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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燕雀哀鸿鹄     无双鬼才txt下载     无双鬼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四章:我得高子和,胜百万雄师!

    高顺呆了一呆,道:“主公说得不无道理。不过我看董卓身边能人无数,武有吕布,文有李儒,一为义子,一为女婿,有此二人在,别人想要动手似乎希望不大。”

    徐济闻言心中暗叹,正是在吕布的身上出了毛病,不过这话现在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谁知道吕布乃是天生的色鬼?

    高顺仔细想了想后,又道:“现在对主公最有利的事情就是主公一直在宣扬承认当今的皇帝乃是合法的,这样就为主公出兵长安找到了充实的借口。”

    徐济不得不承认高顺这番话大有道理,而且比当年诸侯会盟时自己心中定下的计划还要合理,不过这并非是说自己不如高顺,而是说形势的发展过于迅速,即便是自己也没能料得到自己的军队居然会强大到才一年的时间就把袁绍打得丢盔卸甲,几乎无翻身之日?时至今日,正如高顺所说,自己已经强大到无人敢招惹的地步,弄得想要出兵攻打别人的借口都找不到。想必郭嘉现在也会同意这个主意吧?

    想到这里,徐济胸中豪气迭生,道:“子和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此我们便出兵长安!”顿了一顿后名徐济笑道:“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给外人以我方兵力分散的错觉,再加上外界盛传的我与奉孝不合的谣言,袁绍见到这种局面若是不心动才怪呢,只要袁绍心动,我们就有了和袁术开战的理由,谁让袁绍是他老哥呢?”

    高顺闻言忍不住笑道:“主公言之有理。”顿了一顿道:“不过主公有一点说得对。我们的兵力是不是太分散了?徐州、兖州、冀州、幽州四州均有我们的兵力。主公先前还说要图谋青州,这对我们来说。是不是有些压力太大了?”

    徐济神秘一笑道:“子和不必放在心上,若是出兵长安的话。我自有办法。”徐济心中指的当然是那将将凑齐五千的幽影精锐。若是说这五千幽影精锐能够打败几十万人的军队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正如徐济所言,只要在长安因势利导,自己并非没有迎回汉献帝的机会。当然现在说了也没有用,因为高顺不可能知道长安将会发生的变故。

    高顺当然是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徐济到底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以为徐济暗中还藏着一手呢,也就不再多言。又对徐济道:“若是主公迎回了皇帝,这天下太平就为期不远了。”

    岂料徐济摇头道:“子和你错了,其实皇帝到手后。麻烦也同样不小,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皇族’的力量了。”

    高顺闻言心中一凛,看向徐济,徐济思索道:“子和不妨想一想,若是无我徐济,现在的天下到底是什么样子?而且子和你别忘了,我本身,也是‘皇族’的一员。”

    看着高顺,徐济笑道:“抛开袁绍袁术等人。刘虞、刘焉、刘岱、刘繇、刘表,他们占据了幽州、益州、兖州、扬州、荆州五大州。剩下还有无数的刘姓子弟在地方州郡为官,你说皇族的实力大不大?”

    高顺听得目瞪口呆,他显然是没想到皇族的问题会这般严重。

    徐济冷哼道:“他们甚至连‘挟天子以令诸侯’都不用。他们完全可以‘借天子之名以令诸侯’,他日我一旦迎回皇帝成功,无论我有千般努力还是我这驸马的身份。他们只消说我是劫持皇帝,我便成了千古奸臣。”

    高顺不由得“啊”了一声。呆呆看向徐济,说不出话来。

    高顺看着徐济说不出话来。他没有想到徐济的目光会那么长远,直接看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最终后果。

    徐济这番话绝对并非仅仅是有感而发而已,他与郭嘉当初不止一次探讨过这件事情,甚至还模拟出了这么做会带来的各种麻烦和各种结果。

    高顺看着沉默不语的徐济,忍不住道:“那么在主公的心中,到底皇室宗亲中谁的威胁最大?”

    徐济带着考教的语气问道:“子和以为呢?”

    高顺思索道:“刘虞肯定不行,这人只能作若是生逢治世尚能为一任的能臣,但却没有能力扫平乱世,否则现在就不会为公孙瓒而头痛不已了。”顿了一顿道:“刘岱刘繇也非成大事的人,而且事实已经证明刘岱的无能,至于刘繇,虽然比刘岱稍强,但也有限,对了,我看新任荆州刺史刘表非同凡响,竟然可以算计死江东猛虎孙坚。当真是出人意料呢!”

    徐济听见孙坚之名,眼中闪过哀伤的神色,毕竟这位也算的上是他的半位兄长了,自己的多次告诫还是没有让孙坚改掉他的毛病。收起哀伤徐济对高顺笑道:“刘表确实有些本事,单枪匹马便令荆州恢复太平,世家大族心甘情愿为之效命,的确有一套过人的手腕。不过此人的才能也就只在这一州之内,向外扩张嘛,他还没有这个本事。而且日后继承人问题也是刘表头痛的事情。毕竟刘表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高顺恍然道:“主公是说刘表娶了荆州蔡氏家族的女儿为妻这件事情吗?哈,这倒是个问题,按理说长子必须要继承家业,但是刘表的长子没有半点权势,如何可以服众?而刘表现在为了争得世家大族的支持,取蔡氏家族的女儿为妻,即便是生下了儿子,刘表也看不到这儿子长大,一个年幼的儿子即便是成为了荆州刺史,还不是任人摆布?看来刘表果然难以久持。”

    徐济闷哼一声道:“有眼光的不仅仅有刘表,我看益州刺史刘焉也是一代枭雄,不过这人过于迷信,居然相信骗子襄楷说的什么‘益州有天子气’的鬼话,放着好好的幽州刺史不当,非要到益州去。若是刘焉在幽州的话,说不准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他呢。不过刘焉年老。我看没有什么作为,说到他的儿子。也是绣花枕头一个。”

    高顺左思右想,最后忍不住道:“那么以主公看来,在皇室宗亲中,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谁呢?”

    徐济轻轻吐出一口气道:“当然是刘备刘玄德!”看着高顺愕然的样子,徐济笑道:“难怪子和会有如此的反应,毕竟子和没有见过刘备,不知道此人的厉害处,哼,此人大有光武遗风。乃是枭雄之才。眼光和胸襟非袁绍袁术之流所能比拟。若论辈份,乃是当今皇帝的叔父。叫一声刘皇叔也不为过。”

    高顺眼中闪过精光,沉声道:“我只听说他乃是幽州别驾,没有想到主公对他的评价这么高。”

    徐济笑了一笑,心道:这个刘备在历史上连曹操都无可奈何,而且给曹操带来的麻烦不断,先是一个刘皇叔的称号,又是一个‘衣带诏’。后来还借着皇室宗亲之名变成了汉昭烈皇帝,直接把曹操定性为汉贼。声明自己才是正统。也许日后这些在历史上给曹操找的麻烦都会加诸到自己的身上吧?自己是不是看看找机会把刘备杀掉,一了百了呢?看看有没有机会吧。

    徐济知道这事情急不得,于是对高顺道:“刘备的事情以后再想,我把你找回来本来是另有安排但却没有料到你给了我这么一大惊喜。当真是得子和一人。胜过百万雄师啊。”高顺闻言急忙自谦道:“主公谬赞,子和不过是希望主公能够早日还天下一个安宁罢了。”

    徐济闻言笑道:“也好,明日你就回陈留去。奉孝还需要你。”高顺闻言眼前一亮道:“说真的,我都等不及了。还未得有机会能与军师共事,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徐济才待说话。却见梁习匆匆跑来,脸上带着喜色,见到徐济远远喊道:“主公,韩馥死了。”

    徐济和高顺闻言精神一振,却见梁习一个没注意被脚下的雪一划,跌到在地。徐济登时吃了一惊,连忙跑过去,高顺紧随其后。

    徐济跑过去后,把梁习扶了起来,亲自为梁习掸去身上的雪,看看梁习无事,才责备道:“子虞怎么不小心一些?若是不小心受伤了,冀州的大小事务由谁来管,大丈夫可以受伤,但要伤的有价值,韩馥不过是一个死人,你也不过是来通知他的死讯,若是因为这点小事你受到伤害,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徐济这一番话虽然是责备,但事情中却充满了关切,自是令梁习感动非常。

    看着梁习激动的神色,徐济有点头痛,自己不过是小小表示一下关心而已,用得着这样吗?于是连忙笑道:“让我猜猜韩馥的死讯是谁送来的吧?不会是张邈送来的吧?”

    梁习的眼中闪过骇然之色,不由自主道:“主公是怎么知道的?”在一旁的高顺也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不明白徐济为何会猜中。

    徐济笑道:“不会是韩馥死在厕所里吧?若是如此,那自杀的凶器一定是随身携带的拆信用的小刀了。死在那里倒也是死得其所。”

    梁习目瞪口呆的看着徐济再也说不出话来了,高顺一见梁习的表情就知道徐济又猜对了,更是完全无法理解为何徐济会猜中这种事情。好半天,梁习才缓过劲来,拍着胸口道:“是了,一定是主公从幽影那里先行得到了消息,否则怎会说得一点不差?”

    高顺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徐济也不辩解,这原本就是最好的解释了。

    梁习转过头来向高顺道:“子和,主公也太能吓唬人了,幸好我不是韩馥那种疑神疑鬼的胆小鬼,否则还不被主公吓死。”看着一脸询问之色的高顺,梁习道:“这个韩馥和自己的侄子跑到了张邈那里寻求避难,结果正赶上伊籍派人到张邈那里去办事,韩馥还以为是来抓自己的呢,于是就在厕所中用刀割断自己的脖子自杀了。”

    高顺闻言忍不住笑了,大叹韩馥的胆小怕事,徐济却是想起了另一个人于是开口问道:“那他的侄子韩猛呢?”

    梁习道:“听张邈说,这个韩猛单枪匹马跑到豫州去投袁绍去了。”徐济和高顺相视一笑,前者道:“投的好哇。”高顺点头微笑。

    看着满脸愕然的梁习。徐济伸了个懒腰,道:“明年初暖花开日。便是我亲自进长安之时。”

    公元一九三年,春。徐济以雄踞一方的诸侯的身份。发起了进长安朝拜天子的运动。这次运动得到了许多诸侯的支持,其中包括刘虞、曹操、刘繇、张扬、陶谦等人支持,诸侯们纷纷派出使臣赶往长安,去朝见天子。当然到底大家带多少兵去朝见天子,那就说不准了。

    这消息传到董卓的耳中,当然是引起了这奸贼的欢心,因为这标志着天下诸侯已经承认了汉献帝的地位,对董卓当然是大有好处。董卓甚至向徐济发出了信函,表示欢迎徐济到长安来。对于董卓来说。徐济如今的态度可以左右天下诸侯的态度。

    不过徐济却不会明目张胆地前往长安,虽然董卓不敢伤害自己,因为那将引起自己一方无所不用其极的报复,时至今日,谁都知道自己麾下的军队已经罕有敌手。即便是并州铁骑又或者是西凉兵都难以与之相抗衡。但是徐济却不希望自己像那帮老臣一样被软禁起来。

    从去年开始起,徐济一直在奇怪,不知道长安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因为史阿等人已经很长时间没给自己来信了,自己在中原的战事又很多。还要忙于改制问题,所以就把长安的事情忘到了脑后,偶尔想起也是一闪而过。

    自从高顺提起兵出长安后,徐济也曾派人到长安去过。史阿等人到是无事,英雄楼也远传良好,不过得到的答复却是“情况异常复杂。三言两语难以说清”的答复,并且在得知徐济要来长安的消息后。便传信给徐济说一切到长安再说,弄得徐济一头雾水。

    不过从长安回来的人却说现在史阿等人的处境很不妙。虽然董卓因为他老师王越的缘故对他们礼遇有加,但是看管的却是极为严格,至少他本人是等于软禁起来,凡是进出英雄楼的人离开英雄楼之后都要受到严厉的盘查,所以带不回书信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徐济明白,由于自己的崛起,董卓的防范比更加严密了,按照徐济知道的历史的进程,董卓应该在去年的四月份就已经被吕布杀死了,可是现在董卓明明活得好好的,看来长安的事情要远比自己想象的棘手。

    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态,徐济带着五千幽影的精锐上路了。

    这个数字的军队应该在董卓接受的范围内,区区的五千人马应该不会令董卓感到害怕,要是按照高顺的建议,那当然是带这十万雄兵直接达到长安,杀掉董卓,直接把汉献帝救出来。 不过徐济却另有打算,他的主意是搅乱长安,最好是再现美人计,弄死董卓。

    世事之奇,莫过去此,两年前徐济为了称霸中原,派去史阿就是为了防止董卓太早的死去影响了自己的计划,现在为了取得皇命,又拼命地去搅乱长安的形势,真是令人慨叹。也许在别人的眼里,自己的这支军队不足以左右长安的局势,但是徐济却知道,一旦长安有起事来,这五千人可助自己达成任何的目的。徐济只希望此一去就可迎回汉献帝,完成曹操历史上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壮举。

    徐济此去长安乃是用的化名,用的是乐进的身份,毕竟认识乐进的人寥寥无几。而且乐进本身和自己的身高差不多,所以自己模仿乐进乃是最合适的。即便是敌人去调查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发现有什么破绽。更何况有幽影精锐那么高明的化妆术。当然,此行典韦也随行了,这一年多来他就没捞到半点大战,早就一肚子的不满了,此行也是极力要求徐济才带上他的。

    与徐济随行的人当然是陈到这个自己一手想要扶植起来新一代的军中战神,表面上徐济乃是兖州使节团的团长,而陈到则是负责随军五千人的将军,随行的还有文聘和于禁这两人,可谓是十分理想的组合,原本乐进也要跟着去,说是要见识一下长安的景象,无奈身负重任,自然是失去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其实徐济也不希望乐进去长安,毕竟此去长安无比凶险,乐进带兵的本事自然是不多,但他的身手这些年来虽然有进步,但是并非是第一流的战将,还是呆在兖州的好。

    至于自己带着的幽影精锐的军队,自然是全副武装。他们的身上还带有一些自己弄出来的一些先进的小玩意儿。既然说是要朝见皇帝,那当然要准备下充足的礼物才可以,表面上当然要带上一些兖州的特产和手工艺品,但是这些拉东西的马车中当然另有乾坤了。许多先进的武器包括被陈留匠师重新改良过的轻重弩在内——经过一年的生产,这些手弩已经有两千把之多,而且技术也在改进中,主要是集中在射程和精准方面。

    当然,徐济化妆去长安的消息也要透露给自己的“老朋友”袁绍知道,不过徐济却知道现在并非恰当时候,那应该是在自己已经有把握从长安弄出汉献帝之后再透露给袁绍的,虽然自己希望袁绍上当,但是现在把这消息透露给袁绍的话,有郭图这诡计多端的人在一旁,一定会弄出借刀杀人的诡计,只要事先派人到董卓那里,告诉那奸贼说兖州方面派来的人并非是乐进,而是徐济本人的话,即便是董卓原本不想把自己怎样,可是因为自己的“鬼鬼祟祟”,只怕董卓也会马上对自己采取行动。

    若是自己在迎回汉献帝之后再令袁绍知道这件事情的话,袁绍一定以为三州无主,再加上“郭嘉问题”,只怕会立刻行动,如此一来,自己消灭袁绍,打击袁术,占据豫州的机会就到了。

    故此,现在自己的去向和高顺的去向乃是两大机密。没有人知道真正的高顺已经回到了陈留。也不会有人知道真正的徐济已经在赶往长安的路上,而冀州的那个徐济只不过是个冒牌的西贝货而已。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徐济便带着自己的手下踏上了前途未卜的长安之行。(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长安

    徐济没想到自己上路的第三天就碰上了自己一直担忧的潜在对手:‘老朋友“刘备,派出士兵一问才知道,原来刘备奉了刘虞之命担任此次出使长安的任务,看的出来这个刘虞也是另有目的,否则也不用像自己一样带来五千人,而且派出的使臣居然是刘备而非是魏攸,真是大出徐济的意料,有刘备在此哪还能少得了关羽和张飞这两个他的结义兄弟?如此一来只有一个解释,刘虞和自己一样,此次派人到长安去是为了找机会救回汉献帝,当然刘虞不可能像自己一样早就知道历史进程的发展,知道如何利用董卓方面内部纷争,但是不要忘记,刘虞有个儿子在长安为官,而且深得汉献帝的喜爱和信任,在这种内应的帮助下,刘备并非全无成事的机会。

    看见对方的旗号,免得引起误会,徐济连忙亮出自己的旗号,于是双方放下警戒,聚集到一处。此时天已暗了下来,正好是吃晚饭的时候,两件兵马把营盘扎在一起,这样有起事来可以相互照应。至于军中的事务自然交给陈到这随军大将来打理,自不用徐济操半点心。

    徐济独自一人坐在大帐中,外面传来士兵的阵阵欢歌笑语和烧烤猎物的独特香味。不过这一切却对徐济没有丝毫的吸引力。

    到底要怎样对待眼前的刘备呢?坦白讲,徐济真的很想杀掉刘备,免得日后给自己添无穷的麻烦,而且老天爷似乎也在帮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把刘备送到了自己的眼前,而且最关键的是刘备现在对自己没有防备。若自己不趁机要了刘备的小命。似乎真有点说不过去。

    仔细想一想,似乎事情有没有那么简单。先说凭借自己的兵力要灭掉刘备是件很轻松的事情,那刘备也不过才带了五千人,在同等数量下,自己麾下这些幽影精锐要灭掉敌人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对方却有关羽和张飞这等绝世猛将,自己可没有把握做得干净利落把刘备的五千人干掉后还可杀掉刘关张,然后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天底下没有人知道。更何况自己这么做,陈到会怎么想。这些都是问题。而且这事情一旦令天下人知道,自己以前辛苦树立起来的威望将会全部付之东流,别说其他诸侯会群起而攻之,就是自己控制的两州也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对自己大大的不服起来,自己更是可能沦为笑柄。这么做等若把自己的人望之首在白白地送给袁绍又或者是袁术,未免得不偿失了。

    派出人手暗杀吗?这主意未见的高明,因为现在根本没有人有理由去暗杀刘备,刘备一个小小的幽州别驾并未得罪任何人,而且在两军军队和一起超过一万人。又有关羽和张飞以及陈到这种超级高手的情况下可暗杀刘备的,那会是什么样的人物?早晚会猜到自己身上来的。

    想了半天,徐济颓然一叹,唯有放弃了杀死刘备这个诱人的想法。算了。还是日后再想办法对付刘备吧。

    正在这时,大帐的门帘一挑,陈到走了进来。徐济见到陈到,心中欢喜。才要说话,却见陈到对自己猛打眼色。然后对自己道:“乐进大人,幽州别驾前来拜访大人。”徐济正不明白怎么回事呢,闻言才知道原来是刘备亲自来拜访自己,连忙站起身来道声“有请。”

    话才说完,门帘一动,刘备带着自己的两个兄弟已经站立在大帐之中了,看来这三人就在门外,陈到是怕自己先说话暴露了身份才向自己打眼色的,想想也是,有关羽和张飞这两个耳力、目力超强的人在,说话自当有万分的小心。想到这里,徐济长身而起连声欢迎刘备。

    刘备还是在会盟时见过老样子,只是在眉宇间多了几许风霜之色,看来在幽州的生活十分艰苦,但是精神状态却比原来好得多,显然是在刘虞的手下大受器中,关羽还是那种全身冰冷杀气的孤傲模样,张飞倒是日见沉稳,不再像诸侯会盟时那样东张西望,左顾右盼,一身霸气却更重了。

    此时已是晚上,大帐之中燃起火盆,在高明的化妆术下,刘备当然认不出徐济来,即便是关羽和张飞也看不出破绽来,而且徐济也在蓄意的改变自己的声调,如此一来,原本就对徐济印象不大深刻的刘备就更看不出眼前的人是徐济了,只是仔细地打量徐济。

    徐济正觉得被看得不舒服时,刘备笑道:“刘备早听说乐进将军的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然英雄了得。”徐济听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刘备是怎么知道乐进的,才要说话,却看见张飞的一对铜铃巨目满是热切的看向了自己,其中满是交手的**,而关羽的眼中则是杀机一闪而过,显然是对眼前的乐进起了“杀心”,看得徐济心中一凛。

    看着徐济费解的样子,刘备才失笑道:“瞧我糊涂的,忘记说原因了,去年冬天,我才见过我的师兄公孙瓒,听师兄说起乐进将军的大名。”徐济这才明白,这件事情在徐济麾下便有不少人知道,当时在镇守幽州边关军中的乐进和公孙瓒交手时只用了五个回合便挑飞了公孙瓒手中的长枪,自诸侯会盟时,在败给吕布之后,公孙瓒从未被打得如此惨过,所以一时间幽州军中盛传乐进的大名,刘备知道他名字也属正常。

    看着刘备亲切的笑容,徐济心中不由得一寒,这个刘备太会做戏了,要不是张飞和关羽的表情如此的怪异,徐济哪里能看得出刘备等人对乐进的杀机?哈,这事情反倒有意思了,自己还未去杀刘备,这个刘备反过来要杀自己,若是自己可造成某种形势,迫使刘备抢先动手。那么自己就会有大把的理由去对付刘备了,反正最后一句“万不得已。正当防卫”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徐济边想边应对道:“原来如此,若是有机会的话还请刘别驾给公孙瓒大人带个话。便说乐进是因为两军交战才迫不得已动手的,若是公孙瓒大人早些时候交出袁谭,哪里会有这些事情来?说到底都是袁绍害人,还请公孙瓒大人原谅。”

    而此时大帐之内只剩下徐济、刘备等四人,陈到已经出去了。关羽见帐中无人,不由得轻哼一声,睁开了他的丹凤眼,一时间眼中杀气大盛,看向徐济。张飞也暗暗握住了拳头,显然想要和关羽一齐动手,趁无人杀掉徐济。

    徐济早就料到会有这种局面出现,不过徐济毫不害怕面前的三人,一方面有刘备这聪明人在,绝对不会允许关羽这么做的,因为关羽只要动手对自己这假冒的“乐进”不利,马上就会挑起幽州和徐济之间的战争,为了一个小小的“乐进”。这么做太不值得了。

    即便是三人现在动手,徐济也不怕他们,他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好歹当初也是自己上过战场拼杀过的人。关羽、张飞虽然是绝世猛将,但是不在战马之上,又没有武器。根本就是不足为惧,就算是加上刘备也绝不可能轻易击杀自己。而且像这样的赤手空拳的对手,别说是三个。就是十个,徐济想要出声叫人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故此徐济表面全身放松,暗地里则进入到随时可以进入到反击的进攻状态,微笑着看着对面三人。若是三人动手,徐济更高兴,因为自己收拾刘备的借口终于找到了,不过这种可能性太小,刘备岂会给自己这种机会?果然,刘备全无反应。

    正在双方站立在那里一言不发时,陈到和文聘以及于禁走进了大帐,看见四人那般站立,有点愕然,不明白几人在干什么。

    关羽听见声音,眼中闪过无奈,又缓缓的眯起了双目,张飞见关羽如此,也放松了自己的拳头。大帐中的紧张气氛又渐渐地缓和下来。

    徐济朗声一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招呼众人吃饭。当晚的晚饭吃得相当的诡异,最后关羽和张飞还敬了徐济一杯酒。

    酒足饭饱之后,刘备三人提出告辞,徐济则命人拿来十坛美酒作为礼物,不问可知,那当然是送给关羽和张飞喝的。

    三人走后,徐济便叫进一人来,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声,那人连连点头,转身出帐而去。徐济则若无其事的招呼陈到三人坐了下来。

    陈到沉默了一会,忍不住道:“主上,我们刚刚进帐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气氛那么怪异。”见徐济沉默不语,又忍不住道:“主上还请直说,属下只是奇怪为何刘备几人如此严峻。”这时,于禁和文聘也放下了茶杯,看向徐济,因为他们也察觉出了刚才不对劲的地方。

    徐济沉吟半晌,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陈到,反正这事情错不在自己,陈到眼中一时精光四射,显然是对刘备非常的不满。

    徐济笑道:“叔至无须如此,大家立场不同,人家想要我的命也是正常的事情,没有什么奇怪的。叔至倒不必放在心上。”

    陈到闻言呆坐半晌,才道:“主上真是谦谦君子。”徐济闻言一笑了之,他当然明白陈到话中潜在的意思,若是换了别人的话,此时只怕已经开始大说特说刘备的坏话了,但是徐济却没有说出此等言语来,故此陈到才会说徐济是谦谦君子。

    徐济笑道:“我倒不在乎这些事情,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刘备到长安去,刘虞方面和公孙瓒的之间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呢?”

    三人闻言一愣,陈到由于和郭嘉长时间在一起,在智能方面自然提高不少,微微一愣后,马上色变道:“不好,刘虞危险了。”

    徐济点了点头,沉声道:“刘虞这人始终对公孙瓒态度难明,虽然想要消灭公孙瓒,但是却没有军事才能,现在又把能征善战的刘备调离幽州,一旦战事打起来,只怕会立刻吃亏,最后败在公孙瓒是的手中。”于禁不明白道:“刘虞为何如此不智呢?”

    徐济笑道:“那并非是刘虞没有智慧。实在是刘备的态度实在是暧昧难明,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刘备对于公孙瓒还是非常尊敬的,否则关羽和张飞就不会流露出那么凝重的杀气。根本就是把我冒充的乐进当成了生死仇敌一般。若是说刘备和公孙瓒之间没有联系,打死我都不相信。哼,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刘虞现在把刘备调出幽州,就是希望刘备不要在其中插手,也就是说刘虞马上就要对公孙瓒用兵了。”

    陈到皱眉道:“那我们就应该马上通知梁习先生注意相时而动,要他随时准备消灭公孙瓒。”于禁文聘两人一起点头赞同。

    徐济却神秘一笑道:“消灭公孙瓒是一定的,但是此时却不是时候,我看还是拖上一些时日才好。”陈到等人不明白徐济是什么意思。纷纷露出询问的目光,徐济却不回答,他要等待的是刘虞被公孙瓒杀掉,那时候再动手不但可以消灭掉公孙瓒,而且还能够把幽州拿到手,何乐而不为呢?不过这主意当然不能告诉眼前的三人,否则实在有损自己的形象,而且即便是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谁能想得到刘虞那十几万的人马居然会被公孙瓒杀散,更被公孙瓒直接端了老窝,刘虞自己连同家人被公孙瓒这三国第一狠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正在这时,徐济刚才派出的那个探子回到了营帐中。对徐济:“主上,刘备等三人并未回营,而是向三里外一座小亭方向走去。”

    徐济闻言。长身而起,对三人笑道:“不知道诸位有没有闲情逸致去听一听刘备到底要说什么?”三人一愣。自然齐齐点头答应了。

    没用多长时间,徐济等四人便来到了三里外的小亭。因为刘备等三人是缓缓而行,所以徐济等人才会先刘备一步到来。

    待三人藏好身体后,还没过多长时间,便听见了远处说话声传来,不问可知,当然是刘备等三人。徐济等人连忙屏住呼吸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三人的声音从亭子中传来,那是刘备的声音:“二弟,三弟,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哈,没想到这里还有一座小亭。”

    刘备的话音才落,关羽的声音却冷冷的传了过来:“大哥的心意,关羽心领了,不过先让关某人打发了在这里藏身的宵小之徒。”顿了一顿道:“是什么人在那里藏身?还不与我现身!”关羽这话听得徐济四人一呆,不明白自己哪里露了行藏,被关羽这绝世猛将发现。

    于禁心知再在此藏身全无意义,便要站起身来,却被徐济的大手按住肩头,于禁为之一愣,不明白徐济为何要这么做。却听见关羽的声音再一次传来道:“大哥,看来此处无人,我们可以在此多坐一会,不怕有人偷听的。”刘备和张飞的答应声起,坐了下来。

    于禁这才明白原来刚才是关羽在虚张声势,而自己却过于心实,险些中了关羽的计谋。不由得心中一阵惭愧,看向徐济,却见徐济微笑地看着自己,并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这才心里好过了一些。当然徐济这么淡然是因为他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轻车熟路之下自然没有担心。于禁见其他三人正在聚精会神地听刘备等人说话,连忙集中精神去听。

    只听关羽叹道:“大哥,刚才在大帐中为何不让我和三弟下手格杀了乐进?这样也好为公孙瓒将军报仇。”陈到闻言,眼中杀机一闪。显然是动了真怒,这话虽然在刚才已经从徐济的嘴里听到了一遍,但是从关羽的嘴中说出,那就又是一个味道,陈到当然勃然大怒了。

    张飞闻言大声道:“就是就是,二哥早年乃是道上第一杀手,近身搏击能力那是天下第一,一个小小的乐进又何足挂齿?”

