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乱长安(五)
鲍信的话令躲在车底的徐济大吃一惊,因为从鲍信的话中隐隐约约地透露出曹操和王允已经联手的信息。
该死,其实自己在看到鲍信和王允这么亲密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点,因为曹操和王允原本就是关系亲密,当年在自己早早离开之后曹操刺杀董卓的七星宝刀就是从王允那里拿的。
徐济一面暗暗责备自己,一面头脑飞速旋转,想这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同时,车的上方,说话的声音继续传来。
王允那在文人中少见的浑厚阔亮的声音在徐济耳边响起:“孟德果然是我大汉的忠臣。这几年当真是尽心竭力,从行刺董卓那奸贼,到号召关东诸侯讨伐国贼,孟德出力甚多。若是论功行赏,孟德早该位列朝堂之上。”
顿了一顿:“鲍信你也一样。”
鲍信谦虚了几句。
王允又道:“其实老夫早在去年就已经有详细的计划可以除掉奸贼,可惜却被人识破,至令大好的计划胎死腹中,实在令人气恼。”
徐济和戏志才对视一眼,心中好笑,戏志才更是装出摇头叹气一幅为王允极为惋惜的样子,看的徐济为之莞尔,终于明白戏志才为何能够被郭嘉如此重视甚至视为不下于自己的知己。因为戏志才身上那种无论到何时都无比乐观的气质实在很容易感染别人,可能这种潜移默化的作用使得任何人都会对他很有信心,这也是为何徐济会同意郭嘉建议的原因。
鲍信大奇下,连忙询问。王允便把事情说了一遍,听得鲍信眉头大皱。好半天才道:“阻止大人行动的人看来是敌友难分,只怕另有居心。”
王允呵呵笑道:“刚开始老夫也是这么想。不过现在老夫却十分肯定这人是友非敌。若是此人乃是董卓一面的人,老夫此时只怕早已身首异处,可是过去一年多了,却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反而董卓老贼越发的信任老夫,所以老夫就时常思前想后这件事情的原因,终于被老夫想出了其中的原因。”
徐济和戏志才大奇,王允是不可能知道这事情的真正内幕的,不知道王允能够想出什么道理。
只听王允沉声道:“阻止我的这人一定是在警告我时机未到。不可轻举妄动,因为若是一年前实行计划的话,局面根本无法控制。一方面当时中原混战,没有人可以在听到消息后出兵救援,另一方面,朝廷根本没有军队,而董卓的军队又镇守四方,一旦有起事情来,我们根本没有办法阻挡这些军队的反攻。到那时。老夫身死是小,如果令天子蒙难的话,那可就罪莫大焉了。”
徐济和戏志才面面相觑,没想到王允竟会想到这上面来。不过站在王允的角度上看,他的看法并没有错误,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的确就是那样的结果。而且当时徐济也的确是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
“因此,”王允又道:“老夫才会重新制定计划。希望可以一举成功,令我大汉中兴。”
鲍信闻言沉声道:“大人现在有把握了吗?”
王允点头道:“这个当然。其实这件事情我们还要感谢徐济呢。”
鲍信笑道:“这个当然,若是没有徐济提出天下诸侯朝见天子的主张,孟德还没有这么大好的机会带领这许多军队前往长安呢。”
徐济心中一惊:怎么?曹操有很多的军队随行吗?
王允笑道:“孟德这几年在广陵发展得不错,朝廷方面也有所耳闻。对了,孟德此次带了多少人来?”
鲍信嘿然道:“孟德在广陵的军队总共有五万,这次一共带来了三万精兵,当然在赶到长安后,很多军队已经隐藏起来。”
王允点头道:“如此最好,不过是否会太过招摇?千万不要被徐济发现,此人心智过人,若是被他发现,只怕会被他识破我们的用心。”
鲍信笑道:“大人放心,这些军队我们化整为零,是以各种身份穿过豫州赶到长安的,徐济很难发现。而且徐济远在冀州,又哪里可能知道大人的图谋?大人的计划虽然被人阻止,可是并无其他人知晓,徐济即便是算无遗策也没有理由知道的。除非阻止大人的人是徐济,可惜徐济根本就没有理由这样做。当时他应付袁绍还应付不过来呢。哪里有时间来顾及长安的事情。”
王允笑道:“看来是这样了。”
徐济和戏志才对望了一眼,心中均觉一阵好笑。
王允舒服地叹了口气,笑道:“只要除掉董卓,长安有孟德这等军士奇才在,还怕郭汜他们玩出什么鬼花样来?”
徐济现在已经彻底弄明白曹操和王允之间的协议,那即是说,王允想要借助曹操指挥长安的军队,以便抵御董卓死后有可能出现的战乱。
看来王允真的学聪明了。居然看出吕布的不可靠处。但王允对曹操只怕也是利用而已,曹操不是吕布,所以王允应该知道若是曹操占据了长安,他王允日后只怕没有半点权力,所以,王允应该另有限制曹操的方法才对
不过现在看来,曹操对王允也不是对真心实意,若是两人全力合作的话,只怕王允现在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并非是乐进、而是徐济的秘密了。
而鲍信此时接口道:“孟德这面没有问题,只是不知大人这次有几分把握。”
王允冷哼一声道:“想是董卓老贼气数已尽,才会天赐如此良机。其实老夫一年前的美人计现在用还是可以用的。”
徐济和戏志才对望了一眼,看来大家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都看出来要除掉董卓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美人计。而且没想到王允一年后还是走上了这条道路。
鲍信迟疑道:“可是大人。难道就不怕那不知名的人在暗中再次阻挡吗?”
王允信心十足道:“原本很害怕再一次泄漏,不过现在却没有关系。因为老夫的计划已经进行了很长时间,却没有人来阻止。”
戏志才眼中闪过精光。显然是没有想到王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玩出花样来,心中当然有点不知滋味。
徐济对着他摇摇头,要他不要放在心上。
鲍信显然很感兴趣,连声询问,王允呵呵笑道:“一年前,我就发现李儒那小子对张济手下的军师贾诩十分不满,认为贾诩在抢他的风头,所以就开始针对贾诩,但是却没有借口。老夫当时和董卓虚与委蛇。所以和董着手下的一杆官员非常亲密,所以在一个场合,我假装无意当着董卓的面提及张济的妻子邹氏十分貌美,乃是长安美人之首。董卓听说后心动非常。”
鲍信呵呵笑道:“董卓乃是色中恶魔,有这种结果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王允点头道:“正是如此,而且老夫知道,张济的侄子张绣和这个邹氏关系十分暧昧,两个人之间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鲍信“哦”了一声,笑道:“原来如此。若是董卓和那水性杨花的邹氏发生了关系,那张绣在暴怒之下一定会杀死董卓,如此一来,大人的计策不就成功了?”
王允笑道:“正是如此。不过董卓毕竟是张济的上司,随意奸淫自己属下的妻女毕竟说不过去,所以董卓即便对邹氏有意也只会暗中行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鲍信嘻笑道:“这个当然。”
王允呵呵笑道:“随后,老夫就把这消息告诉了李儒。李儒觉得此事可以利用,用以来打击贾诩。就开始大肆宣扬开来,结果谣传董卓和邹氏之间有染的事情传得长安满城风雨,弄得董卓果然不好意思起来,虽然的对邹氏垂涎欲滴,但是却不敢轻举妄动。”
鲍信冷笑两声,道:“董卓会甘心吗?”
王允笑道:“董卓当然不会甘心,张绣虽然知道邹氏和董卓之间没有什么事情,但是也因为这段传言而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又为了避嫌,所以才跑到别的地方练兵。要不是今次各地诸侯使者进京的事情,张绣才不会回来呢!”
顿了一顿道:“老夫就是要借这个机会动手,张济和老夫走得很近,老夫夫人和邹氏平常关系也不错,所以老夫准备令我夫人选一天到我府上作客,而老夫则请董卓到府上去玩……”
鲍信拍手道:“此计大妙,董卓一见邹氏,哪还不马上大逞兽欲,到时大人再暗中通知张绣,那张绣热血上涌,还不立刻杀了董卓?”
王允点头道:“正是如此。要知董卓惦念邹氏已经很久了,只是苦无机会,现在把邹氏摆在他面前,任他食用,哪还不飞擒大嚼?张绣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只怕是想不发出来都难。”
徐济和戏志才听了个目瞪口呆,虽然王允谋略一般,但是这人对人性的了解真是入木三分,实在不是他们这种毛头小子所能比拟的,因而算计起人心来自然是一算一个准。这王允拿捏分寸真是恰到好处,故意调董卓的胃口这么长时间,才给董卓机会,董卓不上当才怪呢,而且这么做可以避免别人对王允的怀疑,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借助李儒的口说出来的,和王允实在是没有半点关系。
也正因为如此,以戏志才的精明,也没有发现这其中的秘密。
徐济不由得大为叹服。没有想到王允在发现自己利用吕布的事情被阻止后,马上换了另外一个人来利用,而且眼光毒辣地选中了张绣这长安仅次于吕布的高手。
不过徐济也弄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即是说王允在控制了长安后,就会以张绣来制约曹操。也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张绣手下有贾诩在,绝对可以对付曹操。
鲍信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沉声道:“可是这样做之后,大人到底要如何处置张绣呢?”
王允却道:“老夫自有主张。”就不再做任何解说。
鲍信沉默起来。
王允却笑道:“不过经过今晚后。老夫倒觉得这事情可以再拖一拖。”
鲍信疑问道:“为什么?”
王允笑道:“你难道就没有注意到今晚吕布和曹玲之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鲍信笑道:“我坐在后面,哪里能看得清楚?”
王允冷笑道:“你知道吗。曹玲在为吕布倒酒时,那小手轻抚了吕布一下。吕布也是天生色鬼。显然对那曹玲心动非常。”
鲍信笑道:“这也正常,那个曹玲果然是个美人,难怪董卓会那么宠爱她。只是想不到也是个水性杨花之辈。”
王允呵呵笑道:“那倒未必,依我看这个曹玲乃是陶谦派来魅惑董卓的人,目的当然是为借助董卓和对抗徐济对徐州的野心。”
徐济心中叹道:陶谦的确是有这种想法,不过曹玲这么做并非仅仅为了徐州,更多的倒是为了自己更好的活着。而且这主意都是自己给她出的,并非是曹玲真的有多厉害。
王允又道:“这曹玲显然看出董卓现在日渐苍老,没有多长时间活头。所以才去勾引吕布,为自己谋后路。也正因为这样,我看这个曹玲我们不妨也利用一下。”
鲍信沉声道:“愿闻其详。”
王允笑道:“我们可以这样做,等我夫人把邹氏请到我家后,我去接董卓,让两人在我家相会,然后通知吕布,吕布一旦知道这消息,一定会偷偷跑去见曹玲。然后我们想办法令董卓知道这件事情。董卓一定会十分恼怒,甚至会对付吕布,这样一来,吕布和董卓之间定会产生裂痕。如此一来,我们就更有把握了。”
徐济听得心中大为赞叹,王允这回设计的连环计可是比历史上的连环计要高明多了。因为王允现在一下子要策反吕布和张绣两人。董卓只怕想不死都不行了。
鲍信沉声道:“可是董卓外出一向带着吕布,只怕到大人府上与邹氏相会也不例外吧?”
王允摇头道:“那倒不会。所谓‘单嫖双赌’,董卓做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带着吕布的。而且吕布也不会跟去,因为他也在找机会和曹玲私会,每天都跟着董卓,哪里会有这机会呢?现在有此良机,吕布哪还不知机把握?”
鲍信“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徐济知道鲍信的意思,显然是因为王允这么做是在提防他和曹操,故此心生不满。
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徐济和戏志才知道已经到地方了,连忙准备下车。
只听王允对鲍信道:“想不到这么快就到地方了,也好,今晚老夫的话你定要详细地告诉孟德。”
随即,打开车门的声音响起,两人下车,徐济和戏志才连忙打开车底的暗格,趁着侍卫的视线完全集中在两人身上后,偷偷爬了出来,溜之大吉。
待两人回到蔡邕府上时,陈到和典韦早就恭候多时了,蔡邕当然早就去睡了,蔡琰倒是很有雅兴地坐在房中弹奏古筝,悠扬悦耳的绝妙之音不时传来,令人陶醉。
但伊宁却有点坐立不安,待徐济和戏志才进得屋来,伊宁马上惊喜地站了起来,看向眼前这个自己生命中最亲近的男人。
徐济连忙上前好言安慰,毕竟是自己的妻子,而且不论如何她都是冒险陪着自己前来长安,这份情谊他哪里能置之不理?
过了好一会,在徐济的连声催促下,伊宁才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屋子,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夫君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伊宁走后,戏志才等三人自然对徐济一阵调笑,不过徐济私下一向是不在意什么礼数的,一时间也是气氛融洽,好一会儿,陈到才问起刚才的事情,戏志才连忙把两人听说的事情告诉给了陈到和典韦,听得两人目瞪口呆,两人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般变化,没想到那表面上不言不语的王允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动作。
不过这事情听起来也是好事。毕竟徐济要带走汉献帝就需要长安动荡,那么董卓就必须要死,再加上要预防各种突发情况,徐济现在在长安的力量未免太单薄了些,不过现在这事情交给王允去做,己方就轻松多了。
故此,屋中人是一团喜气,觉得现在把握大了许多。
徐济笑道:“如此看来,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如何接近皇上,然后在有起事情来后,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带走皇上。”
戏志才点头道:“正是如此,我明天就去联系史阿,要他想办法。”
徐济笑道:“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把握机会,毕竟我们是来朝见天子的,那即是说我们很快就会有机会见到天子,这绝对是个机会。若是能得到单独接见的机会,那就最理想了。”
陈到笑道:“哈,若是事情发展到最后,王允等人掌握了长安,却发现天子已经不在长安,那就热闹了。”
众人闻言笑了起来,这事情想起来的确好笑。
戏志才道:“还有,若是刘虞现在死在了公孙瓒手中,那就更理想了。”
徐济点头道:“那是当然,刘虞一死,刘备在长安的所有行动将会变得全无意义。”
陈到和典韦还不知道这事情,连忙询问,戏志才又是一番解说。
典韦听完,才待要说些什么,却听见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典韦跳起来,打开屋门,却见一名幽影精锐进屋,急声禀告道:“禀告主公,吕布受伤了!”
什么!
四人同时站起,惊诧莫名:名声在外的战神吕布居然会受伤?
一时间,徐济双眼中精光流动不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乱长安(六)
三国战神吕布居然会受伤?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没有典韦、陈到级别的身手,想要伤到吕布,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即便是如今的陈到都未有把握能够击败吕布,究竟是谁能做到这一步?
看着有些发愣的四人,那名幽影精锐连忙解释道:“是董卓弄伤了吕布。”
四人面面相觑,徐济皱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
那士兵稳了稳心神,才把事情说明白,原来董卓留下自己的一干手下饮酒作乐,因为留下了马腾聊天,所以就命曹玲招待眼前的众人。
谁知道吕布喝酒喝多了,到曹玲再一次敬酒的时候这吕布色胆包天居然用胳膊去揽曹玲的纤腰,结果两人的亲热举动被董卓发现,董卓自然是十分的愤怒,顺手从身边的侍卫那里抽出了手戟,向吕布抛去,吕布措手不及,被刺伤了胳膊。结果还是董卓被李儒一把抱住,正在好言劝慰,而吕布则被人送回自己的府邸接受治疗。
四人听完,均面现笑容,心道:看来真是老天都要董卓死,否则怎会这么快就会出现给王允挑拨董卓和吕布之间关系的机会?
徐济看向那名幽影精锐,问道:“曹玲小姐有什么反应?”
那幽影精锐道:“曹玲小姐吓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地痛哭。”
徐济闻言点了点头,又询问了几句,便挥手让他出去。
典韦这粗汉不知道怎的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同情曹玲道:“真是可怜,那个小妮子大概从未看见过流血吧?难怪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戏志才一敲他的大头。笑道:“君卿啊,这你可就大错特错了。什么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这并非是胆小,而是聪明。曹玲这么做是在等待董卓的反应,她要看看董卓到底要怎样对待吕布。若是吕布无事,那曹玲当然说自己是被吓着了,若是董卓要怪罪吕布,曹玲就会说吕布这无耻之徒轻薄了她,要董卓为他作主,总之,左右曹玲都不会受到伤害。”
徐济点头道:“正是如此。”
陈到笑道:“不过董卓会不会怪罪吕布。这就要看李儒的本领了。”
徐济笑道:“李儒肯定会保住吕布的,因为吕布向来是一个对政治不感兴趣的人,虽然有野心,但是却懒得动脑,这种人最容易摆布,李儒当然不会舍得吕布。其实吕布今晚受伤也有点受了无妄之灾。要不是因为董卓今晚先在我们这里受了气,憋了一肚子火,只怕董卓也不会这般冲动吧?不管吕布再怎么离谱,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作出太过分的举动来。”
其他三人闻言点头。
徐济笑道:“不过不管这些了。我们还是加紧行动吧。今天吕布受伤的消息一旦传出,只怕王允就会加快行动,若是在王允次杀董卓之前我们没有带走皇帝的办法,那么一切将会前功尽弃。”
三人轰然允诺。
戏志才思索了一会儿。对徐济道:“我倒是比较担心曹操,虽然今天晚上我们已经知道了曹操和王允相互之间的合作,但是相信曹操也看得出来王允对他利用的成分居多。只怕曹操不会善罢甘休,另有一套手段。”
徐济点头道:“这是一定的。不过这些都与我们无关,只要皇上被我们带走。我们就算是赢了。”
三人当然明白徐济的意思。
四人又研究了一会儿下一步的行动,见天色已晚,便各自回房歇了。
第二天,吕布受伤的事情就传遍了长安,人人都十分关注这件事情,想要看看董卓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有人甚至断言吕布这回有难了,搞不好要掉脑袋。
结果出乎人们意料的事情是董卓居然没有任何要杀吕布的表示,甚至还到吕布的府邸慰问吕布,并且声明误会了吕布,要吕布安心养伤,不要多想。
这当然是李儒的功劳,而吕布表面上当然是感激涕零,但是徐济等人心里却知道吕布是不会服气的,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埋下,以吕布睚眦必报的性格,再加上董卓抢了吕布看中的女人,两人的分裂已经是必然的了。
第二个出乎人们意料的第二个命令是,张绣的贾诩被调离了长安,到牛辅军中办事,这显然是出自李儒的手笔,长期以来,李儒和贾诩的斗争终于有了一个结果,那当然是贾诩黯然收场。
不过只有徐济等几人知道其实真正的胜利者乃是贾诩,因为贾诩已经成功的把李儒和曹玲绑缚在了一起,这等于给李儒找了无数的麻烦。只要曹玲一天和吕布藕断丝连,李儒就一天不得安生。
当然贾诩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等于间接的帮了王允一个大忙,更是替徐济做了想要做却很难做到的事情。
果然,密切注视王允行动的徐济马上注意到了王允和鲍信的接触频繁多了,最有趣的是,曹操明显想要混淆徐济的视线,所以倒是经常偷偷跑到徐济这里与徐济饮酒。
徐济乐得装糊涂,只是每日与曹操虚与委蛇,由于两人都有意回避政治问题,只是一般的谈天,所以徐济倒是从曹操那里得到了许多的知识,令徐济大开眼界,而曹操写四言诗的才华更是令徐济赞叹不已。
反倒是曹操带来的程昱为人十分低调,很少抛头露面,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令徐济有点担心,因为这个程昱有着不逊于郭嘉、贾诩的才华,和戏志才和徐庶当在同一级别。
几天功夫一晃而过,各方势力至少在表面上没有任何动静,各地诸侯的使者们现在要做的事情从表面上看只剩下去朝见汉献帝一件事情要做。
一直备受徐济关注的刘备这些天倒是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和刘虞的儿子刘和有什么联系,只是刘和在刘备来到长安的第二天拜访了一下刘备。不过这在外人看来乃是人之常情,因为刘和在朝中当官已经很长时间了。哪里有机会去见自己的父亲呢?现在刘备到了长安,刘和到刘备那里去询问一下。那当然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只有徐济等人知道,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再以后,刘和与刘备就很少见面了,而且每次见面都是很少时间,那显然不可能是在预谋什么事情,看来再来长安前,他们早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所以现在反而联系不多。
刘备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刘虞和公孙瓒了吧?不知道刘备的心里在作何打算?只是刘备这些天和刘焉的使者张任异乎寻常的亲热。
难道刘备想要投靠刘焉?徐济渐渐形成了这样的看法,而且越想越有道理,其实张任的到来本就令徐济非常惊异。因为刘焉和马腾事先都没有响应徐济的主张,所以他们的到来显得非常突兀。
每个人的行动都是有理由的,张任和马腾的到来也肯定有其原因,但是徐济到现在却并不清楚。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严密的监视这两方面的动向,希望可以很快就会有结果。
眼看成功在即,徐济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
还有一件出乎意外的事情,那就是张任和张绣居然是老熟人,当天在参加董卓为曹玲举行的宴会的时候,两者可是丝毫没有看出来。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张任和张绣也是师兄弟。
这令徐济大为惊奇,陈到对张任也是异常的重视,不过徐济知道张任的武功没有张绣那么厉害,张任厉害的乃是兵法。要知道据三国演义的记载,那位大名鼎鼎的“凤雏”庞统就死在了张任的手中。
而要说到蜀中第一高手的话,那应当是李严才对。这李严可以和黄忠恶斗数十回合不分胜负,可说是蜀中本土唯一的一个超一流战将了。即便是后来的姜维也稍有不及。
在张任之上应该还有一个严颜才对,张任当在其后。看来这蜀中几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不过徐济倒是并没有太在乎,毕竟对如今的他而言去考虑西蜀的事情还是有些遥远了。
而唯一令徐济不舒服的事情是自己和蔡文姬的关系变得越发有些尴尬起来了,这些天蔡文姬一直在有意地回避自己,显然是那天两人谈完话后的结果。
两个人即便是见了面,也不过是礼貌性的打打招呼而已。然后各自落荒而逃,说不出的尴尬。
见到这种情况,徐济唯有欺骗自己说蔡文姬善解人意,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十分忙碌,不愿意打扰自己。当然徐济也只是有心却没有真正的想法,毕竟妻子就在一边,虽然伊宁似乎并无阻止自己的意思,但女人心向来难测,徐济可不想闹的自己后院失火。
反倒是戏志才这小子生活的极为惬意,一会儿和徐庶论议兵法,一会儿和蔡邕喝酒谈天,一会又跑到蔡文姬的房中欣赏古筝,更可以戏耍典韦。
陈到则忙着联络在城外的文聘,徐庶此时也已经出城,协助文聘。
一天,徐济才送走曹操,正在花园中散心。
到底是暮春了,看这园中落红成阵,徐济的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惆怅,看着年年岁岁相似的落花,徐济却在想着自己岁岁年年不同的人生,按道理说,自己已经是个成功者了,而且只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一统天下就指日可待。
可是徐济却还是有点怅然若失,因为自己已经丢失了一些再也找不回来的东西,包括当初那种单纯的热血。
人类或许可以改变历史,但是却极有限度,就像自己这样,很多的时候是在屈服,但是自己心中又清楚,其实自己的许多做法已经是惊世骇俗了。
他实在应该满足才对。
算了,现在的自己实在不适合于伤感。那不是一个上位者应有的举动。
正在这时,就见戏志才领着一人,匆匆而来。远远叫道:“主公!你看谁来了?”
徐济凝神看去,不由得惊讶道:“哦!史阿?”
来人正是王越之后。在长安声名鹊起的新一代大汉剑圣——史阿。
看着史阿那雄伟如山的身躯逐渐靠近,徐济居然产生了一种错觉。王越在一次活了过来。但史阿无疑较乃师更加的沉着。
只见史阿一身如雪的白衣,身上简约到没有任何的装饰,但是偏偏给人以一种高贵无比的感觉。只一眼徐济就看出史阿已经完全摆脱了英雄楼老板的市侩之气了,甚至因为专心武学,如今的史阿反而更有一种森冷的气质。
更为主要的是,这史阿终于达到了自己师父当年的全盛境界,即是说“自然之道”,而且史阿现在还是这般的年轻,他的前途简直就是不可限量。
史阿见到徐济神情之中也有一丝激动。大笑道:“主公,史阿来了!”
在大笑声中,徐济挽起史阿的双手,坐了下来。
两个人相互凝神打量。
良久,徐济长叹道:“这数年来,可辛苦你了。”
史阿闻言却是面带微笑道:“主公才是辛苦,几下来,已经是两州的刺史。这份伟业我大汉无人能及。”
徐济笑道:“连你也来笑我。”
顿了一顿,徐济又道:“戏志才都和你说了吧?”
史阿点头道:“主公的意思我已经明白。其实正如主公所料,刘和和皇上的关系确实非常的亲密,若是刘和想要把皇上送出城去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不过若是按照主公所分析的那样。我看我们的机会要比刘备大上很多。”
徐济大奇道:“为何你如此肯定?”
史阿笑道:“主公,我在皇上身边已经近两年,深深知道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要看皇上的年纪很小,但是皇上比谁都知道如何自保。”
徐济点头。这个他当然知道,当年汉献帝和何太后那个笨蛋儿子逃跑的时候。就是这个汉献帝起到了组织者的作用,否则他早已经死在十常侍的手里了。
史阿笑道:“所以,若是皇上知道了刘虞和公孙赞正在交战,而且公孙瓒很有可能失败的话,皇上绝对不会跟随刘备逃跑的。而且属下和皇上的关系也是十分亲密,若是属下透露自己乃是兖州方面的人的话,皇上是很有可能跟主公走的。”
徐济闻言大喜,同时心中却又凛然:看来自己日后和汉献帝的关系问题还真是十分重要呢,这个汉献帝可不是易与之辈,自己争夺天下最大的特征就是喜欢为自己的不正当行动找正当的借口。
这个汉献帝是把双刃剑,弄不好就会自己割了自己的手,重蹈曹操当年的覆辙,现在自己唯一比历史上的曹操占优势的地方就是自己和汉献帝有一面之缘,而且自己和汉灵帝、王越这些人都有一定的交集,更是名正言顺的领受遗命之人,这一点汉献帝自己就十分清楚。
而自己制约汉献帝的借口当然就是汉灵帝的这道遗命。
哈,看来自己还真能拿汉灵帝这死人说事,自己在陈留施行的的“科举制度”不就是这么炮制出来的吗?
想到这里,徐济看向史阿道:“既然你这么有把握,我们就按照你的计划行动。”
史阿笑道:“属下知道,我们动手的时候就是王允他们动手的时候。”
戏志才一拍史阿的肩头,笑道:“这个自然,董卓一死城中大乱,王允虽然会派出人来守卫皇宫,但是有你这内应,把皇帝带出宫来自然不是什么为难事情。问题是我们如何出城门?要知道王允一定会想办法封锁城门的。”
史阿沉声道:“这也不是问题,我有过命的朋友在长安城的城门当守将,到时他自然会放我们出城的。”
戏志才皱眉道:“这倒是个办法,问题是这人在长安有没有什么亲人?”
