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各怀心机
那长枪来势威猛无比,刘毅来不及说话,只得挥刀挡开,谁知这枪却如毒蛇缠身,急攻上来。刘毅数度欲要开口,却总是被逼的难以开声,最后干脆不说话了,舞起破风刀便与那小将战在一处。
其实不用怀中斗将谱震动,刘毅也能确定来者是谁了,枪法如此高强,相貌如此英俊,三国里除了赵云便是马超,本来想挡他几招让他知难而退,而后自己再说出身份,谁知马超遇上强敌竟是越来越精神,那枪越发舞的灵动无比,这下可把刘毅的火打上来了。当下不再固守,使出全力与马超对抢攻势,倒把旁边的刘令看得直乐,少爷虽说这几年沉稳了许多,但这争强好胜的心性却是不易扭转。
“奶奶的,吕布欺负我,贾诩欺负我,现在你小子也来?就算你是五虎上将,今天小爷我也要拿你出口气!”刘毅想着,手中大刀挥舞得更加流畅,一口气都发在马超身上。
刘毅一旦使出全力,马超便点吃不住了,不过他是个宁折不弯的性格,敌人越强便越要拼力奋战,虽然稍处下风可仍是高呼酣斗。
“此人是谁?看这架势竟似不在赵大哥之下,没听他说过董卓手下尚有此人物,看样子也大不了我几岁,也不是吕布啊!”马超有点纳闷,来之前赵云和他细说过吕布长相兵器,并和他说过董卓军中除了吕布之外自己都有一战之力,怎么面前这人却如此勇猛?短短三十余合自己竟是有点挡不住的样子,而且一开始此人出手似乎还有容让。
这原也怪不得他,马超后来虽是可在枪法上和赵云并分轩轾的绝世猛将,可现在毕竟还是年少,气力也未长成,而刘毅现在已经是名闻天下的猛将,就是吕布也未必能轻易胜之。加上马超今日一直追击牛辅,又碰上了这憋了一肚子气的刘毅,此消彼长之下才会有如此战局。
马超固然心中纳闷,刘毅却也是暗暗心惊,后来的五虎上将之一果然不是盖的,自己虽然处于上风,但大部分还是因为对方实战经验不足,纯论武艺,自己也不过略胜少年马超一筹而已,如此看来,一旦此人年岁稍长,那武艺却又该进展到如何惊人的境界?
堪堪又斗了十余回合,马超已经额上见汗,长枪舞动之间已经不如刚开始那么灵动流畅了,当下奋起全身之力刺出一枪,将对手稍微逼开,大声喝问:
“来者何人?可敢留下姓名?”马超已经快压不住急促的呼吸了。
“你小子现在想起来啦?刚才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还好你机灵,否则非得让你吃点苦头不可。”刘毅也不追击,朗声答道:
“吾乃刘毅刘云龙也,你又是何人?”这正是明知故问。
“刘毅,你是刘毅大哥?”马超却似一下来了精神,这一路上赵云也把自己几兄弟的事情说了许多给他听,赵云嘴里的刘毅已经给马超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再加上今天与之较量,此人确实名下无虚,他终是少年心性,知道面前这人就是刘毅心下顿时欢喜不已。
“小弟是西凉马太守之子,马超马孟起,路上赵大哥时常提起刘大哥的名字,今日一战,果然厉害,可刘大哥为何也不通名便与我厮杀?”
刘毅闻言在马上就是一哆嗦,好了,这反而成了自己的不是了,你小子倒挺会推卸责任的。
“哪里是我不通名?少将军你见面就打,我就是想说,你那长枪也不容我说啊。”刘毅笑道。
马超俊面一红,当然也知道是自己莽撞了。
“小弟一心追杀董军,却把刘大哥你也当成他们的人了,实在抱歉,不过这样也好,能和大哥你较量一番,实是不枉此行。赵大哥一向唤我孟起,刘大哥你也称呼小弟的表字吧。”这话马超说的倒是软和。
二人正在这边说着呢,那边赵云甘宁已经赶了上来,想来是怕马超有失,见到刘毅都是喜出望外。
“云龙何故在此?难道董贼已经伏诛?”甘宁首先问道。
“董贼是归天了,可我也没捞着好处,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先去见过马太守,再做计较。”刘毅说道。
几人听见董卓已死都是兴奋,可看到刘毅却没有什么高兴的神情便知其中有变,当下也不多言,立刻引着刘毅去见马腾,路上马超自然把如何与刘毅厮杀告诉了赵云,赵云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也小小鄙视了一下刘毅。
到得后军,见到马腾、田丰等人,赵云上前与他们说了董卓死讯并给马腾引见刘毅。
“襄阳刘云龙名扬天下,今日又建此奇功,真是英雄,马某佩服。”马腾语出真诚。
“马太守言重了,您忠心为国,才是我等的表率,董贼虽然伏诛,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今将军大败牛辅,其必回城固守,长安城池坚固,将军麾下又多是骑兵,攻城却是不利。不如绕过长安城,疾袭函谷关,与袁盟主内外夹击,夺关之后合兵一处再行攻击长安。”本来刘毅并不想刚见面就给马腾献策,可眼下形势却是刻不容缓。
“马太守,云龙素来多谋,又了解此间情况,其策必定可行,还请太守定夺。”田丰对刘毅还是了解的,立刻出言相帮。
刘毅马腾只是初见,但田丰之言他却不能不重视,经过当日与异族交兵,加上一路以来的谋划,田丰都是极为出众。
“既是云龙之言,田先生之语,那马某便依计而行。”马腾不再犹疑,当下指挥人马绕过长安城便往函谷关去,大军起行,在行军的当口,刘毅便又取出《斗将谱》观看,正如他所料,马超的名字出现在第八页:
扶风马超,字孟起,擅使天狼奔雷枪,枪法刚猛威烈,天下第一,更兼骑术精绝,威震西陲,世人谓之神威天将,武力评价:s+
这个排名正在意料之中,刘毅几乎可以肯定,在第八页马超和第六七页那两页空白,必然是关羽张飞,与典韦赵云都属于同一水平线,相互之间的交锋必然大多为平局告终,只是现在马超和孙策都太年轻,武艺还未成型,所以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难免处在下风,这上面的武力评价应该还是他们长成后的最终评价,这样看来,斗将谱上只有自己的排名和武力评价是浮动的,按照现在修习的进度,恐怕在五年之间,自己的斗将排名就很可能上升到前十,刘毅暗下决心,虬龙六击一定要最快练成。
刘毅复又看向空白的第一页,这上面究竟会是谁?谁又有资格排名在吕布之上?
※※※
正当西凉骑军绕行之时,却没想到徐荣已经放弃函谷关,率兵撤回长安,马腾大军恰于路上遇见了尾随而来的诸侯联军,便在离城二十里安下营寨。
袁绍当即便在大寨内设宴,一为马腾洗尘,二来也听刘毅详述此番长安城中的经历。刘毅便也把他如何冒充徐刚弟子潜入长安,又如何与吕布相约讨董,最后董卓死于吕布之手,而吕布用贾诩之计已经裹挟天子百官奔上党而去,却留下牛辅、徐荣、李傕、郭汜等与诸侯联军厮杀,此等驱狼御虎之计,想来也应该出自那“毒士”之手。
听刘毅诉说完备细,众诸侯都有些失望之色,董卓虽除可天子又落入吕布之手,那眼下又该如何?继续与牛辅等人厮杀,攻下长安?又或追击吕布,迎回天子?委实难决。
“无论如何,我等此次为国除贼的目的总算达到,只是接下来又该如何?若是继续进击长安,只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若是追击吕布又怕陷入两面夹击,如此怎生奈何?众位有何高见?”其实当日袁绍得到玉玺,已经心中起意,后再引兵攻函谷关并不全是他心中所愿,现在董卓既死,他作为盟主已经大功告成,此后声威必盛,又何必吃力不讨好的去迎天子?不如早回治所安心发展才是正理,若天下大乱,自己手持玉玺,说不定还可……
袁绍虽怀私心,但所说之言却是在理,且自洛阳至长安,大军盘桓数月,钱粮耗费极巨,若再拖延下来,着实有些得不偿失,众人也是一时踌躇。
曹操早在当日追击董卓之时便已经看透了袁绍为人,听刘毅说了经过,再加上此间形势,心中已经有八九分断定袁绍必不会攻取长安或追击吕布,只不过想借别人之口说出解散之语罢了,盟主若不肯出力,剩下众人想必也都不肯在这长安城下徒耗兵力,看来这联军解散已经是早晚之事,自己又何必出言?
他可以不说话,可刘龙却坐不住了,站起慨然道:
“无论吕布挟持天子,是何居心,我等断不能坐视,眼下当趁董贼伏诛,长安城中群龙无首之时一举攻下,再行兴兵向吕布迎回天子,还与东都,古语云,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我等不可为此愚行也!”
“信德公毕竟还是太过记挂天子,眼前形势袁本初与众人怎肯如此。”曹操闻言,心中暗中叹息。
“父亲还是放不下汉室啊,需知目下肯一心为公而行的诸侯虽不说没有,却也必是少数,估计现在大多考虑的就是如何保存实力了,这点父亲一日看不通透,便难争雄天下。”此时刘毅的想法竟是与曹操出奇的相合。
“信德公此言虽然在理,可长安城高沟深,吾等又久战兵疲,且粮草渐渐告罄,若要一举攻下,又谈何容易?”韩馥说道。
“韩大人言之有理,信德公可不要意气用事,此事当从长计议。”
“言之有理,确实要好生思量。”
众诸侯纷纷出言,这久战兵疲确是事实,便连陶谦、孔融等人都是面有难色。
刘龙见状又要出言,却被刘毅暗暗拉他衣襟,知他必有缘故,因此也就暂且忍耐。
“今日之事还需再议,无论如何,董贼伏诛确是值得庆贺,况且今晚还要为寿成兄接风,不如明日再议如何?”袁绍说道。
“盟主之言极善。”众人纷纷附和。
当下袁绍便令开筵,可刘龙哪里吃得下去,勉强应付几杯,便向袁绍、马腾告了个罪,自与兄弟们回本寨去了。
本来几人许久不见都是极为开心,可是见到刘龙一言不发的样子就连最能搞事的典韦、刘毅都没了声音。
“云龙刚才何故阻我出言?如今天子尚未救出,又不知吕布是何居心,我等身为汉臣,岂有不问之理?”刘龙回帐便问刘毅。
“父亲,那袁本初早就不欲再打下去,众诸侯也是各有各的想法,贾诩这一手做的确实漂亮,就让我们与董军残余两败俱伤而他们则可坐收渔人之利,父亲不可不查。”
“这点我也知道,可天子如今安危不知,我心焦如焚,也罢,此事该当如何,云龙你不妨言之。”
“父亲,我看袁绍有解散联军之意,而且若他提出,众诸侯必然响应,父亲不如也趁此回转襄阳,积聚势力,再做良图。”刘毅正色道。
刘龙身躯一震,似乎立刻要说些什么,不过终是按捺下来,随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脸上尽是沮丧神色。
刘毅见刘龙如此,立刻行至刘龙座前,跪倒于地,刘龙一见不由吃了一惊:
“云龙有话就说,何故如此?”
“毅敢问父亲,心中尚有天下乎?”
“先祖基业,汉室天下,始终存于吾之心中,岂能忘却?”
“父亲乃帝室之胄,英雄非凡,自当图王霸之业,若真是意在天下,便无一物可动父亲心志才是正理,又何故如此。想当今天子年幼,定会被权臣所胁,此番就算被父亲迎回天子又能如何?以父亲雄才,若是心无挂碍,就算取而代之……”
刘龙勃然色变:“住口!云龙可知此言大逆不道?”
刘毅神色不为所动:“父亲,如今天下,汉室衰微,乱世已成,英雄辈出,父亲若是执意拘泥于此便会反受其害,父亲你不是看不清楚,只是放不下罢了,毅只求父亲放下心中挂碍,否则我们不如隐居山林,避此乱世,倒也逍遥痛快。”
“伯父,云龙言之有理,还望伯父从云龙之言。”许褚听了半晌,觉得刘毅之言极有道理,便也走到刘毅身边一并跪下,典韦、赵云、甘宁都不例外。
看着面前跪倒的兄弟们,刘龙仰天长叹,起身走出营帐。
“既如此,明日如何行事便依了云龙罢。”语气尽是萧索之意,显然心中还有犹疑。
几兄弟站起身来也随着刘、出帐,却见刘龙负手仰望天上星斗,口中犹在自语:
“汉室衰微,王霸之业……汉室衰微、王霸之业……”
第一六八章 前程难料
第二日袁绍升帐议事,众诸侯皆是一片退兵之声,其实昨晚已经有几人偷入袁绍帐中秘议,一众讨论的结果是,天子已经被吕布掳走,再也没有必要在这长安城下徒费兵力,况且董贼已经伏诛,那么诸侯联军的使命也已结束,正该功成身退。
刘龙坐于曹操下首却是不发一言,只是冷冷的看着众诸侯说出一个又一个撤军的好处,昨天刘毅对他说的话犹如暮鼓晨钟一般,也让他看清了一些事情。虽然自己心里还是未能放下挂碍,不过也已经想到此时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偌大一份基业压在肩上,正像云龙所说,汉室衰微,想要成王霸之业就要心无牵挂,能人之所不能。
讨论到最后还是决定解散诸侯联军,各路诸侯回到自己的治所,静观天下之变,若那吕布倒行逆施,不敬天子,大家可再一次组成联军,共同讨之,其实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句场面话罢了,天子飘摇,众诸侯都有独大之心,来日烽火连绵,彼此攻伐,已可期也。当晚便有陶谦、鲍信等人率军退回辖地,次日,其他各路人马也纷纷退去。
袁绍本也要带兵而回,不过刘龙提及需待马太守安全退走之后他们再退,袁绍一想也是,这趟马腾算是立了大功,怎么说也要让人走得顺利,便多停留了几日。
马腾由于赵云甘宁的关系,与刘龙相处的极好,尤其是马超,虽只短短几日,与刘毅兄弟也全都混熟了,最令刘毅想不到的是马超还和孙策成了好友,这两个人一个管自己叫叔叔,一个管自己叫大哥,互相之间却是兄弟相称,也不知他们是怎么算的。
马腾走后三日袁绍方才拔起大营,缓缓向渤海退去,临行前又对刘龙好一番宽慰,刘龙心里清楚,这是袁绍得了传国玉玺,却未能上交天子,心中有愧之故,便也不说破,料想袁绍四世三公,大汉豪门,也不敢吞没了玉玺,且待以后他能见到天子,自然便会上交。(刘龙还是把袁绍想得太简单了。)
长安城中还有徐荣李傕等人,尚有残兵万余,此时却没人再愿去斩草除根了,诸侯联军皆散,最后剩下的曹刘孙的本部人马不过两万余人,兼且粮草已断,实无再下长安之力,只得也引军而退。
出了虎牢之后,便到了大家分别的时刻,这一晚曹刘孙三人聚在了一处,大家都是熟识,这趟分别之后也不知何时再能相见,因此几巡下来,都喝得有点微醉。
“呜呼!未想到我等素来自负英雄,这次并力向前,徒耗钱粮,折损壮士,可最后却便宜了那吕布,没想到此人表面上是个一勇之夫,原来心机竟也是这般深沉,我等可都看走了眼了。”曹操脚步踉跄,面上微红,对于这次功败垂成,他心中一直耿耿。
“我孙文台可没说过自己是什么英雄,孟德你倒是有人说过,不过好像不是说什么英雄吧,哈哈,记起来了,许子将月旦评说过,你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人家吕布好歹还相貌堂堂,不像你这阿瞒,一脸奸相。”孙坚开着玩笑,看他一脸酒色,比曹操也好不到哪儿去。
“哈哈哈哈,我几忘却,那许子将是说过,奸雄!哈哈,能为乱世奸雄,又有何碍?。”曹操伸手就来拉刘龙,也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眼花,竟从刘龙身边穿了过去,众人看得大笑。
看着这三人在那儿笑闹,刘毅心中感慨不已,再看向另一边典韦甘宁拎着酒坛正在拼命给夏侯兄弟,孙策等人灌着酒不由心中感慨,今日分离之后不知何日才能再有这等把酒言欢的场面,算了,人生得意须尽欢,想到这里,也是放下心事,拎着酒坛就冲了上去。
※※※
诸侯联军退军一月之后,远在上党郡的天子竟然向几大讨董的诸侯发来了诏书。
渤海太守,虎贲中郎将袁绍,升冀州牧,迁祁乡侯,秩两千石;
南阳太守,羽林中郎将袁术,升豫州牧,后将军,秩两千石;
陈留太守,奋武将军曹操,升司隶校尉,秩比两千石;
长沙太守,破虏将军孙坚,升安东将军,秩比两千石;
荆州牧,刘龙,升平南将军,秩比两千石;
……
对于在吕布掌控下的天子发来的诏书,袁绍本不想承认,但看到天子此书对自己加官进爵,尤其冀州牧一职,着实诱惑极大,稍一犹豫,便领旨谢恩。
陈留家中的曹操接到诏书,则是哈哈一笑,叩首谢恩送走宣旨黄门后,背负双手,远望窗外,良久不语。
曹仁见曹操思索半晌,不禁上前问道:“主公得授司隶校尉之职,本是喜事,缘何面有沉重之色?”