    此言一出,徐济听得莫名其妙,关羽怎么还成了杀手了呢?算了反正自己对历史又不了解,不过看看关羽刚才的行为分明是具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倒是像当过杀手的样子。

    只听见关羽冷冷道:“翼德,我和你说过多少遍?我早年杀人的事情只我兄弟三人知道,你怎么想起来就乱说?”

    刘备却轻轻一叹道:“二弟,你以为愚兄不想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那只会连累了刘虞大人,徐济的厉害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在短短的一年之内,就把兖州和冀州变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最惨的就是韩馥,明明是徐济谋夺他的冀州,可是韩馥却落得个对驸马意图不轨的罪名,成为遗臭万年的笑柄,这徐济最擅长的就是借助各种借口对别人用兵,我刘备岂会给徐济这个机会?乐进仅仅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没有必要因为杀了他酒得罪徐济,而且若说把师兄害成这模样的人,与其说的这个乐进,我们要提防的还是徐济啊。”

    张飞却气呼呼道:“大哥还提刘虞,他分明就是在排挤大哥。”

    刘备呵斥道:“翼德休要胡说,刘虞大人必不会怀疑我!”徐济没有想到刘备对刘虞这么有信心。

    关羽却沉声道:“大哥,三弟说得有理,时至今日,我不明白为何大哥如此肯定刘虞大人对大哥信任有加。”徐济等人也竖起耳朵去听。

    刘备沉默半晌,才道:“因为一份先帝遗命。”

    关羽诧异道:“先帝遗命?”

    刘备肯定道:“对,我大汉光武皇帝建朝后,留下的‘光武遗命’。”(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遗命

    藏在小亭外暗处的徐济闻言大吃一惊,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连听都未听说的事情:光武遗命?那是什么东西?为何自己一点印象没有?

    只听关羽和张飞齐齐道:“光武遗命?”显然也是从未听说过,如此看来,这应该是极为机密的事情才对。徐济想到这里自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为这事情关系到皇族,而皇族现在无疑是自己最大的绊脚石,若是能够从其中知道一些刘氏宗亲的秘密,自然好处多多。

    刘备的声音传来道:“我汉光武皇帝在立朝之初就已经发现地方豪族飞扬跋扈的现象,不过光武皇帝乃是念旧之人,知道我东汉江山得来不易,这些地方豪族为我大汉出力甚多,非到万不得已,我光武皇帝是不会对地方豪强下手的,只有那些伤天害理之徒才动手收拾掉。”

    徐济心中冷笑:什么汉光武帝不愿意收拾,说穿了就是无力收拾倒是真的,哼,汉光武的建立基础就是世家大族,若是动摇了世家大族的势力,东汉江山马上就会不保,汉光武帝心知肚明这一点,又哪里会动摇自己的统治基础呢?刘备倒是会给自己的老祖宗脸上贴金。

    张飞闷哼一声道:“横行乡里的恶霸本就该人人得而诛之,那是没有什么客气的,我光武皇帝这是养虎为患。”这张飞倒是不糊涂。

    刘备叹道:“光武皇帝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在光武皇帝登临仙界之前,便留下了光武遗命。凡我刘氏宗族的子孙无不牢记此遗命。”

    关羽沉声道:“大哥还未说这遗命的内容,唔。大哥这般犹豫,是否因为这遗命只有刘氏宗族的人才可以知道。若是如此不说也罢。”

    刘备断然道:“二弟说的哪里话来?你我兄弟三人在桃园结义,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时死,凡事无不可对人言,愚兄在两位兄弟面前又有什么保留呢?”刘备这一番话说的感人至深,连徐济这局外人都被说得有点感动起来,更何况是关羽和张飞两人呢?

    果然传来张飞这猛男的呜咽声道:“大哥……”显然是被刘备这一番话感动,想一想长着有如钢丝一般胡须的张飞眼泪汪汪,甚至涕泪交流得满胡子全是分泌物的样子。徐济一阵恶寒。虽然没有关羽的声音传来,不过徐济也可想像得到这红脸的汉子比张飞好不了多少。

    过了一会,刘备才道:“光武皇帝遗命有言,凡是我刘氏子孙都有权利和责任挽狂澜于既倒,因为光武皇帝深知没有一个朝代可以永远不灭的,我大汉高祖、文帝、景帝、武帝何等的英明神武,但是到最后又是怎样,大好的江山还不是被不肖的子孙败了个干干净净?要不是光武皇帝挺身而出,我大汉的江山就被王莽那贼子窃取去了。所以光武皇帝才会有此遗命。就是要我刘氏子孙在我大汉各地开枝散叶,繁衍生息,若是有机会便牢牢的把住地方的政权,想办法遏制地方上的豪强势力。若是我汉室江山出现了西汉末年权臣当道的局面。乃至弄到天下大乱的地步,那我各地的刘氏子弟就要趁势而起,效仿光武帝当年的伟业。以一州一郡为根本,吸纳各方豪杰。横扫**,剿灭豪强。斩杀权臣,再还我大汉江山一个太平天下。能完成此使命者即可为帝,荣登大宝。只要是我刘氏子孙,对这遗命无不牢记于心。不敢暂忘。”

    刘备的话说完了,但是却给小亭内外的两拨人太多的震撼,徐济只觉刘备的话有种石破天惊之感,原来在刘氏宗族的内部还有这么一道遗命,当真是出乎徐济的意料之外,不过正因为如此,反而更证明了徐济与高顺当日说的话,看来现在在大汉各地刘氏的封疆大吏均是自己潜在的敌人,也许对于别人自己可以放过,不过这刘氏子孙却坚决不能放过,因为光武皇帝这道遗命打破了刘氏子孙们所有的顾忌。

    只要想一想这些刘氏子孙人人都可为自己的野心找到正当的理由,又可为当上皇帝无所不用其极,还美其名曰是光武遗命,真是可怕。

    刘备的声音再一次传过来道:“现在我大汉的江山处于风雨飘摇中,我刘氏子弟秉承着光武遗命,在我大汉各地默默无闻的发展着自己的实力,刘虞大人也是其中之一,所以刘虞大人根本就不可能对我们有意见,因为刘虞大人知道我刘备的所作所为是为了那道光武遗命。”

    一旁偷听的徐济这才明白为何刘备这么肯定那个刘虞一点都不防备他,没有怀疑他和公孙瓒之间有什么勾结,刘备更没有因为刘虞派他到长安去营救汉献帝而有半点的抱怨,更不以为刘虞这么做是在排挤他又或者是在害他,要他去送死,原来是因为这个光武遗命的关系。

    蓦地,徐济想起一件事情来,惊出了一身冷汗,旋即冷笑起来,显然是发现了和想通了什么事情,弄得身旁的陈到和文聘侧目不已。

    张飞的声音传来道:”大哥,要是照你如此说,刘虞大人就不会对公孙瓒将军那般仁慈,早就大开杀戒了。何必像现在这样子呢?”

    刘备叹道:“翼德你真是年轻气盛,根本不明白刘虞大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刘虞大人乃是真正的汉光武黄帝的子孙,他可没有拿光武皇帝的遗命作为自己谋取私利的手段,刘虞大人念念不忘的乃是我大汉江山的繁荣昌盛,刘虞大人若是为一己之私利的话,此刻只怕已经当上了皇帝了,莫忘记袁本初和韩馥等人,早就想要把刘虞大人扶上帝位,而且以刘虞大人的才干和本领,坐上皇帝的位置也不为过。”

    张飞沉默下来。自然知道自己的大哥说的是事实,关羽却忍不住道:“若是照大哥这么说。现在刘虞大人派我们去长安朝见皇帝不是在排挤和怀疑我们了?”刘备笑道:“当然不是,虽然我和师兄的关系不错。对于伤害师兄的人恨不得剥皮去骨,方解我心头之恨,但是我和师兄的立场毕竟不同,这一点刘虞大人是很清楚的,当年在诸侯会盟的时候,我们兄弟三人不是代表刘虞大人去和师兄交涉过幽州的地方管理问题吗?”张飞记了起来,叫道:“我想起来了,就是我们和徐济在公孙瓒将军大营撞了个对面的那回,是吗?”刘备淡然道:“正是那回。你们应该还记得我和师兄弄得不欢而散吧?毕竟私交是私交,公事是公事,两者不可以混为一谈的。这点刘虞大人是对我放心的。”

    徐济暗暗点头,这刘备果然有过人的一套。又听到刘备道:“其实刘虞大人这次要我们兄弟三人进京面圣是对我们是一片爱护之心,你两人不要不识好歹。你们为何不想一想这次进长安仅仅是面见圣上又非是去打仗,刘虞大人不派别人去,偏偏要派我兄弟三人去干嘛?”

    关羽的声音传来道:“莫非刘虞大人真的要对公孙瓒将军用兵?难道是刘虞大人怕我们夹到中间难以做人。才派我们出使长安的?”

    刘备点头道:“还是云长知道刘虞大人心意,要知公孙瓒毕竟是我的师兄,若是我在幽州的时候师兄死于刘虞大人之手。那对我刘备的名声不利,毕竟作为公孙瓒的师弟没救他就是不应该的。刘虞大人正是基于这种考虑才要我出使长安的。”上面传来张飞恍然大悟的声音。

    刘备又道:“当然刘虞大人要我出使长安还有另外的目的。”关羽闷哼一声道:“不会是希望我兄弟三人就靠这区区的五千人把皇上救出来吧?那是在比登天还难,莫要忘记董卓手底下有多少精兵猛将,我和翼德若是单打独斗除了吕布外谁都不放在眼里。但是大哥你也知道这事情不是或者切磋武艺儿戏,单靠我们这五千人保护自己都算是勉强,更不用说去迎回皇上了。这么做无疑是去送死。希望大哥三思。”

    刘备淡淡道:“云长多心了,刘虞当然希望我们可以迎回皇上。但是刘虞大人却绝不是令我们去冒险,因为我们此行的目的仅仅是接应罢了。单单靠我们这五千人当然不可能硬碰硬的去攻城,然后在把皇上从奸贼的手中抢回来了,要知刘虞大人的大公子早就已经在长安安排好了一切,我们到时只需要和大公子里应外合,把皇上救出后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到幽州,我们的任务便算完成了,不过刘虞大人还有使命交给我。”顿了一顿道:“刘虞大人曾跟我说过,他的儿子不成器,与其把幽州这民风剽悍,凶险无比的地方交给自己的儿子,还不如把这幽州托付给我,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这个道理了。可是我刘备现在藉藉无名,虽然按照辈份,我乃是当今皇上的叔父,但是这人世间并没有几人知晓,以愚兄这样的身份将来即便是接任了幽州刺史,只怕也会有许多人不服气的。不过若是被皇上接见过后就不同了,那意味着自己的皇叔的位置被皇上承认了,我要接任幽州刺史的话,别人当然挑不出毛病来了。所以我说刘虞大人是在为我们三人着想。”

    徐济没有想到刘备在投靠了刘虞之后居然这么快就有了变成皇叔的机会,若是这件事情发生的话,日后的刘备将会非常麻烦的。想到这里,徐济的心中再一次涌起了杀机,想要在这里干掉刘备,虽然有一种属下在一旁,徐济也顾不了许多了,现在双方离军营很远,而且看样子刘备和自己的两个兄弟还有许多话要说,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所以徐济很想派文聘回去召集人手将刘备三人在这里秘密杀掉算了。

    正在这时,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呼喊声:“玄德公速回,玄德公速回。”刘备听见声音便应了一声,旋即低声嘱咐自己的两个兄弟,今天的事情要绝对保密,绝不能透露给其他人知道。关羽张飞自然知道这秘密的重要性,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向外说的。不过这三人不知道,他们今天晚上所说的话居然还会有其他人听见。而所谓的“光武遗命”已经完全的被徐济知道,这令徐济对刘氏子弟有了全新的认识。

    不多时,只见一名幽州打扮的士兵来到刘备的跟前,恭声道:“禀告玄德公,就在刚才,徐州使者陈登带着徐州的使节团已经开到我们和兖州使者的大营前面,还请玄德公马上回营迎接,刘备应了一声,便站起身来带着自己的两位兄弟想答应方向走去。徐济的心中却心叫可惜。就在刚才,自己失去了杀死刘备的最好时机,但不知为何,徐济的心中竟然也同时涌起一种莫名的快慰,大概是因为自己也不想在此时杀掉刘备吧?那毕竟太仓促了。也许上天不希望他这么做吧,所以才会如此凑巧的把徐州刺史陶谦派来的使者送到了徐济的眼前。

    待刘备三人缓缓的向营盘方向走去后,徐济四人则迅速地从另一个方向向大营方向潜回,毕竟徐州的使者到来,不去迎接说不过去。

    待回到大营中。四人匆忙的更换身上的夜行衣,陈到趁机道:“主公,没有想到还会有光武遗命这一说。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徐济沉吟道:“我看这事情可信度极高,因为刘备刚才分析的结果对刘备是大有好处。看来这刘虞真的想要把幽州刺史的位置传给刘备呢!”

    看了看已经收拾停当的三人,徐济沉声道:“不过这事情眼前和我们无关,刘虞和公孙瓒争斗得不亦乐乎。刘备又是在我们的监视之下,说到刘繇。我看有一个袁术,再加上那个孙策。有得他受的,刘表和刘焉我们暂时没有交集,自然也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我看最麻烦的却是刘岱。”徐济此言一出,文聘和于禁人两人马上色变,明白了徐济意思,陈到由于对刘氏宗族知之甚少,所以不明白为何两人听见徐济这句话后会脸色剧变。文聘果断道:“我这就派人回去,要他们严密监视刘岱动向,有情况马上汇报。”

    徐济叫住文聘,沉声道:“仲业千万不要让他们轻举妄动,只要严密监视就行了,我倒要看看这个刘岱能玩出什么花样来。”顿了顿徐济开口道:“正好我家中那位成天嚷嚷着要上战场,如此,倒是有机会让她见识一番”

    文聘忍不住笑道:“怕只怕那些倒霉的家伙会被咱们的主母大人揍成猪头三四五的。”于禁这和伊宁经常切磋武艺的人想一想伊宁的武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为伊宁的敌人担心起来,伊宁虽然贵为公主而且已经嫁做人妇,但她的身手绝对不在自己之下,而且随着徐济越发的繁忙很少有时间陪伴她,因此她也重新把自己的武艺拾了起来,伊宁毕竟是名家所教,自然是不弱的,加上每日与典韦过招,便是典韦不敢下重手只是喂招,如此近一年来这位主母大人武艺更是越发的厉害了,即便是在徐济麾下军中,也是有数的高手。

    而徐济又沉声道:“如今刘氏宗族便受刘岱的支配了,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确是不可不防。”顿了一顿又道:“刘岱若是别有用心的话,让夫人去监视一下刘岱问题倒是也不大,只是……南阳那边。”

    陈到闻言后马上脸色一变道:“主公是怕刘岱和袁绍还有勾结?”

    徐济非常欣赏陈到的快捷思路,若是换了一般人一定会问徐济刘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因为在一般人看来,即便有“光武遗命”加身,毕竟刘岱现在兵力,即便是得到了家族的帮助也不可能占得到什么便宜。

    可是陈到不同,马上就想到了袁绍和刘岱的勾结,其实只要想一想刘岱因为有“光武遗命”在手,所以绝对不可能投降给自己这一点,徐济就知道刘岱和袁绍第二次合作的机会很大。徐济刚才在小亭处就是想到了这个问题。也正是因此徐济才对要伊宁出手颇为担心,自家夫人他最是清楚,虽然这几年来她已经不似当初那般跳脱,但却也因为自己的刻意保护反而更是有些天真烂漫起来,对于诡计恐怕未必能够看得明白,而且一旦上了战场必然是风险巨大,自己可不愿意冒险让她受什么伤。

    但这却又是无奈之举,不要以为徐济有多愿意让自己的妻子上战场,但此时他麾下能够独挡一面的人着实是不多了,波才出征在外,高顺和郭嘉的重心都放在了青徐二州,显然都不可能分的开身,原本倒是还有梁习荀攸,但这两位都必须坐镇冀州和兖州,荀谌虽然是不错的选择但是暂时是指望不上,他会颍川去见荀彧去了。田丰沮授未曾投效,张郃又去了幽州观望,如此算下来徐济麾下尽管是人才济济但还真没有人能抽出手来对付刘岱这边的事情。

    而这也是徐济为什么不得不让自己的夫人亲自上阵的原因,虽然未尝没有被伊宁烦的太过的原因在内就是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试探

    当徐济领着陈到等人走出大帐迎接陈登时,刘备和关羽、张飞三人已经站在大帐外和一名文士寒暄。

    而这人,应该便是那所谓的陈登了,这陈登中等身材,长得却极为匀称,手脚修长,长得眉清目秀,给人以世家子弟那种良好出身和修养的感觉,尤其是额头宽阔,给人以天庭饱满之感,皮肤白皙,不过脸上却隐隐泛着不自然的潮红色,配之以极其灵动的双目,显然是极具才智的人物,不过因为他的那一脸温和的笑容使得观者轻而易举地对他产生好感。

    在陈登的边上有一位极具军人气质的将军满脸不耐烦地站在那里。

    徐济看着和刘备谈笑风生的陈登,心中却不会有半点轻视,因为这个陈登实在是让所有人头痛。

    严格地说来,在徐济眼里陈登并非是谋士,这也是糜竺在信件之中告知徐济的,但是此人却有着第一流的计谋,历史上此人更是在曹操、刘备、吕布三大势力中间可以如鱼得水,左右逢源,每一次定计均是为自己留下无数的后路,不管事情发展的什么程度,他都可以自圆其说,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对于这种人,徐济一向敬而远之,没有理想,只有权谋,又知道自己不是成的大事的人,所以没有野心,只是墙头草,这种人完全不可信任。看似无公害,其实对任何人都有害,最要命的却是他有着第一流智慧,足够可以帮助他达到任何目的。

    刘备见徐济出来。连忙拉着陈登的手向徐济走来,笑道:“乐进将军。我来为你介绍,这位乃是徐州刺史陶谦大人派来的使者。陈登先生。”又对陈登道:“这位乃是太史将军派来的使者,乐进先生。”

    陈登看着乐进,眼中精光一闪,迫出爽朗的笑声道:“原来是乐进先生,日后我等齐聚长安彼此之间还要多多照顾。”

    徐济看着陈登,微笑道:“这个自然,兖州和徐州乃是近邻,我家主公和陶谦大人也是渊源颇深,虽然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朝见圣上才是重中之重,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

    陈登眼中闪过讶异的神色,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连名字都未听说过的乐进的外交辞令居然如此的圆滑,而且上来便开诚布公,宣布一切已成过往。

    要知陶谦一直在担心自己曾经和袁绍合作的事情,虽然陶谦这两年来已经很努力的在弥补徐济对自己的不满,但是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现在这个乐进上来便这么说,显然是在安慰身为陶谦使者的陈登。

    这个乐进不简单。陈登的眼中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徐济看着陈登,神秘一笑道:“听说陈登先生很喜欢吃海鲜,不知是真是假啊?”

    陈登一愣,不明白乐进这个才认识自己的人会知道自己喜欢吃海鲜的嗜好。不由得说道:“那我就谢过乐进先生了。”

    徐济笑道:“这有什么?不过我劝陈登大人不要生吃海鲜,虽然风味独特,但是却有害身体。那其中有太多的‘寄生虫’。”

    陈登面色一变,没想到眼前这个乐进连自己喜欢生吃鱼的习惯都知道。不由得整个的后背都变得冰冷起来,只觉得自己没有一点的秘密可以瞒过对方。可是自己却对的对方一点都不了解。这种被人调查地清清楚楚的陌生感使得陈登的心中产生了强烈的恐惧。

    陈登看着徐济惊疑不定到道:“乐进先生真乃神人。”

    徐济微笑道:“些许占卜小道不足挂齿。”

    陈登哪里会信他?他现在想到的就是徐济方面的情报工作做得太可怕了,居然连自己的饮食习惯都调查地这么清楚。更是心中一凛,知道徐济显然是对徐州早就别有居心。

    而徐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不希望在长安的这段日子里这个陈登跟他耍什么花样。他更不怕陈登会因此写信给陶谦要陶谦提防自己,像陈登这种心中只爱自己和家族人哪里会去做这种事情?所以一上来便在陈登的生活习惯上下手,果然收到奇效。至于陈登喜欢吃海鲜的事情《世说新语》里大把有的卖,这个陈登最后就是死在了寄生虫病发上。

    刘备却在一旁奇怪道:“什么是寄生虫?”

    徐济大感尴尬,连忙掩饰道:“那是一种肉眼看不见的虫子,庄子的书中有记载,所谓‘寄生’,就是指这种虫子以吸食损害别人的身体为生,那是没有药可医治的。”

    徐济的话登时令所有人心中忍不住一激灵,看不见却可要人命的虫子,的确是令人害怕。一直紧跟在陈登身后的那员武将更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离的陈登远远的,生怕被传染上。

    徐济看看众人的脸色,哈哈一笑道:“不过这种东西最怕热,只要我们把东西做熟,这虫子自然就死了。”这一番话说得众人脸色一缓。

    陈登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和失态,连忙笑道:“乐进先生知识渊博,令人佩服,我陈登一定会把先生今日之言牢记在心,不敢暂忘。”

    徐济深深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先生是聪明人,记住便好,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的。”陈登闻言脸色一变。旋即再次露出笑容。

    两个人都是语带双关,别人当然听不出来。

    徐济又看向站在陈登身后、正用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那员武将,微笑道:“这位将军是……”

    陈登连忙笑道:“这位乃是曹豹将军。”

    徐济看了看眼前的曹豹,心道:果然草包。伸出手便要和曹豹握手,曹豹没想到徐济会自己主动送上门来。连忙伸出手去握徐济的手,希望给这个乐进一个下马威。徐济早就看出曹豹对自己不满来了。那其实是在针对自己的整个势力。毕竟自己一方在剿匪方面令徐州军方面上无光。

    但徐济岂会给他这个机会?任由曹豹使尽浑身的劲去握自己的手,脸上却带着微笑道:“曹豹将军。你好。”

    曹豹没有想到自己全力而为下对方却浑若无事,不禁大吃一惊,生怕对方反击,连忙松开了手,徐济哪里有闲心理他,要不是因为这个曹豹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吕布,徐济才懒得记他的名字呢。

    不过徐济却知道人和人是讲究缘分的,虽然历史已经改变,但是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感观却不会变。这个曹豹看来对吕布很有好感,否则就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吕布。

    不过这倒是个可供自己利用的条件,徐济的头脑飞速旋转,吕布既然能看得上曹豹的女儿,想必曹豹的女儿一定是美艳非常,可惜他的女儿不在这里,若是在这里,就用他的女儿来施展美人计好了。

    想到这里,徐济微笑道:“我对曹豹将军也是闻名久矣。听闻令爱乃是徐州有名的美女。想要成为曹豹将军女婿的人都要挤破了头呢!”

    曹豹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自己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闻听徐济如此说,原本满脸的不忿登时化成了一片春光,僵硬地笑道:“乐进将军过奖了。小女容貌粗鄙。哪里可入大人的耳目。”

    陈登却在旁边笑道:“曹将军何必客气?曹豹将军的女儿和糜竺先生的妹妹在我们徐州被称为‘双璧’,那可是艳盖四方,每年求婚的大户人家何止是挤破了脑袋。简直就是挤破了曹豹将军家的房子。而且若是大人不对自己的女儿爱如珍宝,这次进京怎会带上自己的女儿呢?”

    众人闻言登时爆笑起来。

    徐济闻言表面不动声色地和别人一样哈哈大笑。心中却狂喜,老天爷还真是帮忙呢。自己想要什么就来什么。不过徐济心中也在奇怪。为何曹豹去长安还要带着自己的女儿呢?

    曹豹闻言,没有半点喜色,却冷冷看了陈登一眼,眼中满是不悦,那个陈登却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好像曹豹瞪得根本不是自己。只此一个动作,徐济便知道陈登和曹豹之间并不和睦。

    但因此徐济反而更加奇怪起来,不明白陶谦到底在玩什么鬼花样,这个使节团内部不和还怎么合作呢?

    刘备却在一旁忍不住道:“曹豹将军,陶谦大人知道这件事情吗?要知道出使这种事情人员的安排必须经过严格的挑选,家眷按理说是不便带在身边的,除非有特殊的情况。”

    曹豹还未来得及回答,陈登便呵呵笑道:“这个刘备大人有所不知,曹豹将军的女儿已到婚配的年龄,可惜我徐州无人可入曹豹将军的法眼,所以曹豹将军才会带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不远万里、跋山涉水前往长安,为的就是要为自己的女儿找一门称心如意的夫婿,陶谦大人当然是本着君子成人之美的念头便同意了。“

    刘备笑道:“那就要提前祝贺曹豹将军了。”

    徐济表面赔笑,心中却已经完全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事情表面上看绝对是匪夷所思,毕竟曹豹乃是徐州的地方官,官职再大也大不过朝中大员,这时代的婚配除了徐济治下之外,各地无不讲究门当户对。即便是曹豹眼眶子高到看不上地方的世家大族要到朝中去找乘龙快婿,成功的希望也是微乎其微。曹豹即便再草包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才对。岂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根本出自陶谦的手笔,要用婚配的形式在朝中站稳脚跟,否则这个曹豹根本不可能对自己带女儿的事情这么讳莫如深。而且很不希望自己这个兖州使者知道,这事情显然是针对自己来的。

    哼,看来陶谦已经感觉到自己早晚要对他下手了,所以现在才会去自寻生路。问题是陶谦到底要巴结谁呢?徐济心中冷笑,这个答案简直就是呼之欲出,在长安可以用女色巴结的人也就是那么几个人。

    现在中原已经基本上是徐济的天下。而各地又是战乱不断,哪里有人可以帮得上陶谦?陶谦唯一的希望就是董卓。只要此人好色而且有能力阻止徐济的行动,那并非是说徐济在实力上不如董卓。而是因为陶谦已经从自己极力想要承认汉献帝的帝位这件事情上看穿自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皇命”,所以才会有此计谋,只要董卓“笑纳”了曹豹的女儿,一旦兖州和徐州之间有起事情来,董卓就会以皇帝之命来调解战争,而自己出于对汉献帝表面的尊重当然会有所顾忌。

    徐济不得不承认陶谦真是一条老狐狸,看来自己应该对诸侯间这些小动作要多加注意,往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就有着很深的含义。

    徐济又看了看陈登,心道:不过陈登这条小狐狸只怕比陶谦更厉害吧?刚才陈登说了这许多话其实是在向自己示好。表明自己和陶谦并非是一条心。这份眼力可是够毒的,因为那表明陈登已经看出这天下已经无人可以挡住自己争霸天下的脚步,而且儿看出董卓并非是可以长久依靠的冰山,陶谦的一番辛苦只怕是费力不讨好,一旦董卓不能再支持陶谦,只怕自己对徐州的报复会更猛烈吧?

    在徐州有庞大家族的陈登当然要先为自己谋后路了,至于今天陈登暗示自己陶谦的计谋的事情传到陶谦那里,陶谦会怎么想陈登,则全不在陈登的考虑范围内。毕竟陶谦现在对徐州的控制力已经大不如前,至少糜氏家族这几年来在自己声名显赫之后和自己走得越来越近,赵氏家族一直态度难明,而陈氏家族则是八面玲珑的墙头草。陶谦又能把陈氏家族怎么样呢?

