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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离全文阅读

作者:云山雾绕     斗离txt下载     斗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百九十九 知彼是景

    送走皇后,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定下神静下心,独孤跋看向碧溪,问她为什么要骗皇后,知不知道骗皇后是死罪。碧溪沉默,当时她只想给大家解围,并没有想太多,这会听独孤跋这样说,便提醒独孤跋,赶紧让人去告诉太子此事,免得解释不一致惹来皇后怀疑。独孤跋让管家去办此事,到了午膳时间,本来准备了一大桌的菜,这会皇后离开,只有他们享受了。

    菜色让碧溪大开眼界,有烧松鼠,有炒玉米,焖红薯,蔬菜丸子,田鸡……

    独孤跋笑道:“这些都是皇后以前爱吃的,也不知合不合你们口味。”,说完自己夹了一块松鼠肉吃了,看他吃的享受,独孤岚也吃了一块,只是刚咬了一口,便吐了出来,碧溪夹了一个蔬菜丸子,只觉得清淡无味,跟吃米饭没什么差别,年纪较小的几个孩子觉得田鸡好吃,很快将一盘田鸡吃光了,还有红烧蚌肉什么的,根本没人吃,鱼倒是被吃光了。

    因为没有外人,众人吃的比较随意,早上被皇后这么一吓,中午众人喝了不少酒,都说要压压惊,碧溪也跟着喝了一点,虽然她并没有受惊,可是众人却觉得她该是受惊最大的人。

    用完午膳,众人都有些迷迷糊糊,婆子们扶着长辈们回去休息,吴婶也过来扶她,碧溪只得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身子东倒西歪,自己走不好,却将吴婶也撞的东倒西歪。

    “哎哟哟,小姐,您站好。”吴婶扶着碧溪叫道,碧溪晕头转脑的,哪里能站的好,不过吴婶的话她听的清清楚楚,可就是站不好,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左右摇晃。

    “我来背她吧。”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碧溪知道肯定是独孤岚在说话。她摆摆手,表示不用独孤岚背,他们不是亲姐弟。可不能这样亲密。可是独孤岚没管她,直接将她背了起来,碧溪咽了咽口水,趴在他背上眯着眼睛睡觉。

    很快便到了她住的地方,独孤岚背着她上楼。与吴婶一起将她扶到榻上休息,碧溪眯着眼睛假寐,听到吴婶说道:谢谢二少爷,二少爷您赶紧回去歇着吧,您也喝了不少。

    独孤岚却摆摆手说自己没事,让吴婶出去煮醒酒汤,喝了醒酒汤就好。吴婶应了,推门走了出去。

    起身走向床榻,看向床榻上躺着的娇小的人儿,独孤岚坐在床边仔细的打量着她。心想:她虽然好看,却也不是无人可比,但是自己的心里似乎装了她便装不下别人,这可如何是好?

    “姐姐?”独孤岚轻轻的唤了一声,手轻柔的抚过她的脸颊,因为醉酒而嫣红,此刻正散发着迷人的色泽。

    碧溪听到他呼唤,本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异常沉重,她努力了。却没睁开,只是嗓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应答了他。

    这种感觉真好,独孤岚幸福的想着。她吃醉了酒。他照顾她,这不是最简单的夫妻生活吗?

    碧溪却是另一种想法,觉得独孤岚对她好,是存着别的心思,完全不是出于姐弟情谊,心里既纷乱又难受。一时间也理不清自己的思绪。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直睡到晚间才醒来,吴婶说煮好了醒酒汤,可是叫不醒她,所以没给她喝,这会热了可以喝。喝酒后会头痛,哪怕是睡觉也不能缓解症状,可是喝了醒酒汤,头痛很快就好了,虽然还有些晕乎,却是不痛了。

    靠在软枕上,碧溪想起独孤岚的举动,他有亲妹妹,不见他关心亲妹妹,反倒经常过来找她。 “难道他知道了?”碧溪喃喃说道。心里想道:若他们是亲姐弟,他何必舍近求远来跟她这个庶姐套近乎,只怕他已经知道俩人并非亲姐弟,若是这样的话,以后要多多避讳才是,以前只当他不知道,没太在意,如今看来,他总是出入这里,分明是早已经知道此事,却接着姐弟的名头遮掩,让自己疏于防范。

    吴婶正端了菜进来,听她这样说,便随口问了一句:“谁知道了?”

    碧溪没回答她,心里沉甸甸的,好半响才说:“今后我要学习调香,就不见客了,只每日去陪夫人说会话。”

    吴婶闹不明白她怎么想的,调香虽然工序繁多,但是并没有忙到不能见客的地步,而且她是府里的小姐,并不亏衣食,这样努力学习调香做什么?

    “是,小姐。”吴婶扶碧溪起床,梳洗一番,伺候她用膳,待撤了晚膳,碧溪示意不用她作陪,吴婶便守在门外听候差遣。却听到里面的人在吟诗。

    皎皎明月,点点繁星。荧荧烛火,悠悠我心。芸芸众生,既得见君。悠悠众口,知彼是景。

    吴婶也听不懂意思,笑着赞道:“这诗好,小姐不如记下来。”

    里面的人叹息一声道:“有什么好记的,记下来便有了卖弄学问之嫌。”。吴婶没听懂话里的意思,砸吧着嘴巴不再说话。屋里的人受到诗的启发,在纸上写下“彼景”二字,意思是你们都只是我人生中的风景。写完喃喃道:正好我没有字,就用彼景作字吧。想到以后别人介绍她时会说:这位是独孤小姐,名若,字彼景。碧溪便觉得那场面十分好笑。

    这一夜睡的极不安稳,几度从梦中惊醒,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感到了她的不安,夜里开始下雨,碧溪知道雨下了便会一阵暖过一阵,很快春日便来了,独孤岚的婚期就在眼前。

    为什么明明有妻子,却要来招惹我?碧溪喃喃道。

    次日醒来,只觉得脑子发懵,不是醉酒的症状,是没睡好。外面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吴婶说这天气最容易着凉,不让她出门,碧溪便站在窗前,一遍一遍的写“彼景”这两个字。窗外有人举着伞过来了,碧溪从穿着便能猜出是独孤岚来了,外面下着雨,他还是跑来了。

    吴婶也看到了,进来禀告,问碧溪要不要找个理由打发他离开。碧溪点了点头,不一会便听到吴婶说道:二少爷,小姐要学调香,说了不见客的,您有事可以跟我说,回头我转告小姐。(未完待续。)

二百 宫廷秘史

    独孤岚自知犯了错,府里有丫鬟婆子,可是他却硬要背着她。如此冒犯,她定是生气了。塞了银子给吴婶,让吴婶带封信进去。吴婶连声答应了,独孤岚又举伞离开。

    吴婶将信放到桌上,给碧溪倒了杯菊花茶放到她眼前,看着她喝完,才收了茶盏离开,没过一会拿了杯子进来,已经泡好的蜂蜜水。

    “你这样来来回回的跑,我如何能安心看书?”碧溪皱眉问道。吴婶应了一声,眼睛转了转道:“奴婢就在外面候着,小姐有事就敲敲桌子,我便进来伺候。”,碧溪点点头,吴婶这才离开。

    拿起独孤岚的信,将信纸抽出,只见上面写道:吾心凌乱,自知冒犯姐姐,无颜以对,我死不足惜,愿姐姐不要生气伤心,坏了身子,若是气不过,就拿刀结束我的性命也罢,只要姐姐高兴便好。

    碧溪笑了,本应该生气,可是他信里写的诚恳,愿以死抵过,而她是不可能害他的,毕竟他是独孤跋和尹氏的儿子。点了蜡烛将信烧毁,碧溪转身下楼准备调香,却见管家举伞过来,手里似乎也拿着一封信。管家将信交给吴婶,没说话便离开,信上没写名字,碧溪让吴婶打开信,她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不要帮太子说话,这是第二个任务。

    心情骤然沉重,心中大石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让吴婶将信烧了,碧溪冷笑,心想这位王爷当真有趣,到如今还以为她会听他摆布,不让帮太子说话,王爷的消息倒是灵通,昨日才发生的事,今日他便知道了,可是国舅府与太子府已经绑在一起,她怎么可能不帮太子说话?

    再说。太子是未来的国君,帮助太子好处多多,帮助一个王爷又能获得什么?

    碧溪开始挑选香料和药材准备调香,药材还有一些。碧溪准备利用剩下的药材再调制一些八宝丸,让独孤跋和尹氏可以拿去送人。

    用了大半天时间,碧溪终于调制出六枚八宝丸,用瓷罐装好,碧溪与吴婶一同前往尹氏的住处。吴婶要举伞,又要扶着她,走路都走不利索,碧溪笑道:你只管走你的,不扶也不会摔倒。

    俩人走到尹氏的住处,却听见里面欢声笑语一片,听着像是三夫人的俩个女儿,大的十二,小的九岁。吴婶收了伞放在门口,碧溪抱着瓷罐走进去。果然见到了三夫人的俩个女儿。

    “母亲,怎么穿这样单薄?”碧溪见尹氏没穿外袍,皱眉说道。同时将床榻上的外袍取来,为尹氏穿上。这俩孩子在这里,尹氏必定是跟她们玩耍,玩热了才脱了外袍,只是这婆子怎么不劝阻,春寒最是伤人,万一冻着怎么办?

    “没事,跟她们赌认字呢。没想到她们认的字倒是多。”尹氏笑呵呵的说道。碧溪也笑笑,三夫人的父亲是读书人,三夫人认得的字多,自然教出来的孩子也会认得字多一些。

    “母亲也不怕着凉。身边也没个婆子照应着。”碧溪想道,她一个人跟俩个精力充沛的孩子玩,也难怪会玩出一身汗来。

    尹氏笑着打开瓷罐,只见里面六个蜡封的丸子整齐摆在一起,尹氏叹了一声道:“还是你有本事,诺澜至今什么都不会。也不知能不能压的住太子府里的那帮女人。”

    碧溪笑着哄她道:“母亲担心什么呢,皇后总会帮诺澜的。”再怎么说,诺澜也是皇后的血亲,不帮诺澜,难道去帮那群没有关系的女人?

    尹氏哄俩个女孩,让她们去别处玩,俩个女孩睁着大眼睛望了望碧溪,然后手拉手的跑开了。

    尹氏皱眉叹道:“皇后也不是没伤过血亲,若是诺澜犯了错,她照样严惩,所以这君恩是不能依仗的。”

    碧溪坐到尹氏跟前,小声问道:“皇后怎么伤的血亲?”

    尹氏四周看看没人,小声说道:“事情过去有几年了,那时候皇上刚登基没几年,老爷家有个堂弟,依仗与皇后有这一层关系,在长安城里犯了事,这事若是写成戏本,那也是一段佳话,只是看在我们这些人眼里,那就是杀鸡儆猴。堂弟年轻气盛,看中了一个姑娘,那姑娘不愿意嫁他,堂弟便强抢了那姑娘,准备强行成婚。本来这事若是成了,说不定以后夫妻俩也会过着美满的日子,这事被人包庇了下来,这姑娘还有一个情人,他跑去告御状,将此事告诉了皇后,皇后大怒,当即处死了堂弟,发落了包庇堂弟的几个大臣,并发出告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包庇王子者,罪加一等。”

    碧溪在一旁听了只觉得浑身发冷,心想这皇后也太歹毒了些。

    “不是我这个做嫂嫂的说小姑的不是,你看我可有说府里几位姨娘的不是?人非圣贤,谁都会犯点错。可是皇后这个人,只能自己犯错,容不得别人犯错,就连皇上犯错也会被她训斥,后宫里的女子,死在她手里的不少,皇上敢怒不敢言,过的还不如你父亲潇洒。”

    碧溪疑惑道:“皇上当初怎么选了皇后呢,这样的性格,必然是年轻就这样,老了改不了,难道皇上喜欢泼辣的女人?”