曹操长呼一口气道:“此诏名为加官赏功,实则欲令各诸侯自相残杀,中原无宁日矣。此计甚毒,以我观之,此计绝非那陈公台所设,必是出自那贾文和之谋,果然厉害!我为司隶校尉,接了这任命,我便要夺回长安,那长安尚有董贼残部万余,此是让我与彼等血拼耳!”
曹仁一惊道:“既如此,便不上他当,我等便在陈留操练士卒,囤积粮草,静观天下之变,万不可去长安。”
“为什么不去?”曹操双目露出异样光芒,“有天子此诏,我取长安便是名正言顺!董贼残部不过万人,岂在我眼下?不光长安,我连洛阳、颍川、宛城、许县众地一并取了!”
曹仁犹豫道:“我军亦不过万余之数,要取这许多地方,只怕再所难能。”
“遍散家财,招兵买马!告诉卫子许(卫兹),尚需他出资匡助。我大军所过之处,可募黄巾余党,各处流寇编入军中,一月之内,定可过五万之数!”曹操经过思索,已经有了初步方案。
“军马虽众,粮草不济,如之奈何?”曹仁也考虑的很细致。
曹操大笑一声:“哈!占取诸地,广有百姓,何患无粮?你和子廉(曹洪)、子和(曹纯)立即着手,广招军士;再传我令,命夏侯元让并夏侯妙才,领精兵五千,先取颍川,直通洛阳!”曹操谋划的很仔细,洛阳毁于一炬,早无军兵驻守,而颍川久遭战乱,原守军参与了剿除十常侍之役,又为董卓所得,因此颍川现在都是一些颍川大族的私兵把守,此番五千精兵前去,实是接管,毫无征战之虞。
曹仁一怔:“为何不去长安,反先去颖汝之地?”
“颍川奇士异才极众,我要让他们为我所用!”曹操神采飞扬,依稀看到了成就大业的曙光。
※※※
襄阳城中,刘龙也得到了天子加官的诏书,此次刘毅甘宁许褚也都各有封赏。立刻召集刘毅几人一起商议,和曹操一样,刘龙和刘毅都看穿了这计谋,刘龙喟然一叹:“纵知是计,偏此谕有利无害,不知将为多少心怀叵测之徒所趁!”
刘毅轻轻一笑:“父亲勿忧,此诏一出,天下必乱,我等善练士卒,荆州左近郡县,我等便拿下就是,以治理荆州之法推及新得郡县,一年之内,钱粮士卒必然数倍以增,再与袁本初、曹孟德、孙文台、刘景升等遥相契合,此谓之远交近攻之计也,如此可保一年无事!父亲至紧要求贤访士,没想到似贾诩这样的国士竟然投了吕布,父亲必要有这样的大贤相助方可争雄天下啊。”对于贾诩一事刘毅一直心中遗憾。
“那贾文和真的那般厉害,伯父有我等兄弟相助还不足以纵横天下?”典韦性急,立刻问道。
刘毅正色道:“夫大贤者,胸有匡扶宇宙之机,腹中出鬼入神之计,我等兄弟若要助父亲就定要有这样的人辅佐方能成大事。”此时拥有一个好军师的愿望在刘毅心中越来越强烈,未卜的前程现在的他已经有了看不清楚的感觉。
※※※
初平元年(190年),一支原有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强大力量在上党郡崛起,那就是诛杀董卓,裹挟天子的吕布大军,汉末诸侯争霸正式拉开了帷幕,未知难测的未来将被书写进新的历史纪元。
第一章 天下大事
长安之乱以后,吕布用贾诩之计,利用天子诏书分封众诸侯,同时也在他们之间留下了争斗的伏笔。此次作为诸侯联军的盟主,袁绍得到的名望与权威可说是众人之冠,加上他又有玉玺在手,野心也不可抑制的膨胀起来,现在他要对付的第一个人便是。。。
吕布当时挟天子百官出长安后就奔上党,而贾诩之所以提前几天出发,目的便是去说服上党太守---张扬。结果在贾诩一番舌辩之下,加上二人本就有旧,张扬决定投效吕布,亲自出城相迎。而吕布本就在并州有很深的人脉,当年他联络各路人马意图击杀丁原而据有并州,高顺所领的一万并州狼骑就是他最大的倚仗。
到达上党之后,吕布立时修书与高顺让他立刻发动,以吕布的威名加上高顺的战力,尤其还有贾诩陈宫出谋划策,不足一月,整个并州已经落入吕布的掌控之中。在众人建议之下,吕布也把治所迁到了太原,并派人去长安联系李傕郭汜等人意图让他们也归顺自己。
本来按照历史上的轨迹应该是李傕郭汜占据长安的,可由于刘毅的来到已经发生了改变,那晚吕布诛杀董卓之后本来立刻就派人去杀李儒一家,岂知李儒得到风声之后知道不妙,便只带着妻子潜藏起来,吕布那晚千头万绪,也没法再追查下去,李子平也因此而逃过一劫。
当日得董卓死讯,回到长安的共有李傕郭汜、徐荣牛辅等几人,说到实力还是李郭二人稍占上风,当诸侯联军还在城下时,几人还能同舟共济,一旦联军离开之后便也闹起了内讧。结果隐伏在长安城内的李儒此时找上了牛辅徐荣这一派还是忠于董卓的心腹,先下手为强除去了李傕郭汜二人,将长安收入掌中。
当吕布使者来到时,依徐荣的意思本来是要杀之后快,却被李儒劝住,让他暂时虚与委蛇,目下形势凭他们手上的力量要为相国报仇却是难于登天。牛辅徐荣然其言,厚待使者,并对吕布势力表现出了极大的善意,后牛辅也被吕布假天子之命封为长安太守,当然李儒一直是作为一个影子般的角色出现,暗自等待时机。
吕布在平定并州之后,当然也顺理成章的得到了并州牧这个名位,此时他手下文有贾诩、陈宫,武有张辽、徐晃、华雄、庞德,并手握天子,据有一州之地,以他雄心,自是要进而求取天下。在并州一众大小事物安排妥当之后,就召集众人,议下一步之事。
“自长安以来,天下之变无一不在二位先生算计之中,如今布已依先生之言迎出天子,并据一州之地,兵精粮足,更兼有文远、令明、子威、公明等良将为辅,如今该如何进行,还请二位先生教我。”吕布的语气谦恭,态度诚恳,倒是挺像个明主之姿。
“哼,长安徐荣等与我交好必是出自那李儒之计,瞒得过别人,又岂能瞒得了我,不过这样也好,有这数万人马居于长安,南面却是安全的多,不过也不能完全放下。”陈宫首先说道。
“公台之言有理,像那徐荣不到一击必中之时绝不会对主公下手,我们只需让文远引五千士卒据守上党,以文远大才,必可高枕无忧。”说话的人正是贾诩。
陈宫微笑点头,显然是认可贾诩之言,并继续言道:
“南面已无忧矣,这北面异族也在当年被主公杀寒了胆,只要稍加抚慰,想来也不足为虑,即是如此,那主公下一步的方向便只剩东西两面了。”
“西凉马腾、冀州韩馥、幽州刘虞、北平公孙、吾又该从何下手?”吕布问道。
“西凉乃苦寒之地,马腾乃名臣之后,骁勇善战,又和异族关系颇佳,此可用之为援而不可图之。主公可上书天子,言西凉太守马腾忠君爱国,特加封征西将军领凉州牧,厚加抚恤,则西边这一路也不在话下,主公之兵锋所指应该就在这里。”贾诩手指地图之上。
“幽州?”吕布看着图上问道,语气中似乎有些疑惑。
“呵呵,主公似乎心有所思,不如直言之。”陈宫说道。
“幽州刘虞名望一向极高,又是汉室宗亲,布若贸然对他动手岂不是要冒天下骂名?反之冀州韩馥一向暗弱无能,似乎冀州才更合适?不过贾先生既说幽州,必有道理。”
“主公眼光也是极高,看得极准,若依常理自是首取那冀州韩馥。”贾诩先出言捧了一下吕布。
“先生夸奖了,若论眼光,天下有何人能在先生之上。”这番话吕布说的倒是心服口服,自己今天的实力十之八九便是来自贾诩的计谋。
“董卓死后,天下已经落入纷争之势,主公欲得天下,有几人就不得不在意。其一即为渤海袁绍,此人四世三公,名望极高,门生故吏满于天下,加上手下也是人才极多,绝不可小视;其二便是陈留曹操,当年许子将曾经称他为“乱世奸雄、治世能臣”,其言绝不为过,此人机谋深远,心怀天下,以后必是主公劲敌。其三乃是当今皇叔,荆州牧刘龙,襄阳四英名满天下,文韬武略,尚幸其根基不深,可设计缓除之。”贾诩缓缓说道。
“袁绍、曹操、刘龙,布定会记得先生今日之言,不过天下诸侯,能人极多,似江东孙坚、淮南袁术等等,不知为何先生却只提他们三人?”吕布问道。
“孙文台、袁公路等当然也是一时之雄,可纵横地方,割城据地,但若论胸怀天下在诩心中便是曹刘袁三人耳,尤其是前两人,以后主公当会明白诩今日之言。”贾诩说道。
“先生之言,布受教了,请先生继言之。”
“主公既然已请天子封袁绍为冀州牧,此时不宜图之,否则韩馥好除,可立即就要对上袁绍却是不妥。至于幽州刘虞虽然名望极高,可他手下北平太守公孙瓒早就心怀异心,近来又与乌桓通好,我主只需稍带时日,公孙伯圭必会对刘虞下手,到时主公再出兵讨之,正是名正言顺。公孙瓒勇而无谋,不会是主公对手,陈先生也已经派人去结交那黑山贼张燕,我主若能尽收其众,跨有并幽,加上我与公台再施计策使其余诸侯自相攻伐,则大事可期,此乃诩与公台为主公谋也。”贾诩说完与陈宫相视一笑。
“布得二位先生相助,何其幸也,今后当以二位今日此言为纲,还望各位以后并力助我,以成大业。”
“自当效忠主公。”众人齐声答道。
“取我令箭印信来。”下面立刻有人送上。
“先生算无遗策,既然谋划已定,尚请先生发号施令。”吕布手捧信物对贾诩陈宫二人说道,既然意在天下,手下有此等奇才当然要重用之。
二人见吕布如此,相互对视一眼,都有欣慰之色,当下由贾诩施礼接过,吕布立刻将贾诩请在主位之上,自己也退在一旁。
“张辽听令。”
“某将在。”张辽上前一步。
“着你即刻引五千士卒前往上党,密切注意司隶一带动向,只需固守即可,一旦有变立刻报来。”
“诺。”张辽接令退在一边。
“公台。”
“在。”
“这西凉之事还要劳烦公台走一趟。”
“文和放心就是。”
“庞德、华雄、徐晃、高顺!”
