更何况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了自己向王允信誓旦旦地保证要带回去的汉献帝,一时间勃然大怒,就要策马追去。

    正在这时,身后风声响起,与此同时,身前,徐晃的巨斧已经递到了吕布的面前。

    吕布万般无奈下,唯有转身应战。

    于禁才要出手帮忙,却听文聘狂吼一声道:“文则!还不快去通知我们的人!”

    于禁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现在留在这里只不过是送死罢了,若是去追陈到、徐济和史阿也是毫无意义,这两人突围的方向虽然根本不是典韦埋伏的方向,但是这两人武功卓绝,自家主公跟着这两位自然不用担心,自己去了反倒是给两人添麻烦。

    现在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去通知典韦等人,有四千八百幽影精锐在那里,在夜战中可以达成任何目的了。

    转过头来看看身后那些这几年来和自己朝夕相处、此刻正为自己断后而不断地悲壮倒下的幽影精锐们,不由得悲怒交加!

    于禁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武功低微,在这等场面上全无帮助,心头不由得好像被刀割了、滴血一样。

    再看看徐晃这今天才认识、却可为自家主公效死命的英雄好汉和自己的多年好友文聘正在死命的缠住吕布,眼中不由得热泪奔涌。

    长啸一声,向典韦埋伏的东面密林狂奔而去!

    而此时陈到和徐济的状况却是不容乐观,虽然陈到突围而出但却是伤疲之躯,徐济本人也不是什么猛将级别的人物,为史阿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要为陈到分担压力,否则一旦面对大量的围剿一个陈到恐怕是没有办法能够保护徐济的安危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文和堪破

    于禁绝尘而去。只留下徐晃和文聘死战,而史阿则向着陈到和徐济的方向渐行渐远。

    从后面杀到的张辽见到此情况连忙分出一队五百人的人马要他们去追击陈到和徐济以及史阿。

    旋即张辽带着手下的士兵开始了对幽影精锐的围攻。

    剩下的一八七十多名幽影精锐早知今日无法幸免,早就施展开自己这些年来所学的本领,拚命杀敌。

    先是端坐在马上结成圆形之阵用一百七十多把轻巧的手弩向从四面八方围上来的敌人开始激射。

    一时间鲜血迸溅、人仰马翻,在这种距离内,弩箭的威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弩箭的发射端的是迅捷无比。

    张辽带来的士兵何曾见过这等杀人利器?只一轮下来,就有四百多人被射倒,其中更有许多的骑兵。

    继续激射,不断地有人倒下。

    可惜在以后效果不大,张辽的士兵纷纷举起盾牌。

    到此时,立刻显示出朝廷的中央军和地方军队的巨大差别,那种优良的装备绝对不是地方诸侯所能比拟的,更何况西凉军队在防御远距离攻击上本就十分有心得。

    一面面巨大的木质盾牌根本不是这些为了追求射击速度而减少了威力的手弩所能穿透的。

    包围圈在迅速地缩小中。

    张辽此时却叫过一个红脸粗眉的汉子,对这武将沉声道:“成廉将军,你速去通知在后面缓缓行军的马腾将军。叫他马上赶到这里。”

    成廉不明所以的看着张辽,迷惑道:“张将军。现在我们胜券在握,温侯大发神威。几个虾兵蟹将不用如此兴师动众吧?温侯很不喜欢别人别人在他动手的时候插手的。”

    张辽冷哼一声道:“胜券在握?成廉你要搞清楚,陈到虽然身负重伤,但毕竟已然突围而去,还有那个史阿,他带着圣上去追陈到和徐济,陈到和乐进如今未死,圣上未找回来,那叫什么胜利?虾兵蟹将?眼前这些人哪一个不是第一流的武将?我们当然不能插手温侯的事情,不可扫了他的兴致。但是就眼前这一百多个人好对付吗?到现在我们还未真正冲上去。兴师动众?你没有看见对方另外突围的一人吗?若是说他不是去搬救兵,打死我都不相信,陈到和乐进在此,那个名叫典韦的充当乐进的护卫的恶汉又怎么会远?陈到和乐进此次来长安一共有五千人,相信这支军队素质均和眼前的士兵差不多,典韦一旦知道自己的此行的长官遇险,岂有不回援的道理,我方虽然兵力多达三万,但也不过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你说不去搬救兵,,那又将为之奈何?”

    成廉被张辽说的脸色数变。

    张辽长出了一口气,沉声道:“更何况。我们还要找回圣上和捉拿陈到和乐进,眼前这点兵力实在是有够少的,所以成廉你在通知马腾将军到此援手外。应该立刻回到长安向司徒王允大人说明这里的情况,派出大量人手到陈到和乐进逃走的南面进行大规模的搜捕。”

    成廉听得连连点头。才要转身策马而行,却又被张辽叫住。只见张辽沉吟半晌才道:“成廉你不妨向王允大人进言,说不妨把陈到和乐进负伤逃走的消息告知刘表和袁术,这两人一定会很感兴趣,理由就是陈到和乐进劫走了皇帝。看看这两人会有什么反应?”

    成廉一愕,旋即点头道:“末将明白。”

    策马扬鞭而去。

    张辽看着成廉远去,独自冷笑道:“袁术对圣上不感兴趣,不过肯定很想要了陈到和那个乐进的命,刘表乃是皇室宗亲,岂会对陈到和乐进劫走皇上的事情听之任之?哼!我看你这回还不死!”

    旋即看了一眼正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下苦苦支撑的徐晃和文聘两人,眼中尽是嘲讽,转头对身边的手下道:“待会攻击敌人的时候,最好是活捉几人,我倒是想要知道这些人武功不逊于战将的士兵到底是怎么训练出来的。还有,这些人手中的弓弩尽量不要损坏,若是我军能够生产这种武器,实在是如虎添翼。”

    众人深以为然。立时有人下马去找那二十多个已然死去的幽影精锐已落在地上的手弩。

    张辽喝道:“随我来!”

    众人轰然允诺,在张辽的带领下向在围在中间的幽影精锐开始了冲击。

    此时的幽影精锐已经射干净了自己身上的弩箭,面对着潮水般涌上来的敌人,其中看似头领的一人排众而出,对着自己这些肝胆相照的好兄弟,沉声道:“坏弩!”

    众幽影精锐闻言,纷纷举起手上的手弩,按住上面的一个机括,“咔嚓”声起,一把把制作精良的精巧手弩变成了一堆零件,再也难以修复。

    那头领深深看着眼前这群一脸刚毅,面对这即将到来的死亡却毫不动容的伙伴,不由得怒发冲冠,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势,对着众人道:“来世咱们再作兄弟!今日我等为谁而死心中可明白?”

    众人轰然称知道。

    此时耳边杀声震天,脚下的大地已开始震颤。

    只听一声“掠——!”

    徐济麾下军队特有的攻击声起!

    那如火的战意开始在每个人的眼中燃烧,转瞬间,这群幽影精锐的杀气就变成了一个难分彼此的整体,表现出了惊人的默契,令所有与之对敌的人胆寒。

    这样的敌人最可怕。

    张辽心中凛然,同时他也越发想要知道眼前这支军队到底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己方的气势明显被比下去了,自己身后的士兵依然杀声震天,但是其中却缺少气势。张辽马上高喝道:“我们要速战速决!否则温侯定会责骂!”

    此语一出,在场的士兵无不转过头来看向正在和文聘和徐晃交手的吕布。看着这三国战身在赤兔马上的雄姿,立时涌起了冲天的豪气。那杀气随着方天画戟的扬起越燃越烈!

    两军冲撞到了一起。

    幽影精锐们先是抽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长枪,开始了自己人生中最后的冲击,拿一把把闪亮的钢质长枪,轻易的刺穿了张辽军士兵的身体。

    惨号声此起彼伏。

    巨木盾牌手上,更多的长枪刺上了巨木盾牌,再也拔不出来。

    幽影精锐毫不犹豫,同时丢弃手中的长枪,抽出斩刀,开始利用无比娴熟的骑术巧妙地穿梭于敌人中间。

    那锋利的斩刀配之以幽影精锐那恐怖的连人带马的力量,立时杀的张辽军叫苦不迭,很多的士兵直接就被斩马刀劈成了两半。

    即便是举起舞起来格当也是毫无作用。

    张辽看得心惊肉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什么武器?这般厉害?

    自己腰间的佩剑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利器了,可是却绝对没有这些士兵手中斩刀锋利,自己用佩剑要把别人劈成两半并非难事,但那主要是自己力量的作用,和武器实在没有多大的关系。

    像眼前这些士兵如此轻易的把人逼成两半,绝对跟他们手中的武器有着直接的关系。

    不过此时无暇多想。张辽已经冲了上来,手中的长枪闪电般刺出!

    一时间杀声震天!

    而徐晃和文聘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对身外的事情已经无暇顾及。

    鲜血从文聘的嘴角不断地流出。

    自家事自家知,文聘知道自己的五脏六腑已经被震得不在本应该在的位置上了。即便是这次侥幸不死死里逃生,只怕自己的武艺也就几乎止步于此了。

    不过文聘却无怨无悔,若是可再选择一次的话。文聘还是毫不犹豫。

    大丈夫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更何况是死在了天下第一高手、战神吕布的手下。当是战将的最大荣誉了。

    若是换了自己和吕布单打独斗的话,绝对撑不过十招。幸好有徐晃。

    转过头来看看同样汗流浃背的徐晃。知道在自家主公麾下又多了一员顶级战将,心中欣慰,而且最难得的是这个徐晃一看就是智计过人之人,像这样的人活下去实在是对兖冀两州和徐济帮助甚大。

    绝对不可以让他死去。

    一想到陈到和徐济,文聘的头脑中立时涌现出了自己和徐济这位毫无架子的主公许多年来的交往。

    从自己投奔陈留参军,到随高顺征战冀州,再到此次的长安之行,自己和徐济的感情名为主臣,实为良友。

    文聘也清楚自己原本只不过是荆州的一个小小的世家子弟,一个没有人注意,甚至是可能走上纨绔之路的败家子地,是徐济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真正能够征战沙场的武将,而高顺则教会了自己如何率兵打仗!

    对于文聘今生今世,能够认识徐济,可为徐济效命实在是他最大的荣幸!

    士为知己者死!

    夫复何求?

    一幕幕过往闪电般在文聘的脑海中闪过,不由得令文聘热血沸腾。

    正是这种精神状态,令文聘瞬间内便进入到了一种境界中,吕布的动作不再是不可捉摸,文聘已可看清吕布方天画戟的真身,虽然自己仍然跟不上他的速度。

    文聘暴喝一声,原本没有力气的双臂不知为何在此时居然充满力量,手中的长枪蓦地空灵起来。

    有了必死的觉悟和对徐济想得透彻的执念,文聘被激发出了生命中所有的潜能,全无顾虑、状若疯虎般往吕布攻去,他抛开了对吕布和生死的敬畏,不顾自身安危地招招务求同归于尽,与对手拚命。

    一时间吕布给文聘缠个结实,只好暂且改攻为守,好避敌人锋锐。

    要知道吕布之所以会成为天下第一的高手,不过仅仅因为他的绝世罕见的武功,更因他能利用种种情势,从战略、精神。气势、心理数方面处处克制敌人,使对方无法发挥全力。更不断地削弱气势和斗志。在此消彼长下杀敌于无形。

    所以很多人在遇见吕布的时候,还未交手就已经被吕布的精神压力弄的战意全夺。自然有如土鸡木狗般被吕布随意斩杀了。

    可是现在文聘已经无视自己生命的存在,当然吕布的威慑力就对其大减了。

    纵使以吕布之能,面对这样的文聘也无法等闲视之。唯有全力对付文聘。

    “徐晃你快走!”文聘暴喝道。

    徐晃一愣,马上明白了文聘的意思。

    原本他已经一心求死,誓要血战到底,可是现在文聘这般模样叫徐晃好生犹豫。

    但是徐晃知道若是自己再不走,文聘的这番努力将会白费。

    万般无奈下,大吼一声,也向史阿逃走的方向逃去。

    那声音中充满了悲痛。叫人闻之不由得心酸落泪。

    吕布此时却眼睁睁地看着徐晃逃走,因为自己面前的这个文聘实在难缠。

    蓦地,两人乍合倏分。

    满天的火红消失。吕布并未回头去看文聘,只是凝神回气调息。他平生从未经历过这等苦战,偏偏心中却痛快已极。

    而文聘却发出一声狂喊,全身血管寸寸断裂,狂风吹落叶般里飞到了半空中,“砰!”的一声,文聘从半空中掉了下来。仰跌地上,变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血人。

    再也无法站起。

    好半晌,吕布才缓缓转过头来,看向此时已经所剩无几、被张辽围在当中幽影精锐。脸上露出惊异之色,又看了看倒在地上毫无生气的文聘的尸体,独自喃喃道:“原来兖州的英雄好汉不仅仅有陈到和典韦。”

    而东面的密林。

    典韦此时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贾诩向着自己和乐义缓缓走来。

    张绣此时已经听见了贾诩的声音。不由得“啊”了一声,睁开眼睛。惊喜地看向贾诩。

    贾诩却来到近前,把仍然指在张绣咽喉处的典韦的戟尖缓缓推开。

    张绣为之愕然。要知典韦乃是仅次于吕布的武将,贾诩仅仅是一个受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别说是一个贾诩,就是十个贾诩去推那枪尖,典韦如果想要阻止的话,那枪尖也不会被移动上分毫。

    在错愕中,贾诩把张绣扶了起来。

    “文和,你怎会在这里?”

    贾诩看向张绣,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看地在一旁的乐义十分的不舒服,感觉贾诩一笑的时候,万里晴空上飞来了遮天盖日的乌云。

    贾诩看向典韦淡然道:“我有什么事情不知道的?乐进大人其实就是兖州的驸马徐济大人,先前我只不过是在猜想,刚才听了典韦将军的话更加的肯定起来,对吗?典韦将军?”

    典韦先是一愣,旋即大笑道:“先生真是智者,真的想我家主公说的那样,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过先生你。只是不知道先生是从什么时候怀疑的?”

    贾诩淡然道:“那当然是从徐州的曹豹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董卓开始怀疑的。”

    典韦看着贾诩,心头一阵的寒意:不过怎么说,贾诩也是董卓的臣子,现在见贾诩对董卓直呼其名,可见没有丝毫的忠心可言。而且眼前这人身上的气质着实令人有些反感,虽然同样和郭嘉甚至是自家那位主公一般善于算计谋划,但这人显然更加阴狠毒辣。

    想到这里典韦同时心中懔然,贾诩已经对长安城的了如指掌,向贾诩这种人,只要一个人在不能给他带来利益,他立刻就会对他弃之如草芥。

    如此看来,贾诩已经知道了董卓身死的事情,或者说,贾诩是猜到的,因为刚才贾诩对典韦的文化中已经蕴含了这种答案。

    贾诩看着典韦冰冷地微笑道:“这事情是明摆着的,兖州使者乐进乃是徐济大人派到长安来的使者,那当然需要经挑细选才行。要知此次长安朝见天子的事情乃是徐济驸马一力主张的结果,驸马大人岂会随意派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可是这个乐进在兖州仅仅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唯一的功劳就是在去年参与过击退公孙瓒的战役而已,但那仅仅是武功不错而已,谈不上是什么计谋之士,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陈到都比乐进的出色得多,但是以陈到将军之才和在驸马大人心中的地位,此次长安之行居然仅仅是一个随行的偏将而已,甚至连典韦将军您这位驸马的贴身亲卫将军都被安排来保护这个乐进,我当然会想这个乐进到底有什么本领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驸马大人的信任呢?”

    典韦此时已经被贾诩的分析吸引住了,闻言不由得点头。

    贾诩又道:“所以本人自这位所谓的乐进大人到长安城来之后,就对其进行了周密的观察,结果却发现这位乐进先生根本就是无所作为,在长安城中无所事事,长安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这位乐进先生仅仅是随波逐流,这难道不奇怪吗?若是典韦将军乃是驸马大人的话,你会派这样的人到长安出使吗?”

    典韦被贾诩的话说得一身冷汗,没想到自家主公这看似天衣无缝的身份居然有这许多的破绽。

    难怪主公曾说这贾诩和郭嘉先生乃是同一级别的谋士了。

    盛名之下,必无虚士。

    想到这里典韦不由得敬畏地看着贾诩。(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得失算计

    贾诩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典韦的表情,仍然一副冰冷的模样道:“别的事情不说,曹豹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董卓很明显是从徐州的利益出发,正所谓投其所好,陶谦这老奸巨猾之辈,对董卓的根骨倒是摸得仔细。问题的关键是,身为兖州的使者乐进怎么会对这件事情稍加抗议,便再不过问听之任之了呢?乐进应该知道,若是曹玲顺利地嫁给了董卓,以后驸马大人再想对徐州动手那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顿了一顿道:“若我是乐进,应该利用蔡邕大人在长安的影响力去说服董卓,按照董卓那种附庸风雅的性格,这件事情成功的机率更高。”

    典韦仔细想了想,越发觉得贾诩说得有道理,作为兖州使者,徐济假扮的这个乐进实在是太无能了。在外人看来,居然会对曹豹的事情置之不理,实在是不应该。

    不过别人不会像贾诩这般想那么多,因为乐进实在是个籍籍无名之辈,但是这事情一落到贾诩的眼中,马上就非同寻常起来了。

    贾诩看着典韦沉声道:“第二件让我感到诧异的事情是这位乐进居然和广陵太守曹操的使者鲍信走得那么近,实在是不应该。虽然徐济大人和曹操乃是早年便有所交集的友人,但是乐进在兖州军中资历尚浅,乐进先生本身又是藉藉无名寒门子弟,鲍信实在是没有必要动不动就亲自拜访,要拜访的话,也应该是这位乐进先生自己拜访才对。而且要执弟子礼。”

    贾诩显然不打算给典韦思考的机会。贾诩侃侃而谈道:“第三个让我怀疑的地方是这位乐进先生离开长安城的时间,居然比其他诸侯早那么多。名义是长安城乃是多事之地,不宜久留。可是典韦有没有想过,乐进先生的背后乃是徐济大人,乃是天下最具实力的诸侯之一,任何敢动乐进这兖州使者的人都等于直接触怒了徐济大人,因为他没有把徐济大人放在眼里,徐济大人岂会善罢甘休?”

    典韦虽然不以智计见长但此时也想的明白,只得苦笑道:“先生说得真好,我典韦没有一点反驳的理由。”

    贾诩呵呵笑道:“多谢典韦将军夸奖,所以说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怀疑这位乐进大人的身份了。”

    顿了一顿道:“自从诸侯会盟侯。我便在研究徐济大人,发现无论是早年的长社之战还是宛城之战还是诸侯会盟之战,徐济大人总是那最后的胜利者,而且徐济大人似乎非常会装傻,每一次不到事情的最后你绝对看不出这件事情是对徐济大人最有利。直到真相大白后,人们才恍然大悟,明白徐济大人为何会去做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典韦虽然并非智计过人之人,但到现在哪里还听不出贾诩的意思?苦笑道:“先生言之有理。先生一定是发现了今次长安之事也和我家主上以前做过的其他事情有异曲同工之妙。”

    贾诩点头道:“典韦将军说得极是,这位所谓的乐进先生的做事风格实在是太像徐济大人了。”

    张绣此时在一旁忍不住道:“既然文和早已经知道这个秘密为何不早一点说出来呢?定会叫徐济死无葬身之地!”

    张绣此言一出。乐义立时瞪起了眼睛,浑身杀气地看向张绣,却被典韦用眼色制止住。

    贾诩见状连忙呵呵笑道:“少将军乃是一时怨恨之言,两位不必放在心上。”随即转过身来深深地看向张绣道:“少将军。若是我贾诩这么做了还对得起少将军吗?”

    张绣一愣,随即愤然道:“文和,你是什么意思?难道现在这样要我做了败军之将就是对得起我了吗?”

    贾诩并不因为张绣对自己的恶劣态度而对张绣有丝毫的不满。沉声道:“贾诩永远不会忘记少主人早年对我的救命之恩,所以绝对不会出卖少将军。我贾诩之所以今日人看少将军受辱,实在是为实在是万不得已。”

    张绣张了张嘴却又忍住了。

    贾诩看着张绣道:“少将军。刚才贾诩对典韦将军说的那一番话在典韦将军出现、围攻少将军前都不过是贾诩一厢情愿的猜测而已,当时长安局势风云变幻,局面错从复杂,贾诩哪里敢妄下结论?更怕少主人冲动作出什么事情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张绣冷笑道:“文和,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把徐济假冒乐进的事情公之于众吗?有何了不起的?”

    贾诩摇头道:“直到我离开长安城前我都不敢确定徐济大人是否假冒乐进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少将军有没有想过,若是把这种假设公之于众是什么后果?”

    张绣又是一愣。

    贾诩冷冷道:“不要忘记徐济大人在来长安的半道上受到过并州军打扮、打着‘张’字旗号的军队的攻击,这件事情到现在还是一个谜团,可是我却知道这件事情对少将军的影响最大,因为这件事情就发生在少将军离开长安城的那一段时间里,而且各地使者一到长安,少将军也立时跟着出现,这难道还不引人怀疑吗?”

    张绣骇然道:“文和是说这事情有人在背后嫁祸给我们吗?”

    贾诩摇了摇头道:“这事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情是董卓老贼对邹夫人已经惦记的不是一点两天了,只是苦无机会和把柄而已。若是我的猜想是错的,少将军又把这消息公之于众的话,那岂非是授人以柄,给个董卓老贼对付将军的机会?倒是这老贼完全可以说少将军你在诬蔑乐进大人,并且说在半道上和王允大人的宴会后袭击乐进先生的人就是少将军你,到时候少将军只怕会是百口莫辩。”

    张绣闻言,登时汗流浃背。知道贾诩所言非虚。

    “更何况,”贾诩看着张绣道:“现在天下虽然乱成了一团。但是已经出现了拨乱反正的机会,徐济大人坐领两州。并非是机缘巧合又或者是万幸那么简单,实在是徐济大人雄才大略,并非是一般的人物所能比拟。将军出身寒门,虽然有张济将军照顾,但是在别人的眼里不过是一个没有出身的人罢了,别人拿少将军你连字的没有说笑嘲弄的事情还少吗?”

    这一番话明显触动了张绣的心事,张绣被说的神色一变。

    贾诩又道:“为徐济大人却是男儿当自强,同样是寒门子弟,却开创了今天的事业。就是这份本领,天下间那个诸侯能比得了?显而易见的是,徐济大人那里才是我们最好的归宿,在兖州没有人会嘲笑看不起我们。而且将军的本领也可以得到最大的发挥,岂非美事?”

    贾诩的话令张绣一愣,旋即露出深思之色。半晌之后,张绣才抬起头来看向贾诩,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

    典韦一见张绣的样子,立刻长长吐出一口气。

    贾诩此时也哈哈一笑道:“少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日后少将军之名必当名震华夏。”

    张绣沉着的点了点头。

    贾诩看着典韦笑道:“其实驸马大人早就知道我贾诩今天到这里来就一定会归降的,是吗?”

    典韦叹了口气道:“贾诩先生果然一如我家主公说的那般如同鬼神,我家主公已经料定贾诩先生不会一走了之。”

    贾诩先是一愣。旋即失笑道:“徐济大人所料的确在理,我贾诩贾文和在长安表现得也很失常呢!”

    典韦满脸笑意的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先生岂会毫无作为便被李儒赶走了呢?实在是没有道理。不过例如现在却没有办法再难为先生了。”

    贾诩当然知道典韦是在说李儒已经身死这件事情,笑道:“王允大使美人计。他们不死才怪呢!”

    典韦点头道:“果真很难瞒过先生。”

    贾诩想了半天,有些疑问实在是悬而难解。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典韦将军,请问驸马大人究竟何在?”

    典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了,大家先收起刀剑,到密林中去说。”

    此时张绣已经表示要投降给徐济,双方的气氛自己大为缓解,典韦亲自挽起贾诩和张绣的双手,谈笑风生地向密林处走去。

    张绣手下的军队自己有人管束,只一会的工夫,这片密林前面的空地就已经空了出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典韦和贾诩、张绣带着乐义四人言笑晏晏地来到密林处,四人进了临时搭建的中军大帐,坐了下来。

    贾诩先了向张绣说明自己是如何从李傕郭汜处跑出来的。

    然后张绣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不明白为何典韦的武功有些矛盾之处,最关键处是为何典韦可以轻易的破解他的“百鸟朝凤”枪法,典韦没有半点隐瞒,便把自己的身世和自创一套武功的事情说了个明白。

    张绣这才恍然大悟。

    经过这一番的解释,双方的关系更加的亲密起来,说起话了也少了很多的拘谨。

    典韦这才开始简明扼要的把徐济此行的目的说了一遍,当听到徐济要带走汉献帝的目的后,贾诩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显然对徐济这么干早已经料中,但是当听到刘备和光武遗命的事情后,贾诩的脸色却开始凝重起来,尤其是听到了张任的种种表现后,贾诩终于忍不住色变道:“典韦将军,你最好马上派人向西回长安,看看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典韦发现贾诩脸色难看极了,不由得皱眉道:“文和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贾诩脸色阴晴不定道:“在半道上袭击各地使者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张任!”

    典韦愕然道:“文和先生何出此言?”

    贾诩冷哼道:“这事情显而易见,光武遗命乃是刘氏宗亲中有野心的人谋夺皇位的最好借口。不知典韦将军以为然否?”