    “这天下原本是周朝的天下,信公是开国功臣,是三公之一,任大司马一职,手握重权,当时求娶皇后的公子无数,你祖父见皇上英伟不凡,便将她许配给了皇上,她的性格像极了你祖父,聪明霸道,年轻时便压着皇上,如今已经成了习惯,改也改不过来了。”

    碧溪点点头,只叹皇后是个女儿身,若是男儿身,只怕现在当皇帝的就是她了。

    “那,为何皇上登基,以前的周朝天子呢?”碧溪小心翼翼的问道。心里知道,周朝天子必定是被皇上杀了,不然为何会出现江山易主的事。

    “皇上将长女嫁给周朝皇帝,当了大周皇后,他成了国丈,后来大周皇帝死了,小皇帝继位,将皇位禅让给了皇上。”

    碧溪叹道:真是好一段宫廷密辛,只怕从中藏了不少鲜为人知的故事。(未完待续。)

二百零一 表哥李渊

    “原来祖父这样厉害,这么说来,就算皇上不登基,父亲也能享受一辈子荣华。”,开国功臣的儿子,皇后的兄弟,就算周朝不灭亡,独孤跋依然是国舅?碧溪不由的感叹,有几个当皇后的姐妹真好,不管谁当皇后,不管皇上是谁,独孤跋都是国舅。“那祖父呢?”碧溪有点好奇这位大英雄的去向。

    尹氏苦笑道:“开国功臣能有什么好下场,兔死狗烹,皇家人最爱玩这样的把戏,你祖父功高盖主,谣言说他欲取帝位,他是被逼死的,以死明志,同时保护家人的安危。”

    碧溪点头,大约明白其中的缘由,因为信公被逼死,所以信公的儿女痛恨周朝,最后真的做出了取而代之的事,如果周朝能够仁义一点,善待信公,江山易主的这种事也许不会发生。

    俩人闲聊一会,尹氏便开始打喷嚏,碧溪连忙让婆子去灌汤婆子来给尹氏暖身子,又让丫鬟打来一盆热水,给尹氏泡脚,以便祛除寒气。

    “母亲怎么和三姨娘家的孩子玩到了一起?”这俩孩子古灵精怪的,完全不像一般的孩子那样懵懵懂懂。

    “她家有个长辈去了,回家奔丧了,俩孩子自然交给我照顾了,谁让我是她们的母亲。”

    碧溪笑道:“也就母亲好性儿,若是碰到皇后那样的人,她们估计早没影了。”

    尹氏也笑道:“可不是嘛。”

    俩人絮絮叨叨说了一会话,眼看着天黑了,碧溪便起身告辞,尹氏嘱咐她好好歇着,别熬坏身子,需要什么补身或者安神的药,就让医女开了药方,让管家着人去买,碧溪点头应是,心里想道:何止是几位夫人运气好碰到独孤跋夫妻这样好性子的人。她运气也是不错的。

    回到绣楼,推开门却见独孤岚坐在里面,碧溪让吴婶给他泡茶,见独孤岚有些局促不安。似有满肚子话要说,便索性坐下听他说。

    “姐姐是在生气吗?”独孤岚见她面色如常,不怒不笑,倒摸不准她的心思。

    碧溪婉然一笑道:“二弟还当我是姐姐呢?”,说完自己笑了起来。她笑独孤岚,嘴里喊她姐姐,心里却另藏了心思。

    独孤岚知道碧溪生气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想到自己信里写的话,拔出腰间的匕首便交到碧溪手上。“姐姐不要生气,我就坐在这里,任凭姐姐处置。”

    碧溪有些无语的看着匕首,独孤岚这是让碧溪拿匕首杀他?她犯的着动刀子吗?杀人是下乘的手段,她不屑用。

    将匕首放到桌上。碧溪起身走向床榻,轻声说道:“收起来吧,只要你还当我是姐姐就行。”

    这话便是原谅了独孤岚,独孤岚一时高兴无比,一时又有些失落,因为碧溪虽然原谅了他,却说明了俩人只能做姐弟。

    “姐姐好好歇着吧,改日再来看姐姐。”独孤岚也是热血男儿,不怕苦不怕死,可是听到碧溪这番话。却是恨不得立刻死了解除心灵的痛苦。

    独孤岚离开,碧溪便洗漱一番歇下了,心里想道:纵然他有情,名义上俩人便隔着十万里。况然世上好男儿多的是,她又为何要跟弟弟搅在一起,白白坏了名声,断送自己的未来。

    想通了这层,碧溪便睡安稳了。

    次日醒来,雨已经停歇。吴婶说什么表兄弟来了,夫人让她去见见。

    碧溪叹了口气,心道:表兄弟来却让她去见见,只怕尹氏是存了让她相看男人的心思,她已经说明了不想成婚,尹氏还是给她安排了。

    虽然不大乐意,但是尹氏已经让人传话来,必然是要去的,不是为了看男人,而是要给尹氏面子。

    盛装打扮一番,碧溪扶着吴婶的手走向大厅,春雨过后,路上还有些湿滑,尤其是有些石子路上长了青苔,仆人还未刷去,一不小心踩到,恐怕就要摔一跤,俩人走的并不快,因为离的不算远,很快便到了大厅。

    碧溪刚一进门,尹氏便乐颠颠的走了过来,拉着碧溪的手说道:“若儿,快来见过你四姑母家的哥哥。”,不由分说的将碧溪拉到李渊面前,碧溪被尹氏这样的举动闹的满脸通红,哪里好意思说别的,只有屈身行礼,算是打了招呼。

    “渊儿听说你会调制香丸,想要见一见你这未曾蒙面的妹妹。”

    碧溪有些恼了,尹氏也不问她的意见,就给她安排男人,还是什么姑母家的哥哥,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吗,为什么她要跟哥哥弟弟搅在一起?

    “妹妹手艺粗糙,让哥哥见笑。”碧溪心想,既然是哥哥,那便只当他是哥哥,不论男女私情,只要表明自己的态度,想必尹氏也不会强行把她嫁出去。

    李渊正在偷看这位花容月貌的妹妹,突然听她这样说,以为她心里满意自己,心里一激动,便说道:“妹妹这样的佳人,愚兄哪里敢见笑于你。”

    碧溪皱眉,知道李渊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便道:“昨日风来昨日雨,今日雨歇不见晴。”

    昨日有风雨,今日无晴,是对他没有情,希望他不要误会。可是李渊竟然没听懂,还鼓掌夸赞她文采好,诗非常写实,这天气正如她诗里所说,虽然雨停了,却依然不见太阳,是阴云蔽日。

    碧溪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田,上不了下不去,没想到这位哥哥,居然是个文墨不通的人。

    尹氏也在一旁为碧溪说好话,夸她常作新诗,还给大哥家的宝儿写了诗绣在帕子上,又说她孝顺,做八宝丸给他们保健,又说她会处理家事,会照顾家人……

    因为是亲戚,碧溪也不好得罪,不想因此闹的尹氏不开心,但是让她嫁给不熟悉的人,她是万万做不到的。“母亲,孩儿才归来,母亲便要赶我走吗,孩儿还未好好孝敬您——”碧溪说着便拿帕子擦眼睛,假装伤心哭泣。

    尹氏忙过来安慰她,让她不要胡思乱想。李渊也过来安慰她,说以后她可以常回来陪伴父母。

    碧溪很想拿帕子堵住他的嘴,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不想嫁给他,他这人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未完待续。)

二百零二 家族庞大

    见俩人都不懂她话里的意思,碧溪干脆说的再直白一点,她哀哀的哭道:“母亲说过,我可以招夫的,怎么这会儿竟然让我外嫁,我不依——”

    说到招夫,果然俩人安静下来,尹氏没想到这个,李渊更没想到,招夫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他已经娶妻了。

    见尹氏不说话,碧溪哭的更大声了,尹氏见她太过吵闹,只好安慰道:好的好的,招夫招夫。

    碧溪立马破涕为笑道:“若儿谢过母亲。”

    正说着话,独孤岚火急火燎的赶过来,见了李渊一把抱住,嘴里说道:“表哥,好久不见,听说你升做将军,也不请弟弟吃酒,今日赶巧,既然来了就去弟弟那里坐坐,不然你这次离开,不知又要何日再相见……”李渊被独孤岚强行拉走,碧溪不由的轻笑,心想:独孤岚必定是猜到了尹氏的意图,所以着急了。

    见李渊被拉走,尹氏气闷的嘀咕道:这孩子,怎么这样没规矩?

    碧溪想到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便提出要回屋调香,尹氏也不阻拦,只道:后日你大叔父家的堂哥续弦,你陪我去一趟吧,正好认认亲戚,不然以后他们来了你还当外人,岂不闹了笑话。

    碧溪应了,心想道:又不是叔父续弦,为什么尹氏要亲自去参加晚辈的婚礼,还不是大婚,只是续弦,难道只是为了去跟亲戚叙旧聊天?

    回到自己的绣楼,碧溪开始调香,调制的依然是八宝丸,调制八宝丸的药材还剩一些,总要用完了才好调制别的香丸。

    午膳时间,独孤岚跑来,说是要蹭饭。碧溪不由觉得好笑,心想:若是李渊没走,独孤岚肯定是要陪客吃饭的,这会能来这里。李渊肯定是走了。碧溪也不说话,让人去给他端了碗饭,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独孤岚见她不说话,心里有些不安的想到:莫非她还在生气?还是她在想别的心思。不会是真的看上了李渊了吧?

    “母亲就喜欢为人拉线保媒——”独孤岚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碧溪的脸色,却见她只是安静的吃饭,仿佛根本没听到他说话似的。

    “姐姐一定不知道,渊表哥的妻子可是大有来历。她是窦家嫡女,为人凶狠泼辣,尤为善妒……”

    碧溪放下碗筷,冷冷的看着他,直看的他说不出话来,才重新拿起碗筷,却是没胃口再用膳。李渊的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一表三千里,她才不管李渊的妻妾是什么人。

    独孤岚因为有心事,自然也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几口,便拿眼睛偷瞄碧溪,希望能从她表情中看出些端倪来。

    “寒意未消退,桃花不曾开。雪雨风吹赠暖意,银碳荜拨映面颊。”,碧溪不悦的说道。心道:看着我的脸做什么,我脸上又没开花。

    独孤岚心里委屈,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好笑道:“姐姐的诗作的好,改日我请人来专门记录姐姐作的诗。”。姐弟姐弟。这样一个身份加在俩人身上,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明明心仪的人就坐在自己身边,却不敢表明心意。

    碧溪笑笑。想到尹氏说的续弦之事,便问道:“叔父家的哪位表哥要续弦,为什么母亲要去观礼?”

    独孤岚听她这样说,自然知道尹氏让她陪同一起去观礼,不然尹氏不会跟她说这些,碧溪也不会想起来问这些。若是她去观礼,他应该抽空陪同,这样俩人相处的时间便更多了。

    “这是大叔父家的开远哥哥续弦,本也不大走动,只是这婚事是皇后赐婚,为了给皇后面子,自然要去捧场。”

    碧溪皱眉,心想,原来这婚事还掺杂着国事,原来皇后还喜欢保媒,这是妇人的共同爱好吗?

    “咱们家一共多少亲戚?”

