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三 给点颜色看看
十年前,乾州的所谓某部落谋反的案子脉络其实是这样的。txt小说下载
新任不久的总兵齐威发现了这些部落中世代流传的一个秘密:大山之中有宝藏。于是他试图勾结巡抚诬陷守候宝藏的部落谋反,被性情耿直的巡抚拒绝后齐威先发制人,先是直接出兵在村寨大肆屠杀,并且还将赶来阻止的巡抚灭了门,上报朝廷却颠倒黑白说是被乱民杀死,自己抢回巡抚的尸体。
首领之女因为是部落神女,可能知道藏宝的秘密,被齐威养在身边,虎视眈眈,村寨中仅剩的几个孩子,被听信齐威谎报赶来增援的朝廷大军掳获,做为战利品送往宫中。
这就是十年`猪`猪`岛`小说`.前那件事情的经过。
郁世钊和莲生对视一眼,心里都是波涛汹涌。
郁世钊在想,秦王是真的死了吗?那营帐中烧焦的尸体到底是不是秦王?如果没死,他会藏在哪里,他在黑暗中的布置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莲生想,在那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惨剧?地方官,只要有权就能为所欲为,甚至还要给被残害的百姓加上各种罪名。
莲生上一世的读大学时,认识个别的系的女同学。那女生的父亲是遥远北方黑土地一个村子的村长。地产商看中了他们村子的土地,试图霸占。那个村子的承包的土地还有三十来年才到期。那时种满了大白菜,村民以种菜为生。地产商收买了地方官。单方面撕毁合同,将土地上马上就要丰收的大白菜全都摧毁,村长气的去告状,却被以贪污罪等莫须有的罪名抓了起来。万幸女同学家有远亲在京里为官,亲自过问这个案子,村长被羁押两年后才被无罪释放,但是村子的土地上却已经盖起了高楼。村长为了避免报复,不得不全家来京投奔女儿,老两口租个房子卖起了早餐。故事的结尾令人唏嘘,虽然没有酿成悲剧。却也不是喜剧。
相比较上一世的现代。这个时代,权利可以主宰一切。莲生刚穿越过来就面对母亲含冤而死,自己和弟弟被所谓权势压的抬不起头来,所以莲她这辈子才这么执着的想做女吏。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只有爬上更高的地位才能帮助更多的人。
柔嫔的情绪起伏很大。说起往事一脸泪痕。
“乃岩可讲过他同秦王的使者是如何会面的?”
郁世钊问道。
“他和我不提这些只是告诉我放心就是了。我想着为家人为寨子报仇,就……”
“就想在后宫惹是生非,扰乱后宫?”郁世钊冷笑着。用手指轻轻叩着桌面:“你莫要忘记,自己现在可是柔嫔,你腹中的孩子是万岁的骨血,若是秦王余孽能成事,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你可是前朝余孽的亲娘,我的妃母。”
郁世钊拉长调子,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嘲讽。
柔嫔此刻方才如梦方醒。
她本来是个单纯的山野女孩,忽然遭遇惨变,被仇人有目的的收养,一心想逃出牢狱,却又落入一个又一个的陷阱,她想明白这前因后果,彻底崩溃了。嚎啕大哭完又哈哈大笑、手舞足蹈。
王贵妃吓了一跳,急忙起身,拉着她的手不住地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赶紧传太医啊。”
“不能叫太医,这件事要闹的满城风雨吗?”郁世钊起身命令侍卫:“将柔嫔看管起来,防止她自尽。”
那侍卫点头迎着,两个人上前架起柔嫔就走。
“可是,钊儿,她怀有身孕,这般疯疯癫癫对孩子……”
“娘娘,现在万岁还昏迷不醒,这才是最凶险的,柔嫔毒害万岁的事绝不能走露风声。”
这时门外有锦衣卫禀告:“殿下,那个小山子已经抓到了。”
郁世钊点点头:“把崔总管也一并送过去,今天就让他们这些余孽一起认认亲。”
莲生听到抓到了慈安宫的人,忍不住问道“你抓到了那个乃岩?”
“不错,听你说崔总管可能有问题后,我派人暗自跟踪看他,顺着崔总管发现了一个守夜打更的太监,这个人应该就是头人的儿子乃岩。”
“你一直跟踪乃岩了?”莲生心中的不祥感觉越来越重。
郁世钊没说话,站起身说:“走吧,带你去看看这两个人。”
崔总管被莲生打晕,接着被侍卫们捆绑成一团,嘴里也不知塞了什么,臭烘烘的。醒来就看到两名锦衣卫笑眯眯看着自己,没等缓过神头上就被套上黑布套子,塞进软轿,七拐八拐也不知被送到了什地方,头套被摘掉接着被人推了进去。
他毕竟老了,哎呦一声,差点趴在地上,却被一双手扶住了,他抬起头,看到那人,针扎的一般:“山子,你也被……”
乃岩是个20来岁的青年,虽然从小被阉割,但看着身强力壮不像普通的太监,他苦笑一下,噗通跪下:”崔爷爷,乃岩拖累了您,给您老磕头了。“
“起来吧,起来吧,这都是命啊。”
崔总管拉着他起身道:“当年我崔家满门是你爷爷救得,我老崔能苟活这么多年已经是承你爷爷的恩德,如此噶嘣闭眼死了我已经是托福了,只是你……还这般年轻,我没有把你拽出仇恨,对不起你爷爷。”
“崔爷爷,整个部落的仇恨乃岩如何能忘记。”
“罢了罢了,咱们爷俩一起,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儿,你爷爷你爹娘,希望他们还没走远,等着咱们爷们。”
“也不知瑶妹子那里得手了没有,可惜那药必须吃上十天才能有效,这吃上一两次,怕是对那狗皇帝没什么大用。”乃岩恨恨地说道。
“什么,你竟然让柔嫔给万岁下药?”崔总管在宫里一辈子,忠君的思想始终如一,听到这话像是不认识地看着乃岩:“你当初可是说过,仇人是齐总兵,怎么会要害万岁?莫非……”他颤巍巍地指着乃岩:“你和当年跟着秦王出宫的乃江一直有往来?那是谋逆啊,你懂不懂?”
乃岩哈哈大笑:“崔爷爷,那个昏君,没有他的纵容,齐威怎能如此?齐威害死我们整个部落的男子,还将那么多女子抓走日夜凌辱,这仇恨就是堵着我心里的一团火,每天烧得我要发疯。可是狗皇帝对他委以重任,让他踩着我们部落的血升官发财,这样的狗皇帝,留他作甚?还有你们崔家,当年就因为族中女子给隐太子做妾,就要被赶尽杀绝,这种的昏君,哼!”
“糊涂啊,乃岩,那秦王就是什么好人吗?他们李家兄弟自己争权夺利,我们为什么要掺合进去?再说这一但天下大乱受苦的是老百姓,那就不是你们一个部落我们崔家一家的苦,那是生灵涂炭死伤无数。”崔总管擦着眼泪:“乃岩,都是我没有教好你,我只以为隐藏下你的身身世,保你在宫里平平安安就够了,我没想到……你竟然心里藏着这么多事……”
他接着又跪下:“万岁,贵妃娘娘,都是老奴的错。”
“崔爷爷,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做为奴为婢?”
乃岩冷笑:“事已至此我什么也不怕了。就算今日我死了,乃江在外面也会为我报仇,就像他杀齐威婆娘那样,齐威那贼子很快也会下地狱,大仇得报,只是便宜了那狗皇帝。”
这间牢房的设计很是特殊,莲生和郁世钊能清楚地听到那房间的一切,声音真切的就像在同一间屋子。
乃岩最后并没有说出乃江的下落。
郁世钊嘟囔一句:“老不死的,竟然敢在宫里搞鬼。”
莲生忽然问道:“那药是不是被你换了?”
郁世钊一愣,装傻道:“什么?什么药?”
“乃岩交给柔嫔的药,是不是被你换了?”
莲生静静地盯着他,郁世钊耸耸肩:“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我干嘛换那个药啊,那可是我亲爹。”
“为了你的野心。”
莲生不为所动:“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
郁世钊冷笑:“和你有什么关系?”
转身就要走。
莲生拉着他袖子不许他走:“你怎么能……”
“我怎么了?”
郁世钊忽然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我怎么了?难道你没有和我订下同盟协议,可是你自己说的搞垮尚书府,为你母亲为你表哥一家报仇。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们之间有区别吗?怎么现在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顾莲生,你这辈子注定就是我的,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他妈的天打雷劈的绝配!”说着就对着莲生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莲生踢打他,别着脸,却没有他力气大,被他牢牢地搂在怀中,亲吻了好一会,方才松开手,看着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小嘴,微微一笑:“这里永远都是我的,我们是一辈子的联盟。你在躲着我哪天我直接在你脸上咬个记号。”
“你……混蛋。”莲生心里翻山倒海,却只憋出这一句话。(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四 给点颜色看看
十年前,乾州的所谓某部落谋反的案子脉络其实是这样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新任不久的总兵齐威发现了这些部落中世代流传的一个秘密:大山之中有宝藏。于是他试图勾结巡抚诬陷守候宝藏的部落谋反,被性情耿直的巡抚拒绝后齐威先发制人,先是直接出兵在村寨大肆屠杀,并且还将赶来阻止的巡抚灭了门,上报朝廷却颠倒黑白说是被乱民杀死,自己抢回巡抚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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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世钊和莲生对视一眼,心里都是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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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生想,在那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惨剧?地方官,只要有权就能为所欲为,甚至还要给被残害的百姓加上各种罪名。
莲生上一世的读大学时,认识个别的系的女同学。那女生的父亲是遥远北方黑土地一个村子的村长。地产商看中了他们村子的土地,试图霸占。那个村子的承包的土地还有三十来年才到期。那时种满了大白菜,村民以种菜为生。地产商收买了地方官。单方面撕毁合同,将土地上马上就要丰收的大白菜全都摧毁,村长气的去告状,却被以贪污罪等莫须有的罪名抓了起来。万幸女同学家有远亲在京里为官,亲自过问这个案子,村长被羁押两年后才被无罪释放,但是村子的土地上却已经盖起了高楼。村长为了避免报复,不得不全家来京投奔女儿,老两口租个房子卖起了早餐。故事的结尾令人唏嘘,虽然没有酿成悲剧。却也不是喜剧。
相比较上一世的现代。这个时代,权利可以主宰一切。莲生刚穿越过来就面对母亲含冤而死,自己和弟弟被所谓权势压的抬不起头来,所以莲她这辈子才这么执着的想做女吏。800只有爬上更高的地位才能帮助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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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岩可讲过他同秦王的使者是如何会面的?”
郁世钊问道。
“他和我不提这些只是告诉我放心就是了。我想着为家人为寨子报仇,就……”
“就想在后宫惹是生非,扰乱后宫?”郁世钊冷笑着。用手指轻轻叩着桌面:“你莫要忘记,自己现在可是柔嫔,你腹中的孩子是万岁的骨血,若是秦王余孽能成事,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你可是前朝余孽的亲娘,我的妃母。”
郁世钊拉长调子,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嘲讽。
柔嫔此刻方才如梦方醒。
她本来是个单纯的山野女孩,忽然遭遇惨变,被仇人有目的的收养,一心想逃出牢狱,却又落入一个又一个的陷阱,她想明白这前因后果,彻底崩溃了。嚎啕大哭完又哈哈大笑、手舞足蹈。
王贵妃吓了一跳,急忙起身,拉着她的手不住地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赶紧传太医啊。”
“不能叫太医,这件事要闹的满城风雨吗?”郁世钊起身命令侍卫:“将柔嫔看管起来,防止她自尽。”
那侍卫点头迎着,两个人上前架起柔嫔就走。
“可是,钊儿,她怀有身孕,这般疯疯癫癫对孩子……”
“娘娘,现在万岁还昏迷不醒,这才是最凶险的,柔嫔毒害万岁的事绝不能走露风声。”
这时门外有锦衣卫禀告:“殿下,那个小山子已经抓到了。”
郁世钊点点头:“把崔总管也一并送过去,今天就让他们这些余孽一起认认亲。”
莲生听到抓到了慈安宫的人,忍不住问道“你抓到了那个乃岩?”
“不错,听你说崔总管可能有问题后,我派人暗自跟踪看他,顺着崔总管发现了一个守夜打更的太监,这个人应该就是头人的儿子乃岩。”
“你一直跟踪乃岩了?”莲生心中的不祥感觉越来越重。
郁世钊没说话,站起身说:“走吧,带你去看看这两个人。”
崔总管被莲生打晕,接着被侍卫们捆绑成一团,嘴里也不知塞了什么,臭烘烘的。醒来就看到两名锦衣卫笑眯眯看着自己,没等缓过神头上就被套上黑布套子,塞进软轿,七拐八拐也不知被送到了什地方,头套被摘掉接着被人推了进去。
他毕竟老了,哎呦一声,差点趴在地上,却被一双手扶住了,他抬起头,看到那人,针扎的一般:“山子,你也被……”
乃岩是个20来岁的青年,虽然从小被阉割,但看着身强力壮不像普通的太监,他苦笑一下,噗通跪下:”崔爷爷,乃岩拖累了您,给您老磕头了。“
“起来吧,起来吧,这都是命啊。”
崔总管拉着他起身道:“当年我崔家满门是你爷爷救得,我老崔能苟活这么多年已经是承你爷爷的恩德,如此噶嘣闭眼死了我已经是托福了,只是你……还这般年轻,我没有把你拽出仇恨,对不起你爷爷。”
“崔爷爷,整个部落的仇恨乃岩如何能忘记。”
“罢了罢了,咱们爷俩一起,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儿,你爷爷你爹娘,希望他们还没走远,等着咱们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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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岩哈哈大笑:“崔爷爷,那个昏君,没有他的纵容,齐威怎能如此?齐威害死我们整个部落的男子,还将那么多女子抓走日夜凌辱,这仇恨就是堵着我心里的一团火,每天烧得我要发疯。可是狗皇帝对他委以重任,让他踩着我们部落的血升官发财,这样的狗皇帝,留他作甚?还有你们崔家,当年就因为族中女子给隐太子做妾,就要被赶尽杀绝,这种的昏君,哼!”
