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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山雾绕     斗离txt下载     斗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百五十四 打开机关锁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碧溪笑嘻嘻的拿着钥匙要去开其它库房的门,一直到她离开,吴婶都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发现碧溪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

    “呀,小姐——小姐,你在哪?”吴婶惊慌的叫喊着,沿着走廊四处寻找。正巧独孤岚来库房取东西,见她一脸焦急,便问她发生了何事,吴婶说新来的小姐不见了,独孤岚皱眉,想起昨日见到的那名女子,府里新来的女子只有她,吴婶口中所提的人,应该是她了。不悦的瞪了吴婶一眼,暗自责怪她没办好差事,吓的吴婶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一起找吧。”独孤岚淡淡说道。让书童帮他领文房四宝,他跟吴婶一起寻找碧溪,吴婶不敢与他同行,便转个头朝另一个方向找去。

    顺着走廊寻找,这边有几个库房,离的都不远,独孤岚来到走廊尽头,不远处一女子手持钥匙哀求道:“让我试试,试试而已——”。

    独孤岚皱眉快速走到碧溪身边,她今日穿着青色连身裙,外面套着墨绿的罩衫,一身的翡翠首饰,怎么看也是大家闺秀的装扮,可是此时她却手里拿着开库房的钥匙,想要强行打开库房。要知道,这库房里放的可都是府里的宝贝,怎么容许她这样随意的玩闹?

    “还不快跟小姐赔罪!”独孤岚瞪了一眼守门的老头,家奴在府里当差多年,看碧溪的一身行头便能知道她不是下人,而这奴才竟然伸手拦她,胆子倒是不小。

    “少爷,小姐说她能打开这库房的门,老奴怎么能让她开门,这门若是被打开,丢了什么东西,老奴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最可怕的是,眼前这位小姐,刚才说她已经打开过一扇门,看她自信的模样,不像是在跟他开玩笑,他怎么能让她接近这扇门?守门是他的职责,若是没守好门,老爷恐怕会立马让他卷铺盖走人,他这么一大把年纪,离开了国舅府,还能去哪里?

    独孤岚皱眉看向碧溪,碧溪正一脸微笑的看着他,看到她娇媚的容颜,独孤岚原本想质问的话堵在嗓眼,对着这样的女子,他怎么能说出伤害她的话来。

    “你能打开机关锁?”独孤岚疑惑了,按理说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机关锁不仅要开锁,而且要按照一定顺序开锁,只要错了一个顺序,便开不了锁,她怎么可能会开锁?

    碧溪点点头,她刚刚才用手里的钥匙开了锁,对此她非常有信心,她有信心,能打开府里所有的机关锁,只要给她锁,给她时间。

    “福伯,你让她试试吧。”独孤岚开口说道,不过福伯假装听不见。这库里的宝贝价值连城,没有老爷的命令,他不会开门,也不会让别人开门,哪怕是府里的少爷小姐也不能闯进去。

    独孤岚纠结的看着碧溪,用眼神示意她,还是放弃吧。他知道福伯会这样拦着他们,必定有人示意,而在府里能指挥他们的,只有他父亲一人,碧溪虽然现在颇得宠爱,但是父亲的命令就连他们这些嫡出子女都不敢违抗,何况她还是庶出,若是冒犯了父亲,说不定会将她赶出国舅府,到时她又有何处可以容身?

    “给我一盏茶时间行吗?”她只想再享受一把开锁的感觉而已,为什么这老头就是不让开呢?

    福伯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问道:“一盏茶?”,他确定没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开锁,就算一个洞一个洞的试,也不可能在一盏茶的时间内找出开锁的顺序。

    福伯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小姐开不了锁,那么让她玩玩也行,省的这小姐说他不分尊卑,谅她也开不了这锁。

    碧溪笑嘻嘻的从福伯手里接过钥匙,这把钥匙比刚才那把钥匙要精致很多,碧溪按照刚才的方法,拿钥匙一个洞一个洞的试,找出声音的远近和大小顺序,她听的很清楚,每次开锁的声音都不同,那声音很响,仿佛就在耳边,碧溪很快将顺序捋清,按照声音大小顺序,将锁逐一打开,当她要开最后一个锁时,福伯忙抢过钥匙。

    “小姐,你也玩够了。”福伯被吓的心都快跳出来,若不是他反应及时,此刻门锁就该被全部打开,若是门锁被打开,有人闯如库房,那他的罪责可就大了。

    碧溪笑着离开,自己差一步就打开了门锁,不然福伯不会那样紧张,而她用的时间比上次短不少,若上次用了一盏茶功夫,这次可能只用了半盏茶时间。

    准备回房,却发现吴婶不知去了哪里,碧溪四处望了望,没发现吴婶的身影,找不到她,只有她一个人回去了。

    见碧溪一声不吭的离开,独孤岚抬起脚追了上去,虽然刚刚她没能打开门,但是独孤岚却相信,若不是福伯阻止,她能将那扇门打开。发生这样的事,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她居然会开机关锁,而且看上去毫不费力,可是一个女子为什么会开机关锁?说起来不是很奇怪吗,这种机关锁没多少人用的起,她是如何学会开锁的?

    “以前开过机关锁?”独孤岚大步走着,一边走一边问道。因为碧溪走的很快,他必须跟上她的步伐,不过他也好奇,为何碧溪一个女子会走的这样快,连他都有点跟不上。

    “感觉很容易开啊。”因为她能听到细微的声音,所以并不觉得开锁有多么复杂,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锁能被称为“机关锁”,初听这样的名字,她感觉这锁应该很霸气,没想到这样不堪一击,轻轻松松便打开了。

    独孤岚有些无语,这话若是被那些能工巧匠听到,该是吐血三升了,如此精密的机关锁,在碧溪看来,和普通锁似乎没有什么差别,她觉得开锁没难度,而她的确用事实证明,她会开这样的锁。他能想象,当父亲知道府里有人会开机关锁,会是怎样的神情,他一定会害怕,担心碧溪会偷府里的宝贝,谁让她会开机关锁?而且父亲会加重库房的守卫,不让碧溪再靠近一步。

一百五十五 发展成帮手

    他料想的没错,当守门的老头让人将此事告诉国舅,国舅的第一反应是将守卫都调去看守库房,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接近库房。并且让人送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到晋王府,这匕首是檀州楚门精心打造的神兵利器,他原本想送给太子,但是晋王送来的这位女子太诡异,他现在只想让晋王带走这女子,免得日后她将府里被搬空了,让他们这一大家子喝西北风。

    东西送到晋王府,萧见微笑着收下,并让人仔细挑了一副红珊瑚珠作为回礼,等到国舅府的人离开了,萧见微才收起笑容。

    “国舅为何连续两日送来礼物?”既不说缘由,也不请她过府叙话,嫁给晋王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难道是来找晋王的?碧溪撇了一眼身边的丫鬟,小声道:“去看看王爷在干嘛。”

    丫鬟点头,转身离去,萧见微喝了几口茶,**母抱来孩子给她行礼请安,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一出生身子便病怏怏的,看了不少名医,都没见好转,如今已经三岁,别的孩子三岁都能满地跑了,而她的孩子只能有人抱着,皇上和皇后偶尔还过问一下孩子的身体状况,晋王这个做父亲的,却是从不过问。萧见微站起来逗了一会孩子,丫鬟回来,说王爷在屋里睡觉。

    睡觉好,总比出去惹事强,皇上和皇后都希望王爷能做个富贵闲人,不希望他太优秀,他们将心思都放在太子身上,努力培养太子,培养太子府的庶长子,对太子妃更是无比疼爱。她算什么呢?缔结两姓之好的政治联姻,拉近了杨家和萧家的关系,她也成了皇上监视晋王的眼睛,她也不想监视晋王,可是由不得她,若是她不照做,皇上可以再选一名萧家女代替她的位置,而她则由王妃变成下堂妃,那时候还有谁理睬她的死活,就算是萧家,也不会要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密室里,杨广不耐烦的将书本摔到地上。他昨日才去过国舅府,今日国舅又来请,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让他照顾一个女人,能有多大事,三番四次的来,难道他就不能自己看着办吗?还有碧溪,到底想要干嘛,非要向他索要足够的“救命钱”才满意,以前为什么没觉得她这么贪财,难道她嫁给欧阳是因为欧阳有钱?

    碧溪在房里玩木盒,这是吴婶给她找来的玩意,说是出自一位能工巧匠之手,木盒要分为很多步才能打开,碧溪试了多次,没能打开木盒的任何一个边角。

    一天时间转眼即逝,夜幕降临时,国舅便让吴婶她们退下,碧溪知道,这是王爷要来的前兆,没等多久,碧溪便听到了脚步声。

    管家已经将事情简单的陈述了一遍,杨广很意外,他也没想到碧溪会开机关锁,她忘记了轻功,倒是学会了新本事。

    上了楼梯,推开木门,只见一身青绿的女子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脸上不染半点脂粉,却依然明艳动人,杨广有些失神,她不说话时,的确是一位美人,无俗艳之态,多是出尘的气质。

    “王爷为何总是晚上来?”碧溪轻声问道。他晚上来,而且还戴面具,看着不像是王爷,倒像窃贼,只有窃贼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时,才会戴面具。

    本来一句很正常的话,在杨广听来,却是有了不寻常的意境,晚上,男女交欢也是在晚上,而他已经连续两晚来这里找她。

    “喜欢国舅府吗?”杨广随意问了一句。国舅的意思很明显,府里多宝物,而保管宝物的库房大锁,碧溪能很轻易的打开,这让国舅十分担心,虽然说的好听,担心宝物失窃会产生误会,让碧溪受委屈,实际上就是担心碧溪会偷窃府里的宝物。

    “挺好的,放心,我住的惯。”其实她还是挺喜欢国舅府的,吃的好,用的好,玩的好,没有一处不满意。

    “想要继续住下去,就得乖一点,没事不要去开什么机关锁,一般的大家闺秀都只待在绣楼里,不会到处跑。”他每日都有处理不完的事,哪有闲功夫管她这个没什么利用价值的人,也就看在她救过自己的份上,才想出手帮她,可她还总以救命恩人自居,真是让人恼火。

    碧溪眨眨眼,只不过开个锁,有什么大不了,若是天天待在绣楼里不出去,岂不是要闷死,而且她还想要赚钱,怎么能躲在绣楼里不出门?

    “我宁可不做大家闺秀。”若是待着绣楼里不出门才是大家闺秀,那她不要做大家闺秀。

    “你想做什么?”杨广觉得碧溪越来越不好掌控,失忆后她没有慌乱无措,没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甚至不太信任他,这可不是他乐于见到的,和他预想中的情况相差太远了。

    难道要放弃她?若不想事情败露,杀了她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她救过自己,杀她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当然是赚钱,享受人间繁华,天地无限广大,有谁会愿意只待在绣楼中?”

    “我现在交给你第一个任务,在国舅府当好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要学,我会给你钱,若是闯祸,不但没有钱,还会受惩罚。”他如今已经够乱了,碧溪还尽惹事,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坏他的大事。

    听到有钱赚,碧溪来了兴趣,倒了一杯茶,双手端着来到杨广身边,笑道:“王爷请喝茶。”,杨广刚要抬手,想了想又放下胳膊,冷淡的说了一句:“不渴。”,碧溪便将杯子放下,笑问:“王爷,是不是我学会了,你就会给钱?”

    碧溪瞪着大眼好奇的看着杨广,嘴角微微翘起,她想到,这旁人开不了的机关锁,对她来说开起来如此简单,那么琴棋书画学起来是不是也很简单,说不定一天就学会了,这钱肯定非常好赚。

    “一百两,学会了给你。”虽然碧溪的变化出乎他的预料,但是他依然打算好好培养她,培养一个人,要慢慢的诱惑,先给点甜头,让其做点小事,然后慢慢的加大任务难度,同时也提高报酬金额,培养的过程不是很长,也许半年就能培养好一个为钱尽忠的帮手。

一百五十六 收取千金

    碧溪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杨广,她等了半天,他就给一百两?就这么点钱?这么点钱,也就够买一块香膏什么的,她可救过这个王爷,他怎么能这么小器?

