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锦罗春TXT下载锦罗春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锦罗春全文阅读

作者:萨琳娜     锦罗春txt下载     锦罗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4章 隐忧

    “梁国公府那边,我也会亲自去请罪!”清河县主疲惫的说道,语气中难掩失望。

    胡氏急了,大嫂这么说,莫不是不想管这事儿了?

    不行,这可不行!

    齐严之能娶到吴氏这样的媳妇儿实属不易,这门亲事若是就此作罢,别说远在苏州的丈夫不会同意,就是胡氏自己也不乐意啊。

    “大嫂,你听我说,我知道我的想法不妥。您看这样好不好,我、我这就命人将雀儿母子打发了,权当没有今儿这回事?”

    胡氏赶忙说道。这会儿她也顾不得什么孙子不孙子了。

    左右吴氏过门后也能生,且还是正经的嫡子,胡氏想要多少没有?!

    清河县主的脸色却愈发阴沉,和胡氏做了近二十年的妯娌,她还是头一次认清胡氏的真面目。

    话说胡氏也是世家贵女,怎么处理起事情来这般拖沓、随便?一点儿当家主母该有的气魄和心性都没有?

    “怎么能当今儿个的事没发生?”

    清河县主揉了揉眉心,叹道:“如果雀儿没有找来,明儿个咱们该怎样就怎样。可问题是,咱们已然知道了严哥儿当年犯的错,也知道了那个孩子的存在,如果还佯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明天的婚礼,事后吴家知道了,该回如何看待咱们齐家?”

    婚姻,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为了结两性之好。

    如果按照胡氏的做法,那齐家与那些骗婚的无赖又有什么区别?

    清河县主忽然觉得心好累。这才刚摆脱了坑人的东齐,怎么又来了一个拎不清的胡氏?!

    “大嫂的意思是将此事告诉亲家?”

    胡氏瞪大了眼睛,急吼吼的说道:“不成。这可不成。吴家若是知道了,一气之下万一取消了亲事,那、那可如何是好?”

    她觉得还是先把吴氏娶过来比较保险。

    待生米煮成了熟饭,再慢慢将这事告诉吴氏,吴氏或许就此认命了。

    这次,慢说清河县主了,就是顾伽罗也听不下去了。

    她起身。接着方才婆母的话茬儿,“母亲,四婶。议事堂那儿还有些事,我先回去了。”

    顾伽罗不说话还好,她一开口,却似提醒了胡氏。

    胡氏扭过头。急切的看着顾伽罗:“谨哥儿媳妇。你和吴氏年纪相仿,想法估计也差不多。你觉得这事该如何处理?”

    顾伽罗额角抽了抽,再抽。良久方低头说道:“四婶,我是个晚辈,向来是长辈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胡氏气结,在她的印象里,顾氏最是个有主意的人。她不可能不知道如何处理。她这般说,分明就是不愿意帮忙。

    心里这般想着。胡氏的脸上就不禁带出了一些。

    “弟妹,你也不要为难香儿了,咱们两个长辈跟前,哪有她一个小辈说话的道理?”

    清河县主不想再拖下去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胡氏在小事上还算精明,但一遇到大事就犯糊涂。这样的人,心眼儿应该也不大,清河县主不想让她记恨上自家儿媳妇。

    “大嫂~”胡氏撇了撇嘴,大嫂果然还是偏心自己人。

    “香儿,你且回去吧,幸姐儿和福姐儿那儿还需要你照看呢。”

    清河县主决定先把顾伽罗摘出来,剩下的污糟事,由她一个人沾手就足够了。

    顾伽罗正等着这句话了,赶忙屈膝行了一礼,快步出了正房。

    但走到门外廊庑下的时候,她不禁放缓了脚步,蹑手蹑脚的来到窗边。

    画眉、鹦鹉几个在外头守着,见顾伽罗这般模样,眼里闪过笑意,却谁都没有拦阻。

    顾伽罗便正大光明的偷听起来。

    就听里面的县主说:“依我看,这事也不难处理。首先,将雀儿母子妥善的安置起来。雀儿是逃奴,看在她为齐家生育子嗣的份儿上,且饶她一命。但她不能在京城呆着了。西南那边的还缺人,送雀儿去那儿做活吧。”

    齐家在西南的产业主要有两项,一是盐场,二是矿场。但不管在哪个地方,都没有轻省的活计。

    雀儿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去了那样的地方,不死也要脱层皮。

    胡氏听了很满意。雀儿这样带坏她儿子的贱婢,死不足惜!

    “至于那孩子,远远的找个庄子,安排几个稳妥的人,让他平安长大也就是了。”

    清河县主冷静的说着。

    “大嫂,您的意思是,这个孩子咱们齐家不能认?”胡氏又开始舍不得了。

    “不能认,而且他的下落齐家的人也不许打听。”

    清河县主有些无情的说道:“齐家给他一条活路已经是宅心仁厚了,其它的就不要想了。他今生不能以齐家人自居,更不能入族谱、葬入祖坟。”

    齐家是缺男丁,但不缺来历不明的外室子。

    齐家唯有态度鲜明的处置了雀儿母子,吴家方有可能谅解齐家,并且继续把吴氏嫁过来。

    “可、可那孩子是无辜的,这般对他,是不是狠了些?”胡氏心疼的说。她的大孙子哎,真是太可怜了。

    “难道弟妹想让严哥儿一辈子都娶不到好人家的女儿?”

    认清了胡氏的真面目,清河县主说话也不再客气,直接问道:“弟妹,你也是有女儿的人,将来姐儿说亲事的时候,你愿意把她嫁给一个婚前就有庶子的男人?!”

    “当然不能。”胡氏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利索。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老脸一红,讷讷的说:“这是两码事。”

    儿媳妇和女儿可不一样,胡氏心里清楚着呢。

    “道理却是一样的。”清河县主没了劝说的耐心,“处理了雀儿母子,晚上的时候,再请老爷带着严哥儿去一趟梁国公府。详细禀明此事……毕竟严哥儿不是有意为之,只是年轻时不懂事偶尔犯下的过错。吴家是通情达理的人家,应该不会轻易取消了亲事。”

    都是勋贵,清河县主很清楚彼此的底线:齐严之犯错不是大罪,吴家或许会失望,会责怪,但绝不会就此将他一竿子打死。吴家真正在意的是齐家的态度。

    只要齐家的长辈明事理、重规矩,吴家还会把女儿嫁过来。

    胡氏的脸上满是纠结,好一会儿,才用力点头,“好,就这么办!”

    事情总算有了个处理办法,清河县主和窗外偷听的顾伽罗却都依然心情沉重:胡氏,似乎有些麻烦呢!

    ps:二更,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咯。(未完待续……)( )

第105章 吴氏

    夜里,顾伽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会儿觉得胡氏是个麻烦,有她这个四太太,以后齐家后院估计安稳不了多久。一会儿又觉得胡氏可怜,好好一个世家贵女,却摊上齐严之这样一个追求‘真爱’的丈夫、胡氏这有一个拎不清的婆婆。

    站在女人的立场上,顾伽罗都想劝吴氏别嫁过来。

    但,她心里清楚,清河县主出马了,明天的婚礼应该会照常进行。

    唉,只是希望胡氏和齐严之看在亲事不易的份儿上,能善待吴氏,否则——

    顾伽罗烙饼一样在床上翻来翻去,吵得齐谨之也跟着睡不着。

    “阿罗,明儿还有许多事要忙,早些睡吧!”齐谨之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了句。

    顾伽罗不敢再乱动了,却止不住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直到天蒙蒙亮,她才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顾伽罗顶着两个浅浅的黑眼圈被齐谨之叫醒。

    紫薇见她这般憔悴,惊呼了一声,赶忙让人去小厨房拿两个煮熟的鸡蛋。

    顾伽罗自己拿着鸡蛋在眼周轻轻的滚着,紫薇几个则忙着给她换衣服、梳头发,搭配首饰和妆容。

    几个大丫鬟忙了两刻钟,顾伽罗终于没了刚()起床时的狼狈,如同换了个人一般,端得是明艳夺目、光彩夺目。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去西厢房看了眼女儿们,顾伽罗这才急匆匆的往萱瑞堂赶去。

    清河县主也已经起来了。正和胡氏一起吃燕窝粥。

    两人没了昨天的焦虑和不安,优雅的用完早饭,端着和煦的笑容轻声说着什么。

    顾伽罗一看便知道。雀儿母子的事妥善解决了。昨夜齐令先和齐严之在吴家应该也十分顺利。

    至少,今儿个的婚礼会照常进行。

    可惜了吴氏!

    顾伽罗默默的叹息,脸上却没有表露分毫,仿佛昨天的事没有发生一般,笑盈盈的给两位长辈请了安,然后便询问今日的安排。

    大家族的喜事,都有旧例和流程。

    齐家虽败落。但规矩却没变,齐严之的婚礼严格按照齐家的旧例,一丝不苟的进行着。

    其规模或许不如齐谨之成亲时那般大。但也绝对称不上寒酸。

    随着日头的升高,齐家的姻亲故旧纷纷前来,另外齐谨之的同僚、齐严之的同窗也都相继赶到。

    一时间,文昌胡同便挤满了各种规制的马车。齐家小厮跑前跑后的迎接贵客。人喧马嘶,好不热闹。

    到了吉时,齐严之带领大队人马去吴家迎亲,吴家那边也是热闹非凡。

    打新郎、抢新娘,男方女方的亲属都无比的投入,硬是将迎亲仪式办得**迭起,笑声不断。

    欢乐喜庆的鼓乐声中,齐严之终于将新娘迎了出来。他骑着马、身披红花,志得意满的走在前头。

    吴家小姐头盖大红绣金线的盖头。安安静静的坐在轿子里,看不清她的表情,唯有攥紧衣摆的双手泄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齐家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绕过小半个京城,英俊贵气的新郎,赫赫扬扬的排场,引得无数百姓驻足围观。

    在百姓们羡慕的目光中,齐严之带着他的新娘回到了齐家。

    齐严之的新房在新府,举行婚礼却还是在文昌胡同。

    所谓新府,也就是清河县主帮齐令宜一家置办的宅院,位于文昌胡同南边的小胡同,门脸儿不是很大,却极精致。

    齐家正堂上,齐令先、清河县主和胡氏高坐在堂上,高兴得等着一对儿新人前来见礼。

    顾伽罗则站着一旁,冷眼看着齐严之和吴氏跪拜。

    司仪一声悠长的“礼成”,堂内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贺喜声和笑声。

    吴氏被引入临时的新房,在喜娘的导引下,齐严之拿秤杆挑去盖头,露出一个画了浓妆但依然能看出端庄柔美的妇人。

    “好个标致的新娘子,我们严哥儿真真有福气!”

    顾伽罗笑着调节气氛,齐敏之也羞涩的跟着附和,“四嫂长得真好。”

    前来观礼的女眷们纷纷附和,顿时新房里满是笑声。

    吴氏微微垂着头,像天底下所有的新嫁娘一般羞答答的。

    但不知为何,顾伽罗却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她赶忙压下心底的怪异,笑着打趣道,“瞧瞧我们四爷,看得眼睛都直了,哎哟哟,脸怎么也红了。这还没喝酒了,看新娘子就看得醉了?”

    众人哄笑出声,纷纷打趣这对新人。

    齐严之被笑得满脸通红,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了。

    不过他确实长进了许多,自己这般囧境,还不忘安慰妻子,他凑在吴氏耳边,低声说:“四奶奶放心,大嫂她们都是极好的。”

    吴氏轻轻点了下头,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嗯’的。

    不想却引得众人又一轮的笑声。

    喝了合卺酒,齐严之便被顾伽罗等女眷给赶去前头待客。

    其它女眷也跟着出去了,只剩下顾伽罗、齐敏之姑嫂两个。

    “四奶奶,我是你大嫂顾氏,这是敏姐儿。忙了这一天,累了吧?”