史阿摇头道:“我哪会不知道这道理?这人至今是单身,没有亲人拖累他的行动。”
徐济点头道:“这样就好,乱世中,毕竟自己的亲人最重要。长安事了,我们直接带着你的这个朋友走就行了。”
史阿点头。
戏志才对史阿笑道:“说真的,我早就想和你学击剑之术了,都想了两年了,若是回到兖州,你一定要教我才是。”
史阿闻言,眼中射出精光名上下打量了戏志才一番,然后收回目光道:“虽然先生好学,只是恐怕稍有些为难,我观先生似乎一度体弱,如今能这般强健都是调养所致,若是真要血,恐怕不是易事。”
戏志才闻言先是一皱眉但随后便大喜道:“无妨,强身健体罢了,史阿你只管教便是!”
就在这时,陈到匆匆而来,看神色,显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徐济叫陈到坐下,笑道:“看叔至的样子,是不是长安成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到沉声道:“主公料得没有错,马腾果然是有备而来,就在刚才,我们的人看见他化装出门,到太尉杨彪府上去了。”
徐济和戏志才对望一眼,后者道:“看来是杨彪在招来了马腾。”
徐济皱眉道:“这个我倒不担心,问题是不知道杨彪和王允之间有没有合作,若是两人之间有合作的话,我们的任务难度就很大了。”
戏志才等人当然明白徐济的意思,若是王允和杨彪合作的话那等于说王允可以调动充足的人手。
而且这事情大有可能,因为王允不可能把自己的底细完全的告诉曹操,也许在王允和杨彪那里,张绣、吕布、马腾、曹操都是可供利用的棋子。
想到这里,徐济忍不住站起身来,对陈到沉声道:“叔至,我要你马上调查马腾这次到长安来到底带了多少人马!还有曹操的三万人到底在哪里?”
陈到点头,起身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乱长安(七)
徐济吩咐完陈到,对史阿说道:“皇上除了和你以及刘和的关系比较近之外,和王允与杨彪有没有走得很近?”
史阿摇头道:“这倒没有发现,因为杨彪和王允一直是董卓老贼拉拢的对象,所以皇上是不敢蓄意靠近这两人的。”
徐济点了点头,沉声道:“我们不能把希望放在表面现象上,史阿你回去后一定要弄清楚皇上和这两人到底有没有私底下的来往。”
史阿闻言,欲言又止,显然是有话说。
徐济看着他犹豫地样子,略一思忖,马上便明白史阿心中在想什么,温声道:“我知道史阿你见到皇上如此任人宰割心里当然不好受,但是我要告诉你,现在天底下唯一能够帮助皇上的人就是我。”
史阿有点愕然地看着徐济。后者沉声道:“你要明白,现在王允等人虽然利用外来诸侯对付董卓,似乎是在为我大汉尽心竭力,但你有没有想过,马腾和曹操是可以被利用的人吗?张绣又桀骜不驯,只怕除了贾诩外,谁的话都不会听。一旦三人发现王允和杨彪是在利用他们,你说他们会怎样?”
史阿仔细想了想,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徐济沉声道:“一旦这三人在董卓死后发现自己在这次行动中没有半点好处,曹操必会深受伤害,虽然不会作出什么来,但一定会袖手旁观;马腾世代公卿,有着良好的出身和教育,顶多就是退回西凉;可是张绣岂会善罢甘休?现在贾诩已经跑到了牛辅处。若是张绣叛而复返,和牛辅暗中勾结。里应外合,这长安那里还是皇上的容身之地?”
徐济一番话说的令态度冰冷如霜雪的史阿神情大变。
徐济一拍史阿的肩头。温声道:“更何况,我身上有先帝托付的遗命,不能兴复汉室江山,我誓不罢休。”
史阿闻言,猛地点头,神情中有说不出的坚决。
徐济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却见原本应该在城外的徐庶也匆匆进到花园中。
徐济心中大奇,陈到才走。这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徐庶赶到几人身边,对徐济沉声道:“主公,司徒王允发来请帖,请主公今晚参加宴会。”
众人一愣,不明白这个王允在打什么主意。
要知道王允是决没有理由请徐济这假冒的乐进去参加宴会的。
世人皆知,乐进乃是徐济的使者,而徐济乃是蔡邕的挂名女婿,王允和蔡邕的关系十分恶劣,所以没理由请“乐进”喝酒的。
徐济看向徐庶。徐庶摇了摇头,显然也不明白王允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徐济知道多想无益,笑道:“我看没有必要劳费心神,今晚去看看便一切真相大白了。”
转过头来。对史阿笑道:“你先回宫,看看王允有没有给你送去请帖。”
史阿一愕,徐济走到他身边。意味深长道:“你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而且是孤家寡人一个。待除掉董卓后,王允权倾朝野。又怎能不和皇帝打好关系呢?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拉拢你了。”
徐庶闻言嘻笑道:“这是当然的,拉拢史阿总比拉拢刘和的好,至少你的背后没有刘虞这种强力诸侯和他来抢朝中大权。”
史阿皱眉道:“可是主公不是说刘虞必败吗?刘虞一旦身死,刘和不就和我一样了吗?”
徐济摇头道:“问题是王允有这样的眼力和智商吗?而且即便是刘虞死了。刘虞的部下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要知道刘虞在幽州广施恩泽,少数民族多受其恩惠,若是公孙瓒杀死刘虞,刘和马上就会成为新一代的幽州刺史,所以不管三年怎么计算,王允都只会来拉拢你。”
史阿恍然大悟。
几人又说了几句,便都散了。
当天晚上。
徐济和徐庶来到了王允府,才发现自己来的算是早的,来的客人寥寥无几,而且大多是徐济不认识的,想一想徐庶从王允那里得来的赴宴时间,徐济和徐庶心中奇怪,自己怎可能来早呢?被王允的仆人带进府中后,徐济却被莫名其妙的请到了王允的书房中。
徐济这才明白:显然王允对自己这个“乐进”有话要说。会是什么事情呢?徐济倒是很想知道。
来到王允那在白天便可看得出窗明几净的书房中时,王允正在写一封书信。听到房门响动,王允抬起头来,看见是徐济,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连忙放下笔,站起身来,向徐济大踏步走来。
徐济才待行礼,却被王允抢前一步,一把拦住,呵呵笑着,挽起徐济的手,来至座位旁边,令徐济坐下,先吩咐一声“看茶”,便对徐济亲切地嘘寒问暖起来。
徐济表面上当然是受宠若惊,但是心中却十分别扭,更是云山雾罩起来,不明白王允到底有什么企图。
不过这王允只管在无关痛痒的地方说话,弄得徐济渐渐不耐烦起来。
过了一会儿,却听门帘一动,徐济抬头望去,却见一名女子走进屋来,虽然没有看见这女子的面容,却马上被那女子吸引住。
这女子衣着简单,看样子绝对不是刘璇又或者孔悦那种千金小姐,她身上穿着及地的广袖阔袍,玉带生风,不过那乌黑油亮的委地绿云般的秀发衬着雪肤白衣,那种强烈的对比,给人以难以忘怀的深刻印象。
不过真正令人转移视线的是这个女子自然而言向别人传达出来的一种媚态,徐济看见她时,这女子正以一种优雅独特的节奏和诱人的姿态旋律盈盈向这边走来,那有若舞蹈的步态使这女子高挺的双峰隐约地在薄衣内含蓄地颤动着,使得观者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那修长得出奇的纤纤细腰上。随着她那好似在春风中微微摆动的弱质小草般腰肢优雅地摇曳,这女子那丰隆得令人难以置信的臀部散发出惹人无限遐思的诱惑。那种暗示性比之赤身**更散发出惊人的魅力。
对着她动人的体态,只要是没有缺陷的正常男人。真是没有人能不起色心。
此时这女子已经来到了徐济和王允的身前,托着茶盘,盈盈俏立。
徐济趁机看去,以他对女人淡若止水的心境,也不由暗暗赞叹一声。而此时徐济也立刻反应过来,这位,大约就是王允那个名流青史的义女,貂蝉了。
若是单论容貌,眼前这女人并非是第一流的美女。不用说蔡文姬这等绝世美女,就是曹玲也在她之上,但是不知为何,这女子天生带着一种骚在骨子里,楚楚动人,弱质纤纤,人见人怜的气质。在那时时轻蹙的黛眉下,那对秀眸就像深黑夜空中挂着两颗璀琰的明星,充满了水分和蒸朦大气的感觉。宁静怡人,使见者无不联想到她不但有美好的内涵修养,性格还应是温柔多情的。故此,只要是男人。就会兴起把她拥入怀里轻怜蜜爱的强烈冲动。
尤其是她脸上正闪着贞洁的光辉,更使人兴起不顾一切,粉碎她端庄严正外表的**。她是那种正当男人见到便想拉她登榻寻欢。但又不忍稍加伤害的倾国倾城可人儿。
如此美女怎可能只是个端茶倒水的丫鬟呢?但是叫出这位,莫非…………?
再想一想王允今天对自己的种种奇怪处。徐济越发觉得王允对自己别有图谋。
徐济只顾出神想事情,那一双眼睛却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美女。令后者俏脸飞红。
正在这时,却听王允对徐济呵呵笑道:“呵呵,看来乐进先生也是性情中人啊。”
徐济这才惊醒过来,却发现眼前的女子脸上一片娇羞,连忙把自己的视线移开,不好意思地看向王允,才要说话,却听王允笑道:“乐进先生不必不好意思,我早就知道乐进先生乃是豪爽之人。”
徐济这才想起来,此刻自己并非是徐济,而是兖州使者乐进,连忙迫出豪放的笑声。对王允道:“人不风流枉少年,花开堪折直须折。”说完还假装色迷迷的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
王允闻言,身躯一震,对徐济道:“没有想到乐进先生与此精通诗歌,而且音韵如此和谐,当真是难得的好句子,倒是失敬了。”然后感叹再三。
那女子本来对徐济的无礼很是恼怒,只是没有想到眼前这在自己眼里只是臭男人一个的男人居然如此有文采,不由得一怔。
其实徐济知道自己刚才乃是口不择言,把两句风马牛不相记得是个放在了一处,倒也算是顺畅。所谓“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上句二四六字乃是仄、仄、仄,下句二四六句乃是平、平、平。放在一起,当然合于音律,无比悦耳动听了。这一套理论三国时代的人当然不知道,王允动容也是正常。
看到自己剽窃“后人”的诗作令两人对自己刮目相看,徐济心中好笑,看向王允道:“对了,司徒大人,未知这么早叫乐进过府到底有何贵干?”徐济这么说显然是在告诉王允自己已经识破了王允叫他来这么早的用心,那自然是有极秘密的话要和自己说。
王允看了乐进一眼,笑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果然是政坛老手,一句话便轻轻带过自己被识破的尴尬,徐济心中冷笑。
王允先喝了一口茶,对徐济笑道:“些许事情待会再说,只是乐进先生,你看我这女儿如何?”
徐济恍然大悟,同时又心中叫绝,原来如此,虽然此女未必就是貂蝉,但想必这女子便是王允训练出来的去勾引董卓和吕布的美女,虽然王允说什么女儿,但徐济哪里会信这个?不过话说回来,这女子果然有资本!看来王允还真是会利用人才,自己训练的美女岂可白白浪费掉?就算是现在已经没有勾引吕布的用处,王允还是要把这女人派上用场。这不就用到自己身上了?
不过说实话,眼前这女子只怕比曹玲更具诱惑性。
看来王允调教女儿倒是有一手。因为自己的一番动作王允恐怕没有找到貂蝉,不过却反倒多出来了一个如此诱人的美女。看看这美人的模样。徐济心中暗暗叫绝,若是貂蝉那般美女经过王允的调教。不知道会是怎么一番光景?同时心中更加奇怪,这王允到底要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居然肯下如此工本?
想到这里,徐济连忙站起身来道:“原来是大人的千金,实在是失敬得很。”
王允拦住徐济,呵呵笑道:“乐进先生不必如此,此女乃是孤女,自幼便由老夫收养,年方二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那晚在丞相府中赴宴。老夫看乐进先生侃侃而谈,只觉得余子泯然,唯独先生举世独清,觉得小女若是能得到先生的垂青,便是她最大的荣幸,先生若不嫌弃,倒也算是一段锦绣良缘。”
说罢看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倒是表现得恰到好处,闻言害羞地低下头去。
出于男人的角度,这样的女人没有男人可以拒绝。但是徐济实在是对眼前的女子心存戒备,因为这女子乃王允一手训练出来的女“特工”。想一想历史上的貂蝉的厉害处,打死徐济都不敢碰这女人。
不过徐济也知道,若是自己断然拒绝。不仅不符合刚才自己表现出来的气质,更失去了和王允作进一步交谈的机会。两权相害取其轻,先收下这女子。日后再作打算,说不准还可借由这女子传递一些假消息也说不定,故此眼中露出贪婪之色,看向这女子,却对王允说道:“大人错爱,乐进何德何能……”
王允见到眼前这“乐进”和自己说话,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显然是心动非常,看着这“乐进”一付色授神与的好色嘴脸,心中不由得大骂一声色魔,口中却道:“乐进先生说的哪里话来?若是如此见外,老夫便不高兴,要怪乐进先生不够朋友了。”
徐济连忙装出大喜过望的样子,向王允下拜,王允这回倒是坦然受了。还叫过那女子来,向徐济介绍,说这女子名叫惜柔,并且吩咐这惜柔马上回去收拾东西,等今晚乐进回府的时候便跟着去就好了。那惜柔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追魂夺魄看了自己一眼,便婀娜去了。
徐济看着王允一付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大恨,他平生最不愿意被人胁迫,现在却要和王允虚与委蛇,还要留这么个女人在身边,对自己的性子着实是绝大的委屈了,这样一来自己哪能让王允舒服了?可惜徐济也明白自己现在一时之间还没有办法教训王允,毕竟自己还希望从王允那里知道很多事情。可是徐济心中又实在不甘心,心中暗自计较,突地灵光一闪,心中已有办法。
故此扮作感激涕零的样子,对王允道:“司徒大人的厚爱我无以为报,不过我觉得这样仓促有点对不起惜柔小姐。倒是应该明媒正娶才对。”
王允没有想到徐济会来这一手,先是一愣,连忙道:“乐进先生不必如此,这事情还是机密点好,老夫可不想落下勾结地方实力的口实给别人,现在在朝中欲除老夫于后快的人有很多,着实叫人防不胜防。”
徐济早就知道王允不会答应的,因为若是如此明目张胆,一旦叫曹操知道了,只怕会令曹操更加不满意,不过这正应为如此,徐济才断定,王允果然只是利用曹操,而且现在还想要利用自己这个假冒的兖州使者。
徐济想到这里,便对王允说道:“司徒大人,乐进乃是直性子的人。所以有一件事情不明白,要请教大人。”
王允笑道:“此时你我已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徐济沉声道:“我乐进只不过是一介兖州使者,为何大人会对乐进另眼相看呢?”摆出一副对王允的拉拢心存疑虑的样子。
王允一愣,哈哈大笑起来,显然是早就想到徐济会有一问,只是没有想到徐济会问得这么直接,不过徐济如此一问,王允反倒觉得高兴,因为这“乐进”前几天在董卓的宴会上表现得太突出了,显示出非凡的才智,虽然现在美色当前,但是这“乐进”当然不能全无一点怀疑,若是乐进不声不响地把惜柔接受了,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可是现在这个“乐进”明明看穿自己别有用心,居然还肯接受惜柔,那就是说这个“乐进”虽然厉害,但不过是个经不住诱惑的好色之徒,这样的人,王允当然要大加利用了。
看着王允的模样,徐济心中冷笑。
其实徐济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自己一定要装出是色鬼的模样,而且还要相当聪明,但是是属于那种可被美色收买的人,因为这才符合王允对自己的判断,如此一来,还怕王允不乖乖地把他的目的告诉自己?(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乱长安(八)
王允大笑之后,把头凑向徐济,摆出亲密的样子,低声对徐济道:“也难怪先生会有此疑问,乐进先生当然不可能知道,今天老夫找先生来说这件重要的事情,不仅仅是老夫的意思,实际上也是为丞相分忧。虽然我和蔡邕大人以前闹过矛盾,而且现在仍然不说话,但是现在毕竟是同殿为臣,在丞相手下办事,立场还是一样的。”
徐济听得心中大骂:这老狐狸还真是会说话,居然半真半假地把董卓都牵扯在内。更一句话他自己和蔡邕的恩怨一笔带过,显示出他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还真是厉害。
要知道,现在王允并不明白眼前的“乐进”所代表的徐济的意图如何,所以现在王允把话说得含糊一些,如此模棱两可,自然是为自己说的话留退路。
徐济表面当然作出深受震动的样子,故作骇然道:“怎么,这里面还有丞相的意思?”
王允点头道:“乐进先生乃是聪明人,自然可以看出前几天那场宴会,丞相针对先生的事情。”
徐济心中奇怪,不明白王允为何会扯到这件事情上,表面上故作黯然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事后却有些伤心和后悔。”
王允点头道:“先生后悔,我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毕竟作为使者最需要的乃是冷静和睿智,那晚先生的回答固然精彩,但是却等于当面冲撞丞相,实在是不应该。”
徐济表面上略带惶惑道:“我正为这件事情担心,生怕日后回到兖州。我家主公会因此责备我。”
王允眼中目光闪动道:“这事情先生也不用过于放在心上。更不用感到伤心,要知道丞相并非是心胸狭窄之人。而且当晚的事情并非是针对先生而去的。”
徐济更加奇怪了,要知道董卓乃是好色之徒。当晚谁都看出董卓因为得了曹玲,所以为徐州出头的事实,这王允现在居然说董卓并非针对他这假冒的“乐进”,明显是在颠倒黑白,但是王允偏偏这么做了,难道把自己当傻子?
除非王允可以编造出十分可信的理由。
同时,徐济已经清楚地认识到,王允的这个理由,就是王允表明自己的目的所在。
于是徐济干脆便随口道:“原来其中还有其他内幕。未知大人可否见告。“
王允沉吟了半晌,显然是在组织语言,过了一会才道:“乐进先生太小看丞相大人了,丞相乃是办大事的人,怎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去针对先生呢?其实丞相大人针对的乃是刘虞。”
原来如此,听了王允此话,徐济心中明白过来:原来王允想要针对的人乃是刘虞,这答案在意料之外,但仔细想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徐济已经隐约地猜出了王允的意图。那即是说要借兖州的手除掉刘虞。
因为按照王允的计划,一旦长安事成,他自己就是权倾朝野的人物,对于他来说朝中无可抗手。至于说到这次为他出力的曹操等人,到那时将会在声望上无法与因为除掉董卓而名满天下的王允相提并论。
若是有人会和他抢夺权力的话,只会是外地的诸侯。现在天下诸侯能有这个实力,一个是他徐济。一个就是天下人望之首刘虞,对于王允来说。徐济可能还差一些,因为王允知道徐济现在的目光完全在中原,在朝廷中根本无人为其代言,蔡邕虽然与徐济之间颇有些恩情,但是这个经学天才基本上是个政治白痴,对王允根本构不成威胁。
但是刘虞不一样,刘虞的儿子刘和乃是汉献帝身边的红人,而且作为皇族,刘虞可以随时进长安,刘虞虽然军事才能几乎等同于无,但是刘虞的政治才能实在是出色,王允在这方面比起来,那就是瞠乎其后了。
可王允却没有实力和理由去打击刘虞。
所以王允当然想要借别人的手扳倒刘虞,而最好的人选当然是徐济了。
王允的眼光很毒,虽然名义上徐济和刘虞乃是盟友,但是他还是一眼便看穿徐济对幽州的野心,更知道张郃大军和高览大军屯兵幽州的目的所在。
所以王允才不怕自己这个假冒的乐进一口拒绝这件事情。
问题是王允要找到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让自己马上去针对刘虞,要知道徐济给外界的印象是谋定而后动,没有一个令徐济对刘虞动杀机的的理由和一个对外说得过去的借口,徐济是绝对不会贸然出兵。
现在就要看王允编造一个怎样的理由令自己对刘虞动杀机了。
徐济心中一边盘算,一边装出愕然的神色,对王允道:“刘虞?”
王允沉声道:“对,丞相就是在针对刘虞。”顿了一顿道:“你知道刘虞想要劫持皇上到幽州的事情吗?”
徐济闻言更加大吃一惊,不明白王允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喝道:“什么!”心中的震撼简直是无以形容。
刘虞营救汉献帝的事情乃是极端隐秘的事情,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应该只有刘虞方面的人,还有自己本身是从史书中得知这件事情的,陈到等人则是和自己在来长安的途中闻听刘备三兄弟密谈才知道的。
难道这个王允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只是随意的编造,来达到欺骗自己的目的?
不过不得不承认,王允这一招的确是阴毒得很,他大概已经看出自己这次号召天下诸侯进京面见皇帝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得皇命,王允就是瞅准了这一点,才对自己说这番话的。
若是让刘虞带走了汉献帝,那么自己这番打算就全盘落空了。汉献帝在刘虞那里后,徐济根本就接不到半点皇命。而且还要受制于人,最关键的地方是刘虞乃是真心为大汉效力之人。又是大汉宗亲,所以绝对不会有人说他把持皇帝。
不过自己这次早有准备。要接走汉献帝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刘虞。
但是这番话徐济却没有办法说,难道对王允说:我不在乎刘虞,因为早就准备好劫持皇帝,你们都没有份?
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应该装出震惊的样子,这才正常。
若是没有猜错,王允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坚定自己的信心。
果然,王允沉声道:“刘虞老儿实在太不像话。借着名满天下的声望,为人飞扬跋扈,不负朝廷的管束,丞相曾经请求皇上,三次下圣旨,把三公九卿的位置放在他的面前任其挑选,谁知这刘虞居然不屑一顾,根本不要朝廷的任命,他想要干什么?难道要皇上把自己的皇位让出来吗?”
徐济看着眼前的王允。心中升起一阵寒意,这王允太能颠倒黑白了,刘虞乃是对大汉忠心耿耿皇族子弟,他拒绝董卓以皇帝名义任命的高官。乃是表现了一种对汉献帝的忠诚,怎么到王允这就变成了不服朝廷管束,居心叵测。蓄意谋反了?
想到这里,徐济忍不住为刘虞声辩道:“大人。刘虞大人不会如此藐视朝廷吧?袁绍和韩馥等人曾经要立刘虞大人为帝,不是被刘虞大人一口回绝了吗?”
王允冷哼一声道:“乐进先生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毕竟从政的时日太短,根本不知道人心险恶,刘虞这么做只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刘虞拒绝袁绍等人的提议,一方面显得他对大汉忠心耿耿,另一方面也是在坐观形势,当时关东诸侯谁胜谁负难以知晓,若是袁绍等人胜利,坐享其成当上皇帝的人还不是他刘虞?若是袁绍等人失败,刘虞在丞相这里也有退路可言。”
徐济不由得点了点头,心道这王允果然有一手,经过他这么一分析,刘虞就变成了老奸巨猾之人,而且听上去还真是那么回事。
可惜这里面却有一个漏洞,那就是当时董卓已经焚烧洛阳,向长安迁都了。王允对刘虞的这一番分析袁绍等人也想过,因为袁绍想请刘虞当皇帝也不是就那么一回,在洛阳大火后,袁绍按兵不动,就是为了想要探听刘虞的真实想法,当时董卓已经准备准备避祸长安了,这时候刘虞要想出来当皇帝简直是轻而易举地事情,可是刘虞没有那么做,所以说,王允这番话可说是对刘虞的诬蔑。
而且,董卓也不可能知道这消息,因为董卓没有知道这消息的渠道,若是董卓知道了,那也是王允透露给他的,可是王允却绝不会这么做,因为那会引起动卓的一连串反应,绝对不利于王允刺杀董卓的大事。
想到这里,徐济连忙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只是不知道丞相和大人是从何而知的?”
王允眼中精光一闪,心中大讶。没有想到眼前的乐进思维如此周密,在听到这等石破天惊的消息后,还会想起要询问这消息的来源,哪敢大意,略一沉吟,便道:“这事情丞相只不过是有耳闻,具体情况丞相也不知晓,但这事情是老夫告诉丞相的,而且极力为令主上辩解,好话说尽,才令丞相对令主上没有怨言,但是对令主上跟刘虞老儿交往过密很不满意。”
顿了一顿又道:“老夫这事情乃是听皇上身边的大剑师史阿说的。老夫和史阿的老师王越乃是知交好友,所以史阿自是对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老夫希望乐进先生不要向丞相去询问这件事情,免得又勾起丞相的怒火。”
徐济心中叫绝,没想到王允撒谎还真是有一手,居然把史阿都扯上了。徐济当然知道史阿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否则史阿不会不和自己说的。
这当然是因为王允认定史阿和自己绝对不可能认识,所以自己绝对不可能去找史阿对证这件事情。
王越又已经长眠于地下,自然不可能站起来和王允理论自己和这王允到底有没有渊源。只是王允却不晓得自己早已收服史阿甚至还借着史阿在这长安不下了属于自己的势力。
至于董卓,按照王允的说法,自己更是不能去询问。
如此一来。这事情听来似乎是证据确凿,其实却是死无对证。
不过既然王允已经认定兖州对幽州有野心。那么自己索性装糊涂,相信王允的话才是正理。
想到这里。连忙作出沉思的样子,沉声道:“大人说得有理。”
王允闻言冷哼一声道:“这件事情丞相大人早就知道,可使丞相大人却一直隐忍不发,先生可知道为什么?”
徐济摇头,王允沉声道:“那还不是看在令主上徐驸马的面子上?不管怎么说,刘虞和驸马大人乃是这次拥帝运动的领袖,而且驸马大人更是举足轻重,所以丞相就算是要对刘虞如何,也要看看驸马大人的意思。没有令主上的支持,丞相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王允这个谎话编的太高明了!
这其中真真假假,若不是徐济知道历史上的王允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偷听了王允和鲍信的谈话,根本就是难以分辨。
按照一般的常理,王允这一番话将会全面的挑起“乐进”对刘虞的不满。
王允见徐济脸上阴晴不定,沉声道:“乐进先生,你怎么了?”
徐济连忙恨声道:“没想到刘虞竟是这样的人,枉费我家主公对他的信任。”
王允见“乐进”说出这番话来。心中大喜,知道这“乐进”已经被自己打动,连忙加了一把火道:“这刘虞老奸巨猾之极,他拿令主上当挡箭牌。令丞相对立主上不满,令主上背上此等无妄之灾,却被蒙在鼓里。更被刘虞利用,老夫真是为主上不平呢!”
这番话说出来当真是悦耳动听之极。好像王允全无半点私心,完全是在为徐济着想一般。
徐济虽然心中冷笑。但徐济还是有点不明白,这消息王允只要把自己招呼来直说就是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作为徐济的属下,听到这消息禀报给徐济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还用的着美人计?