    “王爷,我昨日说的千金,你可还记得,王爷的命应该比千金小姐的命贵重吧?”碧溪想到昨日他给的救命钱只有两千两,今日让自己办事只给一百两,心里越想越郁闷,在她看来,王爷的命都是她救的,就算分一半家产给她也不为过,要不是她,王爷哪有命在这里享福?还一百两,打发下人吗?

    杨广咬咬牙,他就知道碧溪不会轻易放过要钱的机会,好在他今日有所准备,她不是要一千金吗,他就给她一千金,当作谢她的救命之恩,不过给过钱后,他便不再欠她恩情,以后她出事,他可不会帮她。

    杨广掏出两万两银票,这是他出门前特意带上的,两万两买回一条命的确不算多,再多他也给的起,只看他想不想给而已。

    碧溪当着杨广的面将银票点数一遍,发现有两万两,对杨广的态度立马亲热友好起来。

    “王爷,您还有什么吩咐,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琴棋书画。”有了两万两,碧溪心情大好,这会就恨自己忘记了武功,若是武功还在,没事出去救个王爷啥的,到时候钱财还不是大把大把的装进口袋?

    杨广点点头,听她这样说,他总算放心了。“记住,你是国舅府里的大小姐。”

    碧溪点头应是,杨广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碧溪倚着门框笑道:王爷慢走。

    两万两,加上之前的两千两,一共两万两千两银子,真是一大笔银子。这么多银子放在身上太不安全。万一被偷了怎么办?

    杨广离开不久,吴婶便带着丫鬟进来打水给她洗漱,让丫鬟们都退出去,碧溪小声问吴婶。钱放哪里比较安全,吴婶说是放钱庄安全,府里的少爷小姐都把钱存在钱庄。

    吴婶虽然为她答疑解惑,但是心里有些奇怪,这些事都是人人皆知的。为何小姐要这样问,难道她不知道钱庄的存在?这样想来,她以前一定是一个不问世事的大小姐,所以才不知道钱庄,所以问出这样的问题。

    “是吗,他们存哪个钱庄?”她身上的钱可是用命换来的,一定要存好,国舅他们存在哪里,她就存哪里,免得到时候被坑了没人帮自己讨回公道。

    “这个我不知道。应该是存在大钱庄,我们做下人的没钱存钱庄,对这些不了解。”

    俩人聊了一会,碧溪聊着聊着便睡着了,吴婶无奈的摇头,心道:这得多缺心眼才能在聊天的时候睡着呢,也不怕被人害了。不过这样也充分表明小姐很信任她,相信她不会做出伤害小姐的事。吴婶是心里将碧溪夸奖的一顿,事实上碧溪只是困了,抵不住睡意来袭罢了。并没有想到有人会趁她睡着暗算她,所以吴婶是自作多情了。

    睡梦中,碧溪见到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素净的袍子。微笑着向她走来,那个人很英俊,而且很有气质,像是不染尘埃的仙人,他来到碧溪面前,伸手抚摸她的肚子。碧溪疑惑了看了一眼,大叫一声惊醒了。

    吴婶和守门丫鬟连忙冲进来,问她是不是做噩梦了,碧溪惊魂未定,想到梦境里的肚子,赶紧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的肚子瘪瘪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你们歇着吧。”碧溪吐出一口气,心情有些沉重的说道。吴婶服侍她躺下,领着丫鬟退了出去,只是碧溪受了梦境的惊吓,一时半会毫无睡意。

    次日,碧溪的黑眼圈更重了些,吴婶让她多睡一会,她哪里睡的着,便起来继续玩昨日没打开的木盒子。

    此时欧阳已经上书大理寺,让大理寺彻查他的身份,大理寺将此事奏禀文帝,文帝让人将欧阳的身世调查一番,认为没有大碍,就算他是陈国皇子又如何,如今是乱世,遍地都是皇室遗孤,皇子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一个调香师?一个调香师能成什么气候,只是贵族们的玩物罢了。所以欧阳很快恢复顶级调香师的身份,家宅产业也都一并收回,只有碧溪迟迟未归,他让人去陈国他们分别的客栈打听碧溪的下落,客栈的人哪里还记得多日前离开的客人,所以没找到有用的线索,欧阳想着碧溪会武功,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逃命总不是问题,所以也没过多担心。而杨广得知欧阳在找碧溪,担心自己的事情败露惹来麻烦,想了几番,决定将碧溪安排到宫中,只有这样欧阳才不可能找到碧溪。

    他不愿意看到他们重逢,虽然碧溪已经失忆,但是欧阳的医术他见识过,杨广担心一旦他们重逢,碧溪会恢复记忆,到时候她会怨恨他令她失忆,然后重新投入欧阳的怀抱,想到这里,他便觉得不能容忍。

    这样的感觉非常奇怪,他自认为不喜欢任何女人,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有点欣赏碧溪,无论是她失忆前,还是现在。

    次日碧溪早起时发现桌上有书信,便拆开来看,只见上面写道:皇宫中富贵如云,尔可入宫中谋求富贵。见信即毁。

    碧溪将书信收好,假装没看到最后几个字。她不知信中所指的富贵地在哪里,宫中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是她知道,能够不声不响将书信送入她卧房的人,必定不是普通人。这人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她的卧房,当然也可以轻轻松松的要了她的命。这个人是谁?是府里的人,还是王爷派来的人?

    她的确想赚钱,可是她也想查清楚自己的身份,若是两样事情可以一起做,那当然是最好不过。或许是听到了屋内响动,吴婶在外面敲门问道:小姐可是醒了?

    碧溪应了一声,听到吴婶在外面吩咐丫鬟去打水,然后推门进来了,碧溪脸色不太好的坐在桌边,看上去不像是做噩梦导致脸色差,而是真的心情不好,只是吴婶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大清早便不高兴了呢,也没见谁惹她呀?(未完待续。)

    ps: 女主因为失去记忆,极度缺乏安全感,所以非常需要银子~而且对于编瞎话的王爷没啥好感,所以态度也不友好。

一百五十七 诚奉父母

    “小姐这是怎么了?”吴婶收拾了残茶,让丫鬟去泡一壶酸甜的梅子茶来,丫鬟端着茶盘离开,转眼间四个丫鬟都被差遣了出去。

    “老爷是皇后娘娘的兄长,家业如此丰厚,皇宫想必金银满地了?”富贵地,是谁要让她去皇宫,难道是王爷?

    “小姐,这天下都是皇家的,您说皇宫是不是黄金满地?”说话间有丫鬟端着热水进来,碧溪端起茶盅,含了一口酸甜清凉的水漱口,然后吐进痰盂里,拿帕子擦了嘴,丫鬟拧了帕子给她擦脸,帕子上有淡淡的花香。如今已是冬日,哪来花香,想必是洗脸水中加了什么东西,才使得帕子也沾染了香味。丫鬟端着半凉的水走出去,有丫鬟收拾梳妆台,准备为她梳妆。

    “你说宫里是个什么光景?”她觉得国舅府的日子过的挺好,不过皇上那么有钱,皇宫的日子应该比国舅府更好。

    “老奴没去过,不知道如何跟小姐说,不过听说太子府非常奢华,诺澜小姐很快要嫁入太子府,到时您也可以随老爷夫人一同过去太子府游玩。”诺澜与太子的婚期定在年后,府里为她准备了不少嫁妆,下人们在一起闲聊时开玩笑,说老爷为了嫁女儿,将家产散尽了一半,可见嫁妆之多,恐怕连普通公主出嫁也比不了。

    碧溪点点头,心想,原来诺澜要嫁给太子,难怪她不将别人放在眼里。这绣楼里有些书,碧溪早上看了信,知道自己认识字,便随意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吴婶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着,碧溪偶尔应答一两句。

    “诺澜小姐嫁给太子后便是太子良娣,身份尊贵,小姐见了她可要记得行礼,不要被她抓到错处,前两日小姐得罪了她。估摸着以后她会找小姐麻烦。”想到诺澜小姐会找自家小姐的麻烦,吴婶只觉得颇为头疼,老爷夫人现在还不会为了诺澜小姐打压自家小姐,但是诺澜小姐成为太子良娣后。不用别人帮,只要她自己动动嘴,就有身边的人帮忙对付自家小姐,想来自家小姐以后的日子应该不太好过。

    碧溪点了点头,依旧看着孔子的训示。她失忆后第一次看书,却生出异样熟悉的感觉来,仿佛自己经常看书,这书里的内容,她看一遍便能完全记下,并且能领会其中的意义。碧溪心想,只怕自己失忆前是个爱读书的人,不然怎么会将书中内容记的如此清晰,哪怕是失忆了,再看一遍便不会再忘。

    丫鬟们为碧溪梳妆。本来想梳个朝天髻,但是碧溪嫌难看,让她们另外梳个简单的发髻,看着整洁大方便可,丫鬟便改梳堕马髻,吴婶让人拿来几套衣裳,让碧溪选一件,碧溪选了一件白云墨松的衣裳穿了,整个人看上去素雅出尘。

    昨日答应王爷要做国舅府的大小姐,碧溪便不准备再出门。她问吴婶,老爷可有给她定名字,吴婶摇头,老爷一直没怎么过问小姐的事。就连名字也未曾过问,不过倒是私下里嘱咐她,不让小姐再接近库房。

    碧溪点点头,既然没有名字,那便自己起一个吧,王爷说她叫“素素”。这名字太难听,她不喜欢,不过她喜欢海神的名字“若”,老爷姓独孤,她便给自己定了“独孤若”这个名字。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吴婶后,让吴婶将自己的名讳写了禀告老爷,吴婶哪里认得字,更不要提写字了,碧溪想了想,让人铺了纸,认认真真的写了“独孤若”三个字,虽然失去记忆,但是写字的习惯还在,因此她写的倒也不算难看。写完名字,碧溪在后面加了一句话“诚奉父母”。

    写完这句话,碧溪轻轻松了一口气,让吴婶亲自将纸收好,送到老爷手上。她这是要寻求庇护,王爷这个人,给她的感觉非常不好,她担心王爷会暗算于她,而她却因为失忆,很多事做不了,若是能寻得国舅庇护,他日遇到麻烦,说不定别人看在国舅的面子上会放过她。

    吴婶离开,碧溪让丫鬟去多寻些书来。这一走便是俩个丫鬟,碧溪也不在意,这是国舅府里的丫鬟,她还不了解她们,不好管的太多。

    没过多久,吴婶便回来了,说是老爷找她谈话,让碧溪去书房。去书房的路上照例是有吴婶陪着,吴婶有些奇怪的问她,纸上写着什么,为何老爷看了脸色都变了。碧溪心想,看来老爷是不愿意庇护自己,自己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失忆后她总觉得自己像没根的野草,风往哪儿吹,自己便往哪儿跑,那个王爷,一会让她在府里当大小姐,一会要她去宫里,他以为他是谁,碧溪可没想着任由他这样摆布,虽然失忆,但是身子是她自己的,任何人也不能替她做主。

    进了书房,里面只有独孤跋一人,此时多了个碧溪。

    “你坐吧。”独孤跋叹了一口气,示意碧溪坐下说话。“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不知你究竟是何人,父母是谁,怎么能冒认,他日你父母找上门,我不是吃了大罪?”

