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求贤(求月票)
(推荐寄江的《陌香》正在参加pk书号:15897o有票的同学可以去看下)
“笑话!”
静王放下手中瓷碗不屑地冷笑道:“论辈分我敬襄王一声舅舅要说什么密不可分却实在荒谬---我是国之贵胄当今天子亲弟他不过是一介外姓藩王朝野颇为不齿……”
使者却也不恼笑道:“我家千岁曾言道王爷看似荒疏却是见识不凡今日一见却是大失所望。”
他的声音不大却极是苛刻刁钻静王微微一笑以手支颐道:“你不必激将只管说来好歹我不会学古人将你下锅烹煮。”
“当今天子虽然无嗣对王爷却是忌惮更深此次王爷虽然偃旗息鼓却是暗助平王一党以今上的险刻又岂会不知?”
“本王被乱党挟持群臣共知即使有人构陷罪名皇兄目光如炬也该明辨。”
使者并不理会继续道:“我家王爷待您以诚殿下却报之以伪实在可叹----您麾下的死士被今上付之一炬兄弟阋墙到了这个地步岂不让人悚然?!”
静王俊美的面容在清晨的日光下显得阴晴不定----他与皇帝虽然斗得险恶却都是不动声色的悄然进行襄王远在千里之外对京城秘辛却是了如指掌单这份实力就很让人心惊。[更新最快]。
他沉吟着笑道:“你家王爷既然知道我与平王关系匪浅又怎能指望我倒戈?”
那人神秘一笑凑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他声音拖着意味深长的余韵静王端坐不动等着他的下文。
平王的使者仍是前次那位他在偏厅等得不耐偏偏婉婉姑娘笑厣如花三番两次恭谨斟茶红袖暗香实在难悖佳人美意。
使者心中有事等了三刻更生疑虑正要起身问个究竟却见门外走进两条大汉干笑着道:“王爷请先生稍住两天。”----便要上前拿人。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嘭地被压靠在地瞬间已被五花大绑惊怒之下他张口大骂:“静王过河拆桥-
他还未及骂出口中便被塞入一个麻胡桃静王府的师爷施施然从堂前进过悠闲笑道:“老兄稍安勿躁----你家主子有谋逆大罪静王殿下深明大义这便要将你交于大理寺了!”
使者恨得睚眦欲裂无奈挣扎着暗道:静王既然翻脸无情少不得将彼此的交易合盘托出……
他被壮汉押出大厅却没有看见师爷微微怜悯的目光----
那是看着时日无多的濒死者才有的眼神!
师爷目送他们离去回到正厅却见静王仍是安坐品茗面上只是淡淡的瞧不出什么神色。爷心情不好么……”
他揣测着劝道:“也是学生晨间卤莽了些不如再请几位佳人过府品茗赏花也好解闷开颐。”
“如今莲花都快凋谢了又有什么殊色可赏……”
静王轻叹一声仍是郁郁不乐。
他咬牙叹道:“四弟的计谋虽然仍有破绽却是三地齐动手段狠辣即使不能弑君篡位也能让朝廷动荡一阵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皇帝居然扛过来了还来一招祸水东移……”
“今上也颇有几分手腕……”
师爷劝慰道。
“哼他自小就深藏不露这也就罢了老天却还一味助他他那位晨妃出身江湖竟有那般魄力!”
静王想起南城和神武门的功亏一篑眉宇间又是一阵懊恼----这两处无论哪里攻破京城都要大乱届时趁乱行事胜负并未可知……
这一切可能却被那纤纤女子尽数破坏!
他长叹一声道:“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我素来求贤若渴却偏得不到这等人才皇兄却是不费吹灰之力!”
静王如此叹怨从椅子上起身慵懒道:“罢了到城外去狩猎一番活络一下筋骨吧!”
他一边由侍女换上箭衣一边仍是叹道:“安得猛士兮……”
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语四周诸人却是听若罔闻。
晨露丝毫不知自己被人频繁提及她正在宫中练剑皇帝驾临却是面带喜色。
“什么?让我搬到云庆宫去?!”
她听完元祈的话很有些惊讶(11日会有两到三章请大家加油投推荐票哦)
第五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移宫(求月票)
(推荐一本书柳寄江mm的《陌香》正在pk中大家可以去看下)
元祈今天精神颇佳从秦喜手中接过一枝雪白晚荷递与晨露道:这是杨宝林率阖宫上下上奏的朕也觉得可行。”
晨露将亭亭玉立的荷花插在玛瑙瓶中微微蹙眉道:“三宫之中云庆宫最为辉煌煊赫始终太过引人注目。”
元祈却并不忧虑轻笑道:“如今禁军中都在传言你英姿飒爽一箭定乾坤----本来已在风口浪尖上想要韬光隐晦亦是不易!”
“是我着相了……”
晨露叹道心下暗自衡量了其中利弊----
一般迁宫立于云庆宫顶端便是正式确立了自己的辉赫权柄今后便是惊风密雨无边袭来若要象以前一般低调行事怕是很难了!
但相应的一旦居于此位若是谋略得当便能役使后宫得心应手从此之后更少掣肘……
她抬起头眼中晶莹生灿纤纤玉指轻抚着花蕊道:“恭敬不如从命。(更新最快)。”
元祈望着她久久不语。
“是有什么疑难之事吗?”
晨露见他沉吟想起迁宫之举试探问道:“让我迁入云庆宫是有别的缘由吗?”
“确实是有缘故的朕方才想来好生不安。”
晨露以为自己猜中道:“是要我以三妃之尊在宫中行什么大事吗?”
元祈深深凝望着他缓缓摇头苦笑道:“朕还不至于如此左支右拙!”
“那是为什么……”
晨露这次真是疑惑了。
“我只是想……”
元祈站得极近身上的龙涎薄荷清香隐隐传来无色氤氲---
“你若是深入参与我与你相处的时日就能更久些……又或者”
他眸中清辉闪烁有如天上星辰郑重道:“我可以奢望……你为我永远的留下!”
仿佛被施了咒法一般殿中寂静无声相对极近的两人都并不言语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
晨露鬓间的珠钗颤巍巍的轻摇她侧过身落落大方地笑道:“我并非镜中花水中月皇上又何必如此戏言?”
皇帝听得“戏言”二字眉间闪过一道黯然他怅然回眸千言万语只化为一抹浅笑----
“我先回乾清宫……你好好休息吧!”
那微笑温暖无奈然而醇炽晨露望着他的身影直到消逝才轻轻叹了一声:“何苦……”
她看向瓶中的晚荷只觉鲜嫩欲滴之外又多了几滴曦光清露在嫩黄花蕊中滚动地可爱----
这分明是一大清早摘下小心养护才搬到此处的。
城南密林中正是树影重重繁茂青翠一阵疾驰的马蹄声打破了林中的寂静。
马蹄声渐近又有谈笑声弓弩的弦响衣帛怒扬的风声在林中喧嚣阵阵。
“殿下今日收获不少……”
有清客在旁阿谀道静王却是意兴阑珊收起了弓箭交于小厮看也不看马后倒悬的野兔和山鸡淡淡道:“不见什么大的……”
“兴许是夏日刚过畜生也晓得躲懒啊!”清客凑趣道。
静王扫了他一眼也不理会大步朝前走去。
却听身后侍从惊叫----
“殿下小
静王急急后退却听草间沙沙疾响花木伏倒从中开出一条空隙----
“大约是什么猛兽!”
他抽出长剑冷然以对。
一道肮脏的看不出颜色的人影如旋风一般踉跄扑来他满面黛黑污损得看不出模样只一双眼睛灵活有神。
静王见是一人兴趣大失他正要回身却听那人惊喜唤道:“是静王殿下?!”
第五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故人(求月票)
这山中野人居然也认识自己?!
静王愕然回身却见那人眼中闪着惊喜的光芒格外真挚----
“静王殿下且救我一救后面有狼追我!”
他正说着身后一声嚎叫却是一头大青狼正在四丈开外虎视眈眈。
静王身边的侍从都是武艺高强之辈无须吩咐十数箭齐射便将那狼射成蜂窝。静王也不去看只是淡淡瞥了那人一眼觉得有些面熟却实在想不起来。
“你是……?”
