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四 小晴探病
独孤岚苦笑着坐下,感情一向最能牵绊住人,他已经动情,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斩断情丝,这种事情自古以来又有谁能做到?
碧溪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喃喃道:“何苦痴缠,万花争艳,百草竟芳,天下那么多好女子。”,她有什么好的,值得他这样做。
“满园芬芳,我也只对一朵情有独钟,只想好好守着自己喜欢的那一朵,旁的再好,也不是我要的。”天下女子再多,他也只喜欢她一人,旁的女子再好,也与他无关,他只想对她一人好,再也分不出心来看别人。
碧溪轻笑,一手抚摸着肚子,喃喃道:“这朵花是旁人的,你无权采摘。”,她连孩子都有了,又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等到以后她恢复记忆,还是要照顾孩子,总不能不负责任的扔下孩子不管。
仿似被兜头浇了一桶冷水,独孤岚只觉得从头凉到脚底。碧溪似乎说过她有孩子,只是失忆了才来到国舅府,这么说,她也有相公?若是如此,那他该怎么办?
仿似有千万只蝼蚁在啃噬他的心,令他痛苦不已,人世间的相遇相恋如此艰难,他好运的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可是遇到了却要他放手,因为他喜欢的,是旁人的,真是荒谬,老天一定是在跟他开玩笑,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二弟,快回去休息吧。”碧溪拔下头上的簪子,走到他面前,放进匣子里。他的东西,她不能要,这些东西她可以自己买,不需要他送。
独孤岚忙拉着她的手,她的手很光滑,一看便知是一双不用做事的手,她的夫家一定也是个富裕人家,才会将她养的这样好。
“姐姐。难道你一辈子不恢复记忆,就一辈子这样孤单下去?”
碧溪眨眨眼,这个问题她倒没想过,是否能恢复记忆。这是一个未知之谜,是否会另觅良人,这也说不准,就算她要找,也不用在兄弟里面找。满园芬芳,她可不想只盯着周围的花花草草。
“不孤单,我整日忙的很。”现在每日都可以调香,以后还可以出去学做生意,这样的生活应该很忙碌才是,怎么会感到孤单呢?
“如果你跟他是对的,又怎么会失忆遇到我?这是不是说明,之前的事只是错误,现在与我相遇才是正确的?”,要不然她为什么哪里都不去。偏偏来到国舅府,遇到他了呢?这定是上天特意安排的。
碧溪被他的话给逗乐了,没想到他还挺会联想,照他这样想,那男人的三妻四妾都可以解释为:上一段感情是错误的,下一段感情才是正确的。
“快走吧,别在这胡说。”
他空着手走的,匣子还放在桌上,连盖子也没盖,可见他是没想过要带走的。取出里面的首饰。除了那只金簪,还有一只金步摇,两个沉甸甸的金镯子,一个红宝石戒指。一个绿宝石戒指,还有一面小铜镜,一面光可鉴人,一面用金果子镶嵌成一个字“若”,还有一个金梳子,上面同样刻着一个“若”字。碧溪翻出戒指。发现戒指圈内也刻着同样的字,再打开羽毛扇,只见是白玉做骨,孔雀尾羽做扇面,白玉扇骨第一根上刻着:此情可待。
原来他早就准备要送给她,叹了口气,碧溪将匣子放进木箱里。如今看来独孤岚根本没死心,还想着跟她纠缠不清,难道只有离开国舅府才能与他保持距离吗?
次日,碧溪去看望独孤岚,他躺在床榻上,碧溪寒暄几句便要离开,想着自己也算仁义了,好歹表达了自己的关心。
刚要离开便见尹氏便拉着一位十五岁左右的姑娘走进来,尹氏笑着介绍道:“这是你二姨家的妹妹,这是你若姐姐。”
小姑娘倒是十分知礼,尹氏刚介绍完,她便规规矩矩的行礼道:“若姐姐好——”,碧溪也行礼,然后侧身让开说道:“表妹请坐。”,小姑娘手里还拿着帕子,挥手道:“我先看看表哥,表姐坐吧。”
看来独孤岚这很正常,大家都知道他病着,过府总要意思一下,过来坐坐,但是这位姑娘竟然毫不避讳的直接坐到床榻边,还伸手捅独孤岚。
“表哥,我是小晴呀,你转过身看看我。”小晴半是撒娇的说着,碧溪一听她这样说话,浑身都激起了鸡皮疙瘩,不过独孤岚并没有理她,已经装作病的十分严重。
听尹氏介绍过独孤跋的兄弟姐妹,这是第一次听她介绍自己的姐妹,原来尹氏也有姐妹,为什么她以前都不提呢?而且来看望独孤岚的只有小晴,二姨他们却没有来,这样很奇怪,长辈不来,家中男儿不来,偏让一个小姑娘来探病,不会是暗含了什么心思吧?
小晴见独孤岚不理她,便主动揽过了照顾独孤岚的任务,她说:“好久不见表哥,没想到他病的这样重,我难得来一次,就让我留下来照顾表哥吧——”
尹氏和碧溪都听愣了,好久没反应过来。好久不见是真的,一来就要亲自照顾,况且他们还是没有谈婚论嫁的青年男女,这要是传出点什么,对俩人的名声都不好。
“表妹初来,还是好好歇着,怎敢劳烦你照顾他。”碧溪温柔而客气的说道。尹氏抬眼看她,神色莫名,碧溪心惊,想道:难道这又是尹氏安排的?
“是啊,小晴,你来玩玩就好,照顾人的事哪需要你做。”尹氏倒是没敢再打什么歪主意,这次是姐姐主动将小晴送过来的,至于姐姐打的什么主意,她估摸着应该是想让小晴嫁过来,好分一些独孤家的好处。
她倒是不反感小晴嫁过来,只是这青天白日的说这样的话,让人听了去,岂不是要笑话她不知廉耻?这种事情还是得晚上再说,而且御医很快会过来,她们也不方便留在此地。
尹氏拉着小晴离开,碧溪笑了出来,独孤岚转过身疑惑的看着她,碧溪笑道:“你的红粉知己来了,晚上好好受着吧。”,说完满面春风的离去,留下目瞪口呆的独孤岚。(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五 见面礼
碧溪离开墨香苑,吴婶在外面候着,见她出来,赶紧迎过来,悄声说道:“夫人与娘家人不怎么来往,这位表小姐竟然还敢来,其实夫人娘家也曾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就因为争产闹分了家,如今几个兄弟都不成气候,也就夫人日子过的好点……。”
俩人一路说着话,很快便回到绣楼,吴婶还在絮絮叨叨的说话,因为她在府里待的时间久,知道的事情也多,不过尹氏娘家的事情很多都是她猜出来的,什么“十房争产”,“兄弟相残”,说的十分离奇,碧溪也就是听听,只当听故事了。
既然是多年不见的表妹来了,碧溪自然要好好表示一下,不过她手里没什么能拿出手的东西,独孤岚倒是给了她一些首饰,但是都刻了字,不好送人,想了想,碧溪让吴婶打开柜子,取出一方小小的木盒,打开木盒,一串紫玉做的手链在烛光下熠熠发光,显现出迷人的色彩。
拿出手链,碧溪看着手里的紫玉愣了一会。这样好的东西,独孤岚一定花了不少功夫才寻来的,若是她将此物送人,独孤岚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只怕又要折腾自己,让大家都没安生日子过。
脑子里一时间思绪纷杂,外面丫鬟禀报,说管家送来了面具,碧溪便让丫鬟拿进来,丫鬟踩着楼梯上来,推开门将一个四方的木盒交到吴婶手上。吴婶将木盒打开,银面具出现在眼前,面具上至额头,下至鼻翼,两边一直延伸到鬓角,面具上刻着朵朵桃花,显然是为女子准备的面具。碧溪戴上面具,吴婶在后面为她绑好丝带。
揽镜自照,镜里的人只露出眼睛和嘴巴,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目。碧溪笑笑。又让吴婶取出羽毛扇,手持这样一把价值不菲的羽毛扇,戴着银面具,看着倒像是个傲然于世的公子。
“吴婶。给我梳了男子的发髻。”碧溪坐在镜前轻笑着说道。吴婶提醒,这白日里打扮成男人可不好,说不得一会表小姐就会过来玩,被她看到了有损形象。碧溪想了想,只得作罢。将面具和白玉扇放在一起收好,拿起桌上的木盒,领着吴婶去往尹氏的卧房。
尹氏正在跟小晴说话,下人禀报说若小姐来了,尹氏便让丫鬟请她进来,给她泡蜂蜜水。丫鬟领命退下,不一会碧溪便笑意盈盈的走进来,小晴本来坐着,见碧溪进来便站了起来,虽说这表姐刚刚见过一面。可也只是有个大概印象,她这满身珠翠,看的她眼花缭乱的,哪里记得她本人长什么模样,印象中的若小姐,不过是个梳着高高的发髻,发髻上插着好几根白玉簪的年轻女人。
这回再见到她,自然要好好打量一番,碧溪走路带风,几步便走了进来。小晴这才注意到,她没裹脚!这一想可把她惊呆了,上流贵族哪家小姐不裹小脚?哪怕是个地主小绅家的小姐,也要裹脚的。可是这位表姐居然没有裹脚。再看她身形,长袍下只能看出她身材婀娜,窈窕多姿,与一般少女扁平的身材十分不同,她胸前高高隆起,就是她一个女孩看了都不禁脸红。再往上看便是那张粉雕玉琢的脸。白里透红,显得整个人气色非常好,远山眉下一双杏仁眼直勾勾的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的魂给勾去,小巧英挺的鼻子下,长着一双小巧丰满的红唇,此刻红唇微动,露出几颗整齐小巧的牙齿。
“表妹,一路上辛苦,今儿一早就去看望二弟,没能迎你,我特意带着礼物来跟你赔礼道歉来了。”碧溪说着便不由分说的将木盒塞到她手上,小晴愣了愣,想道:她满身珠翠,送的东西必然也不差。便屈身行礼道:“谢谢表姐。”,心里疑惑,看这位表姐年纪不小,不知为何竟然还未出嫁,看这容貌也不差,性格也不差,求娶的人应该很多才是。
尹氏见她送礼,想到自己还没给小晴礼物,便笑道:“我正准备给你见面礼,倒让别人抢先了。”,说完让婆子进来,拿着牌子去领太子回门时带来的一对老玉镯子。小晴自然又要行礼道谢。尹氏又转头问碧溪,面具喜不喜欢,可是请最好的师傅连夜做的面具。碧溪忙说喜欢的不得了,差点就戴着舍不得摘下来。
小晴见她们说说笑笑,倒是觉得奇怪,一个是嫡母,一个是庶女,怎么关系相处的如此融洽,完全不像是嫡母和庶女,甚至比一般的母女关系都要好。这样一对比,小晴便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母亲容不下妾生的儿女,也恨父亲纳妾,更把气撒在他们兄妹头上,如今还要让她来博得表哥的喜欢,想要让她嫁入国舅府。她听说表哥的病不大好,原本订的亲事都退了,母亲明知道嫁过来可能就要守寡,可还是将她往火坑里推,就为了能攀上国舅府这门亲事。
好在她从小被母亲训练的十分懂得讨好别人,母亲的性子阴晴不定,稍稍惹她不快,便会招来她破口大骂,她与哥哥都是在母亲的骂声中长大的,幼时她便学着如何讨好母亲,让母亲不骂她,后来这成了一种习惯,她学会讨好别人,讨好父亲和姨娘,让大家都喜欢她。这会儿她虽然心里不大高兴,嘴上却依然能说出逗趣的话来引得尹氏笑个不停,碧溪礼也送了,便觉得这样干坐着陪人说话实在无趣,便说要回屋调制香丸,从尹氏的屋里退了出来。
碧溪一离开,小晴便好奇的问道:“姐姐看上去年岁不小,为何不许配人家?”。
尹氏想到碧溪和独孤岚之间发生的事,面露尴尬,这会儿不止是碧溪不肯嫁人,就是她想嫁,只怕也不好嫁出去了。
“你姐姐性子高,前些日子还有人上门求亲,你姐姐不同意。”尹氏淡淡的说道。她也算看出来了,自己的儿子看上了碧溪,别人说什么他都不听,碧溪的话他却是句句都听的进去,还不承认俩人的姐弟关系,想到独孤岚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尹氏只能叹气摇头。(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六 送上门的表妹
小晴点点头,心想:原来这位表姐是不想嫁人,可是女人有这种想法不是很怪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怎么能到了一把年纪还不嫁人?
“姨母莫担心,姐姐必能找到好人家。”小晴轻声安慰道。尹氏听她这样说,却是更加愁了,如果是碧溪不愿意嫁也就算了,如今独孤岚看上了她,若碧溪真的嫁了出去,独孤岚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碧溪回屋看了会书,便听见丫鬟禀告,说是二少爷请她去说会话。碧溪皱眉,问丫鬟,二少爷不是有御医照看吗?丫鬟说,二少爷发了一通脾气,把御医都赶走了。
碧溪只能叹气,见外面太阳高升,便脱去腰裙,只穿了长袍去见独孤岚。碧溪不知道他怎么有胆赶走御医,御医可都是皇上身边的人,他竟然敢对御医使性子,真是不想好了。
快步走到墨香苑,让丫鬟婆子都退下,碧溪掀开布帘走进去,就见到独孤岚歪着身子躺在床榻上,身下垫了好几个软枕。他身上盖着一床厚被,地上还有一床薄被。碧溪捡起地上的被子,轻轻一扔,扔到床里边。独孤岚笑着朝她伸出手,眼里满是欢快。
碧溪冷冷的打量着他,讥笑道:“不高兴就摔东西,就靠这个来博取别人的关心?”
独孤岚被她说的心里发紧,原本想着她过来会安慰自己一番,没想到她坐在那里讽刺自己,心里一阵难受,却无法反驳她的话。她说的没错,自己扔东西赶走御医,说到底还是因为想见她,因为想见她,想她想的心疼,所以才会做出这样没理智的事。
而她就像是治愈自己的良药,只要看到她。他的心思都活了过来,灵魂仿佛高兴的要冲出身体去靠近她。他知道自己肯定是病了,相思病,哪怕是一刻不见她。都想念的紧。
独孤岚掀开被子下床,披了中衣坐到碧溪身边,讨好的给她倒了杯茶,碧溪眼睛一翻,接过茶盏放在桌上。独孤岚也不恼。安安静静的坐在她旁边看着她。
碧溪被他笑的心里发毛,皱眉问道:“你笑什么?”。独孤岚用手蘸水在桌上写“美”,然后指了指碧溪,意思是觉得碧溪很美,他看着高兴。碧溪也笑笑,天下美人何其多,她这样的算的上美?就算她现在好看,也会有变老变丑的时候,到时候独孤岚看到她只好觉得她丑,那时候估计已经记不得她美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了。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人。现在说喜欢,等到那位小晴姑娘来照顾他,又要去喜欢小晴了,哪里还有空顾的上她?这样想来,还是觉得欧阳好些,起码他总是念念不忘发妻。
独孤岚见她发怔,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问道:“在想什么?”
