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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小农民全文阅读

作者:幸福的小工人     至尊小农民txt下载     至尊小农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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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一章 夭折的真真爱

    每个人都有倒霉的时候,也有走运的时候!

    但对于罗亮来说,自从大学毕业,就几乎没有走运过,都是一些不大不小的霉运跟着他。

    失业,找工作,然后再失业,这些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父亲腿伤,母亲手脚麻木疼痛,自己被车撞了找不到人,被小偷一连三次光顾出租房,一次一次掉手机,借个朋友新手提电脑出门就摔烂等等等等。

    大学毕业几年,罗亮就没有运气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好过。要是心理脆弱的家伙,估计都崩溃了。

    罗亮没有崩溃,最近半年,他得了另外的一种病——手机铃声恐惧症!

    他的手机只要一响,他就心惊胆战,害怕得就好象看见了毒蛇;后来发展到别人的手机响他也很害怕,有时候还一惊一乍的,明明手机没有响,他却拿起来接电话。

    尽管如此恐惧,罗亮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保持开机。

    你越害怕,就越要去面对——是罗亮人生的信条之一。

    他是个上进和懒惰勇敢和懦弱并存的家伙,开机,是为了讨债的人方便找到他。

    这几年来,在成都这个大都市里生活,罗亮累积了一些债务,当然,都是他欠别人的。

    最近半年来,农业银行,工商银行,建设银行这三大金融巨头都在通过手机频道绞杀他,因为他还分别欠这三家银行好几千元钱。

    透支卡的好处,就是你不干活也有钱花,但它的副作用也很明显,它会让追债的小姐把你逼疯,如果你有勇气一直保持开机的话。

    罗亮在最困难的时候,透支了三万多元,后来磕碰着还了大约一半,现在还欠着三大金融巨头一万多元的债。

    最近一年,罗亮几乎没有找到什么工作,房租和生活费都是朋友代交的。朋友叫俞浩,跟罗亮一起租房子住,这小子陕西人,说一口地道的四川话,比罗亮还四川。他耍了个女朋友,四川内江的,两个人快结婚了,所以,俞浩就在昨天,搬离了住了三年时间的出租房,跟女朋友住在了一起。

    俞浩临走,背着现在的女朋友今后的老婆偷偷塞给罗亮五百元钱,然后再把欠下的房租水电费全部交清,最后还留下一台只能勉强上QQ的烂电脑给罗亮,这是他尽最大的能力帮罗亮了。

    自从昨天俞浩走后,罗亮就没有下过三楼,一直在QQ上逛着。

    小小的房间里,烟雾弥漫,罗亮抽完俞浩扔下的最后一颗‘云烟’,已经是下午五点,他摸摸口袋里的五百元钱,终于下了决心——

    他要去约会!

    罗亮花五分钟时间冲了个冷水澡,在一大堆脏衣服中嗅了半天,选了一件最没有汗臭味道的衣服换上,光着脚穿了一双鞋底磨损了一半的皮鞋,一件看不清楚颜色的牛仔裤把没有穿袜子的脚背全部遮住。

    罗亮最不缺的就是袜子,乱七八糟的有几十双,袜子堆在床下,很臭,罗亮捏着鼻子挑选了半天,自己忍无可忍,干脆就没有穿,虽然大多袜子都是他盗穿俞浩的。

    半个月前,就在罗亮最失意的时候,在网络上认识了一个妹妹,网名叫芊芊。

    芊芊跟罗亮一见如故,两个人在网络上的感情比火箭还升得快,在芊芊的一再要求下,罗亮还是婉拒了芊芊好多次的见面请求,因为他没钱。

    罗亮很普通,身高一米五八,连一米六都不到,属于严重残废的身材,他生活贫困,却喝西北风都发胖,长了一身的肥肉,熟悉的人都叫他罗胖子。

    罗胖子对于芊芊如火烧屁股一样的热情很感动,他这是第二次谈恋爱,上一次的女朋友是一个茶楼的服务员,跟罗亮交往了一个星期就拜拜了,这一次,罗亮跟芊芊把自己的情况全部都坦白了,包括身高一米五八和自己著名的香港脚,令罗亮感动的是,芊芊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他,只是对他的香港脚提出了保守意见。

    这就是缘分!

    两个人虽然没有见过面,但在QQ空间里都贴有两个人的照片,对彼此的外貌都很熟悉。

    芊芊是一个小书店里的营业员,容貌秀丽,身材苗条,一脸正气,她身高一米六二,比罗亮还高一点,但她文化程度不高,初中二年纪,跟罗亮的大学生比起来,在毕业证上还是差了好几个等级。

    这也是罗亮稍微有点平衡感的原因。

    老子毕竟是个大学生!

    罗亮早就想跟芊芊约会,一直口袋羞涩,幸好俞浩的女朋友坚决要俞浩搬家,私底下,让罗亮得到了俞浩的友情赞助五百元,今天下午,罗亮在接到芊芊的QQ邀请后,考虑了千分之一秒,决定去跟一点都不喜欢金钱只喜欢真感情的小龙女一样纯洁的芊芊见面,要是顺利,晚上就可以把芊芊带回来XXOO。

    罗亮是个传统而仗义的人,从他被三大金融巨头追债而绝不关机就可以看出来一点他的个性,他想跟一个女孩子XXOO,就表示他是真的爱上芊芊了,爱得跟命一样。

    在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在这个美女们都宁愿被奸杀在宝马车里也不愿意在自行车上大笑时代,罗亮能够遇上芊芊,真是他罗家祖宗十八代修来的福分。

    罗亮也并不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他其实有一绝技:就是特别喜欢做饭,而且味道还非常非常非常的棒。

    他相信只要芊芊尝了他做的饭菜,一定会更加的对他爱得死心塌地。

    他是个怀才不遇的男人!

    罗亮决定跟芊芊见面,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过几天准备回家,回家种田。

    这个问题罗亮想了好久,也做过调研,发现就是在农村里发展养猪种菜,也比在城市里打工一个月拿几百几千元有前途。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自由!

    工字不出头,城市太功利,还是回农村自由自在做自己的事情强啊!

    罗亮的目标是做种田新状元!

    大家都从农村走向城市的时候,他觉得正好从城市走向农村!

    这就是逆反思维!

    他在QQ上也向芊芊暗示过,芊芊说她是农村里出来的丫头,不管罗亮想做什么,她都支持他,罗亮想回家科技种田,只要有追求,做个种田状元也是可能的。而且,现在国家的多种政策都在大力护持农村发展,这正是时代赋予的最好机遇。

    被中央电视台宣传得浮浮扬扬的北京大学生下乡当村官不过是这一发展时机的一个苗头而已。

    晚上六点,罗亮来到了天南街的农业银行某支行点的旁边,再过半小时,罗亮就会看见自己心中的天使芊芊了。

    手机响了,正是芊芊。芊芊问:“罗亮,你已经到了吗?”

    “是啊!你上班的地方能够看见我?”

    “当然,我就在这上班!”

    “呵呵,什么地方?”

    “你不要问了,我马上就过来!”

    “好的!”

    虽然是第一次正式见面,罗亮心里却没有一点紧张,他对芊芊,感觉很熟悉。

    旁边,农行某支行的大门打开,涌出来几个穿便衣的小伙子,罗亮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几个家伙围住了。

    其中一个高瘦的家伙脖子歪着,头向后仰,用下巴对着罗亮,说道:“你是罗亮?”

    “是啊,你们想做什么!”罗亮提高了声音。

    这是个路口,来去都是人。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期。

    “带走!”高瘦的马脸一摆,厉声说。

    几个小子一拥而上,把罗亮架住,就往旁边的一个楼梯口走去。

    “你们是谁?想做什么?”罗亮心里发慌,口气却非常非常非常的硬。显得很有黑*道后台的样子。

    难道芊芊是搞网络诈骗的!

    “我们是农行的工作人员,你把钱还了,今天就放你走!”

    一听是农行的,罗亮就放了心,要是网络诈骗的,那就麻烦了,挨顿打都是轻的。如果反抗,中两刀都很正常。

    罗亮放弃了反抗,说道:“今天没钱!”

    “没钱就不要走人,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放你走!”其中一个强壮的家伙恶狠狠的说。

    罗亮笑了,说道:“你们放不放我,不放我要报警了!”

    旁边一脚就踢了过来,踢中罗亮的腹部。不过那家伙力量不大,罗亮感觉没有受伤。

    几个人把罗亮强行架上了农行某支行的二楼。

    明确了对方的身份,罗亮心里一点都不慌,他不是赖帐,他是没钱。

    一上来,就看见迎门口的吧台上电脑旁边坐着一个美女,模样跟QQ空间上的一个样,正是罗亮的梦中情人芊芊。

    芊芊瞄了罗亮一眼,撇撇嘴,就继续上网,好象没事人一样。

    罗亮的热血一下子就冲上了头顶。

    不是因为芊芊的欺骗,是因为那撇嘴,极度的轻蔑与不屑,就好象罗亮是一堆狗屎。

    “原来冒充跟我谈恋爱,就是想吊我出来!”罗亮对芊芊鄙夷的说。

    他心里的怒火万丈!

    还有几分难过。

    为自己的天真,这份可笑的纯真感情,还有这滑稽的约会!

    “白痴!”芊芊的嘴唇缝里飘出这两个字。

    几人中高瘦的马脸用手压住罗亮的脖子,示意其他几个搜罗亮的身。

    “你们不知道你们在犯法吗?”罗亮冷笑。

    “我们有权收回你欠银行的钱!”高瘦的马脸义正词严。

    罗亮再次冷笑,说道:“一群白痴!”他奋力反抗,几个小子都抓不住他。

    这时,一个‘眼镜’扛着摄象机上楼来,后面,还跟着两个警察。

    原来是下班的人群中有人看见了罗亮被几个人架进房,报了警,有的还报了新闻热线。

    后来发生了些什么罗亮也不愿意记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出租房的只不过第二天,他收到了许多朋友和同学的电话,他们都在电视新闻和网络上看见了罗亮的事情。

    俞浩还带了几个兄弟要去替罗亮打人,被罗亮制止了。

    没钱,连人都不是,完全是一堆狗屎!也许连狗屎都不如,罗亮对俞浩说,一堆狗屎还跟人争论什么呢?有本事,就别欠人家钱。

    一连三天,罗亮都失眠了。他躺在床上,手上有一个本子,是他这几年来欠一些兄弟朋友的钱的帐单,他自己记的,谁都没告诉,排在第一位的,就是俞浩,共欠八千六百四十元。

第一第二章 秀才从来不种地

    正午。艳阳。

    青山县来龙乡水竹村一户农家小院子。

    啪的一声巨响,是碗摔在地上的声音!

    农家小院里传出一声打雷般的怒吼:“罗亮,你给我滚!”

    片刻的安静过后,就是凳子被推翻的声音,然后,从那小院子里冲出了一个矮胖的人,正是罗亮。

    正是炎热的七月,太阳光白花花的,如火一样从天上倒下来,地面滚烫,象罗亮这样的书生,赤着脚在地上走几步就会被烫起泡。

    田野里吹过来的风也是火烧火燎的。

    天地就好比一个大火炉,把人们在里面煎饼一样的烙着。

    罗亮搭拉着一双拖鞋,满身汗光光的,光着上身,一件短袖搭在肩膀上,下半shen穿着一条齐膝盖的花短裤,他眯缝着眼睛瞄了一眼天上的毒太阳,骂了一句狗日的太阳,好大的日哦,然后朝不远的街上走去。

    身后的院子里,一个花白头发,面目还算端正的农村妇女跑了出来,正是罗亮的妈妈。

    “亮子,你是喝过几瓶墨水的人,不要跟你爸爸一样见识,他没有上过学,是个大老粗!快,跟我一起回去。”妈妈身体瘦小,却速度很快,光着一双脚就跑了出来追罗亮。

    罗亮只好站住,心疼的说道:“妈,外面太阳大,你快回去,小心地面烫脚!”

    “我没事,脚上老茧厚,早习惯了,快,跟我回去!”

    罗亮是个很好强的人,但他更是一个孝子,见妈妈饭不吃都出来追他,就说:“妈,你不着急,我跟你回去!”

    “看你,一身细皮嫩肉的,比女孩子的皮肤还白,这太阳毒辣,晒了皮肤发红,干燥疼痛,要脱皮的”妈妈担心的说。

    罗亮心里一热,眼睛有点湿润的感觉。

    他都成年了,妈妈还是把他心肝一样疼着。

    母子两人一起回去。

    堂屋里,饭桌上,罗亮的父亲在气呼呼的抽着土气的卷叶子烟。就是地里种的原生态的烟叶,晒干卷成烟筒状来抽,劲道非常足,一般抽烟的抽一口都呛!

    罗爸爸一身古铜色,肌肉纠结,面貌刚毅,眼角和额头的皱纹很深,完全能够在上面种上土豆。他两手的手指粗短,右手食中两指焦黑,是有时候不用烟杆抽烟给烟熏的。

    罗亮过去坐下,半侧着身子,用肩膀对着父亲,脸朝向大门外,看着门外地上的流火,一言不发。

    屋里的落地扇每转一圈,就发出一阵吱嘎吱嘎的声音。

    这落地扇有好几个年头了,勉强还可以用,爸妈都不舍得换新的。

    桌子上,几条鱼,几个素菜,一大碗猪肉,三碗稀饭。地面,一只酒碗粉碎,一股大的酒气在房间弥漫,一条小黑狗在舔着地上的酒渍。

    妈妈找来扫把,准备把地上的碎碗渣扫干净。

    爸爸低声说,却非常的有力量:“老太婆,放下,让这个龟儿子扫!”