“殿下不认识我了?!”
那人见猛兽已死片刻便镇定下来他苦笑了一声道:“大约我这形容就是自家娘子见了也要认作活鬼!”
他语虽诙谐提到自家娘子眼中闪过一道哀伤和愤恨。那人整了整衣冠也不顾面上的污黑恭敬有礼地拜见道:“下官裴桢见过王爷。”
“裴桢?”
静王眯起眼想了片刻恍然笑道:“你便是那个使酒骂席的狂生?”
他在朝中消息是何等灵通早有耳闻新科进士中探花郎酒后失言大大得罪了那位英姿飒爽的晨妃于是被贬到翰林院中与那些老朽和故纸打交道。(更新最快)。
静王本人也是极好文赋的几次文会诗宴都曾远远见过这位倒霉的探花是以觉得眼熟。
“你怎么会弄成如此形状?”
裴桢一阵苦笑胸中的冤屈不忿都化作轻轻自嘲----
“雷霆雨露皆是圣恩圣上既然将下官如此安置定是有他的道理;修撰大人让我探察城郊草本也是他磨砺后辈的想法。”
他答得如此平静静王却是心知肚明皇帝是为了给佳人出气而那位新晋的修撰大人是靠了女儿在宫中得了晨妃的缘才能连升两级的----他为了给恩主出气定是变着法子折腾人。
“这也忒荒唐了毕竟是读书人怎能和贱役一般亲身探察----翰林院里没下人了吗?!”静王素来礼贤下士遇见这场面义愤填膺倒也并非全是假意。
他命侍从取来绸巾给裴桢洁容又温言道:“此地并不安逸你不如随我们离开?”
裴桢握着绸巾默然无语眼眶中却渐渐泛红只得哽咽道:“殿下这份心……”
静王知他受人冷眼颇多更是把沽名钓誉的功夫做足让人给他牵来了坐骑裴桢却并不上马只是凝望着他轻声道:“王爷您其实不该来这的。”
静王一时惊诧问道:“这是为何?”整几月的沉寂被打破全体宫人抖擞精神有条不紊的涤尘整理更从内务府取来寒绢凉缎并玉器画屏无数杨宝林率领全宫人等早早便在大门的照壁前迎候。晨露到时却见雕梁画栋宫阙富丽所有人都垂手肃立恭谨万分。
这一日的煊赫热闹自不必说后宫嫔妃们纷纷来贺礼盈门廊到日暮时分才停歇下来。
夕阳照着这宽广的中庭其中花木灵秀美不胜收晨露觉得眼熟再一想却是哑然失笑----
她重升伊始不正是在这庭中花圃中做了一日的粗使杂役?
她深深一叹只觉得这些时日恍如一梦。
古人南柯一梦荣华富贵只是那饭熟前的渺渺炊烟那么自己的梦呢?
她不再去想只是唤来管事径直问道:“这宫中可有几个粗使宫女叫作蓉儿、彩儿白
萍的?”
这三人便是自己重生后最先接触的匆匆一别也不知她们如今怎样了。
管事一迭声说有他急急将几人唤来不过片刻便有三道人影怯怯站在廊下不敢进殿便要磕头。
(明天还是两更每章字数会到2ooo以上我觉得自己每章太少就对不住各位的推荐票了)
第五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疑心(求月票)
涧清察言观色不待主子开口就趋前将她们扶起。
三人并未进殿很是忸怩惶恐蓉儿望着殿中熟悉的身影微有些激动只是仍搓*揉着裙角不太敢正视。
白萍素来泼辣大胆她乍起胆子凝神看去只见殿中昏暗不明只那纤弱身形依稀是从前同伴。
人的际遇为何如此悬殊?
她心中暗羡因那乍现的五色光华而微微侧目----
殿中的七彩琉璃绘盏被点燃殿中流淌着冷香和温暖明光连地下青金石砖上的纹路也璀璨闪亮起来。
过了片刻她的眼睛才适应过来回眸看时只见美仑美奂的寝殿里一位素裳女子收起了灯挑正含笑看来。
仿佛被那绝尘风华所摄她清晰地听到身旁的蓉儿倒抽了一口冷气再仔细看去容貌依旧只是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看起来简直和从前判若两人!
一一落座后蓉儿轻颤着捧起茶杯呐呐道:“娘娘……这一向可好?”
“托福也没什么烦心的。(更新最快)。”
晨露微微一笑继续道:
“蓉姐你不必如此拘谨当初我险死还生若没有你坚持救护早就没命了---如此深恩我夙夜不忘总想着有一日能报答你---姐姐是想出宫还是想在此间找个清闲的差使?”
蓉儿一时喜出望外她家中亦有父母兄长如今能从这樊笼中飞出怎不让人欣喜若狂?
晨露又问了其余二人彩儿也欲归家只有白萍道“家中已无亲眷愿意留在宫中”。“眼下不是遣放宫人的时节且等到年节时必不让你们失望。”
又吩咐了总管给她们调了差使一时三人喜笑颜开拜谢而出。
退到门廊边时有乾清宫宫人奉命送来一瓶晚荷道:“圣上知道娘娘喜爱亲自摘了新鲜的……”
晨露接过轻嗅笑道:“这香味清甜鲜灵确是我最爱的。白萍正睁大了眼遥窥天子赠礼却听身畔一声低呼急急回头却见蓉儿踉跄着被大门槛绊了一交。
这一交跌得不重她自行起身脸色却是煞白一片白萍跟她挨得近只觉她浑身轻颤呼吸急促仿佛中了邪一般。
直到三人走下中艇蓉儿仍不断回遥望着殿中眼中满是惊惶好似看见了什么鬼魅一般。
齐妃娘娘死的冤枉莫不是什么冤魂作祟……
白萍心下嘀咕虽然暗骂自己胡思乱想却也是不由自主的和蓉儿拉开了些距离。下人等这几日主子精神不佳少不得小心翼翼地伺候好不容易静王去了城南狩猎可以偷闲半日几个有头脸的仆妇管事心痒难扰偷偷摆桌玩起了牌九。
刚上了几手却听正院中一片斥骂慌忙出来已是吃了大管家一记眼刀----
只见去狩猎的大队人马竟然早早归来疾步入府的静王面色阴沉看也不看跪了满院的人只是携了一人的手进了书房。
“你方才所说的可以继续了。”
“是。”裴桢作了一揖很是镇定自若道:“王爷扣留了平王的使者却又到城南密林去涉险岂不是任人鱼肉吗?!”
静王听这“任人鱼肉”四字身子微微一颤下一刻他正要讥讽却听裴桢简要道:“有人在林中等候使者久不见人正要取您的级呢!”
“你怎会知道?”
“因为修撰大人派下官去那山林中探察草本以备资料。”
裴桢答得滴水不漏静王一声冷笑道:“你还不说实话吗?!”
半晌的僵持后裴桢才低低道:“昨日那使者从官道入京我便注意上了----他们有三人留守。”
他提到那使者二字声音中蕴藏着浓厚的仇怨几乎让人生出寒战。
“你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能尾随那些人而不被觉?!”
静王仍有怀疑。
“因为……下官原先的茅舍就在城南林边那里的一草一木再也没人比我更熟悉了……”
裴桢的声音由怨恨转为伤感最后怅然而哽咽几乎不能再说下去。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章 大晋(求月票)
他抬起头目光炯炯直视着静王声音幽然道:“我的妻子被驻扎的平王藩兵玷污随即自尽……小小的蜗居也付之一炬。”
静王剑眉微挑为这幽晦言语中蕴含的惨烈而悚然动容。
裴桢整冠敛衣竟是恭恭敬敬地跪下朝他行了大礼道:“下官一直以为王爷嬉笑放诞在林中偷窥留守之人才知道殿下大智大勇已将平王爪牙拿下……下官先提九泉下的拙荆谢过王爷!”
他眼中含泪声音哽咽真挚完全自内心道:“王爷若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尽管开口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反正我也生无可恋了!”
