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爸爸,这一次你不会走了,是不是?
夏隽禹的话音稍落,凌聿风和楼沁都愣住了。
孩子童言童语却一语道破,两个人反倒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莫奇及时出声,“凌总,先回包厢吧。”
莫奇去叫服务生上菜,楼沁领着夏隽禹跟在凌聿风的身后,夏水凝还挂在他身上,乖乖的趴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两只活灵活现的大眼睛和走路的夏隽禹做鬼脸。
等进了包厢,凌聿风才将夏水凝放下,桌上提前准备了一个果盘,夏水凝急不可耐地跑了过去溲。
楼沁关好门转过身,这才看清凌聿风的上衣,顿时瞪大黑眸,“凌叔,你这穿的是什么?”
凌聿风不觉怪异,“你之前不是经常穿吗?”
“”我那是内/衣,穿在里面的好不好恧?
楼沁看着男人穿的那件卡通休闲衫,噗嗤一声没绷住,男人的脸黑了黑。
她知道他穿这个是为了和孩子拉近点距离,怕他自尊心受损,她只能赶快补救,“不过还是挺帅的,显得也年轻。”
“本来就还不老。”男人幼稚地回了一句。
楼沁任他怎么说,走到桌子旁边将坐在圆桌上啃西瓜的夏水凝抱到椅子上,低头轻声问,“洗手了吗?就拿手去摸吃的。”
夏水凝假装没听到,看凌聿风也走了过来,抬起脏兮兮的染了一下汁水的小胖手,举给凌聿风,“叔叔,你吃,好甜!”
夏水凝没洗手不说,西瓜也被她啃得乱七八糟的,红艳的西瓜汁顺着她的小手一直流到胳膊上,楼沁看了都嫌弃,更何况洁癖的凌聿风。
刚要出声制止,没想到凌聿风弯下了腰,就着夏水凝的小手咬了口西瓜,薄唇逸出一抹笑来,“是挺甜。”
起先楼沁愕了愕,可眼前这一幕又让她觉得无比温馨。
凌聿风揉了揉女儿的发顶,也注意到了夏隽禹一直在暗中观察他,这会儿他抬起头,幽邃平和的目光对上夏隽禹的,小家伙怔了一下,随即耳根飘红,看向远处。
莫奇安排了一桌子的菜,都是凌聿风提前征询过两个小家伙的口味后才定的。
等服务生将碗勺筷子放好后,夏隽禹对楼沁说,“妈,我要去洗手。”
其实饭店准备了消毒的时湿巾,但夏隽禹一直没动。
“我带你去。”
楼沁刚要起身,一双大手按住她的肩,低声道,“你看着水水,我去就行了。”
夏隽禹走在前面,背着一双小手在背后,昂首挺胸的模样。凌聿风缩小了步伐,不急不缓的跟着他走进男士洗手间。
洗手间没有人,静悄悄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很淡。
夏隽禹转过身,扳着一副面孔,有些费力的仰着头,一双眼睛黏在了男人身上。
凌聿风双手插袋,虽然上衣选的有些滑稽,但胜在他是衣架子,宽肩窄腰,个子又出奇的高,长腿交叠倚在门框上,轮廓分明的五官和面部线条都透着柔和,刻意收敛了锋芒和平时在下属面前的威严,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小人。
夏隽禹严肃地抿着唇角,无声的僵持下,最后还是忍不住最先出声,“你真的是爸爸?”
“你妈妈跟你说的?”
“不是。”小家伙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妈之前没把我们介绍给男朋友过,你是第一个。”
不管夏隽禹口中的男朋友是指男性朋友还是其他,都满足了凌聿风的大男人心理。
虽然确信这几年,楼沁没交往过其他对象,但心里总是惴惴,毕竟她还这么小,如今模样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从曾经的小丫头变成了亭亭玉立的漂亮女人,说不曾担忧过,那是假的。
如今,和那些年轻的小伙子相比,他的优势已经不那么明显了。
凌聿风心情大好,走过来蹲在夏隽禹面前。夏隽禹眉目间的秀气遗传了楼沁,小嘴也生得漂亮。
望着在自己面前愈发挺直腰板的儿子,凌聿风缓声问,“那你想不想要爸爸?”
夏隽禹仔细考虑了一会儿,巴掌大的小脸满是认真的说,“没想过。不过妈妈一个人带我们很辛苦,如果有爸爸,她可能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楼沁和他说过,夏隽禹很懂事。凌聿风身边的朋友有孩子是这个岁数的,觉得再懂事可能也就那样。如今看着夏隽禹,他出乎寻常的体贴乖巧,却让人心疼。
凌聿风伸出手,夏隽禹下意识要避开,但最后还是没动。
成年男人的手掌落在他的肩上,不是长辈对待孩子那种揉揉头发了事,而像是对待一个朋友那样,拍了拍夏隽禹瘦削的肩膀。
“以后,我会照顾你和水水,照顾妈妈,不会让她再受苦了。”
夏隽禹有些想哭,不过那不是男子汉的行为,为了掩饰情绪,他转身踮起脚尖要洗手,可惜盥洗池太高了,他连水龙头的碰不到。
正尴尬间,腋下忽然抄出一双有力的手掌,轻轻一送力,夏隽禹就被身后那个人抱在怀里。
温热的胸膛和男性臂膀,是夏隽禹从未感受过的。此时,凌聿风像方才抱水水那样,也把他抱在怀里。
凌聿风打开水龙头,一只修长的腿弓起,让夏隽禹坐在上面,把他的一双小手放在水流中。
他没带孩子的经验,但曾经给楼沁洗过手,回忆着当时的画面,一根一根仔仔细细地将夏隽禹的手指头用水洗净。
“其实,水水很好搞定的。”
耳畔传来夏隽禹细小的声音,语气已经与之前有了些变化。
凌聿风半垂眉目,见夏隽禹面颊上浮现出淡淡的羞赧,他又说,“水水,只要给她好吃的,她就会投降。”
瞬间懂了夏隽禹的意思,凌聿风黑眸带了些温柔,“那你呢,好搞定吗?”
夏隽禹耳根愈发的滚烫,低头不敢看凌聿风的眼睛,沉了一会儿,才嘟囔道,“我和水水差不多的。”
凌聿风笑,这一次,是慈爱的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将夏隽禹放在盥洗池旁边的矮台上,这样夏隽禹的高度也恰好才刚到凌聿风的胸口。他扯了几张擦手纸,儿子的小手摊放在掌心里,还不及他的三分之一,软若无骨的小手,每一分每一寸都是他和楼沁的骨血。
想着,手下擦拭的动作也放轻了许多。
“爸爸,这一次你不会走了,是不是?”
静谧中,清脆的童声响起,带着半分不安和忐忑。
而那一声‘爸爸’,让男人的身体一震,眼眶微微的有些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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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聿风带着夏隽禹回到包厢,楼沁一手举着碗,一只手拿着勺子,正在给坐在儿童椅上的夏水凝喂饭。
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她转过了头,“怎么去那么久?”
夏隽禹低着头匆匆爬上自己的椅子,凌聿风隐笑,回,“洗手间有点远。”
说罢,坐到了楼沁的身边。
楼沁不疑有他,用勺子盛了一平勺的饭和鸡肉,先用自己的唇试了试饭温,随后送到夏水凝嘴边。夏水凝吃得两腮鼓鼓的,还贪婪的望着桌上其他美食,短粗的指头一伸,说的不清不楚的,“妈咪,我还要吃那个丸子!”
不想,却被楼沁回绝,“你已经吃了三颗。等吃完蔬菜,我可以再允许你吃一颗。”
夏水凝瞬间撅起嘴,圆咕噜的大眼蓄了好多泪水。
凌聿风看着女儿,真是像极了楼沁,当年她也是动不动就掉眼泪,他那时候就好奇小孩子难道都真这么能哭?
转眸又看向身侧的小女人,褪去了曾经的稚气,增添了一丝撩人的魅惑。长发蓬松的垂着,隐约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五官小巧精致,而且还清秀明艳,眉目如春,唇色是极浅的樱粉,因为给水水试饭温,唇上沾了一层亮油,如同抹了唇蜜一般诱人去尝。
见她表面虽绵软好欺,但驾轻就熟地将捣蛋的女儿制服的模样,男人心头涌上一阵柔软。
如今,有妻,有女,有子。
最好的生活,已经在眼前,他别无他求。
137 没想到她刚回到海城,就碰到熟人
因为心情好,凌聿风要了一瓶白酒。
在楼沁的印象里,极少见过他喝酒,也只有和楼克齐聚餐那几次,喝了几口红酒,但也都是浅尝辄止。
夏水凝生了一副好奇的性子,看到凌聿风喝酒,还以为是果汁,垂涎了半天,奶声奶气道,“叔叔,我也想喝那个!”
凌聿风举杯的手顿了顿,先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楼沁,才对女儿摇头,“这是酒,小孩子不能喝的。”
“可是你就在喝啊!我想尝一口,就一小口还不行吗?”夏水凝嘟着嘴,眨着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凌聿风溲。
面对这个楼沁的缩小版,又在对自己卖萌,如凌聿风这般强硬的男人都不知该怎么拒绝。
这时候就见楼沁用一支干净的筷子沾了沾他杯中的白酒,递到夏水凝面前,事先警告道,“这是你自己要喝的,如果不好喝,不要怪我们没提醒你哦。”
“嗯嗯!”夏水凝迫不及待的用两只小手抱住楼沁的手腕,伸出小粉舌舔向筷子恧。
时间蓦地停止了似的,两秒钟过后,小丫头吐出舌头,不停地用手扇风,“好辣好辣!”
那模样说不上来的滑稽,又万分可爱。一旁安静吃饭的小男生,习惯性的翻了翻白眼。
楼沁适时送上一杯温水,夏水凝咕咚咕咚喝掉了大半。看着女儿呛得眼泪都出来,才说,“这是酒,以后不许再喝了,知道吗?”
夏水凝这会儿非常听话,连连点头,绝口不再提酒的事情。
楼沁想到日后凌聿风也会带孩子,未免他对付不了鬼机灵的夏水凝,凑到凌聿风耳旁小声的传授经验,“小孩子逆反心理很重,你越说不可以她越要做。所以,让她在你的看护下吃个亏,下次她就懂得要保护自己了。”
凌聿风的目光盯着她一张一阖的唇上,又听她说,“这都是我在书上学来的。要带两个孩子呢,可不是简单的事,回头我再慢慢告诉你诀窍。”
男人深邃的目光依旧落在她的脸上,看到她带着得意的小表情。
本身她就还是个孩子,可让人吃惊的是,她竟然都做了妈妈,而且还这么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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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四口从酒店里出来,莫奇已经将车开到大门口等候已久。
楼沁和他打了声招呼,原本以为凌聿风会坐在副驾驶,没想到他拉开后座车门,和他们挤在一起。
虽然车内空间宽敞,但毕竟坐进来一个那么高的大男人,难免有些拥挤。凌聿风举手将夏水凝放到自己怀里,当然也没有冷落儿子,低头亲了亲夏隽禹的发顶。
启动车子前,莫奇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会心的一笑。
楼沁搂着儿子,身旁是身上带了些寡淡的酒气的男人,夏水凝在男人的胸口上睡着,凌聿风时不时刮刮女儿肉感十足的脸蛋,然后深邃的眸光落在楼沁的身上。
她自然有所察觉,被他看得发慌,没办法当做不知道,扭过头,澄澈的大眼对上他,“是不是喝得多难受了?”
轻柔的小嗓,勾得男人嘴角的弧度加深,带了几分无声的宠溺,“没事,就是想多看看你。”
楼沁面上一赧,错开他的眼低下头。
这时候,她放在座椅上的手冷不防地被一只大手握住,手背被灼烫粗糙的掌心裹覆着,她微微一震。想挣脱,他却不肯,用了些力道攥住她,拇指在她光滑柔软的手背上摩挲,等她不那么挣扎,手指穿过她的指缝间,与她十指紧扣。
楼沁怕动作太大惊动两个孩子,于是抬头看向他。凌聿风沉默地回望,眼底深处有些浓烈的东西在流动。
她不想去猜那是什么,更怕会错意,于是将头瞥向窗外,只是再没了抗拒的意思。
两人在暗处,就这样十指紧扣到了楼沁家的楼下。
带着孩子下车前,作为基本礼貌,楼沁问了他一句,“要上楼坐坐吗?”
凌聿风深浓的眼睛望着她,把她小小的不情愿看得透彻,摇了下头,“不了,今天太晚了。”
“嗯,那你路上小心。”楼沁垂着眼睛,暗自松口气。如果他方才真答应下来,势必要和他单独相处,她怕凌聿风会做一些她目前还应付不来的举动。
道别后,楼沁领着孩子走进公寓楼。凌聿风一直没有下令开车,目光紧攥着楼上的某一处,直到灯光亮起,才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电话很快接起,里面是甜软的嗓音,“凌叔?”
“进屋了是吗?”
“嗯。”
“明天我有事,可能过不来。后天孩子们应该放假,我过来接你们。”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回,“我后天要加班,你过来接孩子就行。”
静默良久,男人这边的回答,是一声轻到不能再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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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一早,凌聿风就来接两个孩子,楼沁已经把两个小宝贝需要的东西和食物准备好放在书包里,没过多嘱咐凌聿风,因为夏隽禹对一切,尤其夏水凝的用餐习惯早就了如指掌。
楼沁今天是真的要加班,医院来了一个难搞的病人,听说是禹城的一位大人物,换了几个护工都不行,这些人里,就属楼沁外貌好性子软,那病人无论提出多么苛刻的条件,楼沁都能化解。于是照顾这位大人物的活,就落在楼沁的肩上。
等楼沁下班回到家,也累得全身快要散架了一样。
看看时钟,已经快到五点,想问问孩子们的情况,她拨了电话给夏隽禹的手机。
“喂。”
当她从听筒听到男人磁感十足的声音,还以为自己拨错电话,楼沁怎么都不会想到,是自己的儿子第一时间把她出卖,将手机主动交到凌聿风的手上。
楼沁只好硬着头皮问,“凌叔,你们玩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
男人说,“我们现在在海城。”
楼沁愣了一愣,才问,“你们怎么去海城了?”
“公司有点急事,就把孩子们带来了。不过莫奇还在禹城,我现在让他去接你,你来接孩子们回家。”
楼沁迟疑了,海城,她都没想过会再回那个地方。
她迟迟没有回答,男人低沉的嗓音再度想起,“如果你放心他们和我睡的话,我明天一早再带他们回去。”
楼沁不是不相信凌聿风,而是不相信夏水凝,她那个女儿,没几个人能压制的住。
“算了,你叫莫奇过来吧。”
很快,莫奇的车就来到楼下。
去海城的路上,两个人得空叙叙旧,当然,莫奇免不了埋怨楼沁的不告而别,还有这些年的杳无音信。
楼沁尴尬不已,到现在她和凌聿风的事情还剪不断理还乱,当年离开的缘由一时间也没办法向莫奇解释清楚。
凌聿风在聚贤阁定了位置,莫奇将车开到大门口,先让楼沁进去,自己去停车。
当楼沁踏进聚贤阁的那一刻,发现五年的时间,这个地方也重新装潢了,很多细枝末节的地方和记忆中的都不一样。不知怎么不想去问服务生包厢的位置,而是靠着自己的印象去寻找。
走到一处走廊的拐角,毫无防备地迎面撞上一个人。
楼沁如今这身板,是风大了都会被吹跑,对方又那么高,作用力下她向后退了几步,在摔倒前幸好被那人及时拉了一把。
“小姐,你没事吧?”