    独孤岚开始掰手指数到:“大叔父一家,三叔父一家,四叔父一家、五叔父一家、六叔父一家,七叔父一家,父亲行二。大姑姑去世,二姑姑和三姑姑远嫁,四姑姑就是李渊的母亲,五姑姑一家、六姑姑一家、皇后行七。”

    碧溪被这庞大的数字惊呆了,这样说来,独孤跋的兄弟姐妹有十几个,这亲戚的数量不可谓不多。

    “表兄弟堂兄弟太多,我都记不住名字,还有他们家里的孩子,这要是真见了面还得给红包。”

    碧溪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也是长辈,头一次见到晚辈,总要给些见面礼,一想到见面礼,碧溪便觉得头疼,若是只给银子便罢,关键要选礼物,送礼是门学问,不可谓不深,若是没送好,人家不但不领情,还会记恨上。

    想来想去,碧溪决定用香丸做礼物,这东西好歹也值二三十两银子,送给小孩也不算辱没,并且是人人都适用的,没太多讲究。

    “听表哥说你要招夫,姐姐,这是认真的?”招夫,若她真是亲姐姐,这事也不奇怪,可是她并非庶长女,跟这里的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在这里招夫,不是很奇怪吗?李渊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却懂的,只怕这招夫是个借口,她要说出这样的借口,只能说明她不想嫁给李渊。

    想通其中关节,独孤岚心情终于平复下来,心想,原来她不想嫁给李渊,也不想招夫,招夫只是她拒绝时编的谎言而已。

    碧溪没说话,她招不招夫与他有什么关系,自然有尹氏做主,他这个弟弟还想来管着姐姐不成。

    用完午膳,碧溪便说自己要休息,让独孤岚去别的地方玩耍,独孤岚只好离开,心情却是比来时好很多。

    碧溪并没有休息,而是在屋里走动,脑子里纷乱的很,她想到自己的失忆,想到欧阳,想到自己还有孩子在远方,生死未卜,想到王爷的威逼利诱……

    到了晚间,炉鼎里飘出熟悉的香味,打开炉盖,取出瓷罐,只见里面几个乌溜溜的药丸安份的排列。碧溪将白蜡融化,药丸放在大孔的木制漏勺里,在蜡里过一遍捞起,等蜡干了再过一遍。

    夜幕降临前,碧溪将六枚香丸收好,这是要送人的,所以外观上要格外注意。(未完待续。)

二百零三 欧阳提亲

    次日一醒,碧溪便洗漱好,拿起昨日调制的香丸修饰起来,虽然不能刻上花纹,但是修理的更加整洁圆润还是可以的。

    用完早膳,碧溪开始择取香料,称量,研磨,本以为总算能安静的度过一日,没想到欧阳却让人上门提亲。欧阳没来,来提亲的是媒婆,尹氏没想到昨日还在为碧溪的婚事发愁,今日便有人上门提亲,高兴之余让丫鬟请来碧溪,让她亲自拿主意。

    丫鬟来时一脸的兴奋和向往,告诉她,欧阳大师来提亲了。碧溪正在指挥丫鬟研磨香料,听了丫鬟的话,让她们停手,等自己回来再继续研磨。

    随丫鬟来到正厅,尹氏满脸笑容的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同时说道:“这欧阳大师可是调香界的第一人,你与他倒也般配,刚才我问过了,欧阳大师不介意来府里住,他说会跟你一起孝顺我们……”

    碧溪只觉得头大如斗,欧阳当然不介意来府里住,他之前跑来当客卿,不就是在府里住过一段时间吗?

    碧溪想到欧阳说过的话,便问媒婆:“欧阳大师可有妻室。”

    媒婆笑了,这点欧阳早已交待过,她回答起来非常轻松。“欧阳大师妻子亡故,愿以正妻之礼待小姐。”,也就是说,碧溪嫁过去不是当续弦,也不用介意正妻的存在,因为欧阳会拿她当唯一的正妻。

    尹氏在一旁听的高兴,跟碧溪说道:不错不错,我看你就选欧阳大师吧,年轻英俊,温柔多金,不知多少女孩喜欢他呢。

    “母亲,我还想多陪陪您呢,不想早嫁。”她还没弄清楚自己为什么失忆,怎么能随便嫁人?万一是个陷阱呢?

    “欧阳大师说了,可以先订亲。不急着成婚。”媒婆笑着解释。她之所以这样热情,是因为欧阳许诺只要成功便给予重金答谢,她怎么能不高兴热情?

    尹氏笑道:好好好,欧阳有心了。

    听这称呼的改变。显然是尹氏对欧阳十分满意,已经开始当他是自家人一般对待,也不知尹氏哪里来这样大的心胸,包容自己这个不相干的女儿就罢了,还要包容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当女婿。

    媒婆趁热打铁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红纸来。交到尹氏手中,笑道:“欧阳大师已经请人为俩人批命,说是俩人有百年夫妻缘分呢。”

    尹氏“哦?”了一声,打开红纸,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字:命由天定,夫妻百年。

    碧溪恨恨的想,这招找人算命是她想出来对付欧阳的,结果欧阳现在用这招来算计她了。

    “母亲,我想专心学习调香技艺,不想有所牵绊。”

    尹氏不悦的板着脸道:这是什么话。都像你这样想,独孤家都要绝后了,你可不能做坏榜样。

    碧溪第一次被尹氏堵的说不出话来,尹氏说的也没错,都像她这样不成婚,那独孤家岂不是子孙凋零?为了独孤家,她也不能这样做。

    “母亲不如问问父亲的意见?”独孤跋知道欧阳曾绑架她,一定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尹氏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这事得跟独孤跋商量。不能她一人做主。

    “你过几日再来,我们商量一下给你答复。”尹氏笑着说道。媒婆笑了几声,夸赞碧溪一番,便起身告辞离开。

    碧溪与尹氏随意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说要回去调制香丸,等晚些时候再过来陪尹氏聊天。

    回到绣楼,吴婶迎在门口,小声告诉她,独孤岚在里面等她。碧溪知道他准是听到了风声。在这里等她的消息。上了二楼推门而入,独孤岚不安的站起来,紧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二弟来啦?”碧溪笑着招呼一声,将门关好。屋里的气氛不大好,显然是因为独孤岚心情不好,又控制不住情绪,导致整个屋里的气氛都不好。

    “姐姐——”独孤岚喊了一声,心里只觉得悲痛万分。他没想到昨日才赶走李渊,今日欧阳便来提亲,这样下去总有一人会将她娶走,到那时他怎么办?

    “二弟又在想什么呢,脸色这样不好,都快成刚拧干的衣裳了。”

    “欧阳来提亲了?”那个众人仰慕的欧阳,居然来提亲,实在可恶至极。

    碧溪点点头,心情也有些沉重,叹道:“母亲十分中意他。”

    独孤岚面色变的煞白,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即使碧溪不是独孤跋的亲生女儿,此刻也由不得她了。

    想到她要被人娶走,独孤岚只觉得心痛难忍,呼吸阻塞,眼睛一翻便晕倒在地。

    碧溪被吓了一跳,没想到独孤岚身子这样弱,竟然晕倒了。碧溪摇晃他几下,见他不醒,伸手去挠他,她不想将此事闹大,于是便守在独孤岚身边,等他自己醒过来。

    等了半天,独孤岚终于醒了,却是两眼无神的看着屋顶,任碧溪怎么叫也不答应。

    “二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么不说话,要喝水吗?能站起来吗?”

    劝了好一会,独孤岚终于站了起来,喝了一杯凉水,面无血色的离开了。碧溪不由的担心起他的身体,这样弱,也不知能活多久。

    碧溪关起门来调制香丸,午膳随意吃了些,一直到晚膳时间,炉鼎里才传出香味,碧溪顾不上用膳,将香丸取出密封好了才开始用膳。

    外面丫鬟在小声聊天,说什么二少爷不肯用膳,谁的话也不听,把夫人都快急死了。碧溪粗略的吃了几口,便让吴婶陪自己去看看独孤岚,他身体不好,还做出这样的事,不是成心让家人担心吗?

    天已经黑了,俩人提着灯笼慢慢走着,穿过一条近道来到墨香苑,守门的丫鬟不敢拦她,碧溪便让吴婶在外面候着,自己走了进去。屋里,尹氏正在和独孤岚说话,问他为什么不吃东西,有什么想吃的,独孤岚充耳不闻,一个字也没回答。

    “母亲。”碧溪轻声唤着,尹氏回过头看她,却没说话,碧溪知道此刻她心里必定不好受,便站到她身后瞧着床榻上的人。(未完待续。)

二百零四 以死相逼

    独孤岚想了想,像是交待后事一般,张口说道:“易家的婚事退了吧,嫁过来也是守寡,何必连累她。”

    尹氏伸手就要拍他的嘴,嘴里念叨着:“说的这是什么话。”,独孤岚晕倒只不过是气急了暂时休克,醒过来便没有事了,可是他却躺在床榻上不吃不喝,这才让人担心。

    “不退婚,我便马上死给你们看。”他想了很多,为了碧溪,他不能娶旁人,不管他喜不喜欢那人,那人都占着名份,他恨这样的名份将人绑在一起,所以他不能给易小姐这个名份。

    “已经快到婚期,这个时候退婚,你让易小姐如何做人,让我们如何做人?”而且两家订婚三年多,满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如何能够随便退婚?他一句退婚说的容易,将来他们如何面对易家的人,如何挽回独孤家的名声?这些事情都需要考虑,而他什么都不懂,随口便说了出来。

    碧溪安慰尹氏道:“弟弟许是一时想不通,母亲别生气。”

    尹氏长长的叹了一声气,不明白自己的俩个儿子为何如此不让人省心,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二儿子居然还想着退婚,娶了易家的庶女又能怎么样,何必闹的满城风雨。

    正说话,独孤跋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一把将床榻上的人提起来,粗声粗气的问道:“皮子痒痒了是不是,不吃饭?有本事就一直不要吃!你舍得作贱自己,我也舍得作贱儿子。”独孤跋听人说独孤岚不吃饭,心里别提多气了,独孤岚已经十九岁,这个年纪按理说已经成婚生子,可是他居然还像个孩子一般,闹绝食,这是成年人该做的事情吗?简直就是胡闹!

    尹氏见他生气,过去掰开他的手,扶独孤岚坐下。又拉着独孤跋出去,虽然力气不及独孤跋,独孤跋却顾及她的颜面,被她拉扯一番便离开了。

    碧溪听到他们在外面说到退婚的事。尹氏自然心疼儿子,劝独孤跋,将婚事取消了,独孤跋却是不愿,说不能失信于人。尹氏无奈,便提议让三少爷来娶易小姐,独孤跋更气了,不愿做李代桃僵的事。

    “二弟又何必为难父亲母亲?”碧溪知道独孤跋他们的为难之处,婚事已经准备妥贴,请柬已经发了,日子定在三月二十八,一切都落定了,独孤岚却要求退婚,这等于是让满城的贵族都看了一场闹剧。也将国舅府和易家放到火上炙烤,若是退婚,此事只怕会引得两家结怨,日后别说是生意上的往来,不打个你死我活就不错了,独孤跋自然不肯这样,他那么爱面子,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丑事发生。

    独孤岚叹气,喃喃道:“等我死了再嫁过来吧。”

    一时间俩人都静默无语,气氛非常压抑。碧溪道一声: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独孤岚不说话,碧溪便转身离开,外面独孤跋与尹氏还在商量对策,碧溪凑上前道:“不如就对外宣布病重离世吧。否则难堵悠悠众口。”

    只是这样的话,易家小姐便落了个克死未婚夫的名声,以后想寻个好亲事也难了,可也好过嫁过来守寡,那样日子更不好过。

    尹氏拍手道:“这个主意好。”

    独孤跋气愤难平,却不得不压低声音道:“假死被人发现怎么办?”