这竟是个情种!
静王也为之唏嘘温言安慰了几句便让侍女带他下去沐浴更衣。师爷匆匆而入道:“果然如他所说在林中抓到了三名刺客骑的是平王麾下战马……”
静王哼了一声冷然道:“使者被我当即扣下他们怎么知道我会去城南狩猎?!”
他俊美面容上怒意加深咬牙笑道:“是我们府中出了内贼!”
“我马上去查!”
师爷心有余悸擦了擦额上热汗转身要走。(更新最快)。
“让府里的高手去吧……你先去看看那位通风报信的探花郎。”
静王摇了摇折扇已然恢复了平静只是声音仍带阴霾----
“此人虽然位卑力弱却是有谋有勇若能收为我用也是桩好事!”
裴桢更衣过后与静王相谈甚欢宾主投缘之下又兼目的一致静王暗喜自己这一番取舍不仅从襄王处取得绝密助力又得了这青年的感恩之心实在是神来一笔。
他遣人在城中觅了间不大的宅子让裴桢搬了进去一应用具也并不奢华对外只说是探花郎买下的连字据保人都一应俱全。
裴桢也不负所望言谈间已明显将他视作主君听静王嘱咐他不能泄露彼此关系也答应了。
静王夹袋中人物颇多也广有神通也不显山露水就将裴桢调到兵部做了个闲散中书郎几日之后朝中对探花郎的议论也逐渐淡了裴桢这个名字更是逐渐被人忘却。
朝野的眼光都放到云庆宫的新主人身上前次皇帝执意封妃已经昭示了他的宠爱偏向这次打破旧例竟是将三宫之一的云庆宫置于晨妃的掌管之下朝野哗然之下顿时喧嚣尘上。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不仅针对仕宦更是天朝后妃的甄选标准皇帝虽然可以晋升偏宠但将一宫的大权交于一个出身微贱的女子却实在是骇人听闻。
昭阳宫中皇后的身子刚刚见好却听到这等消息顿时惊怒交加煞白了一张丽颜指间微错险险将镂空镶翠的甲套折断。
她吸了口期压下心中的怨忿竭力平静道:“皇上先前就让她协理本宫如今让她代替薨了的齐妃执掌一宫也没什么希奇。”
云萝斜签着坐了目光幽怨恨恨道:“皇上偏宠谁那是她的缘分我们也没什么好说可是那样卑贱的出身却也能为一宫之主这礼数宫规还有什么用处?!”
皇后端起茶杯露出一丝嘲讽冷笑暗道你的出身何尝不是卑贱她轻咳一声慢悠悠说道:“皇上是万乘之尊他执意如此谁也不能违拗……不过”
她细抿了一口茶曼然笑道:“如此偏向也不是后宫之福若能雨露匀沾那些狐媚精怪也不显得突出了!”
见云萝还在懵懂她伸出玉指比了比西边云萝顿时醍醐灌顶恍然道:“齐妃薨了可周贵妃那里也已是无人执管!”
她见皇后目视自己神情嘉许一时激动得心都快跳出胸腔却听皇后道:“梅贵嫔于皇嗣有功如今已确诊是个男胎她的位份也该晋升几许了……”
原来是让梅贵嫔代替周贵妃的地位!
云萝一时沮丧心灰却听皇后继续道:“她身子不便也无暇管这些琐事你也迁去替她拿捏个主意。”
她转头吩咐宫人道:“替本宫拟旨晋云贵人为云嫔赐南海如意珠一斗!”
云萝总算回过味来知道梅贵嫔不过是个傀儡自己才是真正执掌大权的一时又是感激涕零。
(明天我有空会三更哦,大家继续用推荐票砸我啊)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养虎(这是一更,呼唤月票)
皇后端坐高椅之上也不看她那又惊又喜的神情轻声曼语道:“西华宫素来由周贵妃执掌我说了也并不算数要禀过母后才能定夺。”
云萝恭维道:“太后跟娘娘是嫡亲的姑侄再没有见外的娘娘的主张哪有驳回之理?”
皇后却并不领情凝视着指尖的点翠镂金淡淡漾起一抹微笑似赞叹又似惆怅沉吟道:“太后圣心慧眼哪里有我什么主张……”
她款款而起道:“你且先回去----收起那轻狂样雍穆堂皇些儿仔细别叫人取笑我要去慈宁宫见太后。”
在羽伞黄盖的銮仪簇拥下皇后的辇舆起驾云萝站在中庭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迤俪长队心中一片狂喜也慢慢冷淡下来----
“即便是晋升为嫔又有什么可得意的……”
她咬牙凝视着那辉煌灿烂的辇舆宝盖心中微酸又是不甘:皇后不过是投胎到了门阀林家才有这等福气……
她无意再看转身出了宫门锦缎织金的轿子正在夹道旁等着平日里觉得华贵的绸帘如今也是黯然失色了。(手机小说站更新最快)。
她扬脸上了轿对着自己的侍婢道:“回去把这帘子换了这样的寒酸相也好意思见人么……”
皇后到了慈宁宫里跟太后说明来意太后沉默不语用手捻着念珠既无赞许也不斥责。
皇后更是不安让人打起珠帘让清风轻拂而入试探着问道:“母后……”
太后叹了口气指了案前青绫封面的表章道:“这是你伯父遣人送来的。太后听到这位惹事生非的伯父头皮便是一阵麻她满心厌憎口中不耐道:“他又来罗嗦母后什么咱们可欠了他什么不曾?!”
太后轻笑以扇指了她揶揄道:“你这会子也泼辣起来了!”
“他给朝廷惹了多少事……若能一举大捷也就罢了却连区区一个平王也收拾不下如今不上不下的连累着我们受这朝野私议---亏他自诩是名将也不嫌丢人!”
皇后越说越怒想起那位打歪了如意算盘的伯父气得脸上绯红道:“他明明知道那两位王爷心怀不轨却想着坐收渔翁之利随意置您的安危于不顾!”
太后也被她说得无名火起但她毕竟老于世故眉间怒色一闪即逝心平气和道:“男人一心想着功名利禄哪曾管过我们女子的死活你伯父又是生性凉薄……”
“如今战况如何?”
皇后讥讽之后还是有些关
“还能怎样?他如今倒是学乖了只是说小挫可我还没聋朝野的议论也有所耳闻。”
太后揶揄道。
“听说先帝好似将两镇骁勇之军为二位王爷开府就藩……”
皇后小心翼翼道却是忍不住偷窥太后的神情心里竟有些期待她雷霆大作。
太后面色白了一瞬瞥了皇后一眼把话题转到了她的来意----
“你的意思是要让梅贵嫔也晋升为妃作西华宫之主吗?”
“是……不过梅氏身怀有孕一些琐事似乎由云萝代理更好些。”
皇后斟酌道。“你将这两人的位份晋升就显不出晨妃的盛眷威势来了不过你要小心不要养虎反噬----你以为梅氏和云萝就是什么良善之辈么?”
“母后放心我会有有所防备的其实梅氏也不过是一个娇纵女子小聪明虽然有点却不足为虑她前阵子仗着自己身怀龙裔三番四次的去碧月宫延请皇上偏偏皇上正迷着晨妃对她越不耐烦了……”
皇后娇声笑道满是不屑和幸灾乐祸。
“这个晨妃……竟能将皇帝迷成这般境地圣宠几月而不衰……”
太后沉吟着想起上次坠下的冰琅碎片竟没能置她于死地不禁一阵心寒。
她抚摩着腕上念珠低低道:“此人仍是留不得啊……”
(今天开了个长会,延误了时间,我急死了)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勘合(继续求月票)
翌日慈宁宫中便降下懿旨道是梅贵嫔性情贤淑于皇裔有功着晋为梅妃赐予西华宫主殿。
又升了几位宝林贵人其中云贵人擢为云嫔也迁入了西华宫。
此时于不相干之人定是以为太后心喜有嗣是已对梅妃宠命优渥但朝中敏锐之人已是预感到一场不见血的宫争即将拉开序幕。
皇帝心如明镜却不便作心中对母亲的怨忿让他冷笑连连但天朝以孝治天下若是母子公开闹出嫌隙也只是白白让人看了笑话只得在明面上含笑受了懿旨。至于这几位贤良淑德的嫔妃却再也不愿接近。
“这样做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免太伤人
晨露旁观者清见他疑忌到那几位初擢之人在旁劝了一句皇帝这才醒悟自己是在迁怒一时惭愧也平心静气下来。
这半月间出乎意料的风平浪静元祈深知晨露料理得当暂时撂开了手专心于襄王平王的鏖战争斗。
一日早朝将至前线六百里加急便呈了上来皇帝启封一瞥顿时僵在当场任由那一页纸从手中飘落。(更新最快)。
“宣兵部尚书还有几位内阁大学士。”
皇帝压抑住怒火淡淡吩咐道。
几位阁臣进殿时皇帝在侧殿的深处阴暗中坐在书案前静静看他们行礼。
地上跪着的兵部尚书已是汗流浃背讷讷不能成言。
“朝廷的军队竟被私人调动!”