    不过徐济却不会误以为陈登有投靠自己的意思,陈登又不知道自己就是徐济,而且乐进现在在自己麾下也并非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物。除了幽州方面有几人知道乐进的名字外,对于其他地方的人来说。乐进根本就是藉藉无名之辈。

    陈登现在当着自己的面有这般话只是想要借自己这个冒牌乐进的嘴带话给人人以为此刻还在冀州办公的自己罢了。

    在短短时间内便从自己给与他的威胁中恢复出来,并且马上想到利用自己为他的陈氏家族谋取后路、施展一石二鸟之计。这个陈登还真是不简单。

    看着陈登,徐济大起爱才之心,旋即强迫自己压下这个念头,陈登根本不会对任何一个人忠心耿耿,而且只在乎自己的家族利益,若是自己日后取得了徐州,这个陈登说不准会给自己找麻烦,当然陈登也有可能采取积极合作的态度,毕竟自己不好惹。

    不过这个陈登现在还是有些用处的,既然自己已经决定要利用曹豹的女儿,而陈登又和曹豹不对付,在破坏陶谦的计策方面绝对是个好帮手。

    当然这还要下一番功夫,至少现在还不到利用这个陈登的时候,因为陈登绝对是条两头蛇,在陶谦那里也极吃得开,否则陶谦岂会派陈登担任使者,那绝对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所以说陈登今天对自己说这番话并不能说明陈登和陶谦之间已经全无合作。狡兔三窟的道理徐济岂会不知?现在这么做一方面是在向自己示好,另一个方面却是想要解自己的手打击曹豹,在暗示自己曹豹乃是陶谦的死党。由此可知,陈氏家族和曹氏家族有很多的利益纷争。

    想一想都好笑,包括自己在内,这些人都在干些什么?自己是要搅乱长安,带走汉献帝,刘备则是和刘虞的儿子里应外合要把刘虞偷出来,陶谦则是去找政治靠山,想来其他的诸侯派去的使者也不会是去朝见汉献帝那么简单。

    唯一难以捉摸的是刘备的心意,如果汉献帝被带回到幽州,对大汉江山没有半点野心的刘虞肯定会全力辅佐,而且徐济早就看出汉献帝虽然刻薄但却聪明伶俐,素质极佳,假以时日,必是一位明主,也许能达到光武帝的水准也说不定。

    要不是汉献帝绝对不可能消灭地方上刘姓汉室宗亲的世家大族的统治,徐济都会考虑在迎回汉献帝后辅佐他。

    可是如此一来,极有野心的刘备将会何去何从呢?这件事情很难说,这个刘备太会演戏,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众人见徐济沉默不语,大感奇怪,不知道这言语锋利的人在想些什么,刘备轻声问道:“乐进先生,你怎么了?”

    徐济惊醒过来,连忙笑道:“我只是在奇怪,陈登大人从徐州来,为何不见我家主公那好友曹孟德的使者呢?”

    曹豹闻言,眼中杀机一闪,陈登的表情也不自然起来。

    刘备见状连忙打圆场,邀请众人到他的中军大帐中饮酒。这才把话题岔开。

    徐济却在冷笑:看来曹孟德发展的不错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意外(上)

    第二天,三方人马一起上路,徐济、刘备和陈登三人一马当先,在前面谈笑风生,陈到等一干各人手下则紧随其后。

    看着前面三人言笑甚欢,后面的陈到看得心中大叹,若是不知底细的人看到这一幕的话,还以为三人乃是多年好友呢,又有谁能想得到三人各怀鬼胎,貌合神离呢?

    唯一和众人不在一起的就是曹豹,这人一直寸步不离地更在一辆马车的旁边,不问可知,这辆马车里坐着的就是曹豹的那个美丽女儿,此女乃是陶谦保住自己在徐州的地位保证,又是曹豹的掌上明珠,岂有不严加保护的道理?

    由于不是行军打仗,所以众人都是抱着游山玩水的态度优哉游哉地缓慢前行,徐济甚至希望曹操的使者会从后面赶上来,这样自己就有好戏看了。

    不过看见沿途经过的饥民的时候,众人无不叹息,徐济更想起了曹操的《蒿里行》。战争给人的灾难实在是过于巨大了,可是几千年来人类却乐此不疲,只能归结为人类好争夺的劣根性了,当然这也是人类进步的原动力。

    这样的一天很快就会过去,傍晚将近的时候,刘备派出野外露营经验丰富的士兵到前面打探,看有没有适合安营扎寨的地方,以供大家今晚休息。

    徐济看刘备的士兵在答应时漫不经心,知道这人根本没有把刘备的命令当回事情,认为绝对不会出什么事情。回过头来向文聘一打眼色,后者明白。叫过几人低声吩咐了几句,这几人闻言连连点头。然后退入到人群当中,在无人注意下。却消失不见了,这份本领看得徐济大为自豪,觉得自己这些年来花在幽影精锐身上的心血没有白费。

    不多时,刘备派出的士兵已经回来,向众人禀告说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处空旷的平地适合安营扎寨,刘备点头,于是在那士兵的带领下向那片空地进发。徐济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徐济关心的却是自己派出的士兵却没有回来,那只能证明一定有什么事情被这几个小子发现了。但是徐济却不担心这几个小子会有什么不测,因为这几个小子不但身手极好。而且头脑灵活,尤擅长侦查隐藏之术,即便是遭遇危险,他们也有应付的方法,所以到现在还不回来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前面有情况发生。

    不多时,徐济等人已经来到了那片空地,果然是一处极适合安营扎寨的地方,刘备看了很高兴。对那人大加赞赏了一番。转过头来要徐济和陈登两人选择安营扎寨的地方,徐济选择了一处靠近密林的地方作为自己的营盘所在地。

    徐济和他们寒暄了几句,约好晚饭时再在一起吃饭,便带着陈到等人回到了自己的中军大帐。

    才一坐下。徐济就对文聘道:“仲业,你叫士兵们多加准备,以便应付突发情况。”

    文聘自是知道徐济的意思。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帐。

    文聘才走。那几名被文聘派出去士兵便匆匆进到中军大帐中,拜倒在地。

    徐济命他们起来。看向其中一人,发现此人长得很像乐进,只是个子比乐进高出不少,人也长得极为精神,笑道:“乐进是你什么人?”

    那人一愣,旋即答道:“主公真是好眼力,小人乃是乐进将军的族弟,名叫乐义。”

    徐济点了点头道:“你们为何会去了这许多时。”

    乐义组织了一下语言,对徐济道:“禀报主公,我等几人跟随刘备将军派出的士兵到这里后,那士兵看了几眼,觉得此地不错,便走了,我们却发现这里有被人打扫过的痕迹,说明不久前有人曾经在这里安营扎寨,而且绝对不会两个时辰。我们就是觉得这事情奇怪才会去调查的,结果在不远处就发现了马蹄的痕迹。”

    在一旁的陈到出声道:“马蹄?”

    乐义点头沉声道:“我们看了马蹄的深浅,发现这些战马负重很轻,而且根据马蹄的大小判断,似乎是并州马。”

    并州马?徐济和陈到于禁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觉得事情很奇怪,陈到忍不住道:“主公,有没有可能是上党太守张扬?”

    徐济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大有可能,这个张扬有一点和陈登相同,就是墙头草,两面倒,只是张扬没有陈登的眼光和计谋,更没有统摄手下的能力。

    想到这里,徐济笑道:“你们侦察的结果是不是这样呢?”

    乐义摇了摇头道:“我们可不敢肯定对方是不是张扬,因为我们摸到对方营盘的事情,那里的旗帜上倒是写着一个‘张’字,但却没有任何标记,而且那些出入的士兵也没有铠甲,看上去倒像是一群土匪。不过人数倒是不少,足足有两三万人。”

    徐济点头,又盘问了几句,见没有什么再问的了,便命乐义下去。

    文聘此时也已经进入大帐中,坐了下来。

    陈到沉声问道:“主公,你觉得这些人是冲我们来的吗?”

    徐济还未说话,于禁接口说道:“我看这事情倒是容易,反正乃是一群土匪打扮的人,主公,我们直接出兵消灭掉他们不就得了?”

    陈到看了于禁一眼道:“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对方的什么还未弄清楚,仅仅凭借一身装扮我们就把他们定成土匪,显然不对头,而且若是土匪的话,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莫忘记他们搭着帐篷,这哪里是土匪的行为?文则莫忘记这种打家劫舍的买卖我还干过呢!”

    于禁失笑道:“那怎相同?不过叔至将军的意思我明白了。”

    徐济笑道:“叔至说得很对,我们的态度要取决于这些人的身份,若是他是我们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我们的朋友,这种人会帮我们做到一些我们想做都做不到的事情。”

    于禁迷迷糊糊地看着徐济。不知道自己这个莫测高深的主公又在想什么,不过根据他的经验。于禁觉得似乎又有人要倒霉了。

    陈到和文聘一时也想不到徐济在转什么主意。

    徐济当然不可能明说,若是有可能的话,他想要借这支不知名的军队的手消灭掉刘备,看了看一脸迷惑的三人,徐济笑道:“其实,说此人是上党太守张扬也有可能,因为这个张扬很喜欢当土匪的。而且他的这个上党太守也是自己封的。明明上党太守另有其人,这个张扬却学那土匪要劫掠郡县。所以说眼前这些土匪打扮的人是张扬,也有可能。”

    陈到点了点头道:”主公言之有理。这次要到长安朝见圣上的人不也有他吗?也许真是张扬。”

    于禁沉声道:“我不明白张扬今次为何会有这等举动,要知这个张扬一直都是袁绍方面的人。为何这一次会响应主公的号召?”

    徐济笑道:“这便是文则不对了,你这是在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了,张扬根本就是两头蛇,谁比较强大,张扬就会投向谁。这原也没有什么奇怪。”

    陈到点头道:“要是说起来,这个张扬应该是已故的并州刺史丁原的手下才对。想必和吕布还有那个张辽应该是故交才对。”

    徐济轻哼一声道:“正是如此,张扬的眼力极差,对于天下局势根本就不了解。只是本能的跟在强者的身后混饭吃,诸侯会盟的时候,张扬见袁绍的势力大就去投靠袁绍,现在见我徐济的势力大就来响应我的号召。不过这其中并非仅仅是保身而已,利益他还是想要捞一些的。”

    顿了一顿道:“这个张扬既然和吕布张辽都有交情,那么想要通过吕布张辽在长安站稳脚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陈到等人闻言不由自主地点头。

    “不过。”徐济话锋一转道:“这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法,对方到底是不是张扬这还是个问题。故此我们要有两手准备。”顿了一顿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据乐义说那些马蹄印绝不会超过两个时辰。要知两个时辰前天色已经很晚了,既然此处明明是一处极好的安营扎寨的地方。他们为何还要换地方呢?而且这里有被人打扫过的痕迹,这分明就是想要掩饰什么。似乎想要避开我们,所以把这块地方让给了我们,看来对方对我们的行军路线有一定的了解啊。那伙人的首领若真是上党太守张扬,他没有理由这样做的,除非这个张扬想要再当一次强盗。所以我看不管是不是张扬,今天晚上是不会太平了。”其实在徐济心中早已经认定这伙人绝非是张扬。那么他们的目的何在呢?不过可以肯定,这些人会对这些使节队伍下手。

    文聘此时已经听明白他们的话的意思,笑道:“我看到不如把我们的人马调出大营如何?只留一些人手在营盘中虚张声势。”

    陈到看向徐济笑道:“我说主公为何要选择一处靠近密林的地方作为我们安营扎寨的地方,原来主公早有准备。”

    徐济笑道:“你们也看到了,这些人此次到长安去各个别有居心,至少刘备想要干的事情和我们一样,若是让他们平平安安地到长安简直就是给我们自己找麻烦,对吗?若是借此机会削弱一下他们的实力,倒也是一件好事。”陈到等人笑了起来。这时候,他们反倒希望那伙人是冲着这些去长安的使节团去的。

    徐济站起身来,淡然道:“这没有什么,天黑以后我们只留五百名兄弟在营盘中,剩下的人都给我从紧靠密林的营帐的后面迁入到密林中。”转过头来看向三人道:“叔至你们三人每人一千五百名兄弟,给我见机行事,仲业你最好带着人手兜到这片密林尽头,若是有起事来便从后面给我截击,叔至和文则则在两翼埋伏。”言罢便站起身来向大帐外走去。

    于禁愕然道:“主公,你又要到哪里去?”徐济头也未回,掀开门帘道:“我当然是去和他们一起吃饭。否则若是有起事来,我没有和他们在一起的话。那岂非是摆明了算计他们?我还是去应付一下吧。”言罢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引得三人大笑不已。

    当徐济来到陈登的中军大帐的时候。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来的人。众人见他到来,齐齐站起身来迎接。

    陈登笑道:“乐将军迟到了,待会要罚上三杯。”众人起哄。刘备看了看徐济的身后,奇怪道:“为何不见陈到将军和其他人?”

    徐济若无其事道:“他们已经吃过东西了,所以就不来了。”

    陈登却道:“怎可这样?即便是吃晚饭了,也可以到我这里来坐一会儿。”言罢,就要派人去找。

    徐济阻止了陈登的行为,笑道:“陈登先生不用派人去了,我家主公麾下向来军制森严。而且分工明确,陈到将军此次随我出使长安,他的官职比我小半级,但是却不归我管辖,若是我的安全受到威胁,他自会全力保护,但是日常的军事行动却由他自己负责,饮食起居更是有其独特的一套,若是陈到将军不想来。那是什么办法都没有的。”徐济虽然在骗眼前的众人,但这番话倒是实话,陈登闻言只好作罢。

    刘备闻听此言,眼中精光一闪。转头看向关羽和张飞,从他们两人的眼中看出了骇然之色,显然没有想到徐济麾下的军队会军纪严明到这种程度。难怪可以战无不胜了。

    曹豹却注意到徐济背后斜背着袋子,奇道:“乐进大人背后带着什么?”徐济闻言看向曹豹。没有想到却看到在曹豹的身边坐着一位少女,徐济只一眼。心中便泛起了讶然之意,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中还可看到如此的人间绝色。

    这少女年龄绝不会超过十六岁,身材娇小玲珑,体型曼妙,却发育的极好,胀鼓鼓的胸脯虽不算大,但却坚挺诱人,那细腰修长得难以置信,一张脸长得极为精致,表情高贵,气质动人,而且她的肌肤远处一看便觉毫无瑕疵,吹弹得破的宛如婴儿。饶是以徐济这等见惯伊宁、张夫人、甄宓这等美色的人也不由得泛起了惊艳的感觉。

    这就是曹豹的女儿了吧?当真是我见犹怜呢!看来果然拿得出手。徐济心中暗赞一声,转过头去向曹豹笑道:“曹将军问得好。”言罢,便把背后的袋子拿了下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却没有看见曹豹的女儿的眼中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众人好奇心大起,纷纷围上来看,原来里面是一支银白色的长矛,只不过此刻被分为了两截儿,放在袋子里。

    徐济的手魔幻的一勾,不知怎的,那长矛已经到手,徐济双手一合,众人眼前银光一闪,才发现两截长矛已经被组合在了一起。

    关羽和张飞面色凝重起来,因为他们已经看出,眼前的这个乐进的武功只怕是不弱,或许也不在他两人之下。尤其是那手法,更又有一种两人难以企及的飘逸之感。虽然未曾听说这个乐进的武功很高,但是看他这一手花活就可以推测此人的手段果然并不简单。

    当然徐济的武艺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这一手能玩的这么漂亮也是多亏了陈到的调教,而这兵器实际上也就是陈到平日插于马上的备用武器,不过这一次被徐济借来一用而已。

    而看到这一幕的刘备的脸色也是一变,旁边的陈登却被徐济手中长矛的奇幻色彩所吸引,目中露出痴迷之色。曹豹本身也很喜欢收藏兵器,尤其是对武器中的宝物,现在见到徐济手中的这把长矛后,眼中的贪图之色一闪而过。

    曹豹的女儿却怔怔看着徐济,只觉得眼前的这个颇有文人气质的昂藏男儿与别人大不相同,其他男人一见她,便会忍不住露出兽欲之光,恨不得马上扒光了她的衣服,把她按倒在床上发泄,可是眼前的这个男子却不同,他只是带着欣赏的目光去逡巡自己的身体,没有半点别的意思,令人大生好感,自己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看得这么舒服,而且生出了因为有人欣赏而产生的骄傲之意。

    徐济笑道:“鄙人生平喜爱长矛,一向是长矛不离身,可惜长矛实在太长,拿在手中太费事,这把长矛乃是我家主公徐大人送给我的礼物,乃是陈留的工匠打造出来的少有的精品,乐

    某爱不释手,无论到哪里都是带着的。”众人恍然。

    张飞乃是用长矛的大行家,远远的见这长矛造型如此和谐舒服,忍不住走上前来,大声道:“能不能给我看看?”徐济微笑着把长矛放在了张飞的手中,张飞接过来后,只觉得这长矛在手中一沉,似乎重量和他的丈八蛇矛不相上下,可是却比他的丈八蛇矛要细得多。显然是用一些特殊的材料制作而成。张飞眼中爆出异彩道:“好长矛!”这话一出,连关羽都忍不住走上前来观看。

    陈登见局面有些混乱,于是高声道:“诸位,既然乐进将军已经来了,那我们就开宴吧。”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开始推杯换盏。

    徐济表面上则和其他人谈笑风生,没有半点异样,不过心中却在期待那伙不知名的人晚上来劫营。那就会使自己明白若干真相。

    真想知道他们是谁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意外(下)

    酒过三巡后,陈登又召唤出歌舞伎为宴会助兴,徐济假装兴趣盎然地看了几眼,旋即开始观察这大帐的布置,希望待会儿有起事情来时,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内反应过来,要知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有机会杀伤敌人。

    陈登发现徐济在四下里张望,不由大奇,看向徐济道:“乐进大人,你在看什么呢?这大帐有什么不对头吗?”一句话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徐济心中暗骂:你不好好看歌舞伎表演,注意我干什么?同时心中知道,陈登是想要借这次宴会在自己的心里给在场的所有人一个评价,这样才有利于他日后在长安的行动。所以自己刚才的举动马上引起了陈登的注意。

    想到这里,徐济从容道:“鄙人生平只喜欢三件事情,第一就是长矛,第二则是土木工程,平日里也会摆些房屋模型,倒也是乐趣无穷,所以刚才见这大帐中的物品摆放有些味道,一时走神,还请各位见谅。”

    众人这才“恍然”。

    不过徐济却并没有胡说,因为乐进本来对这些玩意儿就很有些兴趣,徐济既然是演戏自然是装到底了,既然刘备早先已经听说过了乐进的大名,谁知道刘备有没有经过一番调查呢?自己不要在这等小事上漏出马脚的好。

    果然,刘备笑道:“这个我知道,乐进大人乃是风水大家,乐进大人在家乡时,大户人家建造房屋无不会去请乐进大人呢!”

    徐济心中一凛,看来这个刘备是注意上乐进了。不过这很容易理解,毕竟乐进返回陈留的事情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而且是只限于为徐济谋夺徐州出谋划策的几人而已。

    对于刘备这个一直在谋夺幽州的人来讲,自己派出的张郃高览大军是其最大的威胁。所以刘备对于之前在幽州边境的大军中的每一个将军级别的人都会去作深入的了解。乐进这打败公孙瓒的人怎可能不作一番细致的调查呢?因为双方日后很有可能有一番较量。

    只不过自己出现在这里令刘备有点吃惊而已,按照刘备的想法,一定还以为自己现在还留在幽州边境上吧?

    陈登闻言,好奇心起,对徐济道:“想不到乐进将军竟然如此多才多艺,当真是失敬了。”其他人也肃然起敬的看着徐济。曹豹的女儿更是美目涟涟,一瞬不瞬的盯着徐济看。

    要知道这时代经学乃是至高无上的学问,而《周易》里面的阴阳八卦玄奥无比,凭心而论。那其中也的确有许多的科学道理,但是真正懂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像乐进这种“精通风水”的人当然是受到众人的尊敬。

    关羽一直对眼前的这个乐进心存芥蒂,虽然自己的大哥不允许自己对对方下手,但是却不想放弃使对方难堪的机会,皱眉冷冷道:“风水?那东西可信吗?”

    刘备看了关羽一眼,那其中满是责备,显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兄弟破坏自己和“乐进”表面上融洽的关系。连忙道:“云长,风水学说博大精深。不得胡言。”

    关羽看了徐济一眼,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徐济心中冷笑,这个关羽总是和自己过不去,若是自己不露一手。谁知道到了长安后,这个关羽会给自己找出什么麻烦来。

    还未说话,被勾起谈话兴趣曹豹忍不住道:“乐进先生。未知建造房屋的时候有何讲究?要知我曹氏家族每年均要建造大量的房屋,这方面的知识却知之甚少。还请先生指点一二。”

    徐济心中叫苦,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自己哪里懂得什么风水?为今之计只好推脱说此乃是自己的看家本领,绝对不能外泄,至于他们信不信那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

    才要说话,却看见关羽在那里冷笑,无端地想起了关羽使用的武器青龙偃月刀,头脑中猛地灵光一闪,呵呵笑道:“风水学其中变化万千,不可一一而言,否则就是说上三天三夜也难以有说尽的时候。不过说一千道一万,归根结底无外乎‘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四句而已。”

    众人齐齐一愣,不明白徐济把这四句弄出来干什么?不过这四句也的确是风水学中最经常听到的四句。致使大多数人不明白什么意思罢了。

    陈登愣愣道:“那不就是四神兽吗?”

    徐济扫了众人一眼,发现曹豹的女儿一双大眼睛正盯着自己,一付专心致志地样子,突然心中有点惭愧,自己和这女娃子毫无关系,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可是自己现在却已经打算要牺牲她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不是有点卑鄙呢?

    他老子混蛋并不等于这女孩子也有错,看来自己还要从长计议。

    这念头一闪而过,徐济此时无暇顾及,看着众人道:“表面听起来‘四神兽’的说法很玄妙,其实指句话说穿了那时生活中再平常不过的道理。”

    顿了一顿道:“‘青龙’者,大水也;‘白虎’者,密林也;‘朱雀’者,良田也;‘玄武’者,高山也。所谓‘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指的就是我们在盖房子的时候,最好选择左面有河水,右面有密林,前面是良田,后面是高山的地方。”

    众人听得齐齐一怔,没想到答案会这么简单。

    陈登却是点头道:“这话大有道理,山青水秀,良田密林,的确是个好地方,这种地方当然人人都愿意住了。”

    徐济心道:那是当然,而且良田预示着这地方的地热很好,所以植物的长势才旺盛,在这种地方居住的人根本不会得风湿病。那些养蜜蜂的人都会选择这样的地方,不过在二十一世纪,这样的地方一般的人家是住不上的。要有钱人才能买得起。

    刘备笑道:“听了乐进大人的话,我倒懂得怎么看风水了。”

    徐济煞有介事道:“我却正在后悔呢!在座的诸位学去了我的本领。那我还混什么啊!?”众人闻言无不爆笑。

    徐济却心中好笑,要不是自己看见关羽那一身青衣。又想起了青龙偃月刀,进而想起了青龙,还真是不好蒙混过关呢!当然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话也是有道理的,并非是信口胡说。

    徐济见众人意犹未尽,生怕这些人在提出什么问题,连忙岔开话题道:“其实风水这种东西说穿了就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八个字,你身边的东西最好都在你伸手可及的地方,这样做起事情了才方便。而且也省力得多。事事顺利,自然就是好风水。当然若是同时带给别人方便那就更理想了,这样的风水才是真正的好风水,所谓‘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就是这个道理了。”情急之下,徐济更是有些胡言乱语了。

    众人仔细想着徐济说的话,不禁觉得大有道理。再仔细想去,更觉得徐济的话可以扩充到生活中的每个方面。曹豹的女儿的美目之中也流露出崇拜的神色。

    刘备佩服道:“不愧是出自学术鼎盛的兖州,就连先生这高深的风水学说都能在令主的说法找到。”

    徐济一怔。他自己可没有想到这么多,自己的这个在陈留施行的治政方针居然还会和风水有着许多的联系,不过这也多亏了梁习,这家伙硬生生找出了一个理论根据来。不过由此看来这个刘备果然有点本事。不愧是大儒卢植的学生。

    陈登闻言才待说话时,异变突起!

    一支雕翎箭穿透了帐篷,自外面射入。深深地射进了曹豹的桌几。

    众人色变,曹豹的女儿更是尖叫声起。

    徐济本就是蓄势待发。此时长身而起,一脚踢翻自己面前的桌几。右手魔幻般的一闪,银白色的长矛流光溢彩地在手中流动,好像是没有实质的幻象。大踏步地来到了曹豹的身前,此时正好又有五支雕翎箭从帐外疾射而来。

    徐济口中一声低喝,长矛变换不定,横挡竖封,磕飞了五支雕翎箭,大喝道:“敌袭,还不动手!”此时大帐外已经杀声震天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可惜除了徐济,其他人均无趁手的兵器在身边,惟有拔出佩剑,站到了徐济的身边。

    徐济喝道:“关羽将军、张飞将军,我三人在前掩护,为大家开路!”

    关羽和张飞知道此乃危急关头,没时间计较徐济凭什么指挥他们两人,答应一声便挺身而出,和徐济并肩作战。当然徐济就是个假把式,他隐隐退在关羽和张飞身后一步。

    此时有飞进了许多支雕翎箭,徐济和关羽张飞三人滴水不漏的封挡,一面向前移动,转眼间便冲到了大帐之外。

    此时的大帐外火光冲天,一片喊杀声。身边尽是一些衣冠不整的士兵在狼狈逃窜,很多人手中连武器都没有。还有一些士兵正连滚带爬地从大帐中逃出来,显然是被惊醒。但更多的人才一出大帐,便被雕翎箭射了个对穿,还未来得及发出惨叫声,便已经命丧黄泉。在不远处又传来了喊杀声,显然是敌人正在进行冲击。无数的已经反过劲儿来的徐州士兵还未来得及组织有效的反击,更未结成阵势时,便已经被对方冲散,所以前方的士兵无不浴血后退。

    众人看得眼睛都红了,刘备更担心的望向了自己的营盘,却发现自己的营盘方向火光冲天,更是焦急万分。

    徐济偷看刘备的脸色,心中好笑,若是实力大损的话,刘备辞去长安的使命将会更加难以完成,难怪刘备的脸色会这般难看了。

    曹豹一把抓住了一名正在奔逃的徐州士兵,喝道:“怎么回事?”

    那士兵哭丧着脸道:“大伙才刚吃完晚饭睡下,谁知道从哪里射来的一阵雕翎箭,把我们不少的兄弟都射死了。我们才拿起武器冲出来,便被敌人的骑兵给冲散了。”

    骑兵?众人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

    正想着,耳边的马蹄声起。一群骑兵踏营而来,大地开始轰鸣。

    徐济见这情景。知道还要等一会儿,陈到才会动手。因为敌人还未完全进入到包围圈中,冷哼一声,大踏步上前,迎面正好驰来一名黑衣骑士,徐济手中长矛斜上标出,刺入到那人的软肋中,惨叫声中,那人被挑到了半空中。

    徐济一把拉住狂奔中的战马,任其如何奋力挣扎都无法向前前进分毫。头也未回向后吼道:“夺马!”然后翻身上马,向众人驰来。

    众人吃了一惊,不知道徐济为何不去冲杀敌人,反而要向自己驰来,徐济的战马已经来到了曹豹的身旁,也未征得曹豹的同意,一把把他的宝贝女儿拉上了马背,令其在自己的后面做好,然后对曹豹道:“曹豹将军。得罪了。”

    众人这才明白徐济的意思,不过也只有如此才可以令曹豹的女儿安全。在这种局面下,众人力战到死也就罢了,可是这样美丽动人的女孩子若是叫敌人抓住。那命运将会无比凄惨,尤其是像这等未经人道的小女孩儿,也许将就会被凌辱致死连忙有样学样。开始抢夺马匹。而徐济早就冲到前面去了。

    曹豹的女儿坐在徐济的背后,眼中露出了娇羞痴迷的神色。却千肯万肯地紧紧抱住了徐济的粗腰。随着战马和徐济一起上下颠簸,感受着徐济后背传来的温暖。心醉神秘于这个看似凶险却无比安全的世界。在一刹那中,自己在梦境中时常出现的英雄救美的梦想变成了现实。

    徐济手中长矛环化,以他为中心,爆出无数宛如惊涛裂岸有如千堆雪的银白色的矛尖。

    这会儿徐济突然开始觉得自己着实太过机智,当初向陈到学习武艺之时虽然饱受折磨但现在却是真真正正的能派上用场了,若不是当时学了几手现在自己约莫也就是陈登那样只能在麾下的帮助之下才能安全。

    而迎面而来的骑士本来趾高气扬,也没有把眼前这个背后带着个女子的白面文士放在眼里,谁知对方竟然如此难缠,一上来便使出了他们想都想不到绝杀招数。

    徐济虽然手底下功夫不是第一流,但胜在他是真正在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过的,这份戾气是半点做不了假的,那强凝的气势,惊天动地般的扑面而来立刻令所有骑士窒息,根本喘不上气来,在为徐济气势震慑之中,纷纷被徐济挑落下马。一时间,徐济不可阻挡。

    刘备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在前面不可一世的徐济犹如顺畅呼吸般杀敌。

    关羽张飞眼中也闪过惊异的神色,但是终因本身也是强绝天下的高手,所以很快就反应过来,见徐济只杀伤敌人,却把大批的战马放了过来,那还不明白徐济的心意,连忙翻身上马,把刘备陈登曹豹等人护在身后。

    徐济突前,关羽在左,张飞在右,三人有如三把标枪直插在前,切瓜砍菜般如入无人之境。

    在几人的带动下,惊慌失措的士兵渐渐地安稳下来,开始结成战阵,向敌人冲击。

    要知陈登带来的徐州兵乃是丹阳士兵,也是天下有数的精兵之一,一向勇猛善战,虽然身体素质稍差,但是生性好斗,不少诸侯在起兵时都会到丹阳征兵。

    此时一旦站稳了脚跟,立刻势不可挡起来。

    这股不知名的敌人没有想到已经犹如放到砧板上的鱼肉的敌人居然会有反手之力。不由得慌乱起来。而这会儿徐济也几近力竭了,虽然仍旧保持着平稳的呼吸和淡然的神情,但徐济的身体却已经有些虚弱,之前受伤之后就留下的隐患让他不能长久保持这种状态。

    不过好在骑兵的杀伤力完全取决于冲击,现在对方失去了冲击力,将会因为马匹转动不灵活而威力大减,只剩下居高临下的优势,但也因此会成为围上来的手持长武器的步兵的众矢之的。

    而恰恰徐州兵都熟知丹阳骑兵的作战方式,所以在此消彼长下,徐州兵挽回了不少劣势。但是情况仍然岌岌可危,毕竟敌人的数量比己方至少要多上一倍有余,而且各个勇悍异常。

    此时徐济却在心中奇怪,眼前的人马到底是谁的人呢?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张扬的手下,若是张扬的手下,绝对不会有这种悍不畏死的打法。但是眼前的战马的确是并州的战马,那到底会是谁呢?