“末将在。”
“你等速去整顿人马,备好粮草,时机一到便随主公与我兵发幽州。”
“诺。”几人也是轰然领命。
第二章 豫州黄巾
刘毅回到中山之后,正是快赶上这一年的秋收之季,简雍等一干内政官员人人不遗余力,加上天公作美,天气也算得上是风调雨顺,因此今年眼见就是一个丰收之年。
虽然一路之上刘毅的心情并不是太好,可当看见久别的娇妻爱子便也立刻愉悦起来,尤其是看见自己那对可爱的双胞胎张开小手喊着爹爹抱的时候,那一点不快早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现在刘毅兄弟四人,反倒是最小的刘毅有了子嗣,因此刘峰和刘启(刘峰刘启是刘毅的两个儿子)二人可说是几兄弟的心头肉,这一回来便在几人手上传来传去。小家伙长的机灵可爱,不过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赵云,而一到许褚典韦和甘宁的手上就哇哇大哭,弄得工艺和兴霸极为纳闷,最后按刘毅的解释,长的太黑的和有纹身的都不是好人,所以孩子见了就哭。
秦蓉与刘毅久别重逢,看着爱郎的目光都透出浓浓情意,许褚等人哪里还看不出来?急忙一个个告辞而去,让四弟一家好好叙叙天伦之乐。
“蓉儿,为夫可想死你了,不如等会让为夫看看你是否瘦了?”刘毅此时一脸的坏笑,拉着秦蓉便欲走入内室。
“爹爹只疼娘亲,不要峰儿了吗?”刘峰小嘴撅的老高。
“呃……爹爹和娘亲还有事相商,小孩子家,不可听大人密语,一会爹爹再来疼峰儿和启儿。”刘毅顿时一噎,这小子挺厉害啊,一回来就调侃你老爹我?也不知跟谁学的。
“你看看你,这般急色,也不知道好好疼疼孩子!”秦蓉虽是埋怨,可话音轻柔,满脸羞涩之意。
“阔别日久,长在军中,怎不叫我好生思念家中娇妻?今天我可要好好疼疼他们的娘。”刘毅见两个孩子去的远了,嬉笑着将秦蓉打横抱起,径往卧室而去。
夫妻两久别重逢,自是别有一番风情,刘毅此后一段日子可说是过的幸福无比,不过总有一件事情萦绕在他的心头。
这天刘毅照旧起了个大早,习惯的晨练过后,满身大汗的坐在院中,此时天尚未大亮,秋日的晨风吹得人神清气爽。
天子加官的诏书早已传来,刘毅在那日提出了远交近攻之策及寻才访贤之意后,一直在脑中思量。
没想到这次诸侯联军讨董的最大功绩,就是造就了一个比历史上更为强大的吕布势力,现在他天子在手,左右又有能人辅佐,极有可能成为北方的霸主。看着最近一条条消息传来,讨董的诸侯都得到了封赏,表面上一切正常,可自己却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正想的出神,一件衣裳披上了自己的肩头,鼻中也传来阵阵幽香,同时一双玉手在自己后肩温柔的按揉着,刘毅只觉得舒服的要叫出声来,如此手法,不用问也知道是秦蓉到了。
“出这么一身大汗,还坐在风口,你就不怕着凉?”秦蓉在和刘毅单独相对的时候,却是显得小鸟依人一般,与平素的野蛮女友形象大相径庭。
刘毅抛开思绪,嘿嘿一笑,伸手捉住按在自己肩上的玉手,一使劲便把她搂入怀中,双手也环住了秦蓉平坦的小腹。
“幽香沁鼻,玉人在怀,我又何有着凉之患?娘子倒体贴得紧。”刘毅在秦蓉耳边轻轻吹着气。
秦蓉被他弄得浑身发软,欲待挣脱却被紧紧搂住,便干脆斜倚在刘毅怀内,倒是很享受在他怀中的感觉。
“刘郎,这阵子常见你一人沉思不语,可是有什么心事?能对蓉儿说说吗?”秦蓉轻声道。
、刘毅看向东方的晨曦,悠悠道:“我是在想着我们兄弟们的前程,当今天下已成乱世,我定要助父亲建功立业,可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进行,因此甚是心烦。”
“这是你们男儿家的事情,我也不懂该如何去做,我只知道你要时时把我们一家放在心上,只要你开心欢喜就行了,蓉儿可不喜欢看见你一脸忧愁的样子,至少和我们一起的时候,你的心里要只有我们,可不许你想别的事情。”秦蓉靠上刘毅的脸颊。
※※※
大家回了襄阳之后才发现一切都已经被简雍等一干官员打理的井井有条,就算没他们兄弟几个也能运转的很好,这便是制度成型的好处了,因此兄弟们也难得有了一段休闲的日子。
刘毅进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最后一个到的了,许典赵甘,简雍,连王欣然也是赫然在座。
“云龙,虽说久别胜新婚,可你也要保重身体啊。”一看到刘毅进门,甘宁便揶揄道。
“切!我看你就是嫉妒,你倒是天天保重。”刘毅立刻回道。
“怎么跟大舅子说话的?皮痒了不是?”甘宁立刻上前就要来揪刘毅,他们素来玩笑惯的,旁观众人也懒得阻止,况且刘毅这话回的也太损了,这不是嘲笑老甘一直旷着么?尤其许褚赵云,大起敌忾之心,典韦有小蝶,也就许褚、赵云、甘宁这三个可怜的处男了。
王欣然神色平静,轻轻咳嗽了一声。
本来要来揪刘毅的双手立刻变成轻轻落在了他的肩头,细细挥拭。
“云龙,衣襟上怎么这许多灰尘?唉~~看来我妹子平日里太粗心了。”甘宁满脸堆笑,动作温柔。
“扑哧……”座上几人再也憋不住了,全部笑出声来,连刘龙都是忍不住莞尔。
“好了,云龙兴霸休要嬉闹,今日找大家前来,是有要事相商。”刘龙止住了笑,正色说道,大家一听也都不再玩笑,各自坐下。
“前些时日朝廷来旨,已加我为平南将军,各位也被提为校尉,当时我与云龙皆看出此乃吕布之计,经过这几日,不知各位有无具体策略,故特招大家前来相商,以定日后大计。”刘龙说道。
“伯父现在名分虽高,可实际还是荆州之长,地盘太小,要依老点,不如挥兵北上,入豫州讨伐黄巾余孽,两州之地方才配得上伯父的身份。”典韦第一个出谋划策。
“典将军此言极是,荆州西邻益州,刘?乃汉室宗亲,孙坚也是主公好友,皆不可图之,也只有这北面豫州黄巾一条路可行。”简雍出言赞同。
典韦一见有人赞同立刻面现得意之色,许褚、赵云、甘宁、刘毅暗暗思索之后也都觉得典韦所提极为可行。
“公毅近日大有进益,此计确实不差,不过豫州黄巾号称有三十万之众,而我等可用之兵不过十万余,众寡悬殊至此,如何才能战而胜之?”刘龙问道。
“这个就要问云龙,这小子鬼点子最多了。”典韦一推刘毅。
“父亲,此事倒不需太过忧虑,豫州黄巾虽众,可毕竟是乌合之众,我们只需斩其首脑便可破其大军。我军虽只十万余,可都是百战精锐,加上各位兄长之勇,只要小心行事便无大碍,一旦得手,父亲可以豫州为跳板,倒是可进可退,不用仅限于荆州”经过一阵详细的思考,刘毅出言道。
“云龙之计深得我心,我看可行,正好秋收之后便详议此事。”刘龙笑道。
第三章 大喜将至
冀州、渤海郡、袁绍府邸。
“没想到公路如此不念兄弟之情,想他坐镇淮南近十年,可谓兵精粮足,今我不过问他借一万士卒加少许粮草,他却断然相拒,真是无义之人。”袁绍恨恨的说道,提到袁术也是怒气十足,此时袁绍已经想要有所动作,他要下手的对象就是前冀州牧韩馥,其实韩馥对他可说是极其隐忍了,自朝廷诏令袁绍为冀州牧后他便一直表示善意,甚至数度请袁绍去邺城。可袁绍不知虚实,并未动身前往。这趟讨董下来,他虽然得到的名望和地位最高,可人马损失着实不轻,是故发书与其族弟袁术借兵借粮,原以为不在话下,却未料竟为他所拒。
“主公,袁公路此人野心极大,逢当今时机,正是他以为可以有所作为之时,此时主公问他借兵,他又怎会答应?”田丰笑道。
“那便如何是好?今趟讨董我军损失不小,这韩馥虽然暗弱,可手上实力毕竟非同小可,若是没有这万余精锐士卒,恐怕力有未逮,可除了公路,我又能去找谁?”袁绍叹了口气,显得忧心忡忡。
“主公要想从袁公路处借来士卒粮草却也非毫无办法。”田丰沉思一会过后,轻声说道。
“元皓有何妙计,速速道来。”袁绍闻言大喜。
“这……”田丰并不说话,而是目视左右。
袁绍见状急忙摒退左右,堂中只剩两人,田丰方才出言道:
“袁公路此人极信鬼神天命之说,主公若能以玉玺为质,则他必会应允。”
“玉玺?此物怎能交与公路!”当日刘龙将玉玺献给袁绍后,袁绍也只告之了田丰一人,他只记得当时田丰并无一丝喜色,没想到今天却给他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这玉玺乃天命所授,岂能与人?
“世人皆道传国玉玺乃天意所兆之物,却不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若无霸绝天下的实力,此物便是一无用处,以主公雄怀大略,又怎会看不清楚?如今此物于主公乃是一个巨大包袱,若为世人所知,有弊无利矣,现既能甩掉包袱又能得到利益,如此一举两得之事岂能不为之?”田丰劝道。
袁绍闻言默默不语,看他表情也知心内正在挣扎,那时代人人笃信天命,尤其是他这样意在天下的人物,玉玺对他的吸引力还要远超众人。是以虽明知田丰说的有理,可真正要舍弃岂之毕竟还是有点不舍。
沉思半晌之后,袁绍似乎已经有了决断:
“如此便依元皓之言,只是不知派谁前去,此事非同小可,可不能走漏了风声。”
“便让丰亲自走一遭吧,必为主公办成此事,主公今日作此决断确需极大魄力,丰心中佩服。”田丰目中也有赞赏之色。
“我与元皓之间何用此言?以后还要元皓倾力助我,我看那吕奉先在蓟北一带气势汹汹,我可不能落于人后,便劳烦走此一遭,元皓切记保重自身为上,我便让张合与你同行,张合武艺高强,行事机警,与路也可护卫先生安全。”
“有张将军随行,更无忧矣,主公放心便是,丰定尽快办妥此事。”
“如此便是极好,那刘云龙作书与我言道下月十八是甘宁成亲之日,元皓早去早回,还可赶得上。”
“哦?兴霸大喜了,丰可要陪主公前去一观。”提到甘宁,田丰更多想起的是刘毅、赵云、许褚等人,嘴角不禁泛起微笑。
初平元年秋,袁绍借口境内盗贼四起,为了灭贼,特向淮南袁术借精兵一万,粮秣万石,袁术闻及慨然应允,挑选精锐士卒并粮草让田丰张合二人带回渤海,整个过程十分顺利,田丰回到渤海时不过才过去二十余日。没有人知道,这一来一去之间,大汉传国玉玺已经转入袁术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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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在郡守府中议事过后,襄阳上下便开始了准备,一是为了今年丰收的仪式,二来也是为了他们的父母官,州牧刘龙的亲戚婚。至于刘毅他们兄弟,忙的就更欢了,除了留意目前众诸侯的动向与天下大势以外,所有的精力便集中在这件喜事之上。
不过这场婚礼的举办有个人更为上心,那便是秦蓉,甘宁本就是秦蓉的义兄,加上王欣然与秦蓉也是情同姐妹,刘毅回去把事情一说,秦蓉立刻兴奋的筹备起来。其时刘毅几兄弟只有刘毅有妻室(小蝶名义上只是典韦的妾室),由她来操办也是极为妥帖的。
至于宾客方面大家也做了详细的思量,刚刚讨董结束不久,大家各回辖地的时间也不长,因此除了与刘毅交好的孙坚,曹操、袁绍、其他诸侯都没有惊动。孙坚闻报后也十分欣喜,孙坚立刻派长子孙策备上重礼来贺;至于曹操,使者上门时却被告知主人出游了,只得留下书信。
这些天襄阳附近山野的飞禽走兽可算是倒了大霉,许褚、典韦、赵云闲来无事便会去走上一遭,弄些什么兽皮兽骨之类,当然有时也是秦蓉的安排,刘毅对他们的行为却加以了一定程度的鄙视,只是他也无法与古代人去说动物保护的作用。
要说家里有个身为天下大豪客的舅舅绝对是件好事,蜀锦陵绣这些一般人家想都不想的稀罕物事刘毅这里可是不缺,还特地从外地请来了几个手艺高强的师傅,专门为了甘宁这对新人制作婚衣。
现在除了准备做新郎的甘宁,其他兄弟每天都要坐镇府中,迎接四方而来的宾客(虽然并没有通知多少诸侯,可甘宁的兄弟确实很多。)。这天大家正在商议当日酒宴的安排,刘毅提议说到,与民同乐的话还是自己成亲那天的形式合适,大家都比较赞成。
几人正叙着话,下人来报:“韩馥帐下校尉潘凤到。”
“哈哈,他也来了。”一想到这活宝,刘毅便禁不住好笑。
“大锅、二锅、三锅、云龙,如此喜事,怎么不告诉俺一声?。”正是潘无双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
今天这人好像都是抱窝来的,潘凤之后,曹仁与夏侯敦也到了,曹操似乎是在颍川有要事,恐怕赶之不及,特命二人前来道贺,除了正常的贺礼之外还特地送来了两车美酒。
再过一会,颜良文丑兄弟带着礼物前来,说是袁绍正在府上等田丰张合归来,不日即至;北海太守孔融也命武安国携礼而来;江东则是周泰蒋钦赶来相贺。
见一下来了这么多客人,刘毅急忙命人去请出甘宁,见到这位准新郎,众人自然又是一番恭贺,现在堂中诸人大多相识,便是周泰蒋钦二人与众人初次见面,但都是好武之人,几句话后便也都熟稔起来,因此气氛热闹无比。
“各位,后日便是正日子了,今晚大家可要好好先乐呵一下,可要让你们见点新鲜的东西!”刘毅大声说道,原来最近他已经找木匠把那后世的大圆桌打造出来,并做了不少椅凳。
当晚刘龙就用大桌在内院里摆了两桌,此世会餐多为一人一案,大家还是第一次用此大桌吃饭,却觉得很是舒适方便,尤其畅饮攀谈之间极易拉近距离,因此都是赞不绝口。
席间全是武人,不用多时话题便转移到武技上来,首先是许褚与黄忠二人论起刀法,后来颜良周泰自然加入进去。众人听得有趣,虽然自身并不使刀,可也都是高手,有些道理还是互通的,这么一番饮酒论武下来都觉十分欢畅。
酒足饭饱之后,许褚犹未意尽,拉着黄忠颜良便继续讨论去了,潘凤有此机会又怎么会落下?自然跟了上去。典韦则是拉着周泰夏侯武安国曹仁去他府上,说是尚未尽兴,看着几人面有难色的样子刘毅就觉得好笑,跟二哥去了,恐怕明早没几个能起来。宁很快要做新郎了,这几天可要好好休息。
“子龙,你既不跟大哥他们去论武,又不和二哥他们去饮酒,可是有什么心事?”刘毅问道,赵云这阵子一直有点不对劲,他虽然掩饰的好,可刘毅和他一起时间最长,怎会看不出来?
“兴霸好事将近,这两天那么多事,总得有人打理,靠你一个人和弟妹怎么行啊?”赵云答道。
“表哥,你在我面前还装?我看你就是挂念那小兰姑娘(原来自从典韦救过小兰和他父亲后,刘毅典韦仍与有来往,赵云来后喜欢上了小兰,而小兰也喜欢上了赵云,只不过后来巡游天下小兰与其父搬家了),放心,刘令已经找到他们了。”刘毅笑道。
“真的!!你!!”赵云显得很是激动,不过旋即想起刘毅肯定早得到了消息,却故意不告诉自己,实是可恶,当下上前挥拳要打。
“住手,你碰我一下我可不会告诉你小兰姑娘的下落。”刘毅全无惧色,只是慢慢说道。
果然赵云的拳头顿在空中,眼中是一副无可奈何的神色。
二人正在这对峙着呢,却有下人领着两人走了进来。
“三叔、四叔好兴致啊,这么晚还在练武?”
刘毅闻言一看,正是孙策到了,他身边还有一人,一袭白衣,与孙策年纪相仿,待细看那人长相刘毅心中顿时大吃一惊。
第四章 江东周郎
“伯符啊,你说有你这么送礼的吗?搞到三更半夜,一点诚意都没有。”刘毅懒洋洋的说道。不过对孙策身边那人却是留上了意,一袭白衣,姿容风流,丰神俊朗,如此年纪除了那顾曲之误的江东周郎,刘毅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人物有此风采。
“四叔你这么说可就冤枉小侄了,我紧赶慢赶的连休息一下都没有,甘叔的大事我爹可不会怠慢,倒是四叔你这大晚上的居然还有如此兴致,小侄正可饱饱眼福。”孙策笑道。
“切,你三叔早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了,现在你给他个天做胆子他也不会和我交手的。”刘毅得意洋洋的说道。
“四叔你又开我的玩笑,三叔枪法绝世,岂会怕你?”孙策说完望向赵云,眼光中有疑问之色。
“你别看我,论武艺我不敢有定论,若是论脸皮之厚这天下就无人能出你四叔之右。”赵云恨恨说道。
此言一出,当场都是大笑起来,那随孙策而来的少年也是莞尔。
“对了,二位叔父,小侄有位挚友要给二位介绍,他也是闻襄阳四英之名,特地要和小侄来见识一下。”孙策说道。
“别急,容我一猜,莫非便是前洛阳令周异大人之子,周瑜周公瑾?”此时的刘毅一副大神棍的派头。
“哦,四叔如何得知?正是周瑜周公瑾,他也是小侄的结义兄弟。”果然孙策一脸惊容。
“庐江周瑜,见过二位叔父,不知叔父何知我名。”周瑜上前见礼,他既然与孙策乃八拜之交,自然也呼刘赵二人为叔。原来不久前孙坚兵讨董卓前,家小移居舒县。孙策和周瑜同岁,志趣相投,便结为兄弟。今番得知孙策奉父命要来给甘宁送礼,他也想结交天下英雄,因此便结伴而来。本来襄阳四英好大的名头,周瑜在路上又听孙策说了很多他们的事情,对这几人也有自己的设想,今天见到赵云刘毅二人,尤其是刘毅,与自己所想之中那种慷慨激昂大为不同,不过这样的刘毅却更让他觉得真实。
刘毅现在心里可是极为受用,这可是日后的大腕,无论正史演艺对他皆是浓笔重彩,正史中赤壁之战可说就是周郎一人之功也不足为过,演义中却是说他气量狭小,不能容人。不过也都肯定了他的雄才大略,后世苏学士一首念奴娇更是让他千古闻名,如此一个风流人物也要称自己为叔,岂能不让他有轻飘漂之感。
“似公瑾这等少年俊杰,日后必将名扬天下,我又岂能不知。”刘毅语气之中对这周瑜极为推崇。
赵云闻言也是心中一动,刘毅的眼光可是兄弟们最认可的,他给这周瑜如此高的评价必有所故,因此对这眼前少年也重视起来。
“哈哈哈,四叔好眼力,伯符也是如此认为,公瑾文韬武略皆精,实是奇才,尤其词曲音律方面更为所长,路上还一直和我说要跟四叔你多多请益。”孙策笑道。
“算了吧,我那两手糊弄别人没问题,这周瑜的水平放在后世怎么也是个大师级得,自己可别瞎卖弄。”刘毅暗想。
“伯符一路辛苦,可曾用饭?”还是赵云实在。
“一程忙着赶路,现在腹中可是作响,正要叨扰叔父了。”在刘毅与赵云的面前,孙策是无一点拘谨。
“算你有口福,你和公瑾便随我回府,我让你们婶子给你们准备一顿好的,正好我看公瑾也觉投缘,今夜可秉烛夜谈。”刘毅走到孙策周瑜中间,双手毫无形象的搭上了二人肩膀,就要带他们回府。
“三叔不去?小侄还有些问题要请教三叔。”孙策却不忘了赵云,这趟回去之后他武艺练得是更勤了,今天来此也是想好好和赵云讨教一下枪法方面的问题。
“恩,你不说我倒忘了。”刘毅松开二人来到赵云身边。
“三哥,那小兰姑娘现在下邳她舅父家中,刘令那小子花了好大力气才找到他们,人家姑娘可没忘了你,这还有封手书与你,刘令可是说了,要表少爷请他一顿好酒。当然,小弟我也费了不少力气,你看是不是、哎!!你抢什么啊?”