皇帝咬牙怒极反笑。
阁臣们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朝对镇以上的兵将调防一向有极为严格的程序兵部出了勘合还要由阁臣签署再由皇帝下诏如此朗朗乾坤竟出了这等大事饶是这些阁臣见多识广也是惊骇难以置信。
齐融见其余人都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知道他们谁也不敢轻易开口于是上前问道:“是哪一镇的兵?”
“栾城平州一线的三个卫所1万六千多人竟然打着朝廷的旗帜协助襄王进攻---这成什么世界了?!”
皇帝已然怒极倦透眸中透出极为冷峻的光芒他靠在高椅上望着众臣不愿再多说什么。
“他们没有朝廷的诏令焉敢如此?!”
齐融气得须髯直竖六部之中他兼管着兵部和刑部心中虽怒却仍有一线清明他疑惑道:“这其中必有什么蹊跷!”
“卫所长官出示了兵部的勘合来源还在追查中。”
皇帝低低说道。
齐融顿时坐立不安免冠谢罪道:“是老臣的过失请圣上以国法处置。”
元祈叹了口气冷然道:“事态紧急正需要仰仗你出力如何能意气用事?!”
齐融老脸一红退回班中其余人也从惊愕中醒来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如今栾城一线战局如何?!”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皇帝切齿说道眉间闪过一道阴霾眸中光华耀目而可怕让人不敢直视----
“那三个卫所所辖皆是精锐平王襄王二藩连番恶战已是筋疲力尽有如此迅猛的援军舅舅的大军可算是所向披靡……”
元祈冷笑着说道看似夸赞可言语中的深憎厌恶就算再懵懂无知的人也听得出来。
“如今襄王势如破竹……”
齐融面带忧虑沉吟片刻上前奏道:“追查那勘合的来源整肃朝纲确实是重要可眼下朝廷如何料理这桩事也实在是个难题。元祈剑眉一挑居然笑了起来----
醇厚清朗的笑声在昏暗殿堂里响起。
“他们就是要让朕进退两难等着看笑话呢!”
“越是如此朕越不能让他们如意!”
元祈下定了决心示意禀笔太监道:“拟旨----”
“勘合来源要追查到底----我朝一向宽以见仁但国法天理也难容这等欺君忤逆的罪过。那三个卫所着令他们原地休整粮饷辎重由襄王提供。”
“皇上----”
齐融大急道:“这样岂不是诏告天下朝廷是偏向襄王的吗?”
(今天的三更绝不食言但只写了半章马上要关电闸了我明天上午9点贴出明天另外有三更哦)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阻挡(求月票)
“朕不会吃这哑巴亏。”
皇帝轻蔑一笑道:“有什么疮疤不如一次揭开的好掩着捂着只会生脓溃烂----朕会以明邸报的形式将有人伪造勘合之事公之于众绝不给舅舅这个脸面。”
“这样一来朝廷的颜面就损失殆尽了。”
齐融叹道他知道皇帝看似温和实则坚刚不可夺志这次的真相一旦被公布于众天下人便都明了----这甥舅二人之间嫌隙颇深。
自己身为阁臣中的元老又管着兵部这桩建朝以来从未有的大案实在是脱不开干系了……
齐融正在低头沉思皇帝已然起身决然道:“就如此罢……朕也倦了。”
他转身出了侧殿眼前的日光耀得人目眩----
“彻查下来又会是盘根错节的一团……”
轻轻的自语声荡漾在明媚阳光下下一瞬就消融于无形了。
他也不乘车步行走在夹巷中一路思索不觉到了云庆宫。
宫阙间的琉璃瓦在日光下金澄绽华飞檐斗拱刚刚被修缮过精洁中含着古韵他行至照壁前却见门口半点人影也无正要纳罕却见庭中聚了好些人正在踮脚张望。(电脑小说站更新最快)。不远处正殿廊下有侍女正在低声啜泣。
元祈大步流星上前推开殿门惊得殿中人齐齐回----
却见杨宝林坐在下一方绢帕紧紧攥在手中哭得梨花带雨正在说着什么。
晨露正听得双眉微蹙回头见是他站起迎上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她很是眼尖一下瞥见他神色极坏于是问道:“出了什么事?”
“朝政上出了些疏漏。”
元祈见有旁人在此不愿多说只是淡淡带过胸中郁积的烦闷倒是因眼前佳人而疏散不少他瞥了眼杨宝林依稀记得她是居于云庆宫侧殿的于是问道:“这是怎么了?”
杨宝林跪地见驾更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半晌才低泣道:“臣妾这样子被人作践真是无甚颜面了!”
晨露在旁解释道:“是云嫔惹的事……”
她起身道:“我先去隆盛门一趟要不了半个时辰便能回来皇上不妨先将歇一会。”
“朕早就觊觎你的书架了有一两卷珍本真亏你能弄到。”
元祈笑赞道。
“它们堆在司书库快霉烂了我把它们救出生天倒成了奇缘了----皇上也是的连自己的书都不认得。”
伶牙俐齿地调侃完她款款起身领着杨宝林出了殿门。
元祈目送她出门忍不得好奇心唤过一旁服侍的涧青悄声问道:“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云嫔新近晋位又替梅妃娘娘掌管云庆宫少不得拿人立威她今日路过隆盛门正好撞见杨宝林的母亲来探望硬是堵着不让人进宫。”
“好威风好泼辣么!”
元祈又好气又好笑又问道:“她凭什么这么霸道?”
涧青叹了一口气道:“也真是凑巧杨宝林的生母是侧室这次探视的就是她可杨宝林偏说杨大人的正室才算是宝林之母此人身份低微不能入宫。”正如涧青所说晨露遇上的就是这样一件尴尬事。
隆盛门前聚拢了好些看热闹的闲杂人等执守的侍卫本欲驱赶却实在说不动这些太监女官嗡嗡嘤嘤的人群中有一位命妇身着蜜合色缎衣被左右侍女扶着却耐不住秋暑额头见汗身影微颤。
晨露赶到时只见云嫔坐在一旁的阴凉处悠闲地喝着凉茶一旁有两位宫女以羽扇轻拂。
她微一摇头满头的珠翠便叮当灼然秀丽的面容因那一道过分尖细的柳眉而显得颇具压迫力。
她穿了件锦绣霓红宫裙其中以金线缠绕在日光照耀下显得华丽眩目。
“这位夫人……”
她一开口便是讽刺尖刻在那两字上加重音后她冷笑瞥了一眼对方道:“杨宝林的娘该是杨夫人才对你平白冒出来让本宫怎么能放你入宫呢!这可是帝阙重地若有什么差池谁能担当得起!”
“云嫔你今日真是好精神……”
一声清冽女音带来高岭冰雪的寒幽云萝身子一颤起身行礼道:“晨妃娘娘……”
她敛衽甚浅任谁也能看出其中的不甘和傲慢。
“娘娘今日不用陪皇上吗?”