    “老爷,我当您是救命恩人,诚心侍奉,就算他日有亲人找来,我依然会给您和夫人尽孝。”碧溪言辞诚恳,听的独孤跋有些动容。

    “但是你与王爷的关系——”

    “老爷,我与王爷并无关系,只是我救过他,他心生感激,才带我来府里。”将关系理清,俩人都沉默了,若是她和王爷没关系,独孤跋便不想留她了,救命的恩情,拿钱财给人家就好,为什么整出来这么多事,至于她说的把他当救命恩人,独孤跋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想利用他国舅的身份,阻止王爷来找她。

    他不喜欢得罪人,王爷让他照顾碧溪,他自然好好照顾,要阻止王爷,似乎有些说不通,那个人毕竟是王爷,君臣有别,他如何能阻止。

    “听说王爷府上有很多侍妾,王妃十分善妒,若是老爷不同意收我做女儿,那我只好去王府当侍妾,顺便将王爷藏匿我于国舅府的事情跟王妃说上一说,想必皇上和皇后会很感兴趣国舅的最终目的——”碧溪如今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想到什么便随口说了出来,她不知道王爷藏匿她的事情究竟是大是小,她只知道王爷与太子身份相差很多,而国舅帮王爷,可能会招来别人怀疑,认为他们坐在一条船上。但是国舅却深知其中厉害,杨广如今的正妃乃是萧岿之女,家里颇有势力,皇上和皇后为了拉拢他,才让杨广娶了萧见微,若是皇上和皇后知道他帮杨广藏匿侍妾,心里肯定不满,独孤跋如今的身家都是皇上给的,他能给自然也能收回去,说不定会因为杨广的不检点,和他的包庇而犯怒,到时候收回对他的恩典,若是这样,那他的好日子便到头了,因为他利用皇上的恩宠做些作奸犯科的事,皇上不追究便罢,若是追究起来,他恐怕要被下大狱,更甚者,可能会被流放。(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八 认下慈父寻求庇护

    “你就不怕死?”独孤跋脸上的肌肉跳了跳,他许久没遇到敢威胁他的人,大家知道他是皇后的兄长,哪个不是对他敬重有加,偏偏这个小丫头拿自己身份做文章,简直胆大至极。

    碧溪摇摇头道:“我是真不怕死,若是老爷答应此事,我可以奉养老爷和夫人,我承诺不贪图府里任何财物。”,她只要洗白自己的名声,不让自己的名声受到杨广的玷污,如今独孤跋将她当成杨广的侍妾,实在可恶,她哪里像是当妾室的人,还当她是棋子一般,花点小钱指使她做这做那,若是换做碧溪给他一百两,让他来做国舅府的少爷,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做,想用他王爷的身份来压别人,那也得看压不压的住。

    独孤跋点了点头,这小丫头有几分胆色,比他家的几个孩子强多了,或许留下来也能为他所用。

    “我也不要你的钱财。”在独孤跋看来,碧溪顶多有几百两银子,而他不可能缺这么点小钱。“我可以收你做义女,不入宗谱,名义上你仍然是我女儿,你也要遵守承诺,孝顺父母,事事以府里的利益为先。至于你嫡女的待遇,从今日起便取消了,想要什么自己去买吧。”独孤跋也是个爽快人,只要碧溪不给他惹事,多养一个义女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的损失,而且多了这一层身份,他也好管教碧溪,不让她惹事,而她身为子女,必须听父母的话。

    “父亲宽厚,女儿必定遵守承诺,孝顺父母,光耀门楣。”碧溪喜欢国舅的性格,仁厚大度,从他对待妻妾的态度便可以看出他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她喜欢仁厚的人,起码不担心被算计。独孤跋笑了。没想到自己居然还真的多出一个女儿来,还是个不怕死的烈女子,他喜欢这样的硬骨头。

    “既是我女儿,以后便不要与外男相见。免得招惹闲话。”独孤跋决定,为碧溪顶下杨广这座大山,为她撑起一小片天空,杨广并非良人,她又如此优秀。给杨广当侍妾实在有些亏了,而且杨广受皇上控制,一旦杨广纳妾,宫里就会下旨意逼杀妾室,碧溪不愿意跟着杨广,也是明智之举,只是独孤跋没想到,她宁愿死,也不愿意跟着杨广。

    碧溪笑着跪下,心情激动的喊道:“若儿谨遵父亲教诲!”

    独孤跋也被她逗乐了。之前因为她身份敏感,独孤跋对她多有猜忌,这会儿成了两父女,倒是没了这份猜忌,又因为碧溪刻意迎合他,俩人相处起来倒也愉快。至于杨广,独孤跋已经想到了应对之词,若是他问起来,独孤跋便据实以告,碧溪敢威胁他这个国舅。肯定也敢威胁杨广,她的态度很明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临死还要拉个垫背。想必杨广遇到这样不怕死的。也会犯怵吧,可是他将碧溪收做女儿,这样便可以管束她,她也答应了独孤跋,不会做出有损国舅府利益的事情,此事自然不会再提。而杨广自然也不会因为此事而生出灭口的念头,至于他们俩的感情纠葛,独孤跋也认为此事得两情相悦才能成,总不能因为他是王爷,就逼迫人家就范,这可不是男子汉该做的事情。

    “你这孩子,嘴上说要孝顺,至今没见你给我们买个一瓜两枣,今日天气尚好,出去给你母亲买些糕点,要云逸斋的,她喜欢去那家。”碧溪来的这几日,他也看出来了,她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不太懂人情世故,借住在别人家里,不管如何都该表达谢意,而她不但没这方面的意思,还跟诺澜起冲突,就连库房的锁也想开着玩,偏偏还真能打开。不过她心地善良,对仆人和颜悦色,还能拒绝王爷的示好,也不算多么蠢笨,顶多算是有些顽劣。

    碧溪笑着点头应是,能看的出来,独孤跋这是故意提点她,好让她尽管跟府里的人搞好关系,这样看来,独孤跋倒真像一位仁慈的父亲。

    独孤跋让碧溪退下,他让人叫来尹氏,将此事据实告诉了她,尹氏自然不高兴,以为独孤跋对碧溪起了心思,心里十分不满,独孤跋没看到她脸上的不快,所以也没有多做解释,尹氏气的牙痒痒,无奈独孤跋已经做了决定,还说的义正言辞,若是她不同意,便让人觉得她小心眼,而她的大度又是出了名的——。

    府里有马车,碧溪跟吴婶说了自己要出门买东西,吴婶便让丫鬟去通知了车夫,冬日里府里出门的人少,车夫乐的清闲,这会儿听说新来的小姐要出门买东西,便不大乐意的撅起嘴,虽然不大乐意,但是事情依然做的妥妥当当,夫人和小姐专用的马车比较舒适,他挑了最新的那一辆马车,套好马匹,行驶到绣楼前。碧溪由着吴婶给她穿上大氅,将她裹的严严实实。

    “不是说我不用下马车吗,为什么穿成这样?”碧溪有些无语的嚷着,可是吴婶根本不理会她。

    穿戴整齐,吴婶扶着碧溪上了马车,车夫等她们坐稳便扬起鞭子抽了一下马的**,碧溪掀开门帘看见了,不免心疼起马来,觉得马拉着她们行走,还要被打,着实有些可怜。

    一路上听到不少吆喝声,碧溪经常掀开小小的窗帘看向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里,男女老少皆有,但是路上马车却没有一辆,别人见了马车也是纷纷避让。

    很快到了云逸斋,因为时候尚早,云逸斋的糕点还没卖出去多少,若是傍晚来可就买不到了。吴婶下了马车去云逸斋看了看,各色点心都买了一些,连同府里小姐们也都买了一份,碧溪嘱咐要紧着马车多买一些,让府里的夫人可以多吃几天,云逸斋制的糕点并不多,被吴婶一买,便是买走了一半,吴婶让云逸斋的小徒搬糕点上马车,吴婶隔着帘布跟碧溪报了价格,碧溪抽出银票递给吴婶,吴婶便进去将钱款付清了,云逸斋见她们出手阔绰,特意另外包了一些给吴婶,当是辛苦她的跑路钱。(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九 再相逢

    “给夫人们买了,给公子们买什么呢,还有老爷喜欢什么?”这些礼节她完全不懂,这会儿只能问吴婶,吴婶也不知各位公子喜欢什么,想着这天气冷,出门在外难免要戴帽子,若是送帽子给他们,就算他们不喜欢,也应了时节,不会显得突兀无礼。

    有一条街专门售卖衣帽,车夫载他们来到街上,从街头走到街尾,找了一家最大的衣帽行钻了进去,选了时下流行的几款帽子拿出来给碧溪看,碧溪觉得都挺好,让吴婶买几顶不一样的,到时候随公子们挑选,买好帽子,碧溪想到应该给国舅买点东西,问吴婶,国舅喜欢什么,吴婶说他喜欢钱财,碧溪无语,谁不喜欢钱财?不知给独孤跋买什么,便决定先给尹氏买东西,吴婶说女子都喜欢发饰,她们便来到京城有名的珠宝行,因为珠宝贵重,不便拿出来给碧溪挑选,碧溪只好下马车,随吴婶进珠宝行,里面摆着各样珠宝,碧溪只想买金饰,便让掌柜拿出金饰来,掌柜拿出几个木盒,里面规矩的摆着首饰,固定住首饰的是丝线拧成的细绳。碧溪看中一个祥云图案的金簪,转眼看到旁边一个木盒里摆着福禄寿三星,碧溪觉得好玩,便想买下来,掌柜自然将这福禄寿三星吹捧一番,只是这三星并非纯金,只是外面镀了金,碧溪觉得意头好,便一并买了下来。

    这一日花了不少钱,吴婶都说碧溪在乱花银子,她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如今碧溪真是挥挥手便将银子撒了出去,看她花钱,吴婶都觉得心疼。在碧溪进入珠宝行时,掌柜便遣了人去找欧阳,掌柜见过碧溪一面,如今不大记得碧溪的相貌,只觉得有些相似。不过等欧阳过来时,碧溪和吴婶已经离开了。

    欧阳骑着马过来,一身寒意的闯进商行,却没见到买珠宝的女子。掌柜连忙上前解说。称女子坐着马车向东离去,骑马应该很快能追上。

    欧阳正准备出门,却听到外面马车声响起,刚离去不久的马车又折了回来,因为碧溪想到自己没了嫡女待遇。问吴婶什么是嫡女待遇,吴婶说熏香和珠宝都是嫡女待遇,碧溪知道以后自己不能随意挑选首饰佩戴,便折了回来,想买几件首饰装点门面。

    下车的是吴婶,碧溪让吴婶看着买,挑几件适合她佩戴的便可。掌柜的向欧阳示意,马车里坐着的便是他刚刚说的那人。欧阳握了握拳头,大步流星的走向马车。

    他太过急切,几乎是冲向马车。车夫被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欺负马车里的碧溪,出于本能,他跳下马车将欧阳压倒在地,阻止了欧阳的无礼行为,原来训练良好的马看到马夫倒在地上突然受惊,又无人控制,撒开腿向前冲去,车夫大叫一声,紧追了几步没赶上马车。目瞪口呆的看着离去的马车,惊吓了小姐,他已经能想到自己的结局。

    碧溪在马车里被撞的东倒西歪,掀开帘子发现马儿正冲着空旷的地方跑去。心里安定了一些,只要不伤到人,马儿愿意跑便跑吧。只是跑的一会,碧溪见它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离开车厢,挪到车夫坐的位置。紧紧抓着身后的木板,大声喊道:“你跑完了吗,准备去哪呀?”

    空旷的地方路面不平,马在前面跑,马车在后面左右摇晃,马车里的东西不少都被颠了出去,碧溪还知道什么值钱,紧紧抱着俩个木盒不松手,就怕一松手俩个宝贝也掉下去了,这可是她要送给老爷、夫人的礼物,道路凹凸不平,好些路面出现了大坑,车轮突然陷入坑里,马车突然倾斜,然后倒下,碧溪被甩出马车,一头栽在了树上。

    碧溪仰面看天,说道:真巧!便昏了过去。

    欧阳赶到时,碧溪正满头是血的躺在地上,怀里抱着两个木盒,正是她刚刚买到手的金饰。他只是想看看她,确定一下是不是她,他没想过害她受伤,可是她还是受伤了。

    “碧溪?”欧阳颤抖着跪下去,伸手摸了摸她受伤的额头,她紧闭双眼,俨然已经晕了过去,再看她身边的大树,上面印有一块鲜红的血迹,仿佛在跟人诉说刚刚发生的情景,为什么此处会有棵大树?若是没有树,碧溪不会受这样重的伤,她穿的多,在地上滚两圈也不会受伤,偏偏这样巧,撞到了树上。

    怎么会这样,重逢的欢欣雀跃刚涌上心头,却眼睁睁的看着她昏倒在自己面前,她甚至没看他一眼,便被撞的头破血流,欧阳为她诊脉,庆幸她只是头皮擦破了,并未受到重创,只是冬日里伤口难以愈合,只怕这伤疤要过了冬日,等到天气回暖了才会好起来。

    巡街的侍卫听到吴婶的求助,骑着马追了过来,看到受伤的女子,和散落一地的东西,立马将欧阳团团围住。

    “你可知冒犯国舅府的小姐是什么罪名,识相的赶紧放开小姐,随我们走一趟!”一中年侍卫怒喝道。他是小队的头领,也是资历最老的人,刚才吴婶拦住他,说有人抢劫,并劫走了国舅府的小姐,他听了被吓一跳,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胆敢当街抢劫,还抢了国舅府的东西,连国舅府的小姐也被劫持了,国舅府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他当时便骂娘了,这要是伤害了国舅府的小姐,不仅抢劫的人会被治罪,就连他们这些巡街的侍卫也会跟着受牵连,在他们当值的时间出现这种事情,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因此丢掉当差的机会,侍卫便想一刀捅死这个罪犯。

    “国舅府的小姐?”欧阳愣了愣,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碧溪。这明明是他的碧溪,怎么会变成国舅府的小姐?她生育后的体质,他最是了解,外表看着健康,内里亏空的厉害,他最清楚她的体质,面色看着红润,全靠着体内的药物支撑着。

    有侍卫看到欧阳的面容,开始窃窃私语:“这不是欧阳大师吗,怎么变成了贼匪?”