    正在这时,众人已经冲到了陈登大营和刘备大营的交界处,刘备大营里的士兵因为只能各自为战,无人领导,所以伤亡惨重。所幸幽州士兵大多乃是百战余生之人,所以倒未见慌乱。尽管不断地被砍倒,但仍然留下了数倍于己的敌人的尸体。此时一见自己的主将到来,无不精神一振,奋勇杀敌。看的张飞和关羽兴奋异常,怒吼连连。

    两兵合处,又挽回了一丝颓势。

    就在这时,半空中传来吼声:“疾——!”

    徐济闻听后欣然一笑,知道胜负已定。

    陈到等人动手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疑惑

    这是一场击溃战。

    陈到和于禁、文聘一齐动手,再加上四千五百幽影精锐纯熟无比的配合,登时杀得来袭者丢盔卸甲。

    陈到白马银枪来到徐济的身旁,意气风发道:“乐进大人,这里交给我们吧。”

    徐济点头,此时已经满身是血的刘备、曹豹等人气喘嘘嘘地来到徐济的身边,徐济微微转过头,对身后的女孩儿微笑道:“曹小姐,可以下马了。”

    曹豹的女儿正陶醉于徐济给她的迷人的男性气息中,闻言才惊醒过来,一时间羞不可仰,低下头去,那额头撞在了徐济的后背上,徐济微微一愣,道:“曹小姐,你怎么了?”

    曹豹的女儿在因为女儿家情窦初开的一腔柔情无处排解而情思阵阵,却被徐济这一问给惊吓着了,以为自己的心事已经被对方知晓,更加害羞起来,娇躯竟然在马背上微微颤抖。

    徐济一愕,以为这小女孩儿被刚才的事情惊吓到了,不由得微微感到歉意,因为自己一心只想大开杀戒一展未能精通武艺厮杀战场的遗憾,所以没有在意到身后人的感受。这等大家闺秀,怎可能见识过这等刀光剑影?

    想到这里,柔声道:“我抱你下去好吗?”曹豹的女儿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马上千肯万肯地点头,那乖巧的模样看得徐济一呆,旋即下马,把曹豹的女儿抱了下来。至于曹豹什么表情,徐济才懒得管。

    曹豹的女儿十分配合地把自己的双臂环绕在了徐济的脖项处,趁着众人不注意。在徐济的耳边轻声软语道:“奴家叫曹玲。将军可要记住了。”

    徐济一呆,此时曹玲的小巧秀美的双脚已经落地。曹玲幽怨的地看了徐济一眼,眼中的火热似可浇铸开人世间最冷的心肠。

    徐济大感不妙。暗自提醒自己,决不可和此女有任何关系,否则长安之行就会更加的不好掌握。曹玲的举动可瞒过别人,却瞒不过陈登,此人见到此场景,眼中露出深思的神色,显然是在想如何利用这件事情。

    关羽和张飞却不耐烦起来,刚才一番厮杀,两人手中只有长剑。而且胯下战马非常不合他们的口味,在骑过了高大的辽东大马后,并州这种个子小的战马根本就不和这两个绝世猛男的口味。此时回到了自己的营盘,马上叫人换上了自己的战马,又拿起了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张飞喝道:“大哥,娘的,我兄弟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待俺去厮杀一番。”刘备点头。关羽、张飞大喜。带着自己的人马尾随陈到,向敌人杀去。徐济看向在场的其他人,笑道:“这里的事情交给叔至他们去做吧,我们还是回营饮酒。”众人点头称是。

    待陈到等人回来时。正是深夜时分,中军大帐高燃篝火,那跳跃的火焰好似在为凯旋者欢呼雀跃。

    陈到等人龙行虎步进了大帐。陈到、于禁、文聘在左,关羽、张飞在右。陈到三人静默无声,脸上不露半点喜怒哀乐的表情。好似泥雕木塑一般,关羽和张飞却显然是兴奋异常,边走边讨论刚才的这场反败为胜的大战。

    刘备见状,连忙打断自己的两个兄弟在那里交流心得,问道:“云长,战果如何?”关羽呵呵大笑道:“大哥放心,有我兄弟二人在自然是完胜。”转过头来看了看陈到道:“陈到将军端的好武艺,较之诸侯会盟时又精进了一筹。”张飞大笑道:“陈叔至,有时间你我二人切磋一下如何?”陈到对张飞的印象显然不错,闻言向张飞微微一笑,却不说话,毕竟徐济麾下军制森严,虽然他和徐济胜似至交好友,多年来两人更是情若兄弟,但是陈到知道徐济一向公私分明,所以虽然对张飞的邀请心动非常,但是却强忍着不答应。

    徐济当然知道陈到心中怎么想的,笑道:“张飞将军有此雅兴,我想叔至一定是求之不得,但是没有主公的命令,叔至是不敢和别人比武的,这事情得先向我家主公请示,不过我想我家主公一定会同意的。”陈到闻言,雄躯一震,知道徐济已经答应了,心中大喜。

    张飞闻言,先是一呆,旋即颓然一叹,心知在短时间内,自己和陈到是交不上手了,因为他也知道徐济麾下向来是军纪森严。倒不认为眼前的这个“乐进”在从中作梗。关羽也知道这是事实,但是不知道怎地,受不了徐济的笑容,忍不住出声道:“关羽有一事不明,想要问乐进大人,为何我两军损失惨重,而大人的军队却几乎没有伤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济笑道:“关羽将军问错人了,我已经说了,我的任务是出使长安,而不是领兵打仗,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我怎会知道?而且即便是知道因为什么,我也不会说,那不是我的职责所在。说到战况,这要问陈到将军,至于陈到将军想不想说,我可管不着。”

    陈到截了过来,对关羽不卑不亢道:“这事情事关我军的机密,请恕陈到无法明说。”话都说到这份上,关羽自然不好再问。

    徐济心中大乐,同时又暗赞陈到等人机灵,出兵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叫关羽等人未发现己方的兵力布置。

    陈登见眼前有点冷场,气氛尴尬起来,不由得打圆场道:“关羽将军有所不知,其实兖州军方面也是损失惨重,刚才我们去检查营盘的时候,兖州军的营帐毁坏大半,更有无数的伤者在营帐中哀鸣呻吟。所幸兖州军一向勇猛异常,这才能够在短时间内在陈到将军的带领下反败为胜,若是换了我徐州军,可没有这份本事。”言下之意。显然是在为徐济开脱。这事情好理解,毕竟徐州方面和陈氏家族开罪不起的人是徐济而非是一个小小的刘备。所以说在这种情况下,陈登为眼前的这个“乐进”辩解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自己和这个乐进似乎还有好多可以合作的地方。至于一个关羽,陈登还未放在眼里。关羽闻言才要张口,却见刘备在向自己微微摇头,这才隐忍不发。

    刘备见陈登如此说话,心中亦是有气,不过此人城府极深,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接过话来道:“云长,你们可抓到俘虏了吗?”

    此言一出。关羽和张飞齐齐摇头,徐济看了也不奇怪,这两人一向是杀得性起便鸡犬不留,刚才那场大战。两人一开始受了窝囊气,大开杀戒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想到这里,徐济看向陈到,岂料后者对着自己也是微微摇头,显然是也没有抓到一个降卒,不由得大感诧异。不明白怎会是这种结果,若是如此,自己又怎可能知道对方到底是谁呢?

    众人见问不出什么来,便各自散了。回到自己的营盘休息。

    徐济回到营帐后,对随后跟进,站立在自己右侧的陈到开口问道:“叔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没有一个降卒?”

    陈到看向徐济沉声道:“主上,这事情很奇怪。对方军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而且皆是死士。一个个悍不畏死,而且绝不投降,我们原本想要抓住一些人,岂料这些士兵在落单后,马上自杀,没有半点犹豫,这种决死的信念我想只有我们兖州军队才会有。”

    徐济看了看后面进来的于禁和文聘,两者一起点头,显然是在肯定陈到说的话。

    徐济摸着自己的下巴,失笑道:“这事情倒是越发的有意思了,看来这伙人绝对不可能是张扬的手下,这种素质的军队可不是张扬能够训练出来的,可惜显然死无对证,没有线索,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陈到皱眉道:“主上,难道不可能是董卓派来的人吗?”

    徐济摇头道:“可是董卓这么做对他没有半点好处啊?”说完此话后,突地身躯一震,对三人沉声道:“叔至说得对,这事情也许真是董卓做出来的也说不定。”

    陈到看着徐济,仔细想了想,沉声道:“我明白主上的意思了,因为按照常理,董卓现在最想要的是天下诸侯对皇帝的承认,因为这件事情对他大有好处,而现在这事情已经唾手可得,没有人会相信董卓会出兵截杀各诸侯派来的使者。但是董卓却有可能偏偏这么做了,因为这样做了之后,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

    陈到此语一出,其余人纷纷点头。认为陈到说的大有道理。

    徐济沉声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却还有一点值得怀疑,这般计策似乎以董卓的智能是想不出来的,李儒虽然有些本事,而且也绝对阴毒,但是这招数他还想不出来。就算是可以想得出来,这样的士兵他也训练不出来,董卓军的军队主要是西凉骑兵和并州骑兵,这两支队伍作战勇猛不假,但是他们都是军队素质极差的队伍,他们的凝聚力来源于对吕布的崇拜,根本不可能这般视死如归。”

    陈到先在嘴中叨念了两遍“视死如归”这个本应直到曹植作诗之后才出现的成语,沉思道:“可是主上,你不是曾经提到过董卓麾下还有一个贾诩值得注意吗?主公您不是说这人的本领不在郭嘉先生之下,若是这支军队出自他的手笔,也未可知。”

    徐济摇头道:“贾诩我晓得,他的确有这个本事,我也相信,不过要一次派出两三万人,只怕贾诩没有那么大的手笔,即便是他早在两三年前便看出有这么一天,那么也不可能是他派出的军队,因为贾诩应该知道自己不能过于锋芒毕露,否则便会引起李儒的嫉恨,贾诩这么懂得明哲保身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除非贾诩已经扳倒了李儒,否则绝不会浮到水面上为人出谋划策。这才叫做‘善战者无赫赫之名’。”

    陈到等人闻言连连点头,皆以为大有道理。

    徐济站起身来,道:“若是说想要破坏这次出使长安的人。袁术和袁绍定是首当其冲,不过袁术手下也不会有这般本事的人。袁绍现在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的兵马。所以也不可能是他们。”陈到皱眉道:“有没有可能他们暗中藏了一手?”徐济摇了摇头。

    文聘的双眼怔怔了半天,突地叫道:“难道是河内太守王匡?”于禁先叫了出来:“对啊。河内太守王匡本就是袁绍一党的,而且也是并州军的一部分,这一次又没有参加朝见天子的行动,实在是嫌疑最大。”

    徐济和陈到对望了一眼,齐齐摇头,陈到道:“这事情不可能是王匡干的,因为王匡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前年就已经在董卓的手中连吃败仗,元气大伤。他更没有这个本事训练出这样的军队。”文聘简直快抓狂了,呻吟道:“那会是谁呢?”

    眼前的局势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徐济摇摇头道:“这事情一时半会想不明白,我们慢慢来,绝对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出使长安,为了在路上节外生枝,明天开始起,我们急行军前进。”三人闻言,抱拳轰然应命。

    经过漫长的旅途,风尘仆仆的徐济等人终于来到了期待已久的长安。

    看着。与开罗、雅典、罗马并称为世界四大古都、在自己的视线中不断变大的西安古城,徐济心中感慨万千,所谓“得关中者盛世统,迁洛阳者天下分。”实在是至理名言。可为古中国建立王朝者鉴。在徐济这后来人看来,历史上盛世统一的朝代(周、秦、汉、隋、唐)都在关中,反倒是洛阳。其实历史上所有大王朝分裂和落败(东周、西汉、唐末)都从迁都洛阳开始。

    若是自己以后建立王朝的话,长安当是首选之地。

    这长安乃在关中盆地。东以零河和灞源山地为界,西以太白山地及青化黄土台塬为界;南至北秦岭主脊。北至渭河,东北跨渭河,秦岭山脉横旦于西安以南。西安以北,陕甘黄土高原边,由梁山、黄龙山、药王山、陇山组成的北山山系,与秦岭山脉遥相对应,共同构成环绕关中平原的自然屏障,那渭河平原,西起宝鸡,东到黄河,号称“八百里秦川”。

    长安更是中国的地理中心,是古代丝绸之路的起点。

    而更令徐济看重的乃是长安的对外意义,自古以来,我华夏民族就不断遭到外族的侵略,北方的少数民族就像是那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根本就是在野火焚烧下春风吹又生的野草。而每个朝代又在“兵者不祥”的说法下一只消极防守,战胜则苟且一时平安,战败则以本国女子婚配外邦可汗以求苟延残喘。徐济此刻虽然对自己的敌人变得冷酷异常,无所不用其极,但作为华夏民族的热血男儿,徐济岂会坐视这种局面,天下的太平不应当在女人的胸膛之上,而在我大汉民族的马背和军刀上。

    想到这里,徐济转过头来看了看远远跟在后面的徐州军队,那辆曹玲乘坐的马车是那样的醒目鲜明,心中微叹,用女人来化解战争和危机,这种方法不及对外,对内也是一样,看来曹玲是要被牺牲定了。

    徐济一开始想要利用曹豹的女儿,重现王允的计策,虽然看似残忍,但是从另一面说,徐济这也是为了曹玲好,跟着董卓不会有好下场的,可是若是能令曹玲和吕布扯上关系,这对曹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吕布可以保护曹玲很长时间,就像历史上的貂蝉一样。

    但是自从那天晚上后,徐济有点犹豫起来,觉得自己这般利用曹玲实在是卑鄙之极。而且要用美人计的话,长安的美人大把有的卖,不一定非要用曹玲,而且现在历史已经改变,王允未死,那就是说王允早晚会动手的,为何自己要利用曹玲呢?但是太史又不知道能否阻止曹豹这种利用女儿的行为,若是自己无力阻止,倒还不如按照原计划进行,免得曹玲和董卓一起死。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自己就再也未见过曹玲,不过徐济却知道这个曹玲对自己有点情愫暗生,但徐济知道那仅仅是一种小女孩儿对一个突如其来的“英雄”的崇拜心理在作祟罢了,并非是真正的喜欢,这段情感应该很快就会过去。

    算了,人世间原本就有许多的无可奈何,自己又何必强求呢?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乃是挟持汉献帝,只要有了皇命在手,自己就有了争霸天下的理由。看看身边神情有些激动的刘备,徐济心中知道,自己此来长安敌人多多。

    可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生命的精彩就在于我们有着茫不可测的命运,并且可以让我们全情享受。

    长安,我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蔡府

    转眼间,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长安城外,虽然那城墙已经有些残破,但是一种无可比拟的辉煌之气却从砖缝中扑面而来。这些城墙厚而高,城前的壕池既深又广,确是这时代最佳的防敌设施,远处则大河环绕,气势磅礴,令人叹为观止。

    他们的到来马上引起了城头守军的注意,不多时,城门大开,出城迎接徐济等人的乃是一个细长眼睛的文士,目光闪烁,显然是满肚子鬼蜮伎俩之辈。要不是气度稍差,而且代表官职的衣服不对,否则徐济会以为此人便是李儒。

    双方下马。徐济和刘备陈登等人大踏步上前,对面的文士迫出笑声,对着众人笑道:“本人乃是丞相手下的谋臣,李肃是也。”

    徐济心中道:原来是李肃啊,表面却笑道:“原来是李肃大人,兖州使者乐进见过大人。”刘备和陈登也报上姓名。

    李肃闻听徐济报上“乐进”的姓名后,双木马上一亮,拉住徐济的手,呵呵笑道:“原来是乐进先生,在下久仰大名,来来来,请这边走,我们日后还要多加亲近。”在神态之间显然对徐济的是亲热非常,至于刘备和陈登,则完全被李肃晾在了一旁,刘备还好一点,李肃还和他搭讪几句,可是陈登则完全被李肃冷淡了。

    徐济偷偷看了身后面色颇有些不好看的陈登,和不动神色的刘备,心道:所谓弱国无外交,虽然自己现在仅仅是出使长安。还谈不上是外交,但是其中的道理却是一样的。在李肃的眼里,乐进代表的是徐济。而徐济乃是如今中原最强盛的诸侯之一,算得上是天底下最有实力的人,所以李肃巴结自己装扮的乐进,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至于李肃说的“久仰久仰”,那简直就是在扯淡,乐进现在哪里有什么名声,李肃这么说只不过是套近乎而已。刘备不管怎么说代表的是刘虞,刘虞虽然声望很大,但是实力却无法和徐济相比。但仍不可小觑,所以李肃也不会太过怠慢,倒是那个陈登,本身徐州实力并不是很强劲,而且徐州和徐济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太深的交集,所以李肃不大去理会陈登也是在以一种变相的方式去讨好徐济假扮的乐进。

    众人在城门口寒暄了一些时候,才要往里走,却听见城墙上的士兵高喊,仔细一问。原来是不远处又来了一支军队,上面大大的书写了一个“曹”字,不问可知,那一定是曹操派来的使节队伍到了。徐济精神一振。不知道曹操会派来什么人,伫立在城门口,向城外望去。

    李肃当然不敢怠慢。在一次迎接,徐济和刘备陈登两人不一会便看到李肃和一个大胖子谈笑风生的策马进城而来。显然是原来便认识,徐济一见。心中大乐,这不是鲍信吗?没想到曹操居然会派鲍信到此,不过仔细想一想,这鲍信还真是最佳人选,至少在朝中,这鲍信也是有一定声望的人。在鲍信的身边是一个相貌英俊的文人,一张脸上方正至极,但是身上却有一种不同于寻常文人的刚毅的气质,看得徐济心头一震,这等智者风度,徐济只在郭嘉等寥寥数人身上见到过,此人绝对是第一流的谋士。到底会是谁呢?

    徐济边想边把自己的目光向后看,想要看看曹操到底还派来了谁,那后面有几个武将,不过徐济都不认识,目光流动中,徐济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一名普通骑兵的身上,蓦地脸色一变,身躯不受控制的一震,而那人好像受到了徐济目光的感应,转过头来看向徐济这边,待看见徐济目瞪口呆地模样后,那骑士在马上也不由得一震,显然也认出了徐济。

    天!自己看见了谁?那明明是曹操!徐济千真万确的肯定自己刚才看见的人是曹操!而且可以肯定,曹操也认出了自己。

    这枭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徐济的心脏不由得怦怦跳动起来,难道他也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

    不过这事情不大可能,因为曹操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来对抗天下间所有的非难,而且曹操也应该明白,现在的局势从表面上看还谈不上要轮到他来劫持皇帝的地步,毕竟承认汉献帝的地位乃是天下间政治的主流,曹操既然没有那么大的实力,若是贸然劫走了汉献帝,那绝对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曹操绝对不会如此不智,看来曹操此来是另有目的。除非这个曹操也和自己一样乃是穿越时空而来,深知历史的发展,否则绝不会干这种貌似愚蠢的事情。

    哈,现在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自己和曹操居然都是化妆来长安,不过徐济知道曹操为何这么干,毕竟曹操曾经干过刺杀董卓的事情,若是叫董卓知道曹操也到了长安,还不马上把曹操抓来下酒?所以曹操化妆来此还是很有道理的。如此一来,徐济反倒不担心两人会彼此揭穿对方的身份,说不准自己还可和这三国第一枭雄合作一次呢!不过若非两人之间彼此非常熟悉,只怕也不会这般容易的认出对方吧?

    想到这里,徐济和曹操仿佛心有灵犀般,彼此微微一点头,不约而同迅速地把自己的头转到另一边,装作完全不认识。

    站在徐济身边的陈到把头凑了过来,低声问道:“主公,有什么不对吗?”徐济低声道:“待会儿回去说。”陈到点头。

    旋即,徐济注意到曹操身边的一个彪形大汉,面色蜡黄,但一双虎目中却是神光闪闪,显然是身经百战的不世虎将,战马上更带这一秆大刀,似乎便是幽影前段时日传回曹操新收服的那员猛将戏志才了,而看到此人徐济身后的典韦也是立时呼吸粗重起来,显然是遇到对手的兴奋感。

    这时。李肃领着鲍信来到徐济等人的身边,给众人相互作介绍。徐济想起刚才曹操认出自己的事情。知道自己的化妆只能瞒过对自己不是很熟悉的人,这个鲍信和自己接触不多。但是自第一次在会盟时见面后,他似乎便对自己注意非常,谁知道对方能不能认出自己,看来自己要改变一些细微的动作和习惯才可以,一面想依足礼数,和鲍信客气了一番。

    果然,鲍信的脸上闪过惊异之色,不由得笑道:“看来我和乐进大人很有缘分呢!”看着不明所以的众人,鲍信笑道:“不知如何。我虽是第一次见到乐进先生,却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唔!先生很像某一位鲍信熟悉的人,却一时想不起那是谁。”

    徐济早有准备,细微的改变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和举止,若无其事道:“鲍信先生不须奇怪,鄙人亦不时会有这类感觉,就是见到首次相识的人,却像早曾相识的样子。那也只有用缘分解释了,再不就是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大千世界,芸芸众生,难免有相似之人。”和徐济同路而来的刘备与陈登皆是极敏锐的人。不约而同察觉到眼前的这个乐进说话和以前稍有不同,但是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同。

    鲍信释然道:“看来是如此了!”李肃在旁笑道:“乐进先生果然不愧是从兖州来的人物,说起话来言之有物。发人深醒。”

    众人闻言,无不为之侧目。徐济心中一阵恶寒:拜托,就算是要拍马屁也高明一些好不好?像李肃现在这么做也太明显了吧?

    这时鲍信一把拉过身边的文士。笑道:“乐进先生,此人乃是孟德素向敬爱的名士,程昱先生。”

    徐济霍然动容,没有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程昱,这人不但谋略出众在历史山更是干过令麾下吃人肉的狠人,更关键的是这人的谋略不在郭嘉之下,就算是差也差不了多少,两人大概只在伯仲间,而且他更是一把内政的好手。哼,这个曹孟德想要干什么?居然连程昱都给带来了。

    鲍信又介绍了后面的一些人,那其中包括在历史上被赵云杀死的夏侯恩,还有曹纯,剩下的几人,徐济均未听说过,但都是曹氏宗族和夏侯宗族的人。令徐济大叹,还真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呢。徐济和这些人一一客气一番,又发现陈到和夏侯恩两人见面后还在亲切的说话,不由得心中升起了怪异之感。没想到这两个人会如此亲热。

    一番客套后,此时天色已晚,已经不能进攻去晋见皇帝。所以李肃便开始忙着安排住处。出于安全的考虑,每个使者带来的军队只能在城外驻扎,进城后只能带少量的护卫,徐济命令于禁在城外领兵带队,安营扎寨。自己则带着陈到和文聘以及三百名幽影精锐中的精锐好友进城。

    由于徐济名义上的前任使者就住在蔡邕的府上,所以徐济现在当然是理所当然的要住在蔡邕府中了,徐济当着李肃的面再三强调,显然是在说给在不远处的曹操听的,要他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徐济当然猜得出,曹操是一定会去找自己的。当然徐济是因为不愿意暴露英雄楼才说的蔡邕之名,否则更可以令在座的都大吃一惊。

    待一切弄准备停当后,在专人的带领下,徐济一行人向蔡邕府进发。没来由的徐济的心中一阵叹息,当然是想起了还在自己妻子身边陪伴的蔡文姬,也许,今次长安之行,自己就能解决这个麻烦了吧?

    早有人到蔡府通报,徐济一行人来到蔡府时,蔡邕以及一名徐济不认识的文士站在那里在迎候自己,那文士想必就是之前自己打算前往徐州之时戏志才代自己收服的那个名叫徐庶的人了。

    徐济一见蔡邕立刻行礼,朗声道:“蔡大人你好,鄙人乃是兖州刺史徐驸马派来的使者,乐进,草字文谦。”

    一旁的徐庶也没有插话只是在一边看着。

    徐济此时已经和蔡邕打过招呼,蔡邕当然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故此在表情上丝毫没有一样的痕迹,只是略微有些激动罢了。

    徐济看向徐庶,呵呵笑道:“这位一定是徐庶先生了。我在兖州闻名久矣。”

    徐庶恭恭敬敬道:“徐庶见过先生。”

    徐济略一点头。明白徐庶的意思,转过头来看向徐庶身后的一个武将打扮的人笑道:“志才怎地还爱上了武将打扮?”

    戏志才原本正在琢磨如何调侃徐济。闻听徐济向他打招呼,马上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也不说话只是拱手行了一礼。

    陈到看的好笑,又暗暗心惊,生怕旁边的有心人看在眼里,连忙走上前来道:“志才先生,好久不见,好记得你我的约定吗?”

    陈到的话立时令戏志才轻松起来,说话也自然得多,一行人说说笑笑往里走。

    进到大厅后。分宾主落座,自有美婢奉上香茶。待闲人退出后,大家才重新见礼。

    徐济对蔡邕笑道:“蔡大人,这两年来可真是辛苦你了。”

    蔡邕叹道:“文烈说得哪里话来,文烈这些年来才是真的辛苦。如今文烈已经是两州的刺史,在我大汉也是绝无仅有,实在是可喜可贺。”

    徐济谦虚了一番,转过头来看向徐庶道:“元直,你我尚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你为我兖州出力甚多,更独自在长安支撑起一片天空,兖州上下无不对元直的风采心向往之呢!”

    徐庶笑道:“主公过奖了,其实我对主公才是思慕已久。‘悠哉游哉,辗转反侧’呢。”

    徐济却笑道:“那我是否要说‘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众人会意。无不莞尔,两人借《诗经》中的句子变现了对对方的尊敬。

    徐庶早就是从戏志才的嘴中知道知道徐济为人随和。此刻一见,果然如此。不由得浪子本质上涌,趁着蔡邕不注意,向徐济一打眼色,眼光指向了蔡邕,语带双关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主公说得真好。”

    戏志才何等聪明的人?闻弦音而知雅意道:“其实说到真正的‘所谓伊人’,那还要说我大汉的第一才女,蔡琰小姐。”

    徐庶打蛇顺竿爬,故作奇怪状道:“对了,蔡琰小姐呢?我在蔡先生府上许久也不曾见过啊?”

    话音才落,一把清甜的女声传了进来:“这位先生,你们男人是否都是这样,有了事业就会把自己的心上人忘记?”

    众人闻言,纷纷转头想大厅外看去。

    徐济的心头却是先自一震,然后暗暗叫苦,他是千担心万忧虑蔡琰会偷偷跟着自己跑来长安,故此自己根本就不是从陈留出发的,但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去。虽然事隔将近一年,但是蔡文姬的声音徐济可没有一日暂忘,这丫头没跟谁学好偏偏把伊宁一身的刁蛮学了个十成十,这着实是吓得徐济有家归不得,成天被烦的徐济都要怕了,故此他才把自己的行程保持的很是严密,但没料到自己的妻子如此作为,转头看时却见蔡文姬飘飘而来,后面跟着的不是自己的妻子伊宁还是谁?

