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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燕雀哀鸿鹄     无双鬼才txt下载     无双鬼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四章:妥协

    如今对徐济来说,一方面需要思虑怎么处置袁绍的威胁,另一方面还必须时刻提防着张让这个老狐狸的算计。所以需要一张成熟的情报网络,但这样的话徐济是肯定不会对史阿说的,不过凭着他驸马的身份要这些也并不算过分,何况袁绍的之事徐济也算是九分真一分假的说了,也由不得史阿不信。

    而史阿之所以妥协原因不只是他被徐济拿捏着把柄,更重要的是徐济并没有想要侵吞英雄楼的打算,而若是仅仅为当朝驸马效力,这样的程度史阿倒是也能够接受了,虽然依旧不是史阿想要的结果,但至少这是史阿能够接受的程度了。

    而徐济的当然不是不想将英雄楼收为己有,只是这未免有些不现实了,首先他并没有足够的资本,权势地位在洛阳这样的地界论资排辈也还算不到他徐济头上,而且想要一口气吞下英雄楼恐怕是取死之道,英雄楼屹立洛阳多年自然是有些凭借的,绝非他徐济想要据为己有就能做到的事情。

    回营之后徐济本想着安生等着刘宏阅兵之日到来的,但一道突如其来的召见令破坏了徐济原本的打算。其实徐济现如今并不想与刘宏走的太近,越是靠近权利核心对他来说危险就越大,刘宏要的马前卒,但徐济却并不是那么乐意充当这个角色。尽管这位已经是自己的岳丈了,但徐济对他的看法仍旧没有什么好转,刘宏给徐济的印象实在有些根深蒂固,而且吧徐济推上火架的作为实在难以让人对他有什么好感。

    但尽管如此徐济还是必须前往。现下的自己生死祸福都和这个昏君扯上了干系,就算不为他考虑总不能不把自己的生死当回事。再说伊宁还是他女儿,所以于情于理徐济都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这也算是某种意义的妥协了。虽然并非徐济情愿的。

    好在西园距离皇宫也并不远,所以很快徐济就在小黄门的引路之下抵达了刘宏要他去的地方,养生殿。此时养生殿之中除了徐济别无他人,刘宏也并不在此处,看起来又是要自己等着了。对此徐济虽然是满腹不悦但也无法改变,刘宏摆一摆他皇帝的架子也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对徐济这个替他承担了不少女婿如此不免有些叫人心生不满。

    徐济静待了大约一炷香之后刘宏才姗姗来迟,进门之后倒是慈眉善目的对徐济打了招呼,不过徐济却有些无奈。这位皇帝陛下似乎刚刚起床一般,还打着呵欠。

    “陛下召臣来是为何事?”因为心中的不满徐济这话说的倒是有些硬,不过刘宏似乎没怎么醒,对徐济这带刺的话反应平淡的回答道:“朕倒是没事儿,只是宁儿说想见你了,所以朕便将你召来了。”这话一说徐济心中顿时怒火滔天,刘宏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还为自己的女儿些许小事将一个身负军职的人毫无缘由就召进宫来。而且如今的局势对刘宏如此不利,他不但不想着如何处理还有心情去顾及自己女儿的些许琐屑之事,这实在让徐济大失所望。

    但徐济却又无话可说。伊宁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她相见自己这无可厚非,但刘宏的做法却实在有些荒唐。于是徐济也只是淡淡的回应道:“承蒙公主厚爱,只是西园军务繁忙。臣恐怕不能久留。”

    刘宏听完这话这才发觉自己这位驸马似乎心有怨言,于是他脸色一改正色道:“文烈何必如此?朕适才不过笑语耳,召你前来是为了阅兵之事。大将军届时也会前往,蹇硕近日忙于你的婚事一时之间恐怕是没有空闲。西园之中你多盯着点,文烈你也知道大将军为西园一事多有怨言。如今西园再不成模样怕是要有些闲言碎语。”

    徐济虽然不信刘宏所谓笑谈的说法,但何进要见礼西园阅兵的确是件大事,而且一旦西园阅兵出了什么纰漏后果恐怕比刘宏说的要更糟糕。恐怕到时候西园是否还能继续存在都是个问题,虽然袁绍会阻止但却未必拦得住何进。而且现如今西园有自己在袁绍无法顺当的掌控兵权,他也未必就会阻止何进。

    念及此处徐济不由心中苦笑,自来洛阳之后麻烦接踵而来,而且一个比一个难以处理,这着实有些叫他头疼,更叫人棘手的是这些事情头绪繁杂,虽然都是单独的事件却都是攸关生死,徐济只觉自己未免有些过于强大,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好好的活着。

    看到徐济皱眉不语刘宏反而笑着宽慰道:“文烈不必过于忧心,大将军再不济也只是抱怨一二,文烈身为驸马大可不必如此。何况张让一众人也不会让大将军过于肆意的。”徐济闻言心中暗暗一惊,刘宏似乎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不堪,不过他说这话究竟何意却实在有些难说了,徐济对他的用心还摸不准,所以回答的有些模棱两可:“谢陛下关心,只是臣在西园之中,颇有些身份尴尬,恐怕难担大任。”刘宏闻听这话立刻便皱起眉头,他当然看得出徐济说的不是虚言,在西园之中徐济的地位就算不尽如他所言也差不了太多了,只是刘宏却有些不解,为何徐济堂堂大汉驸马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境遇:“哦?文烈不妨直言。”

    徐济长长吸了一口气,但却只说了简单的一个名字:“袁绍。”

    刘宏眼中闪过恍然之色,他身为皇帝又怎么会不清楚这个四世三公的门阀拥有怎样的声势和号召力?其实让袁绍进入西园也是他对世族和党人的妥协,若是袁绍能力一般倒也罢了,偏生这人也称得上雄才大略,徐济压制不住也正常,毕竟刘宏看重的就是徐济身后没有世族又据有能力才将他捆绑在自己这边,但身后没有世家支持对上袁绍这样的对手无疑先天就几乎劣势的无以复加。虽然还未亲自到西园中见识过,但就凭着当初袁槐提出袁绍加入西园朝堂之上无一人反驳便可知这人的声势威望是如何模样了。

    而徐济这之后虽有驸马的荣宠加身但却仍旧是无法改变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徐济不过是一夕之间身份尊贵了些,但袁绍却是多年名望的累积。而且袁氏的影响力甚至比自己这个皇帝来的更大,刘宏当然也是心中一片苦涩,西园看上去还未具备规模就已经被世族渗透了个遍,这还是有个徐济在其中才勉强能维持着。想到这里刘宏不由心生些许悲凉,一个皇帝当到他这样的境地也许真的已经是亡国之象了,只是他未免不甘心,自己谋划许久的西园岂能这样轻易的拱手让人?刘宏说什么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文烈,你乃是朕的女婿,是大汉的驸马。一个小小袁本初又能如何?西园乃朕一力组建,岂能由他袁氏说了算?你回去便强硬些,朕不要你将袁绍这竖子如何,但西园军万万不可令旁人掌权!”刘宏是动了真火了,若是旁的事情他倒是也就故作不知忍下了,但西园他费心花力好不容易组建起来了,现在袁绍仗着他家世便要将其化为私有这哪里能忍得了?徐济虽然语焉不详,但袁绍的心思已经不需多言了,堂堂驸马在皇帝直属的军队之中竟然地位尴尬。刘宏倒是想当着袁绍的面问问他究竟意欲何为。

    徐济闻言还是没有任何表情的回答道:“此固臣之愿也,然则袁本初家世地位官职尽在臣之上,未免有些说不过去,而如今朝廷之中为袁氏张目之人位数不少。臣恐未及办成事便已经为人弹劾到不得不卸职。”徐济可比刘宏冷静多了,这昏君只知道他的军队要被人据为己有了,却从来没想过徐济如今的情况恐怕根本没办法跟袁绍正面对敌。

    刘宏闻言也如同被一盆冷水浇头。徐济这话不中听但又是大实话,不过这倒是也证明自己这个便宜女婿的眼力和能力都是一流。即便不在朝中但对朝堂之势却看得极为明白。但问题又该如何解决呢?刘宏此时实际上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西园一事已经触动了世族的敏感线了。若不是无法阻止想必西园军是绝不可能组建的,而一旦动了袁绍只怕就会勾动世族的怒火,现在的刘宏可惹不起这些门阀家族。

    只是坐视西园为袁绍占据却又不甘心,刘宏此时也不禁暗骂自己糊涂,当初便不该让袁绍进入西园,现在局面难以收拾问题还是自己的。不过尽管如此,但收获了徐济这个驸马还是让刘宏感到开心的,徐济没有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有的浮华和急躁,甚至有些深沉,而且眼光毒辣,能力卓绝,这几乎已经完美了,唯一欠缺的便是经验和实力了。

    虽然如此,刘宏却没有办法给徐济带来这些东西,他甚至还要依靠徐济为他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近来张让的某些动作已经让他感觉到了危险,虽然一度称呼张让为父,但谁知道那是自己的卧薪尝胆?刘宏心中也是有些说不出口的苦闷,但身为一国之君,高处不胜寒啊,有些话没法找人说,更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

    其实刘宏何尝不知宦官不过是皮藓之疾,大汉的积重难返并不是因为宦官专权而是世族不安于他们已经得到的地位,自光武起代代世族权势的累积,新的世家的兴起,越来越多的世家不再满足于他们得到的那些,那么自然就开始想更高的位置看,三公九卿无法满足他们了,剩下的便只有自己坐下的龙椅了,这些不知满足的世族想要的不就是改朝换代吗?但刘宏怎么可能坐视这种事情的发生?

    所以他先依靠着宦官制衡世族,而世族自然不甘如此于是便扶植了一个傀儡何进来对抗宦官,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可是更多的世族等不了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把戏,甚至直接扶植黄巾来谋反,这些刘宏全都明白,只是如今的大汉积重难返,他唯有苦苦支撑,若是还有余力他当然也想能够一展抱负做一个为人称颂的明君,只是现实却如此无情。

    甚至刘宏不惜自毁名声去做那荒淫无道的昏君。他心中的苦楚谁人知晓?好不容易盼到了这么个机会,但还未来得及将自己的新军组建完毕世族便急不可耐的下手了。刘宏心中的憋屈已经是无以复加。

    但那又能如何,刘宏除了妥协又能有什么主意?他长长叹了口气疲惫的对徐济说道:“文烈。说句心里话,你可有把握击败袁绍?”徐济抬头看去,只觉霎那眼前的这个容光满面的皇帝就苍老了十岁一般,他皱了皱眉思忖半晌回答道:“满打满算,有六成把握。”刘宏闻言眼中爆出一丝精芒语调坚决地说道:“好,那文烈便放手施为,只要能牢牢掌控西园军一应后果朕担着!”

    徐济面露疑惑,刘宏的这个反应和态度可一点不似昏君,倒是有几分中兴之主的意思。只是这么做的原因何在呢?徐济实在没能想通,而且大汉如今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挽救吗?徐济看不到任何的可能,遍地贼寇已经足以让腐朽的朝廷无法应对,何况各州郡早已各自为政,刘宏为何如此执念于西园?但徐济虽然满腹疑惑却没有开口询问,有些事情,不是他应该去问的。

    刘宏又何尝看不到这些,只是西园是他唯一的指望,没了西园他便没有半点机会。有西园他还有那么一丝渺茫的希望,尽管看似不过是救命稻草,刘宏还是不愿意放开手。

    “遵旨。”徐济的回答很简短,刘宏也并不意外。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刘宏看得出徐济是说少做多的性子,他也看出徐济的疑惑和不抱希望。但他无法解释。尽管如今刘宏真正能够信任的人唯有徐济他也不能解释,有些孤高只能是他这个皇帝背负。他没忘记眼前这个还是少年的人不仅是自己的臣子更是自己的女婿。也许如今不得不让他去承担这些原本该他自己去承受的,但刘宏其实并不愿意这么做。所以有些可以不必说出让自己这个极为出色的女婿背负的便不说,这是刘宏的执念。

    终了徐济还是没去见伊宁,他深知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所谓温柔乡便是英雄冢,徐济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他连英雄都算不上,更免不了会为儿女之情牵绊自己的心力,现在的情况可容不得他有半点的纰漏。刘宏也许还有很多故事,但徐济并不好奇,唯一有些让徐济伤感的是这位岳丈怕是并非民间所谓的昏君,刘宏的神情之中那一抹隐隐的忧愁和无奈做不了假,虽然徐济没有为刘宏效死命的打算,但击败袁绍夺回西园军的控制权算是分内之事,徐济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袁绍这家伙想要自己的命,就算刘宏不支持自己徐济也是不可能放过袁绍的。

    因为在宫中待的时间不短,回到西园营中已经大约到了正午,原本是打算着手对付袁绍的徐济却收到了郭嘉的回信,这封信郭嘉没有写的很长,通篇只是两个字:果决。

    徐济看到这两个字之时纵声大笑,典韦甚至以为自家主公是不是失心疯了。而徐济如此的原因很简单,远在圉县的郭嘉恐怕并不知道自己去信之后洛阳又发生了什么,但他却料中徐济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法,只是不敢付诸现实,所以郭嘉的回信才会是这么两个字。

    但此时即便没有郭嘉这封信徐济也会果决行事了,刘宏的支持是一方面原因,更重要的是徐济有了英雄楼提供的情报之后行事就不必像无头苍蝇也似的乱撞。

    有了足够的情报支撑那么针对性的行事就会变得行之有效许多,而袁绍是决计料不到徐济得到了这么一个支援,他更想不到他触碰西园已经犯了刘宏的忌讳,西园军如今是刘宏的禁脔,袁绍恐怕并不知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麻烦。也许他该去问问张邈徐济是一个怎样的对手了。

    徐济不想给袁绍任何的机会,西园之中真正能对徐济有威胁的人除开袁绍唯有曹操,但之前蔡邕一事曹操欠了徐济的人情可还在呢,曹操已经注定不会参与其中,而双方的博弈其实没有徐济说的那般差距。袁绍的顾忌也制约了他的动作,但徐济却没有这么许多的忌讳,而如今得到刘宏的支持的徐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已经占据隐隐的主动,而且有了英雄楼的支持袁绍绝不可能有比徐济更主动了。

    至于史阿是否真心相助,徐济从来不指望他会真心相助自己,只要他向自己妥协便足以,而且他师傅是皇子的剑术教师,徐济这个驸马的身份足以让他帮助自己了。

    而袁绍像逼着徐济妥协,那,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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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局

    回到营中徐济却并没有太大的动作,当然不是他已经不想解决袁绍的威胁又或者放弃了。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如今袁绍和徐济相互提防,很难找到好的机会去布局。袁绍不是徐济之前的任何一个对手,他比之前所有的对手都要更强大也更棘手,所以一切都必须谨慎。

    不过暂时没有动作不代表徐济就会安生等着机会出现,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而且刘宏的最低要求只是控制住西园而已,袁绍的人脉声望都注定徐济不可能像对刘贤一样的处理,而从这个角度去考虑的话,那就不必急于处理袁绍了,现在徐济最为担忧的还是张让这个老狐狸,没有人知道他又在图谋着些什么,徐济可没忘记他现在是张让重点“照顾”的目标。

    西园阅兵的日子就定在五日之后,首先要应付的便是何进,这位大将军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官职是实打实的,阅兵若是搞砸了还不知道西园这数千人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徐济可是得罪过何进的胞弟的,而何苗看去便绝非心胸宽广之人,难说自己失势之后是什么样的下场在等着自己。所以现在一切的事情都可以延后唯有阅兵一事是万万拖不起的。

    但说到阅兵,那袁绍便是怎么也绕不过的一个坎,想要袁绍认真应付只怕就得先给他以能够掌控西园的错觉,只是一旦这么做徐济却并不确定自己届时能否翻盘,袁氏的能力不容小觑,西园不容有失。所以徐济又有些头疼,究竟如何处置才能度过这次危机呢?

    维持现状倒是可以令袁绍认为自己可以掌控西园。但这对徐济来说就太过被动了,阅兵之后难说自己能夺回主动。届时说不定西园之中已尽是袁氏门生了,对付一个袁绍已经让徐济倍感压力了,就更别说袁绍的一群帮手了。

    然而如今却又不得不如此,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策徐济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愿意出此下策的,因为那并非稳妥之计,置之死地之后能否翻盘实在是一件极为取巧的事情,若是对手谨小慎微那便是毫无机会了。袁绍此人虽然颇有几分好大喜功的意思但他麾下未必没有能人看出徐济的打算,所以徐济并不愿意冒险。

    而正当徐济为此苦恼之时,典韦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来客。来着是个鬓发皆白的老者。但出奇的是这老者面上却是容光焕发,着实有几分神仙中人的意思。徐济面露疑色开口向典韦问道:“这位是?”未想到典韦却是面露喜色道:“主公,这位便是名传中原的大侠,王越。”

    徐济一时面露恍然,这位大侠对于他这个鲜少了解江湖中奇闻异事的人来说并不熟悉,但对典韦来说怕是偶像级的人物了,不过这位大汉剑师为何来到西园,有为何来见他呢?虽然徐济之前颇为不上道的要挟了史阿但料想这么一个年近半百的老江湖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上门来寻徐济的麻烦,那么他的来意究竟为何?

    不待徐济思考老者便开口了。言语声中中气十足,半点不似半百老者反倒有几分壮年汉子的感觉:“驸马,老臣奉陛下之诏特来襄助。”徐济闻言倒是颇有几分笑意,刘宏把这么一个精擅技击之道的老江湖派给自己。难不成是要自己暗杀袁绍不成?不过这只是笑谈罢了,刘宏现在并不会干这种蠢事,那么王越此来必然是带着些什么特殊的使命的。错非如此王越显然不必来见自己了。

    于是徐济淡然笑道:“王师以何助我?西园恐非技击之所啊。”这话已经颇有几分不敬之意了,不过王越却并未动气。他不过是微笑道:“驸马许是不知,老臣会的可不止技击一道而已。前些时日驸马在英雄楼也该见识过了。”徐济心中暗道果然,这个老家伙果然还为英雄楼一事心有芥蒂,否则何必如此说话?

    当下徐济面色不变继续道:“只是未知王师究竟是青出于蓝还是一代不如一代呢?”徐济这话一说出来王越当即有些变色,但终究是按下怒气道:“是老臣教徒无方,驸马还要为些许小事耽误正事不成?”

    徐济闻言冷冷一哼却没有再提,而徐济之所以如此对待王越的缘故是因为这个老家伙能给自己的帮助不大不说恐怕还要支使自己,这倒也罢了,刘宏派来这老东西帮忙只不过是由头,这是来监视自己的,这是毫无疑问的,否则王越来的为何如此恰到好处呢?

    而此时徐济对刘宏的态度又多了几分不屑,事情未成便已经在考虑如何制约自己了,这样的人如何为人主?而且在如今这个当口,正是徐济最为艰难之时刘宏还如此作为实在令他寒心。至于王越这人,徐济倒是没有喜恶之说,只是因为他是刘宏遣来监视他的人才有此锋利的言辞。

    不过这个老家伙虽然作用不大,但自己现在却可以对英雄楼更加指使如臂了,毕竟史阿的师傅自己说是前来相助,没一点作用刘宏恐怕也安抚不了徐济。至于王越可能带着的其余的使命那就不是徐济关心的事情了,刘宏也许并非是要王越来监视自己,但这个老家伙带给徐济的感觉就犹如暗伏于黑暗之中的毒蛇,这种感觉让徐济很厌烦。

    “王师有何吩咐?”徐济刻意把吩咐这两个字咬得很重,这是再明显不过的讽刺了,他王越是什么身份敢吩咐一个驸马办事?王越自然是被这句话膈应的极为难受,典韦看了半天只觉这两位之间的火药味越发浓烈,但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过王越终究是老道,躬身行礼道:“驸马说笑了,老臣不过一介武夫,怎敢吩咐驸马?倒是驸马有什么事吩咐老臣去办才是。”

    王越这会儿也缓过劲来了。原本倒是不至于如此,但徐济生生到他的英雄楼来威逼自己的弟子的事情他确实是憋了口气的。若不是这人是驸马的身份指不定他就拔剑结果了他了,但是身为人臣他却也没办法。原本只不过想压制一下徐济的气势不料却几乎被这个年轻人勾起了火气来,若不是想到刘宏要他相助徐济掌控西园一事他只怕当场便要翻脸。

    只是这么一来王越不由得是有些佩服徐济,这年轻人这个年纪就洞悉人心,着实有些让人畏惧了,虽然徐济还并不成熟,但年轻人本来就该是这般锋芒毕露的,所以王越倒没有因为这个就不满,而按下自己心头的无名火之后王越也回到正事上来了。

    看到王越服软徐济也不再威逼,转而说道:“我只需英雄楼为我探听袁绍近来的动作。见了什么人,去了何处,如此便足矣。”王越点点头示意他记下之后开口道:“驸马,老臣得罪驸马之事是老臣的罪过,但私怨莫坏了公事,驸马以为然否?”王越终究还是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而徐济也只是笑笑却不置可否而是回答道:“王师以为当如何便如何罢。”

    这何尝不是徐济刻意逼着王越如此的,徐济从未放弃掌控英雄楼的打算,如今设下的这个圈套已经让王越在自己面前矮了一头。而王越认下了这身份的差距就由不得他想要如何便能如何了。徐济从来不会放过任何自己想要的,这一次当然不会例外。

    王越对徐济这个回答当然是颇有几分不满,但身为臣下他也无话可说,徐济摆明了就是对自己之前的态度不满。王越总不能指责徐济气量狭小吧,所以王越能做的只是躬身告退。

    而王越离开之后典韦立即便开口问道:“主公为何对王师如此?王师的身手……”说没说完徐济便打断了他:“君卿,身手好又如何?难道让他去杀了袁绍?这样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为我招致祸事。而且老家伙仗着自己奉了皇命便自以为是的与我蹬鼻子上脸的论我的不是,难道还要忍着他不成?”

    这几句话把典韦说的是无言以对。典韦当然不是不敬重徐济,而是王越对于他这样的江湖中人来说实在是传说一般的人物。但他却没有考虑到那只是对他来说如此,在所有的掌权者眼里自己和王越不过只是一个身手高强的武夫罢了,典韦此时也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如今才意识到徐济对自己看重不代表自己有权力对徐济的作为有什么评价的资格,主仆有别,而且王越说白了对徐济来说只是外人,典韦这种近乎质问的方式实在是有失礼数,这也就是徐济,换个人典韦相信自己就算不死也脱层皮,更不用指望还解释为何了。

    想通此节典韦急忙跪下道:“属下冒犯,望主公恕罪。”而徐济倒是根本没在乎这事儿摆摆手道:“少来,你去唤子和来,我有事嘱托他,而后你且去寻文谦,这小子近来怕是憋闷的慌,今日起你和他便负责巡查西园,但有玩忽职守或是不认真训练者,军法从事!”