赵云可受不了他的唠叨,见他把信取出就一抢而过。
“伯符,今晚先让你四叔好好招待你,明日我再与你切磋枪法。”话未说完身影一闪不见,显然不想和刘毅再做纠缠。
“几月未见,四叔的身法又有进益。”孙策叹道。
“什么进益,他那是怕被敲竹杠,走,我们不去管他,去我府上吧。”刘毅拉起孙策周瑜二人便走。
回到府上时秦蓉也正好忙完,现在王欣然也是暂住在刘毅府上,两女之间的关系极为亲密。刘毅立刻带着孙策周瑜见过自己的夫人。
孙策与刘毅平时是言谈无忌,可见到秦蓉却是持礼极恭,目不斜视,周瑜也是落落大方,看的大家都是暗自点头,尤其是周公瑾风度绝佳,秦蓉不由看看周瑜再看着刘毅微笑,那用意十分明显,论俊俏刘毅你可比不过人家。
听到孙周二人还未用饭,秦蓉这个大妇立刻忙碌起来,亲自下厨做了几位色香味俱全的小菜,又命下人端上好酒,自己便回房了。
“四叔真好福气,婶婶美貌如花,偏生还有这么好的手艺,对吧公瑾。”孙策见婶婶走了,也不必拘礼,当下便吃了起来,还不忘夸赞几句。
“伯符说的在理,四叔如此英雄,也就婶婶这等女子方可相配。”周瑜应声道。
“你们可别捧我,以你们兄弟人才肯定会有良配,伯符,你慢点,没人跟你抢。”刘毅笑道。
“呵呵,公瑾肯定无忧,这两年主动上他们家提亲的都有不少,小侄这里以后不行就拜托四叔你了,婶婶的手艺真的不错。”孙策看来是饿的厉害,吃起饭来如同风卷残云。
周瑜可就斯文的多了,听到孙策说他也出言道:
“男儿大丈夫当为国家建功立业,伯符你别说我,瑜心中实无此想,大丈夫何患无妻?”
“公瑾这么说就有失偏颇了,诚然你说的极对,可古人有言,成家立业,这成家可在立业之前哦,功名自然是我等男儿当求,可这贤妻也是人生大事。”刘毅说道。
周瑜自幼便有名师辅导,不过见过的那些老师都是博学高儒,谁会像刘毅这样和他如朋友一般的谈心,因此也是大生好感。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其实我倒听得一户人家,家中二女皆有沉鱼落雁之姿,你二人不如同往求之,若真能成岂不是人生美事?”
“哦,四叔快说来一听。”孙策一听来了兴趣,也停下了进食。
“我尝闻江东乔家之主膝下有二女,长名大乔,次名小乔,,伯符与公瑾可前往求之。”刘毅心道反正日后也是你二人的老婆,现在我也算卖你们个人情。
“江东乔家,恩,小侄记下了,这趟回去便和公瑾前往一探,到时我与公瑾也可效仿甘叔,亦是美事。”孙策笑道。
“好,真若能成我一定给你们准备一份厚礼。”刘毅怎么想都感觉自己是在带坏别人家的孩子。
“对了四叔,来前我父让我请教叔父,他若想在江东有所作为该如何行事,这事重大,我爹极其在意叔父的看法!”孙策正色道,而周瑜听他一说也是双眼发亮,正要看看刘毅如何谋划!
第五章 徐州来使
“文台兄太过抬举了,毅何有此能。”刘毅说道此处,却见周瑜目射奇光,“素闻周公瑾年少有才,不知有何高见?”说完双眼望定周瑜,目中有鼓励之色。
“既是叔父之言,那瑜便放肆了。”周瑜毫不矫揉造作,站起小踱几步,又朗声言道:
“江东六郡,国险民富,正是立业之所,当今扬州刺史刘繇名为扬州之主,可许贡、王朗等人皆不听其号令,境内又有盗贼四起,淮南袁术也对此地有意,文台将军以神武雄才,只要策略得当,取之不在话下。以瑜浅见,伯父欲成大事,武力尚在其次,首先就要结好江东门阀士族,许以厚利,尽收人心,则可收事半功倍之效;其次对袁术要细加留意,最好可与他缔结盟约,不可轻动干戈;此二事若谐,凭伯父手下百战精兵,必可定江东之地,尚请叔父指教。”周瑜侃侃而谈,神态自若,已经隐约可见其日后统率千军万马的风采。
“周公瑾果然不俗,如此年纪就有此等眼光见识,假以时日,岂是毅可望其项背?伯符你得友由此,实是生平幸事。”刘毅由衷的赞叹周瑜眼光,想诸葛奸贼二十七岁为刘大耳做隆中对,天下震惊,如今这周瑜年不过十六已经有如此良好的大局判断,三国顶尖一流的谋臣实力,可见一斑。
“那是当然,我孙策看上的兄弟怎会是无能之辈。”
“叔父太过谬赞了,瑜年幼无知,还请叔父指正。”刘毅虽然年纪不大,可现在也是名满天下,文采武功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得他如此推崇这周瑜脸上却是毫无得色,可见不凡。
“我刘云龙岂会随意夸赞别人,公瑾你不但才高,更难得如此谦逊,将来必非池中之物。伯符,刚才公瑾之言,诚为高论,你可俱实相告文台兄。尤其是结交士族之策,可立刻进行,最好可在他们之中挑选年少有为的俊杰收为己用,六郡之中,又以吴郡最为富庶,且盗贼最盛,可借除贼之名,先行取之。文台兄若想谋大事,左右必要有能人相助,我闻江东二张有国士之风,皆可为栋梁之才,文台兄可亲往以礼请之,若得此二人,胜得一郡之地。”
“叔父之言是也,瑜也曾听闻二张大名,并数度前往欲听教益,可惜至今缘铿一面。”
“昔日曹孟德曾有言道,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毅深然其言,欲成大事,人才最重,还要知人善用,想江东英杰无数,只要文台兄以礼待之,人尽其用,加上内结士族,江东岂能不传檄而定?到时退可依长江之险,进可拥淮扬之利,大事可期。文台兄最好可请一舌辨之士结好吕布,讨得朝廷名分则更为有利,既蒙文台兄抬举,毅不过姑妄言之,文台兄当世英雄,必有决断。”
“今闻叔父之语,果是金玉良言,策当详告父亲,再作定夺。”
“襄阳四英,名扬天下,周瑜拜服。”
“你们两个休要一唱一和,可是想捧杀我也,可惜我要真是名副其实就不会让那贾诩玩弄与股掌之间了,哎~长安一行实为平生憾事,来饮酒饮酒,今夜正当尽兴。”
“哎~可惜孟起不在此间,若能与他把酒也是一大乐事。”孙策与马超结识之后也是交情极好,同时也隐隐把对方当成自己劲敌。
“呵呵,说道孟起伯符你可要加把劲了,若以武论,现在的你恐怕还逊他一筹,不要到时见面差距越拉越大才好。”刘毅出言调侃。
“哼!我会输给他,明日便去寻四叔好好讨教一番。”孙策岂是嘴上轻易服软之人。
三人虽名为叔侄,可年岁相差并不大,几杯酒一喝,气氛更是融洽,后来周瑜还和刘毅谈起词曲之道,其见识高深、字字珠玑,刘毅若不是多了一千多年的见识恐怕连茬也接不上,加之谈吐文雅,风度翩翩,确实当得起雅量高志之赞。
聊到后来竟是越来越是投机,互相都有相见恨晚之意,一夜时光也在不觉之间便过,三人犹是谈兴不减。
甘宁大婚前一日袁绍田丰依约而至,当日刘龙不仅在府内大宴宾客,城中也安排流水之席,与民同乐。
到得晚间场面更为热闹,最后居然连典韦都被人灌倒,这个倒非是典韦酒量退步,而是甘宁那帮兄弟也都是海量,典韦以一敌众岂有不醉之理?
此次来贺的众人也是各有所得,一帮武痴聚在一处又岂能没有进益,不过要说得到好处最多的便是潘风,原因无他,无双将军起点低啊,这次许褚、黄忠、颜良、周泰等刀法大家一同切磋他是收获极丰,武技可说是一日千里。
大事既了,来众盘桓几日之后也都纷纷离去,由于路途遥远,马腾、张松等人的贺礼却是在婚事之后方才送到。
至于刘毅最关心的人才方面又传来了让他郁闷的信息,颍川名士荀彧、荀攸、戏志才等人还是投到了曹操麾下,曹操纳荀彧之计开始在兖州屯田,聚草屯粮,同时发布招贤之令,广纳人才,一时投者甚众。
当然兵发豫州之议在甘宁婚后就立刻放上了日程,兄弟几个也都致力与招兵买马,但受地盘粮草所限却一直未能到达刘毅期望的程度。此时刘龙手下能用之于征战的士卒不过十万五千,除了老的虓虎铁骑锦帆三营之外又编练了三个新兵营,每营人数也都增至二到四万,经过兄弟们下足功夫的苦练虽然在数量上差强人意,但论起质量可说是当时大汉数一数二的的强兵劲卒了。
当然不止刘龙曹操,天下各路诸侯都在默默积聚着实力,待时而动。
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各路诸侯像约好了的一般大动干戈,神州大地也陷入一片杀伐之中。
初平二年正月,北平太守公孙瓒欲鼓动幽州牧刘虞自立,却被其拒绝,便发动大军攻入蓟县,诛杀刘虞而自领幽州牧,从而使得人心大失。
三月吕布自称奉天子诏书,讨伐逆贼,兵发幽州,公孙瓒派遣部将严纲、公孙越与吕布大军战与范阳、代县一带,吕布虽是兵精将勇,可公孙瓒筹备良久也不是易与之辈,双方暂时陷入对峙之势。
同在三月,袁术得到玉玺之后觉得时机已到,荆州刘龙,江东孙坚皆是劲敌,且孙坚也曾派遣使者前来与他结好,故权衡之下决定首取徐州,袁术拜大将张勋为帅,统兵十万,兵发广陵,一路上各州县望风而降,徐州岌岌可危。
袁术出兵之后,孙坚再无后顾之忧,借口为国除贼,也是起兵进入吴郡。他是谋划良久,加之得当地陆、顾两望族为内应,一时之间也是兵锋之指,所向披靡,在这次战斗之中,孙策与周瑜也自统一军,表现出了极强的素质与战力,建功无数。不过月余时间,吴郡太守许贡已经捉襟见肘,退守余杭。
袁绍此时则是诱降了韩馥帐下大将鞠义,韩馥愤而发兵追讨,却被鞠义大败,袁绍也以此为借口,用张合高览为先锋,颜良文丑为左右两翼倾巢而出,直指邺城。
而曹操此时虽然未有太大行动,可是却令夏侯惇为大将,曹仁乐进为副将,出兵三万屯济北,也有攻豫州之意。
得到所有这些情报后刘龙也是精锐尽出,刘毅在左,许褚为右,刘龙自统中军兵分三路进袭青州。豫州黄巾余党虽众,却是无统一指挥,岂能当刘龙手下的百战之军,加上周仓管亥原来在黄巾军中便威望极高,刘龙又素有仁德之名,所到之处多是一触即溃,三路人马进展神速,一月不到已经在陈国会师,所收黄巾之兵都是极众。
但同时这些俘虏也加大了刘龙军的负担,因此会师之后便在陈国休整,并去中山调运粮草,以求一鼓作气。
这一日正在军帐之中议及下一步方略,忽然有人来报,说是徐州牧陶潜帐下有使者来到,这陶潜当时在诸侯联军之中便与刘龙相善,刘龙闻言也是立刻召见,不一会小校便带了一白衣文士上来,此人也是相貌堂堂,望之可亲。
“在下乃徐州牧陶大人帐下别部司马孙乾孙公佑,见过信德公。”那白衣文士躬身施礼。
刘毅闻言眼前又是一亮,这孙乾可也是大耳贼前期极为出色的人才,与简雍等并列。
“孙司马到此,不知所为何事?”刘龙温言问道。
“乾此来不为别事,那淮南袁术倒行逆施,擅自兴兵范我徐州,其势甚大,陶大人夙夜忧叹,又知信德公乃仁德之士,特命我来向信德公请援,往君看在同为汉臣,发兵来助,大人必有重谢!!”
ps:在这里想各位看官提醒,因为小说的原因我把青州黄巾改为了豫州黄巾,希望各位看官不要介意。
第六章 虎狼之师
袁术兵发徐州,一路进程极为顺利,如今已经兵临广陵城下,幸得陈圭陈登父子素有计谋,手下士卒皆能效命,暂保城池无碍,不过袁军终是势大,徐州也有不少名门望族已经在和袁军暗通款曲。
陶谦见势不妙,立刻派孙乾往襄阳刘龙处求援,孙乾星夜赶路,却闻刘龙军正屯于陈国,立刻前来拜见。
“陶公祖世人皆知为仁人君子,那袁公路何故如此?”刘龙问道。
“袁公路四世三公,其人素有野心,当今逢此乱世,却有争雄天下之意。徐州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且富庶之户极多,他是垂涎已久,今养精蓄锐举大兵而来,实欲吞并,以成霸业。”孙乾言道。
“同为汉室之臣,不思保境安民,却要擅动干戈,陶大人既知世间有刘信德,在情在理,我自当相助。”刘龙慨然道。
孙乾闻言面露喜色,正待出言,那边刘毅说话了。
“主公且慢,想那袁公路蓄谋已久,来势必定极大,我军前度讨贼虽然大胜,可自身也有损耗,虽收得黄巾残兵甚众,可他们只是乌合之众,不经训练,仓促之中怎能和袁术大军相抗,加之近日粮草方面也见窘迫,主公还要三思啊。”
“孙司马,此乃吾之军师,郭嘉-郭奉孝。”刘龙说道。
“原来是军师大人,军师大名播与天下,乾失礼了。”
郭嘉微微点头,友好一笑,却不出言。
“郭军师所虑甚是,袁军此次有十万之众,声威极壮,陶大人也是看出恐怕只有皇叔这般忠直之士方肯为大义兴兵,更兼许典刘赵甘几位将军勇名广传,才会命孙乾来此请援。军师刚才所言,自是正理,不过在乾看来不足为虑,我徐州向来富足,粮食税收可为大汉之冠,那袁术也是对此垂涎,今既然陶大人请皇叔前往,辎重粮草方面岂有不供之理,我来之时糜竺先生也有言道,皇叔一旦发兵,银钱方面也是绝无问题,将军不需有此忧虑。”孙乾侃侃而言,先是捧了刘毅兄弟一把,后再许之以利,并还坦言袁军实力,显得光明磊落,一看便是极负智略。
“孙先生,适才奉孝不过出言相试,我心中自有大义,岂能不去,如今军情如火,我也不再留孙先生,请速往报之陶大人,说刘龙稍作整顿,便即发兵,详情见面再议。”刘龙出言道。
“多谢皇叔仁义,乾这便去报与陶大人。”孙乾神情激动。
“公佑且慢,我尚有事请教。”郭嘉见孙乾要走,急忙喊住。
“军师尚有何事?”孙乾问道。
“敢问袁术大军现在何处?”