    罗亮心里暗喜,爸爸开了口要他做事情,就表示有和解的可能。

    他在任何事情上都可以对父亲让步,但是对种田的选择,他是坚决不肯让步。他爸爸也是个十二分执拗的人,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性格。两个人一个是钉子,一个是铁板,碰出来的都是火。

    罗亮低头扫地上酒碗的残渣,家里的小黑狗不知趣,还在地上舔酒气,被罗亮一脚踢在屁股上,惨叫着汪汪汪的跳了出去。

    爸爸的烟杆一顺,啪的敲在罗亮的头上,疼得罗亮‘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你也知道疼,那小黑就不知道疼了!”爸爸一瞪眼,罗亮只好揉揉脑袋,继续干活。

    “我供你上大学,花了六、七万,现在还欠着亲戚朋友两万多,你拿来还我!”爸爸口气很重,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罗亮不吭声。

    “你要种地,我的钱不是白花了吗?”爸爸看罗亮一声不吭,心里的火又冒了出来,“老子种了一辈子的地,没进过牛圈(学校),还比喝过墨水的庄稼种得好,学校的李老师,娶了个老婆是农村的,家里也有庄稼,地里不是肥下多了,就是土没有翻透,产量能跟老子的比?种地,秀才是不行的,过去社会那有秀才种地的?历史上都没有,你龟儿子从小到大都没下过地,连包谷秧苗和高粱秧苗都分不清楚,种个锤子的地!”

    “我是科学种地养猪!”罗亮顶了一句。

    “科学个锤子!今年大旱灾,你喊龟儿老天爷下场雨来透透气嘛!科学?老天爷不拉尿,你龟儿子吃锤子!”

    “我跟你无法沟通,你什么都不懂!”罗亮把扫帚和撮箕往地下一放,发出碰的一声。

    “你啥子意思?”爸爸立刻觉得儿子在变形的抵触自己的高论,脸色一冷,头发都立起来了。

    要在罗爸爸年轻时候,罗亮就这一个动作,注定被暴打一顿。

    “我没意思,就是放一下东西!”

    “那你不晓得轻放啊?不服气是不是?老子什么都不懂?是谁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大学?你懂,大学毕业几年在城市里混个锤子,一分钱没有,回来赖上老子了!”

    这句戳中了罗亮心里的疼处!

    “老头!"罗亮叫爸爸都是叫老头,从小就习惯了,"我回来不会靠你吃饭,欠你的学费,我会按最高利息还给你!”罗亮涨红了脸吼道。

    “你吼谁?吼个锤子!”罗老头一巴掌就扇过来。

    罗亮头一偏,这一巴掌就打空了,但爸爸的中指尖刮中了罗亮的脸蛋,罗亮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条血痕。

    罗妈妈扑过来抱住暴怒的罗爸爸,示意罗亮先回避一下。

    罗亮脖子一梗,说道:“要打就打,把我打死算了!”

    “你以为老子不敢?养了你这么个冤孽!你龟儿子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吗,从古到今,几千年,秀才从来不种地!”罗老头快五十的人了,身体却强壮得象头牛。

    他轻轻把罗妈妈一把提在一边,顺手捞起凳子,就向罗亮的头上敲下去。

    罗亮脖子一梗,牙齿一咬,碰的一声,头上中了一木凳子,头上一阵剧疼,那血一下子就涌出来,顺着额头朝下流,迷住了他的一只左眼。

    罗亮对愣住的爸爸说:“老头,再来呀!”

    他知道不这样,就没有办法坐下来跟爸爸好好沟通。

    爸爸深爱着家里‘高贵无比’的‘大学生’,他罗亮是父母的面子和里子,刚才罗爸爸的动作并不快,给了罗亮闪躲的充分时间,但罗亮故意不躲开。他以为——只有自己先流一点血,镇一镇父亲,再试一试能不能降服倔强的罗老头冷静一下,最少听他把话说完。

第一第三章 成了精的算命先生

    垂头丧气的罗亮从乡上的医院包扎了出来,在来龙乡的老街上慢慢的走着。

    经过流血事件,罗亮没有把罗爸爸镇住,罗爸爸却把他给镇住了!

    因为罗爸爸再次举起了凳子,谁都看出来了,这一次是真劈!速度和力量都比上一次提高了好几个档次,连罗妈妈拦都拦不住。这一下劈实在了,毫无疑问,罗亮只有倒地为赢!

    罗亮的小算盘在罗老头的面前立刻粉碎,姜还是老的辣,他被父亲的暴怒完全镇住,见事不对,赶快撤退,罗亮兔子一样的射了出来。

    身后,罗老头的吼声就象在打雷。搞得左右邻居包括在午睡的都跑出来观看!

    罗老头的怪脾气在来龙乡是远近闻名的!

    罗亮头上还在流血,半边脸也是鲜血,搞得光着的膀子上也是,连花短裤上都有斑斑点点的血迹,他只能用抱头鼠串来形容。

    罗亮跑到只有一里路远的街上,在医院里包扎了一下伤口,缝了六针,垂头丧气的出来,漫无目的的在老街上走着。

    “这罗老头太毒辣了,下得狠手,比这龟儿子太阳还毒!”罗亮自言自语的咒骂。

    这条老街罗亮走了十多年,小学初中每天都从这老街过,学校就在老街的街头上。街上的每一家人,他都认识。东边半条街的住户,还跟罗亮一样,都归水竹村水竹社管。

    偶尔有人跟罗亮打招呼,罗亮也跟熟识的人打一下招呼,罗亮明显感觉大家都比以前冷淡。农村里,年轻一代的人走了一大半,去外面打工,留守在家里的大多是老弱病残,还有一些中年人,就一定是在街上摆摊做生意的。

    尤其是出租摩托车,在老街与新街的交口处呼啦啦的一大片,是来龙乡上一大风景。

    要想富,先修路!

    现在,各村各社都通了土公路,虽然只要一下雨,那路就绝对不能走四个轮子的车,泥泞重重,但一年毕竟还是有多半时间放晴,而摩托车因为方便快捷实惠,风雨无阻,自然成了人们走街串户的首选。

    在家乡搞出租摩托车成了一个新行当,农村人只要有空,就可以搞个摩托在这里出租,有事情的话随时闪人,不过,这里的小小乡村,全部都是无牌黑车,也几乎没有人来查。只要不上青山县城,就是安全的。

    多年前,罗亮刚上大学,回来熟悉的人个个都招呼他,跟凯旋一样的感觉,现在人们都在外面混,见多识广,相当一部分人已经在城市里买了房子,尤其是在县城买房的最多,罗亮的几个初中同学还有几个亲戚,都在县城买了房子。

    不算很偏僻的来龙乡还出了几个著名的亿万富翁,有的搞建筑发了大财,成了大老板,有几个在重庆混,其中比较厉害的一个叫什么大名罗亮不清楚,只知道叫罗老六,据说手下单是运建筑材料的东风卡车都有二十多台,还有几百万一辆的挖掘机不知道是几台。

    这几年,来龙乡发展变化很大,新建了一条街,修了十层以下的高楼,都是离街上远的农民来买房子住,一是方便孩子上学,一是做点小生意,还有的就是一家人在外面赚了钱,花个四、五万在街上买套房子比自己在乡下修来得值。新街的人,罗亮几乎一家都不认识,他在新街上一走,人家看他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外地人。

    新街上什么都有,卖的东西也很多,跟人感觉是大城市的一个小角,百货小超市有好几家。

    一路上有几个以前还比较熟悉的人,一看罗亮要开口打招呼,居然都转过头,装着没有看见,自顾自的走了。

    罗亮心里叹口气,现在的农村农民,变化真他*妈*的大啊,就连小小的乡镇,都渐渐失去以前人们的淳朴,变得功利冷漠起来。

    罗亮家在这乡村里,属于贫穷一线的,拿今天在家里罗老头骂罗亮的话说:都是供罗亮上大学给害的!

    罗亮头上挨了一板凳,本以为爸爸能够看在伤他的事情上,冷静下来听他谈谈他的种田想法,可是事与愿违,罗爸爸不但根本不听,还要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罗亮现在的心情不是一般的郁闷。

    前面一茶馆的屋前阴凉处,一个面色不俗的干瘦老头坐在那里,面前摆着一张四方的油纸,油纸上面是一个八卦图案。图案的上头有四个红色的大字:有求必应!

    这种算命看手相的,在乡村里有点多,尤其是乡下逢集,总有几个瞎眼的老头老太婆在地上铺一张纸,纸上画着阴阳八卦,然后替善男信女看过去未来,指点迷途羔羊,避凶趋吉。

    罗亮从小在农村里生活,对这个不陌生,不过他一直都不相信这个,因为他受的教育告诉他,这些都是封建迷信。但是,老一辈的人相信,比如他的爸爸妈妈,都相信有观世音菩萨相信世界上有神仙,他们心里有什么疑问,家里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都习惯找阴阳师来算上一卦。

    罗亮在这个算命老先生的面前蹲下,随意的问:“老师傅,算得准不?”

    在乡下,算命先生算一卦命不好的收两元,命运一般的收五元,命好的收十元,万中无一的最富贵无极的好命二十元。所以罗亮懒得问价钱。他也并不相信这个,纯粹是郁闷找乐子。

    “算不准!”老头微笑说,显得很干练。

    看他眼中精光不象是算命的,算命的一般都老眼昏花,他的气质象一个做生意的精明人,或者更象一个有主见会计算的帐房先生。

    “真算不准?”罗亮问。

    “真算不准!”老头的眼中透露出绝对的真诚。

    罗亮感觉算命先生有点意思,说道:“老师傅,为什么算不准?”

    “因为你不相信,准也是不准!所以就绝对算不准!”

    “呵呵,我不相信,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通过你的眼睛,我能看见你的心!”

    罗亮看这算命先生说话睿智,气度不凡,面色不慌不忙,心里不由一动,他看看四周,天气热,街上几乎没有闲逛的人。罗亮刻意压低声音说:“老师傅,你想不想赚一百元外快?!”

    一百元,对算命先生来说,是一笔绝对意义的大生意。

    算命先生居然摇了摇头,说道:“一口价,三百元!”

    罗亮心里抽了口凉气,他从成都坐长途车回来,买了些东西给爸妈,五百元的老底就刚好剩三百元。

    这算命先生好象知道罗亮的家底似的!

    “二百,不讨价还价!”罗亮狠狠心,心痛的说。

    算命先生摇摇头,伸出三根指头。意思是三百,绝不讨价还价。

    “你知道我找你做什么事情?”罗亮挑衅的说。

    三百,绝对是个天价!这算命先生要是没有真本事,罗亮可不答应。

    算命先生点点头,傲然说:“当然知道!”

    我是算命先生,找我除了算命看吉凶,那还有什么?

    “你保证能够帮我成功?”罗亮几乎威胁性的低声问。

    三百,对罗亮来说,可是所有的财产。要是算命先生不成功,他是绝不会给钱的。

    “小事一桩!”算命先生肯定的说。

    其实,算命先生看罗亮一出口就给一百元,本来心里吓了一跳,但他是老江湖了,已经混成*人精了,心里一转,知道这矮胖小子绝对是有求于己,他察言观色的本领何等利害,绝对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罗亮的那点讨价还价的本事在他面前,连根毛都算不上。

    他稍微一坚持,就把怀抱希望的罗亮吃得死死的。

    “好,三百就三百,但必须保证我事情成功!”罗亮严肃的小声说。

    看罗亮如此的郑重其事,好象离开他就不行,算命先生眼珠一转,不容置疑的说:“先付钱!”

第一第四章 垫屁股的乾坤宝典

    罗亮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晃一下就收起来,低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在新街上认识的人少,几乎就是一个外地人,但不表示他的父亲也不认识这里的人。

    罗老头在来龙乡,嫉恶如仇,力量天成,个性梗直,敢作敢为,建设新街征用的全是水竹村的地,里面有很多的猫腻,敢跳出来闹事的,罗老头是绝对的中坚力量,就连来龙乡的乡长管文都提起他虚火,后来,县上国土局的大腹便便的官员下乡来,看见老罗就绕着走。不管新街老街,除了长期在外面的新一代年轻人外,留守家乡阵地的没有人不认识罗老头的。所以罗亮设计的这事一定要秘密。

    算命先生眼光一瞄那红通通的大钞,心里欢喜,表面不动声色,他淡然的点点头,也低声说:“你走前面,我随后就来!”