    典韦一听这话顿时热血沸腾,虽然置身帝都,但典韦一直觉着生活不痛快,哪里比得上在己吾之时,但他虽有不满却也知道徐济在洛阳本来就是举步维艰,哪里还能像在陈留那般快意。而徐济这道命令虽然不是要他率兵出击但无疑已经预示着徐济已经不再保持明哲保身的策略了。这绝对是让人为之一振的事情。

    但典韦终究看到的并不全面,这不过是徐济设下的另一个局,将置之死地之策反其道而行,故意做出自己要掌控西园的意图逼袁绍做出反应,而后再收缩势力寻找时机,说白了就是将自己藏于暗处,逼着袁绍自己站到台前来。

    但这个计策同样有巨大的风险,一旦徐济顶不住袁绍的第一波攻势很可能他就只能黯然退出西园,而届时等待徐济的就不是什么好结局了。但相应的,危险越大意味着收获也会越大,一旦袁绍没有处理好给了徐济机会那么黯然离开的就是袁绍了,而且徐济绝对不会介意落井下石的,那时袁绍付出的代价就不只是失去西园校尉一职了。

    但即便谋划如此徐济也仍旧必须时刻警惕。局势于他并没有想象中乐观,自己麾下这一部是西园七军之中人数最少的一部。袁绍虽然不大可能用强但并不排除他先斩后奏,先除掉自己再随便给自己安个罪名上报。这种事情便是刘宏也是阻止不了的。

    论及官面的势力徐济是拍马也比不上袁绍的,但徐济却仍旧有着袁绍所具备的优势,虽然这些优势是徐济通过一点一点取得的,但是局势上的主动权带来的优势有时候比看起来的效果要更大,至少此时的袁绍还不敢撕破脸皮直接站在刘宏的对立面上,而这对徐济而言便是足以成为优势的东西,他身后是皇帝,这便等同于所谓的大义了。

    尽管实力弱于袁绍,但对徐济来说自他入仕以来从未面对过比他弱小的对手。所以说以弱胜强是徐济最擅长的事情也不为过,当然徐济何尝不想自己能够占据优势,只不过一直以来他面对的都是远胜于他的对手罢了。但这带给徐济的帮助是巨大的,那便是徐济几乎不会出现疏忽,他任何时候都足够专注。

    而袁绍则不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带给他的除了先天的优势之外还有一个弱点,那便是从未面对过徐济这样的对手,如果他能够向张邈询问一下陈留之事或许袁绍会提起戒备之心,但世家子弟的骄傲已经让他不自觉的小看了徐济。而小看了自己的对手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袁绍已经开始支付他轻视徐济的代价了,那便是他如今所处的劣势。

    刘宏的态度无比坚决,这是袁槐告诉袁绍的事,而刘宏这么坚决便意味着西园绝不是自己轻易就能得手的。曹操的不配合已经令袁绍颇为恼火,但这还算是他能够接受的范围。可是接下来冯芳的举动却让袁绍极为不快,这个宦官的女婿竟然开始暗查自己了。这意味着什么?不需要解释袁绍也清楚,冯芳已经站到了徐济一边了。现在在西园之中他和徐济的实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对等了,这不符合袁绍的预料。

    在袁绍原本的计划之中是要孤立徐济将其逐出西园的。但自从那日徐济主动上门拜访之后这一切似乎都全然变了模样,冯芳投向了徐济,曹操开始保持中立。这样一来一去自己原本占据的优势全部失去,袁氏的影响力和他自身的声望在西园之中似乎失去了作用,而这一点在徐济成为驸马之后更加明显了,原本隐隐倒向自己的夏牟和赵融也开始态度暧昧。

    袁绍根本无法理解为何短短数日时间自己原本稳操胜券的局面就变得于自己如此不利,不过尽管如此袁绍实际上并没有任何的损失,只是失去了局势上的主动性和部分优势,这是徐济占了袁绍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抢占先机的便宜,但话虽如此自己被徐济拖慢掌控西园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袁绍必须做出应对了。

    对袁绍而言想要抢回主动权并不算很难,他需要的只是强势的压制即可,在西园校尉之中他的军职是最高,而且蹇硕这个名义上的统领不在他就是名正言顺的一号人物,而徐济若想要和他争权大可以军法直接压下,但袁绍却没有怎么做。

    当然袁绍不这么做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有更好的办法,而是他的疑心病犯了,若是自己如此轻易就能夺回主动权为何徐济还要这么费心费力的去做这些无用功?袁绍担心的是徐济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但事实是袁绍想的太多了,徐济之所以要这样抢占主动权不过是为了自保,冯芳这一步棋不过是为了给他自己找一个抵挡袁绍的盾牌,而之后的事情本身也并非徐济最早的安排,也即是说徐济最初的目的只是自保,见过刘宏之后才进一步想要掌控西园,而这两者之间目标的不同也导致了徐济前后做法的不同,但这对袁绍的判断却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这便是徐济设下的局,他先后不同的安排导致了袁绍的迷惑,而多疑的袁绍根本无法判断出徐济的真正意图,也因此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的目的始终只是掌控西园,徐济身为驸马是他必须去除的阻碍,但徐济的身份制约了袁绍的手段,而且一旦被徐济抓到了把柄恐怕被逐出西园的就是他袁绍了,因此袁绍格外的小心。

    但袁绍也许料想不到正是他这些不必要的担忧和谨慎又一次使他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时间离阅兵之日越发近了,但袁绍依旧无法找到解决徐济的方法,但就这么放弃西园袁绍却又并不甘心。

    而这么一来,徐济设下的第一个局便已经成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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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对局

    虽然并没有预料到自己的情况会变得如今这般模样,但袁绍却并非庸手,想要解开这些麻烦并不复杂,甚至对他来说这根本算不上什么问题。然而徐济究竟出于何种目的才要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这于徐济似乎没有半点好处。

    因为事发突然,袁绍身边一时也没有可以问计之人,而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之下袁绍的选择是暂时等着徐济的下一步动作。对袁绍来说这点代价他还是可以承受的,而徐济下一步不论如何他都能够清楚的判断出徐济的意图,届时自己再想针对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如此一来袁绍自然不会让何进破坏了他想要掌控西园的意图,而袁绍却从来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原因就是徐济这么做的理由,这么一来袁绍失去的主动权就比他想象之中还要更大,换言之他如今的动作和反应已然全部都在徐济的预想之中了。这对于袁绍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只是袁绍本人却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情况。

    但徐济从未掉以轻心,袁绍的以退为进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糟糕,而徐济唯一得到的也只是面对何进之时自己多了一个暂时性的“盟友”。这对徐济夺得西园的掌控权几乎可以说是毫无作用的,甚至可能会使徐济遇到的麻烦和阻碍更大,可是徐济却没有选择,若是西园不复存在那更不必说掌控了,所以这是不得已的选择。

    而且袁绍当然不是这么简单的,尽管没有发觉自己陷入徐济的圈套但他仍旧做出了让徐济头疼的举动,他拉拢了赵融。尽管赵融此人在西园之中一向低调。但是此人却是实实在在有真才实学的,若不是冯芳更容易拉拢那么徐济第一个选择拉拢的对象一定是这位。至少比起冯芳来说,赵融能够起到的作用更大。但入今失了先机。再想挽回就并不是那么容易了。

    虽然赵融并没有完全倒向袁绍,但比起徐济这个驸马,显然赵融更偏向于袁绍,这便是人脉和名望的用处了,说到底还是徐济并非世家子弟,这些劣势是先天就存在的,更何况徐济入仕不过短短一年,想要赶上袁绍累积多年的声望显然并不实际,所以对于赵融倒向袁绍他尽管不满但却是无可奈何。

    只是在双方的实力对此上徐济无疑再次落于下风。西园八校尉其中已有其二可以算作袁绍一方的人了,加上袁绍本人西园已有近乎半数人站在他那边了,剩余的夏牟徐济就必须争取过来了,因为这是唯一能够抹平双方实力差距的方式,至少明面上徐济不能落人下风。

    当然曹操能帮助自己是最好的结果,但作为袁绍故友的曹操部对付自己就已经是庆幸之事,就别指望曹操还会帮自己对付袁绍了,至于蹇硕,这位大统领手底下其实并没有半个士卒。而且不需要争取他就必然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所以徐济再次没有选择了。

    对局越发的清晰了,但对徐济来说恐怕是更复杂了,刘宏能给自己的帮助恐怕也就是这些了。朝堂之事他已经是自顾不暇,西园一事交于自己更多的是无奈而非刘宏真的有多倚重自己。徐济很清楚自己的年纪是最大的硬伤,恐怕少人敢相信自己。刘宏这种迫于无奈给了自己如此权力也足以证明自己这位岳父大人的境况是如何的糟糕了。

    不过多事之秋总会有更多的麻烦找上门来,但对徐济而言麻烦是越少越好。他实在分不出精力来处理这些事情,但这一回他啊怕是怎么都躲不过去了。

    张让的再次召见实际上并没有让徐济感到惊讶。只是这个张让选择的这个时机着实令他头大如斗。老狐狸的算盘徐济预料不到,但徐济断定这决计又是有一个巨大的麻烦,老狐狸不会没事找事。鉴于近来对朝政的了解,何进似乎又一次对十常侍进逼了一步,而今日召见自己必然是与此事有关的了。

    会见的地方依旧是上回那一处,唯一的不同是今日并非近夜,所以显得稍许明亮一些,只不过张让仍旧坐在最黑暗的角落里,徐济依旧看不清他那张白净的有些病态的老脸上的神情。

    “常侍召见下官有何吩咐?”面对这个老狐狸徐济可不敢仗着自己驸马的身份摆架子,而且张让也真的就没把徐济那个所谓的驸马身份放在心上,否则他就不会“召见”徐济了。

    见到徐济依旧是这幅恭敬模样张让似乎露出了玩味的笑,他语调阴柔的问道:“驸马莫非不觉得老奴不敬?”语气中的戏谑之意却没有半点打消徐济的防备。尽管对一个阉人如此是有几分辱没了士人的气度,但徐济实在有些畏惧老狐狸的手段。所以他依旧是恭敬的回答道:“常侍大人为国忧心劳力,下官不过是运气而已,如何敢冒犯常侍?”这话说的的确是动听,但不论是张让还是徐济都没把对方这几句话当真,徐济的身份是实打实的,张让的地位也并非虚假,所以这些话不过是他们之间的“客套寒暄”罢了。

    而接下来就该谈及正事了,不过在那之前,张让显然还有别的事情:“听闻近来西园之中颇不平静,可有此事?”徐济点点头,张让不可能不清楚西园的那点破事儿,他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而且就算想隐瞒也瞒不住。

    张让见徐济点头似乎点了点头,但背着光徐济看不清这老狐狸脸上的神情,只听张让开口道:“驸马不必过于担心袁本初,这小子想趁火打劫,岂能令其如愿?十常侍不能染指自然也绝不会让他人掌握,既然刘宏想要自己手中有兵权,我看交给你正合适,只是他偏生要放个蹇硕在里面搅合。蹇硕如何知道带兵?简直是胡闹。驸马自可照着心中所想行动,老奴必全力相助。”

    听到这话徐济心中更是警钟大响。张让这突然之间近乎讨好的态度绝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准背后还有更大的陷阱等着自己。而且张让凭什么帮自己?刘宏手中有了兵权自然就不再需要何进了,解决了何进之后下一步就是除掉他们这帮宦官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徐济相信张让不会看不出来,而如此情况下张让是绝不可能帮自己的。所以张让突然转变的态度之中恐怕另有隐情。

    更重要的是,张让拿什么去阻止袁绍呢?到头来去送死的还是徐济自己,让他张让坐收渔人之利,这倒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大是做得,只是徐济不蠢。所以他立刻便回答道:“常侍言重了,袁本初急切难图,文烈虽无必胜之心,然他想要掌控西园也并非易事,常侍不必如此。”

    话说的不算明白,但婉拒之意很明显,徐济的考虑很简单,西园的局势已经足够复杂了,若是再让张让的势力搀和其中徐济就更是头大了。而且张让有句话说中了徐济的心思,西园有他一人足矣,所以任何势力想搅和进西园徐济都绝不会应允。

    张然自然是看得出徐济的拒绝之意,不过这倒也并非他决意要做的事情。所以徐济表态之后他也顺着就不再提此事转而说起另一件事:“驸马可知昨日早朝发生何事?”

    徐济心中暗骂废话,他一介校尉何来列席参与早朝的资格,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心中是这般态度徐济却不能表现出来:“未知也。常侍请说。”

    张让在角落中似乎叹了口气才开口说道:“何进上疏为其弟何苗求执金吾一职,而现任执金吾乃是老奴乡人。”徐济一听便知这必然是何进这蠢材想出来的主意。这种明着挑衅的蠢计根本不可能成功,而且还会激起十常侍的愤怒和警觉。现在张让召见自己无疑就是最明显的证明了。

    “如此,常侍想要如何应对?”徐济探身问道,眼神之中除了探询之意外更多的是玩味,何进这作为说蠢笨倒是没错但却同样让张让不痛快,何进就是仗着自己大将军之职要为自己胞弟求得一个官职了,便是舆论如何都不在乎了,何况原本的执金吾是宦官一方的人,世家恨不得如此,哪里会出言指责何进的不是?所以张让如何应对也是难以抉择。

    阴影中的张让似乎笑了:“原本老奴的乡人便有些不识时务,丢了官职也就丢了,老奴怎会为了这么一个私德有亏之人和大将军闹出尴尬来呢?”说到此处张让顿了顿,而后又似有忧虑的继续说道:“只是听闻何苗此人疏无能力,将执金吾一职交付此人多有不妥,何况之前听闻大将军召见驸马之时便是此人接待,他不但毫无礼数还羞辱了驸马,老奴以为不妥,于是便向圣上举荐了另一人选。”

    徐济突然便心有不安了,这事儿按说张让已经完美化解了,那么他为何要将自己找来?唯一的解释便是张让举荐的人,便是自己。

    而就在徐济念头转到此处之时张让也适时开口了:“不错,正如驸马所料,老奴举荐之人便是驸马。”

    执金吾自秦时便设有,本名中尉,乃是统帅禁军拱卫京城和宫城的重职,其位等同九卿,乃是守卫京师尤其是守卫皇城的北军的最高统帅。甚至光武帝幼时曾见到执金吾的车仗时发出了“仕宦当作执金吾”的感叹,由此足见此官职的显赫。

    但是徐济的资历不说当执金吾了,便是执金吾的属官都力有未逮,张让此举简直是让徐济去送死,而且还是直面何进。这是眼下徐济绝对无法背负的重担,当然也并不是徐济对执金吾就没有一点动心,若是他真的成为执金吾他掌控西园便轻而易举了,北军的精锐程度不下于边军,虽然这几年是不太行了,但相较于西园这帮子新兵蛋子无疑是要值得信任的多了。

    而且执金吾直接负责洛阳的治安,更重要的是他甚至能够掌管禁军,换句话说,一旦徐济就任执金吾,洛阳五成士卒尽归于他麾下。而且他驸马的身份让他可以顺当的坐上这个官职。

    但是这些美好的可能性都无法抹杀掉现实的糟糕,首先洛阳的几乎所有士卒都是直属何进统领。所谓北军也只不过是徒具其名,实际上所剩下的能战之卒少之又少。而禁军大多数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更为严重的问题是自己若是就任执金吾便是顶掉了何苗的位置,试想何进会如何对待徐济?这几乎不需要任何想象就能晓得。

    念及此处徐济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张让果然没安半点好心,这分明是要徐济为他顶着来自何进的压力,而且更重要的是还能够离间何进和刘宏的关系,这简直就是一箭双雕的计策,但苦的只有徐济一人而已。可以预想不论徐济做的好坏都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徐济下意识便要开口了,张让却再次说道:“可惜陛下以驸马年纪不足以服众不予应允。但老奴以为只怕没有人比驸马更合适的人选了,所以最后的结果便只得是令驸马得以暂代其职以观后效。”

    徐济更是心中苦笑,这和直接授予自己执金吾的官职又有何区别?何进总不是看上执金吾这个官职的名声而已,自己暂代其职必然是已经得罪了何进了,刘宏估摸只想着能拿回禁军的控制权却全然没有考虑过如今把自己推到台前是否合适。

    但事已至此,徐济也无力改变结果,虽然执金吾一职让自己在西园中的话语权变得更重,只是与其同时也招惹了何进这么一个麻烦。徐济心中不由有些自叹不如,自己设局只能稍稍阻碍一下袁绍还可能让自己更被动。而张让一道轻描淡写的举荐就直接令原本关系紧密的何进和刘宏之间出现巨大的裂痕,更凭着这一举措完美的化解了自己一方失去了一个重要官职的劣势。

    话已说到了这一步,徐济也没有再留的意思了,如今虽然圣旨未下。但张让既然说了那必然就是已成定局的事情,徐济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无用的话了,现在他需要做的是好好考虑一下怎么对付何进这个势力庞大的麻烦。至少目前来说袁绍的棘手程度还比不上何进。即便袁绍要比何进更有头脑。

    张让见徐济有告辞之意也没有多留,他之所以召见徐济当然不是为了通报这个不久后就会被写在圣旨上的消息。张让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警告徐济。张让很清楚西园之中发生的事情,徐济表现出来的能力和处变不惊的能力有些出乎他的预料。而如此不好掌控的人就必须时时敲打,所以他才会在何进提出要何苗担任执金吾时举荐徐济,目的很简单,警告徐济他只不过是蝼蚁,而设下这个局还告知徐济的目的也不言自明,那是张让啊**裸的告诉徐济他可以轻松的摆弄徐济。

    徐济除了无奈之外别无他法,而且这还由不得他不接受,已经得罪了何进,不论他是否接任执金吾这个梁子都已经结下了,徐济不认为何进会宽宏大量到徐济自己放弃这个官职便一笑恩怨消,既然被迫得罪了何进不收点好处如何能行?所以徐济本身也并不打算拒绝执金吾一职。

    不过却有一点麻烦,那便是袁绍很可能又会再次和何进联合,届时这两个家伙联合起来自己恐怕是绝对吃不消的,所以针对这一点,徐济还是得坚持自己这时的对策,而且上任执金吾之后徐济甚至可以直接不住在西园,给予袁绍他徐济已经无力顾及西园的错觉,不过计划归计划,暂时徐济还没有完整的章程。

    徐济很确信,刘宏圣旨抵达之时便是何进跟自己卯上之日,必须在那之前有所准备才是,而且昨日早朝便已经有了商讨,即便决定是今日早朝所做那何进也肯定已有“惊喜”在等着自己了,首先要解决的便是这个几乎可以确定会到来的麻烦。

    如此一来西园之事便不得不放一放了,但徐济却不确定刘宏的想法究竟如何,所以他必须去见刘宏一次,当然不能是现在,如今圣旨尚未公布,他此时跑到皇宫面圣就等同于说他徐济和朝中某人早有牵连,所以早就清楚这些事情,这恐怕是刘宏不会更不可能接受的事情。至于自己和张让两次见面的事情,恐怕没有人知道,这一点徐济还是确信的,张让不可能自己暴露他和当朝驸马有什么过于紧密的联系,否则就破坏了他自己的计划了。

    徐济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那便是自己的确是嫩了点,对局之上他输了,尽管并非输给袁绍,但张让的举措还是让徐济感觉到了巨大的挫败感,不过同时也大大增长了徐济的见识。

    可以期待,下一次徐济就不会这样无力了,徐济的内心也期待着下一次和张让的正面交手。

    是的,正面交手!他要找回两次被算计摆布的场子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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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检阅之时

    时间越发临近刘宏定下的阅兵之日了,西园内的气氛也变得越发紧张,当然也不乏兴奋,毕竟是当今天子亲至,对于这些大部分只是平头百姓的人而言这算得上的大事了,不过对于西园军的几位校尉而言却并没有那么开心了。

    虽然同属西园,七部士卒却并非一般,总有强弱之差,而这些即便刘宏看不出想来当今天子的身边有必定有人能看明白的,这一旦被界定了强弱那么待遇自然也就不同了,强者自然会得到更好的待遇,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而除蹇硕之外的七部中尤以徐济麾下的士卒最为精锐,毕竟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从气场看便不同于新兵,而且徐济带来洛阳的尽是他麾下最优秀的士卒,所以他们的能力不需要任何怀疑。而其余几部的士卒虽然颇为瞧不起这帮并非洛阳之人的“乡巴佬”,但却不得不承认对方是比自己更强的,更重要的是这些家伙的长官那是当朝驸马爷,他们可没有胆子去招惹这位。

    麾下士卒次于徐济的便是曹操,原因很简单,只有曹操是真正专心致志的在操练士卒的,有这样的结果也并不意外。并且曹操的履历表上可是清楚写着他是率兵打过仗的,真刀真枪的本事绝不是空口白话。士卒们自然也认同这位曾经的济南相的能力。

    但叫人惊讶的是西园七部士卒中排到第三位的竟然不是颇有一副西园声望第一的袁绍,这是一件出人预料的事情,照着常理来看。这位袁本初可是四世三公之家出来的,袁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难道对兵事如此生疏?

    面对这样的质疑袁绍也是有苦说不出,当然不是因为自己不知如何带兵。这其中自然是有缘由的。然而这个理由袁绍却没法说,他总不能公诸天下他袁绍是因为和驸马勾心斗角的争夺西园军的控制权才疏于练兵之事吧?这话跟自己人诉苦倒也就罢了,叫外人晓得了遭罪的是他袁绍,这西园本就是当今天子直属的一支军队,由驸马掌控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袁绍终究并非皇亲国戚,凭什么就要掌控这支军队?何况人家驸马和你勾心斗角麾下士卒依旧是西园最精锐,袁绍你何德何能与其争夺兵权?

    所以如此一来袁绍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否则倒霉的就是他自己了。袁绍很清醒,现在自己虽然遭受非议但只要能够夺得西园的控制权拿这些些许代价交换是值得的,而且这些非议也不足以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原先积累的名望足以化解这些小波澜了。

    而袁绍当然不会猜不到这是徐济暗中使坏,至少他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一回袁绍就猜错了,这么对付袁绍显然并非徐济的风格,这种无关痛痒还容易打草惊蛇的主意徐济是绝不会使用的。实际上这么干的人是冯芳,而冯芳的目的很简单,他纯粹是为了恶心袁绍罢了。

    徐济此时倒是没有对袁绍很上心。摆在眼前的大敌是何进,西园现在一个整体,至少暂时是,西园的存在至少徐济的地位有个保障。保住西园总好过于跟袁绍勾心斗角导致西园被何进兼并。徐济对何进是殊无半点好感,这倒不是因为何进如何徐济,从现在的情况看去倒是徐济不断的占何进的便宜。也正是因此徐济很清楚何进是必然要对付自己的,所以徐济干脆也就没想着要怎么缓解关系了。已经敌对到了这个地步什么对策都已经无用了。

    而袁绍这个麻烦也只能暂时延后处理了,比起何进这个近在眼前的敌人。袁绍的威胁倒显得较为遥远,至少在西园阅兵之前徐济和袁绍的目的是一致的,袁绍有信心将徐济排挤出西园所以他绝不会容许西园这个自己的“囊中之物”为何进所夺,这就是徐济并不畏惧何进的缘故。

    夸大的说,袁绍可谓是当今士子的魁首,虽然这是家世带给他的,但这些东西已经是烙印在袁绍身上的优势,所以面对何进徐济不得不借助一下这位袁本初的力量了,舆论方面有了袁绍的存在何进几乎无法通过这个方面压迫刘宏妥协,若是用强那么宦官一党也不是吃素的,这就解决了何进的问题。

    不过这终究也只是计划,难说不会有什么变化,处理完西园之事之后还有更麻烦的事情等着徐济处置,执金吾一职的事情恐怕才会是自己触怒何进最深的事情,若是何进兼并西园无望难说会不会只找自己清算,届时刘宏能不能保住自己实在难说,而且就算能保下自己他是否愿意付出那样的代价也是未知之数,所以徐济不得不早作打算了。

    当然还有些势力是可以利用的,张让把自己推上执金吾的位置想来不会不做理会,而有了宦官一党的相助自己所面对的压力自然是大大减小,不过相对的自己恐怕名声就臭了,虽然这代价也还在徐济的承受范围之内但显然这还有值与不值的考量,若是可以徐济当然不希望自己会与宦官扯上什么关系,这绝非什么好事。先例便是还在边关抗击羌人的张温,这位大人说起能力自然是有,但不过是因为和宦官有了牵连便遭到了士人几乎一致的抨击,徐济可不想落得这么个下场,何况他驸马的身份恐怕会遭到远超张温的“厚待”。

    而不论如何麻烦终究还是会来,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的事情了,做好当下的才是徐济此时最在意的事情。

    阅兵之日已经到了,一大早西园之内便显得格外的嘈杂,西园之中的大校场上换乱不堪,唯有徐济所部士卒早早站好了方阵,这边不免让其余几部的士卒颇有些看傻子一般的看待他们,按着他们的说法陛下未至何苦如此折腾自己呢。不过徐济如此安排也是早有考虑的,刘宏虽然未曾对他说过阅兵的程序但难保没有探子先行到。虽然早有准备未必有什么用处但留下好的印象总不会有错。

    阅兵自然没有这么早开始,但操练之时却是自此时开始。刘宏虽然未到但徐济却先行开始操练士卒了,无独有偶。曹操和徐济似乎是抱着相同的想法,就在徐济这边开始了之后曹操那边很快也开始了操练。

    曹操的心理自然是没有徐济这么复杂的,曹操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因为寻常时候他营中的士卒也已经在操练了,而徐济反倒是有些“装模作样”了,毕竟早先其余诸校尉多少都曾训练士卒的,唯有他这一营自抵达洛阳便从未进行过操练。倒让西园士卒对徐济颇有微词,甚至有不少士卒对于徐济营中的士卒颇为羡慕。当然徐济营中士卒只是笑笑而已,徐济当然是不亲自操练士卒的,徐济麾下的这些士卒很清楚自家主公是没折腾过他们的。但是高顺操练起他们来那当真是往死里整。

    而徐济之所以限定了麾下士卒的训练也是因为洛阳危机四伏,难说有没有突发事件需要他手里的这一支精锐之士,凭白在操练上花时间不如养精蓄锐。而今天徐济倒是不准备再藏着掖着了,也好叫西园这帮新兵看看精锐究竟是什么样的。

    高顺的训练一向是炼狱也似的折磨,对于所有陷阵营士卒来说倒是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已经成为他们骨子里的记忆了,所有看上去对常人来说不可能的事情对他们而言几乎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身缠沙袋奔跑几乎是最简单的了。

    但这种方式还是令西园其余士卒感到震惊,尤以淳于琼为甚。时至今日他才发觉自己当初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这种方式训练出来的士卒对付自己手下那帮子新兵蛋子几乎就是一个收拾十个,而当时好在是对方没有动手,否则自己说不定都会栽进去。

    当然他们看到的只不过是最简单的。西园之中没有陷阵营常用的训练之所,所有某些特别的训练方式无法展示,不过仅仅是寻常的骑射和结阵就足以叫这帮人看的是眼界大开。一样的阵型。曹操麾下的士卒需要接近一炷香才能完成,而徐济麾下的这些士卒仅仅是十息之内便足以完成。这几乎领先了曹操数十倍的速度。而这一点看似丝毫不重要但却足以反映一支军队在受到突然袭击时的反应,而反应越快损失就越少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就在西园诸人看的目瞪口呆之时。一声鼓响打断了喧闹的校场,随着校场的安静传来的是蹇硕阴阳怪气的声音:“西园诸校尉前来迎驾!”

    徐济闻听此话心中暗道正主终于来了,随即示意高顺暂停便独自离开前往西园入口接架。西园距离皇宫不远,但刘宏仍旧是车驾齐备的来了,虽然这是铺张浪费但无疑是安定民心的好办法,当然徐济是看不起这种粉饰太平的做法的。不过不在其位不知其苦,徐济也并不清楚刘宏的无奈,所以他也不好多予评价。

    在西园入口之处其余几位已经在等着了,而许久为在西园露面的蹇硕也先于刘宏抵达了西园,此时也在这里候着,他见徐济前来便拉着徐济到一边开口道:“驸马,今日西园便系于你手了,奴婢虽在宫中但亦有所耳闻,西园其余几部都不足为凭,惟独驸马麾下乃是驸马自陈留起便跟随左右的精锐。陛下亦命奴婢带来口谕,今日不论如何,驸马都必须全力以赴。”

    徐济闻言不由心中暗骂刘宏站着说话不腰疼,这西园七部士卒的压力都要他一人来承担,这话说的是简单,只是难有那么容易?而且随刘宏同来的还有何进这个家伙,徐济实在不愿意担这个担子,而蹇硕见徐济面露难说有凑近徐济的耳边说了这样一句话:“陛下此来还带来了任命驸马为执金吾的圣旨,莫非驸马要令自己这个执金吾之位名不副实?”

    徐济闻言更是脸色大变,刘宏这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吃坏了脑子,这个时候把自己送上执金吾之位非但不会改变他的窘境还会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而一旦西园出了什么纰漏自己就更是千夫所指。届时恐怕刘宏都保不住自己。于是徐济面色难看的反问蹇硕一句:“未知统领可知执金吾之位乃是烫手山芋?陛下欲置徐济于死地乎?”