碧溪笑笑,她难道要告诉独孤岚,自己在想要不要嫁给欧阳吗?这种事情乃是父母之命。告诉他又有什么用,他只会添乱。
见她不说话,独孤岚有些着急,又使劲扯了扯衣袖。碧溪只得笑道:“在想你的身子什么时候能好。”
独孤岚笑笑,他身子本就没什么毛病,不过装病需要挺长时间,这段时间他打算好好休养,多跟碧溪培养感情。
“暂时不会好,姐姐可以过来陪我说话吗?”
碧溪笑道:“我可没那时间。不过表妹想必乐意效劳。”
独孤岚想了想,说道:“男女有别,她不能来照顾我。你是我姐姐,你可以。”
碧溪忍不住拍他的头,说道:“她是你妹妹,也可以。”碧溪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不过她觉得小晴来照顾独孤岚更加适合,说不定聊出感情来,自己多了个弟媳,到时候岂不是皆大欢喜?
“你不来,我不吃。”独孤岚赌气的说道。
碧溪点点头,笑道:“不吃就饿死你,看把你惯的,我可不会惯着你。”
俩人说了会话,便到了午膳时间,膳房特意准备了营养好消化的饭菜汤羹,吴婶问要不要将她的饭菜摆上,碧溪看着满桌的汤羹说:不必了,随便吃点便可。于是一旁伺候的吴婶便给她盛了一碗糯米糊,配上咸菜吃,倒也可口。
用过午膳,又陪着独孤岚说了会话,碧溪便让他好好休息一会,醒来再聊天。独孤岚点点头,脱了外衣便躺下了。
碧溪与吴婶一同离开墨香苑,路上吴婶笑道:二少爷倒是与小姐关系好,这将来若是分家,二少爷也能帮小姐多要一些。碧溪不悦的皱眉,虽知吴婶是好意,却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国舅和尹氏身子好好的,国舅府也好好的,怎么就会到分家那一步,就算分家,也不会有人去争夺家产,大少爷不喜名利,独孤岚本身有钱,三少爷若是想要财产大可以多拿些,女子都外嫁了,没有争夺财产的权利,就算她没外嫁,也不会要国舅府的一丝一毫。
回到绣楼,碧溪便开始调制香丸,虽然知道时间有些紧迫,下午调制香丸要到夜里才能取出香丸。可是她不在意,她想着,晚上应该会有好戏看,她不慌着睡觉。
忙碌起来,时间过的很快,碧溪刚把香丸炉鼎里,天便开始黑了,碧溪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丫鬟仔细看着炉火,自己则回到屋里,眯着眼睛休息。
独孤岚刚用过晚膳,准备出门去找碧溪,却听见外面有女子说话道:“表哥身体还好吗?”,独孤岚皱眉躺回床榻上,继续假装生病。丫鬟领着小晴进来,然后退了出去,小晴有些紧张,长这么大,还没与外男单独相处过,而她又怀有那样的心思,她担心做的不好,表哥不喜欢她,那么她就要回到家中挨骂,母亲会因为此事将她骂上三个月,想到母亲的骂声,她身上被激起鸡皮疙瘩。
“岚哥哥,你好些了吗?”小晴慢慢靠近床榻,拾起裙角慢慢走上台阶,坐到床榻边,看着那个男人孤独的背影。因为生病被退婚,他心里一定很难受吧,想到这里,小晴安慰道:“哥哥这样好的人,应该配的上更好的,易家小姐实在是有眼无珠。”(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七 送到嘴边的肥肉
独孤岚没理会她,她的话没激起独孤岚的任何情绪。他不喜欢易家小姐,不会因为被退婚而难受,更重要的是,这场退婚是他要求的,易家小姐也不过是无辜受到牵连而已。
面对小晴的安慰,独孤岚只想回她一句:不知道就别乱说。
“岚哥哥,咱们是一家人,如果你不嫌弃小晴,就让小晴来照顾你——”小晴声音轻柔的说着,床上躺着的那位,身子动也没动一下。他想道:我嫌弃你,易家小姐我都看不上,怎么会看上你?就算真病了,也不需要你照顾。
“岚哥哥——姨妈说她想要孙子,我愿意——”说到这里,小晴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独孤岚静静的躺着,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奇的回头看,却见小晴正在脱衣裳,独孤岚被吓了一跳,连忙掀开被子跑了出去,连鞋子都顾不得穿上。小晴见他跑了,不由的皱起眉头来,母亲说过,男人都是好色的,送到嘴边女人,就是不喜欢也想尝一口,只要独孤岚尝了她的身体,就必须娶她,可是独孤岚飞快的跑了出去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送上门,他也不屑看一眼吗?
独孤岚跑到院外,立马有丫鬟婆子围了过来,见他穿着寝衣,连鞋子都没穿,不由的抱怨他不爱惜身体,独孤岚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让人去请夫人和若小姐过来。
小晴穿好衣裳走出去,独孤岚神色不善的看着她,小晴心知独孤岚只怕是厌恶了她,可是她又不能回避,只能上前讨好道:“岚哥哥,赶紧回屋穿上衣裳吧。”
独孤岚恍若未闻,也不看她,只静静的站在院外,伺候他的婆子看不过眼,进去拿了外袍给他穿上。又伺候他穿了鞋子。说来也怪,独孤岚还从未衣裳不整的跑出来,哪怕他生气,也只是在屋里摔打东西。这位表小姐一来,就逼的独孤岚穿着寝衣跑出来,众人一时间唏嘘不已,看向小晴的眼神里充满的崇敬和疑惑。
小晴见他不理自己,又撒娇道:“岚哥哥。你怎么了嘛?”,众人听她这样说话,浑身都被激起了鸡皮疙瘩,有的人甚至打了冷颤。
独孤岚见她靠过来,便又站远些,他不想跟这位表妹靠的太近,免得别人误会他们之间有什么瓜葛,让他娶她。
碧溪本想着过来能看到一出大戏,结果走来才发现,什么也没发生。独孤岚和小晴都好好的站在那儿,独孤岚看到她便笑着迎上去,轻声说道:“有没有打扰姐姐休息?”
碧溪笑道:“不曾,我正调制香丸呢。”,正说着话,尹氏也被婆子扶着走了过来,见大家都站在外面,不由的好奇道:“这是在做什么呢,一大帮人,主子下人都站在外面。”。
小晴没想到尹氏和碧溪都来了。想到她们的态度,似乎对她并不反感,对她接近独孤岚的举动也并不拦着,可是这会儿怎么都过来了?
正疑惑着。独孤岚却是请尹氏和碧溪进屋坐,让下人送小晴离开。小晴无奈,只好由着丫鬟扶着离开,灯笼一晃一晃的引路,她却没心思看路。
这是怎么了,母亲说她最会揣测男人的心思。说男人都是好色的,怎么母亲的招数失灵了?若是没能让独孤岚喜欢上自己,那她还有什么颜面回家见母亲,母亲若是知道她送上门都没人要,会怎么处置她?
这样胡思乱想,迷迷糊糊的走着,不料一脚踩空,整个人直接摔了出去,连着在地上滚了几下才停下来,丫鬟也是没料到这样的情况,赶忙放下灯笼去扶她,却见她鼻尖额头已经被划破了皮,细细的伤口,乃是尖细的树枝留下的印迹。
丫鬟忙扶着她回住所,又去找了医女拿了伤药,给她擦洗了伤口,见伤口不深,心里想着:还好没受大伤,不然岂不是要怪我办事不利索。上了药,丫鬟伺候她洗漱,待她洗漱完毕,才收拾了屋子离开。
独孤岚坐在外厅,仆人们站在院子外面,厅里只有他们三人,独孤岚看着尹氏,不悦的问道:“母亲,表妹是不是你招来的?”,有了上次的经验,独孤岚再遇到这样的事情,直接怀疑到尹氏头上,上次她连那种药都弄来了,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想到这里,独孤岚不由的看了一眼碧溪,心想:我宁愿给她端茶倒水,也不要小晴这样的女人来伺候。
尹氏有些尴尬,虽然小晴不是她招来的,可是小晴的意思她是知道的,而且她也没拦着,她心里也盼望着儿子能跟小晴好上,这样大家的心都能定下来。
“我没招她来,不过照顾你也是她的一片心意。”尹氏淡淡的说道,心里不由的有些发虚。
独孤岚笑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传出闲话,母亲,您难道不知道?”,更何况他已经表明心意,尹氏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为什么还要塞人给他?
尹氏叹了口气,如果不是闹出这么多事,她怎么会出此下策,如果不是退了易家的亲事,闹的所有人都以为独孤岚病重,她又何苦为了证明他的身体好,给他下药?至于小晴,这是她自愿的,如果俩人合不来,再将小晴送走便是,也不费什么力气。
“岚儿,母亲也是为你好。”尹氏柔声解释道。
独孤岚笑道:“难得这次没给我下药。”,说完还看了碧溪一眼,如果上次自己能坚持一会,她现在应该是自己的女人了,真是可惜——
尹氏皱眉,自然知道独孤岚指的是何事,想到碧溪是受害者,听了这样的话会难受,便轻声说道:“若儿快回去歇着吧。”,碧溪点点头,起身告辞离开了。
见碧溪离开,尹氏这才说道:“上次是我一时糊涂,铸成大错,若儿都能当作什么事没发生,你就不能忘了那事?”
独孤岚邪魅一笑道:“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他知道,碧溪并没有戳穿自己的谎言,所以尹氏才会一直以为碧溪是受害者。
尹氏被气的头晕。独孤岚却只是站起来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八 家产分你一半
碧溪回到绣楼,没过一会,小晴扶着丫鬟的手走了过来,吴婶听到外面守门丫鬟的禀告,便推门进来,问碧溪要不要见表小姐,碧溪笑笑,让吴婶将人迎进来。碧溪将外袍脱了,只穿着中衣,被子也被她掀开,做这些只为了告诉来人,她即将休息,长话短说,不要耽误太长时间。
小晴以嬴弱的姿态走入碧溪的屋子,碧溪只觉得她这神态装的像,可惜做的事情,却不是一个嬴弱的女子会去做的,哪个嬴弱的女子,刚到别人家,就想着勾、引男人?
“表妹请坐。”虽然心里不屑与她多说话,但是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再怎么说,她也是尹氏娘家的亲人,下人们还喊她一声“表小姐”。
“叨扰姐姐了。”小晴微笑着坐下,她能看的出,独孤岚比较重视尹氏和这位若小姐,刚刚遇到事,他也是叫了她们二位来。这是不是表示,她如果想获得独孤岚的好感,得先从这两位入手,让她们在独孤岚面前替她多说一些好话?
碧溪笑笑,心里已经猜到小晴心里所想,看破不说破,才是相处之道,要她在独孤岚或者别人面前为她说好话,这种想法太天真,她现在有时间,可以在府里住下,慢慢培养大家对她的好感,慢慢获得独孤岚的信任,可是她实在是个急于求成的人,一来便做出这样不堪的事,一下子破坏的独孤岚对她的印象,如今再想获得独孤岚的好感,已经不大可能了。
小晴酝酿一下情绪,挤出两滴眼泪来,哀哀的说道:“今日本想替姨母分忧,照顾表哥,谁知惹了表哥不高兴,可是看表哥的身子,不像是病弱之人——”
碧溪点头,心想:原来你是想趁着他病弱下手。让他没有反抗的力量。如今知道他并非病弱之人,也该知道他并不需要别人照顾。
小晴想的却是独孤岚既然病的不严重,又没有婚约在身,自己如果能够嫁过来。岂不是占了大便宜?
“姐姐一定要帮我——”小晴继续哭泣道。碧溪在一旁非但不安慰,反而冷笑,当然哭泣中的小晴看不到她嘴角的冷笑。
“我这弟弟谁的话也不听,谁也劝不动,想要嫁进来。只有靠你自己了。”碧溪温柔的提醒道。听到这话,小晴哭的更加凄惨。
被道破心思,小晴倒也坦然。想了想,她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送给碧溪,便央求道:“姐姐若肯帮我,以后家产分你一半如何?”,这也是她母亲教她的,对待同性,要以利诱之。
碧溪脸色不大好,心想这女人还没嫁进来。就想着分家,若是尹氏知道她的想法,不拿棍子将她赶出去才怪。而且她本就不图国舅府的财产,她已经许了承诺,不贪图国舅府的一分一毫。
“妹妹的计划恐怕要落空了,我不贪财。”碧溪淡淡笑道。心里却疑惑道:什么样的母亲才能教出这样极品的女儿。
小晴本就是没什么耐心的人,听碧溪不帮她,心里又气又恼,好似碧溪不帮她就是她的敌人一般,心里恨碧溪恨的牙痒痒。却是拿她没办法。
小晴擦了擦眼里,面色有些不好的喃喃道:“本是中意于表哥,想要好好服侍他,若是表哥无意于我。我过几日便辞别姨母,只是这一走,不知何日能与姐姐再见。”
碧溪听她说要离开,点点头道:“也该如此,住久了难免会惹出闲话,对你不利。”
俩人又说了会话。小晴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碧溪穿了单薄,这会觉得冷了,让吴婶再打热水来给她泡脚,吴婶应了,不一会便端了半桶水进来,桶里还飘着干花瓣,气味十分好闻。
想到刚刚小晴的表现,碧溪喃喃的说道:“小小年纪,心机颇重,你们以后当心她。”,吴婶知道她指的是刚刚离开的小晴,低声应了,心想:表小姐不过是府里住些时日,又不长住,有什么好担心的。
洗漱好,碧溪便躺下歇息,这一夜睡的不安稳,夜里醒来两次,醒来时只听外面风吹着树丫微微作响,碧溪不知道自己为何睡的这样浅,有点响动都能惊醒。
次日早起,吴婶让丫鬟们服侍她梳洗,她去库房给碧溪挑首饰戴,碧溪让她挑轻便的,玉石虽然好看,但是太过沉重,戴久了脑子发沉,吴婶应了。
原本去取头面,不需要多长时间,可是吴婶过了好一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取出一套镂空的金簪给她戴上,虽然看着体积大,但是内里是空心的,所以戴着并不沉重。
“怎么去这样久?”碧溪随口问道,平时可不好耽搁这样久。
吴婶一边为她梳妆,一边小声说道:“丫鬟们都在传,说二少爷和表小姐好上了,我就多听了一会八卦。”
碧溪顿时觉得气血不顺起来,这种谣言,必定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为的就是将假的变成真的,看来这位表小姐,心机还真的挺重,为了嫁进来,倒是费了不少心思。
“去跟管家说,表小姐并未照顾二少爷,让他责罚嘴碎的丫鬟。”,这一招无中生有,她可以用,表小姐却是用不得,想在她眼皮底下耍花招,小丫头还嫩了点。吴婶应了声,转身离开去找管家。
梳妆打扮好,碧溪便领着丫鬟前往尹氏的住所,还没走到院门口,便听到尹氏屋里传来哭泣声,碧溪皱眉,对这哭泣声十分熟悉而且十分反感。
“姨母,我该怎么办,早上丫鬟说府里都在传我跟表哥,姨母,我没脸见人了,死了干净些。”里面的女子哭的十分凄惨,碧溪冷笑,挥手让丫鬟退开,抬脚便往院里走去。
“傻丫头,别胡思乱想。”尹氏心有微恼,气那些下人嘴巴太过零碎。
碧溪走进来给尹氏请安,见小晴哭的伤心,便安慰道:“妹妹不必伤心,我已经让管家好好责罚那些嘴碎的人,让他们交待,此事是谁在恶意谣传,你且等着,很快就能把那个作恶的刁奴抓来给妹妹处置。”(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九 为嫁豪门,自毁清白
尹氏赞赏的看了碧溪一眼,冲她点点头,小晴身子一僵,回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碧溪,她没想到,碧溪不帮她就算了,居然还拆她的台,她好不容易想出这么一招,把自己都搭进去了,没想到碧溪居然几句话就要将她的谎言戳破,一会如果管家查问之下,得知此话是从她口里传出,那可真的是没脸做人了!