    罗亮一听,心里有了几分安定,这算命先生很会来事,他不过稍微一提,对方立刻就心领神会,看来他这次是找对人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街,走上了一条可两车对行的土公路,土公路的两边都是庄稼地,一人高的包谷梗都变黄了,上面结的包谷棒子有的已经低垂,正是包谷成熟的时节。

    罗亮穿过一片包谷地,包谷地旁边有一条形如刀背的小土路,那是两边的农民都在尽量的修掉小路的边,时间长了,就越修越窄,形如刀背,勉强可以让人通行。小土路的旁边,有一棵几十年的大黄角树,枝繁叶茂,树下阴凉无比,自然凉风悠悠。罗亮从小就在这棵树下玩耍,黄角树往里面第三块地,就是罗亮家的老自留地。自留地的下边,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名叫毛竹院子,据说以前盛产毛竹而得名,现在的竹子也有,也很茂盛,但已经不成气候。

    跟毛竹院子隔着几片地和一条土公路的小院子,只有七户人家,就是罗亮家在的水竹院子,以前以盛产钓鱼用的水竹而出名,现在连一根水竹的影子都没有了。罗亮懂事起,就没有见过真正的水竹,早被全部砍得干净。现在大家的房前屋后,不过种着数量不多的普通竹子。

    罗亮蹲在高高的黄角树的下面,立刻感觉精神一爽,他伸手摸摸黄角树粗糙的树皮,一股久违的亲切感觉瞬间包围了他,他仿佛看见自己七、八岁的过去,跟一个叫王小丫的女孩子在树下跳来跳去玩耍。那时候,树下还有一大圈的空地,现在却都已经种上了包谷,不过因为树荫的原因,包谷梗比周围其他的同类明显矮小,包谷棒子也小很多。

    算命先生看样子也比较熟悉这里,他麻利的在包谷地里穿行,来到树下,说道:“好凉快,比空调还要凉快!”

    “看样子你很熟悉这里!”罗亮摸着黄角树皮,回忆起小时候,心情大好。

    “我经常在这里跟人算命,你知道的,有些人不喜欢让人知道他在找人算命。尤其是赶集,更多的人愿意在这树下来,不愿意在街上。”老师傅从怀里掏出一本古旧的破书,垫在地上,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这倒是个奇怪的心理状态!就好象搞地下工作。罗亮还是第一次了解到人们的这种心理状态。难怪他朝这个方向走,算命先生露出‘了解’的表情,敢情以为他罗亮也是知道这里是算命的‘风水宝地’。

    罗亮不兜圈子,说道:“老师傅,先给你一百,事成后再给你两百。诺,钱在这里!”罗亮把三张‘老人头’在手里一抖,把两张收起来,把一张‘老人头’递过去。

    算命先生心里发氧,还没有开始‘工作’先得一百元,相当于平时给二十个人算命赚来的钱的总数。他的喉咙里已经伸出了一只无形的手,想把那一百元抄在手里。不过他很克制,轻描淡写的说道:“我的规矩,是先收费后算命!”

    “我的规矩,是先付一百,事成付清!”罗亮站了起来,假装不耐烦的说,好象要走的样子。

    算命先生早看出罗亮的虚张声势,不过一百元握在别人的手里,没有握在自己的手里稳当,他伸手接过一百元钱,小心的放进腰间的一个小青布包里,淡然说:“小老弟有什么事情要问,请讲,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算是天机,也说不得只好先泄露泄露了!”

    罗亮看算命先生收了钱,就重新蹲下来,说道:“老师傅,我希望你去帮我骗一个人。”

    “骗人,我永远都不会做!你要骗谁?”

    “我父亲罗老头!”

    “罗老头,就是来龙乡的罗镇海?”

    “恩,就是他!”

    “骗他什么?”

    “我是他儿子罗亮,我是个大学生,现在回家来种地,我老头坚决不允许,但他有个弱点,喜欢算命,非常相信鬼神,也尊重算命先生,你假装去水竹院子串门,然后遇上我父亲,花言巧语的说一通,就说算出我是个种田的命,做其他的事情都不顺,有血劫,弄不好要死人的。但是种地就不一样了,种瓜得豆都是绝对可能的,你明白我意思了吗?”

    “当然明白,那还用你说!”算命先生轻蔑的说。

    “那好,我在这里等着,你先去,我大约一个小时来,然后我假装正好碰上你在我家算命,我就过来向你请教种田的事情,你看这样行不?”

    “行!”算命先生信心比罗亮还足。

    “那好,你先闪,我在这里先呆会!”

    “好,你老蹲着累,我这本破书,反正也是我经常垫屁股的,你拿去坐一坐!”

    “谢谢!”罗亮真心的说。

    看算命先生胸有成竹的样子,罗亮真是舒了一口气。

    算命先生利索的去了。

    罗亮用拖鞋把屁股下面垫着的书换出来,反正没有什么事情,在树下又凉快得要瞌睡,罗亮拿起算命先生的黄皮书来随意看看,书很古旧,纸张都已经变黄发黑,书的封面没有文字,也没有图,就一黄皮空白,书是线装的,估计年代应该有点久远了。

    罗亮翻开第一页,书页的正中有四个字体,字是竖写的,笔画复杂,形式奇古,字体优美,罗亮连猜带蒙,估计是小篆体,勉强认识,好象是:乾坤宝典四个字;这四个字的两边,也是竖写着两排字,不过比中间乾坤宝典的字要小很多,大约都是小篆,有几个字不认识,不过整句话连起来蒙的话,估计是:观宇宙知过去未来,看世间明吉凶祸福。

    “原来是算命先生吃饭的家伙!”罗亮暗笑,不过,老师傅认识这么难懂的文字,看来也是有点真本事的人。不过罗亮马上就推翻了自己的美好想象,要是这算命先生真的认识小篆,珍惜古书的话,也不会把这本书随意的垫在屁股下面,更不会随意的把他丢给罗亮垫屁股。

    罗亮摇摇头,继续翻书,书的第二页是目录,字小,都是小篆,罗亮连认带蒙一句话都难念通顺,不过罗亮却看得津津有味,原来小篆的旁边,有很秀丽的钢笔翻译字体,用的正是小楷。

    字体很娟秀,应该出自女孩子的手。

第一第五章 秘籍忌讳之一——女人

    罗亮粗看看,乾坤宝典几乎包罗了天地万象,给人感觉如看神话故事一般。

    书的总论——从天地玄黄,九天形成,位面穿越,到万物生长,神仙妖魔,各种科技,多种文明,远古描述,未来展示。

    罗亮看原始版本累,他喜欢看用正楷笔写的精辟点评,这点评往往一句话,就把文中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给概括完了。

    比如其中一段说各种各样古老门派衣钵传承的小文,从门派法宝、门规、天赋、试炼、挑选,比赛等等,最后说到真正的传授,罗嗦了半天,小楷之人一句话就给说完了: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罗亮不得不佩服书中点评之人的才华横溢,他翻到书的目录,挑选自己感兴趣的来看看。目录里面第一章是天地论,里面分数个小节;第二章是时空论,亦分数个小节,;后面还细分有修仙论,法宝论,仙术论等等。对于神仙故事,罗亮不感兴趣。后面的目录出现了山川河流类名目,再往后,居然有种田论。

    罗亮眼睛一亮——种田!他好象猫看见了鱼般的条件反射——这古书上的种田技术又是怎样的呢?

    他跳过种田的总论。每一个话题都有一篇总论,这是这本书的格式。

    书越往后,就越少注译,到了种田这部分,已经没有注译了

    但是结合注译的小楷,罗亮觉得这小篆字也是有规律可循的,一些字比较的象形,还有些字跟现在的楷书也几乎相差不大,到了种田这部分,罗亮全神贯注,感觉已经能够认识这些小篆了。

    总论过后,就是小节。

    目录的第一小节——《兆人本业》,传于唐代武则天。罗亮翻到《兆人本业》对应的书页,里面没有内容,书中全是空白。

    罗亮心中疑惑不解,难道说这一小节内容传给了唐代武则天,书上就没有了对应的内容吗?

    照这样推断,这本书的历史也太夸张久远了吧。

    罗亮不敢相信的摇摇头,翻到前面修仙的目录,发现在目录的后面,几乎都有一个小小的传字,刚才是随意看,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小的‘传’字备注。

    他翻到目录相对应的书页,发现都是空白。

    罗亮翻回种田目录。

    目录的第二小节——《真宗授时要录》,还是有个‘传’字!

    罗亮翻到书中对应的页面,果然又是空白一片。

    原来是一本无字天书一样的书。他顺手一翻,发现书页的内容篇章都是空白。

    除了总论和小论分类论有具体实质内容,不是空白外,其他的都是空白。

    难怪算命先生拿来垫屁股。

    罗亮不由失笑,这些算命先生的行为,当真有些与常人大不一样的地方,就连随身一本破书,也有这许多的古怪。

    他把书丢在一边,掏出手机看看时间,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

    他跟算命先生约的时间是在一个小时之后。

    一阵风吹来,清爽无比,罗亮精神一振。那风如人手一样把地上的古书翻动。

    罗亮看得有趣,说道:“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

    清风吹拂中,那书页如风车叶片一样翻动。

    隐约中,罗亮发现有一页好象有几个字的样子,但是一晃就过,看不真切。

    罗亮把书捡起,再次翻开,这次他上了心,很快就找到书中有字的页面,正是他希望看见的种田分类里面的,上面只有两行字,记着一个修炼什么异次空间手镯的方子,需要无根水,欢喜泥外加元身真气等等的一个古怪方子。

    罗亮对无根水欢喜泥等等一点不懂,他顺手把这一页撕下来,塞在口袋里。

    撕下来之后,他赫然发现下一页也有文字,要是粗翻的话还几乎发现不了,太靠近装订线。这条看得明白,是关于一个‘万物生长灵液’的收集说明。

    这灵液说得很神奇,对万物都有神奇的催生作用,不过要借助异次空间手镯才能收集。

    罗亮半信半疑,半信是因为书的古旧气质对人自然的有一股折服的力量,虽然无形却能够明显感觉到,半疑是因为他从来就不相信这些太超自然的东西。

    但他也知道世界上有些神秘的力量和现象是人类无法解释的,所以心里的情绪还是比较复杂,不是简单的信与不信的问题。

    他想把这一页也撕下来,发现这字太靠装订的边,要是一撕,没准这字就不全了。他翻到背面,仔细看看能不能不损伤字就把它撕下来,却突然发现在靠近装订的边上,又有难以发现的小字。

    言咒诀之十:力字诀!

    罗亮心里一动,仔细的检查靠近书装订的位置,发现在每一页的上面,都有如蚊子一样的小字。有的太靠里边,连字的一半都被装订了起来。不把书尽量的展开,根本发现不了隐藏的字。

    原来这并不是一本无字书。

    也许真正的东西正是每页上的这几个小字。

    罗亮想起了书里总论里的那句点评: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罗亮不由自主的有点相信这是本奇书了。

    他静下心来,从第一页开始看起:言咒诀之一:缠字诀!

    缠字诀共有十个境界,第一个就是最低级的,不用任何灵力,只要意念就可以发出的缠字诀。

    罗亮仔细看完口诀,牢牢记在心里,其中有几个字不认识,但他把那字的形状记住。他右手单掌伸出,隔空对准一棵两米远的包谷梗,轻喝一声:缠!

    奇迹出现了,那棵包谷梗的叶片本来是有的焦黄低垂有的青绿向上斜斜伸展的,却突然的全部自动卷曲,包裹在一起,以包谷梗为中心,缠成了一个条状,上面结的包谷棒子鼓了出来,很显眼。

    罗亮的眼睛发出绿光,好象被监禁千年的色狼看见了大屁股的美女。

    他的心乒乒乒的跳过不停,好象要突破胸腔蹦出来。

    ]过了好久,他才平息下来。

    他不再看言咒口诀,因为他从小就听父母说过,学习这类逆天的东西,肯定是有忌讳的。

    这就是算命先生多是残疾瞎眼的原因。

    他在书的后面第四页,发现了一行字——学习秘术第一忌讳:忌女人同床。也就是说,他今后必须向张三丰看齐,做一个绝对的坚贞之人,守身如玉。

    今后不能碰女人——打死罗亮也不愿意!男人就只有这一辈子,没下次的!他也不是处子,那女人的滋味他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喜欢!

    这条禁忌让罗亮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

第一第六章 体力好不如智力好

    俗话说,人倒霉连喝凉水都塞牙。罗亮现在就是这样的深切感受。

    无意中得到一本神书,也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却不能拿来学习,更不能拿来使用——使用了就是个毫无人生趣味的单身汉!就连老婆都不能有!!

    这实在很难很难让人接受!

    想想吧——如果能够练成‘缠’字诀,今后用来收割庄稼柴禾的话,岂不是要爽呆!

    田里的稻草,地里的包谷梗等等,再也无须捆绑,一个缠字诀,它们自动捆绑在一起,多爽,工作效率多高啊!

    而且刚才实验的,还是最初级的缠字诀。练到最高级的第十层,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境界。

    然而这一切可以想象,却不能实际使用——罗亮心里实在很窝火!

    把书丢掉吧,不甘心;把书还给算命先生?那是他根本没有考虑过的问题。算命先生只价值三百元,而这古书的几个小篆的价值,估计都不止三百元,更不要提书中的神奇法诀了。

    这本不能使用的奇书,罗亮压根没有打算还。即使还给算命先生,在算命先生的眼里,也不过是拿来垫屁股的废旧报纸一般,太暴殄天物了。

    罗亮把书卷在手里,心里却赌得慌。

    要是罗亮的爸爸罗老头得了这本书,依据他的性格,管他老婆不老婆,女人不女人,先练了再说,至于老婆,照娶不误!