    顾伽罗柔声对吴氏说:“厨房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另外还备了些吃食,待会儿你多少垫吧一些……”

    吴氏抬起头,脸上涂了厚厚的粉,唯有一双眼睛清冷澄澈,没有新嫁娘的忐忑,却有一股特有的安静。

    她冲着顾伽罗和齐敏之点头,算是行了礼。

    而后感激的对顾伽罗说:“多谢大嫂。”

    顾伽罗接触到吴氏的眼眸,心下一动,但她却没有露出来,继续笑道:“客气什么。你进了齐家的门儿,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们的新府紧挨着这边,日后你若是得闲了,抬腿便能过来。咱们妯娌好好说说话。”

    吴氏定定的看着顾伽罗,感受到她的善意,笑容不禁又真挚了几分,“好,就怕大嫂嫌我粘人呢。”

    “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嫌你?呵呵,咱们齐家人丁不旺,我好不容易才盼来一个妯娌,正高兴有个说话的人呢,”顾伽罗说。

    齐敏之也跟着附和,“是呀,四嫂,大嫂最喜欢热闹。到时候也算我一个,早就听说四嫂是个素雅的妙人儿,大嫂又是个最最稳妥的人,有这样两个好嫂嫂,真真是我的运气了。”

    吴氏不好意思的抿唇。

    顾伽罗则笑骂了小姑几句,齐敏之故作顽皮的吐了吐舌头,三人间的距离拉近了几分。

    又寒暄了几句,顾伽罗便带着齐敏之离开了。

    新房里只剩下吴氏和她的两个陪嫁丫鬟,她的笑容慢慢的冷了下来……

    ps:三更。(未完待续……)( )

第106章 求助

    齐家喜宴上,最是热闹的时候。

    一群与齐严之年纪相仿的世家子弟围着他一劲儿的劝酒。

    齐谨之怕堂弟年轻、脸皮儿薄、更没有应付酒席的经验,赶忙挤到前头帮忙挡酒。

    饶是如此,齐严之也被灌了许多酒,白皙的脸庞被酒精熏得通红,如同一块艳丽的大红布。

    他的双眼开始迷离,脚下似踩了棉花,根本就站不稳。

    齐谨之一手扶着齐严之,一手端着酒杯,帮他将最后一圈酒挡了下来。

    众人见齐严之确实醉了,这才没有继续起哄,任由齐谨之把人带走。

    “严哥儿,洗把脸吧。”

    齐谨之没有急着把齐严之送回新房,堂弟醉成这个样子,如何还能洞房。

    若是换做平时,新郎被人灌醉了,倒也不算什么。

    偏偏齐严之昨儿闹了那么一出,吴家明理大度,又顾念与齐家几辈子的交情,这才没有取消了亲事,依然将吴氏嫁了过来。

    齐家便该更加看重吴氏几分才是。

    齐谨之不敢确定吴氏知不知道雀儿母子的事,但吴家陪嫁来的两个管事妈妈应该是知道的。

    如果齐严之醉醺醺的回到新房,神志不清怠慢了吴氏,吴家的妈妈们定会觉得齐严之是故意的,认为他因着雀儿母子的事迁怒吴氏,这才有意放纵自己喝得烂醉、给吴氏没脸。

    堂弟只是年纪小、酒量浅,又因为心里欢喜这才多喝了几杯。若是因此而产生了误会,那岂不是太冤枉了?

    齐谨之可不想齐、吴两家的联姻因为一点子小事而告吹。

    拖着齐严之来到院中的游廊下,命丫鬟去弄了些凉水过来。齐谨之把帕子用凉水浸湿,然后给堂弟净面。

    凉水的刺激下,齐严之的神智略略清醒了些,看清自己跟前忙活的不是旁人,恰是自己的堂兄时,这才放心的吐了口气。

    齐谨之皱了皱眉,好重的酒气啊。这傻小子到底喝了多少酒?

    “哥。哥,你帮帮我吧!”

    齐严之一把抓住齐谨之的胳膊,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

    “放心。我正在帮你!”

    齐谨之心里升起怪异的感觉,不过他没有细问,丫鬟已经端着醒酒汤过来了。

    齐谨之将齐严之靠在廊柱上,扶住他摇晃的身子。让丫鬟帮忙将醒酒汤给他灌下。

    咕咚咕咚~

    齐严之喝了一大碗。嗝~嗝~的打了几个嗝儿,又略略清醒了几分。

    至少他已经记起自己今天新婚,待会儿还要回新房。

    齐谨之见状,很满意,扶着齐严之向后院走去。

    新房里,婴儿胳膊粗细的龙凤喜烛燃得正旺,几个烛台、十几根蜡烛摇曳着火焰,将偌大的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吴氏洗去了脸上的浓妆。卸去繁重的头饰,她穿着喜服。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

    吴氏长得极为端庄,标准的鹅蛋脸,额头光洁而饱满,一双浓眉略显英气,鼻梁高挺,嘴唇朱而不媚。她的身材略显圆润,从整体上看,吴氏颇附和中老年妇女的审美,是婆婆们喜欢的那一款。

    用清河县主和胡氏的话来说,吴氏有福气。

    只是在男人看来,吴氏不够美、身段不够袅娜,远不如那些娇娇弱弱的女子更能引起他们的保护欲和怜惜。

    齐严之跌跌撞撞的进了新房,吴氏的陪嫁丫鬟赶忙迎了上去。

    吴氏的表情依然恬静,仿佛没有看到齐严之醉酒的模样,任由丫鬟们给他净面、灌茶水。

    最后,齐严之在丫鬟们服侍下,踉跄着来到床前,一屁股坐在了吴氏身边。

    “四、四奶奶勿怪,为、为夫失礼了。”

    齐严之已经清醒了大半,唯有身子受酒精的控制不听使唤。原想好好坐着与新婚妻子说会儿话,不想刚挨到床,他便像被抽去骨头整个人摊倒在床上。

    “四爷客气了,你我现在已经是夫妻了,自当相互理解。”

    吴氏站起身,给齐严之脱了鞋子,将他垂在床边的双腿搬到了床上。

    “对、对,咱们已经成亲了。四奶奶,若是为夫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四奶奶包涵。”

    齐严之半清醒半迷糊的嘟囔着。

    吴氏立在床边,冷眼看着她的新婚丈夫。脑海中不禁想起了昨夜母亲跟她说的话,“姑爷年纪轻,经不得诱惑,偶尔犯了错事,幸而亲家是个明理的。又有齐大老爷和清河县主做主,你应该不会受委屈。只是日后,你定要好生照看姑爷,切莫让他再犯糊涂!”

    吴氏当然明白母亲的话,但她心里还是十分不舒服。

    她愿意嫁给齐严之,本来就是看中了齐家的门风和齐严之肯上进。结果,还不等她甜蜜的设想未来的生活,齐严之便亲手打破了她编织的美梦。

    “小姐,听妈妈一句劝,别生气了。今儿个是您大喜的日子,姑爷已经知错了,您就——”

    吴氏的奶娘凑到吴氏耳边,小声的劝着。

    吴氏僵硬的点了下头,“妈妈放心,我省得!”

    奶娘还想再劝两句,但想起自家姑娘的脾气,还是忍了下来,招手将一干小丫鬟打发了出去,她自己也退到了门外。

    窗纸上,清晰的映射出吴氏的身影,奶娘眼睁睁的瞧着。

    不多会儿,屋子里便响起悉悉索索衣料摩擦的声音,吴氏的影子也矮了一大截,接着,便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奶娘总算松了口气,双手合十的拜了又拜,“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次日清晨,齐严之和吴氏前往萱瑞堂给长辈们见礼。

    胡氏眼见儿子一脸喜色、儿媳一脸娇羞,又听了下头妈妈的回禀,这才放下心来。多谢祖宗们保佑,我严哥儿的终身总算有靠了。

    齐严之和吴氏这对新婚小夫妻,确实没有辜负了长辈们的期许,小两口甜甜蜜蜜、如胶似漆,着实让心悬的两家长辈大大的松了口气。

    随后,胡氏便带着儿子儿媳搬到了新府,齐家这边的生活也回到了正轨。

    齐严之因为新婚,所以没有急着回书院读书。

    这日,齐谨之从大理寺回来,刚进了文昌胡同,便被等候多时的齐严之给拦了下来。

    齐严之低声说了几句话,齐谨之皱眉,但还是拨转马头,带着齐严之去了最近的酒楼。

    几杯酒下肚,齐严之哭道:“哥,你帮帮我吧……”

    ps:一更,月票好少,某萨跪求月票啦!(未完待续……)( )

第107章 戳心窝子

    热门推荐:、 、 、 、 、 、 、

    “哥,我知道,伯母就要把雀儿和德维送出京城了。呜呜,你帮我救救他们吧。”

    齐严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知道是被辛辣的酒水刺激得,还是他内心悲苦,好好的竟呜咽起来。

    齐谨之沉下脸来,冷声道:“怎么,你对你大伯母有意见?莫非伯母为你收拾烂摊子还收拾错了?”

    不能怪齐谨之生气,自己亲娘为了齐严之操碎了心,又是帮他张罗亲事,又是帮他安抚胡家,又是帮他处理外室和私生子……清河县主费了这么多心血,结果呢,齐严之不说心生感激,话里话外却透着一股子埋怨。

    仿佛在怪清河县主多管闲事一般。

    直娘的,如果齐严之不姓齐,如果他不是齐令宜的儿子,清河县主才懒得管他呢。

    “没、没有,伯母一心为我好,我、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有意见?”

    齐严之被吓了一跳,赶忙收敛起情绪,急赤白脸的解释。

    但他不是个嘴皮子利索的人,越着急越结巴,竟显得有些心虚。

    齐谨之不愿跟没脑子、不知感恩的人多纠缠,咚的一声放下酒杯,“雀儿母子的事是长辈们决定的,我一个做晚辈的不敢过问。还有,我告诉你吧,叔父已然写: 了信来,说原本他是想直接了结了雀儿他们。但既然母亲和婶娘心软决定放雀儿一条生路,他也只好同意了。”

    齐谨之冷冷的看着堂弟。“如果你不满意我母亲的安排,大可听从叔父的吩咐。”

    齐严之打了个寒战。

    齐令宜是他亲爹,他如何不清楚自家老子的手段。别看齐令宜是个儒雅斯文的读书人。可一旦招惹了他,他动起手来,绝不会比齐令先心慈手软。

    齐令宜说‘了结’雀儿母子,那就一定能狠得下心来。

    清河县主和胡氏或许会心疼那个无辜的孩子,觉得他好歹是齐家的骨血,但齐令宜绝对不会。他的狠是狠在了骨头里。

    只要认定是有损齐家声望和家族利益的人、或事,他都能毫无顾忌的下狠手。

    什么。你说那孩子是齐令宜的亲孙子?

    齐令宜会冷笑着告诉你:孙子?我连儿媳妇都没有,哪儿来的孙子?再说了,真若到了危急关头。老子连自己的性命都能舍弃,更不用说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奶娃子了。

    所以,让齐令宜来处置雀儿母子,妥妥是送他们去死的节奏!