虽然心里愤恨,小晴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来,满脸委屈的说道:“谢谢姐姐为我作主。”
碧溪恨不得大笑几声,嘲弄她的愚昧无知。不过她还是温婉良善的安慰道:“妹妹莫怕,这里没人敢欺负你。”,当然,她也欺负不了别人,想用这招逼独孤岚就范?她也太天真了,独孤岚若是有那个心思,昨晚便成事了,哪里还用想后招。
碧溪早膳都没吃便赶了过来,这会儿肚子已经饿的“咕咕”直叫,问过尹氏才知道,她也没用早膳,小晴虽然没说话,可是大家都用早膳,也不能让她看着,于是让婆子去端三份早膳过来,婆子应声下去了,小晴微笑道:“姨妈屋里的婆子,怎么这么听姐姐的话?想必是姐姐御下有方了。”
碧溪冷笑,小晴的招数还真多,刚刚唱一出无中生有,这会要离间她和尹氏了,不过她自是有话应对的。“我也是看着母亲的意思说话,不敢让母亲饿着肚子说话。”,她可是孝顺孩子,不像小晴,大清早的拉着尹氏说话,也不问问尹氏饿不饿,偏偏尹氏是个好面子的,别人拉着她说话,她不好意思打断别人,尤其是小晴哭的梨花带雨,她只能安慰她。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吃东西。
小晴面色有些不好看,一次又一次的被碧溪打败,这会她满心伤痕。已经没什么气力再跟她争辩,便依偎着尹氏撒娇,问尹氏早膳有什么好吃的。
过了一会,早膳端来了,丫鬟们拿着帕子过来。让她们净手,碧溪擦了手,便开始吃早膳,花饼是她每日必吃的早点,一般吃一个花饼,喝一碗稀饭便能撑过一上午,指了花饼,丫鬟夹了一块放在碟子里,用剪刀剪成小块,碧溪便一小块一小块的夹着吃。
小晴不由的感叹。原来富贵人家,就算是吃东西也如此讲究,这若是在家里,只怕是大家都用手拿着吃,哪里会想到要丫鬟剪开了吃。
早膳很快吃完,丫鬟捧了帕子过来让她净手,另外有丫鬟端来漱口用的香汤,碧溪漱了口,有丫鬟端来她常喝的蜂蜜水,碧溪这才对着小晴说道:“表妹慢用。”。尹氏几乎是与碧溪同一时间吃完早膳,俩人吃的都不多,小晴还没熟悉这用膳的流程,便见她们已经结束用膳。只好笑道:“我也饱了。”,刚说完,便有丫鬟捧着帕子过来让她净手。碧溪知道她没吃饱,也不搭理她,让丫鬟将早膳都撤了,三个人坐在屋里闲话家常。
正聊着天。碧溪听到了管家说话的声音,他问婆子,夫人在跟谁说话,婆子说是若小姐、表小姐都在里面。管家又说道,你跟夫人说,那谣言是表小姐屋里的丫鬟听表小姐自个说的,我已经罚了那丫鬟,想必她也不敢胡说了。婆子吃惊道,竟有此事?
碧溪听着外面俩人说话,倒没注意尹氏在说什么,等到那俩人谈话结束,才听到尹氏在叫她,连忙回神看向尹氏,尹氏疑惑道:“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了。”
小晴接着话茬就说:“这春天来了,姐姐莫不是在想男人?”
碧溪听这话,笑道:“千丝万缕心思,千回百转望陇。道是多余春恨,何理原上枯荣。”
小晴一头雾水的看着她,尹氏同样不解。碧溪暗暗说道:谁春心泛滥谁知道,别想栽赃给我。见事情办的差不多,碧溪便起身告辞,说是回去调制香丸。小晴心思一转,笑道:“难怪姐姐屋里这么香,我还没见过人调香,可否也让我见识一下?”,碧溪觉得这人也太过烦人,谎言被戳破了,就要来缠着她吗?
尹氏看向她,眼神里分明写着:你该好好照顾表妹。可是碧溪真没那个闲心,于是不等尹氏开口,碧溪便笑着对小晴说道:“调香最忌分心,表妹去了,我不知该照顾表妹还是调香,香没调好,损失不过一百多两银子,若是没照顾好表妹,姨母知道了岂不是怪我?”,自打小晴进门,碧溪便知道她并非出自富贵人家,不说她身上穿戴平常,光是那种畏畏缩缩的眼神,就能猜出她没经历过富贵,而且在自己家中日子过的并不舒心。拿银子当借口,就是要让她知道,这里的富贵,不是她这种人可以染指的,她这个庶女一日还能靠调香赚一百多两银子,她是什么人,又会什么技艺,进了府靠什么养活自己?一个身无长处的女人,想靠着美色在府里站住脚,岂不是太可笑?要知道这独孤家的男子可个个长的比女人还好看,她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凭姿色吸引住独孤岚的注意?
小晴听了脸色变了变,心里的激荡再也无法压制。她没想到,这位年纪颇大的表姐一日居然能赚百两银子,若是这样,一月岂不是可以赚几千两?调香这样来钱,如果她学会了调香,岂不是可以坐在家里数钱?到那时,只怕母亲也要奉承讨好她,一个月几千两,真是一笔大钱啊。
“姐姐,好姐姐,你让我去看看嘛,我保证不打扰你调香!”
碧溪只觉得她的行为令人作呕,一会在独孤岚身上打主意,一会又在她身上打主意,这是什么人啊,难怪尹氏不跟娘家人联系,这些人还真不能招惹,一旦惹上了,甩也甩不掉。
“待我先去看看二弟,调香的事回头再说。”,碧溪笑着告辞,小晴听说她要去墨香苑,终于没说什么,她与碧溪不同,碧溪是独孤岚的姐姐,去看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她是独孤岚的表亲,中间隔了一层,便不能在人前太过亲密的接触。(未完待续。)
ps: 独孤氏是鲜卑人,轮廓较深,而且独孤如愿(文中信公)是知名美男子啦~
二百二十 试探
小晴见碧溪离开,这才摇晃着尹氏的胳膊撒娇道:“姨母,我也想学调香啦,家里境况不好,母亲好久没添置首饰了,我想赚钱给母亲添置首饰,以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
然而碧溪并未走远,她只是站在院落外面,静静的听里面的人说话,听到小晴撒娇要学调香,碧溪直想拿调香的炉鼎砸晕她,她这调香的手艺可是拿八千两银子换的,凭什么教给一个不三不四的坏女人?
尹氏听小晴这样说,便夸她是个孝顺孩子,让她有时间多跟碧溪请教。碧溪听了此话,心中更是有些厌烦,对着吴婶说道:“去跟管家说,让他告诉老爷,夫人允许我出门学做生意。”,吴婶这才刚赶过来,碧溪便又有新的差事交待,吴婶跑的冒汗,却不得不听命的跑去传达消息。
丫鬟扶着碧溪往墨香苑走去,一路上碧溪心思飞转,想到国舅府家大业大,什么样的亲戚都有,心里便有些沉重起来,独孤跋的亲戚大多权贵,即使内里闹的不合,也爱惜脸面,不会做出不要脸的事情来,可是尹氏的亲戚,她只见了小晴这么一个,便知道这些人大多是什么样的货色,难怪尹家会败掉,这样的儿女放在谁家都是祸害。
扶着丫鬟的胳膊,碧溪来到假山边观赏水里的锦鲤,池水清澈,鱼儿在里面欢快的游玩,倒是显出几分热闹来。
“小姐要喂鱼食吗?”丫鬟轻声问道。碧溪摇摇头,她不过是喜欢看它们自由自在的玩耍罢了,投喂鱼食便会引来它们争抢,那样又有什么意思。
又看了会鱼儿嬉戏,日头高高挂起,晒的人眼花,碧溪笑笑,扶着丫鬟的胳膊往墨香苑走去。他们不是亲姐弟,独孤岚又起了那样的心思,她应该避嫌才是。可是她又忍不住的想要去看看他,想要去逗逗他,看他着急发火的样子。
来到墨香苑,御医们也刚来。碧溪便到偏厅等着,等御医们离开再去看望独孤岚。御医们只是寻常诊脉,也诊断不出独孤岚有什么病,只知道他总是虚弱的躺着,却查不到病症。御医们也不敢不治病。只能开些补气养身的药给独孤岚吃,倒是将独孤岚体内的精气养的更加旺盛了。
碧溪坐了大约半个时辰,御医们便离开了,丫鬟正伺候独孤岚喝药,碧溪揉揉有些发沉的脑袋,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二弟感觉身子怎么样了?”碧溪掀开布帘走进去,朗声笑道。独孤岚见她来了,便从丫鬟手里端过碗,示意丫鬟出去候着,丫鬟离开。独孤岚自己将药喝了,将碗放在床榻边,碧溪便将碗拿起放到桌上,顺便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的喝着。
“我身子还好,瞧着姐姐面色不善,是谁惹了你?”独孤岚也不好大白天的下床走动,便歪着身子跟她说话。
碧溪笑笑,没想到自己竟然将不好的情绪挂在脸上,让独孤岚看出来了。“也没什么。你还不知道,府里有传言,说你和表妹关系暧昧,我派人查了。这话是表妹自己跟下人说的,真没想到咱们这位表妹,心思倒是活络,差点将我们都给蒙骗了。”
独孤岚皱眉,心里也是不大痛快,他知道碧溪的意思。有些事她不好太过干涉,因为她身份在那儿,而自己是府里的少爷,说话的分量要比她重的多。
想了想,独孤岚决定让尹氏送走这位表妹,还大家一个清净。碧溪见他脸上有着下定决定一般的坚决,心里大约猜到他也是容不下这位表妹。
“倒是鲜少见到这样不要脸皮的女子。”独孤岚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说道。说完小晴的事,独孤岚抬眼看向碧溪,见她也正看着自己,不由的笑开了,伸手拍了拍床榻,示意她坐过来说话。
碧溪装作没看见,抚弄的茶盏说道:“母亲已经答应我跟着父亲学做生意,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她想着,只要自己有能力,总能摆脱被别人操控的命运。
独孤岚点点头,虽然心里不舍,却不忍心阻拦,便道:“恭喜姐姐了。”,心里想道:父亲每日在外面奔走,有时很晚才回府,如果碧溪跟着父亲,那岂不是很少在府里待?那他又如何能见到她?
碧溪笑着坐了会,见独孤岚盯着自己,存心逗他道:“说不定就碰到了喜欢的人,也可以嫁出去省的父母亲担忧了。”,独孤岚一听这话,果然变了脸色,也不知该怎么反驳,心痛的躺下,给自己盖好被子,心里想道:如果要嫁便嫁吧,反正我的死活也没人关心。
见他生气却不说话,碧溪有些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弟弟怎么不恭喜我了?”,独孤岚长长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反而翻了身,背对着碧溪。碧溪干坐了一会,见他不理自己,便觉得有些无趣,说道:“不打扰弟弟休息了,我回去看书去。”
一转身,就听到床榻上传来哭泣声,碧溪皱眉,心想:莫不是自己的话说的重了,惹他伤心了?想到他哭的泪痕交错,碧溪不由的心软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我只是开玩笑罢了。”碧溪叹气坐到床榻边,伸手去推独孤岚,推了几下,他都没说话,只听到隐忍的哭泣声。碧溪叹息道:“跟个孩子似的。”
正说话,一只手却突然伸过来,直接将她拉到床榻上,碧溪心惊不已,没料到独孤岚竟如此大胆,现在她坐在床榻上,独孤岚跪在床边,张开双臂拦住她的去路。
“作死了你,让开!”碧溪用力推他,独孤岚却像个孩子一般撒娇道:“那你还去找如意郎君吗?”,碧溪无奈,只得说道:“不找,不找。”,独孤岚这才让开,满眼笑意的看着她仓惶离开床榻,然后对着镜子整理衣裳。独孤岚起身来到她身边,细细的打量镜子里的美人,只觉得美的无法用言语描绘,心里感慨道:一定是自己做了太多好事,老天才给自己赐了这么一个姐姐。
“姐姐,我们搬出去住吧。”独孤岚弯腰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在府里住总是有诸多不便,尤其是尹氏总给他塞女人,而且他们俩人的身份,也不宜做出亲密的举动,这条条束缚都让他觉得不舒服,刚才假意哭泣,只不过是为了试探碧溪,是不是对他有意,如今试探出来了,他自然要为俩人的以后着想,一直这样维持姐弟身份,那他岂不是要憋疯了?
碧溪笑着摇头,她想的很清楚,她要主宰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做谁的夫人。
“为什么?”独孤岚疑惑了,他的身世不差,容貌不差,也不是养不起她,为什么她要拒绝,难道她真想在国舅府待一辈子?
碧溪想了想,回答道:“因为我没有足够的钱财、名声、地位,来让我安心的住在外面。”,一个女人,除了依靠男人,便不能做别的事情了吗?她不甘心,男人可以做到的她也可以做到,她不需要依附男人,靠男人养活自己,她完全可以靠自己活的很好。
独孤岚疑惑道:“这些东西我可以给你啊。”,只要做了他的夫人,钱财地位不都有了吗,为什么她要拒绝?