    罗亮看看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三点,正是他该回家联合算命先生搞定罗老头的时间。

    他一走出黄角树的树荫,一股热气就包裹住他。

    空气中好象有看不见的流火。

    头顶上,太阳的毒辣就跟后妈一样。

    地面的地气蒸气一般朝上涌,裹在罗亮的小腿上,黏呼呼的有如实质。

    “我靠,农村种田真是热啊!”罗亮忍住头上伤口的疼痛,心里感叹。

    他一走出阴凉地,因为太热,头上的伤就特别的疼痛,很折磨人!

    他还是很少有这种深切的折磨感觉!

    罗亮是个农村长大的孩子,一样的很少做农活。上高中后,就成为家里的唯一希望,只要把书一拿,万事都可抛于脑后。拿罗老头的话说:亮子,读好书,地里那点活,还不够老子一个人干。

    罗老头一人做全家的地,还经常出去帮工赚钱,养家糊口。

    罗亮来到自家的房后,贴着墙根站立,堂屋里传来父亲母亲和算命先生的说话声,很清楚。

    罗亮家的房子还是过去的老房子,土墙,房顶是青瓦。土墙有接近二十年的历史了,墙体开了裂缝,尤其是在墙与墙的交接处,一只人的手都可以轻松的放进裂缝里,当然宽的裂缝填了新土,墙的外面,也用严实的柴禾挡住,让裂缝看起来不那么明显。夏天天热,柴禾里就会经常藏有长长的菜花蛇,吓人却不伤人,也没有毒。

    罗亮隔墙听了一会,父母在问算命先生关于他回家种田的事情。

    算命先生正在从他的生辰八字生肖属相来分析他的命运。

    罗亮心想正是时候,他把‘乾坤宝典’藏进一捆柴禾里,定一定神,从屋后绕到房前,从大门走了进去。

    “龟儿子,过来听老先生给你算一命!”罗老头阴沉着脸,对逆子罗亮说。罗亮的妈妈走上来,伸手摸摸罗亮头上包扎的纱布,问罗亮:“亮子,还疼不?”

    罗亮摇摇头,说道:“没事,妈,已经不疼了!”

    其实他头上疼得特别厉害,尤其是刚才在外面被热浪一烤。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皮外伤,我抵抗力也不错,不会有脑震荡。”罗亮故意把脑震荡这三个字说地特别重。

    他是针对父亲罗老头的。

    罗老头哼一声,说:“老子年轻的时候抬石头,从山上摔到山脚,都没事,你这么一点小伤,得个锤子的脑震荡,我看那医生才有脑震荡!”

    罗亮一言不发,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你给我过来,你牛劲个锤子,来听老先生给你算命!认真听!!”

    “我不相信!”罗亮干脆的说。

    “不相信也要相信!”

    “要相信你自己相信,我头疼,要休息!”

    “你龟儿子刚才跟你妈说不疼,现在跟老子说疼,你牛筋得很呢!”

    “刚才不疼,现在就疼了,咋的!”

    罗老头一听,气得跳了起来。

    算命先生和妈妈连忙把他拉住。

    罗老头对算命先生特别有礼,他晓得自己力气大,怕摔手把算命先生磕碰了,暂时忍住。

    算命先生和蔼的说:“小伙子,来,我一看你的五官,就知道跟你有缘,过来坐一下,大家聊天,不算命!”

    罗亮假装犹豫了半天,最后磨蹭着走过去,斜着身子坐下,用半边脸对着算命先生,显得很不礼貌。

    罗老头的熊掌又举了起来,但在算命老先生的眼光制止下,他把熊掌又放了下去。

    算命先生把罗亮的五官仔细看了,又把罗亮的左手仔细看了,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罗老头一看,知道算命先生有‘难言之隐’,是很不方便当做当事人讲的。罗老头喜欢有事没事花几元钱请人算一卦,了解算命先生这些‘潜规则’。

    罗老头嘴一努,对罗亮说道:“龟儿子,滚进你房间里去。”

    罗亮一声不吭,站起来就走。

    乒的一声,他用脚把门踢上,不过力量不大,但那声音还是把其他三人都震了一下。

    “老罗,你的儿子,脾气跟你差不多哦!”算命先生笑道。

    “嘿嘿!”罗老头干笑两声,小声说:“老先生,我罗镇海的性格,你也晓得,直来直去,刚才老先生看了我儿子的手相面相,有些话没有说完,我是晓得的。”他摸出两元钱,“这两元是我添加的,跟本钱无关,有什么话,那逆子也听不见,你请明说!”

    “不好说,说来伤你老罗面子啊!”算命先生叹一口气,推开老罗拿着两元钱的手,站起来就朝外面走,连算一卦的本金都没有开口要。

第一第七章 黄金棍下出好人

    算命先生在罗老头的强行邀请下,又回到房间里来。

    他郑重的说:“老罗,你我都是有点熟悉的人,我直说的话,你不要生气。”

    “请讲!”罗老头难得的用上了敬语。

    “你的儿子罗亮,不是做城里人的命!”

    “此话请老先生详细的解释一下!”罗老头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感觉,但还是抱着万一的侥幸心理,他坐直了身体,说道。

    算命先生压低声音,搅动三寸不烂之舌,从罗亮的生辰八字属相命运一一的说了起来,声音高的时候抑扬顿挫,声音低的时候几乎不可能听见。

    不过,罗老头没有听觉上的困难,对于算命先生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他居然也毫不困难的听得一清二楚。

    过了好久,两个人象阴谋家一样的彼此对视。都不说话。

    “老罗,你现在明白了吗?”算命先生缓慢的说。

    老罗盯着算命先生,叹了口气:“我说这龟儿子咋就这么倒霉,原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你现在想咋的?”

    “还能咋的,既然他没有做城里人的命,那就只有当龟儿农民了啥。农村里也不是活不下去,也有比城里人还好的。”

    “你这样想就对了,老罗,记住我的话,你儿子命中缺水,平时要叫他多喝水。只要他三十岁一过,在农村里,他会是个人物的哦!”

    “我晓得了!”

    “要改变他的霉运,赶快给他找个女娃娃做老婆,他一结婚,人生的命运就彻底的改变,你今后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我跟他龟儿子暂时说不拢!”

    “这样吧,我进去跟他沟通一下,你放心,一切都交给我,不过老罗,也不是我说你,你的脾气,真的要改一改,太火暴了嘛!”

    “还不是让那龟儿子给气的!”

    算命先生手一举,示意老罗别出声,他微笑着向老罗两口子点点头,轻手轻脚的走到罗亮的房门前,他心里记挂着那两百元钱呢。

    “小罗,是我!”算命先生敲敲门,礼貌的说,声音里有快乐的笑意。

    老罗看算命先生如此的‘好心’,心里感动,他本来是想一脚帮算命先生把门踢开的,但被算命先生有风度的制止了。

    罗亮一听,知道一切搞定,对方来要钱了。

    他的手里攥着两百元钱,心里有丝丝的抽疼。

    他面无表情的打开门,搭拉着脸说:“什么事,我不算命,我也不相信封建迷信。”

    “你龟儿子开什么黄腔!”罗老头在大门口跳出来吼。

    他觉得儿子太不尊重算命先生了。

    “你是个锤子大学生,连对人的礼貌都没有!老子送你去喝墨水喝错了,喝了一罐马尿回来!”罗老头骂起来。

    “老罗,冷静,我单独跟小罗说两句话!”算命先生宽厚的笑着说。

    罗妈妈也说:“罗莽子(罗妈妈对老罗的爱称,一急或者一感动都这样叫他),你死牛脾气一辈子都是这样,锤子柜子的,老先生在这里,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少发点火?”

    “摊上这个龟儿,老子火不大都不行!”

    算命先生拍一拍罗亮的肩膀,罗亮将身一偏,算命先生从容的偏身进去,然后把门掩上,在掩上门的那一刻,他露出脸来,从容不迫的对外面的老罗两口子说:“老罗,你坐下喝口水,冷静,给我一分钟时间!”

    罗亮把两张百元大钞捏得汗湿。

    算命先生一关好门,就露出微笑,说道:“事成,钱那?”

    “不会少你的!”罗亮鄙夷的说,手里握着钱却不肯交出去。

    算命先生不以为意:“小罗,我这次是帮了你的大忙,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给你好好的算了一下,你就适合呆在农村,种田!”

    “拿了钱走吧!”罗亮把钱拿出来。

    “不会是假的嘛?”

    “你以为跟你算命一样,豁人骗人!”

    “话不是这么说,年轻人,做事要心气平和,从容不迫,象你这样说话,太冲了,为人处世会吃亏的。”

    算命先生把两张钞票用钢笔样的验钞笔照了一下钞票左小角的水印,验证完毕,钞票是真的!

    “真的钱吗?”罗亮冷冷的说。

    “是真的!”

    “那你还不快走!”

    “我那本书呢?”

    “什么书?”

    “就是我走了给你垫屁股的那书,那可是我的命根,我算命看相的秘诀都在那上面。”

    “书?锤子破书,在黄角树的地上!”

    “你走的时候没有带走么?难道你搞忘了?”

    “搞忘了!”

    “那怎么行,万一那书被别人捡了!你就是再给我两千也赔不起。”

    “屁!那破书,给我擦屁股我还不用!”

    “你龟儿晓得个铲铲!”算命先生的风度全失,粗口冒出来。

    罗亮无赖说:“是你自己给我垫屁股的,就是一本破书,我没拿,丢了活该!”

    “跟你说不清楚,走了!”算命先生气得摔门而出。

    他一冲出来,就撞在罗老头的胸膛上。

    乖乖,原来老罗一直在门外偷听他们的谈话。

    事情的全部罗老头并不清楚,但他听明白了个六分,加上自己猜想,也明白了个八分。

    他的脸一板,拳头一捏,骨骼就格格的响了几声。

    罗亮和算命先生的脸色都变了。

    “老先生,我敬重你,你原来是故意帮着这败家子豁我来的所!”

    “不是,老罗,你误会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相信你问你儿子,我有事先走了!”

    “老先生,把那两百元钱留下!”罗老头的眼中怒火熊熊。

    两百元,他老罗算个七、八年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啊!罗亮这个龟儿不是败家子是什么东西嘛。

    “罗莽子,老先生是半个神仙,是万万打不得的哦!”罗妈妈扑过来,拦在罗老头的面前。

    算命先生把钱掏出来,两只手都在发抖,说:“我今天看相说的都是实话,说的是假话我全家死绝!”

    罗老头把身子一偏,算命先生抱头鼠奔。

    罗亮脸色黑一块白一块!

    “你龟儿子怎么说?”罗老头愤怒的问罗亮。

    “算命先生都发誓了,他说的都是真的,你还想做什么嘛?”罗亮心一横,针锋相对。

    罗老头操起屋角的一根棍子,对准罗亮就扇过去。

    他下狠手了。

    黄金棍下出好人,儿子不打不成*人。——这是他教育儿子成长的重要法则,儿子不听话,一个字:打!打到服气为止。

    罗亮盯着父亲的棍子,不由自主的在心里说了个字:“缠!”

第一第八章 文曲星是打不得的

    罗老头的棍子一沉,一股无形的力量缠在棍子上,罗老头感觉自己整个人在水里挥动棍子一般。

    罗老头的动作落在罗亮和罗妈妈的眼里,罗老头在做着奇怪的慢动作。

    罗亮从容的从棍子下面钻过,然后再从罗老头的身边走过,罗老头才恢复了正常。

    “罗莽子,你怎么了?”罗妈妈过去抓住罗老头的棍子,担心写满了她的脸。

    “没什么。好象有人抓住了我的棍子!”罗老头疑惑的说。

    “老头!我是天上的文曲星,文曲星是打不得的!”罗亮心里有了底,调侃说。

    他在考上大学那段时间里,罗老头请人算了命,算命先生都说罗亮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锤子打不得,老子以前不是一样的打你,一点没事!”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同了,以前我是个小学生,现在我是个成年人了。算命老先生的话,你不会全部忘了吧,他说的都是真的!”

    罗老头是个迷信的人,脸上装出不相信的样子,心里已经相信了大半。

    刚才被人拉住棍子的感觉,是真实的。他现在都还有感觉。

    要是在晚上,他一定以为那是鬼魂在作怪。

    现在白天,外面太阳还大着呢,鬼怪那是不可能的,不是鬼怪,那就只有是神灵。文曲星是神灵保护的人。

    罗老头大着胆子,再次挥动棍子向罗亮打去。只是速度和力量都减少了。

    在他的心理:文曲星的确是打不得的!

    罗亮知道罗老头想再试一试,他盯着棍子,心里低喝一声:“缠“!

    这次罗老头的力量减少,而罗亮的缠字诀的力量却跟上次一样。

    罗亮现在只知道全神贯注的发出言咒的力量,至于力量是大还是小,是多还是少,对手是谁,对手的力量是强还是弱,他都不能根据实际的调整去应对。

    罗老头感觉棍子一沉,几乎不能挥动,他心里一害怕,那棍子几乎脱手。

    “你到底怎么了?”罗妈妈大惊失色。

    “真有古怪,这次的力量比上次更强大!”罗老头的声音有点发抖。

    他不是很害怕,文曲星再厉害,也是他儿子。

    “老头,你今后要再打我,那是不可能了!”

    “你是我儿子,我锤子才打不得!”罗老头的脖子上冒起了青筋。

    “罗莽子,亮子又没做坏事,你打他干什么?”罗妈妈生气的说。

    “他不听话,我就打得!”

