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章 以龙换龙
呼!
那盒子被他捧在手上,随即打开,就有澎湃气流从中涌出,凌空凝成一条半虚半实的龙形,绕着邱言飞舞。
邱言抬手一抓,龙形汇聚过去,居然在他的手中凝结出一颗晶莹珠子。
龙珠。
这颗珠子,正是当初离京的时候,那井龙王之子敖外带来的一颗龙珠,其人更是随着邱言去往了剑南,在门下奔走,并且颇有才干,很快就被邱言重视,委以重任。
这次邱言领兵出来剑南,很多在蜀地的事情还未完全交割,其中的一部分,就是那敖外在处理。
而这颗龙珠则被邱言带在身上,并且慢慢以念头侵染、炼化。
如今龙珠显化出来,那介于凡俗与超脱之间的龙气,隐隐冲击,似乎随时准备冲出邱言的束缚,要恢复自由。
这种龙气,凡俗部分乃是龙族的本质,龙珠乃是龙族蕴养,终究只是龙身内用来储存力量的核心,其中蕴养出来的龙气并不是那纵横天下、镇压气运的龙气,而是沾染着烟火气息的,龙的气息。
不过,在被邱言得到之后,这局面就有了变化,而邱言对待龙珠的方法,也迥异常人。
按照正常的思路,要炼化龙珠,主要就是炼化其中的龙气,便是要将那其中的龙之气息降服,融入自身,就仿佛是驯服一匹坐骑一样,将那原本的龙性驯服。
可是邱言的做法,却是不去理会偏于凡俗的龙之气息,反而用自己的念头,将自己总结出来的学派理念灌注其中,就这样日积月累,几年时间居然是在龙珠里又凝结出了一点异样龙气,赫然与那镇压乾坤大地的龙气相似。
实际上,镇压王朝气运的龙气。本身就是天下黎民之念,融合了历史沉淀等因素,显化而出的。
而邱言现在的念头,已然架构自身的学说,那学说本就是为了阐述人之知行,更可用来表述天地之间的道理,更不要说在文网正式确立后,其中慢慢积累四方书生之念,又顺势融入那龙珠里面,自是让龙珠产生了质变。诞生出来的崭新龙气,近似于超脱三界五行的真实龙气。
而随着这种崭新龙气的增加,邱言对这颗龙珠的掌控也就随之提升,现在已然能够念动珠动了,但因为最深处还蕴含着凡俗的龙之气息,难免还是有无法掌控的部分的。
但眼下,他一把抓住,那充斥在周围的一团团气运立刻汇聚过来,好似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就这样呼啸着冲入龙珠里面!
这些气运之浓厚、强烈,超出人之想象,虽比不上之前在遗蜕之地诞生的气运总数庞大,但论精纯与纯粹。却犹有过之。
“这些气运,是我平定白莲之乱后,王朝气运反哺而来,更混合有人道精华。其中还残留着真龙龙气的痕迹,用来炼化最后一点凡俗龙气最是适合。”
噼啪!噼啪!噼啪!
说话间,邱言的身体表面。更有诸多秩序之力显化出来,化作雷霆跳动,跟着便顺着意念,随同那王朝反馈的气运,一同涌入了龙珠里面。
顿时,那龙珠里面,思想与气运相合,凝结出思绪的星光,就见几颗星光依次浮现,在其中漂浮不定,将残存的一点凡俗龙气定住,进而绞杀!
………………
“嗯?”
与此同时,在那遥远的京城之中,遍布城中的地下水流猛然一震,一道庞大的意志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晰过来。
这正是那正在融入城中地下水流,体会法域变迁的井龙王之念,其念震动之间,露出一点惊恐。
“竟是要彻底将龙气绞杀?此人当真下得去手?如此一来,纵然本座侵染他性命本质的图谋无法达成,可那好生的一颗龙珠,灵性也会因此丧失,本座不过只是想让他亲近我龙族一脉而已,何必做的如此决绝,这天地星空中,炼化龙珠的修士也有不少,哪里有多少人这般极端?难道那人竟是不容自身有半点人道以外的残渣?只是这样一来,本源龙气消散,再无缓冲之物,恐怕反而要将那龙珠损毁,一拍两散。”
转念至此,那井龙王顿觉邱言短视,不能思虑周全,对他的看法隐隐降低。
………………
“残存的凡俗龙气,乃是龙珠的核心所在,是这颗龙珠的底蕴,将之炼化、融入自身,固然能让自身与龙珠相合,甚至修为足够高的时候,还能顺势修炼出第二元神,但这种与龙珠的结合,必然会导致力量体系的改变,甚至那凡俗的龙之气息侵染肉身后,连性命的本质都会改变,从此之后,倒是方便被龙族接纳……”
这样想着,他的目光已然凝结在龙珠之内,看着残存的龙气一点点消亡,而后由他的意念形成的崭新龙气,便一步一步占领过去,将残存龙气的空缺弥补上。
“如果邱某真的志在修士之路,这样炼化了龙珠倒也无妨,但我对此龙珠之用的打算,只是作为承载修为的鼎炉,乃是人道血肉身的补充,可谓目标明确,为了能够一直前行,些许外物诱惑,岂能动摇?”