“糊涂啊,乃岩,那秦王就是什么好人吗?他们李家兄弟自己争权夺利,我们为什么要掺合进去?再说这一但天下大乱受苦的是老百姓,那就不是你们一个部落我们崔家一家的苦,那是生灵涂炭死伤无数。”崔总管擦着眼泪:“乃岩,都是我没有教好你,我只以为隐藏下你的身身世,保你在宫里平平安安就够了,我没想到……你竟然心里藏着这么多事……”
他接着又跪下:“万岁,贵妃娘娘,都是老奴的错。”
“崔爷爷,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做为奴为婢?”
乃岩冷笑:“事已至此我什么也不怕了。就算今日我死了,乃江在外面也会为我报仇,就像他杀齐威婆娘那样,齐威那贼子很快也会下地狱,大仇得报,只是便宜了那狗皇帝。”
这间牢房的设计很是特殊,莲生和郁世钊能清楚地听到那房间的一切,声音真切的就像在同一间屋子。
乃岩最后并没有说出乃江的下落。
郁世钊嘟囔一句:“老不死的,竟然敢在宫里搞鬼。”
莲生忽然问道:“那药是不是被你换了?”
郁世钊一愣,装傻道:“什么?什么药?”
“乃岩交给柔嫔的药,是不是被你换了?”
莲生静静地盯着他,郁世钊耸耸肩:“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我干嘛换那个药啊,那可是我亲爹。”
“为了你的野心。”
莲生不为所动:“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
郁世钊冷笑:“和你有什么关系?”
转身就要走。
莲生拉着他袖子不许他走:“你怎么能……”
“我怎么了?”
郁世钊忽然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我怎么了?难道你没有和我订下同盟协议,可是你自己说的搞垮尚书府,为你母亲为你表哥一家报仇。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们之间有区别吗?怎么现在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顾莲生,你这辈子注定就是我的,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他妈的天打雷劈的绝配!”说着就对着莲生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莲生踢打他,别着脸,却没有他力气大,被他牢牢地搂在怀中,亲吻了好一会,方才松开手,看着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小嘴,微微一笑:“这里永远都是我的,我们是一辈子的联盟。你在躲着我哪天我直接在你脸上咬个记号。”
“你……混蛋。”莲生心里翻山倒海,却只憋出这一句话。(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五 帝王心
“此乃万岁的家事,臣不宜在此,求万岁恩准臣回避。最新章节全文阅读首发哦亲”莲生继续请求。
皇帝点头“准奏。”
莲生慢慢后退着走。
郁世钊两步冲上去:“不许走,我和她没什么。你为何不信任我?”
莲生低头道:“这是殿下的家事,殿下毋须对下官解释什么。”
郁世钊拉住她的袖子:“顾莲生,感情我之前的种种都被你忘在脑后,你的良心还在不在。”
他委屈啊。因为喜欢莲生,遣散了家中的全部妾侍,她说一生一世一双人。虽然后来因形势不得不立了顾以芊,可美人在侧,他都没碰过她一下,怎么今天顾以芊说什么她就都信了呢?
“你到底是信我还是信她?”
郁世钊气的眼睛通红,当着皇帝的面就对着莲生咆哮,脖子上青筋暴露。
莲生望着他,压下心头的酸涩,缓缓说道:“殿下,这不是信谁不信谁的问题。修身齐家是做人的基本原则,殿下既然立了顾以芊做侧妃那就看好自己的侧妃,顾以芊之前曾经借柔嫔之手陷害我,甚至不惜因为陷害我牵扯到万岁;而今,殿下又将我攀扯入殿下的家事中,我只是个最普通的女子,实在当不起那么多的阴谋陷害和嫉妒,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真的很烦这些事。殿下口口声声要我信任你,可是你到底能给我多少安全感,足以让我彻底的无条件相信你?”莲生说到这里,凄然一笑;“彼此的信任是做出来的,殿下想想自己做到几分?”接着又对皇帝躬身,挣开郁世钊的手,退了出去。
郁世钊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顾以芊:“贱人,你到底要陷害我到何时?”
顾尚书不干了:“殿下,还请慎言!”
郁世钊心道,我现在大军在握。【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肃清秦王余孽只是时间问题,清流派这些混蛋不拥护又能如何,只要我手中有兵,有什么可怕的。想到这里。也不顾及顾尚书的身份,冷笑道:“那尚书大人就问问令嫒,到底同何人私通,想生生地给本王扣上一定绿帽子?哼,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钊儿。不得对尚书无礼。”
皇帝在一边听着郁世钊爆了粗口,急忙呵斥。
“万岁,此事必须一查到底。”
郁世钊梗着脖子不承认,皇帝指着顾以芊道:“哪家做父亲的还要为儿子夫妻间的事情操心?你这是见不得朕高兴,故意气我,带着你媳妇回家去,把事情都给我解决了。”
说着就挥挥手“朕累了,都退下吧。”
顾尚书走到女儿身边低声说:“女儿,起来吧。万岁叫你退下。”
顾以芊试图站起身,跪得久了腿麻了。摇晃一下,又向一边倒去。
郁世钊正好站在那,看着她矫揉造作的劲就烦,直接一脚踹向她道:“装出这副死样子给谁看?”
顾以芊哎呦一声,被踹到在地,捂着肚子低声**。
皇帝大怒:“钊儿,你夫妻间的事情自己解决,当着朕和尚书的面,便这般折磨她,是何道理?”
“她说慌。我从未碰过她,她如何会怀孕,除非……”郁世钊看向顾尚书,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恶意:“本王听说尚书家大公子有个姬妾。相貌酷似尚书府暴卒的顾大小姐顾以茉,莫非这顾二小姐和乃姐一样,和顾大公子都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
顾尚书勃然大怒:“殿下不要血口喷人!”
“哈哈,那就请顾尚书解释下,顾大公子的最宠爱的姬妾和顾以茉相貌酷似到底是何原因吧?”
顾以茉的死是顾家最想掩盖的污点,皇帝已经说过不再追究。顾尚书没想到郁世钊又将这件事翻出来。他无法辩驳无法解释,气的脸色铁青。
“好了,好了,谁家没点**,不要抓着点旧事就不放嘛。”
皇帝在一边打起了圆场:“尚书,你们都退下吧。”
郁世钊俯身,拎着顾以芊的胳膊就要把她往外拖。
顾以芊挣扎着,惊呼着:“万岁救我,爹爹救我。”
尚书刚才被郁世钊抢白的心里正窝着火,也顾不得女儿,皇帝本来今天是想敲打敲打顾尚书,没想到竟然闹的这么狗血,也烦躁着,挥手叫郁世钊赶紧把人带走。
拽着顾以芊到了门口,郁世钊看顾尚书跟在后面,一时看不到,起了坏心,伸手忽然点向顾以芊下腹几个穴道。顾以芊一愣没等反应过来就觉得下腹部忽然间疼痛难忍,她睁大眼睛嘶哑着嗓子问:“你做了什么?”
郁世钊一脸无辜,耸耸肩,喊道:“尚书大人,你看看令嫒,怎么又开始胡言乱语。”
顾尚书恼怒顾以芊竟然为了对付莲生敢算计皇帝,心里窝着火也不搭话。顾以芊疼的大叫“啊!我不行了。”
“养心殿岂容你大呼小叫?”郁世钊拽着她胳膊,半拖半拎就把人往宫门外拽。
顾以芊腹中实在疼的难忍,刚要**却又被郁世钊直接点了哑穴。
她满面泪痕,疼得满头大汗,远远地又看到莲生站在宫门口冷眼看过来,更是气愤到了极点,满眼怒火,恨不能上前咬莲生两口。这时顾以芊觉一股热流从下身涌了出来,她急忙眼泪汪汪地看向郁世钊,冲他不住摇头,郁世钊根本就没看她,只是用力拖着她走。
莲生站在宫门口,远远地发现顾以芊走过的地面有不对劲,急忙凝神仔细一看,忍不住喊道:“她出血了。”
郁世钊听到莲生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加快了步子。
顾尚书在后面也分发现不对劲,加快跑了几步冲过来说:“殿下,殿下,小女情况有异,殿下,赶紧松手啊,殿下。”
郁世钊点她的穴位就是想看她到底怀孕与否,见到她竟然真的会流血,心里已经气到极点:这女人虽然是我不要的,可老子没把你扔一边去,你就不能找个野男人怀孕陷害我。
他根本就没想停下来,理都不理顾尚书,用力拖拽着顾以芊继续往前走。
此刻顾以芊意识模糊,身下是大片的鲜血流了一路,裙子下部分都被血染红了,十分骇人。毕竟都是女人,莲生见她如此狼狈,便喊道:“你没听到吗?她这是流产了,还不赶紧叫太医?”
“本王家事,就不劳顾提刑操心了。”郁世钊冷冰冰地说。
“郁世钊,有事说事,她是个女人,就是十恶不赦也会有正大光明的法子收拾她,你这般折辱她太过分了。”
都是女人,莲生实在无法忍受看到同类一身是血,被人这么拖着。
顾以芊闻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出了何事?”贵妃没有乘辇,身后只跟着几个宫女太监,款款走来。看到这一幕吓得捂住嘴,将惊叫咽下去,回头命令太监:“还不去找太医。钊儿你赶紧把她放下,你这样会害死她的啊。”(未完待续。)
...
三百一十六 帝王心(二 不要脸)
郁世钊闻言立马松开了顾以芊,她本来就已经晕倒,这下干脆直接软软地倒在地上,身下一片血红,看的人触目惊心。
莲生痛恨顾以芊,但她实在是看不过去顾以芊这番模样。毕竟对于女人而言,看到女性大堂广众之下经血弄一身,这才是世间最尴尬的事情,莲生过去在公交车就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看着人家自己都要脸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莲生看着王贵妃出面,估计郁世钊不会乱来,转身就要走。
“不许走!”郁世钊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喊道:“等下太医就来了,我要叫你看看我的清白。”
“你就那么确信自己清白无辜?”莲生似笑非笑,眼神中藏着愤怒。
“不错。你不能怀疑我,那个女人陷害我!”
郁世钊越说越气愤。
王贵妃张罗着叫太监们赶紧将顾以芊抬起来,郁世钊看着他们制止道:“不可将这等污秽之物送到万岁那里,会影响养心殿风水。”
在王贵妃心里自然是天大地大皇帝最大,郁世钊这一嗓子提醒了她,急忙喊着叫太监将人往北三所送。
顾以芊此刻悠悠醒来,知道自己身在软轿内听着要把自己抬到冷宫去,心里痛恨,却又无可奈何。抬头看了一眼,从帘子看到了莲生,心里恨的紧咬着牙提醒自己:就是这个女人害的你这般狼狈,顾以芊你记住了,她害死了你姐姐以茉,现在又害的你成这般,你定要记住了。
顾尚书是外臣。不能在宫里自由行走,只能低着头走到莲生面前,对莲生说:“莲生,她总是你姐姐,求你看顾她一下,你们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妹。”
莲生看着顾尚书一脸慈父模样,心里直犯膈应。
“大人想要本官如何看顾呢?”
顾尚书知道莲生记恨自己和顾家。此刻却顾不得什么面子。闻言急忙说:“既然殿下要你跟着你,就请你多费心,看着点你姐姐。总是娘家人。”
莲生笑了,看了看周围一团糟,没人注意自己这边,低声说:“你们尚书府的人还真是都够厚脸皮。”
顾尚书一愣这怎么说话呢?
“我喊住郁世钊帮她。不是因为我可怜她而是因为我可怜女人。尚书大人,恕在下实在不懂我和她哪里还有姐妹之情。你扪心自问,抛开相关利益,心里是如何看待我和芳生的。”
说着就紧走几步几步跟上轿子,她此刻内心纠结。想相信郁世钊,心里却又格外酸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该想什么,脑子里一团糟。浑浑噩噩。这么一犹豫的功夫,王贵妃已经拉着她的手跟在软轿后面说:“我可走不动那么远的路,你扶着我点。”
王贵妃现在对莲生很有好感,她也不是看重家世的人,觉得这丫头迟早是我家的媳妇,亲近一点也没什么。莲生自己也想弄清楚这件事,同时又被王贵妃拉着,就这样半推半就跟着走。
到了北三所,王贵妃累得气喘吁吁,张罗着叫太监把人往屋子里抬。
莲生扶着王贵妃坐下,后者拉着她的手不住地自言自语:“那么多血,那孩子一定是没了,哎呦,这可是我第一个孙儿啊,怎么会这样。”
莲生不着痕迹地抽开自己的手,往一边站了站。
太医此刻已经赶到北三所,见过了王贵妃,就由宫女领班带着去看病人,过了一会,听着里面郁世钊的咆哮声:“什么有孕流产?怎么可能?老东西,你不仔细看好了,爷今天就要你的脑袋!”
接着是太医的求饶声,宫女的惊呼声,磕头声,乱成一团。
“这是要气死我啊!”王贵妃气的浑身哆嗦。
莲生看不过去,打开门喊道:“吵什么,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太医不知道莲生是何人,以为是贵妃身边的女官,一见她如见到救星,急忙说道:“侧妃的确是滑胎了,小的如何敢说假话,这个胎位不正,滑胎也是有的,小的也没有办法保住胎儿。”
“她怎么可能有孕!怎么可能!”
郁世钊气恼地一把拎起跪在地上的太医:“你说!啊?她怎么就能有孕!”
太医完全不懂他在愤怒什么,吓得六神无主,嘴里不住喊着:“王爷饶命,贵妃娘娘救我。”
莲生见太医岁数那么大,被他拎着缩成一团,可怜巴巴的,叹口气道:“太医只是讲出实情,你何苦和他过不去。”
郁世钊松开太医,狠狠地回身一拳,打在床头,顾以芊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生怕郁世钊一拳打在自己身上。那太医吓得连滚带爬跑出去,王贵妃身边的大太监看情景不对,对屋子里的宫女们使个眼色,大家一起悄悄退去。
郁世钊站在床头,俯下身睁大眼睛盯着顾以芊看。
顾以芊哪敢看他,眼睛往旁边搜寻,一眼看到莲生,嘴巴一憋装出委屈的样子:“三妹妹救我。”
“说啊,那孽种是谁的?”