头顶传来清润舒朗的嗓音,楼沁准备要摇头的动作也是一顿,缓慢地抬起头,眼前出现一张清秀英俊的脸。
五官和记忆中有些偏差,面部线条愈发的端正,变得更成熟了。他的身上也不再是廉价的国产运动服,而是被剪裁合体的西装所取代,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精英范儿,也收敛起了那一身的愤世嫉俗。
没想到这么巧,刚回到海城没多久,就碰到熟人,楼沁看着他,一时有些晃神——
题外话——</p>***
猜猜小沁遇到了谁?
138 禹禹,叫奶奶!
纪睿恒觉得纳闷,眼前这个娇小的女人一直盯着自己,像是认识,而他也觉得她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如果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他见过一定过目不忘。
“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纪睿恒温和地问道。
楼沁如梦初醒,站稳后向后退了一步,认真的摇摇头,“应该没有。”
通常男士说完这句话,女人的反应若是有意可能就会留下联络方式,要不就是觉得对方轻浮。纪睿恒还没见过有人会这么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半分其他遐想都没有溲。
他收回手,绅士的问,“没把你撞疼吧?”
楼沁依旧摇头。
既然双方都没事,便各走各的路。纪睿恒走过的时候,楼沁还回头看了一眼,没其他意思,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纪睿恒也快三十岁了,也难怪会变得这么稳重恧。
好不容易找到凌聿风订的包厢,还没进去就听到夏水凝银铃似的笑声。
“好、好啦叔叔,不要闹我了我我可要生气了!”一边喘着一边笑,哪里有要生气的意思。
楼沁推开门,只见凌聿风手里拿着一个布偶,在夏水凝的腋窝处搔/痒,夏水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圆脸蛋通红一片,连一旁的夏隽禹都挂着笑。
“不是早就到了。”知道楼沁来了,凌聿风这才把布偶放在夏水凝的怀里,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好久不来,差点找不到。”楼沁脱下外套,要挂上衣钩,一双大手提前一步接了过去。
然后,自然而然的牵住她的小手,就要把楼沁往饭桌那边带。
她挣脱了几下,耳畔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你想让孩子们看笑话吗?”
楼沁一抬头,两双大眼睛果然都在看着他们,尤其夏水凝两只小胖手垫着下巴,眼神好奇又疑惑,夏隽禹看到这一幕,则是很欣慰地点点头。
楼沁有些哭笑不得,被凌聿风安置在他身边的位置,看到菜也几乎都没怎么动,全摆在她面前。
“怕孩子们饿,就先喂他们吃了。”
“你吃了没?”
凌聿风理所当然的瞥一眼过来,“你说呢?”
楼沁暗自做了个鬼脸,乖乖拿起筷子。想到凌聿风等着自己到现在还没吃,又带了一天俩活宝,于是第一筷便夹了他爱吃的狮子头到他的碗里,“我记得这个你爱吃,也不知道换没换厨师。”
男人盯着碗里多出的东西,眉目间缓缓划开一抹春情,深邃的眼睛觑了一眼身边低头吃饭的女人,融合了些笑意。
还说什么重新开始,可见有些习惯,是想改都改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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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睿恒提前一步将包厢安排好,不一会儿,凌家的司机就把凌母和纪母接了过来。然后,纪睿恒又去大门口等江可璇和江母。
其实今天不算是正式的双方会面,只是这些年纪母都没认可江可璇做自己的儿媳妇,今天的饭局是凌母撮合的,有凌母在这之中做中间人,纪母不会不给面子。
又等了十来分钟,江家的车才到。
江可璇稍稍做了些打扮,这么冷的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羊绒大衣,里面是米白色修身连衣裙。江母稍稍有些圆润,这几年江家的公司每况愈下,再加上江可清的事,江母和几年前相比很显老态。
纪睿恒见到江母,礼貌地叫了一声,江母还有些趾高气昂。在她们这些大门大户眼里,纪睿恒怎么说也是凌家的私生子,凌峻南也是个不争不抢的,在凌氏基本上也说不上什么话,那地位自然落了下乘。
纪睿恒早就习惯江母这态度,带着母女俩走进大堂,正式介绍给凌母和纪母。
纪母虽看不上江可璇,但出身书香门第,对江母也是柔声顺气的,只是江母始终一个不温不火的态度,面对凌母时又记着大女儿的那一桩事,可又不敢发作,总之态度不大热情。
将三位长辈请进包厢,江可璇拉着纪睿恒站在门口,脸色不善,“你怎么回事,今天请我妈过来,也不知道派辆车,还要我们自己家开车过来,这分明是不重视。我妈都念了我一路了,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纪睿恒不知道派车不派车还这么大规矩,只说,“我在凌家没有车,那辆车是大伯母的,我也不能借来用不管她和我妈。而且我说了要开车去接你,你不肯。”
“是我不肯吗?你那辆小破车,我妈恐怕这一辈子都没做过这么便宜的车,要是你开着那辆车去,我妈估计来都不会来。”
纪睿恒头疼,他的车是二十多万的大众,是用这些年工作存的钱买的,没用凌峻楠一分。
没想到他这车在江母眼里,是个小破车。
江可璇叹声气,“算了,不说这个了。待会儿进去你对我妈热情点,指望着你妈是不可能了。反正这婚能不能订上,你自己掂量着办。”
江可璇进去后,纪睿恒在门外等了等,掏出一支烟想抽,又怕耽误时间,进去晚了被江母嫌弃。
垂眸嘴角勾着一抹自嘲的笑,转身推开包厢的门。
知道凌母来光顾,饭店经理亲自过来打声招呼。
“今天真是巧啊,几位贵人都在我们饭店用餐,凌总也到了,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饭店经理笑道。
“聿风也在这?”凌母纳闷,他不是还在禹城么?
“是啊,好像是和朋友在用餐,早早就来了,点的菜不少,还亲自监督我们让厨师把饭菜不要做的太咸,说有小孩子在。”
凌母没再说什么,但心里对这事多留了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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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沁吃东西一向不快,等吃完饭也差不多八点多钟了。
凌聿风又叫了一个果盘,给夏水凝和夏隽禹要了两杯酸奶助消化,等给孩子喂完收拾好,一行人才下楼。
刚走到大堂,夏水凝小脸皱成一团,“不好,我要嘘嘘!”
凌聿风楞了一下没明白过来,楼沁知道女儿自控力不好,连忙抱起她把夏隽禹交给男人,“凌叔,你带着禹禹等我一会儿,我先带她去解决一下。”
说完,不等凌聿风回答,怀里夹着小胖妞一溜烟往厕所跑。
凌聿风低头,看夏隽禹无奈的耸肩,小大人似的摇头,“女人就是麻烦。”
男人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瓜。
“聿风?”
不确定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凌聿风回身,见到吃惊不已的凌母,和凌母身后的那些人。
凌母挂着手包走上前,目光从凌聿风的脸上下移,又看向一身正装的夏隽禹。
同时,夏隽禹也在打量着她。
“禹禹,叫奶奶。”凌聿风一只大手按在夏隽禹的肩上。
夏隽禹眨眨眼睛,虽是不解,但还是听话地叫了一声,“奶奶好。”
凌母被这一声奶奶叫得心肝都酥了,要是她家聿风也有这么大的儿子,成天叫自己奶奶,她还不无时无刻乐昏过去?
凌母也顾不上端着长辈的架子,蹲下身来,带着绿宝石戒指的那只手轻轻抚着夏隽禹的头发,“这是谁家的小正太,长得太俊了。”
纪母适时也凑上前,“这小模样长得也太可爱了,和聿风站在一起,倒像是父子俩呢。”
“是呢,都是假正经的。”凌母想象着凌聿风要有儿子会长什么样,想着想着就笑眯了眼睛。
不过一想到现实哎!
凌母站起身,“你这是跟哪个同学吃饭呢?这是谁家孩子?”
凌聿风还没回答,就听到身后传来夏水凝清脆的小声儿传来,“我就说不要喝汤,搞得人家总要上厕所,会被叔叔笑话的!”
接着,是一个带着笑意的软糯嗓音,声线细细的,听着也像个孩子。
“你吃两大碗米饭的时候,怎么就不怕叔叔笑话了?”
139 这俩孩子不是你的吧?
楼沁带着夏水凝向凌聿风这边走,他被一个花盆挡住了身影,起先楼沁也没多心,后来从花盆后面走出来,见到眼前这阵势,一瞬间停下了脚步。
夏水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甩掉楼沁的手,颠颠跑到凌聿风面前,拉着男人的小指,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叔叔,你可别误会,都是水宝蹲的时间太长了,可不是因为我嘘嘘才会来晚的!”
小姑娘的嗓子就是动听,细声细语的,还带着稚嫩的童真,严肃起来格外的呆萌。
凌聿风对夏水凝半点辄都没有,对女儿笑了笑,然后抬眸,楼沁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正手足无措的望着他。
同时手足无措的还有一个人—溲—
凌母也惊呆了,没想到除了小正太,这还有一个。
小姑娘的脸特别圆,眼睛也圆,乌黑乌黑的大瞳仁,再配上那两排长睫毛,别提多少招人喜欢了。
一米八几的凌聿风左手领着一个,右手被这个小姑娘拉着,这画面说不出来的和谐温馨,凌母一激动差点没掉下眼泪恧。
纪睿恒也看到了小丫头的妈妈,认出是自己方才在走廊上撞到的人,不禁挑了下眉,因为没想到她和凌聿风也认识,不由得又多留意了几眼。
女人个子不高,一米六左右的样子,脑后梳了一个松散的马尾辫,有几缕头发流泻在颊边两侧,衬得那张脸更秀气更小了。素净白皙的脸上,最引人瞩目的是那一双琉璃似的大眼,蒙蒙怔怔的,看起来无辜又可怜。整个人也显得很小,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如果再大胆点,认为她十七八岁也有可能。
不知怎的,纪睿恒就想起江可璇的那句话,“我看你哥就是好那口,专门喜欢未成年的小姑娘,变/态!”
凌聿风变不变/态,他不知道,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女人很像一个人。
如果她真的和凌聿风有关系,一定也是因为她长得很像那个人的缘故。
又往女人的方向看了看,和身边江可璇是不同风格的打扮,一个时尚端庄,一个青涩稚嫩。
江可璇似乎注意到纪睿恒的出神,放在他臂弯里的手拉了拉,“怎么,又对你哥看上的女人心动了?你们哥俩不会都有这嗜好吧?”
凉凉的带着讥讽的语气,纪睿恒收回视线,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也冷了下来。
凌聿风知道楼沁的顾忌,她一直不想回海城,隐姓埋名,也是因为不想看到这些熟人。
他低头对夏隽禹说,“禹禹,带水水去找妈妈,叔叔马上去找你们。”
夏隽禹点点头,牵起水水的小胖手,走之前回头,对凌母摆了摆手,才牵着水水回到楼沁身边。
楼沁带着两个孩子,转身要走,凌聿风不知想到什么,大步跨过去走到她身边。摘掉脖子上的浅灰色围巾,在女人诧异的目光下一圈一圈围上她细白的颈子。等他弄好,女人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凌聿风微微弯腰侧过头,低声在她耳畔说了句什么,她甚是乖巧地点点头,颊侧的碎发也跟着这动作轻轻拂着。
头顶是一盏巨大的水晶灯,光影交叠间,一男一女的身影重合,在男人的衬托下,女人更显娇小俏皮。
交代完,凌聿风看着一大两小走出大堂,才重新回到凌母身边。
凌母早就被这一幕震的晕头转向了!
她这儿子,阿沁消失这五年来几乎不近女色,给他安排的那些相亲从不出席也就算了,她从别家太太那里听说,凌聿风外出和人家谈生意时,别人花天酒地,就他守身如玉似的,是雌性都不能近身。要不之前有过楼沁那一出,她都要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个Gay。
凌母对Gay没什么看法,但凌家可不能在他这辈断了后,否则她这不是造了大孽么。
等凌聿风走近了,凌母心急火燎地拉住儿子,“这俩孩子不是你的吧?”
凌聿风斜挑着眉尾,深邃的眼底透着玩味。
凌母饶是六十来岁的人也有些窘迫,这么多人面前,这不是让儿子下不来台么。
她瞪了一眼过去,厉声道,“等回去我再盘问你!”
好不容易将难搞的江家人送走,凌母和纪母才坐上凌家自己的车。
纪母知道凌母的心思,说,“我看聿风和刚才的那女孩关系匪浅,该不会是那种关系吧?楼家那边怎么办?”
凌母叹气,“是那种关系倒没什么,楼家那边他自己就能搞定。可是可是”
凌母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怕那女孩是带孩子的?”
“是啊!我们聿风虽然不小了,但是条件也是一等一的好,多少黄花大闺女等着嫁呢。他万一要是看上个离过婚的,我都没办法跟他爸交代。可是,再说回来,这五年我看他也没有半点这方面的意思,要是身边能有个女孩陪着,我也求之不得,总不能就这么单着。”
总之,就是一个大写的矛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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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沁带着孩子在热乎好的车上等着,不久后,就见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件深灰色的大衣,显出男人笔挺伟岸的身形,下面一条黑色的西装裤,搭配了棕色翻绒皮鞋,一步一停间夹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场和风度。他打开车门时,淡淡的冷气席卷进来,很快又被隔绝在外。
车内灯光昏暗,他的脸庞有一半隐秘在黑暗之中,浓郁的眉,深邃的眼睛,下巴坚毅,五官轮廓愈发深刻有型,只是随着她的眼神看过来时,刹那间目光极柔,再这样的光线下,显得十分魅惑。
“你妈他们没认出我来吧?”楼沁心有余悸地问。
她没想到会碰到熟人,更没想到一下子碰到这么多个,所以一时情急,也顾不上失不失礼。
“放心,第一眼看到你我都没有认出来。”
楼沁瞥他一眼,还好意思说呢!
这一耽搁时间不早,折腾回禹城差不多得三个小时,又是大晚上的,两个孩子也累了。楼沁同意在海城再多留一晚,于是凌聿风让莫奇将车开向酒店。
开好房间,凌聿风送他们上楼。用门卡刷开房间后,也不见他有要走的意思。
楼沁只好先去照顾孩子,一个一个把他们料理妥当。
凌聿风之前没怎么接触过四五岁的小孩,也不知道会这么难搞,尤其楼沁给夏水凝洗澡,当真是斗智斗勇才把小姑娘骗进浴缸里,一番折腾下来,楼沁身上的打底衫也有些湿了。
凌聿风犯了烟瘾,因为带孩子一天没有抽烟,走到阳台抽出一根烟,慢慢抽了起来。
等他再回到房里,已经安静极了。他也放缓步调,来到套房里间的卧室。
房内灯光温润,女人依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童书,缱绻温柔的嗓音透过空气响彻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每讲完一个段落,她便会停下来,垂眼看一眼孩子,另一只手舒缓地在孩子的腰上轻拍,然后低下头吻一吻孩子们的发顶。
凌聿风像个贪婪的小偷,窥探着房间里的这一切。这一幕像是烙印,烫得他心头发颤。
没一会儿,两个孩子陷入熟睡,楼沁从床上起身,小心翼翼把被子给他们盖好。确定他们不会醒来,刚要直起身,忽然腰肢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禁锢,还来不及惊呼,一阵天旋地转,楼沁已经被他从身后抱起来。
怀中的分量轻得不能再轻,几乎下意识的,男人眉头紧蹙。低头眼见她要出声,一个警告的眼神飘过去,她自觉的闭上嘴巴。
客厅没有开灯,弥漫着他方才抽烟的烟味,很寡淡。
不知怎么,凌聿风能避开所有障碍,顺利来到沙发处。
“凌叔,你要唔!”