啪嚓!
念头落下的瞬间,那光滑的龙珠表面骤然浮现一道裂痕,其中的几点星光更是骤然放出光辉,将最终残存的龙气彻底绞杀!
顿时,整颗龙珠震动起来,一道道裂痕浮现,那裂痕,竟是由邱言主导的崭新龙气所致,原来是龙珠本源的龙气消散,那些本源龙气,与龙珠乃是同根之物,彼此相合,无论如何变化,都不会影响龙珠本身。
而崭新龙气,却是外来构成,稍微一动,就难免与龙气本身产生摩擦、碰撞,难以控制力度大小,原本有那凡俗龙气牵引、润滑,纵是发生碰撞,也有缓冲,但现在本源的凡俗龙气被一口气绞杀干净,再也没有中间的缓冲部分。
这就好像,整颗龙珠乃是一个碗碟,原本充斥其中的凡俗龙气,就是碗中乘着的水,就算在碗碟中移动,也是柔和变化的,不伤碗体,而邱言所灌注的崭新龙气,则是,仿佛一块石头落入碗中,原本石头在碗中活动,尚且有水流阻隔、缓冲,而今水流被绞杀殆尽,那石头只要一动,就要碰上碗壁,力度难以操控之下,说不定会将整个碗碟给从里面撞破!
这便是那龙珠浮现裂痕的缘由所在。
其中道理,邱言早已了解,甚至在他下定决心,要以龙珠为修为鼎炉的时候,就料到了这一刻,不过,这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在心里想的事情,落到实际,往往就要有诸多困难。
“果然,即便是我事先模拟了许多次,真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有许多意外要发生的,我虽然本来就将这龙珠的诸多质量参数都提取出来,利用神灵身构建了模型,进行了几次虚拟的试验,已然万无一失,可手上的情报,终究还是有限,不能准确预估到所有的情况。”
“比如这现实中,原始龙气被绞杀干净之后,整个龙珠的体积虽然没有变化,但密度与质量却发生了波动,而且在质地上也有变化,似乎是构成龙珠的元素中,有部分随着原始龙气的消散,也随之溃散,这才造成了预计的力度,难以拿捏准确。”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迅速搞清楚龙珠现在的承受程度有多少,然后控制力道即可。”
这话说来简单,但真要成功,往往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要一点点的探查与试验,没有足够的时间与人手是做不到的,但这也是对常人而言,常人若是贸然破碎龙珠里的本源龙气,突发变故,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龙珠破碎,因为从变故发生,第一道裂痕出现,一直到遍布整个龙珠,最终龙珠破碎,整个过程很快,或许是呼吸间的功夫,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但对邱言而言,这呼吸间的时间,已然足够,甚至他还能从中获得更多时间——
就见那念头一转,血肉身将念头凝结起来,传入文网,随后神灵身就引动了千百万道香火心念共同思索,但这香火心念也随念而动,传递到心魔身中,那心魔身周围登时一变,时间流速急速增加,正常的一息,顷刻间就被拉长到了百息长度。
顿时,就好似万千个独立个体,用比常人快上百倍的速度,急速解析龙珠的结构和变化,并配合原本所得信息,很快就得到了具体的信息,跟着这些信息回传回去,落入血肉身中,顺念而入文网,经过秩序符合、精神加持,很快就组合出一套处理方案。
那方案顺势融入邱言心头,心里已经对变化后的龙珠知晓清晰,念头一动,内里涌动的崭新龙气便收敛起来,融入龙珠裂缝,随后和龙珠结合一体。
下一刻,龙珠上裂痕渐消,邱言张口一吞,就将龙珠吞入腹中。
而后,那府内的阴灵、元婴浮现出来,吞吐氤氲,龙珠中融入的庞大气运,涌动而出,将阴灵、元婴包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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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章 龙猿
“报——”
知府衙门外,一名名传信之人接连过来,一声声,口中都在喊着话语,尽数都是战事顺利的情况。
这也算是朝廷惯例,但凡是军争战役,波及到寻常百姓,或者某些城池的,若是战事不顺,自然不会大张旗鼓的宣扬,反而是要隐瞒消息,不让常人得知,这是为了防止逆境之下,黎民承受压力,难免会有诸多心思变化,一个不小心,就是民变。
可若是战事顺利,即便只是一场小胜,斩杀两三人,那也是要宣传出去,最好是沿途之人,人尽皆知,但考虑到报信之人的体力等因素,便多数都选择在入了城池之后,策马狂奔的时候,大声呼唤,让民众得知,从而坚定众人之心。
眼下,便是这般局面,这知府衙门里报信之人络绎不绝,而那衙门之外的城中街道上,更是不时就有一人骑着快马疾驰而过,口中喊着诸多话语——
“大胜!邱学士麾下北路军,攻破越州大营,斩敌三千,俘虏两万!”