她带着淡淡酸意问道。
“皇上才到云庆宫便听得哭声呜咽他怎么坐得住呢没奈何我只能跑这一躺了。”
晨露淡淡一句终于让云萝傲慢的笑容露出裂痕来。
(这还是13日的份,今天本想勤奋写的,谁知道大会小会一箩筐,好在15日是周末,谁也不能阻止我三更了,再次说大家说声对不起)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立威
云萝听到她提及皇帝心中一阵胆寒随即她仿佛想起了什么面色恢复如常娇笑道:“我代梅妃娘娘执掌宫闱就怕小事不谨让歹人得暇在宫中生乱可怎么好呢……皇上天威仁厚必能体会我这一片衷肠的。”
她作势看了看日头指桑骂槐地怒嗔一旁侍女:“没眼色的东西你看什么热闹!”
骂完仍不过意伸出水葱似的指甲狠狠地掐了一把。
侍女吃痛手下却不敢停只得含泪晃动羽扇让凉风变得更快更疾。
晨露冷冷一笑也不动怒浓如点漆的黑瞳微微闪动颇为有趣地看了她一眼笑道:“云妹妹你真是勤勉呢……”
云萝见她语声平淡更是气焰高涨道:“哪里我自蒙拔擢兢兢业业犹恐有负太后的深恩----”
她望了眼那面色苍白的贵妇颐指气使道:“你还不回去想要尝尝诏狱的滋味吗?”
“云嫔你如此尽忠职守太后必定把你放在心坎里疼----只是这隆盛门前来往众人你都要一一检查吗?”
云萝听她话气依稀是道自己偏找杨宝林的晦气她一不做二不休微微扬起头道:“当然要一一检查宫闱重地哪是随意出入的----姐姐你上次引了那些私兵入宫太后她老人家很是不快呢!”
她所说的私兵乃是上次宫变之时晨露从周大将军府上借的精锐。
她此言一出周围众人都有忿忿不平之色----
他们都心知肚明。(更新最快)。若无晨露领军来救乱党怕是已攻破了神武门打进宫来。如今云萝颠倒黑白竟是倚仗着太后的话。来奚落晨露实在是太过无耻。
晨露微瞥了众人的反应心下暗自笑也不再说什么。
云萝越以为自己搬出太后已经将她吓住。于是干笑一声更显得意地扬声道:“你们还在做什么没听到本宫地话么----将这来往诸人都搜查一遍!”
隆盛门的侍卫都面露不快他们身为天子近侍并不需听从一介宫嫔的指派但云嫔气焰高涨能做主地晨妃却又微笑不语。百般无奈之下只得慢腾腾领命去了。
隆盛门本为宫人宦官进出的地方一些身份不高地嫔妃家眷。也经此门入宫探视侍卫们这一阻拦。便有三三两两的人被挡下搜查。顿时怨声载道云萝坐在阴影里慵懒地轻笑。端详着眼前混乱的一幕为自己的权势而颇感得意。
晨露也不就走也让侍卫搬来张檀木大椅在旁冷眼观看着。
她们在阴影里静坐着身边宫人如众星捧月一般簇拥伺候着一位娇美妍丽另一位凛然高华惹得被阻拦的人们不时偷眼看来情势很有些诡异。云萝此时风头出足在众人地注目中愈加兴奋把侍卫们指使得团团转。
轮到一个年轻太监时他有些紧张额头见汗晨露不由注目望去她目光及处一眼便瞥见这太监身后的一人眼中幽光微闪。
云萝看着这太监也有些奇怪她娇声喝道:“你!鬼鬼祟祟做什么?!”
那太监受这一惊额头更是冒出虚汗云萝再不晓事也觉得内有蹊跷她正要开口却听晨露从旁道:“不过一个小太监被妹妹你的威势吓到跟他计较做什么!”
云萝冷笑一声悠然道:“姐姐是在为他求情么……”
她全身精神都抖擞起来满心里想着:此人和晨妃之间……必定有什么蹊跷!
她伸出玉指点定了那人断然娇喝道:“给我仔细查他!”
话音未落那人纵身欲逃侍卫们眼疾手快将他按倒在地他也不挣扎只是如筛糠一般轻颤面色一白竟是僵倒在地。
云萝大吃一惊轻踮着莲步走近去看----
一缕紫黑色的鲜血从他唇边滑落侍卫俯身一探禀报道:“他已经死了!”
居然闹出了人命苍白她不敢看死人倒退了三步才由侍女扶住了坐在椅上歇息。
她转念一想又是兴奋地眼中放光不顾方才的惊吓她站起身来高声问道:“他怎么死的?”
侍卫头领也不胜惊怖上前仔细察看过才道:“是咬破了口中的毒丸!”
“这是个贼子!”
云萝眸中灼然放光咬牙道想起自己方才的言语更是为这一份先见之明而得意。
她婉约轻笑朝晨露微瞥一眼娇声道:“晨妃娘娘我瞧你好似认识此人……”
晨露仍是面带微笑好整以暇道:
“云妹妹说笑了我怎么会认识他----只是这后面一位……”
她指了指死者身后排队的一人低声说了句什么。“是今上地暗使?!”
云萝暗吃了一惊方才的得意惊喜已开始慢慢冷却。
晨露朝那人招手那人近得前来参拜了两位娘娘果然是皇帝暗中的一位密探。
“此人混进乾清宫取走了一些物事我们不愿打草惊蛇所以才默默跟着谁知道……”
他躬了躬身当着云萝地面不好责备什么言下之意却是谁都听得出来。
晨露悠然一笑款款道:“云妹妹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放过这小太监了吧……好好一桩大案却被你打草惊蛇线索全断了若是皇上知道了怕是……”
她不再往下说云萝却是僵在当场有如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他们正在低声交谈那边厢却有人惊叫道:“天爷!这是太后宫中的小合子!!”
这一声有如晴天霹雳在众人心头剧震!
(这是一更,同学们等着啊,还有两章)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秋风
这下连晨露也颇觉意外她抬头看去只见那堆被阻拦搜查的人群里有太监认出了死者顿时惊得魂不附体情不自禁喊了这一嗓子。
她唤了那人前来辨认那太监惊魂未定半晌十分肯定道:“没错是小合子我跟他赌牌九还输了四两银子呢!”
听说是慈宁宫的人侍卫头领暗暗叫苦心知自己已卷入一场不测的旋涡中晨露静静地望了他一眼凛然而清楚的吩咐道:“搜他身上。”
很快小合子身上的物件便被搜了出来----
只有几截细细折叠的宣纸。
晨露展开一看眸中晶莹生灿----
“这是御笔。”
她淡淡道一眼瞥见几个字旁被作了记号试着串接读来心里已经明白了五六分她将宣纸重新截起交由那侍卫头领肃容道:“事关重大你跟我回云庆宫面见圣上罢……”
她说完看也不看云萝一眼率着身边宫人迤俪离去。
隆盛门前只留下云萝怔怔塄简直以为这是噩梦一厂。
她面色苍白一阵秋风吹过更觉得遍体生寒一旁的羽扇仍在轻拂着----那宫女刚受了那一掐再不敢偷懒。
她忍不住心头的恐慌烦躁一把夺过那羽扇在脚下踏个稀烂!
勘合的事尚未水落石出小合子畏罪自尽的事又在宫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那几截零碎宣纸虽然是皇帝用后废弃的把那些作了记号的字连接起来一读。竟隐约是一段诏令。“只要把这些字拓下然后一一临描就是一道绝好地圣旨了!”
元祈沉声道。[更新最快]。面色无比淡漠瞧不出什么喜怒。
“你又动真怒了……”
晨露笑叹着劝他。自己却也不无惊奇----
“他们盗了勘合还不算居然开始打圣旨的主意……”
她刚听元祈说完勘合之事再联系这些纸条隐约觉得这些都跟栾城那边的战局脱不开干系。
襄王从不显山露水。竟有这等能力真是骇人听闻!
“你手下地暗使倒还干练可惜被云萝这一闹打草惊蛇了线索便断在那小合子身上……也怪我不该坐着看笑话起初便该制止她胡搅!”
晨露想起方才那一幕也不无唏嘘。
“这是天意弄人你又何必自责?”