    中年侍卫发怒了,因为欧阳根本没有放下那位小姐,也没有逃跑或者就范的任何举动,他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仍然跪在地上拉着她的双手。这女子的清誉何其重要,更何况是国舅府的小姐,那是皇后的侄女,身份何等尊贵,岂容别人染指,他日国舅追究起此事,为了保护自己女儿的清誉,岂不是要杀了他们这些目睹一切的人?(未完待续。)

    ps: 男主女主还是很有缘的,这么快就见面了,哈哈

一百六十 她失忆了

    “不管你是谁,放开独孤小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中年侍卫拔刀架在欧阳的颈间。

    “她是我夫人。”生死相随,他不会再放开她。

    中年侍卫怒喝一声:“大胆!”,拔刀就要向欧阳刺去,欧阳也不闪躲,拨开碧溪额间的头发,仔细擦拭着伤口。中年侍卫只是想吓唬欧阳,他不想砍伤这位鼎鼎大名的调香师,伤害欧阳,对他并没有多大好处,不过独孤小姐受伤,欧阳难辞其咎,还是要抓起来过堂审问,不然国舅府不会善罢甘休。

    侍卫们欲强行将欧阳与碧溪分开,欧阳伸手入怀,取出迷香点燃,众人闻了这香味,渐渐的如喝醉了一般瘫倒在地。

    “碧溪,我们回家。”不管别人叫她什么,在他看来,她只是他的夫人,没有其它身份。

    扶碧溪上马,只听马蹄声渐行渐远,街道上扬起一片烟尘,宣告欧阳已经离开事发地点,等到巡街侍卫们醒来,只见到地上散落的东西,却找不到地上躺着的独孤小姐。

    “你们俩个,把东西送回国舅府,其余人跟我追!”中年侍卫指了俩个年纪较小的侍卫,让他们收拾现场,同时骑上马,朝着欧府方向疾驰而去,其余人自然不甘落后,纷纷上马追了上去。

    俩个年轻侍卫也做了分工,一人带着装珠宝的木盒前往国舅府,送还贵重物品的同时,告知国舅,小姐被欧阳掳走之事,一人留下来找人扶起马车,将糕点装回马车,因为国舅府的马已经受伤,侍卫只好套上自己的马,慢悠悠的赶着马车,同时拉着受伤的马缓缓前行。

    听到年轻侍卫的禀告,国舅被气的不轻。当场便骂那侍卫办事不利,光天化日的让人掳走了他的女儿,尹氏在一旁没出声,她本就不喜欢碧溪。碧溪被谁掳走她根本不关心。看到侍卫放在一边的首饰盒,尹氏好奇之下打开来,只见一只比小拇指细一点的金簪端端正正的摆在首饰盒里,尹氏有些吃惊的拿起簪子,她不缺首饰。但是她还没见过这样粗的簪子,一般簪子都是雕琢的非常华丽,其实没多少分量,可是这根簪子花型简单,分量却是实实在在的。光看这根簪子,便知道碧溪这趟出门没少花钱,这样看来,碧溪应是有些身家的。再打开另一个木盒,绵软的丝绸上躺着三个金灿灿的小人,拿起来看才发现是福禄寿三星。

    “老爷。你看,这是女儿送给你的礼物。”尹氏将三星摆到独孤跋面前,独孤跋只看了一眼,满眼的怒气便消散了去。他只让碧溪去给夫人们买礼物,没想到她还给自己买了东西,福禄寿,心意是好的,他能感受到碧溪的心意,只是这三个金人,看上去要不少银子。再看尹氏手里的金簪,眉头不由的跳了跳,觉得碧溪买东西也太实在了,买一根金簪的银子都可以买好几根金簪了。

    “我去会会欧阳。看他到底要做什么!”欧阳也是京城有名的人物,怎会做出莫名其妙劫掠别人的事情,独孤跋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冲着国舅府来的,可是国舅府一直有买他的香薰,算的上是大客户。并不曾得罪他,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

    欧阳带着碧溪回到卧房,让管家拿来止血消肿的药,管家见夫人回来,心情也是有些激动,只是不知道,夫人为什么受伤了。

    药粉撒在伤口处,疼的碧溪倒吸一口凉气,伸手就要去捂疼痛的地方,不料手却被抓住,碧溪睁开眼睛,只见一相貌俊美的男子坐在自己身边,眉如剑,眼如星,漆黑的眸子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他的长相与别人有些不同,不像独孤跋棱角分明,一皱眉仿佛要化身为杀星,他面部轮廓柔和俊美,可却让人感觉刚毅非常。

    “你是谁?”碧溪疑惑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只见屋内陈设简单,香气萦绕,墙壁上多挂有羽毛粘连成得饰物,虽然不华丽,却是别有一番韵味。

    欧阳愣了愣,笑道:“夫人莫不是在与我开玩笑?”,他伸手欲拉她的手,却被她躲开,欧阳便给她掖了掖被角,无论如何,碧溪回来了,他是高兴的。

    夫人?这个男子为什么叫她夫人,王爷曾说他俩暗许终生,难道这个人也想玩这一套?趁她失忆就想占她便宜,还真是异想天开,她是失忆了,可是她还没傻!

    “哦?那我是如何成为你夫人的?”她倒要听听这个男人会编出怎样得说辞,这会碧溪已经开始怀疑眼前得男人是王爷派来抓她的,昨夜放了书信在她桌上,今日就遇到这样古怪的男子,说是巧合,她都不信,世上会有这样巧合的事?分明是王爷知道她跟国舅认了亲,但是不想放过她,便想出了在国舅府外对付她,只是要对付她能不能换个招数,两次都用一样的招数,难道不觉得可笑吗,何况上次的招数便已经失灵,被她识破了,为何还用这样的招数?

    “四年前,你落入水潭,我救了你一命,我们在山洞过了一夜,从此结下情缘。”欧阳还在怀疑碧溪在与他说笑,可是她看他的眼神满是戒备,似乎压根不认识他,这是为何,重逢见面应该欢喜才是,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碧溪脸上的肌肉跳了跳,落水,救命之恩,山洞过夜,这些词王爷已经说过一遍,如今又要再说一遍,难道连谎话都不能再编一套?

    这回换做别人救她了,难道他想索取救命钱?碧溪不善了看了欧阳一眼,她跟王爷要了两万多的救命钱,王爷不会是想跟她要回去吧?

    “后来你我鸿雁传书三年,我见你已经长成大姑娘,便迎娶了你。”欧阳见碧溪脸上露出厌恶之色,终于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不记得他了。

    碧溪冷笑,王爷编瞎话只编到俩人许下终生,这个男人居然说他们已经成婚,真是可笑至极,王爷这是想毁了她的名声,让她听命于他,只可惜,她是宁愿死也不愿自己的名声被这些人糟蹋,大不了就是一死,王爷想摆布她,也得看她愿不愿意,一百两银子就想让她办事,她今日花出去的银子都不止一百两,王爷以为她是傻瓜吗,一百两就被收买?(未完待续。)

    ps: 失忆是女主人生的大转折

一百六十一 赐你一纸休书

    “碧溪,我们已经成婚,而且还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就算她忘了他,也该记得孩子,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都说母子连心,她应该记得。

    碧溪笑了笑,问道,孩子呢?

    四周压根没有孩子的小衣,也没听到孩子的哭声,这男人口口声声说他们有孩子,那孩子呢?

    “孩子被送走了。”孩子被宛儿带走,能跟宛儿联系上的只有碧溪,他如今也不知孩子究竟在何方,是藏在长安,还是远在大漠。

    碧溪“唉”了一声,心道:就算要编瞎话,说他们有孩子,也该早早准备俩个孩子不是,孩子都没准备,就贸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但不能博取她的信任,还会引起她怀疑。

    “我有办法证明我们没有关系,你信吗?”她能摆脱王爷,难道还不能摆脱眼前这一位?“我见书上有词藻华丽的休书,不若我与你写一封,以你夫人的名义写,若你认为我是你夫人,便接下休书,若不接休书,便承认你认错了人,我俩并无瓜葛。”

    休书——欧阳心里一阵酸痛,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心思一向冷静如水,这会竟然像决提的大坝,江水一泻千里,根本无法控制翻腾不止的疼痛。

    若是将她认作碧溪,她便会给他一封休书,从此恩断义绝!好狠的心,他从未发现碧溪会这样狠,即使他告诉她,他们是夫妻,有孩子,她还是不信他,还要以妻子的名义给他休书。

    碧溪知道他很伤心,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她看到地上有一滴水,想来应该是泪水,不过碧溪不觉得几滴眼泪就能挽回局面,这个男人分明是来骗她的。她可不能轻易上当受骗。

    大门外,几名侍卫在叫嚣,让他放了独孤小姐。独孤小姐——碧溪如今成了独孤小姐,不但抛弃了他。还抛弃了孩子。

    只是他不想放开她,不管她变成谁,他都不想放开她,她是他的妻子,没有人可以抢走她。

    很快国舅独孤跋骑马赶来。瞪了侍卫一眼,冲院内的欧阳喊道:“欧阳大师,有什么事冲老夫来,为难一个女子算什么本事?”

    欧阳心中大恸,悲伤更是加重一层。

    为难?这是他的心头至宝,疼爱都来不及,他怎么舍得为难?更何况碧溪是他夫人,他们夫妻的事,与国舅又有何干,国舅凭什么插手他的家事。

    欧阳低声与管家吩咐了几句。管家对门外的国舅解释道:“独孤小姐的真实身份是欧夫人,欧阳明媒正娶的夫人,接夫人回府只是小事,不劳国舅操心。”

    独孤跋愣了愣,想到碧溪誓死也要脱离杨广的决心,独孤跋担心这是杨广的圈套。开口说道:“若是夫妻,若儿为何住在我府上,不来你欧阳的府邸,你少诓骗老夫,不然老夫将你告到大理寺受审!”

    夫妻重逢。本该是天大的喜事,可惜好事多磨,明明近在眼前的人,却是碰也碰不得。还要背上骗子的骂名。

    “快将若儿交出来,不然你就是犯了绑架的罪名!”独孤跋才不相信欧阳是碧溪的夫君,就算是,也得她自己亲口承认。

    绑架?不知情的人都当他绑架的独孤小姐,独孤小姐,他们才分别不久。她为什么变成了独孤小姐?若儿——这名字挺好听,但是他不喜欢,她叫碧溪,是他的妻子,怎么可以以另外一个身份存在,一旦公开这个新的身份,便意味着他被抛弃,孩子也被抛弃,怎么可以?

    碧溪在屋内躺了一会,感觉头晕的症状好了一些,便挪动脚步往外面走去,门外有丫鬟,拦着不让出门,碧溪捂着肚子嚷痛,让丫鬟去找大夫,丫鬟忙不迭的去找管家,碧溪便强打着精神快步走着,没走多久便听到的独孤跋中气十足的声音,碧溪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别人都不可靠,就这位仁厚的国舅最可靠,居然这么快就来搭救她了。

    心情一好,碧溪跑起来也有劲了,跑了一会便看到门外坐在马上的男子,不是独孤跋又是谁?