“正在围攻广陵,现在城池被陈太守使计勉强得保。”
“公佑随从中可有熟悉徐州地形之人?”
“有,随我前来的护卫皆是本地之人。”
“劳烦公佑留下两人作为我军向导,尊驾可速去报知陶太守了。”
“单凭军师吩咐。”孙乾抱拳为礼貌后便出账而去。
“军师何有此问,莫不是想?”许褚神色一动,出言问道。
“呵呵,许将军猜的没错,正是轻骑奔袭广陵,主公既然答应出兵,我们就要出其不意,若能先胜一阵,必可挫其锋芒。”郭嘉言道。
“奉孝之计可行,那该如何安排。”刘龙问道。
“此事劳烦许将军和典将军赵将军走一趟便成,以许将军将略必不会有失,只是需记得小胜即退,不可恋战。”
“某愿往广陵一行,尚请主公下令。”许褚上前请战。
“好,仲康与公毅子龙可带轻重二营即可出发。”
“诺。”许典赵三人领命立刻去整顿人马,带上孙乾留下的向导,立即杀奔广陵而去。
“父亲,广陵陈家也是我等故交,此次大哥他们若能成功也算卖了他们一个天大人情,否则我军灵动,一击不中即可远遁。我与兴霸率大队人马连同黄巾俘虏随父亲去下邳见过陶谦。”刘毅此时已经再想能不能通过这次更加接好陈家,倒是说不定便可谋徐州之地。
“通令三军,即可出发,直奔下邳。”刘龙高声道。
不说刘龙大队人马奔徐州而去,许褚典韦赵云引着轻骑重骑二营日夜兼程赶往广陵,待到距城五里之处已是喊杀声可闻,许褚急令二营将士原地休息,并派出探马打探军情。
不过半晌,探马已经有了回报。
“将军,袁术大军正在攻城,看情况,广陵已经势若累卵。”
“子龙率领轻骑营先行,不需冲阵,只需游击即可,争取搅乱对方阵型。”许褚说道。
“大哥放心,云马上便去。”赵云挺枪上马,带着轻骑营便往城下奔去。
“二弟,你与我虽在子龙之后,全营将士皆着重甲,我们便对着敌军帅旗猛冲,以寒敌胆,传令下去,切记保持阵型。”
“哈哈哈,老打那些黄巾贼真没什么意思,袁术这斯倒是来得极好,当可痛快厮杀一番了。”典韦大声喝令重骑营将士着甲,尾随赵云而去。
广陵城下,袁术中军,帅字旗下立着几员战将,居中一人红袍金甲,正是主帅张勋。
看着攻城的部队已经顺利的逼近城墙之下,无数云梯架上城楼,城楼之上的抵抗却是越来越弱,张勋数日来紧锁的双眉终于打开。
“大帅,看来再有一个时辰大帅定可进入广陵城中。”旁边一将笑道。
“陈圭匹夫奸猾无比,此次破城必要将他千刀万剐。”张勋恨声道。
就在此时,变乱陡生,一众白马骑兵不知从何方杀来,无情的箭矢自马上对着攻城士卒便倾泻过去,为收一将白袍银甲,令数十亲骑直接杀入攻城军阵中,所过之处势若破竹,受此突然袭击,攻城部队为之一乱,城头上的守军见有援军到来也是士气大振。
“此是何处军马?似乎不是徐州属兵。”张勋出言道,他见这队轻骑竟能于马上发箭,且个个准头极佳也是心中大奇,急忙命人引骑军前往厮杀,谁知对方滑溜无比,在那远白袍将的带领之下纵横奔突,而自己手下骑兵却总是追之不及。
正在焦急之间忽然又闻右方大地震动起来,马蹄声越来越近,不过片刻,只见一对黑甲骑兵对着自己主阵便冲杀过来。这一对骑兵和刚才又有不同,连人带马都裹在铠甲之中,己方的箭矢发射出去竟是毫无作用,一会便已经冲入自己主阵。
一旦近距离接触,这支骑兵恐怖的冲击力便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张勋的右翼步兵方阵瞬时便被冲的支离破碎,竟是无法阻碍一下敌军的冲势,在袁术军士卒的眼中这些黑袍黑甲的骑兵都成了地狱的恶鬼,不停收割着他们的生命,尤其当前二将,一个黑脸大胖,一个金盔金甲,刀戟挥舞之间所向无敌,直若杀神一般。
自己军中向来以武勇自负的陈兰将军上前阻挡,却被那黑脸战将只一刀连人带马劈做两截,他们却是兀自不休,竟是直冲张勋帅旗而来,袁军士卒不由心胆具裂。
“此乃何人手下?必不是那陶谦所属,徐州哪来此等虎狼之师。”张勋大惊道,眼见对方离自己已经越来越近。
此时一将手提三尖两刃刀自后阵奔来,正是纪灵。
“大帅,此乃刘信德帐下铁骑营,我在虎牢关下曾经见过,确是威猛无比,使双戟那将是典韦典公毅,黑脸的正是许褚许仲康,此二人皆为万人敌,如今我军阵型紊乱,胆气又丧,大帅还请速速退往大寨,某来挡他们一阵。”纪灵说完带领亲兵便迎了上去,要说他这队亲兵定是袁军精锐,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之后侃侃延缓了重骑营的冲势,纪灵深知许典二人之勇,并不敢与二人交手,只是率十几员偏将上前围攻。
张勋见此情况,急忙下令退军,可仓促之下人马损伤无数。
广陵城下一战,刘龙军的精锐再为天下所敬,如此乱战竟能不死一人,可为奇迹,而张勋大军陡然遇袭,伤亡竟在六千上下。
第七章 议退张勋
城楼上守军见援军大胜也是高声欢呼,一会便见一老者在一文士搀扶之下走上城楼,命城头军士向城下高呼:
“各位英雄乃何处人马?”
“某乃荆州牧刘皇叔帐下忠义校尉-许褚,今逢皇叔之命特来救援。”许褚朗声答道,也不见他如何用力,其声却是上下皆闻。
“哈哈哈,果然是信德公来了,爹,广陵有救了。”那年轻文士正是当今广陵太守陈圭之子陈登,其表兄陈林正是刘毅姐夫,激战之时他也在城楼之上,许褚典韦赵云三人他都曾见过,只是数年不见,未敢相认,现在听到许褚说话,如何不喜。
“还不快开城门,老朽当亲迎各位入城。”陈圭急忙说道。
“许将军,一别数年,将军风采更胜往昔,在下马上命人打开城门,今日当要好生谢过将军才是。”陈登喊道。
“元龙莫要如此,我军便在城外扎营,一应所需等会叫子龙入城详议即可。”许褚却是高声拒绝了陈登的提议。
“既如此,在下恭迎赵将军大驾,但有所需,我广陵一力承担。”陈登只道许褚意欲避嫌,却是未及细想。
“大哥,兄弟们赶路本就辛苦,尚未歇息又逢如此大战,正应入城好好休整一番,我兄何故拒绝?”典韦不解。
“二弟,我等今日乃是奔袭来此,手下骑兵最重便是冲击,若我等贸然进城,敌军却是围上,则我军之长便为敌所克,到时兄弟们只用于守城,岂不浪费?不如在城外扎营,也可与广陵成犄角之势,使得敌军不能尽兴攻城,如此方为上策。”许褚耐心解释。
“怪不得云龙常言大哥乃世之良将,云受教了。”赵云正色道。
“那恐怕就是老四捧我了,不过用兵之道,当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才是正理,二弟三弟还要谨记,如此便劳烦子龙走一遭,让陈太守为我们准备点热和的饭食与安营之物,并把许某之言相告。”
“大哥放心,云去去便来。”赵云奉命便打马进城。
“子龙,记得给二哥带几瓮好酒,千万莫要忘记。”典韦喊道。
“二弟,战事之时,我军向来禁酒,你可要当军法吗?”自从襄阳练兵以来,刘龙军中法纪最为严厉,不管是谁,只要犯了军法,都要受到严惩,典韦可是吃过不少次苦头。
“大哥,我就是说说,过过干瘾不行啊?”典韦一脸不满。
这边赵云进城之后,便见陈圭父子已经在路口守候,急忙飞身下马,上前施礼:
“荆州牧刘龙帐下赵云赵子龙见过陈太守,现在敌尚未退,许将军仍然在观察敌情,且我军皆是骑兵,入城之后反而不便,因此驻扎城外与广陵成犄角之势才是上策,许将军特命我向太守请罪。”
“呵呵,赵将军多礼了,许将军用兵如此,不愧为名将,老朽敬之尚犹不及,岂敢相责,且各位不计艰险,驰援来此,尚受老朽一礼。”陈圭说着便上前对赵云深深一揖。
赵云见状急忙上前相扶,却被陈圭所止。
“老朽此举乃是代表全城居民将士感谢诸位将军之德,若无几位率军来援,恐今日便要城破,到时又是生灵涂炭。”
“陈太守一心为民,却叫赵某好生相敬,主公大军已在路上,想来不日将至。”赵云说道。
“信德公也快到了?好,如此广陵再无忧矣。”陈圭笑道。
“我与大哥二哥星夜赶来,将士们尚未用饭,又经大战,烦请太守帮忙安排一下,再送点安营扎寨之物。”
“此乃理所应当之事,元龙,立刻下去准备,倒要教信德公麾下将士吃饱喝足才是。”陈圭转对陈登言道。
“是。”陈登立刻派人下去安排,广陵百姓知道这些东西是送与救了他们性命的刘龙军时,都是踊跃出力,不足一个时辰,许褚在城东的营寨已经基本妥当,将士们也吃上了热饭。
赵云又与陈圭商议了一会敌情,张勋今日虽大败而去,但实力犹在,广陵的防卫却是不能有丝毫松懈,自己会派出轻骑四处侦察,与城中便以飞箭互通消息。一切议妥之后,赵云也告别陈圭,回了城东营寨。
当日分兵之后,刘龙一行也是加紧赶路,不过由于俘虏众多也是妨碍了行程,于许褚大战张勋后半日方始到达了下邳城。
进城之后,刘龙与刘毅郭嘉略作商议,准备将近卫营留下看守训练黄巾降兵,而甘宁与周仓率领其余步卒随曹豹领取辎重之后便直奔广陵,刘龙则和刘毅郭嘉三人并管亥进入下邳。说到管亥,现在他是刘龙近卫营之长,近卫营是挑选各营精锐组成,战斗力强悍无比,刘毅是准备将它作为教导营来使用的。当时为了营长人选军中还有过争执,后来刘毅干脆让除他们兄弟以及甘宁之外的人比武,最后管亥力胜群雄,方才得到了这个人人向往的位置。
一行入城之后,陶谦特地在自己府上设宴款待刘龙,孙乾、简雍、曹豹等人办好事之后也都来相陪,刚刚坐下,已经有人来报说是广陵陈太守派人前来详述军情,陶谦急忙让信使进来。
“禀大人,荆州牧刘龙帐下忠义校尉许仲康已经领军到了广陵城下,与袁军大战一场,许褚将军用兵如神,大败张勋,斩首两千余,广陵因此暂时转危为安,陈太守特遣小人前来报捷。”
在座众人闻言都是面现惊喜之色,想来许褚手下能有多少骑兵?可面对张勋十万之众仍能胜之,刘龙部下强悍的战力可见一斑,陶谦更是喜出望外。
“信德公手下果然兵精将勇,许将军更是万夫难敌,此次我徐州无忧矣,来人,将信使带下厚赏之。”
“劳陶公下问,袁术此来,其名不正,必不能得人心,陶公久居徐州,宽仁爱民,此战可操胜算。”郭嘉出言道。
“哦,军师请细言之。”陶谦一听来了兴致。
“嘉要先请教陶公,麾下能用之士卒有多少?”郭嘉问道。
“若是全力以赴,应该可得士卒三万!”
“陶大人休怪嘉无礼,徐州富庶,怎生可用之兵如此之少?”
此言一出,陶谦一时并未回答,半晌糜竺方始接过话头。
“不瞒皇叔与军师,袁军来势汹汹,有不少名门望族与他们暗结,还有部分却在观其胜负,徐州之兵很多都是他们私属,因此难以调动,尤其是广陵附近州郡。”
郭嘉闻言之后也不答话,只是低头沉思,众人看他样子也知他在思索,都不出言打搅,同时想到袁军此次虽败,却是未伤及根本,仍有近十万之众,脸上不免又有了忧色。
郭嘉脑中忽然灵光一现。
“请陶大人速取徐州地图前来。”
陶谦急忙命人取来交予郭嘉,郭嘉将地图置于案上,仔细观察,越看越觉心中所想极为可行,当下高声言道。
“陶大人,我有一计,当可破张勋大军!”
新的一年快到了,鬼神在这里鞠躬感谢retertrtrt与昆仑乞丐王的打赏,鬼神无以为报,只能埋头苦写,还希望各位多提意见。
第八章 诱敌之计
“哦,敢问军师,计将安出?”陶谦来了精神。
“此事还尚需容我斟酌一下,先请教陶大人准备何时发兵至广陵。”郭嘉想到的计策最重要的环节便是保密,因此反问陶谦道。
“老夫已经聚集两万精兵,今晚便去广陵,正好与信德公云龙一道。”陶谦这多年的官也不是白当的,见郭嘉神色,已知其意。
“许将军虽然小胜一阵,可不能改众寡之势,兵贵神速,大人当即刻发兵望援才是道理。”郭嘉说道。
“曹豹、孙乾速去安排,今晚大军便启程杀奔广陵,对了,信德公、你来援徐州,老朽无以为报,正好公佑等整顿兵马尚需时间,不如与云龙军师一同尝尝老朽珍藏的武夷天香。”陶谦先下达了命令,又邀请刘龙刘毅郭嘉与他去静室品茶。
“既是陶公厚意,怎能不从?”刘龙笑道。
陶谦安排曹豹孙乾去调动兵马,自己只带着糜竺陪着刘龙刘毅郭嘉进了静室,立刻安排人泡茶上来,沸水一冲,只觉满屋生香,正是绝品天香,陶谦挥退左右之后,亲自给刘龙三人倒上茶水。
“军师,此时可斟酌完备乎?”陶谦笑问道。
“大人果然是有心人,嘉佩服,所思此计为诱敌之策,若行事不密只怕不能成功,敢问大人,那徐城之中可有望族与袁术暗通?”郭嘉说道,此间除他们外只有糜竺,他自然信得过。
“徐城?张家就在那里,糜某还曾截获过其家主与张勋的书信,只是形势紧迫,未及处置,不知军师何意?”糜竺问道。
“那便极好,刚才我细观地图,这徐城乃是通往下邳的咽喉要道,想来张勋不会不知,陶大人今夜领大军去援助广陵则广陵虽固,下邳却是空虚,此时张勋若收到那张家书信,言及献城。。。”
“那张勋在攻击受阻的情况下必会想到绕路,他人马极多,正可命一偏师奔袭下邳,恩,军师此计极为可行。”糜竺接道。
“此时却有两策供陶公选择,一是让徐城之民尽数撤出,然后以火攻之,只是这样损失必大;而是在徐城外险要处埋伏人马,争取围歼张勋这路偏师,但若如此却要看其分出多少人马来袭,此二策陶公可细加思量。”郭嘉缓缓说道。
“那徐城张家势力极大,不知军师如何取之?”陶谦问道。
“陶公若信得过主公与嘉,今晚便与大人兵分两路,我可夜袭徐城,尽擒张家之人,安排妥当后,坐等张勋来袭。”
“军师这是什么话?信德公我岂能信不过,军好似此计极妙,我可令子仲助你。”陶谦说道。
“子仲兄大才,若得他相助,此计必成。”郭嘉言道。
“刚才军师所说二策,老夫一时难绝,不知军师有何见解?”