郁世钊阴森森地问。
“殿下,你怎么能这样说妾,妾身出身书香世家,怎会做这等……”
“得了,你就别恶心我了。”郁世钊打断她的悲悲切切:“这屋子里现在就咱们几个人,你就别装了,你们家啥德行自己心里清楚,说吧,说出来真相本王保证可以饶你一命。”
“真相?”顾以芊偷偷瞄了莲生一眼冷笑道:“我的殿下,您何必在三妹妹面前假装正人君子呢。我们是正经夫妻,自然是您的骨血。”
“混账,你们顾家……你们尚书府就没一个好东西,有一个算一个。”
郁世钊顾忌莲生的心情,将顾家改成了尚书府。
“哼,我们尚书府没好的,殿下您为了争取朝中清流派支持,不得不和我们做盟友,您就是好的了?女子以色事人,殿下您又何尝不是呢?”
顾以芊故意刺激他。
郁世钊听她这么说,反倒冷静下来,眯着眼睛笑道:“好,顾以芊,你是终于说出真心话了,的确,爷那次做的不算光明正大,但那是没法子,权宜之计,你就是爷身上最大的耻辱。”
“可惜,我就是块狗皮膏药也要永远贴着你的肉,碍着你们的眼,膈应着你。”
顾以芊看向莲生,目光狠毒。
“怎么着?你这是冲我来了?”
莲生看着顾以芊对自己恨意满满,忍不住摇头叹息:“你以为我刚才为你说上两句话,就是我可怜你同情你?你就能借着机会再往我心口捅刀子?我告诉你,顾以芊,我刚才可怜的不是你,而是做为女性的尊严,我受不了一个女子半边身子是血被人拖来拖去,今儿个换任何一个宫女这样我也不能忍,但你我之间,就省省吧,你想恶心我膈应我?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早说过不稀罕的东西,会和你抢?喜欢拿去,别客气。“
说着转身就要走。
郁世钊疯了一般狠狠地抓住她的双肩:“顾莲生,你当我是什么?说扔了就扔了?说送出去就送出去?”
莲生挣扎着去推他,却被他搂得更紧,郁世钊回头对躺着的顾以芊说:“你可看仔细了,爷只亲近爷钟爱的女人,你这样的破烂货,爷过去看不上,现在更看不上。”
说着就对着莲生的唇狠狠地吻下去。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莲生睁大眼睛瞪着他,就听着顾以芊用力捶着床铺:“你们不要脸!”(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七 帝王心(三 认奸夫 上)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顾以芊吓得闭上眼睛心里却有按捺不住的惊喜。
“你敢打我!‘郁世钊完全没防备,他一把抓住莲生打人的手,满眼不相信:“你竟然打我!“
“是,我打你,是因为你从不懂得尊重我!”莲生气愤的眼睛里闪动着泪花。
“你以为你喜欢我,就是给我天大的赏赐?你为了我遣散家中的侍妾就是对我付出了真心?就能对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想怎么样就怎样?全然不顾女子的……名节?”
郁世钊愣住了:“我不尊重你?我一直容忍你,放纵你,放手让你去做想做的事情,实现自己的梦想,在你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去保护你,这样都是不尊重你?那你要我如何尊重?三拜九叩?每天跪安?啊?”
“你理解的尊重只是这些繁缛礼节?这就是你和我思想意识上的不同。我需要的是心灵上的契合,是彼此心灵相同,互相尊重,没有任何地位上的不平等,而不是你这样想怎样就怎样?做什么事情之前从不征求我的意见,想到的永远都是你有苦衷你有原因,我必须忍让必须理解。你……让我真的很失望。”
郁世钊呆呆地看着莲生,怎么会这样!我以为自己对她够好,一直尊重她的理想,她竟然认为和在思想上有很大差距?
这时听着外面有人说话:“怎么都围在这里?”
是王恒的声音。原来他前天就放出来了,依然负责宫中防卫,只是今天才来当值而已。
莲生狠狠地擦了一下眼睛,转头看到顾以芊面带讽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她用力吸了一下眼泪,微微笑道:“你以为自己在看笑话吗?恭喜你马上就会成为最大的笑话。郁世钊这个人我自认还是很了解,他若说没碰你就是真的没碰你,你还是考虑下如何善后吧,侧妃娘娘。”
说着莲生开门就走。
郁世钊跟着一步追上去。
王贵妃正拉着王恒的手我的孩子我的肉的在那说个不停,见二人出来,王贵妃急忙问道:“我那孙儿……可保得住?”
郁世钊冷冷地哼了一声:“你的孙儿?想的可真简单。我的娘娘。”
王恒看到莲生和郁世钊眼前一亮。刚要说话却看到莲生眼睛红肿明显有哭过的痕迹,于是瞪眼问:“怎么了?他欺负你?”
“我欺负她干你何事?”郁世钊正好气不顺,没地发火呢。
“你怎么说话呢。我刚才正当值,听人说这边出了事,这才急忙赶来,这是出了何事?好好的怎地莲……顾提刑这般了?”
“你还真是管的宽。”郁世钊不想说话。莲生则对王恒点点头,又对王贵妃说“娘娘。顾侧妃目前情况稳定,下官先告退了。”
王恒一听是顾以芊的事看向郁世钊的眼睛就跟小刀子似的,嗖嗖嗖地格外锋利。
莲生说完转身就走,郁世钊喊了一声:“你别后悔。”
莲生压根停都没停。
“无情无义的女人!”郁世钊气恼地自言自语。
“哼。到底是哪个无情无义这都难说呢。”王恒鼻子里哼了一声,拉长调子满满都是讽刺。
“王恒你护着她?”
“我是帮理不帮亲好吧。”
“好了好了,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侄子。你们俩就没一个叫我省心的。现在这事情也结了,我去看看她。”
说着就要去看顾以芊。郁世钊等了太监总管一眼:“北三所气息不好。怕有什么冲撞了娘娘,还不速速送娘娘回宫?”
王贵妃一愣,已经有几个太监过来扶着她,她的辇也被抬来了,被太监宫女簇拥着往那走。
“娘娘,我的事您以后就甭管了,好好的侍奉万岁吧。”郁世钊直接挥手叫人送王贵妃回宫。
等王贵妃走了,他的侍卫上前请示侧妃怎办,郁世钊眼睛一转,忽然有了个主意道:“抬回咱们府里,她……那个脏东西带着,我自有用处。”
说着他对王恒眨眨眼:“得了啊。你小子甭跟我较劲,这要一点点捋顺的事儿多着呢,搞什么儿女情长啊。”
王恒没吭声,心里却在咆哮:明明是你搞儿女情长好不好。真是贼喊捉贼。
顾以芊被侍卫们抬了出来,她流产的血块装在一个罐子里,也被人捧了出来。
王恒侧着脸非礼勿视。
“殿下,你要那个……那个东西做什么?”
顾以芊看那血块还被妥善装好,有点心虚。
“自然是有用处,本王的孩儿嘛,总会做点惊天动地的事情。”
这句王恒听懂了,猛地转身看向郁世钊。后者则无所谓地耸耸肩道:“王恒,有些事情恐怕顾提刑是不会出面了,由你做个见证也好。”
这边命人送顾以芊回府,同时命令侍卫道:“去将那颗秦王的头颅挖出来,本王有用。”
“你挖秦王头颅做什么?”
王恒惊道:“人已经入土为安,你怎可……”
“嘘,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只是挖来借用,无人知晓的。哦,再去请顾尚书过府一絮,本王要做个了断。”
郁世钊信心满满。
这边侍卫去忙碌自然不表,王恒毕竟和他从小长大,有点明白他的意思,拉住他低声问:“你的意思是,侧妃滑下的胎儿是……”
“嘘,慎言。”郁世钊看看左右无人这才贴着他耳朵说:“是谁的我不知道,反正真不是我的。就算不是秦王世子的,我也能给她安上。”
郁世钊听莲生说过滴血认亲的事情。
所谓的滴血认亲其实一点做不得数的。只要骨头够干燥,什么液体滴进去都能渐渐渗入,最有代表性的就是炖排骨。排骨经过高温炖煮,酱油和盐都能渗入,它们是这骨头的亲人吗?这个道理古人并不是很了解,因此滴血认亲比较盛行。一种是认活人,各自挤下几滴血能融合的就有血缘关系,这个也是很荒谬,别说人血,啥血滴到水里都能融在一起,猪牛羊都是吉祥欢乐的一家了。另一种认死人的,就是将血滴在枯骨上。
郁世钊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莲生的那耳光叫他冷静下来。仔细一想,顾以芊自从成为侧妃后,周围一直有自己的人,她私下和外男厮混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最可疑的时间段就是在清凉观。秦王世子既然和她表姐暗通款曲,难免不和她有些首尾,可惜那草包世子被自己一刀两断,随便挖个坑埋了,现在只能用那个秦王的头颅。虽然现在他自己都怀疑那尸体未必是秦王的,但是谁在乎,他只需要一个罪名将顾以芊钉在耻辱柱上,同时能足够的制约住顾尚书就行。
这些都准备好,顾尚书也被请到了英王府。
他担心女儿,一听英王有请就来了,到了之后看到英王竟然还请来了宗人府的宗正,心里不免忐忑,不知道英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宗正大人,本王今天要做的事情,实在有违人伦,恳请宗正大人降罪。”
宗正是皇族长辈,算起来郁世钊还得叫他一声叔爷爷。这位宗正就是领着粮饷混吃等死的货,闻言急忙呵呵笑道:“殿下所做之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呵呵,何罪之有何罪之有。”
郁世钊等的就是这句话:”本王请诸位前来主要是做个见证,只是此事涉及本王家事,还请诸位莫要泄漏半分消息。”
“这是自然,自然。”
感情这宗正还是个捧场王。
顾尚书敏锐地感觉到一定有什么不对,刚要说话,郁世钊已经轻轻拍了一下手说;“呈上来吧。”
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王恒急忙捂住鼻子。
顾尚书看着侍卫端上来的盘子,隔着很远已经猜到那是什么东西,面色铁青看着郁世钊怒道:“你这是罔顾人伦大义!”
“尚书大人,宗正大人已经说追究本王的罪责了,您就省省吧,这是我们的家事。”
郁世钊指着那托盘说:“这是秦王叔的头颅。”
接着又指着一个罐子说:“这也是没有办法,本王不能混淆了秦王叔的血脉,只能采用这种滴血认亲的方法。”
顾尚书铁青着脸喊道:“这是胡闹!”(未完待续)
ps:郁世钊就是想诈上一诈
当然挖出秦王的头来认亲,这种变态的想法也就他和了冷南这样的会想到。
三百一十八 帝王心 (四 认奸夫 下)
“尚书大人,本王就喜欢胡闹,不在乎再胡闹一次半次的。”郁世钊说完就命令手下侍卫:“去请侧妃过来。”
“侧妃刚小产,必须卧床休息,殿下何必折腾她。”
顾尚书还真是爱女情深,好父亲啊。可惜郁世钊偏偏是和莲生一挂的,看着他对顾以芊这般好,更是来气,直接挥手喊人:“那就把她抬过来,这场认祖归宗的好戏,侧妃人不到如何上演呢?”
说话间,侍卫们已经用一张榻将顾以芊抬了进来。她脸色苍白,嘴唇都是青色的,看到顾尚书也在,忍不住低低喊了声:“爹爹。”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流,看起来格外可怜。
顾尚书对郁世钊怒目而视,走上前去柔声安慰道:“侧妃不必惊慌,为父相信我的女儿不会玷污顾家门风,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端。”
顾以芊看着父亲满眼都是信任,心里一阵忐忑,偷偷看着郁世钊,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大概是刚滑胎不久,她全身器官都不是很灵敏,进了一会儿才闻到强烈的腐臭气息,抬头虚弱地问道:“这是什么气味,我好难受,好想吐啊。”
宗正闻言不住点头,心道何止是你难受,我更难受,只是不敢说。
“哈哈,这气味……”郁世钊笑起来:“这是秦王在地下呼唤儿孙的气味呢,是不是很好闻,秦王叔在地下也寂寞啊,认祖归宗后这个胎儿就伴他长眠吧,我一向是很慈悲的。”
这想法还叫慈悲?真是变态。王恒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无奈地闭上眼睛,用力捂住鼻子。只想这点破事早点结束。
“秦王……什么秦王?”顾以芊听到秦王两个字,明显有些慌乱。
“自然是我的王叔,你那胎儿的祖父,秦王殿下的……头颅。”
郁世钊非常恶趣味的一把拽下盖在盘子上的那块布,顾以芊这才看到,放在桌上的那盘子里盛的是一个烧焦的人头!她捂住嘴巴一个劲干呕。
郁世钊则用一根毛笔,蘸了下罐子里的血块。顾以芊看到那个罐子。忽然间明白他要做什么,惊叫一声,急忙捂住脸。不敢再看下去。
郁世钊将毛笔上的血涂在头颅上烧焦露出骨头的部位,然后招呼顾尚书和宗正过来看。
顾尚书迟疑一下,王恒说:“尚书大人何不移步上前?莫非是担心这血真的会渗入头颅之内吗?”
“哼,我老夫才不信这些无稽之谈!”
顾尚书气恼地瞪了王恒一眼。
“天啊。真的渗进去了!”宗正惊讶的大叫起来。
顾尚书急忙两步冲过去,眼瞅着那血一点点渗入头骨。嘴里兀自喊着:“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是否可能,就要问令嫒了。”
郁世钊走到顾以芊面前,蹲下身子问:“顾侧妃。就请你解释一下吧。”
“这是诬陷,我是清白的。”
顾以芊再聪明伶俐有心机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女子,又刚流产。从生理和心理都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此刻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看到滴血认亲的这一幕,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喊了一声后就大哭起来。
郁世钊站起身,将毛笔随手往罐子里一扔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胎儿的血,还真是亲缘天性,这没成型的胎儿都能认出自己的祖父,顾以芊,你还不承认和秦王世子私通一事吗?”
郁世钊从顾以芊躲闪的目光中认定,自己赌的这一回没有错,那奸夫就是秦王世子。
“殿下,不可信口雌黄!秦王父子是谋逆大罪,侧妃怎么可能和他有什么!”