    碧溪也沉默了。假死容易,假死过后又以什么样的身份过活呢?总不能天天躲在家里不出门。

    尹氏想了想说道:“不如老爷认他当义子?”,能收下碧溪这个女儿,再收下一个儿子算什么呢,况且这个儿子还在他们的亲儿子。

    独孤跋没有应声,恨恨的说了一句:“逆子。”然后转身离去。

    碧溪也回到了绣楼,不安稳的度过一夜,第二日尹氏便让人传话来,不去参加婚礼,并让人出去请大夫进府看病。碧溪知道,尹氏妥协了,她担心儿子出意外,答应了他的条件,现在已经开始布局了,独孤跋也未出门,一向忙碌的他,今日也守在家中,像是儿子真的突发急症,需要他守护一般。碧溪让吴婶一趟趟的去打探消息,吴婶回来说独孤岚什么也吃不下,汤药灌不进去,大夫们也束手无策。碧溪失笑,叹道:好一个有血性的,竟然真的想饿死自己以达到目的。

    消息不胫而走,亲友们都过来探望,碧溪帮着尹氏招待亲友,给他们端茶递水,太子和诺澜也过来探望,直叹独孤岚运势不好,竟然发了这样的急症。众人唏嘘不已,碧溪只叹,再好的药也抵不过求死的心。

    这一日众人都忙的不可开交,等到天黑众人才陆续离开,独孤岚已经两日没用膳,饿的连说话都没力气,尹氏哭的两眼通红,那伤心的模样倒真像是儿子得了急症。独孤岚也不说话,伸手指了碧溪,碧溪连忙凑到跟前听他说话。

    “姐姐,陪我——”独孤岚哑着嗓子说道。碧溪点点头,说道:“姐姐守着你,你别怕。”,尹氏又哭了一阵,一会说独孤岚不孝,一会喊他心肝宝贝。

    哭了好一会,尹氏也哭累了,便嘱咐碧溪照顾好独孤岚,自己先回去休息了。

    “为何这样做呢?”碧溪坐在床榻边,借着烛光看独孤岚蜡黄的脸,不过两日没用膳,就从贵公子变成如今这病恹恹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风流气质在?

    “我不是交易的筹码,我的婚姻也不是。”独孤岚声音沙哑的说道。

    碧溪叹息,原本好好的一桩婚事,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独孤岚不喜欢易小姐,甚至厌恶到以死相逼的地步,为了不与她成婚,竟然对他自己这样狠。

    像是要故意熬坏身子,独孤岚不说话也不睡觉,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碧溪也不知该说什么,便坐在一旁守着,看他需要什么便拿给他。

    实在困的受不了,碧溪便趴在桌上眯一会。

    一直熬到天亮,碧溪困的受不了,见独孤岚睡着,便直接回去睡了。醒来时听说皇后为易小姐做主,解除了婚事,避免她落了个不幸的下场。有皇后做主,旁人又敢说什么,易小姐也没落下什么克死未婚夫的骂名,因为独孤岚还没死,皇后便解除了俩人的婚约。(未完待续。)

二百零五 照顾病人

    碧溪只觉得,这真是一场闹剧,为了不成婚,居然装病,还装的如此认真,碧溪真不懂独孤岚是怎么想的。

    解除婚约后,独孤岚终于肯饮水了,只是饮一点水,当着御医的面只喝一点人参茶而已,不过晚上趁御医不在会偷偷吃些面食。

    “你这是何苦。”碧溪依旧负责夜间照顾他,当然煮面条的事情也落在她身上,虽然她并不知道如何煮面条。独孤岚站在一边,指挥她煮水,下面条,放油盐,可就是不自己动手,他说他病着,没力气做这样的事情,碧溪伸出自己的一双手叹道:我也不是做这种粗活的人啊。

    吃饱喝足,独孤岚终于有心情开玩笑了,而且心情还不错,碧溪听他话里都带着笑意。

    “姐姐,我发现只要自己努力,事情就会有转机,你看我成功退婚了。”独孤岚笑着说道。

    碧溪点点头,不否认他的话,但是他要知道,此事不是他一人付出努力,而是很多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就连皇后也帮了他一把,如果不是大家在背后努力,他能如此轻松的脱身?只怕不被易家砍死也要被骂死。

    “如今你身子不好已经人尽皆知,以后再想寻一门好亲事就难了。”碧溪淡淡的提醒。

    独孤岚无所谓的笑笑,他不需要什么好亲事,他只要眼前的这一位。

    “姐姐,我不娶你不嫁,我们就这样相伴一生好不好?”想到俩人能终生厮守,独孤岚的心是暖的,他不想娶不相干的人,只想守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不管俩人是什么样的身份。

    “弟弟又在犯傻了,你娶不娶是你的事,我眼前就有一门人人称羡的婚事,到时候你看着我跟你姐夫相守一生吧。”碧溪有些恼怒的说道。只觉得独孤岚这话说的太荒唐。姐弟俩相守一生?那还不把尹氏活活气死。况且世上那么多男男女女,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不好,偏要姐弟俩在一起,碧溪可不想担这样的骂名。说她有什么不伦之恋。

    独孤岚知道她指的是欧阳,听她这话里的意思,竟然是认定了与欧阳相伴一生。独孤岚掀开被子走下床榻来到碧溪面前,碧溪疑惑的问道:“二弟想想把自己冻病?”

    “姐姐若离开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独孤岚皱眉叹道。

    碧溪叹气。知道他又要开始赌气,为了防止他再次绝食,只得应道:“好好好,不离开。”,她不明白这独孤岚做事怎么跟孩子一般,他那样会赚钱,应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才对。

    “真的吗?姐姐没骗我?”独孤岚笑的非常开心,碧溪却陷入了沉默,她只是随口应答,怎么可能真的不离开他。俩人只是姐弟,分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独孤岚像是受伤一般,眼睛盯着她的眼睛,碧溪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和抽动,他在生气,还很伤心,可是她真的无法答应他。

    “姐姐是坏人。”独孤岚哭了起来,碧溪叹了口气,眼泪也跟着落下。

    “快去休息吧,别冻着。”碧溪拍拍他的手。轻声说道。可是独孤岚就是这样的性子,他想病的时候别人根本拦不住,如同现在,一副不把自己冻病誓不罢休的姿态。 “就算为了姐姐好。也该好好歇着,不然我还要照顾你。”碧溪继续哄着独孤岚,心里越来越觉得独孤岚像个孩子,这样任性这样缠人。

    独孤岚点点头,碧溪站起来催促他躺下休息。独孤岚却不困,睁着大眼睛撒娇。要听碧溪说故事,碧溪哪里会说什么故事,失忆后也就听吴婶讲过几个故事,如今早记不大清了。

    “从前有个妇人,很爱占便宜,亲戚们都不喜欢她,后来她嫁人了,生了个儿子,有一次她带着儿子回娘家,回来的时候儿子告诉她,他偷了外祖家鸡窝里的鸡蛋,放在胳肢窝里藏着带了回来,并兴高采烈的说没被人发现,妇人很高兴,夸赞了儿子,说他小小年纪就知道给家里带来好处,后来儿子越来越大,从偷鸡蛋到偷鸡,后来偷更大的东西,可是每一次妇人都夸奖儿子,从不责怪他,后来这儿子犯了大事,偷了人家的黄花大闺女,于是被人逮住了要砍头,行刑前妇人来给儿子送行,哭天喊地的跑来搂着儿子,可是那儿子却发狠,咬掉了她一只耳朵,他说,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有今日?……”

    这是吴婶说给她听的,她记不大清内容,只知道大概的意思。说着说着,碧溪便困了,仿佛自己变成了那个听故事的人,说故事的人是吴婶。

    察觉到自己快到睡着,碧溪猛然惊醒,却看到独孤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碧溪一阵发窘,没想到听故事的人没睡着,自己这个说故事的人差点睡着了。“二弟快歇着吧。”碧溪说完便走到桌前坐下,困了便趴在桌上眯一会,独孤岚笑笑,这几日自己装病,倒是连累她熬夜照顾,过些日子得好好谢谢她才行。

    次日碧溪刚回到绣楼躺下,尹氏那边便有人过来传话,说是媒人来了,让碧溪去见见。碧溪只得穿好衣裳,由吴婶扶着去见尹氏,她一夜没休息好,刚睡下又被叫醒,这会儿也是强打着精神,心里恨不得躺地上就睡过去。

    走了一会,便到了正厅,媒婆还是那个媒婆,只是碧溪已经面色发青变的不像碧溪,媒人也听说了国舅府里发生的事,一来便安慰了尹氏几句,没想到尹氏神色正常,这位大小姐倒是疲累的不行,一副快要站不住的样子。

    尹氏见碧溪来了,又见她面色不好,知道她这几日照顾独孤岚没睡足,心里感激之余,也多了份怜惜。

    “若儿,你和欧阳的事,你父亲已经答应了,如今就看你点不点头了。”独孤跋之前对欧阳印象不好,可是欧阳后来私下里给了他不少好处,成功的扭转了自己在独孤跋心中的形象,所以尹氏提起这门婚事,独孤跋也没反对,只说看碧溪自己的意思。(未完待续。)

二百零六 朝三暮四

    碧溪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头,听尹氏这样说,微眯着眼睛回答道:“若儿暂时不想订婚。”

    媒婆皱眉,没想到国舅府的这位庶女如此难缠,这样大的年纪,被欧阳大师看上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真是不识抬举。可是欧阳大师偏偏看中她,只要说成这门亲事,银子大把大把的有,她怎么肯放弃这样的发财机会。

    “小姐,您总是待在父母身边也不是事呀,女人呀,总要有男人疼,日子才会过的滋润,没有男人疼的女人,老的特别快,欧阳大师长的一表人才,您这是没见着他,见了他,您必定会欢喜的晕过去……”

    碧溪听了一会,便直接睡着了,媒婆见说了半天没动静,便轻轻喊了一声:“小姐?”,可是却没人应答,再蹲下身子看她,只见她双目紧闭,俨然已经睡着。

    媒婆无奈转身走向尹氏,笑道:“小姐睡着了。”

    尹氏摇头叹息,说道:“你先回去吧,回头我问她意见。”,媒婆张口欲说话,却是没说出什么便闭上嘴巴,笑的有些不情愿,说道:“那我明日再来。”,她可不相信尹氏的游说,尹氏肯定是站在独孤家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她是站在欧阳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俩人出发点不同,考虑的角度也不同,万一尹氏分析来分析去,觉得女儿不应该嫁给欧阳,应该嫁给别人,那她的银子岂不是泡汤了?

    媒婆离开,尹氏让人去喊吴婶进来,让吴婶扶碧溪回去休息。碧溪被喊醒的时候才发现谈话已经结束,而她居然因为睡觉错过了。

    碧溪回去一直睡到傍晚才醒,尹氏交代过吴婶,让碧溪醒了去见她。碧溪这会刚起,吴婶便着人为她熟悉打扮,梳洗好挽了个榴花发髻,插上金簪。佩好额饰,戴好珠链耳铛,直衬托的粉面玉腮,不胜动人。

    尹氏正在算账。算珠“噼啪”作响,丫鬟进来禀告,说大小姐来了,尹氏便将账本放进木箱,让丫鬟去通传。

    “母亲。”碧溪进来先行了礼。尹氏连忙拉她坐下,嘴里说道:“好好的,怎么行起礼来,这是在家里,行礼做什么?”