元祈反倒安慰起她来。
“你好好休息我有事暂且离开。”
他起身离座道。
“你去哪?”
“慈宁宫。”
元祈的声音平淡。却似蕴藏着无穷地风暴----
“我要向母后亲口求证!”
他转身推门离殿晨露望着他的身影心里却反而生出不安来。皇后闻讯急急赶来向太后禀报---
“母后。您宫中的小合子出事了……”
她半是焦急。半是惭愧地说道。
太后也听到了消息她并不如皇后一般惊惶。只是轻轻摩挲着腕间佛珠冷笑不语。
“你那个云萝可真是了不得!”
讽刺刻毒的话语正如皇后担心的在殿中响起。
皇后无可辩驳羞得面红耳齿只得嗫嚅道:“真没曾想云萝竟撞上了您地人-
“住口!”
太后一声断喝将皇后的话拦腰截断。
“你现在仍是懵懂----我若真要皇帝的手书又何必派那小太监去偷?!”
太后怒气盈胸一时又要咳嗽她强行忍下从齿中迸出一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皇后不知她是在骂云萝还是在骂自己委屈得眼圈都红了却只得敛容听着。
太后正要开口再说只听廊下一叠声的“皇上驾到”不由冷笑着对皇后说:“你瞧兴师问罪的来了!”
皇帝盛气而来入得殿中见皇后也在丝毫不觉惊讶只是径直对太后道:“母后您宫中的小合子在隆盛门犯了点事。”
“他已经畏罪自尽又何止犯了点事?”
太后叹了口气直截了当地说道。
“母后已经知道了。”
皇帝扫了一眼皇后语气并无疑问只是单纯的重复道。
“我宫中出了这么大事若还要别人告知我就真是老糊涂了。”
太后冷笑一声道:“皇帝你这是来质问我的?”
“儿臣岂敢……母后的贤德天下皆知只是如今精力不济难免有小人暗中作祟。”
皇帝已经恢复了平静答地滴水不漏。
“你说的对我确实精力不济了……”
太后居然很是赞同她叹了口气黯然道:“我眼前这些人除了几个女官其余都记不得名字更别说知根知底了----人老了不能和年轻时候相比了。”
“母后并不老只是以前操劳太过疲惫积在骨子里了。”
皇帝叹道有意无意间他提到从前两字时音调特别清晰。
“罢了……我千辛万苦给你争来这个嫡长子的名分让你登临大宝几乎连骨头都打熬进去了。”
太后叹息更甚想起夜间妖梦入怀那些血污满面地鬼魂纷纷到榻前问罪这一声叹息倒是不无真情。
“母后对孩儿的养育之恩孩儿铭记在心永志不忘----目前母后地慈宁宫中仍有乱党潜伏地可能儿臣一想到此处便是坐立不安。”皇帝将话巧妙绕了回来。
“你言下之意是要大搜我的慈宁宫?”
“这等忤逆之举儿臣怎敢不过为了母后地安全起见这阖宫侍女太监还是换过一批的好。”
太后睁开眼深深凝视着皇帝眸中光芒闪亮。
良久正当一旁的皇后以为她要大雷霆时太后淡淡应了声:“看在你孝心的份上依你……”
皇帝也为之一楞简直不敢想象这样一桩难事居然说话间就同意了。
(小电死机一次6oo字丢失所以这么晚还有一章大约2点等不及的同志们可以先去睡反正我不写完三章是不睡的为了我本来就不多的名誉拼了)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受刺
他看着太后目光恭谨而坚定道:“儿臣绝不会再让这等奸邪惊扰母后了。”
太后点头:“除了我身边使唤的其他人你尽数换过吧!”
皇后见母子二人居然很是和睦原先准备的缓和词句什么也没用上于是在旁笑道:“太后真是心疼皇上皇上也是纯孝……总归是亲生母子任什么事一谈就能过去。“难道我不疼你吗……这丫头连夫君的醋都能吃!”
太后仿佛心情不坏居然开起了玩笑。
虽然气氛和缓皇帝却总有些不惯他略坐了会就起身拜辞了。
“准是又回那个狐媚子那里了自从她迁到云庆宫离得更近皇上几乎是全天都在那边出入连乾清宫都抛在脑后了!”
皇后眼光幽闪有如淬毒的利箭咬牙切齿之下连秀丽面容都扭曲晦暗了。
太后瞥她一眼淡淡说了句:“是你抓不住他的心罢了!”
皇后想起先帝对太后的长宠不衰确实无言以对只是心里冷笑道:既然你和先帝这么恩爱何不早点去泉下陪伴?
她心中转着恶毒念头口中却越凄楚:“总是我无能无德…她抬起头忧虑而恳切道:“母后您宫中之人全被换过外人瞧着还真以为您这么好说话呢!”
“就让她们这么认为好了!”
太后冷冷一笑以训诫的口气道:“小合子做下那等事情我宫中定是有奸细调开也好绝了某些人的妄想。(更新最快)。”
皇后看她并无圭怒只得讪讪拜退了。殿中只剩下太后一人她端坐着也不咬牙怒只是低低道:“这世上连儿子也靠不住啊……”
声音凄冷淡漠好似生在别人身上只是最后一声叹息并非伤感而是居高临下的自矜。
她起身打开画轴后的密室又按动机括于是另一道门被打开那里幽深黑暗通往不可知的彼方。
“沛之……这等时候还是你最靠得住。”
穿过漫长的黑暗她到达另一个密室对着某人低语道。
那人静静等候着她的到来听完她的要求叹息一声:“又是这样的事……”
“阿媛你不能罢手吗?”
“哼人家逼要眼前了要我束手待毙吗?我要是死于宫中肯定是半点消息也不露!”
漫长的沉默后那人终于妥协:“只此一回……”
声音满是苦涩仿佛不忍说出但终于换来太后的轻笑----
“沛之你总是帮我的……”清面貌为之一新太后并不去管其中是否有皇帝的耳目面上仍是一派雍睦可母子之间的心结却越深了。勘合事件也在不久后尘埃落定一位兵部侍郎在家中畏罪自缢以死承担了这桩责任。
宫中表面上恢复了平静只有一个人惶惶不可终日。
云萝每日去太后榻前服侍如履薄冰的模样让所有人都掩面笑太后忍耐多日之后终于和颜悦色吩咐她不用来了谁知云嫔误以为太后恨己入骨忧愁惧怖之下竟缠绵病榻知道皇后亲自来劝慰才如梦初醒。
晨露在这一连串的事件后终于得暇去周浚府上一晤。这一日她为了避忌人眼傍晚时分才出得宫来将信物还给周浚他却坚辞不纳。
“笑话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之理?”
两人都是酷爱对弈当下在棋盘一番搏杀周浚的棋路快、准、恨而晨露的却是天马行空风华隽永。
但她虽然信手拈来意境却绵绵而上周浚苦苦挣扎仍不能摆脱这无形的桎梏不觉懊恼道:“与你争斗之人真是自寻死路!”
晨露一时莞尔看着周浚那涨红的老脸只觉这等阴森之人居然也会此等真性情。
她出与礼貌才忍下笑看看天色颇晚便起身告辞。
周浚无奈只得独自收拾残局他百无聊赖地收纳着黑白子
晨露漫步于街边此时已经月华浓冽行人甚少只有几家酒肆铺子从半掩的门板中投出微弱烛火。
灯火朦胧将人影拖得扭曲摇曳仿佛是鬼魂行走于昏暗中。
晨露望着不远处的玉带桥正西方向有一盏明灯被置于石樽之内长放光明望之但觉河中波光粼粼两岸垂柳婆娑只是不及夏日的丰润鲜翠。
一道黑影从波光中闪过千钧一之际晨露闪身掠过如暴雨袭来的暗器树上却又是一个黑衣人无声息的飘然而下。
那剑风有如春日酥雨一般羞涩低调然而转眼便到了跟前。
并无剑气也无风声只这小小的一泓雪刃晨露的面色却是异常凝重。
她飘然后退于衣袖挥洒间太阿出鞘----
两剑相交火光四溅“太阿”剑出龙吟一声竟是棋鼓相当!