    独孤跋也看到了碧溪,她此刻头上裹着白布,隐隐有血渗出来,她飞快的跑着,仿佛后面有人在追她似的。

    “若儿!”独孤跋大喊一声。开始指挥侍卫们撞门,只是门虽然是木头制成,却不是那样容易撞开的。

    欧阳回头看向碧溪,她正迫不及待的奔向大门方向,眼里满是欣喜。她在欣喜什么,欣喜独孤跋来救她?欧阳紧咬着嘴唇,心痛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管家大喊:“夫人,你去哪里?”,他不懂,外面有人来找茬,夫人为何还要去给他们开门。

    碧溪没有理他,轻巧的拨弄几下,便将门打开了,侍卫和独孤跋骑着马走了进来。侍卫冲过去抓住欧阳,将他双臂押在身后,碧溪对独孤跋耳语道:此人说不定是王爷派来的,不好得罪,如今只说他认错了人便可,若是将事情闹大,于国舅府名誉有碍。

    独孤跋听了也觉得有理,欧阳怎么会跑来招惹他,必定是身后有人指使,若指使他的人是杨广,的确不太好得罪,现在杨广还在京中,对付欧阳便等同于对付他,不若等到杨广回了封地,再悄无声息的对付欧阳。

    “我女儿说是认错了人,欧阳,你怎么说?”独孤跋牵着马来到欧阳跟前,以前他也觉得欧阳是个人才,这会儿看他怎么看都不顺眼,居然当街劫持国舅府的人,胆子不小,分明是不把他这个国舅放在眼里。

    “我没认错。”他怎么可能认错自己的妻子,真是天大的笑话!

    “先生若是执意要将我当成是你夫人,我只得给你写一封休书。”横竖她不愿意被王爷摆布,大不了毁了名节,换取自由。

    众人惊诧的看着碧溪,自古只有男人休弃女子,何来女子休夫之说,若是如此,那欧阳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独孤跋大笑三声,碧溪是这样的硬脾气,抵死不愿服从王爷,这会儿扬言要休掉欧阳,真是好骨气,这欧阳不知迷倒了京城多少女子,碧溪却是看也不看一眼,真是好骨气,奇女子也!

    “若儿聪慧,欧阳,劝你承认认错了人,不然遭到羞辱的可是你自己。”

    管家也在一旁劝说道:“老爷,这位恐怕真的不是夫人。”

    欧阳纵然伤心难过,也知道这是碧溪的选择,没有人胁迫她,如今她全然不认识自己,自己若强行留她,只会遭她怨恨,不如以后慢慢接近她,让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未完待续。)

    ps: 不能怪女主心狠,她只是不想被人任意摆布~

一百六十二 万两压惊银

    “今日多有冒犯,管家,去拿些首饰来给独孤小姐压惊。”他知道碧溪的珠宝放在哪里,这些东西本来便是她的,交到她手上,说不定能勾起她的回忆。

    接到欧阳的暗示,管家转身便走。碧溪也看到了欧阳眼神有异,怕他生出什么事来,这首饰可大可小,万一他以后说首饰是聘礼怎么办?

    “还是折算成银子比较好,我不太喜欢戴首饰。”她现在最缺的是银子,有银子还愁买不到首饰?

    欧阳愣了愣,让管家去拿八百两银子出来。碧溪喝住管家,皱眉看向欧阳道:“我差点被你害死,就给八百两?”,她想着救了王爷的命,拿了两万两银子,自己差点被欧阳害死,怎么着也不能少过一万两吧。

    欧阳皱眉看她,发现她眼底的贪欲,她想要钱?从今日她花钱的手笔来看,她并不缺钱。

    “你要多少?”欧阳问道。只见碧溪伸出一根指头,轻松的说道:“一万两!”

    一万两!这会不仅侍卫和管家被惊呆了,就连独孤跋也不淡定了,惊疑不定的看着碧溪,不明白她怎么敢漫天要价到这个地步。

    欧阳打了个嗝,显然也被碧溪口中的数字给吓着了。

    “府里没这么多现银,我可以立下字据,慢慢偿还,若是食言,你可以让大理寺封存我的资产。”

    众人原本以为欧阳必定会拒绝,没想到他居然同意了,而且还要立下字据慢慢偿还,顿时所有人看向碧溪的眼神用带有敬意,任谁都看的出来,碧溪这次是赚大发了。

    欧阳亲自立下字据,承诺赔偿碧溪一万两白银,先行赔付两千两,余下八千两在两年内赔偿完,若是食言。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皆归独孤若所有。俩人签下名字,在场的见证人也签下名字,最后一样两份,分别保管。

    拿到两千两银票。碧溪当着众人的面抽出一千两给独孤跋,笑道:“这是孝敬爹喝茶的。”,独孤跋眉开眼笑的收下了,欧阳眼皮跳了跳,他给她钱是心甘情愿的。但是她把钱转送给别人,他便高兴不起来了。

    欧阳想留他们在府里用膳,当是赔罪,独孤跋拒绝了,欧阳便让管家准备马车,送独孤小姐回国舅府,独孤跋让侍卫跟在马车旁边保护着,自己先骑马赶回国舅府。

    平安到达国舅府,吴婶早候在门口等着,一见到她。立马哭丧着脸跑过来,嘴里念叨着:哪个挨千刀的害小姐受伤。夫人因为受了她的礼,也出来迎接,另外让管家打赏了侍卫。

    “母亲,让您担心了。”碧溪扶着吴婶的手走到尹氏面前,有气无力的说道。原本头便晕乎乎的,刚才在马车了一阵颠簸,碧溪觉得越发难受,又想到自己准备送给大家的礼物,这会儿不知被谁捡了便宜。心里更是难受的不行。

    尹氏见她面色不好,倒生出怜悯之心来,她也不是个狠心肠的,碧溪是为了给他们买礼物才被人盯上。她心里也是有些愧疚,再一想,她一来便给自己送这样重的礼物,而自己的几个孩子只会跟她要东西,要完东西连声谢也没有,两相对比。越发觉得碧溪是个不错的孩子。

    “怎么弄成这样,赶紧回去歇着吧,吴婶你好生伺候着。”虽然心有怜悯,到底感情不深,尹氏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只得客气两句,待碧溪走远了,才吩咐丫鬟请医女给碧溪看诊。

    碧溪无大碍,得知她受伤,府里的几位夫人和妹妹们都来看望,也算是面子上过的去,等到夫人们离去了,独孤诺澜来了,她自恃嫡女身份,又将嫁入太子府,所以喜欢特立独行,自我感觉很不一般,这会听说碧溪受了伤,便想着过来报复上次的扔鞋之恨。

    碧溪躺在榻上听吴婶说府里的人物和关系,夫人尹氏生过三位公子一个小姐,其中一位公子幼时夭折,大公子如今在京城谋了官职,已经娶妻,在外置办了宅子,不常回国舅府,似乎是因为国舅逃避国税的事让大公子知道了,父子俩为此闹的不愉快,二公子是夫人尹氏所生,四公子是二房马氏所生,其它几位妾室都是生了女儿,国舅膝下只得三位公子,碧溪没听人提过大公子,二公子她见过,叫独孤岚,长的比较秀气,四公子虽然没见过,但是听人提起过他要去军营历练,想来也是有几分胆识,刚才几位小姐她都见过了,马氏有一女儿,朱氏和陈氏各有俩个女儿,有一位妾室没有生养,抱养了一位小姐,如今年纪还小,今日没有过来。

    诺澜来时,碧溪正靠在软枕上看书,丫鬟这次搬来不少书,有大家著作,也有民间话本,还有女戒,连典律都搬来了,典律便是约束人们行为的法典,碧溪觉得好玩,便捧着典律看了起来。

    “这种书也是你能看的?”诺澜见她手捧典律,有些生气的斥责着。这倒不是为了私怨,而是典律的确不适合女子看,女子不得参政,女子无才便是德,都能体现出世人不希望女子太过聪慧,太过聪慧的女子一般都没有好下场,诺澜见她桌上摆了不少书,嗤笑道:“你是书虫吗,要吃书?”

    “诺澜,你看这典律上说的,一般奴才等同畜类,入贱籍,生产蕃息,如马生驹,为主人所有——”碧溪还未说完,诺澜便端起桌上的水一下泼到书上,泼完还十分有理的将杯子重重摔在桌上,吴婶连忙用手将杯子扶好,免得落到地上。

    “说过了,这些书不是女子可以看的,你聋了吗?”

    碧溪本想还嘴,但是想到自己已经答应国舅,做事以国舅府的利益为先,便熄了与诺澜斗嘴的心思,拿帕子将纸擦干,笑道:“书何其无辜,你将怨气撒在书上做什么。”

    “受伤还有心思看书?我看你是装病博同情。”府里的人只知道碧溪摔下马车,倒不知她为何摔下马车,吴婶得了老爷的命令,没有将事情经过说出来,还嘱咐碧溪不要说漏嘴。(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三 忍让

    吴婶将云逸斋的点心端上来,拿了一块给碧溪,剩下的让诺澜挑,诺澜已经得了一份,而且已经吃了不少,哪里还吃的动,吴婶将点心端到她面前时,她直接伸手挡了回去。

    “探病的说我装病,那你还来探病?莫不是无聊了想跟我说说话?”碧溪耐着性子说话,不想跟诺澜起冲突,让国舅为难,今日国舅能出面帮她,她已经非常感激,做人应该知恩图报,不然回头国舅该觉得她不孝顺了。

    想到说话,诺澜便想到上次碧溪说她是狗,以为这次碧溪想重新接上上次的话题,气愤不过便拿起桌上的书朝碧溪砸过去,碧溪只能用胳膊挡着,心里骂道:臭丫头,不知道发什么疯!

    “诺澜,你干嘛?”碧溪故作疑惑的问道,心里早将她骂了十八遍。

    “你说我们都是狗,上次没教训你,你还敢提——”

    “我是要提醒你,我们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骂其中一个是狗,大家不都成了狗吗,若不是这丫头起的头,她怎么会讽刺她,将大家说成是狗呢,这个疯丫头,也不知是不是脑子少根筋,居然跑来撒泼。

    “一荣俱荣,你想的美,休想得到任何好处。”诺澜听了她的话,又联想到她自己即将嫁给太子,身份尊贵无比,而碧溪等人以后要仰仗自己的庇佑,这会儿说什么一荣俱荣,显然是要跟她拉近关系,想利用她的身份获得好处,真是想的美,她怎么可能帮助碧溪,不害她就不错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孤女,居然也敢跟她套近乎,就算她有好处给大家,她又能否承受的起?

    碧溪叹了口气。诺澜终于不再扔书,因为桌上的书都已经被她扔完了,再扔就该扔花瓶茶壶什么的了。

    “你怎知以后不用我帮忙,怎知不是我发达了。给予你好处?”碧溪觉得这个诺澜就是脑子少根筋的主,以为嫁给太子就成了神,大家都要巴结她,也不知夫人生她的时候,是不是把她的脑子给落下了。没给生出来,不然她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就连她失忆了,也知道人不可能永远走好运,永远走霉运,她居然以为她一朝当上太子的女人,就飞上枝头当了凤凰?