碧溪心里略感安慰,却依旧摇头道:“我要靠自己的努力赢得这些东西。”,别人给的有什么好,能给自然也能拿回去,就算拥有再多她还是没有安全感,只有自己手里攥着的东西,才是属于自己的,才是最牢靠的。
独孤岚点点头,他也曾这样想。虽然家中富有,但是靠父母总不是办法,不如靠自己来的实际,也有人问他,祖上的积蓄够他吃几辈子,为什么这么努力赚钱,他只是笑笑,不做回答,而碧溪的回答,正是他心中所想。
“姐姐放心往前走,我在一边为你保驾。”俩人轻声耳语,十分亲昵,看着倒是比寻常夫妻感情还要好。碧溪想起自古至今的英雄豪杰,赤手空拳打天下的有,更多的是借势而起,如今她一个弱女子想要做成事,唯有借着国舅府的势,才有可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别总是耍脾气惹人担心。”碧溪想到刚刚独孤岚居然装哭,害她担心,生气的掐他的手背,独孤岚疼的直叫唤,却没将手拿开。
“该回去了,你找母亲说一说表妹的事。”,碧溪站起身来,对独孤岚说道。
独孤岚点点头,抬脚走出院门。吴婶已经过来了,站在院落外面等着,见碧溪出来,便小声的告诉她,表小姐趁她不在,硬闯了她的绣楼,说是帮她取个什么物件,丫鬟们拦不住,便跟吴婶说了。
碧溪气急反笑,没想到这个女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学调香技艺,居然闯她的绣楼,这分明是要跟她宣战,不过她有什么资格跟自己宣战呢,就凭她穷亲戚的身份?只怕碧溪这个干女儿对国舅府的作用比她还要大些。(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一 以死明志闹笑话
“既然她已经做出来了,回去就说我东西丢了,也不说丢了多少,一两个翡翠簪子,一两个宝石戒指,不要她赔也要吓吓她。”碧溪淡淡的说着。她将调香的书藏的很隐秘,寻常人找不到,她也是将香方默背了下来,根据记忆来调制香丸,她想找到那本书,除非将屋子给拆了。
俩人一路走回绣楼,丫鬟将小晴闯绣楼的事情据实以报,碧溪故意不上楼,让吴婶去清点自己房里的财物,丫鬟们觉得莫名其妙,不明白碧溪此举是何用意。过了一会,吴婶下楼来禀告,说是丢了两个宝石戒指,一根翠玉簪子。丫鬟们被惊的合不拢嘴,忙跪地求饶,说她们并没有偷东西,此事与她们无关。
碧溪故意冷笑道:“不是你们拿的,又会是谁?只有你们天天守在这里,不是监守自盗是什么?”
丫鬟们被吓的浑身抖如筛糠,这偷主子东西的罪名可不小,若是传出去,不但国舅府呆不下去,就是别人家也不敢收她们做丫鬟,谁敢将手脚不干净的人放在身边?
“小姐,奴婢绝不敢做出此事,若是手脚不干净,小姐就砍了奴婢的双手,小姐……”丫鬟们跪地求饶,凄厉的哭喊着。碧溪只让她们好好想想,有没有拿不该拿的东西,如果有,赶紧交出来。其中一个丫鬟大着胆子说道:“小姐您东西什么时候丢的,表小姐来过,会不会是她借去戴了?”
碧溪点点头道:“这也有可能。”,碧溪打发那丫鬟去问小晴,借去的首饰何时归还。丫鬟不敢不听,虽然不愿意,却还是哭丧着脸走了出去。
碧溪笑笑,刚走了一段路,已经走的有些累了,看了看自己屋里的东西,香料还在架子上摆的整整齐齐。其它东西也都还在,碧溪见丫鬟还跪在地上,便让她们起身做该做的事情,不必惊慌。
丫鬟去小晴的住所没找到她。便又赶到尹氏的住所,因为身份低微,不能靠近厢房,便托尹氏的贴身婆子进去通传。婆子听了她的话也是被惊了一跳,早上她们才听闻这表小姐自己捏造谣言是非。现在又听闻表小姐问若小姐借了首饰没还,众人对小晴的印象越来越差,纷纷议论这位表小姐来府里就是为了捞钱来的,现在问小姐借首饰,一会说不定要问夫人借首饰。尹氏身边的婆子担心尹氏心肠软,被黄毛丫头给骗了,便冷着脸走进屋内。
“表小姐,若小姐那边来人,问您借的首饰什么时候归还。”婆子话中带着讥讽,也并未掩饰自己的敌意。
尹氏看向小晴。疑惑的问道:“你跟若儿借首饰了?”,说完看看小晴的发髻和手腕,除了一根金簪,并未佩戴多余的首饰,为何借了又不佩戴呢?
小晴脸涨的通红,她哪里看不出来,尹氏这是相信了婆子的话,认为她跟碧溪借了首饰。事实上她只是进屋看看,想学习调香的技艺,根本没拿走任何东西。可恶的碧溪居然陷害她!
“姨母——”小晴撒娇道:“我没跟若姐姐借首饰呀。”
婆子听了这话,心里更加不屑,同时也更加担心这个黄毛丫头骗去尹氏的东西,便又提醒道:“丫鬟说了。就是今日的事情,刚刚发生不久。”
小晴如遭雷劈,她根本没拿东西,如何还东西给她,这个表姐分明是故意为难她!也不能称呼她为表姐,因为在她拒绝帮自己的时候。她就是自己的敌人,没有任何亲戚关系。
“今日我只是去表姐住所看看,见表姐不在就离开了,如何跟表姐借东西呢?”她的意思是,碧溪人都不在屋里,她又如何跟碧溪借首饰。
婆子见她不承认借了东西,以为她想昧下那些首饰,心里更不痛快,心想:她今日能昧下若小姐的东西,它日就能昧下夫人的东西,再这样下去,岂不是整个国舅府都被她搬空了?
尹氏见事情不大对劲,便问婆子:“是什么首饰?”
“听说是两个宝石戒指,一个翠玉簪子。”婆子边说便给尹氏使眼色,让她保护好自己的财物。尹氏叹了口气,心里开始埋怨小晴,无端端的闯进别人屋子,做出这样令人不齿的事情。
尹氏站起来推开小晴的手,淡淡的说道:“快还回去吧,喜欢什么,姨妈给你买。”,小晴跟她说过,他们一家过的不好,所以她想学调香来赚钱补贴家用,本来她还夸小晴孝顺,没想到她这会竟然趁别人不在的时候闯进去,拿人家的首饰。说借已经是给了她面子,若是她识相,就该乖乖归还,免得再继续丢脸,被人当成偷盗贼。首饰虽然值钱,可是女孩的名誉更加珍贵,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好好的一个女孩,就这么毁了。
小晴哪里能拿出什么首饰来,莫说是首饰,她连银子都没有,唯一值钱的就是才收到的见面礼,和头上的这支簪子,哪里能还东西给碧溪。
“姨母,我真的没拿姐姐的东西,我发誓!”小晴单手举起,掌心向着尹氏,说道:“我若是拿了姐姐的东西,就叫我不得好死!”
尹氏忙拉下她的手,嘴里连“呸”了几声,拉着她的手说道:“别咒自己,我也不是不信你。”,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境到底是有了变化,小晴再说笑话逗她开心,她已经笑不出来了。
俩人一直说到晚膳时间,小晴陪着尹氏用了晚膳,这才与她告辞。她这边一离开,婆子立马就将管家说的事情告知了尹氏,尹氏吃惊不小,没料到这样的谣言竟然是从小晴自己的嘴巴里说出来的,她还一大早的跑来哭诉,简直岂有此理!
小晴离开,另外有婆子进来说下午二少爷让人过来请夫人,听说表小姐在,便又回去了。尹氏点点头,让婆子扶自己去墨香苑看看,这一天光听小晴说话,她都没时间去看看儿子。
俩个婆子扶着尹氏走向墨香苑,墨香苑外面守门的婆子见尹氏来了,连忙让丫鬟进去告诉二少爷,独孤岚心情不错,穿上中衣便迎了出去。
“穿成这样来迎我,还不如不迎!”见他穿的单薄,尹氏有些心疼他的身体,不愿他着凉受冻,就怕他这装病变成真病。
独孤岚笑着扶尹氏走进屋内,丫鬟婆子自然守在外面听候差遣。
“你下午寻过我?我陪你表妹说话,没能顾上你。”尹氏面带歉意的微笑道。
独孤岚扶着尹氏坐下,给她倒了杯热茶,笑道:“也不打紧,今日说明日说都是一样的,只是觉得表妹在这里住着不好,担心有损她的名声。”,独孤岚想着:她是巴不得损了自己的名声嫁进国舅府,可是他还想要清白的名声。
尹氏叹了口气,她也不懂小晴怎么会惹出这么多事来,一点也不安份,除了那张嘴讨人喜欢,做的事没一件好的,先是惹了儿子不高兴,现在又去招惹碧溪,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好吧,明日便送她离开吧。”
俩人这边说着话,没说多久便有人匆忙在外禀告,说是表小姐跳水了。
尹氏惊慌,这府里还没出过人命,怎么小晴竟然会想不开跳水?一时间倒没了主意,独孤岚扶住尹氏微微颤抖的身子,有些心疼自己的母亲,一大把年纪还要受这种惊吓。
“救上来看着她!”独孤岚气的咬牙切齿,恨小晴总是生出事端,将平静的国舅府闹的人仰马翻。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对,府里的水池很浅,也就半人深,跳下去根本淹不死人。
“母亲别担心,咱府里的水池淹不死人。”,这半人深的水池都能淹死人,那也只能怪他们太倒霉了,摊上这么一个一心寻死的亲戚。
水池边,小晴这边哭哭啼啼的跳了下去,立马就有人四处奔走喊着救人,大家都被她的举动给吓蒙了,一时间竟然忘了这水池很浅,根本淹不死人。
小晴因为刚来国舅府,对府里的环境还不熟悉,散步时看到水池,便想到一招:以死明志,所以故意哭啼几声,跳进水里,她之所以敢这么做,无非是因为她会水,不担心自己被淹死,可是刚一落入水中,脚便踩到了硬硬的泥土,小晴这才知道,原来这水如此的浅,而她竟然跳进了浅水里寻死。
岸边人群熙熙攘攘吵闹不休,突然有个丫鬟喊道:“表小姐,你快上来吧,早上我才在这水池里刷了粪桶。”,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小晴更是气的发抖。另外有个婆子声音尖锐的骂道:“你个死丫头,粪桶不是应该夜里刷吗,你居然拖到早上,是不是在偷懒?”
因为有更精彩的热闹可以看,众人便追着打闹的婆子走了,留下三五个家丁互相干瞪眼,不知该不该下水去救表小姐,按理说他们应该将表小姐从水里拉上来,可是他们是男仆,实在不方便接近女主子,如果落水的是男人,他们倒是可以毫不犹豫的将落水的人拉上来,只是这位表小姐的名声实在太“好”,管事婆子没一个愿意下水救她,这让他们也没办法。(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二 与青楼女子纠缠
最后还是伺候小晴的丫鬟下水将她扶了上来,小晴暗恨:以死明志没成,倒让下人们看了笑话,等以后她嫁进来,定要将这些看笑话的下人统统发卖了。
小晴被丫鬟扶着回到住所,尹氏派来慰问的婆子们过来服侍她洗漱,满满一桶香汤,直泡的小晴浑身发汗才伺候她更衣。尹氏为了安慰她,赏赐她两根金簪,两个金戒指,让她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医女也早已在外候着,见她沐浴完,便进来为她诊脉,说她并无寒气入体的症状,伤寒药都不用吃。
另一边,管家告知独孤跋,夫人允许若小姐出门学习做生意,独孤跋点头笑道:让她来书房找我。独孤跋拔腿走向书房,管家则跑去通知碧溪,碧溪听到这样的好消息,自然高兴的合不拢嘴,重新戴上珠钗、穿上腰裙,扶着吴婶的手便往书房走去。
“给父亲请安。”碧溪笑着行礼,独孤岚皱眉佯装不悦道:“这个时辰才来请安?”,一面开玩笑,一面示意碧溪坐下说话,碧溪规规矩矩的坐在圈椅上,看着独孤跋微笑中带着严肃的脸。
独孤跋清清嗓子说道:“我与贩夫走卒不同,做的都是大生意,接触了都是皇亲贵胄,与他们周旋,靠的是机灵的脑子。眼下身边就发生了一件事,你若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将事情圆满解决,你便有资格跟我学做生意。”
碧溪愣了愣,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考验,虽然知道事情也许不会容易解决,但是为了自己的命运,她必须跟着独孤跋学做生意。“父亲请说。”
独孤跋笑着点点头,开始回想起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原本四弟家的清风与一位姑娘相恋,姑娘家境普通,但是她本人文采颇好,再加上清风一心要跟她厮守。四弟媳已经答应了他们的婚事,并且俩人已经交换了庚帖。可是清风不知为何又突然喜欢上此女子的一位朋友,那位朋友还是青楼女子,家里人自然不同意。可是更离奇的是,这位青楼女子一面跟清风纠缠,一面又攀附上了秦王,清风得知后怒不可遏,气的砸了不少东西。可是做出来的事情却是与他的心情相反,他不但不怪青楼女子,还花钱捧她,将她地位越捧越高,四弟媳直担心他受了刺激想不开,让独孤跋帮忙劝劝,独孤跋本想亲自调查,如今碧溪提出想要跟他学着做生意,独孤跋便想着将此事交给碧溪去做,看看她能不能应付的过来。如果她应付不过来,那便证明她能力不足,生意上的事情也不能教她太多,免得她误事。
“你四叔父家的弟弟清风,如今与杏花林的青楼女子搅在一起,将未婚妻气病在床,你去查查此事缘由,若是能让他与未婚妻重归于好自己更好,若是不行,也要将他与青楼女子隔开。免得他意气用事,做出不该做的事情。”独孤跋淡淡的说着,心里也十分疑惑,为何清风会与青楼女子搅在一起。青楼女子只不过是个玩意,陪爷们玩乐还行,怎么能对青楼女子动情?