将不足轻重的挣扎如数化解,还没等她从沙发上坐起,男人滚烫的身体已经附上去,以念想了许久的方式堵上了她的嘴。
140 小沁,你还要我吗?
细细密密的吻倾覆而来,男人口中还有尼古丁的味道,大舌探进来的时候,带着那一抹苦涩。
楼沁没有过多的挣扎,半晌过后,原本在男人胸膛推拒的小手渐渐抓紧了衬衫的领口,口舌交缠中,润泽声尤为明显,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浊重。
从头至尾,凌聿风都在观察她的反应,小脸嫣红,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渐渐湿润。男人眼中划过浅浅的暖意,粗糙的大掌顺着她的脸颊滑至她细嫩的后颈,轻轻揉捏。
激烈的舌吻变成了清浅的啄吻,夹杂了缱绻的柔情蜜意。
他从她的唇中部一直轻吻到她的唇角,接着是眼睛,睫毛,最后是额头溲。
最后,楼沁在他身下低低的喘息着,胸口一起一伏,凌聿风巧妙的控制着身体以至于没有压倒她,可又不想离开,贪恋着怀中这个软玉温香。
一时间客厅除了浅浅交错的呼吸声,再无其他,两人谁都没有先出声打破寂静。
“叔叔,你为什么压住水宝?恧”
带着疑惑的声音自卧室门口响起,沙发上的两人闻声双双回过头,只见只穿了一件小吊带背心裙的夏水凝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看着他们。
凌聿风最先反应过来,楼沁清晰的感觉到男人身体瞬间紧绷,然后猛地坐起来。没了身上的负重,楼沁也缓缓扶着沙发自己起了身,耳根滚烫像是要烧起来。
微微埋怨的眼神飘向男人,凌聿风薄唇紧抿,似乎非常困扰。
适时,夏隽禹也从房间里出来,光着一双小脚丫,双手捂住夏水凝的眼睛,低声在水水耳畔问,“嘘嘘好了吗?嘘嘘好了就回床上睡觉。”
带着夏水凝转身的一瞬,夏隽禹看过来,对着他俩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
楼沁哭笑不得,再看看凌聿风,也是一副英名尽毁的悔恨样。
有了这个小插曲,方才盘旋在客厅里的旖旎顿时烟消云散。
卧室房间的门关上,凌聿风也坐到了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身体隐隐躁动,他动手解开了袖口的纽扣,卷到手腕处,露出一双劲瘦有力的小臂,从口袋拿出烟的时候,动作顿了顿,抬头,“可以抽烟吗?”
“嗯。”楼沁正襟危坐,点完头,又想了想,小声说,“你少抽一点。”
听着她规劝的话,男人心头一阵柔软,唇角上挑着点头,“就抽这一支。”
暗哑低沉的嗓音,蕴含了明显的纵容和宠溺,楼沁低头没去看他。
打火机发出叮的一声,很快有烟雾飘散出来,凌聿风低沉的声音在夜里尤显性感,“一直没机会仔细问过你,当年,为什么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楼沁怔了怔,“朵拉没告诉你?”
男人的眼神微变,“通过这五年,我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通过别人去了解你的想法。小沁,我想亲口听你说。”
许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楼沁呼吸窒了窒,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那一天,我无意间得知我不是楼克齐的女儿,我的父亲是楼克城,在他死之前将我过继给了楼克齐,按辈分排,楼克齐是我的叔叔,楼钰是我的表姐”
除了朵拉,当年的那些事她从未和别人提起过,就连朵拉知道的也并不完全。
没有人知道她当时有多慌,有多害怕,一夕间自己的最亲的人都变了,连姐姐都和她变成了情敌关系,而她,又处处不如楼钰。
凌聿风一直很沉默,一支烟也快抽到尽头,他才沙哑着道,“我从没和楼钰在一起过,连碰都没碰过她。”
楼沁点头,“我现在能猜到,而且当年,我也不相信你真的和楼钰能有什么。凌叔,你不是坏男人,我能看得出来。当初我追你的时候,你那么矛盾,那么纠结,如果是坏男人一定是想着先占了便宜再说。我知道你做不出脚踏两条船的事,也不屑于做。”
凌聿风听到她的话,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她认真的黑瞳,脸上浮现出温柔。
如果当年,他对她能有她对自己这样的信心,也许就造成不了今天的局面。
想着当初的心情,楼沁扯扯唇,“其实,我还是太自卑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一边幸福着,一边惶恐着。每天患得患失,只是不敢表现出来。你那么好,那么优秀,可我呢?又不漂亮,学习成绩也不好,楼钰话只是戳中了我一直以来的不安,我有哪一点能配得上你的喜欢?”
听着她的话,凌聿风心里有些难受。
“知道我父亲的事之后,我整个人都乱了,看到你和楼钰在一起又嫉妒得发狂,才会有些歇斯底里凌叔,你没怪我吧?”
她有些惴惴地望着他,那眼神让凌聿风眼眶有些酸胀,明明在这个误会中,过错方应该是他
这么就这么让人心疼呢?
凌聿风掐灭了香烟,从单人沙发坐回她身边。楼沁有些紧张,想向旁边挪一挪,被凌聿风制止,方才夹着香烟那只大掌覆盖住她放在腿上的小手,微微的冰凉。
“要怪也是怪我。”凌聿风声音很轻,也很有磁性,“动不动就喝飞醋,还跟你生闷气。如果都说清楚了,或者再相信你一点,也就不会耽误这么多年。”
这时候,楼沁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你当时真的在生气?我就觉得你很不对劲。”
凌聿风虽然不大想提过去的事,但这事总要说开才行,相同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因为他没有把握自己还能受得住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
听到照片的事,楼沁睁大眼睛,“纪睿恒出国之前我根本就没见过他呀?怎么会有照片?而且,我都向你保证过了啊。”
凌聿风不觉得意外,现在很多事情都捋顺了来龙去脉,对这个小丫头的了解也又深了许多,当年的那些乱糟糟的事,稍微一想,也知道是谁在作祟。
“你姐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不要乱想。”凌聿风揽过楼沁瘦弱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只是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楼沁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两人之间弥漫的这种温馨珍贵得让人不想打破,她在他怀里蹭了蹭,“一点都不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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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沁又和他聊了一些两个孩子的事,从出生到现在的一些趣事,能想起来的都和凌聿风分享。
后来有点累了,白天被那病人折磨了一天,下班后又从禹城折腾到了海城,楼沁说到一半便支持不住闭上眼睛。
凌聿风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把楼沁抱到和这间套房只有一门相连的另一间,把她放在床上,然后自己脱了衬衣,从身后抱住她,像是两个汤匙,紧紧地扣在一起。
“真的,就没一点恨过我?”问出这话时,男人内心是忐忑的。
楼沁当时已经有些睡意,迷迷糊糊的,强撑着精神嘟囔,“怎么会?刚开始遇到好多问题的时候,我还总是想,要是有凌叔在身边就好了,他这么牛,什么事到他手里都能迎刃而解。后来孩子长大一些,越来越健康,越来越漂亮,尤其每次看到禹禹,我都会想到你,然后特别感激你,把这两个小宝贝留给我。”
男人将收拢她细腰的那只手收得更紧,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觉得她傻,又想着一定要好好疼她,一定得比五年前还宠着她,把她宠上天才行。
胸臆间有太多浓烈的感情想要抒发,又不知道该怎么让她知道。就像那时候,明明心里在意的很,吃醋也是因为太在乎,可当她问‘你爱我吗’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回答。
面对爱情,和果敢的楼沁相比,他还差了很多。
把头埋进她满附馨香的颈子,夜深人静的时刻,从未这样感动过还能再遇到她,也是因为她这么傻,才能有机会再抱着她,轻轻问她一句,“小沁,你还要我吗?”
彼时她已经熟睡,浅浅的呼吸着,没有回答。
141 厌食症可不是那么好玩的
一早,凌聿风公司有急事,把莫奇也带走了。还明令禁止她们娘仨做火车回去,一定要等他回来。楼沁想着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便给朵拉打了通电话约她出来叙旧。
这几年明藏暗躲的,朵拉最多也就和楼沁打个电话或者偶尔视频聊几句,没见过面,也没见过楼沁的这两个小宝贝。
这一见面,可真吓坏了。
她们约在学校附近,她们之前常去的那家KFC见的面。介绍完楼沁就让两个孩子去儿童区玩,她和朵拉一人点了一杯热橙汁,坐在正对儿童区的高脚椅上。
“真没想到啊,这一晃,你孩子都这么大了,我个人问题都还没着落呢。”朵拉上下打量楼沁,“还有啊,你这是什么减肥方法,怎么瘦这么多,至少小了三四号啊,快刺激我一下,你现在多少斤?溲”
楼沁想了想,“好久没称过了,上个月应该是四十四公斤。”
“我靠,这转变也太大了,你要从肉美人变成美人骨啊?”
楼沁苦笑一下,“你可别学我,厌食症可不是那么好玩的。恧”
离开凌聿风之后,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多年顽固肥胖,好像在失去爱情的那一刻,也跟着消失了。知道自己怀孕之后,第一个月,没胖反掉了二十斤肉,后来才知道她是得了厌食症。
朵拉看着低头用吸管搅动橙汁的楼沁,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叹气道,“这些事,你都没跟凌聿风说过吧?”
楼沁垂着眼睛,轻轻地‘嗯’了一声。
朵拉摇着头,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啊,就是太好欺负了,所以才被纪睿恒欺负,被楼钰欺负,连凌聿风都能欺负你。那天他给我打电话,问我究竟怎么回事。我记着你的嘱咐,一直没吐口。可这回我真忍不住,把他给骂了一顿。现在我都觉得自己太帅了,凌聿风都跟孙子似的听着我骂,不敢还嘴,还不敢挂电话!哈哈哈!”
楼沁抬头,看到朵拉是真得意,笑得比中彩票还开心。等朵拉笑够了,楼沁才好奇地问,“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我能说什么,你告诉我的那些我都说了。我还跟他说,你才十八岁,还是个孩子,哪里经得起那么大的事?每个人都在粉碎你的爱和勇气,然后他还在这上面不轻不重地插一刀,也不能怪你会做出这样的反应了。然后我又说了一些其他的,反正翻来覆去都是怪他,他一直没说话,也没打断我,由着我骂。我想凌聿风这一辈子可能都没这么憋屈过,被比他小一轮的小女孩数落。”
楼沁见朵拉将这件事当成丰功伟绩来说,也不由得笑了笑,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不值得一提。
“对了,现在他也找到你了,也见了两个孩子,你是怎么打算的?”朵拉喝了一口橙汁,正个八经的问。
“我可能还是会回禹城吧。”
朵拉诧异了一下,“不留在这吗?怎么,你们没和好?”
楼沁抬头看了一眼夏水凝,夏水凝正在玩滑梯,滑梯有点窄,她整个身体就卡在那,身后是夏隽禹急的冒汗的画面,吭哧吭哧的把她往下推。缓缓地,她嘴边漾出一抹浅笑。
“我们把误会说开了,孩子的事情我不干涉,不过凌叔说不急,等他先和孩子们熟悉熟悉再做打算。”
“我是问你和他的事!”
朵拉话音一落,楼沁才看过来,水汪汪的一双大眼,和五年前没什么区别,既干净又清澈的,还有点萌。
“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的,凌叔愿意接纳孩子们我就很满足了。至于其他的我也算是一朝被蛇咬吧。”
楼沁看样子是真没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可凌聿风呢?朵拉才不信凌聿风就这么算了。
这些年,凌聿风没黑没白的***扰她,就是为了找楼沁,听说他还雇了两个侦探社的人,如果不是池景灏有些人脉,可能早就让凌聿风得逞了。不过这些话,朵拉不会说,当初楼沁为了这个男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现在孩子也给他生了,让他一抬腿的功夫就做了便宜爹,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对了,下个月有校友会,是我组织的,你也来参加吧!”
一想到当年被同学们嘲笑的小胖妞一朝变成个大美人,同学们吞苍蝇的表情朵拉都能脑补出来,心里乐得不得了。
“我现在是夏水心,出现在校友会上多奇怪。”楼沁心存顾虑。
朵拉才不管这些,摇着楼沁的手臂,可怜兮兮地,“反正凌聿风也知道你是谁,以后也不用东躲西藏的了。再说,你要真不想让他们知道你是楼沁,那就打着我朋友的名义去。阿沁,说实话,我可想看到那些势利眼们吃瘪的样子了,让他们以貌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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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朵拉聊得差不多,楼沁的手机响了。
凌聿风那边刚开完紧急会议,还没从会议室出来,就打电话给楼沁。
“我在肯德基呢中午吃过了,水水吃了一个汉堡,禹禹吃了半个加一个玉米我?我也吃了啊”
楼沁又回答了凌聿风一些问题才挂上电话,一抬眼,就见朵拉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想到自己跟交代行踪似的那通电话,也不由得红了耳朵,她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凌叔怕孩子没吃饱,问我都吃了什么。”
朵拉翻个白眼,望天道,“还说什么现在的生活也挺好的,转脸就给我秀恩爱,还给不给单身狗活路了,真是的!”
楼沁:“”
不到二十分钟,凌聿风就开车来接他们。
自从那件事之后朵拉就不待见他,当着他面哼了一声,挨个亲了两个小宝贝后,开着她那辆新买的宝马就撤了。
楼沁为难地看向凌聿风,“她就这性格,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嗯。”
凌聿风显然不愿多谈,可能是想到了在电话里被朵拉骂的囧事,楼沁藏起那一抹笑,把两个孩子安置在雷克萨斯的后座上,正要抬脚也坐进去,却被凌聿风一把带到了副驾驶。两个孩子还在后座眼巴巴地瞅着他们,楼沁只好乖乖的。
车往禹城的方向开,两个孩子玩累了,也到了午睡的时间,两个小人在后面歪歪扭扭的,最后夏水凝支撑不住躺在夏隽禹腿上。夏隽禹也睡得正熟,稍微动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也消停了。
“凌叔,过两天我上淘宝买两个儿童座椅,你放到车上。”楼沁从后视镜收回目光。
凌聿风应下了,沉默了片刻,他问,“我听禹禹说你平时放假就在家里写东西,有没有想过把那些稿子投给出版社?”
猛地换到这个话题,楼沁楞了一下,才摇头,“之前投过一次,不过被退稿了,现在也就在家里随便写写打发时间。”
“我认识一个朋友在出版社,回头你把稿子给我,我让他拿去试一试。”说着,凌聿风看她一眼,“总不能一直卖酒,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最后一句话带着关心,楼沁之前一直没考虑辞职是因为家里花销太大了,现在凌聿风知道孩子的存在,肯定不会任她们自生自灭。
“皇家的妈咪很照顾我,我辞职的话得和她提前说一声。”
之前见过温衍劝她离开皇家,所以这一回她这么轻易地点头,凌聿风不由得侧目过来。楼沁当时一只手拖着腮,脸蛋被车内暖气熏得泛红。睫毛颤颤的,明明已经很困了,却还撑着睁大眼睛。
男人莞尔。
“我之前给你的卡,是不是还在你那?”
“是啊。”说完,她咬了下唇,又说,“不过我一直没有用过,怎么了?”