    “你有空在我这儿拌嘴,还不如想想如何获取太子的宠爱,想必太子一定有不少妾室吧?”连国舅都有一屋子妾室,何况是太子。如诺澜这样,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子不少,大家都往太子跟前凑,太子怕是喜欢不过来吧。

    诺澜咬咬牙,气呼呼的坐下,太子的确有不少妾室,没人提醒的时候她可以装作不知,可是碧溪这会提起来,便是勾起了她的伤心事,按理说她的身份比府里的女人尊贵。可是太子妃身份尊贵,太子照样碰也不碰,她也担心过太子不碰她,落得她与元妃的下场一样。同时她也希望她能够获得太子的宠爱,将其她人比下去,她的内心是纠结的,别人只看到她即将嫁给太子的荣光,却没人看到她内心的纠结。

    碧溪见她不说话,拿起书来继续看。如今她有三万多两,原本不觉得这是一笔多么庞大的数字,因为钱来的太容易,花的也快,所以没太当回事,看了典律才知道,原来人命如此低廉,只要花几两银子就能买一个奴才,而她今日花了几百两银子,更是送给国舅一千两,这么多银子可以买多少奴才?原本她还觉得主子和下人的身份并没有太大差别,现在感觉特别深,她被欧阳弄伤了,可以要一万两银子,若是一个奴仆被撞死,估计也就花十几两银子摆平,可见人命贵贱不同,而她如今有了身家,也算是贵命了。

    过了一会,诺澜见碧溪还在看书,不悦的说道:“来者是客,你应该陪客人聊天。”

    碧溪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脸色平静,又转过头来继续看书道:“我把你当自己人。”,因为是自己人,所以不用刻意陪她聊天,大家各忙各的,相安无事。

    诺澜脸色变了变,一副想发火,却是发不出来的样子,她本来十分不屑碧溪庶女的身份,可是母亲说父亲看重她,收她做了义女,若她是庶女,凭着嫡庶有别,她便可以压她一头,因为庶女也只是跟着她们的母亲沾点光,本身并没有什么本事,可是碧溪不知怎么哄的她父亲收她做了干女儿,这让她有些不满,父亲凭什么看重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她才是父亲的嫡女,要嫁给太子的人,受到全家重视的人应该是她才对。最让她郁闷的是,碧溪给尹氏送了一直金簪,金簪那样粗,碧溪哪来那么多钱买这些东西,她一个嫡女每月有几十两银子,她都不舍得买这样的东西,碧溪一个孤女怎么有这么多钱?

    “自己人也要说一句,红颜易老,若是让母亲替你做媒,说不定还能找个老头做续弦。”她的年纪比碧溪小,都到了要出嫁的年纪,碧溪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看书,换一般女子,早就愁死了,可她仿佛不知愁一般。

    碧溪在书上有看到,续娶之妻在夫君离世后,只能带走自己的嫁妆和一小部分财产,大部分财产要交给族亲和嫡子。这续娶之妻的地位如此低下,她怎么可能去给别人当什么续弦,不过碧溪知道,诺澜意不在她的亲事,而是故意说她老,因为她老,所以找不到好人家,只能嫁给老头做续弦。

    “我没有嫁人的打算。”她觉得现在日子过的挺好,完全不想嫁人,尤其是在遇到王爷和欧阳这两个男人后,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诺澜大笑几声,她还没见过女子不嫁人的,不嫁人难道一直待在娘家吗,还是要去做道姑?想到碧溪可能会扎起头发做道姑,诺澜便觉得十分好笑。

    “这肯定是违心的话,我让母亲给你找门好亲事,想来给人家当续弦不成问题。”她嫁给太子,碧溪嫁给快入棺材的老头,这是一件多么有意思的事情,以后就算她在太子府过的不好,能听到碧溪过的比自己更惨,便该心生满足。(未完待续。)

    ps: 大家是不是觉得诺澜有点心理扭曲?

一百六十四 斗嘴赌气

    碧溪虽然不高兴,却不好说重话,便道:“若是嫁给老头,以后你见了我岂不是要行长辈礼?你是想当我女儿辈还是想当孙女辈?”,她嫁的人越老,她们之间辈分相差便越大,碧溪不知道她嫁个老头,诺澜有什么可高兴的,到时候见了碧溪还得喊一声奶奶,想起来是挺好笑的。

    诺澜说不过她,板着脸生闷气,碧溪也不理她,自己看书,任由诺澜找茬。典律上有提到,逃避国税要坐牢,并且没收一部分家产充入国库。如果独孤跋真的逃税,没理由大少爷知道而大理寺不知道。

    “把你嫁给辈分低,但是年纪大的老头,这样咱们便是平辈了。”诺澜得意洋洋的说道。辈分的确是一个问题,她可不想喊碧溪奶奶,但是也有人辈分低,这些人比平辈出生的晚很多,叔侄年纪相当的大有人在,她可以让尹氏给碧溪挑这样的人家。

    “哦,最好让太子帮忙找,他身边的女人多,乱七八糟的亲戚也多,找起来比较方便。”碧溪眉也没抬,淡淡的说着,仿佛说的是一件不经意的小事,仿佛她们只是在闲话家常。

    诺澜“蹭”的站起来,原来想要讽刺碧溪一番,谁知绕来绕去话题又绕回来了,太子的女人多,她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让太子抛弃那些女人只娶她一个?

    “你好好养病,我便不打扰了。”诺澜心里堵的难受,她是越听不得什么,碧溪便越说什么,她怎么可能不堵。

    “吴婶,送送诺澜小姐。”碧溪淡淡的说着,吴婶应了一声,随着诺澜下楼。

    “真有意思,连我都说不过,进了太子府不被欺负死?”碧溪放下书,揉揉眼睛。因为看书看的时间长了,眼睛有些酸涩难受,虽然躺了半天,可是身子并不暖和。被子不算薄,也装了汤婆子,可是身子依然发冷。

    吴婶让厨房煮了糖藕,这会丫鬟将糖藕切好端了进来,碧溪没什么胃口。便吃了一块,糖藕里塞满了糯米,闻起来有一股子花香,吃了一块便觉得吃不下,让吴婶端去跟丫鬟们分着吃。

    诺澜被碧溪奚落,好没脸面,心里郁愤难平,直接来找母亲尹氏,都说慈母多败儿,诺澜的骄纵与尹氏的慈爱宠溺脱不了关系。尹氏俩个儿子都由专人抚养,只有女儿从小养在膝下,因此分外宠爱,尹氏这会儿随意挽了一个发髻,那根拇指粗细的簪子斜插在发间。

    “母亲——”诺澜进门见到尹氏便跑过来搂着她的胳膊,露出一副小女儿的娇态。

    “哟,怎么了?”尹氏虽然疼爱女儿,也是一位了解女儿的母亲,她知道诺澜这会儿撒娇,必定是有事相求了。她没别的招数,就会求她这个做娘的。

    “娘,我不喜欢独孤若,凭什么让她住在府里。她又不是爹的孩子。”她只在戏文里看过有人收养义子,现实中还真没怎么见过这种事情,她每每听到的都是谁家有多少妻妾,有多少孩子,还没听说过,自家有孩子的情况下收养别人的孩子。凭什么用国舅府的东西来养外人,她不服!

    “她也是有点本事,不然怎么能开机关锁?养她又不是白养,你看她不是给我们买东西了吗?”尹氏指了指头上的簪子,这一根簪子够养碧溪一辈子了,她是义女,府里不用给她零花,只要给口吃的,衣裳首饰都由她自己买,根本花不了多少钱,最重要的是老爷看重她的品行,要留下她,旁人哪里能做的了老爷的主。

    “她总是气我,拿太子府里的女人来膈应我。”诺澜气愤不过的是,明明碧溪只是一个孤女,却摆出一副不容小觑的派头,丝毫不把她这个嫡女放在眼里,对她不恭敬,还敢跟她顶嘴,她可是未来的太子良娣,她居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娘,你做媒将她嫁出去吧。”

    尹氏皱眉,诺澜这小孩子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是在府里,胡闹也就算了,到了太子府里谁给她撑腰?碧溪来府里不过才几天,他们怎么能胡乱将她嫁出去,这可是关系女人一生的大事,别说老爷不会同意,就是她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她做的不对,回头我说她,你马上要出嫁了,该好好准备准备,让你学着操持府里的事,你学会了没有?”太子府如今是几位妾室共同掌管太子府庶务,诺澜嫁过去便是太子良娣,对于庶务不能一窍不通,不懂庶务,容易被后宅女人欺负,到时候他们也不能总是过去帮她,一切的事情,还是要靠她自己顶起来,碧溪说的没错,诺澜如今该想想她自己的前程,太子府那么多女人,她得想想如何获得太子宠爱、稳固自己在太子府的位置,而不是整日里想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就是看账本吗,我会看!”因为尹氏没答应将碧溪嫁出去,诺澜有些不痛快,对着尹氏也没了好语气。

    “吃穿用度是一个家庭的根本,你得事无巨细的了解清楚,我问你,你可曾算过你穿的衣裳一月得花多少银两?”府里给嫡女定制的衣裳都是时下最时兴的款式,布料当然也是最好的,同样价格也是十分昂贵,不过一季也就做三四套这样的衣裳,一季做三四套,相当于一月做一套,这本是十分好计算的,只要报出一身衣裳的价钱便可,可是诺澜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清楚。

    “诺澜,你有没有仔细看账本?你一套衣裳多少钱知不知道?”尹氏有些急了,自己这女儿是不是脑子里长了木头,怎么就不知道转弯呢?

    “连鞋袜在一起一百两,其中外衣六七十两。”诺澜有看账本,知道自己吃穿用度大约要多少钱,可是这分摊下来是多少,她不太会计算。

    “一季三四套衣裳,平均一个月做一套衣裳,所以你每个月的衣裳钱大约是一百到一百三十两,清楚了吗?”

    诺澜摇摇头,她能看懂账本,可是却不懂怎么计算,若是说一个月一套衣裳,花费一百两,那一季的衣裳钱她可以算出来,但是一季的衣裳钱分摊到一个月,她便不知道如何计算。

    “你还是跟着我好好学习如何管里家中庶务吧,免得到了太子府吃亏。”尹氏拉着诺澜的手说道,诺澜忿忿不平的想着,没给别人找上麻烦,倒给自己找来了麻烦!(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五 客卿杨鸥

    夜里,碧溪被一阵冰凉激醒,醒来只觉得脖间冰凉,有锋利的东西搁在脖子上。

    一个女子凉凉的说道:“主子说你成功获取国舅信任,让我给你送一百两银子。”,天太黑,女子穿着黑衣又蒙着面,碧溪几乎看不见她,感觉到有个钱袋砸在她身上,她这才反应过来,女子是王爷的手下。

    “可不可以先把这东西收起来?”碧溪用手指轻轻碰了下刀背,指尖传来一阵寒意。

    女子收起匕首,凉凉说道:“主子让你继续保持,以后会派给你难度更高的任务。”

    碧溪张了张嘴巴,她拜国舅为父,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想摆脱那位王爷的控制,如今看来,那位王爷似乎没明白她的苦心。

    想了想,碧溪轻声问道:“什么任务?我可不会杀人!”,那女子冷哼一声,轻轻一跃,便从窗户跳下,碧溪跳下床来到窗前,哪里还能看到人影。

    一连过去几日,碧溪都只躲在屋里看书,她知道自己因为失忆对这个世道充满疑惑和不解,所以跟下人们闲聊的同时,她也要多看一些书,以弥补失忆带来的缺憾。

    正看戏本,丫鬟在外面敲门,说是管家送来一把锁,请她试试能不能打开。吴婶开门将锁拿了进来,也是一把机关锁,但是没有钥匙。

    碧溪放下书,将精巧的小锁拿在手上把玩,与库房的机关锁想比,手里的这把机关锁显然更加精巧,也不知国舅是如何得来的,居然送来让她开锁。因为没有钥匙,碧溪便拿一根细簪子插进钥匙孔里,钥匙孔是扁平的,簪子比较圆润,粗簪子插不进去,细簪子能插进去却是用不上力。让吴婶去借来榔头。碧溪指挥吴婶将银簪砸扁,可惜用处不大,倒是将簪子砸变了形,就是没砸扁。吴婶说这是因为银簪不纯,又取出另一根簪子,碧溪便给了她一点银票,当作是毁她簪子的补偿,吴婶试了几下。果然将簪子砸扁了。

    机关锁有几个锁孔,碧溪将簪子插入孔中,若是锁孔再深一些,恐怕就开不了锁,因为这锁比较小,锁孔比较多,所以锁孔并不深,簪子刚插入锁里便触到了底,将簪子的一头砸出一个倒刺的形状,碧溪试着开锁。开锁的声音很小,吴婶根本听不到那细微的声音,碧溪却是听的清清楚楚,按照声音的大小远近顺序开锁,碧溪很容易将锁打开。

    “用在簪子上的时间比开锁的时间长多了。”碧溪开着手里的银簪,笑着插入发间。吴婶在一旁阻止,说银簪配不上小姐的身份,不适合小姐佩戴。碧溪笑道,有用的便配的上身份。

    开好的机关锁被丫鬟送进独孤跋的书房,独孤跋有些诧异的开着小巧的锁。这锁是云大师所制,号称世上没有第二人可以开得此锁,没想到他新收的义女居然将锁打开了!