    只见蔡文姬的秀发梳成堕马髻,高高耸起,又堕往一侧,似堕非堕,颤颤巍巍,使她更有女人的味道。身穿是绣花的罗裙,足登丝织的花绣鞋,头上的发簪用玳瑁镶嵌,耳戴明珠耳,光华夺目,艳光照人。显然是改换过装扮的。

    说实话,这还是徐济第一次看到蔡文姬盛装而来的模样,一反自己印象中白衣如雪的清冷模样,不由得看得目瞪口呆。

    蔡文姬先向自己的父亲施礼而后抬起头时眼眶中已然红润:“父亲,女儿不孝,未能常伴父亲左右。”然后转头看向徐济,露出深思的表情道:“徐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公主可是有不少话等着对你说呢!”

    徐济强压下自己心中的不满和不安,强自微笑道:“哦?这样吗?文姬你为何在我军中倒是更值得我好奇不是吗?”

    蔡文姬动人的微笑道:“这有何难?先生乃是兖州、冀州之主,公主大人自然便是主母,主母有令,谁敢不从?”

    徐济一愣,苦笑道:“这倒也是。”随后他看向自己的妻子说道:“宁儿,你太胡闹了,仅此一次,不许有下次了”。

    而一直不说话的伊宁此时也露出了微笑:“夫君说的是,是宁儿胡闹了,只是文姬离开父亲许久甚是思念,妾身以为夫君此行当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所以擅做主张,还请夫君谅解。”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徐济还能说什么?他也只能笑一笑。所幸的是伊宁总还是善解人意,否则这要真还带着公主脾气徐济还真没地方撒气去。

    而蔡文姬见状微微一笑,深深看了徐济一眼。

    由此,两个人的故事正式开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寥寥数年

    虽然妻子未曾明言,但徐济却隐隐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只是因为蔡琰想念家人显然没有必要刻意在自己面前出现,显然是可以私下令其父女相见,那样不但免了自己的尴尬更可以免了现在的麻烦。

    徐济不由得转过身去,只见妻子依旧娇俏的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眼神之中更是有些难以琢磨的意味,徐济不由得皱了皱眉,但还是强压下心头的疑虑没有多问。但徐济心中还是不由的感慨万千,身边的娇妻的变化,曾经的刁蛮女孩如今已经没了当初的那股骄纵,反而是在自己的影响之下变得更加沉静,但徐济却并没有为此感到开心,这意味着伊宁是被自己身边的环境迫使的,那显然是自己的问题。

    念及此处,往日在洛阳的那一段岁月都跟着活了过来:汉灵帝、王越、何进……一个个与自己有着其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浮光掠影般地在自己的眼前掠过,一时间不由得感慨万千。

    不过此时徐济也知道不是说这些伤心事的时候,人家父女相见自由一番体己话要说,徐济索性也就令诸人前往偏厅议事。而伊宁自然是留在这里,她毕竟是公主的身份,而且不宜为外人所知,当然是不可能抛头露面的。

    而在场诸人之中,徐济最好奇的当然还是戏志才,戏志才虽然鲜少写信给徐济,但其中却还是特意提及了这位令他赞不绝口的人才。由此徐济自然也要亲自了解一下这位的斤两,当然这并非对戏志才的质疑,实际上徐济对戏志才的眼光还是有充足的信心的。只是自己如果不能了解手底下这帮家伙的能耐又怎么能做到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呢?

    待众人在偏厅之中座下来后。徐济才向戏志才道:“元直,我有一事不明。为何自去年起你们便断绝了和我的书信往来,害得我十分担心,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情呢?”戏志才见徐济一付的关心的表情,虽然之前一直听戏志才说徐济如何如何但却一直惴惴不安的他也是心中温暖,笑道:“这件事情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只有害主公担心了。”

    随后戏志才才解释到乃是因为徐济在兖州与冀州闹出的这场大事使得交通堵塞以至于各地都封锁了交通,是以无法传递消息。而这其实徐济也能想到,他在陈留嘱咐梁习改制之时就遇到了巨大的阻碍,甚至自己封锁了与外界的消息。

    而徐济马上也问出了他真正想要知道的问题:“如此。我明白了。志才,这近两年来,长安究竟生出了何事?为何史阿说他唯有寸功?”原本一直看着徐济收服戏志才的戏志才当然也不是料想不到徐济的这个问题,此时听到徐济问出口也是施然起身行礼道:“回禀主公,这倒是有不少趣事。先说董卓,这人当真是好色成性,皇帝的内宫中凡是他看得上眼的均已被他奸淫个遍,就连幼年的公主也不放过,至于当初济南送给先帝的巫祀神女更是成了抢手货。被董卓分给了手下的得力助手。弄的皆大欢喜。”徐济闻言点了点头,这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见徐济点头戏志才也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还有更好玩的事情,最近不知怎么的,董卓听说自己的手下大将张济的妻子邹氏长得美艳非常。竟然动了淫心,想要向张济要人,无奈却张不开这个嘴。不过听说那个邹氏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和许多人有一腿。偏偏把张济弄得神魂颠倒,对她视如珍宝到连外界的传言一概不信的地步。有不少人说。其实董卓已经和这个邹氏早已经春风几度,是个老相识了。”

    徐济听到张济的名字之时心中一动,原本他前世的记忆里这一年董卓其实已然死于王允的算计,当自己的到来显然改变了历史,这一年董卓不但没有死这长安城之内更是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情。这个张济本身并不出名,但是他的侄子却是个鼎鼎大名的人物,自己的首席保镖典韦就是死在张济的侄子张绣手里的,这个邹氏徐济当然也是知道的,这位就是历史中曹操在收服张绣时玩弄的那个女人吗?也就是张绣的婶子。为此,曹操还损失了自己的长子。听说这邹氏的年纪比张济小上不小,似乎比张绣还小。

    想到这里徐济不由露出了笑容,这事情更加有趣了,若是用这个邹氏玩美人计也不错,免得害了曹玲那个清纯的小女孩儿。

    徐济想到此处突然就开口问道:“据闻这个张济的侄子很厉害?是叫张绣?”戏志才闻听此话也微微一笑道:“这主公恐怕就有所错漏了,这位张绣是张济的从子,倒不是什么侄子。不过此人倒确实是个人物,年纪不大,却隐然有长安城第二的意思。”

    徐济闻听这话确实一愣,而后更是质疑道:“第二高手?”一边的戏志才还来不及说话就被听着两人谈话的戏志才抢了过去:“正如戏先生所说,张绣的确了得,此人一杆银枪,快得追风逐电,打遍长安,除了吕布可以稳占上风外,其余人皆不是他的对手,张辽和华雄都败下阵来,我也曾偷偷去看过此人与别人过招,在董卓军中确实是再无敌手。”

    听到这话徐济身后的典韦就冷冷哼了一声,武人一贯便是如此,向来没有第二的说法,这张绣号称第二在典韦眼里也就不过如此。但徐济却是微微一笑,虽然这个张绣的能耐在他的预料之外,不过此行自己身边也不是没有能够与之一战的人,不论是典韦还是陈到都显然有这样的能力。尤其是陈到,自从把他调回自己身边之后徐济不得不称赞一下郭嘉对其的影响,如今的陈到已经不再是徐济年幼时的那个热血好战的青年了,随着气度的凝成和跟随郭嘉许久养成的好动脑子的习惯。如今的陈到已经不再是战将而是统帅了。

    想到这里徐济不由得转头看向陈到开口说道:“叔至啊,当初你没赶上与吕布正面交手。如今我瞧倒是有机会,怎么样。叔至你有兴趣吗?”而听到这个问题陈到洒脱一下,摸着自己颌下短须道:“那倒要看看有没有好处了,若是没有好处我是没什么兴趣和这个莽夫动手空费气力的。”

    徐济听到这话也是赞许一笑,陈到成熟的速度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了,不过这对徐济来说显然是好事而非坏事。倒是典韦一脸不满的开口说道:“主公,这吕布好大的名头,当年您要入洛阳就说要留我看护陈留,今番既然来了,断没有不找他试试谁才是天下第一的道理!我倒要看看这长按城里有几个有本事的!”

    徐济当然是没有兴趣和这个憨厚的粗汉计较的。他随性的拍了拍典韦的肩膀道:“是了是了,君卿你莫急,总是有机会的,叔至又不和你抢。”这话说的在场诸人皆是哈哈大笑。

    不过此时徐济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还没说史阿呢,这小子可曾与你们联系?”

    戏志才闻言一拍自己的额头,失笑道:“怎么把他忘了?史阿这小子倒确实有几分高深莫测,只是初至长安之时来见过我一次,后来却是没有再见他来过。只是在长安有一个说法。说这个史阿每一天都在飞速的进步,若是叫我看,史阿刚来长安的时候,肯定是打不过张绣的。至于现在,那就说不准了。据说现在连吕布都很看好史阿,认为史阿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超越乃师。成为我大汉新一代的第一剑师。”

    徐济听得是热血沸腾,心道现在这长安真是风云际会。竟有着许多的高手,有吕布、陈到、关羽、张飞、典韦、许褚、张绣、史阿、张辽、华雄。若是西凉马腾再派来自己的儿子马超,这阵容可就太强大了。根本就是三国超级战将大集合。次一级的战将则不计其数,文聘、于禁和胡车儿仅仅是其中之一而已。若是有机会和这些人交手,实在是一大快事,不过这事情只能想一想,毕竟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看来长安这里还是交给陈到出风头吧,反正自己也要把他培养成新一代的军中战神。虽然徐济也颇有一种不能与这些人物交手的遗憾,但奈何他的确是毫无习武天赋。

    陈到自然是对史阿印象深刻,此时不由得问道:“对了,史阿在这里怎么样?”

    戏志才笑道:“史阿可谓是一帆风顺,自从带信给我们后,虽然一直和我们有秘密联系,但是表面上我们则装作不认识,史阿现在在皇宫中担任圣上的老师,指导皇上的剑术,就是董卓见到他都很客气呢,只是史阿和吕布之间一直关系紧张,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他们之间有杀师之仇呢?”徐济点头,史阿乃是孤儿,对王越的感情乃是父子之情,王越的死乃是史阿心中的一个结,这件事情除了史阿自己以外,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助他化解。

    戏志才见陈到眼中此时仍是一片神光闪烁,笑道:“叔至看来对张绣真是非常在意呢。不过我看短时间内叔至是不可能和张绣交手了。”

    陈到闻言奇道:“这是为何?”戏志才笑答道:“我不是说了吗,张济的老婆邹氏乃是水性杨花之人,据说张绣和自己的这个婶娘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事情传的很厉害,所以张绣为了避嫌,上个月便带着一支军队到外面操练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徐济闻言也是暗暗点头,心道这才对劲,若不是张绣和自己的婶娘有着特殊的关系,为何曹操睡了邹氏,张绣会这般愤怒?要知在这时代,把一个女人送给别人睡觉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这女人原本就是她的叔叔后娶的妻子,按理说张绣和自己的婶娘之间的感情应该十分淡薄才对,而且曹操睡了邹氏,张绣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却只字不提自己的叔父,这事情显然不在张绣认为曹操令自己的叔父蒙羞上。反倒应该是认为曹操占了他的便宜。而贾诩当时的说法也很怪,他根本就未阻止张绣的行为。反而积极为其出谋划策,显然是发现即便自己反对。张绣也不会听他的话,所幸就顺其自然了。哈,这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徐济发现此次出使长安真是精彩无比。

    戏志才看徐济脸上带着笑意,又道:“自从董卓劫持皇帝,来到长安后,他手下的众人便胡作非为开来。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人一个个胡作非为,董卓却认为有趣,弄的大臣们人人侧目,又忌惮董卓的淫威。当然是敢怒不敢言。”

    戏志才此时在一旁冷哼一声道:“我以为最过分的乃是李肃和华雄两人,前者仗着有吕布的保护,后者本身就是高手,所以在长安城中肆无忌惮,真恨不得杀了他们。”

    戏志才点头道:“事情的确如此,不过由于他们的飞扬跋扈,所以现在在董卓军内部也是危机重重,一个个像乌眼鸡似的,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徐济闻言冷笑道:“这种情况难道不是正常无比?比如说张绣这件事情很明显就是内讧的结果。说穿了乃是贾诩和李儒之间的斗争。”

    戏志才眼中闪过赞叹的神色,笑道:“还是主公高明,事情的确如此。据我所知,自从吕布军和同盟军交手后。贾诩的大名就开始在董卓军中传播,人人均知贾诩是个可把同盟军玩弄于股掌之间,隐隐有长安第一智者的架势。李儒这心胸狭窄之辈当然感到很不舒服,所以从很久前就开始整治张济。希望可通过这么做逼迫贾诩出头,这样就可借机对付贾诩。岂料这贾诩居然这么沉得住气,不管李儒怎么挑动,这个贾诩就是装傻,眼睁睁地看着张济被人骂和张绣的离家出走,他就是不置一词,好像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

    徐济闻言点了一下头,这种结果很正常,在历史上贾诩本就是这样只爱自己的人,别人的死活他是不放在心上的,任何人都是他的利用工具。

    看来今次在长安不仅要斗力,斗智更是精彩:贾诩、戏志才、李儒、陈登、程昱、再加上自己和曹操,真是令人期待呢!

    对了,还有一个王允,他怎么没有施展美人计呢?徐济很想知道。

    徐济看向戏志才道:“元直,这三年来董卓如此肆虐长安,鱼肉百姓,难道就没有有志之士奋起反抗吗?”

    戏志才苦笑道:“长安乃是董卓的天下,谁还敢对他怎样?”顿了一顿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司徒王允大概是一个。”

    徐济点头笑道:“若是有人敢打董卓的主意,那这个人也一定是王允。而且用的肯定是美人计。”

    戏志才眼眉一挑道:“主公高明,正是如此。不过我们早就已经奉了主公之命,更按照主公的意思严密监视王允,在中原战事未结束前绝对不能令任何人威胁到董卓。”

    旋即说起己方破坏王允计策的事情,原来被董卓劫持的这一行人才到长安不久,戏志才等人就发现了王允的异动,只是此时蔡邕因为当初立皇帝的事情已经无法和王允沟通,所以在万般无奈下,令人伪造书信给王允送去,在信中拆穿王允要干的事情,并且告诉他说敌人方面有贾诩在,他的计策肯定会失败云云。王允见到书信后大惊失色,自然停止了自己的行动。

    其实这仅仅是徐济一早就吩咐给戏志才的恐吓之言,若是贾诩可阻止这件事情的话,历史上王允的计谋就不会成功了。

    戏志才看向徐济佩服道:“主公神机妙算志才佩服,只是不知道主公是怎么知道王允会对董卓下手的?”

    徐济心中叫苦,总不能说是历史书上这么写的吧?表面则从容道:“这事情很好猜的,当年曹孟德去刺杀董卓,那把七星刀就是王允的家中之物,没有王允的同意,曹操哪里来的这把刀?”戏志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但他却没有问徐济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件连董卓都不知道的机密的事情,当然以为这又是青州的情报机关的功劳。

    这时典韦在一旁嘀咕道:“董卓只不过是国贼一个,死不足惜,杀掉他又能怎样?难道主上怕局面难以收拾吗?即便董卓身死,以主公的实力,想要扫平关中又有何难?”陈到等人在旁摇头失笑,看来数年下来,这典韦的脾性是没有分毫改变。

    徐济与戏志才相视一笑,徐济笑道:“君卿端的是好豪气,问题是我们真的有仲康说的那般无敌吗?”

    戏志才接口道:“三年前,主公麾下正规军只有不到八千,而且外有袁绍、陶谦、公孙瓒、韩馥之患,内有陈留豪门之忧,更要全面改制,哪里有实力应付董卓一旦身死后所带来的混乱局面?”典韦显然被问得张口结舌,其实他并非不知道这些,只是这三年来的的平淡生活令这绝世猛将浑身有力却无处发泄,这种苦闷当然令其牢骚满腹,不过这却不是对徐济,而是没有仗打,手痒痒的征兆而已。

    徐济沉声道:“还是志才知我,哼!董卓祸国殃民,我岂会放过他?只不过为了我的战略,不得不用战国时期秦国对外政策‘远交近攻’的故计罢了。不可否认,这计策在三年内起到极大的作用,人们的眼光只盯在了中原,却没有看到,如果关中不稳,将会给我们带来何等后果。”戏志才点头道:“的确如此,想要把持皇帝的人不在少数,若是我们与袁绍正在交战时,董卓死了,只怕关中会便宜别人也说不准。”徐济点了点头道:“事情就是这样。有时候想急都急不来,不过现在我们有了机会,君卿定要大显身手才行!”典韦轰然应声。

    戏志才看着徐济笑道:“我早知主上看穿了这种后果,才会要我们留在长安,原来主上早知道王允会有异动,不过我看主上怕的应该不是王允才对,未知主上说的会趁虚而入这会是谁呢?”

    徐济摇摇头道:“这事情很难说,若是董卓身死,我看就连袁绍都有可能来劫持他一向都不承认的皇帝,毕竟和我方作战失利后,袁绍需要的是落脚点,若是关中无人的话,袁绍占了关中又如何?承不承认皇帝还不在他的一句话?”(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种子

    而此时一边的徐庶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公,你阻止的不是王允的行动吗?为何反倒说是为了防止别人趁虚而入?难道王允就没有能力控制局面吗?”

    徐济笑道:“当然!王允自然是目光毒辣深沉,的确是布局的高手,可惜王允的目光却太短浅,要除掉董卓不难,问题是除掉董卓后,董卓的手下到底如何清除?王允原本乃是蔡大人的好友,多年的情谊王允都是说不要就不要,更就何况对待自己的敌人?一旦董卓身死,王允一定会下命令对董卓的余党斩尽杀绝,西凉兵和并州兵虽然军纪极差,但是在走投无路下的反击却是极为恐怖的,王允能挡得住吗?”

    徐庶闻言点头笑道:“我知道主公怕的是谁了,一定是那个贾诩对吗?”徐济笑道:“还是元直知我。”

    徐庶笑道:“主公过奖了,不过我却知道主公这次来却要故技重施了。王允没有做的事情就养我们来做吧。”

    徐济看向徐庶,眼中精光闪动道:“正是如此,其实王允的计策真的很好,现在唯一可以动得了董卓的计策就是美人计。谁让董卓这帮人从上到下都是色鬼呢!”徐庶点头道:“正是如此。只是未知主公要用谁家女子来做这件事情呢?还有,董卓死后,主公又将如何呢?”

    徐济听到这个问题笑答道:“我已经有了眉目,这事情迟些再说,而且我也并不准备把皇帝放在长安。我要把皇帝接到兖州去。毕竟关中并非是我们的天下,当然。这些事情都是走一步算一步,若是有可能的话。我们占领长安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徐庶点头称是。

    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看看天色已晚,便都散了回房歇息,徐济和徐庶却是初次见面,当时是抵足而眠,低声长谈,直到很晚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起,才吃过早饭,却有麾下士卒来报。说是今天各地来的使者们齐齐去见董卓,徐济匆匆吃过早饭,便带着陈到向董卓的府邸赶去。不多时,两人便已经来到了董卓府的外面,报上名字,自然有人慌忙引路进内,态度恭敬得不得了,显然是被徐济的名头给震住了。

    进了客厅,却见几个长得极为妖艳丰满的丫鬟在那里收拾饮茶的东西。徐济看得奇怪,显然是有人先他们一步而来,便问丫鬟是谁,那些丫鬟见到眼前的两名男子气宇轩昂。极具男子汉气息,不由得眼前一亮,娇笑着用腻的发甜的声音抢着向两人回答。徐济和陈到看着眼前这些一看明显不满十八岁的少女这种姿态,不由得浑身不舒服。再一听那声音,简直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几乎要拔腿便跑,都知道什么人玩什么鸟,这些丫鬟也只有出现在董卓的府中了。不过他们也听明白了,原来先他们一步而来的乃是陈登一行人,不出徐济意料,曹玲当然也跟来了,这答案听得徐济心头一沉,知道自己还是晚了一步,看来曹玲被当作交谊物送给董卓是一定的了。

    难道美人计真的要用曹玲吗?先不说徐济忍不忍心的问题,问题是曹玲这个小女孩儿会不会这一套的问题,利用美色挑起吕布对董卓的不满?这对曹玲来讲有点太难了。可是曹玲要是不这么做的话,那未来的命运会更惨。

    正在彷徨无计时,耳边却想起来陈到的暴喝上,清醒过来后,才发现陈到对着那些丫鬟直瞪眼,而那些丫鬟正惊慌失措的向后退,显然是刚才这些丫鬟要对陈到动手动脚,结果被陈到赶走。整个大厅里只剩下了徐济两人。”

    徐济很少见到涵养极好的陈到会有这种状态,忍不住笑道:“叔至当真是一表人才,到哪里都会有女孩子主动倒贴呢!”

    陈到没有想到徐济会冒出这句话来,本来正被这些女子弄得肝火上升,此刻闻听徐济此言后,不由得哭笑不得道:“主公……”

    徐济却故作扭捏地低声奇怪道:“真是奇怪,想我徐济也是玉树临风、卓尔不群、一表人才,怎么都没有人来骚扰我?”旋即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原来这是化妆的缘故。”又看了看一脸无奈的陈到,旋即正色道:“叔至,说真的,我早就听奉孝说起过,在冀州之时就有不少女子向你示好,若是遇到心动的,莫要辜负自己的年华,虽然如今天下未定,但终身大事却并非你一人之事啊。”

    陈到面色一整,看看左右无人,低声对徐济道:“主公,我已经有了心上人,她自我十四岁出门拜师学艺起便在等我,陈到又其可辜负她?陈到乃是有心人,无奈这颗心已经在别人身上,主公还是莫要催促我了。”说得徐济一怔,他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当下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陈到随即岔开话题道:“乐进大人,刚才那几个丫鬟说陈登和曹豹两人被董卓的下人带进了密室去见董卓,一时还出不来,说是董卓留下命令,要我们随意走走,不必客气。”徐济看向陈到,见陈到向自己眨眼睛,心中一动,笑道:“叔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陈到笑道:“乐进大人聪明绝顶,当然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徐济笑道:“天气不错,不若我们到后花园走走去。”陈到嘻嘻一笑道:“也好,说不准会碰上美人也不一定。”徐济哈哈一笑道:“这个当然,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嘛!”陈到身躯一震道:“乐进先生,真是好句子。”徐济摇头失笑,随手一拍陈到肩膀,两人并肩向外走去。

    董卓的后花园和这时代的其他花园没有什么区别,此时正是春季,百花争艳。自然引得无数狂蜂浪蝶在其中奔忙。

    徐济和陈到说笑着步入花园名,却见在万花丛中有一座小亭矗立在其中。那小厅中正有一个无限美好的背影对着两人。陈到一见,向徐济一努嘴。徐济却笑道:“叔至到底是和奉孝一些时日了,竟然学会了料事如神,这里果然有美女呢。”

    陈到一笑,转身为徐济放风。说笑归说笑,徐济心中的沉重却没有丝毫的减轻,他当然知道此刻坐在小厅中的人乃是曹玲。

    其实这事情很容易猜中,陈登和曹豹两人去见董卓,怎么也不可能直接把曹玲带去,当然是把曹玲留在大厅中。等着一切都和董卓商谈好了,才会把曹玲献给董卓。在这段时间内,曹玲当然是留在大厅中了,可是徐济和陈到两人来的时候曹玲并不在大厅内,又因为丫鬟的话,故此徐济和陈到才判断曹玲应该在后花园散心,毕竟曹玲是女孩子,不可能到处乱跑,她又知道自己将要遭遇的命运。当然会到后花园去散心了。徐济向小厅走去,心中却很矛盾,一时间不知和曹玲说什么,而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样才算是帮助了她。

    徐济轻手轻脚地走上了小亭。却见曹玲的后背微微颤抖,显然是在抽泣,心中一叹。口中却奇怪道:“这不是曹玲小姐吗?真是巧得很呢!”曹玲闻言,大吃一惊。转过身来,一见是徐济。不由得一呆,旋即低下头去,连忙用玉手才是自己的眼角,说不出的柔弱动人。

    正如徐济所料,曹玲正因为自己的不幸命运而坐在这里伤心呢,当然,这其中有何大的原因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乐进”,原本她早就已经认命了,从小她就听自己的母亲说过,像她们这种高门大户出身的女孩子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家族利益和别人联姻,所以小小年纪,曹玲的心灵便是一潭死水,岂料徐济假扮的乐进的出现让曹玲对生活有了一种新的期望,博学多才的知识,犀利独到的见解,“粗犷威武”的外形,这一切无不吸引着情窦初开的曹玲,也许这一切太快了,也许这原本不是爱情,只是因为曹玲原本的生活过于压抑,所以当曹玲遇见徐济这般人物的时候,她的面前似乎出现了一个新天地,那一天她坐在徐济的身后,身体自然而言的在发抖,别人看了或许会以为那是她在害怕,其实并不是那样,她只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和刺激,她真的希望徐济就此冲杀下去,一直杀到众人再也看不见他们,让徐济带着她去尝试一种前所未有的生活,不过徐济怎么处置她都没有关系,只要让她脱离已知的可怕命运就行。谁知,生活还是这般残忍,她的生命在徐济的马背上颠簸了几下,却又回到了原地,正如一只落在大米饭上的苍蝇被人赶走后,飞了一圈后又飞回原地般令人作呕。故此,曹玲才会趁着陈登和自己的父亲曹豹去见董卓的时候到这里来散心哭泣,谁知才到这里,就被徐济的话惊醒。

    徐济看着曹玲那哭得红肿的眼睛,心中微痛,但仍是勉强笑道:“原来曹小姐是迷了眼睛,难怪眼睛这般红。”

    曹玲闻言不禁笑了出来,徐济见她笑了,心头稍解,还未说话,就见曹玲白了自己一眼道:“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笨拙的笑话。”

    徐济见曹玲精神状态尚好,心中大奇,接着心头一震。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些世家出身的女孩子,虽然她们无力掌握自己的命运,但是她们却都有着良好的素质,看来眼前的这个曹玲也是。而这种女子一旦被逼入到绝境,就会想方设法自救,甚至会做出很勇烈的事情来,这种例子在整个三国历史上有很多。想到这里,徐济一颗利用曹玲的心又活了起来,看样子这个曹玲不是个省油的灯,否则陶谦也不可能把曹玲送给董卓,要知董卓的女人很多,若是没有一些特殊的手腕,这个曹玲在这里根本就站不住脚,也许曹玲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本领,但是一旦她被逼到绝境,这种本领只怕会立刻被激发出来,一想到这里,徐济的内疚之情大大减弱,告诉自己,自己只不过是催化剂。曹玲自有其一套。

    想到这里,徐济看着曹玲道:“曹小姐似乎心有所感呢!曹小姐青春年少。居然说什么一辈子,那要我这等人说什么好呢?”

    曹玲看了徐济一眼道:“乐进先生乃是连陈登大人都赞叹不已的智者。当然知道有些人一辈子只过一种生活,这就像因为天天看太阳升起,所以我们就可知道每一天太阳都会升起一样。我的生活就是这样,而且以后,我大概再不会听到笑话了。”说到这里,眼睛又有一些红。

    徐济现在全明白了,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人家对自己顶多就是有一些好感罢了。告诉自己名字也只不过是男女间的表面吸引罢了。原本两人只见过一面,哪里会产生什么狗屁感情?自己的妻子当年说是和自己一见钟情。其实还不是因为自己干了那些“轻薄”之事在先?看来,这个曹玲利用好了,将会是一个好棋子。

    想到这里,徐济低声道:“我明白曹小姐为何伤神,只是曹小姐准备屈服了吗?”