看着徐济目光闪烁,王允皱眉道:“乐进大人对这事情还有何疑问吗?”
徐济连忙道:“大人的话乐进哪里敢不相信?只是大人是为我兖州好,却要反过来送给我这无功之人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嘿,倒叫乐进有点寝食不安。”
王允呵呵笑道:“乐进大人多心了,你怎是无功之人?乐进大人乃是兖州高顺将军麾下的得力战将和第一流的智勇之士,连公孙瓒都非是先生的三招之敌,这份本领和吕温侯比起来只怕也是不遑多让,日后兖州对幽州用兵,先生还不是首当其冲?令主上对刘虞的态度还不是先生的一句话吗?其实只要先生把这事情递过去告知令主上,就是首功一件。日后先生在兖州平步青云,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老夫也为惜柔找了一个好归宿。”言罢呵呵大笑。
徐济陪着王允笑了起来,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来,明白了王允的心思,那即是说要自己在攻击刘虞这件事情上全力和王允配合。
这王允的眼光真的是非常的毒辣,居然可想到自己这个小人物在这件事情中可以发挥的相当重要的作用。
再想得远一点,王允还通过自己那晚在董卓夜宴上的表现看出自己必非是久居人下之人,有可能走入兖州军的高层,对王允来说,一旦长安的事情成功,在兖州军中有一个倾向于自己高层人物,当然是一件非常理想的事情。
看来这个王允不会别的计谋,倒是把连环计运用得妙到毫巅,现在居然还用到了自己的身上,真是厉害!
王允收住笑声,看向徐济道:“老夫知道先生还有一些疑虑,不过事实就摆在眼前,难道先生没有看见刘虞的使者刘备这些天和益州刺史刘焉的使者张任频频交往吗?很明显两人正在联手,领主上不可不防。”
徐济又是一愣,越发的佩服起王允的撒谎天赋来了,刚才是扯上了史阿,现在居然又扯上了刘焉。
也许刘焉和刘虞有合作的可能,但是这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刘焉和刘虞根本不是同一种人,前者野心太大,即便是两者合作,刘焉也绝不可能让刘虞把汉献帝代会幽州,肯定是要带汉献帝回益州。
而且刘备找张任,在徐济看来倒是为自己谋求后路的成分多一些,毕竟幽州形势不稳,而且还有徐济的插手,留给刘备的发展空间实在是不多。
但是这事情到了王允的嘴里居然变成了这般模样,真实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正想着,王允却一拍徐济的肩膀,笑道:“这事情先生回去想一想,看看王某是否有半句虚言!”
徐济连忙道:“乐进不敢怀疑大人。一切听大人吩咐。”
王允呵呵笑道:“如此最好,对了,时间差不多了,乐进先生你先行一步,老夫随后就到,免得别人怀疑。”
徐济答应一声,走出书房,轻轻关上房门。
心中却苦笑,自己再也不敢小瞧这个王允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乱长安(九)
徐济出了王允书房的门,长长吸了一口气。看看花园中一条小径倒也清幽,徐济便踏上了这点小路,独自沉思而行。
没有想到和王允交谈,居然是一件这么累的事情。
可以肯定,王允现在才是长安幕后最大的黑手,一方面王允对外联结曹操等人,以图杀死董卓后控制长安,另外一方面又施展美人计和连环计,拉张绣和吕布过来,然后令各种势力相互制约,最后还挑动兖州与幽州的战争,从中获利,更拉拢自己。
自己怎么就没发现王允这么厉害呢?
徐济边想,边慢慢走着。
蓦地,徐济眼中的余光中发现人影一闪,徐济侧头看去,却见在自己右边的的抄手游廊处一人匆匆而过,由于现在花园中百花盛开,那人并没有见到徐济,可是徐济却看得清楚明白,经过的那人就是王允送给自己的惜柔。
看着那婀娜多姿的惜柔向王允书房方向匆匆走去,徐济心中一动,悄悄地在后面跟上。
这个惜柔绝对不是单单一个工具那么简单,要知道历史上为王允出力的貂蝉本身也是属于谋士类的人物,若是说这个惜柔没有参与王允的谋划,打死徐济都不会相信,现在这惜柔往这边走,自然是要到王允的书房去,自己跟去,说不准会得知一些消息也说不定。
果然,不一会儿,便看见惜柔来到王允的房门前,轻敲了几下门,便闪身而入。
徐济看看左右无人。又见天色已晚,便借助随身携带的工具。艰难的攀爬上了屋顶,计算着自己刚才在王允书房中的位置。小心翼翼地俯下身来,掀开瓦片,向下观看。
还未看清楚什么回事,忽地“啊”一声叫了起来,接着是衣服磨擦的声音和男女的喘息和呻吟传到了徐济的耳中,吓了徐济一跳。
不会吧?王允的书房怎的还有呻吟之韵?
旋即徐济明白过来,连忙向下看去,果然,弄出这声音的人乃是王允和惜柔两人。
徐济的视线。不偏不倚,正对着王允和惜柔亲热的上方,故此可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惜柔那傲人娇躯正微微俯前,小嘴咿唔作声,当然是给王允吻着。
王允的手横过他俯视的下空,向惜柔大恣手足之欲,王允的双手早已经探进了惜柔的衣裳内。
惜柔急促地娇喘呻吟着。
徐济实在是没有想到会见到这么精彩的节目,虽然他早就知道王允和惜柔的关系不那么简单,只是没有想到这两人居然会是奸夫淫妇。
旋即。徐济心中升起疑问,若是惜柔已非完璧,再送给自己这假冒的乐进后,若是被发现。惜柔又当如何自处呢?
正想着,只见王允的嘴巴放开了惜柔,淫笑道:“你这**愈来愈丰满迷人了。”
只听惜柔喘着气道:“干爹今天还糟蹋得人家不够吗?”又再咿唔嘤咛起来。
上面的徐济大叹倒霉。种种自己可想象的不堪入目的情景纷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此时王允已经站起身来。只见王允伸出有力的双手,紧箍着她的蛮腰。手掌在她傲人的丰臀摩挲着,前身紧贴着她的酥胸,嘴巴更是吻上了惜柔的樱桃小口,充满了淫亵侵犯的意味。
惜柔的呼吸不能控制地急促起来,神智迷糊下,肆意享受着对方的淫邪侵犯,扭动得十分厉害,更紧紧靠向王允,像是恨不得要和王允融为一体一般,显然不堪对方的挑逗。最后更吐出丁香小舌,任对方吮啜,当王允再一次离开了她的香唇时,惜柔的娇躯在王允手底下扭动抖颤着,张开小嘴不住急喘。
惜柔的喘息声渐渐停止,轻轻推开了王允,微带颤声道:“干爹还不回去招待客人吗?女儿来的时候,客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王允显然不想就此放过眼前这惹火美人,淫笑道“女儿不要老夫先招待你吗?若我不好好招待你,还叫什么‘干’爹啊。”
徐济实在没有想到这等淫秽的语言会从大汉的堂堂司徒的嘴中说出,差点掩耳不闻。
要不是徐济想要知道王允和惜柔想要说什么,徐济早就从房上下来走了。
蓦地,娇呼声起,只见惜柔的那间宽大袍服已经在王允的“努力”下罗裳半解,露出一对颤颤微微的**,裙子给撩到那纤细的腰间,徐济眼前一片雪白的肉色。看着那惜柔美丽动人的身体,徐济不由得心中一跳,用力咽下一口口水。
只见王允缓缓探出双手,把惜柔的一对**纳入掌握里,肆意揉捏。
惜柔剧烈的颤抖着,“啊”一声呻吟起来,全身发软,两手按在王允的肩上,以支撑着随时会倒往地上的身体。
看着惜柔那对硕大的雪白在王允的手中魔术般地变换着各种形状,那两点嫣红不时地从王允的双手十指之间、随着**颤颤微微地露出头来,徐济只觉热血上涌。
刚才惜柔给王允爱抚酥胸时,还隔了衣服,今趟却是**的接触,给徐济这旁观者的感官刺激自然强烈百倍。
王允嘿嘿笑着,他那手上的热气自然而然地随着她的抚摸传入她一对椒乳里、蔓延往她全身神经,刺激地惜柔更加不堪的扭动起来。
“啊!”在王允的玩弄下,惜柔娇躯被刺激得猛地向后仰去,看着惜柔向上仰视的俏脸,徐济吓了一跳,连忙把头缩了回去,还把手中瓦片遮挡在了那光亮处,生怕被发现。
过了一会儿,却听见惜柔的喘息声越来越剧烈,才又探出头向下看去。只见惜柔现在还仰着头,只不过早已经紧闭星眸,一脸的红晕。那神态诱人至极点,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情思难禁的冶荡。万种风情,一一呈现出来。
王允把脸凑到她耳旁。轻啮着她圆润嫩滑的耳珠,“啧啧”赞道:“真是天生尤物,乐进那小子有得享受了,他若知道你可变成这淫荡的样子,必然会夜夜干你,只盼他莫要太短命,”
惜柔此时只知道王允一对手恣无忌惮地在她动人的**上下活动着,哪里还懂得答他?
偏偏在这时,王允停了下来。
惜柔的身子则完全伏在了王允的身上。却见王允没有下一步行动,才勉力地睁开双眼,若是徐济可看得见的话,定可见惜柔的一对媚眼水光盈盈,显然是内心骚乱到了极点。
徐济正在奇怪,不明白王允到了这等关键时刻为何会停下来,却听王允说道:“好了,我不弄你了。”
惜柔口中发出了一声令人心荡神迷的失望的呻吟声,不过却没有痴缠王允。显然是早就知道这结果,看得徐济心中大奇。
王允把她扶了起来,重重在惜柔的隆臀打了两记,双手把着惜柔的肩膀。看着她火红的俏脸,淫笑道:“女儿何必失望?我看乐进那小子龙精虎猛的,他日在榻上定可满足你这**。”
惜柔听到徐济名字。不屑一顾道:“那种后生小子怎能和干爹相比。”
徐济心中凛然,这惜柔果然会讨好男人。哪个男人不希望在床上自己的雄风令女人难忘?这惜柔自然和自己没有过关系,但是现这这么冷酷不屑的评论自己。正是对王允的最大赞赏。
果然,王允闻言,呵呵大笑,伸出在她酥胸一阵搓揉,笑道:“你这**这么懂拍马屁,可惜现在时间无多,今后你还要跟从那乐进,说真的,还真有点舍不得你。”
王允此言一出,那惜柔的眼圈登时红了起来,更嘟起了小嘴,对王允柔声道:“干爹好狠心,居然这么快就把女儿推了出去,想是早就对女儿讨厌了。否则到现在还未和女儿真正欢好过,就要把女儿送给那些不相干的人。”小嘴一扁,就要哭出来。
徐济这才知道,原来两人只限于一般的**接触,却并未榻上欢好,这才合理嘛,同时更为这惜柔的表演暗暗喝彩。
王允显然是完全受落,一阵好言安慰后,叹道:“干爹当然想要和你携手榻上,可是若是那样,怎可骗得过那其奸似鬼的乐进?”
惜柔一阵娇嗔,轻声哼道:“干爹怕什么,我们即便欢好又怎样?女儿自有办法瞒天过海。要对付一个没有床第经验的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王允呵呵笑道:“女儿的手段干爹哪能不知道呢?不过女儿你不要小瞧那个乐进,你以为这小子还是没有尝过女人滋味的童男吗?”
惜柔奇道:“我按照干爹教我的方法,看那乐进精气内敛,耳目清明,想是童男无疑。”
王允摇头道:“女儿你道行还是太浅,也罢,反正你也要远行,就让老夫再教你一手,你可知道,凡是童男,他的手掌的侧端必有竖纹,可是乐进刚才喝茶时,老夫早就看过,根本没有那道竖纹,所以女儿休想要瞒过他,他的精气内敛不过是因为身手高超罢了。”
徐济听得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听到这种检验处男的方法,不由得大叹我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
惜柔娇笑道:“还是干爹厉害,一个区区的乐进哪里是干爹的对手?”
王允摇头道:“女儿实在是太小瞧这个乐进了,就在刚才,有好几次,干爹都险些被他问住,差点答不上来。”
惜柔大奇下询问。
王允冷哼一声,阴冷道:“乐进这小子对刘虞要劫持和皇帝的说法倒是信了,可是却在询问老夫这消息的来源,若非老夫急中生智把事情推到了史阿的身上,还真是不好应付。”
惜柔娇笑道:“任那乐进其奸似鬼,也想不到干爹和袁绍之间有密议。”
徐济闻言,差点从房顶上掉下去,心脏更是剧烈地跳动,这个王允到底怎么回事?居然还会和袁绍有联系?
不过这倒揭开了徐济心中的疑问,终于知道王允是从何处知道刘虞会营救汉献帝的秘密了,因为袁绍跟公孙瓒本就有联系。而公孙瓒在于刘虞关系未弄得现在这么紧张时,乃是刘虞的属下。公孙瓒当然知道这秘密,要知道刘虞谋划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难怪王允会知道乐进可在三招内击败公孙瓒了。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王允这么阴险。竟然会暗中勾结袁绍,看来袁绍也和曹操一样,乃是王允利用的对象。徐济更心中凛然:有王允在,袁绍的人到底会不会来长安呢?
想一想,更觉得此事大有可能。
这时,又听见刘虞沉声道:“不过幸好这乐进仍有弱点,那就是天性好色,没看见这小子看着女儿你目不转睛的模样?真令人嫉妒。”说着说着,又是对惜柔一番轻薄。
惜柔娇喘细细下。啜泣道:“干爹,女儿有点怕,这个乐进似乎不大好对付。”
王允嘿嘿笑道:“只要你把处子之身献给他,还怕这乐进不听你的吗?而且这乐进必非池中之物,日后必定飞黄腾达,有此人在兖州军中为我说话,对老夫十分有利。而且也是为惜柔你找了一个好归宿,明白吗?”
惜柔喘息道:“为了干爹,惜柔在所不惜。日后若是可再见到干爹。定要把自己的身体献上,到那时干爹不可再推托了。”
王允淫笑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干爹我现在就已经是欲火焚身呢!”
惜柔一呆,马上跪了下来。把自己的头伏在了王允的双腿间。
徐济哪还不明白惜柔在干什么?心中一阵恶心,又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连忙从房上下来。回前厅去也。
才一回到前厅,徐济就看见了戏志才正和一群文士谈笑风生。
戏志才眼尖。一眼看见徐济回来,连忙告了一声罪。便向徐济走来。
徐济把他拉到一旁,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全盘告诉了戏志才,就连王允和惜柔的关系也不例外,听得戏志才眼中精光四射,一脸的震撼。
徐济拍了一下戏志才,笑道:“不过没有关系,现在这些事情都对我们有利,唯一令我担心的事情是,王允这人暗中勾结了这许多人,我们接走皇上的难度大大增高了。”
戏志才当然明白徐济的意思,事情的确如此,王允有如此多的合作者,所以可以肯定,只要刺杀董卓一旦成功,那么王允就会把皇帝妥善的保护起来,不给任何人接近的机会。而以王允现在现露出来的实力,他绝对可以做到这一点。
而且现在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弄清楚,那即是王允和杨彪到底有没有联手,若是联手的话,形势将对徐济更为不利。
现在唯一有利的事情就是有史阿作内应。
忽然间,徐济觉得自己在长安优势尽失,要带走汉献帝变成了一件遥遥无期的事情。
想到这里,徐济和戏志才两人心情大坏。
徐济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戏志才问道:“对了,志才,今晚参加宴会的人都有哪些人?”
戏志才才待回答,却听得钟鼓声响起,原来开席的时间到了,徐济和戏志才便停止了说话,向大厅内走去。
待走进大厅时,王允精神抖擞地走了进来,满面红光,神采飞扬,见人便呵呵大笑,那容光焕发的模样使得王允整个人年轻了。
徐济和戏志才对望一眼,自然知道那是惜柔的原因,便笑着迎上前去,和众人一起向王允打招呼。
一翻喧闹后,众人纷纷落座。
徐济扫了一圈,发现今天来的宾客倒还真的不少。
鲍信的到来当然是理所当然的,那个一直十分低调的程昱此时正坐在鲍信的边上,闭目养神,当然曹操是不会来的,毕竟外形过于突出,当鲍信看见徐济时,向徐济打了一个眼色。
徐济的心中却有了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
王允和鲍信还有自己都掌握着一些叫对方知道了会惊骇欲绝的秘密。
王允不知道自己是徐济,而鲍信却不知道徐济已经知道曹操此行目的。这局面实在是有点乱。
张绣和张济这在王允计划中的叔侄两人当然也在场。看来王允今晚就会找机会向两人下手。
有点意料之外的乃是吕布,没有想到受了伤的吕布也会来此,显然王允在今晚也要对吕布下手。
太尉杨彪却没有来,这反而叫徐济对两人的关系更加讳莫如深起来。
李傕郭汜两人当然也在场,而贾诩这在一般人眼中是的失意者当然也到场了。
刘备和张任当然也在场,只是明显受到冷落,不过这两人却是城府极深,没有漏出丝毫的不悦,不知为何,曹豹和陈登今晚没有来。
剩下的就是一群不相干的人了。
正在观察间,王允却举起了酒杯,敬了众人一杯酒,说明自己要招待各地使者的来意。
然后举起酒来,王允看向吕布,呵呵笑道:“温侯,这杯酒老夫为你压惊。”
看着演技绝佳的王允,徐济知道:长安的连番好戏也终于开始上演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乱长安(十)
而王允的话一出口,徐济便知道王允要对吕布下手。转过头来看看王允的盟友鲍信,却见鲍信并没有侧耳倾听王允和吕布两人的谈话,却把身子靠向了那一直闭目养神程昱,而程昱此时眼中目光闪烁,正在鲍信耳边低语,不知在说什么,听得鲍信连连点头。
果然,只见吕布先是一愕,随即脸上出现了不耐烦的神色,不过徐济知道,这不耐烦其实并非针对王允,而是董卓。王允早就知道吕布乃是心胸狭窄之辈,根本经不起自己的挑拨。
王允见到吕布脸上的神色,心中暗喜,表面上却道:“温侯,莫要怪老夫多嘴,你与丞相乃是父子,父子之间还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吗?难道非要弄得翻脸的地步?”
徐济闻言暗暗叫绝,王允这番话表面上听是在安慰劝解吕布,但是却是其实在进一步挑动吕布对董卓的不满,这番话只会令吕布再一次想到自己所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徐济观察吕布,发现吕布的神情更加不悦,心中暗呼厉害。
不过吕布终是非常人,在这种场合当然不可能发火,只是勉强的举起杯来,和王允对饮了一杯。
在一旁的鲍信此时却笑道:“温侯,王允大人说得对,人生在世,难免会遭到别人的误会,就拿我那老朋友曹孟德来说吧,当年的确是要把七星宝刀献给丞相,结果却因为温侯你的突然进屋,把孟德吓了一跳。神色难免慌张,又见温侯你的面色不善。就知道温侯你误会了,这才连夜逃跑。又哪里是什么行刺丞相呢?时候孟德也十分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逃跑,因为这件事情明明能解释清楚的,丞相是明白人,自然能明了事情的是非曲直。”
徐济和戏志才对望了一眼,同时看出对方眼中的骇然之色:这个鲍信好厉害的言词!鲍信何时变得如此厉害?
这哪里是在安慰吕布,这分明是在提醒吕布,董卓很难真的原谅他,早晚会收拾他。更绝的事情是把曹操当年行刺董卓的事情说出来,给吕布这当事人听,那无疑是在唤起吕布的杀机。当年董卓对曹操十分的信任,所以曹操才有机会靠近董卓,并且行刺董卓,可惜却因为吕布的原因而功败垂成;现在吕布乃是董卓身边的最亲近的人,若是想要刺杀董卓实在是比曹操要方便得多,而且机会大把有的是。
而这番话最狠毒处莫过于说出来的时机,现在正是吕布对董卓不满的时候。这番话说出来只会令吕布心中更加懊恼,为何当初自己那么多事,破坏了曹操的行动,否则哪里会有现在董卓怀疑不信任。乃至要除掉他的事情发生?
果然,吕布的眼中闪过一丝后悔,这次十分主动地倒满酒。向鲍信朗声道:“鲍信大人,吕布当年孟浪。错怪了孟德兄,可惜孟德兄不在这里。唯有敬鲍信大人一杯,希望鲍信大人带话给孟德兄,说吕布向他赔不是了。”鲍信呵呵一笑,和吕布欣然对饮。
徐济看向王允,却见王允对着鲍信微微点头,显然是对鲍信的表现十分满意,鲍信却把眼光放在了身边的程昱身上,眼中露出赞叹之意。徐济恍然大悟,刚才那番言语乃是出自程昱的手笔,想一想,这才正常,鲍信虽然是智谋之士,但是如此老辣奸猾的计策绝非是他所能想得出来的。若是出自程昱的脑袋,则一点都不奇怪。
而且可以肯定,这计策乃是程昱随机应变制定的,刚才他和鲍信耳语,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吧?
这几人在这里各动心机,其余人哪里知道?不过徐济却知道这些人的这些心机很难瞒过一个人,那就是贾诩。转过头看看贾诩,却见贾诩的眼睛落在了程昱的身上,不露丝毫异样,但是徐济却知道贾诩看穿了眼前的一切。
想到这里,徐济不由得有点头痛,这个贾诩会否把这事情告诉给董卓知道呢?以贾诩的智商肯定可以看出王允的整个布局了。
戏志才却猜出了徐济的心思,对徐济低声道:“主公放心,贾诩是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董卓的。”
徐济看向戏志才,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肯定,要知道这可是一个贾诩赢得董卓绝对信任、打击李儒的绝好机会。戏志才笑道:“首先是时间上来不及,我刚才早就问了,王允今晚的宴会的名义之一就是送李傕郭汜出长安,他们明天一早就启程。否则则能请到受伤的吕布和张济叔侄?更何况今天晚上这场宴会一定会进行到很晚,要知李傕和郭汜乃是十分爱热闹之人,他们肯定会喝到很晚。然后才回去准备出发。”
徐济闻言点头,戏志才说的对,看来贾诩的确没有机会向董卓汇报这事情了。
戏志才低低笑道:“再说董卓新得了曹玲,爱不释手,恨不得死在曹玲的身上,现在只怕正和曹玲颠鸾倒凤呢,哪里有时间去理会贾诩?更何况,现在董卓身边都是李儒的人,贾诩如何见到董卓?即便时见到了,董卓会否信他都是一回事。否则王允岂会放心大胆的当这贾诩的面施展计策?王允这老狐狸分明就是看穿了贾诩是什么样的人。”
徐济惊异地看着戏志才,再一次惊讶于戏志才的过人之处,就这番见识,决不再程昱之下。
戏志才又道:“最后就是贾诩的为人决定了他不会去做这种事情,一方面这事情难度太大全无把握,另外一方面贾诩知道自己没有把整个事情弄明白,所以他绝不会轻易发言。而且贾诩并不在乎别人的死活,这件事情摆在面前,贾诩只在思考会跟自己带来多大的好处。”
顿了一顿又道:“主公难道不觉得贾诩突然离开长安的事情有些奇怪吗?这事情一定是李儒搞出来的。李儒肯定会对董卓说,要不是贾诩的原因。吕布和曹玲就没有接近的机会,就是曹玲向吕布敬酒的事情才弄出了这许多的麻烦。”徐济听得心中一震:这话很有道理。
徐济低声笑道:“志才言之有理。”戏志才着才发现徐济眼中对自己的赞赏之意。当下一笑,但并不放在心上,看得徐济心中一赞。
这时,宴会的场面开始热闹起来,因为王允向李傕郭汜敬酒,这两个人生性粗鲁,稍微一沾点酒就会放肆起来,看得不少人皱眉不已。
张济和张绣两人和贾诩情感极深,也许贾诩对这两人没有真感情。但是张济和张绣是绝对舍不得贾诩走的,故此两人对贾诩频频敬酒。
这一轮酒后,王允借着贾诩的远离长安的话题,向张济和张绣敬了杯酒,然后笑道:“张济大人,差点忘了,贱内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见到过尊夫人了,十分想念,希望请尊夫人到寒舍作客。未知可否?”
张济不疑有他,呵呵笑道:“王允大人太过客气了,她们两人本就情同姐妹,更是时常来往。哪天叫他过府都是一样。”
王允心中大喜,表面上却一拍脑袋笑道:“老夫糊涂了,还以为她们娘们儿间见面要和我们一样先下请帖呢!”