    “不、不不。哥。哥,我觉得大伯母的法子最好,还、还是按她老人家的意思来办吧。”

    齐严之颤抖着嘴唇,磕磕巴巴的说道,两只眼睛里写满了哀求。

    “……”齐谨之无语。

    沉默良久,他方道:“既是如此,咱们就回去吧。你刚成亲,不好在外面胡混。我看吴氏是个贤惠明理的。你当好好敬爱人家才是。”

    “我知道,吴氏确实是个好的。我也绝不会辜负了她。”

    齐严之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见齐谨之起身要走,忙一把揪住了他的袖子,“哥,别、别急着走,我还有话要说。”

    齐谨之顿住身形,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袖子,无声的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

    “说吧。”齐谨之无奈的说。

    “雀儿、就按大伯母的法子来安排吧。”

    齐严之咬牙说出这句话,旋即又可怜兮兮的看向齐谨之,“但是,哥,德维是我的长子,可不能随便送给别人养啊。”

    “德维?”齐谨之一脸的怪异。没想到堂弟居然连名字都给那外室子取了,看来,这小子对雀儿母子并不是一时的心软。

    “对啊,哥,这是我给儿子取得名字。他们这一辈儿都是‘德’字辈,维,取‘四维八德’之意。”

    提到儿子的名字,齐严之不禁有些自得,洋洋说道:“哥,这个名字好吧?呵呵,我家阿维可是德字辈的头一人呢。”名字当然要用心取啦。

    齐谨之阴测测的插了一句:“第一人?你当我家冀哥儿是什么?”族谱上,他的冀哥儿才是京城齐氏的嫡子长孙!

    齐严之神情一窒,赶忙说道:“哥,对不起,我、我竟忘了冀哥儿。真是对不住。”

    嘴上说着道歉的话,齐严之心里却委屈:若不是回洛阳祭祖的时候看到大哥大嫂在一个小坟包前哀戚、祭奠,他好奇的问了母亲一声,否则他根本就不知道大哥还有个夭折的儿子。

    根本不能怪他啊,就是现在,齐德冀的存在也是齐家不能明说的秘密。

    不过,齐谨之的话却给了齐严之灵感。

    “大哥,冀哥儿早夭,我知道你和大嫂都十分心疼、哀伤,但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你们节哀啊。”

    齐严之言不由衷的说着劝慰的话,而后话头一转,试探的问道:“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收养个年龄相仿的男婴,也好抚慰一下大嫂?”

    齐谨之眉头紧锁,直直的瞪着齐严之。

    齐严之被堂哥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为了自己的儿子,他还是强忍着心底的恐惧,说:“大哥,您看这样可以吗?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将德维接过来养?对外,就说是故人之后,你收过来做养子。左右德维都要送给别人养,我还是希望他能生活在齐家,能姓‘齐’!”

    齐谨之没说话,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攥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一根根的暴了起来。

    齐严之很傻很天真的以为堂兄在犹豫。

    于是他继续说:“大哥,当年我没能救下爱儿,已经十分对她不住。雀儿是爱儿托付给我的,这几年她侍奉我非常尽心,又给我生了儿子,我、我却眼睁睁看着她被送走却无可奈何。雀儿我保不住了,德维是我的亲生骨肉,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他孤苦伶仃、寄人篱下。哥,你就帮我救救德维吧。”

    齐谨之死力咬着腮帮子,他的手好痒,好想一拳哄到齐严之的脸上。

    齐严之还在死命劝说:“大嫂是京城有名的贤妻,善良温柔,她应该也舍不得一个无辜的孩子受苦……德维可以代替冀哥儿孝顺你们。你们养了他,没准儿还能给你们带来一个儿子呢。”

    齐谨之额头上的青筋也凸显出来,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这就是他的好堂弟,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拿他们夫妇的伤心事来做文章。这混蛋说出的每个字每一句话都似尖刺,狠狠的扎在他这个做堂兄的心上。

    齐谨之想不到的是,齐严之还有更戳心窝子的话:“……大哥,我也是为你们考虑,你现在没儿子啊!”

    ps:二更。月票在哪里,订阅在哪里,亲们,你们点点鼠标,用数据告诉某萨,好伐?!(未完待续……)

第108章 儿子儿子

    齐谨之慢慢的慢慢的站起来,慢慢的慢慢的伸出两只手,轻轻掰了掰,手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接着,他又慢慢的慢慢的挥出两个拳头。

    嘭、嘭嘭,这是拳头锤击**的闷响。

    哐当、哐啷,这是杯碗盏碟儿摔碎的脆响。

    啊、哎哟、疼,这是齐严之凄厉的哀嚎。

    成功将堂弟揍成了猪头,齐谨之一脚踹开酒楼包间的门,揉着微微发疼的手指关节,大步走了出来。根本不管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齐严之。

    狠狠的揍了齐严之一顿,齐谨之出了些胸中的恶气,但心情却还是有些低落。

    “噫?这不是齐大哥吗?大哥,您也来绝味楼吃酒啊?!”

    齐谨之沉着脸,脚步沉重的往楼梯口走去。转过拐角,路过一个包间的时候,恰巧那包间的门从里向外打开了,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齐谨之顿住脚步,意外的说:“四正,你怎么也在这里?”

    其实他更想问萧罡明明有特定的聚餐场所(也就是快活山庄啦),为何还要跑到别人家的酒楼用饭?

    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聪明如萧罡,应该不会不知道啊。

    萧罡赶忙走到近前,《 笑着跟齐谨之说道:“难得来绝味楼一趟,竟巧遇大哥,看来咱们兄弟还真是有缘分呢。对了,大哥,我这里还有几个咱们‘军方’的兄弟,个个都是豪爽的性子。您要不要进来和他们打个招呼?”

    齐谨之摇头,“不了,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家了。待日后有机会,我再与他们结识不晚。”

    萧罡稍稍收敛了些笑容,略带不安和疑惑的问:“大哥,可是小弟哪里怠慢了您?不是小弟多心,自那日咱们去了京郊,大哥便待小弟淡淡的。如果小弟真的做错了,还请大哥指正。小弟感激不尽。”

    齐谨之没想到萧罡说话这般直白,竟当面问自己为何疏远他。

    他不自然的揉了揉鼻子,看了看左右。见走道上没有第三个人,这才低声说:“四正,不要误会,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是我。唉。你既然问了,我也不好瞒你。那日从快活山庄回来,我便将此事详细禀明了家父。或许是四年前的祸事对家父的影响太深,家父每走一步路都思量再三。快活山庄确实很好,但‘军方’二字太敏感了,你们的本意是好的,这一点我和父亲都明白。但,唉。父亲觉得还是不要让人误会为好!”

    至于谁会误会,答案不言而喻。正是高坐龙椅上的圣人。

    萧罡俊美不似凡人的面容上有些惶然,“大哥,这、这——”

    齐谨之似是不好意思再面对萧罡,飞快的拱了拱手:“好了,不说这些了。家里还有些事,我、我就不与四正闲话了。再会!”

    说罢,竟是逃命似的飞快下了楼梯。

    望着齐谨之的背影,萧罡脸上的表情归于平静,唯有眼中闪过一抹玩味!

    齐谨之居然真的被快活山庄吓到了?

    “有可能。齐令先是个谨慎的人,若非受东齐拖累,他黔国公的爵位断不会就此丢掉。”

    萧道宗听完儿子的回禀,沉吟片刻,忽笑道,“其实,齐谨之有如此小心的表现,我反倒松了口气。四正,你且想一想,如果齐谨之是真的在演戏,那就表明他已然对你有了怀疑。为了能更深入的了解你、探听咱们家的秘密,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主动与你拉近关系。”

    萧罡想了想,缓缓点头。

    萧道宗继续说:“快活山庄原就是个试探,齐谨之若是见了那么多中低层武官及其子弟在那里出没,却没有生出半点警戒,反而继续和你称兄道弟,那才是有问题呢。”

    说着说着,萧道宗竟有些走神,兀自想着什么。

    他手指轻轻的扣着桌面,嘴里却喃喃低语,“齐令先最是个‘伪忠’的小人,别看他在西南养匪自重,但在圣人跟前,却是无比忠诚。他既然从齐谨之口中知道了‘军方’的事儿,定会想方设法的上报给萧烨。”

    萧罡忙问了句:“父亲的意思是,命人尽快在宫里打探一下消息?”

    萧道宗点头,“嗯,顺便也看看萧烨的反应。”那位可是个多疑的人,知道自己眼皮子底下有人暗中串联军方的势力,肯定坐不住。

    紧接着,赵耿和他的锦衣卫便会出动。

    而萧道宗已经挖好了陷阱,只等着猎物自己往坑里跳呢。

    另外,他还能借此坑齐家一把,如果可以的话,他还能把齐令先父子拉到自己的阵营中来。

    萧罡用力砸了一下掌心,道:“好,还能顺便试探一下齐谨之是否真心。父亲,这真是个一箭多雕的妙计!”

    “这有什么?试探齐谨之其实很简单,根本无需这般麻烦,”

    萧道宗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语气中满是自得,“现在就有一个法子,可以试上一试。如果进展顺利的话,没准儿还能继续挑拨齐谨之夫妇的关系。”

    倒不是说齐谨之这个毛头小子有多么重要,萧道宗堂堂兵部侍郎之所以会死盯着他不放,一方面是因为齐家的火器和暗探,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齐顾氏。

    萧道宗已经得到确凿的消息,萧妩已经悄悄将一部分的影卫和大半产业都交给了齐顾氏。

    影卫,萧道宗就不多想了,那些人都是萧妩一手调教出来的,个个对她死忠得要命。

    萧道宗在意的是萧妩那富可敌国的产业。

    萧妩出身王府,深受两代帝王的宠爱,明面上的俸禄、赏赐和封地就十分惊人了,再加上京中权贵、商贾的孝敬,三十多年累积下来,萧妩掌握的财富绝对是个世人想象不到的数字。

    而且,萧道宗还听闻,当年先帝大行前,曾交给萧妩一个匣子。有人传言,那匣子里藏着的就是乞颜宝藏。

    就算传闻不十分真切,单单萧妩能拿到台面上的银钱就足以养活一支十万人的军队。

    萧道宗要做大事,手中断不能没了银子……所以,齐谨之便显得愈发重要。

    被萧氏父子讨论的‘重要人物’齐谨之,这会儿正小心翼翼的跟妻子商量:“阿罗,幸幸和福姐儿再有两个月就满周岁了。咱们什么时候再给她们添个小弟弟啊……”

    ps:迟到的三更。今天木有月票,某萨好桑心,~~~~(>_( )

第109章 分忧

    热门推荐:、 、 、 、 、 、 、

    忙完了齐严之的婚礼,齐敏之的亲事也被提上了日程。

    与齐严之不同,齐敏之是齐家的大小姐,是清河县主唯一的女儿,齐家上至清河县主、顾伽罗,下至丫鬟、婆子,都将她的婚事当成了头等大事。

    齐敏之的婚期在秋天,距离现在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清河县主和顾伽罗却已经开始着手准备。

    嫁妆是大头,却并不麻烦。因为大家族的小姐,一落胎胞,父母便开始给她有计划的攒着。

    齐敏之也不例外。自出生到现在,十几年的时间,清河县主早已将她的嫁妆准备得妥妥的。布料、珠玉、瓷器、古玩、田庄、铺子、上好的木材以及吃穿用等各种东西,一应俱全。

    齐敏之的亲事议定后,清河县主便命人寻找手艺好的木匠,拿出攒了十来年的上好紫檀木,请匠人按照目前最时兴的家具样式打造了一系列的陪嫁家具。

    另外,清河县主还拉着女儿学习管家理事、人事安排以及人情往来等事务。

    嫡亲小姑要出嫁了,顾伽罗这个嫂子也不能闲着。

    比方说,从家生子中挑选适合陪嫁的人选,逐一将他们的底细调查清楚,确保没有问题后,再将花名册交给清河县主,请她亲自挑选。

    :

    再比方说,请谢氏商号帮忙,高价从各地搜罗新奇又精致的物品。锦罗绸缎、茶叶药材、西洋小玩意、宝石琉璃、古籍字画,务必要给齐敏之原就丰厚的嫁妆添砖加瓦。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顾伽罗也会夹带一些私货。

    她也是个有女儿的母亲,且还不止一个。

    有了好东西。也当给女儿们攒一份儿。

    既然要给女儿们准备攒嫁妆了,顾伽罗就有计划的整理起自己名下的产业来。

    再一个,妙真大师交给她的一匣子契纸,她也需要好好打理一番。

    所以,这段时间里,顾伽罗很忙,忙得恨不得生出两个脑袋、四只手。

    齐谨之回沉香院的时候。顾伽罗面前放着两个精致的黑漆螺钿匣子,手里拿着一沓契纸和银票,一边一张的分着。

    “阿罗……咱们给她们添个小弟弟?”