顾尚书急了,看向宗正说道:“宗正大人,您说句公道话。”
“这个嘛,这个怎么说呢。”宗正搓着手,偷偷瞄了郁世钊一眼:“此乃英王家事,我是个外人,这个问题、这个……那个。”
“宗正大人,您是宗人府的元老,是李氏皇族的族中长老,您可要为我女儿主持公道啊。”顾尚书不依不饶。
“得了,尚书大人,这血渗入头骨你也是看到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郁世钊继续逼迫顾尚书。
“秦王是殿下的亲叔叔,相当于这孩子的叔祖父,也是有血缘之亲的,这血能滴入也有情可原。”顾尚书忽然想到了秦王和郁世钊的亲属关系。
不错,秦王是皇帝的异母弟弟,也就是郁世钊的亲叔叔。
“那尚书大人有什么办法呢?”郁世钊问。
“再滴血一次。不过,这次滴的是殿下你的血。”
顾尚书指着罐子。
他的意思,是要郁世钊和那个胎儿滴血认亲。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既然尚书大人非要亲眼看到本王绿云罩顶,本王就勉为其难了。”
郁世钊命令侍卫:“拿一碗清水来。”
这种滴血认亲,是将两滴血滴入清水中,若是同血型的会融合在一起,若是不同血型的可能会有一点沉淀。但这个也是不确定的,因为红细胞只有一层脆弱的细胞膜,没有坚固的细胞壁。由于渗透压的关系,红细胞在清水中会吸水而胀破,让细胞膜破成碎片。碎片上的抗原与抗体也能结合,但不像完整的细胞膜一样能结合大量抗体,这样便达不到沉淀所需重量,也就不产生肉眼能看清的小颗粒,所以用这种方法,不管这两滴血的血型是否相同,看上去都是融合的。?
这个原理,莲生曾经采用过,也对郁世钊讲过其中的原理,同时也讲了如何促进血滴相融和让血滴尽量不融合。
让血滴加快融合,可以往里加入明矾,那么若是让两滴血尽量不会融合呢?
侍卫很快捧来一个大碗,里面装着清水。
郁世钊指着那碗水说;“尚书大人要不要检查一下。”
顾尚书和宗正都上前仔细看了看,的确是毫无异味的清水。
郁世钊刚要上前去拿那个罐子,顾尚书拦住他说:“我来。”
他用毛笔蘸了点罐子里的血水,滴入碗中。侍卫递给郁世钊一根银针,他用银针刺破手指,将血同样滴入碗中,接着用银针在碗里搅合一下。
他们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王恒注意到顾以芊闭着眼睛根本就不看。看来她早已经知道大势已去,原来郁世钊猜测的还真是很准。
全场人的目光都盯着那碗中的清水,之只见经过郁世钊搅合完之后,那血滴渐渐扩散,顾尚书面露微笑,刚要喊:“你输了!”却看到那清水中的水滴凝结成一个个细小的血点,沉淀下来。清水是越来越清澈,那细小的血点也越来越明显,在碗底渐渐沉淀成一层。
两滴血并不相融!
顾尚书整个人都呆住了。
转身看向顾以芊,却发现她伏在那里,根本不敢抬头看自己。
他心中全然明白了,怒气冲冲地一把拎起顾以芊的胳膊:“你!做的好事!”
“爹爹,女儿是被他……强迫的,他和表姐暗通款曲,却趁着表姐不在强行玷污了我,表姐撞破了这一幕又被他无情杀害。也正是为此,女儿断定秦王世子凶残,秦王定会失败。”
顾以芊嚎啕大哭:“殿下,我是被迫的殿下,我只真心喜欢殿下您,求殿下看在我……”
“看在什么?”郁世钊嘴角滑过一丝冷笑:“你身怀叛逆的骨血却污蔑是我的,说的简单点是打算乱了皇室血脉,若是严重点,你这等同于谋反。尚书大人,您可是清流派领袖,就任凭这样的女儿玷污顾家的门楣吗?”
顾尚书闭上眼睛,泪水滚落下来,长叹一口气道:“既然如此,你已经不配做英王侧妃,也不配做我顾家之女,你自裁吧。”(未完待续)
ps:同血型的血一旦被混合,可能会出现沉淀之类的情况。民间传说中的“非亲属关系血液不能相融”,说的就是发生这种沉淀的情况。
这种滴血认亲的鉴定方式是不可信的。古人缺乏认识人体的恰当手段,不具备现代医学知识,因此想当然地认为一家人血脉里流着相同的血。相同的血混合便能融合,不相同的血混合便不能融合。而且实际上,由于“滴血认亲”常常是将血液滴入清水中,红细胞由于渗透压的原因会导致细胞膜破裂,所以通常情况下两滴血型不同的血也不会出现沉淀的现象。
若是让血在水中容易凝结,只要加点酸就可以了。
郁世钊用的银针就是被酸性物质浸泡过的。
三百一十九 帝王心(五 淘汰出局)
自裁!
不啻晴天霹雳。
顾以芊嘴唇发抖,双手撑着榻,微微抬起身子,不相信地看着顾尚书:“父亲让我……自裁?”
“你玷污了顾家门楣,活着还有何用?”
顾尚书满眼嫌弃,看着女儿全无一点情义。
他这个人极为自私,妻子儿女都能成为自己的踏脚石,满口仁义道德,其实都是为自己往上爬服务的。
郁世钊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也不插嘴,任凭他们父女狗咬狗。
王恒惊异极了。做为莲生的有限好友之一,他当然清楚滴血认亲做不得准,莲生曾经说过,什么骨头足够干燥都能渗进去血。他刚才清楚地看到那个所谓的秦王头颅是被火烧焦了,露出的骨头上很多裂缝,王恒冷眼旁观,心知这样的骨头当然没问题,可是这血到底是怎么在碗里凝结的,王恒是百思不得其解。
宗正在一边坐着觉得有点尴尬,便转向郁世钊说:“殿下,该见证的我也见证了,现在是殿下家事,我实在是不宜久留,这就告辞了。”
“孙儿多谢叔祖父拨冗莅临为孙儿做证。这真是家门不幸,哎,世钊不孝,给列祖列宗抹黑了。”郁世钊这嘴甜的,刚才还叫人家宗正大人,这会就成叔祖父了。
“呵呵呵,这个……这个……左不过是个妾,殿下不必担忧,这些反贼最是狡猾的,殿下英明神武,刚剿灭了秦逆,一时被他们钻了空子也是有的,万幸殿下英明发现及时。实乃我大顺之福。”
听听,人家多会说话。王恒在一边听着这番话,简直要膜拜的五体投地了。
“那宗人府那里就都靠叔祖父了。”郁世钊恭送宗正离去,顾尚书铁青着脸站在一边,看到宗正离去问道:“殿下到底意欲何为?这个女儿,就当我顾家从未生过她,是死是活都随殿下处置。”
顾以芊哭道:“爹爹。你怎地如此狠心。姐姐已经被他们逼死了,现在又想逼死我吗?若是那顾莲生做错了事,爹爹也会如此对待她吗?”
“休要攀扯别人。莲生又没有同你一样鲜廉寡耻。”
顾尚书看的明白,这个英王对顾莲生还是有情的,女儿不住攀扯莲生,只会让英王更气恼。
果然。郁世钊嘿嘿一笑:“侧妃,你继续。看你还能说的天花乱坠不成。”
顾以芊挣扎着爬下榻,一点点爬到郁世钊脚下,抱着他的腿哭道:“妾是被强迫的,妾如何能抵抗的住那登徒子……不。是那逆贼。”
她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郁世钊嫌弃的挣扎一下,可顾以芊现在只想拼命捞稻草。哪里能够被挣扎出去。
“妾被那逆贼侮辱,气愤极了。认定那秦逆父子定然不会成事,这才劝说父亲全力支持殿下,妾虽然此身已污,但总算有利于殿下,帮过殿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殿下看在妾这点忠心上,饶婢妾一命,婢妾愿意放弃侧妃名分,带发修行青灯古佛为殿下祈福。”
郁世钊蹲下身捏着她的下巴问:“这可是你自己情愿的。”
“是,婢妾心甘情愿。”顾以芊看到似乎有点转机,急忙应道。
“既然尚书大人说将此女给本王处理,那就送去临风庵堂修行去吧,她说的没错,当时还算有点功劳。本王可是有良心,记着你们父女的功劳呢。”郁世钊说着,似笑非笑地看向顾尚书。
这个混蛋!顾尚书气的满眼喷火,他这是不肯放弃顾以芊这个把柄,要牢牢抓在手里,试图以后辖制老夫啊!
可是有什么办法,自己女儿现在已经万劫不复,只能随便人家捏扁捏圆,还得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
“既然本王让你活着,那你就一定要好好活着,长命百岁的活着,任何人都无权再逼迫你死,懂吗?”
顾以芊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她此刻还在做春秋大梦,以为郁世钊是对自己有点真情的,站起身,眼泪汪汪地叫了一声:“殿下,都是婢妾的错,婢妾让殿下为难了。”
顾尚书见自己女儿那个蠢样,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既然殿下已经处理好家事,那下官告退了。”
“大人慢走,本王这边实在不便相送,王恒啊,帮我送送尚书大人。”
王恒答应着,虽然尚书说不用送,他依然坚持跟着送到门口。
“尚书大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王恒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顾尚书自然是知道王恒和莲生平日走得近,闻言冷笑:“王都司也是想揶揄老夫几句吗?”
“王恒不敢,王恒现在只是当大人是一个普通长辈,只想提醒大人,莫要彻底冷了亲生儿女的心。”
王恒说完一拱手,转身回去了。
顾尚书哼了一声,心里嘀咕着:屠户家的小儿也敢对老夫指手画脚,什么东西。
第二天,一辆朴素的马车从英王府后门悄然出来,赶车的是个锦衣卫,一路来到城郊的临风庵堂。这个庵堂是一些老太妃宫人修行的地方,顾以芊看着马车进了庵堂,周围都是灰布僧衣的尼姑,这才有自己被流放了的感觉,悲从心来,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顾庶人下车吧。”主持尼姑冷冷地说。
顾以芊下了车,那主持指着一个尼姑说:“送师妹去剃发。”
“什么?不是可以带发修行吗?”顾以芊愣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哼,是可以带发但那你这样的带罪之身,还是早早剃掉烦恼丝为好。”
主持根本就不给通融。
顾以芊被几个强壮的尼姑架起来就往法堂送,她兀自回头去看送自己来的锦衣卫:“快去请殿下,殿下……”
那锦衣卫低下头,压根不看她。
顾以芊被众人推搡进法堂,抬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顾莲生,怎么你会在这里!”
“我来庵堂烧香啊,这你都要管呀。”莲生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是不是你让她们给我剃发?”顾以芊指着莲生,怒不可遏。
“我只是给庵堂捐了香火,然后和主持聊了几句关于你顾庶人的事情。主持认为你这样的人剃掉头发才会老实,那就给你剃头咯。”莲生抿嘴笑着:“我想看看你光头是什么样子,就提前在法堂等你。二姐姐,你说我对你好不好呢?”
“你卑鄙无耻!”
顾以芊气得要发疯,两个女尼怕她暴起伤人,一边一个用力架着她。
“早晚有一天你也会落得我的下场。”
“那就不劳顾庶人费心了。我顾莲生没想着飞上枝头,也不想荣华富贵,我只想依靠自己能力过好我的小日子,什么王妃什么娘娘的,我从来就没当回事,所以呀,顾庶人,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以后怎么活吧。我要是你,就吞个金子算了,和顾以茉去地下作伴多好啊。”
“贱人!恶毒的贱人,我才不会如你的意,我要好好活着,看你最后什么下场!”
顾以芊还在挣扎。一个尼姑说时辰到了,剃发。
说着就不由分说解开她的头发,用剃刀剃了起来。
莲生看着一把把落下来的头发,摇摇头心想,活着比死去更要倍受折磨,我可舍不得你真的去死呢,你要好好活着,看着你们尚书府是什么下场吧。
想到这里,她走出法堂,活动了一下肩膀,浑身轻松地晃晃脑袋:这个也被淘汰了,下一个是谁呢?(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 帝王心(六 吓死你)
天才壹秒記住→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小说网(www.800book.net)“我要见万岁,我要见万岁。”
柔嫔靠在床头不住呢喃着。
她被关在承乾宫的一间屋子里每天锦衣玉食,有人伺候着,但是身边的宫女太监全部都换成不认识的人,从来不和她说话,她不能出门,只能窝在房间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周围一点声响都没有,开始还不觉得怎样,过了几天,就开始烦躁,想和人说话,想听到声音。她拉着宫女的手想说话,结果每个人都吓得对她使劲摇头,噤若寒蝉。逼得急了,有宫女就跪下请求求娘娘不要逼迫我们,奴婢们还要活命呢。柔嫔这才知道,是上面命令他们不能和自己说话,那个上面是谁,是英王还是皇帝?柔嫔想着也许是王贵妃,若是万岁一定会来救我吧?
柔嫔每天都抱着这样的想法入睡,醒来坐在窗口不错眼珠地盯着外面,只渴望看到那个明黄色的身影。
太阳升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黑天白夜,安静地循环了一天又一天,已经被囚禁了十来天,皇帝始终没有来。
柔嫔的心从开始的忐忑不安,到现在渐渐焦躁不安,开始是害怕见到皇帝,现在是每天盼着皇帝来,一天天期盼着,望穿秋水。
这天门开了,英王站在门口。
“殿下,求你,让我见见万岁。”
柔嫔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般,什么都不顾忌,直接扑过来。
郁世钊往旁边一闪,然后伸手轻轻扯了柔嫔的袖子一下,柔嫔这才定住身形,她捂着肚子,皱着眉头看向郁世钊。txt全集下载
郁世钊心里冷笑:蠢货,自己扑上来找死吗?你自己找死,我还不想触霉头呢。
“殿下,求您让我见万岁一面吧。”
柔嫔抓着郁世钊的袖子苦苦哀求。
“柔妃母,你这样对待本王于礼不合。”
郁世钊故意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我只求见万岁一面,万岁他现在情况如何?可曾。可曾原谅我?”
柔嫔可怜巴巴地望着郁世钊,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你可知道为何一直将你关在这里……”郁世钊故意叹口气“一直在瞒着你真相,唉。既然你非要知道,本王也只能告诉你了。不过柔嫔,你可要保持镇定,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龙种。这可是比什么都重要,马虎不得的。”
柔嫔急忙点头:“殿下请讲。”
“万岁情况很不好,你下的毒太霸道御医都没有办法。万岁不是不想见你,而是一直昏迷不醒,可能……可能无法再醒来了。”
“不可能!”柔嫔一直认定乃岩不会骗自己。
“乃岩哥哥给的药是慢性的,怎么可能害的万岁成那般,你在骗我!”