王允这番话登时引得在场人无不大笑。李傕和郭汜更是连连说了几句淫秽不堪之言,用以证明男女之间的不同。听得人人掩耳。
在这场合里,一直和众人格格不入的就是冷眼旁观的刘备和张任了。他们两人独自组成一个小团体,亲密交谈不时微笑,全不理别人。
李傕和郭汜两人素来豪饮,很少醉酒,因此连连劝酒下,弄得不少人喝得满面通红,爬伏在桌子上,死活再也不肯喝了。到了最后,众人纷纷告辞,只剩下几人在陪着李傕和郭汜。
徐济当然实在装醉,便要和真正喝醉了的戏志才回蔡府,王允见两人东倒西歪,生怕他们有事,正要叫人把他们送回去,却见鲍信站起身来,说是要送两人回去。王允看了一眼已经“醉”得不成样子徐济,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而徐济则心知肚明鲍信有话对自己说。不过要不是看在自己已经醉成这个样子的份上,那个王允说不准会怀疑鲍信现在的企图呢!早就知道这双方并非推心置腹。
鲍信和程昱把徐济两人扶到车上,然后这两人也上了车。才上车,鲍信就一拍徐济的肩膀,笑骂道:“驸马大人好演技,只是如今还是莫要再装了。”
徐济哈哈一笑,这才坐正了身子,看向鲍信笑道:“我早就知道瞒不过你。”鲍信笑道:“这个当然,”在一旁的程昱却接过口来道:“我虽不知道驸马大人的酒量,但是却知道鲍信大人和驸马大人有话说,所以才会知道驸马大人是在装醉,不过李傕郭汜这两人的确是令人心生厌烦,换了任何人都会学驸马大人逃跑的。”
徐济看了程昱一眼,发现了程昱的一个特点,那就是特别擅长于用词语打动别人,刚才吕布的事情就是一个明证,现在和自己说的这番话又是如此,自己和程昱原本只说过几句话,而且当时由于是在长安城门处,因为有李肃在一旁,所以两人仅仅是限于一般交谈罢了。
现在这个程昱却可如此自然的和自己搭上腔,就好像两人已经认识了好久一般,自然会消除两者之间的陌生感,在这种情况下,是最容易套出话来的。要知道程昱本就是陌生人,有他在场,徐济将会有许多话说不出口来,程昱现在这么做正是在消除两人间的隔阂。
想到这里,徐济心中一动,自己何不散播一些假消息呢?故此亲热地对程昱说道:“程昱先生真是智者,居然一下子就猜出我是在装醉,若是换了鲍信兄这等深知我习惯的人也就罢了,偏偏程昱先生也猜了出来,不愧是孟德帐下的第一谋臣。”
程昱闻言微笑,显然是因为自己和徐济套近乎成功而高兴,但随后仍旧是自谦了几句。而鲍信也笑着看了程昱一眼。显然对其过人的才智深表佩服。
徐济看了看正在呼呼大睡的戏志才,心知今天只能靠自己应付着两人了。正想着。鲍信对徐济道:“驸马大人,自从你上次和孟德说过你在半途中被人袭击的事情后。孟德就在暗中一直调查这件事情,最后发现,这事情有可能是张绣做的。”
徐济心中大奇,张绣袭击自己?根本没有理由。这个鲍信到底想要干什么?程昱见徐济一脸疑问的样子,连忙对徐济道:“驸马不必怀疑。其实这事情不是张绣想要针对将军,而是张绣在泄私愤而已。”顿了一顿道:“驸马可知道长安关于董卓和张济的夫人邹氏的谣言?”见徐济点头,便又道:“虽然我们不知道真假,但是张绣和邹氏之间的事情却是真的,因此才会对这谣言愤怒异常。所以董卓和邹氏之间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可惜他却没有办法宣泄,所以便领兵外出,美其名曰是练兵,可是他到哪里练兵却没有人知道,一直到我们都来到长安后,这个张绣才现身,驸马大人难道不觉得巧合吗?其实这道理很容易说通,那就是张绣希望杀死各地诸侯的使者。给董卓找麻烦,因为使者死在长安的路途上,这件事情董卓是脱不了干系的。张绣既然奈何不了董卓,当然就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了。相信驸马也看得出来,张绣的为人非常阴狠决绝。故此这么做一点都不奇怪。而且张绣出外练兵就是在驸马号召各地诸侯派使者进长安之后的事情。”顿了一顿道:“不过幸好驸马杀得张绣大败,弄得张绣无力在袭击其他的诸侯使者。说起来这些使者还真得感谢将军呢。”
徐济看着程昱,不明白自己今天碰见的人为何都这么能撒谎。先是王允,然后是现在的程昱。不过程昱的话听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而且丝丝入扣,十分合理,最关键处是张绣的为人,是极有可能这么做的,而且张绣最大的嫌疑处还在于张绣进出长安的时间偏偏就在各地使者赶赴长安之间,实在是太过巧合了,即便是张绣在场,只怕也是百口莫辩。可惜,徐济却百分之百肯定这事情绝对不是张绣干的。
的确,那偷袭者的大旗上有一个大大的“张”字,但这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偷袭者的军队也的确训练精良,可是训练精良的军队天下比比皆是,张绣的军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至于时间问题更是莫名其妙,各地使者来长安,张绣被张济叫回来参加宴会乃是一种礼貌,没什么奇怪的,说张绣出外练兵,没有人见到他,那即是说张绣也完全有可能没有袭击使者,因为原本就无人知道张绣的去向。
可使程昱和鲍信的用心,徐济却完全知道,徐济心中冷笑,自己早已经知道了你们和王允之间的协议,不过因为怕王允只是利用你们,并且用张绣限制你们,所以现在来打我徐济的主意,那即是说然自己误以为偷袭自己的人乃是张绣,然后利用自己去消灭张绣,这样一来,没有张绣后,王允就会完全的依赖曹操,端的打得好算盘。不过既然人家这么辛苦,自己就将计就计假装信了,好好愚弄他们一番。
想到这里,徐济的脸上一沉,冷冷骂道:“好个张绣!看我徐济怎么收拾你!”鲍信和程昱脸上喜色一闪而过。
鲍信一把拉住徐济,沉声道:“诶,驸马不要冲动,现在不是动手的时机,而且自已的军队全在城外,我看驸马还是在面见完后先一步出长安城,因为我们的人已经得知张绣会在这段时间内的某一天出城,毕竟长安城的谣言还未过去,而且驸马上回打得他那么惨,他岂有不报仇之理?很有可能对驸马衔尾追击,先下手为强,驸马完全可以半路伏击张绣。”
徐济心中冷笑,从鲍信的话里,徐济已经知道一点,那即是说,张绣在王允的计划中是要负责城防这一块儿的,也就是说在刺杀董卓成功后,张绣一定会奉命出城巡视一番,而在报信的印象中因为先一步离开长安而不知道长安发生大事、被蒙在鼓里的自己,当然就会误以为张绣出城是奔着自己而来的,一定会伏击张绣的。而且这么做可以把自己先一步调离长安,如此一来,长安城外的自己就不会搅局了。
既然张绣负责城防,那么曹操的军队就会在董卓被杀后被调进城内来维护治安。
不过曹操要除掉的人还很多,因为即便没有张绣,吕布也是王允手中的棋子,同样可以制约曹操,当然吕布乃是匹夫,容易对付的很。不像张绣,手下有贾诩,虽说贾诩那时已经被李傕郭汜带走,但是长安发生董卓身死的大事后,贾诩当然随时可以回来,一旦贾诩回来,张绣就更不好对付了,看来曹操已经从王允那里知道贾诩的厉害了。
原来鲍信找自己谈话的目的是借刀杀人!
哈,这事情真有趣,每个人都有秘密,偏偏每个人的秘密自己都知道,而每个人却都以为在瞒着自己。徐济想想就觉得好笑。(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乱长安(十一)
徐济看向鲍信和程昱,装作感激涕零的样子道:“如此,我便谢谢两位,我徐济还从未吃过这般有苦说不出的哑巴亏,也好,我便在朝见完天子之后,先一步出城,收拾张绣这残暴之徒,也算是为大家出一口恶气。”鲍信和程昱点头,齐齐说道徐济乃是真英雄。
正说话间,马车停顿了下来,徐济笑道:“和朋友欢聚的时间总是这么短,没想到这么快就到地方了。”
鲍信呵呵笑道:“看来还是让老夫扶驸马下车吧,毕竟驸马在别人眼里乃是大醉而归,莫要下车后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徐济点头称是。
于是鲍信扶着徐济,程昱扶着戏志才,从马车上下来。此时已近是深夜,故此他们下马车的声音显得分外的清脆。徐济这时却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情,却一时想不起来。
蓦地,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徐济的心头,还未来得及想这是怎么回事时,一股浓烈的杀气从接到一端的房顶上涌来,杀气之强,直追远在幽州的张郃,更胜高览,紧接着,一人从房顶纵身飘然而下,一言不发举刀像炮弹般向四人冲来。骇得鲍信和程昱大惊失色。
徐济眼中精光一闪,当年遭人刺杀的经历让他只一眼便已经看出此人并非是针对在场的某一个人而来的,而是想要格杀在场的四人。
这念头在徐济的头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而过,已经无瑕细想,毕竟不能坐以待毙。才待要动,徐济又停了下来。因为自自己的身后有一股杀气狂涌而出,但决不是针对自己。而是奔着偷袭者而来的。不过徐济真有点担心这人能不能先一步阻止偷袭者的行动。
蓦地,一阵奇异的风声响起,徐济正不明白怎么回事时,一道寒光以惊人的高速自徐济的背后向那偷袭者射去。
徐济的双目视力过于常人,只一眼便已看清飞过去的乃是一颗铁蒺藜,心中一动,知道是谁来,有此人在自己就不用动手了。
一声可震得一般人耳膜生疼的雄壮声音好似地域魔王的吼声般传来:“何方鼠辈,竟然敢行刺鲍信大人!纳命来!”
说话间。那一枚铁蒺藜带着诡异的角度闪电般向那偷袭者旋飞划去,已经到了着偷袭者的眉宇间。
原本那偷袭者离鲍信和徐济已经近在咫尺,见到此情景,“咦”了一声,砍向鲍信和徐济的长刀不得不收了回来,精光一闪,一刀削在旋转着的铁蒺藜的中间。
这是因为这此刻明白此时若他不收刀,这一枚铁蒺藜就会在他砍断徐济和鲍信的腰的同时,深深的嵌进他的脖子里。绝对可令他命丧当场,如此两败俱伤的局面,他当然不愿意接受。
“当!”的一声。那一枚铁蒺藜在偷袭者得全力施为下改变了方向,直接向街道旁边的一棵大树上砸去。好像快刀切豆腐一般轻而易举地没入进去,“轰”的一声,那棵大树颓然倒地。由此可见这只铁蒺藜上施加的两个人的力量有多么的狂猛。
偷袭者显然没有想到对方的力量竟然这么大,生出感应。上身晃了半晃。这时只听一声长啸.身后的救援者已经闪电般杀到。
许褚,果然是许褚!这才合理。鲍信身边怎可能没有许褚,要知道曹操现在的身份无人知道,然也不会有人威胁到他,这点为当然就是来保护鲍信了。只见许褚双手各持一只巨大的铁戟,向偷袭者攻去。
许褚一出手,徐济立时为之动容,这名传千古的“虎痴”果然名不虚传,像他手中的砍刀这等笨重的武器在许褚的手中根本就是浑若无物,空气中没有那种重武器在挥动时所特有的“呜呜”鸣叫声,反而却十分的空灵,在许褚的手腕一颤下登时抖出十道黑影,封锁了对方攻势的所有空间。
这种狂风暴雨式的武功,徐济除了在陈到的枪法中可以看到影子外,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使得出,若是单论力量和体力的话,这许褚可能是三国第一人了,就是吕布似乎也稍有不及。
不过这许褚的招式中却有很多的破绽,而且看样子完全没有套路,应该是自己领悟的成份居多。如此一来,这许褚就不是吕布和陈到的对手了,就是关羽和张飞似乎也可拿下他。但是要对付眼前的偷袭者则容易多了。
那偷袭者当然可看得出,冷哼一声,双手抱刀,双足点地,如同弹簧般弹了起来.凌空运腰仰身,手臂暴涨,然后身体猛地向下蜷缩,那把长刀化繁为简,全力向许褚的双铁戟劈去。
“当”的一声,那偷袭者的狂猛攻击竟然仅仅是虚招,不过是虚有其表,在他借力使力下,身子竟然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然后双脚落地,许褚则因为判断错误,误以为对方乃是全力施为,只是沉腰顿步,失去了追击的先机。
那偷袭者双足一落地,便向后一挺身,然后身子一拧,向一个黑暗的胡同逃去。
许褚正杀得过瘾,哪里想得到对方竟然一沾边走,心中大恼,哪里肯放过对方,低吼一声,便向那小胡同掠去,但是对方步伐奇快,许褚还未到那胡同边上,这人的身体早就没入小胡同中,消失不见了。
许褚不甘心地想要抢入到胡同中,却听身后程昱的声音响起:“仲康,穷寇莫追!”许褚一呆,便要回身。
谁知这时胡同中又是一股杀气传来,一把木杆长枪自胡同中往前似缓似快地推出,那枪杆在漆黑的小胡同的窄小的空间里诡异的变换着角度,转眼间便变换出五只枪头,每只枪头都动了起来.在有限的空间幅度里作着奇异的动作,就像因为狂猛朔风的席卷下的一枝梅花的五瓣儿飘飞的花瓣儿般。向许褚的身前攻去。许褚哪里想到在胡同中居然还有那偷袭者的同伙,而且枪法如此高超。吃了一惊,连忙举起双铁戟封挡。“叮叮当当”连串爆响。那戴着红缨的枪头如同灵蛇般缠着许褚的身前身后,一阵猛攻,好似一团鬼火与许褚旋缠在一块儿。
许褚只是措手不及下失去了先机,他武功本就在这第二个偷袭者之上,冷哼一声,右手诡异的一动,“咔嚓”一声,那红影枪头便被他换到右手的砍刀割断,那偷袭者的手中只剩下枪杆。旋即,那枪杆也向后一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只枪头。
许褚这回却不敢造次,向后一撤,生怕又会有人向他偷袭,却听程昱此时又道:“许褚将军,点上火把快追。”许褚一愣,却没有动。转过头来,疑问道:“先生……”
程昱见许褚没有追。便对许褚道:“算了,不用追了,刚才不让你追是怕有断后者,怕你吃亏。后来断后者逃跑了,你自然可以放心去追,因为不可能再有为他断后的人了。可惜现在却追不上了,白白错失了揭开对方真面目的机会。”
许褚闻言。不由得顿足不已,程昱和鲍信自是对他安慰一番。
经过这么一折腾。蔡府的人被惊动起来,纷纷出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陈到和典韦出门,一见徐济和戏志才被扶着,又见许褚杀气腾腾站在一旁,不由得一惊,双双抢出,以为徐济和戏志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鲍信和程昱便把徐济和戏志才交给了两人。这时,长安城的守军也闻讯赶来。
徐济和戏志才被扶进蔡府后,蔡文姬和伊宁早就来至前厅,一见徐济的样子,伊宁的脸上便带上了焦急的神色,她快步走上来对着徐济就是一通询问,而蔡琰也是一脸的焦急。连声询问两人到底怎样了。看看大厅中已经没有外人了,徐济才哈哈一笑,坐正了身子,告诉众人自己仅仅是在装酒醉,而戏志才是真喝多了。
众人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何琳更是觉得不好意思,一张俏脸通红,便请求蔡琰帮助自己把戏志才扶回去,蔡文姬见徐济两人无事,便笑着和伊宁还有蔡邕去了。徐济对典韦道:“君卿,你到门外去,看看外面现在到底都发生什么事情了?”典韦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徐济这才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众人,陈到和徐庶哪里想得到一个晚上会发生这许多的事情,不由得目瞪口呆。随后,徐济这才想起,原来自己下车时觉得忘记的事情是那个惜柔没有跟随自己回来,也不知道王允是不是忘记了。
这时,典韦回来了,徐济笑问道:“君卿,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有谁来了?”典韦笑道:“现在外面只有李儒,现在正在大发雷霆,骂那些守卫乃是一群饭桶。长安城中有刺客居然都不知道。”陈到看着徐济道:“主公,你认为这事情是谁做的?”
徐济摇了摇头,才要说话,却有人来报,说鲍信和程昱要进来看看徐济,徐济连忙说有请。半晌,鲍信和程昱便匆匆进了大厅。
才一坐下,鲍信劈头便问:“驸马大人,你认为这事情是谁做的?”徐济摇了摇头,程昱却道:“这事情一定是张绣做的。”
徐济和陈到对望一眼,知道两人这是借机会再次坚定徐济对付张绣的决心,程昱沉声道:“刚才偷袭我们的第一个人身形轻盈,纵掠如飞,这人分明就是张绣手下的胡车儿,而后面那用枪的高手,显然也是张绣的手下,说不准就是张绣本人呢!”
徐济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张绣本人,要知我们走的时候张绣还在王允大人府上喝酒,只怕现在还在那里,他应该没有这个机会。而且张绣的武功很厉害,许褚将军虽然技高一筹,但是绝不回像刚才那样失去先机后还能轻易地扳回败局。不过我想这事情应该是张绣手下的人干的,而且程昱先生说得对,第一个人应该是胡车儿无疑。”这番话自然是徐济在骗程昱和鲍信的言词。
程昱和鲍信见目的已经达到,不由得心中一喜,程昱摇摇头道:“太史将军言之有理。不过张绣可以把自己的武功放低一下,而且张绣在宴会上也完全可以借口上厕所偷偷溜出来。到这里行刺,然后再回去。要是他和许褚将军缠斗的话,那要很长时间才会分出输赢,若是惊动了别人,他的身份不久暴露了吗?”徐济故作恍然,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见彼此已经达到目的,便都散了。
徐济在两人走后,回到客厅中,笑道:“这个程昱这真是厉害。感觉现在他就是盯上张绣了。”
陈到冷笑道:“这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程昱也太小瞧主公了。”
徐济摇头道:“叔至你说错了,要不是我们知道王允和曹操的关系,还有王允要利用张绣这件事情,说不好还真会上当呢,不过程昱的话倒给了我一个启示,那就是说行刺我们的人应该是今天参加宴会的人。”
众人大奇,不明白徐济为何如此肯定,徐济沉声道:“只看今天的刺杀行动的规模。我们就知道这刺杀时临时决定的,因为准备的实在不足,而对方之所以敢动手的原因就是因为看见今天我身边没有叔至等人,而我又喝醉了。所以才会下手,而许褚虽然是当世虎将,但是声名不显。所以自然不在对方的算计之内。”
陈到不解道:“那胡同中的断后者又是怎么回事?”
徐济冷笑道:“那只不过是为防万一而准备的,毕竟他们行刺的地点是在蔡府。你等随时都可能出来援助,所以当然要有断后者了。”众人听了纷纷点头。但即便是这样,范围还是太大了。
又和众人说了一会话,分析了半天,也猜不出到底是谁人向徐济下手,而且最关键处是,这个行刺的人并非仅仅奔着他徐济而来的,就连鲍信他也要杀死,不知道这幕后人到底是哪一方的势力。带着疑问,众人散了。
第二天,徐济和鲍信被人袭击的事情传遍了长安,因此长安城的达官贵人和其他使者纷纷到蔡府来慰问,显然是在巴结讨好徐济这假冒的乐进。一时间蔡府门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先来看徐济的是董卓和李儒,这两人自然是好言安慰,并且表示要追查此事,严惩幕后的主使人。
再后来看自己的是王允,随王允而来的当然是那惜柔。这惜柔一见徐济坐在大厅的座位上,立刻洒出满脸的热泪,痛哭起来。
看着一脸泪痕的惜柔关切地看着自己,徐济暗呼厉害,这惜柔的演技实在是厉害,王允的眼中射出慈爱的光芒,对徐济呵呵笑道:“女大不中留,惜柔听说你受到袭击后,立刻失声痛哭,不顾一切地要来看先生你,文谦,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徐济看着王允和惜柔,突然感到一阵恶心。王允却对徐济呵呵笑道:“昨晚老夫本就想让文谦带着惜柔回来,但看文谦醉得不成样子,这才决定今天亲自送来。谁知道文谦竟会在半路上受到袭击,幸好文谦没有事情。否则叫惜柔怎么办?”
徐济心中暗骂:你不让老子昨晚把这惜柔带回来,是因为怕老子喝醉后,立刻对着惜柔霸王硬上弓,第二天早上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情才是真的。女人什么时候求男人最好使,那当然是两人颠鸾倒凤的时候了,这王允对自己的投入这么大,那当然不能让自己糊里糊涂地得了惜柔的处子之身了。
徐济看向哭的的脸上好似雨打梨花、泪人一般的惜柔,假装心痛道:“乐进何德何能,竟让小姐如此担心,实在是罪该万死,幸好小姐昨晚没有和在下一起回府,否则定会令小姐更加担惊受怕的。”
惜柔闻言,马上更加痛哭起来,快步走到徐济身前,徐济大吃一惊:心想他不会在王允面前就和自己拥抱吧?正想着,惜柔却停了下来,站在徐济的身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一付心碎的憔悴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王允呵呵笑道:“文谦还不把她迎入到后面去?”徐济连忙唤出人来,把惜柔这烫手的山芋送到了后面,心中却在盘算到底自己要怎样对付这个女人,可令自己获得最大的好处。
王允见徐济一脸的沉思,问道:“文谦,你有何疑问?”徐济连忙掩饰道:“没什么。乐进只在想到底是何人非要置我于死地?”
这问题也是王允想要问的,王允目光闪烁道:“文谦心中有怀疑的人吗?”摇了摇头,这乃是徐济的真实想法。
王允当然也知道问也是白问,因为乐进乃是一个小人物,刺杀者明显是针对这“乐进”这兖州使者身份去的。
又坐了一会儿,王允见惜柔已经送到了徐济的手里,便告辞,临走前要徐济好好照顾惜柔。
王允刚走,刘备便来了,出乎徐济意料的事情是那个益州使者张任也跟着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乱长安(十二)
三人坐下,刘备先是关切地问了几句,然后叹道:“没有想到这次前来长安,竟然会如此的多灾多难,现实中途被袭,现在乐进大人又被人莫名其妙的刺杀,看来这次出使回去的道路也不好走哇,若可动身,还是早一点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好。”
徐济看向刘备,笑道:“这倒没有什么,来的时候我和刘备大人在一起,回去的时候我们可以结伴同行,想我兖州和幽州的兵马如此雄壮,再加上有关羽、张飞、陈到等人只要多加注意,自然没有问题。未知刘备大人以为如何?”
刘备和张任相互看了一眼,刘备沉声道:“那倒不用了,我还会在长安多带上一些时日,因为我已经决定随张任大人到蜀中一趟,去拜会刘虞大人。”徐济看向张任,只见张任点头。徐济有点糊涂,不明白刘备这番话是真还是假,到底是刘备真的准备舍弃刘虞转而去投奔刘焉了,还是借张任之口施放烟雾弹,以便更好地执行营救汉献帝的任务。要知道有自己在此,只要自己兖州使者一日不离开长安,那么刘备营救汉献帝的任务就很难完全顺利的进行,因为汉献帝一旦消失,长安城肯定会弄得满城风雨,但是自己这兖州使者一旦发现他刘备也不见了的时候,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肯定会衔尾追来的,刘备可没有把握对付名满天下的兖州军,故此,刘备最好的办法和时机就是在自己离开长安后再动手营救汉献帝。
张任此时开口道:“刘备大人言之有理。待朝见为天子过后,我也要立刻离开长安。这种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刘备连忙接过口来沉声道:“若是如此。那我也不在长安耽搁,和张任大人一道动身,前往蜀中。”张任点头道:“如此最好。”看着一脸郑重的两人,徐济越发得糊涂起来,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可不可信。刘备却叹口气道:“我看先生还是早作打算得好,现在董丞相看你很不对劲儿,那大概是因为曹玲的关系,先生还出言顶撞过董丞相,这绝不是什么好事情。董丞相虽然不能在表面上把先生怎么样子,但是暗地里的东西是防不胜防的,先生在长安的这段时日还是小心为妙。毕竟长安城内藏龙卧虎,军中默默无名的高手很多,先生虽武功强悍,但毕竟势单力孤啊。”
徐济看了看刘备,越发的肯定刘备是在这里借住张任防烟雾弹,现在刘备说的这许多言语都是在劝自己赶快离开长安,这分明就是为了营救汉献帝而作的准备。同时心中懔然,这证明刘备营救汉献帝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大概应该在各地使者们觐见汉献帝之后。
徐济心念电转,表面上颓然一叹道:“我家主公乃是诚心君子。只是一心一意想要我大汉不在征战连年,故此才发起此次朝见皇上的行动,没有想到现在居然会是这种结果。实在令人心寒,董丞相就因为一个女人而甘愿得罪我家主公。实在是不智之极。哼,最可恨的乃是徐州刺史陶谦老儿。居然有美色魅惑董丞相,带我回到兖州,一定要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家主公,到那时候看陶谦如何自处!”
刘备的脸上露出喜色,不过一闪即逝,却对徐济说道:“乐进大人好糊涂,为何不现在修书一封告诉令主公呢?若是等到曹玲和董丞相大婚之后,那可就一切都晚了,令主公要对陶谦下手,只怕也会遭到董丞相的阻挠。但是现在则不同,两人毕竟还未婚配,既便利主公对徐州用兵,董丞相也说不出什么来。”徐济心中冷笑,他当然知道这刘备心中的想法,对于刘备又或者刘虞来说,现在幽州来说有两个难题,一个是公孙瓒,一个是张郃与高览的兖州军屯兵幽州,虎视眈眈,而这两个难题实际上是一个难题,因为刘虞准备对付公孙瓒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的胁迫的结果,自己要刘虞必须交出公孙瓒和袁谭,公孙瓒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刘虞和公孙瓒之间的战争才会打响。
现在刘备鼓动这假冒的乐进写书信给自己的这番话的目的实在是太明显了,那分明是在借陶谦向董卓进献曹玲的事情转嫁危机,要徐济全力对付陶谦,这样就可缓解徐济施加给幽州的压力,要知道兖州军虽然军队众多,但是也不过就那么多人,而且那兖州和冀州刚刚平定,这两个地方的地方军队是绝对不能抽调的,兖州乃是徐济的根本,更是马虎不得,兖州的本土军队非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可以动用。按照刘备的说法,徐济要想赶在董卓和曹玲结婚前动手的话,唯一可以抽调的军队就是现在幽州的张郃与高览的大军。可是这么做却等于便宜了刘备,一方面,幽州的压力减轻了,另一方面,等到刘备把汉献帝带回了幽州,自己就等于失去了对刘虞动手机会。因为那个时候自己正在全力的对付陶谦,等自己收拾完陶谦后,刘虞早就开始借皇帝的名义来号令诸侯了。最关键的是这刘虞完全没有野心,所以那么聪明的汉献帝就绝对不会怀疑他的忠心,而历史上袁绍讨伐曹操的那一套完全用不上。什么衣带诏、檄文全都不好使。刘虞本来就是皇室宗亲。
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刘备可以成功的劫走汉献帝的前提下的。徐济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不过刘备这主意倒是不错,哈哈,想一想,自己一直没有借口对付陶谦,现在就不一样了,一旦汉献帝落到自己的手中,王允等人又把董卓杀死,那么陶谦把曹玲送给董卓的这步高明的棋立时变得奇臭无比,因为董卓一死,王允马上就会宣布董卓是国贼。陶谦把曹玲送给国贼,那是什么行为。到那时陶谦根本就是百口莫辩。而自己则是师出有名,只要对外宣称陶谦乃是董卓一党。便可堵住陶谦的嘴巴,到那时,想怎么对付陶谦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如此说来,自己调动一支军队准备进攻徐州,还真是不错,这支军队也不必太多人数,有郭嘉在,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想到这里,徐济发自真心地对刘备道:“刘备大人此言甚是。我这就修书一封。”刘备没想到这“乐进”这么轻易信了自己的话,不由一愣。
不过徐济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刘备,要知道自己也是奔着汉献帝来的,刘备这股力量的存在实在是碍手碍脚,自己本来就是穷于应付了,绝对不可以再让刘备给自己造麻烦,想到这里,徐济对刘备呵呵笑道:“既然刘备大人已经决定要和张任大人去西蜀作客,那我便不再勉强。不过说真的,若是换作我是刘备大人的话,索性就不再回幽州,定居益州。只派一人会幽州向刘虞大人汇报长安之行便算了事。”
刘备闻言一愣。不明所以道:“乐进大人何出此言?”徐济笑道:“难道大人还没有接到消息吗?刘虞大人和令师兄公孙瓒正打得热火朝天,现在刘虞大人身边哪里有像刘备大人这么精通军事的人?只怕是凶多吉少,当然刘备大人若是回到幽州。只怕整个战局会立时发生改变,只是一面是自己的族叔。一面是自己的师兄,刘备大人夹在中间怕事不好做人吧?所以我看刘备大人这次去西蜀只怕很难回来了。”
刘备张了张嘴。有点哑口无言,毕竟徐济的这番话完全是接着他的话说出来的,若是刘备反驳说自己心系刘虞的话,那么他前面说的那些话马上就会引起徐济的怀疑,徐济会问他,既然那么在乎幽州战局,为何不同他这“乐进”一道回幽州去,而要和张任到益州去?