    “算命老先生的话你也不听?”妈妈追问。

    “咋不听,对的就听!”罗老头说。

    他把棍子放在墙边,说:“就算你们说的是对的,这龟儿子在农村,一没力气,二没技术,三不能吃苦,四不能耐劳,不懂节气,不懂栽秧下种,不懂挖地开渠,他最后只有遭饿死。”

    “我遭饿死的话,全国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罗亮牛气的说。

    “你娃厉害,今天下午扳包谷,现在就走,一人一块土,看谁先收完。”罗老头说。

    “天气这么热,那有现在出去的,院子里其他的人,也是四点过后才出门,现在地气最大。”罗妈妈说。

    罗亮家在四川的盆地中部,浅丘陵地带,以水稻种植为主,包谷比较少,人吃的就更少了,主要是收回来养猪的。他们一年要是多养一两头猪,自己还要掏钱买包谷喂猪。

    “我才不跟你比,为什么晚上凉快不收包谷,要白天天热去地里收?”

    “你是小偷所,晚上收?晚上看不见!”

    “看不见?夏夜星光灿烂,咋看不见。有时候月亮比电灯还亮,白天天热,为什么不在家休息,或者搓包谷颗粒!”罗亮鄙夷的说。

    “你龟儿人懒说懒话,那有晚上收庄稼的,也不好挑担子,要是别人的包谷掉了,还说是你偷的!”罗老头觉得儿子完全是在说梦话。要不是看他是文曲星下凡,他真想劈开他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豆腐渣还是脑花。

    在罗老头的心里,晚上做事情,那就是小偷的专利。

    正常人谁白天睡觉,晚上下地干活?

    他是连听都没有听过。

    这下好了,这个龟儿子回来才一两天,又是勾结算命先生豁人,又是晚上凉快才出去干活,罗老头感觉自己的血压都在上升。

    “老子懒得理你,家里的包谷地大大小小一共九块,你自己挑,老子和你分开做,各不相干,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包谷都可以收了,先扳包谷棒子回来,然后是挖包谷秸杆。”

    “你先挑离家近的,方便收的,把远的和路不好走的给我留着!”罗亮好胜的说。

    罗老头深知儿子的斤两,就是一个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他两手软弱无力,一身嫩肉,手上连茧巴都没有,他要能单独一人收包谷棒子回来,不死也脱三层皮。

    “老子才不占你的便宜,毛院子那几片地,离家最近,你负责把包谷棒子和秸杆一起收回来,其他的地,老子管。”

    “随便你!”罗亮占了个大便宜,心里松了口气。

    毛竹院子附近只有四片地,都是小地,以前父亲两天就收完。其他的地,远,地也宽,光小梁坡上的一片地,就抵毛竹院子那三片地的大小。父亲要四天才能收完。

    罗亮底气十足,是因为他有个秘密武器,就是找妈妈帮忙,估计最多三天,任务就完成了。要是他一个人,他就是哭,也很难把任务完成。

    他大学几年,在公司上班几年,已经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白面书生,要一下子进入绝对的体力角色,还是个天大的难题。

    “不过,话说在前面,不许找人帮忙!”罗老头看看老婆,看看儿子,严肃的说,“谁帮忙,我就掏谁!”

    “哼,我要了人帮忙,我就不是罗亮!”罗亮的嘴巴,是从来不肯认输的,尽管他心里咯噔一下,虚火了。

    “就怕你龟儿子说话不定准,小九九算盘打得登响!”

    话说到这份上,罗亮牙齿一咬,说道:“我要是叫妈妈帮了忙,我就回城市上班,做个城市人!”

    这对于罗老头来说,是罗亮最有力量的发誓了。

    “说话算数?”罗老头盯着罗亮。

    “说话算数!”罗亮盯着罗老头。

第一第九章 生活不相信眼泪

    罗亮这次是真跟老头子抗上了。

    他要获得父母的认同,不下苦心来证明也是不行的。

    刚开始,他的确抱着侥幸心理。

    罗亮和父亲一瞪眼,父亲从骨子里发出的轻蔑令他心中热血上涌。

    轻蔑!骨子深处发出的轻蔑!!

    罗亮他一定要赢!

    而且,从大学毕业几年来,他似乎就从来没有真正的赢过。

    “用那本书的力量!”他想,心里感觉兴奋刺激,男人不讨老婆就不讨,与其窝窝囊囊活,不如痛痛快快死。

    轻蔑!父亲骨子深处发出的轻蔑!!

    他一直是个可耻的失败者!

    想那么多干锤子,先干了再说。

    那书中那么多空白地方,都是因为内容传授给了人的,有的还是历史上的知名人物,人家一样的有儿有女,生活滋润。

    到了他这里,难道就不行了?

    一定是书中还有其他奥秘是自己暂时没能知道的。

    罗亮越想越激动,他脸色发红。连头上的伤疼都忘记了。

    他决定马上行动。

    他肩膀挑东西是不行的,回家已经试过,去井边挑了一担水,两条田埂的距离,大约一百米,休息了两回,那扁担一放在肩膀上就压得疼。

    他不声不响的背了一个偏小的背篓,出了门。

    罗老头和罗妈妈彼此看看,罗老头说:“这龟儿动真格的了!”

    罗妈妈说:“儿子再不争气,也是自己的儿子,你就真的一点不心疼他!”

    “这是他自己找的!老子供他读书十多年,就是心疼他!”罗老头回答说。

    他挑了一对大箩筐,装一百五十斤以上的大箩筐,也出了门,跟罗亮走相反的方向。

    罗亮先去把书从柴禾里取出来,翻到言咒诀力字篇,他需要力气来做事。

    这本书装订线的旁边小字,是关于言咒诀的修炼。其实也就只有三个字的法诀:第一个字是缠,分十层;第二个字是破。分十层;第三个字是力,分十层。

    言咒诀后,就是修炼的忌讳,有四页记载了不同的忌讳,罗亮懒得去看那忌讳,他怕知道得越多自己反而越没有勇气。

    从总论里了解到,三字言咒诀是仙术里最低级的,这让罗亮反而更加放心,要是更高级的,不知道那逆天的忌讳会是些什么。

    令罗亮疑惑的是,为什么修炼这些东西要遵守这么多忌讳呢?

    奇异能力应该是让人过上更美好的生活才说得通,这样忌讳的话,再好的东西,也会以失传而终结。

    他把这疑问安在心里,先看那力字第一诀。

    口诀很短,就一行字。

    罗亮把认识的字记住,不认识的就记住字的笔画模样。一句口诀,不过几分钟就记住了。

    罗亮向毛竹院子旁边的地里走去,一边口里念念词。

    他还没有走到地里,就感觉胸腔里火烧一样的难受。头上的伤口也有撕裂的感觉。

    太阳虽然西斜,但温度还是很高,地面的热气蒸笼一样的把人搅住。

    罗亮来到地里,他身材不高,一进入包谷地,就看不见他的影子。

    包谷地里更加的闷热,尤其是包谷叶,上面密密麻麻的有很多的毛刺,一碰上人的肌肤,又氧又疼,十分难受。

    罗亮才扳得几个包谷棒子,身上的衣服裤子全部湿完了。

    那汗水从额头流下来,尽迷人的眼睛,汗水里有盐分,刺激得眼睛发疼。

    罗亮的头脑开始迷糊,动作也开始变得机械。

    地里有一种十分厉害的花色蚊子,比牛蚊子小,比普通蚊子大,一碰上人的皮肤就咬,不打死它不松口。用手赶都没有用,它一点不怕人,悍不畏死!上来就咬,一咬就不放,只要被它咬上一口,又氧又痛,把它拍成肉泥了,那疼痛和恶氧还在,很久都不消退。

    更可怕的是,它碰上你那就咬那,隔着衣服咬你,尤其是人不要出汗,一出汗,它就坐飞机过来,呜呜的拉响警报,速度闪电一样,农民干活最怕就是它。

    现在就有两只花蚊子嗅到了罗亮的汗臭,咻的射过来,在罗亮的身体四周盘旋一圈,然后扎了下来,只一口,就盯破了罗亮的皮肤。

    现在时间还有点早,下午四点左右。这样的蚊子最多最喜欢出来的时间在太阳下山的前后。

    罗亮说的晚上干活,除非你不停的快速移动,还有就是用衣服把自己包裹了,不燃,花蚊子都把你咬死,你还敢去干活。

    这花蚊子的缺点就是咬住你就不动,你只要一巴掌,就把它咔嚓掉!

    罗亮领教了花蚊子的厉害,在地里跳了起来,那恶氧的感觉,钻心里去发作。解决了两只花蚊子,罗亮一行包谷棒子才扳得一半,背上的背篓就象千斤重担一样,勒得他的肩膀生疼,他动一动,感觉背篓的带子勒进了肩膀的肉里一样。

    罗亮咬咬牙,心里默念刚刚背熟的力字诀,说也奇怪,背上立刻一轻,就好象有人把背篓里的东西捡空了一般。

    一行包谷棒子才扳到一半,背篓就满了。

    罗亮呼吸出来的气息热呼呼的,就象肺里面有火星。

    肩膀还是疼得厉害,不过沉重的感觉消失了。

    背篓满了,罗亮不肯歇息,背着满满的背篓向家里走去。

    他的头顶上的伤口,就好象有火燃烧在上面一般的发疼。

    罗亮努力忍住不吭声。

    家离这片地不远,罗亮五分钟就走了回去。

    罗妈妈有点惊讶的看着罗亮,她端来一大碗冷凉水,罗亮一口气把水喝了个精光,滴落的水沿着他敞开的胸口肌肉向下流。

    因为有了额外的辅助力量,罗亮换了个大背篓,估计能够装八十斤左右。

    他又开始了扳包谷棒子!

    一行包谷棒子刚好装一背篓。

    这一次,罗亮在肩膀上垫了厚厚的衣服,把自己裸露在外面的地方也用布条缠起来,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想得出这样的招数,这样更热,但防蚊子防包谷叶的伤害,罗亮感觉舒服了很多。

    他的手上和脸上都被包谷叶的锯齿边割出了一条一条的血痕,但他扳包谷棒子的动作却越来越快。

    他本来想使用缠字诀,先让包谷叶自动缠在一起,可是他发现这样就不能使用力字诀了。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辅助力气。

    太阳落下去,阴凉的风席卷大地,罗亮已经把第二块地的包谷棒子扳了一半了。

    他差不多半个小时一个来回。

    身上的衣服裤子早就贴在他身上,就好象他洗了个热水澡。

    他人胖,汗水也特别的多。

    父亲罗老头向家里挑第三躺包谷棒子的时候,罗亮扳完了两片地。

    罗老头的地很远,扳满包谷棒子挑一躺要一个多小时才能来回。

    天黑了下来。

    罗妈妈早就把饭菜做好了。

    罗老头挑最后一躺包谷棒子回来的时候,罗亮已经洗完澡睡着了。

    他累得饭都没有吃都睡了。

    他的头上,伤口上的纱布一片鲜红。

    罗老头和罗妈妈去看床上睡熟的罗亮,发现他连蚊帐都没有放,乡村的蚊子特别多,又肥又大,蚊子爬满了他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脸。

    在罗亮有几条血痕的脸上,还有几颗眼泪的痕迹。

    他是在睡梦中哭过,还是在睡前哭过,他为什么会流泪,除了他,也许没有人说得清楚。

    也许,生活根本不相信眼泪!

    ********************

    “你现在看见儿子做事情了!我今天下午跟在他一边,他都没有发现。我都担心他会热得晕过去。”罗妈妈垂泪说,“这孩子从小自尊心就强,现在大学毕业,落得要回家来种地,他的心里,比你我都难受!”

    罗老头一句不吭。

    过了好久,他嗡声嗡气的说:“今后他要做什么,就去做!”

    这一夜,好酒量的罗老头喝醉了,跟儿子睡在了一张床上。

    房间里,那旧电扇吱嘎吱嘎的响了一夜。

第一第十章 我是一家之主

    第二天清晨,罗亮醒来,饿得难受,耳边有鼾声如雷,气势惊人,原来是爸爸罗老头躺在身边睡熟了。

    罗亮支起身子,歪头看着爸爸。

    爸爸的脸色刚毅,如岩石粗犷,一如他好强暴躁的性格。但他额头深深的皱纹却写满了柔和的沧桑。

    罗亮轻轻的起身,外面院子里已经有鸡叫狗鸣,曙光初现,乡村里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罗亮把吱嘎作响的电扇关掉,早上,蚊子也下班了,据说喜欢出去吸食露水,空气也是最清凉的时候。

    罗亮来到厨房,妈妈正在做饭。厨房里灯光昏暗,灶头和地面都很干净。家里煮饭烧的是柴,有电饭锅,但那费电,电费也贵,一般在一块多钱一度,比大城市里贵几乎一倍,据说是社里偷电的人太多了。

    罗亮昨天中午饭没有吃好,晚上更是一口没吃,他打开用木头做的碗柜,没有找到饭菜。

    妈妈往灶孔里放了柴,过来在水缸里端出一个脸盆,脸盆里面有一大碗稀饭,还有一个苦瓜肉丝。妈妈说:“亮子,这是昨晚你没吃的饭菜,给你留着,放在水缸里冰着,饭菜就不会发酸!”