他知道她的顾虑,她除了用那张卡吃过一次饭后,唯一一次取钱就是给纪睿恒五十万那次。后来因为这事他生了气,可能她对再用他钱已经有阴影了。
她应该不知道,这些年,他多盼着她能用他的卡。
除了想找到一点有关她的线索之外,也希望这些钱能让她生活好过一些。
恰好路过一个路口,是红灯,凌聿风把车停下来,偏头用黢黑的眼神睨着她,“有时间,拿着卡去银行看一下。”
楼沁看向他,怔怔的,有点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凌聿风一接触到她这个眼神,心都要化了,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轻笑,“真是个小朋友。”——
题外话——</p>***
胖沁萌萌哒!凌叔还能不能把持得住!O(∩0∩)O
142 想和我相亲的人都开始拿号了
142想和我相亲的人都开始拿号了
把楼沁母子三人送回家,凌聿风没有久呆。目前楼沁的生活重心都在禹城,他也没有想让她搬离的想法,山不就他,只能他去就山,而当下最要紧的就是解决房子的问题。
楼沁去送凌聿风,他只让她送到门口,“外面太冷了,别冻着。”
说着,拉起她的手放在两只掌心里,“还行,不那么冰。”
楼沁脸上流露淡淡的羞涩,把手轻轻抽出来,声音也很小,“那你开车小心点。”
凌聿风用一双玩味的眼睛盯着她,楼沁被盯得有些奇怪,偏着脑袋问,“怎么了?”
他就这么抿笑了半晌,才用低沉的嗓音说,“我还以为你会邀请我留下来过夜。”
砰的一下,楼沁听到自己血管炸开的声音,又气又羞地蹬他一眼,抛下一句‘我去看看孩子’,转身就把门给关上了。
站在门外,望着眼前紧闭的防盗门,男人眼底的笑意更深。
上车后,凌聿风没有立刻点火,掀眸望了望楼上的某一户,耳边似乎还有小孩子的欢声笑语。方才抱刚睡醒的夏隽禹下车时,孩子偷偷在他耳边叫了一声‘爸爸’,那一刻的心情,到现在都还不能平复。
抽出一根烟,将车窗摇下一条缝,刚抽了第一口,裤袋里的手机便响了。
昨天因为陪着楼沁,他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凌母打了几个电话也被他一通短信敷衍过去。现在若是再不接,恐怕凌母会亲自拎着她的小包杀过来。
果不其然,接通后的第一时间,凌母开门见山地问,“昨晚你带着去聚贤阁的女人是谁?”
凌聿风沉得住气,半天没出声,电话那端的凌母急得都要挠墙了,“我跟你说,我还是那句话,不三不四的女人不许你带回家。我宁愿让你就这么单着,也不想看到家里鸡犬不宁,知道吗?”
凌聿风笑了笑,“您看她像不三不四的女人吗?”
“看着是不怎么像,而且也挺年轻的”说到一半,凌母愣了下,不对啊,重点不在这里啊!
“你们俩真有关系?那孩子呢?我看她那么年轻也不像孩子妈妈啊?那不会真是你的孩子吧!”
凌母一连几个问题,要是她现在站在凌聿风跟前,估计都恨不得抓着儿子的领子死命的摇他也要把答案摇出来。
“我现在在追她。追上了,您就有儿媳妇了,连孙子孙女也都有了。”凌聿风模棱两可地答道。
“哎,虽然你妈观念没那么迂腐,可儿媳妇一进门就带俩孩子也是太”
凌母纠结的症结在女方身边还带着俩孩子,对凌聿风的话显然没做多想。其实说心里话,凌母对昨天那个女孩的印象不算差,秀气又温柔,看着也顺眼。要是能把她儿子的心给拴住,以后她也能踏踏实实地睡个安稳觉。
只是,凌聿风毕竟连婚都没结过,一想到这又觉得儿子吃亏了。
纠结来纠结去,凌母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楼沁,想到了吧,又不敢在凌聿风面前提,只能自己一个人背地里叹气。
“不行,这么大的事我还是得和你爸说一下。不过你给我注意点,没定下来之前不许‘闹出人命’来,给我Hold住了!”
凌母现在越来越洋气了,连‘Hold住’都会说,凌聿风摇摇头挂上电话,等烟抽完了,才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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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楼沁送完孩子们去幼儿园,坐公交到医院上班。
工作服都还来不及穿好,就被护士长急匆匆地给叫了过去,“水心,你可算来了。高干病房那位又闹腾了,真是非得把我们全搞疯不可。现在啊,全医院就只有你能治她。”
楼沁一进病房,就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一名四十多岁的护工脸色也不好,正在收拾餐桌上的食物。
她走了过去,接过护工手里的饭盒,说,“我来,您下班吧。”
那护工如获特赦,既感激又同情的看了楼沁一眼,临走前小声道,“这祖宗还没吃饭,火气大着呢,你小心点。”
楼沁脾气好性子软,全医院差不多都知道了,所以经常给她分派一些高干和VIP病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给的护工费高,不过事儿也多。
楼沁差不多收拾好,病房里卫生间的门这时被人推开,她赶忙走上前伸手要扶。
温书雯原本不耐烦地要挥开,抬头一见是楼沁,又把手收了回来,趾高气昂地让楼沁把她扶到病床上。
“我听刘阿姨说您没吃早餐,怎么了,不和胃口?”楼沁笑盈盈的问着,一边把新换好的棉被给温书雯盖在身上。
楼沁长得耐看,一笑起来特别甜,声音又软,温书雯那点火气对别人撒的出来,可一对楼沁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后来索性也不费那个力气。
温书雯是大家庭出来的,还是家里老幺,什么都被惯着,后来结了婚,又嫁到名门世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虽然今年四十多了,可性子依旧古怪,对什么事也有诸多要求。
“这医院的东西也太难吃了,还成天喝粥,我花那么多钱住高干病房就是为了让你们饿死我的?”温书雯靠在床头,一脸的嫌弃。
楼沁噗嗤一声笑了,眼见温书雯冷眼撇过来,连忙藏住笑意,“您刚做完手术,只能吃流食。要是嫌医院的粥不好喝,我明天给您做点别的粥带过来?”
温书雯这回住院是切了一个小肌瘤,怕家里惦记,谁都没告诉。被楼沁冷不丁地提起来,也开始想念家常的味道。
“随便你,我可没要求你给我做。”温书雯心里馋的紧,但面上还是一副施了别人大恩惠似的表情。
楼沁下班回家之前,特意去菜市场多买了点菜回家。当她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凌聿风时,大脑稍微空白了片刻,后来才想起来这几天发生的事。
凌聿风穿着一件酒红色的衬衣,衣襟处绣着一竖条暗色条纹,立领,他穿起来衬得整个人严谨又高大威猛。他从沙发上起身,顺手接过楼沁手里的几个袋子,掂了掂重量,眉头轻蹙,“怎么买这么多?”
楼沁把目光从凌聿风身上若无其事的收回来,“有个病人说医院的饭不好,我答应给她做点粥明早给她带过去。”
凌聿风眉间的折痕更紧了,把东西放在厨台上,“你们护工还要做这些事?”
“不是分内的事,就是觉得她孤家寡人的很可怜,能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吧。”
说着,楼沁拿出暂时不用的食材一一放进冰箱。忽然手腕上多出一股力道,身子一转,人已经贴在凌聿风的胸前。
他慵懒地半垂着眉眼,瞳孔黑漆漆的像是一汪深泉,有点不甘心的语气,“我也是孤家寡人,你怎么就不可怜可怜我?”
因为和他靠得太近,他身上那点烟味和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全部钻入楼沁的鼻子,不自主地,她脸颊微热,大眼溜溜的转,就是不看他,“你有爸妈,有儿子女儿,还算孤家寡人?”
“偏偏就没有小媳妇儿。”男人理所应当地答了这么一句。
“”
她低着脑袋,两排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忽闪忽闪,嘟囔着,“你想要媳妇,不知多少女人排着队等着嫁呢。”
“这倒是,好多想和我相亲的女人都在我妈那里拿号了。”刻意顿了顿,凌聿风说,“还有那个张家小姐,为了等我现在都还没有结婚。”
闻言,楼沁吃惊的抬头,“真的?”
她这反应,总算让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她都多大了?三十多了吧?都说女人是祸水,我看男的也一样。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想着你,可见对你是真心的。要不,你和她接触接触?如果人不好的话,当年凌妈妈也不会把她介绍给你,而且你们不是吃过几次饭,肯定也是觉得比较合适吧”
她言辞中没有任何虚情假意,甚至,连一点吃醋的迹象都没有。
说这些话,是当真发自肺腑的,而且处处还为他想得周全。
凌聿风好不容易刚弯起一丁点儿的笑弧,猛地就耷拉下去了。
看她那张小嘴儿还在喋喋不休的把他往外推,凌聿风的心情指数从正数瞬间跌成负数。他忍无可忍地弯下腰,坚毅的男性下颌微微前倾,毫无预警地以唇相抵,楼沁被他的动作弄得一个踉跄,凌聿风顺势揽着她欺近,直到她的背抵上冰箱,湿滑的舌尖滑入她的口腔。
最后,楼沁被他亲地双眼朦胧,嘴唇又红又亮,凌聿风看了这才满意。
“以后我也这么亲别的女人,你觉得行吗?”
“”
楼沁想说行,可又不敢。
凌聿风早就摸透了她心里那点小九九,一看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脸立马黑了又黑。
真是早晚都要被这个小丫头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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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沁一早就带着做好的粥去了医院,温书雯一闻到那味道就受不了了,后来一尝,眼睛都亮起来,许是没想到楼沁的手艺这么好,于是一喝就喝了两大碗。
酒足饭饱后的温书雯做靠在病床上,看着楼沁细心地收拾桌子,越看越觉得喜欢。
“小夏,你今年几岁了?”
“快24周岁了。”楼沁把洗好的饭盒放回环保袋里,又拿了抹布过来擦小餐桌。
“单身呢?”
“嗯。”
“我把我侄子介绍给你吧,有时间你们俩见个面。”
楼沁以为听错,忙抬起眼睛。
温书雯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她这才慌忙摆手,“不不不,谢谢您,不过我现在还没考虑过这些问题。”
“考虑什么啊?见就见一下,而且我哪侄子长得人模狗样的,家庭环境也好,你们要是看对眼了,就先处着,处个一两年结婚,也差不多该到年纪了。”
“”楼沁哭笑不得,人模狗样用来形容自己的侄子真的好么?
温书雯又得意的说,“其实我婆婆家的那个外甥更优秀,事业也成功。不过配你大了点,也结了婚,所以我就不提他了。说吧,你哪天休息,我把我侄子也约出来。”
楼沁刚想要拒绝,房门忽然被人粗鲁的推开,温衍还装模作样的挂着那个绷带,只不过此时的表情很震惊。
“姑姑,你怎么在这?”
温书雯比他还吃惊,连忙从床上坐直了,“臭小子,你这手怎么搞的!”
楼沁左看看右看看,一时间有点发懵。
于是,又见温书雯笑眯眯地冲她抛来一个眼神,“小夏啊,这就是我要介绍给你的侄子,你看他怎么样?”
143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143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温衍觉得这也太巧了,接连两天他忙着躲着他爸的相亲连环CAll,连医院都不敢来。今天才得空过来住一住,就听到楼沁在对付一位难搞的病人,温衍怕这个没心眼的傻丫头吃亏,跑偷偷过来看一眼,谁知道透过病房门的小玻璃窗,看到自己姑姑躺在病床上,脸上还带着诱/拐良家妇女的表情。
温衍听到温书雯的话,吞了鸡蛋似的瞪着眼睛,“你跟我爸说想介绍给我的小姑娘就是她?”
温书雯一瞧温衍这样子就不高兴了,“怎么?不乐意啊?”
“乐意!一千个一万个乐意!”
温书雯第一次见到温衍笑得跟个傻小子似的,琢磨了好半天才回过味来,“你们认识?”
温衍走到楼沁身边,绑着绷带的那只胳膊就要搂住楼沁的肩膀,后来实在不方便抬起来,才作罢。
“姑姑,您简直和侄子太心有灵犀了!我现在正追水心呢,前阵子和我爸说的那女孩就是她。这下好了,您也看上了,那就劳烦姑姑多在我爸那里美言几句。”
“不是,我”
楼沁还没说完完整的话,就被温衍给拉住,他向她使眼色,“我什么我,还不谢谢姑姑,我姑在家里地位可高了,说话特别给力!”
楼沁:“”
温书雯是过来人,毕竟多吃了这么多年的大米,一看楼沁的表情就知道她心思并不在温衍那,可见是她这侄子单相思了。
“去去去,别在这给我给我添堵。我渴了,给我打点水来。”
温衍开始不想离开楼沁一步,不过温书雯一个眼神瞄过去,他只能乖乖的去找水壶。
等温衍离开,温书雯才将目光重新放回楼沁的身上,迟疑了一下,说,“他之前跟他爸提过一个女孩,带着俩孩子,是不是你?”
楼沁点点头,她知道温衍和家里说了,所以最近温家一直着急张罗着给温衍找对象,就是怕温衍‘误入歧途’。
温书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前她和她哥都是站在一个战壕里的。温衍才二十多,之前滥/交一点,但毕竟还是未婚小青年,怎么着温家的少爷也不能娶个带孩子的女人回来。
可现在不知道那些事,也没有那些偏见,温书雯认识了楼沁,真心觉得这是个好姑娘,还想介绍给温衍,可谁想到会这么巧,躲来躲去也没躲过这个劫数。
温书雯长时间没有出声,楼沁怕她误会,便解释道,“您别担心,我和温衍之间没什么的。我也和他说过很多次不可能,我自己的情况我心里清楚,温家大门大户的我高攀不起,而且温衍人虽然轻浮了些,但是人不坏,值得更好的女孩对他。”
楼沁这番话着实把温书雯给说愣了,这人也确实奇怪,刚才还想着把这件事怎么盖过去,可知道楼沁是这态度,温书雯倒心里不是滋味,还推销起来,说,“我们温衍确实不差,而且温家就温衍这一根独苗,谁要是嫁过来就是温家的少奶奶了。你就一点不动心?”
楼沁坦诚的摇头,“我没那么大的野心,每天就想好好挣钱,好好把孩子带大。我要是为了享福才和谁在一起,那就是拖累人家了。其实,温衍还是个大男孩,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也不晚。可我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我现在的重心都在孩子身上,对他也不公平。”
温衍回来的时候,温书雯坐在床上特别安静,他把水壶一放,关心地靠过来,“怎么样,她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温书雯扭头瞥了温衍一眼,叹气,“这次你眼光总算没那么差。”
就是人家眼光高,瞧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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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沁快下班的时候,接到凌聿风的电话。
“几点下班?”
听到手机里抛出来的问题,楼沁看了一眼手表,“还半个小时,怎么了?”
凌聿风坐在办公室里,刚从会议上下来,换了一只手拿手机,松了松领带,“前天跟你说投稿的事情,已经联系好了,今天出版社的主编会在禹城停留一天,我让莫奇给你约好了时间,拿着稿子去见一见,嗯?”
微微上扬的尾音,带着男性慵懒的嗓音,楼沁听着耳根一麻。
“可是,我这样会不会被人说是走后门?”
低低的笑声从听筒传了过来,犹如低沉的大提琴琴弦发出的震动,凌聿风笑了一会儿,才说,“就是走后门才说明我厉害,不是吗?而且,这次是莫奇和凌氏对接的出版社联系的,我没插手。如果真能过稿,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楼沁犹豫一下,现在出版行业不景气,尤其新人很难出头。眼前凌聿风帮她争取到一个机会,能不能抓住就靠她自己了。
“那你告诉我时间,我马上带着稿子过去。”
楼沁到护士台借了纸和笔,把时间地点刚记好,磁性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想我没?”