    碧溪有些羞涩,早上她居然当着外人的面睡着,这可是丢了国舅府的脸面,她应该请罪才是。

    “我与你父亲都看好欧阳,算命的也说你们应该结为百年夫妻,看来这缘分是天定的。要不然他怎么好好的,就看上你了呢。”尹氏拉着碧溪的手笑道,她不打算强求碧溪嫁人,可碧溪年纪大了,总留在府里也不是事,不知情的人知道了,还当她虐待庶女呢。

    碧溪不知该如何回绝,便说道自己要好好考虑考虑,考察一下欧阳的品行。

    这一晚碧溪照例去照顾独孤岚,虽然他没病。但是众人还是得营造出一种他病的不轻、家人十分担心的假象。

    “听说媒人又来了——”独孤岚躺在床榻上,喃喃的说道。“真的好讨厌欧阳。”

    碧溪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为此烦恼呢,她明明已经说过。暂时不考虑婚事,可媒人还是一趟一趟的跑,大有她不松口就一直劝到她松口的架势,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她不嫁人,就对不起媒人。对不起欧阳似的。

    “想那么多做什么,我只管做我的事,谁还能逼着我成婚?”碧溪这样想着,觉得一个人生活似乎也不错,像独孤跋这样的人都娶了好几个小妾,欧阳那样的只怕要娶一屋子小妾,她才不要像尹氏这样,照顾自己的孩子,还要照顾别人的孩子,只为博得一个贤名。

    独孤岚笑笑,侧躺着偷看碧溪,只见她一手托腮,一手玩着茶盏,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必定是不喜欢欧阳的,否则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俩人各怀心思的沉默,屋里安静的出奇,气氛却也是好的出奇。

    第二日媒婆果然又来了,碧溪正睡的半梦半醒,管家却让吴婶送信进来,碧溪拆开信来,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字写的非常漂亮工整,一看便知是容貌美丽的女子所写。

    闻讯欧阳提亲,我心憾然,吾与欧阳有生死之情,他若弃我另娶,吾唯有一死以证天地。

    碧溪心跳的很快,深呼几口气,才将心中羞愤恼怒压了下去。

    “吴婶,将这封信给夫人看。”碧溪淡淡的说道,心想:那么招女孩喜欢,欧阳倒是挺有魅力,只是这居家度日,要的是安分守己的男人,而不是成天在外招惹女人的男人。

    吴婶应了一声,便拿着信离开了,碧溪却觉得奇怪,这信上的笔迹居然与她的字迹有些相似,只是这女子的字迹更加工整好看,而她写的只能算是一般。

    尹氏看了信,心情与碧溪一样,都是恼羞成怒,不过尹氏没有压制情绪,当时媒婆还未离开,尹氏直接让丫鬟请家丁来赶走了媒婆。媒婆这边一离开,没过多久,管家便递来欧阳的拜帖,尹氏直接将拜帖扔在地上,嘴里说道:“朝三暮四的东西。”

    虽然碧溪不是她亲生女儿,好歹相识一场,碧溪也算待他们不错,她可不想碧溪被男人玩弄,落得写信女人那样被抛弃的下场,碧溪现在是国舅府的人,谁要欺负她,得问问国舅府的人同意不同意。

    欧阳没能进国舅府与尹氏解释,只好悻悻回到欧府,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愁闷的滋味。

    “我该死,是我该死——”欧阳对着画像自我咒怨,画像上的女子巧笑倩兮,正是碧溪的写照。“你该惩罚我,我认罚。”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失忆了,她只知道她是独孤若,却不知她还有个名字,叫碧溪。

    陶晶在管家的带领下走了进来,看到墙上的画像,微微觉得有些刺眼。看他这副模样,应该是没能成功吧,是自己写的信起作用了?还是国舅府的小姐没看上欧阳?(未完待续。)

二百零七 流言利箭

    虽然欧阳不与她说这些,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谁不懂,欧阳不说,他还能拦着所有的下人不说?陶晶正是利用手里的钱财,买通了府里的下人才能知道欧阳身边发生的事情。自从国舅府的小姐来过一趟后,欧阳的魂都被勾走了,府里的人都说国舅府的小姐与碧溪长的十分相似,陶晶冷笑,相似?物有相同,人有相似,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难道只因为俩人相似,欧阳便喜欢上了别人?如果是这样,欧阳对碧溪的痴情都是假的?

    男人果然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陶晶心里想道,同时又心存幻想,若是欧阳可以移情,那是不是表示欧阳也会喜欢上她?

    “在想碧溪吗,我也想念她,不知她究竟在哪里。”陶晶摇晃着身子走到欧阳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欧阳不说话,只是看着画出神。陶晶见他不理自己,也不生气,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管家知道她是碧溪的好友,倒也客气的备了马车送她离开。

    坐在马车里的陶晶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心想:独孤若,想和我抢男人,你还差的远。

    散布消息,陶晶也会,她给了几个乞丐银子,让他们穿的好点,到处散播欧阳眠宿花柳的消息,她相信以国舅府的门第,听到这样的消息,断然不会再接受欧阳这样的女婿,只要那个与碧溪相似的女人不出现,说不定欧阳就是她的。

    此事一出,便是欧阳想掩盖也掩盖不住,流言像长了双翼一般飞入国舅府,管家将此事禀告了尹氏,尹氏当即表示,与欧阳相关的一切都不准再靠近国舅府,无论是拜帖还是媒婆。

    碧溪倒是不知此事,没人告诉她,外面正上演这样热闹的大戏。她白日里休息,晚上去照顾假装生病的那一位,刚开始来探病的人不少,如今一日少过一日。也是因为假装生病的事闹的比较大,府里来了不少亲戚,而她又以庶女的身份帮衬尹氏照料家事,所以来往亲友她也认识了一两位,在京城的几位姑母都有亲自来探望。其中就有李渊的母亲,长的倒是富贵大方、端庄秀丽,只是李渊似乎没继承到他母亲的美貌,几位叔父大多在外面戍守边疆,婶母们也都过来探望,无一不是贵妇,碧溪感叹:不愧是一门富贵!

    吴婶陪着她来到墨香苑,丫鬟早已煮好菊花茶,见她来了便给她倒上,碧溪坐在外厅看着杯子发呆。杯子里飘着一朵小小的雪菊,随着水晃来晃去,诗词里常说人是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无处安身。可是碧溪却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安身之所,这里有父母有兄弟姐妹,还有一大家子亲戚,在这里她感到很安全,长辈们用自己的身躯为晚辈换来荣华富贵,也用身躯为他们挡着外面的刀光剑影,她被冠上独孤家的女儿这个名头。哪怕是个庶女,也感受到了被人保护的温暖。独孤跋和尹氏每每听到别人夸奖她,还会给予她鼓励的眼神。

    贴心的温暖,这种感觉很奇怪。令她好几次差点感动的哭出来。

    坐了一会,碧溪便让吴婶回去,明早再来接她,吴婶应了,知道碧溪这是借着照顾二少爷的名头向国舅他们表孝心,倒也十分配合。碧溪掀开布帘走进屋里。独孤岚正瞪着大眼睛看她,见她进来,便故意闭上眼睛,对碧溪不理不睬。

    坐到床榻边,碧溪伸手为他掖好被子,独孤岚却像是赌气一般,故意掀开被子,碧溪见他这样,干脆一下子将被子全部掀走,然后笑问道:“弟弟可觉得这样松快一些?”

    独孤岚蜷缩着身子往里滚,将被子拉到身上盖好,又转过身面对碧溪,不悦的瞪着她。

    “二弟怎么了,好好的发什么脾气?听说大伯父家的堂哥堂姐得了疯病,难道你也得了这个怪病?”碧溪拿别人家的惨事来打趣独孤岚,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大伯父家的嫡子嫡女都得了疯病,目前撑着门楣的庶长子,这事倒也是稀奇,亲友们聚在一起时,难免要说这些家长里短,大伯父家的事自然也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

    “姐姐希望我得那样的疯病?”独孤岚眼珠一转,笑道:“我就得了疯病!”,说完掀开被子朝碧溪扑来,碧溪轻移脚步躲开,然后伸出左脚将独孤岚绊倒在地。

    “下流胚,还不死心!”碧溪嘴里骂着,见独孤岚一手抓住布幔,并未摔倒,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就要去割布幔。

    “姐姐,我错了,我错了,别动刀子——”独孤岚见她拔出匕首,连忙放开布幔退到一边。他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她这样容易生气,还骂他“下流胚”,他连她一根手指头也没碰到,她这样分明是在冤枉他。

    “唉,二弟,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能帮我保守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吗?”碧溪轻声问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将自己的不堪掀出来给他看,让他知道,他所仰慕的女人不过是个生过孩子的妇人,只有这样,他才会打消念头,从此远离她,不再纠缠于她。

    独孤岚点头,神色凝重的回答到:“姐姐请说,我一定不会告诉旁人。”

    “其实我已经成婚,并且有了孩子,只是遭歹人暗算失去了记忆,才会误打误撞来到国舅府,成了你姐姐。”碧溪艰难的说着,其实要她承认自己已经成婚并有了孩子不是容易的事,她多希望自己身上没发生那些事,她多希望自己是一个纯粹的干净的人,可是那些事情已经发生,她不能回避。

    独孤岚只觉得脑子发懵,全身僵硬不知该做出何种举动来回应她。她成婚了,而且有了孩子,她有家庭了!一股酸涩疼痛从心间弥漫开,穿过四肢百骸,穿透头脑,独孤岚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利剑刺穿,浑身都是明亮的洞。(未完待续。)

    ps: 一直认为流言非常可怕,虽然说谣言止于智者,可是很多事情,在别人刻意安排下,就算智者也会被迷惑

二百零八 线飘只见尾,一端挂云霄

    她有孩子!失忆了,失忆,怎么会发生这样可笑的事,难怪每次问她以前的事,她都说什么往事如烟,往事不须提,活在当下之类的话,他只当她是不想提往事,却没想过她是不记得往事。翻身躺下,独孤岚笑着流泪,他笑自己傻,喜欢上了别人的妻子,他笑自己痴,没弄清对方的身份,就全身心的爱上了她,如今已是泥足深陷,再想抽身离开,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碧溪起身离开,掀开布帘来到外厅,她知道,独孤岚一时难以接受,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放下,那时候他们便只是姐弟关系,他不会再对自己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碧溪听到独孤岚在喊她,碧溪掀开布帘走进去,却见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怎么了?”碧溪也不靠近,站在不远处询问道。

    独孤岚轻笑一声,说道:“姐姐过来,我也有个秘密要告诉姐姐。”

    碧溪疑惑的拾着衣裙走上木梯,坐在床榻边上看着他,刚才面有痛苦之色的男子,已经平静下来,他微笑看着碧溪,示意碧溪凑近他,他好把秘密说出来。碧溪只得坐近些,将耳朵凑过去。

    “虽然很伤心,但是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姐姐,无论姐姐是谁,我都喜欢你。”

    见独孤岚说的认真,碧溪反倒露出难色来,她很感谢国舅收留自己,也感恩尹氏照顾自己,他们拿她当女儿看待,她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国舅府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二弟,不能这样,凭你的身份,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子。”他是独孤家嫡子,是要与世家贵女成婚的。他的婚姻不仅是他自己的事,更是家族的大事,岂能由他肆意妄为。

    听到她拒绝,独孤岚缓缓闭上眼睛。她是不喜欢自己,还是碍于身份不敢和他在一起?

    独孤岚喃喃自语道:“她们再好,也不是你。”

    碧溪没再说话,离开床榻,坐到桌边。看着油灯“噼啪”作响,屋里笼罩着哀怨的气氛,独孤岚总是能将自己的情绪释放出来,让别人也能感受到。

    要说感动,那也是有的,一个男人不嫌弃女人生过孩子,并且愿意诚心以待,试问天下有几个男人能做到?

    “生当同巢,死亦同**。姐姐,我不想和你分开。”

    碧溪没有回应他。只当听不见。他伤心也好,难过也罢,只不过一段时间的事情,等到他遇到那个真正喜欢的人,便会忘记她,过上属于他自己的生活,自己又何必为他担心呢?