碧溪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心想:独孤跋怎么如此多事,别人的家事他也要管,却不见他管自己家里的家事。
“好的。父亲可知清风堂弟的未婚妻家住何处?”碧溪想着,要解决事情就得从源头查起,这件事还是要先问问清风和他未婚妻的想法,若俩人没有了感情,自己便没必要将他们扯到一起,只要拆散清风与那青楼女子便可。
独孤跋摇头道:“此事要你自己去查,做生意也是如此,消息都是自己寻来的可靠,别人告诉你的往往不是可靠的。”
碧溪点点头,正要说话,外面管家却敲门禀告,说是表小姐跳水寻死,独孤跋皱眉问道:府里哪里有水,只有一条洗衣服的小池塘,哪里就淹的死人了?管家也连声应是,然后退下了。
碧溪看向独孤跋,他一向待人温和,不知怎么的,好似不太喜欢这位表小姐,好歹是客,遭遇不测应该关心几句,可是独孤跋想的却是水浅淹不死人。
见自己失态,独孤跋面露尴尬的解释道:“你不知道你母亲娘家的那些兄弟姐妹,都是一个脾气,见不得别人过的好,我真是怕的这些人。”
本来没想说尹氏娘家的故事,可是想起往事,独孤跋还是免不得抱怨几句,当初他父亲打仗时曾与一人结为异姓兄弟,此人正是尹氏的父亲,战争中俩人成为生死之交,后来他父亲成为大司马,尹氏的父亲也成了大将军,为了亲上加亲,俩人决定结成亲家,由此,独孤跋与长女尹氏定亲,尹氏性格温顺,倒是让独孤跋十分喜欢,后来周国易主,变成隋国,尹将军以护主的名义起兵与文帝对抗,最终兵败,被文帝砍杀,与独孤家不同的是,他父亲信公是被周国皇帝逼死的,族人虽遭到流放,但是很快杀回京城重新经营势力,可是尹将军死后,十个儿女却闹着分家,将好好的一份家业给闹散了,还要来国舅府讨要尹氏的嫁妆。只因为尹将军起兵,将家中资产花了不少在士兵身上,等到兵败,家中只剩田地这些不易变卖的资产,黄金白银之类的早已用尽了。本来田地宅院也值不少钱,够他们衣食无忧一辈子,可是内斗之下,有人偷偷变卖田地,导致资产严重缩水,后来十家分到的资产都不多,总共加在一起也没有尹氏的嫁妆多。
“亏的你母亲是嫁给了我,不然嫁妆都要被那些人夺了去。”如果他不是国舅,背后有皇上和皇后撑腰,被尹家几个人这么一闹,还真是守不住尹氏的嫁妆,当时尹家为了要那一笔钱,可是想出了不少折腾的法子,每日轮流过来谩骂骚扰,好几次尹氏都受不了,说要将嫁妆分给他们讨个清静,他气愤之下进宫求了皇后,皇后派了护卫过来守住国舅府,这才赶走了那些刁蛮的人。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他们也该安份下来,没想到老的没来,倒是派了小的来生事。
碧溪眨眨眼,心知这过往是不堪回首,独孤跋定是遭了尹家的欺负,才会对尹家的人如此不满,而尹氏到底念着骨肉亲情,没有太过计较。
“父亲莫要生气,此次表妹存着心思想要嫁入国舅府,只怕也是有备而来。”碧溪将小晴的心思告知独孤跋,先给他提个醒,免得以后听到什么传言便以为独孤岚对小晴做了什么,她知道独孤岚根本看不上小晴,将他跟小晴扯一块,他是宁愿死也不肯娶小晴的。
独孤跋点点头,冲外面喊了一声:小韩!外面候命的管家便开门走了进来,碧溪心里觉得好笑,管家已经一把年纪,独孤跋却喊他“小韩”,光听这称呼便知,他们一起度过了不少年月,起码是年轻时便认识了。
“着人仔细盯着表小姐,别让她在府里兴风作浪。”简单吩咐一句,管家点头退下,其中的力道自然由他掌握,不需要独孤跋费心。
吩咐完管家,独孤跋也忘了自己说到哪了,便让碧溪回去休息,明日去调查清风的事情,碧溪点头告退。
晚风微凉,碧溪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笑道:共赏一轮月,月赏不同人。轻笑一声,扶着吴婶的胳膊慢慢往回走。回到绣楼,碧溪便拆去珠环,脱下衣袍,丫鬟打水让她洗漱,碧溪摆摆手,称自己睡意来袭,不必洗脸洗的清醒,不然一会难以入睡。丫鬟们不解,还没听说过洗脸洗清醒了不好睡,吴婶见她乏了,想到今日发生了不少事情,便让丫鬟退下,服侍碧溪躺下休息,碧溪说乏了,躺下没一会便睡着,吴婶听到她呼吸变的均匀,知道她已经睡着,便退了出去。
这一夜她依旧没睡好,睡前听到小晴寻死跳水的事情,便梦见小晴诬赖她推小晴入水,梦里她没白日里冷静,被小晴一番话堵的说不出话来,众人也都相信小晴的话,认为是她推小晴入水,一时间她的处境无比艰难。
次日醒来,只觉得梦境中的自己傻的可爱。独孤跋交待她去拆散清风和青楼女子,简单梳洗一番,碧溪准备出门。
“小姐怎么打扮的如此素净,这样子如何出去见人?”吴婶见她不肯佩戴首饰,皱眉提醒道。在她看来这首饰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戴的东西越好,越是能证明身份不凡,别人也不敢欺压,可是碧溪不戴首饰,这便有些说不过去了,哪有贵族小姐不戴首饰的道理?
碧溪被她说的烦了,便道:“如此,就戴两支镂空的金簪吧。”,吴婶听她这样说,便将没还库里的镂空金簪插到她发间,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碧溪让吴婶拿出装面具的木匣,打开木匣,银光闪耀,碧溪将面具取出,又伸手拿出羽毛扇,打开扇子,轻轻抚过白玉做的扇柄,上面刻着四个字“此情可待”。(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三 头牌女子琴音
碧溪只觉得心头一阵恍惚,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独孤岚撒娇的模样。这个时候他该用过早膳了,再过一会,御医也该来了。
“备马车,我要去杏花林。”,眼下去查清楚清风与那青楼女子之间的感情纠葛才是正事,旁的事情都得放一边,等到她空闲下来再处理。吴婶应声,出去让丫鬟通知马房,没过一会,便传来马蹄声。碧溪知道马车来了,戴上面具,银票让吴婶装好,她握着扇子走了出去。
刚走出门,便见到小晴面色不大好的站在外面,她看了看碧溪,又看了看吴婶,似乎不大确定眼前戴面具的人是谁。碧溪没有理会她,直接踩着凳子上了马车,吴婶代碧溪向小晴行礼,随后跟着坐上了马车。
见马车缓缓离去,小晴面色更是不好,低声问身边的丫鬟道:“这是表姐吗?一大早就出门?”,而且还戴着面具,好好的为什么要戴面具?难道是出去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丫鬟点头道:“应该是的。”,由于碧溪戴着面具,丫鬟也不大肯定自己见到的人就一定是碧溪,回答起来也不是很肯定。
小晴想到:独孤若乃是未出嫁的女子,一般不能轻易出府,就算要出府,也应该有家中女性长辈陪同,而她居然带着婆子便出门,似乎完全不把家中长辈放在眼里。可惜的是,她现在身边没个可用的人,也没钱,不然倒是可以利用碧溪外出的机会折磨她一番,让她以后不敢跟自己做对。
马车一路前行,直接来到杏花林,吴婶按照吩咐,下了马车与管事商议,寻一间上房歇息,找这里的最好的姑娘作陪,管事很快将厢房安排好。吴婶这才回到马车旁,扶着碧溪下马车,管事本以为要来一个大财主,没想到下来的人是个戴面具的女人。顿时面色有些不好了,这里可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哪里能招待女人?同时又想到,这女人莫不是知道自家男人来这里玩乐,气不过要来砸场子?
“姑娘。这里只招待男人。”管事拦住碧溪的去路,微笑着解释道。
碧溪抬手抚摸面具,笑道:“你把我当男子不就可以了?”,管事抬眉,一时间没弄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看着明明是个女人,如何将她当成男子?碧溪见他不解,又笑着解释道:“男人能寻欢作乐,难道女人便不能?”,管事这才恍然大悟。心想:原来这位也是来寻欢作乐的,难怪要戴面具前来,只怕是担心被人认出来,回家被爷们惩罚。
“厢房已经备好,小姐请上楼。”管事在前面引路,吴婶扶着碧溪在后面慢慢走,大厅里不少人看到碧溪戴着面具都是一脸惊奇。不一会便来到三楼,碧溪问管事,哪个女子最受欢迎。管事没想到她不要男人伺候,反而要女人伺候。心里疑惑,嘴上不由的问道:“您是想怎么玩?”
碧溪想了想,觉得能将清风哄的跟未婚妻闹翻,这名青楼女子必定不简单。便道,要口才好的,陪我说说话而已。管事应声退下,不一会便有两个女孩送来点心和茶水,点心只是普通的绿茶饼和花饼,看着还不如国舅府里做的精致。茶叶虽然是红袍,却也只是一般的红袍,不值多少钱。等了片刻,管事领着一位身披红衫的女子走进来,为碧溪介绍道:这是莲心姑娘,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小姐若是觉得烦闷,就让莲心开解开解。
莲心好奇的打量碧溪一番,屈身行礼道:奴家见过贵人。她也见过不少有钱的公子哥,但是眼前这位姑娘,光这一身衣裳就要上百两银子,而且这云锦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能穿云锦的人,身份显然十分高贵,这样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不能得罪。
碧溪点头,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莲心坐下说话。管事见俩人已经见礼,便识趣的退了出去,将门外的木牌翻过来,“有客”的一面朝外。
“荷自莲心来,莲子助长成。有苦口难开,无苦化污泥。莲心姑娘是不是心里也有苦?”碧溪打着扇子轻声笑问。
莲心见来人出口成诗,心中十分讶异,女子读书少,会吟诗的更少,她们身在烟花之地,为了取悦男人不得不学会这些附庸风雅之事,可是眼前这名女子看着十分尊贵,应该不需要以色事人,怎么也学着吟诗作对?
且她的诗做的十分自然,荷自莲心来,莲子助长成,荷叶可不就是莲子里那一点小小的翠绿吗,有苦口难开,无苦化污泥,莲心是苦的,莲子里如果有莲心,却不能放在适宜的环境,又或者莲子里根本没有莲心,那么莲子都将化为污泥,只有将莲子放在适宜的环境里,到了适宜的季节,莲心才会成长,成为那一片片荷叶。
“小姐奇才,奴家的名字不过是随便取的。”她现在有些后悔接下这份差事,眼前的女子出口成诗,以她的才学,如何陪的过来?
碧溪笑笑,将莲心面上的不自然尽收眼底,她也不是为了寻事,既然莲心才学不行,她也不为难,便道:“你来说说这杏花林里发生的趣事,如果我觉得无趣,你便作诗一首赔罪,如何?”
莲心只当她是来这里听故事来的,心想,别的地方故事不多,这红男绿女的地方,故事最多了,哪件不是趣事,让她说这里的趣事,说十天也说不完。这眼下杏花林里便有好几件趣事可以说道,说完这几件趣事,估摸着天都黑了,这一天的差事可不就轻松的结束了?
“那我先来说说姐妹们的趣事吧。要说杏花林里,最受男人喜欢的便是紫燕,她的恩客无一不念她的好——”
碧溪一听到恩客二字便伸手叫停,能吸引清风的怎么会是普通青楼女子,还恩客众多,这样的女子只怕是清风看也不会看一眼。“我喜欢听风雅趣事,她的床上功夫如何我不想听。”
莲心这会真是有苦说不出了,来这里的人,哪个不是为了寻求心灵上和**上的刺激,偏偏这位姑娘要听风雅的故事,要听风雅故事就该去看戏啊,来这种地方听什么风雅故事?
沉静了一会,碧溪提醒道:“就没个真情实意喜欢彼此的吗?”,头牌与贵族子弟的爱情故事,这该是青楼里的一段佳话,莲心怎么会不知道呢?
莲心想了想道:“前些日子,这里来了一名妙龄少女,少女长的十分好看,不过来这里的原因有些难以令人接受,她与一名男子相恋,家里人不同意俩人在一起,俩人便约好私奔来长安发展,谁知那男子竟然是存了歹心,故意将女子骗出来,一到长安,就把那女子卖入青楼,还打听了好几家价钱,最后我们杏花林出的价钱高,把她买了下来。”
碧溪皱眉,心中有些厌恶,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无耻之人,假意讨好,骗去女子信任后将女子卖入青楼,当真可恶。
“换一个,听的我心情都不好了。”碧溪淡淡说道。心里却想着,世上女子可怜者众多,这青楼里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可怜之人,可惜她人微力薄,不能为女子撑起一片天。
莲心苦笑,脑子转了转,又想到一个故事,说道:“前些日子,杏花林的头牌换人,诗词歌赋样样出色的头牌,一夕之间败给贵公子捧出来的琴音,琴音姑娘长的好看,但是在诗词音律方面并不是十分出众,但是她能同时吸引俩位有钱人,这让人十分艳羡——”莲心说着说着便开始浮想联翩,想象自己也能吸引贵公子的场景。
碧溪皱眉想到,难道琴音就是与清风在一起的人?见莲心不在状态,便拿扇子敲敲桌面,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那两位公子是什么人?”
莲心见她对这事感兴趣,便故意凑近她说道:“一位的秦王殿下,另外一位听说是将军府的公子,听说这将军府的公子原本已经议亲,但是琴音将他抢了过来,现在那未婚妻不知道被气成什么样呢。”
碧溪点点头,心想:原来清风追捧的人,真是这位琴音姑娘,而这名女子身手不凡,勾搭清风的同时又勾搭秦王,好一个风流女人。
“逢场作戏罢了,又怎么可能与琴音真心相爱呢?”碧溪故作不屑,想要激起莲心的反驳,莲心必然站在同是青楼女子的琴音这边与她反驳,拿出更多清风真心喜欢琴音的证据出来,而这些,正是她所需要的。
“如果他们不喜欢琴音,怎么舍得花那么多银子捧她?送那么多好看的衣裳首饰给她?将军家的公子还说要将她打造成京城最有名的头牌,让她名垂青史。”
碧溪越听越觉得怪异,如果真喜欢一个人,应该娶进门才对,怎么能容许她朝秦暮楚?可是不喜欢的话又为什么为她花那么多银子?
“那位公子的未婚妻是什么人?”
“是工部侍郎的外甥女,来长安游玩,便遇到了将军公子,本以为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没成想,竹篮打水一场空,落了个空欢喜。”(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四 发掘真相
工部侍郎的外甥女,碧溪将此人身份记住,又问莲心道:“将军公子既然喜欢琴音,为何不迎娶她?”
莲心叹了声气,心想她们只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工具罢了,又有几个人愿意把她们娶回家供着?虽然心里这样想,嘴上依然不肯承认这样的事实,便说道:“世人嫌弃青楼女子,将军夫人棒打鸳鸯,不让他们成婚,好端端的一对,被拆散了。”
碧溪点点头,觉得自己在此地了解的信息差不多了,便让吴婶去结账,莲心见她要离开,自己要跟她聊一天的计划泡汤,连忙拉住吴婶的腿,看向碧溪笑道:“急什么,这里还有很多故事呢,贵人不想听听?”