    典韦跟随徐济已久,自然也是一点就透的人物,想了想后。不由得骇然道:“先生言之有理,这事情的确有可能是张任干的。因为承认了当今圣上的地位对于刘焉来说实在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所以半路截杀各地使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贾诩冷哼道:“那是次要的,因为当今皇上被人承认地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我现在在担心张任已经知道刘备要营救皇上的事情……”

    典韦立时色变,不由得站起身来,急道:“先生说的大有可能,若是张任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在刘备回幽州的旅途中截杀皇上和刘备的。”

    乐义看着变得焦急的两人,不明所以道:“张任有那么大的胆子吗?”

    典韦冷哼一声道:“有何不敢?冒充并州军就可掩饰他的身份,最关键的地方是在圣上被杀死后,张任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卸到刘备的身上,反正死无对证。只要圣上一死。刘焉就有了当皇帝的借口,有如此巨大的利益,当然值得他去铤而走险了。”

    贾诩沉声道:“现在徐济大人从刘备的手中劫走了皇帝,若是被张任在半道上截住的话,那就大事不妙了。”

    张绣皱眉道:“文和是否有一点骇人听闻了,徐济身边还有陈到呢,这家伙可称得上是兖州战神了,纵观天下间,除了吕布吕奉先之外谁可挡住陈到的脚步?”

    贾诩叹道:“我就是在怕此点。”

    张绣一下子就明白了。身躯一震道:“对啊,长安城内一旦发现皇上消失岂有不派人出来追击的道理?张任手底下没有多少人,可是若是被张任缠住,拖到吕布从身后追来的话。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话音才落,一人一掀门帘,闯了进来。

    众人待看时。却见此人一下地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典韦仔细看时。不由得和乐义同时惊呼道:“文则!”两人同时向前抢出。

    倒在地上的正是于禁!

    典韦和乐义手忙脚乱的把于禁扶了起来,见于禁满身是血。早已经昏了过去,一看便知道出了大事,不由得惊慌失措。

    还是典韦沉着冷静,微微一惊慌后,马上镇静下来,连忙高声叫唤,命人到外面打进水来,弄醒于禁。

    看着手忙脚乱的两人,张绣皱眉看了看贾诩,却见贾诩对着他稍一摇头,意思是说不要着急,静观其变。

    好半天,在典韦和乐义地连声呼唤下,于禁才悠悠转醒,缓缓睁开眼睛,一见典韦乐义两人,不由得激动起来,高声连连催促两人赶快进兵,去营救徐济和徐晃、文聘两人。

    典韦和乐义的脸色马上缓和下来,只要徐济没有死那就比什么都重要。

    典韦和乐义的反应当然瞒不过一直在冷眼旁观的贾诩,只见这和郭嘉可以并驾齐驱的智者眼中精光一闪,心中暗呼厉害,只典韦和乐义一个表情就可以看出来徐济在兖州军中有着绝对的统率力。

    于禁渐渐缓下心神来,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的告诉给了他们。

    当听到陈到已经身负重伤带着徐济不知去向的时候,典韦和乐义的神色又凝重起来,但是却绝对没有六神无主。

    贾诩看的更是心中大奇。

    待于禁可说完形势后,乐义一跃而起,怒骂道:“王八羔子!老子现在就去收拾吕布那个混蛋。”

    于禁虎目中缓缓流下热泪,黯然神伤道:“只怕此刻文聘大哥和徐晃将军已经遭了毒手了。”

    乐义气得狂吼了一声,就要出帐,却被典韦拦住,拉着乐义来到贾诩面前沉声道:“先生,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乐义此时正在气头上,对典韦吼道:“君卿,你赶紧放开老子,否则别怪做不成兄弟,这两个人有什么好问的,现在主公有难了,他们哪里还会是我们的人,只怕会抓了我们去向王允邀功,妈的,老子拼了!”

    乐义越说越气,就要举起拳头向贾诩打去。

    乐义的第一句话才一说出口,张绣就已经沉下脸去了,待听到乐义说自己会抓了两人去向王允邀功,更是脸色不好看起来,此刻见乐义要动手,登时站起身来,就到翻脸。

    典韦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乐义一眼,吼道:“乐义,你给我冷静点,这么冲动我们哪里能救得回主公?”

    乐义没有想到平常一向狂野非常的典韦此时竟会如此冷静的对自己发脾气,不由得呆住了。

    典韦没有时间理会这莽汉,只是对贾诩道:“文和先生,徐庶先生已经带着蔡邕大人等先行回到兖州,现在可以出谋划策的人只有先生你了,请先生不吝赐教。”

    贾诩看着典韦,满脸的笑意道:“典韦果然名不虚传,竟然可看穿贾诩的心意。到了此时,还这么信任我这个刚刚投降的人。”

    典韦沉声道:“哪里,只是因为主公说过贾诩先生绝对不是墙头草两边倒的那种人。”

    贾诩点了点头,喝了口茶,沉声道:“各位不要急,贾某人自有办法。”(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后事处置

    典韦也是识得眼色的人,他一见到贾诩的样子就知道这可以比拟郭嘉的智者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大喜下拉着乐义坐了下来。

    看着贾诩冰冷如霜雪的样子,这才想起一事,先要乐义象贾诩和张绣两人道歉,乐义也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过分了,连忙期期艾艾地向两人道歉。

    贾诩一向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根本不会把这些许事情放在心上。

    张绣虽然心胸不甚宽广,但却也绝非是睚眦必报的小人,更知道和理解乐义此时的心情,当日他知道邹氏在王允府中事情时,那时候的情绪比现在的乐义还难以控制呢。

    更何况看着乐义这豪勇盖世的粗豪汉子对着自己面红耳赤抓耳挠腮一副孩子气十足的样子实在是很难真的生出气来,只得作罢。

    几人坐下后,贾诩对典韦沉声道:“我知道乐义将军的急切心情,但我更加欣赏典韦将军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静态度。”

    典韦摇头道:“我哪有那么高明?只是因为贾诩先生在这里罢了,贾诩先生在智谋上可以完全值得信任。典韦见到贾诩先生在这里就等于见到了郭嘉先生在这里一般。”

    贾诩的眼中精光一闪,道:“郭嘉?”旋即呵呵笑道:“郭嘉先生完全我闻名久矣。在冀州一战中,郭嘉先生对于当时袁绍的战略分析真是深得我心啊。”

    顿了一顿,失笑道:“看看我,说着说着又跑题了。”

    看向典韦沉声道:“我们现在万不可以回兵以硬碰硬。”

    乐义一下子站起身来吼道:“为什么?”

    典韦一瞪眼睛。对乐义道:“你就不能安静点?!”

    平日里乐义就跟着典韦厮混当然很听典韦的话,此时闻言。便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贾诩沉吟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当吕布等人看到于禁将军突围而出后会怎么想?”

    张绣在一旁点头道:“这事情很容易想的。只要不笨的人一定可猜得出于禁将军是回来办就援兵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一定会源源不断地从长安城内派出军队来,你我两支军队加在一起也不过才一万五千多的人马而已,即便兖州军能征惯战,但是只要有吕布这人在,他手下的军队就会化身为野兽一般,很难阻挡。不可以用常理判断。”

    典韦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因为当年在诸侯大会时。吕布带领着刚刚被徐济打败的并州军大会诸侯、三英战吕布时,吕布的统军能力就尽露无遗,就连高顺这兖州第一带兵之人也赞叹不已。

    而现在有吕布在那里,无论什么样的军队到了他的手里都会因为吕布的存在而变得相当可怕,当然不可以等闲视之,更何况还有那可以从长安城源源不断地调来援兵。己方实在不能轻举妄动。

    乐义却皱眉道:“吕布那个匹夫没有那么聪明吧?以他的智商怎可能想到这许多的事情。”

    张绣这回倒是同意乐义的话,沉思道:“乐义的话有一定道理,吕布这人比我还好勇斗狠,现在有那么多的对手。他那里还有时间去想这许多的问题?”

    贾诩笑道:“少将军难道忘了吕布手下那个张辽了吗?”

    张绣闻言浑身一震道:“文和先生言之有理!那个张辽冷静多智,很不好对付。有他在的话一定会很清楚地判断战场上的局势的,我看此人统兵之才恐怕不在陈到将军之下。”

    典韦听到这话脸色越发得凝重起来。

    贾诩看着一脸沉思的典韦,平静道:“不过吕布他们也没有胜利。因为只要徐济大人还活着,他们便会寝食难安,而且皇上还没有到他们的手中。他们现在比我们还急呢!所以,这场战争现在仅仅是个开始。远远没有结束。只要我们能够找到徐济大人和皇上,我们便算是赢了。”

    典韦点头道:“贾诩先生此言极是。如此,请贾诩先生下命令吧。”

    贾诩也不客气,沉声道:“我的意思是典韦将军不妨把自己手下的这些人化整为零向徐济大人突围的方向寻找,一旦找到,便通知其他伙伴,就地集合,然后找机会返回兖州,最坏的结果也是一直打回兖州。”

    典韦一愕,贾诩笑道:“典韦将军不要觉得奇怪,我早就发现在兖州似乎存在着一支神秘的军队,他们的战斗力比一般的兖州正规军人还要厉害得多,而且似乎精于各种战斗方式,徐济大人这次假冒乐进来长安由于身份的限制肯定不能带领那么多的军队,再加上典韦将军刚才告诉我徐济大人此行的目的,我就在想若是不出动兖州的这支神秘军队的话,要想营救皇帝的话是否有点托大,徐济大人可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

    典韦忍不住叹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先生。”

    乐义在一旁忍不住道:“君卿,这么一会儿,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几遍了?”

    典韦看了乐义一眼道:“有道理的话说上一千遍还是有道理,没有道理的话说一遍都是多余的。”

    张绣闻言,一拍大腿道:“君卿这话说得对,深得我心。”

    贾诩笑道:“两位将军都是当世英豪,日后自当好好亲近一番。”顿了一顿道:“我看典韦将军手下的人一定精于野战和伪装,把这支军队派去探听徐济大人的消息是再好不过了。”

    典韦点头。

    贾诩默然半晌,又道:“典韦将军不妨写信回兖州,要兖州各个主事之人,按照徐济大人进行的原定计划行事,该谋夺徐州就谋夺徐州,该称霸幽州就称霸幽州。然后对外宣称徐济大人已经回到了兖州,这些行动都是徐济大人直接指挥的。这样就可以令王允等人放松对徐济大人的追捕。”

    乐义这莽汉瞪大了眼睛。眼神中一片骇然之色,不明白为何贾诩连兖州军中那么机密的事情都知道。

    典韦看了他一眼道:“这回知道文和先生的厉害了吧?”

    贾诩笑道:“这种事情料中又有何难?假乐进在长安。真乐进又不在幽州,你说能在哪里?郭嘉先生现在在徐州养病,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病了呢?张郃与高览大军又在幽州驻扎,不会失去那苦寒之地去游山玩水吧?”

    典韦此时已经对贾诩完全的死心塌地的佩服,乐义也对贾诩露出了敬畏的神色。

    贾诩冷哼一声道:“只要我们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时间长了,王允的人就会以为徐济大人真的回到兖州。”

    典韦又仔细想了一想,觉得贾诩的计策天衣无缝,便站起身来。对贾诩感激道:“如此就多谢先生了!”

    贾诩淡然道:“典韦将军客气了。不过我有一言请交代给将军手下的士兵,要他们带话给徐济大人,要他小心袁术和刘表的人。”

    典韦闻言一愕,贾诩淡然道:“那个张辽一定会提醒王允的,要他向袁术和刘表等人传递徐济大人劫走皇帝的消息。莫忘记这两个人可是都很不喜欢当今圣上的地位被承认的。”

    典韦虎躯一震,一抱拳道:“典韦晓得了。”言语间,典韦对贾诩的态度已经变得像当年他被徐济留在陈留是听从郭嘉调遣那般恭敬了。

    顿了一顿,典韦忍不住道:“可是贾诩先生和张绣将军去干什么去呢?不若带着我的书信回兖州吧?”

    岂料贾诩却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可。我和少将军还要回长安去,继续与王允虚与委蛇。”

    典韦再次愕然。

    贾诩看了典韦一眼道:“典韦将军有没有想过我们回长安的好处?”

    典韦旋即陷入到了沉思中。

    贾诩沉声道:“长安乃是我大汉的龙兴之地,现在洛阳已经残破不堪,日后我们找回皇上。洛阳是肯定不能居住的。最好的地方还是长安。可是现在王允却绝对守不住长安。”

    顿了一顿,贾诩道:“首先王允手下没有智谋之士,曹操一旦发现自己被利用哪里会留在长安?马腾乃是西凉太守。西凉乃是边陲之地,民风剽悍。岂可长时间无人管理?马腾返回西凉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吕布只不过是一个匹夫。他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刘备、张任更是袖手旁观之人,现在牛辅、李傕、郭汜等人军领兵在外,尤其是有极为能征惯战的‘飞熊军’,可以预见围绕着长安又是一场是大战,尤其是当皇帝被劫走的消息传播开来后,那就更是热闹了。”

    典韦点了点头,贾诩沉声道:“作为都城的绝佳地点的长安绝对不可以受到一点点伤害,所以我和少将军回到长安的第一个目的就是阻止牛辅李傕郭汜等人对长安的攻击。”

    典韦和乐义这才恍然。

    贾诩看向典韦又道:“第二个原因,张任今次的行为已经暴露了益州刺史刘焉的意图,我们不可以对这个人掉以轻心,这次回去,我的第二个目的就是要趁机收拾益州的刘焉。”

    典韦和乐义此时已经对张任恨之入骨,若不是张任这家伙,徐济又岂会身陷险境中?故此对贾诩的这番话无不深以为然。

    在一旁渐渐缓过体力的于禁咬牙切齿道:“日后定要将刘焉和张任碎尸万段!”

    贾诩点头道:“于禁将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攻破益州,还怕日后没有机会吗?”

    顿了一顿,贾诩又道:“更何况王允的动向岂能无人监视?有我这个内应,日后徐济大人对长安展开行动不是也容易得多吗?”

    典韦点头称是。

    贾诩又笑道:“当然这也是为了少将军着想,现在张济大人还在长安,少将军岂可轻言离去?”

    典韦一拍脑袋,对张绣歉意道:“典韦糊涂,忘了这件事情,还请将军原谅。”

    张绣笑道:“你我还用说这等话来?”

    旋即站起身来对贾诩道:“文和先生。我现在就出去准备,把徐荣的头割下来带回去。也好给王允一个交代。”

    贾诩点了点头,张绣转身便去了。

    贾诩此时也站起身来。来到于禁的身边,对于禁笑道:“于禁将军可否把身上这身血衣脱下来。”

    于禁一愣,马上明白贾诩的意思,连忙开始去脱身上的衣服。

    乐义悄悄地对典韦低声道:“君卿,文和先生为何要文则脱衣服啊?”

    典韦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就不能动一动脑筋?文则是向我们这面逃跑的,师兄带了这么多人来追杀徐荣,又怎可能撞不见文则呢?现在要文则的血衣是为了掩饰文则没有死的真相。”

    乐义恍然大悟。

    不多时,于禁已经脱了个精光,不知怎的。在贾诩这当世首屈一指的大智者冰冷的目光的注视下,他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贾诩拿起于禁的血衣,丝毫也不在意那上面的血腥味,转过身来对典韦淡然道:“典韦将军,今日一别,你我各奔东西,也不知道要几年才会和将军再次见面,将军保重了!”

    不过短短的时间,典韦就开始对这贾诩恋恋不舍起来。因为他在贾诩的身上看到的是一个不逊于郭嘉、却又截然不同的完美智者的气质。正像徐济之前与他说的那样,这为贾诩同样是一个深藏不漏的智者,绝对不能得罪。

    此时见贾诩马上就要出发了,也不由得有些伤感。对贾诩道:“希望先生在长安城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对了,贾诩先生还是向郭嘉先生那样叫我作君卿吧!”

    典韦通过这番话巧妙地表达了自己对贾诩那种如同对郭嘉一般的敬意。

    贾诩一愕。旋即深深的看了典韦一眼,点了点头道:“希望君卿百战百胜。名扬天下,对了。日后代我向徐济大人问好。”

    典韦点头,想起一事,问道:“对了,先生,为何你到现在还称呼主上为徐济大人呢?”

    贾诩哈哈一笑道:“君卿,我贾诩可不是自作多情之人,徐济大人能否看得上我还是一回事情,等到徐济大人亲口答应接受我加入兖州军再说吧。”

    言罢哈哈大笑,抱着于禁的血衣,掀开门帘。扬长而去。背影之中说不出的潇洒和洒脱。

    只留下典韦等三人呆立在那里,深深沉思。

    好半天,典韦才长长吐出口气来道:“贾诩其人,果如主公所说那般高深莫测,行事出人意表,其人其谋,可敬可畏。”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长安城外,张辽军在打扫战场。

    吕布端坐在赤兔马上,侯成和张辽陪伴在一边。

    此时,徐济带来的二百幽影精锐已经全部战死沙场。

    但是他们却留下了十数倍于己的敌人尸体。

    张辽的军队损失了将军三千人,这还不算幽影精锐一开始杀死的张任的军队的士兵。

    没有人投降,完全的血战到底。

    看着一具具被搬起的幽影精锐的尸体,吕布的眼中闪动着敬佩的神色,蓦地长叹一声道:“难过兖州军会无敌于天下,没有想到二百个小小的士兵都是如此的豪勇盖世,可惜此间无酒,否则我吕布定要敬他们一杯!”

    侯成看了看自己身边这如同天神般的主帅,心中对着幽影精锐暗叹:你们丢到了生命,但是却赢得了吕布这战神的尊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张辽皱了皱眉,他生性冷静,没有时间感慨,他所在乎的乃是一场战争的输赢,敌人固然值得尊敬,但是己方的伤亡却更令他心痛。更何况现在徐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汉献帝有没有被找回来。眼前的胜利并不是真正的胜利。

    想到这里,张辽忍不住从马上前道:“温侯,兖州军固然值得敬佩,不过日后对敌是我们不可心慈手软,同情敌人的话我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吕布听后心生不悦,他很不喜欢张辽对这些战死沙场的兖州军那种熟视无睹的态度,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张辽的话很有道理,唯有言不由衷勉强道:“文远此言极是。”

    张辽却没有注意到吕布的脸色,见吕布答应了自己,便把自己手中一直拿着的幽影精锐战斗用的一些武器递给吕布叹道:“若不是亲眼所见,真的是难以想象人世间还有这等杀人利器。”

    吕布接过一把最早死在张任军手中的幽影精锐的手弩,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这东西是很厉害,不过对我吕奉先却是毫无作用。”

    张辽一呆,心中暗叹道:对你这样的高手自然没有作用,可是人世间像你这般级别的高手到底才几个?这东西杀伤士兵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看来自己这位主帅好勇斗狠的性格还是没有变。

    这可是当统率者的大忌。

    看看自己手中原本还要递上去的兖州优质钢枪和斩刀,不由得改变了主意,不再说话。

    正在这时,却听见远处有人喝道:“快看,张绣将军回来了!”

    张辽抬头看去,只见远方两人乘马当先而来,不正是张绣与贾诩又会是谁?(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艰难求生

    吕布不想再应付张辽,闻听张绣回来了,连忙从马迎了上去。

    侯成一直和张辽关系不错,见吕布已经走远,对吕布悄悄道:“文远,你以后要慎言了。”

    张辽闻言一愣,马上明白了侯成的用意,点了点头。

    侯成知道张辽为人机警,看张辽恍然的样子,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呃。纵马跟在吕布的身后,去迎接张绣。

    张辽落落寡欢地跟在吕布的身后,心中却感到一阵阵的郁闷。

    看看战死沙场的文聘的尸体,心中突然一阵孤单:自己的那个明主到底在哪里呢?

    而在不远处。

    两股大军渐渐汇合到一起。

    吕布见到张绣,哈哈笑道:“张绣,看来你收获不小啊!”旋即看见了在张绣身边的贾诩,身躯一震道:“竟然是文和先生,你缘何竟也在这里?”言语中有说不出的欢喜。

    贾诩和张绣对望了一眼,哈哈笑道:“这事情待会再说,看了吕布将军的收获也不少哇!今次一定会抱得美人归了。”

    吕布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闻言不由得和贾诩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张辽此时来到众人身边,看见在张绣的得胜钩上挂着两颗人头,忍不住道:“张绣将军,那颗人头可是兖州战将于禁的人头?”

    张绣转过头来看了贾诩一眼,心道:文和果然了得。于是连忙按照贾诩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忿然作态道:“你是何人?有何资格在这里多嘴多舌?”

    张辽闻言为之一愕,没有想到自己随意的一番话居然会引起张绣的喝骂,不由得火往上撞。就要翻脸,却被吕布瞪了一眼。吓得不敢作声。

    但是心中不免却更加郁闷起来。

    张绣看得心中大乐,贾诩想要收复张辽给徐济用。不过这个张辽对吕布可谓是死心塌地,绝非能够容易说服,所以自然先要挑拨两人的关系方可有机可趁。

    从目前看来,贾诩的机会已经初步成功了。

    来日方长,日后贾诩自然有的是机会说服张辽。

    想到这里,张绣忍着笑对吕布肃容道:“温侯,这颗人头乃是徐荣的,不过这颗人头我就不知道是谁的了,只知道我们回军的时候。在半道上碰见了一人,全身黑衣,而且浑身是血。”

    吕布点头道:“那就一定是张辽说的于禁了。”

    张绣假意糊涂道:“兖州战将于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布就把事情的整个经过跟张绣说了一遍。

    张绣耐着性子把已经知道的事情有听吕布说了一遍才“恍然”道:“原来如此,看来这人一定是于禁了。”

    贾诩却在一旁笑道:“张辽将军还真是奇怪呢!为何只派人去追乐进和史阿,为何没有派人去追这个于禁呢?若是真的引来兖州军的救兵,那岂非不妙?幸好被我家少将军在半路上截杀,否则吕布将军岂非失职?”

    此言一出,本就对张辽不满的吕布立时看向张辽。

    张辽冷冷道:“文和先生此言差矣,于禁逃跑的方向乃是张绣将军追杀徐荣的方向。有张绣将军在,于禁又怎会有机会逃走呢?”

    贾诩摇头道:“文远将军此言差矣,少将军的任务是截杀于禁,他又哪里知道长安城发生了这许多事情?若是少将军在战杀于禁后。有一点得意洋洋的话,即便是少将军见到于禁也很有可能放过去的。”

    吕布闻言点头,因为他就是贾诩说的这种人。在大胜之后,一些鸡皮蒜毫的小事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贾诩偷笑。他当然早就知道吕布这种性格特征,这番话还是说给吕布听的。

    张辽一愕。脸上现出怒容。

    张绣和贾诩合作多年,自然知道如何配合贾诩,连忙从得胜钩上拿下了那个假冒的于禁的人头,递给一脸错愕的吕布,恭谨道:“温侯,不要听文和的言语,温侯把这于禁的人头拿去,就算是张绣送给温侯的礼物,如此就可向王允大人交代了。”

    吕布闻言深受感动,点了点头道:“这事情的确是我疏忽了,不过看来在长安城的左近肯定会有兖州军的援兵,看来不可不防。”

    张绣心中暗笑:哪里还有什么援兵?早就被典韦派出去寻找徐济去了。

    但他表面上却谨慎回答道:“温侯言之有理,不过我军经过的地方并没有兖州军的出现,看来应该在更远的地方驻扎才对。”

    张辽此时却又忍不住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乐进劫走了皇上,非常需要大批人马保护,可是在张将军到的地方居然没有兖州军的出现,岂非怪哉?”

    贾诩却笑道:“这事情有什么奇怪的?那个乐进这么做一定是想要引在他来长安半路上对他下手的人现身,而且据我看乐进怀疑的人就是我家少将军。毕竟从表面上看我家少将军很符合半路袭击他的神秘军队的条件。”

    吕布闻言一震,点头道:“言之有理,只是文和先生知道到底是谁在半路上对各地使者动手的呢?”

    贾诩笑道:“温侯放心,这人绝对不是我家少将军,你在自己的岳丈大人曹豹将军那里不必难以做人。”

    顿了一顿道:“不过我看这事情最大的嫌疑乃是那个张任。”

    吕布这才想起张任这个人,只是转过头来看了看,哪里还有张任的影子,对张辽道:“张任呢?”

    张辽沉声道:“张任说是损失惨重,要回长安城去休整,我便放他走了。”

    张辽这这话才说出口,贾诩便长叹一声道:“张辽将军好生糊涂,张任本是外地诸侯。今天原本应该在长安城中参加婚礼才对,结果他却领军在外。难道这不值得怀疑吗?看着张任走,张辽将军怎么也不问上一声?现在我们若是回到长安的话。你一定会发现这个张任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顿了一顿后,贾诩又道:“看来这个张任早就知道乐进要劫走皇上的事情,可是他却瞒住不告诉任何人,这分明就是要对皇上不利,现在走了乐进,又不见了圣上,若是抓住了张任,温侯也好向王允大人交代啊,现在倒好。这不是白忙乎一场吗?”

    贾诩的一番话说的张辽面若死灰。

    吕布更是恼怒,看着张辽,冷然道:“废物。”

    张辽一张俊脸立时惨白,再没有一点的血色。

    贾诩沉吟一会道:“这事情一定是这样,乐进不知道听谁说的,便以为在半路袭击他们的人乃是少将军,以为少将军在他的手里吃了个大亏,定不会善罢甘休,以为少将军会衔尾追击。于是把军队分成两部分,自己带着少量部队去劫皇上,留下大批军队想要伏击少将军,殊不知表错了情。真正对乐进下手的人乃是张任,所以才会有现在的局面。”

    贾诩这番话极为合理,而且本就是事实。只有陈到和徐济所在的这支军队的事情稍加变动,但是吕布等人哪里可以分辨得清楚真假?

    吕布看向贾诩道:“为今之计又当如何?不若我们去追击兖州军队如何?”