    独孤岚躺在榻上,半天说一句话,碧溪只当没听见,偶尔端杯水给他。给他煮些吃食,她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照顾独孤岚能为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可是独孤岚这样每晚对着自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没有心思也要生出一些心思来。

    后半夜碧溪披着大氅睡着了,也不知是不是它心有所想,老天也帮她,她居然着凉了,一早醒来便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吴婶过来接她的时候,说她准是没休息好,又挨冻,所以得了风寒,于是俩人一早便去了医女的住所,让医女给开一些治风寒的药。

    俩人回到绣楼,吴婶伺候她梳洗,待她躺下了,吴婶便去找尹氏,告诉尹氏碧溪得了风寒,暂时不能去照顾二少爷,不然会将这病传给二少爷。尹氏也没说什么,只让她好好照顾小姐。

    碧溪一觉睡到下午,被外面“噼哩叭啦”的雨声吵醒,见雨下的颇大,丝毫不见春雨的珍贵,便笑道:“窗外雨潺潺,风吹如线飘。线飘只见尾,一端挂云霄。”

    外面吴婶听到她说话,赶紧开门进来,见她面色还不错,嘱咐她暂时别起来,病了就要好好躺着休息。碧溪说要漱口,她便让丫鬟泡好了漱口用的香汤端进来,碧溪漱了几次,便又躺下,歪头看着外面的大雨。

    吴婶见她看外面的雨,也赞叹道:“这雨倒是挺大,看来今年收成不会差。”

    碧溪笑了几声道:“你还是个算命的,看今日雨大,就知今年收成不差。”

    吴婶掩着嘴笑,她也是随口说说,哪里真会预料收成,不过喜欢说些吉利话而已,主子都喜欢听吉利话,这不,碧溪听了这吉利话,还跟她逗趣。

    又看了会外面的大雨,碧溪喃喃道:“应该早早建起防洪堤坝,只怕今夏有一场洪涝灾害了。”,只是这属于国家大事,她不该过问,更不该提议,这样会遭人嫉恨,如今还是明哲保身,安份一点的好。

    这雨一直下的天昏地暗,碧溪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叹道:“日色昏昏,不分昼夜。雷雨奔腾,如天崩裂。春雨难得,滴滴如油。惊蛰不料,尸体水飘。”

    被春雷惊醒的虫子一定没有料到,刚醒来便要面临被水淹死的事实,真是太悲惨了。

    听着雨声,碧溪想起昨夜独孤岚说的那番话,若他知道自己今夜不能去陪他,心里一定非常难受,若是生出疑心来,只怕要以为她是装病不去陪他,心里只怕更加怨恨她。

    到了晚间,独孤跋派人来,大约是欧阳找了独孤跋,不知怎么的打动了独孤跋,独孤跋让人来问她,还愿不愿意嫁给欧阳。碧溪不胜其烦,也不穿外套,蘸了点墨便写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十百千万。并将纸放在信封里,让下人交给国舅。

    刚躺下没多久,仆人又来了,说老爷问您信里写的是什么意思。碧溪叹了口气,她居然忘了独孤跋也不是个懂文墨的人。便道:这是无意,你回老爷,我无意嫁人。仆人这才撑着伞离开。

    吴婶听她这样说,便不安的来回转悠,一副想劝却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在她看来,小姐年岁已大,能有欧阳这样好的人愿意迎娶,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拒绝了,拒绝了欧阳以后还能找到更好的吗?(未完待续。)

二百零九 鳗鱼中毒

    主仆俩人各怀心事,都不言语,碧溪看着外面的大雨,想到若是她嫁出去,或者独孤岚会忘了她,尹氏也不会总是惦记这件事。可是她又觉得独孤岚不是能够轻易放手的人,从他用绝食自残的行为来退婚便可以看出,他不是个心软的,若是她要嫁人,独孤岚故技重施又该如何是好,到时候府里的人都会知道,独孤岚为了不让她嫁人,居然绝食,到时候别人如何看待她?尹氏会不会认为是她勾引了独孤岚?

    一晃到了晚膳时间,丫鬟去领了膳食,吴婶出去吩咐她们仔细盖好食盒,别让雨水溅进去。碧溪听她们在外面交谈,倒是觉得春意暖暖不知寒。

    晚膳依然是鸡鸭鱼肉,还有四样素菜,只是这鱼与平时吃的几种鱼都不一样,是从未见过的一种鱼。碧溪拿筷子翻了翻鱼肉,一根骨头也没找到,再吃一口鱼肉,不像一般鱼肉那样鲜嫩,碧溪觉得味道奇怪,便没吃,只吃了些素菜,自然剩菜都留给丫鬟们分吃了。

    晚上碧溪睡的正熟,听到楼下有人来回走动,便叫了吴婶,问她楼下的丫鬟在干什么。吴婶却是没有应答,碧溪疑惑的走下床榻,开了门却不见外面守门的人,碧溪大喊了一声,才听到吴婶在下面回答,问她怎么醒了。碧溪心里定下来,想着,幸好她们没被迷晕,不然她连搂也不敢下了。碧溪穿了棉鞋,套了外衣,举着蜡烛慢慢的往下走,到了楼下闻到一股臭味,碧溪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在干嘛?”,一边说着话,说完忙拿袖子掩住口鼻。

    “小姐,不知今日的菜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几人都在拉肚子。拉的腿都抽筋了。”吴婶带着哭声说道。

    碧溪皱眉,菜她也吃了,素菜肯定没问题,难道是荤菜出了问题?今日的菜只有一样的特别的。就是鱼,难道是鱼出了问题?

    如今她们几人都在拉肚子,连个去找医女的人都没有,这样拉下去,明早还能站的起来吗?碧溪想了想。回房穿好衣裳,点着防风的灯笼,举着伞出门。

    碧溪想着,如果菜有问题,那独孤跋和尹氏应该也中招了,医女应该在照顾他们,所以要找医女只能去尹氏的卧房,好在这条路是石子路,并不泥泞,碧溪没有裹小脚。走起来也不累。来到尹氏的卧房,问了丫鬟,医女是不是在里面,丫鬟点头。碧溪便问夫人情况如何,丫鬟说是已经好了很多,只是拉的腿软,碧溪便让丫鬟进去告诉医女,让医女给些治疗腹泻的药物。不一会医女走出来,手里端着药罐,说道:“正想让人给小姐送过去。今日的鱼乃是海里的一种鳗鱼,厨子不会处理鱼的毒素,导致大家都中毒。”医女看了看碧溪,疑惑道:“小姐怎么没事?”

    碧溪挑眉。心想:这位医女难道希望自己出事?还是大家都出事,她不出事就不正常?

    接过药罐,碧溪让丫鬟送自己一程,丫鬟便另外拿了伞,举伞为碧溪遮雨,碧溪一手拿着灯笼一手拿着药罐。走路十分不方便。

    走了一会便回到绣楼,虽然打了伞,但是因为伞下是两个人,而且风吹的雨到处飘,所以碧溪的半个身子还是湿了,丫鬟身上湿的更多。碧溪将灯笼交给她,让她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免得着凉,又看汤药不太热,放到炉子上热了一会,才分成四碗,分别端给她们几个人喝。

    等她换了身衣裳下楼时,吴婶已经收拾好出来了,碧溪知道她现在身子不好,便让她们都去休息,不必守夜,几人便捂着肚子离开了。

    食物中毒,上次的蜂巢也是厨子没处理好,导致大家吃了后上吐下泻,这次又重蹈覆辙,真不知尹氏为何放任厨子不管,这样的人就该赶走才对。

    睡了一夜,第二日她醒来,吴婶她们还没醒来,没人打水给她洗漱,碧溪便躺在床榻上等待,外面依然在下雨,乌压压的天空,看不到一朵云彩。

    等了一会,吴婶她们终于来了,顶着一张发青的脸和乌黑的眼圈,端来热水给她洗漱,衣裳是碧溪自己穿的,因为她看丫鬟一副手脚无力的样子,担心她穿不好,头发也是她自己梳的,只是随意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用簪子固定了,让丫鬟去拿来早膳,碧溪特意嘱咐只要白粥。想到乱买菜的厨子,碧溪问吴婶,买菜和烧菜的是不是一个人,吴婶摇头,说买菜的只管买菜,厨子是不大管买的什么菜,只大概的列出菜单,让专门负责采买的人去买菜。碧溪点点头,心想:难道是负责采买的人图新鲜好奇,才买了厨子不大会烧的菜?上次的事情不了了之,难道这一次还这样?若是如此,那以后他们用膳都要多个心了,但凡是没吃过的菜都不敢吃了。

    丫鬟端来白粥,摆在桌子上,还端来两碟咸菜,一碟萝卜丝,一叠莴笋丝,碧溪刚要拿筷子夹莴笋丝,想了想这个季节似乎不该有莴笋,又不敢吃莴笋丝。吴婶在一旁解释道:“这些凉菜是晒干了保存,吃的时候只要拿水泡了就跟新鲜的差不多,小姐不用担心。”,碧溪点点头,觉得自己是有些多虑了。

    用了早膳,碧溪便跟吴婶一道去看望尹氏,昨夜去尹氏那里请过医女,这表示她行动方便,病的不重,今日若不去看望尹氏,只怕她要多思。

    俩人来到尹氏卧房,尹氏已经好多了,医女给她吃了些补药,虽然她躺在床上休息,气色却比吴婶等人要好上许多。

    “母亲,身体还好吗?”碧溪一来,丫鬟便主动给她搬来凳子,让她可以坐着跟尹氏说话。碧溪看了眼给她搬凳子的丫鬟,露出一丝笑容来,她记得尹氏屋里并无如此懂礼的丫鬟,这丫鬟是什么时候来的?

    “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两天便好了。”尹氏无奈的苦笑。

    碧溪顿了顿,整理一下措辞,缓缓说道:“这采买的人为何总是买这样的菜,吃了人提心吊胆,更是连累父母亲受罪。”

    尹氏听她这样说,知道她是想处罚采买的人,毕竟害家主害病,也是犯了大错的,若是犯在脾气不好的家主手里,打死了都有可能。(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 为继香火,母亲设计儿子

    “那人是你五姑父的堂兄弟,总要给你五姑父面子。”如果那个人不是沾亲带故,她怎么可能用他,刚进府的时候,连算账都不会,还是管家手把手的教会了他,这个人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爱犯些小错,这些年犯过小错不少,可都不是有心的,也不好处罚他。

    碧溪心下了然,原来中间还有这层关系,有这层关系便不好处置那个负责采买的人,不然会让俩家人生出嫌隙来。只是这人总买些奇怪的东西来,害大家吃了便中毒,这样下去怎么行?

    尹氏想了想,叹口气道:“如今退了易家这门婚事,也不知以后还能求到哪家的女儿。昨日跟你父亲商量,要给岚儿送俩个丫头,让他先把孩子生了,这样我们的心也能定下来。”

    虽然知道独孤岚必定不会答应此事,碧溪还是附和尹氏的看法,说道:“有个人陪着弟弟总是好些,也让外人看看弟弟身子不是那么差。”

    尹氏点点头道:“正是这个意思。”,之前因为独孤岚装病,一副快到死掉的模样,让大家都以为独孤岚身子差的不行,如今时过境迁,也该为独孤岚挽回一些名声了,只要他有了孩子,以此证明他的身体还不错,说不定还能求得一门不错的亲事,至少不会比自己家的门第差太多。

    尹氏指着刚才为碧溪端板凳的小姑娘说道:“你看她怎么样。”

    碧溪这才顺着尹氏的手,仔细打量起面前的姑娘,她大约十六岁,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听到尹氏说到她,她害羞的低下头,她的身材还不错,按照尹氏的眼光来看,此人是个好生养的,好生养的女子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胯骨大,这个女子正是有这样的特点。

    姑娘长的眉清目秀,都说二八无丑女,此话一点不假。就算长相普通的女子,在这个年纪都会显得十分好看,正是因为青春最动人,美丽敌不过青春的缘故,再美的女人。到了四十岁也变的无人问津,再丑的女人,在十六岁这个年纪,也有人追求。

    “也是个懂礼的。”碧溪笑着回答。心想,这人怎么样,她们看了不管用,还是得独孤岚看的上才行,尽管碧溪知道,独孤岚不可能看的上她。

    尹氏点点头,心想:不如今晚就将这姑娘送过去。让他们先入了洞房再说。

    俩人说了会话,碧溪便说要回去喝药,尹氏嘱咐她好好休息,碧溪应了,转身扶着吴婶的手离开。回到绣楼,碧溪便开始练字,一遍一遍的写字,抄录诗句,写累了就看看香方,这香方倒也不难记。认认真真的看一遍,便记住了,她想或许是因为自己以前会调香的关系,看起香方来才格外轻松。欧阳说她十五岁认识他。后来三年研习调香,十八岁俩人成婚,这样看来,十九岁生完孩子,如今又过了一年,她该有二十岁。三年研习调香。这三年她都是如何度过的,整日里只调香,难道不会无聊吗?还是一边调香一边玩?