(同志们这是三更请继续推荐票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寂灭
此时夜色已深夜风逐渐大了起来离水对岸的柳枝不安地轻晃青黄的落叶漫天飞旋着一触即分的两人遥遥相峙任由衣衫被风拂卷。
“早就听闻晨妃武艺非凡如今一见更胜传言。”
蒙面人声音低沉显然是不欲被人认出。
晨露微微一笑罗袖曼回只听得铮的一声一枝金簪钉入水中戳露半截随即水中漫起了一片腥红。
“阁下一则藏头露尾二则以刺客相伺以多对寡如此行径我却不欲闻汝名姓。”
晨露头也不回笃定自信道仿佛对水中那人的生死漠不关心。
“我也无意通名……因为你活不过今晚。”
那人幽幽一叹浓眉因着杀气而蓦然挑高摄人肝胆的剑意在这一瞬喷涌而出----
剑招至刚至烈连翠绿渺然的空气都被这份悍勇卷入其中弱一点的人便要觉得烈焰扑面心神动摇。
他以撼山之势挥剑凝神刺下仿佛很慢却只是冷光清辉一转便到了眼前。
晨露手中的太阿却是飘渺不定竟如一道银光吞吐了月华皎美素手纤纤我见犹怜两剑即将相碰那抹凄楚月华疾转身侧优美的身影随之荡开半周在湖灯辉照下飘然若仙。(电脑小说站更新最快)。
月华无声地叹息下一瞬竟化为旭日光芒暴涨之下如鬼魅一般流连在那人的脖项每次都是失之毫厘却也让他惊出一身冷汗来。
久不问江湖之事年轻一辈中竟出了这等了得的女子!
他心中暗忖剑意越古朴凝重那份轻灵诡谲虽然缠绕不去却再不得寸进。
”哧“的一声衣袍破碎的声音在这静夜中格外清晰。
这电光火石的一剑之后那人便从守式转为攻式他以充沛内力贯入剑身一举一动且以这份强悍来压制对方。
晨露心下雪亮论起内力自己先天便是不利她也不着急只是身形更快几乎化成一团银光流连在他身畔两人越战越快方圆一丈的空气几乎因此而凝固燃烧----夜色中黑衣人剑意尽处无风自动将人的衣袂都倒卷拂空!
要分出胜负了!
晨露眸中神光幽灿在这一刻分外耀目她收势回剑竟是抱定了一个守势任由身侧劲风炽热----
黑衣人咦了一声不是疑惑而是不可思议的惊恐-
眼前这诡异一幕勾起了他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未及退避晨露手中的长剑却平平递出既钝且缓有如老僧入定不喜不嗔。
这一剑平淡无奇似乎任何人都可以轻易避开黑衣人却觉得所有方向都被封死这诡谲的的一剑让人有缓慢灭顶之感。他一咬牙也弃了剑意用血肉之躯劈头迎上----
血花四溅惨烈却又淡然通透。
黑衣人忍着剧烈的疼痛捂住血出如涌的肩膀踉跄着逃遁而去。
生死关头他用秘法催动功力转眼就掠出几十丈开外。
他飞奔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响彻了周身血脉-
“寂灭三式……”他面容抽搐扭曲几乎因这四个字而喷出血来。
“原以为二十六年前已成绝唱没曾想她居然还有传人……”
“报应!”
他惨笑着将一口鲜血强行压下踉跄着继续前行。心神不宁她坐在榻上也不就寝只是凝视着妆镜出神。
镜中的她仍是皎美华贵只那眼角的细纹却隐隐露了出来。
她挑了根白伸手拔去沉吟着却始终等不到秘道那端的信号。
她终于忍耐不住起身扣动机关走进那黑黢黢的甬道。
甬道的另一端秘室里渺无人烟太后心神越不定手中的丝巾也被紧紧攥着生出皱缬来。
秘门终于打开一道身影无复平日的英武踉跄着走了进来。
太后忍住惊慌将灯烛挑亮但见半幅衣衫已被鲜血浸润湿透王沛之面色惨白喘息着看向她。
“是那小丫头做的?!”
太后心痛得声音都变了调。
(今天要备课所以就写到这,明天两更)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幽想
王沛之用绷带缠住伤口额上已满是黄豆大的冷汗他披上外袍吃力道:“我败了……”
太后骇然道:“她的武功竟是高强若此?!”
王沛之深深叹了一声眼睫微颤遮掩了一切心思----
“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说。”
太后想起那凛然森华的素裳女子心中油然生出一道寒意她咬牙道:“我从不信这个邪二十六年前亦有人出入乱军如无人之境也不过化做白骨骷髅……”
她仍不愿提及那个禁忌的名字全身都在微颤仿佛强忍着却偏要以这份额外的恐怖来让自己清醒。
昏黄的烛火在秘室中飘摇明灭她雪白的面庞被暗影浸润染成几重诡谲。
王沛之的手蓦然停顿下来他抬头眼中有复杂的阴霾更有莫名的激动-
他强忍住全身的悸动耳畔全是血脉流动的声音那个多年来午夜梦回暗生惊悚的名字在心头涌动铭心刻骨由灰烬中重生涅磐最后化为方才的三尺雪刃疾刺而来---
他微微闭目手下机械轻柔地包裹着创口心中却恨不能大笑大哭出声。(更新最快)。
血涌到心尖凝结成鲜红的血痂如珊瑚一般多少年来世人看了只道清雅矜洁他却恨不能将自己的心剜出看看是否既冷且黑然后在地上践踏至碎。
何苦呢?
王沛之问自己这一问他已经问了二十六年。
烛火照在他脸上这短短的半刻神色变幻阴晴格外苍白阴森。
“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是要把我吓死么?!”
太后轻晃着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没事只是血流得多有些疲惫了。”
王沛之轻轻说道。
“怪我让你去除去那丫头谁知被反噬成这样……”
太后眼中露出哀伤之色以丝巾擦去强作笑颜道:“你好好休息罢……天亮后我让太医去探你。”王沛之不答他凝视着脚下的地面居然是微笑着的----
那神色好似夜半冶游红袖添香的气定神闲然而那瞳仁凝聚的一瞬却象是大地深处有无数英魂低吟着冲天飞上。
他唇边微笑加深无声的他叹道:
不用等很久了……我很快就会来和你们重聚---不也许只是擦肩而过……地狱最深的十八层已经为我预备好了。
晨露回到云庆宫时夜色已深却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她几步快行到了廊下看着惊醒而起的涧青轻轻示意她回房去睡。
她推门而入只见皇帝和衣而卧已是沉睡不知。
他是在等自己吗?
又是好气又是感动她轻轻将锦衾覆上元祈亦是练武之人颇也惊觉一下便醒了过来。
“你回来了-
他一眼便望见她身上的血迹急急察看晨露制止道:“是别人的血。”
“是刺客?!”
“可以算是……”
晨露沉吟着补充道:“他虽然着意掩饰观其周身气质形容定是位军旅之人。她微微皱眉隐约觉得那黑衣人有些熟悉想了一阵仍是不得要领。
“会是谁呢……”
元祈微微冷笑:“大约母后与静王脱不了干系。”
晨露脑中灵光一闪一些念头支离破碎地涌上但仍是不能连接。
她不愿意再想于是道:“那勘合流失的事仍是没有结果吗?”“死无对证。”
皇帝阴郁道又想起隆盛门前的命案冷笑变成了辛辣的讥讽。
“朕的云嫔也真是贤惠事必躬亲的去大搜出入之人结果闹出这么一场不上不下……”
他想起这桩事的结果讥讽也变成了苦笑。
晨露想起云萝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再也掌不住侧过头去笑得混身轻颤好一阵才止住。
“朕的后宫看来真是笑话……”
皇帝想起云萝之前小产的表演厌憎地几乎痛心疾。
“皇上那位暗使盯那小合子已经很久了罢……”
晨露正色道想起勘合一事心下已是明白了八九分。
元祈眸光一闪畅快笑道:“果然瞒不过你的眼。”
(还有一更仍有推荐票在手的同志们交票投降吧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盛衰
“乾清宫隶属大内核心戒备森严区区一个小太监若无内应想要拿到那些纸片而不被觉是件很难得的事。”
晨露继续道:“在勘合事件生之后这些关乎军国大事的要地定是更加戒备森严---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吧?”