    “将军。此事万万不可!兖州军战斗力非比寻常,我军久战。若是在急行军……”张辽在一旁急切道。

    结果张辽的话还未说完,吕布就已经勃然大怒,伸出猿臂,迅捷无比地抓住了张辽的衣服领子,一下子把张辽扯过马来,只用单手便把张辽高高举过头顶。

    吕布冷冷道:“张辽,像你这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人不说去闭门思过,居然还敢在这里聒噪不已,长他人的威风,灭自己人的锐气,留你何用?”

    张辽那里料得到吕布会有此等行为?他早知道自己的这位主将乃是心狠手辣之人,而且脾气很急,现在看来对自己已经非常生气,极有可能把自己抛下摔死,不由得长叹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贾诩也吃了一惊,知道自己玩过了头,连忙道:“温侯请息怒,跟这种人实在是没有生气的必要,而且他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所谓‘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还是饶过他一回吧。”

    吕布冷哼一声,一下子把张辽丢在了地上,冷然道:“这一次看在家诩先生的面子上先放了你,以后说话办事前要想清楚。”

    张辽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的惨白,长啸一声,其中有说不出的悲苦,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侯成一见张辽情绪不对劲,连忙策马追去,生怕张辽再出什么事情。

    吕布看也不看自己那伤心欲绝的手下,对贾诩沉声道:“文和先生,你说现在怎么办?”

    贾诩肃容道:“我们根本不必去管兖州军队是否在远处埋伏,即便是兖州军再利害又如何?区区几千人变不出什么花样来。否则乐进早就用这几千人去攻城了。”

    吕布闻言哈哈大笑道:“文和先生言之有理。”

    贾诩沉声道:“所以我们只要抓住乐进,找回圣上就够了。现在我们马上回长安复命便是。”

    吕布却闷闷不乐道:“可是王允大人那里实在不好交代。”

    贾诩森然冷笑道:“温侯怕什么?这事情完全可以推到张任的身上,反正张任是不敢回长安的,那就更没有办法来长安反驳了,就像是温侯手中的这颗人头,死无对证!”

    吕布心悦诚服道:“文和先生果然高明。”

    贾诩和张绣对视一眼,和吕布一切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却是因为不同的目的。

    贾诩说得对,有许多事情的确是死无对证。

    夕阳渐渐落了下去,夜色降临,那黑色与贾诩完全地融为一体,再难分彼此……

    此时,已经成为了天下诸侯焦点的徐济正伏在马背上亡命而逃,而他身后就是身受重伤的陈到。

    吕布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陈到在和吕布那惊天动地的一击正如这世界上最天才的雕刻家的完美作品般深深地镌刻在了徐济的心头。

    徐济清楚地记着。

    在那一片方天画戟的那一片血红中,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陈到一怔。据陈到说他在那瞬间忽地感到肩头剧痛,那明显是被方天画戟击中的结果。

    如今回头看去。陈到肩头表面的伤口并不算什么,但是吕布那惊天的灼人杀气却一下子冲进了他的体内,那惊涛骇浪的气流显然令陈到受了极严重的内伤。

    当时陈到两腿一夹马腰,胯下的骏马昂首怒嘶,蓦地增速至极限,一道电光般向冲过了吕布。

    就在这生死关头,若非陈到胯下这匹与他朝夕相伴的骏马左冲右突,不断加速奔驰。

    喊杀声逐渐被抛在后方远处。

    吕布并没有追来,不过这并不出乎徐济的意料。的确,吕布技高一筹,陈到在武艺上到现在仍旧不是他的敌手,但是陈到却已经是第一个可令他受伤的人,徐济知道,吕布虽目空一切,但别想这一生里能有片刻忘掉陈到了。

    不过这一切现在都与徐济无关了。因为陈到的状况越来越糟糕,甚至有些骑不稳马了。显然是伤重要昏过去的结果。

    徐济死命反手抓住陈到的胸甲,只是他终究是一介文士。陈到这武艺精湛的武人岂是他能抓住的?

    那战马狂奔,慌不择路下,只知朝前急驰,不一会徐济便有些脱力了。他索性撕下自己的衣衫将陈到缚在自己身后,而后两人一骑便在茫茫大地上前进。

    也不知道过了几多时,徐济终于也开始意识模糊。一番紧张的大战使得他前所未有的疲惫,此时他已经完全到了极限。在战马颠簸了一下之后,徐济带着身后的陈到毫无知觉的滚入草丛里。此时两人皆是昏迷不醒。

    陈到的战马去是通灵之极,跑出去好远才发现自己的主人掉落在马下,再奔七七八丈后,缓缓停下,不住喷着白气。长嘶了几声,见到徐济和陈到皆没有反应,于是兜回了马头,便来到了陈到的身边,伸出热热的舌头去舔陈到的脸。

    陈到乃是当世绝顶的高手,对外界极为敏感,刚才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已经有一点醒了,只是昏倒乃是人类保护自己的一种本能,所以还未醒过来,但是被自己的战马这么一舔,登时有了感觉,他的意识逐渐回到脑海里,骤然醒了过来,只觉浑身疼痛欲裂,口渴得要命,正是过度失血的现象。

    此时的陈到浑身骨头像快要散开似的,那双平时有力的双臂,像再也不属于他的样子,换了普通人,怕不立即昏睡过去才怪,但此时逐渐恢复意识的陈到也知道绝对不可以再昏死过去,对于陈到他们这般武功高强之士,最忌发生这类情形,因为若如此,对功力和意志都会大有损害。

    故此不由得不由呻吟一声,睁开眼来。

    而徐济此时也感到身体虚弱,头晕目眩,肩背处被陈到胸甲摩擦过的地方火辣辣般刺痛,显然是磨破了皮肤,他也睁开眼看着离自己不远的陈到,这平日里衣衫齐整的将军此时浑身全是伤囗处流出的鲜血,只见咬着牙爬了起来,忍着痛撕下衣衫草草包好自己的伤口。而后抬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惭愧的笑容:“主公恕罪,陈到无能,未能击败吕布。”

    听到这句话徐济不由得流下了热泪。显然是因为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

    他败了。

    但却不是败给了吕布。而是败给了自己。

    而徐济此时当然知道文聘等人凶多吉少,但是这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和自己的贪心不足,本来迎回汉献帝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了,为何自己还想要捉拿张绣,得到贾诩?

    若非自己的贪心,岂会有现在的后果?

    但是徐济终是非常人,心知此时并非是悲伤的时候。

    一直到现在还没有追兵,很明显是因为文聘他们为自己断后的结果,自己不可以再在这里流眼泪,否则被敌人发现的话,自己就真的对不起他们了。

    看看陈到的战马还在身边,心下稍安,知道有了战马,自己就多了一份逃命的本钱。

    只是如今的陈到现在受了很重的内伤,根本不能动手,否则就会吐血而亡,他现在最需要的是调理,但是眼前这地方肯定不行。这让徐济不由开始犯难,他自己倒是并无大碍,但陈到才是自己求生的依靠,必须先让他养伤方可。

    看看天色已晚,徐济知道天一黑下来自己就有多了几分把握。于是转头对陈到说道:“叔至,能行否?”而陈到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情,他虚弱的开口道:“属下没有问题,主公不必挂碍。”说完这话便当先翻身上马,再由徐济爬上战马的背之后才打马前行。

    到了此刻,徐济和陈到都已经迷了路,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在敌我的追逐里,这实在是大忌。

    现在唯一之法,就是不理天已入黑,就近找户人家,查问此处的位置。

    而此时蓦地下起了大雨。不时还有电光雷鸣。徐济心中喜忧参半。忧的是陈到受了伤,外伤不打紧,但他的内伤恐怕远比看上去的严重,绝不可再受湿寒。喜的却是这一场大雨可以掩盖掉自己和陈到逃跑的许多痕迹,给敌人寻找自己好陈到增加了难度。

    所以现在徐济急于找到一个住处,他自己倒是无妨,只是陈到却急需休养。

    再走了几里路.岂知行经之处,愈来愈荒僻,可辨远近之物。越过了一个山坡后,前方出现了个小小的村落。

    徐济发现连半盏灯火看不到,也不闻犬吠,心中不由得暗想:难道这是个被人荒弃了的野村?

    路上杂草丛生,徐济走得很小心,十分机警的望着周围。此时陈到是指望不上了,能够勉强驭马已经是多有不易了。

    当两人进入村后,更无疑问,十多间剥落残破的小屋,一点生气也没有。

    徐济大喜下连忙令陈到下马自己去将战马藏好,而后便打开一间小屋,走了进去。

    此时徐济回头看只见陈到身子一阵摇晃,徐济不敢大意,急忙上前搀扶,并从战马包裹里拿出粮食喂给陈到吃了几口,此时境况糟糕他也不敢点燃烛火,就坐了下来。

    此时陈到挣扎着站稳身子低声开口道:“主公不必关我,属下休养一番即可。”旋即便盘膝坐下以坚定的意志硬迫自己忘去疲劳。专心调神养气,磐石般动也不动,不一会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一边的徐济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了茅屋门口透过缝隙盯着外面,此时陈到可容不得人打搅。(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败露?

    清晨,一声辽远的鸡鸣,清脆、豁亮。

    陈到悠悠转醒,清晨柔和的阳光从破旧小屋的门缝和窗缝中露了出来。懒洋洋的令陈到不想睁开眼睛。

    陈到暗暗运气,发现经过一个晚上的回气,自己的内伤已经好了大半,只是自己的肩头还是有隐隐的麻痹感,不过看样子没有关系,相信不用多长时间自己就可以完全的复原。

    陈到转眼看去只见徐济靠在茅屋门口已然睡了过去,他起身拍醒了徐济轻声问道:“主公,可无碍?”

    徐济当然也没有深睡,心中的担忧让他不敢有半点疏忽,只是一番奔逃终究是有些累了这才不小心睡了过去,此时听到陈到的声音他心中也是一定,再看陈到似乎也有所恢复心知自己又多了一份逃命的把握。

    窗外传来了鸟鸣和流水的声音,天籁祥和,好似云端。光是这种声音就已经让人流连忘返,不想离开。

    徐济和陈到却都知道自己二人绝不可以在这里停留太多的时候。

    眼前的平静安详事不过是个虚假现象而已。

    大自然和人类的社会是不同的。

    大自然的进化总是恰到好处地照顾到万事万物的生死明灭,而人类则选择了一种相对的“真理”来推动社会的发展。

    自以为是实在是人类最大的悲哀。

    为何人类总是会顾此失彼呢?到底有多少的经验教训还要等着人类去吸取?

    徐济的感慨并非是无缘无故,实在是一种心底潜意识的自责。

    只要想一想昨天发生的事情,一种强烈的自责和悔恨便涌上心头。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文聘等人的消息。而且徐济猜测陈到的那一击绝对不会令吕不好过就是了,吕布肯定是受伤在身。故此徐济的心中还有一丝希望,但是徐济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在痴心妄想。

    吕布是何许人也?即便是被陈到击伤。但是绝对不会像陈到伤的这般如此严重,只要不是陈到又或者关、张这个级别的高手,以吕布之能要想获胜还是轻而易举地。

    文聘和吕布交手了,必然是凶多吉少的事情。

    不过这错误却在自己,若是自己思虑再周全一些的话,昨天的事情完全可以避免。

    不过徐济此时心中却没有半点怨恨吕布的意思。

    在战场上,大家各为其主,吕布至少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要说到恨意的话。徐济也会想起张任,这个卑鄙小人实在是在可恶之极。

    对于吕布,抛开他在做人方面的缺陷,不论是徐济疑惑陈到都对其出神入化的武功始终都有一种深深的敬意。尤其是在经过了昨天和吕布的一场恶战之后。

    徐济虽然并非武人但却也看得出陈到和吕布的差距已经不再是招数又或者力量强弱的问题了。

    坦白而言,吕布的用“力”技巧实在高明,非自己所能比拟。

    陈到用力技巧也曾说给他听过,无非就是带有前推力量的螺旋力而已。带有着极强的规律,但是陈到和别人交手时却可轻易获胜的原因在于即便是敌人已经知道了自己武功的特点也没有办法化解。

    即便是以典韦的本领,典韦也仅仅只能做到利用自己的力量如同狂野的伤兽一般抢攻陈到以占得先机。

    但是吕布则完全不同。方天画戟的变化是无穷无尽的。

    徐济突然想起了后世武侠小说家金庸先生UU小说变幻莫测的“独孤九剑”。但是吕布的可怕处并不仅仅在于吕布方天画戟外在的招数,而是吕布本身的力量技巧难以捉摸。故此速度也是无法估量的。

    而陈到也说自己若是想胜过吕布,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学习吕布的用力技巧。用更加变幻莫测的力量和速度去战胜吕布。不过这种办法等于改弦更张,放弃他自己武功应有的特色而去学习别人。

    而这条道路只要想一想就令陈到望而却步,武功到了陈到这个境界。对于武学的追求已经不再是一般意义上恃强硬碰,而使转为对人世间万事万物的一种本源认识。

    在对敌的一瞬间内看穿敌人武功的内在与外在规律并且加以破解乃是陈到这等高手孜孜以求的梦想。

    这就等于那些物理学家皓首穷经地去追求宇宙间的内在规律一般。漫长、繁琐、艰辛、寂寞,甚至会错误重重。更多的时候是前功尽弃。

    万事万物皆有规律。

    陈到的武功已经在自己的道路上走了许久,而亦只有在这条个人闯出来的道路继续坚持下去,才会获得更大的突破,否则若受他物影响,又或心有外求,功力将大幅减退,得不偿失。

    这就比如说让吕布放弃方天画戟拿起陈到的长枪学习陈到的枪法一样般不切实际。

    所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再矫健的飞鸟也不可能在水中游,再光滑的游鱼也不可能在天空飞。

    而陈到所说的另外一种办法则是在他自己的道路上继续的走下去。

    这条道路看似是一种比第一种更不可能实现的绝路,在外人看来,陈到已经达到了枪法的巅峰,再难有寸进。

    但是陈到却宁愿选择这一条道路。

    徐济知道那并非是因为陈到的贪心令陈到放不下现在的武功成就,而是因为陈到知道枪法和万事万物的规律一般永远真正的没有穷尽。

    那就好像巨大的物体都是由一个个微小的分子和原子组合成的,而分子和原子可以再分为原子核和电子一般。

    的确,在徐济前世的那个时代,原子核和电子还没有办法再往下分。但是只要是对科学有常识的人就绝不会妄下断言说原子核已经不可再再分。

    宏观世界“波”是“波”、“粒”是“粒”,但是光却可以有波粒二象性。

    人的认识总是有狭窄的地方。越是在看似没有出路的地方,越是人类即将要面临突破有巨大发现的地方。

    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个道理,徐济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此一来陈到又怎么可以说自己在枪法上已经走到穷尽了呢?

    怨天尤人绝对不是陈到的风格。

    而说到这里,陈到精神不由得振奋起来,而徐济也在心中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文聘等人的生死,抛开一切杂念站起身来,回身对陈到说道:“叔至,启程吧!”

    听到徐济命令的陈到也拿起自己的长枪当先缓缓地推开这间小屋的破旧柴门。

    蓦地,一片阳光照射到了陈到的身上,

    透过陈到身影传来的光线让徐济有些睁不开眼。在这光辉中,陈到背影闪着金黄,威武如同天神。

    举目望去,徐济立时被外面的美好所倾倒。他的耳际首先传来山泉流淌的“叮咚”声,其中夹杂着蝉呜鸟唱,四周一片宁谧。只见左方一条山泉由这小村子背后的小山处奔流而下,流水在石头上欢呼雀跃,石头上激越水花翻卷如银,而在一旁的清幽小潭因为有这股山泉注入。所以在狭小的入水口处白浪翻滚如雪,在阳光下回旋激溅,美丽异常。

    再环目四顾,这小村四处群山环伺。野树盘恨错节,奇异层出不穷。

    盘虬卧龙,清风流水。清潭小山,在眩目的阳光里飘渺得一片金黄。美若世外桃源仙境。

    而因为清风吹拂小潭而扑面而来的春意盎然的清寒,使徐济的灵台蓦地一片清爽。更感觉自己和这小山村已经融为一体,自己的精神不断地飞旋上升,就像这山中小村已经超然于尘俗之上。不再是人间所有了。而此时在徐济身前的陈到也是一脸有所感悟的摸样。

    而在清风阳光中,陈到的心声一片空灵,就好似佛祖座下的莲花灵台,不会染上一丝尘埃。

    后来徐济才从陈到嘴里得知那一瞬间他感觉无数个关于自己枪法和人生的明悟纷至沓来,好似万道清泉欢快的流过自己的自己疲惫不堪的心底,那晨风的清新令自己好似焦灼大地的心灵再一次活了过来。当下徐济却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看着。

    半晌之后,陈到深吸一口气,后过头来留恋地看了一眼这间自己昨晚避难的残破小屋,然后迅速而又坚定地回过头来,向门外的那个新鲜世界走去。徐济此时自然是亦步亦趋的跟着陈到。

    而看着陈到的背影徐济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种感悟:过去只是一种人生经历,而非是沉重负担。

    有时忘记乃是最好的记忆。

    化悲痛为力量正是人类生命勃勃向上的本能。

    只见陈到提枪、上马之后再将自己抱上了马背,二人并骑出村。

    徐济此时已经戴上了幽影精锐为自己精心制作的面具。

    早年的流离生活使得徐济和陈到都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多种伪装的技巧。而且陈到身上本身也带着一些伪装时的必备工具。

    比如现在,陈到已经化身为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自己的肩头和腰间已经垫上了一些不影响自己行动的垫子。

    至于嘴巴上则带上了假胡须,额头则出现了一些假皱纹,眉毛加粗了一些,鬓角头发都染得花白一些,看来年纪大上十年左右。而徐济则把自己之前伪装乐进的那些东西全部弄干净,恢复了自己的本来样貌,他虽然身为驸马但却甚少有人认得他,这样自然也并无大碍。

    而陈到胯下的那匹战马则已经被陈到用特殊的染料弄成了黄白相间战马,手中的长枪则被分成了两截,藏在了马匹的身上。

    而陈到身上的武器从表面上看只有一把普通的长剑。不过那又如何?什么武器到了陈到的手中不是杀人的利器?

    可以说陈到现在的形象再普通不过。只不过是一个带着“弟弟”逃难的哥哥而已。

    陈到当然知道现在自己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第一要保护徐济的性命,第二就是找回刘协。

    问题是现在陈到失去了自己一向最引以为豪的情报来源。而且身边带着徐济多少还是让他有些顾忌。

    同时让陈到有些难受的是在以往的日子里。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谋定而后动行动方式,来自徐济的习惯让他对情报的重视远远超出一般人。也正是因此徐济在兖州建立了这时代强大无比的情报系统之时他并没有疑惑反而是表现出了高度的支持。

    可是现在徐济和陈到却几乎已经和外界隔绝了。没有半点消息来源。

    在战争这等风云变化的时期里,一个晚上会发生很多的事情。

    陈到虽然已经化过妆了。但是自己却没有办法向别人询问长安城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一般的百姓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若是寻问官兵的话,立时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而不知道为什么,徐济有一种直觉,那就是史阿一定会把刘协安全的带出来,绝对不会令刘协再一次落在王允的手里。

    若是刘协落到了王允的手里的话,只怕王允立刻就会以皇帝的名义宣布自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到那时,在这个注重声望的时代。不要说自己失去了获得“皇命”的机会和资格,只怕天下的诸侯都会趁势攻击自己。

    刘协是个无能为的人,而且绝对不会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姓名和皇位,他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这一点在逃亡的路上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所以王允若是找到刘协,只怕不用王允威胁,他自己就会主动向天下宣布自己是叛逆了。

    依稀记得历史上的王允不就是在李?和郭汜攻打长安的时候遭受到了这样的待遇吗?

    刘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长期的宫廷生活已经让这个原本大有前途和希望的孩子变得猥琐不堪。所以这样的人绝对不可以落到别人的手里成为打击自己的工具。

    典韦那里也令徐济担心,徐济现在无法肯定典韦到底在干什么。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典韦肯定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若是典韦够聪明的话就不应该回去救援自己。

    只要一天王允不抓住自己,找不到刘协。兖州方面就可以把自己劫走刘协这件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反正死无对证。

    若是典韦回兵救援的话,那等于不打自招。

    不过徐济却对典韦深具信心,这粗汉虽然看似有些憨厚但却是个心思活泛之人。尽管如今局势难明但只要自己预料不错贾诩必然已经为自己规划好了一切。所以徐济知道典韦一定会分析清楚眼前的形势,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幸好带兵的是典韦。若是换了乐义那个莽汉的话,现在只怕早已经回兵不知死活地去攻打长安城了。

    所以说来说去。只要自己不死,还有刘协在手,这场战争就算是胜利了。

    才出了村子,二人就碰上了一队官兵,那是一对装备精良的骑兵,看穿着打扮和武器装备便可知道乃是长安城中派来的军队。不问可知,他们的目标就是自己。

    陈到当然不会把这几个虾兵蟹将放在心上,问题是陈到现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而且身边带着徐济着实不方便轻易动手,而且收拾完这群官兵自己二人将要奔向何方都是一个问题。

    还有自己二人在这小山村中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夜,可是这群寻找自己的官兵一早就已经到了这里,脸上谈不上风尘仆仆,看来长安城里这里并不遥远,想到这里,陈到心中不由得暗自警觉。徐济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些。

    陈到再一次警醒自己莫要因为大意而露了马脚,一个不小心引来了吕布这个瘟神,把自己保护徐济回兖州的大计可就变得更加困难重重了。

    而看着逐渐接近的官兵,徐济反应极快地装出因为迷路而焦急的样子,示意陈到迎向了这队官兵,快到近前时,更从马上下来,快步向前,装出惊喜的样子,喊道:“天,可算是遇见人了,要不俺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陈到这个彪形大汉的突然出现而且还带着一个小年轻当然引起了这群官兵的注意,原本个个暗自戒备,结果却看见徐济和陈到都下得马来,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下警惕。

    为首的一名骑兵打着十足的官腔道:“前面的人给我停下来,否则我便要下令放箭了!”

    到哪里都有拍马屁的,这个小头领才一发话,他的身后就有一人纵马上前,立马拉弓,还装腔作势地搭上了弓箭。

    徐济不由得心中大骂:居然敢在老子面前装腔作势,简直就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不知死活。

    表面上却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一下子停了下来,陈到也配合的把身上的佩剑从腰间解下,徐济看到这一幕也立刻开始演戏,立即用颤抖的声音道:“官老爷饶命。”

    一众官兵见到他这般模样更是放下心来,纷纷纵马来到他的身边。看是凝神观察眼前这个白净的青年和一脸胡渣的汉子。不一会儿便纷纷摇头,表示失望。

    徐济暗暗回头对陈到使了个眼色,示意准备随时动手,而陈到也眨眼表示会意,但他的身体从外面看却是极为的放松。

    那名官兵的首领神气十足地看着徐济,提着自己的声调、慢条斯理道:“你是什么人?要到哪里去?”

    徐济连忙把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答案老老实实奉上,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回老爷,小人乃是汝南人,这位是我兄长,我们兄弟二人因为家乡日子太苦,所以就出来谋生路,可是因为没有出过远门,来到这里迷路了,这里又没有人烟,正没有法子时,您老人家就到了,您可带给我指一条明路啊!”

    徐济和陈到的样子笨拙滑稽,引得众官兵为之莞尔。

    看着装的似模似样的徐济,那官兵的首领突然瞪起了眼睛,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还不从实招来!”

    徐济闻言大吃一惊,不知道自己那里露出了马脚。(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求生

    徐济心头一寒,差一点便回头示意陈到拔出佩剑杀掉眼前的官兵,正所谓“先下手为强”。

    可是徐济却看到这些官兵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头领的一句话就拔刀相向,马上恍然大悟,知道原来这些官兵是在无事生非,想要对他进行勒索。

    问题是徐济和陈到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若是自己照实说了,对方肯定是不信的,最后的结果就是动手搜身,搞不好还要把陈到的战马牵走,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藏在马身上的陈到的银枪一旦被搜出来马上就会暴露自己二人的身份,若是没有战马,自己和陈到又怎么逃命呢?

    徐济自己身上倒是有一块伊宁送给自己的玉坠,问题是这块凤形玉坠乃是稀世奇珍,不仅仅造型高古,而且放在手中就会有一种温凉从那玉坠上传递而来,令人在心情烦躁时可以静心调气,乃是伊宁在下嫁给自己的时候送给自己的定情之物,这许多年来一直戴在身上,这东西意义非凡肯定是不能送给这些官兵的,最关键处是若是这么名贵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上拿出的话,肯定是不符合常理的,一定会被这些官兵怀疑。

    心念电转下,徐济心中毫无办法,唯有在表面上故作慌张道:“青天大老爷,冤枉啊,小人就是一个难民,又怎么敢骗您呢?”

    那官兵的头领一见徐济如此的不识相,一瞪眼睛,喝道:“住嘴!你难道还想骗过本老爷吗?哼!你说你是难民。哪里来得如此神骏的战马?还有,你兄长身上的佩剑又是怎么回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徐济闻听此言。心头马上一震,这人说得有道理啊!

    自己和陈到现在的身份又怎么会有佩剑和战马呢?陈到虽然把战马的颜色作了改变,但是这匹战马的高大神骏却是有目共睹,只要是个人就可以看出来。

    想到这里,陈到一看徐济的眼色连忙故作害怕道:“大人明鉴,这匹战马是捡来,俺们那边总是打仗,经常有无主的战马跑到俺们的村子里。这把剑就是捡来的,俺们这种常年在外的人当然要弄把家伙防身的。其实俺是什么都不会的,上次跟人家吹牛还用这把剑割了自己的手。”

    陈到这一番话说得对方有一点不耐烦了,才要说话,陈到却话锋一转道:“官爷,俺知道您老人家是大好人,可是俺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孝敬你老人家的,要不俺把这把剑孝敬给老爷行不?”