“大胜!邱学士麾下南路军,攻破岭南,活捉白莲贼首!”
“大胜!邱学士麾下北路军,破沿海海寇!”
“邱学士麾下南路军,于交趾击破土人反攻,安定营寨!”
“邱学士……”
这一声一声,多数都是以“大胜”开头,可谓开宗明义,就算是那没有战阵经验的寻常百姓,一听这两个字,先就心思安定下来,然后再听到“邱学士”三个字,更是安心不已,知道都是好事。
这也是经过诸多事情,全城上下,对于邱言已然生出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在民念上将之抬得太高,从而使得位格不同。
这种事情,就算是邱言的前世,也屡见不鲜,那世上之人尽数都是人心肉长得,便是在光鲜亮丽之人,其所思所想其实还是限于现实,只是背景与拥有的地位不同,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能少些顾虑和掣肘。这才会显得与众不同。
不过,这些概念,在现在的世界,却并非通用,因为这个世界,是确确实实存在着超凡之力,这很多人也就能做出不可思议之事了。
当人们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或许是震惊,可一旦听得多了。心里默认其人超出常人,就不再会吃惊,反而好似吃了定心丸,更不会去怀疑事情的真伪。
不要说这城中的百姓。就算是地位不同的官僚、将领、士绅、商贾们,这个时候也只能是闻之感慨了。
“越州大营已经被攻破了?这事是真是假?”
站在府衙大堂中,崔素井听闻此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在慢慢被崔家看重之后,也逐渐的接触到了不少信息,对整个南方的战局也算清楚。尤其是结合了知行之道,有时还是提出不错的见解,令崔家上下对他越发刮目相看。
“应该是假不了的,咱们崔家经商各处,也有自己的一套消息网络,虽然不够严密,但因此未入那白莲教的法眼,得以保全,这些日子零零碎碎的消息传过来,也能看出些许端倪。”
在崔素井身前,他的那位三叔坐在椅子上,听得其人念叨,就低声回应。
眼下,这大堂中坐满了人,个个气度不凡,这精明强干的崔三爷,本来在崔家也算出类拔萃,被放到这群人中,就显不出太多不凡的气度了。
这一点,从位置上也能看出来,崔素井的位置,位于大堂中间,再往前面,还坐着不下十人,这些人不仅气度不凡,更兼有雍容气度,往那边一站,贵气几欲满溢而出!
不用多言,就可以得知,在崔素井前面的,都是身有官职、军职的人物,而且这些人还不单单只是一个汀州城的官僚,而是整个闽地、半个岭南,乃至小部分江南的实权官员。
若非是这些人尽数在此,那城外络绎不绝的报信之人,如何又会接连过来,将那消息都传给汀州一城?
便比如坐于首位的那位胡斌,就不是简单人物,虽被皇帝撤职,但爵位仍在,论地位,便是在朝会上,也可以站在前列,更何况是这地方一府?
相比较而言,他崔三爷能坐在这个位置,已经算是破格了,在比他位置更靠外的地方,其实还有不少官员和将领,他一个无权无职的士绅员外,能坐在这里,而不被其他人挑刺,关键就是一点——
邱言眼下,就住在崔家。
对此,崔三爷心知肚明,因而对于这些战报,也是格外在意的。
崔素井也是一般心思,因而听了战报,才会忍不住一个劲的询问:“不过,就算攻破了那越州,可那北路军的人马毕竟不多,又如何能分出诸多人手,去将沿海的海寇都给推下海去?这前前后后,足足有十七道战报,都说北军击破海寇,难道那两千多人,还化整为零,分成了数小股,分散到沿海各地,去驱散海贼了?”
“这就不得而知了,咱们的那些商行消息,不可能连沿海的小县城都覆盖,”崔三爷摇摇头,随即微微一笑,“不过,想来这五千人兵分两路,已然算是分兵的极限了,再将如此人马分散,就得不偿失了,而且那支兵马没有邱学士跟在身边,如何能有这般魄力?”