    “杨鸥,你怎么看?”独孤跋托着机关锁赏玩。眼睛瞄向一旁站着的杨鸥,这个人昨日拿着太子的亲笔信,说想要成为国舅府的客卿,为他出谋划策。虽然不知道太子的意思,但是人既然来了,不收下便是逆了太子的意。他还想巴结这位未来的皇帝,可不想因此得罪他。而且太子即将迎娶诺澜,他们是亲上加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太子应该懂。

    欧阳故技重施,将自己整成一个歪眉斜眼的人,一般人都懒的多看他一眼,哪里会想到他是调香大师欧阳?

    “小姐的确聪慧,若是云大师知道小姐能解开此锁,只怕要睡不安稳,同样的,小姐会被他盯上,以后恐怕会麻烦多多。”欧阳如今总算知道国舅为什么会收碧溪当义女,原来是看重她的手艺,认为她是个人才,想拉拢碧溪为他做事,只是云大师并不是善男信女,若是他知道碧溪能随意打开他精心制作的锁,恐怕会找碧溪的麻烦,所以国舅想拿碧溪来刺激云大师,只能让国舅痛快一下,碧溪是要跟着倒霉的。

    “哦?依你看应该怎么办?”国舅看着欧阳,注视他的一举一动,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位丑陋的客卿动作十分优雅,举手投足间让人感觉他像是在演绎一场舞蹈。舞蹈——勾栏里的男女最擅长此道,莫非这名男子曾经厮混在勾栏?

    “国舅的家事在下不方便过问。”欧阳也不多提意见,只要不危及到碧溪,国舅爱怎么办怎么办,他都不想过问。

    独孤跋不再看他,碧溪有这样的才能,应该名扬天下才是,这样他也有面子,可是依照客卿所言,名扬天下后碧溪会有生命危险,独孤跋也有些犹豫。

    此时诺澜在鱼池边喂鱼食,一会想着太子府的光景,一会想想母亲的教诲,一会想到碧溪的傲慢,心里一百个不是滋味。独孤岚正巧路过,见她发呆,便故意伸手推了她一下,等她受了惊吓,再双手将她拉回来。

    “你疯啦!”诺澜被吓了一跳,气的脸都红了,伸手将手里的鱼食朝独孤岚脸上撒去,独孤岚像是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举动,打开扇子将鱼食全部挡了下来。

    “大冬天的还带扇子!”诺澜气呼呼的坐下,不再理会独孤岚,她倒是挺喜欢这位兄长,平日俩人关系比较亲近,但是这会她心情不好,又遭他吓唬,心里将他也埋怨上了,只觉得委屈异常,心里堵的难受。

    “是谁得罪你啦,我帮你去揍他!”独孤岚假装卷袖子揍人,一副为她鸣不平的架势。他以为是父母给诺澜气受了,在这家里,除了他们没人敢欺负诺澜,谁敢欺负未来的太子良娣呢,没人有这胆量。当然他卷袖子只是做做样子,他怎么可能是找父母的麻烦。

    听他这样说,诺澜心情好了些,站起来撒娇道:“哥哥最好了,是新来的那个孤女欺辱我。”,说完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解释道:“庶女,说错了。”

    碧溪是孤女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母亲只告诉了她,别人都以为碧溪是庶长女,没人想到她与父亲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若是大家知道她是孤女,恐怕在这府里会遭人轻视,所以父亲并没有将此事公开化。(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六 婚事闹剧

    独孤岚疑惑的看着她,她眼里有一丝慌乱他看的清清楚楚,分明是做错事才有的慌乱,难道说独孤若真的不是父亲的私生女?那父亲为什么要欺瞒大家?

    “即使是庶女,也是我们的亲人,应该互相扶持才对。”男人都希望家庭和睦,独孤岚也不例外,他不喜欢看到女人争吵,那声音听的他脑子打结,让人烦闷。独孤岚如今已经十八,他早已定下亲事,只是女方身体不好,一直在家将养着,还没娶过门,大户人家的亲事定了便定了,不能随意退亲,不然会遭到贵族的轻视,也会连累家人的名声。所以他现在只能等女方身子好些,才能娶亲,若是女方不幸死了,他还要背上克妻的骂名。

    “哼,我不可能扶持她,如果她被雷劈死就好了。”诺澜愤慨的说道。

    想到自己的亲事,独孤岚觉得应该催催女方,女方的身子不好可以过了门慢慢调养,如今一直不谈亲事,到底算怎么回事?偏偏父母亲不着急,事情一拖便是三四年,若是成婚的早,说不定这会儿他都抱上孩子了。

    “大冷天的,赶紧回屋吧,我先走了。”独孤岚嘱咐两句便匆匆离去,留下诺澜坐在水边发呆,**母问她还要不要喂鱼,她就跟没听到一般。

    独孤岚快步走向独孤跋的书房,也没敲门,直接闯了进去,屋里的俩人看着他,他咳嗽一声,走了进来,顺手将门关上,独孤跋为他和欧阳做了引见,他们也都互相行了礼。

    “父亲,年后诺澜便要出嫁,我的亲事还有没有下文了?”比他小两岁的妹妹都要出嫁了,而他这个做哥哥的,居然一直没能将媳妇娶进门。

    独孤跋皱眉看了欧阳一眼。欧阳会意,转身离开了。独孤跋早已跟女方父母商量过,不过事情并非那样简单,两方都在尽力操作。希望能早日完婚。

    “与你有婚约的那一位身体不行,你岳家不想连累你,准备让庶女代替出嫁,其它不变,庶女也已经变成嫡女。长相才艺为众人所认可。”独孤跋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件事,只好将事情简单化的说出来,事实上易家嫡女在十四岁订婚时便已经与府里的教书先生有了感情,后来难舍难分,珠胎暗结,易家与他商议瞒下此事,并给予他一定好处,他当时便同意了,后来更是与易家唱了一出戏,让众人都认为易家嫡女身体不适。国舅府的二少爷痴情等待。

    “如此儿戏?”什么嫡女变庶女,庶女变嫡女,易家这是在把他当猴耍?

    “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既然你想完婚,我这便与易家商议婚期。”独孤跋说着便拿着皮帽出门,他实在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自己的儿子,易家要面子,不想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他得给易家这个面子,这样两家才能更紧密的合作。若是不给易家这个面子,将事情捅出来,对两家都没有好处,到时候亲家成仇家。不仅易家成为笑柄,就连国舅府也将成为笑柄。

    “父亲!”独孤岚喊了一声,见独孤跋停下脚步,便走到他身边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独孤若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独孤岚对于妻子被调包的事自然气愤,这是他的终生大事。却被两家人弄的如此儿戏,所有人都骗他说女方有病,他还帮忙寻上好的药材送过去,如今居然告诉他,嫁给他的人换了一个,这不是明摆着女方没病,只是不想嫁给他吗?欺人太甚,既然如此为何不早早言明,枉费他一番苦心,一直为她寻找治病良药,别人道他痴情,他却觉得自己傻到了家。

    独孤跋微张着嘴巴看他,然后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为了弥补我精神上的损失,父亲应该把独孤若许配给我,至于易家的庶女,我是碰也不想碰。”他不是瞧不起易家的庶女,而是瞧不起易家这种行为,既然他们如此玩弄他的感情,他也要回以颜色,不然易家还当他是个傻的。

    独孤跋听了此话,摘下帽子狠狠的砸在他身上,独孤若是他女儿,是他们的亲人,即使没有血缘,那也是亲人,这个逆子居然敢生出这种想法来,简直要气死他。

    “你想干什么?想翻天?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岂容你自作主张,我看易家庶女配你绰绰有余,赶紧去外面选个宅子,成婚后就搬出去,省的我看着心烦。”独孤跋说完气呼呼的走了,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对女儿生出了这样的念头,他被气的不轻,胸口总感觉有口气堵在那里,不上不下,堵的他十分难受。

    几个儿女中,最合他意的,不是亲生的那几个,而是碧溪,虽然是女儿身,却有男儿的傲骨,宁折不屈,这种傲骨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要说文采,他的俩个嫡子都是文采出众之辈,长子曾在科举考试中考得第一名的好成绩,次子做的一手好文章,却不愿意参加科举考试,若是他愿意,也能走上仕途,三子文采不好,便要去军中历练,也算的上是有主意的人。可是三个儿子都跟他一样,是直脾气,一旦生气,便对着别人发火,也不管别人是否受的了,长子跟他吵架的次数不低于十次,两人的感情也是最差的,次子稍微好些,见到父亲和兄长吵架,还知道拉架劝架,可是竟生出要娶姐妹的心思,实在让他心痛,外头那么多女子,他不选,偏选自家人,这不是诚心气他吗?至于那几个女儿,一个比一个娇气,都让他的妻妾给宠坏了。他有时会想,家里的几个孩子都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他将他们抚养大,一点好处也没捞到。

    坐在马车里,独孤跋开始咒骂易家那位姑娘生出这么多事情来,居然跟一个教书先生有染,真是败坏门风,好在这样的姑娘没嫁进来,不然不知道要生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若是嫁进来后给独孤岚戴上一顶绿帽子,够他们一家人哭的。

    到了易家,易老爷不在,独孤跋与易夫人商量起两家的婚事,易夫人自知理亏,事事都让独孤跋做主,还让待嫁的庶女过来给独孤跋奉茶,趁着奉茶的机会,独孤跋仔细打量了一下女孩,见她眉眼清秀,倒是生出好感来。两家早已将婚事准备妥当,如今只要办酒席通知亲友一声便可,倒是不费多大事,毕竟已经准备了三四年,再繁琐的婚事也准备妥当了。

    “我的意思是,给他们选一套宅子,成婚后小两口搬出去住,易夫人可有看好的宅子?”独孤跋也只是象征性的问问,易老爷不在家中,此事不可能落定,跟易夫人说,也只是想让她转达自己的想法。

    “小柔只有十五岁,我担心她不会管理府宅,我与老爷商量过,觉得还是暂时不要搬出国舅府比较好。”嫡女如今十七岁,庶女只有十五岁,虽然他们想尽办法让庶女长高,让她看起来更加成熟,可是她的年纪搁在那,十五岁的孩子不可能面面俱到,将府里管的井井有条,与其让人看笑话,还不如以孝顺的名义,在国舅府里多住两年,也好学着管理府宅庶务。

    独孤跋摇摇头道:“我会请管家帮忙照看,不会出乱子。”,他们搬出去住不会出乱子,若是住在国舅府里,他真有点担心会出乱子。

    易夫人有些无语,其实她更担心小柔的性子压不住独孤岚,在国舅府里若是两口子吵架,还有人帮着小柔,国舅和夫人都是性子温和的人,不会欺负了小柔,出了这档子事情,最对不起的就是独孤岚,若是他把对易家的怨愤撒到小柔身上,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理亏的是易家。

    俩人心事重重的道别,独孤跋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回赶。(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七 连月挑拨

    国舅府里,皇后赐了礼仪姑姑教导诺澜宫中礼仪,诺澜故作好意,让人请来碧溪以及几位庶女一同学习礼仪,她作为太子良娣自然有机会进宫,礼仪也派得上用场,庶女几乎没什么机会进宫,学习礼仪也只是瞎折腾,而诺澜就是要折腾她们。

    不过诺澜居心不良别人没看出来,都以为她是真的好心为姐妹着想,一个个巴巴的跑来学习尊贵的宫廷礼仪,碧溪倒是猜出诺澜的用心,不过她也没有逆她的意,既然大家都去了,她也去凑个热闹,好歹姐妹一场。

    教导礼仪的姑姑原本只来教诺澜一人,没想到一下来了好几个女子,当下便有些不乐意,跟诺澜解释道,她只教太子良娣一人。诺澜塞了些银子给她,又悄悄嘱咐了她几句,她这才勉强点了点头。