    官兵头目看了看陈到,在转头看了看一生衣衫褴褛的徐济也知道这家伙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看着这兄弟二人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又见陈到和徐济皆是一付听话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忍,着实不忍再难为徐济二人。于是点了点头道:“看你也不像是叛党,这就放过你了。”

    徐济心中一动。表面上故作错愕道:“啥?叛党?”

    这官兵头目没好气道:“说了你也不懂,对了,你来的道上有没有遇见一个身上有伤。骑着白马,戴着银枪的年轻人?”

    徐济知道是在询问陈到。表面上继续愕然道:“咋的了?这年轻人有啥不对头吗?反正我是没有看见这种打扮的人。”

    这官兵头目显然那没有心情和眼前这个乡巴佬废话,不耐烦道:“问那么多有什么用?不过你要小心一些。并不是所有的官兵都像本大人这样通情达理的,看你走的方向就知道待会一定会碰上很多拨官兵,你还是老实点的好。”

    徐济和陈到自然是诚惶诚恐的点头不敢多说。

    这官兵头领又想起一事道:“对了,除了那个年轻人外,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青年汉子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这里经过?”

    徐济心头一震,知道这官兵是在问自己有没有看见史阿和刘协,知道史阿没有事情和刘协还没有落到王允的手里,徐济心中大喜。更从这官兵的话里听出史阿突围的方向和自己一样。

    若是自己和陈到可以找到史阿和刘协的话,三人一起回兖州,实在是再理想不过的事情。

    看样子若非不是史阿藏身处极好,就是史阿已经带着刘协走到了更远的地方,不过第二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要知道昨天晚上了下雨,而且电闪雷鸣,现在自己和陈到所在的地方有十分的偏僻,在这样的天气里,史阿是不可能带着刘协走太远的,也许史阿不在乎,但是刘协自幼长在深宫,细皮嫩肉的,正如温室里的花朵,哪里经得住风吹日晒?身体一向不大好的刘协在经过昨天的一番颠簸和惊吓后,哪里还可能赶得了太长的道路?

    如此一来,自己和陈到找到刘协的可能性就大了许多,至少范围被缩小了。

    想到这里,徐济摇头道:“禀报官爷,小的也没有看见这样的人经过。”

    这个官兵头领早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点了点头对徐济道:“总之一旦见到我们询问的这几个人,你就一可顶要尽快地告知官兵,到时候有很重的封赏。”

    徐济听到封赏两字,双眼中立刻闪现出贪婪的光芒,咽了一口口水道:“官爷,那些封赏购买房子和娶媳妇的钱吗?”

    看着徐济一付贪心不足蛇吞象的样子,这官兵头目笑骂道:“他奶奶的,哪有这么容易碰上?否则老子早回去邀功了,你这种穷鬼不知道好好干活,总是做这种白日梦。”

    徐济闻言连忙在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喃喃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俺这么大了,连个儿子都没有,实在是不孝啊。要是有钱,安早就娶一房媳妇了。””

    那官兵头领见到徐济这般模样。心中微觉歉意,为了断了眼前这“莽直”汉子地痴心妄想。把脸一板,出言恐吓道:“想得美!你知道这三个人的厉害吗?他们一抬手,你的脑袋就没有了!”

    徐济微觉一愣,他当然明白眼前这官兵首领的好意,不由得对这官兵头领有了点好感,表面上则把自己大头一缩,吐了一下舌头道:“这么厉害,俺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去吧。”

    这群官兵为之啼笑皆非,大笑声中。一个个策马扬鞭向远处扬长而去。

    徐济却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把心一横,叫过陈到翻身上马,向长安的方向前进。若是史阿没有自己走得远,一定会留下记号的。

    可惜自己没有把法再从那群官兵的嘴里问出更多的东西,否则自己的行动成功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徐济的判断是对的。

    史阿现在正在昨天战场的不远处一个隐秘的山洞中躲避。身边的刘协正在熟睡中,看样子昨天真的把他吓坏和累坏了。

    带着刘协逃亡实在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昨天在突围之后才走了一会儿的工夫。这刘协便叫嚷着要休息一会儿,说是身体要散架了。

    当时史阿真恨不得把刘协的裤子扒下来狠狠的打刘协的屁股。

    可惜刘协不是他的儿子,史阿在万般无奈下只好骗他说吕布的追兵马上就会到。这番话起了作用,刘协立时不叫身上疼了。

    史阿心中惦记着有伤在身的陈到和情况不知如何的徐济。当然不会顾及刘协的感受了。

    不过在不久之后,史阿却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天降暴雨。而且到后来狂风大作,人在道路上简直就是寸步难行。那豆大的雨点打得人的脸上生疼。史阿带着刘协根本无法再往前走。

    万般无奈下,只好就近找了个山洞藏身。

    毕竟在这种天气里。没有人会出门的,受伤之后要是受了风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原本史阿的打算是自己不睡觉,让刘协一个人睡,自己等到暴风雨一停,便马上叫醒刘协动身,毕竟现在自己带的地方离长安城实在是太近了,多留一会就会多一些危险,可是谁知道自己居然会在不久后睡了过去。

    史阿知道,那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累了,昨天与吕布一战,史阿实际上耗尽了身上大半的功力,虽然自己按照王允教给自己的方法进行回气,早已经恢复了功力,但是身体的疲劳却是没有办法弥补的。

    所以才会那般渴睡。

    等到自己醒来时,才发现天已经大亮,虽然自己神采奕奕,而且功力更精进了一层,但是在寻找徐济和逃亡这项大计上却是失败的。

    谁知道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的外面已经被王允布置上了多少侦查的兵力,要把自己找出来。

    史阿并非是政治家,但是史阿却知道如果刘协落在了王允的手中后会有什么后果。

    故此,史阿现在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带着刘协大咧咧地出去。

    看看身边的刘协,史阿叹了口气,准备自己先上外面去探探风声。

    站起身来,收拾停当,带上自己老师留下的佩剑,出了山洞的洞口,又抱了一堆的柴草堆在了山洞的洞口,又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确定左右无人,便离开了。

    只是史阿却不知道,他自己刚刚离开,原本一直睡得很熟的刘协便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脸上带着讥讽的冷笑。

    刘协侧耳倾听,发现外面已经没有了声音,知道史阿已经离开,他便站起身来,双眼中闪动着智能的光辉。

    先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听“嘣”的一声,一把宝剑已经在刘协的手中,此剑一出,霎时之间,整个山洞中都是电光,耀人眼目。

    在这黑暗的洞中,刘协的整个面孔此时都已经被照得十分清楚。

    刘协手中拿着的赫然是一把锋芒毕露的短剑。

    看着这把如同光华流动得有若幻象、好似清澈见底的一泓秋水的宝剑,刘协冷笑道:“都把寡人当成是小孩子,可是又有谁知道寡人为了今日又忍了多少年?哼!谁可知道我我会有武技在身。谁说寡人受无缚鸡之力?”

    刘协手腕一动,手中的短剑龙音阵阵。那种冰冷直接透入到闻者的心底。

    刘协随手一颤,手中那把短剑登时幻出令人难以相信无数朵似有实质的剑花。若攻非攻,若是这一招攻向敌人,定是有若盘饼毒蛇,昂首吐舌,随时可猛噬敌人一口,且必是无可解救的杀着。

    若是史阿在一旁的话一定会惊讶地叫出声来,这刘协的剑法明显已经得了三味。

    不过刘协的年纪太小,在力量方面显然不能持久,若是假以时日的话。定非池中之物。

    刘协收起了宝剑,独自冷笑道:“史阿,你想不到吧?寡人也是王允的徒弟。虽然自王允死后再也无人教寡人,但这一套剑法我还记得。这几年来不敢有一日的忘记。”

    蓦地仰天一叹,轻声道:“父皇,刘协自您走后没有一天不在想着中兴我大汉,原本已经和刘备作出了详细的计划,却因为有了史阿这个小人落在了徐济这居心叵测的人的手里,原本已经绝望。谁知道天赐良机,给孩儿得到了独自逃走的机会,这绝对是上天可怜我大汉,也可知我大汉气运未绝。孩儿绝对不会辜负上天的厚爱,这就到刘虞哪里去,借助幽州之众。中兴我大汉!”

    顿了一顿又对自己道:“刘协,你一定要记住现在谁都不相信。即便刘虞也是一样,不过倒是他最好利用!”

    言罢。刘协连连冷笑。

    不问可知,刘协想要到幽州去,目的当然是利用刘虞。

    刘协环视左右,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就在身边,打开后拿出一身粗布衣服换在身上,藏好软剑和银两。

    略一沉吟便打开山洞口的柴草,向北面的山坡逃去,他的身影是迅速消失。

    徐济和史阿都低估了他。

    史阿又哪里知道这些事情?他现在已经来至山坡处,向下眺望。登时吃了一惊。

    在这座山下面的宽阔的平原地带有正经过许多骑兵。由于地势的原因,在史阿的角度上看去,这片山原草野无穷无尽地在下方延展往地平极处。

    远处的一些乡村正是晨烟渺渺,显然是在做早饭。在史阿的锐目的观察下,可以很容易的看见时不时地有官兵进入到这些村子里的人家,不问可知,是在进行询问。

    看样子正如自己所料,王允已经发出了大队人马开始在这个范围内进行扫查。

    毕竟因为昨天晚上的暴雨,没有人可以赶很远的路。所以王允才会撒下大批的人手来搜索,若是时间长了,只怕更加难以寻找。

    史阿略一沉吟,便提气下山。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逃亡的话,准确的情报是必不可少的。

    不一会儿,史阿就已经来到山下,来到了一个有着数百间房子和几个牧场分布的村落,这里风景优美,充盈着宁洽的气氛。若非是这战乱时代,这里实在是居住的好地方。

    史阿看看左右没有官兵,知道暂时这里是安全的。于是便放松精神信步走进这个村落好像一个过路的行人,举手投足间都与那些毫无武功的普通的市井小人物无异,维肖维妙。

    像史阿这等高手,无不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和观察力,而且是最能控制自己动作的人,所以现在史阿当然是装龙像龙。

    沿途不住有男女老幼由屋内走出来,不过并非是夹道欢迎,而是一脸的警惕,看着身上带着佩剑的史阿。

    史阿心中一叹,知道身在乱世,什么都没有保障,现在自己这陌生人走在这里当然会引起别人的警惕,更何况自己的身上还带着一把宝剑。

    看了半天,史阿这才发现了一户人家,家中似乎只有一位老婆婆。史阿心中大喜,他当然知道这样的老人最善良,也最寂寞,因为无人陪伴,又因为生无可恋,所以一旦有人陪着她说话,那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连忙上前,对这老婆婆道:“老人家,能否给口水喝?”

    这老人听见史阿的声音连忙把史阿让了进来,果然如同史阿所料,这老人家对史阿十分的热情,就好像是亲人一般。

    史阿本是孤儿,故此虽然是在和这老婆婆套话,但也是心中温暖。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史阿从这老婆婆的话中知道了一些事情。

    首先就是兖州军中有一人战死,但是这老婆婆却说不上来是谁,其次就是赵云大军并未回援,因为老婆婆并未说出发生什么大战的事情。

    这令史阿十分的诧异,他很想问问张绣有没有回到长安,可惜却无法开口,而且这老婆婆也不可能知道。

    史阿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得到的情报也就是这些。

    才要说话告辞,却听见外面扬起一声“救命!”

    声音凄厉无比。

    史阿面色一沉,站起身来,那老婆婆才要劝阻这年轻人不要多管闲事,却觉得眼前人影一花,再看时,眼前哪里还有人在?

    好像史阿这个人从未来过一般。

    只是桌子上多了一串带着史阿体温的铜钱。(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境遇糟糕

    史阿冲出了老婆婆的家门,循声奔去。

    才来到西面的一处柴草堆的后面,史阿就听见一声男人的惨叫,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声。

    史阿为之愕然,旋既感到一股强大的杀机从柴草堆的后面如同潮水般奔涌而出。

    史阿冷哼一声,停下了脚步。一双虎目中闪过精光,紧紧逼视柴草堆的后面。

    就在这时,一杆长枪从柴草堆的另一面如同毒蛇出洞般激射而出。

    见到这明明奇妙的一枪,史阿大吃一惊,以他的一等一的反应见到这一枪也来不及躲避,因为那其中隐有妙若天成的自然而然,便人生出无从躲避的感觉。

    史阿神色一变,冷哼一声,雄躯微俯往前,身子一动,弓弹而去,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长芒,绞击在对面那把正以玄奥手法攻来的长枪的枪锋处。

    “当!”的一声,震彻全场,远近皆闻。

    史阿身躯一晃,对面的人却闷哼一声,旋即整座柴草堆被那把长枪搅得漫天飞扬。

    在这一片眼花缭乱中,对方的长枪再次攻来。

    史阿心中暗赞,没有想到对面这人不仅武技高强,和自己相差无几,而且很懂得判断形势。

    刚才和自己交击一下后,史阿马上试探出来,对面的这个人在力量方面不如自己,本来自己正要乘胜追击,制服这个人。谁知道这小子不退反进,反而先一步使出此招,似攻非攻。似守非守,现在是想要用招数延迟自己的凌厉杀招。显然是看出若是任自己施展出来绝招的话。他便是落败之局的结果。

    不过必须要承认,这人的枪法真的不错。

    史阿只觉得长枪近身时。枪影翻滚下,要是换作常人那根本就是无从捉摸,不过对上史阿,这人的招数就没有用处了。

    史阿一剑劈出,以在常人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下,劈中了长枪的枪锋处。

    枪影涣散。

    对面那人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一眼便可看穿自己的意图,冷哼一声,长枪一颤。登时再次化出数十道影,劲气嗤嗤,却没有丝毫外逸,显示出了精准的自制力和控制力。一时间身前广阔空间,枪影翻腾滚动。

    史阿眼中闪过精光,他已经发现了对方枪法的一个特点,那即是特别的有灵气,其中的力量并不是十分的霸道,但是那枪法似乎是无孔不入。而且一出手便是连环而去。绵绵不绝,其中更有种轻描淡写的闲适味道,那其中没有半点血腥的味道。

    这种奇幻莫测、迅捷无伦有如万花筒一般的枪法,史阿还是第一次见到。若是让史阿评价的话。这年轻人的武功和张绣当在伯仲间。

    力量也许稍有不及,但是枪法的招式却绝对在张绣之上。

    史阿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小村子里碰见如此可怕的高手。

    就在这变幻莫测的枪法中,史阿终于看清了对面的敌人。

    那是一个二十岁还不到的年轻人。面目长得极为清秀,除了郭嘉之外。史阿还没有看见这么清秀的男子,偏偏武功如此的高强。若是单从外表判断的话,那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交手到现在,双方还不知道因为什么,可惜史阿却来不及询问。

    看到这年轻人如此纵横变化,奇幻无方的枪法,史阿被激起豪情,低吟一声,手中长剑蓦地青光荡漾,剑气弥漫,远远看去便好似有一个大雪团在史阿的身前转动,更发出蚀骨寒气。

    对面的年轻人登时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对面的剑手竟然如此厉害,还未反应过来时,只觉得对面剑手的内劲便若长江大河般不绝涌来,那剑手在身前整个空间幻起闪烁的剑芒,那其中精微奥妙之处,实在非语言所能表达。

    蓦地,史阿一剑点在那重重枪影处的枪尖的真身上。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身体向后撤去。

    回剑、收枪、对视。

    史阿微笑道:“阁下何人?端的好枪法!”

    对面的年轻人也报之以友好的微笑道:“在下乃是荆州人士,姓李名严字正方。未知先生何人。”

    史阿哪里肯把真话告诉眼前的李严?才要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答案奉上,却听见有人叫喊道:“就在这里!”

    史阿和李严闻声愕然,齐齐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却见一名村民领着一队五十几人官兵来到了不远处,冲着自己比比划划。

    史阿见对方的手上拿着一盏黄纸,立时明白那是自己的相貌图样,不由得心中大骂自己不小心,没有想到在这村民中居然有人记住了自己的相貌,所以才会在看到自己进村后向官兵禀告。

    史阿现在对李严微觉歉意,觉得自己是连累李严,谁知李严却先对史阿说道:“真是对不起,在下连累先生了。”

    史阿感到十分诧异,却见李严长枪一动,从刚才堆积着柴火的地方挑起一人。在哪里隐约还跌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看不清相貌,正露着雪白的肩头。

    史阿看时,原来是一具官兵的尸体。

    李严冷然道:“这人**熏心,见到人家村姑美貌就要非礼,被我杀了。”

    史阿这才明白原来李严误会这群官兵是来找他的,看来在那跌坐的女子就是李严说的村姑。不过这倒省了自己不少的事情,当下也不解释,对李严道:“李严兄弟又没有做错什么。若是换了我,也是一样的结果。”

    这时候,那群官兵已经手拿刀枪冲了过过来,更有一人翻身上马,策马而去,显然是要去通风报信,毕竟史阿这大汉第一剑师并不是几十个官兵所能对付得了的。

    史阿看得心头一沉。知道若是不能把这士兵阻截回来,自己立时就会陷入到险境。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刘协现在还留在山上,自己现在必须马上回到山上带刘协离开。

    以后的日子将会无比的艰苦。

    不过现在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史阿暴喝一声,手中长剑电闪,长江大河般向这群官兵攻去。

    身后的李严哪里知道内情,还以为自己这刚刚认识的朋友是为了自己奋勇争先呢,心中感激,当下大吼一声,手中长枪化出百千枪影,跟在史阿的身后向那些官兵席卷而去,这一招使得犹如行云流水。潇洒无比。

    这些官兵哪里是两人的对手,史阿的长剑和李严的长枪闪动处,这五十几个官兵纷纷被挑飞,一时间惨叫声迭起。

    尸体落在地上激起无数的尘土。

    五十多个人只不过转眼间的功夫就已经没有一个人还可以站立在地面上了,无不倒在血泊里。

    给官府通风报信的那人早已经看傻了眼,如同烂泥般堆坐在一个角落里泥雕一般说不出话来。

    那原本要去报信的官兵此时回过头来,看到这个场面不由得骇得快马加鞭,向村外逃去。

    史阿冷哼了一声,就要发力追赶。要知道史阿乃是天生的飞毛腿,一般的马匹在短距离内绝对有把握追上。

    谁知就在这时,史阿的胳膊被李严一把扯住,史阿愕然回头。却见李严诚恳道:“兄台无须如此,我们还是逃命要紧!”

    史阿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但是这事情其实一点都不好笑。

    才只一会儿的工夫。那匹战马就已经跑出去好远,眼看着史阿已经无法追上了。

    就在这时。却见在那逃走的士兵的前面的小道上出现一人,傲然而立。

    那官兵此时只顾逃命。哪里管前面有没有人和自己会不会撞到人,大喝声中,一摆手中的长矛,向前面的那名满脸胡子的大汉冲去。

    那大汉好似吓傻了一般,站立在道路的中间一动不动,直到那把长矛已经快要刺到这大汉的身上时,那大汉才动。

    只见那大汉双手同试探出,左手一把按在了正在扬蹄怒奔的战马的额头,另外一只手却抓住了这名士兵的长矛。

    身后的李严立时看了个目瞪口呆。

    这汉子的力量也太大点了吧?

    只见这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一只手令正在狂奔的战马停了下来,无法再移动半步,另一只手却举起了长矛,把因为已经被吓傻,所以此刻仍然抓住长矛不放的官兵高举过半空中。

    史阿和李严此时已经跑了过来。

    史阿才待说话,却发现对面这大汉在向自己眨眼,心下微觉奇怪,仔细看时,马上发现原来眼前此人正是陈到而徐济正跟在陈到身后,心中不由得惊喜起来。

    不过史阿乃是控制情绪的高手,当着李严这外人的面,他当然是什么都不会说。

    李严却觉得今日简直就是平生最奇怪的一天,没有想到竟然会一连遇见两位高手。其中一个已经试过了,不在自己之下,另外一个看样子是力大无穷,而且眼力和手头极准,更是令李严佩服。

    徐济和陈到当然是为了寻找史阿和刘协才向回走,一路上倒是遇见了不少的官兵,更被人盘查了许久,但是却没有人真正把他方在心上,毕竟没有一个人会想要徐济二人会铤而走险向回走,按照人之常情,当然是有多远跑多远。

    毕竟在他们的思考中,徐济和陈到是先逃跑的,而史阿是后逃跑的,所以徐济应该不知道刘协大体在何方。

    又有谁能想得到徐济和陈到早就已经从官兵的手里探听来了可靠的消息,知道刘协不会走远,所以大胆的反其道而行之,这才向回走,这一招原本就出乎敌人的意料之外。

    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徐济二人走了不长的时间,就发现了这个村落,所以才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到这村子来看一看,谁知才一进村就听见了厮杀声,徐济大喜过望,以为遇见了自己带领的幽影精锐的残存部分。连忙向前看去,结果就发现了那准备逃命的官兵。

    于是便令陈到出手解决了他。

    徐济和陈到当然也看见了在史阿身旁的李严了。当然明白有许多的话不能说,又不知道史阿到底对这李严说了哪些伪装的话语。所以徐济和陈到也不敢装出自己和史阿认识,生怕露出马脚,故此装出了和史阿是第一次见面的架势。

    四人简单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绍,李严当然用的是真名字,徐济和陈到则换名为王和与王兴,史阿则起了个名字吴萸。

    李严乃是热血的年轻人,对眼前这两个武艺高强之人当然是热情非常。至于徐济,既然能跟在“王和”身边即便不是什么武艺高强之人想必来历也绝不简单。

    徐济和史阿、陈到三人则是谨慎有加,虽然和李严谈笑风生。但是在言语间却绝不露半点口风。

    徐济一看眼前的李严的精神气度,在得知了他名字之后就知道此人便是历史上的李严,心中自然是一喜,若是可收得此人,不但在自己几人逃亡的道路上多了一层把握,而且在日后也是为兖州寻找了一员不可多得的战将。

    徐济可是记得的,在历史上的李严可是很厉害的。

    四人知道这个小山村无比危险,刚才的喊杀声说不准就会引来其他的官兵,所以四人自然是上马出村。

    因为四人并肩作战的原因。李严现在早已经视三人为亲生兄弟一般,故此对三人毫不防备。

    没有用几句话,徐济便探出了李严为何会到这里来,原来李严现在在荆州刺史刘表的手底下做一个小官。这次来长安是有公事要办,这李严说完这番话后又对徐济和史阿表示希望长安事了之后便带两人回荆州,为两人在荆州谋一份事情做。

    史阿连忙作出大喜的样子。表示同意李严的提议。

    徐济却觉得奇怪,既然要护送公文。为何只有李严一个人呢?这是在不符合常理。于是提出心中的疑问。

    李严沉吟半晌,觉得眼前这两人日后都是荆州方面的人。而且又和自己投脾气,这才说出原因,原来这次北上要护送的文件必须亲手交给董卓才算完成任务。

    听了李严的话,徐济这才想起董卓身死的事情乃是在昨天发生的,所以李严不知道乃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不过这个刘表和董卓的关系可是一直很暧昧,虽然董卓已经死了,但是刘备的公文也许并未失去意义。

    要知道刘表乃是荆州刺史,这公文中一定记录着荆州的很多事情。而且这封公文明显是十分机密的东西,若是自己可知道其中的内容,说不定对自己统一天下有很大的帮助。即便是对天下的局势并没有那么大的影响,但至少在自己未来图谋荆州的计划中也能够起到不小的作用,所以徐济倒是对这份公文有着极大的好奇。

    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最关键的却是刘协的下落。

    徐济向史阿一打眼色,意思是问史阿刘协到哪里去了。

    史阿连忙对三人说自己在山上还有一些东西留下,这就去拿。

    李严说是要跟着去,陈到却对李严说,要他回到刚才的小村子里给那险遭侮辱的村姑一些钱。李严不虞有他,反而觉得“王和”这人为人不错,便回村去了。

    徐济看李严已经远去,便跟着陈到把陈到抓住的那个官兵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进行审问。

    也不用怎么恐吓,那个官兵便被吓得屁滚尿流,徐济很轻易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令徐济伤心欲绝的是文聘果然战死沙场,徐晃却逃了出去。

    典韦没有回军救援,果然不负自己对他的期望。

    不过令徐济感到蹊跷的就是张绣和贾诩回到长安城和董卓的死这件事情,这里面有很多不对头的地方。

    其中最大的疑问就是典韦不可能碰不上张绣。

    可是眼前的事实却是张绣和贾诩已经回到了长安。若是说张绣幸运到还未到典韦设置的包围圈便已经击毙的了徐荣,然后回城的话,那徐济也无话可说。

    问题的关键是贾诩的出现太没有道理,贾诩要回到长安就不可能不经过典韦的包围圈。

    看来这里面一定有很多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贾诩回到长安对于自己而言,是福是祸都不好说。

    其实徐济也知道出现这种奇怪的现象很有可能就是典韦已经收服了张绣和贾诩。

    若是如此,两人回到长安与王允虚与委蛇对自己肯定是大有好处了。

    只不过是徐济在经过长安张任这件事情后,越发得谨慎起来,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能轻易下结论。

    徐济又问了几句,看是在问不出什么事情来便令陈到解决了这个家伙,陈到立刻便伸手捏断了这人的咽喉。

    算算时间,只怕李严也已经从小村中回来。二人便信步走出那隐秘处。

    还未看见李严回来,却见史阿匆匆而来。

    徐济见他一人回来,又见他脸色不好,心中打了一个突兀,知道事情有变,连忙迎上前去,一把抓住史阿的胳膊沉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史阿看向徐济,沉声道:“主公,皇上不见了。”

    徐济失声道:“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大事不妙

    徐济闻听刘协不见了,心脏差一点跳了出来。

    这件事情非同儿戏,关乎到自己统一天下的大业。

    不过这事情徐济却无法埋怨史阿,因为史阿本是一个十分精细的人,身为顶级剑手,极少犯错误,若是连史阿都没有看住刘协的话,那么换了自己只怕也是一样的结果。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刘协,而不是没有必要的怨天尤人。

    史阿见他闻听这消息后,只是开始的时候吃了一惊,随后就沉吟不语,而且神色泠静,丝毫不露出内心想法,显然是在思考对策,心中大感佩服。

    当下把自己和刘协逃亡的全过程和今早为何自己独自出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徐济。

    徐济看向史阿沉声道:“现场有打斗的痕迹吗?”