    齐谨之小心翼翼的问着。

    “呃?”顾伽罗分嫁妆正分得嗨皮。听了这话,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丈夫:“什么小弟弟?大爷,您方才说了什么?”

    齐谨之嘴角抽了抽。略略提高了音量。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顾伽罗总算反应了过来,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这事不急。女儿们还不到一岁了。我想着待她们过了三岁,再考虑生孩子也不迟。”

    上次生产,险些要了她的命,幸好稳婆医女抢救及时,她和孩子们才活了下来。饶是如此,她也元气大伤。

    太医和燕大夫都帮顾伽罗诊了脉。说她身子亏损得厉害,想要再生产。须得将身子彻底调理好。而这个过程,少说也要一两年。

    再者,顾伽罗也不想太过频繁的生产。

    一来对身体不好。大齐医疗水平低,女人生孩子完全就是跟天抢命,顾伽罗可不愿把自己的小命交给别人掌控。

    二来嘛,她精力有限,生了太多的孩子,根本照看不过来。虽然有乳母、丫鬟,但顾伽罗还是希望能亲自照顾自己的孩子。

    “过两年再生?会不会晚了些?”

    齐谨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齐严之的那句‘你没有儿子’,仿佛一根毒刺,狠狠戳中了他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渴望。

    “晚?怎么会晚呢?”

    顾伽罗转过视线,继续埋头与账册、契纸中,忙里偷闲的回了一句:“这两年京里不太平,咱们根本就清闲不下来,哪有时间和心情要孩子?”

    忽然,顾伽罗似是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齐谨之,眼底闪烁隐隐的不喜,“大爷,你是不是听到什么?还是嫌弃幸姐儿和福姐儿不是男丁?”

    问到后半句的时候,顾伽罗的语调已经变得有些冷。

    如果齐谨之真敢露出一点儿嫌弃女儿们的意思,她极有可能当场发作。

    齐谨之赶忙摇头,“不是,我、我就是随便一问。呵呵,没什么、没什么!”

    顾伽罗定定的看着齐谨之,一字一顿的说道:“大爷,我不管外头有怎样的风言风语,我也不管外人是怎么看的,我只希望大爷记住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

    不纳妾、不蓄婢、无异生子!

    沉香院的正房外,两个小丫鬟坐在廊下,一边看着小红泥炉子上的热水,一边拿着绣花绷子绣花。

    房里男女主人的谈话,毫不意外的传了出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她们听到。

    “……放心,我从未忘过自己说的话。”

    齐谨之底气不足的说,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心虚。

    两个丫鬟里,其中年纪略大些的那个,垂着头,手上穿针引线,眼中却是眸光闪烁。

    齐严之鼻青脸肿的回到了新府,吴氏见了,故作惊讶的问:“四爷,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与人打架了?”

    齐严之哪里敢说实话,讪讪道:“没、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磕的!”

    摔伤的?呵~你这一跤摔得可真有技术含量,居然还能摔出两个乌青眼!

    吴氏默默吐槽着,面儿上却还是一副关切、心疼的模样,一叠声的吩咐丫鬟准备热水、跌打损伤药,并亲自帮齐严之换衣服。

    齐严之由吴氏伺候着,将沾了血和灰尘的袍子脱了,换上干净的家常袍服。洗去脸上的血渍,上了药,他这才去中庭上房给母亲请安。

    “我的儿,你、你不是说去寻谨哥儿吃酒嘛,怎么变成这幅模样?谁欺负你了?哪个黑了心肝的歹人,竟对你下了如此重手?”

    胡氏看到儿子的惨状,顿时惊得跳起来,一把扶住齐严之的肩膀,又是痛骂、又是询问。

    “娘,我没事。就是,唉,堂哥不肯帮忙。”

    齐严之反手扶住母亲的手,搀她坐到罗汉床上,低低的说:“母亲,您能不能跟大伯母讨个人情,将德维留下来吧。”

    “不行,严哥儿,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唯有这事,是万万不可以的。”

    胡氏强忍着心疼,坚决的摇了下头,忽然,她似是明白了什么,急声问:“莫非你这一身的伤是齐谨之干的?你去求他,他非但不帮忙,还、还打了你?”

    齐严之眼神闪躲,含糊的说:“也不怪大哥,是我说错了话,不该笑话他没儿子。”

    胡氏气急,脱口道:“你又没说错。他确实没儿子啊……等等,你大伯母帮了咱们这么多忙,我们也当帮她分忧才是,谨哥儿是顶门立户的嫡长子,膝下空空的,不好!”

    ps:一更,谢谢我的眼泪没人看见亲的月票,话说,今天还有咩,某萨星星眼期待ing……(未完待续……)

第110章 烦啊烦

    过了端午节,天气越来越热。

    艳阳高照,土黄色的地面上氤氲着热气,大家耐不得天热,早已换上了薄薄的夏衣。

    在这样炎热的日子里,窝在家里,屋子里摆上冰盆,吃着井水镇的水果,才是最舒服的选择。

    但更多的人却仍要为了生计在外奔波。能有如此享受的,绝大多数都是权贵们。

    有一人却是例外,她明明出身高贵,却还要忍着酷热四处忙碌。

    “殿下,参汤好了!”

    小宫女端着个托盘,小心翼翼的进了阴气沉沉的寝殿。

    “嗯,给我吧。”

    九公主抹去头上的汗,接过小瓷碗儿,试了试温度,示意宫女将贤妃的嘴撬开。她则拿起长柄银匙,一勺勺的将温温的参汤灌进贤妃的嘴里。

    贤妃已经在床上躺了几年,面容枯瘦,四肢肌肉萎缩,若不是口鼻还有微微的热气呼出,乍一看上去,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具尸体。且还是因为营养不良、生生饿死的尸体!

    “有齐姚氏的下落了吗?”

    九公主将一碗参汤全都给贤妃灌了进去,将空碗交给宫女,抽出帕子擦了擦贤妃嘴边的汤汁。而后低声问宫女。

    “还、还没()有。外头的人都说齐姚氏被锦衣卫收押,不知关在了哪个秘密的诏狱中,”

    小宫女颤声说着,“还有人说,说她已经耐不住酷刑死了,尸首被丢到乱葬岗喂了野狗。婢子听说。连齐姚氏的生母顾家的老姑奶奶都认为她死了,在家中给她立了个牌位,每逢初一十五便会让齐姚氏的女儿给她上香。”

    “死了?”九公主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齐姚氏怎么可以死?就算要死。也当把药留下啊。

    九公主看着气若游丝的刘贤妃,心里火烧火燎一般的焦急。刘贤妃昏迷多年,全靠齐姚氏送来的药丸吊命。

    如今齐姚氏失踪好几个月了,九公主手中的丸药全部告罄,若是再找不到齐姚氏、拿不到那救命的药,刘贤妃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刘贤妃还不能死啊!

    再有半个月,就是九公主下嫁赵家的吉日。如果此时刘贤妃殁了。那、那身为女儿,九公主必须守孝。

    婚期自然也就延后了。

    可问题是,九公主不想拖延。她太清楚目前自己的处境了。若不是圣人看重她的未来公爹赵耿,她早就被圣人打发去陪大皇子那个疯子了。

    更有甚者,圣人或许还会直接让她‘病逝’。

    九公主不想被圈禁,更不想死。所以。她必须尽快嫁入赵家。

    但。刘贤妃的情况不乐观,九公主想要摆脱现状,就要尽快找到齐姚氏。

    九公主咬了咬牙,丢下昏迷不醒的刘贤妃,径直一个人回到了偏殿。

    将一众宫女打发出去,九公主从百宝阁上取下一个带锁的小匣子,打开锁扣,从匣子里拿出一个造型古怪的玉哨。

    她捏着玉哨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起身来到窗前,推开窗子。将玉哨放在唇边,用力的吹了起来。

    玉哨的声音非常奇特,明明音量并不高,却传得十分远。

    几座宫殿之外,低阶宫女居住的房舍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正在井边洗衣服。

    忽然,她的耳朵动了动,平凡无奇的面庞上闪过一抹异彩。

    夜色渐浓,大朵大朵的云彩遮住了月亮。一个娇小的人影在夜色中跳跃。

    东拐西绕的转了大半圈,人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九公主的寝殿。

    “你考虑清楚了?真的愿意为主子办事?”人影低低的问道。

    “我确定。”九公主坚定的说,接着她又变换了语气,商量道:“不过,我有个条件。只要你们主子答应了,我便愿意帮他做内应。”

    九公主要嫁的可是赵耿的独子,赵家的秘密,不知多少人想知道呢。

    “……”人影犹豫了下,谨慎的问道:“什么条件?”

    “我、我要知道齐姚氏的下落,如果你们主子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神通广大,就请他把齐姚氏的找出来。”

    九公主说道,“当然,如果实在找不到她本人,能找到她的药匣子也成。我需要续命的保命丸!”

    人影沉默片刻,方慢慢的说:“这事我做不了主,不过我可以去问一问。不管成与不成,三日后,我给你消息!”

    说罢,不等九公主开口,人影便一个闪身,飞快的离开了。

    九公主隔着窗子,望着黑黢黢的外面,喃喃道:“刚摆脱了齐王,就要跟‘他’牵扯不清,阿九啊阿九,我怎么沦落到这步田地了?!”

    明明今生已经贵为公主,为何却事事不能如意。几番努力下来,非但没有让自己过得更好,反而愈发被动,处处受人辖制?!

    九公主苦闷,齐谨之也正郁闷着。

    大理寺是大齐最高的司法机构,看似权利很大,但平日里却没什么事。

    毕竟大齐王朝承平已久,百姓富足,社会安定,基本上没有什么大案、要案。

    齐谨之进大理寺快一年了,却没有正经办过一个案子。

    每日里在衙门,除了听同僚八卦、吹牛,就是整理文书、卷宗。

    而且整理文书这项工作还是齐谨之主动请求的,因为他实在受不了无所事事的感觉。

    但问题是,整理文书这种活计,太过机械简单,日复一日的重复着,他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快生锈了,整个人都没了活力。

    齐谨之是个胸中有大抱负的人,打仗可以,断案也没问题,可让他像个书吏一样整日埋在纸堆里,他打从心里是排斥的。

    衙门里的事已经够让人心烦,不想家里也不太平。

    胡氏不知中了哪门子的邪,最近一段时间,总想着让齐谨之尽快生个儿子。

    先是找了一大堆生子的秘方,神秘兮兮的塞给顾伽罗。

    接着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寻来好几个专治妇科的‘神医’,隔三差五的拉着顾伽罗诊脉、吃补药。

    顾伽罗烦不胜烦,偏碍于胡氏长辈的身份不好当面发作,但一回到沉香院,她便会跟齐谨之发泄。

    一次两次的,齐谨之还会觉得妻子确实可怜,可抱怨的话听多了,他也开始不耐烦了。

    毕竟祥林嫂什么的,真心不招人喜欢啊。

    “唉~”

    出了大理寺,站在台阶上,望着街上人来人往,齐谨之竟有种不知去哪儿的茫然。

    “噫?大哥,好久不见,最近可还好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萧罡那张俊美出尘的脸便映入了齐谨之的眼帘。

    ps:二更。(未完待续……)( )

第111章 夜不归宿

    或许是最近过得太憋屈了,齐谨之见到久违的‘好兄弟’,竟暂时忘了萧罡有可能带来的麻烦,拉着他便诉起了苦。

    “唉~我也知道我年轻,在大理寺多磨练几年也是应当的,可似现在这般,要么无所事事,要么就抄抄写写,半点有用的东西都学不到,这样的‘磨练’又有什么意义?”