    一日时间很快过去,雨渐渐停歇了,御医们坐着马车离开,独孤岚等御医离开便不用装病了。尹氏带着选好的姑娘来到独孤岚卧房,说了自己的想法,独孤岚只是冷哼一声,看也不肯看一眼。

    “岚儿,你就当为我们考虑,生个孩子传宗接代可好?”尹氏小声的劝着,也不避讳身后的姑娘。

    心仪的人不理会他,尹氏还要拿这样的女子来碍他的眼,独孤岚只觉得自己快被这俩个女人给气死过去,挥挥手,独孤岚不耐烦的说道:“快走,我不想成婚,就让我当道士去。”

    尹氏皱眉拍打他的胳膊,其实她更想打他的嘴巴。“别胡说,不成婚哪来后人继承衣钵?”

    独孤岚不言语,他不是不想,而是那个人不愿意,若是她愿意,他肯定立马成婚,她不愿意,他又如何成婚?

    僵持不下,尹氏气的咬牙切齿,一边让姑娘留下来照顾独孤岚,另一边让身边的婆子准备**的东西,放在茶水里给独孤岚喝。

    独孤岚见尹氏将这女人留下,便不高兴的赶她离开,婆子没办法,只好安顿那姑娘在外面等着,自己去回了尹氏,将此事告诉尹氏。尹氏见儿子不让那女子靠近,气的浑身冒火,着人去找碧溪,让碧溪去照顾独孤岚,将药放在茶水里让他喝下去,等他喝下去再让那姑娘去照顾独孤岚。

    碧溪有些为难,只觉得这样做,独孤岚怕是要恨她一辈子,可是不听尹氏的话,尹氏又会对她生出不满。罢了,她说过要孝顺父母,至于兄弟,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横竖得了便宜的是他,以后有个女人陪着他,他也不会寂寞了。

    碧溪扶着吴婶的胳膊来到墨香苑,让吴婶等着自己,待事情完结,俩人再一同离开,吴婶点头应了,站在院子外面等候。走进前厅,果然见那姑娘安安静静的坐着,姑娘见了她连忙行礼,却不出声,碧溪笑着点点头,掀开布帘走进屋里。

    “弟弟这是怎么了?”碧溪笑着问道。

    独孤岚见是碧溪来了,疑惑的坐起来,心想:莫不是她病好了来照顾我?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激动,连着说话的声音也洪亮起来。

    “姐姐的病好了?”独孤岚问道。

    碧溪笑笑,她可没有独孤岚这样会折腾,装病也能装这么久,笑道:“病再不好,你见到的就是我的魂了。”

    碧溪伸手摸了摸茶壶,叹道:“这茶水也不热了。”说着拎着茶壶出去,换了一壶热茶,顺便将**药放在里面。做这种事情,碧溪还觉得不大习惯,总觉得心中有愧,端着茶壶犹豫良久,才拎了进去,给独孤岚倒了杯茶端到他面前。

    独孤岚先是接了茶,可是一闻茶的味道,脸色立马变了。他并不是深闺少女,他在外做生意,什么人没接触过,这种药,他一闻便闻出来,再想想尹氏之前送来的女孩,独孤岚不由的冷笑,为了孩子,尹氏居然对她用药,想用这种招数逼他就范。(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一 将计就计

    “姐姐,这茶味道有点怪。”独孤岚抬头看向碧溪,只见她笑的极不自然,原来她也知道这茶有问题。这样说来,尹氏是故意让她来照顾自己,等他放松警惕,喝了这药,再让那女孩进来,如此他就是不喜欢那女孩,等到米已成炊,也不得不纳了她。

    “是吗,弟弟多虑了。”碧溪看他神色,只觉得他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若是他发现茶水有问题,也许他不会喝,那么今晚尹氏安排的事情便不能成了。

    独孤岚笑笑,拉着碧溪的手腕,将她带到桌边坐下,喝了茶盏里的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连喝了好几盏,碧溪连忙阻止道:“弟弟喝这么多做什么,慢慢喝。”,她担心尹氏给的药太厉害,一会直接将独孤岚喝出个好歹来,那样的话,独孤岚可真的要病倒在床了。

    见独孤岚已经喝了茶,碧溪松了一口气道:“我也该吃药了,待我吃完药再过来陪弟弟。”

    独孤岚见她要走,却笑着摇头。如今她自己送上门,他又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就算事后她生气,也只能怪尹氏算计的他们,不会只怪他。

    “姐姐,不如我们来接诗玩吧,很久没玩过这样的游戏了。”他在拖延时间,等到药性发作,那就怨不得他了。

    碧溪笑笑,心里已然察觉出不对劲来。

    “晓是清风明月夜,漫天星斗落凡尘。弟弟,你且想想下面的诗句,我去喝了药就回来。”碧溪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独孤岚拉住,碧溪终于明白,他是故意的,他知道茶里有东西,他还连喝了好几盏。想到这里,她便全身发寒。这个局,是尹氏为独孤岚设的。独孤岚识破了,如今变成了独孤岚为她设局。

    “不如出去散步吧。”碧溪提议道。

    药还是发作了,独孤岚的身子开始发烫,脸红的像喝醉了酒。他眼睛像是充了血。红彤彤的盯着她看,,外面守候的女子掀开帘子跑进来,碧溪朝她伸出手,让她赶紧过来。姑娘被独孤岚的狂暴吓的不敢走近。犹豫的一会,居然转身跑开了,留下碧溪在那里喊:“回来,快回来。”

    “弟弟,你冷静一点,你松开——”碧溪颤抖着声音说道,见独孤岚没有松手的意思,一狠心抓起玉树摆件砸向他,不偏不倚,玉树砸中他头部。独孤岚吃痛,双手捂着头蹲下。

    “你等着,我去找医女——”碧溪飞快逃离。

    慌张逃离,出了院子才看到吴婶在等她。吴婶见她头发散乱,疑惑的跟了上来,想要给她重新挽个发髻,碧溪只得停下,由她挽头发,心里恨恨的想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俩人回到绣楼,碧溪坐在窗前发怔。她怎么也没想到,独孤岚竟然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明知他们是名义上的姐弟,不可能在一起。

    洗漱完碧溪躺在床上发呆。想了好些问题,只越想越乱,没理出一丝头绪来。独孤岚却穿戴整齐,跑去跟尹氏请罪,说他因为喝了茶,茶里被下了药。所以和姐姐发生了关系。

    尹氏只呆呆的看了他半响,突然抬手扇了他一个耳光,指着他骂道:“不孝的孽障!难道没有旁人了吗,你要犯这样的罪!”

    独孤岚捂着脸跪在地上认错,神态谦卑的说道:“母亲,四周没有一个人,孩儿也没办法。”,说到动情处,还挤出两滴眼泪。

    尹氏虽然生气,却也没失去理智,想道:好在他们俩人不是亲姐弟,也不算作孽,事情已经成了,如今再怪罪儿子也不管用,还是好好安慰受伤的那一位才是正事,听独孤跋说她性子刚烈,今日这事对女人打击太大,万一她想不开,那才是真的造孽。

    “如今你打算怎么办?”尹氏没道出碧溪的身份,反而故意诘难独孤岚。

    独孤岚伏在地上说道:“我愿意终生照顾姐姐,如果可以,我愿意迎娶姐姐做正妻,好好待她。”

    尹氏眉头跳了跳,长长的叹了口气,她本想让独孤岚跟婢女发生关系,让他先纳妾,添个孩子,没成想事情变成了这样,幸好独孤跋不在家,若是他在家,知道了这事,少不了责打独孤岚。

    独孤岚愿意娶妻倒是好事,俩人也不是亲姐弟,可是碧溪那样的性子,要劝服她跟弟弟成婚似乎很难,而且她说过多次,不愿意成婚,也不知是不是以前受过打击,所以现在不想再走入婚姻。

    “此事不要声张,你去找那位姑娘,给她点银子,将她送出府,我去问问若儿的意思。”尹氏说着便催促独孤岚快些离开,她也好快点去找碧溪。

    碧溪躺了一会,便听到吴婶在外面说道:“夫人怎么这么晚过来了?”,碧溪心里一惊,知道尹氏必定是为刚才发生的事情而来。一时间心思百转,既觉得自己委屈,又担心尹氏误会她勾~引独孤岚,天知道,她从没动过那样的心思!

    听到有人踩着楼梯上来,碧溪掀开被子下床,穿了中衣,外衣还未穿好,尹氏便走了进来。碧溪系纽扣的手顿了顿,尹氏让丫鬟婆子都去绣楼外,不要再进来,仆人们离开,尹氏这才拉着碧溪坐下。

    “唉,是母亲害了你,你要怨就怨我吧。”本来想关心她几句,不知怎么的,竟然想起碧溪曾经许诺会好好孝顺父母,尹氏又觉得,既然她说要好好孝顺父母,那么今日的事,就是她表孝心最好的机会,只要她咽下这枚苦果,不对外人声张,尹氏便相信她是真正有孝心的人。

    碧溪愣住,她砸伤了独孤岚,按理尹氏应该生气,责罚她,可是她为何满脸愧疚的跟她道歉?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挑明,只看尹氏到底怎么说。“女儿不敢。”碧溪淡淡的回道。

    “岚儿也知错了,愿意娶你做正妻,你看——”其实这事她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庶女变新媳,这恐怕不止独孤跋接受不了,就连下人也无法接受。(未完待续。)

    ps: 不要怪我乱用符号,好像有些字放在一起会变星星~

二百一十二 不要做姐弟

    碧溪更是迷茫,独孤岚知道错了——难道是独孤岚跟尹氏说的什么?不然尹氏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独孤岚是嫡子,尹氏不可能让他娶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这是她的底线,而且她现在的身份是独孤岚的姐姐呀,尹氏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其中显然有什么误会,可是尹氏难得对她产生亏欠之意,这种机会应该好好利用,不能浪费。

    碧溪摇摇头道:“女儿不愿父母为难,如果母亲怜悯我,就让我跟着父亲学做生意吧。”,整日待在国舅府里,等待她的还是嫁人的命运,她不甘心,她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交给男人。

    尹氏为难的看了她一眼,心想:她不声张这自然最好,既保全了大家的名声,也没给府里带来什么损失。可是她要出去做生意,她一个女子,名义上是国舅府的小姐,出去做生意这让亲友们怎么想,不知实情的还当他们糟蹋庶女,这不是往她脸上抹黑吗?