好半天,刘备才长叹一声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正如乐进大人所说,幽州的事情我真的不好插手啊。”徐济要的就是这番话,闻言对乐进微笑道:“其实我看也没有什么为难的,我看刘虞大人很难战胜公孙瓒的。到必要时,看来我兖州军只能自己解决公孙瓒的问题。”
刘备闻言一惊道:“乐进大人何以如此肯定战局的发展?”张任也在一旁眼露精光,看向徐济,想要听徐济能说出什么高见来。
徐济哈哈一笑道:“这事情很容易想的,刘备大人乃是刘虞大人的心腹,自然知道公孙瓒到底知道刘虞大人多少底细,刘备大人来长安的事情令师兄也知道吧?而且令师兄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一旦下定决心,便六亲不认,想当年我家主公在诸侯同盟的时候,令师兄不自量力力斗吕布的时候,就是最明显的例子,手臂断了都枪不离手。一旦找到可以反击的机会,便会不惜任何代价采取报复,刘备大人,我有说错吗?”
刘备闻言,脸色大变。徐济心中好笑,自己这番话是在提醒刘备他要营救汉献帝的事情并非是那么保密的,至少公孙瓒知道,再加上公孙赞的狠劲,为了对付刘虞,公孙瓒一定会把这消息告诉给他的盟友袁绍的,袁绍虽然和自己的兄弟袁术不和,但是在不承认汉献帝这一点上。两人的意见是一致的。袁术的力量十分强大,若是袁术想要蓄意破坏刘备行动的话,那还真是十分麻烦呢。刘备当然会大惊失色。
徐济故作惊奇道:“刘备大人,有什么不对吗?你的脸色很差。”刘备闻言,连忙掩饰道:“没什么,这两天贱躯偶感风寒而已。”
徐济心中冷笑,自己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现在长安这帮人都把自己当成是傻子,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瞒过自己,那自己何不也让对方捕风捉影一番呢?对付眼前的刘备是如此,对付其他人也一样,现在让刘备为那些不知道隐藏在何处、可以破坏他计划的敌人担惊受怕一番也好,还可以分散一下刘备的注意力,让他少注意一点自己,这样岂非更加有利于自己劫走汉献帝的行动?何乐而不为呢?
在一旁的张任听着两人的对话,目光闪烁。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事情,弄得徐济一头雾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刘备和张人还没有合作。刘备只不过是在利用张任罢了。不过刘备却因为徐济的“无心之言”心不在焉起来。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刘备走后,徐济心怀大畅,连忙写了一封书信给远在兖州的郭嘉,要他同荀谌协商,看能否在短时间内弄一支攻击徐州的军队出来。
这封信写完,徐济才把信交给徐庶,要他带出城去,就有人来报。曹操过府前来探望,徐济欣然一笑,算来,这枭雄也应该来了。
曹操进屋后,两人打过招呼便坐下,曹操也不客气,脸上带着担心对徐济道:“文烈,事急矣,没想到张绣在长安城内就敢动手。”
徐济的点了点头。假装愤然道:“就是如此,不过董卓已经答应要给我一个说法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的。”曹操却摇了摇头道:“文烈你实在太天真了,你知道吗?现在长安城的城防本就在张济的控制之下。若是张绣想要保护某人实在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董卓也是无可奈何。否则昨晚李儒为何骂城防军骂得那么厉害?不就是因为李儒和张济不和吗?”徐济才知道原来张绣现在就控制长安城的城防。
不过徐济对曹操的想法是心知肚明,曹操和刘备一样。也是希望自己早一点离开长安,不过目的却不相同。刘备是希望自己不搅乱他营救汉献帝的计划,而眼前的曹操则是希望利用自己除掉张绣而已。不过若是自己的计划周密的话。说不准可以把这两个人都骗过去呢。
想一想,曹操的打算并不比刘备容易,要知道原本大有可为的江南现在却是剑拔弩张的局面,曹操要向南发展的话,先要得到刘繇的支持,即便可以得到刘繇的支持又如何?袁术、孙策、王朗、严白虎都不是省油的灯,曹操要一个个地去征服,光是孙策这块硬骨头就叫曹操够呛。所以说,对于曹操来讲,现在在长安的局势就对是一个他发展实力的大好机会,一旦可以除掉董卓,王允有没有其他的实力可以依靠,那么曹操马上就是权倾朝野的人物,一旦可以控制皇帝的话,曹操马上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而且董卓身死之后,李傕郭汜等人立刻就变成了丧家之犬,再加上一个吕布,这些人完全都可以被曹操收为己用,于是,丹阳军,并州军,西凉军,还有朝廷的军队无不被曹操据为己有,以曹操的雄才大略,再加上不用面对世家大族的敌视,只怕在短时间内便可迅速崛起,届时的中原可就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左右的局势了。
再想得远一点,曹操还可以迅速的出兵汉中,扫平西蜀,要知刘焉已经没有多长时间活了,刘璋无能,哪里会是曹操的对手?一旦连西蜀都被曹操控制的话,那徐济统一天下将会变得十分艰难。所以今次自己一定要把汉献帝抢到手中,既不能便宜刘备,更不能便宜曹操。
想到这里,徐济对曹操道:“孟德兄的意思我明白,也好,那我就先一步离开长安。”顿了一顿,又道:“孟德兄和我一起走好吗?彼此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徐济这句话是必须说的,若是不说的话,曹操反而会感到奇怪,毕竟当晚那个刺客的攻击对象可是无差别的。
曹操早就料到徐济会如此说,摇头道:“文烈还是先走一步吧,我在长安还有点事情要办,而且我看张绣主要是针对文烈你,因为毕竟在半路上击溃张绣的人是你,所以文烈你还是早走的好。”徐济点头道:“待我见过圣上后便走。”曹操点头道:“如此最好。”
一时间,两人不知道说什么好,曹操便对徐济道:“文烈一定累了,还是休息一下的好,毕竟今天来拜访文烈的人太多了。”
徐济笑道:“说真的,还真是来了不少,不过这些使者中那个马腾可没有来,不过我看那个马腾和杨彪倒是走得很近。”
曹操眼中精光一闪,没有说话,徐济心知曹操已经注意到马腾和杨彪的怪异处了,不再多言,曹操自然会去防备这两个人的,不过王允有没有和杨彪勾结,马腾都不该如此低调的。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说是陈登和曹豹来探望徐济,曹操连忙站起身来,对徐济道:“这两人来了,我便要走了,他两人实在是太熟悉我了。”徐济笑道:“一直忙得没来得及问你,也不知道孟德兄你和陶谦的关系到底为什么弄得这么僵,要不要小弟我帮帮忙?”
曹操摇头道:“算了文烈,有些事情无法勉强,我自问没有对不起陶谦大人的地方,不过陶谦大人却一直在防备我,不说也罢。”
说罢,对着徐济抱了抱拳,匆匆走了。
徐济却揉了揉自己有些生疼的脑袋,他只希望这两个家伙不要再给自己造什么麻烦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乱长安(十三)
待徐济送走曹豹和陈登两人后,已经是万家灯火的时分。
这两人倒是没有跟徐济找什么麻烦,只是一般的探望,曹豹的态度很勉强,带着一种故作姿态地嚣张气焰,令人很不舒服。
陈登却比原来更加热情,不过这却反而令人心寒,因为这代表着陈登有着更加锐利的眼光。
而之后徐济找来陈到等人,先是听说了李傕郭汜带着贾诩出长安城的消息,徐济知道,包括自己在内,很多人都乐于听到这个消息。
医治好肚饿,宫中传来消息:明日,皇帝接见各地使者。
徐济心中大喜,知道长安之行终于到了水落石出的一天。
第二日,皇宫。
长安的皇宫虽然年久失修,但是自有一股恢弘之气萦绕其间,若是和洛阳的皇宫比起来,自然结构没有那么复杂,更没有那么强烈的神话气息,但是却一扫洛阳宫廷那种神秘的颓废感,一种英雄起于草莽间的睥睨天下的感觉。
以徐济的深沉和陈到的豪情盖天,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再看看其他地方的使者,个个脸上庄严肃穆,显然也被这其中的气势慑服。
陈到低声道:“主公,我站在这里怎么有一种渺小的感觉?”
徐济的嘴角逸出一丝微笑,道:“这或许就是高祖皇帝的胸怀所在吧?”
大风起兮云飞扬!
陈到的双眼登时一亮。
大丈夫当如是!
正在这时,一个小黄门走了出来,用阴柔的嗓音唱喏道:“皇上有旨。各地使者请上殿。”
于是众人纷纷整理自己的衣帽,在那小黄门的带领下。昂然步入皇宫。
徐济的心中却没有半点慌张,这许多年后。终于再一次见到了长大了的刘协了。
半晌过后,众人来到了悄无声息的宫殿之上。
在小黄门的唱诺声中,众人纷纷下拜。
徐济偷偷抬眼看去,却见刘协端坐在皇位上。
他和当初相比,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成熟了许多,果然是长大了。
尽管刘协还未及冠,但他的脸上明显带着那个年龄的小孩所没有的成熟,一双眼睛目光闪烁,竟然令徐济都生出看不透之感。
长时间的残酷政治斗争已经让这孩子深深明白了没有可以真正相信的道理。每个人都在拿他当号令天下的工具。
而且这工具还有随时被人丢掉的可能性。
徐济看得心中一凛,这样的孩子只怕比成年人还难对付。
他比谁都知道权力的重要性,也比所有人都渴望权力,这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没有掌管过权力,所以为了权力他可以不择手段,而权力到手后,他又因为权力太大而变得挥霍无度。
绝对不可以把权力交给这种人。
正想着,刘协招呼众人平身。
然后是一连串的乏味礼节。刘协没有半点表情,就好像木偶一般。
徐济知道,刘协现在生活在监视中,做什么事情根本就是全无自由。在董卓的阴影下,不管越雷池半步。
这刘协只是礼节上慰问了几句,对徐济并无额外的表示。
倒是在众人走之后。不出徐济意料的把刘备留了下来。
才出宫门,陈到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徐济知道陈到必是去找史阿了。招呼陈到来到身边,对陈到沉声道:“叔至。事情怎么样了?”
陈到皱眉道:“我听史阿说,这两天刘和频频到宫中来,由于皇上视史阿为心腹,而且逃跑出行当然离不开史阿的帮助,所以一切计划史阿都已经知道。”
徐济大喜道:“如此最好。”旋即看到陈到的脸色不大好看,奇道:“叔至,有什么不对吗?”
陈到点头道:“我听史阿说,原本皇上对是否跟随刘备出逃下不定决心,因为刘备在途中遇袭的事情皇上已经知道,他在担心刘备根本就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而史阿也曾暗示过要皇上依靠一些强力诸侯出逃。但是皇上却认为那和落在董卓的手中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生活会好一些,但是自己还是没有权力。倒是皇族的人可以信任。尤其是这个刘虞。”
顿了一顿,陈到又道:“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刘和和刘备始终受到别人的监视。”
徐济眼眉一挑,疑问道:“难道是王允的人?”
陈到摇头道:“不是,据说是一些形迹可疑的西凉士兵。我看这是他们的错觉,董卓若是怀疑他们的话,早就把刘备他们抓起来了,还监视什么?”
徐济的表情郑重起来道:“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不要忘记,西凉兵不是只有董卓才有。”
陈到闻言,马上恍然道:“主公是说马腾?”
徐济点头道:“正是如此,我一直在怀疑杨彪和王允之间有密议,可是却苦无证据,现在刘备受到监视的消息则证明了这一点。”
陈到点头,他自然明白徐济的意思,马腾听命于杨彪,而杨彪则和王允有秘密联系,王允从袁绍那里得知了刘虞要营救刘协的行动,但是又苦无证据,更无法监视刘备,更不可能把这事情告诉董卓,否则连他自己的大事都会泡汤,所以才通过杨彪命令马腾全面监视刘备和刘和的行动。
因为马腾方面的人乃是西凉人,不容易引起刘备方面的怀疑,而即便是引起了怀疑,刘备等人也只会联想到董卓身上去,认为是董卓在暗中监视他们,因为从表面上看,马腾根本没有见识刘备的理由。
看来刘备故布疑阵蓄意接近张任也是在蒙骗监视他的人。
徐济疑问道:“可是皇帝为何突然下定决心和刘备走了呢?”
陈到沉声道:“史阿说那是因为刘和已经向皇帝保证,参加此次行动的还有益州刺史张任。主公这事情……”
徐济一摆手。断然道:“叔至不必放在心上,张任绝对不上能参与此事。刘备应该知道若是有张任参与其中的话,事情只怕会更糟糕。”
陈到点头道:“主公的意思我明白。刘焉乃是由野心之人,刘备曾经在刘焉的手下做事,自然知道刘焉是什么样子的人,和张任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
顿了一顿道:“现在问题的关键是皇上认为有张任的参与,这件事情成功的把握极大,所以史阿失去了进言的机会,没有办法向皇上说明主公的意图。”
徐济没有想到是这种局面,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幸好他没有说,否则皇上现在马上就会把这消息告诉给刘备和刘和。以刘备的智商,肯定会意识到我们这支使者队伍有问题。”
陈到点了点头,忍不住问道:“可是我们要怎样才可令皇上心甘情愿地跟我们走呢?”
徐济冷冷一笑道:“原本没有办法但是现在却又办法了。”
陈到闻言一愕,看向徐济,徐济沉声道:“叔至,你去通知史阿,要他尽量把刘备救援皇帝的日子拖到王允行动的那一天。”
陈到先是一愣,随后却有点明白了。
徐济心中长长叹了口气,看来没有时间再作周全的准备了。只能够兵行险着了。
但在这之前,徐济只能作观其变。
长安,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三日后。外人只看见:张济的夫人邹氏接到了王允夫人的“邀请”,到王允府中作客。
而王允却到丞相府去“办公”。
没有多长的时间。董卓的车驾就赶到了王允府。
一个时辰过后,张绣怒气冲冲而来,看见停在王允府门前的董卓的车驾。张绣双目喷火,上前砸门。董卓的手下哪里是张绣的对手?一个个被打得东倒西歪。
不多时,董卓满脸故作沉着的走出了王允府。上了马车,匆匆离开王允府。
随后,张绣满脸愤怒地带着自己的婶子邹氏离开。
这消息很快便传得长安尽人皆知。不过这事情只能不了了之,董卓是理亏,张绣却是对对方无可奈何。
但徐济等人知道,王允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随后又有一个消息传了出来,说是董卓回到丞相府后,却发现曹玲小姐正和吕布坐在凤仪亭中谈天,言笑甚欢,情意绵绵,董卓看了勃然大怒,但是却没有冲这两人发火。
而吕布则匆匆忙忙逃走。
这件事情同样是不了了之,因为董卓前些日子才向吕布道过歉,现在在对吕布如何的话,实在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董卓唯有忍下怒火,倒霉的却是李儒,董卓认为是李儒出的主意令他和吕布两人关系尴尬起来。
李儒被疏远了很多。
而王允却趁机开始亲近董卓,为董卓办了许多事情。因其在长安城的声望,所以办起事情来自己顺风顺水,赢得了许多人的赞誉,更令董卓开始倚重他。
李儒却徒没奈何。
不过徐济等人却知道王允赢得董卓信任的最大原因乃是因为王允让董卓得偿夙愿,令董卓和邹夫人有了一夕欢好。
这拉皮条的生意王允做得实在是太好了。
随后,蔡府门前多了很多形迹可疑之人,徐济心知肚明这乃是曹操和刘备等人弄出来的疑兵之计。
果然,刘备和曹操再次登门拜访,劝徐济尽快离开长安。
徐济当然如他们所愿了。向刘协和董卓正式提出了离开长安的请求,刘协当然全无意见,董卓这段时间只觉得心力交瘁,毕竟长安的事情太多了,而且这个乐进前一段被人行刺,到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弄得董卓很没有面子,现在这个乐进主动要求离开长安,董卓只觉得这乃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当然十分痛快的放行了。
于是,乐进在盛大的欢送队伍中。一脸黯然德离开了长安。
徐济的离开就如同贾诩的离开同样令许多人松了一口气。
可是却没有人知道,那个离开的“乐进”并非是徐济。乃是一名幽影精锐装扮而成的。
同时离开的人还有蔡邕父女和徐庶,以及常在暗处、一起离开的徐济的妻子。大汉的公主,伊宁。
蔡邕要走的理由十分充分,因为这两年陈留学术繁荣,徐济开办的学宫乃是颍川学术精英聚集的地方,所以身为当代文坛领袖的蔡邕若是没有去过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
更何况,在名义上,蔡琰一直都徐济的保护之下,这事儿也是人尽皆知了。这时间一长不免有些尴尬,徐济为了避免尴尬就说蔡琰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于是干脆就带着借口说是请蔡邕去照料自家女儿的,所以蔡邕的离开也是顺理成章的,送女儿出嫁,则是蔡邕离开长安的另外一个理由。
蔡邕答应董卓,待蔡文姬完婚后,马上就从兖州返回。
董卓不愿意为这件事情得罪徐济,不过董卓自己他的如意算盘。要知道蔡邕虽然是文坛领袖,但是这两年的学术之首乃在于兖州,说学问必谈新“五德终始说”。
蔡邕、王允、杨彪等人的风头已经渐渐地被徐济等新锐盖过,董卓之所以养着蔡邕。就是为了借助蔡邕的名声,现在蔡邕到兖州去,那等于让蔡邕在学术声望上获得了一次新生。而且徐济几乎乃是蔡邕内定的女婿了,有这层关系。徐济怎么也得给自己的老丈人一个面子吧。
所以从这个角度上看,蔡邕到兖州去。对于董卓来说倒是一件好事,至于他会不会回来,董卓反倒不放在心上,反正蔡邕本身就是一个守信用的人,人家蔡邕说得很清楚,“董丞相在长安,我蔡邕是一定要回去的。”
故此,蔡邕和蔡文姬的离开十分顺利,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拦,唯有王允等人在暗中暗叫可惜,因为他们失去了整治蔡邕的机会。
至于王允送给徐济的那个惜柔自然也在车架中,这些天徐济当然没有碰她,因为他还没有想好到底怎么收拾她。
现在这个惜柔的作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在长安之乱中,王允最后像历史一样死于非命的话,这个惜柔就是全无作用。
若是王允活下来的话,那么这个惜柔的作用可就大了。
当日去送行的人,当然包括了曹操、刘备等人。
伊宁自然是不能露脸的,所以便装扮成了蔡琰的贴身侍女,坐在马车上,顺利离开。
因为一切准备妥当,所以徐庶自然不必留在城中,陈到典韦等人当然一样随行。
而驻扎在城外的兖州大军则在陈到的带领下一起开走。
在随后的几天内,文聘和于禁带着二百幽影精锐悄悄地潜回了长安,和徐济会合。
徐济知道,王允要创造一个董卓外出的机会,这样才可以杀掉董卓。
理由是什么呢?由于时间已经和历史不同,所以王允利用的机会肯定不是历史上的机会。
又过了几天,答案出来了。
董卓大婚,王允的意见是这场婚礼要大办特办,整个长安城都要为之庆贺才对,更何况各地使者才朝见过天子,所以更应该把婚礼办得隆重些,以求双喜临门。
而且正好除了兖州使者之外,其他使者仍然留在长安,这机会千载难逢。
董卓大喜,自然照办。
徐济等人知道最后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清晨,长安城内便开始在大司徒王允的组织下悬挂各种喜庆之物,董卓的行程也被王允安排妥当,由于徐州远在千里,所以王允建议长安城作为曹玲的娘家之地。而董卓母亲居住的地方则作为婆家,所以王允请董卓在大婚的前一天晚上道在董卓的母亲家中居住。
到了第二天,再有董卓亲自前往长安迎娶曹玲。
至于董卓的随行人员,王允安排的是吕布和李肃,不问可知,这李肃也早已经被王允所收买。
随行的部队当然是张绣所带领的城卫军。
董卓当然没有异议,因为吕布放在长安城里他实在是不放心,谁知道一个晚上吕布和曹玲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
至于张绣,则是王允极力举荐的,认为这是两者缓和关系的绝好机会。董卓一直觉得心中有鬼,那当然马上同意了。
此时董卓早就已经对王允言听计从。自然是无不答应。
不过这件事情也令徐济非常奇怪,不明白为何董卓这么轻易地就相信了王允的话。
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徐济和文聘、于禁两人此时正静静地守在皇宫之外的隐蔽处。至于长安城的其他动向自然有人负责。
看看时间,董卓的婚庆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
长安城各方面的势力在这张灯结彩中各个剑拔弩张,皆想要斩获自己心中最大的战果。
却没有人注意到在长安城这巍峨皇宫外,这只毫不起眼的小小队伍。
但也正是这一支小小的队伍反而成为了整个长安城中最为莫测的一股势力,这也是徐济一早打算的局面,只有隐藏在暗处的利刃才能够一击毙命,这也是徐济的性子,隐忍,等待,出击。而此时的长安却还沉浸在表面的喜气中,但阴影下的寒光却已经闪烁个不停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乱长安(十四)
看着巍峨的皇宫,文聘的心脏不争气得跳了两下,先是看了看身后那些全副武装,蒙着面的幽影精锐,然后转过头来对徐济道:“主公,王允玩的是什么把戏?长安城的守卫已经被他抽空了,难道他就对长安城这么放心吗?张绣岂是那么好利用的?”
徐济笑道:“当然不是,你忘记曹操了吗?有曹操协助王允,要守住长安城已经足够了。莫要忘记王允同样不放心张绣,他只不过是要两者相互制衡罢了。”
顿了一顿,徐济沉声道:“你有没有想过,曹操乃是外来诸侯,王允可以放心大胆的要曹操守城,因为即便是曹操有野心,也绝不敢在这时候动手,因为作为外地诸侯,曹操没有理由诛杀大臣,霸占长安。可是张绣就不同了,因为张绣乃是长安城的守将,要是领张绣守城的话,张绣想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实在是太容易了。”
文聘恍然道:“原来如此!”
徐济冷哼道:“更何况,我看王允在长安城内的力量还不止如此,你忘记杨彪和马腾了吗?不过我看马腾在长安城的作用并不是冲着曹操来的,王允明明已经知道刘虞要营救皇帝的事情,可是却全无监视刘备的动静,你不觉得奇怪吗?”
文聘想了想,骇然道:“难道说王允通过杨彪控制马腾,令马腾暗中盯住刘备?”
徐济冷冷一笑,道:“这件事情我也是不久前才从叔至那里知道的,你们在城外当然不知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刘备的具体计划王允是不知道的,自从昨晚上起。刘备就一直呆在自己的府中不出来,对外声称说是等到董卓进城后再到城门迎接,谁知道刘备真正的行踪在哪里?”
于禁嘿然道:“若不是有史阿的话,我们也不可能了解得这么清楚。”
徐济点了点头道:“所以说马腾的力量现在肯定被分散了,因为王允无法确定刘备到底在哪里。这么看来,反倒是我们的机会最大,不过我倒对张任行踪讳莫如深,这家伙也在学刘备玩消失,一直躲在自己的住处不出来。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一边的文聘笑道:“不过我看现在最高兴的应该是刘备,他没有想到会等来这一天。现在他一定在感谢史阿一直不同意前些时候营救皇上的‘英明’决定。若是前几日动手,别说王允了,就是董卓都会跑来对付他,现在等到董卓大婚再动手在刘备看来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于禁道:“这个自是当然,董卓大婚。长安城里一片混乱,人人巴结讨好董卓还来不及呢。又有谁去关心皇帝?张绣又出城在外。对刘备来说实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徐济冷哼一声道:“所谓疏不间亲,董卓最大的错误乃在于疏远李儒,李儒虽然有些趋炎附势,但是绝对是对董卓忠心耿耿之人,毕竟他乃是董卓的女婿,可是董卓却疏远李儒。这才令王允这么轻易地得到机会。实在是董卓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
文聘笑道:“这倒是方便了我们,刘备动手之时,就是董卓到长安的时候。我们自然可以混水摸鱼。”
于禁笑了起来。
突地。徐济沉声道:“不要出声,刘和来了。”
文聘和于禁连忙静了下来,向对面看去。
长安城外,浩浩荡荡的车队正在向长安城进发着,心满意足地董卓看着遥遥在望的长安城,心中的畅美自然是无法形容,看了看身边一直陪笑的李肃,心情大佳道:“李肃你这一趟辛苦了,这些年来,倒也难为你了,这次回到长安后,老夫定会好好的奖赏你。”
李肃嘻嘻笑道:“丞相才是辛苦。”
董卓奇道:“老夫不过是娶娇妻过门,这乃是春风得意的事情,有何辛苦可言?”
李肃却笑道:“丞相新婚燕尔,却还要日理万机,那岂非辛苦之急?舍小家,顾大家,难道还不辛苦吗?人家都说治国易,治家难,丞相日后还有的辛苦了,让国民和娇妻都满意,丞相真是奇才。”
这一番话说得董卓心花怒放,呵呵笑道:“人人都说你擅长于拍马屁,我看一点也不假,我说王允为何要你跟着我?带回到了长安城后,你一定要在曹玲小姐面前多多夸奖老夫几句。”
李肃故作大喜,低下头去,深深鞠了一躬,董卓心满意足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向长安城方向看去,但是却没有看到李肃的眼中杀机一闪。
吕布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骑在火红的赤兔马上,那右手提着的方天画戟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血红杀机。而他行进的角度正是董卓的斜侧角,乃是最容易发出雷霆一击的地方。
张绣却一直在队伍的最前方,连头都不回。在董卓的车驾后面也是一只骑兵队伍,由徐荣带领,这徐荣乃是董卓的心腹,更是一员董卓极为倚重的帅才,故此深得董卓的信任。
董卓的队伍终于到了长安城的城门下,还未说话,长安城那巨大的城门就已经缓缓的打开。
董卓站在马车上呵呵大笑。
不过张绣的军队却并不往里进,董卓感到十分奇怪,喝道:“张绣,你在搞什么鬼?”
这时,一人出现在了城头上,一把悠扬的男声传了过来:“董丞相,还认得我吗?”
董卓闻声愕然,只觉得这声音十分的熟悉,才抬起头来看。
这时,张绣已经命令自己手下的士兵悄悄地掉转马头,吕布的赤兔马也悄然动了起来。
“曹操!你怎么在这里?”董卓这才发现站在城头的乃是曹操,不由得大惊失色!
“丞相小心!”徐荣的声音从后面惊恐的传了过来。
董卓只觉得自己的背后一股寒风袭来,那感觉熟悉得很:那是吕布,他的义子!
董卓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可能避开吕布的袭击的,条件反射的把身边的李肃一把拉了过来,向身后一抛。随即自己便滚下车来。
李肃正在兴灾乐祸的看笑话。并且准备随时从一旁把董卓推落下马。谁能想得到董卓会有这一手。
转眼间,一团火焰袭来,李肃自然知道那是方天画戟的火焰,登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叫了出来。
方天画戟下从无活口。
大汉第一剑师王越都不能幸免,更何况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呢?