    史阿摇了摇头道:“山洞中一切井然有序,和我离开的时候没有丝毫两样。”

    徐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应该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乃是皇上已经被王允找到并且带走了,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皇上自己出走了。”

    史阿吃了一惊,不能相信道:“不可能吧?皇上会自己走?”

    徐济冷哼了一声,想起一件事情,对史阿道:“对了,我记得皇上和我们走的时候身上带着一个小包裹,那山洞里还有吗?”

    史阿马上摇头道:“山洞里那个包裹还在,只是被翻得很乱。”

    徐济沉声道:“看来皇上真的是自己离开的。”

    史阿见徐济这般肯定,不由得问道:“主公。何以见得?”

    徐济看向史阿道:“这事情显而易见,若是皇上被王允找到的话。直接把那包袱带走就是,为何还要把包裹翻乱?那分明是皇上自己走的时候从包裹里拿走什么东西的标志。”

    史阿闻言点头。

    徐济冷笑道:“看来我们都小看了咱们的皇上。谁说我们的皇上手无缚鸡之力?谁说我们的皇上是任人摆布的深宫弱主?”

    史阿马上明白了徐济的意思,骇然道:“主公是在说皇上早就有计划要远离我们?”

    徐济点头道:“这你还看不出来吗?对于皇上来讲,现在谁他都不信任,唯一信的人就是他自己,相对于我们来讲,王允更不可靠,而张任的事情更加进一步证明了汉室宗亲的不可信任,现在对于皇上而言,唯一可以利用并且稍加信任的人就是刘虞。”

    史阿点了点头。要知道刘协不是傻子,这些人中也只有刘虞最没有野心。

    徐济叹了口气道:“由此可知,皇上一定是趁你睡觉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皇上的目的地就是幽州。”

    史阿不由得笑出声来道:“不知天高地厚,就凭借他一个人的力量就想到幽州去,那岂不是白日做梦?”

    徐济却摇了摇头道:“史阿,你要要如此说话,要知道任何人都有蹒跚学路的时候,蝴蝶也永远不会嘲笑毛毛虫。皇上的年纪小。所以会有思虑不周的地方,比如说走的太心急,没有布置一下现场,让我们很轻易地猜出他的意图。但是你不得不承认我们的皇上正在成长。就比如皇上选择独自前行幽州。这一点肯定出乎王允等人的意料,毕竟在王允的印象里,皇上此刻应该在我们的手里。而且离长安越远越好,可是皇上反其意而用之。倒是大出王允等人的意料,既然连你我两人都已经骗过。更何况别人呢?”

    史阿点头道:“这个我承认,问题是皇上选错了方向,皇上只看到刘虞是个容易摆布的人,却没有看到刘虞性格优柔寡断,并非是可以扫平地方豪强的人,公孙瓒就是一个最明显的例子,即便是皇上可以避开王允等人的追捕,我们的皇上要走多长的时间才能到幽州呢?等皇上到幽州的时候,只怕刘虞已经兵败身亡了。皇上的行为又有什么作用呢?”

    徐济没有想到史阿想得这般清楚,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史阿沉吟一会儿,对徐济道:“主公,为今之计我们怎么办?”

    徐济沉声道:“皇上我们是肯定要找回来的,问题是单靠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够,而且冀州、兖州的事物千头万绪,我不可以在这种地方逗留太长时间。”

    顿了一顿道:“君卿虽然没有回兵救援,但我知道他肯定会化整为零派人来找我们,一旦联系上最擅长野战的幽影精锐,我们找到皇上的机会就会大增。”

    史阿一拍脑袋,失笑道:“主公不说我都忘记了还有君卿呢!”

    徐济冷哼了一声道:“我们现在距离长安虽然很近,但是我们早日和君卿的大军汇合的机会也更大。我们这就广布暗号,以便和君卿联系。”

    史阿点头称是,旋即想起一事道:“对了主公,那个李严你要怎么安排?”

    徐济慈沉吟道:“这个李严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不可以放过,不过现在还为时尚早,因为我们不知道他对刘表的感观到底如何。不过我看我们收服李严的机会很大。”

    徐济之所以敢这么肯定正是由于李严在历史上主动背弃刘表而去的行为判断出来的。

    史阿点头,才要说话,却见李严兴冲冲地回来了,他身后跟着的便是在史阿回来是就去盯梢的陈到,看到他们两人便停止了谈话。

    四人骑上战马继续向北前行,徐济挑一些小路前行,那当然是怕王允的军队发现自己的踪迹。

    李严却以为徐济是怕给他找麻烦所以才会挑这等小路前进,心中自是感激。也正因为如此,李严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长安城发生的巨变。徐济和史阿当然是装糊涂了。陈到自然更不可能多说。若是告诉李严长安城已经天翻地覆的话,他岂有不马上返回荆州相刘表报告这件事情的道理?

    何况有李严这便宜帮手。在路上行走当然多一份力量。

    沿途上,徐济留下了很多兖州军幽影精锐中的联络信号。

    经过一天的休息。陈到和史阿身上的一点小伤已经完全复原,徐济本就是些许皮肉伤,也还不至于耽搁几人的行程。反倒是陈到伤过之后更加龙精虎猛起来,神采犹胜往昔,显然是经过与吕布一役,受益匪浅。

    那幽影精锐一见到徐济和陈到两人神采奕奕的样子,不由得欢喜得差点掉下泪来,看得徐济心中感动。

    终于,在第一天黄昏时分。有一名幽影精锐发现他们并且跟了上来,找到了徐济。徐济大喜,知道自己在不久之后就可以见到的兖州大军。

    那是在一片树林中,当时倦鸟归林,杜鹃泣血,令人顿时兴起了天涯断肠人的落寞之情。

    不过徐济却无暇在乎这些事情。找回刘协才是第一位的。

    李严自然问起来的幽影精锐是谁,徐济就骗他说此人乃是自己的一位故交的手下人,便蒙混过关。不过李严更奇怪的是为何陈到这甚至雄壮的汉子会听命于徐济这个年纪轻轻的后生,只是此时他倒也并没有多问。

    而这名幽影精锐走了才不一会儿。一天上又下起了大雨,虽然没有前天晚上那么大,但是在大雨下,雷声隆隆。一道接一道的电光如同海神手底下的耀眼动人的三叉戟在林外闪烁着。

    徐济心叫正好,便提出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再赶路。

    李严当然没意见。眼看着长安城就快到了,哪里还用得着急于一时?

    于是四人便在谈笑间坐下。

    徐济趁机问起荆州的人情风俗。那意图当然是想要了解刘表的动向。

    李严哪里知道这些,还以为他们是在关心自己未来当官的地方呢。当然是侃侃而谈起来:“说起荆州。其实谁也没有一个确定的概念,反正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是相当广大的区域。这荆州总共南阳郡、江夏郡等九郡。荆楚大地水流顺北,外带江汉,内阻山陵,不仅仅有金城之固,还有沃野万里,百姓殷富,实在是个好地方。我看两位兄弟一身好武功,到荆州后一定会得到重用的。”李严嘴里的两位自然是陈到和史阿,至于徐济,在李严看来不过是梢头而已。

    徐济和史阿、陈到对视了一眼,笑道:“正方说得真好,荆州的确是个好地方,只是官宦仕途这条道路不好走,还望文正多指点一二。”

    李严一摆手道:“这个东西我也不懂,反正我只知道在荆州军队不能得罪蔡氏家族和蒯氏家族。否则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点徐济早就知道,闻言笑道:“原来刘表大人这么信赖两人啊。”

    李严点了点头道:“那是当然,就说蒯氏家族的蒯越先生吧,我们刘表达人就是听了蒯越先生的话才换了荆州一个安宁,蒯越先生说:‘理平者先仁义,理乱者先权谋’,又说对付宗贼要‘诛其无道,施其才用’,刘表大人听了大悦,按照蒯越先生的话,去年我们便已经扫荡干净了宗贼。那袁术手下的大将孙坚更是死在了我们的手里。”

    徐济听了一怔,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在历史中并不突出的蒯越居然有如此本领。

    李严又说道:“至于说到蔡氏家族,更是咱们荆州首屈一指的大户,若是说出谋划策的话,那当然是蒯越先生的事情,但是出兵打仗就要看蔡世家族的蔡氏三兄弟了,锦州乃是水乡,不比中原之地,习惯马战和步战,我们荆州只擅长水战。蔡氏三雄可是我们荆州最厉害的水军将领。”

    顿了一顿道:“更何况蔡世家族还和刘表大人联姻,那地位自然非比寻常。”

    徐济闻言心中一喜故意笑道:“怎么?正方?以你的本领在荆州居然没有列入到名将中?”

    李严颓然一叹道:“我又算得了什么?我听说荆州有一员大将名叫黄忠黄汉升的,武功盖世,据说一点都不会弱于长安城的温侯吕布。可惜无缘相见。不过听说还有一人名叫文聘,也是当世豪杰。不过却已然投奔当今驸马徐济去了,我倒是无缘的见。不过说实话,我倒是真想要会一会。”

    听到文聘的名字徐济面上虽然带着微笑但心中却是隐隐一痛,文聘绝对是他看好的拥有大将之风的将领,可惜却因为自己的失误葬身与吕布手中。

    不过徐济很快就抛开了这些,虽然悲痛难忍但是如今自己已经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生死而有所懈怠了。此时徐济的心里开始琢磨自己如何花费最小的代价夺得荆州,徐济可不想等刘表老死的那一天再接手兖州。现在刘表还硬朗得很,短时间内只怕死不了。自己不可能像历史上的曹操那样白白捡一个便宜。

    兵法有云:用兵之法,有散地、轻地、争地、交地、衢地、重地、圮地、围地、死地。所谓“散地则无战,轻地则无止。争地则无攻,交地则无绝,衢地则合交,重地则掠,圮地则行,围地则谋,死地则战”。

    荆州就是一块“争地”,所谓的“争地”就是“我得则利,彼得亦利者”的地方。

    在历史上。荆州就是如此,若是刘备若得荆州,就可以从荆州和益州夹击中原,实现“兴复汉室。还于旧都”的目标;孙权若得荆州,便可依长江天险,鼎足于江东。抗衡于曹操,进而谋取天下;曹操若得荆州。便可雄据长江上流,乘长江而下。吞并东吴,一统天下。因此这就注定在荆州问题上,三方必须有一场龙争虎斗的。

    故此,对于徐济来说,荆州不但要据为己有,而且还必须是他的“独占之地”。

    袁术和当年的孙坚很明显看中了这一点。

    徐济当然也不例外。

    袁术采用的方式是武力征服,那么自己又该如何作为呢?

    原来的打算是挑动刘表的子嗣之争,不过现在看来却绝对没有这种可能,毕竟刘表现在还处于年富力强的阶段,刘表到荆州也不过是四年过头那个样子,和蔡夫人与没有孩子都在两说着,还谈什么刘琮和刘琦争继承的位置呢?

    看来要夺取荆州没有那么简单。

    哎,要使郭嘉又或者荀彧在这里就好了,相比之下徐庶就差了很多,随机应变的本事他到是有,但是一碰见这样的战略问题,徐庶的本领也就到家了。

    可惜自己身边这一批好友都被自己安排到两州各处要职去了,以至于自己如今缺了个能商讨大事的人?

    而此时,徐济脑海中突然闪过那个还未出山的诸葛亮的《隆中对》,想到这里徐济只感到自己的脑中灵光一闪,马上想起了夺得荆州的办法。

    一言以蔽之,若想得天下,必需得荆州;若想得荆州,必需的益州。

    其实不仅仅是在三国时代,其实就是在别的朝代,荆州之地也是天下的枢纽,每一次“治乱”、每一次王朝的更替,北方的力量和南方的力量总是在这里交锋,以决定天下的归属。南方有荆州就可以攻击北方政权的根据地和后勤基地,而北方政权有了荆州就可以延江南下,平定楚吴。

    在历史上,曹操这个最有可能结束三国乱世统一中国的人就因为无视这种规律而丧失了机会。

    若是曹操在东平吕布,北灭袁绍,西迎汉帝于许昌,南讨袁术于汝南之后,并没有想要南下灭吴的话,也许历史就改变了。

    若徐济是曹操,则一定在得到荆州后放缓自己的脚步,稳扎稳打。

    应该先灭马腾、再灭张鲁,后灭刘璋,尤其是益州,绝对不可以像曹操那样把张松骂走,放着蜀种地图而不要,只要自己一旦得到蜀地,便可稳固荆州,形成对东吴的最后一击。

    其实这个思想就是《隆中对》的思想,而且是古今通吃的一个方法。

    如此看来自己谋夺益州必须提到日程上来了。

    对面,李严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着,徐济在这里看似聚精会神,其实早已经神游万里,不知飘到何方去了。

    就在徐济神思恍惚间,只听见一直不出声的史阿冷冷喝了一声道:“哪里来的不知名的鼠辈?既然已经跟来,为何还要如此藏头露尾,还不出来受死!”

    没想到敌人来得这么快。

    听到这话徐济警觉起来,再看陈到却已经和李严同时一跃而起,同时提枪在手。

    而史阿也早已经拔出了长剑。看向森林外那暴雨将停的世界。

    就在这时,只见有人从四面杀出,将他们团团围住,但见数十条幢幢人影,目中俱都散发着野兽般的凶光,这景象不但充满了慑人的杀机,叫人看了更是说不出的令人心慌意乱。

    徐济放眼瞧去,却发现每一面的对手都有四十八人之多,这每一面的四十八人看来虽似己溶为一个整体,其实却每四人自成一组,这四十八人的脚步看来虽一致,其实每四人与四人间又另有节奏,仿佛踏着天地间的某一种玄妙难解的至理,绝对不会有杂乱无章的感觉。

    那其中带有慑人的杀机。而且人数不占优势。

    听听声音,外面似乎还有骑兵。只不过因为在密林中无法发挥优势而没有进来参与攻击。

    看来是敌人的大队人马,形势不容乐观。

    不过对面这三个人却完全没有把对面这些充满杀机的人放在心上,像陈到这等武功境界的人尽管在千军万马中,心境也如洪炉火上的一点千年寒冰,冷然地看着对面的敌人,早就已经抛开生死成败,心灵进至古井无波的境界。

    一场混战,一触即发。

    只是,徐济却在心中叫苦,这三位都是杀神一般的人物,可是自己却不过是个空会花架子的文人,他不由得开始想问一个问题:典韦和乐义,你们这两个混球在哪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夜战

    而此时徐济也只能藏起身形,打他是打不过的,只能躲好以避免让三人多了什么麻烦。

    而看着眼前这群正以玄奥步伐向己方三人逼近敌人,徐济分明看到陈到的脸上闪过讶异之色,现在对方虽然还未动手,但陈到显然就已经看出来这群敌人和以往他所见过的步兵很不一样。还未动手,就有一股凛冽的杀气向自己潮水般涌了过来,一般的士兵哪里会有这种气质?

    当然,徐济也同样感到十分的惊讶。

    而且最令在暗处的徐济想不明白的是,这些人到底怎么发现他们的?己方四人走得很小心,而且陈到还在半道上作出了许多伪装,怎么可能被敌人如此轻易地发现?

    不过此时还容不得徐济多想就听一声长啸,陈到手中银枪爆出无数银点,好似随风飞扬的春雨。

    显然陈到对“先下手为强”这句话的理解可谓深入,不等对方摆成阵型就抢先出手了!

    史阿虽然与陈到并没有太深的情谊但却熟知配合的重要性,所以见到陈到出手,马上抢前一步,手中长剑全力展开无孔不入的攻击着左翼的敌人。

    李严在后面看了个目瞪口呆。

    虽然他早就知道陈到的厉害,但是实在没有想到竟然会强成眼前这个样子,比为说这些敌人了,就是换了自己,只怕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如此惊心动魄的枪法。

    直到耳边传来陈到的呼唤声,李严这才如梦初醒。手中长枪灵蛇般舞动起来,一派花团锦簇。站立在陈到的右翼。

    对面乃是一百四十四名训练有素的校刀手,并没有因为面前的三人的武功如此惊世骇俗而弃刀逃走。

    只见一百四十四柄长刀。有条不紊,配合无间,每刀都暗藏无数凶猛的杀机,正带着尖锐的风声,每一刀都想立刻便将面前的三人劈成两半。

    坦白而言,这一百四十四名长刀手虽然都是武技强横之辈,但并非是厉害到极点的高手。只不过这些人久经训练,他们此刻所采用的是一种极厉害的配合方式这些人的武功虽无一可惧,但在如此严密的配合下。实已无异将这数十人的武功,混合为一。这数十人的武功加在一起,便仿佛是一人长了许多只手似的,这样的对手实在难缠。

    陈到虽然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但的确有些令人棘手!而徐济一看这景象更是想起来自己后世见过的如同“千手观音”一般花团锦簇。

    但徐济却也清楚眼前这些人的配合方式只怕比那些千手观音的表演者还要熟练和默契。

    如此高明的群战技巧。不仅徐济,看得出来陈到还是第一次见过。就是高顺和徐济一手训练的幽影在配合上也绝对达不到这种程度。否则若是换了一般的一百多个人还哪里放在陈到和徐济的眼里?

    一向以来,徐济一直忽视三国时代的步战功夫,即便是自己的亲卫大将典韦最擅长的是步战。原因当然也很简单,毕竟这时代骑兵的杀伤力实在巨大,虽然自己也曾经见过王越、史阿这等高手,但是长时间的沙场生涯早就令徐济不把这些类似于后是武侠小说里的武林人物放在心上,更何况身边有着陈到等辈本身的武力强横的骁将呢?

    可是现在徐济第一次发现原来步战居然也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的确。也许步兵的力量没有骑兵强大,但是步兵的灵活却是骑兵无法比拟的。

    就拿眼前的这些人来说。他们在步伐以及出招上都有着惊人的默契,令与之对敌者不由自主地随着他们的节奏出招。最后终逃不过一死的下场。

    不过陈到的那变幻莫测的枪法恰好正利于群战,所以每一枪击出都会有一把长刀凌空而至,恰到好处挡住陈到银枪的每一点亮光。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师傅在和自己的徒弟相互拆招般轻车熟路。

    至于史阿和李严就不是那么轻松了,他们没有想到眼前这群人居然这么难以对付。

    这些长刀手很会利用武器之间的差距来制造自己的优势,史阿的长剑本就比长刀短,可是这些长刀手却偏偏不给史阿近身搏击的机会。

    这其实是史阿的失策,原本他因为眼前的这些人也就是一群军中的士兵,虽然身上杀气很重,但是史阿却根本未把他们放在心上,所以放弃了自己的速度优势,只想和陈到并肩作战,谁知道这群长刀手并非是一群好勇斗狠之辈那么简单,他们对武器的特性都十分了解,知道如何以己之长攻击之短。与其说他们是军士倒不如说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江湖好手。

    每一次每个人长刀的刀锋都劈在史阿长剑剑锋的有力难施处。也许一个人的速度与变化还有力量无法和史阿这等高手相比,但是这些配合的极为默契的人的长刀倒好似一个高手在向史阿连环不断的进攻。

    若非史阿乃是当是有数的高手,深明“自然之气“的道理,只怕早就被劈得心浮气躁了。

    向史阿进攻的长刀手的包围越缩越小,劲风激荡处,史阿只感到自己的头发与衣服俱都飞舞了起来,他自己身上,也已感觉出四下刀风逼人的寒意。

    “叮当”之声,犹自响个不绝,史阿的人影,也犹在旋转舞剑。

    史阿的心中充满疑问,不知道这群手下到底是谁训练出来的,竟然如此厉害,竟然可把他这陆战高手困住。

    和史阿处境差不多的就是李严,在他身边的刀光越来越耀眼,刀风也越来越强劲,显见这长刀阵的刀刃,己越逼越近。

    纷乱的刀光人影。都已进逼到这两人的面前,若是换了别人,只怕再也无法观察。更无法思索。

    陈到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些长刀手这么难以对付,心头闪过怒火。要知在兖州拥有“战神”一般地位陈到何曾打过这等不清不楚的战斗,若是骑上自己的战马,现在一定是另一种局面,可惜在密林中这种想法实在是不切实际。

    正想着,两把大刀迎面砍来。陈到冷冷哼一声,回复了冷酷的平静。银枪一闪,竟然使出连吕不都惊骇莫名的那招枪法来。

    对面两人只见自己眼前银光一闪,只觉得自己的眼前的空间都被提升之一个梦幻的不切实际的境界。心知对方刺招厉害,便想撤退,他们绝不想和陈到硬拚,只是陈到这一枪有若天马行空。明知是要迫自己比斗力量。偏偏自己躲无可躲,万般无奈下唯有运起手中长刀挡格,以免血溅当场。

    “当当!”两声激响。

    两人如同触电般狂震,攻势立呈土崩瓦解,想要退入了己方的人海里。

    陈到岂会放过他们?银枪闪动处,左面一人溅血抛飞,落地时全身已经没有一块好的皮肉,只剩下双手抓着一柄大刀。陈到懒得看他,枪芒再闪。千百个银白光点射入到这人的身体里,血肉横飞中,这人向后飞跌而去,把刚要蜂拥而上的十多名长刀手迫得向后倒退,再也无法展开刀势。非死即伤,跌退往圈外。

    陈到手中的银枪倏地扩展,千百道枪芒,好似游龙,翻腾滚卷,连两翼也笼罩在他的枪势里。

    这一招和之前那一招相比大大的不同。远近皆宜,最擅肉搏血战,每枪击出,都生出一股惨烈无比的气势,偏生姿势又是异常的优美。

    银枪吞吐不定,决荡翻飞,挡者披靡,群龙游走处只听一连串“叮叮当当”,武器相击之声,四面闪电的刀光,竟全被陈到飞舞的枪影挡住。

    枪势展开,连挑敌方七名长刀手,有若切菜破瓜般毫不留情,对面的敌人无不纷纷浴血倒地。

    陈到这里大展神威,史阿和李严处登时精神振奋,更因为陈到银枪在一旁骚扰,所以史阿和李严的攻击也开始凌厉起来。尤其是史阿,身体此时开始游走,速度的优势马上体现出来,对面这些长刀手哪里还能限制住他?

    一时间,每个人面对的每一面的四十八名长刀手被三人杀得叫苦不迭。

    没有了精妙的配合,这些人哪里会是陈到等人的对手?

    一时间,三人所向披靡,无人可以把他们留下来。

    不过令陈到头痛的事情是,只要这面一有长刀手倒下,在密林外马上就会有长刀手冲进来补上,而且同样的难缠。

    唯一令陈到三人感到压力大减的事情就是现在攻守已经互换,陈到的银枪枪势暴涨,令对面很多长刀手攻不到近前来。

    陈到的枪法就是以进攻为主,所以一旦出手那就停不下来,一直要杀尽敌人又或者自己被杀死才肯罢休。

    陈到心中冷笑,打了半天都是些虾兵蟹将,不过现在叫自己杀掉了这许多的人,现在对方的主使之人应该呆不住了才对。哼!自己倒要看看对方的庐山真面目。

    就在这时,一声冷哼自密林外传了进来,同时一股强大的杀气传了进来。

    陈到心头一震,知道对方的高手到了。但从这人强大的杀气上就可判断这人乃是张辽级别的高手。

    正想着,在暴雨的电闪雷鸣中,一人闪身进了密林。

    徐济在一旁也看的心中焦急,此时也抬眼看去,神色一动。

    原来是华雄。可是自己没听说过华雄训练士兵很厉害啊,眼前的这些到手若是出自华雄之手,那这个华雄还真是个人才呢。

    不过徐济却对这个华雄绝无好感,而且现在己方形势极为不利,徐济要脱离险境还来不及呢,哪里有闲情逸致去想要收服华雄?最好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掉华雄。

    而此时陈到却突然把自己的枪法放缓,显然有了别的打算,也许在一般人的眼里还是如同原来般目眩神迷,但是在华雄这等高手的眼里。当然可以看出其中有许多的破绽可以攻击。

    华雄原本负责追捕陈到等人的,结果传来消息说是在一个小村子里,有不少的官兵已经被杀死。华雄自然衔尾追来。

    刚才在树林外面的时候,华雄就听见密林中有厮杀声,华雄只是隐约得看见了史阿,心中大喜,以为见到史阿就是见到了汉献帝。

    其实徐济实在高看了华雄,他哪里有本领训练出来如此厉害的群战部队,现在在密林中交战的双方他并不认识。华雄生性粗鲁,而且脑筋极为简单,当他看见有人和史阿交手。自己而然就以为这群长刀手乃是长安军方某位将军的人,大喜下,便下马进到密林中直奔史阿而来,高兴得都忘记吩咐身后的士兵把这片密林包围起来了。一心只想要拿下史阿。

    虽然在史阿身边的另外两人武功高超。但是华雄还真未放在心上。

    要知陈到现在是一幅化妆的打扮。华雄对陈到又不熟,岂会认识陈到?