“大人,袁公路久羡徐州之富,若不能以雷霆之势镇之不能使其死心,嘉心中,实是前者为善,若能大败强敌,以徐州之资,重建徐城也非难事。”
“军师此言极善,尚请大人速断。”糜竺家大业大,若论资产,便是刘毅舅父高家也远有不及,加上郭嘉此计他思量过后觉得极为可行,见陶谦还在犹豫不决,故出言道。
“好,那便照军师之计行事。”陶谦下了决心。
“此计若成,乃是以武敌之,还可让主公修书一份与袁术,以理说之,想他本就师出无名,再吃上这么一个哑亏,双管齐下,当能使他知难而退。”郭嘉继续说道。
“哈哈哈,世人皆道军师有惊世之才,果然名不虚传,事不宜迟,信德公、还烦你手书一信送与袁术,老夫今晚便先至广陵,坐等信德公捷报,此番若能保全徐州,老夫必有重谢。”
“陶公以龙为何人也,龙此来一为大义,二也是为大人仁义爱民之德,岂有他求。此事若成,龙当率众兄弟立返襄阳,绝不会要徐州片瓦之物。”这番话刘龙说的是义正言辞。
“老大,你不用把话说那么死吧?算了,父亲这时候也就这德行,不就是片瓦不取吗?我取个城池可以吧!”刘毅可是不以为然。
“信德公真丈夫也,老夫失言了。”陶谦眼里闪过激赏之色。
当下几人便在静室之中详细议定,陶谦率徐州人马今晚出发奔广陵,其中一半军士与刘龙军互换服装,而刘龙等人由糜竺相助,也是今夜便要发动,清除徐城张家,以行郭嘉之计。
广陵城,陈府,陈圭父子也在商议今后之策。
“父亲,今刘荆州率兵来援,徐州是否可转危为安?”陈登问道。
“元龙以为刘荆州此人如何?”陈圭却是反问。
“孩儿观其可谓天下英豪,否则似许褚、典韦那般人物怎能认他为兄?加之为人宽厚仁义,正是立业之主。”
“吾儿所言不差,刘龙乃人中之龙,当日陶大人自讨董归来之后也和为父叹道此人,十分推许。当今天下乱世已成,我徐州乃四战之地,若无雄才,必不能久守,陶大人年老力衰,其实已无心于此。此次刘荆州若败袁术之兵,恐陶大人会将其留在徐州。”陈圭说道。
“哦,难道陶大人有让徐州之意?可若真能如此,刘荆州当可为最佳人选,恰好云龙也与我族相善。”
“陶大人便是有此意恐也不会如此易于,徐州糜家、赵家、曹家、包括老夫在内哪个是甘愿俯首余人的,刘荆州此次退袁术后,若能留徐州,到时还要看他的本事。”
“张勋大军虽然此次小败,可实力未损,为何父亲如此肯定刘荆州能退其大军?”陈登问道。
“袁术此来实在是师出无名,必为天下所责,我徐州虽然羸弱,可丹阳兵也算天下强军,若陶大人能与老夫万余士卒,便可保广陵无恙,即使广陵有失,我们也可诱敌深入,不断袭扰,久后袁军必不可持久,到时再四方讨之,则袁军虽众也不足惧。如今更有刘荆州领兵来此,他麾下战力之强悍我父子今日都曾见到,且刘毅郭嘉足智多谋,我观此次袁术必讨不得好去。”
“父亲所见,是也,不过以刘荆州为人,若是退了袁术,他会留在徐州吗?”陈登对父亲的眼力也是素来相信。
“以他为人,必不肯如此,必会引兵回襄阳。可他手下却并非人人如此想法,如今局势就算袁术此次退去,徐州久后也必易主,为家族计,老夫也不会让刘龙离开徐州。”陈圭显得胸有成竹。
“不知父亲有何妙计?”
“此事容后再议,你择日往许褚营中劳军,接好此人,以为日后之计。”
“是,孩儿谨遵父亲之命。
此时刘龙刘毅郭嘉率领步卒皆着徐州军士衣甲,已经来到徐城城下,有糜竺引路,进城自是毫无问题,稍作安顿,刘毅甘宁带锦帆营便随糜竺往张府而去。
第九章 兵分两路
那陈家之主姓陈名渊,也是徐城地方有名的大族,家中人口鼎盛,光私兵便募有两千余众,与陶谦也是面和心不合,此次袁术大军来袭徐州,他也觉得是个机会,若能助其得徐州,那自己一族想来更能做大。不过他终是一家之主,这形势还是要看的,本来广陵危在旦夕,他也准备联系张勋意图骑兵,可收到张勋被许褚大败的消息之后又不免有点踌躇,心中也想待时而动。
这徐城可是他的势力范围,糜竺引军一进城已经被他得知,他前番曾经送信意图交好张勋,可那信使却是未曾回转,如今糜竺一来心中更是忐忑,急忙命人召集人手,以为不时之需。
这边刚准备停当,那边已经有下人来报,说是别驾糜竺到访,急忙命人请将进来,见到糜竺只带了四名随从,心下大定。
“子仲今日到此何事?难道广陵有失。”陈渊一脸急切之色。
“呵呵,陈家主放心,陶大人请得皇叔刘信德来援我徐州,襄阳四英果然名下无虚,许褚许仲康仅率精骑数千便大破张勋于广陵城下,斩首数千,今陶大人与刘皇叔已经引兵去了广陵,此时城池固若金汤,我徐州想来无忧矣。今糜竺来此,特来求陈家主为徐州出力。”
“此乃陈某分内之事,何劳子仲相求?但言无妨!”陈渊显得十分的豪爽。
“那请陈家主先观此物。”糜竺取出书信交予陈渊。
陈渊接过一看当时面色大变,此信正是自己写与张勋的,怪不得使者一直未回,原来是落到了糜竺手中。
“子仲此乃何意?渊却是不解。”陈渊装作毫不在意,却暗地里给下人打了手势。
“哈哈哈,陈家主乃七尺男儿,怎会有此藏头露尾之举?今我来此,正是要借陈家主之手使点计谋。”糜竺依然不动声色。
“糜子仲,你好大的胆子,既如此也别怪陈某心狠手辣了,今番你进得了我这大门,想出去却比登天还难。”陈渊说完便有数十人手持兵刃冲进房来,狠狠看着糜竺几人。
“陈家主便是这样待客的吗?想陶大人对你也是不薄,君又何苦如此?”糜竺却是毫不在意,镇静自若。
“不薄?哼,陶老儿一向看重你糜家,对我等却是大加打压,如今他大厦将倾,某正欲推上一把。”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陈渊当然不再客气。
“陈家主还需三思而行,何必图惹杀身之祸!”糜竺仍然不紧不慢,似乎此时居于劣势的并不是他。
“糜子仲,陈某不会和你再费唇舌,上!”陈渊意在先把几人拿下,随着他一声令下,下属们也都杀了上来。
“哎~~这是何苦!”糜竺竟然怜悯的看着陈渊,只见屋外手弩发射之声不断响起,门口的陈渊家奴竟是纷纷中箭倒下,陈渊这里大吃一惊,又见糜竺身边两个随从也像自己杀来,而环伺在身周的十几护卫虽也上去阻拦,可在这二人面前却如孩童一般无半点还手之力,眼见剑光扑面而来,未及闪躲,冰凉的剑身已经架在自己颈上。”
此时他才来得及细看自己面前二人,左首那人面白如玉,俊朗挺拔,右首大汉雄壮魁梧,不怒自威。
“尔、尔等乃是何人。”陈渊此时的声音也颤抖起来。
“在下巴郡甘宁,这位便是襄阳刘毅,见过陈家主了。”右首大汉对他笑道。
“甘宁、刘毅?你、你们便是刘龙手下?”陈渊醒悟过来,怪不得刚才糜子仲如此有恃无恐。
“闭嘴,主公大名,岂能容你轻呼?”甘宁叱道。
“糜子仲,你也不要太过得意,这是在徐城,你们就算抓了陈某,顶多也就是两败俱伤。”陈渊此时倒是冷静下来,自己的两千私兵就在府外,强硬一下或者会有转机。
“两败俱伤,你哪来的如此自信?”甘宁不屑的道。
此时一黑衣大汉跑了进来,对甘宁刘毅抱拳为礼。
“老大,全部办妥了。”糜竺他们此来已经做了安排,锦帆营的弟兄早已找上了陈渊的私兵,虽说有两千之众,可这锦帆营当日在甘宁率领之下,可是视汜水关上数万敌军如无物,若说奇袭,天下无人可比,时间不长就已经控制住了陈渊手上实力。
“做的好,你把那首领带进来给陈家主看看。”甘宁笑道。
那黑衣人奉命而出,不多时便押了一人进来,陈渊一看一颗心也沉了下去,此人正是他家私兵首领,长子陈虎。
“糜子仲,今日我认载了,你意欲如何。”陈渊此时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丝倚仗,颓然道。
“我要你修书一封与那张勋,就说让他派兵前来,你与他里应外合,破徐城后便可奇袭下邳。若如此,糜某可以考虑给你留下一点香火。”糜竺此时语气冷硬。
陈渊此时早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形同谋反,当然要株连九族,以眼前形势,自己纵使不允,糜竺也可找人冒充自己笔迹,还不如保住几个儿孙性命,思考片刻,惨然道:
“请别驾取纸笔来,还望能言出必践。”他已经彻底放弃抵抗。
“将这陈虎并其家小送往下邳严加看管,其余陈府中人尽皆诛杀。”糜竺一句话已经决定了陈府中众人的命运。
刘毅看在眼中有些不忍,不过就连陈渊本人都无任何异色,这时人命真是有如草芥,一人犯法,全家受难,刘毅虽然在这时代生活了二十几年,可对此还是不能适应,但糜竺话已出口,自己却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眼不见为净。
陈渊在写信之时,外面已经不停传来惨叫之声,他手上也是颤抖连连,几次意欲停笔,但想到儿孙性命,终究还是写了下去。
糜竺接过信来详细看了几遍,觉得已无破绽。
“陈兄如此合作,糜某便给你个痛快吧。”说完看向甘宁。
兴霸闻言手中长剑闪电般掠过陈渊咽喉,手法精准无比,看得刘毅心中都是有点发麻,那陈渊屹立不倒,片刻之后喉间血出如注,眼光渐渐涣散,慢慢萎顿于地。
糜竺也不再看他,招呼刘毅甘宁便出门而去,刘毅一路所见皆是锦帆营的兄弟们在处理尸首,其状极惨。
张勋当日被许褚一阵冲杀,损兵折将,一时也是士气低落,那许仲康得用兵之妙,所部骑兵并不入城,却在城边伺机而动,虽然人数不多,可那战力确是无比强悍,也是大伤脑筋。
这日正升帐与众将议事,忽闻探马来报,说是陶谦刘龙联军已经到达广陵,如此一来,想取城池更是难如登天。
“大帅,那刘龙素有仁义之名,麾下许褚刘毅等人皆为熊虎之将,士卒也是精锐无比,如今他既有书信来此,不如立即命人快马报之主公,再作定夺。”纪灵出言道。
“吾受主公厚恩,岂能如此畏敌如虎?正方不要长他人志气,其兵虽精,可我军数倍于敌(刘龙在救助陶谦将大部份兵看守所占的豫州地盘只带两万兵马),陶谦既然来了广陵,下邳必然空虚,不如分兵袭之!昨夜徐城陈渊作书与我,言道可为内应,我有意命一员大将引偏师奔袭徐城,此处为下邳屏障,如得此城,下邳便在手中,到时候我倒要看看陶谦刘龙如何应对?”张勋面带得意之色。
“大帅妙计,不如让小将前往,定为大帅夺徐城,得下邳。”副将雷薄急忙出言附和。
“大帅不可,我军势大,不敢来敌如何,我只需以堂堂之阵对之,可保无虞,如此偏师奔袭万一中敌军埋伏如何是好?”纪灵也是进言。
“正方,我看你是被那许褚吓破胆了吧,刘龙陶谦联军已经在广陵城中,纵有伏兵又能如何,况我还有内应,兵者本就诡道也,请勿复再言。”张勋脸上已有不豫之色。
纪灵见状知道自己再说已是无用,只得暗中叹气。
“雷将军,我与你三万精兵,今晚出发,奔袭徐城,各位将军与我夜袭广陵,不求破城,只为分散敌军精神。”
“诺。”众人领命便各自准备去了。
当晚张勋亲率大军对广陵发起攻击,成功的转移了陶谦刘龙的注意,雷薄却带领人马,趁着夜色奔徐城而去。
第十章 火烧徐州(求收藏)
在徐城诛杀了陈氏一族之后,刘毅糜竺马上开始了准备,甘宁也立刻派出锦帆营中身手最好的几人出去打探张勋大军动向,陈渊在写给张勋的书信之中也告知了如何与其联系以及暗号等等,并道自己会派出心腹之士于途中等待,引其入城。
整个徐城的迁离工作立刻展开,这里本就不是什么大城,城中不过三千余户居民,糜竺此次可谓下了血本,先行给予这些民众黄金一锭,到得下邳再行妥善安置。加上军士们也能善待居民,并告知袁术大军不日将至,所以整个动迁的行动进行的尤为顺利,不过一天时间便在徐州郡国兵的护卫之下赶往下邳,此时徐城已是空城一座。
刘毅又命人在城中收集引火之物,加上从下邳携带而来的,已是足够所需,刘龙军士卒按照统领的吩咐逐家逐户的洒在屋内,柴房等易燃之处,准备妥当之后便按照既定方略撤出城外,只是在四门留下士卒戒备。
至此一切安排妥当,刘毅等人只是坐等袁军来袭,此时那送信之人已然回转,并带来了张勋的回信,信中张勋对陈渊大加赞赏,言道此次功成必会对他厚加封赠云云,得到这封回书之后,刘毅等人一直悬着的心才算落回了肚里。
“子仲兄,敌军想来不久即至,你还是出城为妥,这两军厮杀您可帮不上什么忙的。”刘毅对糜竺说道。
“便依云龙安排,糜某在此祝将军今夜可建奇功。”糜竺当然知道自己一个文士在大战之中只会成为刘毅的累赘,当下爽快答应。
派人护送糜竺而去之后,刘毅也召集众人。
“十八,你引长枪营于南门外埋伏,但见城内火起便立刻堵住城门,我军将士俱要准备湿布一条以掩耳鼻;鲁扬,你引刀盾营负责西门;东浩、带大刀营伏于东门,这北门便交予兴霸,我已将弓箭营分为四队,一旦敌军全部进城便以火箭射入城内,兴霸还需挑选身手灵活的兄弟在城中放火。”刘毅安排了各人的任务。
“诺。”牛十八,鲁扬等人皆是领命。
“放心吧云龙,今趟必叫袁军进得出不得。”甘宁说道。
“报、五将军,张勋手下大将雷薄引三万人马杀奔徐城而来,如今离城有五十里。”此时探马来报。
“好,终于来了!”刘毅一掌拍在案上。
“兴霸,接应之人可安排好了?”