柔嫔往后退了几步:“你是故意骗我,想害我!哈哈,装出一副苦心的样子,其实你恨不得我们母子死。对不对!”
郁世钊撇撇嘴:“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也一直没告诉你这个消息,反正万岁被你害成这样,根本见不了你,我劝你老实在这养胎吧,若是一举得男,没准这样冲冲喜,万岁也许能醒来。”
“我要见万岁,你在骗我!”
柔嫔不依不饶。她认定郁世钊不许她见皇帝一定是计划谋害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越发的惶恐起来。
郁世钊等的就是她开始惶恐。转身做出要走的样子,柔嫔急了,直接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不放。
郁世钊还不敢挣扎,怕踢到她的肚子。只能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叹口气道:“罢了罢了,不带你去,你又要怀疑我谋害你们。这可真是狗咬吕洞宾,得了,你赶紧起来。这就带你去见万岁,不过你得保证不能哭叫不能喊,若是违背,打扰了万岁休息,那可不成。”
“我一定听话一定的。”柔嫔闻言脸上乐开了花,不住地点头。
柔嫔上了软轿被人抬着左拐右拐也不知拐到哪里,接着下了轿子被两个宫女扶着,跟在郁世钊身后进了一间屋子。
宫女们在门口止步,柔嫔独自跟着郁世钊进去。屋子里点着龙涎香,紧里面是一张大床。
郁世钊掀开雕花大床两边挂着的帐子,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一脸黑气,双目紧闭,头发也斑白看着如同古稀老人。柔嫔定定地看了一眼,的确是皇帝,如同老了二十多岁的皇帝!看来状况非常糟糕。
柔嫔哭着扑上前:“万岁,求万岁原谅我,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听话,好好侍奉万岁。”
郁世钊叹气道:“你现在说什么,万岁都听不到的,他一直这样昏迷,太医说已经到了灯枯油尽之时。万岁本来春秋正好,你那杯茶,彻底断送了万岁。唉,柔嫔,万岁曾经对贵妃说要我们母子一定要善待你和你腹中胎儿,你现在又犯下弑君大罪,你要我该怎么做呢?为人子女,看到谋害自己父亲的人在眼前不能惩罚,还得千方百计保证那个人的安全……真是……唉……”
郁世钊仰天长叹,一副惆怅的无可奈何的样子。
柔嫔此刻肝肠寸断,又是悔恨又是痛苦。平心而论,皇帝只有40多岁,养优处尊的,相貌和身材保持的都很好,是个相貌英俊的儒雅大叔,虽然开始委身皇帝也是有些委屈,但她早已经不知不觉中很享受皇帝的宠爱,现在自己害得皇帝成了这般模样,她处在孕期本来情绪就不稳,一激动一下子晕倒过去。
柔嫔幽幽醒转,发现自己还在那个房间,一抬头,赫然对上一张干枯的如同老树皮的脸,脸上笼罩着黑气,看她醒来,裂开嘴一笑。
柔嫔吓得啊地一声大叫:“你是何人!”
“爱妃,你醒了。”
那个人的声音似曾相识。
柔嫔看看自己还在那房间,正靠着床头,在回头一看,床上的人不见了,莫非,他真的是皇帝!可是皇帝怎么会这么吓人。
“爱妃你害的朕好苦啊。”
那个人忽然流下两行血泪:“你可知道毒药深入肺腑的滋味?心肝肺一起疼,眼睛,也疼!”
说着那人伸手从眼眶中抠出一个眼珠,拿在手里呵呵笑着:“给你,我的眼珠。你看看,它也疼。”
“啊!”柔嫔吓坏了,一把推开那人,一用力却将那人的手扯了下来,那双手黑乎乎的,滑腻腻的,粘在柔嫔手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柔嫔不停地尖叫着,扯着脖子使劲喊着,可是周围只有那个人哈哈哈的狂笑声,不会有人来救她。
“爱妃,你不是说真心对朕吗?为什么要下毒害我!那个乃江在何处?说!你说啊!”
那人伸出一只手,掐住了柔嫔的脖子,柔嫔不住摇头,流着眼泪说:“我不知道,乃江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不是诚心的,是乃岩骗我,说是慢性毒药,我真的不知道这个毒药这么霸道,万岁,您放过我,放过我!”
“放过你?哈哈哈!”那人大笑着,忽然又从眼眶抠出一个眼珠,捏着柔嫔的下巴塞到她嘴里,柔嫔感觉着嘴巴里凉凉的软软的,大叫一声又昏了过去。
郁世钊摘下人皮面具,将放进柔嫔嘴里的紫葡萄取出来,扔在一边,盯着柔嫔的腹部一会儿,这才命侍卫将柔嫔送回去。
“万岁,柔嫔疯了。”
第二天,王贵妃给皇帝轻轻揉着眉心,小心地禀告着。
皇帝一直缠绵病榻,今天稍微有点精神,闻言闭上眼睛。只听着王贵妃说:“妾身一直记着万岁的话,善待柔嫔,好吃好喝地供着她,没想到她不知怎么就疯了,还……还将自己的舌头咬断嚼碎了咽了下去,说……嘴里有万岁的眼珠子。”王贵妃小心盯着皇帝的脸,果然,那眉心又皱成一个大疙瘩,皇帝叹口气道:“传太医给她诊治吧,只要那个孩子保住,她怎么样都不重要了。”
王贵妃急忙安排人去给柔嫔看病,没等太医赶到,又一个消息传来,柔嫔流产了。(未完待续。)
ps:郁世钊这招类似熬鹰,先让柔嫔出于紧张的状态中然后吓得她发了疯。郁世钊从来就不是正人君子,既然能将毒药换了,也就能继续再谋害一个怀孕的宫妃。
今天是中秋,大家中秋快乐。
三百二十一 帝王心(七 一箭双雕)
天才壹秒記住→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超多好看小说]皇帝中毒后,头几天精神状态还不错,过了几天又开始头疼眩晕,招太医来诊治,说是有中风的先兆。
皇帝才四十多岁,算的上壮年,忽然出现中风的先兆实在是早了点,这一下子冲淡了皇帝对柔嫔的那点淡淡的思念。
若是前些天有人告诉他柔嫔流产了,皇帝会大发雷霆,但是现在,短短的十来天,身体上的苦痛已经消磨了皇帝短暂的爱情,他听到柔嫔的事情,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是妾身没有照顾好柔嫔。”王贵妃觉得自己没尽到责任,皇帝挥挥手说:“这件事就过去了,不要再提了。柔嫔啊,好了以后就送到北三所吧。”
皇帝微微叹口气。
北三所住着一些老太妃和不受宠的嫔妃,相当于冷宫了。
王贵妃心道,这柔嫔看来是彻底没戏了,不过是两个月,过眼云烟,风吹吹就散了。
她在宫中至今四十多年,亲眼看着多少嫔妃从开始的风生水起宠冠后宫到后来冷宫凄苦度日,对这些事本能已经看淡了,可是一想两个月前自己挨的那一脚,忍不住唏嘘,一切真是恍然一梦啊。
皇帝看她眼神黯淡,轻轻搂过她的肩膀,低声说道:“这次多亏钊儿,这孩子胆大心细,比朕当年还要强上几分,朕百年之后有钊儿继位,九泉之下也能见列祖列宗了。”
“万岁说的什么话,万岁青春鼎盛,要是走也得是我这糟老婆子先走。”
“我说的是正经话,我这身体自己清楚,浑身没力气,不是长久的办法,钊儿那个侧妃是不能要了,以后也不知谁家的姑娘能配得上他。”
“妾看那个顾提刑……”王贵妃到底是亲妈,留心注意着皇帝的脸色,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出身也算是好的。毕竟是尚书的嫡女,也是个厉害人,能镇得住后宫,分寸拿捏的住。这母仪天下……”
“不行,此女什么都好,心机和见识都是很好,但这心胸不够开阔,若要统领六宫。只怕这宫中一个嫔妃都不会有了。”皇帝摇摇头:“普通人家,一生一世一双人算得上佳话,若是皇室,子孙不繁,那可不是好事,朕若多几个儿子,秦王父子如何敢逆天行事。”
王贵妃不再言语,心里却想,你要是真多几个儿子,恐怕不等秦王父子发难。那几个儿子自己就能打的头破血流,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自己当初在宫里差点被得宠的兄弟们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现在却这般说话。
王贵妃心里念着这件事,回宫就将儿子叫过来。
郁世钊大咧咧往那一坐,宫女上了茶退到一边。王贵妃看了那宫女一眼笑道:“我这段时间光顾得上你父皇,很少关心你,你的侧妃送走了,身边也没个可心的人,你看这丫头如何。跟了我好几年,是个懂事识大体的。”
郁世钊掀开盖碗,划着茶叶,头也不抬就说:“听听。好像过去就多关心我一样,怎么今儿个有空和我唠叨这些,难道是上边有什么意思?”
郁世钊算是很清楚自己亲妈的心,她永远是天大地大皇帝最大,自己这个亲儿子需要靠边站的,这会把自己叫来说这些话。那一定是皇帝那有什么话要传达了。
王贵妃只好将皇帝的话大致说了一遍,然后说:“我想啊,万岁说的对,这将来主持后宫的人,必须要能母仪天下的,顾家那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这心胸,实在是不够开阔,容不得人,这个……”
“对!何止不开阔,简直是霸道!无理取闹!气死我了。”郁世钊哐地将手里的茶碗重重放下。
王贵妃被他吓一跳,急忙应道:“你自己也发现了吧,那丫头……”
“可我就只看上她一个,怎么办。”
郁世钊忽然间愁眉苦脸:“她打了我一耳光,骂我对她不尊重,说再也不会理我了。我竟然不生气不发火,只是心里空落落的难受,扒心扒肺的疼,像是谁把我的心都摘去了,我难受啊。”
说着抱头往桌上一趴一脸的郁闷。
“哎呦……你看看你,丢人不丢人,竟然,她竟然敢打你!”
王贵妃气得上前一巴掌拍在郁世钊后脖梗子。
“一个两个都叫我犯愁,王恒是非要见许家的那丫头,跑许家几次了都被人家赶出来,不够丢人的,你呢,看着多霸道的一个人,为一个丫头神魂颠倒!”王贵妃越说越气。
郁世钊听到王恒、许家,忽地抬起头:“娘娘说许家?”
“是啊,王恒这几天跑许家几次了,听说嘴皮子磨薄了许家也不许他见那丫头。”
郁世钊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当初我还在锦衣卫的时候,听说过宫里的一个传闻,据说秦王的生母萧惠妃当年是极受宠的,许皇后病故后,先帝本想立萧惠妃为中宫,不知怎地,这惠妃忽然就死了,这才迎了现在的许太后入宫。如果这萧惠妃死的不明不白,许家是不是就再也横不起来了?”
王贵妃闻言一愣:“萧惠妃的死我知道,听说是无病无灾无疾而终,宫里那阵子都说惠妃是为人好,被菩萨招去做花仙了,怎么,你认为她的死是另有原因?”
“想叫她有原因就能有。”郁世钊一说到这些事,眼睛里闪动着惊喜:“这些陈年旧案,娘娘可以交给顾提刑来查嘛,查个一年半载的,如果查明了,那许家还能再蹦哒吗?恐怕忙不迭的要把许嫣那臭丫头捧出来献给王恒呢,这才叫狠狠地打他们的脸,到时候我们还未必看得上那丫头呢。”
王贵妃最恨别人瞧不起他们王家的出身,听到郁世钊这番话,自动过滤了他假公济私,要莲生出来查案的小技俩,忍不住眉开眼笑:“好主意,到底是我儿子,就是聪明。”
郁世钊翻翻眼睛,心道我要是随你,那才叫笨死了。你这是一点不操心,却不知道我在背地里为你做了多少事。
“哦,还有一件事,万岁说将柔嫔送到北三所去。”
“哦,终于舍得把她送冷宫了?”郁世钊冷冷一笑:“万岁真仁慈,差点被坑得命都没了,还在这怜香惜玉。”
“瞎说什么,那是你亲爹,还是万岁!”王贵妃的一贯理念,皇帝的话就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这也是她这些年在宫中生活的法宝。
郁世钊没说话,心里却盘算着怎么好好再发挥一下柔嫔的余热。
这天晚上,柔嫔被悄悄送到了北三所的一个小院,她精神时好时坏,这会子还算好,不哭不闹,一个人傻傻地看着院子里四角的天空发呆。
夜深了,伺候她的宫女将她扶到房间就离开了。
柔嫔坐在窗前,看着洒满月光的小院。忽然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柔嫔呀的一声站起身,那人影定定地看着她,低声说:“柔嫔,朕来看你了。”
柔嫔又吓得晕了过去,模模糊糊中听着有人在她耳边低语:“我是萧惠妃,我被许氏害死,灵魂不得轮回,苦不堪言。”
柔嫔醒来时,想起耳边的那句话,低声自言自语道:“我是萧惠妃,我被许氏害死,灵魂不得轮回,苦不堪言。”
伺候她的宫女闻言吓坏了,急忙推搡着问:“娘娘,你怎么了娘娘?”
第三天的时候,北三所闹鬼的消息很快在宫中蔓延开来,传说是秦王的生母萧惠妃被许家害死,附在柔嫔的身上,要讨回公道。(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二 帝王心(八 喜当爹?)
天才壹秒記住→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800小说网 Www.800Book.Net 提供Txt免费下载)莲生再一次走进北三所,看到了柔嫔。
两个多月前,一个明媚的女孩子带着她去换衣服,那个女孩子当时虽然也是心怀鬼胎,毕竟还有小女孩的娇憨和天真,而现在,不过短短两个多月,她眼神木然,神情枯槁,脸上是青黄的颜色,愣愣地盯着莲生好一会儿,忽然裂开嘴笑了一下:“我错了,顾姐姐,不要生我的气好吗?那个顾姐姐是坏人,我不该拿她的钱来骗你。”她低下头,双手用力绞着衣角:“我只想攒点钱可以逃出齐家,都是我的错,姐姐,我对不起你。”
她看向莲生,眼睛亮闪闪的,是盈盈欲滴的眼泪。
曾经的柔嫔做出这样梨花带雨的样子,是非常迷人的,但现在,搭配这副枯槁的样貌,看着只叫人觉得格外的诡异,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柔嫔娘娘,下官今天来是想了解点情况的。”
“万岁,万岁是不是要来接我回去?我的承乾宫都打扫了吗?我的那棵梨花呢,明年还会开吧?”