    齐谨之苦着一张脸,絮絮叨叨的说着他工作的不如意。

    “还有家里……阿罗不敢和婶娘说,却次次都要跟我发火。我理解她,知道她心里不舒服,可、可也不能天天这样啊。”

    “在外头忙了一天,回来就是想好好的歇一歇。结果呢,阿罗跟我吵,母亲又劝我多忍让些,见到婶娘和堂弟的时候,他们又——”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真心能把人逼疯啊。

    齐谨之憋得太久了,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发泄的对象,就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

    幸而萧罡是个极体贴、极重兄弟情义的人,没有嫌弃齐谨之的絮叨,反而挂着和煦的笑容,见缝插针的宽慰几句。

    “大哥,衙门里都是这样。您想闲着就能闲着,可若是忙,也有你忙得。现在您整日看卷宗,也是增加见识的机会,可以更加深刻的理解《大齐律》。”

    萧。 罡低沉的嗓音如同煽情剧里的旁白,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安慰的话,让他这么一说,顿时成了浓香扑鼻的心灵鸡汤。

    “正所谓厚积薄发。大哥,您现在所做的繁琐的文书工作,便是一种积累。他日有了机会。您定能尽情施展。”

    萧罡伸手给齐谨之倒了一杯茶,继续劝道:“大哥,您年少有才,胸怀大志,小弟相信您肯定有大展身手的时候。”

    齐谨之轻啜了一口茶,温温的、带着些许苦涩的液体滑入肠道,他烦躁的心似乎得到了抚慰。

    萧罡又道:“至于家里。长辈的好意自是不好拒绝,可也不能盲从。大嫂是个蕙质兰心、贤良淑德的好女子,如今只是被长辈逼得急了。才会有些失态。但我相信,待她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必能摆脱这种状态。”

    齐谨之略略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点了一下头。阿罗确实是个好妻子。儿子的事是她心底永远的伤痛,偏偏婶娘总拿这事烦她,阿罗会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他与阿罗夫妻一体、亲密无间,她受了委屈,不跟他这个做丈夫的宣泄,又能对谁发火?!

    慢慢的,齐谨之的烦闷消退了,他笑着看向萧罡。“四正,今儿个多亏你了。呵呵。没想到,你年纪不大,看事情倒是十分明白。”

    最关键的是,这厮嘴皮子功夫厉害啊,再索然无味的大白话,经由他来演绎,竟是无比的深刻、有理!

    “大哥说笑了,其实道理您自己也明白,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萧罡见齐谨之有了笑模样,顿时松了口气,抬眼看了看天色,道:“哟,天色不早了,小弟也该回去了。大哥,咱们就此分别吧。”

    齐谨之却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怕沾上麻烦,故意疏远了萧罡。结果现在却要靠萧罡来开导自己。

    人家帮了忙,却半点都没有邀功的意思,光明磊落的让令人折服。

    “好,今个儿咱们就先这样,待有了时间,咱们好生再聚一聚。”齐谨之真诚的说道。

    萧罡眉眼舒展,朗然道:“好!”

    说罢,两人就此分手,各回各家。

    随后的几天里,齐谨之又与萧罡偶遇了一次。

    齐谨之满脸阴沉,接连喝了好几杯就,才闷闷的说:“不知为何,昨儿父亲被圣人训斥了。四正,我父亲曾经是堂堂大将军,可却被个没卵蛋的死太监指着鼻子骂了一通,耻辱,真是莫大的耻辱啊。”

    萧罡眸光一闪,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没有追问齐令先一个平头百姓为何会被皇帝遣内侍当面斥责,而是默默的给齐谨之斟满了酒。

    “父亲虽成了个闲人,可对朝廷、对圣人依然忠心不二。好好的,圣人为何这般折辱父亲?”齐谨之哐哐的拍着桌子,白净的脸上显现出狰狞。

    “大哥,噤声!”

    萧罡大惊失色,赶忙起身打开雅间的门,探出大半个身子,左右看了看,见四下里没人,这才放心的关上了房门。

    回到酒桌前,他低声劝道:“大哥,我知道您心里苦闷,但有些话却不敢乱说啊。这里不是快活山庄,小心隔墙有耳。”

    齐谨之接连灌了几杯‘千年醉’,神智已经有些恍惚,他眨了眨眼睛,“快活山庄?对,快活山庄最安全,咱们这就去那里。直娘的,老子憋了一肚子的话,若是不说出来,早晚有一天会把我憋疯!”

    萧罡迟疑了,“大哥,您真的要去快活山庄?”

    那里可是‘军方’的大本营喔,您向来不是避之唯恐不及嘛,今天怎么就主动吵着要去?

    齐谨之晃了晃头,用力将酒盅贯到地上。

    啪一声脆响,白瓷青花的小酒盅摔得粉碎。

    “少、少废话,你还是不是我兄弟?是、是兄弟的话,就、就带我去个能随便说话、任意喝酒的地方。”

    齐谨之斜楞着眼睛,没好气的发着酒疯。

    萧罡抿了抿唇,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最后全都化作一声叹息:“好,既是如此,那小弟就陪大哥去西山。”

    “嘿、嘿嘿,这才是我的好兄弟。走、走,咱们去山庄,痛痛快快的喝一顿!”

    齐谨之摇晃着走到萧罡身边,抬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

    萧罡怕他站不稳,赶忙用手扶住他。

    如此,他们竟有些勾肩搭背的意思,两人踉跄着出了酒楼的雅间,跌跌撞撞的下了楼梯。

    萧罡命人找来一架马车,艰难的将齐谨之抬进车厢里。

    至于齐谨之的马,萧罡则命人送回了齐家,还特意向里头传话:“贵府大爷与我家大爷去城外了,夜里可能赶不回来……还请府上大奶奶放心,我家大爷定会好好照顾齐大爷。”

    顾伽罗收到消息的时候,齐谨之已经出了城。

    “好你个齐博衍,现在居然学会夜不归宿了!”

    顾伽罗将手里的炖盅丢了出去,恨恨的骂道。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今天只是个开头,未来的日子里,齐谨之仿佛被什么勾去了魂魄,三五不时的在外头过夜……

    ps:三更。勤快的某萨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啦~(≧▽≦)/~啦啦啦~(未完待续……)( )

第112章 找上门来

    “娘!”

    “凉~”

    “不是,是娘!幸姐儿,叫‘娘’!”

    “羊~~”

    “……不是羊,是娘~”

    顾伽罗盘膝坐在西厢房的地摊上,手里拿着个小巧的水晶球,球里放了一些五颜六色的珠子,轻轻一晃,鲜艳的珠子便会在水晶球里滚来滚去,霎时好看。

    幸幸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母亲手中的玩意儿,花朵般娇嫩的小嘴儿微微张着,一条晶莹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来。

    她两只小手努力的向前抓,试图从不良阿娘手中抢回自己的玩具。

    奈何她人小力气小,胳膊还短,小小人儿已经爬到母亲腿上,却始终够不到。

    “啊、啊啊~”

    小丫头急了,大声喊着,两只大眼睛泛着灼灼的光。

    “想要?”

    顾伽罗坏心眼的将水晶球送到幸姐儿眼前,幸姐儿飞快的伸出小肉爪,可惜还不等她抓到水晶球,顾伽罗便已经快速的撤了回来。

    “叫娘,幸姐儿叫一声娘,娘就把这东西给你!”

    顾伽罗一边说着,一边故意晃了晃水晶球,各色的珠子在干净通透的水晶球体里乱转,划出一()道道亮丽的弧线。

    幸姐儿更急了,利索的挪动着小身体,从顾伽罗的身前转到了身侧。

    小家伙一手抓住顾伽罗的袖子,一边抬脚就要顺着顾伽罗的大腿往上爬。

    顾伽罗怕女儿摔到。虽然不大可能,**母和丫鬟们早就围在四周,不错眼的盯着幸姐儿呢。

    但顾伽罗还是下意识的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小心的护在了女儿身后。

    幸姐儿已经九个多月了,因为喂的好,营养充足,顾伽罗又有意识的给她们锻炼,所以小家伙的已经能扶着东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还能走两步。

    这会儿,幸姐儿已经被心爱的玩具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也不怕摔跤了,竟像个猴子一样,嗖嗖的要往上爬。

    顾伽罗见女儿这般卖力。总算慈母心发现,稍稍放低了一下拿着水晶球的手。

    “呀~”

    幸姐儿使出吃奶的力气,小脸儿憋得通红,吭哧吭哧的一番努力。终于双手抱住了她的宝贝玩具。

    顾伽罗顺势将她揽入怀中。让女儿坐在自己的腿上。

    幸姐儿开心了,死死的抱着水晶球,得意的冲着顾伽罗咧开小嘴,露出两粒米粒大小的小牙。

    那骄傲又高兴的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顾伽罗看着她,心都要化了。但还是有些郁闷的用手指戳了戳幸姐儿白嫩的额头,“小坏蛋,教你喊了这么久的娘。居然还学不会!”

    幸姐儿的**母金妈妈赶忙赔笑道:“大奶奶别急,小孩子说话有早有晚。咱们幸姐儿已经十分聪明了。毕竟幸姐儿还不满周岁呢。”

    再者说了,‘娘’这个字不好发音,奶娃娃初学说话的时候,最先说出来的都是单音节的字儿。太复杂的字就不要拿来为难孩子了。

    顾伽罗也知道自己心急了,低头看着抱着玩具咿咿呀呀玩得高兴的女儿,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时,福姐儿睡醒了,小丫头还是那般沉静,除了刚醒时弱弱的哭了一嗓子,睁开眼睛后,便收住了眼泪。

    **母梁妈妈仔细的拿温水给她擦了擦脸和身上的汗,穿上单薄透气又舒适的细棉小褂和小裤子,又给她套上袜子,然后抱着她来到顾伽罗跟前。

    “哎呀,娘亲的小宝贝醒了呀,快来、快到娘亲这儿来。”

    顾伽罗一手扶着幸姐儿,一手朝福姐儿热情的挥舞着。

    可惜福姐儿只是淡淡的看了顾伽罗一眼,便拿小巴掌拍了拍梁妈妈的胳膊。

    梁妈妈会意,赶忙把小祖宗放到了地上。

    福姐儿颤巍巍的站着,似乎找了找感觉,然后迈着细棉小白袜的胖脚丫,一下一下的往前挪。

    梁妈妈张开两只胳膊,像护着小鸡崽儿的老母鸡,亦步亦趋的跟着福姐儿。

    “哎哟哟,福姐儿真厉害。居然都能自己走路了?”

    顾伽罗高兴不已,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福姐儿走路,但每一次,她都会报以最热烈的夸奖。

    福姐儿却浑然不在意,继续朝她的玩具马车迈进。小丫头像是喝醉了酒,脚步虚浮,小身子也摇摇晃晃的,但居然没有摔倒。歪歪斜斜的走了足足有好几步。

    顾伽罗愈发开心了,不住嘴儿的夸着,“福姐儿,慢些走,哎哟,我的小女儿真是太棒了,才九个月就会走路了,还走得这么好!真厉害!”

    对于母亲的称赞,福姐儿依然一副荣辱不惊的大将风范。

    坐在顾伽罗怀里的幸姐儿不干了。不要以为孩子小就听不出好赖话,人家奶娃娃也是有人权的。

    幸姐儿灵巧的翻过身,吭哧吭哧的从母亲的腿上爬了下来,将好不容易抢来的水晶球随便一扔,一手扶住母亲的膝头,小心翼翼的站直,然后朝着福姐儿的方向走去。

    幸姐儿比福姐儿的身量还要高一些,看着也比妹妹健壮。最初两步略有些歪斜,走着走着,幸姐儿便能稳稳的迈出脚步。

    而且她明明比福姐儿晚上路,却抢先她两步赶到了小马车跟前。

    “呀~咿呀~~”

    幸姐儿抓住马车的车辕,转身冲着母亲挥拳头。仿佛在说:瞧,我比妹妹厉害!我最棒了!