    曹玲闻言,浑身一震,看向一脸微笑的徐济。

    徐济的话令曹玲心中一震,看着徐济那逼人的目光,曹玲不由得低下头去。轻声道:“乐进先生说的哪里话来?曹玲只不过是一介弱女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有什么好说的。”

    徐济不置可否地点头道:“原来曹小姐有如此胸怀。所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就算是鄙人多言了。”言罢。便欲走开。

    曹玲被徐济那一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弄的一呆。显然是被着精辟的语言说中了心事,还没有来得及回味。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人说走便走,不由得急道:“先生留步。”徐济哈哈一笑道:“还有什么好说的?那晚小姐在马背上把自己的芳名告诉了鄙人,鄙人还以为小姐乃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可以和小姐说一说心事,却没想到那只是小姐一时忘情,倒是鄙人庸人自扰了,当然就此告辞了。”

    曹玲没有想到对方这般直接,俏脸一红,她虽然有些智慧,但是却非徐济这样的政坛老手的对手,刚才的那一番话不过是自己言不由衷的掩饰而已,在她的印象里,对方应该对她进行安慰才对,谁知道对方竟然转身便走,不由得令她方寸大乱。

    徐济知道不能太过分,转过身来,看向曹玲沉声道:“曹小姐,乐进乃是个直性子的人,更相信缘分这回事,当日乐进和小姐有共乘一马之缘,所以乐进绝对不忍心看曹小姐不快乐,乐进方才明明见到曹小姐在哭泣,可是曹小姐却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言不由衷,难道不觉得太过分了吗?”一番话说的曹玲哑口无言。

    徐济却在心中暗笑,这许多年来,惯用借口的徐济当然明白做事情前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的重要性。现在曹玲明显不满意现在的生活,徐济当然知道怎么利用这一点。

    曹玲自知理亏,沉默半晌,才缓缓道:“乐进先生请恕小女子刚才无礼,实在是一时方寸大乱所致,只是小女子弄不明白,为何乐进大人这般关心小女子,难道人世间真有缘分这回事情?”

    徐济越发的不敢小瞧眼前的女子,表面上看,这女子似乎是在向自己道歉,其实却是在试探自己,她显然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明白既然徐济和自己说话,就一定会有自己的目的。徐济看得出来,这个女子在政治上也许很稚嫩,但是却是个坚强的女孩子,知道在现在这种局面下,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她自己,所以她是不会轻信任何一个人的,包括救过他性命的徐济在内。

    想到这里,徐济点了点头道:“曹小姐问得好,不过我希望曹小姐弄清楚一件事情,我和曹小姐并没有什么交情,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则更不会有,至于说到小姐的身体,我乐进也没有兴趣,我只是看曹小姐和鄙人毕竟生死与共过,所以不愿意看小姐这般不开心而已,哪里会有其他想法?哈,话又说回来,若是曹小姐听从父母的安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只要小姐看得开就好了。”

    曹玲仔细想一想,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可供乐进利用的事情,不由得轻叹一声道:“先生说笑了。只是我这弱女子有什么办法呢?”

    徐济笑道:“小姐何出此言?其实这人世间有许多的事情我们无法回避,所以我们就应该勇敢的迎接他。既然皆是活,为何不笑对而要带着眼泪?”

    曹玲闻言娇躯一震。深思道:“为何先生说话总是这般发人深省呢?听先生这么一说,我的心情倒是好多了。”

    徐济点了点头道:“其实人活着最重要,哪怕这一辈子灾难多多,要知道只要活着,我们就会‘获得’,不管是好是坏,我们一直在‘获得’,若是死了,我们才真的是一无所有。到那时,这人世间的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这种事情想一想就知道有多可怕。”

    曹玲闻言,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徐济看着曹玲的表情,知道自己已经说到她的心里,笑道:“小姐要我想出一条远离这里的办法我可想不出来,若是我家主公徐济在此的话,倒是有可能救你出苦海,不过这事情只是海市蜃楼。在梦里想一想也就罢了。依我看,曹小姐还是想一想如何在这种环境下活下去吧。所谓‘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见得旧人哭’,曹小姐若是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就要想办法让别人总是留意于你,让别人‘金屋藏娇’,而不去做那‘长门阿娇’。我说得对吗?”

    曹玲终归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女子。当然明白徐济在说什么,自己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可以过得舒服一点。那当然就要和董卓的其他女人争宠,她自己对自己的相貌还是有绝对的信心的。不过女人要勾住男人并非是躺在床上那么简单。而这恰恰是曹玲所不擅长的。

    徐济看着曹玲在那里沉思,心中偷笑,表面上正容道:“我是男人,我可以告诉你,男人对于轻易到手的东西往往是不屑一顾,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徐济的这番话听得曹玲一阵阵发愣,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乐进怎会有这么许多的歪理邪说,偏偏听来又很有道理。

    徐济看着曹玲道:“你知道‘烽火戏诸侯’的典故吧?”曹玲一愣道:“我当然知道,周幽王为了讨好不喜欢自己的妃子褒姒,点上烽火找来诸侯,令褒姒看重诸侯被愚弄的样子,博得褒姒一笑,这就是所谓的‘千金买一笑’。对吗?”

    徐济不置可否道:“曹小姐说的都对,不过曹小姐怎知道褒姒不喜欢周幽王?”此语一出,说得曹玲一愣,徐济笑道:“若是褒姒和其他女子一样每一天对着周幽王微笑,有很多女人的周幽王到底会迷恋她多长时间?至少这样以后,周幽王只会围着褒姒转。”

    徐济的话有如暮鼓晨钟般敲击在曹玲的心上。

    徐济看了看曹玲,又道:“其实即便是曹小姐始终不能容忍现在这种生活,也没有关系,曹小姐是可以另找靠山的,只要曹小姐看得顺眼便好了。”曹玲闻言,不明所以的看向徐济,不知道徐济的话中到底有什么意思。徐济悠然道:“曹小姐应该知道,董卓丞相年龄已经很大了,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不相信董丞相身边的女人会不为自己谋一条生路。曹小姐,你说呢?”

    曹玲不由自主地点头,低声念着“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两句,徐济沉声道:“我知道那晚小姐留下姓名的意思,不过是心里要乐进带着小姐走而已,但那并非是因为小姐喜欢上了乐进,只不过小姐要过一种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已,对吗?”曹玲点头,事到如今,她才不得不承认陈登对这个乐进的评价很有道理。

    徐济站起身来,把手伸到亭子外面,采了一朵鲜花,递给曹玲,笑道:“不过乐进没有这个本事,但是听说这长安城中能人无数的,能够到董丞相府中的人不少,那天下第一高手吕布,那智者李儒,还有李傕、郭汜,都是权倾一时的人物。小姐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吗?”

    曹玲点头,其实徐济的这番话已经说得非常露骨了。徐济表面上非常镇定,心中却在不住地发虚,刚才那番话是自己说出来的吗?简直太卑鄙了。不过看了看曹玲已经渐渐开朗的脸,徐济心中这才舒服了一些,知道自己只不过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即便是自己不说,只怕这曹玲早晚也会这么做的。正想着,曹玲抬起头来看向徐济,微笑道:“先生和我说这些话就不害怕吗?”

    徐济笑道:“鄙人有什么可害怕的?鄙人又没有叫曹小姐图财害命,说了这许多还不都是都是为了曹小姐好?”

    曹玲看着徐济笑道:“是吗?不过我记得乐进先生乃是兖州徐济徐驸马的使者,难道就没有这方面的原因吗?”

    徐济闻言一惊,心道好厉害的小丫头,表面上却先木无表情的哈哈一笑道:“曹小姐这番话真好笑,若是我真的为我家主公的利益出发,我应该极力的破坏这件事情才对,更应置小姐于死地,这样一来,我兖州显然将会少很多的麻烦,哪里会交给你方法,要你去获得董丞相的欢心乃至位小姐寻求后路?天底下有这般道理吗?哼!话又说回来,我主麾下兵强马壮,怕过谁来”曹玲一见眼前的“乐进”急了,连忙笑道:“乐进先生,是小女子失礼了。还望多见谅。”徐济一挥手,表示毫不在意,自己却心中暗喜:他早就知道这结果,曹玲虽然会觉得自己帮助她有一点突然,却绝不会想到自己为什么这般做的真实目的,可以说,自己在曹玲的心中安下了一颗美人计的种子。只等它发芽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难题

    正在此时,陈到却匆匆而来,站在亭外道:“乐进先生、曹小姐,陈大人和曹豹将军已经从密室里出来,正在询问丫鬟曹小姐到哪里去了呢。”曹玲闻言,连忙站起身来,向徐济和陈到告别,才出了亭子,想起一事,转过身来对徐济感激道:“谢谢乐进先生,他日曹玲若渴得偿所愿,定会好好报答乐进先生的。”言罢,深深看了徐济一眼。便转身要走。徐济叫住她,笑道:“其实小姐也不要怪罪你的父亲曹豹大人,她真的很疼你的。”曹玲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幽幽道:“这个我知道,不过他还是不了解女儿家的心事。”言罢转身而去。

    徐济看着曹玲远去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招呼陈到来到自己的身边坐下,把自己和曹玲刚才说的话简单地说了一遍,听得陈到皱眉沉思,显然是没有想到曹玲竟是这样的人,自己被她的幼小年龄和清纯的外貌所打动以为她只是个被家族利益牺牲的可怜女孩儿。

    过来好一会儿,陈到才回神对徐济沉声道:“主上,这个曹玲会不会看穿我们的企图?”徐济摇了摇头道:“叔至多虑了,曹玲毕竟是个小女孩儿,还想不到那么多,若是换了张夫人的话,那还差不多。”陈到皱眉道:“可是主上就不怕曹玲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他的父亲曹豹知道吗?那个陈登可不是吃素的。”徐济摇了摇头道:“叔至不必担心,刚才曹玲走的时候我故意提起她的父亲就是为了试探她和她父亲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看来曹玲对她的父亲心有怨恨。在这种情况下,我想曹玲是绝不会和她父亲说今天的事情的。”陈到闻言。点头称是。

    徐济又道:“即便曹玲把这件事情和曹豹说了又如何?以曹豹的智商是绝对想不到我们要利用他的女儿施展美人计这一点的,而且曹豹和陈登一直不对付。这件事情曹豹绝对不可能厚着脸皮向陈登请教,只要陈登不知道,我们还怕什么,而且我看曹玲也没有时间说了吧?董卓好色,见到曹玲这种档次的美女只怕马上就要收入房中,哪里还会给曹玲和曹豹说话的时间呢?”陈到闻言微笑起来,显然同意此点。

    徐济看了看天色,笑道:“我们也回去看看吧,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曹玲现在正在施展美人绝技吧?”言罢和陈到站起身来。走出亭子,才走了不远,徐济想起一事,猛地一回头,就看见在万化的影印中,小亭的牌子上写着三个大字:凤仪亭。不会吧?太巧了。

    当徐济和陈到施施然走进刚才的大厅时,就看见了精彩的一幕。曹玲正在向一个胖子撒娇,那样子说不出的动人,而那胖子则差点流出口水来。显然是被曹玲这刻意的撒娇弄得大晕其浪。徐济当然知道这胖子就是董卓,原来早就见过。几年不见,这董卓明显比原来更胖了,而且日渐苍老。而且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看来不被吕布杀死也是命不久矣。想到这里,徐济朗声长笑。大踏步地向董卓走去,身后的陈到可不会像徐济那么会演戏。眼中一片厌恶之色,唯有深深把头低了下去。不去看董卓,前面的事情自然完全的交给徐济去应付。

    董卓见徐济走了过来,站起身来,呵呵笑道:“这位就是兖州来的使者乐进先生吧?老夫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徐济逊谢,又为董卓介绍陈到,董卓闻听陈到之名,那混浊的眼中掠过精光,沉声道:“原来是陈到陈叔至!老夫听我儿奉先说过,陈到将军乃是难得的“高手”,自和同盟军之战后,奉先就念念不忘将军啊,待会儿奉先来此后,若是看见陈到将军,定会欣喜异常。”

    陈到心中大骂,这老东西嘴里是这么说但其实是讽刺当时自己没有与吕布交手就撤兵的事情,只是此时他却又不便发怒于是口中也只得勉强答应,又是一番客气,徐济和陈到这才坐下。徐济对面是陈登,陈登的下首乃是曹豹,陈登的脸上不露半点喜怒,曹豹此时却是洋洋得意,显然是因为自己的女儿的原因。

    徐济和陈到当然看得出来,因为董卓现在的一双眼睛完全落在了曹玲的身上,对其他人的话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应付着。而那曹玲却装作全不明白董卓的目光中的**,更天真的回答着董卓那些一语双关的淫荡问话。

    看来陶谦的策略相当成功,徐济心中冷笑,不过这有如何?曹玲的心中已经被自己播下了种子,现在陶谦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罢了。

    坐不了多一会,徐济和陈到便提出告辞,看样子今天动作是不会再提问自己任何事情了。表面上看,自己似乎是白跑了一趟,但其实收获却很大。

    有了曹玲,看来自己的计划要实现似乎并非是什么难事。

    才回到蔡府,却见徐盛匆匆迎来,见到徐济,先看看站在一旁的一些蔡府的士兵,向徐济一打眼色道:“乐进先生,徐州使者鲍信大人派来使者,说是有事情要找乐进先生。”

    徐济闻言,大喜过望,连忙大踏步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才推门进去,却见一个身材稍胖的人站在一幅画的前面静静欣赏,听见徐济的脚步声,此人转过身来道:“文烈,想得我好苦!”

    徐济上前一把抓住了这人的衣袖,笑道:“孟德,好久不见。”原来竟是曹操。

    徐济与曹操两人相视大笑。

    大笑声中,两人坐下。徐济看向曹操,心生感触道:“孟德,自同盟军散后,你我已有三年时间不见了,现在回忆起来,当真是恍如昨日呢。”曹操长叹一口气道:“说起诸侯同盟时候的事情。当日若不是文烈派兵救援,只怕我早就命丧黄泉了。”徐济一摆手笑道:“孟德说的哪里话来?自从长社相会。我们一直并肩作战,在洛阳。在诸侯大会上,皆是如此,今天你我齐聚长安,当然要大展身手了。”曹操当然知道徐济的意思,哈哈大笑道:“还是文烈了得。居然制造出种种烟雾,天下人都以为文烈现在还在冀州操劳,谁能想得到文烈却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使者乐进。”徐济笑道:“孟德才是厉害,竟然敢只身来长安。简直视董卓如无物。”

    曹操闷哼一声道:“董卓算什么东西。只是无知短视之辈,先错在废立皇帝上,又错在霍乱百姓上,退守长安又不思进取,放纵属下肆意胡为,我看日后这董卓绝对是不得好死。”徐济点头道:“孟德此言精辟,大有道理。”曹操恨恨道:“可惜奸贼不能亲死我手。”

    徐济笑道:“说到这个,若是当日大家在诸侯同盟上可以同心协力的话,只怕董卓早就身死多时了。哪里还会有今日这许多麻烦?”

    曹操点了点头,好像想起一事的样子,看向徐济道:“文烈,有一件事情我定要问你。否则憋在心中实在难受。”徐济看他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由得大感奇怪,连忙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孟德兄请畅所欲言。”曹操点头道:“我只是不明白一件事情,为何当日在诸侯同盟的时候文烈的军队会是缓慢进军。而且吕布的军队在撤退的时候会有‘谢太史将军送行’的话语,我当然知道文烈不可能和董卓奸贼勾结。但是文烈当时有太多的引人疑窦处,这三年来我始终想不明白,看了文烈三年来的作为,更加糊涂,今天文烈一定要给我一个答案。”

    徐济听了心中温暖,知道曹操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以曹操的性格,很少会对人幼直言相向的时候。今天曹操能够把自己心中的疑问提出来,那就证明两个人的关系还有挽回的余地。说实话,徐济在刚刚见到曹操的时候当然十分欢喜,但是却更多的是考虑曹操此来的目的,要知道现在在长安,自己和曹操的身份都是见不得人的,既然大家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到长安,显然是各有目的,现在既然彼此发现了对方的身份,唯有携起手来方是上策,曹操若是只想要利用自己,原本没有必要提及过往,而且语言还如此的直率,这种话只有非常要好的朋友才会去说。想到这里,徐济笑道:“我知道孟德的意思了,其实非是我徐济别有居心,实在是形势所逼,不得不为之耳。”

    曹操看着徐济,沉声道:“文烈请细说。”徐济脑筋大动,那并非是要编造谎言来骗曹操,而是因为事情太多不知从何说起,好一会儿,徐济才道:“在我解说之前,我想请孟德先回答一个问题:战国时期,为何关东诸侯会和纵失败?”曹操没有想到徐济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不过这答案他早就烂熟于心,笑道:“那还用说?各个诸侯间各有各的利益,难以真正的合作。”才说完,曹操身躯一震,看向徐济,半晌才道:“原来这就是文烈的苦衷?”徐济点了点头道:“孟德兄明白就好,当日参加诸侯同盟的时候,我和孟德一样豪情万丈,可是最后的结果如何呢?袁绍的行为大令人失望了,我不知道袁本初到底是为了天下,还是为袁氏家族,或者是为了他自己。”

    曹操苦笑道:“这还用说吗?我们去讨伐董卓,袁绍却先要弄个皇帝出来,想要让刘虞当皇帝,若是说这是为了大义,倒也罢了,毕竟有个皇帝我们也是师出有名,但是在往后我可就看不明白了,坐观洛阳大火,三个月不进军,又坐视鲍信兄孤军深入,我出兵后更是不闻不问,后来和吕布军交战的时候,更是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便贸然进军,结果弄得同盟军损失惨重。我早知袁本初的心里只有他自己罢了。”

    徐济冷哼一声:“袁本初在诸侯同盟时,自己没有带多少人,打起仗来却慷慨得很,好像为国为民在所不惜的样子,却不过是慷他人之慨。结果他的重兵都集结到兖州左近,身为同盟军的盟主。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若是不防着他。只怕我今天已经是阶下囚了。”

    曹操默然半晌,笑道:“不说袁绍,时至今日,袁绍对时局还有什么影响?”徐济点头笑道:“孟德说得对,不过我听说袁术现在正盯着刘繇的地盘,袁绍在背后是极力支持,这事情若是有袁绍参与的话,还真不好办呢。”曹操闻言,瞳孔一收缩。看着徐济道:“文烈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个消息?”只曹操一个反应,徐济就知道曹操果然正打算向南方发展自己的实力,否则绝不会这般在意。

    徐济笑了笑,没有回答,曹操见状,摇头失笑道:“愚兄糊涂了,这人世间真的很少有能瞒得过你徐济的。否则当年袁谭就不会败得如此凄惨了。”徐济淡然道:“这件事情先不说,目前长安之行才是麻烦。”曹操闻言一笑道:“文烈不妨说来听听。”

    徐济沉声道:“我才不会像袁绍那样把别人当成是傻子,今次朝见皇帝的主张虽然是我发出的。但是形势却和当年诸侯会盟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战场变成了外交场,大家的利益分歧仍然存在,这次各个诸侯的使者齐聚长安。只怕是各有目的。我说的没错吧,孟德兄?”

    曹操对徐济的问话避而不答,却目光闪烁。看着徐济道:“文烈难道发现了什么事情?”徐济看了看曹操,知道自己一番话说到了曹操的心里。看来曹操今次来长安还真是有十分隐秘的事情,而且不能告诉自己。笑着把自己在半道上遇见袭击的事情告诉给了曹操,听得曹操脸色阴阳不定,不知道这三国第一枭雄心里在想些什么,徐济看着曹操笑道:“这先不说,孟德可知道徐州刺史陶谦拔曹豹的女儿送给董卓事情吗?”曹操闻言失声道:“什么?”终于曹操的脸色不受控制地巨变起来,显然在这三年间,曹操和陶谦之间发生了许多事。

    徐济的话就是点到为止,而且陶谦这么做未必有针对曹操的成分,只怕还是防止自己的扩张居多。至于曹操如何去理解这件事情和采取怎样的行动,这事情徐济就不管了,看来曹操现在和陶谦很不和睦。若是这样的话,通过曹操的手去害害陶谦,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话说到这里,曹操的兴致大坏,便站起身来告辞,显然是心事重重,要回去想一想。徐济很想问一问曹操这次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长安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还是忍住了,因为曹操是不会说的,就像曹操没有问自己为何要亲自来长安一样,毕竟交情是交情,立场是立场。

    送走了曹操,徐济突然发现自己清闲下来,想一想也是,自己现在在长安,又非是在冀州,哪里有那许多的事情要做?而且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兖州的一个小小的使者,乐进的名字更是不为世人所知,当然无人打扰了,只是一旦忙惯了突然停下来,徐济还真是不习惯呢。

    曹操走后,徐济偷得浮生半日闲,独个儿在蔡邕的大宅的院落园林间漫步,在心中盘算着此次长安之行的前景,一时间心乱如麻。

    表面看起来真是一团糟,首先就是如何把汉献帝偷出来带走的问题,按照计划,当然是弄死董卓,然后带汉献帝离开,问题的关键是自己如何出长安城的城门,要出长安城的城门,自己就必须先要控制长安,但是若是可控制长安,自己还费什么劲儿要把汉献帝偷出去啊,长安本就是极好的都城地点,而且自己在长安的实力根本不足以达到此目的,要从两州调兵的话,更是不可能,因为两州的军队各有用处。而实际上徐济麾下真正可以抽调出来的军队也不超过一万,绝对是不可能控制得了长安的。

    其次的问题就是即便自己有机会带汉献帝走,这个汉献帝也未必会听自己的话,的确,事情到了紧要关头,自己当然可以动强带走汉献帝,问题是现在怀着同样目的的人还有刘备,而且看样子汉献帝和刘虞的儿子刘和的关系十分的亲密,汉献帝跟刘备走的可能性倒是很大。最关键的问题是,刘和在朝廷内为官,在长安定有周密的布置,若是想要带着汉献帝神不知过不觉得出长安,那希望真的比自己要大很多。

    再就是其他诸侯使者的问题,这帮人现在是各怀居心,而且目的不一,很有可能会破坏自己的大事。刘备和陈登倒也算了,眼前的这个曹操实在令人头痛,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到长安来干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吗?他没有哪个实力,而且比起自己来,曹操更没有希望带走汉献帝。可是曹操偏偏是一个谋定而后动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曹操哪里会去做?到底有什么事情可令曹操不惜得亲身冒险,化装到长安来呢?

    还有在朝廷方面大臣的动向也是一个问题,按照戏志才的说法,司徒王允现在这么悄无声息实在是不对劲儿,看上去还真有点高深莫测。

    最后还有一个贾诩的问题,历史已经不一样了,贾诩过早的浮出了水面,而且已经引起了李儒的关注,现在李儒这般针对张济、张绣,显然有贾诩的原因,面对挑衅,毒辣深沉的贾诩肯定会不甘寂寞的,在这纷乱的长安中,贾诩到底会走出什么事情来,实在是谁也说不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乱长安(一)

    念及此处,徐济想的有些头痛,一阵清风吹来,看着园中姹紫嫣红的鲜花,徐济的精神为之一振,不管怎么说自己在长安还是有一些优势的,至少今天自己在曹玲的心中埋下了搅乱长安的种子,而且自己手下的五千幽影精锐在关键的事情定可起到奇兵的作用,又有蔡邕这大儒作内应,在宫廷中,自己更顺利地安插了史阿作汉献帝的帝师,若是计划周密,安排得当的话,自己成功的把握还是蛮大的。只是徐济不希望硬碰硬,若是到了城外,有精于野战的幽影精锐,自己自然不怕,若是在长安城内部和对方硬碰硬起来,那就得不偿失了,算算看,己方虽然实力强大,有陈到、典韦、史阿这三个顶级高手,可是对方也有吕布、张绣、华雄、张辽四人胜负很难说,至少一个吕布就令所有人头痛,至于说到次一级的将领,己方则只有文聘和于禁两人,戏志才虽然听戏志才说颇有有些本事,只怕和自己也就是伯仲之间,对方则是卧虎藏龙,而且自己还要带着汉献帝和蔡氏父女离开,若是不能及时出城,那后果不问可知,可是偏偏自己又无法保证自己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现在唯有想办法分化这些人,令他们分崩离析,这样一旦要硬碰硬的话,阻拦自己的敌人也不会太多。仔细想一想,其实要分化敌人的目的似乎并不难达到。

    “驸马好雅兴,竟会独自一人在这里散步呢。只是不知公主一人独守一边又是如何感想呢?”一个动人的女声传来,徐济清醒过来。转过头来,循声望去。却见蔡文姬飘然而来,只见蔡文姬今天垂着燕尾形的发髻。头戴步摇,身穿素白的罗衣长褂,那下摆处还别出心裁的印有淡雅到极点的朦胧轻墨山水,尤其走动间垂在两旁的一对轻纱缥缈的广袖,随风轻摆,在万花丛中不沾片叶的好似蜻蜓点水而过,更衬托出仪态万千的绝世姿容,姿态优雅高贵得有若由天界下凡来的美丽仙子。这一身打扮把蔡文姬那种超乎尘世的仙逸之美烘托到了极致,看得的徐济眼前一亮。不由得心中赞叹。

    徐济见蔡文姬来到自己的身边,压下心中的波动,微笑道:“蔡小姐,真是巧得很,没有想到会和小姐在这里遇见。”

    蔡文姬深深的看了徐济一眼,美目中又露出了那天奇怪的神色,淡然道:“驸马说得对,能在这里遇见将军,还真是一件怪事情呢?想不到大人这满手沾满血腥之人也会来赏花。不怕把这满园的鲜花熏着吗?”

    徐济闻言,心中一凉,没有想到蔡文姬对自己竟是如此恶评,看来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呢。先是曹玲,现在又是蔡文姬,自己还真是会自我陶醉呢。不过自己却没有办法怪蔡文姬,毕竟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强求。而且向蔡文姬这种深受儒家正统思想教育的人,对于自己这等样的人物当然不会有好感了。看来自己也不用费什么心思了,日后把蔡文姬救出长安免得她遭受到历史上的意外便算完事,想到这里,徐济点了点头道:“蔡小姐说得是,像我这种满身杀戮之人实在是不应该做这种附庸风雅之事,倒叫蔡大家笑话了,就此别过。”

    看着徐济要走的样子,蔡文姬“噗哧”一笑道:“驸马原来竟是这般严肃的人,竟然听不出蔡琰的玩笑之意,若是有人说以寒门起身做到驸马甚至独创学说而名满天下的徐济乃是附庸风雅之辈,你说会有人相信吗?”徐济看着蔡文姬笑得花枝兰颤,不由得心中一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那一颗原本有些冷落的心又活了过来,要知道,蔡文姬是很少和人说笑的,现在这般举动显然是对自己另眼相看。说实话,徐济对这位才女也不是毫无想法,只是忙于公务又有伊宁这位娇妻,他早已不奢望更多,只是这些年来自曹操拜托自己照拂蔡琰之后,徐济也说不上自己的心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只从蔡琰对自己的称呼是“驸马”徐济也猜得出对方的心思,于是徐济也干脆只当对方做是普通朋友。

    蔡文姬见徐济这般模样,俏脸微红,轻咳了一声,后者这才惊觉过来,连忙哈哈笑道:“小姐才是极严肃的人,徐济在小姐面前不敢唐突,所以小姐说什么我便信什么了。”蔡文姬闻言失笑道:“那我是否应该为此喝上一杯?庆祝一下自己可以骗得过算无遗策的徐济呢。”此语一出,弄得徐济哭笑不得,唯有摇头苦笑。没有想到一向喜欢进攻的自己居然会被别人左右了情绪。

    蔡文姬收起笑容,看着徐济,肃容道:“其实小女子早有一句话想要问驸马。”

    徐济见蔡文姬表情郑重,肃容道:“蔡小姐请问,徐济定当知无不言。”

    蔡文姬沉吟半晌,才开口道:“驸马,请问一句,你的‘五德说’中的‘君子配五德’中的‘君子’到底指谁呢?”

    徐济闻言一惊,只觉得自己浑身冒出了冷汗:这个蔡文姬太厉害了,自从梁习提出了这个的新“五德终始说”后,从来就没有人提出各个问题,蔡文姬现在问自己的这番话的潜台词其实就是再问自己,到底这个“君子”是指汉献帝还是指他徐济。也就是说,蔡文姬是第一个看穿了自己的最终企图的人。

    这个蔡文姬果然是经学大家,居然可以从学术的角度出发分析出自己的“野心”。

    自己到底要怎样回答呢?

    徐济看着蔡文姬有点发愣,自己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了,但是蔡文姬分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自己若是随便的回答当然不会符合蔡文姬的心意。更为两人日后的交往埋下阴影,可是自己难道要告诉蔡文姬自己要取而代之吗?那似乎更加行不通。蔡文姬受到的教育使得她对大汉忠心耿耿,自己的想法只会令两人之间原本就若有若无的关系走向破裂。徐济第一次才发现,自己和蔡文姬间还有一个意识不同问题。尽管他也清楚自己和这位蔡琰之间也不会有更加深入的联系。但作为一个能够了解自己的朋友徐济仍然不愿意失去,所以他才会如此为难。

    看着徐济为难的样子。心思聪明的蔡文姬轻叹了一声道:“驸马不用说了,驸马心中的答案我已经知道。”徐济闻言,为之一愕。

    两人沉默半晌,徐济只觉得这段时间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心中更是奇怪,既然蔡文姬已经识破了自己的居心,为何马上不转身走呢?