    这话徐济已经是犯了大不敬之罪了,这论罪是可以断他一个诛九族的罪名的。只是蹇硕闻言也是苦笑回答道:“陛下岂能不知驸马的苦处?只是如今大将军步步紧逼,陛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何况驸马终究是自己人,能夺回北军的控制权于陛下来说终究是值得的。驸马能者多劳,奴婢言尽于此,驸马自重。”说完这话蹇硕便先行离去了,但徐济的脸上却是一片铁青。刘宏想的是好,但替他挡箭的是徐济,他收回北军的控制权自然是极为欣喜的,但这昏君想没想过自己的境地?何进原本想要兼并西园的打算几乎就要被自己破坏了,如今更是失去了对北军的掌控。自己得罪何进怕是得罪的太狠了,指不定暗地里已经有多少暗箭已经瞄上了自己。

    念及此处徐济不由心头怒火丛生,刘宏打的好算盘,他徐济去挡箭,好处自己收着。不过徐济其实这么好相与的?此时徐济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北军和西园自己是绝不会交回给刘宏的,难说这昏君利用完自己会不会就过河拆桥,这种先例可是数不胜数了。而想要逼得刘宏收不回西园和北军倒并不难,莫忘记何进和十常侍。所谓养寇自重,徐济是深谙此道的人,刘宏想要徐济去替死,那徐济也只能反过来让刘宏尝尝这种滋味。

    而决意如此之后徐济倒是心平气和了。反正总归刘宏会自食苦果,徐济可不会跟这种人置气。于是徐济也立刻回到西园入口之处,曹操看到徐济回来还友善的报以微笑。徐济也微笑还礼随即以眼神示意他有事相商,曹操也点头示意了然。随后。视线之中便出现了刘宏那宏大的队伍了。

    虽然刘宏治国无方,治军无能。识人不明,但说起奢华倒是一绝,只是从皇宫到西园这短短十里他也弄出了好大的阵仗,不过徐济是没有半点兴趣关心这昏君的这些名堂,他只看到刘宏车驾边山那个乘于马上的汉子,这人虽然是一副华丽的盔甲加身但却丝毫无法遮挡他身上的粗鄙之气,这人,想必就是何进了。

    看的出来何进今日这个扮相也是颇有讲究的,虽然徐济是看不出这一身华而不实的盔甲有什么讲究不过既然这家伙这么穿着想必是有什么意思的,只是这个对徐济来说便犹如瞎子面前搔首弄姿,他是全然看不到的,唯一引起徐济注意的只是刘宏车驾之后还有另一驾,徐济心中暗道不妙,能跟着刘宏到西园来的怕不是何皇后便是自己那未过门的娇妻伊宁了。

    徐济心中对刘宏不由更是暗骂无耻,为了逼自己连父女之情都已然顾不上了,这皇帝之位当真有这般重要吗?徐济着实不懂刘宏心中是如何打算的,但伊宁在此就不难说明刘宏的想法了,只怕这昏君随身带着两道圣旨,其一是自己保住西园之后擢自己晋升执金吾并且择日完婚的圣旨。而另一道不必猜也是自己保不住西园之后贬职撤销赐婚甚至是直接要自己小命的旨意了。

    这下徐济倒是安心了,自己这会儿连选择的余地也没有了,刘宏是无论如何都要逼着自己去为他卖命了,这昏君只怕是鬼迷了心窍了。不过徐济心中的恨意也一时间消散了,跟这种心中只有权势的人哪有置气的价值?今日的这笔账徐济是必然要讨回来的,至于何时那便届时再议了。首先要面对的便是已经近前的何进,以及面带微笑的刘宏。

    刘宏自然不会知道徐济心中早已将他视为仇敌,按着他的想法徐济便是再有能耐终究也不过是十六岁少年,自己一顶执金吾的帽子砸过去哪里有不为自己效死力的可能性?只是刘宏大概忘记了徐济当年是怎么复克宛城的,徐文烈洞悉人心的本事可并非虚言。

    见到徐济跪迎在前刘宏还微笑说道:“文烈起身,你我乃是一家人,何必如此拘礼?”徐济没有抬头,他怕自己这怒火一时克制不住叫刘宏看出来,于是便低头回答道:“君臣之礼不可乱,臣在公为西园下军校尉,在私方为陛下女婿,岂能乱了礼数?陛下请入营检阅西园士卒。”

    听到徐济这话刘宏心中便是一喜,看起来自己这个便宜女婿很是上道,这么看起来那蹇硕交代的事情也定然是妥了,想到这里刘宏哈哈笑道:“文烈啊,朕今日还为你带来了惊喜。你看那边,文烈你的未婚妻,也就是朕的掌上明珠便在其内,今日阅兵之后便是你二人完婚之时,不过不要怪朕有言在先,若是文烈麾下的士卒不能入大将军之眼,这婚只怕就结不成了。”

    而此时徐济的牙关已然紧咬,随后他一字一字的说道:“请陛下和大将军检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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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刁难

    入得西园之后自然是各部各归其位,各司其职。不过刘宏却能够从西园军几部的排布看得出在如今的西园之中以何人为尊,而这人倒还真的不是徐济,而是袁绍,次席则为曹操,徐济在余下的七部之中甚至只能排到夏牟之前,这是一件大大出乎刘宏所料的事情。

    当然刘宏更加没有料到徐济已经单方面的将二人的关系决裂了的这件事情。

    事实上所谓的阅兵只不过是个形式,若是何进不随行的话,一切都只不过是走个过场,但这位大将军来了就没法敷衍了,这位名义上总领天下兵马的大将军虽然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大的权势但只在洛阳一地那恐怕还是十分有效用的。至于其余的事情,一时之间也顾及不了太多了。

    不过之余何进而言,他本非世家出身,亦不是什么真正从军之人,其实这家伙也是看不出什么门道的,不过他看不出却并不意味着他身边亲信也看不出这些,所以很快何进就注意到了这几部士卒之间的差距,当然何进此行真正的目的也并不是存了必要兼并西园之意,他纯粹只是要寻徐济的衅而已。

    所以西园诸校尉都在各自操演士卒之时,何进突然起身对刘宏说道:“陛下,臣久闻驸马治军严谨,麾下士卒精锐远超西园其余几部士卒,今日观其操演却并无不同之处,不若令驸马单独领着士卒操演,陛下以为如何?”何进这话里是**裸的要找徐济的茬,若是刘宏但凡有一点为人长辈之感都会拒绝。但刘宏此时哪里还有半点的人情?他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夺回权柄了,所以他哪怕撕破脸皮逼着徐济为他去挡来自何进的刀子也是在所不惜的。出于这般心理于是刘宏当即点头。

    而身边立刻便有小黄门前去传令,刘宏自然是一脸微笑的模样。但他微微眯起的双眼之中却是冷酷的寒芒,他早已被权势冲昏了头脑了。而此刻被小黄门告知消息的徐济双眼之中更是冷冽一片,刘宏终究还是这么做了,徐济对他最后一点的希望也已经全然失去了,换句话说,自这一刻开始徐济对刘宏便再无情义可言了。

    但尽管如此徐济总不能明着抗命,而且显然西园其余几部全都停止了操演就意味着刘宏根本不打算留给自己半点退避的机会,他是要逼着自己落何进的脸面,否则他就要亲自要自己的小命。只是徐济很想知道这件事过去之后他又该要如何打消自己对他的不满和愤怒呢?这已经不是一个小小驸马的身份就能弥补的事情了。而且刘宏如今能依靠的人除了自己也没有别人了,除非他启用老臣子,否则他就算夺回了北军掌控了西园又有什么用处呢?

    不过无论如何这关系是已经决裂了,徐济也没打算再管刘宏想要怎么弥补,甚至在徐济看来这家伙根本就不打算弥补也说不准。

    徐济跟着小黄门到了刘宏驾前,此时的何进虽然看着平静但双目之中的怒意却是毫无遮掩,而座上的刘宏却是半眯着眼一副与他无关的模样,徐济拱手行礼道:“陛下请恕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陛下召臣前来。不知有何吩咐?“徐济这几句话说的是绝对没有半点感情的,徐济的态度很明显,就是用这种态度来表示自己的不满,至于刘宏的态度实际上并不重要。自己此时之所以要展现这样的态度说到底是为了骗过刘宏。

    试想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遭受如此对待会是什么反应?徐济这都已经是最克制的压抑了,而刘宏一听这话也算是安下了心,若是徐济展现出的是淡然甚至是还讨好自己那就意味着徐济恐怕另有打算。而现在的态度反倒令他放心了:“文烈,朕召你来是大将军对你操演士卒颇为好奇。是以如此。大将军,文烈已然至此。你可自问。”说完便以目视何进。

    何进嘿嘿一笑开口道:“驸马,我听闻你当初在陈留能够轻而易举的击败张孟卓便是因为麾下士卒精锐非常,今日一看,与寻常操练似乎并无区别,莫非驸马还藏着掖着不肯让我见识一下不成?”

    徐济闻言立时便看出何进的意图,这家伙今日看来就只冲着自己来了,看上起他对西园似乎直接就放弃了,从这里也看得出对何进来说,或者对何进身后的那帮子世族来说北军的重要性还要远远超过了西园,所以何进才会表现出这样的态度,只是这么一来对刘宏自然是个好消息。但于徐济而言则不亚于噩耗临身了。

    不过就只有目前这种程度的还是小意思,徐济只是淡然一笑道:“大将军说笑了,下官怎敢欺瞒,只是西园之中并无下官麾下士卒操演常用的器械,一时之间也难以齐备,所以下官麾下这些精锐的操演看起来与寻常士卒并无二致,不过大将军尽可在下官营中挑人出来看看,人人皆负有不少于五斤的沙袋。”这话一说出来满场皆惊,在场的也并不尽是刘宏和何进这种门外汉,自然是有懂得练兵之道的,西园士卒的训练强度实际上已经算是很是不小了,而徐济敢如此保证显然就是确有其事,但是士卒身负五斤以上的沙袋看起来是不多,但是还有她们常备的兵器盔甲,而且徐济麾下那标志性的重甲士卒也在列,这种程度的训练的确是非人的有些过分。

    何进虽然对此是一知半解但看自己幕僚神色之间的震惊大约也明白这恐怕不是什么小意思了,一时之间何进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徐济话说的明白要何进任意去他营中挑选来验明真假,这种气势看起来就并非虚张声势,万一真被徐济打脸了那何进才是真正的划不来。

    随后何进急中生智大声质问道:“西园乃是陛下直属,驸马有此练兵之法为何不在军中推行?莫非是要仗着练兵之法自重?”这倒是比较有点威胁的话。徐济回答有些什么纰漏都是一顶高帽子扣下来,而徐济一个没接好话头刘宏肯定是不会保护自己的。到时候说不准干脆就直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自己处理了,那真是蠢到家了。

    不过徐济也有了回答:“大将军玩笑开的有些大了。西园之中怕是也只有下官麾下的士卒受的起这样的训练,便是其余几位校尉麾下最精锐的士卒也无法承受这种强度的训练,文烈绝非想要依次自重,实乃情形不准,大将军不信大可唤任意一营士卒尝试便知。”

    何进这又一次被徐济一句话堵了回来,但是这种结果哪里是何进能接受的事儿?这还远远没达到目的,何进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他马上就找人叫来了袁绍。徐济一看这事儿要坏,原本若是何进是抱着兼并西园的目的而来袁绍倒是一个助力。但如今何进只是冲着自己而来,这袁本初便不是朋友而是另一个大敌,这两个家伙若是凑在一起麻烦可就大了。只是徐济也没什么办法阻止,如今来看唯有一种办法了,那就是见招拆招了,至于结果,除了祈祷之外徐济也真的没什么太好的主意了。

    不多时全身甲胄的袁绍也来了,当然徐济见到袁绍是没什么神情的,袁绍倒是主动打了招呼似有几分示好之意。徐济是没什么心情想回应的,这会儿袁绍大约是还不知道何进的目的呢,等袁绍知道了再多的示好也全然是白费心思,徐济半点不认为袁绍不会落井下石。这可是难得打击自己的机会,而且说不准就能直接把自己从西园八校尉的序列中清楚,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袁绍不是傻子,没有理由不做的。

    而见到袁绍来了何进脸上的神情也稍稍缓和了一些。毕竟袁绍曾经是他的幕僚,这袁本初给何进的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而且袁绍是真有能力。徐济也是认同袁绍的能耐的,只是这位袁本初若是去当个谋士做个幕僚是个极不错的角色,但要是说起主事未免就有些反应太慢了,所以之前徐济才能抢占先机从袁绍的虎口之下很是抢了不小的先机回来。

    “本初,我听闻西园平日只有驸马所部是没有每日操练的,可有此事?”袁绍一听何进这话顿时明白了,感情大将军这回没有要兼并西园的想法嘛,而且他何进是要找徐济的麻烦,袁绍当即点头道:“虽不知为何驸马并未日日操练,但的确是有这事儿的。”袁绍也聪明,他也不清楚何进究竟还想不想夺取西园军的兵权,所以他也没有把徐济得罪的太狠,毕竟袁绍不知道徐济其实已经几乎是半个执金吾了,否则这会儿袁绍说的话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只是袁绍这一句话倒还真有让徐济有些棘手了,的确徐济麾下士卒自抵达洛阳之后几乎从未训练过,也就是偶尔拉出来列阵站一个晌午,这事儿要解释起来真的是有些麻烦的。但该说清楚的事儿是跑不了的,徐济看到刘宏的脸色就知道自己今天是说什么都别想跑得了的,于是徐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了,他开口道:“大将军莫非不知下官麾下士卒乃是奉旨从陈留一并带进洛阳的?下官在陈留与张孟卓一战之后并没有休息便立刻得到了圣旨,于是下官便急忙率部起身不敢半点耽搁,是以下官麾下士卒早已是疲惫不堪,这才破例免了几日的操练的。”

    徐济这回答是没安什么好心的,刘宏要他承担何进所有的火力,但徐济哪有这么蠢立时便把刘宏也扯了进来,而且这事儿是无可辩驳的,圣旨还在徐济手里呢,所以何进回头看向刘宏之时他也只能点点头示意确有其事。何进更加不甘心了,这来来去去揪住好几个把柄都没点用上的,徐济这牙尖嘴利的三两句话就全说开了,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因此何进心中不悦可谓是写在他的脸上,袁绍这会儿算是看明白了,大将军这回好像根本没想着西园军这点事儿,只顾着找徐文烈麻烦了。只是什么事儿能让大将军无视了西园军只找徐文烈的茬?这实在是令袁绍好奇的不行,正好似百抓挠心也似的感觉。但袁绍这也没办法问所以也只能这么看着。

    但是这看着哪里看的出什么端倪,若不是怕自己问了触怒何进导致自己遭殃袁绍倒是真想问问徐济是这么招惹了何大将军以至于何进完全忽视了西园之事。不过袁绍也就是想想而已。何进对西园没有想法对他来说无疑是喜讯,自己唯一的对手现在有何进对付自己也许只需要做好收拾残局的工作就够了。

    何进这会儿是真的有几分怒火攻心了,这当口他一时也找不出什么更好的由头对付徐济,于是干脆无赖的开口了:“那便都揭过,只是本将军却不信驸马麾下士卒战斗力果然如此强悍?是以今日本将军也将自己的亲卫带来了,不妨就在西园来一次较量,看看究竟孰强孰弱,未知陛下以为如何?”刘宏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如今他恨不得徐济把何进得罪的更狠一些。这么一来他收回自己的权柄就容易多了,而见到刘宏点头之后何进转头看向徐济开口问道:“驸马,你又接不接受呢?”

    这话说多无赖就有多无赖,徐济一旦说了不接受就等于是抗旨不遵,何进半点心思都不费就搞定了徐济,这比帐说到底还是要算在刘宏的头上,这昏君竟然先行答应了何进,哪怕刘宏意思一下先问徐济如何态度也好过直接答应何进啊。

    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徐济也别无他法,他立刻告辞回到本阵之中。徐济此时必须将事情的严重性告知高顺,虽然他有必胜的信心,但是当着西园如此多人的面狠狠打何进的脸这不是等于找死?但是刘宏肯定不许自己败,所以这个度就着实有些难以把握了。

    而高顺此时正在阵中坐镇。徐济麾下几员大将之中最沉稳的是陈到,次之便是高顺,而且相比于陈到的沉稳高顺还有着战时几近疯狂的战斗意志。所以通常徐济不在营中一应事务都是由高顺负责的,久而久之高顺独当一面的能力也越发的突出了。

    高顺听完徐济的话之后也是皱眉不已。这一战说起来是切磋,但谁知道何进会不会照规矩来?反正人家是国舅兼大将军。实在不是徐济这个驸马能够相提并论的,更重要的是这里边还有个恨不得徐济直接干掉何进的刘宏,这个麻烦着实有些过于棘手了。

    只是再难解决也还是得去解,不解场对徐济而言就是必死之局,就算是一线生机也值得去拼一拼,何况现在的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何进这种以大欺小的行为必然会遭受非议,所以今后倒是不用太害怕这种无赖式的为难,但是现下该怎么处置就有些难说了。

    胜还是不胜?这个问题不需要考虑,刘宏不可能接受徐济失败的,那么就算只要胜利也是有区别的,究竟怎么取胜?对于高顺来说击败何进手下那帮“老爷兵”简直是手到擒来,只是赢得太轻松难免是折了何进的脸面,照着这屠户的性子实在说不好他会作何反应,徐济可不想冒险一试。

    而剩下的问题是表现出侥幸得胜更好还是实力稍胜一筹得胜更好呢?这两者看起来区别不大但是却有两种不同的结果,前者的结果是何进今天必然就到此为止了,日后肯定也不会太担心徐济,而后者的结果当然会让何进开始警惕徐济,甚至会更加无耻的对付自己。

    还不止如此,这还会导致刘宏对徐济态度的不同,前者的话刘宏对徐济自然便没有那么紧逼了,而且还可能让刘宏有意识的加强徐济的实力;后者则无疑会让刘宏更疯狂的把徐济送到何进面前去。

    对此了一下两者的优劣,徐济最终还是决定表现出侥幸得胜便好,自己现在已经是风口浪尖了,再出什么风头倒不如暂时韬光养晦一番,而且自己总是被放在明处难说不会被暗箭所伤,终究徐济还是不太喜欢被动的局势,所以选择几乎也就是必然的事情了。

    就在高顺和徐济商议完毕之后小黄门也来催促徐济了,不外是何进已经等不及了,虽然徐济很是瞧不起何进这抱着满怀教训自己的态度,但就如今而言徐济倒是有些感谢何进了,要不是何进自己恐怕是没什么机会韬光养晦的,要不为何总说祸兮福之所倚呢。

    而双方列阵完毕之后徐济就退回了本阵,指挥的事情还是交给高顺来更好,所谓术业有专攻,他一个门外汉到时候别说表现出侥幸的胜了,说不定还真被何进手下这帮“老爷兵”给打败了,那可是极为糟糕的结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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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小胜

    尽管双方都以相同的阵型列阵,但从反应的速度上就足以分出高下了,至少曹操看的是一清二楚,何进手里这帮老爷兵不知道是多久没正经经历过战阵了,连一个基本的锋矢阵的阵型都无法维持的很正常,这意味着这些所谓的大将军亲随的能力也不过就是如此而已,曹操甚至有自信自己都能够轻松解决这帮家伙,但目前来看徐济恐怕未必就敢这么干脆的落了何进的脸面。

    只是曹操一时之间还不确定徐济究竟会如何应对,而且徐济面临的麻烦可比曹操想的要更大,曹操所想的是大不了诈败,输了点脸面无关紧要,但刘宏会允许徐济输吗?答案显然是 否定的。

    而此时双方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当然为了防止真正出现死伤所以兵器也都换成了木质的,不过就算如此对高顺而言想干掉这帮只知道吃粮饷侃大山的“老爷”们也不过是多费点功夫而已,但徐济的明令禁止明显并不允许他这么干。

    而此时站在西园看台上的何进脸上也带着几近于猖狂的笑意,只是何进也许看不到徐济的脸上近似寒霜的神情。多年前徐济曾看到这么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徐济此时的心态再一次发生了巨变,最早徐济不过是想要在这乱世活下去而已,但随着地位的变化,徐济发现自己身上的责任越来越多,而所需要承担的也越来越多,曾经只想要苟活的目标也渐渐变成了想要保护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爱人。而想要做到这些自然需要更高的地位。更大的权力。但随着权力的变大徐济渐渐发觉自己身上的责任已不仅仅是那些自己最初想要的了,更多的人需要他去保护。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但即便到了这时徐济的目的还仅仅就是为了生存而已,但何进如今的作为和张让对徐济隐隐的威胁让徐济看清了另一件事情,那便是身不由己。身份地位决定了这些,徐济清楚明白自己的地位越高自然就会触犯了其他势力或者掌权者的忌讳,而现在的局面就是这样的情况。只是徐济同样不是一个认命之人,谁要他的命就要做好被他夺走生命的准备,这是深深烙印在徐济骨子里的生存法则。

    就在徐济心中想法纷乱之时校场上的操演已经开始了。当然徐济根本没兴趣关心这个,这种小阵仗甚至入不了他的眼,更不用说对沙场经验更丰富的高顺了。当然了,这回毕竟是要考验高顺演技的时候,所以徐济还是留心看了看的,结果没有让徐济失望,高顺轻易就骗过了在校场观战的大部分人,结果高顺自然是胜利但是高顺选择的办法是硬顶着与何进麾下这帮装备精良的士卒硬拼,因为是操演所以陷阵营是没有身披重甲的,所以对比双方身上的轻甲也能看的出双方的防御并不是同一个档次的,所以高顺取胜已经让他们很是惊讶了。当然对何进来说这种失败还算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场面上看起来自己麾下一直都是占据上风的,只是最后因为体力的问题才败绩。

    不过真相是高顺根本没有拿出陷阵营最惯常的套路,他们并没有展示出陷阵营变阵的本事和小范围结成作战小队的本事,这些在场的看客自然都不知道陷阵营通常的作战方式。但曹操是见过的,即便宛城之战的时候高顺麾下那支士卒未必像今日陷阵营有这么强大,但那独树一帜的作战方式当时的确是让曹操感到十分新颖的。而且当时高顺给孙坚带来的麻烦程度是曹操亲耳所闻。曹操绝不相信高顺会放弃这种作战的方式,唯一的解释就是徐济留手了。

    而曹操感到的并不是佩服而是震惊。即便陷阵营并没有用自己最擅长的作战方式,也失去了他们最强大的依仗之后仍然能够游刃有余的击败何进麾下这帮装备精良身体素质远远高于陷阵营的士卒。这种战斗力比曹操想象中要更加可怕。而令曹操更为胆寒的是即便把何进换成自己对上这一支士卒也没有取胜之道,唯一的办法就是硬耗,用人数去堆积,否则徐济麾下这一支精锐几乎是不败的,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不过此时谁也没有理会曹操,操演结束之后徐济自然是再次被召回到刘宏驾前,说白了这就是西园阅兵的结束了,何进没讨到任何的好处,甚至还被徐济不轻不重的打了脸,如此一来何进当然没有什么好脸色,所以在徐济击败他之后他干脆的只撂下一句:“陛下果然慧眼识人。”之后便气冲冲的走了。

    刘宏自然是喜笑颜开,虽然没有大大的打击何进的气焰但无疑保住了他苦心建立的西园军,虽然这并非杜绝,但徐济只要在西园一日何进就没有任何的理由兼并西园,这个收获足以让刘宏很开心了。

    而且接下来很快自己就能收回北军的控制权,想到这些场景刘宏哪里有不开心的理由?所以尽管有些不满于徐济略显冷淡的态度他仍旧是对徐济赞赏有加,甚至当场说出了:“朕若有子如文烈则何愁天下不能安定?”这样的话。

    但徐济只是越发的冷静,这话是什么好话吗?当然不是,刘宏这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定然会被广为传播,届时自己就更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风云人物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攻讦和谗言接踵而至,徐济很清楚刘宏想干什么,这家伙需要自己为他承担这些,这方便了他夺回他的权柄。

    而一同褒奖之后刘宏也终于转而要说正事了:“蹇硕,你去召集西园其余诸校尉过来,朕有话要说。”蹇硕应诺下去之后刘宏转头看向静静伫立面前的徐济微笑道:“文烈看上去似乎颇为不悦,难道有何事不顺心?”

    徐济闻言心中更觉刘宏虚伪,但面上还是躬身回答道:“启禀陛下。臣只是为营中士卒担心罢了,大将军麾下士卒下手颇重。子和回禀与我说士卒八成带伤,恐怕又有一段时间无法正常操练了。”听到徐济这样回答刘宏哈哈大笑道:“文烈与你营中一应士卒俱为功臣何需为这些许小事担心?不必操练又如何。只要能击败敌军的士卒便足以。何况文烈想必蹇硕也已然告知与你了,接下来你就要前往北军坐镇,西园之事大可交予你部下。”

    徐济闻言心中更是坡口大骂刘宏无耻,这昏君不但是要自己去替他挡枪还想着挖他的墙角,所谓将事务交予属下那就是等于要卸了徐济西园校尉的职,一旦自己麾下被刘宏掌控那么自己这个西园下军校尉也不过就是个有名无实的官位而已了,刘宏恐怕当时将自己召进洛阳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只是后来发现自己有更大用处才没有立即这么做,而现在何进这个大患已经暂时无法对西园下手自然就不需要徐济来掌控军权了。

    只是徐济怎么可能让刘宏如愿?徐济躬身道:“陛下有所不知。臣麾下几位将军都不过是二十出头,与臣一般经验不足,若是臣不在营中难免会出乱子,所以恐怕还不能轻离。”

    徐济这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还略带点商量的意思,但刘宏何尝听不出其中的不满甚至是一丝隐隐的威胁之意,徐济说自己麾下将领年轻而且经验不足隐含的意思就是这些将领未必会听从他所谓的皇命,而徐济说自己离开会出乱子那更是露骨的威胁了,刘宏知道此时自己还需要徐济,所以自然不敢翻脸。于是也只得强忍这口气假笑道:“那也由得文烈,所谓能者多劳嘛。”

    刘宏话说的好听,但徐济却能从他微微眯起的双眼中看到一丝隐约闪烁的寒芒,徐济知道刘宏对自己已经动了杀心。只是现在自己一旦死于非命一时之间他就再找不着一个为他分担大部分压力的人了,所以刘宏此时是不想忍也只能忍,否则之前所有的筹谋打算都会变成一场空。但徐济也不是蠢人。看出刘宏的杀心自然是更加小心提防了,当然暂时刘宏肯定不会对自己下手这是肯定的。北军还未收回,刘宏还“舍不得”杀了自己。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除了徐济之外的其他几位西园军校尉也在蹇硕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刘宏的御驾之前,刘宏此时已经转回了脸色笑道:“眼见诸位将军皆戎装在身,英气逼人,我大汉的将来便在诸位手中啊,朕甚为喜悦。”众人连称不敢,惟独徐济沉默不言,刘宏倒也没有再揪住这事儿不放继续开口道:“尤其是朕的乘龙快婿,文烈,你出来。”

    闻言徐济只得踏前一步躬身而立,刘宏看到徐济如此态度也就当做徐济这是因为被利用的不爽和年轻气盛了,这会儿刘宏倒是把自己说服了,他觉得徐济再聪明老练毕竟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哪里看的透这么许多,自己给了他这么多这么大的好处徐济必然是会为自己效死力的,抱着这样的想法刘宏也就对徐济之前的态度释然了。

    “文烈,念在你今日为西园大大争了口气的份上,朕即日便为你与公主完婚。蹇硕,待朕回宫之后你便带驸马去朕为他们二人置办的府上,宁儿便住在那里吧。”这也算是刘宏下了血本了,照着刘宏这抠门的性子还能主动为徐济置办府邸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而且还直接让自己的女儿,堂堂大汉公主直接入住,虽然伊宁和徐济名义上早在赐婚的圣旨下达之时便已经是夫妻了,但毕竟是未曾完婚,这不免会遭人非议,但刘宏为了安抚徐济竟然连这些都不顾了,这再次让徐济看清楚了刘宏的本质,这是个眼里只有权力的家伙,所谓感情对他来说根本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蹇硕自然是应诺不说,徐济这边也假作深受感动也似的带着哭腔说道:“谢陛下厚爱,臣誓死为陛下尽忠!”刘宏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好,文烈,朕还有另一事交予你去办。你可有胆量接下?”徐济也知道刘宏这是要做戏,只是眼下自己没半点逃避的理由。之前的豪言壮语已经说了出去,自然是没有不接受的道理。何况自己未必就没有半点胜算,毕竟自己的对手是何进这个屠户罢了。

    “臣愿接!”刘宏听到这话自然毫不意外,自己之前要蹇硕先行告知徐济便是要逼得徐济不能拒绝,何况之前徐济自己说了那样一句话,现在已成骑虎之局,已经不能不接受了。

    “前任执金吾因私德有亏已经辞官,然执金吾一职事关重大,朕不放心交予他们,文烈你是朕的驸马。就由你来担任罢。”

    此话一出在场的西园其余校尉都是大惊失色,若是徐济真成了执金吾那西园之中再无任何一人地位能与徐济相提并论,即便是袁绍也没有这样的资格,,执金吾位同九卿,只凭这个地位就足以把袁绍的家世比下去了,何况徐济凭着他这个年纪成为执金吾,即便有所非议又能如何?身份上徐济身为驸马自然是有资格的,而能力。一个刚刚在操演中击败当朝大将军的人难道没有这样的能力?