    顾伽罗当然不会吝啬夸奖,赶忙说道:“哎呀呀,幸幸最厉害了,以后你可要继续做妹妹的榜样哦!”

    “咯咯~~”幸姐儿流着口水,笑得灿烂无比。

    福姐儿慢悠悠的晃了过来,也不看姐姐炫耀的模样,围着小马车转起圈儿来。

    幸姐儿见状,也赶忙追上,两个胖嘟嘟、白嫩嫩、萌萌哒的小家伙,你追我赶的玩得那叫一个尽兴。

    只把顾伽罗逗得哈哈大笑。

    “这都多少天了,总算又听到大奶奶的笑声了。”

    院子里,两个粗使小丫鬟正在打扫花坛,听到笑声,其中那个年纪略大些的不禁感叹了一句。

    “可不是嘛,前儿我听夏竹姐姐说,大爷时常夜不归宿,大奶奶气得不行,这才几天的功夫啊,大奶奶和大爷已经吵过好几次了。”

    另一个圆圆脸的小丫鬟悄悄跟同伴分享八卦,“都说大爷和大奶奶是患难夫妻,最是恩爱不过了……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个局面了?我还听说啊,大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是睡书房,根本不回卧房了呢。”

    “不会吧!!”年长的丫鬟不相信的轻呼一声,正欲说些什么,不想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个丫鬟慌忙闭上嘴,低下头,装着卖力干活的样子。

    “谨哥儿媳妇,谨哥儿媳妇在吗?”

    胡氏大步流星的闯了进来,脸上没有好颜色,急吼吼的喊道。

    ps:一更。木有月票、木有订阅,某萨已经哭晕在厕所,~~~~(>_( )

第113章 告状

    顾伽罗误以为胡氏又是来‘帮’她弄什么生子秘方的,心里无奈,却还是笑着迎了上去。

    不想,却看到吴氏竟也跟在胡氏身边,还试图在胡氏耳旁劝着什么。

    顾伽罗心里咯噔一下。

    “婶娘,弟妹,今儿个这是吹的什么风,竟把你们两位贵客送了来?呵呵,快请进。”

    顾伽罗冲着胡氏行了一礼,而后又朝吴氏点了下头。

    吴氏忙欠身还礼,趁着抬头的当儿,飞快的递给顾伽罗一个眼色。

    顾伽罗更加确定了,胡氏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谨哥儿媳妇,你也别忙了。我来就是想问问你。谨哥儿呢?”

    胡氏大马金刀的坐在正房上首的主位上,直奔主题的问道。

    顾伽罗将吴氏推让到下首的官帽椅上,吩咐丫鬟们上茶,听了这话,故作奇怪的问:“婶娘,您找大爷啊?只是不知您有何事吩咐他?”

    胡氏急得火烧火燎的,哪里还有心情和顾伽罗寒暄,她虎着一张脸,“我只问你,他最近在做什么?”

    顾伽罗看了眼胡氏,又扫了眼吴氏。

    吴氏向来沉静的面容上带着些许尴尬和无奈,她微微摇了摇头,又悄悄比了个四[ 的手势。

    顾伽罗秒懂,看来胡氏此行是为了齐严之。

    可问题是齐严之与齐谨之有什么关系,两人分明就不是一个画风好吗?!

    “好叫婶娘知道,大爷在外头的事儿。我素来不打听。最近,大爷似乎很忙,有时都顾不得回家。”

    顾伽罗先是好声好气的跟胡氏解释。说着说着,似是想到了伤心事,略带难过的说,“不瞒婶娘您说,我家大爷已经连着三天都没有回来了,我、我也想知道他在哪里。唉~~”

    一声叹息悠长而无奈,道尽了顾伽罗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失望。

    胡氏愣了一下。狐疑的看着顾伽罗,“你们小两口好得蜜里调油一般,怎么忽然——”变成这幅模样?

    顾伽罗和齐谨之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大多数的贵族夫妻,面和心不和。

    这跟胡氏印象中完全不一样,她也曾亲眼见到齐谨之夫妇的黏糊劲儿,那感情好的就跟一个人似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吵架、闹冷战的寻常夫妻啊。

    吴氏见胡氏说错了话。赶忙轻咳一声。细声细语的说:“大嫂,是这样的,我们家四爷已经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了。母亲正好听人说起了大爷的事,便想着是不是他们兄弟在一起呢。”

    顾伽罗讶然,“四爷,也、也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莫非两人真凑到一起去鬼混了?

    胡氏用力拍了椅子扶手,恨恨的说:“可不是嘛,严哥儿新婚。特意向书院请了一个月的假。眼瞅着假期将尽,我和四奶奶帮他打点行李。准备送他回书院,不想,他竟闹出了这么一出。如今连家也不回,书也不读……谨哥儿媳妇,你给我好生说说,谨哥儿到底把严哥儿弄到哪里去了?”

    顾伽罗蹙眉。什么叫‘谨哥儿把严哥儿弄到哪里去了’,现在还不能确定齐严之的反常与齐谨之有关了,好不好?

    胡氏这般直接定了齐谨之的罪名,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虽然,顾伽罗心里隐隐有了猜测,齐严之还极有可能与齐谨之在一起,但该有的姿态她还是要有的。

    只听她淡淡的说:“婶娘,我虽然不知道大爷去了哪里,但他素来是个有分寸的人,断然不会将还在读书的四爷带出去鬼混。”

    顾伽罗的话说得平淡,但着实不太好听。

    胡氏心里虽然想着齐谨之可能带着齐严之出去花天酒地了,却不好直接说出‘鬼混’二字。

    顾伽罗偏就大喇喇的点了出来,这让胡氏多少有些尴尬。

    “母亲别急,四爷最是个懂事的性子,他不会做让您失望的事,”

    吴氏赶忙出来打圆场,“大嫂,您也勿恼,母亲太担心四爷了,唯恐他耽误了学业,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顾伽罗缓和了脸色,点了下头,“婶娘的心情我理解。说实话,最近几日,我也正为大爷的事心焦。这样吧,等我家大爷回来后,我定会仔细问他一问。另外,婶娘和弟妹也费些心,再细细的问一下四爷身边的人和他素日的好友,好好一个大活人,总不会无声无息的变没了影。”

    胡氏见顾伽罗确实不知情,且她也不能确定儿子的事与齐谨之有关,便没了刚来时的理直气壮,讪讪的说:“谨哥儿媳妇说的是。我、我回去后就把伺候严哥儿的狗才好生审问一番。”

    说罢,胡氏和吴氏便起身告辞了。

    顾伽罗亲自将她们送了出去,目送婆媳两个远去,顾伽罗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下来。

    “大奶奶,回去吧,这会子太阳正毒呢。”

    紫薇小声的提醒道。

    顾伽罗却没有动,站在台阶上想了想,而后道:“走,去萱瑞堂!”

    胡氏来找她顾伽罗要人,她顾伽罗便去婆母那儿告状。

    忍了这些天,顾伽罗原以为齐谨之会收敛些,没想到他居然变本加厉。过去只是自己出去鬼混,如今还拉堂弟下水。

    齐谨之这般无所顾忌,顾伽罗也不想帮他隐瞒了。

    “……母亲,事情就是这样,大爷也就罢了,他见识多,心智坚强,即便在外面遇到了诱/惑,也能泰然应对,”

    顾伽罗缓缓对清河县主说:“但严哥儿不一样,他原就是憨直单纯的人,又是整日待在校风纯正、校规森严的书院中,交往的也都是同样醉心读书的文人,他的性子愈发纯净,万一——”有人故意引诱,齐严之妥妥会犯错误!

    清河县主定定的看着顾伽罗。

    顾伽罗的凤眼波光流转,似乎在暗示什么。

    清河县主眸光一闪,微微点了点头。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严哥儿不能被带累坏了,”

    清河县主沉吟道:“待会儿我就跟老爷说,如何管教,自有老爷做主。”

    傍晚,齐令先回到萱瑞堂,清河县主便悄悄与他说起了此事。

    齐令先二话没说,直接来到院中,大声叫来十名护卫,勒令他们立刻找到齐严之的下落,并将他带回来。

    而后,齐令先又连夜给齐令宜写了信。

    安静的齐家大宅自此变得热闹起来……

    ps:二更。齐谨之和阿罗吵架的事,某萨有安排的,亲们放心,不会把他们写崩了。(未完待续……)( )

第114章 失望

    当天宵禁前,齐谨之便满面春风的回来了。

    “阿罗,你快来看,去年跟着朝廷使节团出海的商队顺利返航,带来了许多新鲜又好玩的东西。”

    齐谨之捧着个一尺长、半尺宽的锦盒,兴高采烈的进了正房。

    “最近你不是正满世界的搜罗新奇物件儿嘛,我刚好看到了几样不错的,便买了回来,有龙涎香、沉香还有上好的肉蔻和肉桂。”

    齐谨之几乎是一路嚷嚷着走进来,看到坐在罗汉床上的顾伽罗时,不禁将手中的锦盒递了过去:“你快看,都是商队从海外寻来的极品呢。”

    顾伽罗放下手中的账册,抬手接过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个个巴掌大的小木盒。

    她将锦盒放到炕桌上,从里面取出一个小木盒,没有急着打开,凑近了,轻轻抽了抽鼻子,“嗯,这是沉香。”

    顾伽罗的名字就来源于沉香,是以,她对这种香料分外喜欢。

    “品相极好,即便是在京城也难得有这样的好货色,”

    顾伽罗打开木盒,又是闻、又是验看的,由衷的赞叹了一句。而后问道:“大爷,你这是从哪家商号买来的?真的很不错呢。”

    齐谨之一屁股坐在顾伽罗的另一侧,笑; 道:“说来也巧,四正老弟交好的一个豪商,去年也组织商队出了海,我便是通过四正才买到这些香料的。阿罗,你若是喜欢的话。咱们再找那商人买就是了。”

    顾伽罗眸光一闪,轻轻合上锦盒,“大爷似乎和萧侍郎家的大公子交情很好?”

    这才几个月啊。就热乎得跟亲兄弟一样!

    “是啊,四正那小子长得好,性子也好。虽稍显文弱了些,可骨子里却有咱们武人的豪气,值得深交!”

    齐谨之发自肺腑的说道,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在他提到‘四正’这个表字的时候。脸上都禁不住的泛着光芒。

    很显然,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小老弟。

    顾伽罗‘哦’了一声,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她斟酌了一下措辞。试探的问:“对了,大爷,这几日你可曾见到新府的四爷?”

    “严哥儿?他又惹出什么祸事来了?”

    齐谨之笑容微敛,语气也跟着冷了下来。看来他还在生齐严之那个蠢堂弟的气。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他与吴氏成亲也快一个月了。我想着是不是该送他回书院读书了?!”

    顾伽罗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判断,齐严之并没有跟着齐谨之去鬼混。

    至少齐谨之并不知道齐严之的近况。

    “……哼,他有父母,还有妻子,不必咱们为他操心!”

    齐谨之很不以为意的说着。

    顾伽罗垂下眼睑,掩住眼底的波光。

    她不说话了,齐谨之却谈性很高,向前探了探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顾伽罗,“阿罗。这几日怎么不见萧十三?”

    “哦,自从那日后,我把他打发回静月庵了。你不是说过吗,咱们与妙真大师还是平常交往即可,其它的不要牵扯太多。”顾伽罗淡淡的回道。

    齐谨之怔愣了下,旋即有些不自然的说:“瞧我,这些日子忙得竟有些昏头涨脑的,连这些都给忘了。不过,阿罗,大师待咱们有恩,咱们也不好做得太过。而且有些事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顾伽罗想了想,点头:“大爷说得有理,明儿我就去给大师请个安。”

    齐谨之满意的说:“如此最好。另外,西南那边许久都没有消息了,阿罗,是不是有什么异常啊?”