“一切妥当,我等可立即行事。”
“马上依计而行,但见城中火箭为号,合力击之。”刘毅下令。
雷薄得张勋之命后是催动三军疾行,若能打下徐城,再进逼下邳,自己可是奇功一件,因此丝毫不敢怠慢。
到得临近徐城之时他也是派出侦骑打探虚实,不多时便有回报现徐城防卫甚严,并带回了陈家来接应之人,此人二十几岁年纪,做家丁打扮,看上去甚为机灵,旁边人告知面前便是雷薄,那人立刻上前跪倒于地。
“见过雷将军,小人陈彪,我家主人盼将军前来多时矣。”
“起来说话,劳陈家主费心了,现在城中情况如何?”雷薄问道。
“回雷将军,城中只有三千守军,为徐州郎将曹豹统领,因其闻听张大帅人马仍在广陵城下,故此防卫并不甚严。
“陈家主于信中提及献城之事如何实行?”
“我家主人已经安排好人手隐伏于南门,将军可带大军悄然掩至,下人将发出信号与城中之人联系,他们必将突发而起,对付南门守军,为将军打开南门,其后便交与将军了。”
“好,大事成矣,不光陈家主,你也是大功一件,本将军必不会薄待,现在你便引本将军前去破城。”雷薄笑道。
“谢将军,小人必为将军效犬马之劳。”陈彪一脸的感激涕零。
雷薄不再多言,号令三军悄然跟在陈彪之后便杀奔南门而去,到了城下,陈彪离众而出,口中模仿夜枭啼鸣几声,真是活灵活现。
果然信号一出,城中便隐隐传来一阵喊杀之声,过不多时,南城门已然打开,可看见一群黑衣之人正与城中守军交战。
雷薄见状,知道陈家之人已然得手,立刻挺枪上马:
“攻取徐城,就在今夜,将士们与我建功去!”说罢打马狂奔,率军杀向大开的南门。
那门口的黑衣人本来在人数上居于逆势,可雷薄大军一到,众寡立刻倒转,只杀的守军连连倒退,丢盔弃甲,袁军将士也是各个奋勇,人人争先,气势极壮。
正趁势追杀之时,忽然一队敌军拦住了道路,为首一将,手持大刀,胯下黄骠马,率军挡住了袁军的攻势。
“袁军逆贼,我乃徐州郎将曹豹,汝等安敢范我州郡。”
“哈哈哈,这徐城今夜必要落入我手,良禽择木而栖,曹郎将何不立刻下马归降,雷某必于主公面前保举。”雷薄大声道。
“哼,休要妄言。”曹豹不再说话,舞刀直取雷薄,双马盘旋,二将便战在一处。
这个曹豹正是刘毅所扮,与雷薄交手不到十合,刘毅汗就下来了,雷薄武艺高强?当然不是,就他那水平搁在平时刘毅三招不到就能把他剁了,可现在是诱敌啊,轻也不是,重也不是,既要让雷薄取胜,又不能太着痕迹,岂能不累。
再战几合,刘毅拨马便败,率军向北门退去,情状极为狼狈。
“哈哈,无名下将,也敢当我?”雷薄此时的信心已经飙至顶点,长枪一举,便率军追杀,一路直将曹豹赶出北门,方才停止追击,此时他才发现那陈彪却是踪迹不见!
“禀将军!这徐城乃是空城一座,并无居民。”一小校高声报道。
雷薄方才厮杀的十分爽快,现在才感觉有些不妥,这似乎也太顺利了一点,心中警兆刚生,却见城中西处一只火箭冲天而起,城中房屋也四处串起火头,又闻箭矢破空之声大作,四处都有火箭射进城内,漫空只见火箭飞舞,场面极为壮观。
“不好,后军变前军,速速退出徐城。”此时雷薄再怎么迟钝也知道他已经中了埋伏。
城中房屋刘毅早就命人放足了引火之物,随着火箭越来越多的射入城内,这冲天大火竟是越烧越旺,借着风势带起滚滚浓烟,袁军士卒是一片混乱。此时四门外皆是喊杀之声震天,阵型再也保持不住,已见溃散,不少士卒身上也窜出火苗,更多的是被浓烟呛得双目红肿,咳嗽连连,一个个拼命向城门之处涌去,此时只顾逃生,哪里谈得上什么队列,人马互相践踏,死伤不计其数。
即使一部分幸运一点的拼死冲出城门,可迎接他们的却是扑面而来的箭雨,一队士卒整齐列阵于城门之外,将退路堵得严严实实,且看上去人人干练,必是精兵。
这下袁军士卒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前有堵截,后有大火,勉强能躲过大火,冲出城门,在一阵箭雨的洗礼之下冲到敌军阵前哪里还提得上什么战力,对方士卒又是配合熟悉,往往十几杆长枪对着你就捅了过来,如何能够抵敌。
刘毅站在南门之外,看着眼前火光冲天的徐城,耳中不停传来袁术军士卒垂死前的惨叫,心道这兵家之事实是天下第一等的惨事,自己还需多加历练,现在的他已经比刚开始进步了很多,对着这人间地狱一般的惨景也勉强能沉得住气了。
熊熊大火足足燃烧了有一个时辰之久方才渐渐减弱,陈门外刘龙军阵前已经布满了飞蛾扑火的袁军士卒尸体,刘毅见机会已到,便命手下介以湿布掩住口鼻,从四门杀入城中,肃清城内袁军,并特别交代看见雷薄,必要活捉。
城中袁军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烟烧火燎已经惨不堪言,刘龙军本就精锐,如今又是气完神足,这胜负之势不想可知,基本上未经什么抵抗已经清理干净,其后便开始扑火工作,打扫战场,刘毅进了城门之后所见多有袁军士卒被烧得惨不忍睹的尸首,空气中竟然隐隐有烤肉的香味,不由思之欲呕。
此时甘宁也快马而至,鞍桥上横放着一员大将,不用说正是雷薄,他也算命好的,这么混乱的局势总算是保住性命。
甘宁一把将雷薄掷在刘毅面前,雷薄勉强爬起身来,却见刚才与他厮杀的“曹豹”正对着他微笑,只是少了脸上胡须。
“你、你究竟是何人?”雷薄双目尽赤,今番这个跟头他可说是栽到家了。
“荆州牧皇叔刘龙帐下刘毅刘云龙,见过雷将军!”刘毅笑容亲切。
可这个笑容看在雷薄眼里无异于魔鬼一般,咬牙道:
“刘信德!刘毅你好毒的心肠!即入你手,有死而已,休在多言,主公日后必会为雷某报仇。”
刘毅见这雷薄倒是硬朗,也是暗暗点头,毕竟也算有名之将。
“袁公路倒行逆施,无故犯人州郡,在雷将军这里反倒有理了?我却不想取你性命,只要将军为我送一封书信与张勋即可。”
雷薄落入刘毅之手,本就自命必死,也没别的想法,如今一听竟有生机,这人皆有求生之念,当下脸上神色也缓和下来。
刘毅将书信交予雷薄,又在俘虏中挑了几人,并给了他们几匹战马,便要送他们去张勋大营。
“雷将军,劳烦上告张大帅,袁术此举必不得人心,才会有此报,愿他详加斟酌,止息干戈,其善大也。”临走前刘毅说道。
“雷某谢过将军不杀之恩,必将此信带到,告辞了!”如此险地,雷薄怎肯多留片刻,交代一句之后立刻飞奔而走。
此趟徐城之战,雷薄三万大军十不存一,刘毅收聚的残兵不过五千之数,可见此战的惨烈。阵后刘毅甘宁收拾好战场,稍作休整,一边派人飞骑报与刘龙,一边催动人马,往广陵而去!
第十一章 让徐州
张勋自雷薄离去之后,便按兵不动,只与陶谦刘龙大军对峙,一心等待雷薄有喜讯传来,谁知昨夜熟睡之中竟然心惊肉跳,一早便醒了过来,来到中军大帐询问雷薄的消息,随从自然回答尚未有消息。他一时之间心浮气糙,来回踱步不止,却是难以安宁。
“报大帅,雷薄将军回来了。”一小校飞奔而来传讯。
“恩?快让他进来。”张勋急道,此时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不妙的感觉,否则雷薄若是得胜又岂会亲自回来。
果然只见雷薄盔歪甲斜,面上又是灰尘又是血迹,看上去形容及其狼狈。
“雷将军何故如此?我与你的大军呢?”张勋急忙问道。
“大帅!”雷薄一声悲呼,跪倒在张勋面前。
“小将遵大帅之命,率三万大军奇袭徐城,本想一举拿下,进逼下邳,也为大帅争功,谁知那刘毅刘云龙,他、他。。。”想到当日自己部卒在火海中挣扎呼喊的惨景,竟然说不下去。
“刘云龙如何?快说!”张勋出言催促。
“大帅有所不知,我们都被那陈家之人骗了!刘毅利用他们书信诱小将前往,将徐城变成空城一座,后又让陈家之人引我进城,然后、然后城中忽然燃起大火,那刘云龙又引军堵住四门,两下交攻,我三万大军尽丧在那徐城。”他仍然不知来接应他的陈彪便是甘宁手下兄弟所扮,现在心中对那陈家的恨意犹在对刘毅之上。
“什么?竖子安敢如此!我必要将他挫骨扬灰。”张勋也是咬牙切齿,三万大军就这么没了,还是因为他轻信了敌人奸细之言,自己也算久经沙场的战将,此次的教训也太过深刻了。
“大帅不可轻敌,刘龙军麾下士卒骁勇,更兼刘毅此人狡猾多谋,上次与我们交战的许褚典韦赵云也都是绝世虎将,现在我们大军已经不足七万,还应上报主公才是。”雷薄说道。
“主公对我委以重任,信任有加,想不到这次损兵折将,现在那陶谦与刘龙都到了广陵,强攻已然不是上策,看来也只有上报主公了,正好刘信德手书也好一同送上。”张勋思考一会后说道,虽然现在心中狂怒,可他毕竟也是一军之帅,加上这次三万大军说是毁在雷薄手上但也是自己中了敌人计策,便易地而处,恐怕自己也是一样。现在既然事已如此,倒不如想想下一步该如何了。
“此次都是小将中了敌人计策,致使全军尽墨,还请大帅责罚!”雷薄语气诚恳,不过今次损失的确太大,他不能没有交代,索性把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想来张勋也不会对自己如何。
“算了,本帅有岂能没有失责,胜败乃兵家常事,雷将军先下去吧,本帅要好好考量一番。”张勋说道。
“谢大帅不责之恩,那小将告退,对了此处尚有刘云龙给大帅的书信一封。”雷薄说完将书信交予张勋便退出帐外。
张勋一人坐在帐中看了刘毅手书后再思考片刻后便亲笔作书一封,连同刘龙当日送来的书信一同派人送往袁术处。
而在广陵城中,刘龙也接到了刘毅的快报,陶谦得知后大喜,立刻让刘龙派人出城请许典赵等人进城一同祝捷,同时也将消息传之于全城,闻其捷报,广陵上下都是士气大振。
许褚等人闻报也都是心中欣喜,不过兵家之事,瞬息万变,却是什么时候也不能松懈,当下便叫典韦赵云入城,自已则仍在城外坐镇。赵云心思细密,上次陈圭让大哥进城时他已经拒绝过一次,虽是事出有因但此次陶谦来请,再不去恐怕有点不妥,二哥又好久没过酒瘾了,便提出由自己留下戒备,许典二人入城。许褚略一思考,便答应了赵云,自己则和典韦来到广陵城内。
陶谦陈圭见他们来到都是极其客气,当即迎入大堂之上,便叫开席。
“今日闻云龙在徐城打破袁军,吾心极慰,不过陈某首先要谢过的是许将军,将军神威盖世,若无当日大破张勋与城下,这广陵怎生得保?老夫当先敬二将军一樽才是。”陈圭是为地主,自然首先出言。
“许某得主公之命,自然要全力以赴,岂敢当陈太守之谢?”许褚也表现的十分得体。
“呵呵,信德公麾下多有良将啊,将军扬威与广陵城下,如今云龙又建功于徐城之中,想今次袁术必将无功而返。”陶谦大笑站起给众人敬酒。
“仲康云龙自是世间英杰,不过信德公才是人中之龙,陶公所言不差,今番袁术是再难有所为,不过他必然贼心不死,这。。”陈圭说道这里故意一顿。
“徐州不能次次叨扰信德公,其实老夫年事已高,已是无心与政,不过与这徐州可说是血肉相连,难以割舍,今信德公宽仁爱士,声名著与四海,左右又得其人,老朽有心上报朝廷,表信德公兼任徐州牧,有信德公在此,老夫也可以安心颐养天年了。”其实来到广陵之后,陶谦与陈圭便在商量此事,值此机会,二人当然配合的极好。
“陶公怎可如此,此次前来是感陶公仁义之名,加上袁术此举确实不妥,岂有他想,此事大人再也休提,吾绝无此念。”刘龙·慨然说道,语气是斩钉截铁。
许典二人刚才听到陶谦的说话都是心中暗喜,可听到自己主公如此回答都难免失望。但陶谦陈圭二人相视一眼神色极为复杂,既有失望也有欣慰。
“陶公,此事容后再议,今天可是为了将士们祝捷的。”陈圭见气氛有点不对,急忙出言转移话题。
“对对,容后再议,来信德公,老朽敬你。”陶谦也是接上。
刘龙见此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展颜与众人畅饮。
后将军,袁术府
袁术一气之下将自己手上书信撕的粉碎,他今日得到张勋回报,自己大军被刘龙所算,损失惨重,本就怒气勃发。再看到刘龙与他的书信,拐着弯的骂他,因此更为恼怒。
“我必将亲领大军,前往广陵,将那陶谦老儿以及刘龙匹夫一举成擒,以消我心头之恨。”袁术又道。
“主公息怒,这刘龙虽是极为可恨,可眼下张大帅士气已堕,陶谦又亲镇广陵,我军已无优势。主公若要再发大军,我淮南必会空虚,若那刘繇趁虚而入,岂不~~”谋士阎象劝道。
“那又该如何?难道叫我咽下这口气不成,大军出征,空废钱粮,如今还折损三万士卒,此仇不可不报。”袁术虽在恼怒之中,可也知阎象所言有理,刘繇在其背侧,确为心腹大患,本想定了徐州之后再图刘繇,谁知一开始进展顺利,现在却因为刘龙的来到难有寸进。
“主公若想对付刘龙,却未必要亲领大军前往。”
“哦,文举有何妙计,快快道来。”袁术急问道。
“吕布裹挟天子之后,任命主公之兄袁绍为冀州牧,而日前他已经对韩馥下手,其一统冀州之意已经十分明显。刘龙此人素有英雄之名,加之手下皆为虎狼之士,且一直向北发展,任谁也不会心安。上次袁绍以玉玺和主公质兵,此次主公不如做书与他,请其发兵奔袭荆州,而主公给刘龙回书就说要考虑一下再做决定,并令张大帅暂且按兵不动,拖延时间,袁绍若袭荆州,刘龙必回兵与他争夺,到时徐州陶谦还有何倚仗?”阎象出言道。
“恩,文举此计极妙,只是闻听本初与刘龙素来相善,不知会否出兵?”