    罗亮鼻子一酸,农村城市的差距还是很大,他就是在城市里租房子住,也有一个烂冰箱使用,爸妈辛苦了几十年,连普通的冰箱都没有用过。

    他突然之间非常的痛恨自己。

    罗亮从脸盆里端出饭菜,手心一阵刺疼,他不由哎哟一声轻呼,放下碗,看看手心,两只手都有几个血泡,原来是昨天下午发狠,劳动过度,手上早磨起了血泡,有一个破了,跟碗底边一碰,针刺一样的疼。

    妈妈一看,心疼的说:“亮子,今天休息一下,就不要去收包谷了。”

    罗亮笑笑说:“有几个泡怕什么,三天肩膀四天脚,干活都是前几天难受一点,挺过去就好了。”

    “今天赶集,你头上的伤,也该换换药了!”

    罗亮一把把头上的纱布撕下来,说道:“该死的活不长,该活的死不了,妈,我可是有八十三岁的寿命哦!”

    八十三岁,是算命先生给罗亮测算出来的阳寿——当然也是爸爸罗老头找人看的。

    妈妈恼怒骂道:“亮子,早上不要说什么死呀活的!”

    “呵呵,我命硬,没事,我不相信那些!”罗亮大笑,端起饭菜,就在灶头上呼啦呼啦的吃了起来。他饿得真是狠了。

    “吃慢一点,没人和你抢!”妈妈骂道。

    一小会,冷稀饭和冷苦瓜肉丝都被罗亮全部搞定,那碗干净得象刷过一样。

    “亮子,你爸爸昨晚表扬你呢!”

    “呵呵,表扬我,怎么可能!”

    “咋不可能。你一下午收完两块地的包谷棒子,你爸爸都不得不服你了。在平时,就是你爸爸自己,也是上午收一块地,然后下午收一块地。你半天干了你爸爸一天的活。”

    “怎么可能呢?”罗亮是真的不相信。

    他自己和爸爸的斤两,那是绝对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你自己做的还不相信,你爸爸昨天喝醉了,就是这个原因,一是生气,一是高兴。生气是你力量比他还大,高兴是你吃得苦受得累,不愧是他罗镇海的儿子,有血性!”

    罗亮感觉心里一下子热乎乎的。

    他说:“妈妈,你放心,我回家来种地,不会给你丢脸的,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就是种田,我也一定会是远近闻名的状元。”

    “你塌实做人做事我就放心了,当不当状元,我不奢望!”

    “妈!你这么小看你儿子。我昨天才干半天活,就超过了爸爸,要是多干几天,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嘿嘿,今后我要让爸爸知道,我才是一家之主!”

    “好!你有志气,我就高兴!”

    咣当一声,是锅盖掉在地上的声音。

    锑锅里煮的是稀饭,盖子盖着,被热蒸汽顶了起来,掉在了地上。

    罗亮一家三口都喜欢吃稀饭。一是天气热,身体需要补充水分;二是煮满满一锅,饿了随时可以吃。

    “你昨天表现一下,就想做一家之主了!”老罗头出现在厨房门口,板着脸说。

    “爸爸,早晚我都是一家之主!”罗亮呵呵的笑。

    “今天休息,不要干活了,小心你头上的伤口!”爸爸说,没有笑容。

    “为什么,我现在一身都是力气!”罗亮挑衅的看着父亲。

    “今天来龙乡赶集,老子要上街喝茶打麻将,从不下地干活,这是规矩!”罗老头说道。

    “爸爸你的规矩,对我可没用!”罗亮依旧笑西西的,“你尽管去玩,收包谷这小事,家里有我就行了!”

    “哼!”罗老头打了一脸盆的水,去外面洗脸去了。

    罗亮也来到房后的竹林里,掏出那乾坤宝典,翻到力字第一诀,一个字一个字仔细揣摩起来。

    力字决的第一层,练习熟练,隔空半米提起一百斤的重物毫不费力。

    罗亮现在隔空只能提起三十斤的物体,时间是一秒;但是不隔空,用手接触到物体,可以单手提起一百五十斤。两只手提起两百五十斤一点不费力气。

    东方,太阳露出红通通的半张脸,黄金一样的阳光一下子洒满了大地。

    蓝蓝的天空下,层层的稻田和高低起伏的包谷地在清晨的和风中全部苏醒过来,大地充满了无限的生机。院子里雄鸡的啼鸣宣告农民们一天劳作的开始。

    吃过早饭,罗老头换了身干净衣服,把满脸的胡茬刮得干干净净,整个人变得年轻了十岁,他满脸发光,眼睛也神采奕奕,看得罗妈妈一愣一愣的。

    罗妈妈说:“老头子,你猫儿叫春了么,十多年不见你打扮一下,一打扮还是有个狗样子!”

    “去,老子今天心情好,去麻将桌上横扫那几个龟儿子!”罗老头笑呵呵的,看起来整个人亲切得很,你很难把他跟发脾气的蛮横样子联系起来。

    在农村里,没有任何的文艺活动,象老罗头这样的农民,根本不喜欢看电视,更见不得电视上面用一点烂布条遮住羞处扭来扭去的美女,他除了干活,没有任何的消遣活动,时间一长,慢慢喜欢上了麻将。

    麻将也是整个农民最普及的文化娱乐,走街串亲戚,除了吃饭,空闲下来都是打麻将。你要是不会,或者不打,会被人耻笑的,也合不拢人。

    “老头子,麻将打小点,下午早点散场!”罗妈妈按惯例说。

    “老子晓得!”

    罗老头打麻将,手气霉登了也不过输十多元。

    罗亮跟在罗老头后面,他口袋里有两百元钱,是诬赖算命先生没给的。他掏出一百元钱给爸爸,说道:“老头,我赞助你一百元赌资!”

    “老子有钱!”

    “老头,求你拿着嘛,我现在是一家之主!赌博赌博,高尚工作,输了别开腔,赢了买猪头肉回来!”

第一第十一章 书生竟是大力士

    爸爸上街赶集去了。

    妈妈张罗着喂鸡鸭,还有圈里的两头小猪,两头大猪。

    罗亮把院子里的晒坝扫干净,把昨天收回来的包谷挑到坝里去晒,晒干了后包谷棒子需要人工把它上面的米粒用手搓下来。

    四川的中部丘陵,是典型的小农经济,没有机械化,都是手工作业,比较落后。罗亮忙完这一切,挑起家里最大的箩筐,去地里收包谷棒子回来。

    妈妈说:“亮子,现在天气凉快,还是背背篓去,这一担子粗装装一百多斤,装实在了两百斤左右,一般的人都挑不动的,你那肩膀,会磨蹭掉皮的。”

    “没事,妈妈,我是大力士!”罗亮挥舞拳头,笑呵呵的。

    他现在的最低级的力字诀,也让他是个当之无愧的大力士。

    “你头上还有伤,别逞强,你爸爸已经认同你了!”

    “呵呵,我知道!爸爸接受了我那一百元,我就知道他认可了我的吃苦耐劳,我现在是要磨练我自己,在农村创业,我是很认真的!妈妈!!”

    “那好吧,小心头上的伤口,感染了就麻烦了!”

    “没事,皮外伤,中午休息我会上街去看医生的!”

    “小心点,箩筐装包谷不要太满!”

    “恩,我知道了!”

    罗亮挑起箩筐出门,大路小路上,络绎不绝的人们都朝街上走。

    这乡下赶集三天一场,而且都是上午,到了中午,就散场了,大家都做完买卖回家吃饭了。至于下午,除了流氓和酒鬼,没有什么闲人在街上逛。

    来龙乡现在的买卖生意都集中在新街和农贸市场里。

    罗亮一出门,就不断的遇上同社的熟人,大家看罗亮挑一担大大的箩筐,都打趣他肯定挑不动,没有人知道罗亮是回农村来种地,即使知道他们也不愿意相信,他们都以为罗亮是放假回来帮父母的忙的。

    “罗亮,回来去赶集啥,你一个大学生干什么农活嘛,你父亲一个人都不够干,走走走,街上打麻将!”一个身材高瘦一张马脸的中年人开罗亮的玩笑,一边说一边把他的箩筐从扁担上取走一只。

    这个人叫潘文仲,不认识字,跟罗亮是一个社的。罗亮家最大的一片地就在他家的屋后。这人八字胡,小眼,马脸,光着膀子,裤脚一只卷在膝盖上,一只放下来,脚上一双凉皮鞋没系扣,搭拉着耳朵踩在鞋底。

    潘文仲一直在家乡混,偶尔出去一下远门,他的名声在这一代不好。他是来龙街上有名的扒手,潘家兄弟四个,都做这一行业,跟周围乡以及县城的扒手团伙都有来往,在来龙乡是个人物。

    以前,罗亮小的时候,自己家里栽种的桑叶和猪菜,没少被他偷,却把他没有什么办法,一是拿不了他人,二是拿住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就是报官,事情太小,也没有什么办法,打吧,打伤了你必须负担医药费。

    后来老罗头毛了,在白天把社长村长喊起,直接去到潘文仲的地里,把他地里的包谷秧苗全部连根扒拉出来,用镰刀割成两半,没人敢去拦,潘文仲四兄弟站在一边,脸色变成了猪肝色,也不敢上去跟老罗头拼命。

    那次,老罗头的背上背了一把大砍刀,磨得透亮,早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从此,老罗头名声大震,他家的桑叶猪菜就再也没有掉过,偶尔有被人偷,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也就算了。

    现在,这潘文仲早就不再偷桑叶和猪菜,他来钱的路子多了,看不起桑叶和猪菜的利益了。

    罗亮对潘文仲没有什么好感,他脸色一冷,说道:“潘哥,我忙,不开玩笑。”

    “什么潘哥?我跟你老子一个辈分,亮子,叫我一声潘叔叔,我就还给你箩筐!”

    周围赶集的人很多,都是熟人,大家也都畏惧潘文仲,就在一边起哄,要罗亮叫潘文仲一声潘叔叔。

    其实潘文仲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他的女儿潘雪莲是个美人,比罗亮小三岁,嫁给了本社的老王家,老王家和罗亮家都住在同一个院子——水竹院子。老王家比较富裕,盖了三层的小楼房,儿子王昆是社里新选的社长,是来龙乡著名的老武师宋乃成的大弟子,掌上开砖头上破石,在来龙乡是个很有声望的人。

    可是罗亮却不把这一切放在眼里,他也没有心情叫潘文仲一声叔叔,换成其他人开玩笑,罗亮也可以接受,但潘文仲,罗亮对他一直很不感冒。

    “潘哥,给我箩筐!“罗亮一句废话都不想说。

    “来,接着!”潘文仲玩得高兴,把箩筐高高的抛起,丢向前面的一个大汉。那大汉再一丢,又丢向更前面的一个大汉。潘文仲一行好几个人,而且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罗亮三、两下粗鲁的扒拉开围观的人群,从一个大汉手里夺过箩筐,脸色发黑的挑起箩筐走进了地里。

    “切,秀才没玩头!”潘文仲大笑说。

    一行人哄笑着向街上走去。

    罗亮忍了又忍,他跟老王家的儿子王昆年纪相仿,一个院子长大,两人还是小学的同学,后来王昆小学没毕业就进他爸爸开的砖厂做童工,而罗亮继续上学,两人就分开了,现在王昆家的砖窑厂可赚了不少钱,他和罗亮两人的友情一直不错。

    罗亮一进地里,就开始武装自己到牙齿。他手上有血泡,戴上一双雪白的手套在地里收包谷,引起了路上同社的人们的大笑,他们做了几十年的庄稼,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戴着白色手套在地里做农活,有的人还用泥土块丢罗亮,反正都是同社的,其中有两个人还是罗亮的远房叔叔。

    罗亮懒得理他们,继续干活。

    走了一批人又来一批人,路上,人们把罗亮‘希奇’一样的看待,很有点以前乡村里小孩花两分钱看一眼万花筒的感觉。

    罗亮也真够‘希奇’的:手上是白色手套,嘴上是白色口罩,头上是没有帽徽的解放军帽,身上是粗布衣服,把自己象粽子一样包起来。——他昨天下午干活,被包谷叶上面的毛尖钻了满身,奇氧难忍,今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全副武装上阵。没想到让路上的人笑了一次又一次,有的小孩子还用泥土丢他,叫他‘疯子’叔叔。

    罗亮一点不受周围人嘲笑的影响,他把包谷装满箩筐,挑起来健步如飞,向家里的晒坝走去。

    这一下,笑他的人都长大了嘴巴合不上了——他们本来以为是罗亮先到地里收包谷,挑担肯定是老罗头的事情,谁知道这么满满的两大箩筐,一个几乎没有干过农活的书生挑起来一点都不吃力,连上坡都是小跑的速度。

    赶集的人很多,大家一传十十传百,结果,就连亲自看见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说的是真实的。

第一第十二章 我是个真正的男人

    罗亮家的土比较的分散,加在一起也不过三亩五分,其中有一大半还是别人的地。社里的农民去外面打工的很多,有的地就没有人种,土质差的长满了荒草,白送都没有人要。

    现在农民工在外面干活,因为5.12地震的原因,四川这几年大力搞建设,农民工到处紧缺。一般的下力活‘点工’在一百元左右每天,八到十个小时;‘包工’的话一天大约一百五十天左右。节约一点两、三个月的工资也够买来一年的粮食,有点能力的都到外面打工去了。混得好的一家人全部都出了远门,家里的地就送给亲戚朋友种,送不出去的,就一年一年的长满了草。