碧溪摇头,她现在没心思听这个不是当事人的人说话,她要去找当事人,清风的未婚妻问问清楚。吴婶出去结账,不一会便进来了,管着也点头哈腰的跟在后面,碧溪笑道:“莲心做的很好,只是我有事需要离开一趟,下次再来与她聊天。”,管事听碧溪赞赏莲心,回头冲她点头,给了她一个赞扬的眼神。碧溪便扶着吴婶的胳膊下楼,又吸引了楼下人的目光。
俩人上了马车,让车夫打听打听工部侍郎住在哪里,车夫点头,驱赶马车离开杏花林,来到人口密集的长安街,询问巡街侍卫,工部侍郎住在何处,侍卫便问车夫有何事,车夫老实交待,这是国舅府的马车,去找工部侍郎有些事。侍卫一听说是国舅府的马车,神色变了变,最后笑着指了方向,并隔着车帘跟碧溪请安。碧溪笑笑,心想:好一个会拍马屁的,都不知道车里坐的是谁,就嚷嚷着:给贵人请安。
坐在马车里,吴婶还心有余悸的说道:“上一次坐马车出来。撞破了头,如今伤疤还没完全好,又要出来。”,她是不愿意碧溪出来的。这外面太乱,先前的事情将她魂都吓飞了,如果她是当家夫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再给碧溪出门。无奈她只是一个听人差遣的婆子,小姐要去哪。她只能陪着,不能拦着。
碧溪笑道:“难不成喝水喝呛着,以后就不喝水了?”,上次是偶然遇到了欧阳,才会惊动马匹撞破了头,这次她戴着面具,没人认得出她,不会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
马车走了好一会,终于到了工部侍郎府上,车夫让门童进去禀告。门童小跑着进去了,吴婶先下马车,摆好凳子扶着碧溪走下马车,刚下了马车,侍郎夫人便迎了出来,她一见到马车,便知道来人身份不凡,连忙将碧溪迎了进去。
“婶婶不必客气,我此来是有些事情与您外甥女说。”碧溪开门见山,也不打算绕弯。
妇人听她这样说。似乎懵了一会,才疑惑道:“您是将军府的人?”,来找自己外甥女,那只能是因为那件事。难道是来退亲的?
碧溪摇头道:“晚辈是清风的堂姐,受家父之命,来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听她这样说,妇人点头道:“应该如此,您请吧。”。俩人便一同走向奇琴的住所。
还未走入住所,碧溪便闻到一股子药味,心里叹了口气,想到清风的所作所为,只怕是伤透了这位小姐的心,又恨那名青楼女子,好好的拆散别人姻缘。
推开门,一个小丫鬟惊慌失措的看着来人,妇人挥挥手让她退下,小丫鬟便溜的飞快,碧溪觉得疑惑,自己又不是洪水猛兽,怎么如此让人害怕,又想到自己脸上戴的面具,想着,怕是是这面具让人心生隔阂了。
进了屋药味更浓,一名少女歪坐在床榻上,见到有人来,也不觉得奇怪,只是身子动也没动一下,更别提起身迎接她们了。
“奇琴,也不起身迎接,像什么样子?”妇人皱眉训斥,生怕碧溪因为奇琴的无礼而生气,怪罪他们。
奇琴只是笑笑,她只看碧溪穿的一身衣裳便知道她的身份,如此富贵之人,又来找她,还能是因为什么事情,左右不过是关于清风的那点破事。
“今时不说往事,往事了无痕,不必再谈。”奇琴低声说道。
碧溪笑笑,想道:这位姑娘倒是明白人,只是这心境有些狭窄了,不过是遇到一些小挫折,便这样不理世事,以后也是难成大器。
“若想彻底忘掉不愉快的往事,就更要直接面对,然后想通其中关窍,这样才能真正放下。”碧溪话刚说完,妇人便在一旁附和,碧溪不想听她说话,便屈身行礼,说是有几句私话想跟奇琴说,婶婶可否先回避。妇人略有些尴尬,想到在自己家中被人驱赶,心中有些不快,却又不好说什么,便领着吴婶一起离开了。
见她们俩人离开,碧溪也搬了凳子坐下,轻声叹道:“你也别伤心,那青楼女子必然不可能嫁入将军府。”
奇琴凄凉的轻笑,谁嫁入将军府与她有什么相干,反正她是不会嫁入将军府的。
见她不说话,碧溪只能没话找话说道:“妹妹为何卧病在床,如今吃的什么药?”,不过是随口关心几句,谁知奇琴听了却了冷笑几声,说道:“拜清风所赐,我没淹死已经是万幸。”
碧溪心下疑惑,想道:奇琴话里有古怪,她生病为何怪清风,难道是清风将她推入水中?可是清风就算不喜欢她,也不应该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才对。他是将军之子,他若不喜欢,直接退了这门亲事便可,为何要做出杀人灭口之事?
“你亲眼看见清风推你入水?”就算清风要杀人,也不必自己动手呀,奇琴为何一口咬定是清风下的手?
“没有,有别人看到了。”
碧溪叹了一声,直觉得这样一问一答实在太无聊,便问道:“可否将事情经过与我说一遍,若是清风做了这样的错事,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听到碧溪说要为她讨回公道,奇琴笑笑,她怎么可能傻到相信碧溪的话,他们都是一丘之貉,怎么可能会为自己这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讨回公道。
“那日,清风让马车来接我,马车越走越荒凉,最后来到一处悬崖峭壁,我便站着欣赏远处的风景,谁知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将我推入悬崖下的湖中,大难不死,我爬回山上,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却得知清风与琴音交好,本来我不以为意,可是琴音过来说是清风调戏于她,清风还告诉她,已经除去了我,可以与她双宿**——”
听她这样说,碧溪只觉得头疼,这马车是清风派去的,又约在人迹罕至的地方,的确有些可疑。想了想,碧溪问道:“妹妹为何认识青楼女子?”,偶然认识将军之子就算了,为何又认识青楼女子,而且事情过后,这青楼女子还过来找她说这些话。碧溪想起小晴的所作所为,她自己编造谣言,将污水泼到别人身上。莫非这青楼女子玩的也是这招?
“元宵节,赏花灯,猜灯谜,我与她各猜中二十二盏,并列成为冠军,后又得知我们名字中都带了‘琴’字,便结交做了朋友。”,只是那时候,她并不知道琴音是青楼女子,她只当琴音是一般人家的女孩罢了。
碧溪笑笑,感叹奇琴心思太过单纯,就因为这些小事,就跟不熟悉的人结交做了朋友,不过这样看来,这位青楼女子还有几分才华。
“出事前她是不是经常来找你?”碧溪想到事后青楼女子能找过来,一定是没出事前就来过这里。
奇琴点头,她与琴音彼此欣赏,经常见面,而她因为与清风定下婚约,不能随意出门,便只有琴音经常过来看望她。
碧溪觉得自己找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她还不能完全确定。
“经常往来,想必她之前便知道你与清风有婚约,既然如此,如果她珍视你们的友谊,就该处处避讳。她说清风逼迫她,可是她是青楼女子,本身便是价高者得的一类人,清风若是喜欢她,完全可以花钱,况且你不了解你的这位朋友,她一面与清风暧昧,一面与秦王勾搭,她的手腕不寻常,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是想凭借这两位的人际关系,获得自己想要的名誉地位和财富,而你,是被她踩在脚下牺牲的。”
奇琴听碧溪这样说,木然的摇了摇头,她不相信碧溪的话是真的,可是她又无法反驳,因为她的确不了解琴音,她们在一起只谈论诗词歌赋,也会谈到清风——,突然灵光乍现,奇琴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那道思绪消失的太快,她一时间没能抓住。想了好一会,她终于想起,之前琴音并不曾来找她,到后来她与清风定下亲事,她才慢慢与她走的近了。
难道——难道这刻意的接近,是她早早便计划好的?
“即便如此,也是清风弃我在先,我不会回头。”就算这一切都是琴音设计的,可是清风与琴音在一起是事实,她不会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清风的所作所为令她觉得恶心。(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五 真相大白
碧溪笑道:“难道你不想报仇?我说过,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奇琴仰头看她,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嗤笑道:“你会为了我去对付清风?”,清风可是将军府的人,是皇后的外甥,眼前这女子以为戴着面具就可以装神弄鬼的唬她玩?
“你也是被气糊涂了,怎么不明白此事的关键?清风为何要害你?就为了一个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就算害你,他又怎么可能告诉别人?”为什么事实摆在眼前,奇琴却看不透呢,不相信清风的为人,却要相信琴音的话,真是鬼迷心窍。
奇琴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捂着头,是了,刚刚那道思绪仿佛就是关于这个,清风,清风的手比较大,而推自己的那个人,手比较小!
霎那间泪水决堤,奇琴掩面哭泣道:“竟然是她!是她!”,她推她掉下悬崖,听说她没死,又过来破坏她与清风的感情,而她居然相信了她!
碧溪点点头,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解开了她的心结也好,哪怕她以后不会跟清风在一起,心里也不会怨恨清风,俩人可以放下恩怨,各过各的日子。
“此女子诡计多端,恐怕也是花言巧语的骗了清风,你且好好养身子,我自会替你寻回公道。”碧溪也是憎恶这青楼女子,真是一个虚情假意的骗子,差点害死了奇琴,而奇琴还当她是好友。
奇琴点头,心中放下了对清风的怨恨,心情好了不少,原本她就不是笨的,只是被气糊涂了,这会回想起来,只觉得处处都是琴音设计好的,而她当时浑然不知情,每次都中她的圈套,甚至将清风约她见面的时间都告诉了琴音。琴音必定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尾随在马车后面,然后将她推下悬崖。
想到琴音的歹毒,奇琴又想到自己被她骗的团团转。虽然自己现在醒悟过来,可是清风还被她蒙骗在鼓里。虽然俩人不能再续姻缘,到底相交一场,她也不愿意看着清风被一个青楼女子耍的团团转。思及至此,奇琴下床来到桌前。铺开信纸开始写字。碧溪只听到笔尖与纸张摩擦出来的“沙沙”声,心里想道:她终究还是喜欢过清风,如果没有青楼女子捣乱,他们也该是幸福的一对。
奇琴将自己被琴音推下悬崖的事情说了一遍,结尾处忍不住写道:望君珍重。待墨干了,奇琴将信放进信封里,有些不好意思的来到碧溪面前。
“可不可以将信交给清风?”
碧溪笑笑,她信都写好了,放到她面前,还问她可不可以转交。她能拒绝吗?奇琴分明知道她不会拒绝,才将信交给她,而她那句可不可以,只是一句客气话而已。
碧溪将信收下,点头道:“你放心,杀人偿命,琴音跑不了。”,听她这样说,奇琴屈身行礼,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来。
带着信离开。碧溪坐上马车,让车夫带着她去四老爷府上,几位叔父都是将军,她也分不清谁是谁。独孤跋只说清风是四老爷府上的,好在车夫在国舅府待的时日长,知道四老爷住在哪里。
又是颠簸了好一阵才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与门童说话,说马车里坐着的是国舅府的小姐,门童疑惑了一阵。说是要进去禀告一声,碧溪阻止了,国舅府与将军府沾亲带故,进去了不免要寒暄一阵,她来只为送一封信而已。
“问问他,清风在不在府里。”碧溪悄声对吴婶说道。吴婶便掀开布帘,冲门童喊道:“清风公子可在府里?”,门童摇头,说公子一早就出去了,一般到晚上才回来。碧溪便将信交给吴婶,吴婶拿着信交给门童,又给了他一点碎银子,说这信是清风的未婚妻写的,让他务必要将信交给清风,不要遗忘了。门童连连点头,笑着将银子收下了。
碧溪又道:“今日事出匆忙,改日备了好礼来给婶母请安。”,门童一一将话记在心里,等马车离开,立马锁了门转身去找将军夫人。
将军夫人听说送信的是国舅府的小姐,心里也好一阵疑惑,她只记得独孤跋的嫡女叫诺澜,而诺澜已经嫁入太子府,贵为太子良娣。想必这位若姑娘是庶女了,想到庶女,她便想到前些日子帮尹氏招待客人的那名庶女,心里总算有数了。门童将事情一一禀告了,将信一并交给将军夫人,这才回到门口继续看守。
将军夫人犹豫了一会,终究忍不住将信拆了,只是看完信中内容,又气又怒,差人立马将清风寻回,让他好好看看信,认清那青楼女子的真面目。
碧溪回到国舅府已经过了午膳时间,饿的不行,让吴婶去端了点心来,只休息了一会,身上的疲乏还没去掉,便听到外面的丫鬟说道:“见过二少爷。”
原来独孤岚来了,碧溪让吴婶去泡茶,别省泡茶功夫,吴婶应声退下,独孤岚便踩着楼梯上来,一进来便说道:“出去这么久,真叫人担心。”
碧溪扭头不去看他,心想:这大白天的,他应该躲在屋里装病,怎么跑出来了,万一被外人撞见,装病的事情可不就败露了?