    可以说刘宏选择的时机几乎完美得有些妙到毫颠,这也是为什么刘宏不允许徐济失败的缘故,他料定何进必然会找徐济的麻烦所以他才要徐济击败何进,而凭着这个资历徐济坐上执金吾之位便可以大大减少反对之声。至于将徐济推到台前为他抵挡压力。那当然是目的之一,所以对于这个一箭双雕之计刘宏其实是颇为自得的。

    只不过还没等他在自己的计划中陶醉便听到反对之声:“陛下,驸马已是西园军的下军校尉。再兼任执金吾是否有些不妥?便是驸马有如此能力不免还是有些太多劳累了些?”虽然是问句,但刘宏却分明听出了浓浓的反对之意。他转头看去,只见袁绍也出列站在徐济边上拱手而立。

    这话要是别人说刘宏至多也就是稍稍不满但这人是袁绍就另当别论了。这家伙是为何进效力过的,加入西园的目的也不纯,现在还对自己的决策指手画脚,这着实让刘宏有些愤怒了:“袁本初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朕任人唯亲?还是觉得朕该把执金吾之位交给你?”

    袁绍一听这话吓得是一身冷汗,当然不是因为刘宏气势怕人而是刘宏所说正是他心中所想,照他袁本初的家世能力自然是担得起这执金吾之位的,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想要夺取西园因为徐济的存在本已经颇为不易,若是再让徐济成为执金吾地位更上一层楼自己怕是真没半点机会了,这那里是袁绍能够接受的事情?所以他才会出言质疑,但没想到刘宏如此愤怒的质问了他,而且正好说中了他的心思,虽然袁绍不认为刘宏真的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正所谓金口玉言,刘宏说了什么那就是什么,届时哪里还容得他辩解?

    于是袁绍当即伏倒在地高声道:“陛下,臣冤枉,臣绝无此意,只是执金吾职责重大,驸马毕竟事务繁多,恐怕不免有些疏漏,不论西园或是北军除了纰漏都是祸事,是以臣这才出言,绝无不敬之意。”

    刘宏自然是不信袁绍这一通狗屁话的,但是袁绍的家门的确是势大,仗着占着理还能骂两句,真要处置他恐怕是没什么可能,所以刘宏也不再多费口舌只是冷冷说道:“那是朕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介中郎将来操心,管好自己的士卒为重,据闻袁本初你麾下士卒在小小一个西园之中实力还只是第三,莫为你的家门丢了脸面!”

    袁绍这会儿自然是半句话也不敢多说了,刘宏这会儿显然是拿自己撒气,估摸徐济没少说自己的不是,所以这口气袁绍此时还是只能咽下去,于是在刘宏说完了话之后他连滚带爬的回到了西园诸校尉的队列之中。

    刘宏也不再理会袁绍而是转头对徐济说道:“文烈,你且歇歇,待朕为你完婚之后你便上任执金吾,朕唯有一个要求,朕要一支远超西园的北军,其余之事你尽可放手施为,朕只看结果。”

    徐济自然是点头应诺,这事儿即便刘宏不说徐济也会这么做的,不过这北军最后会不会听他刘宏的调遣徐济就不能保证了,自己在洛阳城之中强敌环饲,就连这个看上去是自己靠山的刘宏也对自己按暗动杀心,徐济深切的感觉的自己实力的弱小,而想要有更大的话语权最简单的无疑是兵权,所以北军,徐济怎么可能会交还给刘宏呢?

    北军只会成为徐济立足洛阳的又一个倚仗而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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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成婚

    婚期已经定下,就是十日之后,当然作为刘宏所谓掌上明珠的宝贝努尔,刘宏理所当然的是要举办的足够盛大,不过这在徐济看来不过是又一次粉饰太平的举动而已,于现在的大汉而言,这种时候刘宏还要摆个这样阵势出来不是自欺欺人又是什么?

    退一步说,即便这真是刘宏所谓的顾忌他皇室风度那也够让人看不起的了,生死存亡的时候还有闲心管他脸皮的事情,那这个昏君也已经是无药可救的了。不过这于徐济个人却并非坏事,至少暂时没有人再会对他明里暗里的谋划算计了,不是每个人都有徐济这种视皇族威严若无物的气魄的,即便是徐济也是经历这一番波折和磨难之后才有如今这样格局的。

    当然了,这种暂时的安定之于徐济其实也算是可有可无的了,真正有分量的对手根本不在乎刘宏那所谓皇室的尊贵身份,就比如张让,至少这位可不会害怕这个。不过这只是个例子,张让当然是没有必要对付徐济的,甚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和刘宏一样需要这么一个听话又好用的棋子,如今徐济表现出来还算得上是听话,而这样的人不论刘宏抑或张让即便是有杀心但在他们找到替代品之前是没有任何动徐济的必要的。

    而何进这个威胁暂时是不必担心了,西园的挫败虽然没有实质性的打击到何进,但在言论上徐济是占据上风的,即便何进自己想作死他身后的世家也绝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所以徐济倒是不太需要过于担忧,如此一来徐济干脆也就安心等着成婚了。

    汉代的婚礼习俗真照章程那可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刘宏哪有那么多时间给徐济这么耗?北军才是如今刘宏的心中记挂的事情,皇城的安危掌握在旁人之手终究是令他不安的事情。虽然照着这个论调其实执金吾之位交给何进似乎也是自己人,但刘宏很清楚何进这人就是一介草莽。其实就是个草包,何进倚仗的不过是他身后的那些世族,但刘宏最为不放心的恰恰是这群人,所以刘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这个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位置交给何进的。

    反之同理,即便刘宏也可以将这个重职交给十常侍,但是宦官不能执掌兵权是古来就有的教训,刘宏本身也并不信任宦官,何况宦官本身就是他刻意扶植起来制约外戚的。

    至少从这一点上看刘宏算得上是对玩弄权术倒是很厉害,但也正是因为刘宏对权势的痴迷也让他在某种程度上迷信权力了。而这也是刘宏和徐济渐行渐远的原因。虽然徐济对此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这就是帝皇的通病,只是刘宏病的太重罢了。

    新的府邸坐落在距离何进宅子不远的地方,算得上和何进是“邻居”了,不过徐济自然清楚这是刘宏存心要恶心何进,而且刘宏将徐济的宅子安置在此处还尤其有理由,所谓皇亲国戚大部分都居于此地,所以徐济也被安置于此。但徐济怎么看都像是刘宏刻意为之,这一片虽然是大部分皇亲国戚的宅院。但似乎没有必要将自己的府邸安置的距离何进的府邸如此近,更有趣的是两宅之间还有一条小巷直通,这摆明了是要把徐济放在何进眼皮子底下没完没了的恶心何进了。

    不过徐济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何进这个人本身是没什么本事的。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至于何进身后的世族,至少暂时他们是不敢轻易动徐济的。虽然徐济身后没有世族但却有刘宏在,驸马的身份也足以吓退大半宵小的歹念了。

    所以徐济很坦然的就先行入住了。当然乐进和高顺都还是留在西园驻守,毕竟徐济麾下的士卒还需要有人坐镇。而且西园之中也算是危机四伏,难说刘宏会不会也有什么别的小动作。至于伊宁,当然是也随徐济一道入住这座修缮一新的府邸。

    这座府邸原先是刘宏收容旁系远支皇族的地方,看起来并没有周围府邸那般华丽,不过这倒是更符合徐济的性子,当然府邸上悬挂的“徐府”还是颇有几分气势的,而之所以不是驸马府,不难从中看出刘宏的讨好之意,叫做驸马府多少让徐济有几分吃软饭的意思,但徐府就显得要硬气的多了。

    宅院之中也以朴素为主,并没有太多花哨的设计,让徐济最喜欢的是后宅的小院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池子,而且还安置了一处小小的亭子,当然这些小细节带来的惊喜是绝对弥补不了自己为此承担的风险的,所以 徐济受之无愧。

    典韦也率领亲卫同时入驻徐济的新府邸。作为徐济的亲卫之首典韦也算是比较凄惨的了,乐进麾下那近三百人其实按着理论都是徐济的亲卫,但是却被补充到西园的编制中去了,所以典韦这个亲卫营统领身边能支使的人其实也就是十余人。不过典韦对此倒是毫不在意,照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典韦并无统兵之能,若是士卒太多也是白费,倒不如精干些,至少这些人该做什么我能安排的清楚。”

    刘宏为徐济安排的这座府邸自然不会没有考虑到徐济的安危,所以徐府实际上分成了前半部和后半部,前半部用以会客和下人居所,而前部和后部之间还有一处不算很大的校场,这里自然就是留给看家护院的家丁居住的了,而典韦麾下这些亲随自然也就住在这里。而典韦本人却是居住在后院的,这也是徐济对典韦的特别之处了,自从典韦投效徐济之后一直都享受着这样的待遇,从某种程度上对典韦而言徐济更像是家人而不是主公,当然典韦可不敢这么说就是了。

    而入住新府邸自然是要举办宴席的,只是徐济在洛阳并没有什么朋友。而且他成婚在即也就干脆的省去了这个步骤,这倒是省下了不少的功夫。说实话徐济也没那个闲心去应付这些虚伪的家伙,何况这些家伙恭维自己也多半不安好心。自己近来着实有些风头太劲了,所谓树大招风永远是真理,如今的徐济已经成为了洛阳这些世族的眼中钉了,洛阳固有的势力早已划分宛城,而徐济就如同一个强势的外来户想要重新划分原本已经稳定的洛阳这块肥肉一样。所以这些世族自然都会将徐济视作大敌。

    而且不论徐济的正是想法如何,刘宏也已经把自己推到了这样的位置上,这些洛阳世族是绝对不会听徐济解释的,而且徐济的的确却已经触犯了他们的利益,更重要的是徐济想要的也确实必将触犯他们的既得利益。而一旦事关利益就必有争端,所以徐济虽然颇为无奈但也只能接受这些。

    而近来一直事务缠身疏于对伊宁的关注徐济自然也感到有些愧疚,但这些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在西园之事解决之前他的确是没有太多的时间顾及自己这位未婚妻子,但如今暂时的安全下来徐济自然还是要照料一下伊宁的情绪才是。

    而住进了新的府邸之后徐济其实还未曾见过伊宁,盖因西园之事的善后实在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徐济还必须将一应事宜细细交代给高顺,而且典韦还得要从乐进率领的亲卫营中挑选随他一道进驻徐府的亲卫,这些事儿都花掉了不少的时间。

    徐府的后院其实不小。而徐济自搬进来之后也多半都待在他的书房,真要说起来他身为主人都未必熟悉这新的宅子。当然伊宁的居所他还是知道的,虽然成婚之前不能有什么破格的举动所以徐济一连三日都是在书房睡的,但哪里是自己的房间他终究还是知道的。而这些天伊宁便住在那里。

    “吱呀”房门被推开了,徐济却没有立刻就踏足进入,而房内则传出了一个清越的女声:“谁?”徐济没有搭话而是直接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素黄衣裙的少女抬头看向门口,徐济微笑看向少女道:“是我。宁儿。”

    少女见到徐济原本尚且淡然的表情转瞬便隐隐有些薄怒之意,她从椅子上起身大步走到徐济面前抬手就想给徐济一个耳光。得亏徐济这段时日都在军中,所以没有疏于锻炼,这手上还是不慢的,看伊宁这一耳光过来立刻便在半空中抓住了她的手。少女一看这人还敢抵挡立刻眼睛一红开口便带着哭腔:“登徒子,薄情郎,你这混蛋!”

    徐济被这一连串的帽子扣过来一时间有些迷糊,他一时半会真没想起自己哪里做了什么对不起这位未过门妻子的事情呢怎么就遭受了这般待遇,但是一看伊宁满脸委屈也知道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所以立刻收回自己的手开口问道:“宁儿,我这是哪儿做的不对了?为何我才来便要动手?”

    这话说完伊宁更是柳眉倒竖娇斥道:“前些时候我求着父皇说要见你,你这没良心的连理都没理便走了,难道不是薄情?你是不是在外头又找了个……”说到这里少女已经是双目含泪了,徐济顿时暗道不妙,这事儿不提徐济自己都快要忘了,还真有这么回事,只是当时刘宏的所说所做着实让徐济误以为那只是借口,不料那还真就是昏君为了满足自己宝贝女儿的一个要求而已。

    只是这事儿徐济也没法子解释,这话说出来伊宁信不信且两说,自己这想法多少是对刘宏有所贬低的,当着别人的女儿说别人的不是,这事儿徐济怎么也都是做不出来的,所以他也只能解释道:“宁儿,你听我说,当时的确事务繁忙,西园之事兹事体大,我亦是无奈。”这种无力的辩解当然是没半点用处的,伊宁自然是一脸的上心模样,徐济这会儿实在有些头大,照理说伊宁却是不是这种性格的女子,但自己在这件事上不论怎么说都是于情不合,伊宁一个女孩家都主动放下脸面求着父亲见自己的未婚夫了,自己却以公务为由辩解,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不过好在伊宁也很快就收住哭泣低声问道:“木头。你是不是对父皇很是不满?”徐济听闻这话第一反应便是刘宏难道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伊宁了,但随即他便否定了这种可能。原因很简单,刘宏一旦把所有事情都告知伊宁那么伊宁也必然会看出自己其实被当成了筹码。只是若不是刘宏告知伊宁这些为何伊宁会这么问呢?徐济深感费解。

    “为何这么问?”徐济心中的想法虽然复杂但脸上却仍旧是一片平静的问道。

    伊宁蹙眉道:“前些时候听说父皇对你的安排,这无疑是要把你推上风口浪尖,我原本想劝阻父皇,只是女儿家一向不许参政,我就是说了父皇也是不会理会的,但木头你的性子我也晓得,必然会心生芥蒂的。”

    徐济苦涩一笑回答道:“便是我心有不满那又如何?终归我是臣子,你父皇是君王,我也只有听命一途罢了。”这话里的辛酸和无奈旁人或者是不会了解。但作为这世上几乎算是最了解徐济的几个人之一,伊宁却是听得个清楚,她伸出手擦干了自己的眼泪之后说道:“我也知道父皇赐婚与你终究还是把我当成了交换他权力的筹码,只是因为嫁的是你我才没有反对,父皇已经变了,他不是曾经那个父皇了。木头,不要为了我委屈自己,你的志向高远,男儿志在四方。不要为了儿女情长耽搁了这些。”

    徐济很感动,伊宁很聪明,她远远比刘宏想象的还要更聪明,她很清楚自己这位父皇的用心。但一面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另一边却是自己的父亲,这种两难的境地让她无法抉择。徐济也终于明白就在刚才伊宁的哭泣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她的境地。

    徐济搂过伊宁,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在她耳边轻声道:“不用担心,宁儿。你是我徐济的妻子,我自然有责任前去保护你,你父皇从未视我为驸马,我在你父皇眼里不过是为他夺回权柄的工具罢了,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只是为了你我就是如此又何妨?别想太多了,安心等着我们成婚之日就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好吗?”而徐济怀里的少女抽泣着应了一句好,但却充满了令人心碎的柔弱。

    徐济的心中自然没有这么乐观,只是他又能怎么说呢?原本就是他应该承担的责任,徐济不打算逃避,何况这个女孩已经为自己牺牲良多,自己便是受了什么委屈也不足以弥补这些年来对她的亏欠,何况如今成婚在即,徐济更要保护好这个冰雪聪明却从来身不由己的女孩。也许自己这么多年来都一直歉疚于她,但从现在开始自己就绝不能让她再受伤了,伊宁的艰难徐济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却感觉到更心疼。

    终于安抚好了这个少女之后徐济却没有立即离开,伊宁直到入睡也不肯松开徐济的手,她缺乏安全感,徐济能够感觉到,皇室的尊贵身份并没有能够给她带来这些,甚至因为刘宏醉心权势伊宁一直以来都过的不好。伊宁并不是正室所出,她的母亲只是普通的妃子,而且在诞下伊宁不久之后便因病离世,所以这个看起来傲娇的少女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幸福。

    而徐济却一直都并不知道这些,但知道了这些之后他反而更心疼了。望着她熟睡时候微微嘟起的嘴唇,徐济有些眼角发涩。

    “对不起,宁儿,让你等了这么久。但是不会再让你等下去了,我会好好的保护好你的。”虽然此时熟睡的伊宁听不到这些话,但她却仿佛在做着什么美梦,娇小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的微笑,而徐济也笑了。

    这样很傻,徐济当然也知道,但是这样一个女子,他自觉负不起,苦等多年只是因为自己年幼之时的无心之举,可或许也是徐济人生之中最幸运的一件事情了。而这一刻徐济也终于懂了什么叫做冲冠一怒为红颜,若是这个红颜便是眼前这个少女,他徐济就是与天下为敌又有何惧?

    人生难得几回痴,对徐济这种生性便有些冷淡的人而言更是如此,何况一个男人一生中能够遇到这样一个女子那是何其幸运的事情?徐济自问不敢不去珍惜,即便为此自己付出的代价会很巨大那又如何呢?

    不悔此生种深情,甘愿孤旅自飘零。长恨鸳侣唯梦里,宁负苍天不负卿!

    这便是徐济此时的内心,对他来说漂泊在这乱世之中原本惟独只想苟活,现在也许不只是那些了。抛开所谓的志向和诉求,徐济的真正目的也只是为了求生,但如今却不同了,他肩上的责任还有保护好眼前这个熟睡的少女。

    就如那一句宁负苍天不负卿所说一样,徐济绝不会辜负伊宁这么多年的苦等。(未完待续。。)

    ps:  回到学校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暗伏的危机

    第二日伊宁醒的很早,但是床边的人影着实把他吓坏了,不过随即她就看清趴在床边的人是徐济之后也就安心了,徐济伏在床边,伊宁看不到他的神情,但两人的手却一直都握在一起,伊宁这才想起昨夜的事情来,虽然当时她的确有些失控,但徐济的反应无疑是让她感动的。

    而就在她凝视徐济之时眼前这个伏在床边的人也抬起了头,他似乎并没有很清醒,只见他皱着眉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看到伊宁正看着他之后也露出微笑:“你醒了,快起来吧。”

    很平淡,但却满载着幸福和安全感,伊宁点点头回答道:“折腾了一夜你都没有好好休息,今日就不要再去营中了,婚期在即,旁人也说不得什么的。”徐济轻笑伸出手揉了揉伊宁稍显杂乱的头发道:“是,夫人说的话自然要照办,营中之事我都已交予麾下的人去办了,在成婚之前我都留在家中陪你,好不好?”

    伊宁突然有些想哭,她想要的其实也不过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幸福而已,能够和自己喜欢的这样平凡的生活着她其实就已经满足了,但生在皇室之家,这哪有那么容易?若不是自己的父皇需要徐济自己还不知道要嫁给什么人,但幸好这个人是徐济,这是伊宁最为庆幸的事情了。

    徐济当然是说到做到的人,他真的就打算放下这段时间不去管外面的事情,惟独要做的只是陪着眼前的佳人,徐济亏欠伊宁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即便只能这样的稍许弥补但对徐济来说至少能稍许心安些,而在成婚之后他怕是又要被繁忙的事务和勾心斗角所牵绊。恐怕难有这样的时间和机会去陪伊宁了。

    当然其实距离二人成婚之日也不过数日光景,转瞬即逝。有句话叫做欢乐的时光总是悄然而逝。即便徐济对这样的生活留恋不已但他还是不得不投身成婚的准备中去,这就是皇室的麻烦之处了,若是伊宁并非皇室身份或许二人也只是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便足矣。

    虽然婚礼一应事宜刘宏都已经一手包办,但作为臣子和驸马,徐济是说什么都逃不了的,何况这个婚礼对徐济而言意味着很多,不只是自己身份地位的确立,更多的是徐济对伊宁的补偿,一个女子若是不能有一场盛大的婚礼。那么必将是毕生遗憾,徐济不想伊宁留下这样的遗憾。

    场地自然是安排在徐济的府上,刘宏的意思明白,便是要以这种方式告诉徐济他对徐济的器重,又或者是想洛阳城中的这些世族宣告徐济的存在。尽管用心不良但对徐济却也并非毫无益处,至少徐济的名声却是大增,即便不是什么好名声,不过有了之前何进的事情,世人对徐济的评价倒是还算公允。毕竟击败何进的亲卫至少显示了徐济的军事才能突出。不过徐济本人却是嗤之以鼻,这种没有任何战术的对抗也能看得出所谓军事才能突出简直就是在扯淡,更何况何进终归是大将军的身份,即便说徐济胜了也不敢太冒犯何进。

    不过本来就算是额外的收获。所以徐济倒是很淡然,刘宏当然是想更大力度的打击何进一方的势力的,但徐济一直故作不知其意的不予理会。面对徐济这般态度刘宏也是无奈至极,他还不能过河拆桥。不说北军的事,便是西园没了徐济单凭一个蹇硕实在是无法把握。何况刘宏一直眼馋徐济麾下那近千人的精锐之师,即便相比于禁军徐济的麾下都胜过太多。

    然而徐济又怎么可能轻易将自己的倚仗这么交给刘宏,这显然是不现实的事情,刘宏当然也可以强行剥夺徐济的兵权,只是刘宏更清楚徐济的性子,何进之事已经让徐济对自己越发疏离,若是再夺了兵权,恐怕自己是找不到这么一个得力的帮手了。

    收回权柄的美好未来摆在眼前,刘宏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只能放任徐济为之。对徐济,刘宏态度复杂,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英才的确让人很放心,而且还是自己的女婿,说起来刘宏似乎并不需要以这样的态度对待徐济更不必以这种方式使用徐济,但常年积攒下来的疑心和对权力的极度渴望已经完全压制了其余的一切。

    至于伊宁,刘宏对这个女儿的爱护当然并非虚假,只是相比于他皇帝的权势,这些都是可以牺牲的了。虽然这样会有些无情,但帝王家本也没有情义可言,所以刘宏很轻易的就说服了自己,至于伊宁日后的生活如何,刘宏已经不再关注了。

    对他来说唯有一样是重要的,那就是他的权势,而作为他最大的依仗或者说帮手,徐济的重要性也就体现出来了,当然御下之道向来是有赏有罚的,不过徐济的为人处世实在谨慎的过分,刘宏没有任何可以拿捏的把柄,而封赏至少在外人看来执金吾一职便是最大的嘉奖了,只是刘宏自己很清楚,这个职位徐济恐怕未必有那么愿意接下的,所以为了安抚徐济他在会在成婚一事之上给予徐济如此便利。

    所以即便徐济投身婚礼的筹备之中他也觉得自己恍若置身事外,一切都已经安排的井井有条,他唯一需要做的只是等到成婚之日拜见刘宏之后就完成,但这样带来的便是巨大的不真实感,徐济很讨厌这种感觉,这让他有一种一切都不在掌握的担忧感,不过这倒是也让徐济能够冷眼旁观周围的一切,从人到事,徐济也看了个通透。

    婚姻对于这个时代而言算得上是一个男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几件事情之一了,及冠,成婚,入仕,这三件徐济也只剩下及冠还未达到了,但他却做到了许多及冠的人都没能做到的事情,虽然这并非徐济自得的资本。但却已经算得上是他注定不同于他人的佐证了。

    虽然不情愿,但刘宏还是召见了徐济。而徐济自然也不想再见到这个给自己带来无限麻烦的家伙,但却也不能不见。

    这样的见面自然不会有多愉快。更不用说刘宏原本就没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徐济:“文烈,成婚之后你便立即上任执金吾一职,大将军恐怕会给你找不少的麻烦,然北军乃是禁军主要的战斗力,所以势必要仅仅把握在朕手中。”

    徐济在侧坐低头饮茶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杯子抬头看向刘宏,双眼之中是一片清冷:“那将置公主于何地?成婚之后便全然不顾妻子,是否不妥?”徐济这话于情自然是说的过去,但于事理而言却颇有玩忽职守的意思,不过徐济也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说这番话只是提醒刘宏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徐济的妻子还是刘宏的女儿。

    而刘宏却只是淡然拿起案几上的茶杯轻轻泯了泯随后放下了茶杯道:“宁儿是朕的女儿,自然要以国事为重,岂能因为儿女私情误事?文烈你乃是朕的肱骨之臣,当分的清轻重缓急!”这话刘宏已然说的很重但还没有把话说死,只能算是敲打,就如他所说,徐济的确是他倚重以为肱骨的存在,至少在取回北军的完全掌控权之前都会是这样。

    但徐济只是冷冷的一笑:“臣不只是陛下的臣子。也是臣父母的儿子,更是臣妻子的丈夫。陛下说当以国事为重,那臣的双亲重病当如何?臣的妻子临盆在即又如何?执金吾原本不急于一时,陛下。如今西园尚且不稳妥,何必操之过急?”刘宏闻言心中自然是震怒,但是他却仍旧没法说什么。的确徐济的话都是情理之中,即便大汉律令也没强制要求臣子必须放下私事去一心为公。而且朱儁为了亡母守孝而辞官不但没有被责怪反而被士人标榜为楷模一般的人物。但之于刘宏而言旁人是可以这么做,但你徐济是他大汉皇帝的女婿。自然是要为国鞠躬尽瘁的,哪里容得你以这样那样的原因耽搁了他想办的事?