    跟罗亮同住水竹院子的侯小林家就是这样,侯小林考上了师范学校,毕业在南充市当了教师,妹妹嫁了人,妈妈得病死了,爸爸去县城老乡开的酒店做了一名杂工,包吃包住一个月九百元,他家里的房子一把锁一挂,就扔在那。土地除了送人,也只有长草。

    街上陈东家,去成都市几年,卖上了灶具炉具,发了点小财,买上了房子车子,家里的土地早就不种了,父母儿子都住成都。那地除了送人,就是长草。

    类似这样的还比较的多。以前种别人的地,要交公粮还要给租金,现在就是求着人家种,人家还要看看你的地肥不肥,远近合适不。

    罗老头挑了几块离家近土质肥的地种了,所以才有三亩五分的样子。一年的包谷米也就将近四千斤的收成,全部用来喂猪外,还可以卖一部分。

    包谷米一斤九毛钱上下,四千斤包谷最好的收成也就四千元,从三月下种到七月收成,前后四个多月的时间,除去人工和肥料和种子钱,再加上老天爷的照顾,才能勉强有四千斤的收成,要是天气不好,包谷扬花受精的时间遇上雨水绵绵,收成大量减产,辛苦几个月,算上肥料和种子成本,算上劳动力,完全是大亏本。罗老头种了一辈子庄稼,不管多拼命,要想在这上面赚钱,绝对不可能。

    这也是他坚决反对罗亮回家种田的根本原因。

    种地吃饭,完全看老天爷的脸色。收成好了,卖的人多,粮食价格上不去;收成不好,又没有多余粮食卖,毕竟一家人的吃饭问题要优先解决。

    十个农民十个都愿意出去打工,不愿意留守,这是根本原因之一。

    人多地少,剩余劳动力出门找饭吃的时代过去了,已经变成农村主要劳动力出门找饭吃了——据说在大城市里捡垃圾也好过在家种地,这是生存的A、B选择题,大家做出了一致的选择而已。

    十天后,罗亮经过仔细的计算,发现种稻谷也几乎赚不了什么钱,从育秧苗开始计算,把肥料种子请人犁地,抽水打架除草施肥,到全部晒干收到仓库,一斤稻谷的成本远远超过收成后的市面稻谷价格。这还是顺利的收成,如果不顺利,辛苦一年,稻谷减产,一年就只能混口稀饭。

    唯一的计算方法是把在田里一天一天的劳动全部算成‘零’成本,种地还是有‘钱’途的。

    现在去城市做乞丐捡垃圾都可以混口饭,还不辛苦,不怕天干水涝,不担心肥料涨价,不怕虫病苗病,所以农村就出现了老弱病残留守,主要劳动力全部出门的社会现象。

    当然,在乡村做生意的,把自己的劳动力归‘零’计算的,没有什么一技之成的,上有老下有小的,这一部分人还是留在了农村,象罗亮这样读了几年大学,倒霉透顶坚持回家发展的,在浅丘陵地带,小农地方,几乎没有第二人。

    十多天来,几千斤包谷在罗亮的神勇下,跟老头子精诚合作中,早收完了,就连包谷秸杆都收拾完了。罗老头子领教了罗亮的超级力量,僵硬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有时晚上也跟罗亮喝两杯小酒,唠唠心里话。

    罗亮的力字诀,十多天来练到了第二层,隔空提起一百斤的物体,时间两秒。单手接触物体的话,举起两百多斤没问题。

    他的缠字诀第一层也很熟练了,包谷秸杆砍在地上,心里默念‘缠’字,秸杆自动滚在一起捆好,一百来斤一捆,不费一点力气。

    这半个月来,罗亮每天在寻思自己的第一桶金该如何来捞!

    这天晚上,罗亮跟老头喝酒,喝到中途,罗亮说道:“老头,我们社里有两口池塘,里面插满了竹竿,是谁养的鱼么?”

    “当然,没有鱼谁插满竹竿在里面。就是为了防止小偷!”

    “那池塘是谁承包的么?”

    “还能有谁,潘文仲罢,他社会关系广,女婿是我们社的社长,不是他承包谁承包。”

    “那他承包多少钱一年。”

    “二十元一年,一个池塘一年十元承包费。”

    “呵呵,不可能吧!十元?一包烟钱?跟白送有什么两样?”

    “就是白送,人家都签了十年合同!现在才过了六年,社里也没有谁说不行。”

    两个

    “老头,我要批评你两句,这事你就没有站出来说说话,”罗亮心里的火腾腾的,压都压不住。

    “我说锤子,得罪人,老子又不养鱼,养鱼也被人偷光,就他潘文仲养鱼合适,只有外村的小娃娃们来偶尔偷一下,其他的小偷,也不敢来下手,那些场面上说得起话的,都跟潘文仲熟悉。”

    “我想养鱼,把两个社里的池塘拿过来,有办法没?”

    “有,把社长王昆干掉,再把潘文仲干掉,把地头上的小混混们干掉,就可以养鱼了。”罗老头冷笑。

    “我有办法,公平竞争,谁出的价格高谁有养鱼权利,他潘文仲凭什么一个池塘承包费一年才十元钱,弄死我我都不服!”

    “我服!”罗老头说。

    “你服这个理,我就不认你是我老头!”

    “你龟儿子认不认,老子都是你老头,你龟儿跑都跑不脱!”

    “我把两个池塘竞争过来养鱼,成功了的话,这个家任何事情我说了算!成不成?”

    “你跟老子爬远些,你龟儿才回来几天?想造反吗?”

    “造反?老头你说笑话哦——我只不过是个真正的男人!”

第一第十三章 罗疯子违法上访

    晚上。

    罗亮在床上细细的揣摩乾坤宝典上的破字第一诀。

    他发现自己的缠字诀和力字诀都停留在了第一层和第二层的基础上,口诀练得滚瓜烂熟,都很难再进步。

    他估计这三字诀应该是相互关联的,于是就试一试这破字诀。

    言咒诀就是利用咒语发掘语言本身包含的玄妙力量的口诀,每一层次都有对应的口诀。

    破字诀分破物,破拳,破刀,破枪,破甲,破阵。

    破甲破阵是冷兵器时代的至高法则,破甲分两层,破阵分两层,不过放在现代来看,没有一点实用价值,已经被淘汰了。现在人打仗,那会象古代人摆个什么一字长蛇阵,两仪阵,八卦阵等等来让你破。罗亮先浏览了一个大概,还是从破物开始。

    如果当真能够如口诀所说,修炼到顶峰能够破开坚硬物体的话,那罗亮真是踩狗屎上了。

    “也不知道修炼了到底能不能娶老婆!”其他的三条修炼忌讳是什么,罗亮怀着复杂的心情没有去看。

    他是真的有点不敢看。

    “先闯出名头,让父母开怀才是最重要的!”罗亮摇摇头,把胡思乱想抛到脑后,对照一本‘小篆与楷书’的工具书,一字一字的看起口诀来。

    工具书是他托在成都的俞浩帮他在图书馆里借的,只不过是有借不还而已。不过两天,他就收到这本有点肮脏的老书。成都到青山县城的长途客车司机助人为乐,只要了十元钱就把这书带到了青山车站,罗亮花六元车费从来龙乡到青山县城车站里,拿到了这本书。

    言咒口诀都很短,不过十多个字。

    罗亮把口诀在心里默念一遍,把精神力量凝聚在自己的内裤上,轻喝一声:破!

    罗亮在床上看书,身上就穿了一条内裤。

    撕啦一声轻响,内裤从中破裂开来,从中露出一只没有精神的小鸟和鸟窝。

    罗亮又惊又喜,这破字诀还真是神奇。

    他把精神力量全部凝集在一根扁担上,再次喝道:破!

    扁担微微的颤动,然后恢复到正常状态,没有出现一丝的裂痕。

    罗亮又找来一本书,他集中最强的精神力,默念口诀,也最多能破开书的一半厚度。

    他兴趣高昂,折腾到半夜,才光着身子睡着了。

    ***************

    第二天,罗亮把包谷挑到晒坝,帮妈妈用竹蔑把鸡鸭圈在院子里,因为过十天左右要收割稻谷了,院子外面都是稻田,不能放鸡鸭出去糟蹋了稻谷,就只好在院子里圈起来养。然后他扫了猪圈。现在天气很热,每天要多扫几次猪圈,把猪床清理干净,不然猪容易得病。

    做完这一切,罗亮就跟父母打声招呼,去街上乡政府找管文乡长,实行他的‘鱼塘’计划。

    社里两个鱼塘,占地四亩多,水深鱼肥,就是一只鱼苗不养,一年下来也要收百来斤鲫鱼草鱼,如果专门喂养,收个两千斤鱼是没有问题的。一斤鱼按来龙乡当地最低最低价三元计算,一年也是四千多元的收入,要是这鱼拉到县城卖给鱼市,批发二元五到四元一斤不等,也是好几千元,联系好买家,鱼贩还现场来拉,并不费事。

    可是鱼塘的承包费用一年才区区二十元,一个鱼塘一年才十元钱,就算罗亮没有心思养鱼,他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这完全就是在拿公家的财产办自己的私事,而且是明目张胆!

    现在的农村里,怪事特别多!这不过是罗亮碰上的一个而已。

    罗亮家的水竹院子离乡政府不远,站在罗亮家门口就看得见乡政府大楼。乡政府大楼以前在老街,现在搬到新街的街头,新农贸市场旁边,占的是罗亮村社的土地。罗亮家去乡政府,也就五、六条田埂远,走路也就在十分钟内。水竹院子本来离街上就不远。

    在乡政府大楼的二楼,挂着一个巨大的横幅——禁止违法上访!

    罗亮心里一声冷笑!

    罗亮来到乡政府二楼的走廊,走廊一边临农贸市场,一边就是一顺溜政府办公室。每个办公室门口,都从门框上支出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某某某办公室。

    罗亮找到乡长办公室,在开着的门上敲了敲,办公室里坐着一位面色红润五官端正的大胖子,比罗亮高大。罗亮也是个胖子,但跟这个胖子一比,他就小了一号。

    胖子看了罗亮一眼,弯腰倒开水,头也没抬,说道:“啥事,进来嘛!”

    罗亮走进去,在乡长管文的面前坐下。

    管文倒好开水,一边吹着茶杯上面的开水,一边说:“啥事!”

    “管乡长好,我叫罗亮,特来向你反映一件发生在我们社里的事情!”罗亮不慌不忙的说。

    管文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原来罗亮在回家的半个月,已经是声名在外,只是他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而已。

    他有个外号,叫做罗疯子!

    是乡村小孩子喊出名的。

    起因就是他在赶集那天,戴帽子挂口罩穿手套在地里扳包谷棒子,挑两百多斤的担子健步如飞,从而得名。

    挑两百斤担子不厉害,很多人都能够勉强挑起来,但是要做到健步如飞,在来龙乡,还没有第二个人选。

    罗亮的名字,管文在街上喝酒听很多人提起过,有印象,也知道他的外号叫罗疯子,他为什么这么容易记住罗亮的名字呢?因为别人在吹牛说罗亮的时候,都要提起他的父亲的大名——罗镇海。罗镇海的名气,在修乡政府大楼征用社里土地的时候,管文已经是印象深刻,晓得这个老头好说话的时候还是个人,不好说话的时候那就是一头野牛。一头头上有七、八只角的牛,逮谁顶谁!

    据说他的儿子,名牌大学生毕业,回家来种地,不但有文化,还有力气,更有血性,连他老子都被他降服了。

    不怕农民胆子大,就怕农民有文化!

    这个小胖子农民,不但有胆子,还有力气,不但有力气,还有文化。

    管文今年五十多岁了,在来龙乡做了十多年的乡长,感觉现在的农民越来越刁钻,不好对付,比如今天这个小罗疯子,看样子就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管文喝一口茶,抬起头,和颜悦色的说:“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那个村那个社的?你有什么事情不要着急,慢慢说!”

第一第十四章不要惹毛罗光棍

    管文一言一行的速度都很慢,好象在思考什么问题让他的反应变得迟钝。

    罗亮看得心里很不舒服。

    管文并不是刻意放慢动作,这是他长年累月工作养成的职业病,比正常人的动作慢三分,比电影电视里的慢镜头动作要快三分。

    他的慢三拍落在罗亮的眼里,很别扭!

    管文对三社的人事情况很熟悉,毕竟乡政府就在三社的地盘上。对于罗亮这个小疯子,他故意装着不认识,不过是官场的小花招而已。

    罗亮说:“我是一村三社水竹院子的罗亮,我举报社里的两口鱼塘被潘文仲私下承包,承包金额严重过低,一年二十元两口鱼塘,天下那有这个道理。”

    “哦!”管文喝一口茶,说。他的慢动作让罗亮怎么看怎么别扭,又恶心又做作。罗亮背上汗水都流下来。

    “这个事情,你们社长知道吗?村长那里你去过没有?社里的事情,先社里解决,社里解决不了,就村里解决,村里解决不了,就副乡长解决,副乡长解决不了,那我来解决嘛!下面解决不了,你再来找我!我事情很多,要是人人都象你这样,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往乡上跑,乡上的人往县上跑,县上的人往省里跑,省里的人往中央跑,中央的人往联合国跑,那我们这个社会就乱套了嘛。各个政府,各个机关的人,都是拿了国家薪水的人,就要做事情。事情出来不做,那就是失职,你有问题不向上一级的人汇报,越级上报,就很不对嘛。二楼上挂着的横幅看见没,禁止非法上访!”