“三叔你的意思是说,其实不是邱学士的兵马,而是那沿海县城,打了邱学士的名号?”崔素井闻言,心头知行流转,有了一个答案,眼中泛起明悟。
那崔三爷说话的时候,也在观察着崔素井,见了他的表情变化,忍不住就感慨起来,说道:“这知行之道,当真是不得了,你这才学了多久,这般事情一说,已是举一反三了。”
崔素井立时谦逊道:“哪里,三叔误会了,侄儿是又想起那交趾的战报,说邱学士手下的南路军,连安南道的叛乱,都给平定下来了,这事就太过蹊跷了。”
崔三爷闻言微笑,道:“说下去。”
崔素井顿了顿,注意到周围几人的目光,也集中了过来,略显紧张,但随即想起邱言讲学时提到了几个典故,那念头复又坚定过来,便继续道:“北路南路,指的是邱学士所领的五千兵马,在洪州一役后名分两路,南路由学士亲领,顺江南下,光复了汀州,而今日更是以奇兵擒拿了那白莲教主。”
说道活禽白莲教主,崔素井心头忐忑,他对这道情报,其实还半信半疑,只是说过之后,见周围人并无反驳,这才稍有安定,口中继续道:“这奇兵西去,一夜擒拿贼首,已算意外,然后挟着那白莲贼人回返,消息确凿,哪里还有工夫特地跑到交趾之地?所以这消息定是假的,只是凡事不会空穴来风……”
这个时候,又有几人的目光投过来,连最里面的胡斌等人,也有留神,但被众人注视,崔素井默念知行精要,居然不见紧张,那话语反而越发流畅起来——
“侄儿思量,前几日的时候,就有这沿海的县城,见海寇过来,以邱学士之名宣称,生生将贼寇吓跑了,如今邱学士大展神威,估计也会有不少的效仿者,五千兵马,不可能一东一西,几千里、上万里转瞬而至,攻城拔寨,但名声却能随着旁人之口,迅速传出,而无论是我大瑞百姓,还是那叛逆贼人,都会知之,百姓倚仗,贼人便会惧怕,靠名声就退贼,便不无可能。”
“你是谁家的小子,虽说有些太过想当然了,但倒也有见识,比我家那小子强多了。”
这时候,不远处就有一名壮硕男子出言。
崔三爷听了,赶紧起身,拉着崔素井过去行礼,就道:“启禀曾节度使,这是家侄,言语无状,还请不要追究。”
那男子摇头道:“有什么好追究的?你说是你侄儿,莫非就是那位得了邱学士看重的崔生,难怪啊,这是个人才,你们崔家有福了。”
“节度使谬赞了。”崔三爷嘴上说着谦逊的话,但脸上却笑开了花。
后面,随同行礼的崔素井也听出来了,这一位,正是那位威武节度使,乃是威武公子的父亲。
这大堂中的气氛,随之松弛许多,他们聚集在这里,其实就是在等邱言发出命令,然后去出城,观看那贼首被抓来的窘态,争取能留名青史,所以表面交谈,实际上还是坐不住的,时刻注意着府邸外的消息。
但正当这堂中气氛越发宽松,突然!
轰隆!
那城中传来一声炸响,跟着地面起伏,堂中之人感觉身子摇晃,仿佛站在甲板上。
“怎么回事?”
胡斌等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立刻就询问起来。
“龙!那边有龙!”
那堂外,却突然传出一连串的惊呼。
这堂中众人循声看去,视线穿过大堂甬道,入目的,赫然是一条直冲云霄的神龙!
龙吟阵阵,猿声连连!
那头神龙的头顶,赫然还坐着一头巨猿,一龙一猿,正围着一颗闪烁着光芒的珠子!(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章 龙从念,猿傍身,一手五指山
“这是什么?”
府邸中的众人见之,不由大惊。
虽说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他们经历了太多突变,见过了不少不可思议之事,但眼看着龙、猿起舞,依旧难免震惊。
在众人的注视中,这一条神龙、一头暴猿便这样直冲云霄,深入云层,最终消失在众人眼中!
不过,城中之人却久久不能回神。
盖因这神龙,在这片土地上,所代表的含义远超凡俗,不能不令人在意。
只是,云层之上的景象,不是凡俗之人能够看到的。
这里云雾缭绕,有阵阵疾风吹动,带来冰凉气息,只是很快,冰凉就被一阵炙热冲击出去。
这炽热赫然是从一套腾云驾雾的神龙深处发出,亦从龙身上的暴猿之中传出。
正有一道元婴、一道阴灵在两物之间穿梭,不断抽取着龙与猿中的力量,龙中满是心念,以秩序约束,然后阐述出来;暴猿之内则是本能,呈现混乱之态,肆虐无形。
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一团博大气运的中和下保持平衡,龙与猿之力渐渐相合,那龙内,不时就有阴灵加持,而暴猿中则时而被元婴坐镇。
龙中念头涌动,绽放光泽,而猿身则浮现血光,隐约能看到细小血管在蔓延。
渐渐地,阴灵与龙形相合,最终化作神龙,其中的念头、观想,在神识与星光的带动下,化虚为实,绽放出崭新性质,星光阴神!