后面的徐荣一见董卓落在了马车下,慌忙组织手下士兵向前面冲来。
吕布见自己的好友李肃被抛了过来,连忙变招,那方天画戟幻化出来的火焰立刻消失不见,李肃却奇迹般地被飘在了半空中。
仔细看时,却原来是被吕布的方天画戟的前尖挂住了他腰中的丝绦。火红的吕布单手擎着巨大的方天画戟,而方天画戟前面则挂着一个被吓得哇哇大叫的人,那形象实在是诡异到了极点。
张绣的骑兵却已经冲到了董卓的身边,纷纷举起武器。向董卓身上砍去,刺去。结果却刀枪不入。
张绣一愣道:“这老贼身上有内甲。刺他的腿和头!”
众士兵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向董卓的腿和头招呼。
董卓本身也是第一流的战将,大吼一声,从地面上一跃而起,随手抽出了一把流光溢彩的佩刀,一刀挥出,接近董卓身边的武器被一一削断。
那些时并没有想到自己的武器会被轻易削断。不由得一愣。
这时候城头传来了声音道:“大家不必惊慌,老贼手中的那把刀乃是我当年行刺他的七星宝刀。用长距离武器格杀此贼。”
董卓恨得抬起头来,却发现曹操身边已经多了几个人,一个正是使者鲍信。在曹操另一边的却是一个面色蜡黄的魁梧大汉,最后一个人则是面带笑容的王允。
一瞬间,董卓全都明白了,恨声道:“王允,你安敢欺我!”又长叹道:“悔不听李儒之言。”
王允哈哈大笑道:“老贼,老夫隐忍不发这许多年就是为了今天,可笑你**熏心,念念不忘美色,居然会疏远李儒,连疏不间亲都忘记了,活该你倒霉!”
董卓恨道:“我悔不该信你之言,说什么老夫今日可以坐拥双美,连那邹氏都可以纳入囊中!李儒早就说过你最不可信,我……”
话犹未已,一颗头颅已经被那面色蜡黄的魁梧大汉高举过顶,喝道:“老贼,你看这是谁?”
董卓抬头看时,一眼便认出那是李儒的头颅。不由地大叫一声。
突的,董卓才发现自己飞了起来,离地面越来越远……
吕布出现在了董卓的身后,正是他一方天画戟砍断了董卓的头颅。而李肃此时正因为死里逃生而堆坐在地上面白唇青,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只是伸出一只手指向董卓那无头的、正在从脖项处向外喷血的尸体,一脸的痴呆。
董卓一死,徐荣看得肝胆俱裂,手下士兵更是哗变,立时转身向后面逃去,边跑还边叫道:“丞相死了!丞相死了!”
徐荣一咬牙,知道眼前事无可为,一兜马头,开始向长安城的东面仓皇逃去,他要赶到牛辅那里去报信。
张绣岂会给他这个机会?连忙带领手下士兵开始进行追击。一时间,双方士兵就像是向东流去的黄河般奔腾不息的涌去。
张绣经过吕布身边,对吕布道:“此间就交给温侯了!”然后吩咐身后一将,要他分兵回城,协助王允防守长安。
吕布答应了一声,连看都未看董卓的身体一眼,方天画戟随手一扬,在阳光下闪射出诡异的光辉,再下一刻,董卓的头颅已经挂在了方天画戟的戟尖上。
王允看见张绣在城头哈哈大笑,眼看大事已成,自己站在了人生的巅峰上,哪还不志满意得?
曹操和鲍信对望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笑意。
张绣已经不知深浅的去追击徐荣去了,很有可能在半道上被徐济阻击,只要想一想。陈到、许褚这两人的联手之威,只怕张绣连三招都挺不过去吧?一旦张绣身死,长安城里就剩下一个吕布,那还不是怎么摆布怎么是?
王允此时看向许褚,笑道:“许褚将军,你现在就到长安城中去,按照老夫给你的名单,给我诛杀叛党!”
许褚看了曹操一眼,曹操微一点头,许褚应声而去。
许褚才走。吕布左手提着到现在还有点傻的李肃,右手拿着方天画戟,那董卓的头颅自然有人拿了上去。
吕布意气风发来到王允的面前,呵呵笑道:“吕布今日心中大快,实乃拜大人所赐!”
曹操此时却突然道:“对了。吕布将军,你赶紧去董卓在长安城的府邸去救曹玲小姐吧。我的手下许褚乃是一个莽汉。杀得性起的时候,他可不分人。”
吕布闻言为之色变,来不及向王允打招呼,便连忙下了城楼向城里赶去。
王允为之愕然,他没有想到吕布会对曹玲用情这么深。
曹操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冷笑。知道自己已经走出了讨好吕布的第一步,要笼络吕布,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讨好他身边的女人。
王允太老了,看不出来一个女人一旦参与政治便不再是任人摆布的花瓶。对于女人不能仅仅是利用,还要在表面上尊重她们。
王允好半天才回过劲来,转过身来对曹操道:“孟德,你快去请太常卿种拂、太仆鲁馗、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几人来,要他们主持大事,长安城离不开他们的照拂。等他们来了之后,我们便去请皇上主持朝政!”
曹操一愕,知道这几人也是王允的心腹,也就是说是自己的敌人,口上应了一声,心中却把这几人的名字深深记在心里。
长安城外,某处密林。
陈到和典韦领着剩下的四千八百幽影精锐,已经张开了一个口袋,在这里静静地守候,等待着张绣的到来。
典韦张望了半天,对陈到道:“叔至,难道真的不能格杀张绣吗?”
陈到点头道:“这是主公的命令,因为张绣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这张绣还有一定的作用,若是可收付张绣的话,那对我们将非常有利。”
典韦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陈到笑道:“若是张绣知道自己只不过是被王允利用,更被曹操算计的时候,你说他会怎么办?”
典韦闻言的双眼亮了起来,他虽然是莽汉但却不是蠢蛋,听到这话自然明白了陈到的意思,陈到又道:“而且主公是希望通过张绣引出那个贾诩,这才是主公的真正目的所在。”
典韦点头称是。
就在这时,远远地,尘头飞扬,显然是有大量的军队蜂拥而来的结果造成的。
陈到一摆银枪,对身后的幽影精锐传令道:“准备攻击!”
长安城,皇宫外。
刘和已经进去半天了,算算时间,也该带着汉献帝出来了。
远处,杀声震天,显然是王允等人已经动手了。
文聘焦急道:“主公,为何刘和和史阿他们还没有出来?再不出来的话,他们也会失去离开长安的机会的。”
徐济摇了摇头道:“仲业你不必着急,刘备他们自有分寸。”
话才出口,刘和已经出来,那背后还跟着一辆马车,不问可知,马车里坐着的当然就是汉献帝。
由于刘和乃是经常进出皇宫的熟人,所以自然无人阻挡。
马车出了宫门,果然像史阿提供的情报那般,向徐济这面驶来。
刘备到现在还未出现。
马车来到密林处停了下来,刘备带着关羽和张飞以及几百个龙精虎猛的手下出现在密林的边缘。
关羽还是一付冷然的杀手本色,张飞却在焦躁不安的搓着自己的双手。显然是等不及了。
刘和大笑着跳下马来,向刘备走去,刘备也是满面笑容,两人一个拥抱后,刘备笑道:“皇上在后面吗?”
刘和点了点头,刘备笑道:“那我们马上启程。”
刘和笑道:“这个自是当然,对了,为何长安城这么大的喊杀声?”
刘备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已经派人去探听了,按理说今天乃是董卓老贼的婚宴,不应该这么混乱的,不过也许是董卓玩儿出的什么新花样吧?”
刘和哼了一声:“不过他已经没有多长时间好活,待圣上驾临我幽州,天下诸侯必将对董卓群起而攻之,倒是他便死无葬身之地!”
蓦地,一把雄壮、却略带异域味道的好听男声传了过来:“董卓老贼的死活就不用你们担心了,不过你们今天谁都别想离开!”
徐济等人循声望去,却见在刘备的身后又涌出一帮人来。
为首的正是西凉马腾!
而看到这一幕徐济的嘴角也挂上了一抹微笑,一切都没有出乎他的预料,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即便马腾这个变数的出现令他的计划变得有些棘手,但却不足以阻止他劫走刘协的打算。(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乱长安(十五)
刘备和刘和转过头来,见到对面的人居然是马腾,不由得愕然。
刘备的脸色先是一变,马上露出亲切的笑容道:“原来是西凉的马腾大人,不知道是哪一阵风把你吹过来了。”
马腾淡然道:“老夫没有心情和你们谈天,你们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放下你们的武器,把皇上请出来。只要你们合作,我会向王允大人求情,饶你们不死的,毕竟刘备你也是刘虞大人派来的使者。相信王允大人不会难为你们的。”
刘备的眼中闪过精光,独自低声道:“王允?”随即对马腾朗声道:“马腾大人,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我和刘和大人在这里闲谈,与您何干?”
马腾嘿嘿笑道:“闲谈?”旋即肃容道:“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的行动王允大人一早就知道,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才一直隐忍不发,难道我的人在监视你们,你们就没有丝毫的察觉吗?”
刘和恍然大悟道:“原来那些西凉人是你的手下。”旋即闭上了嘴巴,因为这等于承认了马腾的话。
马腾冷笑道:“你以为是董卓老贼吗?哼!若是换了董卓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你们都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顿了一顿道:“索性让你们死个明白,老夫此次来长安乃是收到了我们马氏家族的世交杨彪大人的信,要我来长安协助王允大人共除国贼,消灭董卓,正好董卓老贼也写信来要我到长安来。作为西凉的使者以壮门面,本人当然是将计就计。来到长安,接道的任务就是来监视你们这些想要劫走皇上的无耻之徒。王允大人神机妙算,董卓现在只怕已经身首异处,要我用西凉人监视你们也是为了混淆你们的视线。”
在暗处的徐济这才了然马腾会出现在长安的原因。
而马腾的话却给了刘备太多的震撼,刘和不能相信道:“什么?董卓已经被王允杀死了?”
马腾避而不答,左右看了看,笑道:“王允大人果然没有料错,这件事情果然和张任没有关系?”
刘备见事情已经败露,沉下脸来,道:“我们营救皇上也是为国出力。岂可和董卓这等人人得而诛之的逆贼相提并论?而且王允也未必就是真心救主,搞不好就是第二个董卓。更何况皇上是自己主动要离开的,皇上的命令乃是金口玉言,马腾你有何资格指手划脚?”
马腾淡然道:“现在皇上在你的手里你自然怎么说都可以,和董卓一样的是你才对。”
刘备木无表情的哈哈一笑道:“你要弄清楚,我乃是汉室宗亲……”
马腾打断道:“汉室宗亲就不会谋反吗?你不也在防备刘虞的使者张任吗?”
刘备才待说话,那车门打开,刘协和史阿出现在众人面前。
刘协沉着脸对刘备道:“刘皇叔,马腾说的事情是真的吗?难道张任并没有参加行动?”
刘备恭声道:“皇上请恕小臣欺君之罪。不过小臣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还请皇上见量。”
马腾则在后面躬身道:“原来皇上安然无恙,微臣这就放心了,皇上,董卓已经伏法。现在我大汉正是中兴之时,有王允大人这样的忠义能臣,皇上还何虑之有?”
刘协神色一动。才要说话,刘和却在一旁道:“皇上。马腾之言不可信,王允明托救主。实则摄政,皇上若是回去的话,无疑是才入虎穴,又进狼窝。”
刘协闻言不由得犹豫起来。
马腾一招手,一名手下飞奔而来,双手递上一把长刀,接过武器,淡然道:“看来多说无益。唯有手下见真章了。待会老夫的援兵一到,看你们还往哪里逃?”
刘备哈哈笑道:“正是,早该如此。”
话才出口,刘备的身边想起了张飞的暴喝,关羽和张飞跨上战马带着身后的几百号人向马腾方向杀去。
马腾眼中闪过精光,身后闪出两骑,面黄如姜,身材魁伟,正是庞德,另一人面白如玉,长得花团锦簇,丰神如玉。
徐济在暗处失声道:“马超?”
“当——!”
两对宿敌转眼间便交上了手。
张飞本未把马超当一回事,结果两人武器甫一接触,张飞的眼中便闪过骇然之色,知道自己遇见了自吕布后最为强大的对手。
在试出对手和自己力量差不多后,张飞兴奋极了,连连吼叫,好像打铁一样和马超战在一处。
张飞的丈八蛇矛和马超的烂银枪化作一黑一白两条白龙纠葛在一起,好似宿世仇敌般难解难分。
关羽和庞德则是另一番光景,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来去无声,好似秋高气爽,蝉鸣风中。
庞德则严守门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一动一静,一攻一守,一轻灵一稳重,形成了极强烈的对比感。
双方身后的士兵转眼间交战在一起。
史阿却对刘协道:“皇上,我们先行一步。”
刘协看向史阿道:“我们去哪里?”
史阿还未说话,在前面又出现了一股人马,人数不少于七百人!为首的乃是长的和马超酷似的几名小将。看样子这就是马腾说的援军。
史阿一见便知是是和那马超的兄弟之流,一言不发,抽出腰中长剑,宛如舞蹈般自马车上跳跃而下。
那几人没有想到史阿一言不发上来便动手。慌忙抽出兵器。
史阿白衣飘飘,身体在几人的马间连连闪动,战马的嘶鸣声响起,只见那几人的战马的脖项处血光迸溅,纷纷倒地。
前面几人的战马的倒地,阻挡了身后人要蜂拥而上抢劫刘协的企图。
徐济知道动手的时机已到。一挥手,二百幽影精锐悄无声息的杀出。步伐轻盈,好像二百头猎豹。
史阿一见黑衣蒙面军队出现。知道是徐济,心中大喜,后撤到刘协的身旁,长剑的攻势全面展开,只见由史阿长剑幻化出来的无数条银龙在空中缠绕飞舞,护住史阿和刘协。凡是上来想到把刘协抢到手的人无不被这银龙切割得四分五裂。
后面冲上来的徐济没有想到史阿的剑法和王越竟然有着许多的不同。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玩味。
徐济的出现,令动手的双方为之一愣,马超的那几个兄弟才从地面上站起,换了匹战马。一见面前出现了一群人人蒙面的黑衣战士,不由得发问道:“来者何人?”
回答他们的是连绵的弩箭。
站在前面的五十名幽影精锐短时间内每人就发出了十支弩箭。
马腾军哪里能构想得到人世间还有这般厉害的弩箭,登时被射了个人仰马翻。
马超的那几个兄弟也不例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箭雨,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挥出兵刃抵挡,结果还是被几支弩箭射中,痛的落下了眼泪。
那五十名幽影精锐原地上箭,身后手持斩马刀的同伴向前抢出,格杀此时已经不足四百人、并且伤痕累累的西凉兵。
只一会儿工夫。原本合作能力就不强的西凉兵被冲击得军心涣散,不知道是谁打发一声,转身便逃。
马腾的几个儿子也不例外。
马腾早就注意到了眼前那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力量和自己的几个儿子带领的援兵正面碰撞,见到对方人数很少。根本就未放在心上。谁知道只一转眼的功夫,自己的军队竟然死伤大半,自己的儿子也身受重伤。不由得焦急非常。
刘备等人也是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些从天而降的人是敌是友。但是看他们似乎是史阿一方的人,所以便连忙手下加紧。向马腾等人进攻。
先缠住马腾他们再说。
徐济看得暗暗好笑,命令于禁按照计划装模作样的走到史阿的面前。作出下属见到上司恭敬的样子。
然后史阿向刘备方向高声叫道:“刘皇叔,这些是我们的人,你先缠住马腾他们,我们先护着皇上出城,你们随后跟上!”
这番话当然是按照徐济的计划说出的。
刘备等人不虞有他,闻言大喜,死命的缠住刘备等人。
史阿的这番话也把刘协骗了个深信不疑,连忙下得车来。对史阿笑道:“好你个史阿,居然还藏了一手。”
史阿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从文聘的手中牵过一匹马,先把刘协抱在马上,然后跨上战马,向徐济微微一点头。
徐济端坐在马上,看着为已经到手的刘协,心中涌起万千豪情,也不说话,只是一挥手,幽影精锐们纷纷向前,把西凉兵剩下的高大的西凉战马牵了过来,敏捷如豹的翻身上马。
在徐济的带领下朝着既定的方向冲去。
只剩下一群不明原因的人在那里厮杀。
此时长安城已经乱成了一团,董卓这些年来横行无忌,早有许多人屈服在他的淫威下,而王允又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所以凡是和他有仇又和董卓沾上一点关系的人都被视作叛党予以格杀。
吕布手下众将当然也加入了这场杀戮,再加上一个杀起人来就不分敌我的许褚。长安城里登时变成了人间地狱,一片腥风血雨。
西凉军和并州军的军纪本来就差,现在有无人管束,自然是见一个杀一个。
倒是一般百姓相安无事,一方面他们早已经被抢的身无分文,家徒四壁,官兵根本就对他们不感兴趣。
另一方面他们对董卓十分的痛恨,所以见到官兵到处捉拿所谓的董卓余党,自然是欢欣鼓舞,更有人帮助这群官兵到处寻找达官贵人,官兵有了这等不费吹灰之力的发财机会哪还不感激这些百姓,又怎会舍得杀他们?
更早有人到城外征得了王允的同意,把董卓的尸体拖到城内,用火去烧。
所以徐济这群人根本就是无人阻挡。尽管他们的衣着是如此的奇怪。
徐济命令蓄意避开董卓府,因为这时候吕布肯定在董卓府。曹玲吕布是一定会得到手的,徐济现在的最大愿望是尽快出城。和吕布的战斗是次要的。
才转过一个路口,进入一条街道。
却见这条街道的一侧的一户人家的府门大大敞开,有无数的男女老幼正被身后的士兵纷纷赶出。
徐济下令一鼓作气冲过去。
谁知这时,从府门处抢出一人,双手拿着一秆异于常规的砍刀。
正是许褚!
许褚才出门就看见徐济带着二百骑兵冲了过来,而且清一色的黑衣和西凉大马。
许褚见状,翻身上马,拦住去路喝道:“前面是什么人?”
徐济故作沙哑的声音道:“你是什么人?我乃是西凉刺史马腾大人手下大将程银,正要前往城门有紧要军情向王允大人汇报。”
许褚并非是蠢人。更是深知曹操一切布置的人,闻言目光闪烁道:“马腾?你们也是王允大人派出的人吗?”
徐济正是要曹操知晓王允在长安城中还有实力的事情。
而此时徐济身后的陈到也不说话,策马便冲了上来,口中清啸,声音震得周围人耳膜生疼。手中银枪一摆,千百条银龙飘忽不定从银枪上幻化而出。
许褚只觉眼前一亮,自己整个眼前的空间完全印象非凡起来,在那千百个小小的螺旋气流的搅动下,整个空间都变得扭曲和不规则起来。
最令人难过的是这些银龙本身还带有着强烈的推力。好像千百根尖锐的针直刺许褚的身体。
许褚的虎目中泛起前所未有的神光,大吼一声,手中砍刀闪电挥出,登时。挥洒出一片黑色的狂风暴雨,向陈到的银枪迎去。
雨打风铃般的声音在两人的武器间响起,在这银龙啸雨般的武器交接下。许褚闷哼一声,显然是吃亏了。
只见陈到的嘴角逸出一丝冷笑。手中的银枪的枪势进一步扩大,许褚整个人都被裹在了这片光雾中。手中的双铁戟只能固守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
“过!”
见陈到已然缠住了许褚。徐济便一声令下,身后的幽影精锐在于禁和文聘的带领下纷纷向那一片光雾冲去,刘协早就已经被陈到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枪法惊呆了。
他也和史阿学过几天剑法,可是却从未见过这般惊天动地的武功。此时见这些幽影精锐居然“不知死活”地向这一片光雾冲去,不由得吓得面无人色,不过他终是当惯皇帝的人,最后没有叫出声来。
这当然是徐济早先定下的幽影常规战术的一种变形,二百多名骑士通过了这一片光雾,向街道的前方奔去。
许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敌人从自己的身边飞掠而过,结果自己却没有丝毫的办法,不由得怪叫连连,奋力还击。可惜陈到的枪法始终缠着他不放,每一个幻化出来的枪头都好像是灵蛇一般捉摸不定,就算是许褚想要硬碰硬都不可得。
正当许褚渐渐感到有点吃不消时,眼前的一片白光突然消失不见。
许褚喘着气向前看去,却发现自己的面前空无一人,身后马蹄声响起,连忙回头看时,却见那个让自己十分难看的“程银”麾下的小将正在策马狂奔而去,这才知道自己被愚弄了,不由得勃然大怒,顺手从腰间掏出一枚铁蒺藜,闪电般掷出,有如狂龙出海般向陈到的背后疾射而去!
那强横的气息席卷得地面的灰尘四散飞扬。
转眼间便到了陈到的背后不远处。
就在许褚以为得手的时候,陈到突然转过身来,才一拧过腰来,许褚就已经看清楚了。
只见陈到长弓在手,更令许褚惊骇莫名的事情是那弓弦上竟然搭方这四只雕翎箭!
弦动,箭闪,弓收,回身,策马,扬镳,远去!
只留下了呆立在当场的许褚。
第一支雕翎箭出,奇准无比的钉在了许褚那枚铁蒺藜的上。发出轰然巨响!铁蒺藜和雕翎箭变得粉碎。
第二枝箭射中了许褚左手的砍刀的刀刃上,震得许褚满手鲜血!
第三枝箭射中许褚的马头,没入头骨,鲜血飞扬。
第四支箭却擦着许褚的头皮射入到他的头盔中。
许褚从即将要掉下的马上纵身而下,身后的士兵连忙抢步上前,要扶住浑身是汗的许褚,却被许褚一把推开。
凝视着徐济远去的背影,许褚一把扯下自己头上的雕翎箭,双手微一用力,那雕翎箭便折为两段。
“程银?马腾?西凉有这样的人物吗?”许褚喃喃道。
徐济和陈到却早已听不见了。不过此时徐济即便听到了也只会欣慰,他故作姿态的说出程银的名字就是为了转移曹操的注意力,否则一旦让曹操嗅到什么认定此事是自己做的届时自己面对的麻烦可就大了。
不说曹操,便是其余的势力得知自己劫走刘协都毫无疑问会带来巨大的阻碍,徐济可没忘记自己从长安回到兖州可不是一段那么顺利的路途,即便离开长安对他来说更放得开手脚但却依旧是一个难以预测的问题。
现在这一手不说骗过了曹操至少可以让曹操开始怀疑王允的用心,这样无疑是为自己争取了更多的时间,这就是徐济唯一的目的,陈到的出手不过是为了坐实王允背后还有更加强力的支持的目的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乱长安(十六)
徐济心怀大畅,而陈到自然也是十分畅快!
陈到已经许多时没有这般酣畅淋漓的大战了。
那种淋漓的快感令陈到的精气神提高到了自己生命中全盛的境界,正像是夏日的荷花的盛开,壮硕的足以擎天撼地!
休要以为陈到赢得轻松。
许褚乃是当世绝顶高手之一,虽然陈到刚才好似赢得十分轻松,其实却是许褚吃亏在准备不足上,所以被陈到抢攻得手,失去了先机。
陈到的枪法虽然将许褚束缚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但是再向里攻去也有所不能,许褚绝非是一招就能解决的。
若是从容对战,即便是拿下许褚,陈到确信自己必然也是损耗颇巨。
许褚,除去关羽和张飞和典韦,是在王越、吕布后第三个令自己一见便有动手冲动的人物。
至于袁绍所谓的良将颜良、文丑之辈又何足挂齿?这些人对陈到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动手的兴趣了,他更想做的是统御将士于战场之上取得大胜。
而此时徐济端坐在马背上,心中清明如镜。
长安乱,乱长安。
身旁的事物如同流水般白驹过隙微不足道。
转瞬间,徐济和陈到便追赶上了文聘等人。
一行人向城门掠去。
远远地,有长得雄壮之极的将军站在城墙内侧,高声问道:“何人?”
史阿一马当先,高声道:“大汉剑师史阿!还不开门?”
上面那将大喜道:“诺!”
徐济等人知道此人乃是史阿说的城门内应。
不一时,城门大开。徐济等人闪电般飞驰而过。
城墙上那将领叫来一名手下吩咐几句,然后飞身上马。扬长而来。
徐济回头看时,吃了一惊。只见此人身上杀气击中,而且在双目中有一种智慧在流动,似乎连自己收服不久的张郃也颇有不及。
最令徐济感到有点怪异的事情是,这人手中拿着一把大斧。
这人,不会是徐晃吧?
却听史阿笑道:“徐晃,你跑得可算真快!”
果然是徐晃!可是现在他不是应该在杨奉那里吗?怎么到这里来守城门来了?真是奇怪。而且长安高手中居然没有他的名字,这更说不过去。
徐晃转眼间便来到众人身边,大笑道:“我徐晃答应你史阿的事情怎会办不到?”
史阿长声笑道:“我知公明乃是信人,必不欺我!”
顿了一顿道:“只是公明现在不辞而别。日后若是让杨奉将军知道了岂不为难?而且杨奉将军现在在李傕郭汜处……”
徐晃摇了摇头,打断道:“我徐晃仅仅是一个小人物而已,这许多年来一直坐观世事,早就看淡了一切,杨奉将军虽是好人,但并非我徐晃所要效力的主人。”
徐济这才明白徐晃为何在长安全无声名。
只听徐晃又道:“古人患不遭明君,若我徐晃幸遇之,必当以功自效,私誉小事。何足挂齿?”
顿了一顿道:“常听你说起兖州那位驸马爷徐济的名声,世人常赞其英雄年少颇为了得,所谓百闻不如一见,有此良机。自然是请史阿兄带徐晃去兖州,看看徐济是不是我徐晃一直要找的人!”
听了徐晃的话,反应最大的就是刘协。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色变道:“史阿。你说什么?你是徐济的人?”
史阿看了看坐在自己前面的刘协,突然冷笑道:“皇上英明。正是如此。”
刘协开始挣扎,愤怒道:“史阿,你知否你犯了欺君之罪?”
史阿拉住缰绳的双臂微一用力,就令刘协这半大孩子动弹不得,史阿沉声道:“皇上,臣下是为了您好,纵观天下,除了兖州,除了驸马大人,哪里还有人值得信任?就是那个刘备不也是在骗你吗?”
刘协冷笑道:“史阿,你以为寡人是三岁孩童吗?刘备这么做乃是迫不得已,到了幽州,那刘虞岂会骗寡人?”
徐济闻言哈哈大笑道:“皇上您太天真了,刘虞是忠臣大概没错,可是刘虞现在已经被公孙瓒打得节节败退,只怕命不久矣,皇上难道要去信任一个即将快死去的臣子,以为他能给皇上安全吗?”