“”楼沁悄悄抬眼看了一眼离自己很近的护士,咬了咬唇。
“不过,我是想你了。”
“”楼沁的脸瞬间滚烫。
小护士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心直口快的问,“怎么了水心,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没、没事,谢谢华姐,我去干活了。”
楼沁还没完全走出护士台,就听到凌聿风的笑声,显然小护士的话也传到他的耳朵里。等她走远,他的笑声仍没停歇,楼沁有点伤自尊了,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捂着话筒气急败坏的说,“干什么无缘无故说那些话,我身边还有人呢!你别笑了,再笑我就”
凌聿风拿着电话挑眉,等她的威胁,半晌,才听到那个其软无比的小嗓,道,“你再笑,我就挂电话了!”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发出振翅一般的笑声。
楼沁臊的脸红,“我真要挂了!”
“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想我没有?”
“有病人找我了,我先去忙。”明显随意找的借口,也不知道换点新意。
不过话电话之前,凌聿风听到她用很轻的声音对他说,“凌叔,谢谢你。”
嘟声响起很久,凌聿风才把手机收回口袋。
对面的张铎跟看鬼似的盯着他,嘴巴长了半天才问,“问一个小姑娘想不想你,要不是我太知道你的性子,真想打110,让警/察叔叔把你这个流/氓抓起来。”
凌聿风勾唇,很大度地没和张铎计较。
他现在知道楼沁要的是什么,是很多很多的爱和安全感,想让她重新变回那个只知道围着他转的楼沁,便要时时刻刻让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
凌聿风走到窗边,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人潮,淡淡的说,“我想把工作搬到禹城来。”
张铎吃了一惊,“为了她?”
“不只是为了她。也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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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沁先回家把稿子拿到手,依约来到凌聿风告诉她的那家咖啡厅。
到了下班时间,咖啡厅人满为患,楼沁刚踏进来就收到莫奇的通知,说对方原定的主编没到,来同她接洽的是一名新主编,还嘱咐她让她好好加油。
楼沁也很紧张,之前的一次投稿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可这一次不一样,不仅要面对出版社的主编,而且对方还是凌叔介绍给她的,就算丢人也不能丢凌叔的面子。
抱着那沓A4的稿子,楼沁跟在服务生身后,听服务生介绍,“先生,您要等的人到了。”
楼沁从服务生身后走出来,脸上扬着礼貌的笑。同时,对方也从椅子上站起来,个子很高。
她仰起头,想要问好,但一看到对方的脸,笑容和话都哽住了。
144 纪睿恒认出了她(3更)
144纪睿恒认出了她(3更)
楼沁见到纪睿恒的第一个反应,是转头就要走。
纪睿恒看到她时显然也很意外,但看她要走下意识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很细很脆弱的手腕,好似稍微一使力就会折断一样。
楼沁拧着秀气的眉看过来,纪睿恒自知唐突,马上松开手,“抱歉。不过,你是夏水心吧?”
楼沁低着头,没有回答。
纪睿恒注意到她抱在怀里的稿子,又看着她低垂着的小脸,“方主编跟我说你要来投稿,他被印刷厂的事拖住了,暂时不能来,所以才让我先和你见一面。”
“是你负责我的投稿事宜吗?”
纪睿恒仍旧保持微笑,摇头,“我是负责杂志出版,实体书的负责人还是方主编。”
他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见到自己后会有这样的反应,但受人之托,总不能待会儿见到方主编,告诉他投稿的作家一看到他,就被他吓跑了吧?
“方主编也是托我和你大致谈一下大纲和出版方向,如果过稿,这些事还是由方主编全权负责,我和他是两个部门。”纪睿恒看她有些动摇,便道,“不如我们坐下谈?”
楼沁迟疑了片刻,抱着稿子坐到纪睿恒的对面。
见此,他松口气。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不想让她离开。
服务生端上来一杯果汁,纪睿恒开始翻看她的提纲和前几万字,偶尔他会提出几个问题,专业性都很强。楼沁对小说只是爱好,写也是因为兴趣,毕竟不是科班出生,不是很懂现在的出版环境和审核方式。
几次被纪睿恒问得愣住,楼沁觉得自己果真还是给凌聿风丢人了,一边又想,纪睿恒真的和几年前变得很不一样,不仅老成持重,连带给别人的感觉都不那么凌厉难以接近。
纪睿恒看她惶恐又为难的模样,到最后也不再发问,从放在椅子上的大衣口袋掏出一盒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之后顿了顿,看向她,“我可以抽烟吗?”
楼沁点头。
纪睿恒很快点了一支烟,熟练地吐出一口青烟。
其实他对这东西并不十分迷恋,即便是抽,大多也只是让它燃着,很少再碰。
半个小时之后,手里的样稿看得差不多,纪睿恒将早就烧到尽头的烟尾扔进烟灰缸。抬起头的时候,看到楼沁低眉顺目地坐在他面前,正襟危坐的模样像是在等待老师训诫的小学生。
她身上除了那件羽绒服之外,里面穿了一件卡通的T恤,再加上梳了一个马尾辫,整个人显得又小又青涩,和他这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几年的人,从气质和本质上,就有很大的差别。
如果不是那天在聚贤阁见过她,纪睿恒都不会相信这个女人,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
楼沁早就注意到身上的那两道目光,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出声,便迎上他的眼睛,“怎么了?”
她掀眸看过来的那一刻,纪睿恒有片刻的怔忪,似乎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察觉到她的眼神变得戒备,纪睿恒咳了一声掩饰不自在,然后说,“稿子大致方向上没有什么问题,只要后续的内容不涉及到敏/感题材,被Pass掉的几率就小很多。”
楼沁之前在网上查询过,知道什么是敏感题材。
“至于稿件的质量,第一次写的话已经算很不错。只不过情节的可观性还有待加强,节奏也要快,尤其开头,否则读者是不会有耐心看下去,除非你是名家。”
纪睿恒的评价很中肯,楼沁心里的那一点芥蒂也烟消云散,虚心地聆听他提出几点建议。
楼沁还特意带了小本本,她把纪睿恒说的几个重点都写在本上,记得很认真。
纪睿恒是杂志部的主编,手下也带了一个团队。杂志是快销产品,不像实体书光走流程就要走将近半年的时间,对他来说,时间和题材一样重要,手下也都是精英悍将,极少有机会和耐心给一个新人讲这些最基础的东西。
不过面对她,纪睿恒总是不由得想多说几句。
楼沁差不多记了将近三页,才把本子合上。纪睿恒把她的稿子收进带来的公文袋中,对她笑了笑,“今晚遇到方主编,我会把你的稿子给他,如果有消息,他应该会回电话给你。对了,方便把电话写一下吗?”
留完电话号码,楼沁起身告辞。纪睿恒结了账,同她一起走出咖啡厅。
“夏小姐,要不要我送你一程?”他的车就停在对面马路。
“不用了,谢谢,我搭出租车就行。”
她的语气和表情明显透着疏离,纪睿恒相信这并不是他的错觉。
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他很突兀的问了一句,“除了那次聚贤阁,我们真的没在别的场合见过吗?”
闻言,楼沁怔忪的望着他。
恰好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她的面前,楼沁没回答他的问题,打开车门就要上车。不过因为太着急,手里的本子掉在了地上。
她和纪睿恒同时弯下腰去捡——
纪睿恒毕竟身高腿长,他拿起地上的本子,交给楼沁。
楼沁伸出手接过来,低声说了一声谢谢后,上车离开。
直到出租车离开很久,纪睿恒才抬脚走向自己的那辆大众,坐进驾驶室,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掌心。
刚才她摊开手心的那一刹那,他注意到了她左手手心的最下侧位置,有一个极浅的疤痕,浅到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到。
但他还是看到了。
脑海中浮现出几年前在纪母所待的疗养院的那一幕,他把一个女孩狠狠地推开,她的手肘和掌心里都磨破了。
当他被护士长训斥的时候,她还在强调不关他的事
过了这么久,他重新有了自己的生活,原本以为那些事情都已经忘却,这时候才发现她那天说的话,还那么清晰的留在他的记忆里,彷如刻上去了一样——
“睿恒,我从你身上想要的并不是愧疚,我也不希望你对我的感觉只有这个。我喜欢你,也许在你看来是自不量力,是笑话,但我是真的很努力很用心地去喜欢你。”
然后,在他把她推向另一个男人之后,她的爱也只给予那个人了。
纪睿恒从拿出香烟,却找不到打火机,翻了很久之后只能作罢。
看着手心里躺着的那支香烟,孤零零的,没有打火机去点燃它又有什么用?
纪睿恒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怪不得,凌聿风会对另一个女人那么温柔。
因为那个女人,其实就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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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沁坐在出租车上,手心都出了汗,遇上纪睿恒是她没料到的,恐怕连凌叔都不知道纪睿恒在这家出版社上班,否则他也不会安排她和纪睿恒见面。
一见到纪睿恒,之前的很多事都清晰的浮现上来。到最后又想到因为他,自己和凌叔的种种误会,皆化为一声叹息。
“小姐,你的手机是不是在响?”前排,司机出声提醒她道。
楼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响了好久,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她连忙接通。
“妈,找我有事?”
电话是夏妈妈打来的,夏妈妈只有一个女儿,五年前死于一场重病,后来阴错阳差收养了楼沁,这些年对待她也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是有点事。”夏妈妈温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明天你有时间吗?你表姐和景灏从英国回来了,正好你也好久没回来了,明天带着水水和禹禹来家里吃个饭?你爸也想你了。”
楼沁的目光不自觉放柔,在夏家,她从没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
夏父和夏母视她为己出,对两个孩子也很用心。
“好,等水水和禹禹放学,我直接接他们过去。”
145 他是专门喜欢小姑娘的变/态!
145他是专门喜欢小姑娘的变/态!
一回到家,楼沁就先打了个电话给凌聿风,告诉他明天要回下家的事,省得他明天晚上过来扑个空。
凌聿风说,“正好,明天我回海城一趟。如果时间早,就赶过来。”
这两天他在禹城逗留的时间有点长,公司家里应该都有一堆事儿等着他,楼沁也不想他这么辛苦,更怕晚上他开夜车会出什么意外,“你别这么着急,可能晚上我会在夏家留宿,不行你转天再回来。”
凌聿风没应,话锋一转突然问,“投稿的事情怎么样?”
“不知道,还在等结果。”楼沁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碰见纪睿恒的事,反正目前也不知道稿子会不会过,还是等见了面再和他说好了。
“如果过不了,我就把出版社买下来。”
“”楼沁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土豪,你是在开玩笑吧?”
轻促低沉的笑声传来,带着男人特有的沙哑,“其实买一个半死不活的出版社,还不如直接你写给我一个人看,想要多少稿费,跟我说一声就行。”
知道他不是认真的,楼沁的心总算搁回肚子里,“我写的那些你又不爱看。”
“把你这些年的事情写出来,我就爱看,哪怕鸡毛蒜皮的小事,我都想知道。”
一改之前轻佻的语气,缓缓低诉的声音夹杂着些真诚和温柔。突然有一些不适应情话技能满点的凌聿风,楼沁面颊微热,也不知该怎么接话,幸好一抬眼看到从卧室出来的夏隽禹,招手把夏隽禹叫过来,“禹禹,你凌叔叔的电话,你陪他聊一会儿。”
在孩子莫名其妙的目光下,楼沁去卧室换衣服,把钱包放进床头柜的时候,余光扫到一个金属质地的小东西。
她拿了起来,拇指轻轻摩挲着冰冷的金属面,思绪开始飘远。
这些年虽然尽量不去想他,也不去关心他的动态,但想把一个人从心尖上硬生生的剜下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个打火机始终陪着她,甚至放在她一伸手就能触及到的地方,这原因她能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自己。
她不得不承认,心里面还是有他的。所以哪怕他曾经用过的一个小物件,在这五年里都能带给她坚强和安慰,支撑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可是,她还能再像从前那样,凭着一股子不折不挠的孤勇,毫不迟疑地回到他的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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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回夏家吃饭,楼沁去幼儿园接孩子。
她来早了十几分钟,记起凌聿风上次说起卡的事情,便找到附近一家ATM机,把凌聿风之前给她的那张卡插了进去。
看到屏幕上显示出的余额,楼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数了三遍才确认里面光是现金就有五百多万。
明明之前卡里只剩下六位数,难道说,他每年都往卡里打钱么?
从银行出来,远远地就看到夏隽禹牵着胖乎乎的夏水凝站在幼儿园门口,楼沁收拾好复杂的情绪走过去,顺手接过两个孩子的书包,“今天表现好不好?”
“当然好!”夏水凝一点也不知道含蓄,特别自恋。
忽然,夏水凝神秘兮兮地对楼沁说,“水宝,你蹲下来,我有好东西要给你。”
楼沁依言蹲下,笑着看向女儿,“你要给我唔,这是什么?”
“不要吐,这是老师奖励给我的糖!”夏水凝骄傲地摊开肉乎乎的手掌心,里面还躺着一颗,“这颗我要留给叔叔,等他来了我喂给他吃!”
楼沁眼中的笑意更明显,也嫉妒,没想到接触了没几天,他把女儿的心都给俘获了。
“禹禹呢,老师有没有奖励你?”楼沁揉揉女儿的头,起身问儿子。
夏隽禹还没回答,夏水凝又说了,“禹禹好笨,老师问是要糖还是要大红花,禹禹要了大红花!”
夏隽禹习惯性翻个白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小吃货?
楼沁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夏家的地址。
刚上车,夏水凝不知从哪变出来一个大苹果,用小手擦了擦,吭哧一口在苹果上留下两排小牙印。她吃东西的动静很大,身边夏隽禹嫌恶地看过来,她还当夏隽禹馋了,心里斗争了很久,才不情不愿地把苹果递过去,“禹禹,你要吃吗?”
夏隽禹一下离她好远,夏水凝知道他对苹果没兴趣,美滋滋地马上又咬了一口,觉得尝起来比刚才还要甜!
“妈,今天叔叔不来吗?”夏隽禹问。
“叔叔今天回海城了,可能明天才回来。”
“啊?!”夏水凝分神听了一句,包子似的小脸满是失望,“那我的糖等不到明天了啊?”
楼沁安慰道,“没关系,现在天气这么冷,一晚上不会化掉的。”
“不是呀!我是怕我忍不住一会儿就偷偷吃掉它了。”夏水凝无辜地撅起嘴巴。
楼沁:“”
夏隽禹:“妈,你确定我和这个人都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吗?”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也太大了啊!
正开车的大叔司机也听到了夏水凝的童言童语,也不禁被她逗得笑出声来。
出租车停在夏家别墅门前,夏水凝熟门熟路地往里面跑,夏隽禹拉着楼沁的小手,跟个小大人似的寸步不离地跟着。一进门,保姆已经给夏水凝脱下了外套,又接过楼沁手里的书包。
“我妈呢?”楼沁问。
“在厨房里忙活着,知道两个小活宝要来,早上六点多就起来准备了。”
楼沁走到厨房,果真见到穿着围裙正在洗菜的夏母,夏母和楼母差不多的年纪,但可能是做了半辈子医生的缘故,浑身透着一股知识分子的斯文,还是乌黑的头发利落规整地挽着,一举一动间也都慢条斯理,不急不躁。
“妈,我来吧。”
听到声音,夏母转过头,“你来了?孩子们呢?”