这是阴灵蜕变之后的模样,可脱离血肉存在,只要不彻底湮灭,便是一点星光。也能重生。
当初,在庞家别院,就有两名第四境的修士来袭,其间与人交手,便施展出星光重生的法门。
以阴神游荡世间之人,又被称作散仙,因为星光重生的特性,已算是仙家手段了。
不过,若真失了肉身,便是阴神之能。也难免受到诸多困扰,好似那无家可归的人一样,漂泊四方,难以落定,甚至碰上了真正的顶尖修士,还有可能被捕捉、捉拿,拿去凝练法宝。
而今,这一条神龙,在蜕变成阴神的瞬间。便散发出奇异波动,远远传递出去,瞬息千里,使得范围内的不少修士都有所觉。
不过。若修为不够,只会感到灵气的波动,只有足够强大的修士,才能明白背后含义。更有山林草地内的诸多鬼物蠢蠢欲动,被本能驱使着,顺着波动前往。
虚空中。也是暗潮汹涌,滚滚杂念、情绪倾袭而来,凝结成团,以玄妙手段,召唤了天外之莫,化作心魔,就要潜入阴神神龙!
劫!
这是第四境朝第五境迈进时,遇到的劫数!
一旦踏入第五境,生灵就要发生变化,连生存的形式都有不同,而阴神的存在之法,更是脱离了肉身藩篱,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不再似人,而近似于神灵!
这阴神的“神”字,便就因此得名。
凡此种种,都表现着要更进一步的气息,那人世间的诸多因果纠葛,也因此显现出来,拉扯阴神,不会轻易让其离开。
这正是人世间的劫数!
想要踏入第五境,便要渡劫!
这还不是最终的劫数,邱言在抵达第四境后,因为没有相应的传承,对第五境并不了解,只是在建立文网之后,不断累积知识,其中不可避免的会出现和修行相关的。
更不要说,那血狱的诸多大儒、宗师,几乎个个修行,就算传承各不相同,对邱言也有借鉴作用。
不过,在平时论道的时候,几乎没有人会提到这神通之事,多数是从言语中透露出的一点半点,邱言则将这支离破碎、东鳞西爪结合起来,看清了前路。
“从第四境迈向第五境,必然要经历一次劫数,即便度过了,也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因为整整一个第五境,会不断获得超凡之能,渐渐超出凡俗概念,但也是前奏,因为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真正的危机了!”
绷!绷!绷!
忽的,神龙阴神上诸多因果线收紧、紧绷,随后心魔来袭,先是化作魔头,跟着竟是引动一道规则过来,居然是有天魔加持过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暴猿嚎叫一声,内里元婴已然坐定,延伸出来的血管,遍布整个猿身,使得这暴猿与元婴相合,变成崭新的元婴金身!
顿时,金光乍现,光芒波及四周,使得缠绕在周围的念头都随之破碎,跟着就有澎湃气血从元婴深处涌出,细细一看,能见到那元婴深处,不知何时多了一枚血色扳指,其内气运喷涌!
气血冲击出来,那浓烈的气血,将刚刚蔓延过来的鬼物尽数破碎,却也引发了血液中的天性,那每一滴血方法都诞生出了意识一样,将最深处的本能释放出来!
本能冲击之下,元婴眼看就要分崩离析!
随着邱言念头一动,将趋势镇压。
劫!
这是源自血肉的劫数,乃命道修士踏足第五境时,因蜕变而产生的本质变化,这种变化却触动了作为生灵的血肉本能,会将久远的血肉记忆释放出来。
毕竟,肉身看似整体,实际上却是由更为细小的存在组合在一起。
在漫长的历史中,血与肉承载着灵智,在自然中挣扎着存活与传承,一点点的剔除无用的部分,留下并衍生出更多的效用,在这个拼搏的过程中,无数的本能被慢慢掩盖,但终归在血肉上还有残留量。
“血肉深处的本能,代表着混乱的无序,在步入第五境的时候,锁在血肉深处的天性就会爆发出来,将之降服,才能走向更加宽广的世界,只是这也只是个开始,蜕变之后,血肉会走上一条近似于不朽的道路,但要彻底摆脱天性,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修士在第五境神通渐高,亦回逐渐触碰到诸多阻碍……”
说话间,那暴猿金身之中,忽有阵阵罪孽流转,要将神躯侵蚀,同时与外来天魔相合, 去拷问其中的意念。
这道意念,乃是邱言的意念。
“不再压抑自身,以龙珠、学说之念、心猿与本能为媒介,邱某便就踏足这第五境吧,至于这第五境之劫……”
念头一转,邱言念中涌出五蕴六贼与劫煞黑雾,下一刻,侵蚀而来的天魔与罪孽尽数消散,阴神与金身碰撞在一起!
顿时,神龙与暴猿撞在一起,两者的身形轮廓溃散,其中的色彩被拖拽着、旋转着,宛如激流中的漩涡一样,汇入了那颗龙珠之中!
顿时,龙珠绽放出刺眼的光芒,连云层都难以遮盖这些光芒,光辉透射出去,映亮了半边天空!