莲生点点头,像是哄小孩一样拉着她的手坐下说:“会开的,都会开的,听说你看到萧惠妃了,能和这个哥哥讲讲吗?萧惠妃长什么样子?”
她说的哥哥指的是站在她身后的冷南,后者现在大理寺做一个典吏,主要负责的就是勘察白骨现场和勾画图影拿人这些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柔嫔摇摇头说:“我没见过萧惠妃,是万岁对我讲的。”
“万岁?”莲生愣了一下:“万岁对你说了什么?”
“我是萧惠妃,我被许氏害死,灵魂不得轮回,苦不堪言。”柔嫔神情木然,像是背诵一般念道。
“这是万岁说的?”
莲生惊讶极了,皇帝怎么可能对她说这些话!
旁边的宫女急忙解释道:“我们娘娘说的话不能当真,娘娘发病后总说万岁来看她,还说万岁生她的气,掐她的脖子。这怎么可能呢,万岁从没有来过,娘娘这是想万岁想得紧了,这里……”那宫女指指自己的脑袋。
冷南干咳了一声。莲生想到他的特长,拉着他到一边用只能彼此听到的声音说道:“这些是不是你和郁世钊搞的鬼?好好的柔嫔怎么会疯了?”
“这个……”冷南为难地看看周围:“他是亲王,要我做点什么我也没有办法,我能回答你的是他的确找我做过万岁的面具,如果是用来刺激那个女人的。可不赖我。”
莲生非常气愤!仔细一想前因后果就很明白了:郁世钊利用皇帝的面具吓唬柔嫔,精神失常的柔嫔就开始胡言乱语,而这些话被别有用心地人添油加醋,传遍了整个紫禁城,甚至朝堂上也有耳闻,可恶的郁世钊。
莲生心里恼怒,也不打算在询问下去,直接转身就走。
冷南跟在她身后,走了一会小心翼翼地说:“唉,英王要做的事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何必这样恼火,这个女人要是总生气,很容易老的,那个皱纹啊,会根据肌肉走向长出来的,眼角嘴角鼻翼……”
“够了!”莲生猛地转过身:“你助纣为虐,我还没找你算账,唠叨个没完了。冷南,我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和他混在一起的?”
“那不是你同意的吗?当初和英王签订的协议,你可是完全赞同的。怎么……”
两个人已经走出了后宫,来到午门外,一些官员侯在这里,等着皇帝召见。
自从顾以芊被送到尼姑庵后。顾尚书受到很大打击,最近身体不好,每天上朝都有长子顾廉永送来,这会父子俩正站在一边,顾廉永扶着顾尚书,看到莲生远远地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想到自己的亲妹妹正在青灯古佛下苦熬,这可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扶着顾尚书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莲生和冷南缓缓走近,顾廉永上前一步,怒目而视。
当着这许多官员,莲生还是要好好做做样子的,于是恭敬地走上前,对顾尚书施礼道:”父亲大人身体可好?”
“托你的福,还好。”顾尚书在人前不得不装出正常样子,虽然心里恨不能将眼前的臭丫头撕碎了。“哦,这样女儿就放心了。”莲生笑眯眯地转向顾廉永:“长兄,好久不见了。”
顾廉永的修养自然不能同乃父相比,冷冷地哼了一声,看向一边。
莲生故意装作有点尴尬地笑笑,果然有官员看过来,顾尚书怕被人看出什么,轻轻地拉了顾廉永的袖子一下,顾廉永这才点点头说:“承蒙三妹妹惦记,为兄好得很。”
莲生保持着露出非常优雅的微笑,看的顾廉永心里格外烦躁,恨不能撕开她的嘴掰下露出的牙齿。
莲生和冷南走出宫门,上了马车,冷南忽然说:“顾廉永长得有点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莲生一时没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
“他的骨相和乃父并无相似之处。”
“什么意思?”
莲生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意思是,他也许不是顾尚书的儿子。”
“啊?”莲生张大嘴巴。冷南嫌弃地一撇嘴:“看把你刺激的,注意口水!”
莲生急忙问:“你确定?他的骨相指的是头骨,脸部的骨骼形状?”
“是,他的骨相乍一看和你们是有点相似,但仔细研究并不像,他不像是顾尚书的亲生儿子。”
这可真是个惊天八卦!一个能把尚书府炸的四分五裂乱七八糟的八卦!
莲生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冷南,你真的能确定?那么能否从文武百官中找到他的亲生父亲?如果他不是顾尚书的亲生儿子,陈家当年可是有名的大儒,接触的人非富即贵,要么就是清流派的官员,陈氏如有奸夫,定不是普通人。”
“如果顾廉永的亲生父亲还活着,光凭骨相我是能找到确认,但你又如何能让陈氏说实话呢?”
所谓当局者迷,莲生忽然被冷南的一番话扰乱了全部心神,无法镇定下来冷静思考。
“陈年旧事,又没有证人,就是找出那个人,如何能让他们承认呢?你想彻底摧毁尚书府,需要的是确切的证据,必须有铁证才能让顾廉永和陈氏彻底不能翻身。”
“只要那个人活着,只要能找到,总有办法让陈氏乱了分寸,也许那个人并不知道自己在这世间有这么个儿子呢。”
莲生满眼憧憬,一想到顾尚书极有可能是喜当爹,只觉得神清气爽,恨不能哈哈哈大笑三声。
这时一阵风吹来,将马车的帘子掀起,对面骑马的人正好看到车厢内,莲生喜滋滋地拉着冷南的袖子,貌似撒娇。(其实是被顾尚书可能喜当爹刺激的眉开眼笑!)
郁世钊在马上看着,怒火中烧,对侍卫一挥手,指着那马车道:“把那匹马给我打死!”
侍卫犹豫着互相看看,心道我的爷,您这随便一声,过后真把马打死了,顾提刑一发火你又得赔笑脸,何苦来着呢。(未完待续。)
ps:顾廉永很可能不是顾尚书的儿子,莲生的反击又要开始了!郁世钊想一箭双雕,让莲生查萧惠妃被害的往事,同时可以打击许家。
三百二十三 帝王心(九 喂,刷牙了吗)
郁世钊见侍卫立在马上不动,自己直接一夹马肚子冲上去,赶车的是大理寺的挂牌马车夫,按照莲生理解相当于上世各机关单位的专用司机,平时给领导赶车的,这位也是脾气比肚子大的主儿,此刻见个锦衣公子直接横在路中央,气的伸鞭子一指骂道:“干嘛啊,好狗不挡路呢,信不信你这样的爷一人打你八个!”说着放下鞭子,撸胳膊挽袖子做出一副要上前动手的架势吓唬人。
莲生掀开帘子淡淡地问道:“英王殿下,有何指教?”
“英王……殿下……”
那车夫大惊失色,噗通一下竟然吓得从马车上栽倒下来,摔伤了腿,坐在地上抱着小腿哎呦呦地喊疼。
郁世钊也不看他,直接从马上翻身跃到马车上,那马车竟然纹丝不动,然后他很大方地在车厢坐下,看着冷南说:“你来驾车。”
冷南摇头:“我不会。”
“驾车都不会?是不是爷们儿啊。”
郁世钊往里挤了挤,莲生嫌弃的直接坐到对面,于是郁世钊和冷南挨在了一起。
冷南看看莲生又看看郁世钊,为难地蜷缩一下身子,恨不能将自己团成一团,变成刺猬,最后犹豫一下,弯着腰起身,直接跳下马车说道:“得了,我可不杵在你们中间找麻烦了。你们两位随意……”
冷南挥手做个告别动作,郁世钊微微一笑:“够意思,爷记着你的好。驾……”
说着一拉马缰绳,直接赶着马车就跑。
莲生清楚这家伙是顺毛驴,索性不说话。靠着车厢内壁,仔细考虑起冷南刚才说的可能性的,顾廉永到底是谁的儿子,如何将陈氏当年的恋人挖出来。
顾尚书当年进京赶考停妻再娶,就是因为看中了陈家在天下读书人中的能量,现在陈家虽然因为陈焕曾经为秦王做马前卒折损了点威望,但陈焕那时算是壮士断腕。一个字没说。并没有牵连到家族;陈家的女儿又死于清凉观,不管具体的死因是什么,在外人看来都是被秦王世子所害。在情理上就把陈家无形中摘了出去,陈家在秦王谋逆事件中算是全身而退,顾尚书在朝野读书人之间还是有着很高的地位。莲生相信只要死死抓住陈氏这根线,顾尚书为自己构筑了近二十年的美好的梦想一旦崩塌。他会彻底崩溃的:两个女儿,一个被逼自杀了。一个落发为尼,长子又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喜当爹这许多年,哈哈。想必他到时候脸色一定极为精彩。
想到这里,莲生忍不住笑出声来。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说来听听。叫本王也跟着开心一下。”
郁世钊好不容易找到话题。
“特别好笑的事,就是不想告诉你。”
莲生一想到他对柔嫔做出的事情。就觉得这人真是坏透了,懒得搭理他。
马车在郊外一个湖边停住,郁世钊下马把缰绳系在一棵小树上,任那马儿欢快地吃着草,这才伸手进帘子,要莲生扶着他的手跳下马车。
莲生看了一下马车的高度,一把推开他的胳膊,自己往下一跳,落地时才知道高估了自己,眼看着脚就要崴向一边,这时腰部一紧,郁世钊搂住她的腰,轻轻将她放到地上。
莲生推开郁世钊,背靠马车,警惕地盯着他。
“你看看你,眼睛瞪得跟猫似的,我能把你吃了不成?”
“下官上当多了,自然要小心防备。”
莲生毫不示弱。
“上当?你是说本王骗你?”
“殿下英明神武,自然不会骗人,下官上当都是因为下官太笨,每次都轻易相信别人。”
莲生话里有话,出言讽刺。
“好了好了,别想和我玩拐弯抹角那一套,我就想问你,如果萧惠妃真是被人谋害致死,你是否能查出真凶,还她一个公道?”
“萧惠妃?所谓的萧惠妃附身柔嫔,难道不是殿下你玩的小把戏吗?怎么还好意思再提这件事?”莲生冷笑:“殿下想把人当猴子耍,可惜,下官没那么多时间陪殿下玩这种游戏。”
“胡扯,我哪里在耍人?”郁世钊面对莲生的指责脸不红心不跳:“你只看到我故意吓唬柔嫔,可我的目的是为一个含冤而死的宫妃洗清冤屈,让正义得以伸张。那个当然,也许我用的手段有些不够光明正大,但出发点总是好的,我可以告诉你,萧惠妃是被人害死的,我需要为她平反昭雪。”
“萧惠妃是秦王的生母,殿下这么做,是为了感化秦王余党?”
“不错,武力可以平定天下却不能安抚人心。秦王的余党在朝野内外不知还有多少,就是秦王,我只能对你这么说,我相信秦王并没有死,总有一天他会卷土重来。为了天下百姓苍生不会再受生灵涂炭之苦,我必须收复秦王余党的人心,未雨绸缪,我想这些道理你比我更清楚。”
郁世钊说的极为恳切,莲生努力的想从他脸上找到说谎的痕迹,可是失败了,他一脸真诚,看来是真有一些打算。
“我答应过你,要将尚书府彻底铲除,我上次做的努力你也看到了,顾以芊从此青灯古佛,以后将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你就当投桃报李,好好调查萧惠妃的案子,就当帮帮我,可好?”
郁世钊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忽闪忽闪地盯着莲生,满眼都是期盼。
莲生低下头去,她不敢被这样的目光注视太久,所谓色令智昏,男色也是色啊。
“如果萧惠妃真是被人谋害,我会尽全力查清这件事,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当我要对付尚书府的时候,你不会因为利益牵扯而阻止我,如果可能要尽力帮我。”
莲生从来就不是吃亏的人,马上提出自己的条件。
“好,我答应你。”
郁世钊答应的极为爽快,怕莲生不相信,接着马上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说完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摸摸自己的鼻子,心虚地一笑。
莲生也忍不住微笑着摇摇头:“我以为你会恨死我了。”
郁世钊这才想起自己被莲生打了一巴掌的事情,忍不住捂住脸,从指缝里看着她道:“你还好意思说,当着那贱人就这般对我,我真是……真是……这世上也就你能这样,若是换个人看我不灭他九族。哼……我这真是上辈子到底欠你多少。”
“殿下可以想想,若我是殿下的盟友,却事事防着你,欺骗你,同时对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殿下能否受得了?将心比心,我从不后悔那一巴掌。”
郁世钊闻言脸色铁青,咬着牙道:“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臭丫头,枉费我过去对你那么好。”
说着一把抓住莲生的手,莲生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发疯,用力挣扎甩着手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没想到郁世钊抓着那天她打人的那只手,用力掰开她的拳头,摊开手心,忽然低下头,对着手心轻轻地咬了一下,留下两个浅浅的牙印。
莲生急忙抽回手,用力擦向自己的腰间。
郁世钊的脸,此刻已经像个锅底了,因为他听到莲生用极小的声音嘟囔着:好脏!也不知道刷牙了没有。(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四 帝王心(十 告御状)
这天太阳才升起来,有资格等待早朝的官员已经守候太和门外了,手持净鞭的銮仪卫校尉,在门内开始鸣鞭。
清脆的鞭子声响起,五品以上的官员各个敛容谨慎地检查下自己浑身上下是否有不妥,然后鱼贯而行,在太监引领下上朝。
顾尚书走在文臣队伍前方,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曹国公站在武将一方,他是勋贵,也走在前面。
这是上朝前最庄严的时刻。
鸣鞭是我国封建时代君主专制威权的表现之一。每次朝会都有两次鸣鞭:一是皇帝从中和殿出来到达太极殿(金銮殿)时,銮仪卫官高喊“鸣鞭!”于是响三下净鞭;还有一次是典礼完毕,又响三下净鞭,皇帝起驾回宫,群臣才退下。?