    但刘宏却又不能否定徐济所说的话,的确西园仍旧不稳妥,袁绍近些天虽然的确是安静了许多,但其只要在西园一天对刘宏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而且自己根本无法强行将其逐出西园,所以归根结底刘宏还是需要徐济为他掌控这一支新军。

    刘宏很有自知之明,至少在军事上是如此,他自己对军务几乎是毫无了解,即便自己能完全的操控西园军恐怕也未见得就是什么好事,但徐济不同,首先徐济的军事能力是经过实战验证的,唯一值得考量的只是忠诚度的问题,在刘宏将伊宁嫁给他之后也没有了这个担忧,至少刘宏自己是认为不需要了。

    只是北军毕竟是守备皇城最主要的战斗力,这样一支重要的军队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对刘宏来说无疑就好似一把原本属于自己的利刃现在却放在别人手里,更糟糕的是这把刀很可能会反过来冲着自己,所以刘宏才会如此急于夺回北军。

    然而徐济的表现中不难看出他对刘宏的一系列安排是极为不满的,虽然并无明面上的反对,但徐济的言辞之中隐晦的意思刘宏还是能够明白的。而且刘宏自己也是非常明白的,徐济一旦成为新任的执金吾对徐济自己来说就是巨大的麻烦和威胁,甚至意味着从此之后麻烦就会无限的找上他。不消说刘宏都能笃定何进一定不会让徐济这么轻松的在执金吾这个位置上好好的坐着的,毕竟这个官职是他觊觎已久的,或者说是何进身后的世族觊觎已久的。

    想到此处刘宏突然发觉一件事情,徐济其实对抗何进是不占任何便宜的,何进自己是蠢材不错,但是他身后那帮急于夺回自己权力的党人清流们可不是蠢货,他们虽然与何进并非同路人,但是在分薄刘宏的权力这一点是有着共同目的的。而这也正是即便何进身为国舅他也绝对不能放任何进肆意妄为的原因。只是刘宏虽然知道这些但他却执意将徐济推到执金吾这个位置上的核心目的也只有一个,拖。

    刘宏必须拖住,西园一旦形成了足够的战斗力他甚至可以用西园替换掉北军。大汉的现状他很清楚,诏令在洛阳城之外还能有几个地方通行都是个值得研究的问题。所以刘宏也就根本没打算一蹴而就的成为什么中兴之主,他想要的只是循序渐进一点一点的夺回原本就属于他的权柄和天下。

    “文烈。不必多言,成婚之后你必须上任执金吾,你想要怎么做都由得你,朕唯一的要求只是牢牢把控着北军的军权便可!”刘宏说完这话之后便起身转入侧门离开了,剩下徐济一人还坐在一侧喝茶。看着刘宏的背影徐济摇摇头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冷笑,随后也放下杯子从正门离开,今日是大婚之喜,徐济暂时并不想太多的纠结在这件事情上。

    而且徐济也早已料到自己走马上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之前的说法不过是为了为自己讨来更多的便利之处。目的也达到了,刘宏最后只能无奈的给予徐济最大限度的自由权,而得到这样准许之后徐济能够使用的手段和方法都会更多,这在这场并不公平的斗争之后还能为徐济稍稍扭转一些局势。

    而回到自己府上的时候也差不多是徐济大开府门迎客的时候了,徐济的亲友俱不在洛阳,所以这一次的婚宴之上到场的只是西园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僚和大半的皇亲国戚,当然刘宏也在徐济回府之后不久也到了。但二人很默契的都并没有表现出之前已经见过面的事情。

    因为刘宏急于让徐济接管执金吾的事务所以这回的成亲虽然声势浩大但实际上却显得颇有几分金玉其外的意思,真正前来徐府参加婚宴的人并不算很多,而作为国舅的何进更是连一个字都没作回应。这还是在两家相距不过一条巷子的缘故。当然徐济也不觉得这个家伙来了会有什么好事,不来倒是遂了他的心愿。

    伊宁换上了红袍披上了红盖头,徐济看到这样的伊宁之时不免还有有些惊讶,人说出嫁之时的女子最是动人。徐济原本不置可否但今天是真的信了,不知是因为将做人妇还是昨夜的一番抒发之后,今日的伊宁看上去似乎脱掉了之前的娇蛮变得成熟起来了。更让徐济意外的是伊宁的神色变得平静淡然。这种变化徐济不知究竟是好是坏,但对他来说她能够开心就是最值得他开始的事情了。

    而徐济自然也需要身披红杉。徐济一向不喜欢这些艳色,所以总觉得自己身着这一身招摇无比的装束颇有几分别扭。不过今日也许是他人生之中最特别的日子,所以徐济还是勉为其难的穿上了这一身据说是刘宏特别命人为他裁剪的衣衫。

    因为伊宁早已入住徐府的缘故,所以省去了许多的麻烦,直接便是拜堂的程序,徐济父母远在陈留,刘宏也等不了徐济的双亲前来所以也就由他一人在堂中等着新人行礼。

    意外的是何皇后似乎也没来,而从中徐济不难推测出大概这位当今的皇后是不大喜欢自己的妻子的,而至于何进为何不来原因很简单,徐济现下是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了,而且论远近徐济与刘宏的关系还要比他与刘宏的关系更加亲密,何进显然是不会自己过来找不自在的,更别说还当着刘宏的面了。

    主持这场婚礼的人是曹操,曹孟德是徐济在偌大洛阳城中不多的朋友了,所以这一次邀请当然不会漏掉他的,当然更重要的是徐济娶了伊宁之后那之前被送进宫保护起来的蔡琰也自然是跟在伊宁身边的,所以曹操说什么都是要见见这个女孩的。

    袁绍并没有到场但还是托付曹操送来了贺礼已经祝福,这一点上看袁绍的气量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小,不论如何至少明面上袁绍可比何进识时务明进退的多了。当然这恐怕没有什么真心,袁绍恐怕是巴不得徐济旦日暴毙而亡,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还能阻止他独掌西园了。

    而除了袁绍和淳于琼之外西园其余几位校尉其实也都全部参与了这一次徐济的成婚,这其实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站队,在真正与伊宁成婚之前自己可没有这个资本能让这几位都自觉的依附过来。

    当然徐济本身很厌烦这些家伙把一场好好的为两个人准备的婚礼掺杂了太多的政治因素在其中,但这不失为是徐济一举完全掌控西园的机会。

    不过机会归机会,至少今天徐济不想欲公事有任何的联系,此时他的眼中只有那个身披红杉的伊人,从今天起,她就是他的妻子了。

    而他也必须好好的保护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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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上任

    婚事很平静,或者说并没有出现徐济预想中可能会有的麻烦,虽然不免有些太过平淡不过这样一来徐济也省了许多心思去处理这些麻烦。

    执金吾一事已经无法推拒了,刘宏的态度之坚定有些出乎徐济的预料,对此徐济本身也并不支持,但实际上自己若是能够掌控北军其实也等于是将禁军捏在手里了,这无疑是增强自己在洛阳权势的事情,就这一点来说徐济也并不拒绝。

    但所面对的麻烦徐济还是必须去解决,何进这个近在眼前的麻烦几乎就是个跨不过去的坎,即便自己身后是刘宏恐怕也无法阻止何进身后世族对自己占据的这个位置的觊觎。

    想到这里,独坐书房的徐济不由长叹,他有些累了,虽然这一年眼看又要过去自己便又长了一岁,但这显然并非他这个年纪该经历的事,即便是两世为人的他都有些烦躁。书桌上摆着的是郭嘉的第二封信,信里写的东西依旧不多,只是告知徐济陈留之事不必担忧,张邈拿徐济留下的势力没有任何的办法。当然郭嘉没有忘记徐济的困境,而对此郭嘉的回信之中也仅仅写了一句“主公身在局中或许难以看清,然而嘉身在局外亦然无法辨明,唯有小心一途”。

    徐济颇对郭嘉的回信颇有些无奈,但洛阳情势之复杂也的确不适合局外之人妄下评判,郭嘉也是谨慎起见多疑并没有提出什么建议。只是如今这般情况,自己又该怎么做呢?

    正在徐济陷入沉思之时,书房的门被人小心地推开了。徐济没有察觉,来人看到徐济皱眉深思于是也没有开口只是走近徐济而后轻声开口道:“夫君。用膳了。”徐济这才惊醒抬头,只见自己新婚妻子俏生生的站在身旁。徐济轻笑道:“我几乎忘了,宁儿你先去吧,我还有些事情没有想明白。”

    听到徐济这话伊宁皱了皱好看的眉头道:“正事虽然重要,但怎能不按时用膳?夫君也不差这一时,待用过晚膳再想也不迟的。”言语虽然平淡,但徐济还是听出了她隐隐的不满,的确,成婚之后的第二天自己就再次投身于公务之中,这确实让人不开心。于是徐济也起身拉过伊宁的手道:“是是是,夫人说了算,这便去用膳可好?”说罢也不等伊宁回答便牵着她的手出了书房。

    伊宁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意看着徐济的侧脸道:“夫君大约至今不知我真名吧?”徐济转头看向伊宁面带疑色道:“那便如何?徐济娶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的名,便是不知又如何呢?我的宁儿终归是我的宁儿啊。”伊宁何等聪明,自然是看出了徐济这是调笑,娇笑着回答道:“你这木头何时会说这等肉麻的话了?难道还有一个丈夫不晓得自己妻子的姓名的吗?”

    徐济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伊宁的琼鼻笑道:“好,那你说,我听着。”

    而后伊宁才缓缓说出了她的身世,而至今徐济也才完全了解了这位封号为昭宁公主的身世。徐济之前的猜测的确是对的。伊宁的母亲只是嫔妃,而且在刘宏尚未扶正何皇后之前便因病离世了,而她的母亲入宫之前的姓氏便是伊,而在伊宁记事起便自称伊宁。而她的真名应该是刘宁才对。

    不过这段故事伊宁虽然说得言语平淡,但徐济却分明能够感觉到那平静之下淡淡的挥之不去的哀伤,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何况伊宁终究只是女儿身,对刘宏而言只是宠爱但却谈不上重视。何皇后诞下一子之后更是如此,而伊宁便是那时一气之下偷跑出洛阳的。也就是在那时她遇见了徐济。而这一次预见,她就等了这么多年。

    徐济自然是将这个经历坎坷的女孩拥进怀中,即便自己这些年来走的也不容易,但毕竟自己是两世为人,而伊宁却是就这么煎熬的顽强的生活着。但对伊宁将这些告知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徐济一时之间还有没能了解,于是徐济很是不知情趣的开口了:“为何告知我这些呢?”

    在他怀里的伊宁抬起头来绽放出一个微笑说道:“只是希望夫君知晓宁儿很坚强,所以不必为我而束手束脚,如今夫君多少是驸马的身份了,恐怕父皇还会有更多的麻烦事要交予夫君去做,宁儿也知晓夫君心怀天下,更有壮志,所以不要为了宁儿停下脚步。”

    徐济要是说不敢动那绝对是假的,只是伊宁越是如此他心中的歉疚便越多,总是说能力越大地位越高自己能做的事情就会更多,但现在自己却连想要陪着自己的妻子这件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徐济不禁有些费解,人为何要拼了命的爬上高位?高处的寂寥和无奈又有谁明白呢?就算是如刘宏那样身为皇帝又如何?地位是高,但那又如何?刘宏过的比一个寻常百姓更好吗?那恐怕未必,至少寻常百姓没有太多的担忧,更不必因为权势的原因勾心斗角。

    念及此处徐济已然有了几分心灰意冷,从本质来说这些东西从来不是徐济想要的,而他走到如今这个位置更多的是被迫。如同自己的老师一般只做一个寻常文士又有什么不好的?

    但现在徐济却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到了他如今的位置选择的权利已经不在他手中了,刘宏要他接掌执金吾一职徐济也只能照做,对他来说这当然不是他想要的,只是已经无可改变了、伊宁怕是也看出徐济心中的憋闷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

    但那又能如何呢?该面对的是绝对无法逃脱的,徐济也已经做好的准备不再理会其余事情,既然已经无法避免要和何进敌对那就必须取胜,何况何进对上自己也未必就有必胜的把握。反倒是徐济占尽先机,这对徐济显然是有利的。

    执金吾当然也有办公之处的。因为掌管着禁军最主力的北军,是以执金吾的府邸也就在皇城之外的不远处。,而徐济的大部分时间也都会在这里度过,至于西园的事情徐济已经算是挂名了,他麾下的那一部士卒已经由高顺统领,当然袁绍这几日也平静的出奇,这倒是让徐济有些在意,不过此时北军之事显然更重要一些。

    北军虽然这几年来战斗力越发的名不副实,但其终归还是拱卫皇城的部队,所以每一年得到配属的军械和粮饷几乎都是最高的标准。所以在徐济真正看到这帮兵痞子的德性的时候其实是颇为震惊的,即便是陷阵营的待遇也没有这么优渥,装备也没有如此精良,但就战斗力而言就这样的北军便是在躲三倍对陷阵营来说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北军最大的问题并不是待遇不好更不是统领无方,究根探源原因还是因为这帮兵痞子没有信念,换言之,他们缺乏一个标杆,能够促使他们恢复曾经威名的由头。当然原因不只是这些,朝政的**和边患导致的军心涣散自然也是原因之一。而徐济首先要着手解决的便是如何让这帮兵痞子听话。这帮家伙恐怕不是什么人都能镇得住的。徐济也明白自己的劣势,年纪太小,资历不足,唯一的倚仗是自己的身份。但这群兵油子未必就看得起这么一个靠着身份晋升的小子。

    原本是只要把这些事情交给高顺便万事大吉,但如今高顺要替他稳固西园,乐进虽然也是备选之一。但毕竟不如高顺老道,而且乐进性子更急躁。徐济多少是有些不放心。所以他特地回西园找到了高顺询问这件事情。

    “子和,我需要一个人能够为我镇住北军那帮兵痞子。但你却要周六在西园,你以为文谦如何?”高顺对徐济这个问题表现的很诧异:“主上既然已经将亲卫营交予文谦所辖难道不是已经认可了文谦的能力?如今正是文谦得以独当一面之时,主上何不拭目以待?”

    徐济闻言也是大笑,他的确忘记了就是他自己将自己的亲卫交给乐进统领的,的确那已经是对乐进能力的信任了,但却因为过于担忧开始怀疑乐进的能力,这同样是对自己过去眼光的怀疑,而这个也许很快会犯下的错误在高顺的提醒之下得以避免。

    徐济伸出手拍了拍高顺的肩道:“错非子和提醒我几乎犯下这个愚蠢的错误了,子和,是否也觉得时光荏苒?你我宛城初见之时我还只能触及你小臂,如今却已然能拍到你的肩了,这段时日,你最是辛苦,但恐怕还没完,子和,西园之事便全权交予你了,莫叫我失望啊。”

    这番话说的高顺也是连连感叹,的确,宛城初见之时徐济还不过是一个少年,但如今却已经是小伙子了,也正如徐济所说,这一路来的辛苦和风险也只有一道经历的他才了解,甚至徐济麾下诸人中也只有他是一次不曾缺席的陪着徐济一同经历的这些。高顺想到这些也露出笑容道:“主上所嘱之事,子和便是死也定然办到。主上在北军之中恐怕麻烦不小,文谦虽颇善统兵,但性子有些浮躁,主上恐怕还有的烦心啊。”

    徐济苦笑摇摇头道:“罢了,我还需赶去执金吾府,文谦现在何处?我这便去找他。”高顺转头看了看校场上的士卒之后又回头说道:“约莫是带亲卫营跑操去了,主上你再次等等,我去找他过来。”见到徐济点头之后高顺便立刻快步离去。

    而徐济则驻足在陷阵营的阵列之前,这是陷阵营最常规的训练,穿上铁甲在烈日或是大雨之下站着,这几乎是惨无人道的折磨,一旦烈日加身一身重甲里便犹如火烧一般的炙热,而下起雨时铁甲内部又难以排水,如此一来便更加的沉重。

    但也正是在这样的折磨之下陷阵营才拥有身披铁甲不为所动甚至是步履如常,不过也正是因此陷阵营至今人数也依旧没能过千,而且个个都是宝贝,一旦有人阵亡就很难得到人数上的补充。但这样一支精锐却是徐济立身于乱世的资本。看到这样一支军队,徐济心中油然而生的是一种自豪感。这是属于自己的力量。

    而就在徐济感慨之时身后传来了乐进带着激昂的声音:“主公寻我何事啊?我还带着弟兄们跑操呢。”徐济回身看去,只见乐进身披轻甲一身大汗还喘着气。于是笑道:“跑了多久了?”乐进喘顺了气之后才开口回答道:“已然半个时辰了,亲卫营的弟兄们这些时日都憋的难受。再不动动怕是骨头都该生锈了,所以属下才命他们带甲跑操。”

    徐济摇摇头道:“你先去洗漱换套行头直接到执金吾府等我,今日开始你便在执金吾府当差了。”乐进闻言一怔随后皱眉道:“只有属下一人?那亲卫营该怎么办?”徐济一巴掌拍在乐进摊开的手掌上说道:“交予子和便是了,北军之中还有一帮老兵油子够你玩的,怎么,你还喜欢在西园每日跑操不成?”

    原本乐进还真不愿意放下手里头这些士卒的,但是一听北军还有更有意思的事情之后立刻便改了主意,西园实在没有半点意思,每日都是看着一帮不及自己的家伙似模似样的在操练。其实在乐进看来都是无用功。于是乐进立刻点头道:“主公先去,乐进这便去,这便去。”话音刚落人影已在五步之外了。

    徐济无奈的笑了笑看向高顺道:“这小子怎的如此急躁,我看北军怕是有的闹腾了。”高顺也笑了笑却没有说话,但徐济哪里看不出这是高顺的幸灾乐祸,不过这也只是徐济的玩笑罢了,事情处理完了徐济也没有时间久留,于是对高顺说道:“行了,既然文谦之后会过去我就先走了。还要去见我那便宜的岳丈大人,西园一事全部交予子和你了,若是有什么无法决断之事可差人送去给主母。”

    这也算是徐济准许伊宁参与他的事务之中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徐济带来洛阳的人手太少了,所以能有一个可以用那就已经很值得庆幸了。当然徐济也不是不想带更多的得力人手,只是陈留那边总还得留着必要的人去为自己保住那块地盘的。更重要的是伊宁很聪明。而且女人通常更细心些,而西园已然不可能会有太多太大的动作了。所以交给伊宁也许会更合适。

    高顺自然没意见,伊宁他自然是见过的。主母的性子在他们这些臣下面前其实很是得体,甚至有几分叫人甘心为其效力的感觉,不过在自己这位主公面前就显得刁蛮许多了,只是让高顺奇怪的是徐济似乎乐在其中,这对于已经被典韦的妻子吓出阴影的高顺来说实在是难以理解的事情。

    而徐济之所以还要去见刘宏的原因也很简单,执金吾的印绶还没给他,没了印绶自己恐怕都进不得执金吾府,就更不用提什么让北军那帮兵油子听话了。当然这估摸也是刘宏刻意安排的,否则早在自己大婚之日便可以将印绶授予自己了,但这昏君偏偏要自己入宫见他才给自己,徐济觉着这分明是要他毕恭毕敬的去面对刘宏,但徐济也清楚这不过是他的怨念罢了,目的肯定并非这些,这昏君此时巴不得立刻夺回北军的掌控权,所以这一回要自己入宫恐怕还是有什么要交代自己的。

    因为刘宏自己安排徐济今日要入宫拿执金吾的印绶所以也早早的便在偏殿中等着徐济了,徐济来的也很早,蹇硕亲自将他带到偏殿之后便独自离开了,而这个不寻常的动作也让徐济觉察到这回刘宏要交代自己的事儿怕是没那么容易对付了。

    只是徐济更加好奇了,刘宏很清楚自己接受执金吾一职本来就已经心怀不满了,为何他还如此作为,似乎有更多的事情要自己去办。刘宏哪来的信心自己一定会去做这些事情呢?

    徐济入得殿中只见刘宏正埋头在书桌上写着些什么,徐济也行礼道:“陛下,臣来了。”

    刘宏听到声音也顺势就放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看着徐济的身影道:“文烈可知朕特地要你再来一趟是为何?”徐济心中自然是冷笑不已但脸上却半点没有表露的回答道:“臣愚昧,不知,还请陛下示下。”

    这话刘宏自然不会信,但徐济不愿说他也没必要强求,于是刘宏笑了笑开口说道:“本来该祝福文烈未来的生活,只是如今看来是不成了。”说到这里刘宏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昨日不予你印绶还让你入宫的缘故其实是因为朕放心不下,文烈,你可知朕的对手是谁吗?”

    “大汉世族。”徐济面色平淡的回答道。

    刘宏笑了笑:“文烈又可知如今朕面对的局面是如何?”

    “垂死挣扎。”

    话不好听,但刘宏却默认了,沉默了半晌刘宏再度开口:“一如文烈所说,所以许胜不许败,文烈,大汉是否中兴,就托付与你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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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下马威

    徐济并没有在皇宫久留,即便刘宏看似对他寄望颇重但对于徐济来说这显然有些超出他能够承受的了,作为一个男人,徐济很清楚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去承诺,所以对刘宏他也并没有保证些什么。

    印绶到手之后徐济便立刻前往执金吾府,他也很好奇何进到底给他设下了什么麻烦,也很想看看张让口中那个乡人留下的烂摊子又究竟有多糟糕。不过说实话徐济其实更在意张让,这家伙之前是如何能够把执金吾这个重要如斯的位置变成自己的人的,所谓乡人的说法徐济那里会信,这不过是张让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合理的解释而已,恐怕真实情况要比自己所想的更加复杂,那么北军就必然是一趟浑水了,虽然接手了这个麻烦就不应该有这样抱怨的心情,但徐济心中还是不免有些不快,自己踏足的这个位置如今已经不是两方势力的博弈了,还得算上张让,也就是十常侍这帮宦官。

    但不论如何,既然上任了徐济很清楚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就已经不是去担忧这些事情,北军这些兵油子已经够徐济烦恼的了,再退一步说至少暂时这几方势力至少一时之间都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太大的动作,最重要的是徐济其实并没有那么害怕何进,自己明面上的对手也只有这位脑子不那么灵光的国舅爷而已。

    但徐济显然是低估了北军的棘手程度,在他抵达执金吾府外之时正看到乐进一脸愤慨的在与守卫执金吾府的士卒争吵。看势头几乎就要动手了,徐济哪里敢让乐进在这地方动手?这儿可就是皇城之外,一旦闹出什么波澜那就正中何进下怀,所以徐济急忙出声喊道:“何事竟在此处喧哗?”

    乐进回身见是自家主公脸上的怒色才稍减快步上前行礼道:“主公,我来时说我是新任执金吾麾下,这帮子混账东西却说执金吾一职已然空置十余日了,偏要说是属下耍无赖!”徐济苦笑安抚乐进道:“也怪我没说明白,我这才从宫中拿到执金吾的印绶,这些士卒也算是尽忠职守了,你且消气。咱们先进府再说。”

    说完这话徐济便抬步上前对门口的士卒开口说道:“不知汝等可认得我手中之物为何?”说罢徐济便打开了包裹着执金吾印绶的包袱。这些来自北军的士卒自然不会不认得这东西,一见这印绶当然不敢造次立刻行礼道:“莫非便是驸马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驸马恕罪。只是执金吾府近来颇为动荡,驸马可曾带来什么证明之物?只有印绶。小人怕是还不能放行。”

    徐济当即心中暗道阴损。虽然这不过是恶心徐济的小事。但却实在令人不舒服,好在徐济早已做了万全准备,立刻便从怀中掏出了圣旨轻笑道:“不知此物可能证明我的身份?”