更有丝丝缕缕垂落,洒满整座汀州府城,附近的农田、村镇、河流与山脉也被覆盖,远远看去,整个地面,仿佛被盖上了一层亮闪闪的轻纱。
“嗯?”
一座山峰上,董太师盘坐一地,浑身被漆黑烟雾缠绕,身躯不住震颤,很快也被那光辉洒在身上,就生出奇异之感。
“之前灵气波动,是有人踏入了第五境的莫测境界,现在又有光辉洒落……”他抬头一看,在云层深处看到了刺眼光团,好似第二颗太阳!
这太阳初始很小,随即急速变大!
“不对,不是变大,而是在向老夫靠近!”
下一刻,董太师悚然一惊,意识到不妙,但那光辉抵达的速度,比之其人之念还要快速,转瞬及至!
顿时,董太师的视野中满眼光辉,在光芒的中心,一道人形若隐若现,更有声音从中传出——
“董太师,你乃前朝大臣,人道成就不低,不下于一般大儒,但现在却执着于复国一事,导致人道领悟退化,连合念的秩序都几乎断绝,不知心中何感?”
呼~
董太师长吐出一口气,放下对黑雾的抵抗,摇头笑道:“所求不同罢了,人之一生,境遇不同,志向因此变化又有什么好奇怪,我生于大齐、长于大齐,而今国亡人在,岂能弃之?莫说是人道领悟退化,就算粉身碎骨,又算得了什么?”
光芒中的人形闻言,点点头道:“好个志向,你我立场不同,不能放你离去,因为你不会因为恩情,就放下大义,但邱某也不会让你受那牢狱之辱,便送你一程吧。”
话落,一掌拍出去,有一道规则归于其中,又有一条山脉浮现虚影,手中好似捧着一座山!
五指山!
轰隆!
巨响声中,董太师面露遗憾之色,跟着身影彻底粉碎,化作灰烬,又有一点残魂飞出,却被那光辉人形抬手抓住,凝结起来。
“你离开遗蜕之地,毕竟是因我之故,这些事也算因果,那邱某就还你一道因果!能否有所成就,还要看你自己了。”
一番话说完,身子一转,光辉人形将残魂吸入,化作一道光辉,承载着一颗珠子急速飞出,几下转折就到了城中崔家大院的后院,入了邱言的房间。
下一刻,邱言颤颤巍巍的站起,抬手扶着桌角,缓缓踏步。
“骤失力道,倒是让这肉身很不习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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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章 神通一念间,阴阳路途远
说话间,一小团光辉在邱言身边徘徊。
光辉的中间,是一颗绽放光辉的珠子。
邱言目光一转,落在珠上,微微一笑:“龙珠经过炼化,成了承载修为的鼎炉,不复原本的龙性,再称为龙珠已不合适,唔,此珠承载了人道修行的部分,那不妨就叫人道珠,而我这血肉身,从此珠诞生的瞬间,便不再单纯追求血肉修为,而是要真正以人之身,体会人道浓烈之处,所以也可称为人道身。”
这般想着,他便张口一吸,气流回卷,竟那闪烁光泽的人道珠吸摄过来,一口吞下。
“这也算是一颗金丹吞入腹,而我这性命已然蜕变,自是由我不由天,人道珠居于腹内,收敛其能,但关键时刻,也可加持上身,施展神通,但既已下了决心,还是少用得好,否则又如何能真个体验?不过修为不易,以珠承载,似身外化身,一样能够提升,想来闫相、陈祖等人也是这般,人虽在朝堂、市井,但修行并未断绝,乃是另外一种超脱之法。”
这样想着,邱言的双脚忽的有劲,大步踏出,步履间虎虎生风,但走到门口,他才反应过来——
“习惯了劲力贯穿,人道珠回归在身,这不小心念头一动,就调动了珠中劲力,这可就没有意义了。”
念头落下,双腿内的劲力缩回,他的人摇晃了一下,伸手抓住了门扇,方才稳住身子,然后缓缓出了屋子。
屋外,覆盖各处的光辉已散,但还有一丝光亮落下,照在邱言脸上,将他的模样给照了个分明。
这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苍白而憔悴,更比从前瘦削许多,似几天没有吃饭一样,有种皮包骨头的感觉,但那双眸子依旧清亮,提升了整个人的精气,在虚弱中又有精神抖擞的味道。
除此之外,邱言的身子也明显瘦削许多,身上的衣衫似乎宽松许多,显露出骨架。行走间一步一晃,晃动之下,头上发丝散乱垂落在额前鬓侧,其中几根白发格外刺眼。
“老爷,您这是……”
这个时候,边上传出一个声音,邱言循声看去,入目的是邱安的面孔,其人一手提剑。一手抓着断臂,迈步走来,行走间身形轻盈,有种出尘的感觉。
不过。当邱安见到邱言摇摇晃晃的模样,这出尘气质陡然消散,露出意外与担忧之色,将手上长剑一甩。消散成一阵空白神力,如同清风般一转,落在发丝之间。跟着急急迈步,来到邱言跟前,抬手将之扶住。
邱言见之,笑道:“不碍事,不过是回归凡尘,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这次,邱言将这一身修为剥离出去,顺势踏上第五境,但那性命两道的修为随后便都被封入了龙珠,而性命离身的时候,也要讲那魂根与气血抽离出去,等于是动摇了根基,亏损了元气,使得他的身子,比那常人还要虚弱几分。
“可是……”邱安眉头一皱,正要在说,但感知猛然一震,从邱言体内捕捉到难以测度、高深莫测的气息,心头生颤,已然了然,这才松手。
邱言站定,目光落在那断臂上,问道:“因果如何?”