    陈到恐怕也正是想通了这一点,所以才故意漏出破绽,想要引华雄上钩。

    果然,华雄一见对面枪手的如同大雪飞扬的枪法中有许多的破绽,不由得心中暗喜,手持长刀大踏步地向陈到攻来。

    陈到见他长刀好似长江大河般涌来似乎有些慌乱,徐济却看到他嘴角挂着的那一抹冷笑。只见陈到手中银枪一闪。

    再次出手!

    华雄却早已经被陈到的枪影所迷惑,他只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对方枪手的破绽。一刀劈去,眼看着对面的银龙被自己一刀砍得支离破碎,却哪里想得到在那一片犹如水银泄地般无可挽回杂乱无章的颓败银白色中,一点银光向华雄的咽喉袭来,待华雄发现时,早已经晚了,根本躲避不及。

    谁知道这时候在旁边伸过一把长刀来,穿过陈到银枪幻化出来的重重枪影直接劈到了陈到银枪的真身上。

    “当”的一声,声震全场。

    华雄死里逃生,吓得面色惨白,向后撤去。

    拦截陈到的那人却闷哼一声,向一旁退开去。

    陈到岂会放过他?长啸一声,手中银枪变幻莫测,威凌天下,自己的得意枪招倾泻而出。

    既然对方可以挡得住自己攻向华雄的全力一枪,而且力量也和自己差不多,拿自己还客气什么?

    一时间,银光翻腾闪烁,好似急流瀑布从天而降落在巨大岩石上而在阳光下激起的无数飞射四溅的水花,其中充满了无数的灵性。

    对面那人暴喝一声,手中长刀水银泄地般全力防守

    只听“卜”的一声,陈到的银枪点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上,碎裂声起。

    陈到身子一晃,向后撤去。

    那人也作出了和陈到相同的选择。

    此时,由于陈到的一番抢攻,这群长刀手的攻势被打乱,正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见陈到和那人同时后撤,连忙采取守势,向外扩散,将陈到等三人团团包围住。

    陈到看向对面那人,显然是因为对手的本领已然为他认可的原因。

    徐济也转头看去,只见那人面色灰白,满脸的病容,好似大病初愈,但是一对眼睛炯炯有神,而且气度神态冷如冰雪,一看便知是个厉害人物。

    这人右手拿着长刀,左手拿着一面盾牌,不过现在已经碎裂,不问可知,正是陈到那一枪的功劳。

    眼看陈到正要询问对面这人的名字,在陈到身旁的史阿却失声惊叫出来:“竟然是你!袁敏!”

    陈到看看史阿,显然是不知道这个袁敏是何许人也,竟然会引起史阿如此大的反应。

    对面那个叫做袁敏的人看向史阿微笑道:“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史阿你。”

    面对陈到询问的目光,史阿在陈到耳边迅速的解释道:“这个袁敏乃是当时剑术大家东方安世的弟子,陈国人袁敏,说起来乃是袁绍和袁术的族亲。他和自己的两个哥哥袁霸和袁徽都在东方安世那里学习击剑之术,武技强横。”声音不大, 但徐济恰好能够听到,显然史阿这番解释是说给自己听的。

    原来如此!

    徐济恍然大悟,这个袁敏竟然是东方安世的徒弟,难怪如此的了得。只有与王越齐名的东方安世才可教出这等高手。

    不过更令徐济在意的事情是,这个袁敏乃是袁氏家族的人!

    自从从王允处得知王允和袁绍有勾结后,徐济就一直在注意袁绍方面的动向,有一段时间,徐济甚至以为在半路上袭击自己的人就是袁绍,可是在长安这么长的时间里,徐济却并没有发现袁绍方面的动静,又因为要忙着劫走汉献帝,也就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谁知道今天这个袁敏居然会杀出来,实在是大出徐济的意料之外。

    不过一个疑问马上浮上心头:这个袁敏到长安来干什么?

    那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因为没有人知道自己化装到长安城来的事情。

    难道是为了帮助王允消灭董卓用的?这倒是大有可能,毕竟这些人身手高强,很适合刺杀行动。而且董卓本就是他们的共同敌人。

    但是据徐济所知,这些人并未参与刺杀董卓的行动。否则怎么可能瞒得过情报网强大的自己?

    难道袁敏来长安是为了汉献帝?(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得胜

    袁敏看向陈到,微微一笑道:“阁下好身手,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能够和大汉第一剑师史阿同行的人又岂会是易与之辈?”

    袁敏此语一出,反应最大的人就是李严,他一直以为眼前的这些官兵是奔着他来的,谁知道人间全然未把自己放在心上,反倒是对“吴萸”全神注视,更叫出了史阿的名字。

    李严这才知道原来站在自己对面的人乃是如今的大汉第一剑师,心情不由得一阵激动,虽然早就看出眼前的两人不是一般的人物,但是没有想到来头这么大,而且看样子这两个人原本就认识才对。

    但是李严却并没有因为两人人对他隐瞒这许多事情而感到愤怒,原本他就对这两人豪情盖天的新认识的朋友喜爱非常,并且他也看得出史阿并不是有意瞒他,一定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

    向史阿这等独来独往的人物现在要隐藏自己的身份,那一定是因为有十分特殊的原因才对。

    不过史阿却没有多问,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丝毫的异样,更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

    李严虽然血气方刚,天真赤诚,但是却绝对不是傻子,他当然看得出长安城里出大事了,否则自己根本不可能见到史阿,要知道史阿乃是当今大汉的第一剑师,他本来就应该呆在皇宫里,现在居然跑到宫外,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刘表乃是朝中的知名人物,身为“八俊”之一,和朝廷中的很多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朝廷出了大事,谁知道长安城变成了什么样子。李严当然不能轻易地表露身份了。

    但是李严却已经绝对要和眼前的两人血战到底。摆出了一副死战的坚决气势。

    不过李严的态度倒是令对面的袁敏等人误会了,他们都以为李严乃是史阿的帮手。故此根本未把李严放在心上。

    如此一来,就连陈到这大人物也被他们看成了是李严的手下。而且袁敏本就是这么想的,所以话中就带着这种意思。

    陈到闻言一呆,而躲在暗处的徐济更是觉得好笑起来。

    看样子对面的华雄和袁敏都没有看出来站在他们对面的人乃是他们除之而后快的陈到以及自己这个藏在暗处的“乐进”。

    徐济也清楚华雄当然不可能认识陈到,否则陈到刚才的诱敌之计就不会成功了,而华雄也不会那般的轻视陈到了。

    不过此时徐济心里又有了另一个打算,既然袁敏看不出陈到的枪法,那么显然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派了谁前来长安,那么看来袁敏的到来并非是出于王允和袁绍的合作。

    若是袁绍和王允合作的话。袁敏此刻一定已经从陈到的武功中认出了陈到,那么自己的存在也就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了。

    袁敏不是华雄,华雄乃是粗鲁之辈,哪里会注意到这些事情。

    但是袁敏却不一样,只看他训练出来的这些人物就可知道袁敏心细如发。若是袁敏奉了王允之命出来寻找陈到和自己的话,一定会向吕布询问陈到的武功特点。

    要知道在这时代真正见过陈到动手的人少之又少,袁绍军中恐怕也只有颜良文丑等辈才可看出陈到刻意伪装的武功特点来。但是这两个人如今还在袁绍身边,而且也未曾和陈到动过手自然不可能告诉袁敏。

    再就是吕布见过,所以袁敏若是真的袁绍派来协助王允的人的话。此刻早就喊出了陈到的名字。

    如此一来徐济心中疑惑更重,袁敏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现在己方一共是三个战力,但是现在不论是陈到还是藏在暗处的自己的身份和李严一样在对方的眼里微不足道,所以人家肯定不是本着陈到和李严又或者自己而来。那当然只能是奔着史阿去的。

    可是史阿不过是一个寒门子弟,虽然贵为大汉剑师,但是本身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利用价值。

    所以说这个袁敏很明显正如自己担心的那般是奔着刘协来的。

    一直以来。袁绍就不喜欢的就是刘协,而且不承认刘协的位置。

    所以当袁绍知道刘虞要暗中迎回刘协的事情后。才会把消息透露给了益州刺史刘焉,这才导致了张任会在半路上对各地诸侯下手的事情。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希望置刘协于死地。

    关于这一点,徐济觉得倒是能说得通。

    但是这事情仔细一想,立刻就会发现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徐济一直对袁绍把刘虞要迎回刘协的事情告诉王允很不理解,因为这么做对袁绍实在没有半点好处。因为王允在除掉董卓后,肯定是会把持朝政,利用刘协向天下诸侯发布号令。

    所以袁绍通知王允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匪夷所思。

    不过看着眼前的袁敏,徐济突然间明白袁绍的用心了。

    看来袁绍的策略已经改变了,袁绍也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

    而写照徐济的猜测而言,其实袁绍对刘协个人本身并无任何好恶的感官判断,袁绍之所以不承认刘协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因为袁绍没有办法把刘协控制在手里。

    也就是说,若是有机会控制刘协的话,袁绍马上又是一副嘴脸,肯定是第一个承认刘协地位的人,只是苦于没有这个机会罢了。

    以前袁绍准备利用刘虞也只不过因为刘虞是个好说话的人,而且没有什么能为,便与他控制罢了。

    可是和王允的合作让袁绍对控制刘协产生了希望。

    袁绍知道王允要除掉董卓的消息后一定很高兴,因为他控制刘协的机会到了。

    从长安这一系列的事情中不难看出王允并不是一个算无遗策的人,在思维上有很多的漏洞,袁绍知道王允在除掉董卓的时候一定会忽视刘协这个点。所以在这个时候劫走刘协应该是最好的时机。

    可是袁绍的一个大麻烦是他们并没有能力带刘协出宫。

    所以袁绍绍和徐济选择了一样的方法,希望刘备先一步带刘协出宫。然后自己在从刘备的手里把刘协抢回来。

    不过袁绍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强的实力可以打包票说自己能够从刘备的手里把刘协抢过来,毕竟关羽和张飞乃是当世虎将。就是吕不对这两人也是甚为头痛。而袁绍现在手下唯有颜良文丑能堪大用,但在败于徐济之手后在自家弟弟手底下自然需要一二大将为其坐镇,另一个勉强能说得过去的就是韩馥的侄子韩猛。

    所以袁绍又施展了第二个计策,那就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允和张任两人,那倒不是说希望让王允把刘协抢回来又或者希望张任把刘协杀掉,而是希望王允和张任在刘备把刘协抢到手后和刘备一场大战,然后自己就可以混水摸鱼了。

    这一点只从王允对刘备的行动不明了了上就可以看出来,袁绍仅仅是把这件事情对王允稍作透露罢了。

    而张任知道的消息稍多一些,但那是因为刘备一旦成功出了长安城。就会掌握大量城外的幽州驻军,这时候要对付刘备就必须要有大规模的军队才行。

    故此袁绍才把袁敏派来了,而这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但是袁绍没有想到的事情是有自己这个变数半路插了进来。

    袁敏一定早已经在长安城内和长安城外准备好了,可是因为自己的干预,刘协出长安城的路线大出他们的意料之外。

    等到他们意识到刘协已经被带走后,早就已经晚了。

    而从袁敏那里得知消息的张任也被袁绍的消息误导,所以才会拦截失败,不过因为在城外的原因,张任的骑兵机动性比较强。所以仓促间布置下陷阱等待自己和陈到等人的跳入,但是直到最后,张任才知道自己拦截的不是血战之后刘备等人。而是养精蓄锐很多时候幽影精锐。

    如此说来,文聘和二百幽影精锐的血债也应该算上袁绍一份儿。

    想到这里。徐济心中的杀机一闪。这笔帐将来一定要如数奉还。

    至于说这个袁敏,那他一定是知道了长安城内外发生的所有事情,所以才在暗中寻找史阿。那目的很简单,当然就是要杀掉史阿。抢夺刘协,如此一来。袁绍东山再起的机会就会大很多。

    想到这里,徐济心中又是一凛: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一个前提条件就是诸侯本身要有强大的实力,否则很容易引起别的诸侯的敌视,进而对其进行战争的。

    那么袁绍现在这么急于把刘协把持在自己的手里,那即是说袁绍已经有了东山再起的实力和机会又或者方法。

    那袁绍到底凭借什么呢?

    袁绍本身的实力几乎已经损失殆尽,但是有一些潜在实力必须要算计在内,比如说河内太守王匡,还有上党太守张扬,都是袁绍的支持者,而且兵力不少。

    还有,袁绍现在客居在袁术那里,但是汝南本身就是袁氏家族的大本营,在那里袁绍很容易东山再起的。

    更何况袁绍最擅长利用自己的声望招揽天下豪杰和智者为自己出力,所以只要操作得当袁绍很有可能颠覆袁术,最后成为豫州的主人。

    但是如果事情只是这么简单的话,徐济反倒不担心了,现在袁绍敢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么就是没有把他徐济放在眼里。

    袁绍并不是傻子,这几年和自己交锋,袁绍总是处于下风,若是无在十足的把握,袁绍绝对不会招惹自己。

    现在袁绍已经要把刘协控制在自己的手里,那就是说袁绍已经有了对付自己的方法。

    问题是,徐济实在猜不出来袁绍到底有何方法可以制住自己的死穴。难道是真的信了自己向外散播的假消息:自己和郭嘉因为冀州的事情已经明和暗不和?

    又或者利用自己的亲随对自己的家人下手?还是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方法?

    正因为如此难以揣测,徐济的心中才会觉得有点忐忑。不过袁绍绝不会以硬碰硬的,顶多就是一点阴谋诡计。

    史阿却没有想到那么多。听了袁敏的话后,冷笑道:“我说的嘛。我们在半路上布置了那么多的障碍和伪装,居然还是被人发现。原来有你袁敏在,那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这时候,华雄惊魂甫定,走了过来,向袁敏一抱拳道:“原来是陈国的大剑师袁敏先生,华雄有礼了,多谢袁敏先生救命之恩,只是不知道袁敏先生在这里有何贵干?”

    袁敏看向华雄,笑道:“华雄将军不必多礼。区区小事不必放在心上。我袁敏仅仅是从这里路过而已,因为看见了故友史阿先生,所以忍不住开了个小玩笑,现在已经没有事情了,我这便赶路。”

    华雄当然不知道袁敏乃是为了刘协而来,不过华雄毕竟是有点头脑,知道事情没有袁敏说得那么简单,但是华雄却不会去难为袁敏。

    第一,袁敏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第二,袁敏离开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损失。

    而且袁敏并没有问自己为何要围攻史阿,明显就是一种不想置身其中的示弱的意思,华雄对袁敏这种态度高兴还来不及呢。

    当下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华雄就不耽误先生赶路了。”

    袁敏点了点头。别有深意的看了史阿一眼,便转身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竟然连招呼都不和史阿打一个。

    史阿一愕,更加不明白这个袁敏在干什么了。但是袁敏走了是好事情。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实在是难缠得很,要是袁敏今天留在这里。自己想要脱身实在是不容易。

    一边的徐济却是心中冷笑,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袁敏刚才动手的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袁敏得到的消息是刘协在史阿的手里,所以才会派出这许多的高手来围攻他们。

    但是当袁敏发现史阿的手里根本没有一个小孩模样的人后,马上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刘协现在已经不在史阿的手里了。

    而暴露在他们眼前的陈到的现在模样就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可能是刘协,李严虽然长得文静清秀,但是也是年纪偏大,而且身上没有一点帝王的味道,倒像是草莽间的人。更何况刘协也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武功。所以刘协不在这里。而自己虽然有几分相似但却藏在暗处,所以他才会选择立刻退去。

    毕竟如今的局面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史阿把这刘协藏了起来,一个是史阿把刘协给丢了。

    所以袁敏才会决定马上离开去寻找刘协。

    不过袁敏却决定一定要先把史阿杀掉才行,因为史阿一死,那就没有人知道刘协不在史阿身边的事实,这样一来就会误导王允派出寻找刘协的人的视线,更加便于袁敏行动。

    故此袁敏迟迟不出手,就是等待着史阿疲劳的那一刻,他在一旁偷袭出手,一击成功。谁都看得出史阿身边的陈到和李严是两个极为强大的高手,令袁敏有一点措手不及,所以袁敏才会不断地加派人手,誓要把三人拿下。

    可是华雄的出现显然令袁敏改变了计划。

    袁敏救下华雄并非是出于一片好心,而是要利用华雄,只要见到史阿的华雄活着,那么华雄就会派人在后面一直追杀史阿。

    若是如此的话,不管史阿是真的把刘协给丢了还是把刘协藏在哪里都将令史阿没有时间再去顾及刘协。因为史阿要应付华雄的纠缠,若是华雄的刚才被自己杀死的话,那么华雄手底下的士兵就会作鸟兽散,哪里还有人可以为袁敏拖住自己这三人?

    毕竟袁敏乃是明眼人,自然可以看得出这些长刀手已经不能拖住己方三人太长时间。

    华雄乃是长安城中的军方大将,出来寻找陈到和史阿怎会无人?所以华雄绝对有实力缠住三人。

    如此一来,袁敏的机会就到了,袁敏可以从容的去寻找刘协。可恨徐济此时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阻止,最头痛处若是给袁敏知道自己也在这里的话,那么袁敏肯定不会介意联合华雄杀死自己的。

    要知道袁绍的主要敌人就是自己,若是杀掉自己的话,那就一了百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中原的势力就会重新洗牌。尽管现在徐济暂时没有暴露身份,但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想必没有人猜不出自己这个冒牌乐进的真正身份了。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袁敏也的确有除掉自己的实力,就算是陈到和史阿可以杀干净袁敏手底下的长刀手,他们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到时候还要面对着华雄,有没有力气和机会逃走都是一回事情。而那时候自己也不过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肥肉而已了。

    所以,袁敏和华雄找不到自己乃是好事。

    看来又是一场血战。只是便宜了袁敏。

    华雄头脑简单,被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他现在十分高兴,因为史阿这个被王允通缉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只要自己抓住了王允,那就是大功一件。

    华雄完全忘记了史阿这个人现在最大的价值就是手中掌握着刘协,可是现在刘协并没有在史阿的手里,那意味着里面另有变故。若是华雄够聪明的话。他应该马上派人回去禀报王允得知。

    此时,袁敏已经领着手下的长刀手慢慢地离开树林。

    华雄刚才差一点在陈到得手底下丢了性命,对陈到当然是恨到了极点,故此等袁敏走出密林后,华雄随即打出信号,命令自己带来的士兵开始包围密林。

    华雄对着陈到冷笑道:“今天我的要了你的狗命!”

    只见陈到哈哈一笑,然后对史阿和李严两人低声迅速道:“我来牵制住他们,你们两人去牵战马,我们好杀出重围!”

    两人点头。(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局(上)

    陈到向两人说完这句话后,看向华雄,冷然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而后开口说道:“华雄将军,小人虽然只是个小人物,但是硬得就像是鞋里的沙子,想要除掉还真不大容易呢!”

    华雄眼见着自己的士兵已经向三人迅速地围上,这三人已经是瓮中之鳖,可说是命不久矣,但是眼前的这个小子却在这里跟自己油嘴滑舌,实在是活得不耐烦了。

    因此冷冷道:“少和本将军耍贫嘴,本来本将军只想抓住史阿,没想到却会有你这等狂徒,也罢,一并把你收拾了。”

    言罢,华雄大手一摆,登时,四面华雄带来的士兵蜂拥而上。

    只见陈到哈哈一笑,手中银枪如同有生命般弹到半空中,在下一刻变化成了万道光芒向四面八方的士兵激射而去。

    在这万道光芒下,史阿和李严的身体迅速撤离,开始向密林边缘拴马地方移动。

    徐济当然清楚只要上了战马,华雄再无可能困住陈到。

    华雄和他的士兵完全被陈到银枪发出的光芒所迷惑,纷纷眯起了眼睛。

    而陈到为了迷惑眼前的人,先是向前跨出一步,银枪动处,无数的士兵被陈到的银枪挑中,鲜血飞扬,纷纷倒地。

    这给在场的华雄军士兵了种种假象,误以为对方是舍命攻击,纷纷舞动自己手中的兵器竭尽全力地格挡。

    但是惨叫声仍然此起彼伏。

    这显然就是陈到要的效果。

    就在敌人纷纷到底的时候,陈到一边舞动着银枪,一边向他之前拴马的地方跑去。

    光点散去。

    华雄这才发现陈到已经离自己很远了。这才知道中计,心中更涌起怪异的感觉:为何自己对这人的武功感觉这么熟悉呢?

    但是就是想不起来这是谁的武功。

    其实这也不怪华雄。他虽然是个粗心的人,而且狂妄自大。若是没有亲眼见识过一个人的武功,他是绝对不会承认那个人比他强的。

    陈到的武功他自然也听别人说过,说陈到的功夫极为华丽,出枪时眼前尽是银光。

    但是他刚才冲进密林时,陈到正在使用那两招却不是人人都能见到的,至于之前那招更是一样。

    所以华雄虽然惊异于对面这个大汉的武功高强,但是却绝对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陈到。

    现在看见陈到这招在诸侯会盟之后曾经见过的招数才在记忆中有所触动,但是还是想不起来这是谁的武功,更加认不出陈到来。

    一直到现在。华雄都以为陈到乃是史阿的帮手。

    不过华雄对于陈到虚晃一招就逃跑的行为非常鄙视,当下便暴喝一声,立刻带着手下士兵去追赶。

    更有士兵爬到树枝上拉弓射箭,凭借高处向陈到进攻。徐济却是看的有些心惊胆战,陈到毕竟是重伤初愈,这种程度的战斗很难说会不会让他的伤变得糟糕。要知道陈到虽然武艺高强但毕竟刚刚在吕布手里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难说究竟伤到什么程度,而且这一路行来几人都未曾好好休息,徐济着实担心陈到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不过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陈到银枪闪动中已经来到了密林边缘。

    史阿和李严已经轻易的解决掉了在另外一边围攻者,已经把三人的马匹解了下来。

    这会儿史阿和李严自然是没有时间管徐济了,唯有陈到还留了个心眼将敌人吸引过去而已。

    而见到陈到将华雄吸引过去徐济自然也看明白了,陈到是绝对不可能回来救自己的。显然这就是考验自己跑路功底的时候了。

    而后又是一阵弓箭袭来,已经坐在马上李严长啸一声,手中长枪一摆。犹如万花筒般变化无方,挡开了这阵弓箭。

    华雄这才明白三人到底想要干什么。看看身后那一地的死尸,华雄气得七窍生烟。连忙命人前来马匹,翻身上马,领着自己的士兵在后面追击。

    就算是杀不掉那个可恶的小子,也要把史阿抓住才行,那可是大功一见啊!

    陈到三人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两把枪,一柄剑,切瓜砍菜般沙上身边敌人无数,向着徐济和典韦约定的方向逃去。而此时徐济也从自己藏身之处冲向了陈到,趁着徐济出现的突然性令华雄一众人稍稍迟滞一下的时间,陈到顺手一把将徐济捞上来而后四人一道策马狂奔而去。

    徐济心中明白只要和典韦会和,那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华雄当然在后面追赶。

    才跑出去没有多久,陈到几人对面来了一支人数不多的军队。

    来人正是典韦!身旁则是乐义。

    华雄只顾看着前面的陈到和史阿以及那个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年轻小子,根本没有注意到陈到的到来。

    蓦地,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铁蒺藜横空出世,出现在了华雄的眼前。

    华雄一愣,只见那铁蒺藜上的细小尖刺在自己的眼前迅速地扩大,不由得大吼一声,手中长刀奋力一挡。

    铁蒺藜崩飞而去。

    华雄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一阵发麻。

    不过华雄却没有时间感慨,因为一股风声响起,从天而降。

    那其中的力道无比的狂暴。

    华雄大吃一惊,连忙双手捧刀向上迎去。

    只听“咔嚓”一声。

    华雄的长刀已经从中断裂。华雄胸口气血翻腾,一项孔武有力的双臂已经被震得失去了知觉,虎口一片黏黏的液体,不问可知,那是鲜血。

    那股狂猛的劲道并未消失。而是接着向他的头顶袭来。

    华雄没有时间去想了,大吼一声,翻身下马。

    然后他就惊恐地发现。一杆铁戟砍在了他的战马的头上。自己的战马连惨叫都未来得及,身子的前面已经被切割成了两半。

    可是这战马身子的后半部分由于惯性的原因还在向前冲。结果因为冲得过猛,战马体内的肌肉好像肉串扎在签子上一般被那杆铁戟贯穿而过。

    战马的鲜血喷涌而出。如同盆泼的一般,滚烫猩红地浇洒在华雄的身上。

    然后华雄看见了更为恐怖的一幕。

    只见那名拿着双铁戟袭击自己的大汉咧着大嘴骂了一声:“他奶奶的。”

    然后就见这大汉单手举起钉着战马的铁戟,那匹战马的尸体穿在戟上,被那大汉高高举过头顶,然后被那大汉一甩,那战马的尸体就被狠狠的摔在地下。

    看来自己今天是没有机会去抓拿陈到等人了。

    不过现在还是保命要紧,自己一定要回去把陈到和乐义救回史阿的事情告知王允。

    华雄一刻都不敢耽误,从身后的随从手中夺过一匹战马,转身便走。

    至于那个差点要了华雄性命、满脸胡须的丑脸汉子早就已经被华雄抛在脑后。毕竟和陈到、史阿相比,这个人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华雄不知道,就因为这个自己疏忽掉的小小细节,影响了很多人的命运。

    不说华雄。

    典韦和乐义下了战马,大踏步来到此时也已经下马徐济的身边,两人的双目中已经是泪花点点。

    徐济自然是阻止了他们下拜的举动。

    在黄昏的细雨中,三个男人紧紧熊抱在一起。

    史阿却在一旁感慨万千。虽然仅仅是短短的一天,但是却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

    两天前,文聘那颇有几分文士气度的汉子还在自己的眼前爽朗的大笑。可是现在区已经和自己阴阳用隔了,怎不令这一直漠视生死的人心中黯然?