元祈微笑听着已是敛了笑容叹息一声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事----
“朕……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得这般光明磊落。”
他弃了敬语神色之间颇见黯然。
晨露微带惊愕静夜深殿中只听元祈的声音清朗醇厚----
“此事初始便有蹊跷母后性情缜密这般明显之事根本不象她的手笔。”
晨露点头赞同她亦是不相信以林媛的狡诈多智会露出这样拙劣的马脚。
“但我很需要这一证据----母后她虽然不再临朝却仍是恋栈不离权柄她是天下安宁的最大掣肘!”
元祈目光灼灼谈及天下二字帝王的意气威仪在这一瞬显露无遗----
“母后的时代早已经结束了!”
晨露静静听着心中亦有波涛暗涌。(更新最快)。
“于是你希望以这次矫造圣旨之事来逼使她真正退隐?”
元期断然道:“成则去一心腹大患若不成至少也能看清楚小合子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可惜被云萝尽数摆坏了……”
晨露想起亦是懊恼蹙眉想起林媛又逃过一劫她心下不禁杀意大起。
她看着元祈低低地唤了一声:“皇上……”
“嗯?”“恕我冒昧……太后和您根本不是一条心若要去这掣肘并不只有逼她退隐这一条路。”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那总归是朕的生身之母就算全无感情也不能行此不忍言之事……”
皇帝沉重地叹了口气道。
晨露眸中幽寒之色大盛只一瞬又恢复了常态讶然笑道:“你想到哪去了我是在想若是太后身体孱弱长卧病榻岂不是更为圆满?”
元祈赞同道:“若真如此则善莫大焉----其实母后身体一向孱弱但她精力乎一般硬是挺过了无数难关至今仍能亲笔写信支使斥责襄王呢----她在一日便决然不会放弃大权的!”
“太后毕竟年岁在那呢……听说她这一阵仍是噩梦不断想来也没多少精力来干涉朝政。”
晨露不经意地说着她听来的逸事有如蝶翼一般的眼睫微微颤动漾出淡然浅笑恬静而从容。
“朕也听说了。”
元祈也颇有耳闻他叹道:“若是母后能恬静颐养淡泊归心哪会有这等症状……她梦中尽是血淋鬼魂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想起平王的母妃以及先帝在时接连夭折的皇嗣隐隐知道这些事中都有太后的影子。
“世上哪有什么鬼神只是疑心生暗鬼又过分地谨慎算计才有了这心病。”
晨露颔赞同她低下头唇边露出一丝森然微笑来。王还是睡不着在他身畔的通房大丫鬟被他翻来覆去地惊醒了问道:“殿下……?”
“没什么事你自己睡吧!”
他起身到了园中仍是在荷塘边漫步。
幽幽的月色将他的雪白绸袍都溶入其中此时已是初秋虽然白天仍是闷热但晚间却很有些凉意了。
荷花虽仍是绽放在清幽月色下细看却见得一些败意了。
“盛极而衰啊……”
静王叹息道心中亦不胜唏嘘。
“王爷睡不着吗?”
师爷的院子离这菏塘只一道圆门他熟知静王的禀性也不唤人来伺候只是静静侍立着。
“我在想这荷花真是与人一般……盛极而衰好景难在。”
静王笑得轻松却不无苦涩-
“真是不可思议我们每一次都计算好了单等人入套却总是意外频繁真是匪夷所思!”
“那个云嫔怎么竟会在那等场合耍威风呢!”
静王提起这不知死活的女子就恨得牙痒。
“只要让那暗使成功跟踪确认是太后指使他们母子便会立即残杀这般宁静的局面便会焕然一新!”
(明天可能三更两更保底)
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章 失陷
“难道真是天要助他?”
静王想起皇帝心中一阵懊恼又夹杂着深深的妒忌和怨恨他自矜地一叹再也无话可说。
师爷见他沉闷于是开解道:“王爷不须烦忧我们在暗处总能另找着时机的当初平王在京中起事任是皇帝如何小心不也遂了我们的意么?”
他看了一眼静王端凝沉着的俊颜斟酌着道:“学生有一事不明还望王爷解惑。”
“平王和襄王两家不约而同派来使者王爷只须仍是虚与委蛇便可两下晏然却为何要跟平王殿下撕破脸皮?”
静王迎着月光站在池塘一畔清辉荧荧他的声音淡漠却又含着危险和激越----
“因为舅舅手中有一项物事是我魂牵梦萦的。”他伸出手仿佛在触摸无形的月光将虚无握在掌心幽然道:“有了它只要配合恰当的时机我便可以将这天下九州握在手中!”退黑暗西华门在寂静中洞开森然甬道另一侧的白玉宫阙却仍有一弯残月隐现迟迟不肯退去。
它色泽颇奇惨白中透出点点血红静定地悬于苍穹虽然并不醒目却惹得随班上朝的钦天监监正皱起了眉头。(更新最快)。
月相如此妖异乃是大凶啊……
他心中想着却不敢宣之于口到得太和殿外司礼太监一摆浮尘正要恭请皇帝升座却听汉白玉的大道上一阵迅疾马蹄声如怒如涛转眼便到了跟前----
一匹骏马在玉道上喧嚣飞奔而来马上人影未及看清便听得一声大吼:“边关急报!”
老太监猛一哆嗦定睛一看竟是驸马都尉、京营将军孙铭!
“你还在犹豫什么?!八百里加急!!”
孙铭眼中几乎冒出火星焦灼不能自已他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手中紧紧攥着一封奏折。
老太监跌跌撞撞地跑回后殿暖阁却险险与皇帝一行撞个正着。他舌头都已经打结也没顾上磕头直直将接过的奏章递上。
“咣啷”一声朝臣们遥遥听着暖阁中传出的杯盏碎裂声心中都是一颤。
钦天监监正年过半百却也惊得双手一抖他不由抬头望天却见那一弯残月闪着妖异的血黄逐渐隐没远去。
不多时便有侍卫统领瞿云出现他面色无波朗声道:“各位大人今日皇上有旨早朝暂停请各位先回六部各署吧!”
“出了什么事?”
“刚才好似听到是边关急报……”
“不会又是鞑靼蛮子打过来了吧?”
朝臣们领旨散去心中充满疑虑各自询问着一片动荡的不安。
皇帝召孙铭入殿沉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回皇上栾城陷没……鞑靼大军已如潮水一般涌入我中原大地!”
孙鸣不知是急还是泪面上婆娑水滴他呈上手中的八百里加急皇帝一眼便瞥见封面带着血渍。
他展开一看只读了三五行面色便变得苍白复而又为铁青。
皇帝眼中闪耀着可怕的光芒灼灿中又见幽邃仿佛深不见底身旁的侍卫从未见他如此狂怒一时手足无措。
“去请晨妃娘娘来……”
秦喜见如此僵持轻声吩咐一声便有小黄门转身飞奔而去。
“栾城失陷……全称军民无论男女老幼不愿降的都被屠戮一空。”
孙铭从齿中吐出这一句悲愤如岩浆一般喷涌而出。
“这血迹是谁的?”半刻后皇帝恢复了平静低低问道。
“这是平王麾下的偏将他胸中一矢几日来马不停蹄的奔驰到得城门前一口血喷出已是灯枯油尽。”
孙铭想起那青年圆睁的眼胸中悲愤难平。
“本来只是两藩之间的争斗一夜之间竟有外虏入侵这朗朗乾坤……”
他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襄王呢?!”
皇帝沉声问道。
“那人没来得说……”
皇帝唇边露出一丝冷笑眼中带着幽冥一般的寒意用手掐了奏遮中的一段轻声道:“他被鞑靼人奉为上宾大约已乐不思蜀了!”
孙铭悚然一惊想起前次亲征时的传闻一时如醍醐灌顶一道幽冷的寒气从心中直直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