这个时候,全体人员都该格外肃静,一点其他的声音都不能有。大臣们本来都已经马上要走上朝堂了,忽然听着外面一个声音大叫着:“冤枉啊,冤枉!臣的姐姐死的冤枉啊!”
因为全场肃穆这声音就显得格外凄惨。一众官员都站在那没人敢回头看看到底是谁大呼小叫。只是能冲到这里喊叫的不能是普通百姓,定然是个有品级的官员。
“姓许的!杀人凶手!我姐姐就是被你们害死的!”
那人推开阻拦的校尉直接冲了过来,正好扑向顾尚书对面的曹国公,顾尚书定眼一看发现此人有些面熟,曹国公许永昌被躲闪不及被推倒在地,那个人压在曹国公身上,用力捶打:“你们许家人就是凶手!打死你们!”
曹国公旁边站着的是现在皇帝的亲舅舅承恩公。身强力壮一点,急忙上前去拉伏在曹国公身上那人,那人满面泪痕,承恩公仔细一看忍不住喊道:“萧子辉,怎么是你!”
这个胆敢冒犯天颜,在朝堂前大打出手的正是萧惠妃的弟弟萧子辉。
萧惠妃出身也是世家大族,当年和许皇后一起选秀入宫的。曾经很是受宠。生了一个儿子三个女儿,儿子就是后来的秦王。在许皇后去世后朝野上下立萧惠妃为后的呼声很大,那时许家已经将另一个庶女送进宫代替许皇后。结果却不冷不热被晾在那里,非常尴尬,为此许家四处活动,希望将许家庶女推上皇后位置。后来萧惠妃忽然暴病身亡。许家庶女理所当然坐上皇后宝座,也就是今天的许太后。许家、萧家争夺皇后位子的时候。承恩公孙岩的姐姐只是一个小采女,并不受宠,万幸孙采女生个好儿子就是当今皇帝,登基之后孙采女已经去世十多年了。被追封为圣母皇太后,孙岩也得到了承恩公的爵位,一跃成为外戚中的翘楚。彼时萧家因为萧惠妃暴亡,很快在外戚中落了下风。这些年更是渐渐远离权贵圈子,是以孙岩看到萧子辉明显愣了一下,撕扯开两个人后喊道:“侍卫何在!”
孙岩是皇帝的舅舅,他可以在这里大呼小叫,别人可不敢。
这时侍卫们已经冲了过来,两个人迅速架起了萧子辉。
“萧子辉,你咆哮朝堂,该当何罪!”这是君前严重失仪,因此顾尚书在一边质问道。
萧子辉做为秦王的母家,因为秦王谋反一事被牵连,这半年已经一蹶不振,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哼,我姐姐是被许家人谋害的,我要给她讨个公道。”
萧子辉瞪着曹国公咆哮着。
“大胆狂徒,竟敢在这里咆哮,禁卫是做什么的?”
身着蓝色蟒袍走过来的的人正是英王,他身后跟着王恒,身后还跟着一队禁军。
“殿下,此人不知所谓,忽然扑上来。”
曹国公由承恩公扶着站起来,一手擦着嘴角的血迹。
“是的,殿下,萧子辉忽然冲过来,一下子就将曹国公扑倒了,不管曹国公的事。”承恩公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在一边老老实实的作证道。
文武百官也都跟着点头:“承恩公说得对。”
“曹国公不觉得奇怪吗?为何萧子辉口口声声说你们许家谋害萧惠妃。”
王恒在一边冷冷问道。
“萧子辉胡说八道这也能相信?”曹国公不住擦着自己嘴角的血迹,看了王恒一眼道:“王都司你可不是想假公济私吧?”
“不知曹国公心中何为公何为私?王恒不明白,还请曹国公明示?”
王恒一挥手,两名禁军上前将曹国公也架了起来。
这时皇帝身板的大太监摇着拂尘上前问:“到底出了何事?这里是你们能大声喧哗的?赶紧带走。”
“公公,你看这……”郁世钊指着被架起的两个人一个曹国公,一个是萧候,都是勋贵,这还真不好随便处置。
“两位这是怎么了?非要在早朝时候吵吵嚷嚷?得了,万岁那边要我回话,我这得赶紧去回话,这人啊,就先带下去吧,等万岁处置。”
“公公,我是为姐姐萧惠妃鸣冤,我知道普通百姓告御状是要滚钉板的,我有滚钉板的决心,求公公禀告万岁,我愿意滚钉板,以表明决心!”
滚钉板!他竟然愿意滚钉板!文武百官窃窃私语,有人私下嘀咕道:“看来这事是真的了,滚钉板都愿意做。”
“是啊,是啊,萧子辉过去就是个纨绔子弟,现在为了姐姐鸣冤竟然愿意滚钉板,真是想不到啊,看来许家真的有问题。”
虽然是窃窃私语,因为周围安静,依然听的清楚。
萧子辉听到大家同情的声音,大声说道“求万岁给我姐姐一个公道,我外甥是叛逆,可我姐姐是无罪的啊,许家为独霸后宫,当年害了不止我姐姐一个,也许,也许孙太后都是被他们害死的,承恩公,你就没想过你姐姐孙太后年纪轻轻怎么也忽然就病逝了呢?这都是许家的阴谋!他们许家当年谋害了多少宫妃啊!”
这话说完,承恩公一愣,急忙看向郁世钊,后者则低声呵斥道:“萧子辉你不要胡乱攀扯。”郁世钊说这句话显然很没有底气,
那公公听到牵扯到孙太后,拂尘一甩,急匆匆去金銮殿找皇帝复命。
郁世钊指着这些人对王恒说:“看好他们,我也万岁那禀明情况。”
王恒点点头,曹国公则冷笑道:“王都司,你休想打我女儿的主意。”
王恒装作听不到,顾尚书则看看曹国公和萧子辉,又看看王恒,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郁世钊带着那太监过来说道:“万岁请各位大人上朝,同时也将萧子辉带进去,在文武百官面前廷辩,萧子辉,你可想好了,一旦是诬告,光凭你在太极殿点大呼小叫这点,罪名足以杀头。”
“我萧子辉既然敢告御状就什么都不怕。我只求大理寺卿能公平审理此案。”
孙正卿在一边说道:“我们大理寺何时不公正过?”
“哼。”曹国公气恼地冷哼一声。
王恒嘴角一弯“两位大人是自己走上去呢,还是要下官送你们上去?”(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五 帝王心(十一 死了这份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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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大家分两排站好,都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
“万岁,此事涉及宫闱前朝妃嫔,既然要彻查,儿臣以为还是交给女吏更为妥当一些。”
郁是世钊直接奏道。
顾尚书闻言,眼睛一番,心道原来这些都是你搞出的来的,是为了把那臭丫头推上来露脸吧,可惜这事可牵扯前朝宫闱秘闻,一不小心就叫她粉身碎骨,到时你也救不了。
“准奏。”
皇帝一挥手,马上有人去大理寺传召莲生。
“萧许两位卿家,你们的事等大理寺来人再商议,下面哪位卿家有事奏禀啊。”
皇帝现在还在坚持上朝,只是力不从心,必须服用郁世钊寻来的灵丹妙药,对这个儿子的依赖程度也是愈发加深。
官员们讲了一些事,这时御史大夫上前奏道:“万岁,臣弹劾乾州总兵齐威杀良冒功,荼毒当地百姓,冒称当地土司造反滥杀无辜一事!”
说着将奏折交给太监呈了上来。
郁世钊轻轻瞟了这御史大夫一眼,心里清楚,这人是皇帝的私人,看来老皇帝自己的班底还在,必须摸清对方底细,将他们一步步收拢过来才是。
“可恶!”皇帝拿起奏折装模作样看完,一拍桌子,龙颜大怒:“齐威身为藩镇总兵,竟然罔顾天恩,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王恒!”
“臣在!”
“朕命你协同殿前都巡检马容前往乾州,押解齐威归案。马容暂行代替齐威的乾州总兵一职务。”
皇帝当机立断,郁世钊看了马容一眼,心里琢磨,这又是一个皇帝的心腹之人。txt全集下载
这样消磨一段时间,莲生带着冷南已经到了,先是上前叩见过皇帝,然后安静地站在一边。低着头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等待差遣。
“哦,顾提刑,跟在你身后的这后生是做什么的?”
皇帝看冷南相貌冷峻气质沉着干练,心里有了几分喜欢。
“万岁。他是下官的下属冷南,此人善于根据骨相复原人的面部,同时能根据人的面部骨相判断亲属关系。”
“哦,还有这等神通?既然能判断亲属关系,自然也能根据亲属相貌复原已故之人是不是?”
“是的万岁。”
皇帝想了想说:“朕自小丧母。这些年连太后的音容笑貌都记不得了,既然这会儿舅舅也在,那个冷……冷南,你就看着朕的面相和朕舅舅的面相复原个太后给朕看看,全了朕对太后的哀思可好?”
“臣接旨!”
冷南跪下禀告道:“复原面相需要多观察,请殿下允许臣觐见天颜。”
“好,准你看个够。”
那萧子辉听到皇帝在这里忙着复原太后面相,心里着急,在一边说:“求万岁给臣的姐姐申冤啊。”
皇帝这才像忽然想到他一样,命太监上前问他可有状纸。
萧子辉掏出状纸递给太监。这时冷南已经走到他身边,观察承恩侯的相貌。皇帝的舅舅承恩候是个厚道人,为了防止萧子辉和曹国公再动手,进殿后就站在俩人中间,将他们俩分隔开。因此冷南要观察承恩候的相貌,自然也就能直接看到萧子辉,莲生发现他在看到萧子辉的时候,忽然瞄了顾尚书一眼,莲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冷南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能忽然看向顾尚书,莫非这萧子辉就是藏在陈氏身后的那个男人?
冷南不动声色仔细观察着承恩候的相貌,然后又自顾地走得离皇帝近一下观察皇帝的相貌。
期间皇帝已经看完了状纸,问莲生道:“顾提刑。这萧惠妃去世已经有三十多年,若是重新彻查这件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莲生上前一步说:“还请万岁先宽恕臣的不敬之罪。”
皇帝点头道:“今天是朕要做廷辩的,你但说无妨。”
“这件陈年旧事,恐怕当年的惠妃身边的宫人都已经不在了,此事极为蹊跷。若是想彻底查明,恐怕不得不惊扰惠妃娘娘的骨殖,此事还得请万岁恩准,请萧大人理解。”
“你的意思是要开棺验尸?”
“万岁圣明,臣正是此意。三十多年过去,只能剩下骨殖,身上肌肤都已经消了因此这开棺验尸,到底能验出什么,臣也不敢保证。”
听到这里,郁世钊说:“萧侯爷,你可要好好衡量一下,惊扰令姐在天之灵到底值得不值得。”
萧子辉听郁世钊这么问,急忙不停地点头说:“我们萧家愿意开棺验尸,只是我姐姐也是先帝的妃子,这能否开棺还要请万岁恩准。”
莲生看着这俩人的互动,心里清楚,这郁世钊不知给萧子辉多少好处,开棺验尸这样的条件他都能答应了。
要知道在古人的概念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下来的头发和指甲都要好好留着,等到死的时候装在小布袋随葬的,开棺验尸这种事是非常惊世骇俗的。
皇帝看萧子辉坚持,也就跟着点头说:“既然萧卿家这么坚持,朕就准了,由礼部随同萧卿家先代朕祭祀过萧惠妃后再行开棺,以慰惠妃在天之灵。”
“万岁圣明!”
萧子辉做出一副感恩涕零的样子跪下高呼万岁。
曹国公低头冷笑:你们果然是串通好的,这是要给我许家背后捅刀子啊。只是你们都猜错了,萧惠妃并没有中毒,骨头里根本什么都检查不出来,就算是开棺验尸,又能查出什么?
于是他胸有成竹,上前说道:“万岁,萧子辉诬陷我许家谋害萧惠妃,臣请求一旦开棺验尸,证明惠妃并非被人谋害,求万岁还我们许家一个公道!”
“哼,明明就是你们许家所害,我姐姐的侍女……”萧子辉说到这里急忙停住,看看四周不在吭声。
“好,准奏,这件事就交由顾提刑全权负责,一旦查出惠妃并不是被人谋害,朕一定给你们许家一个清白。”
这时冷南已经观察好了,说道:“万岁,臣已经观察好了,可以回去制作太后娘娘的面部复原。”
“朕给你三天时间,英王,三天后带此人来见朕!”
散朝后,平时走的近的勋贵们都远远地避着曹国公和萧子辉。
萧子辉不觉得如何,他比萧惠妃小十多岁,今年才4四十多岁,惠妃死时他还是个幼小的孩童,对这个姐姐全无一点印象,今天不过是郁世钊许下重金,让他出面指证而已,他一直是有名的纨绔子弟,很少上朝,和勋贵们的关系也不好,所以别人的轻视疏远,他压根不当回事。
曹国公则明显感到人情冷暖,众人都绕着自己走路。王恒走上前来,对曹国公深深地施了一礼说:“不管此案结果如何,王恒对许嫣的心意都不会改变,还请曹国公成全。”
曹国公鼻孔向天一甩袖子道:“哼,你不就想看着我们许家的笑话吗?我告诉你,死了这份心吧,许嫣就是送去做姑子也不会嫁到你们王家。”
说着拂袖而去。
“那好,本王就等着看许姑娘剃度做姑子。”郁世钊拉了王恒一下,哈哈大笑。(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六 帝王心(十二 女针灸师)
萧惠妃十四岁入宫,因家世和容貌受宠,生下一子三女,在二十三岁去世,当时秦王只有六岁。当今皇帝比秦王年长几个月,生母只是个采女,随侍重华宫,也正是因为萧惠妃的举荐侍候先帝一夜,珠胎暗结,最后在重华宫生下一子,受封贵人后不久也去世了。因此皇帝当年是和秦王一起都在重华宫由萧惠妃抚养的,皇帝登基后便将自己出生和度过童年的重华宫用作供奉灵位的宫殿。
冷南要制作孙太后的脸部复原,莲生只能一个人来到重华宫,询问曾经侍奉过萧惠妃的老宫人。
萧惠妃死后不久,新任的许皇后就遣散了重华宫的宫人,毕竟是当年宠妃,许皇后可不想留着重华宫的人给自己上眼药,宫女恩赐回乡了,太监也都赐给了藩王带回属地,只有两个老太监因为人长得丑,没有人愿意要,一直守在重华宫看门,莲生今天来寻的就是这两个人。
“三十七年了,惠妃娘娘去世已经三十七年了啊。”被招来的老太监都已经风烛残年,其中一个牙齿透风,看到女大人两眼放光。他们在重华宫这些年从来不出门,只能看到派来祭祀的老太监,年轻小姑娘都看不到,日子单调的要死。
莲生被俩老太监的眼光吓一跳,怎么这样深情满满地看着我?