    “异常?能有什么异常?齐大勇和刘虎先后去了乌蒙和安南,有他们在,应该不会出问题的。”顾伽罗老神在在的说。

    “那倒也是。但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这心里就是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似的。”齐谨之面露忧色。

    “放心吧,大爷,齐家在西南几十年了,最是安稳不过。倒是大爷您,这些日子总也不着家,我实在帮您瞒不下去了,只好回禀了母亲。您看——”

    顾伽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什么?你、你怎么能告诉母亲呢?哎呀,阿罗,你、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母亲平日已经够忙了,咱们不能分忧已经十分不孝,怎么还好拿这些琐事去打扰她老人家?”

    齐谨之跳起来,急吼吼的说道。

    清河县主知道的事,用不了多久齐令先就会知道。

    齐令先是个极重规矩的人,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最得意的长子每日里都跟一群年纪相仿的官宦子弟吃渴玩乐,还不定怎么生气呢。

    虽然齐谨之是有自己的计划,可表面上看,他确实是在不务正业。

    偏偏他还不能跟父亲解释,唉,今儿少不了要挨一顿家法了。

    齐谨之越想越沮丧,好不容易和妻子营造出来的温馨气氛,顿时化作一空。他再也没了和顾伽罗闲聊的兴致,跺了跺脚,甩袖往萱瑞堂而去。

    望着齐谨之急躁的背影,顾伽罗眼底满是复杂的光。

    当夜,齐谨之果然被齐令先责罚了,跪在祠堂里思过。估计没个三五天出不来。

    顾伽罗却搂着两个女儿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顾伽罗和女儿们一起用了饭,换了身外出的衣裙,亲去萱瑞堂回禀了清河县主一声,便坐马车去了静月庵。

    “大师,还没有净玄大师的消息吗?”

    顾伽罗焦急的问道。

    一袭灰色尼姑袍的妙真盘膝坐着,缓缓摇了摇头,“大皇子的事情败露,不但牵连了好几家权贵,连雪灾时前来祈福的几位高僧也被连累了。因为当初建议圣人祈福的嫔妃,经锦衣卫查实,与大皇子关系莫逆。”

    大皇子谋逆,那嫔妃便是同谋,而同谋建议的人选,应该也有问题。圣人素来多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哪怕净玄大师一直在闭关清修、接连好几个月都不理俗务,也照样被锦衣卫带走了。

    顾伽罗不禁有些失望,喃喃道:“那可如何是好?京城的和尚多,可真正有本事的也就只有净玄大师了。如今他下落不明,我、我家大爷该怎么办?!”(未完待续……)

    ps:ps:迟到的三更,谢谢yh_yh1166亲的打赏,谢谢雨落惜弦亲的月票,谢谢亲们的支持,谢谢哈!( )

第115章 血咒

    在古代,六月绝不是个结婚的好时节。

    旁的不说,单是那份炎热就令人受不了。不管是新郎新娘,依礼都要穿上繁琐的喜服。

    尤其是新娘子,除了那一层层的嫁衣,还要化浓妆、带凤冠朱钗。

    有的新娘头发少,撑不住沉重的凤冠朱钗,就必须在原有长发的基础上添上假髻。

    想想吧,酷暑六月里,守着冰盆坐着不动都会流汗,更不用说穿上繁琐的嫁衣、画着满脸的浓妆、顶着一头的首饰从早折腾到晚了。

    毫不夸张的说一句,若是能在这样艰难的条件下还能侥幸活到婚礼结束,那、那新娘绝对是条汉子!

    大齐的贵女们虽个性彪悍,但谁也不愿意自讨苦吃,所以基本上很少有人在夏天成亲。大齐的黄金婚嫁季节是春、秋两季,冬天也可以,但也必须是在腊月之前。

    九公主却顾不得这许多,全然忘了成亲可能会受的苦,一门心思的只想尽快出嫁。

    因为,刘贤妃已经撑不下去了。

    九公主好不容易从‘他’手里求了两粒保命丸,勉强维持了刘贤妃半个月的性命。但刘贤妃早已是风中残烛,仅存的那点子生机也几近耗尽。

    明天就是婚礼的正日子了。 ,九公主不想在最后关头出问题,偏偏没了丸药,她无奈之下,只得让人熬了浓浓的人参汤,一股脑的全给刘贤妃灌了下去。

    看着毫无人色的刘贤妃在参汤的刺激下,渐渐有了红晕。九公主这才松了口气。

    又赶忙从刘贤妃的私库里取了两支上好的百年人参交给医女,“明、后两日都要熬一碗人参汤给母亲用下。记着,切莫心疼药材。母亲的性命最重要。”

    “是,殿下,”医女小心的接过人参,犹豫再三,还是壮着胆子说了一句:“殿下,这、这样是不是——”不好啊。

    哪怕医女是个不懂医术的普通人,她也看得出来。现在九公主的做法。并不是真的要救刘贤妃的性命,反而是在透支她仅存不多的生命力。

    用虎狼之药催出‘好面色’,极有可能加速刘贤妃的死亡。

    医女熟知药理。且骨子里还有几分身为医者的良心,让她做危害病人的帮凶,她心里实在过不去。

    但当她接触到九公主森寒的眼神时,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剩下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是。婢子谨遵命!”医女赶忙匍匐在地,恭敬的说。

    九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去刘贤妃的寝殿,准备最后做一天的‘孝女’。

    她坐在榻前,有一搭没一搭的**着刘贤妃的四肢,待听到外头的通传后,赶忙收起脸上的漫不经心,做出一副卖力干活的样子。

    太子妃奉了皇后的命令。特意带了些东西来给九公主添妆。

    进了寝殿,太子妃便看到九公主拼命在为刘贤妃按摩。但她没有觉得九公主多么的孝顺。要成亲了还不忘伺候母亲。太子妃反而有些好笑。

    丹阳,还真如外界传说的那般,明明自己是个不聪明的,却把天底下的人都当成了傻子——丹阳如此卖力,为何头上一点儿汗珠儿都没有?!

    太子妃暗暗摇头,唉,这个蠢货,做戏也不知道做全套了。

    太子妃心里瞧不上九公主,但脸上却一点儿都没有露出来。这是最需要演技的后宫,但凡有点儿脑子的女人,基本都是影后级的大神。

    “哎呀,小九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贤母妃虽不能说话,但她心里却是明白的,定会为有你这样一个孝顺的女儿而高兴。”

    太子妃笑着说道。

    “二嫂谬赞了,母亲生我养我疼我宠我,我孝顺她也是应当的。”

    九公主故作羞涩的笑了笑,而后名为解释、实则邀功的说:“二嫂亲至,我未能起身相迎真是太失礼了。二嫂且宽坐,我给母亲按摩完再与二嫂赔不是。”

    “哎哎,不必了不必了,母妃的身体最要紧。”

    太子妃忙摆了摆手。

    宫女们搬来椅子,她也没去坐,而是一脸关心的走到榻前,探身看了看刘贤妃的气色,欣喜的说:“我瞧着,贤母妃的气色竟是比先前好了许多呢。”

    要不怎么说太子妃能做太子妃了,人家的演技就是好,一言一行一个眼神都透着对刘贤妃的关心和敬爱。

    不明真相的人瞧了,没准儿还会以为太子妃是刘贤妃的嫡亲儿媳妇,谁又能想到,自刘贤妃病后,太子妃亲来探视的次数屈指可数!

    九公主却不管这些,一边吭哧吭哧的**,一边回道:“是啊,母亲的病情稳定了下来,我心里欢喜,明儿也能放心的离开。”

    说着,她抬起头,诚恳的对太子妃道:“二嫂,小九有件事想求您帮个忙——”

    太子妃赶忙伸手打断她的话,“小九,我明白,你是放心不下贤母妃。你且放宽心,宫里有皇祖母和母后,定不会有人委屈了贤母妃。就是我这个做晚辈的,也会好好看顾她老人家的。”

    她真是怕了丹阳这个蠢丫头,自己如果不拦着,丹阳定会说出请她照看刘贤妃的话。拜托,太子妃上头还有两重婆婆呢,这种‘做主’的事哪儿能轮得到她?!

    九公主没听出太子妃话里的深意,感激的说:“多谢二嫂了!”

    太子妃不愿多呆,闲话了几句,将皇后赏赐的东西的单子交给了九公主,便匆匆告辞离去。

    送走了太子妃,九公主便不再演戏,丢开刘贤妃,回自己的偏殿翻看礼单去了。

    寝殿里只剩下了榻上的刘贤妃,偌大的房间里安静得吓人。

    忽然,一个身影悄悄的摸了进来,看到气若游丝的刘贤妃,她难过得不能自已。

    将手塞进嘴里,她不敢发出任何响动,呜咽了好一会儿,这才渐渐平复了激动的心绪。

    “娘娘,老奴没用,没能照看好您。当初您怀疑那小贱人的时候,老奴还劝您,说您是多想了,呜呜,结果却害得您落得这般凄惨的模样,”

    那人影匍匐在榻前,低声哀泣,“娘娘,您放心,老奴不能救您,却可以帮您完成最后的心愿——”

    但见那人影直起身子,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瓷瓶并一根银针。

    她用银针刺破了刘贤妃右手的中指,挤出一滴血存入小瓷瓶中。

    而后,她又起身在床榻的柱子上按了一下,咔嚓一声微响,床下竟弹出一个暗格。

    那人从暗格里取了一个陈旧的荷包,荷包里放着的是九公主的生辰八字,正是‘血咒’必不可少的东西。

    ps:一更,嗷嗷嗷,订阅好少,求订阅啊!(未完待续……)( )

第116章 祸起

    六月初六,丹阳公主下嫁锦衣卫都指挥使赵耿的独子赵玖。

    赵耿的职业有点儿特殊,但在京城的人缘却不坏。且他深得圣人宠信,手握大权,朝中的某些官员哪怕对他十分憎恶,也不敢当面得罪他。有时甚至还要讨好、巴结。

    赵家有喜,几乎惊动了大半个京城。数得上号的人家纷纷前来吃喜酒。

    “大哥,来这儿坐!”

    萧罡跟着父亲进了赵家大宅,人来客往的前庭待客厅里,他一眼便发现了齐谨之,赶忙高高抬起手臂挥舞着打招呼。

    齐谨之正与英国公府的世子寒暄,听到声音,转头望去,见果是萧罡,他不禁笑了起来,挥手回了个礼。

    “博衍,你与萧侍郎家的大公子交情很好?”

    杨继宗年近四旬,比齐谨之大了十几岁,但在辈分上,却和齐谨之是一辈人。

    两人都是从小就跟随父辈在军营里摔打着长大,上过战场,立过战功,骨子里都有着一股骇人的煞气,彼此间颇有些共同话题。

    杨继宗循着齐谨之的视线望过去,正好看到萧罡那莹白如玉、俊美超群的面容。

    他微微蹙了蹙眉头,低声问着齐谨之。

    “霍将军爱女出嫁的~ 时候,我去吃喜酒,恰巧遇到了四正。哦,就是萧大公子,他名罡,表字四正。”

    齐谨之赶忙说道,他自己都没有察觉。提到萧罡的时候,他的语气都透着一股子欢愉。

    杨继宗蠕动了几下嘴唇,原想说些什么。但看齐谨之不时的扭头去搜寻萧罡的身影,那关切的模样,让杨继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哦,是这样啊。”杨继宗不冷不热的附和了一声,又与齐谨之闲话两句,便找了个借口告辞了。

    齐谨之心不在焉的和杨继宗道了声‘再聊’,便亟不可待的朝萧罡追去。

    杨继宗走了几步。忽的顿住身形,回头看了看。见齐谨之已经跑到了萧罡跟前,两人像久别重逢的亲兄弟(or情人?)般无比热情的说话。杨继宗不禁眯了眯眼睛。

    席间,杨继宗借着一群大男人吆喝着拼酒的空当,不着痕迹的凑到了齐令先身边。

    “几日不见,小子给齐伯父请安。”

    杨继宗故作玩笑的给齐令先行了个礼。而后侧身站在他耳边。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飞快的蠕动嘴唇,悄声耳语了几句。

    齐令先端着酒杯,表面上,他在跟不远处的梁国公隔空碰杯喝酒,实际上他正全神贯注的听杨继宗说话。

    “伯父,‘军方’的人有些麻烦,小子觉得还是敬而远之为上上之策。”

    杨继宗说完。又用正常音量说:“多谢伯父记挂,家父在西北甚好。不日家父便会返京,专程庆贺圣人万寿!”