邱安就道:“已是了结,那人兵解转世,想来不会投胎东华,而是返回故乡。”
邱言点点头,说道:“这样也好,说起来,那人实是受了镇压,也算受害,只是在东华掀起纷争,又有惑心之举,利用其它被镇压、关押人的真灵,这就是罪孽了,理该受轮回审判,他这番兵解,以为能挺过胎中之谜,却不知罪孽之下,未必还能再入上三道,当以九世赎罪……”
说话间,坐镇星辰的神灵身、变幻莫测的黑煞半身同时有了动作,神力化作星光,开辟阴阳路,直指一道灵魂,黑煞半身则分出一缕黑雾,冲击过去。
顿时,那道灵魂惨叫一声,在阴阳路中翻滚,跌落下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做完这些,邱言的人道身则迈步出门,去往那知府衙门。
同时,城外来一队人马,速度快疾,为首的正是杨晃,身后由几人构成精锐小队则将一人牢牢围住。
此人被捆成了粽子,兀自挣扎不休,仅露在外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就算嘴巴被堵上了,依旧不停的发出“呜呜”之声。
“安静!”杨晃眉头皱起,转头呵斥,“还当自己是什么白莲教主么?不老实的话,还要挨拳头!”
被捆住的人,正是白莲教主。
这位教主本安坐在兴王府中,等待董太师等人围剿的结果,期待能够除掉大敌,为今后再起事扫平障碍。
在这白莲教主看来,邱言乃是白莲教扩张的最大绊脚石,更一手葬送了大好局面,他对邱言可谓恨之入骨,就算董太师不提出来围剿之策,他也会吩咐众人过去将之击杀的。
只是,董太师等坐镇高手离开,难免使得宫中守卫空虚,要知道,白莲教之前也是兵强马壮,更曾近乎统治半个大瑞,这教主觉得自己与兴京里的皇帝,也是差不了多少的,当然注重自身安危。
董太师等人为了照顾这教主的心思,都会留下法器、法宝、阵法、炼化之物,作为护持,甚至还有不少召唤法门,能将他们迅速召唤过去。
有了保障,加上身边也留了一名高手,才让白莲教主略感安心。
可惜,他手下的那些人,多少都有私心,布置的时候,固然是防着别人,却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结果这些个后路被文网探得,加上秩序镇压,立刻形同虚设,而那留守之人,则被诸多圣贤精神缠住,加上邱言在汀州出手,将董太师等人布下的局干脆的破掉,直接拿住,就算是白莲教主再怎么求助、召唤,也是得不到响应的。
如此一来,杨晃带着凡俗精兵,居然就这般长驱直入。
这也应了邱言那一句“成也神通,败也神通”。
“以神通之法参与凡俗纷争,纵然靠着些许手段,能避开一些制约和规则,却好似空中楼阁一样,一旦楼中繁华褪去,便不复神奇,这学士所说,果然字字玑珠,难怪刘哥让我时时记住、背诵。”
看着在自己呵斥后噤若寒蝉的白莲教主,杨晃忍不住感慨。
算起来,这白莲教主在被董太师找到前,于南方武林中也有薄名,武艺不低,以凡俗之法对付,也要花费些许功夫,可他坐上高位久了,整日里发号施令、颐指气使,胆气反而越来越小,越发贪生怕死,血性已无。
因为活着,才能掌权和享受,这个**不断膨胀,早就将其他种种压下。
“酒色权钱,果是消融人之心志。”杨晃摇了摇头,一扬缰绳,领队进城。
城中,早有人去哪府邸通报,又有人上前询问,让他们在此等待,说是城中的诸位上官、上将,要组织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以示尊崇。
这自然是城中官将想要名上青史的手段,本就是天大的事情,千载难逢的机遇,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当然要大肆操办一番,越是繁琐的仪式,越有可能能在青史上增加一句,那多出来的话中,说不定就会提到他们的姓名。
只是,杨晃却不吃这一套,闻言摇头:“我等提前过来,就是为了防止生出变故,所以咱们的消息先不要走漏,这人我要带过去给邱先生过目。”
“这……”那人迟疑了一下。
但一下却恼了杨晃,,他这次出击,活捉了白莲教主,也是大功一件,心头早就兴奋过了,但回来的路上免不了患得患失,受此煎熬,哪还能在这里磨蹭,耐心早就耗尽,见状就道:“军情如火,若出了什么闪失,你可能负责得起?还不速速退去!”