刚问完这句,夏水凝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娇滴滴的喊了一句:“外婆!”
“嗳!”夏母眼睛都亮了,止不住的欣喜,在围裙上擦了擦根本不脏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棒棒糖出来,“看外婆给你准备什么了,知道你爱吃西瓜味的,特意给你买的。”
“谢谢外婆,外婆对我可真好啊!”小丫头接过棒棒糖,不忘感慨了一句。
这把夏母逗得够呛,夏隽禹进来也喊夏母一声,不同于夏水凝萌萌的声音,夏隽禹双手插着口袋,宛如一个小男子汉般,夏母又过去抱抱夏隽禹,知道小男生脸皮薄,没抱多大一会儿,也塞了个糖给他。
夏隽禹从小很少吃这些,但每次别人给他都会拿着,因为知道水水爱吃,他拿到的这些糖背地里都会进了夏水凝的肚子。
夏水凝这时候拉了拉楼沁的手,仰着脑袋瓜道,“水宝,你把手机借我用一用。”
“用来干嘛?”楼沁边掏出手机问。
“给叔叔发信息,我又有糖了,老师给我的那块我可以留给叔叔了,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楼沁要给夏母帮忙,也顾不上夏水凝,正好把手机给她还有个事做,省得到处捣乱。不过交给夏水凝之前,楼沁还是严词警告,“不许玩太久,否则眼睛会疼,知道吗?”
夏水凝早拿着手机,一溜烟的跑了,楼沁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夏母见到这一幕也笑笑,回到楼沁身边捡起刚才洗了一半的菜,转头问她,“水水说什么叔叔?是上次姓温的那小子吗?”
楼沁摇头,顿了一下,又补充,“只是个老朋友,最近才见过几次。”
“你啊,也别把自己不当回事。一个人带俩孩子还是辛苦,趁现在年轻,找个人定下来才是正事。”夏母语重心长的说,“你爸前几天还问我来着,上次说给你介绍的那个小伙子你想不想见?挺俊俏的一个人,而且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主任医师,前途无量。”
楼沁知道夏母是在为自己操心,只好婉转地说,“我这情况,人家怎么会看上我?”
“谁说不会?”夏母原本还不想透底,怕楼沁不好意思,眼下这情况只得告诉她了,“其实你有一回去医院找你爸,他见过你了,后来老是跟你爸打听你的事,我们这才看出点端倪。你的事我们也和他说了,他是国外留学回来的,观念没那么陈旧,说如果两个人合得来,他也会把水水和禹禹视若己出。”
楼沁没说话。
夏母叹气,“你啊,就是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温家那小子眼光不比天高?都死皮赖脸的追着你,更何况别的男人?”
楼沁犹豫了半天,才低低的说了一句,“妈,前些日子,我遇到水水和禹禹的爸爸了。”
“”顿时,夏母惊诧的瞪着眼睛。
另一头,夏水凝拿着楼沁的手机,熟练的找到凌聿风的微信头像,点开,打开拍照功能,用镜头对着自己手心里的那块糖摆了好些个姿势,觉得这样拍还显得大一点之后,满意地按下快门,给凌聿风发了过去。
然后把摄像头设置成前置的,对着自己的圆脸又拍了一张。
她不会打字,只能用语音说,“叔叔,我给你留了糖,等你回来我喂给你吃哦!么么哒!”
说完,夏水凝一抬头,看到夏隽禹也盯着她手里的手机双眼发直。
眼睛一转,她向夏隽禹招手,“禹禹,要不你也来和叔叔说几句吧。”
夏隽禹被夏水凝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脸红着扭过头去。
夏水凝冲着他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小声嘟囔,“臭傲娇!”
而收到微信的凌聿风,此时却无暇顾及口袋里嗡嗡震动的手机。
书房内的气氛僵凝冷窒,他与凌傅正中间隔着一个书桌,正在无声的对峙。
寂静了良久,凌傅正才板着脸孔问,“你妈说你和一个带孩子的女人在一起了,这事是真的吗?”
凌聿风看向自己的父亲,目光坦荡,“暂时还没有。但也是迟早的事。”
闻言,凌傅正脸都冷了下来,“混账!什么迟早?你妈说那女孩也就二十出头,都当俩孩子的妈了,你要是把这种女人领回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凌聿风抿唇,眼睛都不眨地道,“我会娶她。等过一阵子,您和妈消化了这件事,我就带她来见您。”
“不见不见!你当我是谁?什么人随随便便的就能见?!”凌傅正越说越来气,“当年给我搞那么一出,又姐姐又妹妹,现在倒好,又弄出一个带孩子的!她多大?当年楼家的那个多大?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凌傅正的儿子,是个专门喜欢小姑娘的变/态!”
146 你是要心疼死我?!
146你是要心疼死我?!
凌母带着纪睿恒从画展上回来,一进门就听到书房乒乒乓乓的声音,奇怪地问保姆,“书房这在是干什么?”
话音刚落,书房传来凌傅正气急败坏的声音,凌母当下脸色一白,“糟了!是不是聿风回来了???”
凌母千算万算,没算准凌聿风今天会突然回家。
她刚和凌傅正把那件事说了,只起了个头,就把老头子给气坏了,她还想着等过几天再好好劝劝,给凌傅正做做工作。可这工作还来不及做,凌聿风就堵枪口上来了。
凌母大衣也顾不得脱,三步两步就着急往书房走,开门的那一瞬间,凌傅正骂人的声音更大,隐约能听到什么带着俩孩子,女人,变/态之类的字眼,客厅里的纪睿恒低着眉眼,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刚去打电话的凌峻楠也进了门,听到楼上的吵闹声,还时不时夹杂着凌母的哭声,马上问纪睿恒,“你大伯这是闹什么呢?”
纪睿恒没回答,也回答不出来。
这时,书房的门开了,纪睿恒一抬头,就见一身西装革履的凌聿风从二楼走下来,脸色不太好,整个人笼罩在一层阴沉的气势之下。
凌峻楠上前关心道,“聿风,没事吧?”
凌聿风掀眸看了凌峻楠一眼,低声叫了一声‘二叔’,然后什么也没提地离开了。
凌母从书房匆匆追出来,一直追到门外,在凌聿风上车之前拉住儿子的手,眼睛都哭红了,“你也真是的,你爸就这脾气,你怎么也这么倔?说一句两句的软话能掉块肉?你这不是要气死他,你是要心疼死我!”
凌聿风原本凌厉的下颌线条稍稍舒缓了一些,开口还有些沙哑,“妈,我就是之前什么都不说,才会让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现在不管是对你们,还是对她,我的答案都很明确。”
凌母看得出这一次,儿子是认真的,和几年前对楼沁一样认真。
不由得,叹了口气,凌母擦了擦眼泪,“你要是认准了,妈也不会拦着你。在妈这里,只要你幸福,就比什么都强。”
凌聿风心头一阵柔软,揽了揽母亲的肩,“回去您多哄哄爸。”
“嗯。”凌母又说,“改天,让我见见她,一起吃个饭。不行的话,我去禹城也行,我不怕远。”
凌聿风望着自己的母亲,看着她两鬓发白的头发,尽管小心翼翼地掩藏着,但仍旧掩盖不住风霜的痕迹。
目送凌母回到别墅,凌聿风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无意间手背碰到手机,想到之前有短信进来,怕是楼沁发来的,把手机掏出来调出微信。
刚一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嘟唇卖萌的照片,还有那条么么哒的信息。再往下看,他点开语音,听到夏水凝甜得腻人的嗓音,方才心里涌出来的复杂情绪瞬间被掩盖,一丝轻笑从唇边划过,手指又调出那张热腾腾的自拍照,按下保存键,存进了一个名为‘LLL’的文件夹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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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沁和夏母将食材准备得差不多,只等池景灏夫妻俩一到立马就可以上锅炒菜。
这中间还有点时间,楼沁切了壶花茶,给正在办公的夏士雄送了过去。
听到敲门声,夏士雄从病历中抬起头,见到楼沁后先看了看手上的表,恍然道,“都这个点了,你和孩子们早就到了吧?”
“到了一会儿,妈说您在忙,我就没让孩子们上来吵您。”楼沁笑着把那壶茶放到书桌上,远离了夏士雄那些重要文件,将他原来那杯早就冷掉的水替换掉。
“你们来了我哪会觉得吵?而且好久也没见到水水和禹禹了,怪想的。”夏士雄接过楼沁递过来的水杯,喝之前打量了她一番,道,“最近吃饭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三餐都有吃,就是忙的时候顾不上,不过饿了还是得把欠的那一顿补回来。”楼沁笑望着夏士雄,说,“您别又犯职业病,我现在已经康复了,您放心。”
“康复了?那我怎么不见你把之前的肉给长回来?现在瘦得跟竹竿似的像什么样子,简直跟你表姐一模一样,净追求什么骨感美。”
楼沁轻轻地笑了笑,也不反驳,又听夏士雄说,“总之,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保持心情愉快,如果什么时候察觉到情绪不好,一定马上过来找我,知道吗?”
楼沁刚说一句‘知道了’,就听到楼下的动静,想必是池景灏夫妻两个来了。
大门口,出现一对俊男美女,女的差不多有一米七多,精短的齐耳短发,果然是夏士雄口中的骨感美,身上的风衣薄的几乎遮挡不了多少风,脱下来后,露出深V造型的连衣裙,精致的锁骨和高耸的胸/部异常引人注目。
她身后的男人就是池景灏,身高将近一米九,所以站在夏明甄的身后丝毫都不逊色。
池景灏一身Loro‘Piana的定制西装,更衬托出一双大长腿,堪比模特一样的身材,再搭配令所有女人都会垂涎的英俊五官,结合睥睨逼人的气场,也怪不得娱乐小报上三天两头会出现池景灏的新闻。
报纸上虽然经常报道池景灏和小明星传出的绯闻,但楼沁却觉得那都是狗仔捕风捉影,只要见过夏明甄和池景灏站在一起的人,都会说这两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更何况池景灏对夏明甄那么体贴温柔,怎么会在外面乱搞?
“表姐,表姐夫。”楼沁从楼上下来,招来两个孩子,“快叫人。”
夏隽禹和夏水凝乖乖叫了一声,夏明甄马上一副快要融化了的表情,抱着两个孩子一人亲了一口,然后又走过来热情地抱住楼沁,“水心,我们这是多久没见了,你怎么越来越漂亮?”
楼沁有些窘迫,耳根微红,“表姐才是越来越美。被你一夸我倒是无地自容了。”
“看,又脸红,哪像个孩子妈妈,可爱死了!”夏明甄露出明艳的笑容,涂着丹蔻的手指揉了揉楼沁的脸颊,又要摸摸楼沁的手,不过前一刻,被她身后的池景灏给拉到身边。
“明甄,你要是再摸别人,我可要吃醋了。”池景灏一双眼睛生的最好看,单眼皮,却很有神,笑的时候瞳孔特别深邃。
夏明甄假笑了一声,楼沁却有些羡慕的看着他们,真是太恩爱了!那些八卦小报真的不能信,表姐夫这么爱表姐,怎么会在外面包/养小明星?
楼沁他们在夏家用完餐,没有留宿。正巧池景灏转天一早还要和合作商开会,住在郊区也不方便,他们夫妻俩顺便送楼沁回家。
下车前,夏明甄说,“水心,我们这次可能要在禹城多住一阵子,我怕无聊,回头你多陪陪我。”
楼沁点头,夏明甄对她一向非常好,自从认识了夏明甄,她才体会到有姐姐疼爱是什么感觉。
“那你提前给我打电话,姐夫要是陪不了你,你就来找我。”
夏明甄凉凉地瞥向身旁的男人,“他啊,估计会很忙,还是咱俩玩吧。”
池景灏不理会妻子的抱怨,对楼沁说,“带孩子们赶紧上去吧,等不忙了,我带你们四个去散散心。”
夏明甄和池景灏长居国外,偶尔才回来一趟,不过每次回来都对楼沁母子三个很照顾,不是带礼物就是带他们去玩。
等楼沁领着两个小家伙的身影消失不见,池景灏才收起温文尔雅的笑容,“你也适当收敛一点,就不怕别人知道咱俩的事?”
夏明甄无所谓的态度,耸肩道,“我就是挺喜欢水心,这有什么了?”
池景灏懒得再多话,启动车子,驶离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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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电梯,楼沁便看到自家门前出现的一个熟悉的身影。
深棕色的大衣,笔挺修长的背影,懒散地依靠在她家门前的墙壁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
夏水凝最先反应过来,挣脱了楼沁的手,朝男人跑了过去,“叔叔!”
凌聿风闻言回过头,先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大手挥了挥刚吐出的那一口白烟,弯腰顺势将夏水凝抱了起来,这一举动又勾得小丫头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
楼沁领着夏隽禹走近,凌聿风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夏隽禹也露出一抹羞赧的笑容。
“你在这等了多久?”楼沁望着凌聿风问。
“没多久,先开门吧。”他声音微微黯哑。
楼沁依言先把门打开,凌聿风把两个孩子的外套脱掉之后才脱去身上的大衣,楼沁顺手接过来的时候恰好碰到他的指尖,冰冷冰冷的。
夏水凝特别喜欢缠着凌聿风,楼沁趁这空档先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出来,“禹禹,去带水水换衣服,再洗手。”
等两个孩子离开客厅,她才把热水递给他,“拿这个捂捂吧,你都冻得跟冰块似的了。”
凌聿风接过水杯,但把它放在了茶几上,楼沁刚开口要说话,她的手就被他牢牢攥住,“你要是不嫌弃,那你给我捂捂吧。”
楼沁没有甩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睇着他,隐约能瞧出一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不过他从海城一来一回差不多要七个小时,还要处理很多事物,一定特别疲惫。
他把她的手放在手掌心里,这哪里是给他捂手。楼沁垂着眼睫,从他手心里抽出手,有些吃力的把他大的有些不可思议的手掌再度握住,然后放在嘴边轻轻呵气,只想让他快点暖回来。
“暖和点了吗?”她觉得差不多时,抬头问他。
凌聿风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她恰巧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眼眸,他嘴角浅浅的露出一丝弧度,在这样安静的客厅里,他的声音格外的低,也格外的性感,“要是让你就这样捂一辈子,你会不会烦?”
她没吭声,两人就这么直直的对望着。
直到夏水凝换好睡衣从卧室里出来,手里还捏着那块珍藏已久的糖果,撞进凌聿风的怀里,楼沁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夏水凝攀着凌聿风的肩膀向上爬,他眉头似乎轻蹙了一下,但整个人都是柔和而且温暖的。
“叔叔,你把嘴巴张开,对了,还要闭上眼睛。”像下午对楼沁那样,夏水凝满脸都是贼兮兮的笑容。
凌聿风十分配合,马上闭上双眼。
夏水凝掏出那块被她珍藏已久也不舍得吃掉的巧克力糖,笨拙的拆下包装纸,然后塞进凌聿风的口中。她又看了看糖纸,可能因为她一直攥在手心里,巧克力有些化了,都黏在糖纸上,觉得舍不得,夏水凝伸出舌头舔着糖纸上的巧克力。
凌聿风一睁眼就看到女儿这幅可爱的模样,眼神愈发的温柔。
楼沁也因为夏水凝娇憨的模样忍俊不禁,然后又偏头觑向身旁的男人,若有所思。
察觉到楼沁关注的目光,凌聿风转过头,“怎么了?”