    李严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也被这场面感动了。

    谁让大家都是热血男儿呢!?

    好半天,徐济才笑着放开了两人。对典韦道:“此处非是说话的地方,王允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到。”

    典韦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我们有一处藏身之地。十分隐蔽,到那里我们再细说吧。”

    徐济点头。众人上马而去。

    待到了一处小山谷后。典韦便下马带着徐济进了这小山谷。

    徐济向四面看了看,不由得赞赏了典韦几句。

    这地方果然极为隐蔽。典韦不愧是当年行猎的人。能找到这么一处地方向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而此时自然有人到外面去释放信号,通知其他幽影精锐徐济已经被找到的消息。

    徐济、典韦和陈到进了临时搭建起来的中军大帐,纷纷坐下。李严却说自己累了,要休息一下。

    徐济当然知道,其实李严这是在回避。

    就在刚才,李严也已经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乃是兖州刺史驸马徐济,显得非常震惊,但是还有许多事情不明白,徐济当然也看得出李严有话要对自己说,可是却忍住了,毕竟他不是兖州的人,有很多的事情他不便参与。

    但是只要李严留下,徐济就有信心收服李严。

    有了李严的话,以后想要征服荆州,也会多上几分把握。

    还未说话,门帘一挑。一人奔进大帐中,徐济还未看清楚是谁,来人就已经扑进了徐济的怀中呃,嚎啕大哭起来。

    徐济这才发现是于禁,不由得惊喜万分。

    原本徐济以为于禁和文聘已经战死了,哪里想得到他还活着?自然是喜出望外。

    面对徐济询问的目光,典韦连忙把事情说了一遍。

    当徐济听说贾诩已经归降自己的时候,不由得惊喜万分,稍稍冲淡了一些文聘的死带来的悲伤。

    说到贾诩,典韦当然是满心佩服,带着敬畏道:“难过主公平日里对贾诩先生这般推崇,典韦前几日一见,果然是惊世骇俗的人物,比之郭嘉先生也是不遑多让。最令典韦佩服的地方是,当时主公生死未卜,贾诩先生却没有因此对我等弃之不顾。反而安排下了惊天妙计。”

    徐济心道:这个当然,贾诩的战略眼光三国无出其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贾诩乃是三国分裂的罪魁祸首。而且这个贾诩眼光极毒。在历史上他投靠曹操的时候就是曹操最困难的时候,对于当时无比强大的袁绍根本连理都未理。

    可以说现在贾诩在自己消失不见这一段时间内反而投靠兖州,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正是因为徐济知道贾诩有这种眼光,所以才那么有信心的让典韦去收服张绣,引出贾诩。

    最令徐济高兴的事情是,这个贾诩果然有一手,才一来就给自己献上了一份大礼,带着张绣回长安去了。倒是深合自己的心意。

    典韦这时候发现身边没有刘协,才开口询问。

    史阿把事情简略地讲了一遍。

    乐义恨得牙根痒痒的。愤然道:“怎可以这样,我们在这里为了他抛头颅,洒热血,他却自己逃跑了,实在太不像话了!”

    徐济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乐义,不要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现在我们要把皇上找回来才行,而且现在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众人点头。

    徐济站起身来。若有所思道:“那个袁敏已经察觉到皇上不在我们的手中了,他当然会去寻找,华雄虽然是笨蛋,但是王允等人却不是傻子。只要华雄回去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王允等人,他们也会得出这个结论,所以他们也会加入到寻找皇上的行列中。”

    一边沉默的陈到此时也皱眉开口说道:“那我们找到皇上机会的岂非很小?”

    徐济哈哈笑道:“叔至忘记张绣了吗?只要叔至你想办法联系上张绣。要他在王允面前主动请缨,出城寻找皇上。张绣寻找皇帝那可是正大光明。比我们方便得多。”

    陈到迟疑道:“这计策好是好,可是主上如何肯定王允会同意张绣去找皇帝呢?要是其他大臣反对怎么办?”

    徐济摇头微笑道:“首先出城找皇上这是在帮助王允排忧解难。王允没有理由反对,更何况现在长安城的势力错综复杂,大家都想要掌权,可是大家都没有那么强的势力,只有纷纷巴结讨好王允,但是这么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哪里会有许多人靠到前面去?现在张绣提出出城寻找皇上那是摆明不想参与长安城内的政治,这等于给别人提供了亲近王允的机会。别人高兴还来不及呢,所以张绣的这个请求一定会被同意。”

    众人闻言,纷纷叫妙。

    乐义兴奋地蹦了起来,叫道:“我这就叫人送消息去!”

    才要走,却被徐济叫住,命令乐义坐下,笑道:“乐义你急什么?只为这一个消息就派人去长安,实在是浪费鞋底。”

    乐义愕然道:“难道还有别的事情吗?”

    徐济点了点头道:“这个当然,我要贾诩在长安搅风搅雨,鼓动长安的军队去攻打汉中和益州。”

    众人哪里料到徐济打的是这个主意?不由得叫出声来。

    乐义一拍桌子,喝道:“主公说的好,我们绝对不可以放过刘焉和张任!武大哥和那二百个兄弟绝对不能白死!”

    陈到看了一眼乐义道:“这你可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主公这么做可不是简简单单为了报仇,若是那样的话,主公岂非成了匹夫?”

    乐义闻言愕然,不明所以的看向徐济。

    徐济点了点头道:“还是叔至知我,仲康你需要好好学习。”

    顿了一顿后,徐济冷然道:“我的目的是拿下益州后从益州可以顺流而下,直攻荆州!”

    陈到虎目中神光一闪,沉声道:“主上此计大妙!”

    乐义这才明白徐济是别有所图。

    徐济沉声道:“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古以来,得关中者得天下,本就是拾前人的牙慧而已。只是我原本正为如何如何取得益州大伤脑筋,倒是贾诩深得我心,早早看到这一步,故此才回长安去,真是解决了我的大麻烦。”

    陈到和乐义相顾骇然,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贾诩居然目光长远到看穿了徐济争霸天下的全局。

    徐济沉声道:“兵者,诡道也。这件事情要紧行的机密才可以。一定要让贾诩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可令王允同意出兵攻打汉中和益州,令荆州刘表误以为这是朝廷对益州和汉中的讨伐而已,然后在贾诩具有汉中和益州在和我们的军队两面夹击荆州,定可一战成功!”

    陈到拍案叫绝道:“正是如此!又有谁能想得到,在王允控制的长安里会有我们的一支奇兵,刘表更是不会防备!哈!谁都以为是朝廷要攻打益州和汉中,又有谁能猜得到是我们兖州的计策呢?”

    乐义这回倒是动上了些心眼,出声道:“可是,这么把握大吗?”

    徐济笑道:“仲康多虑了,若是论武功,张绣在长安仅在吕布之下,若是论军队的素质,张秀的军队纪律严明,论带兵大战嘛,张任的确不错,但是和贾诩比起来,张任还差很多。”

    乐义点了点头。

    “可是”陈到迟疑道:“王允方面现在出兵的最好理由就是以皇帝的名义,没有皇帝王允怎么出兵啊,难道我们要把皇帝送回去给王允不成?若是皇帝回到王允那里,我们岂非成了乱臣贼子?”

    乐义点头附和。

    徐济哈哈一笑道:“叔至莫急,我自有妙计。”

    陈到和乐义精神大振,看向一脸神秘的徐济。(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局(下)

    看着一脸焦急的陈到和乐义。徐济也不卖什么关子,笑道:“我们可以贾诩怂恿王允‘摄政’?有了摄政的权力,王允还不是说哪打哪?”

    摄政?那是什么?陈到和乐义面面相觑,陈到也是一脸的不解。史阿更是一脸的错愕。

    徐济大感头痛,这个词汇现在还没有吗?突的脑中灵光一闪道:“所谓的摄政就是周公在天子即位前的地位和职责。”

    徐济这么一说,两人马上明白了。

    那意思就是说,让王允代替皇帝作主。可是这事情对兖州似乎没有半点好处。

    徐济笑道:“一旦我们找到天子马上秘密送回兖州,但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同时我们要作出继续在长安一带寻找天子和我的举动,令王允等人误以为天子仍然飘流在外,而我则是下落不明。”

    陈到等人还是不明白徐济的意思。

    徐济耐心解释道:“首先,我们要弄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这许多年来,我们的行动目标在哪里,或者说我们做了这许多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从大的方面来说,我们的目标乃是消除战乱,扫平天下。”

    陈到点头叹道:“我大汉多灾多难,百姓流离失所,此时正是当世英雄用武之时,大丈夫当以横扫**、一匡四海为己任。”

    徐济沉声道:“正是如此,今观我大汉,正如重病在身的伤患,非要大动干戈才可彻底救治种种顽疾。但说一千道一万,究其根本。无外乎从内政外交下手。”

    顿了一顿道:“这许多年来,我们在兖州乃至冀州进行改革。就是为了找到一种切实可行的政治制度,目的无非就是防治朝廷内部的无意义的内耗,女后、宦官、外戚都是分裂中央集权的祸端,但本质上看其实是世家大族和豪强地主把持权力的原因,世家大族在地方则为诸侯,在中央则为外戚,如不可作外戚则为所谓的清流,互结党羽,遥相呼应。所谓疏不间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族利益,既然当官是举荐制,为何要举荐别人?让自己的亲戚当官不是更好?如此一来,大家还未想好如何为天子当官,反倒想着如何为家族谋利,大家各执一端,天下岂能不乱?”

    陈到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所以兖州改制的目的就在于打破家族利益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

    徐济点头,沉声道:“若是天下太平的话。我们的任务反倒容易了,只需要改革内政就可。可是这是不切实际的,各地诸侯拥兵自重,我们在自己的地盘改革。可是却无法左右别人,所以我们在三州改制的同时还要一统天下,让天下所有的州郡都按照我们的意图改革。让世家大族无法把持朝政。”

    徐济叹了口气,又道:“这还仅仅是对内。对外呢?匈奴人亡我之心不死,其他蛮夷又虎视眈眈。无不想要吞噬我们大汉这块肥肉。其实这也是造成我大汉四分五裂局面的一个原因,西凉马腾、幽州刘虞、辽东公孙瓒、益州刘焉,的确在为我大汉抵御外族方面出力甚多,但是与此同时,他们的个人力量也在急剧地膨胀中,看看这些地方,他们手下的士兵与其说是我大汉的军队,倒不如说是他们的私人军队来得恰当。所以在我们关注大汉江山的同时,外敌一样不可以轻视。”

    陈到听到这话却皱眉道:“可是主上,草原民族一向居无定所,我们只可以防,却不可以弃之不顾,谁知道他们何时来劫掠中原?所以边防驻军是不可以少的,只要有边防驻军,时间一长还是会演变成地方诸侯的。”

    徐济笑道:“为何我们要只采取防守?为何我们不去积极进攻?既然草原是他们的根本,那我们就去夺他们的草原,让他们没有地方放羊。我们的军队只向前进攻,绝对不后退,我们把内政和军事分开,打下的草原我们建立新的百姓居住区,派官员管理,军队不能插手,而且军队的粮草只能控制在中央的手里,如此一来,地方诸侯又如何产生?”

    陈到等人听得目瞪口呆,一时跟不上徐济的思路,唯有呆呆的看着徐济。

    徐济知道自己过于兴奋,说远了,无意识的一摆手,笑道:“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还是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顿了一顿,徐济又道:“所谓攘外必先安内,现在,我们两州内部稳定,正是对外用兵、扫除诸侯的大好机会,但是我们的困难仍然很多,先是兵力不足的问题,再就是对外用兵的名义问题。以前我们对袁绍用兵是因为袁绍挑衅在先,我们还击名正言顺,现在则完全不同,没有人会去主动招惹我们,每一个人都想要和我们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用兵可就很难了,去迎回皇上的根本目的就是为我们找到适当的出兵借口。可问题是,即便我们迎回了皇帝,那也仅仅能保证我们用兵乃是天子的名义,可是天子这种名义对一些人很好使,对另外一些人则是毫无效果。”

    一边的典韦、乐义和史阿当然不明白徐济这话的含意,有了皇上的名义,为何不能对所有人用兵呢?

    陈到倒是一点就透,点头道:“主上所言极是,对付袁绍、袁术、陶谦、曹操、马腾、公孙瓒、王匡、王朗、严白虎等辈当然用皇命就足够了,但是对付刘虞、刘表等人就不行了,毕竟他们是汉室宗亲。偏偏这个刘虞和刘表还占据着两个至关重要的位置,实实在令人头痛。”

    徐济叹道:“其实就是袁绍等辈,即便有了皇命,我们现在想要动他们也不容易。毕竟人家没有招惹我们,而且又有着很高的声望。天下间有许多人宁愿倾家荡产的资助他们。无缘无故的对人家用兵只会留给天下人我们兖州十分残暴的不良印象。”

    徐济这番话引起了陈到等人的沉思。

    徐济若有所思道:“其实我们把皇帝迎回兖州的目的是为了皇命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而不掌握在别人的手,免得日后别人用皇帝的名义攻击我们。毕竟我虽有驸马之名但却不是皇族。而且我们兖州在我“陈留改制”之后很多的地方并不符合大汉体制,说好听了人家说你是在改革,说不好听了,那就是乱臣贼子。人家有大把借口针对你。”

    乐义恍然道:“难过主公这么紧张皇上在谁的手里。原来是怕他们拿皇上对付我兖州。”

    徐济点了点头,却又苦笑道:“问题是我们一旦宣布皇上在我们手里,因为兖州的强大,所以其他诸侯更加得谨小慎微,在表面上对我们毕恭毕敬,那我们不是更没有理由攻击别人了吗?兖州是很强大。但还没有强大到单靠武力就可以横扫天下的地步。”

    众人无不点头,现在兖州军队虽然无一不是精锐但兵力却分散的厉害。要说攻打下哪个地方倒是不难,可是却没有力量长时间的占领。

    徐济笑道:“所以我们要对别人用兵的最好方法就是让我们的敌人先动手,我们以还击的名义收拾他们,我们可在战争中进一步壮大,你们想一想,到底在什么情况下,这些人才敢先向我们动手呢?”

    陈到等人齐齐一怔。

    徐济哈哈笑道:“那当然是我徐济遭到意外的情况了。”

    陈到等人大感错愕,徐济却已经站起身来。笑道:“这事情很复杂,关乎全局,所以你们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到时候有连番的好戏给你们看。”

    徐济看向陈到道:“叔至。你先想办法联系贾诩和张绣,寻找皇帝的任务就交给他们,王允会同意的。只要找到皇帝,马上给我送往兖州。这事情一定要保密。”

    陈到抱拳道:“陈到晓得了。”

    徐济转过头来看向乐义,沉声道:“乐义。你就给我留在长安和洛阳之间一带,带些人马作出寻找皇上和我的架式,一直到我给你写信要你停止为止。在此期间一定要做出皇上和我完全找不到的样子。”

    乐义轰然允诺。

    徐济又对典韦道:“把乐义这一面的事情告诉给贾诩,要贾诩向王允透露假消息,说带兵寻找皇上和我的人乃是你和乐义。”

    典韦点头。

    徐济又道:“还有,在贾诩和张绣找到皇上后,要他们自己想办法把寻找皇上的任务交给别人,然后回长安,鼓动王允对汉中和益州用兵,要贾诩和张绣尽快把益州和汉中拿下,成为我们的地盘,配合日后我们对荆州的攻击。”

    然后又转过头来看向史阿,沉声道:“史阿你替我回兖州一趟,要郭嘉写一封书信以给王允,措词要强硬,但内容要示弱,那其中一定要表现出对王允袭击我徐济的行为表示不满,同时提出要和王允合作的要求,就说我徐济治理的二州对王允大人剪除董卓的丰功伟业深表佩服,所以请王允行周公之政,然后再承诺王允,兖州会帮助他消灭董卓的余党,李淮和郭汜等辈。”

    看着有点愕然的三人,徐济笑道:“这封信一到王允的手里,他就会浮想联翩,因为写信的人乃是郭嘉,而非我徐济,那信里又有外强中干色厉内荏、想要和王允合作的示弱意味,再加上仲康在这里的寻找行动,王允一定会认为我徐济已经下落不明了,两州现在无人主持大事,否则提出摄政这种大事的人应该是我徐济而非郭嘉,而郭嘉现在这么做仅仅是为了稳定两州的形势。”

    陈到等人这才恍然,原来徐济是要迷惑王允。

    徐济笑道:“这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好玩了,王允现在一定恨我恨得入骨,但是王允手里没有皇帝,总不能对我用兵吧?没有了皇帝,时间长了王允连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说不准会有人趁机拥立新君,这还不天下大乱了?可是让王允摄政就不一样了。那是说天下有皇上,只是皇上没有办法管理朝政而已。如此一来,权力还在王允的手里。所以我说王允一定会对摄政很感兴趣的,更何况还有贾诩在一旁蛊惑呢!”

    沉默许久的典韦也沉声回答道:“主上放心,这意思我一定传达到。”

    徐济沉声道:“这件事情的发生从表面上看是因为皇上和我徐济消失不见了,两方面都是群龙无首,所以郭嘉才提出和王允合作。那王允心里应该清楚,只要我两州举荐他做摄政,并且兖冀二州稳定,那么天下间就没有人反对,就算没有皇帝在手。他也一样可以大权在握。在这种情况下,王允绝对不会把皇帝丢失的责任推到我们身上的,因为这对他来说是损人不利己,我们两州成了弄丢天子的罪人,他王允也一样会失去领袖朝廷的资格。所以,在声望上,我们绝对不会有任何损失,即便王允想要对外宣称我们是叛逆,那也要等到找到皇上之后。”

    陈到此时也笑道:“可是那时候皇上却早已经到我们手里了。”

    徐济若无其事道:“尔虞我诈。来而不往非礼也,哪有那么多的客气?”

    顿了一顿后,徐济笑道:“不过王允心胸狭窄,他虽然会为了自己的权力和郭嘉合作。但是他一定咽不下这口气,表面上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但是他一定会在站稳脚跟、令天下人承认他的摄政地位后想办法暗中破坏我两州的稳定的。而最直接的破坏方式就是置我徐济于死地。若实在有人到两州去捣乱。那就更好了。”

    陈到皱眉道:“主公认为王允会采取什么办法呢?”

    徐济哈哈笑道:“那还用说?袁绍和王允一直有协议的,王允一定会把我徐济失踪的消息告诉袁绍的。经过此次长安之行,我发现袁绍这老小子似乎还有许多的手段没有使出来。看着他实在烦人,我看还是趁机把他消灭最好。”

    陈到恍然道:“原来主公装出蓄意消失的样子也是为了让袁绍先动手!”

    徐济沉声道:“正是如此,我要让袁绍以为我不在二州之内,造成一副两州无人管理的样子,然后令他把他的所有手段施展出来,让他的帮手都付出水面,我们一网打尽。”

    又看向陈到道:“其实我们要骗的还不只是袁绍,这件事情我们要做的像一点,叔至,这趟又要辛苦你了,你给我跑到荆州去,然后冒充我由荆州向豫州杀,好像是要突围的架式。虽然我不过是一介文人,不过军伍多年,叔至你可要演的像一点才好啊。”陈到肃容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事情其实十分危险。毕竟是单枪匹马。

    顿了一顿后,徐济又道:“从我逃走的方向上看,袁术和刘表也会是王允通知的对象。袁术乃是野心勃勃之人,虽然和他哥哥袁绍一向不和,但是在针对我这件事情上倒是志同道合。”

    陈到闻言笑道:“袁术一直对扬州虎视眈眈,但是却一直不敢真正的动手,原因就是刘繇的态度难明,现在主公你一下子不能统领兖州了,人心思变之下而且出现在他的地面上,他当然要全力对付我这个假‘徐济’了。”

    徐济笑道:“刘表也是一样,他应该明白只要有我徐济在,他刘表就不会有机会当皇帝,光武遗命就是一纸空文。若是叔至你假扮的我出现在荆州,刘表一定会全力追杀你的。”

    陈到傲然道:“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想要我陈到的性命,那要有吕布级别的身手才行!”

    徐济哈哈笑道:“叔至英雄了得,一身是胆。”而后又担忧道:“只是你的伤,却着实让我有些放心不下啊。”陈到还来不及回答就听乐义抢着开口说道:“可是叔至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很危险的。”

    徐济沉声道:“乐义你忘了外面的李严了吗?只要有李严这地头蛇帮忙,叔至自可放手施为,而且荆州地广人稀,豫州治安混乱,叔至当可畅通无阻。”

    乐义这才放下心来。

    陈到想了一会儿,又道:“我的伤倒是早已无碍,多谢主公挂念,只是主公,曹操不会有何动作吗?”

    徐济听陈到这话哈哈笑道:“曹孟德现在对我已经深具戒心,凡是我徐济的事情,他根本不敢插手,即便说我徐济下落不明,曹操也不会有人何动作,哈,有时候我觉得他对我比我对我自己还有信心呢。”

    众人无不莞尔。

    徐济意气风发道:“计划就是如此,哼!他们不是都想要除掉我徐济吗?那我就给他们这个追杀的机会,他们不都看着我兖冀二州的富裕眼红却不敢动手吗?我这便给他们谋夺我两州的机会。”

    众人点头,眼前发亮,只要这些人动手,徐济日后就有了攻打他们的充足借口。

    徐济微笑道:“如此,长安、汉中、益州、荆州无不在我算计中,到时再加上郭嘉和荀攸给我谋划徐州和幽州,看天下谁可抗手!”

    徐济伸了个懒腰,笑道:“王允也不容易,为了我徐济的大业被骗的好苦,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就让我徐济亲自消灭李淮郭汜,让长安长久平安,算是作为报答吧!”

    众人大笑。

    由今日起,徐济争霸天下的行动全面展开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暗潮(上)

    待众人商议过大计后,早已经是晚上。

    这时,被陈到派出去分散到各地的幽影精锐小队已经陆陆续续回到了营地,当众人知道徐济、陈到和史阿已经被找回后,各个欣喜若狂。自也不必多言。

    徐济招揽李严的行动出乎意料的顺利。

    倒是徐济把掩护陈到的任务交给他时,李严感动的眼圈都红了,那当然是因为徐济对他的信任。

    这时代的人最看重名誉,徐济这般对他,把手下最心爱的大将交给了李严,李严当然誓死以报。

    随即,徐济的计划全面展开。

    李严带着陈到回荆州,然后就是联系贾诩和张绣通知诸般任务,而典韦则带着幽影精锐继续着寻找刘协和徐济的任务。

    随后史阿回兖州向郭嘉和荀谌禀告这里发生的一切,同时徐济下出密令,要郭嘉和荀谌按照原计划进行对外扩张的计谋,不过徐济要求郭嘉要表现的野心勃勃的样子,并且要对外显示谋夺徐州乃是郭嘉自己的主意,以便继续加深袁绍以为徐济和郭嘉两人之间不和的错觉。

    几天后,董卓身死、刘协不见的消息不胫而走。这当然是徐济肆意散播的结果。为的是要领王允在一段时间内控制不住局面,这样之后,王允才会真正的考虑郭嘉的书信。

    徐济这谣言最令王允难受的事情是把刘协的消失和王允消灭董卓的事情连在了一起说,结果就给人了一种错觉。那即是说,如果王允不贸然行动消灭董卓的话,刘协就不会消失。

    这个说法令王允百口莫辩,因为事情从某种角度上看的确如此。

    一时间天下哗然。皇帝不见了,这可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大事。

    不过正如徐济所料想的一样,大家的反应虽然热烈,但是却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因为这些年来,大汉的皇帝在人们心中地位着实是低得可以,虽然大家都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但是这几年大汉的皇帝实在是声名扫地。刘协的老爹汉灵帝算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少帝刘辩是被董卓弄死的,刘协倒是皇帝,可是承认他的人太少。本来徐济等人已经承认了刘协。结果现在却弄丢了。在人们心中自然没有什么地位,刘虞倒是众望所归,但是刘虞却死活不想当皇帝。

    如此一来。这大汉的皇帝凡是成了可以随意废立和丢弃的物件。

    人们觉得,皇帝是一定要有的,但是暂时消失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不了在立一个新皇帝,反正都是大臣们说了算。

    这种想法对王允十分不利。没有了皇帝他还有什么权力可言?