    见人来齐了,姑姑便教大家行跪拜礼,姑姑先做了两遍,将动作细细解说了,然后让众人跟着做,她喊了一声,行礼,众人便跪了下去,拜了三拜,姑姑检查众人双腿是否并拢,腰杆是否挺直,胳膊的位置以及手势是否正确。

    姑姑本也没指望女孩们能将动作做的多么规范,她们并非出身宫廷,做不好这些动作很正常,而且这跪拜大礼平时也用不上,这次只不过是为了折腾这些庶女,故意让她们行跪拜大礼,可是当她眼睛瞄到碧溪身上时,身子僵硬了,一种麻嗖嗖的感觉从脚下一直窜到头顶。

    姑姑让诺澜起来教导庶女们行跪拜礼,她来到碧溪身边仔细打量着。碧溪正恭敬的伏在地上,姑姑没喊起,她们不能起身。其她人跪了一会便开始动弹,她却是像木雕的一般,动也不动。

    “若姑娘,你起来吧!”姑姑掩饰住内心的慌乱,淡淡的说着。饶是如此,碧溪还是听出了她内心的不平静。她的声音比之前低沉很多,显然是为了压抑某些不该有的情绪。

    碧溪闻言直起腰背,慢慢站了起来。姑姑看了看她的大脚,对碧溪的身份倒是有些好奇了。府里的女子都裹了小脚,可是碧溪居然没有裹小脚,真是怪事。

    姑姑将圆形瓷盘顶在头上,围着碧溪走上三圈,然后将盘子递给她。既然行礼难不倒碧溪。便利用这个为难她,这是宫女们练习脚步用的方法,当然她们不顶盘子,而是一个四方的木块,木块掉在地上,捡起来便可,但是盘子掉在地上便碎了,想来这里的姑娘没有人可以顶着盘子行走。

    正所谓不知者无畏,在姑姑看来是困难的事情,碧溪因为不知道其中的难度。毫不犹豫的接过了盘子顶在头上,然后学着姑姑的样子,围绕着姑姑走了三圈,而盘子一直稳稳当当的顶在头上,并没有掉下来。

    诺澜觉得好玩,便也过来凑热闹,拿起盘子便放到自己头上,只是刚迈出一步,盘子便掉了下来。

    “啊——”诺澜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她明明看到碧溪顶着盘子走都没事。怎么盘子此刻竟然会掉下来摔碎?“是不是你在盘子上动了手脚?”诺澜怒吼道。

    碧溪瞄了一眼姑姑,小声道:“慎言。”,她知道诺澜是觉得丢了脸面,可是宫里的姑姑在这里。诺澜若是大吵大闹,一会姑姑将事情转达给皇后听,皇后对诺澜的印象肯定大打折扣,此刻就是她再生气,也该含笑以对才是。

    “无碍,多练习几次便可。”姑姑笑着安慰诺澜。用眼神示意她,自己不会打小报告,不用担心。

    “倒是若姑娘,似乎对宫廷礼仪格外熟悉。”个人因为生活环境不同,习惯也不同,自小生活在宫廷里的人,了解宫廷的礼仪和规矩,在一般人家,有一般人家的规矩,宫里的人不了解一般家庭的规矩,一般人家也不了解宫廷的规矩,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若是一般人家了解宫廷的规矩,那才是值得探究的事情。

    碧溪摇头道:“我并不了解宫廷礼仪,刚才应该是盘子碰巧没落下。”

    姑姑笑了笑,没有继续探寻下去,她的任务是教导太子良娣礼仪,只要太子良娣学好礼仪便可,至于其她人,礼仪学的好与坏,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马氏的女儿独孤连月打趣碧溪道:“姐姐可别谦虚了,一看你就是大家出来的,礼仪比我们学的好。”,虽然是一句玩笑话,可是在场的女子见自己被比下去,心里都有些不痛快,独孤连月已经十五,也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说话却是全然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平时多得罪人,别人念在亲情的份上也没跟她计较,这会儿她又拿在场的所有女孩同碧溪想必,并且认为大家都比不上碧溪,这让大家怨恨独孤连月的同时,将碧溪也一同怨恨上了,尤其是诺澜,此刻恨不得撕了独孤连月的那张嘴,她身为嫡女,身份比碧溪高,独孤连月居然说碧溪是大家出来的,,难道碧溪的身份还能高过她?不过是碰巧没弄掉盘子,怎么就成了礼仪比她学的好了?

    独孤连月可没管那么多,她一直不喜欢诺澜,气她用嫡长女的身份压着自己,这会家里来了一位庶长女,年纪上压着独孤诺澜,看到自己不喜欢的人被被人压着,她心里别提多解气了,所以她故意在独孤诺澜面前吹捧碧溪,以此来惹诺澜发怒。她的目的达到了,诺澜果然被她气的脸色发青。

    “她是不是大家出来的,光看脚也知道了。”独孤诺澜冷哼了一声。

    “正是因为她有一双好脚,若是跑起来,我们可都跑不过她!”连月继续吹捧碧溪,同时贬低诺澜,她知道下面的几个妹妹都不太懂事,这些话气不着她们,唯有自傲的诺澜会被这些话惹怒,她一向自视甚高,怎么容的下别人比她优秀。

    “小姐都是坐在轿子里,由别人抬着跑,只有下人才养一双这样的大脚。”诺澜不甘的回击。

    “危难时刻,下人只会顾自己的命,哪里会顾主子的命。”连月继续说道。不过这句话深深刺痛了姑姑的心,这句话哪里是说给诺澜听的,分明是说给她这个卖主求荣的人听的。

    姑姑感觉有些气闷,便自行离开了,她一走,碧溪便也离开了。(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八 绣楼外的男子

    吴婶在门外候着,见礼仪姑姑离开,便准备好大氅,碧溪一出来便给她穿戴好。刚才里面的动静她都听见了,旁人的礼仪学的没有自家姑娘学的好,还因此吵了起来,她心里不免自豪的想道,就知道自家姑娘与旁人不一样,光看气质就比旁人强了不止一点。

    没走几步,管家便赶了过来,说是老爷有请。吴婶只好扶着她往书房走去,走路的时候不免要为她拉车大氅,防止风钻进大氅。

    “吴婶一定是位好母亲,看你照料人的模样,就跟照顾自己亲生孩子一般。”碧溪倒不知母亲如何照料孩子,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诗句,便也学着前人的话来夸奖人。

    “小姐莫笑话老奴,老奴世代为仆,照料人自然是会的,我那孩子自小便学着为主人家养马,哪里需要我照顾。”作为奴仆,她觉得自己是成功的,不仅夫妻俩谋到了好差使,就连孩子也学会了养马的手艺,她没什么不满足的。

    “哦?也在府里当差?”碧溪知道仆人与自己身份不同,他们的生命是廉价的,跟自己的没法比,因为也不觉得他们干粗重的活有什么不对,好似他们就应该做旁人不愿意做的事情,若是成了人上人,反而成了稀奇事。

    “早几年去了瑞王府里当差,如今媳妇都娶上了。”

    俩人一路闲聊,很快到了书房,书房里只有独孤跋一人,因为是家事,他让欧阳回避了。

    碧溪刚进书房,便闻到一股清香的气息,淡淡的,却很好闻,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这种气味竟然让她生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父亲。”碧溪行礼唤了一声。独孤跋颔首,示意她坐下。独孤跋本想找尹氏商量对策。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便让人找来了碧溪。

    “为父遇到了一个难题,你帮我想想对策。岚儿与他的未婚妻之间有些误会,并对岳家产生不满。今日更是扬言婚后不会碰未婚妻,要另娶她人,岳家也是京城里的老贵族,得罪不起,可是岚儿的脾气无人能劝的动。如今真是两难之际,若是答应了岚儿,岳家肯定得罪了,若是不答应他,只怕他会在外面乱来,惹出更大的事情来。”独孤跋也是觉得心累,家里的孩子一个个的不让他省心。

    “想必是弟媳犯了错,不然二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看着独孤岚不像是个不讲理的人,他能说出不碰妻子的话来,说明那位妻子不是一位合格的妻子。最起码的他觉得那女子配不上他。不碰妻子,这是对妻子的惩罚,也是对岳家的不满,不碰妻子,意味着他的妻子将无法拥有孩子,没有孩子的女人是可以休弃的,究竟是有多么深的误会,才让独孤岚生起这样恶毒的心思来?

    独孤跋点点头,若不是易家那位大小姐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岚儿怎么会这样疯狂的想要报复易家。岚儿一直当那位大小姐是妻子,逢年过节也都挑选礼物送过去,可见他对那位小姐的珍视,可是那位小姐居然无视他的真心。跟一个教书先生勾搭上了,真是让人寒心,也难怪岚儿会受不了,这无异于女方还未结婚便给他戴了一定绿帽,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虽然他还不知真相。但是此事也不难猜,女子不愿嫁,除了变心还能有什么理由?

    “二弟也许是一时情绪失控才说出这样的话,既然已有婚约,倒是可以私下见上一见,也许把话说开了,误会便可消除,岂不是皆大欢喜?”她如何会处理这种事情,不过随口说两句浅知拙见,做不得数。

    独孤跋叹了声气,最终没把独孤岚想娶碧溪的事说出来,碧溪喊独孤岚为二弟,想来是不会对他产生男女私情,他又怎能勉强碧溪嫁给自己的儿子?

    “若是冲撞了那位小姐,岂不是婚前便让人看了笑话?”这误会哪有那么容易解除的,他要娶的人,从里到外都换了一个,他能甘心吗?

    “或许让二弟知道女方处境的困难,他会生出怜悯之情来。”男人都喜欢弱女子,若是独孤岚了解到女方的难处,应该会同情,并伸出援助之手来。

    独孤跋点了点头,这主意倒是不错,因为女方的确有不得已的苦衷,尤其是那位庶女,她生长在嫡母的威压之下,根本不可能反对这门亲事,她是无辜的,比独孤岚还无辜。

    “若你是岚儿,你会怎么做?”独孤跋看似随意的问着,碧溪知道他这是在拿自己和独孤岚做比较,便说道:“若儿决不会让父亲为难。”

    独孤跋愣了愣,也不知碧溪这是在表忠心还是真心为他着想,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试探性的问道:“若是为父让你嫁人,你愿意吗?”

    碧溪没料到独孤跋会这样问,低头回道:“女儿愿意终身侍奉在父母身边。”

    独孤跋本想说,既然愿意侍奉他们不想外嫁,不如在他儿子里面选一个嫁了,这样也可以一直侍奉他们。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只能给他们创造机会,怎么可以勉强他们。

    “好,回去吧。”等碧溪离开,独孤跋让人找来尹氏,让她去劝劝岚儿,说说易家小姐的可怜之处,尹氏本来不愿意,可是为了两府的颜面,只好顺从的应了下来,心里却是对未过门的媳妇百般看不上。

    吴婶扶着碧溪往回走,快到绣楼时,远远看到有个男人站在那里,看背影是个身材欣长的男子,他正面对着绣楼的方向,不知在做什么。

    碧溪站住脚步,示意吴婶去问问那人是做什么,她自己则是远远的看着,不愿意走过去。

    “公子,你为何站在此处,可知前面便是小姐的住处?”吴婶本来见男子一身锦衣还十分客气,后来见男子相貌丑陋,语气便有些不好了,这怪模样,幸好小姐没过来,不然看到了岂不是要做噩梦?

    “在下是府里的客卿,见这绣楼附近有鲜花绽放,好奇之下驻足观望,并无恶意。”欧阳款款答道,因为没看到碧溪,心里有些失落。他等在这里,只是想见她一面,他的妻子,从前温柔在怀,现在却成了天边的云彩。(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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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离介绍:
生逢乱世,战火连绵,民间女孩在经历一系列悲痛惶恐后,被卖入皇宫。处处讨好、步步小心,原本以为生活会越来越好,却为了保命谋杀贵妃,连累心上人被杀。逃亡到文帝治下的隋国,与欧阳相恋,却被杨广谋害失去记忆,失去了谋生的手段。为了自保她投靠国舅,努力赚钱,成为调香界第一人,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可是命运之手却将她推入深渊,太子落败,杨广称帝,为了保住国舅府,她不得不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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