    这份圣旨便是刘宏刚刚交到徐济手里的。而徐济之所以要了这么一道圣旨也是以策万全,想不到这立刻便有了用场,那小校模样的士卒展开圣旨一看便知这千真万确,在这皇城之外谁敢拿着圣旨开玩笑?其实打徐济拿出执金吾印绶之时他便已经信了,但听闻自己日后的上官是个尚未及冠就身为驸马的少年,北军之中便颇有怨言,然则他们人微言轻所以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给徐济一个下马威。但看起来这位新任执金吾恐怕没有那么好对付,从他这些准备之中便看得出。

    但心中纵使千般念头这小校也不敢怠慢急忙将圣旨交回给徐济躬身行礼道:“大人,请。”这会儿说什么也都没意义了,在刁难怕是会招致驸马爷的不满,到时候还不得天天找自己麻烦?徐济听到这话回头对乐进招了招手道:“文谦,随我来。”

    听到这话小校低着头的脸上更是一片苦涩,这看上去一脸江湖游侠痞子气的家伙倒还真是驸马爷的随从,这俗话说的好君子好惹小人难防,驸马爷约莫是没那个闲工夫找自己的麻烦,但这位恐怕就难说的紧了。但如今已经如此小校也只能接受了,当然小校也只是稍许有些担忧却没有害怕,北军虽然战斗力不负从前,但团结的传统却是一脉相承的保留了下来,所以自己肯定没有什么太大的苦头吃的,至少这小子是没什么办法处置自己的。带着这样的想法小校偷眼看徐济转身回头也抬起头道:“大人,请随我来,大堂在这边。”

    当然他是没安什么好心的,原先就已经有了计划,一旦是要他带路的人那一定就是信任执金吾了,北军可是打算好了要给这位新上官一个下马威,这事儿可没这么简单就过去的。

    徐济虽然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心中的警惕却是瞬间就提了上来,这小校才得罪自己就如此殷勤的为自己领路显然不正常,错非是他想要让自己放过他那便是还有不少趣事等着自己。不过徐济也很好奇这些北军士卒究竟想做些什么,他们莫非不担心自己这个执金吾的报复?又或者这些士卒干脆没把自己当回事。

    不过这些猜测并不影响徐济的行动,他故作不知回头对乐进说道:“文谦,日后你在北军当差之时记住收敛脾气,这儿不是西园,更不是你一手带出来的那帮士卒,记住了吗?”乐进一听还挺费解的,自己这没做错什么啊,在执金吾府门口自己还压住了脾气没动手,这自家主公怎地还怪起自己来了,但是抬头看向徐济之时乐进当即就明白了,这是在演戏呀,徐济分明是在对他使眼色。

    尽管乐进有些不明就里但还是配合的低声回答道:“是,属下记住了。”徐济于是满意的点点头又转回去对前头领路的小校开口问道:“怎地还没到?执金吾府真有这么大?”这小校听到徐济要乐进如何如何的时候心里还松了口气但听到徐济这话一问立刻又心惊胆战,这驸马爷着实有些跳脱。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他转的倒是快,于是他也只能回头拱了拱手道:“驸马,便在前边了。”

    徐济闻言没有一皱,这小校心里当即一跳,这不是看出什么来了吧?就这么一瞬间他又把事儿冲到到尾想了一遍也没找着他哪里出了纰漏,不过徐济接下来说的话又让他松了口气:“在府中我便是执金吾,叫我大人便可,驸马之名,休得再提!”

    小校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想笑,徐济这话不免有些刻意的意思。你是驸马。这身份难道别人不说就不是么?不过这也算是一种态度了,小校就算不聪明也看得出徐济的真正意思应该是在军中没有身份的差别,不提这个也就意味着徐济是要公事公办了。

    此时前方已经到了一处厅堂的门口,小校停住了脚步躬身对徐济说道:“大人。这里便是执金吾办公之所。大人来的早。还能赶上点卯。小人还需当值。便先告退了。”说罢便转身离去了,面对徐济之时他心中的压力着实有点大,这位新任执金吾别看年纪不大。但却颇有几分老谋深算的模样,他甚至有种徐济已然看穿他的感觉,所以事办完他是一刻都不愿多留。

    而他身后的徐济看着他急促离去的背影露出了轻笑,自言自语道:“或许是个可造之材,不过,恐怕还得好好磨砺一番啊。”而身旁的乐进则一脸的疑惑开口问道:“主公你说什么?何人还需磨砺?”

    徐济摇摇头回答道:“与你无关,文谦,做好准备,这群北军的混账恐怕打算给我个下马威,我的脸面可都靠你了。”乐进闻言脸上露出了狂热的笑意,随后开口道:“主公大可放心,乐进绝对让他们好看,哼,敢招惹我还为难主公,这群混账是活腻了吧。”乐进这真是一肚子气,还想着自己这回多半是要忍下来了,想不到徐济这话里的意思自己还能出气,这实在是乐进在乐意不过的事情了,在西园憋了太久了,别看上回跟何进动手是演戏但他麾下的亲卫营可没捞着出手的机会,他可是手痒的紧。

    徐济闻言也只是笑笑没有多说而是转身进了面前的厅堂之中,大堂之上高悬着一块牌匾,上头的字体显然出自名家之手,遒劲而狂放的意蕴便是放了这么久都有些蒙尘了却仍旧仿佛能够扑面而来。徐济轻声念叨道:“骁勇无畏?北军如今又有几人还能做到呢?有愧前人呐。”

    徐济这才说完这话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哦?那倒是想请教大人何谓不愧于前人?”徐济闻言转头之间乐进身后的门头站着一个面色偏黑长髯及胸的大汉,而他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见徐济转头看他这人倒也不慌继续开口道:“大人若是说不出令人满意的答案,我想满营北军将士怕是都无法接受您吧?”

    徐济挑起了眉笑了笑道:“未请教您官居何职?”大汉躬身行礼道:“武库令丞魏瑜魏仲珏参见中尉大人。”徐济笑了笑,对魏瑜话里的中尉之名也不置可否,魏瑜之所以称呼徐济为中尉是因为执金吾最早便是中尉之职,而他故意以此名称呼摆明了是要徐济说个明白。但徐济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立刻反唇相讥道:“武库令丞?未知如何竟有身份在此质问执金吾?堂堂北军享受着大汉各地士卒最好的待遇却毫无战力,我都以此为耻,莫非魏仲珏以为这是理所当然?”

    而魏瑜被如此讥讽仍旧面色平静的回答道:“属下自上任执金吾离职之后便暂代执金吾之职总领府中事务,就凭这一条属下自认有资格为北军将士要个说法。至于大人所说,驸马恐怕有所不知,北军已经没了当初的重视,连着数年北军都没有新兵补充,军中不乏老兵依旧坚守,试问驸马大人您可知?”

    徐济不屑的笑了笑道:“令丞欺我不知兵事还是以为徐文烈不曾领过兵?留着老兵在营中难道还有理了不成?北军声名显赫难道竟会无人愿意加入?滑天下之大稽!”这是绝对的,徐济说的这些不仅仅是他一人的不解。连刘宏也很不解的也是这些问题。

    魏瑜听到徐济这话倒是也没有发怒,只是淡定的开口说道:“朝廷下发的粮饷过了大将军的手我们又能领到手多少?这几年征募新兵全部都不曾配属到北军之中,这些情况大人怕是有所不知吧?老兵不能留在营中属下当然亦是清楚,但没了这些人我等又哪来的人手巡查皇城守备皇城?”

    徐济沉默了,他不是没这样猜过,但他料不到何进竟然敢在刘宏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样的事来,这也能解释为何何进麾下的士卒装备之精良了,恐怕原本划拨给北军的那些东西都被何进中饱私囊了,原本的执金吾是张让的人,怕是张让也是刻意为之。这事儿显然是何进的大把柄。但料不到张让还未及动手就已经为何进清除了那个原本的执金吾,所以才留下这个大麻烦给自己。

    事儿倒是好解决,只是这些北军士卒的怨恨又该如何消除?恐怕自己这个执金吾还得为自己的前任被上这个黑锅,怨恨都是会转移的。那位已经不止何处去了。自然自己便成为了新的怨恨的目标。而这样的情况之下自己恐怕很难处理北军的事务。而看到徐济陷入沉思一边的乐进也憋不住开口道:“你是什么身份竟然如此与我家主上说话?北军败坏至今难道是我家主上的错误不成?你这人说话忒没道理了!”

    魏瑜转头看向乐进笑了笑说道:“说的不错,这本非驸马大人的错,但既然担任执金吾就的对北军负责。这是执金吾的职责,你家主公身为执金吾自然就得收拾这个烂摊子。”乐进还想再说什么徐济却已经抬手制止了他,徐济看着魏瑜道:“好,既然如此,这些事便交给我来办,若是我能解决这些,魏令丞你能够保证恢复旧日北军雄风吗?”

    听到徐济做出了这样的保证魏瑜也不准备再为难徐济了,说白了这些恶心徐济的做法还是因为北军将士不甘心,曾经的威名沦落到如今这样的地步他们又怎么能接受得了?但一任一任的上官不断的令他们失望,所以对于执金吾他们已经几乎要失去最后一丝的信心和耐心了,直到徐济的出现,对他们来说身为驸马的徐济恐怕是最后的一线希望了,若是换了一个人来北军终有一日会灭亡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而到了那时,谁也无法挽救了。

    “只要大人能做到,北军绝不会辜负大人所望。”魏瑜的话掷地有声,徐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道:“你且去忙,我入宫去见陛下。文谦,你便跟魏令丞,一切听他吩咐。”说罢徐济便抬步出了门,身后的乐进一脸的茫然,自家主上不是说呀动手的吗?怎地说了几句就要自己听这个家伙的话了?乐进实在没弄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所以一时之间有些发愣。

    魏瑜则是一脸的凝重,不客气的说北军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少年那稍显消瘦的双肩之上了,而且如今的洛阳也只有这位驸马能够解决北军的困局了,魏瑜何尝不明白北军的衰弱是因为几方势力争权夺利所致?但他一介武库令丞又能做什么?便是执金吾也不敢触犯何进又或者是宦官一方,就更不用说他了。

    但魏瑜不甘心,北军是何等威名的存在?身份显赫的皇城禁军落得如今这般下场换人早就转投双方之中的一方势力了,要不辞官也比在北军受气好的多,但魏瑜不肯认输,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就这么放弃这支身负威名的军队!

    但魏瑜恐怕不知道徐济虽然答应了他但对徐济而言这同样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也拿何进没任何办法,何况何进吃进去的东西还能指望他吐出来吗?这显然不切实际,张让也肯定不会理会自己的,所以徐济说的入宫没说假话,他必须将北军的现状告知刘宏,至于能不能争取到那些物资也只能看刘宏是否真有那般重视北军了。

    说实话徐济跟讨厌这种事情不在掌控的感觉,只是现在他真的是无能为力,物资好说,但征募新兵之事是必须得到准许的,否则就罪同谋逆,徐济可不敢玩这么大。

    想到这些徐济不由感慨,这个下马威还真是够惊喜了,虽然没有动手,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导致的结果恐怕不是打架这么简单的,但凡刘宏坚定的想要保留北军那必然是要给予支持的,那显然是违背了何进的打算,如此一来自然就得罪何进的更狠了。

    不过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看到魏瑜眼神中的仅存的一线希望,徐济还是决定全力相助,别忘了只要抱住了北军,等同于他的实力也变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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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刘宏的态度

    对于徐济去而复返刘宏显得很意外,印绶已经交给徐济,甚至为此还给了徐济圣旨,从这点来看似乎徐济没有必要再次回来见自己的必要了,但他回来必然有所诉求,刘宏很好奇这小子为何要回来,但见了自然就知道来了。

    即便刘宏不愿意承认,但就如今情势来看,他能够依靠的帮手也就只剩下徐济还能够真正有些作为了,所以无论徐济如何刘宏都绝对不可能与徐济翻脸的。如此一来徐济的再次拜见颇有些唐突刘宏还是必须接见。

    依旧是之前的偏殿,依旧是刘宏座于主位而徐济在下首的侧坐,刘宏看着徐济开口问道:“文烈去而复返,是为何事?”徐济面沉如水,刘宏摸不准这个少年的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是以便直接发问了。

    而徐济闻言也没耽搁直接开口道:“重振北军怕是没有陛下所想那般容易,这数年来朝廷拨给北军的粮草用度以及军械据说都不曾全部发放到北军之中,臣也曾查过武库的入账清单,然则数字也与朝廷派发的数字有所出入,而且,所差不小。”

    这话的严重性可不是玩笑,刘宏当然知道朝廷每一年都将一笔如何巨额物资拨给执金吾府上的,而这些都会由武库掌管,徐济能说出这些就说明这是绝非虚假,若是真的如徐济所说那么这些物资究竟何处去了也不言自明,能够调动这些物资分拨的也只有掌管这些的直属官吏,但这些物资还要经过何进的手。刘宏丝毫不怀疑何进的胆子,这些物资必然就是他所吞没的。

    就此刘宏也就明白了为何徐济还要再次回来见自己。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徐济再有本事也办不成这事儿。重振北军看上去是简单,但其中方方面面哪一样不用花钱?但刘宏却并不想动用国库的贮存,当然不是因为他并不想要一支战斗力强悍的北军,着实是国库空虚,能拿出来的也不多,宫中的用度也不小,这事儿倒是真的有些两难。

    但接下来徐济说的话就让刘宏有些无法淡定了。

    “据武库令丞所言,已有两年大将军没有分拨新兵到北军了,北军如今多有老卒坚守岗位。武库令丞告知臣北军不得擅自征募兵员。每年都是由大将军府直接分派新兵前来的,如此情况,臣不敢妄下决断,还请陛下示下。”徐济倒是一脸平静,对他来说这些事情原本就并非他想要做的,所以自然是无关紧要的模样。

    但对刘宏而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徐济这番话虽然没有为北军辩解什么,但刘宏也不是傻子,这二年北军越发不如当初恐怕就是有何进从中作祟。克扣粮草用度私吞军械也就罢了,竟然还留下原本配属北军的士卒,这摆明了就是要做大自己,他何进如今早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这样做大的目的是什么?不言自明了,要么他何进想取己而代之,要么便是何进身后的世族想要更进一步。想要更进一步无非从龙,谋划的无非也是谋朝篡位。

    这样的事情刘宏如何忍得?现在对他来说已经不是能不能夺回自己权柄的问题了。再这么下去自己恐怕连自己坐下的龙椅都保不住了,这可不比国库空虚。所以刘宏几乎是当机立断的回答道:“今日起北军一切用度直接从宫中取用,士卒之事,文烈,你自己看着办,何进但凡敢说三道四一句,朕便要他好看!”

    徐济当然看得出刘宏这会是动了真火,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徐济并不意外,便是换做他是刘宏同样会怒火中烧,何进的举动已经不是小事情了,但徐济也清楚,刘宏现在是不敢真的和何进翻脸的,他自己手里的力量太小也太少,何进身后的世族可不是花架子,既然他们敢怂恿何进干出这样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没有什么倚仗?

    不过这倒是并非徐济在意的事情,刘宏的担忧又不是他徐济的,何况张让暂时是绝对不会让刘宏就这么失败了,这个宦官可是一个敢于以天下为棋盘的大能,这些洛阳的世家恐怕还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未到需要之时,不过如今张让是说什么都必须出手了。

    徐济对此很确定,即便刘宏并不像传闻中那般的信任张让但至少张让也是他身边较为亲近之人,遇到这般麻烦刘宏不可能不找人商讨对策的,那么这些人必然就包括了张让。但徐济很好奇张让会如何抉择?洛阳乃至整个关东世族这样巨大的群体就是想想都叫人压力巨大,徐济是没有半点兴趣和这样的势力交手的。

    但张让或许会更有兴趣,对于这个几乎没有任何诉求和**的宦官而言,能找到些许有趣的事情已经不容易了,这种与天下为敌的事情徐济相信张让一定不会错过的,只不过这个出头的人恐怕又只会是自己了,张让是绝对不会自己出面的,刘宏手里也没有什么人有这个本事了,惟独徐济近来名声大振更有驸马这重光环加身,不外乎是最合适的人选。

    徐济当然不想触怒关东的这些世族,不过自己似乎并没有选择,接下北军这个麻烦差事之后这个局便已经将自己牢牢套住了,徐济不指望还能有什么好处了,只希望别向着最糟糕的情况发展就万事大吉了。

    而得到刘宏确切的回答之后徐济也立刻告辞离开了,虽然北军重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执金吾也不只是负责北军这一件事情,皇城的治安还得由他来执掌,新官上任不说要干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事来,对工作的情况总要有个大概的了解,徐济可至今没认全执金吾分掌的属官,这对于一个上官而言显然是不合格的。

    但在赶回执金吾府之后徐济又得到了一个坏消息,由于何进之前的作为导致北军分为两派。如今这两派对徐济的态度也是各成一派。以魏瑜为首的这一派是支持徐济成为自己的新上官的,不说魏瑜对徐济的观感。就是徐济的驸马身份就值得他们去赌一赌,但另一派却抱着天下乌鸦一般黑的态度。执金吾一向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官职,恐怕每一个上任的都没抱着什么好心思。

    徐济作为新到任的执金吾自然是没办法过于强硬的去处理这件事情的,但不处理却又无法让执金吾府得以正常的运作,这让徐济再次皱眉。解决这件事情倒并不复杂,只是这其中暗藏的文章恐怕不少,徐济可不希望自己统帅的执金吾府中还有他人的势力掺杂其中,而且不出预料的话挑起这事儿怕就是北军之中倒向何进的人。

    徐济考虑的是怎么清楚掉北军和执金吾的属官之中不忠于自己的人,至于这件事本身却没有那么为难。

    只是徐济的手段又不能过于强硬,他毕竟是新官上任。此时立刻将某些人清除出北军或者执金吾府难免落下诛锄异己的恶名,尽管徐济对于名声一向看的很淡,但如今自己哪怕沾上一点这种名头何进就必然会立刻找上一帮人来弹劾自己,刘宏恐怕都未必能为自己挡下来。

    不过好在魏瑜在北军积威深重,北军士卒倒是都颇为平静的接受了徐济成为执金吾这件事,只是执金吾原本的其余几位属官却都站在了徐济的对立面上,由此徐济也看得出魏瑜虽然一心想要重振北军但在执金吾府中恐怕也不是什么讨喜的人物。而这或许是可以利用的事情,但暂时徐济还没有想要一个完全之策。

    徐济不得不再次离开执金吾府,虽然新官到任是该接手公务。不过徐济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见过刘宏当然不算完,他回到执金吾府也只是为了告知魏瑜刘宏的态度和之后的安排,接下来他还必须去见一个人探探对方对此事的态度。在那之后徐济才好做决定。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让。

    说实话徐济很厌恶张让,相对的张让本身也不会有多喜欢徐济这个人。但作为暂时的盟友徐济还是觉得有必要看看张让的态度。或许这个老东西有一些更好的办法来处理目前自己面对的困局。

    而且尽管徐济很是讨厌张让,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徐济又不得不承认张让对自己的帮助的确不小。甚至都算得上臂助良多了。但是张让这个家伙的心理实在太难猜测了,而且对徐济来说他也很清楚张让想要的只是看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这个家伙恐怕是等着看自己跟刘宏起矛盾然后等着对自己落井下石。

    但即便如此徐济还是必须去见张让,这个家伙恐怕也正在等着自己,至于张让究竟打算怎么处置实在难说的很。

    张让的府邸地处偏僻徐济也是独自前往,当然徐济也做好打算张让此时不在府中,不过这倒是不妨事,毕竟他虽然有些着急但暂时来说他的时间还算是充足,何进做到这一步也就差不多该稍稍收敛一些了,正面挑衅刘宏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不过徐济的运气还算不错,今日当值的并不是他所以张让依旧留在府中,但徐济却有一种张让就是在等自己的感觉,约莫何进的这些动作也根本瞒不过张让,甚至这些都是在他默许的范围内的事情。而徐济有这种感觉的原因很简单,张让对于自己主动上门表现的并不意外,通常来说官员是不会和宦官有什么联系的,但如今张让平静的态度却显得有些诡异。

    “常侍似乎并不意外我会来此,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徐济干脆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便提出了自己的困境。而张让的回答也十分平淡:“的确不意外,北军之事咱家早已知晓,那么驸马预备如何应对呢?”

    张让的用心甚至是一点遮掩都没有,话里的意思明显,他根本是清楚何进的这些小动作的,而且这个怕是在他那个乡人担任执金吾之时便已经存在了,而如今他这么一个反问意思也明白,就是要让徐济出头。

    徐济不蠢。张让的不臣之心几乎是路人皆知,但偏偏徐济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他必然是要出头的,否则他身为执金吾岂不是显得无所作为?北军是他必然需要掌握的力量。若是照着现在的局面发展下去北军必然会沦落成一个虚空的名头,届时何进的目的同样也能达成,但那却是踩着徐济达成的,而且一旦徐济失去了对刘宏的作用恐怕刘宏立即就会放弃他,到了那时徐济恐怕无法解决洛阳城中这些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世族了。

    于是徐济的回答很简单:“文烈已向陛下告知此事,今后北军一应用度将直接从宫中领取,士卒也可自主征募,但何进恐怕不会容许我如此作为,所以还需常侍大人助我。不知常侍意下如何?”这话虽然说得是强硬但意思却已经是明显的服软了,若是张让出手相助徐济是绝无可能不付出什么代价的,这一点也许就是张让想要的结果,而徐济即便抗拒如此但也无法避免。

    而听到徐济的问话之后张让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道:“驸马当真不清楚张让是个什么样的人吗?难道不但心?”徐济耸耸肩笑道:“固知也,复何如?我受命上任执金吾,北军之事就必然需要解决,然则大将军原本就图谋北军,我如今所做之事便是大将军所不容之事,既然如此我也没有选择。何况想要得到什么,总要付出点代价的不是吗?常侍大人,你觉得呢?”

    张让闻言哈哈大笑随即转身没入黑暗之中,而他的话音却传了过来:“驸马毋需担心。既然驸马亲自上门来了,咱家又怎么能拒绝?驸马尽可放手施为,一切麻烦老奴都会处置。”话虽如此。但徐济却隐约听得出张让笑声中的一丝得意,是的。张让恐怕正为此自豪,他如今几乎等于一手操控了大汉驸马了。不过徐济看着张让的背影也同样的露出了冷笑,一个老太监妄以为能轻易的玩弄人心?这简直是痴心妄想,虽然徐济此时的确不得不暂时屈服,但这可怖意味着自己就真的从此都会顺从张让。

    得到了张让的暂时性帮助之后徐济也终于是稍稍安下心来,所谓以防万一,万全之策从来都不存在,这两手准备说白了徐济为求的不过一个自保,真正能够让他在对抗何进中取得优势的还是取决于自己实力的强弱,只要他能够执掌西园再统帅北军那么洛阳城中就几乎再没有人敢于撼动徐济的地位了。

    但正所谓树大招风,自己被推到这个位置上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徐济可不敢太过狂妄的真以为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和资历,这些不过是刘宏为了夺回他权柄搞出来的把戏,恐怕张让也是看穿了这一点才没有对徐济有什么要求,原因很简单,徐济在做的事情并非徐济本人想要完成的,那么重要程度自然无法相提并论,这样显然达不到张让的目的,所以他次啊会这么干脆的选择帮助徐济,换句话说也就是张让和刘宏都有同一个敌人何进,或者说是何进身后的世族,而徐济只是张让另一个计划中的棋子,至少在处理掉他和刘宏的共同敌人之前张让并不会对徐济有什么太过分的要求,当然徐济也正是深明这一点才敢主动上门的。

    但事情显然还不算完,北军的内部矛盾还等着徐济去处理,虽然徐济也可以 仗着刘宏的态度强硬强行的解决这些反对自己的人,但那恐怕难以服众,而且对自己之后统领北军也会形成阻碍。所以即便暂时的解除了北军面对的外部麻烦之后徐济还是不敢稍有懈怠,就如同魏瑜的无奈一样,何进对北军的影响似乎远远超出了徐济的预料,这些执金吾的属官对自己的抗拒尤其的巨大,甚至他们都开始以罢工来抗议了。

    而即便如此徐济也还是只能忍着,至少在短时间之内徐济不能也不敢去处理这些人,这些家伙竟敢人微言轻,但徐济相信他们身后的何进不会放过自己任何的不妥行径,而上任伊始便要卸任属官的职务不免有些诛锄异己任人唯亲的感觉,这恐怕也会引起刘宏的警觉,现在对徐济来说刘宏的态度显得尤为重要,只要刘宏能够维持这样强硬的态度对徐济就是绝对有利的局面。

    但刘宏从来不是一个能够令人放心的人,徐济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也拖不起,何进有资本但他没有,他只能想办法快速的解决问题,否则接踵而来的各种麻烦恐怕会直接导致执金吾府武人工作最后形同虚设。

    时间,越来越紧了,徐济已经有些着急了,现在已经到了对他来说近乎生死存亡的关头了。(未完待续。。)

    ps:  更新。

第一百四十五章:破

    面对这样的情况徐济不得不再次想办法解决北军的麻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对徐济来说也是一个能够完全掌控北军的机会,只要能够解决了这个麻烦那对徐济而来北军之中便再没有什么阻碍了,而且届时即便是刘宏恐怕都动摇不了他在北军的地位,能够拯救将要消失的北军这样的成就是怎么都无法被抹杀的。

    只是该怎么去做,徐济仍旧毫无办法,执金吾属官对北军当然不是毫无影响,他们的态度还是不可避免的动摇了北军相当一部分将士的心,而且徐济也的确难以让他们信服,这也是徐济最致命的短板,他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成绩,对于这些北军将士而言徐济之前取得的成就都是不够看的,即便是击败何进的亲卫在他们看来也不过如此。

    魏瑜尽管一直在尽力的弹压,但徐济很明白这些事情不是上官的弹压就能有什么用处的,人心是最难把握的东西,即便徐济也只能猜中却不敢说自己能够改变,这也是徐济为何迟迟没有动作的缘故,他输不起,北军如今已经成了他面前最大的关卡了,一旦过去自然是如同潜龙脱离浅滩,那时不论是谁都再也挡不住徐济的脚步了,只是若是跨越不了那等着徐济的下场恐怕也只会比想象的更糟糕。

    当然徐济心里也清楚,自己一时之间恐怕难以让这些反对者闭嘴,但问题总还是要去解决,魏瑜摆明了态度是要帮助自己只是就目前来看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这个局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解决,即便有张让压制何进那也并不意味着徐济就是安全无忧的。甚至刘宏恐怕都无法阻止何进身后的世族。

    虽然这事的确有简单的解决之道,那便是直接由刘宏一道圣旨。但这么一来徐济的能力恐怕就会饱受质疑,届时刘宏甚至都会开始不信任自己,这种局面可比北军的内部矛盾来的致命的多,所以徐济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只是不依靠这些的话,徐济显得办法不多,或者说是正当的办法不多,见不得人的手段自然是层出不穷,但难免留下为人诟病的污点,作为驸马的身份这些污点也会是旁人攻讦自己的把柄。徐济一向小心,自然是不会做这种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的事情的,至于说正当的手段自然是有但效率低下不说还时时都要提防何进。

    但这些都还算能暂缓处理的事情,执金吾负责巡查皇城的任务,所以徐济至少在这几天是没有什么太多的空闲的,接手执金吾之后必然还需要不短的时间来适应这个新职务,原本执金吾的属官和下属的机构都不少的,但不断的被何进分薄甚至是直接取消,如今执金吾所属也惟独剩下武库了。不过对徐济来说这反倒是好事,越复杂的职务从属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这未必是什么好事,现在的执金吾所辖的倒是简单得许多。魏瑜就能够镇住场子,所以徐济至少是没有后顾之忧的。

    而巡查皇城之事说来好似很重大但从魏瑜告知徐济的说辞中徐济也看得出北军将士其实对此事也就是敷衍而已,虽然这颇有几分玩忽职守的意思。但徐济也能理解,毕竟皇城之内还有另一部不归执金吾所辖的禁军。这些家伙更是趾高气扬的厉害,关键是这帮家伙一向不大看得起北军。徐济自然也没有想要正军纪的想法。他甚至巴不得干脆不用去巡逻,北军的重任是拱卫洛阳而不是为刘宏看家门的。