    王允原本想要暗中把这件事情摆平,悄无声息地刘协找回来,谁知道竟然是这等结果。

    不过局面并不糟糕,因为传言中说,王允已经有了刘协的线索,不日就可找回。

    王允气得七窍生烟,却没有办法站出来说话,不管怎么说,这传言还有一些对他有利的东西。

    王允不是傻子,心知肚明这消息乃是兖州方面散播的。看样子兖州已经准备把皇帝丢失的事情赖在他王允的身上。

    但是令王允大惑不解的事情是,为何兖州会散播自己即将要找到刘协的假消息,这对王允实在是很有利。

    贾诩这时站了出来,向王允提醒说,兖州如此做定有所图,要王允静观其变。但实际上贾诩其实是在暗示王允,这大概是兖州不想两败俱伤的信号。

    王允此时当然视徐济和兖州为仇敌,但是贾诩的话却让王允不得不深思,因为王允知道即便是扳倒兖州,因为自己手中并没有皇帝,如此一来自己也不会有半点利益。何况徐济那也是名真言顺的大汉驸马,所以王允也唯有苦忍着默认了这个传言。

    王允一对传言讳莫如深,天下间就越发肯定这传言的真实性。

    当然,人们也相信皇帝很快就会找回来。

    不久之后,马腾回到了西凉,曹操则返回广陵,这本就在徐济的意料中,毕竟广陵才是曹操的根本,而且曹操已经知道自己在长安是捞不到任何利益的。

    现在刘协不见了,长安暗流涌动,曹操可不想置身其中,退走是很正常的。

    不过令王允安心的事情是,吕布和张绣这个掌握长安城兵权的人对他是十分的支持,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有这两人在,就算是不能找回刘协,王允也是割据一方的诸侯。

    更何况还有杨彪这等经学大家的支持。

    贾诩也在为他出谋划策,这令王允心安不少。

    尤其是张绣主动请缨要出城去寻找刘协的行为令王允无比的感动,更有视张秀和贾诩为心腹的意思。

    而得到这个消息的徐济却在心中偷笑,因为早晚有一日,张绣和贾诩会掏空王允的政治根本和权力。

    到那时,他就可以兵不血刃的获得长安。

    只有一件事情出乎徐济的意料之外,那就是刘备居然没有回幽州,而是跟着张任直奔益州,投奔益州刘焉去也。至于刘虞的儿子刘和则跑回了幽州。

    原本徐济已经准备好在攻占幽州的时候一并把刘备灭了,这下倒好,刘备算是潜龙升天,咸鱼翻身了。

    只是没想到刘备最后还是走上了入蜀这条道路。

    不过这是好事情,刘备入蜀,刘焉年老体衰,命不久矣,刘备和刘璋之间可是有一番龙争虎斗了。

    刘璋是正统,刘备是人望。而且刘备是随张任入蜀,可是刘璋现在还和自己的两个兄弟滞留长安,就像刘虞把儿子刘和留在长安是一样的。

    不过刘焉还有一个儿子刘瑁在西蜀。就算是没有刘璋,刘备要走的路还是很长。

    看看谁能获胜吧。

    对于徐济来说,益州当然越乱越好,这样比较方便贾诩对益州下手。

    坐山观虎斗的道理贾诩这三国第一投机者自然能明白吧?

    就在这个时候,刘协被张绣找了回来。

    徐济大喜,亲自去迎接。

    其实这件事情早在徐济的意料中。

    刘协一个半大孩子单枪匹马,又能跑到哪里去?

    此时人人都知道刘协要去的地方是幽州,故此在通往幽州的各条道路上都布满了寻找刘协的埋伏。

    张绣的西凉骑兵、李傕郭汜的飞熊军、袁敏的长刀手,典韦的幽影精锐,刘协若是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能够逃到刘虞的地界。那他可真是天下第一逃跑专家了。

    刘协被张绣抓住更是一个必然。

    要知道袁敏乃是袁绍暗地里派出寻找刘协的人。哪里敢明目张胆的去搜查?而且袁敏很快就发现了一件事情,自己的行踪完全被监视起来了。似乎自己不管到哪里,张绣的军队总是适时出现,屡试不爽。

    这事情当然要归功于典韦的幽影精锐。领先于这个时代的反侦察能力令袁敏的部队无处遁形。故此。袁敏找到刘协的可能性及基本排除了。

    李傕和郭汜的飞熊军因为过于向北,所以也失去了找到刘协的机会,除非刘协能够奇迹地穿越张绣和典韦的重重封锁。

    当徐济看到刘协的时候。尽管此时已经知道刘协跟随自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还是流露出一丝怜悯。

    就这么几天的工夫,这个刘协也混得太惨了。

    简直就跟叫化子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徐济却更明白一个道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个刘协见到徐济没有像一般孩子那般失声痛哭又或者对徐济这居心叵测者不屑一顾,而是露出了十分欢喜的神情,看得徐济心中一寒。

    这个刘协哪里还是个小孩子?

    徐济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就派人秘密把刘协送回了兖州。

    徐济对“护送”刘协的幽影精锐下了严令,沿途不得和刘协有任何交谈,刘协无论干什么都必须有人陪同。

    相同的错误徐济不想犯第二次。

    又过了几天,徐济散播刘协不见的效果渐渐彰显出来。

    先是刘焉,这老家伙恶人先告状,指斥王允办事不力,把皇帝弄丢了。然后刘焉任命汉中的张鲁为督义司马,摆出进攻长安的意思。

    同时,刘焉又向自己的好友西凉韩遂和马超写信,希望他同自己一起谴责王允,结果引起了韩遂和马腾的争吵。

    徐济当然知道刘焉这是虚张声势,而且韩遂和马腾的关系在历史上的确复杂,但是有一段时间他们乃是过命的朋友,在自己所处的这个三国里,一直到现在,两者还是好朋友,而马腾又是王允方面的人,对汉室忠心耿耿,必然会劝阻韩遂的。

    至于张鲁,他和刘焉不过是相互利用,当然不会听刘焉的命令。

    如果说,刘焉争霸天下凭借的是皇族的地位,那么张鲁凭借的则是宗教的力量。谁也不会服谁的。

    而如此一来,刘焉的目的也再简单不过了,这么做不过是为他自己制造声望罢了。

    不过刘焉的用心并非只有徐济能看出来,几乎在刘焉指斥王允的同时,刘表也向天下宣布了刘焉的一项大不敬之罪。

    刘表上书说刘焉有不臣之心,私自“造作乘舆车具千余乘”,并且说刘焉“有似子夏在西河疑圣人之论”,说现在的刘焉就象当年孔子的弟子子夏在西河教书时一样,被人当作圣人孔子了,实际上就是指刘焉图谋不轨。

    这件事情一传出来,立时令刘焉有点焦头烂额。

    徐济却知道,这是光武遗命令刘焉有点迫不及待了。

    但是只此一件事情,刘备就知道刘表也早就惦记着益州了,否则刘焉在益州做什么,刘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紧接着就是牛辅等人。

    原本牛辅、李傕和郭汜已经知道了董卓身死的消息,大为慌张。原本想要投降,谁知道王允被徐济的一系列计谋气得冲昏了头脑,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居然下令拒不接受投降。

    这一点徐济早就知道,因为在历史上王允就是这般做事情不分轻重。若是王允不那么固执己见,他早就成了大汉的中兴之臣了。

    牛辅三人万般无奈,开始厉兵秣马,准备和王允开战。

    王允哪里想得到这三只丧家之犬居然会向自己宣战,大为震怒,就要开战。

    有趣的事情是双方的名义都是讨伐逆贼。

    王允说三人乃是董卓的余党。而三人却说王允把皇帝弄丢了。是大逆不道。

    再如其他诸侯刘虞等人也因为各种原因开始冷淡长安的王允等人。王允现在唯一一个令天下人承认的就是消灭了董卓。而且“刘协可以被找回来”的这个谣言。

    不过王允却在发愁,自己到底还可以支撑多长的时间。

    如此一来,王允真的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不久之后,郭嘉的一封信穿越了万里关山。飞到了长安。进到了司徒王允的府邸中……

    王允听说兖州的那位“第一军师”郭嘉有信给自己。大出意料之外。想起贾诩的话,马上明白这是兖州避免两败俱伤的合作书,自然轻视不得。连忙召集文武大臣到自己的家中相聚。

    一时间,王侯公卿来了无数,王允的府邸倒是变成了小朝廷。

    王允当众把郭嘉的信打开,并把郭嘉书信的内容念了出来。

    登时,众人大为惊讶。

    王允亦是错愕非常,实在没有想到郭嘉会提出要他效仿周公,摄政天下的主意,尤其是郭嘉不但将他自己对徐济给自己安排的助手荀谌的不满隐晦的表现出来更是主动提出要帮助他消灭李傕郭汜,而这个条件自然是令王允如坠梦中,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现在已经被他视为心腹贾诩。

    在场的众人也是如此。

    而经过一段时间的出色表现,贾诩已经赢得了长安文武百官的信任和认可,公认他乃是长安第一智者。此时王允一看贾诩这些臣工自然也随之看向贾诩,希望他能够为自己解惑。

    贾诩此时却在心中暗笑,因为他知道徐济的计划终于到了全盘启动的时候了。

    坦白而言,徐济这一次制定的计划非常对贾诩的脾气,因为贾诩本身就是他一个无孔不入的投机者,他最愿意干的事情就是混水摸鱼,徐济现在做的这许多事情其实就是在搅乱整个天下,贾诩当然觉得非常有趣了。

    组织了一下思路,贾诩清了清嗓子,对王允拱手行礼之后开口道:“大人,您难道看不出吗?这其实是郭嘉给大人的合作书,由郭嘉的这封信我们就可以看出徐济现在依然下落不明。”

    众人不由得如坠雾中。

    贾诩哈哈笑道:“大家有没有想过,请司徒大人摄政这种事情何等的重大?若是徐济在兖州,哪里论得到郭嘉说话?”

    众人恍然。

    贾诩对王允道:“如此妙想天开的主意一定是郭嘉出的,此时对大人非常有利,因为这可令我们立于不败之地。有了我大汉最强大之一的两州的支持,看谁人敢反对大人?”

    王允当然是心动非常,只是这么做就等于放过了徐济,一旦和兖州合作,徐济做过的以往种种,王允将不能再做任何计较,王允本是心胸狭窄之人,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心中十分不甘。

    贾诩仿佛看穿了王允的心思,阴恻恻地笑了一下道:“司徒大人勿忧,我们和兖州合作并不等于我们就要放过徐济。”

    王允精神一振,看向贾诩,后者阴冷道:“天下间想要除掉徐济的人数不胜数,而且从徐济逃走的方向上看,徐济一定是想要绕道江南,然后到扬州去,从扬州刺史刘繇那里回兖州,虽然长路漫漫,但是却十分的安全。毕竟徐济与刘繇本身并无恩怨,甚至在诸侯会盟之时还有过一段不错的交流,如此我们不妨通知袁术和刘表,徐济会出现在他的势力范围内,袁术本就想要消灭扬州,一定对这个消息很感兴趣,刘表对徐济倡导朝见皇帝的事情也是十分不满,两人一定会全力追杀徐济的。何况,从郭嘉这封信之中不难看出,他对自己这位主公怕是也有不满,徐济是否真的能活着回到兖州,恐怕还难说啊。”

    王允眼前一亮,喃喃道:“借刀杀人?”

    贾诩点头道:“正是如此。如此一来,我们可以两面讨好,更有兖州军队帮我们收拾牛辅等人,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王允此时心情大佳,这许多天来,只有今日让他十分的开心。

    贾诩心中冷笑,表面上却肃容道:“还有,司徒大人,我们应该趁着两州拥立大人为摄政的同时准备出兵讨伐益州的刘焉,此时居心叵测,而且汉中和益州靠近长安,是在我们的心腹大患,不可不除!现在荆州刺史刘表已经有证据表明刘焉的不臣之心,讨伐刘焉,正其时也。”

    王允原本就对刘焉十分的不满,闻言大喜,问道:“文和此言深得我心,为之谁人可代朝廷征讨?”

    张绣此时闪身而出道:“司徒大人,末将愿往!”

    王允大喜,连忙同意。

    贾诩心中暗喜。

    徐济的计划向前推进了一大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暗潮(下)

    王允对贾诩的话言听计从,当下把征讨汉中和益州的事情交给了张绣和贾诩。

    王允的这个决定令长安城中的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因为贾诩太出色了,而且又和长安城军方的第二号人物张绣好得像一个人,王允对其实在是非常的看重。

    虽然说前一段时间张绣负责寻找刘协已经令不少人长长出了一口气,但是毕竟张绣还是在左近,现在张绣眼看远征益州和汉中当然令不少想要在王允面前好好表现的人松了一口气。

    贾诩却请王允把这件事情的权利完全下放给张绣,理由是为兵之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

    王允不虞有他,自是满口答应。

    旋即,王允向天下公布了郭嘉的信件,前两天一直在天下人口舌是非的风口浪尖上的王允,一下子变成了大汉的中兴之臣,更被尊为摄政大臣,代理朝政。

    由于这事情乃是徐济控制的两州提出的,又是以徐济的名义发出的,故此,天下诸侯自然是齐声响应。虽然有反驳者,那也是微乎其微。

    徐州陶谦凭借曹豹的女儿攀上了长安军中的头号人物吕布,哪里会提出反对意见?

    扬州刺史刘繇一直以来和徐济的关系都还算是不错,对兖州提出的这个建议也是不可能反对。

    袁术袁绍本就和王允在合作中,自然无话可说。

    曹操、马腾、韩遂都是长安之战的参与者,当然明白自己的立场。

    严白虎、王朗乃是山高皇帝远。只要不触动他们的利益,他们才不管皇帝是谁。

    孙策羽翼未丰,这时候连小霸王的称号都没有,哪里轮得到他说话?

    刘虞虽然对王允不满,但是毕竟王允乃是一心为汉室,所以自不会提出反对意见。

    在这种情况下,刘表和刘焉就算是有何反对意见,都没有人听。

    更何况,长安的传统学术界和兖州的新锐学术界一齐为王允摇旗呐喊呢?只要一听这些人的名字:荀谌、邴原、王烈、蔡邕、杨彪、孔融、祢衡……谁还可说出反对意见来?

    王允的日子过得实在是春风得意。

    随即兖州军动,令天下人感到意外的事情是。被调动的乃是一直屯兵幽州的高顺所部的军队。他们得到兖州军令:向洛阳方向集解,任务是消灭牛辅等人。而发出命令的人名义上正是兖州第一军师、郭嘉。

    至此,幽州境内的兖州军只有势单力孤的黄濬带领小半军队。不过没有人知道徐济早已经派去了张郃与高览去协助高顺,即便是高顺离开有了张郃与高览一样可以镇得住幽州这盘棋。

    人们只看到高顺对这件事情保持沉默。但却停止了对刘虞咄咄逼人的政治攻势。不在逼迫刘虞交出公孙瓒。只是呆在幽州无所作为。屯兵不动。

    但是远在兖州的郭嘉却明白,这事徐济诱骗袁绍的计策,心中大喜。知道谋夺徐州的日子到了,于是对外以个人的名义调动兖州的波才大军向徐州方面迅速集结。

    王允却不管那么多,现在他是一点都不担心长安的安全,因为吕布和于禁已经对李傕和郭汜形成了夹击之势。

    同时,王允把徐济失踪的消息暗中传给了袁术和袁绍、以及刘表。

    豫州,袁术府邸内。

    面色苍白,好似二世祖模样的袁术正飞扬跋扈地坐在那里,左右睥睨,脸上一团喜气。

    那原因当然是因为王允的一封信:徐济消失不见了。

    王允的话说得很客气:徐文烈,汉之驸马,国之栋梁,前番误会,致有杀伤,不在豫州,即在荆襄,君乃经学世家,当世豪强,必敬此贤良,若有音信,代为找回,则国家幸甚,百姓幸甚。切切。

    袁术再笨,也听出王允的弦外之音了:徐济现在是单枪匹马,这是杀掉他的最好机会了。

    故此,袁术才会喜气洋洋。

    而此时,袁术下面的众大臣议论纷纷,莫衷一是,袁绍就坐在一旁,而在兖州吃尽苦头的郭图此时则是闭目养神,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也许经历过太多的事情,郭图的眉宇间更见阴冷,神情气质大变,明显在智能方面郭图有了长足的进步,和往昔的他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袁术被底下的人吵得头痛,吼了一声:“都给我闭嘴,没有半点规矩!”

    众人纷纷收声。

    袁术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袁绍,对底下的人笑道:“你们怎么王允的这封信?”

    一个满脸坑坑洼洼,长得不堪入目的黑脸汉子站了出来,袁术低头看去,原来是自己的都督张勋。

    只听张勋用浑厚的声音道:“主公,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徐济即便是兖州军神又如何?一旦落单,他连个屁都不是!有我张勋在,定叫徐济回不去兖州!”

    张勋此语一出,在他身后的桥蕤,雷薄、陈兰、陈纪、李丰、梁刚、乐就,一杆大小武将齐齐发言,自然是一起随声附和,好像徐济已经必死无疑。

    只有纪灵站在那里皱眉沉默不语。

    长史杨大将、主簿韩胤等人却在不屑地冷笑,显然对这些粗鲁之辈十分看不起。

    袁胤此时站了出来,对袁术道:“主公,这事情不能轻信,要知道徐济最是狡猾,谁知道王允送来的是不是假消息?”

    杨大将也站了出来,对袁术道:“主公,袁胤大人所言极是,徐济此人最是狡猾,长安一战时徐济化身成乐进之事历历在目,主公不不可不防!”

    杨大将一番话说得袁术脸色剧变,低头不语。

    纪灵也沉声道:“主公。此事的确应该三思而行,但如果一旦确定徐济无法返回荆州,我们到真的应该毫不客气地对其下手,徐济实在是主上北面最大的敌人。”

    袁术很不甘心道:“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确切地得知徐济的下落吗?”

    袁绍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即又看向自己唯一可以信赖的谋士郭图,后者却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过袁绍却知道,此事郭图已经智珠在握。

    袁胤乃是袁氏家族中后一辈的杰出人才,虽然袁绍和袁术的关系很恶劣,但是对袁胤却是一般的疼爱。所以在袁术手下当官的袁胤和袁绍之间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此事见袁绍一言不发,便出声道:“本初叔叔,您怎么看呢?”

    袁绍还未来得及回答,袁术就在一旁冷冷道:“你本初叔叔自己就在徐济手里吃了大亏。以己之昏昏何以使人之昭昭?”

    袁绍大怒。见到自己的主子受辱的郭图却在一旁哈哈笑道:“公路将军言重了。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乃是颠扑不灭的真理,本初公虽然在徐济手下屡吃败仗,但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对徐济了解非常,公路将军以为然否?至少我家主公总比那些纸上谈兵的夸夸其谈之辈强吧?”

    袁术大怒,自可听得出郭图其中的讽刺之意。

    袁绍岂会给袁术出言的机会,假意对郭图作色道:“公则,有话便说,何时学会腐儒那套图逞口舌之才的酸腐模样?”

    郭图当然知道袁绍的意思,连忙向众人道歉,令袁术有苦说不出。

    然后郭图从容道:“从现在的情形判断,徐济的确是消失了。”

    众人大奇,不明白郭图为何这般肯定。

    郭图从容道:“原因很简单,王允摄政明显是出自兖州谋士郭嘉的手笔,若是徐济在的话,岂会提出让王允摄政的主意?最关键处时王允的这封来信已经十分清楚地表明了王允方面十分确定徐济的消失,否则绝不会有如此含蓄的语言暗示公路将军,这分明是借刀杀人之计,若是徐济没有消失,王允还玩什么借刀杀人呢?”

    众人恍然。

    袁术心中大喜,早就忘记郭图的冲撞,对郭图大大的赞扬了一番,而郭图则向袁绍打了个眼色,袁绍会意,便起身告辞。

    袁术另有要事,不便再袁绍面前明说,自是巴不得袁绍快一点走,当然点头同意。

    袁绍前脚走,袁术便迫不及待地向自己的一干手下宣布自己要称帝的主意。

    袁术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不过这些人中溜须拍马的人甚多。

    杨大将率先发言道:“所谓当今之世,舍我其谁?方今天下纷纷扰扰,正是拨乱反正之时,主公家世乃是四世三公,威望天下无人可及,四海扬名,万民盼将军有如婴儿之盼父母也,将军所虑者不过徐济耳,然徐济性命危如累卵,须臾间便可毙其性命,又何足道哉?将军此时称帝,正当其时!”

    袁术闻言大喜,哈哈笑道:“卿之言深得我心,昔汉高祖不过泗上一亭长,而有天下;今历年四百,气数已尽,海内鼎沸。吾家四世三公,百姓所归;吾效应天顺人,正位九五,岂非天命所归?”

    袁胤笑道:“这是当然,想主公今日地广粮多,又有孙策所献玉玺,正是天命所归。况且徐济创立新‘五德终始说’,一向主张‘君子配五德’,却未明言谁是君子,更有今日之险,现在董卓身死,所立伪帝更是下落不明,刘虞暗弱,为公孙瓒所迫,命不久矣,亦非君子,益州刘焉自认蜀中有天子气,私造帝王甲车服饰,被人发现,更非君子,区区数子,皆不足道,由此观之,我主才是真命天子。”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尤其是袁胤引用新“五德终始说”为袁术称帝找到了理论基础,更是令众人佩服不已。

    袁术当然是最高兴的一个。毕竟经过这几年来,在兖州强势崛起之后新“五德终始说”已经成为了天下最流行的学术思想。现在袁胤居然生拉硬扯上这套理论,实在是令袁术大喜过望。

    由此亦可知。袁胤此人果然有些真才实学,知道如何用学术为袁绍最好的制造声势。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是马屁精,主簿阎象就是一个,此时见众人对着袁术如此的胡言乱语,不由得焦虑道:“主公不可。众人之言实乃误主之策,昔周后稷积德累功,至于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犹以臣下之礼仪服事暴殷,对纣王无所不从。主公家世虽贵。诗书鼎盛。门多故吏,但仍未若有周之盛;汉室虽已经衰微,但还比不上殷纣的残暴。故此主上称帝之事决不可行。”

    阎象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冷哼。

    袁术哪里想得到会有人反对自己?气得勃然大怒道:“住嘴!我袁氏家族之姓本出于陈。陈乃大舜之后。以土承火。正应其运。又谶云:代汉者。当涂高也。我字公路。正应其谶。又有传国玉玺。若不为君,背天道也。若是有悖天道,又怎会是配五德的君子?我意已决。多言者斩!你一介无知浅薄之徒,妄谈天道,还不退下!”

    阎象心知自己在说话就是必死之局,既然徒劳无益,何必多言?当下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于是袁术开始做起了自己的白日梦,先是自己建号名叫仲氏,立了台省等官,又准备乘龙凤辇,祀南北郊,还要立名士冯方之女为皇后,立其子为东宫太子,自然忙得不亦乐乎。

    单说袁绍和郭图出了袁术的议事大厅,两人在鸟语花香中并肩而行。

    袁绍低声向郭图询问道:“公则,徐济真的消失不见了吗?”

    郭图点头道:“恭喜主公。”

    袁绍大喜,他生平最怕的就是徐济,此时一听徐济身陷险境,危在旦夕,自然十分高兴,但是袁绍实在是被徐济打怕了,故此迟疑道:“公则,这件事情我们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行,我们已经输不起了。”

    郭图暗道: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对袁绍沉声道:“主公放心,眼前种种迹象表明徐济的确不在兖州。而且主上计划的行动就可以全面的展开。”

    袁绍大喜,连忙问郭图缘故。

    郭图阴冷道:“首先是王允的那封信,那证明徐济不在兖州,这本就是有利我方的事情,其次就是兖州帮王允剿灭李傕郭汜这件事情,表面上看,似乎是兖州与长安合作,避免两败俱伤,其实不然,我看这是郭嘉在蠢蠢欲动,哼!果然徐济和郭嘉之间已经出现了裂痕。否则郭嘉不早不晚为何在此时调动军队做出要攻击徐州的迹象?”

    袁绍不明所以的看向郭图。

    郭图冷哼道:“事情一定是这样的,郭嘉先是献上了主张王允摄政的计策,这样使得王允知道徐济不在兖州,令王允产生了借刀杀人的想法,才会有写给公路将军,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刘表处也会有一份,主公待会回到住处,只怕也会有一份。”

    顿了一顿又道:“所以说郭嘉准备开创自己的基业,徐济在兖州经营多年,有很多忠心耿耿的手下,郭嘉当然要一一剪除,于是高顺被调离幽州,黄濬这个才加入兖州军不久的人却被留了下来。我看其中一定有内幕,说不准两人已经联手了。哼,因为没有道理舍近求远的,放着冀州的徐济的亲卫大军不调动,反而去调动远在幽州的高顺大军。”

    袁绍疑问道:“公则言之有理,只是何以如此肯定?”

    郭图冷笑道:“徐济假扮乐进去长安,那么真的乐进呢?哼!那一定是在徐州左近了,徐济要去长安可以假扮成任何人,为何偏偏选中乐进?那分明是荀彧提议的结果,随后乐进被派往徐州,只怕也是荀彧和郭嘉的手笔,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袁绍恍然大悟。

    郭图又道:“其次就是波才大军的调动,现在兖州新定,百业待兴,最需要的是稳定,可是郭嘉却把最擅长游击战术的波才大军调到徐州边境准备和徐州的丹阳骑兵正面冲突,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分明就是想要借徐州之手除掉波才。然后再夺波才的兵权。而被留在兖州的张燕乃是桀骜不驯之人,投降徐济很有可能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我看郭嘉这是想要给张燕造反的机会,兖州一乱,冀州也会跟着乱,要知甄氏家族对徐济并不满意,只怕甄氏家族也会趁势而起,到那时,中原大乱,徐济又客死他乡,两州还不是我们的天下?”

    袁绍被郭图说得眯起了眼睛,显然是在憧憬美好的未来。

    而此时郭图突然嘿嘿低笑道:“主公,现在我们除了静观其变,还要做两件事情……”

    袁绍断然道:“这个我知道,哼!徐济以为我在冀州吃了大亏之后,我就没有杰出的军事人才了,我看袁敏的弟弟,袁霸和袁徽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只要两人得手,我们便是击中了徐济和他的死党的软肋,即便是徐济死了,徐济的死党也会因此而服从我的。”

    郭图点头道:“正是如此。”

    袁绍转过头看着郭图道:“公则,第二件事情呢?”

    郭图冷然笑道:“公路将军现在一定在商讨他称帝的事情,哼!如此犯众怒的事情他都可干得出来,主公若不趁机夺权,更待何时?袁氏家族还是主公说了算!”

    袁绍哈哈大笑。

    两人扬长而去。

    而在天下人眼里已经死定了的假徐济真陈到,却恰到好处的在冀州露面了。

    随即,群雄乱战开始!(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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