“袁绍素有大志,争雄天下无所不用其极,如今有此大好时机怎能放过,我料韩馥此人撑不了多长时间,主公只需拖个半月一月时间,袁绍便可腾出手来对付刘龙,象当有八成把握。”阎象解释道。
“好,便让那刘信德先得意一阵,我马上作书与本初,文举你再帮我回书一封与刘龙,就说此事我尚需斟酌,不过目下暂停干戈,来人,给我传令与张勋,叫他按兵不动,等我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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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与州无缘
刘毅甘宁糜竺等人率领大军缓缓开进,三日之后方才来到广陵城下,先是在许褚营盘之旁扎下营寨,许典赵三人见到刘毅来到都很开心,不过在说道当日刘龙拒绝陶谦让徐州之意时也极为遗憾,但刘毅倒是十分开心,他那个时空陶谦让徐州与刘备还让了好几次,本来今世还怕发生变化,没想到还是如期而至。
“不知道伯父是怎么想的,又不是我们夺别人的徐州,现在人家要让为什么不取,这可是一州之地!”典韦显然更为不满。
“二弟不要如此,伯父自然有他的考虑,不过徐州人口众多,钱粮丰足,正是立业之资,且我观陶州牧与陈太守都有此意,云龙,伯父素来最听你言,眼下倒也是个机会,你可再劝劝伯父。”许褚先是出言说了典韦,却又向刘毅说道,看来这徐州对他的诱惑也很大。
“三哥也是这么想?”刘毅没有接大哥的话,却对赵云言道。
“你和兴霸来前我们已经商量过好几次了,就像大哥说的那样,机不可失,不过伯父的脾气大家都知道,这次可要看你的了,要说嘴皮子,可是你小子最厉害。”赵云笑道。
“各位兄长放心,我这次进城肯定要再劝劝父亲,不过之前还要先看看陶陈二人有多大的诚意,其实父亲这次拒绝也不是坏事,几位兄长细想便知。”若果陶谦一说出口刘龙便答应那才是怪事。
“大哥,这事便交给云龙操心去吧,对了,我听说你小子现在厉害了,那徐城陈家被你杀了个干净,袁术三万大军也是有去无回,想当年你小子在荆襄时杀个人还会呕吐呢。”典韦说道。
“哦,云龙你还有此事?”甘宁一下来了兴趣。
“去,所谓慈不掌兵,战场上怎能心软,你说的陈家一众那可是兴霸干的,说道心狠手辣、打家劫舍他才是老本行。”刘毅没有好气。
“谁打家劫舍了,某最多就是劫劫客船。”
“切!还不一样,有区别嘛?”
在军营之中与众兄弟一番议论之后,刘毅当然要进城去见刘龙郭嘉与陶谦、陈圭,他到的时候四人也正在商议袁术的回信,见到刘毅和糜竺进来都是起身相迎。
“云龙智勇双全,实是令人佩服。”陶谦首先笑道。
“云龙文武兼资,仲康、公毅、子龙、兴霸皆是世之虎将,信德公左右得人,将来必非池中之物。”陈圭却似别有用意。
“二位大人可是要捧杀我了,此次子仲兄也是功不可没。”糜竺在对付陈家之时干净利落,刘毅自问换了自己恐怕没这么潇洒。
“古人有云,当仁不让,二位大人之言云龙自是当之无愧,何必太过谦逊,糜某对云龙也是佩服的很了。”这一路之上糜竺与刘毅经常交流,对刘毅的谈吐风度也是印象极佳。
“云龙,袁术回信到了,他答应了暂且罢兵,不过尚需斟酌一阵,但是不肯退军!我与二位大人商议半天,却是不解其意,你观袁公路此番是何用意?”刘龙对刘毅一笑,问道。
“今番云龙带来的步卒有万余人,再加上陶大人的徐州士卒,广陵附近我们已经有了近四万兵力。而张勋大军原来共有十万,前面的损耗加上那日为仲康所败伤亡恐怕要在一万上下,后来其偏师雷薄的三万大军又被云龙尽歼于徐城,恐他现在手上可用之兵绝不会过六万之数,士气方面与我军也不能相比。加之我方还有城池可作为屏障,此战他可说已无胜算,即是如此,袁术要么增兵来此,要么也应该撤军罢兵,不应在此图费粮草才是。”刘毅闻言后低首沉默不语,糜竺便接言说了上面一席话,分析的可说甚为精到。
“子仲兄所言极是,张勋大军在外损耗甚巨,即是无法进取,就当罢兵而退,想来袁术必有所图!只是他所图为何,却是颇难猜度。”刘毅此时已经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可是却不知详细。
“子仲、云龙想法也与我们一致,那袁公路必有后招,不过此时我们既然不知他意欲何为,看来还是静观其变才是上策,嘉倒不信这张勋能在广陵城下长驻下去。”郭嘉说道。
晚宴过后,刘毅拉着刘龙跟陶谦陈圭告了罪便去了刘龙在城中的住处,他心中有很多问题要问这便宜老爹。
“父亲,我听大哥二哥说起过,陶大人似乎有将徐州让与父亲之意,只是不知为何父亲拒绝的如此坚定。”
“别人不知倒还罢了,云龙你岂会不知,我兄弟来此助陶公实是为了大义,就算陶公有此心,我又岂能如此?云龙休要再言。”刘毅也知道他父亲的脾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冀州,邺城郊外。
数十骑在夜色之下向南飞奔,为首一人手持大斧,正是韩馥帐下大将潘风,后面马上还有几个文士打扮之人,观其形容却是十分狼狈。原来韩馥引军追击鞠义,却被其大败,袁绍也以此为借口兵发邺城,本来邺城经韩馥数年经营,极难攻破,奈何此人一向暗弱,手下谋士辛评等人早已暗中投靠了袁绍,并为袁绍大军打开了城门。少了城池的倚仗,韩馥手下又怎能抵挡,竟是纷纷转而投向袁绍。
潘风此人虽然憨直,却是个忠义方正之士,保着韩馥拼死突围,还好一路上也未遇见袁军大将,竟被他冲突出来,眼下韩馥身边只剩下了耿武关纯以及随从数十人。
此时前方又来了一小队人马,为首一将手握长枪,背后旗帜上书“河间张合”。原来袁绍见韩馥得脱,立刻四面派出侦骑追之,张合也恰在其中,此时见到正主,立刻杀将上来。
韩馥见状,于马上长叹:
“天命如此,诸君休要依我为念,各自去吧。”
潘风也不多言,既然已到了此间,说什么也要再拼一下,当下挥动大斧,直取张合。
当年张合曾经在韩馥手下为官,后来觉此人胸无大志,便投了袁绍,与潘风倒也相识,自然知道他的斤两,见他杀来只是冷冷一笑,举枪便迎,心道十合之内,必可生擒此人。
他却不料无双将军现在已早非吴下阿蒙,自得许褚授艺后潘风的武艺可说是一日千里,现在又拼上了性命,一出手便是传自许褚的“猛龙三斩”连环使出,这三式可说是许褚刀法的精髓所在,潘风每日勤练不辍,手中使出威力也是不俗。当日许褚二式连环,便是天下无双的温侯吕布也伤在刀下,张合此时又心存大意,如何讨得了好去,交马三合,竟被潘风劈落了头盔,心下大惊,一时不敢再上,潘风也由此冲突而去,耿武关纯二人本待带着韩馥跟随杀出,谁知韩馥已是坚持不走,只得叹一口气,随着潘风而去。
张合擒了韩馥,他不知潘风深浅,也不敢在追,当下押着韩馥便往邺城而去
第十二章 袁绍之意
张合擒了韩馥之后,便率领人马奔邺城而去,快到城下之时,只见对面来了一路人马,领头的正是颜良文丑。
“来者可是俊义?”颜良打马上前,大声问道。
“士平兄,正是小弟,我已擒了韩馥。”张合答道。
“哈哈哈,俊义此乃大功一件,我与公横也是四处搜索,没想到被俊义你抢了先!”颜良文丑已经与张合汇合一处,看见被缚与马上的韩馥,颜良不由出言道。
“那是小弟运气好罢了,他们突围一行正好被我碰上,呵呵,现在就与二位同去见主公,韩馥既擒,冀州定矣。”张合笑道。
“俊义,当时护卫韩馥突围的尚有数人,却不知在何处?”文丑问道,当日在诸侯联军之中他二人与潘风也算有些朋友情义,知他与韩馥一起突围,故此问道。
“哎!说来惭愧,他们拼死突围,小弟未能挡住,被他们冲突出去,只及拿了韩馥。”张合难得面上一红,三招被人打落了头盔,这在他来说也算得上奇耻大辱了。
“哦,韩馥手下还有可敌俊义之将?”文丑面有疑问。
“便是那潘风,此人当年也是我之素识,武艺一般,未料到几年不见竟是突飞猛进,那斧法精妙绝伦,小弟一时轻敌,竟然三招败在他手下,也让他突围而去。”张合与颜文二人关系极好,也不隐瞒。
“哈哈哈哈哈~~~”听了张合此言,颜良文丑二人并不答话,却是于马上笑了个前仰后合,这一来倒弄得张合下不来台了,我跟你二人和盘托出,你们却来嘲笑与我?张合面上已有怒色。
文丑见他面色不对,方才止住笑声,说道:
“俊义勿怪,倒是做哥哥的没跟你交代清楚,加上你又熟知潘风底细,此战你败的可是一点也不冤枉。”
“那倒要请兄长明言!”张合心中纳闷不已,那潘风明明武艺惊人,就算自己不轻敌,可见他开头几招,也是自己劲敌。
“俊义可知你败给的并不是那潘风,而是仲康。”颜良说道。
“怎讲?”张合更奇怪了,这潘风和许褚又挨得上吗?
“当日主公讨董之时并未将我三人待在身边,我听说云龙力退华雄之后便与这潘风交好,此人倒是憨直,尤其见了仲康刀法神妙便经常缠着让仲康传授与他。。。。”
“仲康刀法自是精妙绝伦,小弟向来佩服,可如此绝艺,仲康怎会传给一个不识之人?再说小弟与他交战之时他的招数我也未见仲康使出过。”张合截断了颜良话头问道。
“俊义莫急,听我慢慢说,不是说了这潘风与云龙交好,云龙和仲康可是生死兄弟,而且仲康似乎与他也极为投缘,竟是倾囊相授,就连伤吕布的招数也不例外。我兄弟在函谷关下闲来无事练武之时也曾与这潘风交过手,那时他的武艺已经非同小可,后来兴霸成亲时我与仲康,南阳黄忠、九江周泰等刀法名家切磋又让他得了不少好处,他当时以大斧使出仲康的“猛龙三斩”便是我和公横也得暂避其锋,加之俊义还轻敌在前,安有不败之理?”颜良详细说了缘由。
“既得仲康刀法神髓,小弟一时不查,败在他手上也是无可厚非,你二人刚才为何如此笑我?”张合还是有点耿耿于怀。
“哎!俊义有所不知,仲康刀法虽是惊人,可潘风毕竟时日尚浅,哪里这么快便能得其神髓,那三式过后,想来俊义为其气势所慑,未能上前再战,你只需再出手,不出十合,必能生擒此人。
“原来如此,怪道我退后此人并不纠缠,我只道他突围心切,却不料是无以为继,真是惭愧。”张合静心一想经过,倒也确实如此。
“所以方才我也说怪我兄弟未能早与俊义明言,否则那潘风如何能在俊义手上逃脱。”文丑笑道。
“就算如此,那三式的确精妙,在潘风手上已经有如此威势,若是仲康使出不知又是如何情景?”张合也是个好武之人,闻此事后脑中对许褚使出这三斩的威势竟是及其向往。
文丑闻言也收起了玩笑之色,正色说道:
“我与士平没有眼福,未见到虎牢关下那惊天动地的一战,吕奉先轮战云龙、子龙、公毅三人而不败,最后还是因为力竭才伤在仲康手下。此人我与士平倒与他交过手,当日我二人联手竟然五十合战他不下,还让他从容退去,如此武艺就算力竭仲康能两刀伤之足见他出刀的威势!当日兴霸成亲士平与他论刀时我也曾观他出手,其武艺实是在我三人之上,我等还需勤学苦练,武之一道,确是永无止境。”
“呵呵,既然如此,他日有闲,定当向仲康当面请教。”
此时在邺城韩馥府内,袁绍正与一干心腹谋士议事,除了田丰之外,郭图审配许攸等也赫然在场。
“吾弟袁公路有书信与我,言道他征伐徐州,本来及其顺利,谁知信德公引兵前去相助陶谦,郭嘉用计在徐城尽伤他三万大军,目下两军还在广陵对峙。他说刘龙胸有大志,必非居于荆州一地,如今此人向北进军,来日必将对我不利,劝我趁其大军在外,尽早除之,我一时难决,特求教于几位。”袁绍说道。
“主公不可,此乃袁术借刀杀人之计,刘龙素来与主公相善,当日还以玉玺献之,怎会加害主公?想来是他见刘龙在彼,便攻徐州不下,特施此计,主公若受他蛊惑,兵发荆州,则刘龙必然回援,他手下兵精将勇,即使主公也不能轻言胜之,到时他袁公路可得徐州,主公却要与刘信德刀兵相见,又有何利可图?再说荆州于冀州上隔一兖州,哪刘信德怎会如糊涂,犯这等兵家大忌?”田丰第一个出言相劝。
“田元皓你休要乱言,我看你就是一向与刘龙交好,意欲助之,当日你说怀璧其罪之时我等都及认可,也赞成用玉玺向袁公路质兵,既是你我皆知,那刘信德以玉玺献主公又哪里安得什么好心?此人在荆州招兵买马,其心不小,就算袁术不提此事,如今主公也当早图之,且那曹操也非等闲之辈,有我主在其背必不会好受,说不定到时候也会助那刘龙一臂之力。”郭图反驳道。
“主公,刘信德素有仁义之名,若如此可是师出无名,恐为天下所笑啊!虽郭图说主公乃曹操大敌,难道那刘龙就不是吗?到时曹操必帮吾主”田丰仍然争辩道。
“郭兄言之有理,田元皓你确实居心叵测,当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我等皆欲助主公成大业,刘龙此人确是心腹大患,正该尽早图之,今他在外,正是机会。”许攸出言道。
“主公。。。”
“元皓勿复再言,吾意已决。”田丰还待再争,却被袁绍打断。
“主公若是如此,实乃不仁不义之举!”田丰仍不放弃。
“田元皓你好大胆子,敢出如此不敬之语?主公明断,目下正是将刘龙一网打尽的大好时机,田丰此人如此为刘信德说话,想来必会通风报信,主公还要小心才是。”审配此时也加入了战团,他三人一向嫉妒田丰得袁绍信任,因此此时格外齐心。
“来人,先将田元皓押下,严加看管。”袁绍喝道。
“主公,此非时也、主公。。。”早有人上来拉住田丰押向厅外,可他仍在高声呼喊,其实田丰心中不是没有对付刘龙之意,刘龙英雄他亦是深知,不过现在吕布势大,只要到时候以汉室大义动之,或可利用刘龙来对付吕布。。。可惜袁绍现在却是听不进去他的话。
“主公,现在邺城已破,可立即兵发襄阳,并上奏请袁公路为徐州牧,如此袁术必与陶谦刘龙在徐州分生死,刘信德便可无暇北顾。”许攸又献计道。
“子远此论甚是,主公无需太过犹疑,当断则断才是上策。”郭图也出言道。
“好,那便马上调兵,奔袭荆州,只是。。。”袁绍似乎有些犹疑。
“主公可是担心几位将军一向与刘龙几人交好?”许攸问道。
“吾正是有此顾虑,毕竟此举有负信德!”
“主公志在天下,无需有太多顾虑,今日对人容情,却是为他日留下祸根,至于人手,主公可命高览、鞠义二将军领兵前去,他二人与刘信德却无瓜葛。”许攸又道。
“恩,便依子远所言,此时劳烦先生安排。”袁绍终于下定了决心。
“主公勿虑,三日之内当为主公攻下襄阳。”许、郭、审三人对视一眼,都是会心微笑。
此时外间却是喧闹起来,竟然还有兵刃之声,袁绍急忙命人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