    一段话,罗亮听了大半天。管文本来就说话慢,中途还不停的喝茶,那就更加的慢。

    人家性格就是慢三拍,也并不是刁难人!

    罗亮心里烦躁起来,他听了半天,一句话没落到实处,全变成了他的不对。

    “你说半天,说个锤子,那就是你不管哦,我来这里是犯了法哦!”罗亮心里的火从脚底串上脑门心,他呼的站起来,啪的一巴掌打在办公桌上。他用力过猛,疼得一裂嘴,然后整个手掌都麻木。那桌上的茶杯‘可’的一跳,

    管文有点虚火了,那人的外号都没有乱取的,人们都说罗镇海的儿子是小罗疯子,他心理上先软了三分,现在的人,民怕官,官怕歪,歪怕横,横怕不要命的。

    他端起茶杯,喝道:“你干什么?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抓起来!”

    “你抓啊,你龟儿子板板,你拿人民的钱就该为人民服务!”罗亮的手腕都肿了,不用力字口诀,他就一个平凡的人,本来的力量是很弱小的。

    官文也是个喜欢打人的官,也没少打过一些刁民,他体重两百多斤,往地上一躺,也随便压死几个人。他听说这小罗疯子是个大力士,怕吃亏,就克制着没有动手。但他堂堂一乡之长,也不能让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给吓唬住。

    砰的一声,管文也是一巴掌打在桌上,人呼的一声站起,象个山熊,居高临下的盯着罗亮,说道:“老子为人民服务,可不是为你服务!”

    罗亮头脑‘嗡’的一热,他身子矮胖,够不着管文的脸,他再也忍不住,跳起来,对着管文的脸上就是一拳。

    啪的一声,这一下结结实实的正中管文的肥脸。

    管文几十年来从政,还是第一次被人一拳扪在脸上。

    一时间他完全愣住了!

    他愣住,一是他不敢相信有人敢在办公室里打他,而且还是一个小小的农民!二来对方的这一拳打在脸上根本没有传说中的可怕力量,他满脸的肥肉完全把对方的力量消化了,除了脸皮有点红印外,他没有受一点伤。

    罗亮一拳出手,感觉如打在了棉花上,那肥脸波浪一样的晃荡,把他的全力一击轻妙淡写的化解掉。

    他这才想起刚才怒火攻心,忘记了发出力字诀!

    管文平时言行都慢,但也有快的时候,比如他打人,动作一直都不慢。今天他被攻击了,没有反击,是心里太震惊的缘故。

    “小子,你有种,再打我一拳试一试!”武乡长管文居然说出如此示弱的话来,说出来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罗亮‘呸’的一口痰喷出去,说道:“你皮子发氧,想挨打么?”

    管文的鼻子旁边挂上了罗亮的浓痰,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管文也不擦去,他伸出蒲扇一般的大手,在罗亮的头上轻轻一推,罗亮‘登登登’的一连退了七、八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人也跌在地上,才稳住身子。

    “原来这小子是个大力士是吹牛的!”管文放了心,他拿起桌上的一个座机电话,按了两下,通知楼下乡治安室的人员都上来。

    罗亮还没从地上爬起来,楼下乱烘烘的冲上来几个人,有光头,有穿制服的,有光着膀子的彪形大汉,脖子上有挂粗银项链的,手臂上有纹龙虎的,怎么看都象社会上的流氓。

    几个人把罗亮从地上拧起来,就要开打,被管文制止了。他指指自己脸上的浓痰和挨了一拳的肥脸,说道:“各位,我被这小子莫名其妙的打了,你们来做个见证人,我虽然是个乡长,也是个普通公民,我被坏人攻击,有权利采取正当防卫。”管文有个外号‘武乡长’,就是说他很能打,以前年轻时候是操过‘扁褂’的。扁褂就是过去人习武穿的青黑色短打衣服,中间一溜都是扣子,俗称扁褂,习武的老一辈人都叫练武为‘操扁褂’!

    几个流氓样的大汉心领神会,轰然答应。

    管文得意的一笑,说道:“罗亮,你是乡上有名的大力士,我今天偏不信这个邪,就来会一会你。”

    他闪身从办公室桌后出来,动作好快,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他举起两只巨拳,就朝罗亮的胸膛打过去。

    罗亮看不清对方拳头的来路,一是对方动作快,二是晃动漂浮诡异如毒蛇,这招有个名堂,叫做:双龙出海,对方识破了一挡,他就从中间分开,攻击敌人的两边太阳穴。

    罗亮不懂拳术,他干脆闭上眼睛,大喝一声:缠——力!

    情急之中,缠与力两个字的秘诀首次联合使用!

    空气奇异的波动中,罗亮闭着眼睛一拳冲出!

    乒——!

    声音如中皮革!

    他一拳击出,只感觉打在了一团肉乎乎的东西上,软绵绵的全不着劲。耳边一阵稀哩哗啦的声音乱响——有茶杯粉碎的声音,桌子跨塌的声音,椅子断折的声音,还有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以及不敢相信的惊叫声,这些声音在一瞬间绞杀在了一起。

    罗亮睁开眼,看见管文的身子贴在几米远的墙壁上,周围全是他身子后退撞翻了的桌子凳子,一片狼藉。

    旁边几个治安室的工作人员眼睛瞪得象铜铃,看着罗亮,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就好象白天看见了鬼魂,他们象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动也不敢动。

    “我先去找村长,如果解决不好,我再来找你!”罗亮手指点向脸色苍白的‘武乡长’管文,他正慢慢的委顿在地上,然后手指一转,逐一点向身边的治安人员,“我是个无赖光棍,日*他*妈*一辈子都不能碰女人,你们最好小心点,别把我惹毛了!”

第一第十五章 歪婆娘坐飞机

    罗亮走后。管乡长办公室。

    “管哥!那里不舒服!”满脸横肉的光头问在地上坐着的管文。他没有动手扶人,经常打人的人都知道,在不了解伤情的情况下,尽量先不要动伤者,如果搀扶的部位不对,更有可能加重伤势。

    其他几个家伙都围在管乡长的身边,目光中充满了关切。

    他们并不是真正的警察身份,类似于联防队员的性质,也搞不懂他们是属于乡政府直接管辖还是属于派出所管辖。

    “要不要先报警!”脖子上戴一根粗大银项链的家伙小声说。

    其他几个同伙都看白痴一样的盯了他一眼,项链‘羞涩’的低下了头。

    他们都没有谁收拾地上的狼藉,如果管乡长要决定报警,现场就是证据,他们就是证人,要是把罗亮弄进了派出所,罗亮差不多这辈子就交代了,不残废也脱三层皮,管文的兄弟可是区派出所的老大。

    至于要不要报警,公了还是私了,这个只有管老哥哥自己能拿主意,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我们的管乡长第一次被人打了,而且还是在办公室里,本来,管文哥哥是打算利用‘正当防卫’揍小罗疯子一顿的,谁都看出来小罗疯子没有一点的拳术基础,出手的身法步法拳法眼法全部不对,毛手毛脚,而且当时还吓得闭上了眼睛,要不是管文的动作在中途突然变慢,倒地为赢的肯定是小罗疯子。

    “我日*他*妈,扶老子起来!”管文闭着的眼睛睁开,保持缓慢的语速说。

    光头项链纹身等几个人心里一松,管文说搀扶他起来,就是有伤也不严重。

    “管哥,受伤没!”一个花短裤献媚的说,眼角的鱼尾纹都是笑意。

    他们不叫管文乡长,叫哥,关系可见不是一般。有江湖的味道在里面。

    “没有什么伤,幸好老*子以前练过!抬张凳子过来!”

    光头立刻拿过来一张没有损坏的凳子。

    管文坐下,骂道:“我*操*你*妈,你们就这样看着唆,收拾东西啥,要老*子动手唆?恩——?”

    原来管文没有打算报警,估计他丢不起这个人。

    看来人到了一定的高度,面子比里子重要。

    光头项链纹身花短裤四个人赶紧屁颠屁颠的收拾东西。

    “通知小陈,换一套新的办公桌,旧的你们看谁要,给我拿走!地上扫干净嘛,老子的茶杯呢,捡起来把水倒起!”

    一阵忙碌,办公室里又整洁一新。

    “那小子明显不懂拳,速度太慢,击打的力量到了身上,就变成了推力,加上老子原来练过,还好没有受什么伤。不过那小子邪门得很,力气明明很小,拍个桌子手腕都被反震受伤,肿了,可转眼力气又大得惊人,有点象段誉的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幸好他不会使用这神力,要是会用,一拳过来,老子身体不被推动后退,力量全透进我身体,老子不但骨头要断几根,内伤是肯定跑不了的!”

    力量再大,借势一退,大半的力量都被化解了,何况这推力还是罗亮自己发出来的。他本来就不懂拳术,更不明白‘脆’劲和‘推’劲‘的使用,力气再大,速度不够,推着人家走,人家也不会受什么伤。

    “从小到大,没有听说老罗家的龟儿子有什么神力?”光头说。

    “是啊,这小子我看着长大的,读初中经常从我家门前过,没有听说这家伙有什么力气,在学校,他都是被别人欺负的份啊!”项链说。

    “看他的出手,也不是跟人学过的样子!完全就是生手,菜鸟!”纹身说。他的右胳膊上纹着一条青龙,张牙舞爪的,有点艺术感觉。

    “这事情的确邪门,老子的拳头在中途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就好象在深水里使不出力气的感觉!”管文慢慢的说。

    “是啊,我都看见了,心里奇怪呢!”花短裤说。他的脸形很特别,就是不笑,看起来也象在笑,他有个外号,就叫‘笑死人’。

    笑死人去参加亲戚老人的葬礼,大家都悲伤,就他一人从早到晚都在‘笑’,于是他就得了这么个外号——‘笑死人’。

    “好了,现在老子要收拾罗疯子,这事情就交给你们四个人去办,你们有什么高见!“管乡长说。他说话依旧慢腾腾的害死人,有心脏病的建议千万别跟他来往。

    “我们高见倒没有,低见倒有一个!”光头说。

    “说来听听!”

    “打听一下罗疯子跟谁过不去,我们去虚个信,不就有好戏看了!”光头说。

    “在关键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帮他一把,出了任何事情都跟我们无关,罗疯子想找人报复也找不着我们!”项链说。

    “恩,好主意!”管文说,“笑死人,你去给王昆和潘文仲说一声,就说罗镇海的儿子罗疯子想承包谈社的鱼塘,现在在上访了,告诉他们收拾他,后面有你们在支持,告诉他,打官司都不怕,派出所里有人。”

    “懂得起!潘文仲那个烂杂皮,我都不敢惹,他罗胖娃敢去老虎嘴里拔牙齿,杂个死的都不晓得!”

    “莫先冒皮皮,滚出去办事!”光头骂道。

    “老*子晓得,要你龟儿多嘴!”笑死人骂光头。

    他当场就掏出手机,说道:“现在是科技时代,要玩这个,才有层次,那个还在甩火腿去办事情嘛!”

    他拨出电话号码,接通潘文仲的电话,还没开口,电话里就传来稀哩哗啦的麻将声,一个声音猛的从手机里传出来,声音很大,震得笑死人耳朵发聋:“瓜皮,打电话啥子事,快点说,老子正在上班赚钱,忙得很!”

    “忙你妈的火铲铲,你娃这回遭了,有人投诉你娃用不正当手段承包社里的鱼塘,管乡长已经受理了,准备来理麻你娃,你和你女婿王昆都小心点哦。”

    “你豁老子,哪个敢在这个地塌塌找老子麻烦!——二筒,碰起!”

    “打*你*妈*个*批*麻将,我说的是真的!”

    “是哪个嘛,不想在这塌塌混了唆!”

    “老罗头刚回来没几天的宝贝儿子——小罗疯子!兄弟我给你先打了预防针的哈,至于管乡长这边,我晓得跟你轧起,这边有什么消息,我晓得通知你,但你那边要——”

    话没说完,卡,电话被潘文仲挂断了。

    “我*日*他*妈,老子话还没说完,他龟儿子敢挂老子的电话!”笑死人生气的说,脸上还是一副笑的模样。

    “这杂皮越来越嚣张哦,连我们都不放在眼里了!”光头皱眉说,眼睛看着管乡长。

    “要不要修理他!”项链早就看潘文仲不顺眼。

    “修理你妈*妈*个*毛!”管文说。

    项链这瓜脑壳,现在到底要干谁都不晓得。

    事情一开始就不顺利,管文不是一般的郁闷。

    几个人正为没有‘高见’发愁,管文的办公室的座机响了,管文接过电话,一个声音说:“管哥哥,我想死你了,今天啥时候有空,出来喝两杯小酒!”

    “没空!”管文义正词严,断然拒绝。他啪的挂断了电话。

    管文回头,面露微笑,对光头他们说道:“是潘文仲打的电话!”

    恶鱼儿冒泡泡了!

    他只给管老大打电话,对通风报信的笑死人甩都不甩,根本不放在眼里,就好比歪婆娘坐飞机——歪上了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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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小农民介绍:
民以食为天!
罗亮选择了种田!
光阴似箭,不知不觉中,罗亮居然成为了种田的状元——这个行业的至尊!
后来罗亮才发现,他不过才完成了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心愿而已。
至尊小农民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至尊小农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至尊小农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