徐济的声音才一传出,刘协的脸色大变,不能自信道:“你是谁?”
徐济微微一笑,现在已经出城,再没有掩饰自己身份的必要,于是把自己的面巾摘了下来。
刘协一见之下,立时无语。虽然刘协与徐济经年未见但徐济的面貌却已经定型,此时一看哪里还认不出来?
而此时史阿看着对面满脸疑问的徐晃笑着解释道:“这就是驸马大人,徐济!”
徐晃闻言微微一惊,看向徐济,徐济笑道:“公明高论,深得我心,所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以君之才,正如空谷幽兰,独自芬芳,若有悦己之人,便会大放异彩。公明若是不嫌弃,就和我徐济回兖州!他日若是不合公明心意,公明自行离去如何?”
徐晃闻言,双目立时闪亮,喃喃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继而奋然道:“好!那我徐晃便把这条命交给主上!日后刀山火海,不离不弃!”
徐济哈哈大笑道:“一言为定!”
刘协却在边上冷冷哼了一声,表示不满。徐济纵马来到刘协的旁边,恭恭敬敬道:“皇上,不管您有千般不愿,但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记得,那就是先帝撒手人寰时,我便受命守卫皇城,只是当时情况紧急臣不得不暂离洛阳。但臣对当初的皇命徐济不敢有一天忘记。这份心情希望陛下能够理解。相信陛下也听说我兖州现在正在实行科举制度,那就是先帝的首创。难道我徐济做的还不如那般一无是处的大臣们的一派空言吗?”
刘协闻言浑身一震。看向徐济,徐济盯着刘协。叹了一口气道:“陛下,也许您觉得我徐济变了。其实这人世间每个人都在变化,陛下也不例外,但是臣下答应先帝的事情决不敢忘记,保护好陛下,帮助陛下长大成人。”
刘协眼中目光闪动,看向徐济的脸,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徐济则是一脸的赤诚看着刘协,心中却在想:汉灵帝当初是要利用小爷却不料被张让算计,最后那点好处全都落在我受伤了。你那个便宜哥哥一道圣旨更是让小爷爽爽快快的成为中原诸侯之一,现在再想利用小爷岂不是痴人说梦?
看着一脸垂头丧气地刘协,徐济几乎要笑出声来。
长安城内,皇宫外。
此时刘备和刘和等人已经被闻讯而来王允等人重重包围起来。
刘备面色安详,关羽一脸沉着,张飞睥睨四方,唯有刘和满脸的忐忑。
面色阴阳不定的曹操和一脸焦急的鲍信站在此时脸色已经气得青白的王允的身边。
程昱则把自己藏在人群之后,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一份深沉难测的样子。
马腾已经把情况原原本本的向王允说明。向王允报信的人乃是马腾的那几个受伤的儿子。
王允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就会出现这么大的问题呢?
董卓的确死了,可是现在皇帝却不见了,这算是什么事情呢?自己忙活了大半天。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王允越想越气,血红着眼睛看向刘备道:“刘玄德,你究竟把陛下弄到哪里去了?”
刘备微微一笑道:“王允大人这话好生奇怪。皇上当然应该在皇宫之内,我等外臣又岂会知道?”
这刘备倒好。一见刘协已经溜之大吉,现场除了双方的死人。没有一点证据证明刘协在这里出现过。索性来个死不认帐,一脸的“看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王允哪有心情和他开玩笑?虎着脸冷哼道:“刘玄德,你莫要以为这般说话便可让老夫放过你等,老夫现在就可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言罢一招手,身后无数弓箭手抢出,娴熟的拉弓,如满月。
刘备等人微微色变,他等自然是识货之人,眼前这些弓箭手乃是精于弓箭西凉兵。
刘备终是非常人,哈哈笑道:“王允大人莫要玩笑,今日我和兄长刘和在这里闲谈,正说起一起去巴蜀游玩的事情,张任大人现在正在城外等候,还请大人放行,莫要让刘备做那种失信之人,更不要令张任大人等急了,我们约定的时间已经快到了。莫要让张任大人以为我们除了什么事情才好。”
言外之意,竟然把眼前的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
王允闻言,脸色马上色变,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杀人灭口的机会。
一直以来,王允都有点弄不清楚刘备和张任到底是什么关系。而且据王允所知,张任自昨晚上起就一再也没有露过面,谁也不知这个张任现在到底在哪里。
若是刘备真的和张任有密议的话,那么自己杀掉刘备灭口的事情是绝对瞒不住的,自己在声望上将会是无比巨大的损失。
王允也是一代人杰,拿得起,放得下,迫出笑声呵呵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们是误会刘备大人了。”
刘备含笑,知道自己胜了一筹。那副得意洋洋地模样令王允看了心中大恨。
正在这时,远方一人快马杀到!
到了近处,马还未停,人已经飘然落马,众人闪目观看,原来是虎将许褚!
曹操一眼便见到许褚神情萎靡,而且手上带伤,不由得走上前出,喝道:“许褚,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伤了?”
许褚还未说话便看见了马腾,马上大声道:“马腾大人,你的手下是否有一个叫做程银的人?”
马腾乃是世代公卿,最重门第,对于许褚这等没有出身之人本是十分不屑。但是面前这么多人也不愿意失了身分,于是勉强道:“是有这人。不知道许褚将军有何事?”
许褚于是当着众人的面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人们大为惊奇,尤其是曹操。在他眼里,许褚几乎是不可战胜的,天下间可以稳胜许褚的人不过区区三数人,可是现在许褚却会被一个连听都未听说过的人打得如此狼狈,简直是匪夷所思。
马腾却觉得更加冤枉,出声道:”不可能!老夫可以立誓,程银将军现在还在西凉,尚有紧急军情需要他处理,怎可能离开西凉到长安来?”
程昱却是第一个觉得不对劲的人。此时站出人群,看向许褚的道:“许褚将军,你说伤你之人连同自己全是一身黑衣?”许褚点了点头。
程昱又转过头来看向马腾道:“马腾大人,你说劫走皇上的人也是满身黑衣?”马腾也点了点头。
程昱又问了马腾几句当时战争的场面,然后站过身来对刘备冷冷道:“我看王允大人尽可以放这些人走了。”
王允闻言一愕,不知道程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程昱看着同样愕然的刘备等人,讥笑道:“你们被骗了,劫走皇帝的人乃是兖州军。而且亲自出手击败许褚将军的人乃是徐济麾下第一大将,陈到!”
此言一出。在场人无不变色。
最先明白过来的就是曹操,他马上就想清楚了这件事情的一切,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徐济早就知道长安城的一切动向,可笑自己还以为可瞒过徐济呢。
王允急急问道:“程昱先生何出此言?”
程昱哪里会把己方早已经知道乐进乃是徐济假冒的这事情告诉王允?只是沉声道:“这事情很好猜。袭击马腾大人的黑衣人用的弩箭世所罕见,天下间只有兖州才会出产这等稀奇古怪的锐利武器,许褚将军刚才对那黑衣人武功的陈述也符合陈到的标准。不是徐济还会有谁来?”
程昱的一番话登时令在场所有人失去了讲话的意味。可是每个人都想不明白。这个徐济是怎么杀出来的。
曹操知道此时已经再没有保留秘密的必要,当然他也不会把自己卖出去。于是干咳一声道:“大家有未想过,既然我曹操可以化妆前来长安。难道徐济就不可以吗?”曹操的话令许多人身躯一震。
鲍信当然明白曹操的意思,假装恍然道:“我说那个兖州使者乐进为何看上去那般眼熟呢?原来那个乐进就是徐济!”
“好个徐济!”王允突地暴喝一声,脸上青筋暴跳,眼睛中露出疯狂和羞愧难当的神色。刘备的表情也是好不了多少。关羽的眼中杀机大盛,张飞也是暴跳如雷。
王允越想越气,自己把那个乐进当傻子,却不知道人家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可笑自己还把自己的宝贝女儿白白送给了徐济,这真是何苦来由?
正在这时,一名士兵飞报而来,说是有一封写给王允、没有署名的信,交给王允过目。王允没有好气的接过来,打开信一看,上面只有两行字,仔细看时,立时勃然大怒,一把把这封信弄了个稀巴烂,扔在地上,吼道:“温侯呢?马上给我出城把徐济给我截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看来这封信乃是徐济写给王允的,那上面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所以才令王允如此的愤怒。
刘备向关羽张飞一打眼色,翻身上马,对王允道:“我兄弟三人不才,愿助司徒大人一臂之力!”
王允此时方寸大乱,闻言一摆手,颓然道了:“如此,有劳了。”刘关张三人叫上刘和,策马而去。王允心情大坏,带上马腾和曹操匆匆向城门走去。边走还边吩咐马腾带上人马出城去追徐济。
马腾正因为莫名其妙在徐济的手中伤了许多人而愤愤不平,此时一听说自己亲自出战,实在是正合心意,自然大喜过望。
曹操却趁机会把王允扔在地上的纸团捡了起来,偷偷打开看了一眼,不由得微微一笑。
鲍信转过头来对着曹操悄声道:“司徒大人糊涂了,派刘备去找徐济不妥……”
曹操摇头道:“你放心,给刘备一百个胆子,刘备也不会去捉徐济,现在谁知道出了城的徐济实力有多强?徐济既然都可以悄悄潜回来,他的五千大军有什么不可以?”
鲍信赞叹道:“徐济这一手玩的真漂亮。”
曹操闷哼一声道:“这其实是当年他在长社的故计。”
鲍信恍然道:“孟德言之有理。”
曹操冷然道:“不过现在我也有点分不清楚徐济下一步要怎么走,到底是真的按照我们说的在半道上伏击张绣,还是在长安城外集结兵力,防止我们在后面追击?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出兵的。”
鲍信看着曹操苦笑道:“没想到长安我们是白忙乎了一场,还是便宜了徐济。”
曹操心情沉重,半天才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看来我们唯有回到徐州向江南发展了。”
鲍信日然明白曹操的意思,刘协一旦被徐济劫走就很难被找回来,即便是吕布亲自上场也不行。曹操当然不会去帮王允这个忙,只看一个马腾的事情,曹操就知道自己已经和王允再没有合作的必要了,因为自己已经被利用完了。
鲍信想起一事奇道:“对了孟德,刚才你看的徐济写给王允的那封信里到底写的是什么?”
曹操微微一笑,低声道:“‘司徒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鲍信一楞,不由得有点迷迷糊糊道:“夫人?王允哪有什么美丽夫人可以赔?”
曹操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徐济可真是在后的黄雀!”
城东,尘土飞扬。
徐济等人行色匆匆,向自己和典韦等人约好的地方会合,一路上看见有不少的马蹄印迹,不问可知,那自然是张绣的部队留下的。
转眼间,便到了一片密林处。
文聘策马来到徐济身边,哈哈笑道:“主公妙计,看张绣在我们的埋伏下怎么死!”徐济微微一笑,才要答话,一把淡然自若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你们在我的埋伏下怎么死?”
众人骇然,循声望去。
一片兵革声响,转眼间,己方已经被潮水般的敌人包围。
徐济为之愕然,不明白到底是谁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这是对面一将纵马而来。
徐济一见下,失声道:“张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乱长安(十七)
张任的突然出现令眼前众人措手不及。
看看包围上来的士兵,足有五千人之众,尽管以幽影精锐以一当十的素质,若是对阵起来的话,实力相差的也是十分悬殊。
形势不容乐观。
不过徐济却有一种大笑一场的冲动,想想本就好笑,坐拥两州,统兵二十万的兖州徐济居然会被人重重包围,说出去都是天大的笑话。
可惜徐济此时实在没有笑的心情。
徐济完全没有想到张任会在这里出现,不过此时徐济的心中已经隐约捕捉到张任此来的目的。那即是说并非奔着徐济而来,因为张任不可能知道徐济到长安来的事情。
所以张任的目的应该是营救刘协的刘备。
张任并不认识徐济,在这许多人中,他只认识两个人:刘协、史阿。
史阿见到前面是张任,纵马向前,沉声道:“张任,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任看了看史阿,淡然道:“请问我们的大汉第一剑师史阿先生,刘备大人呢?”
张任说话的态度令在场所有人为之色变。
史阿之所以纵马提前,就是为了令张任看见坐在自己前面的人乃是刘协,令张任会有所顾忌。
谁知道张任却连眼角都不看刘协一眼。那即是说张任连刘协这皇帝都没有放在眼里,这意味着徐济等人已经失去和张任谈判的资本。
这意思也是十分的明白:刘协的死活根本不在张任的心上。必要时,张任连刘协都杀。
刘协也是聪明人,马上明白了张任的心思
史阿低头看了一眼在自己的臂膀下瑟瑟发抖、身体冰凉的刘协。心中暗叹:人性就是这样,很多人并不惧怕壮烈的死亡。但是却会在长期的重压下失去做人的尊严和反抗的勇气,刘协就是最好的例子。
想起徐济刚才说过的要照顾刘协的话。心中涌起豪情,就在几年前那个在洛阳城外的晚上,自己最敬爱的师父躺在自己的怀中,临走时说的也是这一番话。并且把这任务交给了自己。
那时是师父,现在轮到了自己。定不可辜负师父对自己的期望。
在一刹那间,史阿的气势蓦地强横起来,胯下战马感受道史阿的变化,不由得来回踢踏自己的马蹄。
徐济眼中闪过精光,不明白史阿为何会产生这种变化。不过徐济却知道,在这一刻,史阿终于达到了他的师父王越的境界,甚至有有过之。
原本缠绕在史阿身上的“自然之气”变得欢快起来,令史阿整个人都有一种跃跃欲试的爆发感,完全不可捉摸他下一步的行动。
张任也感觉到了史阿的变化,才要下达命令让弓箭手围上来,却听对面的史阿冷冷道:“张任大人,你若是要找刘备的话。那便找错人了,因为刘备并为何我们在一起,他现在正在应付马腾。”
张任眼中闪过奇怪的神色,更忘记了自己要下达的命令。口中仍然淡然道:“是吗?可是刘备一定会来找你的是吗?”
徐济当然明白张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自然因为刘协的原因。
史阿自是心知肚明,一阵仰天长笑,然后木无表情地对张任道:“既然如此。张任你还敢拦住我们的去路?”
张任嘿嘿笑了起来,看向史阿道:“这天底下没有我张任不敢阻拦的人。要怪只能怪你们这些人多事,非要弄出一个朝见天子的活动来。令我家主公非常担心,所以才会派我张任来长安看看你们在捣什么鬼,结果马上就发现刘备不对劲的地方。今天在这里,本人本来是要堵截刘备的,没有想到来的居然是史阿你,原本刚才我以为你是刘备方面的人,不过现在看来不是。但这些事情都没有关系,因为本人的目的已经达到。”
徐济等人当然明白张任所谓的“目的”指的是刘协。
果然如此,刘焉早就不把刘协放在心上。只时徐济想不到刘焉居然会这么迫不及待地动手,也就在这一刹那间,徐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想到这里,徐济纵马上前,先向身后的幽影精锐们打了一个预备动手的手势,然后对张任笑道:“张任大人的目的自然达到了,本来那蜀中有‘天子气’嘛!我们这些人哪里还能活下去?”
张任没有想到从后面上来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居然一句话便点破了自己的用心,看向徐济,待发现徐济身上那比史阿更加无懈可击的神情气度时,眼中闪过骇然之色。
徐济淡然道:“现在我只想问清楚一件事情,诸侯进京时,半路截杀各地使者的人是不是你?”
张任的身躯一震,不由得出声道:“你是什么人?怎可能知道这件事情?”
徐济继续逼问道:“有一天晚上,是不是你派人在蔡邕大人府门前袭击兖州使者乐进和广陵使者鲍信?”
徐济此话一出,张任终于神色大变,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会知道这些事情?”
徐济终于完全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长期以来,大汉宗亲一直对各地诸侯对待刘协的态度讳莫如深,不置一词,说穿了就是所谓的“光武遗命”的作用。
对于大汉宗亲来说,除了刘虞之外,有了“光武遗命”这个正当的理由,皇帝谁不想当,刘协的地位不被承认对于这些人来说乃是一件好事,那意味着这个刘协随时有可能被废除,一旦刘协被废,这些人马上就可以拿光武遗命说事。
历史上的刘备就是最好的例子,刘协才一被废,刘备想的不是讨伐曹氏。再次令刘协登级,而是直接当皇帝去了。他才是正统。
这种心态,只怕刘焉、刘表、刘繇人人有。只是因为刘繇现在是战事吃紧离不开,刘表忙于荆州地方事务的治理,无暇顾及长安的事情。
只有刘焉不同,这刘焉已经治理蜀中多年,益州的繁荣只怕仅次于徐济所管辖的两个州,而且刘焉胸襟手腕非同一般,其政治能力仅在刘虞之后,若是说道军事和外交能力,更非刘虞所能比拟。还真有点当皇帝的资本,所以他不可能对于这件事情置之不理。
一旦刘协被天下诸侯正式承认地位,刘焉将会彻底失去当皇帝的机会。
所以才会有张任到长安行刺各地诸侯的事情发生。目的自然是破坏各地诸侯进入长安朝见刘协。
以前,刘协不被承认,他们还可以作自己的土皇帝,现在若是任其发展,只怕连土皇帝都当不上了。
所以,当诸侯与董卓混战时,刘焉想到的不是援救皇帝。而是坐观其变。
现在张任如此针对各地使者,只不过是刘焉的这种政策的延续而已。
至于说到并州马,那是很容易伪装的,毕竟刘焉乃是幽州刺史。张任要在并州弄一些马匹实在是在轻松不过的事情。
唯一令人想不到的事情是,张任故布疑阵,那旗帜上故意写上斗大的“张”字。否则只怕徐济在来长安后,见到张任种种奇怪处。早就想到是他了
故此,张任对于使者的两次攻击都是无差别的。只要是使者都在他的攻击范围内。
话说到这份上。就算是刘协这对其中内幕不是很了解的人,此时都已经知道张任的不臣之心了。
张任终是非常人,转瞬便平静下来,对徐济道:“阁下还未告诉本人你是什么人呢!不过没有关系,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情是袁绍的情报果然没有错误。果然有人想要把皇上抢劫出长安。”
徐济的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没有想到看似再无可能振作起来的袁绍居然这么麻烦,先是把刘备要营救刘协的消息告诉给了王允,现在连张任都知道了,看来袁绍果然有些本领,此次回到兖州,一定要找借口解决掉袁绍这个大麻烦,谁知道他会在使出什么招数来。
刘协知道此时已经是性命攸关的时刻,不由得大急道:“张任卿家,寡人在这里,难道你不认得寡人了吗?快快来救驾,我被这些贼人劫持了,只要你就得了寡人,寡人定封你为列侯!寡人……”
刘协此语一出,兖州军方面,包括史阿这对刘协有深厚感情的人在内无不勃然大怒,不明白刘协为何会说出这番话来。
徐济却越发地看清楚刘协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这人的心底已经打上了多疑的种子,而且认为别人都是可供利用的棋子,随时都可以丢弃,这种人再也不可救药,所以丝毫不动气,只是冷冷地看向刘协。
徐济的冰冷的眼神令刘协如坠冰窖中,再也说不出话来。
张任却理都未理刘协,只是对徐济淡然道:“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自然只会待在宫殿之中,朝堂之上,是吗?又怎会在这里出现?”
刘协闻言一愣,不明白张任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张任到底想要怎样?刘协越发的糊涂,自己这般说话已经是打定了主意,准备任其摆布。为何这张任仍然不理自己?
徐济看着满面疑惑的刘协,冷笑道:“我的皇上,您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张任大人若是想要不让我们得逞,救走你的话,还用得着这么麻烦?他何不直接告诉董卓又或者司徒王允,一了百了?对吗,张任大人?”
刘协闻言一愣,旋即明白了徐济的意思,张任今天就是奔着他这个皇帝的命来的。
正如徐济所说,其实要阻止刘备又或者徐济的行动,实在是太简单了,只要通知董卓或者王允严加防范就够了,因为那样的话别人根本没有机会劫走刘协。
现在张任却听之任之,显然是希望有人劫走刘协后,自己在城外予以歼灭,刘协一死,刘焉所有的麻烦就都解除了。
刘协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想得过于天真了。原来他还以为自己失去的仅仅是自由,被张任带走到蜀中再一次过笼中鸟的生活。谁知道张任竟然连他的命都想要。不由得彻底绝望了。
张任赞赏地看了徐济一眼,道:“像你这般睿智的人物实在是人间少有。可惜你我是敌非友,否则必当把酒言欢。”
顿了一顿又对徐济等人轻声道:“你们放心,本将军做事一向干净利落,我手下这批人在得手后留下的自然都是并州骑兵痕迹,绝对不会怀疑到我们。想必对面这位仁兄已经料到这一点了。”
徐济哈哈大笑道:“张任大人过于客气了,这又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不过张任大人也有料不到的事情吧。”旋即自己的声线一转,发出了沙哑的声音道:“张任大人真的听不出鄙人是谁了吗?”
张任身躯一震,不能相信道:“兖州使者乐进。不可能的。”
徐济冷哼了一声道:“错,我乃兖州刺史徐济!”
“什么!”张任完全愣住了,不能相信的看着徐济,这才知道了自己得罪了一个不能得罪的人。
徐济何等样人?本身身份就高,更兼这数年来声望一直在步步高涨,今天只要让徐济杀出重围的话,益州就会永无宁日。
若是让徐济带着刘协杀出重围的话,益州更是成为了天下众矢之的,虽然刚才他自己说话并未留下什么大逆不道的把柄。但是刘协已经明白了他的用心,将来哪里还有益州的好日子过。
心中的悔意有增无减。
徐济要的就是张任这刹那间的惊愕,若是令张任反过神来,那就不好办了。暴喝一声:“动手!”
身后的幽影精锐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听到徐济一声令下,一起纵马上前,手中拿着手弩向张任军队方向冲去。
张任没有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一点招呼都不打,措手不及下。连忙喝道:“弓箭手放箭!”
张任的士兵这时才反应过来,慌忙向前抢去。可以已经失去了先机,徐济的幽影精锐已经骑着骏马欺近了张任的士兵。
“疾——!”
整齐的口号响起,二百人手中的弩箭一时俱发,数百只弩箭如同飞蝗般向张任的军队射去。
张任哪里想得到人世间还有这等神奇的弓弩?不过他的反应也是一等一的快,面对着对面黑压压的弩箭,长啸一声,手中的长枪闪动,又如点点梅花轻烟般的绽放。
弩箭被他一一的挡开,不愧是蜀中有数的将领,手底下果然有惊人的业艺。
可惜张任带来的士兵就没有这么好的本领了。
在弩箭得连连电闪下,无数的士兵惨号着倒在地上,最惨的就是张任手底下的弓箭手,连拉弓射箭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射死大半。
张任的军队一片混乱。
只这一阵箭雨,张任方面便损失了六百多人。
最关键处是张任方面的阵脚完全大乱。
而此时陈到也带着众将士冲了上来,转眼间便和惊慌失措的张任军混战在一起。陈到更好似直接便挑上了张任。
枪动。
这时,从后面包围上来的张任军已经完全不能射箭,因为这会误伤到前方作战的自己人。
唯有死命赶来,希望和张任形成对徐济军队的包围态势。
“原来那晚在小胡同里断后的人乃是张任大人自己啊,还真是亲力亲为呢!”而就在陈东安身边不远处的徐济冷笑道。他虽并非纯粹的武人但却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更兼身边极为都有不俗的身手,长久以来锻炼出来的是何等眼力?自然一眼便看出了张任的虚实。
张任此时完全被陈到的枪法压制住了,哪里还有时间和心情去回答徐济的问题?如此枪法实在是世所罕见,这种压力除了他在自己的师傅那里感受到外,实在是前所未有。
即便那晚许褚也没有给自己这么这么大的精神压力。
这种压力使得张任感到自己的体力被迅速的消耗着。
这就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仅次于吕布的陈到的实力吗?
盛名之下,必无虚士!张任只觉得自己喉咙发苦。
眼前的光点一再的强横耀眼起来,令自己全无招架之力。
自己的耳边响起了一个个声音熟悉的惨叫声,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因为自己的眼前已经是一片银白,晃得他什么也看不见。
有的时候,全然的光明也是一种深渊的黑暗。
在徐济的身旁,文聘、徐晃、于禁势不可挡,没有人可以挡住他们的一招半式。
长刀、长枪、巨斧。
一时间只见血肉横飞!
而史阿只负责保护刘协。
后加入的张任军士兵于事无补,只是羔羊入虎口而已。
只一会工夫,张任已经抵挡不住。
蓦地,在一片银白中,一点枪尖飘忽而来,直点张任咽喉。
躲不开了!
张任绝望了。
谁知此时一把长刀递了过来,荡开了陈到的枪尖!
此时徐济也是一惊,竟是什么人有此本领?
徐济看去,只见一名中年汉子威风凛凛的端坐在马上,只是此时脸色一阵火红,显然是被陈到震得不轻!
“阁下何人?”此时一直沉默的陈到也淡然问了一句。
“在下严颜,请陈将军赐招!”(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乱长安(十八)
不理死里逃生、正在大口喘着粗气的张任,陈到看了一眼对面的严颜,淡然道:“阁下武功不错,居然可破解我的枪法。想来那晚向我家主公袭击的人,就是你吧?”