“没”话说到一半,楼沁就怔住了。
她的视线停留在凌聿风的肩膀上,他只穿着衬衣,解开了领口的一颗纽扣,许是被夏水凝用手抓着的原因,一边的领子向外倾斜,露出男人一小片蜜色肌肤。
只是此刻从楼沁的角度,她恰好能看到他肩膀上出现的可疑红痕。
而且还是很长很长的一道。
147 今晚,你就别走了
147今晚,你就别走了
楼沁深呼吸,强迫自己把目光转移到夏水凝的身上,轻轻地语气说,“不许再玩了,现在是上/床睡觉的时间。”
“可是,人家还没和叔叔聊天啊?”夏水凝不大乐意的噘着小嘴。
楼沁干脆把她从凌聿风的身上抱起来,往卧室走,“叔叔累了,明天再陪你们聊。你和禹禹如果乖乖睡觉,明天妈咪给你做好吃的肉肉。”
“好吧。”夏水凝在‘叔叔’和‘肉肉’之间纠结了很久,最后勉为其难地接受了楼沁的提议。
楼沁用最快的时间给两个孩子擦好身体,哄他们睡着。然后轻轻将房门关好,再度回到客厅。
还没走进,楼沁就闻到了那阵烟味。
凌聿风坐在客厅里,袖口微微卷着,短碎的头发垂在额头,带着一丝颓然的美感。双指之间夹着的香烟在空中扬起一缕白烟,在那白雾和客厅的灯光交错之中,棱角分明的五官,和微抿的下颌轮廓,都给他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忽然,凌聿风只觉得手上一空,抬起头,楼沁站在他面前,已经将烟蒂捻灭。
“你肩膀怎么弄的?”
凌聿风沉沉的望着她一会儿,随后坐直了身体,“没什么,只是碰了一下。”
楼沁眼底蕴出质疑,她又不是傻瓜,这伤得怎么碰才能碰出这么长的一个道子来?
凌聿风站了起来,把烟盒和打火机都收进西装外套的口袋,将外套搭在手臂上,云淡风轻地开了口,“你也早点休息,我先回酒店。”
看他从自己的身边错身而过,楼沁也不阻拦,只是淡淡的出声,“你要是踏出这个门,就别再来了。反正,你什么也不想让我知道,那干脆连见都不要见了。”
她的话赌气成分居多,怎么可能真不见面了?
男人脚步停了下来,许久,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让你看到又要哭鼻子,我就不心疼么?”
楼沁转过身来,“谁哭鼻子了?我已经不小了。快让我看看,我要看!”
凌聿风有些无奈,不过还是走到沙发旁坐下,手指轻动开始从上往下,解开衬衣的扣子。刚接到第二颗,一只软白的小手取代了他,带着点急切和颤抖。
他缓缓掀眸,一个认真无比的小脸映入他的视线,她咬着下唇,像是很怕,但又在强忍着什么。
“你这样着急,要是用在某些特别的时刻,我会更高兴看到。”
促狭的笑声从头顶响起,楼沁只分神瞪了他一眼,便继续脱掉他的衬衣。
看到他身上伤口的一刹那,楼沁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伸出手,想碰又不敢,僵硬的停在半空中。
凌聿风裹着她冰凉的小手,放在薄唇边亲了亲,声音沙哑,“还说不会哭?眼圈都红了。没事,真没事,一点都不疼。”
楼沁根本没理会他,现在最不值得相信的人就是他了。
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她绕过去又看向他的背后——
交错的红痕盘踞在他肌理结实的背上,有一些都肿了起来,更甚至还冒出血丝,可见下手的人有多重。
“我我去拿药水。”不等凌聿风阻拦,她脚步匆匆的走向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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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关上,她才把胸口梗着的那口气缓缓吐了出来。楼沁靠在门上,眼前还都是刚才看到的画面,心里揪得难受。
要不是她无意间看到,他会怎么处理这些伤口?不用问,肯定是又瞒着她,也不去医院,就这么放任它自己去疼,好像那肉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一样。
想着又气又急,可到最后都还是心疼。
从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找到医药箱,记挂着凌聿风的伤口,她片刻不敢耽误。
凌聿风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手里捏着一根香烟,不过没有抽,估计也是怕她又会着急。
楼沁坐在他身后,把碘酒和棉签一一拿出来,给他涂伤口时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不小心弄疼了他。明明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护工,什么样的外伤没有见过?可一当这些伤出现在自己爱的人身上,什么理智和专业素养都飞了。
她的动作又轻又柔,万分的小心。凌聿风始终不见她出声,转身想要看一看她,可刚有这意图,就被楼沁打了一下没受伤的位置,听到她带着鼻音的声音传来,“别乱动。”
因为太多伤口,楼沁处理了很久,半个小时后才把用过的棉签扔掉,把碘酒收进医药箱。
凌聿风得了自由,第一时间扭头去看她,果不其然,眼圈和鼻子都红得要命,眼尾还有她没擦干的泪水悬悬欲坠。
他把她两只手都攥在手心里,不让她再动,“你看,我说什么了?早知道,就先去医院处理一下。”
“早知道,你还别挨打呢。”楼沁有些恶狠狠地瞪着他,“到底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凌聿风勾笑,还能有谁敢这样对他?
“我爸。这次是气坏了,下手才这么重。”
楼沁怔了怔,接受了这个答案,不过还是把秀气的眉拧成了麻花似的,“你都三十多了,再生气也不该动手。”
忽的,她一停,掀开睫毛凝视着他,“是不是是不是和我有关?”
凌聿风对家庭看得很重,从他如何对待凌母就知道他有多孝顺。这次能把他爸气成这样,她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让凌傅正这么下狠了心去打他。
“别胡思乱想。”凌聿风哑着声音,捏了捏她的小手。
可他这么回答,楼沁更坐实了心里的想法。鼻子一酸,又有些哽咽。
凌聿风不知道第几次想叹气,大手一拉把她拽到腿上,干燥的指腹揩下她的眼泪,刚抹去一滴,马上眼睛又湿了。
“你在医院对待病人的时候也这样?”他哭笑不得。
他想到上次出车祸,她也是一边给他涂药一边猛掉泪,当时他就说过,这辈子她都当不了医生。可谁知道,现在她虽然不是正统的医生,但却做起了性质差不多的护工。
楼沁抽了抽气,摇头,“我很专业的。”
“那现在怎么还掉眼泪?”
“因为,你不是他们啊。”
这一句话,勾起男人心底的柔软,他嗓音轻柔又黯哑,“要是让水水看到,你这个当妈的哭成这样就太丢人了。”
楼沁也觉得不好意思,干脆将脸埋进他的颈窝,脸颊贴着他灼烫的肩部肌肤,把眼泪在他身上蹭了蹭,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他偏头看她难得撒娇的模样,大手顺了顺她散落在身上的长发,一下一下动作极轻。
楼沁靠在他身上,情绪渐渐平稳,闷头道,“今晚,你就别走了。”
凌聿风的大手一顿,浓黑的眼底划过一抹诧异,楼沁一抬头就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耳根一烫,“你想什么呢,我是怕你半夜会发烧!”
落地灯散发出来的余光打在她的脸上,睫毛在眼睑处形成密密的一排阴影,透着娇俏和羞赧。凌聿风隐去唇边那一抹极浅的笑容,如果受伤后能有这待遇,他不反对再被他爸多打几次。
凌聿风身上有伤,还不能洗澡,只能在卫生间里简单的收拾一下。
出来后就看到楼沁已经铺好了床,还从衣橱里拿出了一床新的棉被。
楼沁把被子铺好,察觉到他的靠近,“床头是消炎药,一会儿你吃了再睡,我怕”
她转过身,后面的话在看到只穿了一条黑色短裤的凌聿风时,如数吞回了肚子里。
宽厚的肩胛骨,流畅的肌肉线条,修长笔直的双腿,还有曾让楼沁垂涎不已的腹肌和人鱼线毫无预警的看到这些,一股热流猛地涌上楼沁的大脑,她红着脸迅速转了回去,“我去和孩子们睡。”
一只脚还没迈出去,他拉住她的手,低笑了一声,“跟我你还要避嫌吗?”
148 男人对制服诱/惑完全没有抵抗力
148男人对制服诱/惑完全没有抵抗力
“跟我你还要避嫌?”
楼沁也觉得自己矫情了。
当年他们两个坦诚相待,什么没见过,否则两个孩子是从哪出来的?
“那你快进被窝,要不真着凉了。”她顶着一张红得烫人的脸,青涩地转移话题。
凌聿风依言躺进她刚铺好的床,一米五的小型双人床,他一躺上去就显得狭小许多,楼沁也换好了睡衣,掀开被子慢慢地上了床。
看她略显局促地缩在一个角落,凌聿风眉头轻蹙,也不管她是否抗议,展臂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楼沁怕压到他的伤口,也不敢乱动,过了一会儿才渐渐放松下来。
鼻端满满的都是成熟男人的味道,还有他身上的烟味,想到烟,楼沁从他的胸口仰起头,目光落在他拥有完美线条的下颌上,“你现在抽烟是不是很凶?一天抽多少?”
“”他用另一只手臂垫在脑后,直视着毫无造型可言的天花板。
就算他装没听到,楼沁也能猜到个大概,用像训孩子一样的语气,说,“你现在正在养伤口,少吸收一点尼古丁。”
他压低了笑声,胸膛微微震动,“你究竟是二十三还是三十二,小小年纪就这么爱唠叨。”
楼沁小声嘟囔,“现在就嫌我烦了,刚还说什么一辈子”
房间里这么静,她的声音如数钻进了男人的耳朵,从她口中听到‘一辈子’这个词,他都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低头亲吻了她的发顶,富有磁性的嗓音随之响起,“你愿意唠叨一辈子,我就愿意听一辈子。这些年就是没有你在我身边督促,烟瘾才大起来。所以,你别再离开了,知道吗?”
楼沁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了个一个舒服的姿势,不答反问,“你爸究竟是为了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对亲生儿子,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许久,凌聿风轻叹一声,强迫扭过她的身子背对自己,从身后拥住她,“快睡吧,我有点累了。”
察觉到身后的男人呼吸平稳,楼沁也没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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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楼沁最先醒来,腰上一个负重很快让她记起昨晚的事。
凌聿风还在睡。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紧,一丝光从缝隙中透过来。他闭着双眼,英俊成熟的五官被那抹光描绘出温和的轮廓,薄唇微微抿着,坚毅又严肃,下巴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这是象征着男人年纪和成熟的标志。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眼尾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里的细纹,但它们又真实存在着。
楼沁仔细回忆着,五年前,这些痕迹却是还不曾在他脸上看到过,可是时光荏苒,这一晃,他都已经走过而立之年。她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眼角的鱼尾纹,只是指腹刚一触碰到他的皮肤,就被烫了回来。
果不其然,凌聿风还是发烧了。
楼沁没有叫醒他,而是先下床穿好衣服,打了个电话给夏家,让保姆过来送两个孩子上学。
半个小时后,夏家的保姆把夏隽禹和夏水凝接走,楼沁才重新回到卧室。小手覆盖上男人的额头,感觉到丝毫没有降温的皮肤,眉头也拧了起来。
这时候,异常灼热的掌心紧紧攥住她的手腕,楼沁一抬头,对上他慵懒还含着睡意的黑眸。
“醒来之后能第一眼见到你,真好。”他沙哑着声音开了口,嘴角勾着漂亮的弧度。
楼沁小脸微红,不过还是惦记他的病情,另一只手将颊侧的碎发挽到耳后,满是担忧地问,“凌叔,你发烧了,头疼不疼?”
凌聿风挑眉,也试了一下自己额头的温度,“可能是感冒了。”
“硬抗是抗不过去的,我怕你是伤口发炎,还是去一趟医院吧。”
这一会儿功夫,凌聿风干脆松开她的手,把被子一蒙头,磁感透着黯哑的声音从被子中传来,“你把药拿来,我吃一颗就能好。”
看着能盖住头却盖不住脚的庞大物体,楼沁想笑,又不是三岁孩子,怎么还不如夏隽禹勇敢。
不过听人说,男人的孩子气只会在最亲近的人面前表现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到底,凌聿风还是跟楼沁去了医院。
伤口经过专业医师的消毒,在楼沁的坚持下,又给他办了住院手续。
事出突然,楼沁事先也没有请假,今天只能还在班上当值。到九点钟的时候,楼沁去换了工作服。
凌聿风不是第一次看到楼沁穿这种工装,但上次那一面实在没有看仔细。
现在的楼沁又瘦又娇小,尤其一穿上合身的衣服,腰身和削肩全部凸显出来。柔顺的黑发被她挽成一个发髻盘在脑后,带着的护士帽把她的脸衬得更小,肌肤雪嫩,素面朝天,连唇色都没有妆点过,可就是这样才能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楼沁弯腰真帮他将床头升起来,跟随着她的那道视线越来越强烈,想忽视都不行。弄好后,她又去床头给他倒了杯水。
男人接过水杯,仰头全都喝了下去,突出的喉结在滚动的时候特别性感。等他喝完将被子递给她的时候,楼沁才慌忙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怪不得温衍会对你动心。”
楼沁放杯子的手一顿,茫然的去看他,却不觉得他像是在阴阳怪气。
“男人对制服诱/惑还是完全没有抵抗力。”凌聿风笑得玩味,虽然脸色不好,但英俊丝毫不减。
楼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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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凌聿风又睡熟,楼沁才去别的病人那里照看一眼,顺便去领导那里把这两天的假请了。毕竟她也不能总偷偷跑来看凌聿风,更何况,别人照顾他,她不放心。
楼沁计算着时间,想着他那瓶液也输的差不多,又回到凌聿风的单人病房。
推开门,凌聿风还没有醒,眉头紧锁,睡得有些不安稳。
楼沁走上前帮他掖了掖被角,一低头,目光触及到他苍白的脸色,低低地叹息从红唇中逸出。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抚过他一夜之间仿佛瘦下来的脸庞,轻轻咬着下唇。
病房的房门再度被人推开的时候,凌母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女人靠在床头,爱怜又心疼的摸着凌聿风的脸,闻声转过身来的时候,女人的脸上瞬时充满了惊讶和慌乱,急急地收回了手。
凌母是过来人,只要打眼一瞧,就知道女人对她儿子是真心还是假意。楼沁方才的表情丝毫不差地落尽凌母的眼中,这才算让她因为这事烦躁了几天的心,稍稍有了些安慰。
凌母担心儿子,一早就背着凌傅正叫司机送她来禹城。可一到禹城又不知道凌聿风的落脚处,打给他又不接,最后她打给莫奇,才知道凌聿风发烧住了院。
凌母先去看了看凌聿风,虽说脸色不好,但烧已经退了,她总算放了心。
一回头,看到女孩站在角落里,低着头,像是做错事一般搅着两只手,凌母的心有些软化,毕竟是她儿子宁愿挨打也要保护的人。
“小姐,我们在聚贤阁见过一面,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凌母拎着她的小挎包,走到楼沁面前。
楼沁点点头,心虚地不敢抬头。
“聿风一时半会还不会醒,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有些事我想跟你聊一聊。”
在这里见到凌母,楼沁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一听到凌母要和自己聊,心里开始打鼓。忐忑地目光越过凌母,悄悄落在病床上仍在熟睡的男人脸上,这下真是求救无门。
楼沁这点小动作凌母看得真切,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这孩子倒也是单纯,什么都挂在脸上,呆呆的有点可爱。
“放心,我又不是恶婆婆,不会吃人的。”凌母打趣道,又惹出楼沁的大红脸。
149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她?