    徐济正在想着,蔡文姬抬起头来,看向徐济道:“驸马。蔡琰有一言相告:在蔡琰平生所见的诸多人物中,徐济乃是真正的英雄豪杰,将军今天面对蔡琰的无理提问更是没有随意应付或者一笑了之,蔡琰心中十分感动,以将军之才扫平乱世当易如反掌,现在明天子在上,虽然由权臣当道,但是圣上本身天资聪慧,将军也是知道的。若是多加培养,乃是一代明君,将军心怀社稷黎民,何不当那周公呢?更何况将军此来长安的目的不就是要把圣上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吗?只要将军能够举三州之力辅佐圣上。则天下可定,将军以为如何呢?”

    徐济闻言一呆,这才明白蔡文姬的意思。在刹那间,徐济敏锐地把握到了蔡文姬的矛盾心态。一方面,蔡文姬看出来自己的确是个可以扫平乱世。给天下以太平的人,但在另一方面蔡文姬又很不希望自己改朝换代,问题是蔡文姬心知肚明徐济的才能要比其他人好的太多,至于汉献帝这个小孩儿当然更没有办法和徐济相比,若是以皇帝论,徐济绝对是个出色的好皇帝,可惜蔡文姬却难以接受这一点,哪怕徐济乃是皇族出身,蔡文姬都可接受徐济当皇帝的事实,因为汉代本就有不少的皇帝是权倾朝野的女后从其他皇族那里选出来的。当然徐济其实也算是皇族了,只是他姓徐而不是刘,这才是蔡琰不接受的根源,她认定的江山之主是刘氏江山。

    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蔡文姬才会有此提议,要徐济当周公,辅佐汉献帝重振大汉的威严。徐济心中苦笑,这个蔡文姬还真会给自己出难题,不过必须承认蔡文姬看的极准,知道自己很难拒绝她的请求,或者说,自己答应了蔡文姬的请求是博得蔡文姬好感的一个千载难得的机会,问题是蔡文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皇帝?自己好稀罕当嘛?若不是为了避免中国几百年的分裂,那自己还不如去投靠曹操呢。

    想到这里,徐济已经知道怎么应对蔡文姬,苦笑道:“蔡大家的话我已经铭记在心,徐济今次到来本就是要把皇上带出长安,不过我也要问一句,蔡大家认为何人才是‘配五德’的君子?现在不是我徐济想要如何做的事情,而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我大汉今日的局面绝对不是有一个强力的诸侯辅佐皇帝扫平乱世那么简单,小姐有没有想过,我大汉今天的乱局根本就是地方实力过于强盛造成的,一日不解决大汉的权力问题,一切就都是空谈。要知‘君子’超脱于五德之外,但要把持五德,天下万民皆在五德之内,万民敬仰之人才是真正的君子,那不是孩童们手中让过来让过去的玩具。”

    蔡文姬听得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徐济想得这么远,徐济看向蔡文姬沉声道:“小姐今天能和我说这番话,显然是没有把我徐济当成是野心勃勃之人,但是小姐也要知道,有许多的事情根本无法承诺,就像是我们今天讨论谁是‘君子’的问题一样。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何况将来之事又有谁能看清?或许我徐济也会死在这征战之路上,届时自然一切皆休,小姐认为呢?”

    顿了一顿,徐济用诚挚的语气对蔡文姬道:“蔡大家,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弄明白,我徐济创立新‘五德终始说’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真的想要为这天下找一位君子。”蔡文姬闻言娇躯一颤。看向徐济,却见徐济对着自己深深一躬。转身告辞了。才走出几步,徐济又转过身来。看向蔡文姬,轻声道:“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几年前我将你带出洛阳,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请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徐济说完此话,心中也是暗暗一声叹息随后又感到轻松,而后转身便走。

    算了,人的生命本就多姿多彩,尤其是对自己这两世为人的人而言。儿女情长也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也许自己和蔡文姬真的是没有缘分,这蔡文姬和其他女子太不相同,有着自己的独特见解和主张,更加近似于自己那个时代的坚强女性,对于这种女孩儿,徐济当然十分欣赏,可是无奈两人的差距太大了,自问自己不能为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梦想,唯有放弃蔡文姬了。

    看着徐济迅速远离的背影。蔡文姬美目一片迷茫,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一点都不明白眼前这男人的想法。到底是圣贤,还是野心家?

    徐济和蔡文姬谈完话后,心情大坏。匆匆回房,才到房门,却见陈到和戏志才联袂而来。徐济向两人打了个招呼,便让两人进房。

    陈到见徐济脸色不好看。好奇道:“主公的脸色很不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话才问完。陈到就感到自己在桌子底下的脚被狠狠踢了一下,那当然是戏志才干的,陈到才要说话,马上明白过来,却听见徐济坦白道:“没什么,只是和蔡小姐说了话,心情不好而已。”

    陈到和戏志才两人愕然,徐济却笑道:“不说这个,你们两人来此有什么事情?”

    戏志才看了一眼徐济,发现徐济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对徐济道:“董卓刚才发来请帖,邀请各地进长安的使者今天晚上过府赴宴。”徐济点头道:“这本在意料之中,没什么稀奇的。对了,现在来长安的到底都有哪些使者?”

    戏志才笑道:“除了我们、刘备、曹操、陈登外,还有刘繇的使者薛礼,刘焉的使者张任,对了,还有西凉马腾,将会亲自前来。至于长安的权贵方面则不知道会有哪些人出席,不过我想该到的都会到吧?”

    徐济眼中闪过精光,沉声道:“马腾?那他的儿子马超有没有来呢?”戏志才和陈到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这个马超是何许人也。

    徐济看到两人这般模样,这才想起马超现在还是个藉藉无名之辈,两人当然不认识,笑道:“真没有想到,居然连马腾都会来,还有那个刘焉也会派使者来长安,而且会是张任!哈,真是越来越热闹了。现在左右无事,我们晚上同去如何?”

    两人点头,徐济眼中射出期待的目光,笑道:“我正愁没有一个挑动各大势力相互内斗的机会,没想到老天马上就送一个来给我。”

    傍晚,徐济带着戏志才、陈到、许褚三人来到了董卓的府邸,远远地便看到董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气氛热烈。

    徐济下了车,却见在自己前面进府的乃是陈登和曹豹两人,等徐济四人踏进府内时,陈登和曹豹正在一大群人的殷勤欢迎中,两人逐一与慕名的长安权贵行见面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徐济心中暗喜,知道曹玲的事情已经弄得长安城尽人皆知了,而且就眼前的架势看来,这个曹玲似乎已经开始了魅惑董卓的行动,才只一个下午,董卓就有点神魂颠倒了,否则眼前这群人的热情就无从解释了。

    徐济这冒牌乐进的到来自然又引来了另一阵吸引人的惊叹声,毕竟兖州刺史驸马徐济的名头太大了,而且又是中原实力一等一的诸侯,他派出的使者当然没有人可以轻视,马上就有专人带着徐济四人向举行宴会的大厅走去。徐济步入召开宴会的大堂时,却见场面混乱热闹到极点,该处已闹哄哄一片,骤眼看去,至少来了七十多人,大半根本不认识,包括了陈登、刘备等人在内,分成十多组在闲聊和打招呼。

    “呵呵,乐进先生,没想到你会姗姗来迟呢。”徐济正观察时,一把男声传来,徐济循声望去。却见李肃摇摇摆摆走了过来,徐济连忙迎了上去。笑道:“李肃大人,你好。”李肃早就看见徐济一脸陌生的样子。知道这个“乐进”乃是初上官场的生丁,当然是谁都不认识,故拉起徐济,扯着徐济向里走,边走边说道:“来来来,让我为乐进先生介绍一下。”徐济心中暗喜,这正是自己想要的,要挑拨离间,不认识这些三国的著名蠢人怎么行?

    说话间。李肃便把徐济带到了两人的面前,只见这两人衣着华贵,左面的人瘦高的个子,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偏偏又是尖锐的嗓音,令人听了十分难受,右面的人身体粗壮,浑身的骨骼都比一般人粗大,一切向横发展。胸阔背厚,脖子特别粗,与背肌形成使人印象深刻的三角形肌肉,肤色黝黑。体内似充盈着无尽的力量,举手投足间自具威势和气度,此人面容颧骨显露。方形有如铁铸的脸容,这人原本可算得上是一表人才。却因为脸上长了一双细长的眼睛给破坏无遗。徐济和李肃来到两人身边的时候,两人正在谈笑风生。显然是知交好友。

    李肃见到两人,恭恭敬敬地向两人行礼道:“李大人,郭大人。”两人早就看见了他,只是一直在摆官架子,装出不理会这李肃的神气罢了。此可见李肃对两人说话,右边的那个大汉倨傲道:“原来是李肃啊。”李肃陪着笑,向两人道:“两位大人,好久不见,两位在外领兵实在辛苦……”看这两人有点不耐烦的样子,李肃连忙停止了客套,笑道:“让下官为两位介绍,这位乃是兖州刺史徐济派来的使者乐进。”此言一出,这两人的表情马上变得郑重起来,齐齐转头看向徐济,露出注意的神色仔细观察,神情间对这兖州使者很是戒备。

    徐济闻听李肃对两人的称呼,就知道这两人乃是李傕和郭汜。果然李肃转过头来,对徐济笑道:“乐进先生,这两位乃是董丞相的左右臂膀,李傕大人和郭汜大人。”徐济一抱拳,行礼道:“原来是李大人和郭大人,兖州使者乐进见过两位大人。”

    有气无力的李傕看着徐济笑道:“乐进先生不必多礼。”一付豪汉模样的郭汜在一旁道:“乐进先生在兖州任何官职?”

    徐济笑道:“小人加入兖州军的时间并不长,仅仅是高顺大人手下的兵曹从事而已,不足挂齿。”郭汜的眼中闪过轻视之色,显然是因为眼前这乐进官职太小,故此没有放在心上。一旁的李傕却眼中闪过奇光,呵呵笑道:“乐进先生果然非同凡响,没有想到仅仅以兵曹从事的身份就获得了出使长安的机会,只怕乐进先生日后飞黄腾达,未可限量。”李傕这番话说完,郭汜的神色才郑重起来。

    徐济看着眼前的两人,知道李傕要比郭汜聪明得多。不过徐济却知道这仅仅是一种小聪明,若不是这种小聪明,只怕在历史上这两人还不容易相互内讧起来。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徐济的脑筋开始大动起来,想着如何利用这两个人。

    就在这时,又有两人走了过来,郭汜一眼看到,笑道:“张济,你这小子好久不见,是不是一天到晚呆在家里陪着你老婆来着。”

    徐济闻听来人是张济,连忙举目看去,却见对面来人一身深灰色的武士服,长得倒是一派儒雅,不像是舞刀弄枪之人,看来这张济和李傕郭汜的关系不错,所以一见面就是言笑不忌。不过张济身边的那个和自己年纪相当的年轻人却十分引人注目。这人身材特别雄伟,足高出徐济小半个头,神态轩昂、虎背熊腰,一双白皙的双手修长有力,不知怎的,那双手在行走的摆动中居然带出静谧到极点的感觉,此人有种由骨子里透出来的威霸之气,非常罕见,不过不可否认,此人杀气过重,弄得眉宇之间带着一丝淡淡的杀戮气息,看这人的神情气度,徐济马上判断,此人就是张济的侄子张绣。徐济身边的陈到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一时间虎目中精光闪烁,显然是对这张绣心动非常。

    张济显然已经习惯了别人拿自己的老婆开玩笑,点头笑道:“那倒不是,只是这些天我卧病在家,所以出不了门见两位大哥。”

    郭汜撇了撇嘴道:“你会生病?莫要逗我,”张济嘻嘻笑道:“这是真的,就因为你们两人从外面赶了回来,害的我已经有多日没有见过两位嫂夫人了,哪里会不生病呢?”

    李傕哈哈笑了起来,郭汜的眼中却闪过不悦,不过却不好说什么,只是在一边陪着笑,徐济看在眼里,心知那个郭汜乃是心胸狭窄之人,看来这个郭汜很拿自己的妻子当一回事,这倒是对自己极为有用的一条消息。

    说笑间,张济和徐济见过礼,徐济淡淡地回应了,仿佛和张济之间不会再有半点瓜葛般,旋即想起一事,徐济转过头来看了陈到一眼,陈到倒是乖巧,知道徐济的意思,面带微笑,不再去看张绣。张济和张绣当然不会有丝毫觉得陈到不对头的地方,张济问起李傕和郭汜还是从河南回来的,为什么没有见到樊稠,李傕说将军牛辅知道长安发生的大事,但是苦于自己没有办法脱身,所以才派两人回长安,至于樊稠则跟随牛辅镇守河南,还说此间事了,两人便会返回河南。徐济这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碰见两人,原来两人乃是牛辅的下属。一直以来,徐济还以为李傕郭汜乃是单独领兵在外呢。

    “陈到!”蓦地有人在叫陈到的名字,那声音中带着一种别人不会有的独特的金属质感,头也不用回,徐济就知道来人是谁了:三国战神,吕布。不由得心头一震,全身的热血都躁热起来。

    众人纷纷转头,就见有龙虎之姿的吕布自这大厅的内堂处走出。

    看着吕布风采优胜往昔,一直侧立徐济身后的典韦自是闷哼一声,表示不服气。

    徐济和陈到的眼睛却同时亮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乱长安(二)

    吕布看见陈到虎目中爆射出来的炙热的光芒,整个人的气质登时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一身火红衣服的吕布好像大漠上空火红的太阳般无法遏制地燃烧起来,任何靠近吕布的人不由自主都会被这种气势震撼,无不觉得自己的灵魂被烧烤燃炽,一股绝望感充斥着每个人的心头,让人忍不住想要大吼出来,直到吕布完全从他们的身边走过,这种感觉才渐渐消失,可是却早已经虚脱得汗流浃背。

    陈到的眼神马上幽深起来,辽远广袤得好似无边的大地。

    终于,两人面对面站立在了一起,全无回避的对视。

    徐济当然深深地隐藏了自己,吕布对他可是一点都不陌生,这位顶级武者想要辨认出自己那些化妆的细枝末节并没有什么难度,而且此时徐济也清楚自己并非主角。武者之间通常都有所谓的默契,就比如现在吕布和陈到之间就属于这种,即便是两人闭上了双眼,还是可从感觉上判断出对面的是谁。

    徐济和吕布在战场上也是见过面指挥军队交过手的,虽然只有一次,但是吕布应该已经牢牢的记住自己,所以徐济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吕布一出场,典韦、张绣、马上都被比了下去。

    吕布先看了一眼要和自己说话的李肃,一摆手,阻止了李肃,扫了一眼徐济道:“我知道这是兖州的使者乐进。”

    徐济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心中暗喜,这当然不是因为被忽视而是因为自己成功的瞒过了吕布的眼睛。或者说,吕布根本不在意自己。这么看来自己很成功。旁人见徐济不动声色。却误以为这乐进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不由得对这冒牌乐进评价高了一层。在别人的注视中,徐济一言不发,只是向吕布拱了拱手,态度不卑不亢。

    这回连吕布都惊异地看了徐济一眼,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徐济一番,看得徐济心头有些发毛,暗暗希望自己不会有什么破绽会被对方发现。

    幸好,吕布的目标是陈到,所以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转过头来,看向正在直视自己的陈到,傲然道:“陈到,好久不见,我在长安可是时常想起你呢!”

    陈到微微冷笑,冷然道:“温侯只是时常想起吗?陈到可是不敢有一日暂忘,当初主公将令在先我不得机会与将军交手,着实是一大憾事。”

    吕布一愣,旋即大笑道:“说得好。不若哪一天我们大打一场如何?”

    陈到却高深莫测道:“温侯急什么?难道还怕没有机会吗?”

    吕布看了看陈到,突地笑道:“现在我倒是越来越期待你我之间的这场打斗了,只是未知令主人徐济如今是否还畏首畏尾不敢令麾下出击?陈将军不妨告诉令主人,一个人太多权谋。就会心有旁骛,只怕在是耽搁了正事。”徐济闻言一震,觉得吕布说到了点子上。这不只是说武学了,而是从任何一方面来说这个道理都是绝对不错的。虽然未知吕布为何会要陈到带这么一句话。但徐济本身却是受益匪浅。

    陈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徐济,微微一笑道:“我主岂会令将军失望呢?只怕日后将军见到我主之后会有太多的惊喜呢!须知我主深明‘君子配五德’的天下至道。万物皆在掌握,又何惧之有?”

    吕布闻言,仰天长笑,引得人人侧目,旋即面容转冷,喝道:“好!有机会我一定要看一看

    旁边的众人却大讶,没有想到这个陈到的口才这般了得,居然可以对着飞扬跋扈的吕布寸步不让。

    徐济的眼中却闪过精光,显然是把握到了陈到这番话的意思,是啊,“天下万物,其理一也”,既然自己在“谋己”的境界已经走到了尽头,为何不另辟蹊径呢?陈到的话就是一个方向,自己深明“谋己之道”,但对其他的事物的“道”又了解多少呢?可以说自己的思想境界还在五德之内,远远没有达到“君子”的境界。

    陈到的一席话也使得徐济的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展现在了徐济的眼前,同时徐济也知道,虽然两人分属文武,但道理却是一般,从刚才的话来看,陈到的武功决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这一群人在这里唇枪舌剑,声音又大,再加上有吕布这等名人,所以大厅中众人的视线纷纷聚拢过来,又听见了陈到的名字,所以这才又许多人知道原来站在这里乃是兖州刺史徐济派来的使者乐进一行人。故此有不少人向这边走来。显然是想要和这个听都未听说过的“乐进”套套近乎。

    吕布不再看陈到,更不理会渐渐走过来的人群,意态豪雄地看向张济和张绣,笑道:“张绣你的眼神比以往更加锐利了,可喜可贺。”

    张绣微微一笑,并不答话,显示出了良好的修养,吕布自然知道张绣的深沉脾气,也不在意,又对张济道:“张大人,未知贾诩先生在哪里?难道没有参加今天的宴会吗?”

    吕布甫一出场,便以过人的气度震慑众人,其他人和他比,简直就是皓月旁边的暗淡星光不值一提。徐济自是韬光养晦,陈到的气质本来也并不张扬,何况在徐济和郭嘉的可以栽培之下也早已经淡泊如水了,至于张绣和典韦则稍逊一筹,所以全场无人可压得倒吕布的气势。

    故此吕布才一问话,张济便用一种被压抑住的语气道:“文和先生早来了,他正在和徐州来的陈登大人和曹豹大人聊天。”说罢,还用手指了一下。

    吕布闻言,转头看去。徐济等人也纷纷转头。向陈登等人方向望去。

    只一眼,徐济便已经断定谁是贾诩。他就站在陈登的旁边,穿着一身黑衣。正带着笑容和陈登与曹豹说话,虽然满脸的微笑。但是却给人以一种冻彻心腑的冰天雪地感,简直和吕布就是两个极端。

    吕布显然对贾诩欣赏非常,高声叫道:“文和!”贾诩循声望来,见是吕布,便和陈登、曹豹向这边走来。

    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聚拢在了徐济的身边,李肃趁着吕布等候贾诩过来的时间,开始向徐济一一介绍。

    其中给徐济印象最深的就是悍将华雄、益州刺史刘焉的使者张任、以及西凉马腾。

    华雄体型彪悍,虎背熊腰。年纪在三十许间,长得强横扎实,脸若古铜,脸上有条伤疤,样子有点可怖,但亦正是身经百战的铁证,不过最令徐济注意的是,华雄的一对眼完全没有任何表现,看着别人时。哪怕是面带微笑,也便像看着一件死物,使人胆怯心寒。

    徐济立刻把他定为最难对付的一类人,因为这种人无视自己和别人生死。最是难缠。

    张任年纪和自己相当,神态稳重,一脸和气。未语先笑,生得挺拔高大。面目英俊,仪表非凡。予人良好的印象。不过这只是表面的假象,因为徐济总觉得他眼睛内有另一些与这外象截然相反的东酉,使他查觉到张任是那种笑裹藏刀的人。徐济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就是因为当李肃把自己介绍给张任认识的时候,这张任的眼中居然闪过一丝杀机,若非徐济观察力惊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稍纵即逝的神色。徐济心中奇怪,不明白张任为何会有这种表情,要知道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若是说乐进和这张任原本有仇,那更不可能,否则乐进会告诉自己的。这件事情唯有放在心中,慢慢调查。

    西凉马腾则是极具气势,雄伟如山的身体,脸带紫金的面貌,一双虎目有若铜铃,骨骼粗壮,一身肌肉似乎有着用不完的力量,不过这马腾显然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扑面而来,只是那对虎目中不时闪烁的精光显示出此人的不同凡响。

    令徐济失望的事情是,站在马腾身边的人并非是马超,而是一个豪雄模样的大汉,方形的脸庞,高挺的鼻子,轮廓清楚分明,两眼似开似闭,时有精光电闪,一看便知道是难惹的人物。徐济在微觉失望后,马上明白眼前这人当是马腾手下的悍将,本领决不在关羽之下的庞德庞令明。

    其他还有一些人向徐济问好,徐济哪里记得过来,倒是在不远处一直冷眼旁观的一个老头引起了徐济的注意,徐济看着这人觉得十分面熟,一阵回忆后,才想起这人正是司徒王允,自己在洛阳的时候和这人有一面之缘,可惜自己对王允实在没有什么深刻印象,所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王允对自己的冷淡应该和蔡邕有关系,毕竟两人闹翻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也难过,王允为人刚愎自用,蔡邕却是老小孩儿,一派天真,坦然做人,当然不会想到去和王允修缮关系。所以两人越闹越僵,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就在这时,贾诩和陈登以及曹豹来到了徐济的身边,在李肃的介绍下,双方见礼,徐济知道,其实自己早就和贾诩交过手,不过眼前的贾诩是不可能认出自己的。

    贾诩用冰冷的眼神看了徐济半晌,只是不冷不热的和自己打招呼,徐济当然滴水不漏的应付着。陈登见了徐济,仍然是原来的态度,可是曹豹却趾高气昂起来,颇有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地味道,带搭不理的和徐济说着话。

    一旁的吕布一拍贾诩的肩膀道:“文和,多时不见,今天跑到这里来,也不找我聊天吗?”

    贾诩扫了一眼周围,淡然道:“丞相府邸乃是重地,我不过是一个小小从事,哪里有资格随意进出?温侯莫要吓我。”

    吕布一愣,马上明白贾诩的意思,知道贾诩这是明哲保身,不想给李儒任何收拾自己的机会,不过吕布和李儒的关系也相当的不错,所以吕布自然说不出什么来。

    贾诩看了吕布一眼,笑道:“对了。温侯,你怎么出来了?难道丞相那里不需要你吗?”

    吕布笑道:“丞相正和李儒大人商讨一些人事调动。待会儿就会到来。”

    贾诩点头,向吕布道:“温侯。这两位乃是从徐州来的使者陈登大人和曹豹将军。”由于贾诩的原因,一向冷傲绝伦的吕布对这两人十分的热情,还解释说道,自己因为今天有事情,所以陈登和曹豹到丞相府的时候,自己并不在,否则早就认识两人了。

    陈登这墙头草游刃有余的应付着,倒是曹豹明显被吕布的过人气质所吸引,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吕布。显然是非常中意吕布。

    徐济虽然和周围的人说话,但是却一直在观察和吕布说话的人,见到贾诩可以那么自如地和吕布交谈,心中暗赞一声贾诩果然了得。

    不过徐济倒是非常奇怪贾诩和陈登以及曹豹的关系为何如此亲密,却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扯了一下,回头看时,原来是戏志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徐济连忙向周围人告了一声饶。便拉着戏志才走到大厅外面的一个角落里,和戏志才说话。

    戏志才也不客气,对徐济沉声道:“主上,刚才幽州方面传来消息。刘虞和公孙瓒终于打了起来,互有胜负,正处于僵持阶段。”

    徐济没想到刘虞这么快就会向公孙瓒动手。不由得为之错愕,旋即叹道:“这个刘虞当真不会用兵。若我是他,绝对不会选择在此时动手。而应该等刘备三兄弟这三个能征惯战之辈回来之后再说。现在动手,方方面面准备都不熟,怎可能胜利呢?”

    戏志才邹眉道:“会不会是因为刘备与公孙瓒的关系呢?刘虞要和公孙瓒开战,自然要避开刘备。”

    徐济这才想起戏志才还不知道光武遗命的事情,连忙把这事情告诉给了戏志才,后者听完极为惊讶,显然想不到这其中还有如此内幕。

    “不过,”徐济摸着下巴笑道:“刘虞和公孙瓒交战的话,刘备一旦得到这个消息,大概会马上为自己谋后路吧?”

    戏志才笑道:“这个自然,刘虞不是公孙瓒的对手,早晚要败在公孙瓒的手中,而且以公孙瓒的狠辣,一定会要了刘虞的命,要知刘备此行的任务乃是接走皇帝,可是一旦刘虞身死,这件事情马上变得毫无意义。因为没有了刘虞的保护,刘备根本就是无处藏身,这一点他应该知道。”

    徐济叹了口气道:“公孙瓒乃是一个只顾眼前利益的匹夫,更对败在我手上耿耿于怀,对于天子,公孙瓒完全不感兴趣。即便是刘备把皇帝带回到幽州又能如何?公孙瓒只会认为刘备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顿了一顿又道:“而且刘备应该明白,幽州一乱,最后得到幽州的人乃是我徐济,在这种情况下,有野心的刘备当然不会回到没有自己立足之地的幽州。”

    戏志才点了点头,问道:“对了,主公,刘备人呢?不知道他现在知不知道这消息。”

    徐济摇摇头道:“应该不知道,因为在传递情报上没有人会比我们更快,刘备大概要到明天才会知道。不过现在刘备还未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随即,徐济想起了刚才的事情,连忙向戏志才询问,后者听完后,冷笑连连,对徐济道:“主公有所不知了,这不过是贾诩对李儒的反击而已。”

    徐济闻言,随即恍然,笑道:“原来如此,呵呵,李儒使得外界盛传董卓和张济的妻子邹氏有染,这事情不管是真还是假,肯定令董卓疏远张济方面的人,毕竟这事情不好听,但是现在贾诩却在拉拢陈登和曹豹,显然是想要利用曹玲。”

    戏志才笑道:“正是如此,问题是曹玲是否会听贾诩的摆布。”

    徐济转过头来看着正和曹豹谈笑风生的吕布,神秘笑道:“看来贾诩已经发现控制曹玲的方法了。”

    戏志才一愕,不明白徐济到底什么意思。

    徐济对戏志才说道:“这事情我们回去之后再说,反正对我们有利无害。”

    戏志才点头,徐济对戏志才道:“你去传令,要张郃和高览率领的大军按兵不动,看着刘虞和公孙瓒打好了。至于刘备我自有办法让他回不了幽州”

    戏志才会意,也是森冷一笑道:“属下明白。我们只须在刘虞身死后说刘虞派刘备到长安来就是为了防止刘备和公孙瓒内外勾结,如此一来,刘备还有何面目回幽州?又不是人人都知道光武遗命,难道刘备还能把这极端机密的事情公诸于众?”