    “好,许久都不见国公爷了,老夫甚是想念。待他归来,老夫定要去府上讨杯酒吃!”

    齐令先扭过头,仿佛才看到杨继宗一般,和他说了几句玩笑话。

    两人就像寻常世交,彼此打个招呼、玩笑一句,便就此分别。客厅里,似他们这样的比比皆是。所以,并没有引起别人的关注。

    独子终于成亲了,娶得还是圣人的女儿,赵耿别提多高兴了。

    更让他欢喜的是,圣人为了彰显对赵家的恩宠,居然没有给丹阳公主另外准备公主府,许她住在赵家。

    虽然丹阳公主该有的公主规制和配置一点儿都不缺,但没有公主府,赵玖就不必像其他驸马还需倒插进公主府,活得像个赘婿一般。

    丹阳公主可是直接从皇宫被送到了赵家,一如所有的新嫁娘一般,是‘嫁入’赵家,而不是赵玖‘尚了’公主!

    这两者之间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呢,赵耿越想越觉得满意,一张令人畏惧的阎王脸笑出了一朵花,一直到婚宴结束、宾客散尽,他的笑容都没有止住。

    只可惜,赵耿的好心情并没有保持多久。

    傍晚,一对新人刚刚进了洞房,还没有喝合卺酒,宫里便传来噩耗:刘贤妃,薨了!

    刚刚还满脸羞涩的丹阳公主惨叫一声,鲜血从鼻孔里滴滴答答的流了出来,染得嫁衣愈发鲜红。紧接着,她哇的一声,嘴里喷出一口血,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赵玖体弱,今日娶亲又被折腾了一整天,小脸儿惨白惨白的。忽见丹阳公主昏厥,他也被吓了一跳,眼前金星乱闪,一头栽了下去。

    赵耿手疾眼快,赶忙扶住了宝贝儿子,一叠声的命人去请太医。赵耿根本没去看丹阳公主,仿佛忘了她的存在一般。

    还是赵耿的娘子处事周到,急忙命人将丹阳公主抬到床上,等着太医前来救治。

    好好的亲事险些变成了丧事,前来喝喜酒的客人还没有到家便听到了这个消息,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好。

    “赵耿还不定怎么生气呢。这厮最是个气量狭小、睚眦必报的人,尤其善于迁怒,呵呵,刚克死了母亲又险些克死夫君,丹阳公主未来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咯。”

    萧罡幸灾乐祸的说。

    “旁人如何,与我们没甚关系,”

    萧道宗却没闲心听这些八卦,直接问道:“齐谨之那边怎么样了?我听说他在快活山庄快要乐不思归了?!”显然已经沉湎于奢华的享乐之中,只需稍加诱导,齐谨之便会成为他们萧家的走狗。

    “父亲放心,他被我牢牢的抓在了手心里,对我不能说是言听计从吧,也全然没了戒心。”

    萧罡俊美非凡的脸上满是骄傲、自信。他就知道,这世间没人能抵挡得过他萧罡的诱/惑,无论男女,无论他有没有断袖之癖。

    一想到齐谨之那痴迷的眼神,萧罡就忍不住的抬起下巴。

    而且,在他的刻意挑唆下,齐谨之对顾伽罗的误会越来越深。

    萧罡相信,用不了多久,齐谨之和顾伽罗这对被世人称赞的模范夫妻便会成为一对互相憎恶的怨偶。

    现在萧罡又选了几个极美又好生养的女人,准备送给齐谨之。萧罡就不信了,有了第三者乃至第n者的介入,顾伽罗还能忍得下去。

    只要顾伽罗对齐谨之绝了念想,便是他萧罡出场的时候……(未完待续……)( )

卡文了

卡文卡得欲生欲死,今天先这些吧,明天继续哈。对不住亲们啦,~~~~(gt;_( )

第114章 第失望

    当天宵禁前,齐谨之便满面春风的回来了。

    “阿罗,你快来看,去年跟着朝廷使节团出海的商队顺利返航,带来了许多新鲜又好玩的东西。”

    齐谨之捧着个一尺长、半尺宽的锦盒,兴高采烈的进了正房。

    “最近你不是正满世界的搜罗新奇物件儿嘛,我刚好看到了几样不错的,便买了回来,有龙涎香、沉香还有上好的肉蔻和肉桂。”

    齐谨之几乎是一路嚷嚷着走进来,看到坐在罗汉床上的顾伽罗时,不禁将手中的锦盒递了过去:“你快看,都是商队从海外寻来的极品呢。”

    顾伽罗放下手中的账册,抬手接过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个个巴掌大的小木盒。

    她将锦盒放到炕桌上,从里面取出一个小木盒,没有急着打开,凑近了,轻轻抽了抽鼻子,“嗯,这是沉香。”

    顾伽罗的名字就来源于沉香,是以,她对这种香料分外喜欢。

    “品相极好,即便是在京城也难得有这样的好货色,”

    顾伽罗打开木盒,又是闻、又是验看的,由衷的赞叹了一句。而后问道:“大爷,你这是从哪家商号买来的?真的很不错呢。”

    齐谨之一屁股坐在顾伽罗的另一侧,笑道:“说来也巧,四正老弟交好的一个豪商,去年也组织商队出了海,我便是通过四正才买到这些香料的。阿罗,你若是喜欢的话。咱们再找那商人买就是了。”

    顾伽罗眸光一闪,轻轻合上锦盒,“大爷似乎和萧侍郎家的大公子交情很好?”

    这才几个月啊。就热乎得跟亲兄弟一样!

    “是啊,四正那小子长得好,性子也好。虽稍显文弱了些,可骨子里却有咱们武人的豪气,值得深交!”

    齐谨之发自肺腑的说道,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在他提到‘四正’这个表字的时候。脸上都禁不住的泛着光芒。

    很显然,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小老弟。

    顾伽罗‘哦’了一声,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她斟酌了一下措辞。试探的问:“对了,大爷,这几日你可曾见到新府的四爷?”

    “严哥儿?他又惹出什么祸事来了?”

    齐谨之笑容微敛,语气也跟着冷了下来。看来他还在生齐严之那个蠢堂弟的气。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他与吴氏成亲也快一个月了。我想着是不是该送他回书院读书了?!”

    顾伽罗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判断,齐严之并没有跟着齐谨之去鬼混。

    至少齐谨之并不知道齐严之的近况。

    “……哼,他有父母,还有妻子,不必咱们为他操心!”

    齐谨之很不以为意的说着。

    顾伽罗垂下眼睑,掩住眼底的波光。

    她不说话了,齐谨之却谈性很高,向前探了探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顾伽罗,“阿罗。这几日怎么不见萧十三?”

    “哦,自从那日后,我把他打发回静月庵了。你不是说过吗,咱们与妙真大师还是平常交往即可,其它的不要牵扯太多。”顾伽罗淡淡的回道。

    齐谨之怔愣了下,旋即有些不自然的说:“瞧我,这些日子忙得竟有些昏头涨脑的,连这些都给忘了。不过,阿罗,大师待咱们有恩,咱们也不好做得太过。而且有些事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顾伽罗想了想,点头:“大爷说得有理,明儿我就去给大师请个安。”

    齐谨之满意的说:“如此最好。另外,西南那边许久都没有消息了,阿罗,是不是有什么异常啊?”

    “异常?能有什么异常?齐大勇和刘虎先后去了乌蒙和安南,有他们在,应该不会出问题的。”顾伽罗老神在在的说。

    “那倒也是。但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这心里就是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似的。”齐谨之面露忧色。

    “放心吧,大爷,齐家在西南几十年了,最是安稳不过。倒是大爷您,这些日子总也不着家,我实在帮您瞒不下去了,只好回禀了母亲。您看——”

    顾伽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什么?你、你怎么能告诉母亲呢?哎呀,阿罗,你、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母亲平日已经够忙了,咱们不能分忧已经十分不孝,怎么还好拿这些琐事去打扰她老人家?”

    齐谨之跳起来,急吼吼的说道。

    清河县主知道的事,用不了多久齐令先就会知道。

    齐令先是个极重规矩的人,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最得意的长子每日里都跟一群年纪相仿的官宦子弟吃渴玩乐,还不定怎么生气呢。

    虽然齐谨之是有自己的计划,可表面上看,他确实是在不务正业。

    偏偏他还不能跟父亲解释,唉,今儿少不了要挨一顿家法了。

    齐谨之越想越沮丧,好不容易和妻子营造出来的温馨气氛,顿时化作一空。他再也没了和顾伽罗闲聊的兴致,跺了跺脚,甩袖往萱瑞堂而去。

    望着齐谨之急躁的背影,顾伽罗眼底满是复杂的光。

    当夜,齐谨之果然被齐令先责罚了,跪在祠堂里思过。估计没个三五天出不来。

    顾伽罗却搂着两个女儿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顾伽罗和女儿们一起用了饭,换了身外出的衣裙,亲去萱瑞堂回禀了清河县主一声,便坐马车去了静月庵。

    “大师,还没有净玄大师的消息吗?”

    顾伽罗焦急的问道。

    一袭灰色尼姑袍的妙真盘膝坐着,缓缓摇了摇头,“大皇子的事情败露,不但牵连了好几家权贵,连雪灾时前来祈福的几位高僧也被连累了。因为当初建议圣人祈福的嫔妃,经锦衣卫查实,与大皇子关系莫逆。”

    大皇子谋逆,那嫔妃便是同谋,而同谋建议的人选,应该也有问题。圣人素来多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哪怕净玄大师一直在闭关清修、接连好几个月都不理俗务,也照样被锦衣卫带走了。

    顾伽罗不禁有些失望,喃喃道:“那可如何是好?京城的和尚多,可真正有本事的也就只有净玄大师了。如今他下落不明,我、我家大爷该怎么办?!”(未完待续。。)

    ps: ps:迟到的三更,谢谢yh_yh1166亲的打赏,谢谢雨落惜弦亲的月票,谢谢亲们的支持,谢谢哈!( )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5242/ 第一时间欣赏锦罗春最新章节! 作者:萨琳娜所写的《锦罗春》为转载作品,锦罗春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锦罗春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锦罗春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锦罗春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锦罗春介绍:
关于锦罗春:
no、Zuo、no、dIe!穿越到现代又反穿回来的顾伽罗很想问问曾经‘借住’过她身体的穿越女,你丫到底Zuo了什么,为毛让她一睁眼就要面对这么多烂摊子?!
但最要紧的,却是洗白名声,从这个号称大齐贵族女子监狱的铁槛庵逃出去!
穿越重生女:“谁Zuo了?咱有天下第一的尊贵爹,彪悍的人生无需解释!”
本土重生女:“我没Zuo,上辈子我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人害得一尸两命,今生我定要有仇报仇,让所有害我的人统统去死!姐是本土重生女,分分钟秒杀你丫的穿越炮灰!”
系统重生女:“……”
顾伽罗:“……呵呵”
******
一句话简介:大齐贵女反穿回来收拾烂摊子的故事!
锦罗春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锦罗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锦罗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