149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她?
楼沁还在当值,不好走的太远,她和凌母来到医院三楼的食堂,点了两杯奶茶。
医院食堂里的东西哪有墨云斋那种档次,楼沁注意到凌母根本没有要喝的意思,主动问,“要不,我给您去要杯热水吧。”
凌母摆摆手,“我也不是来喝水的,主要是想和你说说话。”
闻言,楼沁又乖乖坐回椅子上,坐得端端正正,有些拘谨。
凌母心想,莫不是她气场太强大,把小姑娘给吓着了?不过这孩子看着确实很小,顶多不到二十五岁,也怪不得凌傅正会说她儿子偏好这口了,这前前后后就找了俩对象,都是小他十几岁的女孩子。
想到这,凌母又叹了声气,虽说女方带了俩孩子,但外形条件不错,人也文气,再反观凌聿风,一大把年纪,要是带出去还以为是小姑娘的叔叔之类的人物。
这么一想,她们家聿风除了有点钱,好像也没什么优势了。
“你”刚说一个字,凌母忽然意识到她还不知道这女孩的名字,“对了,你怎么称呼?”
楼沁知道凌母没认出她,也不知是不是该松口气,乖巧的回答,“我叫夏水心。”
凌母点点头,知道名字就好办了,下一步是了解了解这俩人是怎么凑合到一起的。可她还没张口,就被来的人打断。
“小夏?”
“阿姨?你怎么下来了?”楼沁闻声站起来,看到温书雯步履缓慢的走进她们。
“饿了,买点粥喝。”
楼沁望了望排得有些长的队伍,温书雯身体不便,恐怕站不了太久。
“我去给您打吧。”说完,又看向凌母,“伯母,我”
凌母很是大方,“去吧去吧,工作要紧。”
温书雯就着楼沁之前的椅子坐了下来,一抬头看到对面的人,惊了一下,“凌老夫人?”
凌母早就认出了温书雯,温家那个骄纵难搞的幺女,她也见过几面。一听温书雯对自己的称呼中带了个‘老’字,心里更是不爽,不过表面上还要维持大度和蔼的微笑,“你怎么在这里?身体哪不舒服了?”
“就切了个小肌瘤,没什么大碍。”温书雯往队伍那里看了一眼,“您也认识小夏?”
“嗯。”凌母本来不想搭腔,不过想到温书雯应该认识夏水心,便想从侧面打听打听,问,“这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性子软,比较好摆弄,心眼也不坏。”温书雯用自己的观点概括,然后又想到自己那个侄子,又气又无奈地一笑,“不过,要是不好,我们家温衍也不会在她这收心。这不,还没追到手呢,就差点跟家里闹翻。”
凌母听着,握着奶茶的双手渐渐收紧,嘀咕道,“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
温书雯没听清,“您说什么?”
楼沁买好粥回来,温书雯和凌母说了一声,伤口还疼着,便也没多聊。
凌母低着头,净琢磨着方才温书雯说的话,连楼沁坐在她对面都不知道。
半年多前温衍来找凌聿风,她见过那小子,长得模样端正,差不多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家世也不错,各方面都没得挑。听温书雯的意思,温衍也喜欢夏水心,忽然间,凌母就来了危机感。
这不是现成的情敌么?而且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凌母心里百转千回,脸上却始终笑意盈盈,比方才笑得还要亲切。温书雯那人最挑剔,从让她从嘴里说出个好字,比登天还要难。凌母热情的拉住楼沁的手,已经越看越觉得这个儿媳妇顺眼了。
“我们聿风啊,是相中你了。昨天和他爸吵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执意非要娶你,挨了打也不吭声,养他三十多年,我还没见过他像昨天那么倔过,就算是哄哄我们的话也不肯说。”凌母一想到儿子挨打的画面,就止不住的辛酸。
楼沁眼神微黯,他这身伤果然是因为她。
“虽然你带着两个孩子,但我们也不是保守家庭,只要你能跟聿风好好过日子,这俩孩子我会当做亲生的来对待,他爸那边你也不用操心,这世上,还没有能拗得过孩子的父母。”
凌母最后那句话,让楼沁听得难受。
她又怎么愿意看到凌聿风为了她忤逆自己的父母?更不忍心看他心里不好过。
“伯母,其实我”
凌母一看到楼沁脸上的复杂,以为她会出口拒绝,马上截断她的话,佯作抹泪的举动,道,“我们聿风之前被一个小姑娘伤了心,就再也不谈感情。这五年的生活,都不像是人过的。别人这个年纪谁不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只有我们家聿风,连家的温暖都没感觉到,成天面对冷冰冰的四壁,热乎饭都吃不上一口。”
凌母透过擦泪的手指缝看过去,就见小姑凉一脸哀伤,眼角湿润,那模样谁瞧了都心软。
凌母不敢说的太过,怕惹小姑娘伤心,拍拍她的手道,“为了你他说要留在禹城,我也知道劝不动他。这段时间,聿风就麻烦你照顾了,有个女人在身边陪着我也能放心。”
楼沁点点头,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来,凌母瞥见屏幕上的名字,“快接吧,真是的,一时半刻都离不开。”
她红着脸按下通话键,男人慵懒的嗓音从话筒传来,“在哪呢?”
“在食堂。你液输完了?”
“还差一点。”凌聿风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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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门打开,凌聿风看到楼沁嘴角勾起笑意,只见楼沁神情古怪,他又往后面一瞧,眼底划过一抹浅浅的诧异。
见到儿子这表情,凌母不大乐意的道,“看到妈就这么不高兴啊?真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娶了媳妇忘了娘。”
凌聿风:“”
楼沁知道凌母就是嘴上强硬,猜到凌母应该有话和凌聿风说,她走上前把从食堂买来现成的果盘放在床头,“都是新鲜的,等一会儿输完液你把这些吃了,我去别的病房看一眼。”
凌聿风深深的望着她,没有出声。
身后凌母不断抛来打探的目光,楼沁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脸红,转身向凌母点点头,体贴地把门给母子俩关上。
楼沁一走,凌母便把自己的小挎包放到沙发上,看儿子脸色比刚才还要好,可能是睡了一觉的关系,凌母总算没那么担心。坐到床边,目光就落在小姑娘留下的果盘上。
刚上楼之前,小姑娘又去排了队,从十几个果盘中挑了好半天,才挑出一个最新鲜的来,一点都不嫌麻烦。
这么贴心又仔细的女孩子,这个年代已经很少见了,一想到她这份心是用在自己儿子身上,凌母愈发的满意。
凌母把果盘拿起来,用塑料叉子叉了一块苹果喂给凌聿风。
“我自己来。”
凌母把叉子交到凌聿风手上,盯着他吃了一块火龙果才开口,“这孩子挺有心的,我一说你这几年过得糟糕,她眼圈都红了,看来也不是对你无动于衷啊。”
凌聿风的手微顿,把果盘放回床头柜,蹙眉道,“您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凌母白儿子一眼,“我这还不是帮你打基础?我听说温家的小太爷也在追她,你要是不给我上点心,我到嘴的儿媳妇没准就要飞了。你可给我有点自知之明,温衍可是比你小好几岁,你除了这张脸还耐看点,人家小姑娘凭什么看上你?”
凌聿风失笑,“您是亲妈吗?”
“只有亲妈才会这么帮你操心。对了,楼家那边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凌聿风沉吟,背靠向床头,幽邃的眼睛望着远处,“当然好好解决。总之,不会让她受委屈。”
凌母知道凌聿风心里有数,想必都已经安排妥当,只说,“你要是认准了,就早点给我娶回家,我还准备抱大孙子呢。”
150 只要最后是他,也不算枉费这半生荒唐
150只要最后是他,也不算枉费这半生荒唐
楼沁提前两个小时下了早班,病房里已经没有凌母的身影。
这时候她已经换下工装,穿回自己的衣服,男人见了还有一些失望。
“要不要喝水?”她凑近他,手先摸了摸凌聿风的额头。
凌聿风把她的小手从额头上拿下来,攥在手心里,低声说,“陪我坐会儿就行了,哪都不要去。”
楼沁对上他的眼睛,又想起中午凌母说的那些话。这些年他孤零零的,身边也没个人,可能生病了都没有人知道。越想心里就越难受,喘不过气来一样。甚至想到他夜里生病,可能连杯热水都喝不上,一个人硬扛着,扛了这么些年
对她这个表情,凌聿风再熟悉不过。
捏捏她的手背,口吻多了些宠溺的温柔,“怎么回事?三天一小哭,两天一大哭,你是水库吗?”
楼沁无心和他开玩笑,坐在他身边,头抵在他结实的肩膀上,“凌叔,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是楼沁?还有孩子的事。”
凌聿风收紧了手臂,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病中更加性感,“这一次,我不会勉强你。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我们再去海城,再去面对那些人。”
感受着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楼沁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凌家是大家庭,不会放任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当年,纪睿恒就是个例子。如果凌傅正知道两个孩子的存在,可能会逼她们回海城,凌聿风没说自然有他的考量。
只是,光顾着为她考虑,却忽略了他自己,所以才被凌傅正打成这样。
楼沁靠在他怀里,闻着令她舒心的味道,眼圈又是一红,“凌叔,我答应凌妈妈了,会好好照顾你。”
“不应该是我照顾你吗?”凌聿风莞尔。
“可我想照顾你。”把这几年的份,全都补回来。
凌聿风揉了揉她的发顶,又落下很轻的一吻,“真是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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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凌聿风出院,身上浅的伤口开始结痂,炎症也早就消了。
楼沁没让他回酒店,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只是中途让司机绕了一圈,去酒店给他拿了些换洗的衣服。
她不说,凌聿风也没有主动问她准备让他留宿多久,不管是一天还是一小时,都是他赚来的。
这几天在医院都休息不好,回到楼沁的出租屋差不多九点,凌聿风在楼沁的严词警告下还是去洗了澡,如果再多一天,他的‘洁癖狂躁症’恐怕就要发作。
等他从浴室里出来,楼沁正把他的西装往衣橱里挂。
她背对着他,穿着和夏水凝一样的珊瑚绒休闲装,腰肢不盈一握。长发用一个夹子悉悉落落地盘在脑后,露出细白又线条漂亮的颈子。
凌聿风从后面抱住她,因为洗澡的缘故嗓子带了些低沉,“今晚打算让我睡哪?”
楼沁起先吓了一跳,背后这个怀抱温暖又熟悉,很快她就放松下来,手中的活还在继续,一边搭腔,“睡在客厅的沙发怎么样?又软又暖和的,你肯定喜欢。”
她个子不高,他又太高,圈着她这个姿势对男人来说有些不舒服,可又实在舍不得松开。
听到她的回答,凌聿风轻哼一声,“那我还不如睡酒店。”
“好啊,那你去酒店吧。”楼沁有恃无恐地道,谅他也不敢走。
凌聿风忽然把她抱起来,楼沁一声尖叫,听到他说,“那我就把你打包带走,一起去开/房。”
“流氓。”
到底,凌聿风也没有睡沙发。毕竟在医院折腾了三天,一沾上床他很快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楼沁哄睡两个孩子,一回到卧室,就看到他睡得很熟,短发了无生气地垂在男人光洁的额头,胡子方才在浴室刮得干净,睫毛安安稳稳地阖着。
楼沁掀开被子躺在他的怀里,情不自禁用手描绘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只有睡着的时候,他才会显得这么温和,毫无攻击性。
目光不自觉柔了几分,嘴角漾着一抹弧度,楼沁将他的手臂搁在自己的腰上,靠在他的胸膛缓缓闭上眼睛。
他们就像是两个半圆,只有在一起的时候才算是完整的。挣扎了这些日子,她总算投降,割舍不下,还是割舍不下,这个人就是她的劫数。
兜兜转转,只要最后是他,也不算枉费这半生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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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聿风是在一阵细细密密的啄吻中醒来的。
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笑得甜美的脸,眼睛弯的像是月牙,露出白白的贝齿。
男人的目光越发的沉,望着她的笑脸,时间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某个清晨一样。
楼沁几乎是半趴在他身上的,不规矩的小手在他的下巴上捏捏点点,带了一丝被冷落的不甘愿,“都快八点了,你都睡了十个小时。”
男人喉结微动,尤其早上自控力最弱,再加上她现在这个大胆的姿势——
把她作祟的手控制住,他一开口声音就嘶哑得不行,“别闹,你不是要上班?”
“昨天就请好假了,再陪你一天。”她笑眯眯地,从他的掌控中挣脱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凌叔,有没有很感动?”
“感动还没觉得,但是有点激动。”他用别有深意的眼睛瞅着她,伸手轻柔地把她乱糟糟的长发塞到耳后。
楼沁露出的半个脸蛋透着浅浅的粉红,晶亮的大眼慢慢垂下,嘴唇微动,声音小得几不可闻,“嗯我现在可以允许你激动一下下。”
他微怔,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
楼沁见他迟迟没有动作,一抬头,就看到凌聿风难得一副懵怔的表情。
噗嗤一声,忍不住便笑出了声。
她的笑声像是打破了魔咒,凌聿风的眼神愈发的浓烈,搂着她的腰肢一个翻身便把瘦瘦小小的楼沁压在身下。与他相比,她就像个未发育完全的小孩,不过这具身体确是早就被他开发过,甚至为他生过孩子的。
“不要乱开玩笑,我会当真。”额头几乎贴着额头,她身上沐浴后的馨香愈发清晰好闻。
“笨蛋,给你便宜还不占。”楼沁红着一对耳根,把他的头拉低,主动亲吻他,另一只小手探进棉被中,不断向下。
被她挑拨得已经毫无抵抗能力,不由自主地回应她生涩的吻,很轻的力道,不激进也不急切,像是品尝期待已久的美食。缓慢地,撬开她的贝齿,湿热的舌进驻,勾住她,纠缠住她。
楼沁开始轻颤,很快双眼迷蒙,感受他亲着自己的肩胛骨和锁骨,听到他粗声道,“太瘦了,一点都不软。”
“”
其实她很软。
女人的身体构造真的很神奇,骨头像是一掰就会被折断,尤其细细的腰肢,仿佛两只手都能环得过来。
有些受不住他的厮磨,毕竟分开五年,她也同样想得到他,深深切切地体会着他。
楼沁的手指穿过他柔软的短发,舌根有些发麻,喘息着,“凌叔”
听到这一声娇唤,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的媚态,像是要把她吸进去。如同对待珍宝,再一次湿吻落在她的唇瓣,楼沁勾着他的脖子,十指紧扣在他的肩膀上。
他双手支在她的两侧,被子从男人的肩膀滑落至精窄的腰际,细碎的阳光将他蜜色肌肤照得仿佛涂上一层蜜蜡,小腹肌肉线条流畅又性感。
每一次她唤他‘凌叔’的时候,楼沁都能感受到他加重的力道。
粗重的喘息和美妙的低吟,充斥在清晨的卧室。
结束后,楼沁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双腿都在颤。
凌聿风却生龙活虎,更不像是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给她清理好,床头的闹钟也响了。
“孩子们要起了,我得去准备早餐。”楼沁被惊醒,说着就要起身。
凌聿风坐在床边把她的身体按了回去,嗓子还哑着,“我去,你好好睡一会儿。”
楼沁实在没力气,马上又闭上眼睛。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目光缠绵又缱绻,过了一会儿,才用手拨开她黏在脸颊和背后的长发,露出小巧的耳垂和肩膀,他附身,薄唇亲吻她裸露在被单外光滑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