直到听到老太监说话,才发现还是很正常的,渐渐安下心来。问道:“公公今年有六十岁没有?”
哪牙齿透风的嘎嘎嘎笑着:“没有,我五十六了,他才五十岁。”
看着风烛残年相貌干枯的两个老太监,竟然还不到六十岁。另一个太监在惠妃死的时候只有十三岁,那能知道什么啊,莲生忍不住先露出失望的神情。
哪老太监在宫里近四十年了,早都成精了,见莲生有些失望,俩人对视一眼道:“大人,我们可都听说了。惠妃娘娘是被人害死的。”
“都说惠妃是暴病身亡。你们那时真的看到惠妃生病了吗?”
那个年轻点的太监想了想说:“惠妃娘娘的身体一直是很好的,否则也不会先帝生下一子三女啊,只是在娘娘去世前。很喜欢针灸,说是能永葆青春,鹿哥哥,你还记得那件事吧?”
原来这俩太监。缺牙的叫小鹿子,年轻点的叫做小五子。
“记得记得。当时有个女郎中叫啥来着?对,叫秀娘子,每天给惠妃娘娘扎针,娘娘那些年真是信任她。可劲的打赏。”缺牙的小鹿子(现在都成老鹿子了)笑起来,一脸皱纹像个干枣,大概是想起了当年赏赐给秀娘子的珠宝。
“对啊对啊。多亏了秀娘子,咱们娘娘才顺利的生了秦王殿下。可惜啊,秦王殿下怎么做乱了呢。”
小五子说到这里,很谨慎地看向莲生:“女大人,你可不会把这话说出去吧,毕竟秦王殿下是我们老哥俩过去的小主子,当初我们还真想跟着殿下去就藩呢,万幸没跟着去呀,要不这会子都被咔嚓了。”
“两位放心,今儿个你们和我说的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对不会对别人说的,我只是为了查明惠妃的死是不是真和许家有关。”
“当然有关啊,要是没关系,干嘛我们娘娘才死,许皇后就把这重华宫的人都给遣散了,她怕什么啊。”
小鹿子憋着嘴说道:“对呀对呀,我们俩长得丑没地遣送,就在这守着,后来萧姐姐曾经偷偷来祭拜过娘娘,和我们说,娘娘死的蹊跷。”
“萧姐姐是谁?”
“是娘娘本家的一个妹妹,后来先帝封过宝林,没两年也死了。”小五子叹口气:“从那以后,萧家就渐渐败落了。”
“那个萧宝林说怎么蹊跷了吗?”
“她说娘娘一直宠信秀娘子,秀娘子说给娘娘做一套神奇的针法,能永葆青春,娘娘用秀娘子施针不过十来天,忽然就死了,而这个秀娘子,那么出名的女郎中,也莫名其妙在池塘淹死了,萧姐姐说,这人死的太蹊跷了,怎么娘娘人刚没,秀娘子就死了,难道是她知道了什么事,被灭了口?”小五子说的神秘兮兮。莲生问:“难道就不能是秀娘子下毒害了惠妃娘娘?”
“这不太可能吧,秀娘子若是想害娘娘,为何会帮娘娘从凤转龙呢?”
小鹿子大摇其头。
“什么叫从凤转龙?”
“娘娘怀秦王的时候,请了好多有经验的太医和稳婆看,都说是个公主,后来找到了秀娘子,她说服用一种药,吃个七七四十九天,就能从公主转成皇子,后来还真成了!”
小五子说起这件事眉飞色舞。
莲生可以确定,这个秀娘子有问题。她回去查阅了宫中的档案,发现这个秀娘子竟然像是凭空出现的,忽然就出现在宫中,忽然就帮惠妃从凤转龙,接着在惠妃死后落水而死,彻底完成自己的使命。
“深挖这个秀娘子,我想当年躲在她背后的人一定会很有意思。”
莲生将秀娘子的事情交给郁世钊去做。
“因为她帮助惠妃从凤转龙?”
“不错,胎儿自受孕那一刻是男是女就已经定型了,如何能转换,这个秀娘子一定有问题。只是不知道她在三十七年前是真的落水死了,还是金蝉脱壳,借此逃走了。”
莲生这番话在这个时代相当惊世骇俗了,一个未婚姑娘说什么受孕。不过郁世钊早都习惯了她种种与众不同的言论,并不觉得如何。
想到明天的开棺验尸,郁世钊有些担忧:“这么多年,惠妃的皮肉想必都已经腐烂干净,只剩下一副骨殖,如何能检查出是否被谋害。”
“骨头也是会说话的,若是中毒在骨头上会有一些反应,生前的创口也有可能在骨头上找到痕迹。当然,这些都是我最好的设想。总之,深挖秀娘子这条线交给你,这个是重头戏,找出秀娘子背后的的主使人,一切也许就都明了。”
莲生的话是这么说,但找到三十七年前一个女郎中的背景资料,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个案子,本来就很棘手。
郁世钊自然想到这里,低声道谢:“这次又是我把你拖入一个无头案中,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感谢你。”
这时就听着冷南在里屋哈哈大笑。
他捧着一个女子的头颅笑眯眯地冲过来,在郁世钊眼前晃了晃道:“如何,这便是殿下祖母的脸!”
郁世钊看了看这张脸,一般的美人并没有多惊艳,也不知先帝是如何看中她春风一度的。
这时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开棺验尸后,冷南可以按照惠妃头骨复原一个惠妃,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忽然出现,想必一定能吓到一些人,口不择言说出什么秘密。”
“你是想在宫里再玩一次闹鬼?”莲生也觉得这倒是个可行的办法。重华宫的宫人遣散了,许太后过去的宫人可没遣散,现在还有几个老嬷嬷陪着她给隐太子守灵呢,在陵园那种地方忽然出现惠妃魂灵,应该可以吓唬到一些人吧。
“我在里间听你们说到那个女郎中的事情,如果她给惠妃施针有问题,从骨殖上完全可以反映出来。”冷南放下人头,胸有成竹。(未完待续)
ps:针灸有问题在骨头上能反映出来,这样就会涉及到一些心脑血管的问题了。
三百二十七 帝王心(十三 头骨上的红色印痕)
“吉时到!开棺!”
礼部官员拖着长调子宣布。
给嫔妃开棺验尸,这在历朝历代都是没有过的情况。
传说中曹睿继位之后曾经开棺检查其母甄皇后的尸体,因为他母亲是被郭皇后害死后,蓬头垢面,口中塞糠。宋仁宗也在得知狸猫换太子的真相后开棺为其生母厚葬。这些都只是开棺而已,验一个死去多年后的嫔妃尸体,这样的事情还真是绝无仅有。皇帝和原告都赞同,礼部也没有办法,只好由钦天监定了所谓吉时,礼部主持一个开棺的仪式。
萧惠妃的棺木已经从陵墓中抬了出来,萧惠妃死的早,并没有附葬先帝,当然这也有可能是许太后从中作梗。
棺木上撑着杏黄的大伞,按照民间的风俗,积年骨殖是不能直接见太阳的。
随着礼官的声音,几名锦衣卫已经撬开了巨大的棺木,木材吱吱嘎嘎的声音中,萧子辉痛哭着:“姐姐,我的姐姐,你死的好冤枉啊。”
这哭嚎中不知有多少真多少假,萧惠妃去世时他不过是个孩童,对姐姐应该没有多少真感情,但萧家却是在萧惠妃死后渐渐走向末路的,曾经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随着家世没落,尝尽人情淡薄,因此在郁世钊的利诱下他能马上起来告状。
毕竟是曾经的宠妃,棺中放了很多防腐香料,打开后气味并不是很大,但是棺木太大,需要人进里面清理骨头。冷南拍了一下莲生说:“我进去。”说着就撩起袍子往腰带上一系,对两名锦衣卫说:“麻烦两位,送我进去。”
锦衣卫也敬佩这样不怕鬼神的人。俩人一起拎起冷南,没等莲生反应过来,已经将他放进棺木中了。这一幕看的旁边的人各个脸上发麻,内心中对这个九品小吏充满了敬畏。
莲生心道,你们若是知道他吃饭坐卧都要抱着骷髅头,那不得吓晕过去啊。
“妙啊,妙啊。”棺木中传来冷南的声音。莲生无语。这是又犯了老毛病,莲生怕他对着萧惠妃的尸骨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急忙喊道:“找到什么线索了吗?赶紧出来。”
“来。来,锦衣卫大哥,拉我一把。”
冷南被锦衣卫拉出棺材,稳稳地放在地上。这时大家才看到他怀里抱着个骷髅头,眉开眼笑。
所谓红颜枯骨。对比还真是强烈。
想那萧惠妃当年能备受宠爱,生下一子三女,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三十七年后。只剩下一副白骨,骷髅头的眼窝黑洞冷冷地对着众人,这番变化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心中一紧。萧子辉更是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看,这里曾经有出血点。”
冷南举着萧惠妃的头骨。指着牙根部位:“这里有明显的暗红色,说明当年是有很多出血点,再看这里!”
他兴冲冲地将头骨递到莲生眼前:“囟门部位,这个骨头这里也有暗红色,这也是当年的一个出血点!而且是非常严重的出血,这里应该就是惠妃的死因,那个女郎中的针灸害死了她!”
这话说的很轻,但却彻底震惊在场众人。
萧子辉也顾不得哭了,一骨碌爬起来,抹着脸上的泪痕问:“你说什么?女郎中?可是那秀娘子?”
“你也知道秀娘子?”莲生愣住,她算一下,萧惠妃死的时候,萧子辉不过是个七岁的孩童,他竟然知道秀娘子!
“等会说秀娘子,快说说我姐姐是怎么死的?”
“我只拆下来头骨,根据这个头骨可以判断,是有人在她肚脐上方的水分穴上接连扎了几针,那个穴位绝对禁止扎针的,一旦被扎就会在头骨上出现血晕伤痕。”
莲生听到这里眨巴着大眼睛问:“这又是为了什么?”萧子辉听到姐姐的真实死因,也惊呆了,跟着加了一句:“对啊,这是为了什么?”
“因为人腹部受伤后,人就会很自然的猛烈憋气,气血上涌,全身的血气都向上生发,想找出一处喷薄而出的地方,而人的囟门是身体最薄弱的部位之一,婴儿期才会彻底闭合,同时还会因为种种原因有的不能彻底闭合,咱们平时说的给人开天窗就指的这个部位。血气涌到这里,会让囟门部位突出,严重的会在那里形成血晕。”
旁边的人听的似懂非懂,莲生基本明白了,用现代医学的观点看,应该是因为在萧惠妃致命穴位扎针,导致出现脑溢血症状,然后在头盖骨部位形成了出血点。
莲生将自己的想法大致跟冷南讲了一下。冷南惊道:“对!对,脑溢血!这三个字真真是真知灼见,说的极是!就是这样的症状。同时这种脑溢血,也就是气血上涌,也会反应在牙根处,看看萧惠妃的牙根,几乎都是红色的,当年想来是布满了出血点,死的时候想必双目都是血红的。”
扑通一声,就见那老太监小鹿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哽咽着说:“大人说的对,我们娘娘走的时候眼睛通红,我小鹿子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啊,娘娘啊娘娘,您喊冤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昭雪了。”他这一哭,萧子辉也跟着顿足捶胸,边哭边喊冤枉。
莲生说:“让他们哭吧,咱们总得把骨殖都捡出来,这尸骨既然惊扰了就得彻底换个棺木另葬。”
冷南伸个懒腰:“唉,这事我就不掺合了,我还得想想怎么复原惠妃娘娘的花容月貌呢。”
说着如获至宝一般抱着骷髅头就跑。
莲生无奈只好命锦衣卫将全部尸骨都抬出来。
两名锦衣卫跳入棺中,很快就拽着尸身下垫着的玉席将尸骨彻底都抬了出来,放在伞下。
惠妃的骨头都是雪白的没有任何中毒迹象,怪不得许家不怕开棺验尸。
莲生仔细检查了剩下的全部骨头,心里已然明白,从萧惠妃的死亡上获利的只有许家,许太后及其家人就是谋害萧惠妃的幕后凶手,只是那个秀娘子怕是找不到了,没有直接的证人证言,恐怕最后只能使用郁世钊提出的那一招,用惠妃的脸诈出事实真相来。
郁世钊赶来验尸现场,远远地就听到哭声一片,忍不住摇头道:”晦气,真是晦气,人都死了这么多年,哭个什么劲啊。有那功夫那精力,不如留着好好收拾许家呢。”
身后的太监点头哈腰:“殿下说得对。”
郁世钊走到莲生面前,她正忙着安排大理寺的仵作填写尸格。
郁世钊贴近莲生的脸低声说:“秀娘子的坟墓找到了,恐怕又要开次棺,看看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未完待续)
ps:萧惠妃的死也有可能是脑血管崩裂,但从她当年的年纪看,二十多岁,应该不会有那么严重的心脑血管问题。同时给她针灸的女医生很快也就不明不白的死了,因此大家都往她是被谋害的地方去想。
说起开棺,我曾经经历过一次。我继母的祖母去世二十多年后要迁葬祖籍,当时是在坟头搭了棚子遮盖阳光。只是那里是高寒地带,下葬二十多年近三十年,老太太尸体一点都没有坏……最后也搞的很是麻烦。
还有个事情是小时候有人从家乡迁葬,那尸骨基本都坏了,他将骨殖都捡起来装到一个盒子,盒子外面是个体面的大提包,这样背着回家,上了火车。结果遇到小偷被盗了(那在八十年代,很多地方没有安检那个东西),不敢想象小偷打开盒子对着一个骷髅头是什么样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