“担心什么,不过才出去半天功夫,你以前还不是整日在外面跑?”,她才出去半日,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不过是白操心罢了。
独孤岚见桌上放着面具,银色面具,上面刻着桃花,看着倒也不错,想来是碧溪出门戴着的面具,因为刚回来,所以还没放回去,再看搁在一旁的羽毛扇,独孤岚心中一暖,想到她出门还不忘带着自己送她的东西,可见心里是装着他的。
见独孤岚视线落在扇子上,碧溪轻笑道:“病重的人活蹦乱跳的跑来,就不能差人过来,我好去看你。”,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心里却是暖的。他这样急迫的赶来,正是说明他着急见自己,不为任何利益,只是因为他的那份牵挂,因为他牵挂她,所以听到她回来,便着急的跑了过来,也不顾忌他本身是在装病。
独孤岚在她对面坐下,好好看了她几眼,心想:这面具果然应该佩戴,长这样好看,不戴面具岂不是惹男人的眼?一面想着,一面给自己倒了盏茶,勉强喝了几口,便觉得苦涩难咽,最后只得放下茶水,等着吴婶给自己泡茶。
“我只是来看看。”独孤岚略感尴尬,只觉得自己的确太心急了些,一听到她回来,就立马赶了过来,可是当时他并没有想这么多,一心只想快些见到她,旁的什么都忘了。
他们这边说着话,小晴在自己的屋里与丫鬟闲谈,她进府发现独孤岚身体似乎挺健康,虽然听说御医每日都来看病,但是她觉得独孤岚的身子比她还健康,哪里像是生病的人,再想到他生病后退了亲事,只觉得是越想越奇怪,隐约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出哪里不对。早上陪尹氏说话,尹氏已经跟她说起,让她早些回家陪伴父母,她知道尹氏已经不想看到她,所以才会赶她走。可是这会儿她如果离开,回到家里怎么交差呢?而且国舅府如此富有,她也确实不想离开。
“那位易家小姐长的如何,是不是外貌上有什么缺陷?”小晴坐在镜前,通过自己打量身后的丫鬟,丫鬟在为她梳新的发式,听她这样说,便想到早前管家的交待,不能跟表小姐说府里的事,于是笑道:“易小姐倒是来过,只是身边都围绕着人,奴婢没看见。”,事实上她也曾偷偷看过易小姐,丫鬟们也好奇独孤岚的未婚妻长什么模样,三三两两的躲在暗处偷看这并不是稀奇事,可是她们远远的看着并不看的真切,只知道易小姐不怎么说话,后来崴了脚,便进了屋子,更是连偷看的机会都没有了。
小晴心里想道:这易小姐定然是长相丑陋才让独孤岚生出不喜来。这样一想,她突然想到独孤岚会不会因为讨厌易小姐而故意装病。
“表哥的身子以前如何?”都说独孤岚发的是急症,可见他以前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发急症?而且现在又能跑能跳,动作比她这个没病的人还快。
丫鬟摇头叹道:“奴婢不是服侍二少爷的人,也不知道二少爷身子如何,府里也不让下人议论主子。”
想到碧溪冤枉她偷东西,小晴一阵心烦,只觉得此行十分不顺,不但没能成事,反而将脸面丢了个精光,如今府里的下人都拿她当贼看,尹氏身边的婆子更是见她来了,便忙不迭的将珠宝首饰全收进箱子里,拿她当贼一样防着。
她太被动了,因为她是客人,不是主人,下人们便这样欺负她,当真可恶。如果她当了这府里的主子,一定要把这些小瞧她的仆人统统卖掉。可是她如何才能嫁入国舅府呢?独孤岚不碰她,她编的谎言也被戳破,如今尹氏也对她生出不喜来,她能不能继续留在国舅府都是个问题,怎么能当上这府里的主子?
易家,那也是大门大户,皇后更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如果他们知道独孤岚是装病的,会是怎么样的心情?小晴脑子飞快的转动,脑海中酝酿出一个崭新的计划。(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六 相约看好戏
想了一会,小晴笑了,梳好头发,小晴便让丫鬟陪自己去见夫人,丫鬟应是。俩人便一路走向尹氏的住所。春日里本就容易犯困,尹氏这会正歪在榻上休息,婆子进来说是表小姐来了,尹氏不悦的皱眉坐起,让婆子请她进来。
“姨母——”小晴娇滴滴的喊了一声,走近发现尹氏面色昏沉,头发有些散乱,便知道她正在午休,而她则是打扰了尹氏休息。“吵着姨母了,晴儿罪该万死。”,说完便拿帕子遮掩眼角,假装伤心哭泣。
尹氏只得叹道:“没事,少睡一会没什么大碍。”
小晴这才停止假装哭泣,起身给尹氏倒了杯茶,双手托举这茶盏送到尹氏面前,温婉笑道:“姨母,请喝茶。”
尹氏笑笑,接过茶盏,拿盖子划拉几下并不存在的茶叶,喝了一口,便又放到桌上。她知道小晴此来必是有事,便安静的等待小晴主动开口。
“姨母,我是来与姨母辞行的。”小晴说到辞行,又拿帕子遮掩眼角,尹氏皱皱眉,没说什么。“本是来看望病重的表哥,如今见表哥身子健朗,我便放心了,母亲还记挂表哥的身子,我也得回去给母亲报信,告诉她这个好消息。”,说完,小晴还冲尹氏露出甜甜的笑容。
尹氏点点头,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如果小晴将独孤岚身子健朗的事情到处传播,那国舅府岂不是欺瞒了天下人,更是犯了欺君之罪——。
“你表哥的确病着,只是一时好一时坏罢了,好的时候与正常人没两样,一旦不好,随时都会撒手离开。”尹氏解释道。心里想道:要不要再留小晴住几日,让独孤岚装病装的像一点。
小晴皱眉,暗暗想道:世上真有这样奇怪的病吗,一时好的与正常人无异。一时又病入膏肓。
“原来如此,表哥真是可怜。”小晴低声说道。随后看了看尹氏的脸色,问道:“姨母似乎并不担心表哥的病?”,她从尹氏脸上看到惊慌一闪而过。却没看到担忧的神色,如果独孤岚真得了这样的病,身为母亲的尹氏不是应该心慌意乱吗?可是从进府至今,她没见尹氏如何的担忧慌乱,她每日吃好睡好。过着再正常不过的生活。
尹氏皱眉,十分反感小晴提出的问题。冷冷淡淡的回答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担心又有什么用。”,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疑惑小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为何总是提出这样的问题。
小晴笑道:“好在姨母想的开,换做一般人,恐怕恨不得代儿受过呢。”
尹氏气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却又不得不压制脾气,好性的说道:“毕竟我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你哥哥姐姐都等着我照顾。”
俩人不愉快的聊了一会,尹氏很快便困的睁不开眼睛,小晴见她发困,便起身告辞了,等她离开,尹氏叫进来婆子,让婆子将小晴的疑惑告诉碧溪,让碧溪想个周全的法子,将此事掩盖过去。
独孤岚正在听碧溪说起清风的事,尹氏的婆子便来了。站在门外将事情说了一遍,碧溪笑道:“既然表妹如此不念亲情,我又何必有所顾忌,她拿了我的金簪。两个宝石戒指,一个红宝石,一个祖母绿,价值不菲呢,让她赶紧还来,不然落下个偷盗的罪名。损了名誉,以后还有谁会信她?”
婆子在外面听了,不大明白,便问道:“夫人问您有没有什么周全的法子掩盖此事。”
碧溪知道这婆子没听懂,便直接说道:“她敢要挟咱们,咱们也能要挟她,她敢胡言乱语,我们就先放出风声,说她偷盗了我的首饰。”,这样一来,别说小晴在国舅府呆不下去,以后有没有人娶她都是个问题。这个方法实在歹毒,她本来也不想这样对付一个弱女子,可是这女子实在可恶,三番五次陷国舅府于不义,不惩罚她一下,她还当府里的人都是傻子呢。
婆子听了她的话,连声夸赞是个好主意,兴高采烈的回去复命了。独孤岚笑道:“我真是有眼力,一下子就看出姐姐的与众不同来。”
碧溪知道独孤岚这是变相的夸自己聪明,笑了笑没有答话。这世上这么多人,聪明不聪明还不都是活这一遭?何来聪明不聪明这一说,只不过每个人的见解不同而已。小晴难道不聪明吗,碧溪觉得小晴其实挺聪明,如果身份换过来,小晴是国舅府的小姐,她说不定也斗不过,如今她只是仗着身份比一般人高而已,占着这样的便宜,别人都仰视着她,怎么能不成功?
消息很快被散了出去,小晴还在国舅府里过着安稳的日子,消息一日千里的传到小晴家中,当场气的小晴母亲破口大骂,骂小晴**蹄子,不守规矩,没眼力见,不知道勾引男人,却想着偷东西……,可惜没人想到,她是被冤枉的。
将军府里,清风将奇琴的信捏在手里,满眼的杀意。难怪那日他没等到奇琴,却等到琴音,琴音说奇琴不喜欢他,让他不要再比奇琴。他一时太过伤心,竟然信了琴音的话,没想到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将奇琴推下山崖,差点害她丧命!
“儿啊,这个女人如此歹毒,你可不能再接近她了。”将军夫人在一旁劝道。
清风冷笑道:“我早看透了她,如今我只是想以我的方式报复她。”,他要折磨她,让她从高高的云端跌落到泥土里,他要让她尝尽世间冷暖,他不仅仅要在身体上折磨她,更要在精神上折磨她,这个可恶的女人,他绝不能轻易放过。
将军夫人愣了愣,知道儿子不喜欢那名青楼女子,心里倒高兴的很,可是听到他要用自己的方式进行报复,又恐他做出什么傻事,到时候将自己也赔了进去,便开解道:“她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女子,想要报复她,又何必你动手,只要你跟秦王不捧她,她还能出什么风头,你再看看这封信,这个时候你该去安慰奇琴,好好赔礼道歉,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干什么?”
道理他都懂,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被人这样玩弄,尤其那个人还是青楼女子,被青楼女子玩弄,他怎么能甘心!而且他已经将一切准备妥当,今晚他的计划就要完成了,他又为何要收手?
想到这封信是碧溪带来的,清风总算对碧溪生出一丝好感,并让下人去请碧溪,今晚一同去杏花林看表演,又亲自驾着马车去找奇琴。
收到清风的口信,碧溪只觉得有不好的预感,清风明知琴音不是好人,还邀请她去观赏琴音的表演,这是为何?
心里忐忑了一下午,到了约定时间,碧溪还是准时出现在杏花林门口,晚上这里的客人尤其多,姑娘们也很多,清风早早订了包厢,碧溪来了只要报出清风的名字,便被管事引到一处视线很好的包厢之中。包厢在二楼,打开门,碧溪只见奇琴也在里面,心里更是疑惑。
奇琴见她来了,只是放下手里的茶杯,淡淡笑道:“你来啦?”,今晚她打扮的比较隆重,穿着富贵牡丹绣袍,头上斜插两支蝴蝶金簪,她家境普通,应该是没闲钱买这些东西,而且她也不像是注重打扮的人。
碧溪笑着坐下,心想:清风请自己来也就罢了,怎么还请奇琴来,难道不知道奇琴憎恨琴音吗?还是他有什么计划?
“来了,没想到上午才见面,晚上又碰面了,不知清风打的是什么算盘。”碧溪坐下挑了一块茶饼吃,只吃了两口,便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奇琴只是笑笑,说道:“一会你就知道了。”,碧溪听她这样说,便知道清风已经跟她说了今晚来此的目的,而且看奇琴神色颇好,似乎非常期盼看到晚上的表演。看到情敌出风头她该生气才是,怎么会有这样好心情,难道——
碧溪面色变了变,急忙差吴婶去寻找清风公子,让他不要做出傻事。奇琴却笑道:“已经迟了,你且安心等着看好戏吧。”
碧溪站起身来,怒斥道:“我当你还对清风有情义,清风做傻事,你怎么也跟着凑热闹?”,碧溪说着便要亲自出去寻清风,只是门口站着两个侍卫,她们一开门,侍卫便举刀拦住她,碧溪被气的不轻,却也只能坐回位子上,不再想办法去拦清风。
“你也说要还我公道,如今公道就摆在面前,你却要阻止。”奇琴笑中带着讥讽,碧溪看了她一眼,便坐到窗边看着楼下熙攘的人群。
等了一会,表演开始了,容貌出众的琴音穿着单薄的夏衣为众人抚琴,一边弹奏琴弦,一边吟诗道:“楼高松树小,道阻人烟少,如梦亦如幻,云雾共缭绕……”,铮铮琴声让人仿佛置身于名山大川中,云雾仿佛就在眼前萦绕。众人听的如痴如醉,突然间突然琴弦断了一根,声音嘎然而止。琴音愣了愣,让丫鬟将琴抱下去,与众人说了客气话,硬是将没弹奏完的曲子给抹去,换成舞蹈,看着高台上翩翩起舞的女子,碧溪的眉头渐渐松了下来,心想:好在清风只是想让她出丑,并没有当场要她命的打算。(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七 不存在的孩子
琴音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跳舞跳的非常小心,也正是因为她一面防着别人暗算她,一面又要跳舞,所以舞跳的并不十分出彩,不过下面的观众还是给面子的鼓掌了,就在大家高呼“琴音”名字时,琴音的衣裳突然着火,而且火势迅猛,一下子将琴音的衣裳烧了个精光,仅仅的衣裳烧去了,因为火去的太快,琴音的皮肤并没有受到灼伤。琴音显然也是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吓呆了,慌乱间不知该伸手捂上面还是捂下面。男人们见到她一丝~不挂的站在那里,看她的眼神都绿的,恨不得扑上来吃了她,琴音一只胳膊捂在胸前,一只手捂住下面,无奈能遮挡的地方太少,男人们早就将该看的地方都看光了。
有人在下面喊道:“上了她!”,男人们争先抢后的往台上爬去,不一会琴音便被男人给淹没了,不用想也知道她会遭遇什么。
碧溪皱着眉头不忍看下去,同为女人,她理解琴音的痛苦,此刻她一定生不如死。因为男人太多,管事和护院们几次想挤进人群都没成功,打手将外围的男人拽开,可惜人实在太多,拉开十个八个根本不管用。
最后有人去请了巡街的侍卫,给了不少好处,才将他们进来,普通民众还是比较惧怕侍卫,侍卫让他们住手,他们便乖乖的停手了,而台上的琴音已经奄奄一息,满身的青紫。
一出戏就这样散场,侍卫督促男人们离开,担心他们留下来会继续闹事,男人们有的神采飞扬,有的垂头丧气,待他们离开,几个侍卫小声嘀咕道:“既然来了,我们也去看看那位受伤的姑娘吧,刚才见她浑身是伤,我正好会祖传的医术。可以治她。”
另一名侍卫见他笑的猥琐,也猜到了他的意思,问道:“什么祖传的医术?”
侍卫指指自己的下身,笑道:“这可不是祖传的吗?”
几人笑着朝里面走去。碧溪皱眉想到:真是不要脸的臭男人。
正在出神,有人推门进来,此人大约十六岁,长的一表人才,见到碧溪先弯腰行礼。碧溪也站起来回礼,清风显然十分高兴,眉眼间满身扬眉吐气的张扬神色。
“今天这场戏,可比戏园子里的戏好看多了。”清风朗声笑道。奇琴也笑着附和:“正是如此。”
“时候不早了,都赶紧回去吧。”碧溪脸色不大好,扶着吴婶的胳膊便要离开,走到门口却瞧见国舅府的马车换了一辆,车夫也换了,便让吴婶上前问问怎么回事,吴婶回来说是二少爷过来接她们。让先前的马车回去了。
碧溪便与清风告别,上了马车,果然见到独孤岚坐在里面。吴婶坐在外面,车夫赶着马车离开。
“今晚的表演好看吗?”独孤岚伸手去拉她的手,却被她躲开,并且狠狠瞪了他一眼。独孤岚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问道:“怎么了?”
碧溪不说话,今晚的事明天就能传的沸沸扬扬,也不用她说,明日独孤岚便能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
“谁惹着姐姐了?”独孤岚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哪个该死的调戏了姐姐?”