    碧溪见她脸色阴晴不定,心中大约猜到她担心什么,便说道:“我出门的时候戴面具,不让别人认出来。”,只要没人知道她是国舅府的人,她的名声,国舅府的名声自然都能保全。

    尹氏想了想,叹了一声,没再反对。如今她也没有别的办法,碧溪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然是最好的,她能想到出门戴面具不让别人认出来,说明她也不是没顾及国舅府的颜面。

    “委屈你了。”尹氏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她知道女人贞洁的重要性,如今碧溪的贞洁被独孤岚夺了去,只怕以后也不好嫁人,若是她愿意,嫁给独孤岚或者守着国舅府度过一生都是可以的,独孤跋虽然不当官,好歹还有几个当官的兄弟,就算国舅府撑不下去,也能让几个叔父帮忙照顾她。也能够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父亲母亲的恩情,孩儿无法报答,又怎敢给父亲母亲添乱。”峰回路转,没想到尹氏终于同意了。

    尹氏夸她懂事孝顺。俩人闲聊几句,尹氏便要回去休息,碧溪送她出绣楼,看着灯笼的亮光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夜里,碧溪不由的笑了出来。

    回房躺进被窝。碧溪不由的摸着肚子喃喃自语道:独孤岚啊独孤岚,你究竟胡说了些什么。

    一觉睡到清早,吴婶领着丫鬟进来服侍她梳洗打扮,尹氏特地让人给她送来一份礼物,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有一个金面具,大约是独孤跋以前收藏的面具,看面具轮廓,应该是男子佩戴的,面具自额头到鼻翼。将大半张脸都遮住,只留下嘴巴和下巴露在外面。

    金面具,是不是太招摇了?碧溪皱眉思索着,戴这样的面具,岂不是在告诉别人:我很有钱,快来抢劫?碧溪想到煮茶用的银壶,笑着想到,还不如用银子做个面具,起码不招人眼。

    将盒子交还到丫鬟手中,碧溪笑着说道:“去回夫人。我只要银面具。”,金子虽好,可她也不想贪府里的这点东西,她有银子。想要金面具可以自己打造一面。

    吴婶拿来的首饰是一套白玉首饰,碧溪任由她们挽发,将头发上插满簪子,耳朵上带着白玉做的小蝉,项链也是白玉珠子,一对光滑的白玉手镯。戴在她同样光洁的手腕上。

    天气渐渐暖了,铺子里来人给大家量身材,准备做春装,一早便过去给独孤跋他们量了,碧溪估摸着一会就该轮到她了。

    没一会吴婶送来一封书信,碧溪正奇怪,这个时候谁会给自己送书信,欧阳此人早已被国舅府拦着不让靠近,府里的人又不可能给自己写信,想了想便猜到信是独孤岚写的,想必是他觉得愧对自己,不敢面对她,所以写信来求她原谅,屏退仆人,碧溪将信展开,果然是独孤岚写来求原谅的,并一再申明昨晚不是故意冒犯,想要娶她为妻。

    碧溪提笔在纸上写道:两两相忘最好。她忘记他的无礼,他也忘记她砸伤了他,这样最好。

    信送到独孤岚手里,他只看到开头写着“弟弟”二字,便已经皱眉不敢看下去,他知道,碧溪已经拒绝了他,并且给二人定位的身份是姐弟。姐弟,她不肯接受他。他只觉得气的心疼,疼的浑身冒汗,疼的脸色苍白,却不知该拿碧溪怎么办。

    尹氏见丫鬟将木盒捧回来,心里还觉得奇怪,听丫鬟说她要银面具,心里只觉得好笑,金面具有什么不好,戴金面具才能显出她的身份,不让人小瞧了她,可她偏偏要戴俗气的银面具。虽然这样想着,却没再将面具送出去,反而让人叫来管家,让他去铺子里订一个银面具给大小姐戴,管家面露疑惑,低声答应了。

    想到很快可以出府游玩,碧溪心情十分不错,对着窗外吟道:一袭新罗衫,两鬓伴珠环。银光恍惚眼,面具罩何人。期期复期期,翘首盼燕归。嫩柳出新枝,道是春意迟。

    不一会,给她量身材的妇人来了,仔细记好尺寸,又问碧溪喜欢什么款式的,碧溪只说不要烟罗衫,款式简单些最好。妇人又记下她的要求,说了几句恭维话便离开了。

    等妇人离开,碧溪便开始择选香料,准备再调制一些八宝丸,之前因为要照顾独孤岚,一直没调制八宝丸,药草还剩下一些,可以再调制一些八宝丸。

    正研磨草药,尹氏派人过来传话,说独孤岚闹脾气,让她过去帮忙劝劝。碧溪只得放下手里的草药,扶着吴婶的手去看望独孤岚。

    路上问丫鬟发生了何事,丫鬟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御医被独孤岚赶走,独孤岚不让御医给他看病,说是死了舒坦。碧溪皱眉,心想:这独孤岚惯会耍小孩子脾气,都是被尹氏给惯出来的,如今动不动就拿生死要挟别人,好像别人多怕他死了一样。

    来到墨香苑,丫鬟婆子都在外面候着,碧溪独自走进屋里,尹氏正坐在床榻边劝说独孤岚,听到动静便回头看,见是碧溪来了,便道:“快来看看你弟弟。”,这话是说给碧溪听的,独孤岚却是发狠是将枕头扔在地上,如今他最听不得“弟弟”这两个字。(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三 还没死心

    碧溪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将地上的枕头拾起,放到桌上说道:“二弟这样,可不让宫里的皇上和娘娘笑话?整日里将死活挂在嘴边,一听就知道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没长大的孩子,独孤岚哀哀的想道:原来自己在她心中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他喜欢腻着她,跟她撒娇,都是因为喜欢她,想要亲近她,她把他当孩子看待?

    “我没有姐姐。”原本还能亲热的喊她姐姐,现在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喊出口,他们不是姐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们该是亲密的一对,而不是什么姐弟!

    “弟弟又说胡话了。”碧溪也不生气,坐在凳子上笑盈盈的说道,仿佛独孤岚说的是一个笑话一般。

    独孤岚只觉得心如刀绞,疼的他面上的肌肉开始扭曲,恨恨的说道:“与其这样气我,为何不杀了我?”

    碧溪只是笑,杀人可是犯法要下大狱的,而且杀人是下乘手段,她才不会为了惩罚别人儿弄脏了自己的手,既然独孤岚爱发脾气,就让他自己慢慢的生气,他是个不怕死的人,杀他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是一瞬间的疼痛而已。

    “二弟,你是嫡子,身上担着为独孤家传宗接代的重任,你可要保重身体。京中贵女不少,不知谁有幸嫁给弟弟,我也没什么东西好送给弟媳,她若喜欢金玉,我便送金玉,若是喜欢银子,我便送银子,只要弟媳不嫌弃我,我也乐意跟她做个朋友——”

    独孤岚躺在床上,眼泪滚滚而下,却是背对着俩人,让人看不到他落泪。杀人不过头点地,她若恨他,便一刀杀了他。又何必这样说,拿这样的话来伤害他。

    “你倒是热心。”独孤岚喃喃的说着。

    尹氏知道他们俩还有心结没解开,干脆借口出去喝茶,离开了。只嘱咐碧溪好好照顾弟弟。碧溪叹了口气,坐在凳子上没动。

    独孤岚等尹氏离开,才转过身子看向碧溪,她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哀乐。她就这样气定神闲的说话刺激他,让他心痛难忍,她居然说的出口!

    看了她一会,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独孤岚又是伤心,又是悲痛,一面担心碧溪就此远离了他,一面伤心她的无情,想了想,只得自己想开口求饶道:“好姐姐。还在生气吗?”

    碧溪被他的话逗乐了,明明是他气的不行,却反过来问她是不是在生气,她当然生气,不然为何故意说话气他。

    见碧溪不说话,独孤岚掀开被子走下床榻,打开床榻下的木箱,取出一个木匣来,放到碧溪面前,自己搬了凳子坐到她对面。轻声说道:“这是我全部的财产,你拿去吧,我知道你生气,你想怎么出气都行。我受得住。”

    碧溪斜睨他一眼,他脸上还挂着泪痕,可见刚刚才哭过。心里虽然生气,却也有些心软。打开木匣,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各样房地契,各处商铺田院。大约几百份地契。

    碧溪见没有银票,便问道:“这是你所有财产?银票呢?”

    独孤岚忍不住凑近道:“银票都在钱庄里,钱庄的地契在里面。”

    碧溪皱眉想道:这家伙这么有钱,为什么要盯着她不放,他只要亮出自己的财产清单,多少好姑娘求着嫁进来,而他居然不长眼的看上了她。

    银子摆在她面前,碧溪心情又好了起来,问独孤岚一共值多少两银子,独孤岚只说几千万两白银还是有的,碧溪心里感叹一声:真是富可敌国。

    “姐姐还生气吗?”独孤岚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双手拉着她的衣袖不愿意松开。

    碧溪冷笑,反问一句:“还敢对我起什么心思吗?”

    独孤岚缩缩肩膀,他是有心思的,可是看碧溪这凶狠的模样,他哪敢说出来,只得说道:“绝不敢再起心思。”。碧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也不拿他的财物,喝了一杯茶,嘱咐他好好休息,便起身离开了,独孤岚知道她已经气消了,心里又高兴又失落,没想到转了一圈,他们还是姐弟关系,关系并没有更进一步。

    碧溪回到绣楼便继续研磨香料和草药,丫鬟们研磨好了,这样忙碌一天,很快便到了傍晚,而香丸还在炉鼎里蒸着,没散发出香味便表示香味还没融合。

    用过晚膳,炉鼎里终于飘出香味来,碧溪让丫鬟们熄火打开炉鼎,将一个个的瓷罐拿出来,等药丸冷却了,放热融的蜡里裹两层。

    忙了一会,吴婶便让丫鬟打水给给她洗漱,碧溪叹气,只觉得这样调制香丸,左右卖不了几个钱,要留一些给府里用,还要拿出一些送人,剩下的还不知道如何卖出去,总之到目前为止还没靠这调香赚过一点银子。

    准备歇息了,独孤岚却又跑来,说是要送他一样东西,吴婶也不敢拦他,便让他进来了,碧溪披散着头发坐在桌边看着他,只见他穿着深紫的长袍,外面披着墨绿的披风,手里拿着一个木盒,上面写着“珍宝斋”三个大字。

    “姐姐,我特意让铺子里的人挑了些好东西来,你看看。”

    碧溪勉为其难的笑笑,挥手推开他送过来的木匣。好端端的送东西过来,她可不敢收。

    “拿走吧,给你媳妇存着,我要这么多首饰干什么。”她的头面都是库里存放的珠宝,她要首饰也是送人用,送人也不需要送多好的,毕竟她只是一个庶女,撑面子的事情留给嫡子嫡女做就行。

    独孤岚笑笑,虽然心酸,却也是喘几口气就缓了过来。他都不介意把所有财产给她,这心意还不够明显吗,在他心中,已经将她当妻子一般看待,有好东西的确应该送给媳妇,可不就要送给她吗?独孤岚自顾自的打开匣子,取出一支凤衔牡丹金簪插到她发间,只觉得金光熠熠,闪闪动人。

    手还停留在金簪上,碧溪却已经站了起来,神色莫名的看着他,嘴里念道:“原来你还没死心。”(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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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离介绍:
生逢乱世,战火连绵,民间女孩在经历一系列悲痛惶恐后,被卖入皇宫。处处讨好、步步小心,原本以为生活会越来越好,却为了保命谋杀贵妃,连累心上人被杀。逃亡到文帝治下的隋国,与欧阳相恋,却被杨广谋害失去记忆,失去了谋生的手段。为了自保她投靠国舅,努力赚钱,成为调香界第一人,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可是命运之手却将她推入深渊,太子落败,杨广称帝,为了保住国舅府,她不得不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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