严颜冷冷哼了一声,表面上漫不经心,其实心中却在暗暗叫苦,陈到刚才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枪端的厉害无比。
那一枪好似螺旋前推的钢针,那股尖锐的气流带着触电的感觉直接从那枪尖沿着自己的长刀传递到严颜的身体里,令严颜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以化解。
只此一招,严颜的气势就被削弱小半。
陈到一眼便看穿了严颜的窘境,微微一笑,手腕轻动,流光溢彩的银枪转瞬间便幻化出无数条银龙,向严颜和张任飘忽不定地游去。
严颜和张任的身体转瞬间便被无数条银白的带子裹住,无法脱身。
马上,两人就发现,他们的武器居然无法和陈到的银枪有片刻的相撞,陈到的那银枪才一点出,就已开始不停的变动,看上去移动很慢,但那其中确有无穷的变化,早已随心而受,
两人的眼中同时闪过骇然之色,这两人都算是当代第一流的武将,尤其是张任,乃是受过名家指点的枪法大家,虽然由于资质的原因无法达到更高的境界,甚至和张绣都相差很远,但是眼力却是毒得很,自然可以看得出这种枪法的变化,竟已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正是枪法中至高无上的境界。
不过陈到想要拿下他们也要费上一些时间。看来严颜和张任惯于配合,所以两人联手威力并非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张任的灵动和严颜的快刀自有一番气势在其中。
而此时场面已经是混乱之极。
除去陈到对付张任和严颜之外。人数占优的张任和素质上乘的兖州军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彼此。
一时间。局面僵持。
但在双方交战的东面,则又是一番景象。
而另一边。
此时,张绣的军队已经赶上了溃败的徐荣军队。
徐荣无路可逃,唯有转身迎战。
纵马而上的张绣一摆手中长枪,冷冷道:“徐荣,你还是自己了断吧。”
徐荣深知自己动起手来绝对不是张绣的对手,惨然一笑道:“张绣,你够狠,为了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干出卖主求荣的丑事来。”
张绣生平最烦的就是有人说邹氏的坏话,此时闻听徐荣这番言语不由得勃然大怒,长啸一声,手中长枪闪动,长枪脱手而出,直接贯穿了徐荣的胸膛。
徐荣惨嚎一声,跌落马下,激起无数的尘埃。
张绣手下的士兵开始四处赶杀徐荣留下的残兵败将。
张绣一纵马,来到徐荣的尸体前面。随手抽出了长枪,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那种冰冷令张绣身前身后的整个空间都为之凝固,似乎连气流都不再流动。
蓦地,一支雕翎箭出现在了张绣的面前。如此突然,却又如此自然,好像自天地初开时这支雕翎箭就存在一样。
出奇地。没有一点声音。
张绣神情一动,闪电般挥起自己的长枪。磕飞了这支看上去无比轻灵的雕翎箭。
但此时他身躯不由得一震,那张俊脸上一阵火红。
张绣冷哼一声。眼中精光闪动,向对面的密林中望去,脸上的震惊久未散去。
张绣的士兵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自己主将的变化,知道有人偷袭,连忙纷纷向张绣的方向涌来。
“何人?”张绣喝道
回答张绣的是一阵箭雨。
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不少于千只弩箭从那密林中射出。
张绣方面,人仰马翻。
张绣暴喝一声,显然是动了真怒,手中长枪轻烟般挥出,如同万头灵蛇。
张绣一边格当着弩箭,一边策马向前。显然是想要冲到密林边缘,这样便可以逼出这群神秘的敌人。
除了吕布,张绣还从未把别人放在心上。
还未冲到近前,林中的弓箭射击居然停止了。
弄得已经纷纷举起盾牌的西凉兵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对面的密林处出现一人。
正是典韦。而之前放箭之人,便是乐义。
张绣吃了一惊。
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前几天就已经回兖州了吗?而且士兵的数量也不对,刚才那阵箭雨表明对方至少有二千以上的弓箭手,那证明对方其他兵种的数量也很惊人。
可是乐进的使者队伍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人,充其量五千人。
他当然不知道是经过改造的手弩的效果,所以才错估了对手,误以为乃是董卓的其他心腹军队赶来呢。
所以他才会全无顾忌地向密林冲来,因为在董卓军中,除了吕布外,谁都不在他的眼里,即便是华雄也不是他的对手。
谁知却引出了眼前这个看上去很是吓人的煞星。
典韦他当然认识,这位可是站在乐进身后的人,据说是徐济的贴身侍卫,这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轻易就能够对付的人?
而今这个丑脸的家伙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马动,人行,转瞬间,张绣的耳边就满是典韦的双铁戟挥洒出的尖锐呼啸声。就好像狂风席卷过大地。
面对徐济的交代,典韦才一出手便已经是全力以赴。
张绣眼中闪现过迷惑,因为眼前这恶汉的招数并不像使戟人常见的招式,反倒颇有一种两杆长刀迎面而来的感觉。
不过没有时间想这么多了。
张绣的长枪迎了上去。
只见张绣的长枪大开大合,气派宏伟,每一枪刺出。都有石破天惊、电闪雷鸣之势,而且其中无半点破绽。
可惜张绣的枪法却在典韦的蛮力面前黯然失色。
那狂风暴雨的进攻到了典韦面前却得到了全无防御的抢攻。典韦根本没有半点守势全是往张绣要命的地方猛攻,但最令张绣无奈的是典韦这恶汉招数虽然狂乱但却胜在快而猛。常常是后发先至在自己枪击够到他之前将铁戟挥到他的致命之处,而且张绣根本不敢正面硬扛典韦的铁戟,这恶汉的力量大的有些惊人,几乎能和吕布相提并论了。
张绣的心中此时已经产生了无数的错觉,好像自己再强大的招数到了典韦那里都失去了原本的姿态,一点点的走形,而且随着招数的增多眼前这恶汉似乎越发的狂野起来,在这样下去自己的招数就要被对方完全摸透了,到了那时候自己的气力和精神恐怕都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了。
更令张绣有些不安的是手中原本轻若无物的长枪在他的手中现在反倒变成了千斤重。
张绣只感觉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刚刚学会使用筷子的笨拙孩子。拿着一双黄金做的筷子,去夹放在光滑的陶瓷碗中滑不留手的去皮鸡蛋,根本就是无处着力。那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令一向眼高过顶张绣无比郁闷,气得差点吐血。
这时他才知道这毫不起眼的丑汉到底有多难对付。
恐怕未必就会比吕布赞赏有加的陈到差多少。
其实张绣的对手若不是典韦,他掌中枪的每—个变化击出,都是必杀必胜之招,但是到了典韦这里就变得像螳臂挡车般可笑。
感觉就像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在和一个大力士决斗一般。
但殊不知典韦心中也在暗暗吃惊,没有想到这张绣居然已经达到了许褚那种级别,更是觉得自家主公说的实在没错。这小子果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现在典韦已攻出三十招,张绣非但已无法遏止,而且他还感觉到自己的长枪在变短,甚至感觉没有典韦手中的铁戟长。再想近身都已很不容易,只要对方的铁戟一动,他的银枪就被卷了进去。
张绣忽然发觉典韦的铁戟最可怕的地方并不是戟尖又或者月牙的锋刃。两杆重达八十斤的铁戟在典韦手里,每一分、每一寸都同样可怕。
无论谁都看得出他已落在下风。
张绣此时也意识道自己恐怕是失算了。
张绣根本就没有想到等在自己的会是兖州军。更没有想到是典韦。
张绣被典韦的强大力量和狂野的路数压的透不过气来,心中的火气自然旺盛。眼中闪过神光,口中狂喝一声,登时,枪法大变。
张绣已经看出来自己不可以和典韦比气势,因为典韦的气势就好似临终野兽一般无比的狂热绵长,根本就不是他硬碰硬所能攻破的,故此才换了枪法。
此时张绣的长枪风格大变,虽然不像刚才那般气势恢宏,但是轻灵迅速却跌宕其中,也听不见他长枪上的呼啸声,只见他长枪连动,一枪又一枪的刺出,快速无比。
典韦没有想到张绣还有另外一套,大感刺激,他自然看得出张绣想要用变幻莫测的快攻打破自己的攻势,这套枪法使下来全仗手腕灵活。
只见张绣的手腕有如灵蛇一般诡异的转动,简直就不像是人间所有。
这套枪法一经使出,典韦的面前就好像出现了无数只形态各异的飞禽,每一个晃动的枪尖都传递着不同的意味:或轻灵、或淋漓、或凶猛、或旋转……不一而足,但是那许多的枪尖的目标都是典韦。
就像是百鸟朝凤!
若是换了别人,这绝对是一个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战斗方式,即便是取胜了,也会因为超出手腕的承受力而导致以后武功大打折扣,甚至会终生再难用枪。
可是看张绣的样子明明是很有余力的样子。
由此可见张绣乃是天赋异禀之人,否则绝对不可能随意的使出这种枪法。
典韦虽然从未见过这套枪法但却丝毫不乱,这种华丽的招数虽然暗藏杀机但对他这种完全只攻不守的人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坦白而言,典韦也可以将自己手中的铁戟用到这种程度。但是却华而不实的事情,所有用戟的人都知道的通理。但凡用戟之人必是臂力过人之辈。正所谓一力降十会,既然能够有着天生的优势为何要去勉强?何况即便是勉强使出也绝对没有张绣这套枪法那般妙道天成。
但是典韦早就找出了自己的一套套路。使戟之人皆是全能之人,戟看似与长枪相似但却更具备长刀的功能,而且典韦所用还是双戟,自然是更有自己的招数和打法。
只见典韦的嘴角逸出一丝冷笑,手中铁戟一收,看似随意的向张绣那有如万千生灵欢呼雀跃的枪势中一刺。
陡然间嗤地一声,典韦的双铁戟透围而入,张绣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只见在自己眼花缭乱的枪影之后透出两支戟尖来。不由得大惊失色。
自吕布后,还无一人可以如此轻易地破解自己的枪法,连忙一摆头,不想自己的头盔却被典韦用铁戟的小尖挑落,登时张绣长发四散,狼狈不堪。
两人策马擦肩而过。
典韦手中铁戟黑芒一闪,下一刻,戟尖已经贯穿了张绣束甲的牛筋。
张绣还未明白怎么回事时,只感到自己的身体被典韦的铁戟硬生生挑到了半空中。一阵手舞足蹈地天旋地转后,被典韦一戟抛了出去,直飞出七八丈外。
在即将要落地的半空中,张绣腰板一挺。便欲飘然落地,不料典韦在把他抛出时,手中的铁戟传出一股好像旋涡的力量。令张绣全身酸软,现在他无法在这瞬息之间解除手足的麻痹。只听得“砰”的一声,背脊着地。只摔得狼狈不堪。
张绣才要动,却见典韦铁戟的戟尖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咽喉处,一时间不由得脸如死灰。
张绣手底下的士兵哪里想得到自己的主将转眼间居然被别人挑落马下,更被人用铁戟指着咽喉,危在旦夕。
最善用枪的张绣却败在了铁戟化形的枪下,实在是天大的笑话。
正在向前赶来的他们无不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如畏鬼神般看着典韦,不敢相信这人世间除了吕布之外,还会有人可以击败张绣。
典韦冷冷地看着张绣,一言不发。
张绣失神地看着典韦,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的……”
典韦摇了摇头道:“张绣,你太过自信了,居然单枪匹马就冲了过来,难道就那么自信没有人可奈何你?”
此时许褚已经带领人马从后面合围而上,张绣看了看典韦的军队数量,脸上再一次出现不能置信的表情,他根本不敢相信典韦的手下真的只有那五千人左右。
张绣乃是军中久经沙场的战将,自然可以估算出一支军队士兵的数量。
还是不明白那近千只弩箭是怎么射出来的。
不过这还有意义吗?
张绣长叹一声,闭上眼睛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乐义此时已经来到典韦和张绣的身边,大大咧咧道:“你这家伙不可以死的,你小子枪法这么好,却还未和陈到将军打过,怎可以去死?”
张绣却连看都未看乐义一眼。乐义知道他此时是一心求死,对他自然无可奈何。不由得为难地摇了摇头。
典韦眼中目光闪动,朗声道:“张绣将军真的生无可恋吗?”
张绣闻言,身躯一震,显然知道典韦指的是自己的婶子邹氏,却还不答话,更不睁开眼睛,显然是死意已决。
看着张绣这么固执的样子,典韦为之气结,倒有点无计可施起来。
就在这时,一把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将军,你不可以死。”
典韦和许褚为之愕然,循声向密林方向望去。
不知何时,密林处出现了一人。
身着黑衣如夜,眼眸冰冷如雪。
正是贾诩。
果然不出主公所料!
而徐济这边。
陈到的银枪狂风暴。
严颜和张任苟延残喘。
张任早已经使出了看家本事,可惜却没有张绣的水准。
而且在陈到的枪法下,他的看家本事简直就是漏洞百出,不堪一击。
正像是在暴雨中因为打湿了翅膀而失去了飞翔能力刚刚学会飞翔的笨鸟。
徐晃等人已经渐渐地杀开一条血路,陈到知道自己胜利在望。不过此时徐济心中的焦急却是有增无减。
自己以为算无遗策,但却算漏了张任这半路上出来的程咬金——虽然张任根本就不知道程咬金是何许人也。
如此一来,许多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按照计划自己此时早已经赶上典韦等人,一起会合回兖州了。
现在就因为这该死而且快死了的张任,不但不能及时和典韦会合,而且更有可能遭遇到不测。
长安城的王允此时应该已经发现了皇帝被劫走的事情,更知道这事情是自己做的,如此一来,王允派来的追兵随时都有可能赶到。
到那时,吕布带着华雄、张辽等人,若是刘备再带来关羽和张飞,今日自己休想脱身。
刘备这枭雄一定可以想到自保的方法,说不准这是已经和王允站到了同一战线上呢!
曹操应该不会把许褚派来。毕竟曹操和王允只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
想到这里,徐济不由得对陈到使了个眼色,而陈到看到这个眼色手中也加紧了自己的攻势。
就在这时,陈到听见了一把金属般的男声传来:“原来陈到你在这里!我吕布幸何如之?”
陈到听到这个声音却是心头一震,知道发生了自己和徐济都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吕布在远处只看枪法便认出了自己。
张任心智极快,趁机高声道:“吕温侯,我乃蜀中张任,已经阻拦陈到多时了。皇上就在他的手里。”
徐济早就知道他有这一手,不过现在自己无暇顾及张任的卑鄙无耻。
因为,吕布杀到!
而看到吕布袭来陈到的眼中也闪过寒光。
在千军万马中,心却静到了极点。(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乱长安(十九)
银龙翻滚,烈焰滔天。
陈到攻击严颜和张任那原本无坚不摧的招数突然被一团火焰所驱散。
方天画戟强横地把陈到的银枪幻化出来的银白搅了个七零八落。
一条条神采涣散的白龙身上浸染方天画戟挥出的血红,好似伤痕累累。
“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
不外如是。
在飘飞的银白与血红中,好似火焰的吕布出现在了陈到的面前。
两人的凌厉眼神好似闪电般交击在一起,在难以割舍。
一刹那间,天地万籁都已消失,好似整个空间只有陈到和吕布两人存在。
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到枪动。
一刹那间,吕布面前的整个空间闪现出一片银白,使得周围所有观者错觉迭生。
张任和严颜两人死里逃生,早已经撤到一旁,一见陈到此招使出,不由得震撼非常。
他们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完全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好像整个人已经飘浮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在这如烟似梦的银白朦胧中,他们恍恍惚惚地看见一人跃马横枪好似横空出世般出现在吕布的面前,就似是地狱里的战神,忽然破土来到人间。
那一定是陈到了,只见此时看上去朦胧之极的陈到手中的银枪划出了一道银线,好似把整个的空间都割裂开来。
那道银线明明离着张任和严颜十万八千里远,可是他们却觉得这道银线已经个过了他们的腰际和脖项。头脑中更想当然地泛起了丢掉性命般的疼痛。好似他们的身体已经被分成了好几个部分,就像破镜般难以复合。
在陈到使出这招的这一刻,他们凛然知道,陈到之所以能超越了一般的第一流武将而被吕布看重,正因他的武学修养,已经达至形神一致的境界。
刚才两人只顾的和陈到恶斗,保住性命尚且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体味陈到武功的精妙之处?此时他两人保下了性命,当然趁机观看这平生前所未有的大敌了,登时被陈到的绝顶武功弄得目眩神迷。
只看陈到这一招一经使出。他们两人就知道不必和陈到近身交战。单单是陈到无时不在的逼人气势,就可使与之对敌者大有处处受克的颓丧感。像他们这两个第一流的武将已然如此无可抗拒,若是换了次一级的对手,恐怕不必等到枪锋及体。就会心胆尽裂而亡。
更令他两人吃惊是这怪异莫名的一枪。因其诡奇的速度。竟使的所有旁观者生出把握不定,对其来势与取点无所捉摸的彷徨。像张任和严颜这等实战无数的沙场战将,还是第一次感到对上对手会有如此的有力难施。
根本就是无从反击嘛!
身在局中的吕布感觉尤甚。
对面陈到的银枪才一动。吕布忽地发觉周围的千军万马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了他和陈到,而后者正向他一枪击来。
只此一招,吕布就知道陈到进步了。
陈到这一招吕布在几年前洛阳城外与陈到交手时并未见识过,当时陈到还未有如今这般的气度和休养,但是吕布却见过陈到三两招就让徐荣落败,可是此时陈到的这一招给吕布的感觉完全不同。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当时陈到招数的一种感觉。
那时陈到的招数也很飘逸,招数中有鬼神莫测之极,令人难以捉摸。
可是现在的风格却大异其趣。
陈到此招一出,吕布立时发现眼前错觉丛生。他只觉得陈到似天外飞仙般横空出世地冒出来,在自己正前方,一枪往他击来,那其中变幻无穷,似缓实快。令吕布大感错愕。
陈到的这一枪完全违反了时间和空间的定律,在你刚感到这一枪的缓慢击出时,这一枪早迫近了吕布胯下那站得无懈可击、好似与吕布合为一体的赤兔马的近前。
吕布这是已经知道在这一刻,陈到终于已经踏上了可以与自己并驾齐驱的武学境界。因为在陈到的招数中,吕布感觉到的是一种与自己的武功水火不相容、但却和自己的武功殊途同归的至高境界。
也许这仅仅是昙花一现,但是吕布却知道正是眼前这对陈到极为不利的形势令陈到的武功修为攀升至了平日里绝对难以企及的境界。
此时陈到武功已臻人类所能达的至境,任何招数从陈到手中使出来都可化腐朽为神奇,绚烂为平淡,虽然只是紧紧一枪,却使吕布感到内藏无尽的天机妙理,令吕布欢喜不尽,对陈到更兴起了惺惺相惜的知己之感。
此时的陈到似若在极远处,但又像近在眼前。
那种距离上的错觉,以吕布那早已经坚若磐石的精神修为亦不由在心中兴起了一个小涟漪。
这个小涟漪一经在吕布心中波动便一发不可收拾,席卷了吕布的心神。
他只觉得自己身体的前前后后出现了无数股带着螺旋力道的细小气流,把吕布往不同方向拖拉撕扯。
这种被敌人攻至近处的亡命感觉是吕布所从未经历过的,他只觉得自己变成有若在风雨飘摇、急流巨浪的大海中内挣扎求存那一叶小舟,前后颠簸,甚至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耳际同时异响大作,宛若真的置身于万倾汹涌澎湃的波涛中,换了其他定力较差的人,早已经心惊胆战、战意全失、不战而溃。
接着面前出现了一股沛然莫可抗御的力量,把他向后推去,那力量也是不可捉摸,似乎如同擎天白玉柱般沉重无比,又好似马蜂尾部的毒针般难以化解。
若是换了旁人。只怕这阵枪上带来的气流就已经要了对方的命,可惜陈到面对的是吕布——三国战神!
虽然吕布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但是吕布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因为陈到的突然进步而感到欣喜若狂,那感觉更胜当年他面对王越的时候。
转眼间,陈到已经杀到近前,此时吕布就像处身在威力狂猛无比的巨大漩涡的激流冲击中,不过吕布根本未把这四周无坚不摧的细小漩涡的力量放在心上,他就仿佛是旋涡的中心,无论陈到的力量多么的狂猛,吕布所站的位置总是浪静风平。古井不波。
吕布把自己的精神修养和武功提至巅峰境界。一双虎目中神光闪闪,对于身旁眼前因为陈到的因强而带来的幻觉熟视无睹,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这金属般的声音好像是从无底深渊的地狱中生出一样。那其中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机。在转瞬间便传荡四方,手中方天画戟更好似**遇见了催化剂一样,狂猛的燃烧起来。变得巨大无比。
随着吕布手中画戟的挥出,传来了震耳欲聋地撞击声。只见银枪和方天画戟交击在一起。
陈到银枪上的风暴倏止。
纵是以陈到今日今时武学和精神的修养到达如此巅峰的状态,从吕布的方天画戟上传开的那股大力令他无法向前移动上半寸。
陈到强悍无比的一击就被吕布看似如此轻易化解。
两人口中一起冷哼,胯下战马同时向后小撤了半步。
竟然是胜负未分的局面。
在一旁的严颜和张任这时才感觉到眼前幻想一起消失,自己由梦幻中回到了现实。连忙远远地离开两人,各自寻找新对手捉对厮杀。
陈到的心中此时说不出的畅快!终于,在经过这几年的武学瓶颈后,在如此的险境中,陈到终于达到了自己想要到达的境界,追上了吕布。
可是,整个的形势却对陈到极为不利。
此时徐济心中已经焦急起来,己方只有二百名幽影精锐,对方却有几万人;说到将领,陈到已经被吕布缠住,徐晃此时已经和张辽交上了手,以徐晃的沉着对上张辽的锋快,谁胜谁负很难说,不过休想再多时间内分出胜负输赢来,史阿手中一把长剑,又抱着汉献帝这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大孩子,根本不可能帮助自己,于禁对上严颜,文聘对上张任,也是半斤八两,尤其是文聘,要不是张任已经被陈到杀得心胆俱寒,只怕文聘还真非张任的对手,倒是于禁捡了个便宜,严颜和他的武功本在伯仲间,但是严颜在陈到那里消耗甚多,对上于禁的怪异兵器流星锤,此时也只有招架之功。
如此看来,自己根本不可能取得胜利。
而那边,陈到并没有盲目自大到认为自己的本领已经和吕布并驾齐驱的地步,要知道自己那招和吕布的方天画戟交击到一起时,吕布完全没有移动,那即是说吕布完全是是凭借守势化解了自己连人带马的冲击。这吕布的确是技高一筹。
要知陈到胯下现在这匹白马极为神骏,和吕布胯下的赤兔马几乎是相差无几,由此可见,自己和吕布相比,还差很多。
现在唯一有利的就是吕布和张辽两人是先自己的军队赶到的,吕布带来的军队此时还在七百步之外,看样子吕布大军另有人统领,大概就是侯成等辈。
所以陈到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突围。这也是徐济的意思,陈到和徐济的默契已经不需要语言只消眼神便足矣。
吕布仿佛看穿了陈到的想法,冰冷地微笑道:“陈到,今日之战本将军不想意犹未尽,身为武者,陈到你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陈到自然是一点不为所动,他当然知道吕布这番话表面上是善意的提醒,但其实是在动摇陈到决心,若是陈到因为吕布的话有了丝毫的毛躁的话,那就等于给了吕布可乘之机。
正所谓“欲速则不达”。
陈到的心越发地平静下来。此时,天的蓝、风的动、血的腥、以及周围万事万物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中,就连吕布也不例外。一位变幻莫测的吕布现在在陈到的眼里已经不再难以捉摸。
那赤兔马敏锐的马蹄,那方天画戟微微的颤动,都无法瞒过陈到。
吕布的心中闪过赞赏和惊异之色,在这一刻,他终于知道陈到真的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陈到就是需要吕布这一瞬间的异样,口中清啸声起,手中银枪光芒闪动,昔年洛阳城外的枪招再次使出!
比起初枪招更强胜百倍的力量从陈到的银枪中涌现了出来。
吕布此时已经丝毫不敢大意,这一招的厉害他早已见识过,现在陈到的武功已经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使出这一招自然是非同凡响。
方天画戟动。转瞬间,在方天画戟和银枪之间爆出无数的声响。
令人无法抗拒的强大气流在两人身边激荡,那强劲的气流以两人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播散而出,就好像一块巨石投入到西子湖的平静水面中一般。“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一片眩人耳目的银白和血红中。两人擦肩而过。
陈到口中闷哼一声。显然是吃了亏,但是一言不发,身子伏在马背上。向自己突围的方向扬长而去。他还是坚定的执行了徐济的打算并没有半点恋战的意思,顺手,他还带走了此时被困在中心的徐济。
吕布头也未回,任由陈到这豪勇盖世的可敬敌手突围而去。只见吕布的右臂在轻微的颤抖,那只拿着方天画戟的手显得无比苍白,似乎失去了血色,显然陈到也令他非常的不好受。
一直密切注意战局的史阿立时发现了吕布的异样,马上知道吕布此时正在回气,此时乃是众人突围的最好时机,而且史阿也在担心徐济,要知道徐济一向谋定而后动,刚才陈到独自一人带这徐济突围而去,和众人连声招呼都不打,简直大异平常,显然很不对劲,而且身体伏在马背上,看来陈到受伤不轻,这种情况下难说徐济的安危是否能够得到保证。
史阿生怕陈到有什么意外,大吼一声,低下头去,在汉献帝的耳边轻轻道:“圣上不要担惊受怕,这里一切交给我史阿好了。”
汉献帝此时此刻哪里还有意见?唯有面色惨白地微一点头,身体十分配合地挨入史阿的怀里,还向后用力紧紧地靠了两下。
史阿策马狂奔,向吕布冲去。
就算是吕布全盛的时候,要收拾史阿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更何况吕布现在暗亏在身?
这场战争,只要徐济和史阿怀中的汉献帝安然无恙,便算是赢了。
所以史阿也要突围而出,他所选择的时机可谓是刚刚好。吕布现在应该无法抵挡自己的权利一击。
不过吕布乃是三国战神,岂会临阵退缩?看到史阿向自己冲来,冷哼一声道:“史阿你倒真有胆量,何不先让圣上下马。好让吕某给你一个你公平决斗的机会,看看你史阿今日之剑是否能像你师父一样可以夺天地之造化,有鬼神莫测之威?”
史阿却懒得理他,今天的任务是突围,不是决斗,而且汉献帝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乃是最好的挡箭牌,吕布绝对不会伤害汉献帝,但若让汉献帝离开史阿的怀抱,那么只怕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难以离去。
现在吕布居然可以开口说话,这就证明吕布已经从陈到的伤害中稍稍恢复过来了。
吕布见史阿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眼中闪过震怒,冷然道:“难道史阿你想怀抱圣上,置圣上的生死于不顾,来和吕某应战吗?”
史阿仰天长笑,大喝道:“有何不可?有胆量你就来伤害圣上试一试?”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史阿长啸一声,手中长剑摆动,一道白芒从史阿的手中无限放大放长,仿佛在这里才一使出,就出现在吕布那里一样。
史阿刚才出手前的一声大吼就是为了提醒其余三人注意。三一见眼前的场面,便知道史阿是在提醒自己突围。
当史阿向吕布奔去时,徐晃眼中闪过精光,手中巨斧似缓石块的抡出,力量刚猛无比,张辽措手不及,慌忙向后撤。
文聘和于禁也各自迫开对手,连同徐晃行成品字形也一起向吕布冲去。
此时,已经折损了二十多人的幽影精锐也紧紧跟在后面,高高扬起手中的斩刀。
张辽没有想到对方说走便走,此时见到对方如此轻易地摆脱了自己,登时大感没有面子,这时,随后而来的士兵已经来到了张辽的身边,
张辽狂吼一声道:“追!”
身边士兵轰然!
严颜才要去追,却被正在喘着粗气的张任叫住,向严颜一打眼色,后者会意,悄悄地带着益州军离开了战场。
史阿一剑向吕布标来,声势和力量均已达到顶点,吕布面色一沉,当然看出史阿的武功在他的预料之上,当吕布的眼中掠过惊异之色时,于禁和徐晃两人分左右冲上,联合史阿,一齐向吕布攻去。
吕布冷哼一声,紧紧盯着三人。
受伤了,又怎样?
是吧,生死未卜的陈到?还有,那个使者,乐进,还未见过你的身手我吕布又怎么会倒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