    听到这话徐济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就是这个意思。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乐进先生,真是巧得很。”

    徐济和戏志才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却看见鲍信和刚刚说到的刘备联袂而来。

    徐济向戏志才打个眼色,后者知机告退,徐济则笑着和两人打招呼。

    随即,徐济和鲍信与刘备并肩而行,向喧闹到极点的大厅走去。

    听着滚滚的声浪,徐济差点兴奋地叫出声来,因为他现在觉得自己渐渐成为这盘棋的操控者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乱长安(三)

    徐济三人说说笑笑,并肩而行,徐济发现鲍信在看自己的神态上大有深意,显然是从曹操那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这原本十分正常,本来鲍信就是曹操的至交好友,两个人无话不谈,知道自己的身份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由此徐济倒也并不在意自己身份被鲍信所知,反而徐济倒是很想从鲍信的口中探听出曹操此来长安的目的,不过这主意想想就算了,毕竟有刘备在边上,很多事情没有办法说出口。

    而且这鲍信老辣成精,要想在他的嘴里套出话来当真是难上加难,徐济左思右想,唯有打消这个念头。当然另一个原因也是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目的,难说曹操究竟想要干些什么。

    而刘备当然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内幕,更不知道徐济对他的算计,只管和两人谈笑风生。

    曹操这次并没有假扮成侍卫跟来,毕竟他的形象太过“特殊”,混在大队人马中还好一些,若是单独站出来,很容易就会露馅。而且洛阳城中认识他的人可不在少数,今日在列的就有大半识得。

    不过那个程昱倒是理所当然的跟来了,显然是要对今天晚上的形势加以判断,不过正因为如此,所以徐济越发的肯定曹操此来长安有很重要的事情,否则不可能把这位倚重为左右手的重要谋臣也派来此处。

    而刘备当然是带着自己的两个兄弟来了。

    三人走进大厅,徐济此刻则代替了李肃的角色,开始为鲍信和刘备介绍眼前的众人。

    鲍信原本是朝廷中的老人。有许多官员都认识,不比刘备。绝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也正因为这个原因。连一直冷眼相看的王允都走了过来,和鲍信打着招呼。

    看着两人亲热地交谈,徐济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过于敏感,反正觉得鲍信和王允的关系十分微妙,似乎在老朋友之上。

    刘备则发挥出满面春风地谈笑本领,如鱼得水般在众人面前周旋,不过刘备还是和益州刺史刘焉的使者张任交谈得更热烈一些,那话题当然是围绕着刘焉而来的。

    看着刘备亲切的问候刘焉的身体的样子,徐济暗呼厉害:这个刘备当真是一点都不放弃扩大自己声望的机会。要知刘备虽然自称是皇族,但是早已家道中落,和一般的寒门子弟别无二致,甚至就连这个皇族的身份也难辨真假,徐济倒是认为不太可靠,这年头皇族遍地,刘备有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这样足以证明为何刘备在历史上会漂泊半生却只有关张,直到被皇帝承认是刘皇叔之后,这种局面才渐渐发生变化。由此可见这时代皇族声望的巨大作用。这倒是也说明了刘备的眼光确实犀利,至少想到利用皇族的身份来为自己张目。

    而刘备当然也知道自己的这个短处,所以一有机会就会像别人宣扬自己乃是皇族的身份。

    现在当然是个难得的机会,刘备和刘焉以叔侄辈论。当然也是在向别人暗示自己是皇族的事实,登时,马上有不少人对刘备的态度热情起来。

    张任闻听刘备的名字。登时肃然起敬,连忙说经常在刘焉那里听到刘备的名字。说刘备乃是皇族子弟中难得一见的人物,很有些光武帝的遗风。

    若是换了往日。徐济听到这话也就是当成是客套的语言,但是现在自从知道了所谓的“光武遗命”,徐济就对这些刘姓子弟在提到光武帝时的反应注意起来,果然,刘备听了张任的这番话,双目马上亮了起来。

    刘备和张任在这里客套,和刘备一起来的张飞和关羽却盯上了吕布,张飞是吹胡子瞪眼,关羽是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倒是吕布有点风度,向两人打了招呼。徐济看得心中好笑,若非有刘备关照过张飞,只怕张飞已经张嘴喊出“三姓家奴”来了。

    这时候,大厅中的人数已经足足有八十多人,显得更加的热闹。

    “当!”钟声响起,提醒众人入席。

    于是文臣武将,公卿贵胄,连同徐济在内的这些使者纷纷入席,一时间,两旁席上人头涌涌,自然是准备开始盛大的晚宴。

    现场众人的声音渐渐地低落下去,只剩下悠扬的丝竹乐器的演奏的声音。

    徐济乃是兖州使者的身份,按照礼节,身份尊贵,故此和其他使者一起坐在了右边的桌席上。但由于徐济的身分特殊,其实是兖州、冀州两州的使者,所以说坐在了最前面,后面乃是陈登和曹豹两人,当然是父以女贵的原因。

    因为是双席制的原因,再加上刘虞声望极大,所以刘备坐在了徐济的身后

    紧贴着刘备、坐在陈登和曹豹身后的乃是刘焉的使者张任。

    再后面是鲍信和马腾。然后就是这些使者带来的属下的座位。

    徐济的对面的座位却空了出来,以吕布的地位,他的座位也在这张桌席之后,看来这座位乃是留给李儒的。在吕布的后面,当然是身为司徒的王允,还有一个徐济刚才不见、现在却冒出来的老熟人、在洛阳认识的太尉杨彪,然后是张济张绣叔侄、李傕郭汜、李肃等人。

    众人刚坐定,钟声再响。丝竹声起,一队礼乐队步履轻盈且奏且吹,领先入来,然后散到两旁立定,继续奏乐。

    众人纷纷被吸引了视线,往正门处看去,徐济当然知道董卓马上就要到来。

    在一群甲士的簇拥下,董卓昂然步入殿内,和他同来的赫然就是曹玲,两人后面乃是一个面貌阴沉的文士,不问可知,乃是李儒,三人后面跟着过百随身近卫,其中一半分绕往酒席后的空间排立站岗,只余一半随董卓和曹玲往设在大厅前端的主席步去。

    众人大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传说中在董卓面前迅速受宠的曹玲。不由得纷纷向曹玲行注目礼,马上发现这年不过十八的美女曲条可人。长着一张清秀的鹅蛋脸儿,那对美眸像会说话般诱人。明净如秋水,更添娇媚。嘴角挂着一丝甜美的笑意,说不出的动人心魄。此刻脸上更带有一种惊心动魄产的红晕,眼角也带着一种不是少女所有的风韵,有着丰富的男女经验的人马上明白那是**过后的色彩。

    这董卓果然是色中恶魔,没想到曹玲才进他的府邸一天,居然就失去了完璧之身,看看这曹玲能够走路的样子,在算算时间。只怕是曹玲才一进屋子,就被董卓给采了。否则在一两个时辰内,曹玲根本就是恢复不过来。

    看着曹玲那天真无邪的样子,在场的男人无不心生嫉妒,大骂董卓艳福不浅,像李傕郭汜这等色鬼,更是目瞪口呆,紧紧盯着曹玲身体的各部分看,若是无人。只怕两人已经把曹玲压倒在地,大逞兽欲了。只有徐济心中凛然,看着曹玲那天真无邪的样子,徐济就知道曹玲已经迅速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开始为自己的命运奋斗了。若是这些男人知道曹玲是个什么样的人,绝对会跌破眼镜。

    徐济偷眼看向曹玲,见她今天身穿用金缕刺绣着花纹图案的短襦。熠熠闪光,非常抢眼。下面是触地裙褂,加上高髻华装。走起路来若迎风摆柳,更衬托出她纤腰丰臀的体态和媚在骨子里的动人风情,尤其是那纤细脖子挺得笔直,更在诱惑中加入了无限的高贵,和曹玲青春的气质浑然一体,自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看来曹玲精心打扮的样子,徐济彻底放下心来,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徐济正看着曹玲,却见曹玲转过头来看见了他,含笑微微点头,秀眸尽是温柔之色,吓得徐济忙垂下目光,低下头去,避免与她的妙目交触。

    开什么玩笑,要知道曹玲的到来打破了长安势力的均衡,有许多人将会因此或升或降,更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曹玲看,自己可不能被别人发现端倪,别的倒无所谓,但是若是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导致无法带走汉献帝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曹玲也知道分寸,目光只在徐济身上停留了一下,便迅速移开,用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扫视着在场的众人,登时,多了不少自己的裙下之臣。当然曹玲并非是无重点的媚眼乱飞,在看到吕布的时候,曹玲的目光明显停留了很长,虽然因为角度的问题,徐济不可能看见曹玲的精彩表演,但是徐济可以肯定,曹玲的演技极佳,分寸拿捏得十分好,否则吕布绝对不可能被曹玲看得发呆。

    看来,曹玲这颗种子已经发芽了,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快。

    董卓坐下,钟鼓声三响,董卓府上那些风骚的丫环在一次登场,不过这次打扮更加过分,一个个轻纱在身,内着手工制作精美的兜兜,**肥臀、长腿细腰地穿花蝴蝶般穿插席间,为各人添酒和奉上美点。各州的使者和朝廷的王公大臣还好一些,董卓的手下却都是些飞扬跋扈之人,早就肆无忌惮惯了,所以见到这些丫鬟不但容貌俏丽,而且一个个骚媚入骨,哪里还忍得住,趁着丫鬟们上菜的机会马是毛手毛脚起来,那些丫环早就见怪不怪,一个个半推半就,弄的一个简单的上菜也是如此的色*情,看得各州使者和杨彪等人一个个皱眉不已,显然是看不惯,倒是王允淡然自若,泰然处之,倒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允和董卓的关系有多么的亲密,其实只有徐济才知道王允是个多能忍得主,为了除掉董卓,王允竟然可以委曲求全到这等地步。

    董卓却是见怪不怪,看着自己手底下的人胡闹,忍不住用手在桌几底下抹上了曹玲丰满的大腿,后者责怪的白了他一眼,其中又有无限的欢喜,看得董卓骨头都酥了,不过曹玲却为把腿移开,反而向董卓的方向又移了移,弄得董卓心中骚动不已,在曹玲的腿上又狠狠的摸上了两把。

    场面渐渐安静下来。董卓举起酒杯,对众人高声道:“今天可谓是双喜临门。其一,就是为了欢迎各州的使者齐聚长安。实在是我皇大兴,让我们喝一杯!”

    众人闻言,无不举杯,相互敬酒,在推杯换盏中,第一杯酒马上入肚,再满上一杯酒,董卓看了一眼身边的曹玲,满脸的**道:“再就是老朽得到徐州曹将军的千金曹玲小姐的垂青。与之结为连理,实在是老夫人生最大的幸事,待选好日期后,老夫将会举行婚宴,到时大家还要来捧场才好。”

    徐济闻言心中好笑,这个董卓倒也新潮,没结婚先和人家千金小姐上了床,而且还这么明目张胆地,看来真是丝毫不怕别人说笑。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纷纷脸上流出了暧昧的微笑,不过这种微笑在曹豹的眼中就变成了嘲笑,登时曹豹不舒服起来,轻哼了一声。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倒是曹玲毫不在乎,只是含笑地看着眼前的众人,

    董卓当然没有注意到这个比自己下小上好多的便宜老丈人的不高兴。李儒却知道董卓这番话说得有欠考虑连忙出言补救道:“曹玲小姐现在只是在丞相府中暂住几日,也是为了日后能够更快的熟悉我长安的生活。”

    虽然明知是借口。但是众人也不好再笑了,曹豹的脸上则露出感激。

    徐济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心中好笑,却又不敢笑出来,这个李儒乃是董卓的女婿,而董卓又是曹豹的女婿,算起来,李儒成了曹豹孙子辈的人物,现在为了曹豹这个莫名其妙的“爷爷”出头,说穿了就是为了博得曹豹和曹玲的好感,以便在董卓面前更加吃得开,倒真是名副其实的“装孙子”。

    李儒也知道这么说只是掩耳盗铃,不过正如徐济所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眼见得曹玲这么受董卓的宠爱,自己哪能不趁机巴结?

    董卓显然是兴致极高,虽然说是双喜临门,但是除了一开头提了一下汉献帝外,再以后就把话题完全的放在了曹玲身上,显然是要蓄意的讨好这个令他神魂颠倒的妙龄美女。

    众人哪不体会他的心意?只是一方面各个拙嘴笨舌,说不出什么讨好曹玲的话来,即便是有口齿伶俐者,也因为怕抢了李儒的风头而日后被李儒陷害,故此各个惜字如金,只看着李儒在前面口角生风地恭维着曹玲,弄得曹玲不时地抿嘴轻笑,越发地妩媚动人。

    到后来,董卓便命曹玲下去敬酒,曹玲笑着答应,便拿起酒来至曹豹身前,为自己的父亲斟满一杯酒。

    曹豹到底是个人,虽然把自己的女儿当成是政治工具,但始终有一点父女天性在,心中实在知道自己的女儿嫁给那董卓实在是一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但看看曹玲现在却笑容灿烂,不露一点悲伤,也知道自己的女儿乃是强颜欢笑,再想一想自己和女儿只怕再无相见之日,不由得眼圈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曹玲却比曹豹坚强得多,只管安慰了曹豹几句,便走开,更是连眼角都不看在一旁凝神细视徐济,便径直走开。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贾诩却一反常态地起哄,说是既然以后便是一家人,李儒大人又为曹玲小姐说了这许多的动听话语,曹玲小姐若是不敬李儒大人已被实在是说不过去,又说只要曹玲小姐敬了这杯酒,今后李儒大人就应当尽心竭力地为曹玲小姐服务云云。

    人类天性喜欢热闹,这时一听贾诩此言,登时觉得大有道理,纷纷起哄,董卓也是捻须点头,表示同意。

    李儒得意洋洋地看了贾诩一眼,发现后者正在对着自己微笑,便认为贾诩是在向自己屈服,不由得心中舒畅,便双手接过曹玲递过来的美酒,一饮而尽。

    徐济却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贾诩才高过顶,而且脾性更是自傲,观其一生,与之为敌的人没有一个人会有好下场,贾诩会向李儒示弱?想都别想,看来贾诩还有后招未使出来。

    果然,曹玲才敬完酒,不知道谁在地下喊了一句,“曹小姐,还有吕温侯。”

    徐济登时心中叫绝,这才是贾诩的目的所在。

    看来贾诩这么做并非是想要拉近他自己和曹玲的关系,乃是想要陷害李儒,李儒今天把曹玲说得如此天花乱坠,分明就是想要和曹玲结成一党,如果日后这个曹玲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那么李儒第一个就会受到牵连。

    可是曹玲会有什么不妥当呢?

    徐济知道,答案就在吕布身上了。

    此时,在众人的注视下,曹玲端起一杯酒,盈盈来到吕布面前,举起欺霜赛雪的皓腕,闪动着明眸对吕布笑道:“吕将军,早就听说你神勇无双,乃是当世第一英雄,让小女子敬你这杯。”

    吕布看着曹玲的玉容,眼中精光闪烁,哈哈一笑,就去接酒。

    徐济却瞪大了眼睛,看向两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乱长安(四)

    尽管徐济很想看清楚在吕布和曹玲间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很可惜,由于角度的问题,徐济即便是想要看清楚也有所不能,正焦急间,却看见坐在自己下手很多席后面的戏志才也正在注视着一切的发生,心中大喜。

    如此一来也就不用自己费神了。

    曹玲给吕布的敬酒很快就完事了,其间,徐济只是注意到吕布的身躯先是微微一震,随后眼中精光大盛,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济转过头来,看向贾诩,正好看见贾诩的嘴角抹过一丝冰冷的微笑,显然一切已经按照他的设计发展。

    贾诩乃是十分敏感之人,马上发现有人注意他,向这面望来,徐济连忙顺势看向戏志才,发现戏志才正在向自己微笑,显然是已经观察到了事情的全过程。

    贾诩的目光扫了一圈,见没有可疑之处,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曹玲的神情上不露丝毫异样,回到了董卓的身边,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了董卓的身畔,但眼神之中却已经带上了不一样的色彩,在座诸人恐怕也仅有数人看出了这一点不同。

    而吕布却表情奇怪,一双火红的眼睛变得潭水一样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董卓哪里注意到这些事情?见众人各个恭维曹玲,自然心中欢喜。于是连连举杯,邀请众人痛饮。不过却一直回避冷落徐济,徐济心感奇怪,旋即明白董卓的意思。心中不由得冷笑起来,哼。太小瞧我徐济装扮的乐进了,若是乐进真的到来的话。依着他那个暴脾气恐怕有时候只怕比自己还要难缠呢。

    酒过三巡,董卓已有醉态,看向徐济,笑道:“乐进先生,兖州美酒端的是天下一绝,可惜长安地处偏远,又因为中原战乱不断,故此到我长安来的美酒实在是少之又少。”

    李儒这马屁精连忙接口道:“对极对极,也就是丞相为人慷慨。若是换了我这等小气鬼,这一顿下来,只怕会喝的哭上三天,至于丞相,连肉都不会痛一下。”

    众人当然是马上跟风而上,一时间,谄词如潮。

    徐济和其他使者一起心中大骂,这董卓真会恶人先告状,若不是他。天下诸侯哪里会连年征战?

    董卓这番话表面好像是在开玩笑,其实则是在刁难自己这个假冒的乐进,仿佛现在大汉江山天下大乱,风雨飘摇。身在兖州的徐济要负上全责一般,而和他董卓一点关系都没有。

    若是在朝堂上,董卓说出此等言语来。马上就会有人跳出来直斥其非。不过现在这话却没有办法说出口,毕竟董卓是在以开玩笑的方式奚落这个“乐进”。所以众人唯有保持沉默。就连陈登和曹豹也不例外。

    一时间场面奇怪起来,右边一片无语。左边却是一片哄然。

    徐济不想把局面弄僵,要知道自己这假冒的乐进乃是中原最强的诸侯之一的徐济派来使者,现在在场的使者背后所代表的诸侯无一不是冲着徐济这块招牌来的,若已在今天这个场合,自己的态度将会决定其他使者的态度,现在自己不发言,其他的诸侯当然不会出声。

    想到这里,徐济先在心中大骂董卓等人的十八代祖宗,问他们为何把自己的后代生得如此寡廉鲜耻,然后在表面微笑道:“丞相有所不知,原本中原乃是一方乐土,若不是袁绍等辈居心叵测,妄议废立皇帝,我中原豪杰群起而攻之,岂会大战三年?不过现在没有关系了,袁绍这等居心叵测的小人已经时日无多,只能坐在这暮春中,一片一片的细数树上的落红,等待自己的死期了。丞相喜欢兖州美酒,那有何难?待日后,我主定可为丞相带来无数美酒。”

    徐济此言一出,董卓方面的人无不色变,王允和杨彪的双目中也闪过精光,显得十分惊讶,没有想到这个一直十分沉默的兖州使者的词锋如此锐利。贾诩的眼中更是闪烁不定,显然也是因为自己的走眼颇有些在意。

    表面上看,徐济似乎是在痛骂袁绍,可是仔细想来,徐济痛斥的袁绍的这些罪状哪些董卓没有做过?

    袁绍是想要废了汉献帝,另立刘虞,但是这事情失败了,可是董卓却是不折不扣的废了少帝,立了现在的汉献帝。

    袁绍现在偏安一隅,依靠自己的弟弟袁术,董卓又何尝不是呢?坐拥关中,却没有强盛起来,那岂非也不过是等死了?

    徐济借说袁绍,其实是在批评董卓,在别人看来,这简直就是在拔老虎的须子,要知徐济现在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使者,居然敢如此大胆,简直就是活腻了。

    不过人们却不得不承认董卓偏偏拿徐济没有办法,因为徐济可没有直斥其非,而是在说袁绍,董卓哪里说得出什么话来?

    一干外地来的使者无不是心中暗暗喝采。

    唯有陈登和曹豹保持沉默,徐济心中冷笑,他当然知道两人心里怎么想到,作为中原的使者,受到侮辱当然会不高兴,但是徐济也早就看穿,其实今天董卓对自己的奚落就是来自于曹豹方面的压力,现在徐州和兖州的关系是明和暗不和,自己也早有谋夺徐州的想法了,陶谦大约也已经觉察到了这些所以才想要和董卓联姻的目的液为非是为了遏制自己的对外侵略,而动着今天这番言语无非是要迫使自己这个假冒的乐进当众认错。

    要知道在外交场上,乐进这个使者的态度代表的当然就是徐济的态度,若是乐进认错,徐济哪好意思日后出尔反尔再攻击徐州?

    陶谦没有别的本领,看别人的弱点倒是很准,徐济最大的优势就是声望和他的名头。同时,这也是徐济一个最大的拖累。因为徐济做什么事情前必须要有一个正当的借口,这已经有攻击袁绍和韩馥的先例为证。

    陶谦不是傻子。他当然也通过自己的一系列举措看出了自己对徐州图谋已久,但是陶谦却自问没有本领识破徐济的用心,故此避开了他以为还在冀州的徐济,在自己这个冒牌的乐进身上下手。

    端的是好高明的策略!

    只是陶谦恐怕万万没有没有想到自己派出的郭嘉和荀谌,还有真正的乐进还没有在徐州动手,陶谦倒先下手为强了。

    不过他们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展开如此凌厉的反击,这显然是他们最大的失策。

    董卓虽然残暴,但终是个人物,知道眼前的这个乐进虽然是个小人物。但是这个乐进背后的徐济实在是轻易得罪不起,一个不好,就是周身麻烦,马上呵呵笑道:“乐进先生好犀利的见解,说得简直是痛快淋漓,深得我心。来来来,让老夫敬先生一杯。”

    徐济则不动声色,从容举起酒杯,和董卓对饮了一杯。

    才一放下酒杯。就看见对面的李儒向曹豹打眼色,而曹豹的眼中则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徐济马上明白了整件事情。

    看来是曹豹献上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先,然后向董卓提出了联手制约徐济的要求。董卓美色当前,当然是满口答应,但是他是想不出办法的。于是便找来李儒,让李儒出谋划策。而董卓刚才那番高明的奚落言语。当然也必然是出自李儒的手笔了。

    不过通过此事李儒恐怕也明白了董卓对曹玲的宠爱非同一般,所以才会有刚才那番令所有人听了都会肉麻到鸡皮疙瘩掉满地恭维。显然是要借助曹玲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不过这些事情显然都瞒不过一副高深莫测姿态的贾诩,贾诩对人性的认识简直是一针见血,他只从曹玲的身世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得到了董卓的宠爱这件事情上就初步断定了曹玲是个不甘寂寞的人。

    可以想象,自己刚来到这大厅的时候,贾诩就一直和曹豹在亲密地交谈,内容一定和曹玲有关。

    然后才会有了贾诩今晚种种古怪的行为。

    而这,就是贾诩的反击。

    徐济突然发现了贾诩这人出谋划策一个特点,那就是不计后果,不达目的不罢休,至于别人的死活他全不放在心上,若是曹玲和吕布作出什么事情来,董卓,李儒,吕布,曹玲每个人的命运都会改变,而且是向绝对不好的方面改变,可是贾诩连犹豫都不会有一下。

    这样的人实在太危险了,犹如一只养不熟的孤狼,只要危及自己那就是不计后果的反击。

    看来想要利用吕布的人很多呢!除了历史上的王允,现在连贾诩都想要利用吕布一下,真是有趣。

    不过宴会进行到这里,大家已经意兴阑珊,因为董卓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儿,即是说给足了徐州面子,虽然没有当众迫使徐济假冒的乐进承诺不去攻打徐州,但是日后徐济若是去攻打徐州时,不管怎样徐济都得给董卓几分面子。

    但也因为这样,徐济告诉了自己,董卓必需死!

    没有了董卓,看陶谦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一场宴会表面看其乐融融,但是其中却暗流涌动,进行到最后,就连最迟钝的人都看出不对劲处,即是这场宴会董卓在打击兖州,扶植徐州。

    可惜却没有成功,这在飞扬跋扈的董卓看来,这种有苦说不出的哑巴亏还是第一次吃,当然没有心情再喝下去。

    主人一旦兴致大坏,客人们便站起身来纷纷告辞。

    最先站起身来的是王允,他不是外来使者那一派的,所以提出告辞谈不上失礼,又不是董卓的嫡系,所以也谈不上向徐济等外来使者示弱。

    所以王允一站起身来说要告辞的时候,正在感到尴尬的众人无不对王允露出感激的神色。

    王允才一说要走,鲍信便站起身来说要和王允同行,哪里有当然是老朋友相互之间叙叙旧,众人当然没有异议。

    不过徐济却不相信两人之间的关系有这么简单。现在徐济已经权利盯住了曹操一面的人,一天不弄清楚曹操来长安干什么。一天徐济就难以安心。

    想到这里,徐济转过头来。看向自宴会开始一直留意自己行动的戏志才,打了个手势,戏志才会意,便站起身来,趁这次是大厅中众人乱哄哄站起身来纷纷告辞的机会,偷偷溜出去安排。

    刘备和张任之间显然有许多话要说,所以也是双双离开。

    马腾却被董卓留了下来,显然是因为在西凉的话题上,双方有共同语言。

    曹豹心情大坏。不过也因为自己的身份已经改变,所以直接站起身来,对董卓道了一声告辞,转身便走,和徐济连招呼都未打一个。

    看得此时已经来到徐济身边的陈到心中大恨,他可不是站在徐济身边另一侧的那个只要有饭吃,有架打,便无限满足的典韦,今晚的事情陈到当然看得清楚明白。看到曹豹的恶劣态度不由得杀机大盛。

    但徐济却一点都不着急,相反对曹豹现在的行为感到一丝可怜,因为曹豹无论做多少努力,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其实。即便没有曹玲,徐济也一样会想办法弄一个女人去施展美人计的,历史证明。对付董卓最好的办法就是美人计。

    现在看来,曹玲不过是个无用的牺牲品而已。唯一令徐济感到欣慰一点的事情是,曹玲至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就是说,曹玲将来也许能够改变自己的生活也说不定。

    陈登对待徐济的态度还是老一套,保持着墙头草的风格。

    至于吕布、郭汜等人则按照老规矩留在这里狂欢,狂欢的对象当然是那些风骚的丫鬟,只有张济这惦念老婆到极点的人先行告辞,只留下自己的侄子张绣在这里继续花天酒地,胡作非为。

    贾诩当然也是先行告退,自然是随着张济走了。

    徐济向众人告辞,婉言谢绝了杨彪的邀请同行的请求,和陈到、典韦登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上。

    陈到对徐济沉声道:“主公,今天曹豹实在是过分,看来不给他点教训,这家伙的脚趾头还不翘到天上去?”

    徐济笑道:“叔至,何必急于一时,我早晚要他们好看。”

    陈到沉默半晌,随后突然嘿然一笑道:“主公说的是,成大事不在乎一日之长短。”旋即奇道:“奇怪,为何戏志才先生还未回来。”

    徐济告诉两人,自己派戏志才去监视鲍信和王允的动向。

    典韦恍然,陈到却不明白道:“这两人有什么不对劲吗?”

    徐济沉声道:“我始终在想曹操这次到长安的目的,可是却找不到答案,现在站在曹操前面代替曹操说话的鲍信却和王允走得这么近,难道我们不该调查一下吗?”

    两人闻言随即点头表示了然。

    正在这时,车门却被打开,戏志才如同猫一般,敏捷的登上了马车,看得出这一年他在长安城里也不只是喝酒。只见他向徐济笑道:“主公,一切都准备好了。”

    徐济长身而起,笑道:“那我们还等什么?”

    才要出车门,却被戏志才拉住,徐济愕然向戏志才望去,却见这家伙犹豫半晌,才对徐济道:“主上,不用换上夜行衣吗?”

    徐济等三人先是一愣,看着戏志才故作深沉的表情,旋即爆笑起来。

    长夜、长街、长长的影子。

    王允的马车在这条道路上颠簸着,后面跟着许多侍卫,眼看快要除了这条街道,却见在一条胡同中,连滚带爬地跑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口中喊着:“杀人了!”

    旋即,在这人的身后,同一条胡同中,有一人窜出,手中拿着一把刀,咬牙切齿怒吼道:“老子杀了你!”

    王允的士兵生怕有什么情况,齐齐向前涌去,把那受伤者围了起来,更有人要把那持刀者制服。

    那持刀者见对方人多势众,疯狂的劈出两刀,迫退身后的两名手持长戟的士兵,落荒而逃。

    王允的士兵大感没有面子,分出十几个人去追。

    而那死里逃生之人则大呼大叫,好像精神失常,引得士兵团团围绕。

    “外面因何吵闹!?”车门打开,王允那不怒自威的声音传了出来。

    众士兵连忙七嘴八舌的向王允汇报。

    待王允弄明白了怎么回事,沉吟半晌,便命人把受伤者带回府中救治,至于伤人者,就靠刚才的那些士兵去追了。

    王允交代完一切,才返回车中,众士兵连忙站好队形,继续向前前进。

    不过他们却没有看见,就在他们纷纷扰扰的时候,在这街道一边的房上有两个黑影纵身而下,敏捷如豹地转到了王允马车的底部。

    王允的马车当然是兖州制作的,也是那种车厢底下有暗格的那种可以被幽影利用的马车。

    所以,不问可知,刚才钻到马车底下的人其中之一当然是徐济,而另一个人则是戏志才。这也算是奇事了,两个文人却来干这武夫的勾当。

    两人躲进了马车底部的暗格,由于设计的合理,故此两个人仰卧在里面丝毫不觉得拥挤。

    在颠簸中,两人从怀里掏出了窃听用的工具,放置在了车底部分,这样,车里的声音终于清晰无误起来。

    只听里面一个人说道:“孟德当然全无问题,但是不知道王允大人如何控制长安呢?”

    听这声音,是鲍信的。

    可是说话的内容却令徐济和戏志才大吃一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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