    但即便徐济是这么想的可是该做的还是要做,敷衍也总归是做了,否则自己树敌如此多只怕还不晓得要遭遇多少麻烦。徐济有些心烦,洛阳的局势原本就复杂,现在自己加入其中之后似乎将这个局变得更加莫测了,张让的居心叵测与何进身后图谋变革的世族之间的争端愈演愈烈,刘宏更是对自己的权柄念念不忘时时想要夺回,自己如今依然成为三方势力交战的中心,或者换个说法,徐济的存在对三方势力来说的意义都极其重要。

    对刘宏来说徐济的地位不需多言,这是刘宏夺回权柄最重要的帮手,至少对刘宏来说是这样;而于何进而言徐济则是摆在面前的阻碍,然则徐济的身份却大大制约了他的行动;再说张让,之于张让而言徐济就显得更加复杂,首先徐济是对抗何进的第一道防线,就这一个原因就足以让张让支持徐济了,但更重要的是徐济不仅仅是这一个用处,对张让而言徐济更是他能够影响刘宏的一步暗棋。

    当然这些只是这三方的各自想法而已,徐济虽然清楚甚至是憎恶这样的情况,但他自身的弱小决定了他无法拒绝这些。他必须依靠刘宏给予自己的这个驸马身份才能够在洛阳屹立,而张让对徐济来说更像是保障,或许更形象的说法是张让是保证他免于被何进解决的后盾。而何进是他目前的大敌,但糟糕的是徐济根本没有和何进抗争的资本,徐济是皇亲,何进是国戚,身份上是等同的,徐济甚至还略低于何进,再说资历,何进是大将军,徐济不过是初任执金吾。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争,也是一场生死都不见血的战争。徐济迫切的需要外部的助力为他打破这个僵局,否则他难以改变他劣势的局面。

    不过徐济并没有等太久,很快这个徐济需要的机会就出现了,刘宏已经有两位子嗣了,这便到了决定继承人的事情上了,古来便有立长不立幼之说,而且最重要的是刘宏的长子刘辩乃是何皇后所出,何进自然是支持刘宏立长不立幼的,毕竟刘辩是他的外甥,这对他的地位无疑是有着巨大的好处的。

    但这就不得不说道宫中的传闻了。刘宏一向是更喜欢刘协的,当然这倒并非因为刘协就比刘辩优秀了多少。最重要的原因是刘协之母是王美人,这位连嫔妃之名都没有的美人是刘宏甚爱之并欲立其为后的。但何皇后却在王美人诞下刘协之后便下毒将其谋害,当时刘宏几乎就要下令处死何皇后了,只因曹节等一众宦官受了何皇后的贿赂因而为其求情,刘宏也知道杀了何皇后也于是无补便将刘协交予自己的母亲董太后养育,正是因为心怀愧疚所以刘宏一向更为喜欢这个幼子。

    而且刘宏显然是不愿意看到何进继续做大的,所以他当然是绝对不愿意立刘辩为太子的,只是他却并没哟表露出这个意图,对与立嗣一事也是一拖再拖,但这一次此时再此杯何进提及之时刘宏就已经看出何进是等不了了。他这是在逼着自己立嗣,如今的朝廷之上也的确是极为在意此事,刘宏自己也知道这事似乎已经到了不得不决定之时。

    但刘宏很清楚自己的诉求是什么,他心中的太子人选自然是刘协,然则朝堂之上的论调似乎都以立刘辩为主,刘宏就颇有些拿不定主意,而这时他再次想到了徐济,这个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自己最大臂助的人。

    于是在朝会结束之后刘宏再一次留下了徐济,对此徐济并不意外。此时刘宏能找到商议事务的人恐怕也就只有自己了,那些所谓的老臣子都多多少少和世族有所牵连惟独徐济在这方面是干干净净的。而刘宏也并不打算在拐弯抹角了,待人散去之后便立刻对徐济发问道:“今日朝会所言的立嗣只是,文烈有何想法?”

    徐济可不傻。这是立嗣的大事,徐济哪里有搀和这种事情的兴趣,这可是极容易触怒刘宏的事情。而说实话徐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不是一个容易应对的问题。但刘宏似乎不会放过自己,于是徐济微笑作答道:“立嗣之事乃是陛下家事。旁人如何能说什么?文烈不过是一臣子,而且对二位皇子都不了解,陛下当自己决断才是。”

    这个回答和没说一样,但对刘宏却是一个巨大的启发,正如徐济所说,立嗣一事原本就是他刘宏的私事,这些官员原本就不该所说所问,而自己的决断也并不需要旁人来说什么。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刘宏顿时豁然开朗,说白了还是身在局中没有反应过来,立嗣一事并非就确定了下一任继承皇位的人选,刘宏的身子虽然不算很好,但至少在活个十几年总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所以即便如今立了刘辩为嗣也并不意味着就决定了自己的继承人。

    刘宏看向徐济的眼光都不一样了,徐济这话虽然是撇清了自己的关系,但对刘宏来说徐济话里话外似乎就隐含着他并不支持刘辩的意思,这当然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了,于是刘宏再次开口问道:“若是朕不想立辩儿而嗣文烈你又有何想法?”

    对此徐济淡淡一笑道:“臣终究是汉家的臣子,皇帝是谁臣都只能听命行事,陛下恐怕是多问了。”这话说的有些不客气但反而是打消了刘宏心中的犹豫。正如徐济说的那样,这些是他臣子的终究也会是继承他手里的天下的臣子,而从古至今就从没有君王还要照着臣子所说的去做的,所以刘宏的心也无疑是坚定了,

    不过刘宏却并没有把自己的打算告知徐济,原因很简单,徐济的话已经表明了他是一个中立的存在,是不可能投效这两位皇子中的任一位的,这也是是徐济的聪明之处,他不参与自然就不会惹祸上身,至少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虽然这不免有些无赖,但为了自己的将来计就从这一点上徐济不搀和紧立嗣一事绝对是明确的,而接下来不论支持刘辩有或者刘协的人对徐济而言都显得并不致命,当然这也就必然会要讨好徐济的,毕竟这是巨大的帮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徐济这么做就是标准的双方都需要极力争取的帮手,

    就刘宏的态度而言,看起来刘宏是坚定的否定了立长不立幼的官吏们虽然这并没有多出乎徐济的预料,但徐济也知道刘协比之刘辩的劣势更大, 毕竟一个是有皇后的母亲还有外援大将军。这几乎就好似稳稳的必然确定了刘辩的帝王之位的,但徐济看得出刘宏绝对是没有这种想法的。那马儿刘宏心目中的人选也很显而易见了,那边是刘协。

    说实话。徐济对刘宏的两个儿子都并不了解,不论是刘辩抑或是刘协对徐济来说根本没有太大的区别,这也是为什么徐济显得并不在意的缘故,徐济比皇室的唯一值得信任的帮手,刘宏不论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到最后都是必然会告知自己的,甚至届时不仅仅会告知自己那么简单。

    但对于这些事情徐济其实没有太在意,但立嗣一事显然拖慢了何进的脚步,至少他再一次留给了徐济大量的喘息时间,西园近来也在高顺的努力之下渐渐将徐济的名声打响了。不说士林之中,但在军中徐济的威望之高甚至超出了徐济自己的预料。当然这些对徐济掌控西园无疑是有着巨大的好处的,身份地位自己都已经有了,如今缺少的正是名声和威望,这些能给徐济提供的保住不仅仅是能够保住自己,关键是拖住了何进的脚步,徐济一向极其擅长把握时机,所以徐济很清楚的世道了刘宏的心理,作为一个皇帝。他自然需要去考虑的事情实在是不少,但这一次刘宏的动作是显然是打算暂时性的妥协,而徐济之所以能够判断出刘宏的心思的缘故不难猜测,只有安抚好了这些徐济才能够腾出手了解决如今的麻烦。

    而到了如今。这局其实就已经被解开了,何进现在哪里还有时间去管徐济这边的事情,他是要保证自己的外甥能当上太子才是重点。所以他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事施压,其根本原因是因为何皇后按捺不住了。对皇宫之内的何皇后而言,所谓母凭子贵。何皇后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兄长的私事?何皇后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了刘宏那越发明显的敌意了,当年她药杀王美人的事情刘宏必然还是耿耿于怀的,刘宏是个什么样的人作为曾经一度的枕边人她很清楚,所以何皇后唯有出此下策来保证自己的地位了。

    而刘宏的心理自然不用猜测了,他当年不处置何皇后不过是因为他需要何进去制约宦官,但如今看起来不论宦官抑或何进都有些不受控制了,而一旦如此,刘宏自然也知道这两方都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了,所以他必须为刘协坡平道路,他或许不是一个中兴之主,但对刘协他却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和喜爱,至少他相信刘协会是一个好皇帝的。

    再说徐济吧,徐济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是没有半点想要搀和的**的,但刘宏似乎并不打算让他好过:“文烈,日后若是协儿为帝你便是第一辅政大臣,宁儿向来照顾协儿,朕相信宁儿身为姐姐不会看着弟弟如此不幸,你身为姐夫,文烈,一切都还需你费心才是。”这话刘宏说的尽管是真心实意,但徐济却怎么都有一种自己已经掉入陷阱的感觉。

    辅政大臣听上去似乎是一个很厉害的职务,但其实不过是苦活累活都是由他来做,而且关键是自己原本就不愿意参与进来的,还没等徐济开口说些什么拒绝之时,刘宏便再次开口道:“文烈,朕惟独只有这么一个请求,协儿一向孤苦,真当年没能照顾好他的母亲以至于他落得十余年来没有母亲的关怀,如今我想要为他的未来铺平道路,朕身边能信任的人不过多,所以文烈啊,你接受吗?”

    这话说到这里徐济也就真的没办法拒绝了,总不可能等着身为皇帝的刘宏求他他再答应,那样只怕有些“恃宠而骄”的意思,徐济当然不会干这样的事情,但接下这差事恐怕也没有什么好结果,但徐济却也只能勉强的接受了。

    不过这些不太好的消息之后自然也是有好消息的,一旦立嗣之事开始在朝堂之上扯皮自己的喘息之机就有了,北军的麻烦并没有想象的可怕,徐济只是缺乏时间,如今双方为了立嗣之事吵得越不可开交自己处理北军内部的事务就越轻松,当然这是建立在何进被牵扯注意力的情况之下的。

    但不论怎么说,这个何进给自己套下的局终于是被巧妙的化解了,而接下来徐济就准备好好肃清一下北军之中那么些不安分的家伙了,徐济的手段自然不会让人失望的,善于观察人心的人从来都是直击要害的人,徐济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不过却还需要再等等,一旦解开这个局面,徐济便不再是苦于浅滩的潜龙了。(未完待续。。)

    ps:  更新,由于燕雀忙于补考事宜所以晚了这么久,实在抱歉……请原谅。

第一百四十六章:立嗣

    固然对刘宏而言立嗣的确是大事但却不是当下就急着去做的,他也不过三十几的年纪,说起来也正当壮年,只是朝野上下无不对此事极为伤心,就刘宏本人来说,他还远远没有享受够皇帝这个位置给他带来的权势,所以他根本就不愿意这么仓促的立嗣。

    尽管刘宏的心中是抱着如此想法的,但他还是不得不选择自己两个儿子中的一个成为太子,而立嗣说白了就是这些家伙已经打算站队了,依照何进如今的权势来说必然支持他长子刘辩的人要更多些,但刘宏不论从哪个角度去考虑他都不会选择刘辩的。

    原因也不需赘诉,即便抛开这些外部原因不谈,就刘宏本人来说他也更喜欢幼子刘协,只是如今刘宏发现自己立嗣的家事都似乎不能依照自己的想法去执行了,何进自不必多说,甚至满朝大部分文武都持立长不立幼之说,刘宏对此疏无半点好感,皇帝难道还需要和你们一样守规矩吗?不过刘宏心中尽管是千百个不愿意但最后还是只能屈服,何进势大不是说说而已,就是刘宏身边也都有何进的眼线或者干脆就是何进的人,如此一来刘宏却是毫无办法。

    而之前虽然嘱托了徐济照拂刘协,但现在看起来恐怕是根本不可能让刘协成为太子,否则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这可是何家的老习惯了,当年刘协的生母凄惨的死状还不时在刘宏的噩梦之中出现,何进和何皇后将会如何对待刘协可是难说的紧,以防此事的发生刘宏是不敢冒险的。

    说一千道一万。刘宏还是只想要保护好他坐下的龙椅,至少在他厌倦了这样的权势之前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而挡在这条路上的所有人都是他刘宏大敌,甚至连亲人也不例外。

    但刘宏最终还是做了决定。他要立刘辩为嗣,原因很简单,成为储君向来是众矢之的,朝中虽然颇多何进的党羽,然则也并不是没有忠心于他刘宏的人,这些老臣子可不管你是谁,只要做错了他们是绝对会挑刺的,所以这个太子之位并没有那么简单,刘宏让刘辩为嗣自然没怀什么好心思。这个何皇后所出之子虽然一向没有什么错处,但最错的事情便是他乃是何皇后之子,这注定了他日后必然是倾向何进的,而刘宏又怎么可能继续让何进的权势增大?

    帝王之家向来没有半点情面可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辩只不过是刘宏推到台前的牺牲品罢了,刘宏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皇位传给刘辩,这一点刘宏一直都埋藏于心底,唯一透露了这件事的也不过是询问徐济此事而已。

    不过尽管做了这样的决定。但在那之前却未必就真的要公布,只需要做出自己将要立刘辩为嗣的态势就足以,对刘宏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能拖一时算一时,至少在不得已之前刘宏是绝对不想立刘辩为储的。

    刘宏当然不是无情之人。但他的位置注定他必须无情,先祖之中也不乏这样的人,刘宏心安理得。甚至他从来不认为这天下除了自己之外有什么人是不能牺牲的。自命不凡也好,妄自尊大也罢。刘宏的心中一直都是如此,所以他才会荒淫无道。这对他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享受。只是这样的想法他从未对人说过罢了,然而总有人是能看穿的,张让恰巧便是其中之一,也正是借着对刘宏的了解张让才能从一个小小黄门做到了十常侍之首。

    要说对刘宏最了解的人的确非张让莫属了,其次便是徐济,即便接触刘宏的次数和时间并不长,但徐济洞悉人心探知人性的本事却足以看穿这些,两世为人省视的眼光已经足够让徐济看穿刘宏伪装下的真面目了,也正是因此徐济才断了辅助刘宏的念头,也正是因此徐济才对刘宏所谓的“中兴”不屑一顾,因为刘宏根本就不是中兴之主。

    当然徐济也无法就此抛下刘宏不理,刘宏是皇帝只是一方面原因,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伊宁,刘宏虽然令他不屑,但毕竟是伊宁的父亲,徐济看得出伊宁对刘宏尽管不认同但终归还是有父女之情的,虽然徐济并没有为刘宏尽忠的想法,但在不违背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帮助刘宏对他来说还是能够接受的。

    而徐济的心理也就是如此,他从未想要为汉室效忠,因为他早就看出了汉室的崩塌已经是注定的事情,能够力挽狂澜的人当然不是没有,但徐济可不愿意去做那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刘宏的性格,恐怕也容不得他徐济这样的存在。

    而立嗣一事牵扯出的轩然大波也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徐济的压力,至少外界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刘宏的立嗣之上,这时候徐济也便可以着手处理北军内部的矛盾了。而想解决这些倒是也没有那么麻烦,归根结底执金吾府的一众属官抗拒徐济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不信任,他们都是北军的老人,自然对北军这个旗号是有着信仰一般的执着的,一旦徐济有所动作自然就能让他们改变态度,而这些就来自徐济从刘宏那里争取到的物资。

    不过这些倒是小事,执金吾府上对立嗣一事自然也不可能平静,毕竟北军是拱卫皇城的部队,这储君也等于就是未来的主子,自然不会毫不在意的。而唯一例外的便是武库令丞魏瑜。

    对此徐济很好奇,就此事还特地询问了魏瑜原因,而魏瑜的回答简单的让人有些不敢相信:“试问大人,储君是何人与北军有何关系?北军的职责古来便已经是注定的,这皇城之中的主人是谁与北军何干?我只需做好手头的事情便是,哪里管得上这皇城之中的主子是谁。”

    这话说的直白而且难听的紧,魏瑜就差没说他根本不在乎皇城之中是人是鬼了。但道理却说的是极为通透的,的确个人各司其职又何必在意立嗣之事。这些在乎此事的人不外乎是有所盼望之人。徐济当然也属于不在乎这些的人,他本就已经是驸马的身份。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情,这么一来他自然也不必在意了。

    但洛阳却没有这两人这么平静了,立储对一个国家来说绝对是大事了,百姓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不过是多了些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但对洛阳的一干世族来说便不亚于下了动员令,要知道储君那就是未来的皇帝,如今巴结总是要比等他成为皇帝之后来的有用,所谓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这些世族打的不外乎是这主意,不过这注定是一场空了,不说刘宏根本没真打算要立刘辩为太子的真心,便是刘辩本人也拒绝这些东西。

    从刘辩的行为中徐济看得出这位皇子辩也不是蠢人,他只怕也知晓自家父皇的用心,所以才一切都小心谨慎,说白了就是自保为上。不过这么恐怕只会让刘宏更加的不满罢了,这个道理徐济明白但刘辩却未必知道,他终究只是一个想要讨父亲欢心的孩子罢了。但刘宏却没有把刘辩当做自己的继承人,这就是身在皇家的悲哀。

    西园军那边袁绍终于是显露出放弃的意思了,他已然甚久没有回到西园之中了,麾下的士卒也全部都扔给了淳于琼。据史阿传来的消息近来袁绍又时常进出何进的府邸,约莫是又有什么动作了,不过徐济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只要袁绍不找自己的麻烦徐济也没有闲心去招惹他,倒是曹操这些时日颇有些消沉。

    这徐济也不意外。曹操加入西园是抱着要为国效力的心思的,通俗的来说曹操是怀抱着理想进入西园的。但刘宏却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重视西园,这自然会让一颗心都扑在西园之上的曹操感到沮丧,但徐济也没法说什么,他与曹操不同,原本进入西园就是机缘巧合,甚至他如今在洛阳的一切身份地位都不过是巧合之下的产物,所以徐济的心态一直都很平淡,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自然不能了解曹操那种理想破灭的痛苦的。

    不过说来好笑,无心西园的徐济成了西园的掌控者,但有心报国的曹操却只不过是一介议郎。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曹操的祖父是宦官这从来都不是秘密,刘宏大约也是顾虑于此才不重用曹操,只是平心而论西园之中能力最为突出的只怕就是曹操了,这一点徐济自己也承认,当然了这可不是说徐济就比曹操要不如,但徐济擅长的并不是这方面的东西,所以徐济除了为曹操惋惜之外也没有什么能够改变现状的办法,刘宏的目光已经从西园移开了,现在的刘宏眼里只有他夺回自己权柄的计划,而徐济却并不看好刘宏这个计划,因为刘宏的想法过于想当然了,他也许根本不清楚他身后还有一个隐藏的深不可测的猎人。

    而这一天徐济突然得到了召唤,而要见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堂堂大汉储君,皇子刘辩。对于这一道召见的命令徐济还有颇为意外的,按理来说储君应当是尽量避免与朝臣会见的,而且徐济还是执掌皇城守备禁军的执金吾,难道刘辩不担心自己此举会招来刘宏的怀疑吗?徐济很好奇。

    不过对方召见徐济当然没有不见的道理,何况这道所谓的召见或许换成邀请更合适,因为刘辩说的是请徐济带上昭宁公主,徐济看得出这是幌子,不过既然刘辩这么做必然是有求于自己,那么似乎并没有必要拒绝,再说徐济本身对刘辩也是很好奇的,这位皇子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又有着怎么样的经历让他如此的早熟呢?

    会见的地点是刘辩的寝宫,这倒是不出徐济所料,毕竟幌子是家宴,落人口舌可不是刘辩敢做的事情。

    徐济自然是没有带着伊宁的,这些事儿说白了还是脱不了朝政那些破事儿,徐济根本不愿意自己的妻子搀和进来,所以徐济只带着典韦前往。刘辩的寝宫并不奢华,甚至是颇为朴素的,而见到刘辩之时徐济也不禁有些意外。刘辩的相貌与刘宏至少有七八分相似,甚至就是更年轻的刘宏。而见到徐济刘辩执的是后辈礼:“姐夫来了,请上座吧。”

    徐济对刘辩的第一印象就是内敛。甚至略微有些腼腆,这可不是一个当为人主的性格,至少在徐济看来这样的性子不适合执掌生杀大权:“宁儿近些天来一直忙于府中事务故而我没有带她前来,想必太子不会为此责怪臣吧?”徐济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而刘辩的反应却有些出乎预料,他有些遗憾的回答道:“原本想见见姐姐的,不想竟然没这机会,姐夫也知道父皇立我为储之后只怕事事都要小心谨慎,日后只怕再难与姐夫有这独处的机会了。”

    从这话里徐济立刻听出刘辩说的不是假话。于是立刻问道:“哦?太子不妨说说为何思念公主。”刘辩笑了笑道:“姐夫莫误会了,自小便是姐姐照顾我与弟弟,母后成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父皇也总是见不到人,太后不喜欢我,只有姐姐将我与弟弟一视同仁,年幼之时总惹姐姐生气,如今长大了,姐姐也嫁人了。今后恐怕关系便要更加的淡薄了,只可惜我至今都没有能够亲口对姐姐说一句谢谢。”

    徐济不禁有些感伤,刘辩的性格在这番话里表露无遗,这是个极为聪明的孩子。但可惜的是刘宏却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牺牲他了,刘辩虽然并不适合为皇帝但若为官一方却必然是好官,但可惜身在了皇家。不过感伤之后徐济也立刻想起正事来。于是问道:“不知太子邀臣来此有何吩咐?”

    刘辩闻言腼腆的笑了笑道:“姐夫,此次邀姐夫与姐姐确非公事。姐夫唤我刘辩即可,职业太子一事。只是朝野上下如是说罢了,父皇根本没有决意。”听完这话徐济对刘辩的评价便再上一层楼,刘辩很冷静,他看的很明白,刘辩也清楚刘宏不喜欢他,也根本就没有要立他为储的打算。

    而徐济自然是不能说什么的,既然刘辩这么说了徐济也就点头答应了,刘辩这才继续说道:“前几日闻听宫中的小黄门提及姐夫上任执金吾一事,之前又多有耳闻姐夫的功绩,是以刘辩颇为好奇,这才邀请姐夫前来的。”说罢还颇为不好意思的看向徐济。

    徐济自然是哭笑不得,说起年纪徐济也没比刘辩大多少,但刘辩对自己显然是一副崇拜的模样,这让徐济颇有几分尴尬,不过这倒是徐济小看了自己这些经历的传奇性,小小年纪就做到了执金吾之位,这对徐济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徐济已经是大汉少年的标杆和偶像了,没有人不想做到徐济这样的地位,更没有人不羡慕徐济的经历,而这一切都是在尚未及冠的情况之下达到的,换言之只要徐济自然不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他的仕途将要远远比他人更长也更顺畅。

    刘辩也只不过是普通的一个少年,身为皇子并没有抹去他对传奇人物的崇拜,那些书中和传说里的少年英雄显得过于遥远,而身边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这让一个满心憧憬的少年如何不好奇呢?

    而徐济虽然尴尬但终究是已经习惯了这些,于是也只是淡然回答道:“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我与你并无什么不同,惟独我运气很好才有今日的成就,你身为皇子自当远胜于我才是。”听到徐济这番话刘辩面露苦涩道:“姐夫有所不知,若是可以我倒更愿意做那平凡的穷人小子,皇家看似尊贵,但,其实没有那么好的。”

    徐济笑了笑却并没有说话,刘辩也晓得徐济并非否定或者不信,只是他不想对此多做评论罢了,不过对刘辩来说自己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一半了,此时也转换了情绪道:“姐夫,请入席罢,我命人做了地道的颍川菜肴,也不晓得是不是合姐夫的口味呢。”

    徐济轻笑点点头便入席了,这一顿饭吃的自然是极为和谐,双方都很默契的避开了当下敏感的话题,徐济说着些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和新军之中的趣事,而刘辩则安静的聆听,时不时发出惊叹和向往,而酒足饭饱之后徐济便告辞离去了。

    对徐济来说这一次的事情只是个插曲,唯一让他有些惋惜的就是刘辩恐怕再聪明都预料不到他自己只不过是刘宏放在台前的挡箭牌,徐济自然不会把这些告诉刘辩的,这个世界有多残酷无情只有自己看到才会明白。

    徐济知道自己救不了刘辩,所以更不愿意把残酷的现实揭露在他面前,但徐济不知道的是送走了他之后的刘辩仰望露出星辰的天空长长叹了口气,脸上的是不符合年龄的悲哀。

    “姐夫,恐怕,这便是你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只可惜,恐怕再也见不到姐姐了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变数

    刘辩的确是徐济没有料想到的变数之一,说实话对这个皇子徐济更看好些,但刘宏的想法也不是他能够改变的。虽然还未见过刘协不过徐济也不难从耳闻之中猜一猜刘协的性子,怕是没有刘辩这般,这倒是一件颇为讽刺的事情,皇子辩的母亲是何皇后,更有母舅何进这般嚣张的亲眷,然而刘辩本人却没有那么糟糕的性格,这也是徐济颇为感兴趣的事情。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有趣了,见过刘辩之后很快刘宏便再一次召见了自己,徐济当然清楚刘宏为何要召见自己,但他倒是心安理得的紧。

    “文烈,朕耳闻辩儿昨日邀你一聚,可有此事?”刘宏单刀直入直奔主题的提出了他的问题,徐济看得出刘宏平静之下隐藏的着脑,不过徐济很是平静:“陛下从何得知?确有此事。”

    徐济是刻意问了这个颇有些冒犯的问题的,作为臣下的确没有权力和资格去问这样一个问题,而徐济这么一问意图也只是试探刘宏究竟对他是抱着怎样的态度的。听到徐济的回答之后刘宏立刻有些变色,见此徐济不由对刘宏有几分失望,喜怒形于色是上位者的大忌,这显然不是刘宏应该有的反应,随后刘宏开口道:“朕从何而知那不重要,朕只问你辩儿邀你所为何事?”语气之中已经是毫不掩饰的不满了。

    徐济却没有把刘宏的不满放在心上,说实话徐济就根本不担心刘宏会对自己如何,刘宏失去了自己就等于葬送了之前他所有的努力得到的局面。如此一来徐济自然是淡然回答道:“皇子邀请的是公主与臣同去,然则臣府中事务颇多。公主今日一直忙于事务所以并未同去,是以臣这才独自前往。皇子所为也不过是见见公主而已。”

    这话说完刘宏的神色可见的缓和了,徐济猜这其中的事情恐怕刘宏根本是全部都清楚的,如此质问自己不过是看自己是否照实以对罢了。果不其然刘宏接着便开口说道:“原来如此,朕千万教导辩儿休得与朝臣有何接触,这孩子当真胡来竟然单独邀请文烈前去,朕几乎错怪了辩儿与文烈了。”徐济对此自然是嗤之以鼻,刘宏这不过就是为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徐济心中自然是万分不屑的,但表面上却未有反应。徐济很清楚刘宏绝对不是为了这么一件事情就找自己来的。

    而接下来刘宏也的确转变了话题:“文烈,如今北军状况如何了?是否还需要朕这边为你提供些支持?”徐济闻言心中更是冷笑,自己从刘宏这里要了物资的支持就已经让皇帝大人肉疼不已了,再说什么更多的支持那简直就是个笑话,刘宏问了这些的核心目的还是提醒徐济尽快为他稳定北军的军心而后为他训练一支战斗力强悍的禁卫罢了。

    “一切照常进行,只是执金吾属下的属官对臣颇有微词,大约也是臣资历不足以服众的缘故吧,不过陛下请放心,臣定然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大话谁都会说。徐济自然不例外,即便徐济根本不认为短时间内能够恢复被何进掏空了的北军但话终归是要挑好听的说的。刘宏听罢徐济这番话之后也欣慰的笑了笑说道:“如此朕便放心了,文烈不必在意些许小节,你的能耐朕是清楚的。执金吾府中的事务哪里难得倒文烈呢?这样吧,若是真有什么麻烦尽可来寻朕。”

    徐济自然点头应诺,说一千道一万刘宏的意思很清楚。他根本不在乎徐济遇到了什么麻烦,说了这些好听的不过是安徐济的心罢了。但刘宏恐怕万万料不到徐济其实是他整个计划中最不稳定的变数,而徐济也从未表露出他的正事意图罢了。

    见到徐济点头之后刘宏再次说道:“文烈。今后与宫中之人切莫关系太紧密,朕知道文烈的忠心,但难免会有人嚼舌根,届时朕也不好处置啊。”对这个看似善意的提醒徐济就根本不相信,什么嚼舌根的人就算有那也不会太多,说到底还是刘宏自己的疑心病太重了。那所谓的宫中之人说的不就是刘辩?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不过徐济也很好奇那刘宏要自己辅佐刘协这事情又要怎么算呢?