碧溪伸手去拧他的嘴,气道:“若是被别人听到,没有也说成有了,今晚这里发生了事。明天你们就会知道。”
马车一路行驶到国舅府,碧溪与独孤岚告别,让他好好歇着,别到处乱跑。转身扶着吴婶的胳膊回了绣楼。吴婶也被杏花林的那一幕给吓着了,好半天没回过神来。她自己被吓的不轻,还担心碧溪晚上做恶梦。服侍碧溪睡下后,抱着被子便睡到了床榻边的地上,让碧溪有事就叫她,她就睡在旁边。
这一晚碧溪倒是没做什么恶梦,因为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睡不着又如何做梦呢?脑子里纷纷扰扰的想到了很多东西,想到琴音推人掉入悬崖,想到奇琴的冷漠,想到清风的算计,想到那几个无耻的侍卫,他们每一个人都比自己狠,比她毒辣,与他们想比,她实在太善良。
如此熬了一夜,第二日醒来脸色非常难看,眼睛也浮肿的厉害,碧溪见自己气色不好,便洗漱了,也不戴首饰,等到用过早膳,又回到床榻上继续睡觉。
正睡的迷迷糊糊,有人坐到她床榻边,碧溪睁开眼睛,见是尹氏。尹氏也听说的昨晚发生的大事,她来看望碧溪,也是因为独孤跋让她来问碧溪几句话。
“若儿,怎么脸色这样差?”尹氏柔声问道。
碧溪笑笑,大约猜到尹氏来此的原因。“被吓着了,没睡好。”
尹氏听她说被吓着,心想,昨晚的事情应该不是她安排的了,否则她怎么可能被吓着。
“昨晚杏花林的女子被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因为碧溪也去了杏花林,而她去了,杏花林便出事了,所以独孤跋有些怀疑,是不是碧溪出手整治了那个青楼女子。
碧溪摇头道:“是清风干的,我没能阻止他。”。尹氏念了“清风”的名字,想到这不是四老爷家的嫡子吗,怎么卷到了这件事情中,莫非他与那么青楼女子有什么恩怨?
尹氏拿帕子轻轻擦拭她头上并不存在的汗,轻声说道:“外面太乱了,你还是别出去的好。”
碧溪笑笑,虽然外面很乱,但是她打着国舅府的旗号,还没人敢对她怎么样,她倒是不用担心。她只是担心那些名义上的兄弟姐妹,他们心术不正,整日把心思放在徇私报复内斗上,这样下去独孤家的英名就要变成骂名了。
“也是那青楼女子自作自受,惹的清风生气,不然清风也不至于这样对她。”碧溪缓缓说道。
俩人说了会话,尹氏让吴婶去找医女开些安神的药,碧溪拦着不让去,说是这样的场面自己都经受不了,以后哪里还有脸面提出门,尹氏听她这样说,也只好作罢。尹氏又说起小晴的事情,谣言已经放出去了,尹氏此刻倒是有些心软,觉得对不住小晴,恐怕要耽误小晴的一生。碧溪只得宽慰她,说道:如果受害的不是小晴,那就是独孤岚和国舅府,小晴才来几日便闹的府里不得安生,再住下去,只怕国舅府都要被她毁了。尹氏也点头称是,说小晴这样脾性的女子真是少见。又叹息道:也不知太子府里有没有这样的女人,若是诺澜遇到小晴,只怕要在小晴手里吃亏。
俩人一个感慨良多,一个不停安慰,倒是说了好一会话。直说道午膳时间,下人进来布菜,问尹氏要不要在这边用膳,尹氏点头,下人便为她布置了碗筷。俩人紧挨着坐,碧溪拨开鱼肚子,夹了点鱼籽吃,笑道:鱼籽虽然粗糙,却也是补身的,趁着春天没过去,赶紧多吃些。
尹氏笑着让她将剩下的鱼籽都夹去吃,然后想到碧溪与独孤岚的事,不禁疑惑的看了她肚子一眼,屏退身边的丫鬟婆子,让她们去外面守着,过了一会才说道:“那件事情过去也有几日,我这担心,你会不会有了孩子不知道?”,她也知道不该提此事,这事是她的不对,可是她的确想抱孙子,甚至私心里希望碧溪能怀上孩子。
碧溪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心里想道:她和独孤岚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发生,哪里就会有孩子?独孤岚究竟胡说了什么,让尹氏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母亲想多了。”碧溪答道,心里却想到昨晚杏花林里的场景,那些人不管不顾的扑上去,就像看到了食物。她在独孤岚眼里是什么,感情这种事情,她看不透,清风也曾为琴音一掷千金,可是到头来还不是害她落了这么个下场,兴许独孤岚对她也是一时的欢喜,等时过境迁,他又会喜欢上别人。
尹氏脸上露出笑容,亲自给碧溪夹菜道:“你别怪母亲,不管是女儿还是媳妇,我都一样疼你。”
碧溪在心里默默叹气,心想:可惜她既不是尹氏的亲生女儿,也不是他的媳妇。
“不管如何,您都是我母亲。”碧溪微笑应答。
尹氏见她不但不生气,反而对答如流,心里想着:莫不是她也喜欢独孤岚,愿意嫁给独孤岚?若是如此,她孙儿的事情岂不是有了着落?心里虽然这样想,可是却不好开口问她,想了想,觉得她这整日往外面跑实在不好,外面男人多,若是碰到不长眼的对她动手动脚,岂不是给独孤岚丢了脸面?可是让她出去的是自己,如今才没过几天又要反悔,她实在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俩人各怀心思的用过午膳,尹氏让婆子去吩咐膳房炖些燕窝给碧溪补身,婆子应声退下,碧溪不由失笑,心想尹氏还真当她怀了孩子,居然要炖东西给她补身。尹氏让她好好留在家中不要乱跑,说完还特意看了她肚子一眼,仿佛是担心她在外面乱跑会伤到孩子一般。(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八 诺澜挑拨
尹氏离开,碧溪便坐在屋里看书,一直到天色渐渐暗沉,碧溪才将书收了起来,吴婶见她歇了,便打来热水伺候她擦脸擦手,同时疑惑的问道:好好的,夫人怎么想起给小姐炖燕窝呢,还送来那么大一根人参。
碧溪笑笑,尹氏这哪是炖给她吃的,分明是炖给那不存在的孩子吃的。碧溪问吴婶,表小姐今日可闹事了,吴婶摇头,说表小姐很安份,一下午都待在自己的屋里没出来。碧溪觉得奇怪,小晴不像是那种安静有耐性的性子,怎么能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屋里不出来,难不成她憋着坏?
用过晚膳,天也完全黑了,碧溪估摸着独孤岚回来找自己,便跟吴婶说想去花园里坐坐,吴婶也没多想,俩人打着灯笼便离开绣楼。
春日里的气味与冬日的气味不同,白天和晚上的气味也不同,碧溪笑道:这世上有千百种气味,每种东西气味不同,不知有没有什么东西,是集合天地间所有气味的存在。
吴婶也没大听懂,只附和道:想必是有的。
走到假山处,碧溪听到鱼儿在水里摆尾的声音,让吴婶拿灯笼照照,她好看看鱼儿,灯笼照在水池上,鱼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飞快逃离,竟然连一个鱼儿也看不到了。
绕过假山,便来到一处凉亭,晚上也没人在此伺候着,碧溪便让吴婶也一起坐下。夜晚的风还是凉的,不像白日里有太阳,还能感受到一丝暖意。碧溪叹道:人望星渺渺,星看人杳杳。纵然日日盼,境远不相交。
她和独孤岚虽然日日相对,却是不能在一起,既然不能在一起,又何必互相招惹,徒增烦恼呢?她想的,不过是借着独孤家的权势办自己的事。为何与他发生这许多感情纠葛?
吴婶感叹道:姑娘真是厉害,出口成诗。碧溪笑笑,心想道:不过有感而发罢了。
坐了一会,独孤岚还是找来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能白日里不顾装病来找她,晚上自由了更加不会错过时间。
“姐姐怎么来花园里吹风?”独孤岚一来便坐了下来,吴婶连忙站起来让座,私下里她可以跟碧溪坐一起。但是有旁人在的时候,她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碧溪笑笑,抬头看向天空道:“我跟天上的银河许愿。”,银河能将牛郎织女分开,她希望她也能尽快的与独孤岚分开,省得有那些无谓伤感。
独孤岚笑道:“许的什么愿?”,他不管她跟什么东西许愿,他只关心她的愿望,只要她开心,他会尽力帮她达成心愿。
碧溪答道:“皎皎银河似我心。牛郎织女俩相离。”
独孤岚不解,疑惑的看向碧溪,碧溪却只是笑而不语。俩人吹了会凉风,也都各自回了屋子,碧溪知道她佯装发呆出神的时候,独孤岚一直在打量她,她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睡了一夜,醒来碧溪只觉得腿脚酸痛,腰背发麻,心里犹犹豫豫。忍着没让吴婶去请医女,想看看一会身子会不会自己好转。起来走动了一会,只觉得身子发沉,站也不是。坐也难受,捱到用过早膳,实在忍不住了,便让吴婶去请医女过来看看。
吴婶刚离开,便听到外面响起敲锣声,由远及近。慢慢走了过来。碧溪唤了丫鬟进来,让她去门口打听打听,是谁在外面敲锣,闹出这么大动静。
丫鬟也喜欢看热闹,得了命令,立马飞快的跑了,过了一会锣声停了,碧溪知道来人是国舅府的客,只是这样的阵仗来国舅府,到底是何缘由。
丫鬟很快回来禀报,说是太子和良娣来了,太子送良娣进门便离开了,良娣这会儿正陪着夫人说话。碧溪点点头,心想:太子愿意送诺澜回来,应该是看重诺澜的,皇后也属意诺澜为太子妃,如果诺澜真的成为太子妃,它日太子登基,她不是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正胡思乱想,医女推门走了进来,碧溪本站在窗前,听到开门声便转过头,见是医女,忙笑着走过去给她倒茶。医女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接过茶喝了几口。碧溪隔着们对吴婶说道:都去院子外面守着吧。吴婶应声,招呼丫鬟们离开。
“医女,早起我有些不舒服,烦请你给我看看。”,她之所以驱赶走丫鬟婆子,不过是担心医女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引得丫鬟们到处胡说,她可是知道流言的厉害之处。
医女坐在桌边看着她,示意她将手伸出来。碧溪伸出右臂搭在桌上,医女伸手搭在她手腕上,只觉得脉象浮沉,居然毫无规律,心里有些疑惑,仔细诊断了一会,大概猜出碧溪之前伤了元气,后来吃了养身的药补身,只是这药已经断了一些时日,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又断了药,身体的病痛就开始反复起来。又为她诊断左手手腕的脉象,只觉得碧溪身子亏损阶段性明显,幼时身子没调养好,后来又因为生产损伤了身体,只是她吃了补身的好药,气色才会这样好,不然早就成了枯槁的黄脸婆了。
医女笑笑,没想到新来的若小姐,居然是自小吃了苦头,还生过孩子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也能成为府里的大小姐。虽然心里有些不屑,但是医者仁心,她还是本着善心告诉碧溪,她的身子一时无法恢复,除非找到当初给她开药补身的那个医术高超的人。
碧溪愣了愣,想起欧阳说过的话,他说她的身体,他最了解,说她如今气色好,不过是靠药物撑着。当初不以为意,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为何你不能给我开补身的药呢?”在她看来,医女也是医术高超的人,难道欧阳能开补身的药,医女不可以?还是她不愿意?想到这里,碧溪转身打开箱子,从里面摸出两个金锭,放到医女手中。医女笑着收下,谁不爱财,她收下钱也只当是碧溪给的封口费,这未婚生子的罪名可是不小,万一被老爷知道,还能这样抬举她这个不自爱的女人?
“我开的补身药,只能让小姐身子慢慢好起来,不能让小姐容光焕发,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到时候小姐面色蜡黄,头发干枯,还有脸出去见人吗?”她的医术并不十分高超,也只能治些简单的病症,何况碧溪认识更好的大夫,能给她开更好的药方,为什么她要舍近求远,让她这个医女开药方呢。
面色蜡黄,头发干枯?碧溪伸手抚摸自己的脸颊,白皙红润的面色如果变成蜡黄的脸会是什么样?她不敢想象。
“谢谢,我知道了。别人问起就说我睡姿不好,扭伤了肌肉吧。”碧溪在心里叹气,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一个漩涡之中,拼命想爬上来离开漩涡,可还是陷了进去。
医女拿着钱走了,碧溪摇摇晃晃的走到床榻边坐下,脑海中思绪万千,她一直告诉欧阳,他认错了人,她不是他妻子。如果她前去找她讨药,岂不是不打自招?天下医者众多,她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医术好的,她的身子不靠欧阳也可以调理好。
正感觉十分难受,突然身体里一股热流流出,碧溪捂着肚子站起来,她知道是红潮来了,难道自己身子突然不适,是因为红潮来了?
一直睡到午膳时间,尹氏让她过去用膳,碧溪推辞了,将自己的情况与报信的婆子说了,婆子安慰她好生休息,便回去复命了。碧溪见婆子离开,便拾起床边的书,继续品读书里的字句。吴婶去厨房端了饭菜,特意给她盛了鸡汤,碧溪让丫鬟将鸡汤热了,先吃了些饭菜。
用完午膳,碧溪便继续躺着看书,吴婶在她旁边伺候着。下午诺澜便离开国舅府,她这边离开,小晴便领着丫鬟气冲冲的过来了,守门的丫鬟拦也拦不住,她气上来,便直接撒泼,她敢打丫鬟,丫鬟又哪里敢打她,没过几招,便被她打了好几下,吴婶连忙出来拦了,小晴又将吴婶打了。
站在楼上,俯视楼下发生的一幕,碧溪冷笑道:“表妹的性子还真是忽冷忽热,一会撒娇,一会撒泼,看着撒泼的你,竟然有些认不出来。”碧溪扶着栏杆,只觉得站着腿酸,还是躺着舒服些。“有话上来说吧,干嘛拿下人撒气?”,碧溪说完便又走回屋子,回到自己的床上躺着。小晴气呼呼的闯了进来,骂道:“不知廉耻的东西,居然诬陷我偷你东西,我何时偷你东西,消息传的连良娣都知道了,我还蒙在鼓里,你好狠呐!”
碧溪心中了然,她这样生气是因为她知道了外面的传言,她怎么知道的,是诺澜告诉她的,诺澜一定添油加醋的跟她说了一通,或者讽刺了她一通,她没处发火,便跑来找自己这个罪魁祸首。
碧溪叹了口气,原本以为诺澜离开国舅府,这里的纷争她便不会参与,没想到她还有闲心过来掺合,好似就怕她过的好一般。
“表妹如果不是先要挟我们,我们又怎么会做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们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只是损害了她的名誉,没要她性命,已经很仁慈了,如果她落在心狠的人手里,恐怕此刻已经身首异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