    很快徐济就得到了答案,刘宏接着说道:“文烈,协儿也到了增长阅历的年纪了,若是有时间你不妨进宫指导一二,毕竟你是大汉如今最富盛名的少年英杰,协儿这个年纪正是对英雄人物最为崇拜的年纪,你来指导或许效果更佳。”

    这几句恭维根本不重要,徐济一听便知,刘宏的打算是好,自己一旦指导了刘协就被扣上了刘协一方的帽子,如此一来自己是怎么都没法子和刘协脱离关系了,这便等同于将自己捆绑在刘协身边,正是所谓一荣皆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而最绝的是徐济根本无法拒绝这些,刘宏就是吃定自己无法拒绝才敢如此作为的。

    想明白这里面的利害之后徐济自然也看明白了刘宏的打算,他是要先为刘协组建班底,而自己显然是最佳选择,宦官不值得信任这一点自不必多说,而且宦官不能执掌兵权始终是最大的短板,若是想要扶植刘协为帝自然需要一个手中有着兵权的实权人物的支持,而徐济如今虽然还无法和何进相提并论但却是唯一一个可能的人选,所以刘宏才会选择这样去做。

    但是刘宏终究是欠了些考量,徐济是最佳选择是不错,但刘宏过于想当然的认为自己一定会效忠于他,就算是徐济效忠于刘宏也未见得就会效忠刘协,这并非同一件事。退一步说刘宏把局势和情形想象的太过美好了,徐济自己都不敢说一定能和何进相庭抗理,因为真正对刘宏有威胁的并非是何进而是这一众的世族。这一点就足以让刘宏失败了。

    但尽管徐济看透了这些他却没有出言提醒,对于徐济来说这根本不是一件值得他花费时间精力去注意的事情。他从来不是那个被标榜忠臣的人,而且对刘宏也疏无好感。谈不上为刘宏思前想后谋划这些,更重要的是刘宏摆明了是算计他,这样一来徐济更没必要多说了,所以他也只是回答道:“遵旨,教导不敢,若是能对皇子有所裨益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刘宏自然是欣慰有加而后便示意徐济可以回去忙了,徐济自然是立刻会意离开,说实话他也不想和刘宏相处太久,这人太假。和刘宏独处之时徐济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刘宏总是让徐济有一种犹如面对毒蛇的感觉,即便这的确是个昏君无疑,但其的心计和狠辣却着实不是玩笑,这恐怕也是刘宏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如此长时间的缘故了。

    之时徐济此时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去处理,所以其余之事都反而显得不是那么紧要了,北军之中的问题大部分确实是解决了,但执金吾府上的事情却远没有徐济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至少何进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下他对执金吾这个位置的意图,如此一来这些属官自然也没有丝毫的好转。而徐济为此也着实感觉心烦。

    洛阳城内行驶复杂且不说了,但这变数多的也实在叫徐济有些头大,势力交错的影响导致了徐济处理起来顾忌也更多,何进有张让去对付的确可以让徐济松一口气。但这些属官却来自不同的世家,这些家伙背后的势力也并非玩笑一般就能轻易对付的,至少对徐济这个寒门出身的身份来说显得过于吃力。

    办法的确是有。但付出的代价和收获不成正比,这显然不是徐济会选择的方式。而且一旦弄成了鱼死网破的僵局无疑是徐济更劣势,这或许也是这些何进身后的世族乐于见到的局面。而一时之间解决不了这些麻烦徐济干脆也暂时不做理会,只要北军能够正常运转他本身倒是也并不很在意执金吾所辖的这些属官闹事,毕竟自己身后也还有刘宏撑腰,再怎么闹对他们显然都是不利的。

    正是因此徐济也就把眼光重新放回西园军上,自从袁绍放弃了想要独掌西园的意图之后徐济也就算是西园之中最有话语权之人,而淳于琼哪里还敢招惹徐济?徐济不找他的麻烦他都已经万分庆幸了,但西园之后也仍旧还有一个变数,此人便是曹操。

    徐济从来没有小看曹操,甚至从一开始在西园之中曹操就被徐济视为最大的对手,抛却背景不谈,曹操和他实在是太像了,都是靠着战功政绩晋升的,而徐济能够有今日的地位倒是运气机缘了,而曹操除却家世带给他的便利之外他为官一方的政绩也绝对是不容小觑的。而且曹操心怀大志,这一点从宛城之时徐济便早已清楚了,这样一个对手才是徐济想象之中的对手,但如今曹操看似消沉的模样非但没有让徐济安心反而更是有些不安心。

    曹操的心计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徐济对上曹操也绝无必胜把握,但如今来看的确是徐济更占据优势,如此来说也并不排除曹操是可以避开徐济的风头,这就意味着曹操恐怕并没有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意志消沉。

    而至于说曹操欠徐济一个人情,那在曹操不相助袁绍为难自己便已经算是还了,至少徐济是这么看的,何况对徐济和曹操这等人来说一个人情算得了什么?一旦这个人情成了他们道路上的阻碍那无非只不过是一个可以随便忽略掉的小事情罢了。甚至在徐济心中曹操是一个比他自己更加狠厉果决的人,从他棒杀蹇图之中就能窥出一二了。

    而且曹操实际上比起徐济来说拥有更便利的条件,他比较是权贵之后,总是有人为其撑腰的,但徐济则不同。最让徐济不安的是近来朝堂之上又有了新的论调,党人和清流对宦官的不满越发强烈,而世族自然也就借此大做文章,何进在朝堂之上的态度也越发强势起来,很难说张让究竟还能够挡住何进多久,一旦何进暂时性的压制住了张让自己就必然是会立刻就被何进处理掉的异己。这绝非好消息。

    徐济如今可不是孤家寡人,没有那么随性洒脱了。就算不得不放弃他在洛阳的权势也至少也保住自己的妻子和这些麾下的士卒能安然离开,这已经在徐济的日程之上了。洛阳的风头已经变了。从刘宏开始谋划着借自己的能力夺回自己的权柄之时整个洛阳都显得不那么安稳了,这个是非之地徐济依然不愿久留,他必须尽快找机会脱离这个该死的地方。

    徐济虽然并未参与进洛阳这纷乱之中,但他本身就是漩涡的中心,或者说刘宏将他置于这个位置,尽管徐济身边的一切都显得并无大变,但他却已经敏锐的觉察到了危机,而这一次徐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除了避开之外徐济没有任何的办法。纷争愈发的剧烈,何进和张让之间的矛盾也更加激化,徐济不愿意充当这二人之间的那个不稳定的变数,对于这双方来说徐济都是必将处理掉的事情,一旦事情稍有安定自己的位置就是千夫所指的要冲,徐济可不认为到时候刘宏还会保住自己。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徐济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要么被碾压成粉末,否则就只能铁了心跟定其中的一方,但若是如此刘宏必不能容下自己。而徐济也显然不可能选择这双方中的任何一方。刘宏就更加不再徐济的考虑范围之内了,这昏君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牺牲掉自己去换取更大的利益,如此一来徐济也只剩下一个离开的选择了。

    但这个选择却没有想象的那般容易,别忘记如今刘宏是绝对不会让徐济如此脱身的。摆在明面上的情况也限制了徐济的动作,关键在于徐济此时并没有选择。刘宏一系列的谋划此时也表露无遗,徐济根本就是他的牺牲品。以此换取何进和张让双方的矛盾激化,借此他从中谋取利益并借着这个机会夺回自己的权柄。甚至徐济怀疑刘宏的目的更大,他甚至想要借此打击愈发嚣张的世族。

    只是对于刘宏的这个计划。徐济却感觉到可笑,刘宏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大汉的弊病已经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挽回的了,更不用说刘宏的根本目的只是为了夺回自己的权柄,如此一来刘宏的谋划就更显可笑。刘宏太过天真的以为只要他能够夺回权柄就能妥善的解决这一切问题,但刘宏恐怕根本没有想过最核心最根本的问题是因为世族,而这种误判自然也就导致了刘宏的计划是必然失败的。

    而且徐济很清楚,张让就算再有能力也无法抵抗世族的力量,愈发不满足于所得的世族又如何是几个人就能抵挡的?若不能打破当前的利益划分对这些世族来说都绝对无法让他们满足,而徐济虽然看清了这一点但却无能为力。

    徐济很烦心,所以他从皇宫离开之后便回了府,他需要清静的好好思考一下这一切,洛阳之内的这些麻烦说来也只是这帝都之中上层之间的麻烦,对于百姓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对于洛阳之外的中原来说更是影响不大,徐济只要能够离开洛阳自然就能够避免,但怎么离开?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徐济名正言顺的离开这个地方?

    正在徐济心烦意乱之时,书房的们被敲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徐济新婚不久的妻子,伊宁。自从嫁给徐济之后公主大人也干脆就不再使用刘宁的名字,说白了她对刘宏还是有怨恨的,如今既然已经不在皇宫身边的人也只有她深爱的人之后索性也就随心一些了。

    “夫君,为何回府之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有什么烦心的不能告诉我吗?”伊宁一脸的关切之意的确让徐济心头一暖,说实话徐济这个习惯由来已久,这么些时间以来都是陈到提醒徐济该吃东西,但一个大男人徐济着实没有半点感动,后来换成典韦更是如此。但眼前人是自己的妻子意义自然不同。

    徐济轻笑招了招手示意伊宁过来,伊宁上前徐济便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抱住有些疲惫的回答道:“是有些烦心的事情,宁儿,你说大难临头是如何抉择为好?”

    伊宁转头看去只见徐济脸上满是疲倦之意,她不由有些心疼,似乎从徐济入洛阳之后便难得看到他露出笑容了:“夫君烦忧的大事宁儿不知,但无论夫君作何决定,宁儿都会支持的。”

    她知道此时徐济需要的不是她告诉他怎么去做,他需要的是暂时的休息和一个支持,而恰好她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知心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徐济感觉到自己眼角略微有些酸涩之感,人生得一知己便可死而无憾,更何况得妻如此?若是徐济真是一个十七岁少年还则罢了,但两世为人的徐济心中却感受干深。

    对于徐济这些年的经历,伊宁当然知道不容易,然而徐济又怎么会不知道伊宁同样不易?等了这么久才终于能够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对两个人来说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徐济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有一种想要抛下所有只和身边这个女子终老一生的冲动。

    但徐济很清楚那不过是奢望而已,这乱世里何来的安宁生活,自己若是没有了这些保护自己的力量恐怕不需多久就会成为那荒野之中的一具枯骨,就更不用提保护好伊宁了。

    “何必再说这种话呢,宁儿,你的心我自然知道,只是如今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洛阳城如今于我便犹如刀山火海,一个不慎便是葬身之局。我想离开。”徐济终于还是说了真话,对身边这个等待自己许久的人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何况他也并没有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对伊宁来说,这些不是徐济想要让她陪着他一起承担的,即便也许她想要这么做徐济也不会准许的。

    而伊宁闻言蹙起柳叶眉轻声问道:“真有这么严重吗?近来洛阳城中似乎并无什么于你不利的情况啊。”徐济当然不会责怪伊宁的见识短浅,因为表面上洛阳近段时间来确实平静,从中自然是看不出什么来。但那不过只是表象,对徐济这等身在局中又眼光敏锐的人来说才能勉强看到平静之下暗藏的风暴。

    徐济也便只是轻轻遥遥头道:“宁儿你不懂。风雨之前总是平静,然而越是平静就意味着将来的风暴更大。宁儿。如今的局势已不是我能左右的了,不论是哪一方势力都已然是隐而不发的蓄势之时,我在洛阳毫无根基,面对这场将来的风暴恐怕没有挣扎的余地,届时,我不知是否能够安好的活下来。”

    徐济仍然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忧的情况,对徐济来说这些是只需要他去承担就足够的事情,即便再糟糕他也绝对不会让身旁的这个人来和他一起经历,担惊受怕在她嫁给他之后便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了。但徐济终究不懂女人的心。如今对伊宁而言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徐济本身,而别的不过是次而再次的事情了。

    伊宁自然不会满意徐济这样的回答的,但她也知道徐济不将一切告知她若不是有什么苦衷便是真的不想告诉她,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刁蛮的小姑娘了,虽然偶尔使使小性子徐济不但不会责怪反而会笑着接受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已为人妻,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心中自有一杆标尺。所以伊宁也只是伸手摆弄着徐济的眉头道:“若是真如你所说,那便离开洛阳吧,还有,别皱着眉头。看上去真不喜庆!”

    徐济被逗笑了,伊宁当然不是真的这么天真而是刻意的在逗徐济笑,她的用心良苦徐济又何尝不知?只是如今局面他实在已经无能为力了,刘宏终究没有把他视为不可或缺的一员。既然刘宏将他视为牺牲品徐济自然没有必要为刘宏陪葬。

    的确在徐济看来刘宏绝无取胜把握,即便加上自己刘宏的胜率也不会超过一成,刘宏过于急躁让他选择了一个极为不恰当的时机。如今党人的势力已经渐渐恢复当初的风头了,世族也不满自己的待遇已久。此时谋算着要夺回自己的权柄必然导致局势更加混乱,刘宏没有大权在握显然是无法压制住局势的变化的。届时大汉不但再无回天之力甚至连他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但徐济看清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处?刘宏是绝对不会放弃他看到的大好局面的,至少目前来看刘宏的目的确实很快就能达到,只是刘宏始终忽略了变数,更糟糕的是这一次的变数比任何一次都要多。

    徐济当然也想要阻止刘宏,但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现在徐济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这个女子,如今的洛阳就好似汪洋,而徐济不过是其中一叶扁舟,自保尚且不易更不用提拉刘宏一把了。不过即便徐济能救他也不会救的,原本徐济对刘宏便没有半点好感,如今更是被刘宏当做了工具来使用,如此一来徐济又怎么可能以德报怨?徐济可一贯都不是宽宏大量的人。

    但这些话徐济自然也是不能对身边人说的,伊宁怎么说都是刘宏的女儿,即便伊宁本身就对刘宏有所怨言,但所谓血浓于水,徐济不想陷伊宁与两难之境,倒不如他自私点替她决定,就算要背负骂名也由徐济来承担便好。

    伊宁看徐济再次沉思不由再次打断了他:“木头,你怎地又开始寻思了?放宽心些,总还有时间不是吗?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多少还有一段时间,难道还不够你筹划的?何必急于一时呢?”徐济被伊宁的娇嗔弄得很是尴尬,索性就不去想那些事情了,他长长呼出一口气道:“是,听夫人的话,我不想了,典韦呢?我都已有数日不曾见过这憨货了,这些天他不在府中吗?”

    徐济也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几日自己一直奔波于执金吾府和皇宫之中,已有数天没见着自己这位亲卫统领了,而伊宁闻言白了一眼徐济娇声说道:“君卿见你数日没要他随行已经去西园找子和将军了,你到今日才发现没见着他吗?”徐济也只能无奈苦笑,这几天自己满心忧虑哪里还顾得上这个向来都很安稳的家伙,不过伊宁这话也提醒了徐济,自己最近忽略的不但是麾下的将士最重要的是自己忽略的做多的恐怕还是伊宁。

    想到就做一向是徐济的好习惯,他立刻便抱紧了伊宁说道:“宁儿。近来我忽略的最多的恐怕还是你,我这个丈夫着实不合格。还望夫人莫要见怪才好啊。”话语之中虽然但这玩笑之意,但徐济却是真心实意的在道歉。只是他有些拉不下自己的脸面所以才选择了这么一个玩笑的方式。

    不过对伊宁来说这么浅显的把戏自然是不需要花什么心思就能看懂的,若是说伊宁不在意那当然是谎言,但她同样也清楚的知道徐济的无奈,自己的父皇大人是怎么样的人她比旁人要清楚的多,徐济忙于公务恐怕也是自己那位父皇大人逼得太紧了的缘故。而且徐济一向都是一个不会招惹事情的人,她根本也不担心自己这位夫君在外头弄出什么事情来,唯一介意的也只是他并没有那么多陪自己的时间而已。

    “看在你公务繁忙的份上我便饶了你,只是你这人的性子我又怎么会不晓得,今日想起就来说一句。明日忙起来又想不起我来了。我怎地就喜欢了你这么一个人了。”伊宁这话也是半真半假了,徐济这样她心中自然是颇有不悦之意的,但徐济的无奈是她原谅他的原因之一,但她所说自然也是对徐济太了解而产生的一种埋怨了。而徐济也只是无奈一笑凑在伊宁耳边说道:“出嫁从夫,都嫁了我了还有什么办法?怪就怪你当初非要赖着我,现在后悔了?可是我不会放你走了。”

    徐济一向是不说这些情话的,对他来说从自己嘴里讲出这些话来回让他颇有些难为情,但此时他也终于发觉并不是自己说不出这样的话,只是未到那种情况。就好比如今,面对这个少女他还是情不自禁的就说出了这些话。当然这几句话里的确有些无赖的意思在里头,而伊宁的反应则是白眼以对而后轻笑回答道:“悔不该当初没看清你这无赖,如今知道错了。只可惜已经没法子逃了,不过,这样的话也好。总好过我等着这么久还便宜别人不是吗?死木头。”

    徐济很庆幸,对怀抱里这个少女的喜爱不但没有随着成婚变淡反而越发有种不能离开的感觉。这或许便是所谓的依赖和习惯,徐济是一个很难接纳陌生人的家伙。这一点从他朋友甚少之中就看的出来,而对于女人徐济更是一向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也唯有这一个是特别的存在,而如今这个女子是他的妻子了,这样的情形的确值得欣慰,也正如伊宁所说,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换来了如今的相守,总比再去找寻要幸运了不是吗。

    这一些心绪徐济没有说出口,他不善表达这些煽情的言辞,对他来说做到要比说出来容易的多,而对伊宁,也的确做到要比说好。

    到了晚膳时间夫妻二人便相对而坐,这倒是相当新奇的事情,对徐济和伊宁来说都是如此,成婚之后徐济大部分时候都是独自在书房用膳,他实在空不出时间,即便那日伊宁去叫徐济吃饭也是伊宁在一边看着他吃完才离开的,而相对而坐同时用膳对他们来说真真正正是第一遭了,这么独处之下气氛自然不免有些微妙,烛火之下徐济只觉得眼前的少女越发有些娇艳的模样,他不禁感叹自己幸运。

    前生的不幸今生前十余年自己也只在奔波之中,用心用力的只为了生存,而现在自己终于得到了补偿,突然之间徐济开口说道:“宁儿,或许今生得以遇见你,就用掉了我这一生的运气了。要和你厮守下去,还要用掉我的一生,这比买卖,你说值吗?”

    对面的少女俏皮的用筷子点了点徐济的鼻子说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就是这样的人不成?我怎么早没看出你这无赖惫懒的性子来。”徐济笑的更开心了,他伸出手揉了揉伊宁额前的刘海道:“好了,不说笑了,我说真的,能遇见你是我的幸运,如今能成婚更是我三生有幸。并非因为你是公主,而是你等了这么久,我很抱歉,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徐济一脸的严肃,这对他来说便是承诺一般的言辞了,正如他说的一样。幸运的不是因为伊宁的身份让他得到了什么,而是伊宁对他的心意实在太沉了。他辜负不起这样的心意。而伊宁闻言却有些痴了,平日每当徐济弄乱她的头发之时她都会嗔怪的拍开徐济。但此刻她却呆呆的看着徐济。徐济笑了笑道:“怎么了?”

    伊宁被这句话叫醒了,而此时她的神情之中就带上了些许的委屈之意:“最讨厌你每次信誓旦旦的说这些了,你知不知道我每回听到都会想哭的?以后不许再说这些了,记住了没有?”

    伊宁话说的虽然是带着责怪之意,但徐济如何看不出她的感动,他起身离开座位走到伊宁身边将她抱紧说道:“好,宁儿,我以后不说了,你要好好的在我身边。这样就好。”

    面对徐济这句话伊宁微带哽咽的回答道:“只要你不会讨厌我,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想甩也甩不掉了。”徐济不由有些感慨自己的运气,这个少女对情之一字的执着已经让徐济再也不可能放开她了。

    “宁儿, 你若不离,我必不弃。这是徐文烈一生的誓言,唯有徐济身死才能破解这誓言。”说实话,对徐济来说讲出这么一句话是极为不容易的事情,但面对这个女子。徐济觉得自己再怎么说都不为过,这就是自己所爱的女子,两世为人带给他的不仅是丰富的阅历,更多的是对人情的不信任。但这却在伊宁的身上被全部推翻。也许伊宁还不太明白爱究竟是什么,徐济本人其实也不敢说自己就明白,但却并不妨碍他做出这样的承诺。

    爱的真谛可以留到以后慢慢找寻。但错过了这样的一个人恐怕一生都不会遇到第二个,到时候留下的遗憾和后悔比任何事情都来的更折磨。徐济不想错过。知心二字说来简单,但人心哪有那么容易看透?但能够互相了解对方心中的想法的人又有什么能够阻止他们走到一起?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是最遥远的路途。但徐济一直坚持的信念却在伊宁身上找到了答案。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说一万遍的爱也比不上陪伴在对方身边,对徐济来说他终于找到了可以陪伴他的人,而徐济也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找寻已久的那个人。欺诈和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的生活徐济其实早已厌倦,但为了生存不得不如此,见面面对郭嘉和荀彧这些老友之时徐济也不能脱下他坚毅的面具,对他来说惟独在伊宁面前自己才能够放下一切防备,她的身边就是他的安生之所。

    而她所在的地方就是徐济的归宿,这或许颇有些幼稚和为人见笑,但人生何其幸运能够遇到一个你愿意为她做傻事的人呢?芸芸众生谁不是为生计奔波劳累?有没有人让你暂时放下这些只想要让她开心的人呢?所以徐济从来不认为周幽王有多可笑,只是他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方式而已。

    为情所困的人何其多,徐济自然不会免俗,何况身边的佳人对他的情谊已经不需多言了。面对徐济这般表白伊宁落泪了,虽然她逞强着让徐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但这么些年的等待她等的不就是徐济的这样一句话吗?她喜欢的就是这个对感情总是反应迟钝的徐济,喜欢的就是这个才华横溢但却没有帅气外表的徐济。

    “笨蛋,都说了不要说这样的傻话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你是我夫君,我只有你可以依靠了,没有你我还能怎么办?”伊宁言语哽咽,对她来说这个男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就已经是足够的事情,她的世界从成婚之时便已经只剩下徐济这个轴心了,作为徐济的妻子而存在已经成为了伊宁的新的生存法则了。

    说到底是因为两人在一起实在太过不容易,徐济这样理性无比的人都已经变得如斯感性就更不用说本来就是女儿家的伊宁了。

    感情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太多太多的人有缘无分,相爱却不能相守,有太多悲剧在相爱的两个人之间上演了,对的人之间也会发生误会然后分离。看过太多的悲欢离合的徐济其实对感情保持的态度已经变得有些消极,若不是伊宁也许徐济根本就不会有想要有人陪伴的想法,但也正是因为她徐济才发觉自己其实也是渴望一份能够温暖自己的感情的。

    但太久的逃避让他失去了最基本的感情,若不是伊宁等他这么久也许两人也注定还是要错过,这也是徐济感觉自己如斯幸运的缘故,对他来说如今的幡然悔悟总要比将来的后悔好得多。

    至少现在伊宁就在他身边,他还有珍惜的机会。

    爱人知心最难得,而相爱久了,自然也就看清了爱的有多深,不论伊宁如何,徐济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内心。这就是他一生的选择,而她,就是徐济想要守护的那个人。(未完待续。。)

    ps:  这一章基本上算是燕雀借着小说的一些感慨了,如果不喜欢就跳过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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