这话一说,总算将那人镇住,唯唯诺诺。
杨晃也不等待,一挥手,就令身后几人进城,那白莲教主见状,却是越发惊恐,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悲惨下场。
………………
另一边,作为杨晃目标的邱言,缓步来到了知府衙门外面,这一路上,他并未让人搀扶,也没有乘马或者坐轿,而是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的。
起初,一步一晃,好似随时都会摔倒,这是刚失了修为与元气,肉身还有些难以适应,劲力吞吐间,筋骨不够协调,可随着慢慢行走,力度重新被把握住,再加上人道珠吞吐气血,化作单纯的元气,补充血肉,行走便很快顺畅起来——
这算不上恢复修为,而是近似于药补,只是途径不同,因邱言眼下如同大病初愈,是以须得这般修复。
如此这般,等他来到衙门前面,虽不能健步如飞,但至少不再摇晃。
衙门外,得到消息的诸多官员、将领已然迎了出来,但见了邱言的模样,都是大吃一惊,不知其中缘故。
也有见多识广的,看出端倪。
“这……”胡斌瞪大眼睛,看了好一会,才有些迟疑的道,“难道破功了?邱学士的修为,被什么人给废掉了?”
这话一说,身边几人都是一愣,接着大惊失色,联想到背后含义。
“难道有强人来到城中,伤了学士不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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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章 你可知错?
这些人的念头并未对邱言造成影响,他只是如常的走过来,状若无事的与为首几人交谈,那些人见了邱言的表情,稍稍放心,接着便就进了那衙门。
入得里面,那胡斌等人就要让邱言坐上主位,但免不了一番推辞,这倒不是虚情假意,邱言也知道,自己若是不坐这个位置,其他人或许也难以安坐,不过这推辞表现的就是态度,也是对其他几人的尊重。
待得流程走完,邱言往座位上一坐,游目四望,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
被他看到的人,感受到他的目光,众人心头一变,在这之前,邱言看众人的时候,他们都会感到无形压力,下意识的呼吸急促,可这一次,压力已然不再,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通透之感,仿佛没有任何秘密能瞒得住这双眼睛。
“这邱学士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胡斌等人,早就身居高位,也都养出了自己的气场,往哪里一坐,往往也是众人焦点,可眼下却还是被邱言看的心头发毛。
而那位知府柳斋,更是感受到了常人难以察觉的地方——
这也是他本就身有文思,更擅长书法,对文思、精神的变化很是敏感,是以在邱言看过来的时候,反看过去,隐隐从邱言身上感受到一股博大的精神。
“这种感受,从前还不明显,怎的现在竟是这般明显了,他给我的感觉,与我当年去往三晋祭祖的时候,在族堂上所见几位祖先泥塑的气息相似……”
却说在众人各异的心思中,那出去传信的人也回来了,说了杨晃的回话,使得在场之人的面色的都有变化,他们本来期待能随同邱言一起。去往城外迎接,做出一番动静,留名青史,但现在看来,情况并不乐观。
邱言闻言之后,点点头道:“杨晃虽说行事颇为孟浪,但这件事情没有做错,他应该是去往我原本所住庭院了,那便派个人过去,让他将人带来。”
那报信之人领命就去。没过多久,就见杨晃押着白莲教主,直接入了府中,来到堂内,那白莲教主身上还捆着不少绳子,他进来之后左右看看,眼中露出惊恐之色,但还是奋力挺直了身子,做出凛然之势。跟着目光落在邱言身上,后者正看过来。
两者对视,这白莲教主浑身一颤。
“这个人就是邱言?”
他虽是第一次见到邱言,但看着满屋人对邱言的态度。以及对方身上的莫名气质,这心里倏地就蹦出这么一个名字,这个让他痛恨的名字。
“只是,这人看上去似是大病初愈。身子骨似乎也没有多少练武的迹象,又怎么可能做下那些事情?”
正当这白莲教主迷惑之时,边上的杨晃却是惊呼一声。对邱言道:“学士,您……您这身子是怎么了?”言语间,就要上前。
邱言摆摆手,阻止了杨晃的动作,然后道:“不必太过在意,算不得多大不了的事情,眼下的关键,还是这位白莲匪首,给他松绑吧。”
“这……”如果是从前,知道邱言的修为,杨晃肯定会遵命而行,但现在见了邱言的模样,却踌躇起来。
但邱言再次催促,杨晃方才依令而行,抬手一抓,五指震荡,便将捆在白莲教主身上的绳子扯断,但手上不停,翻转手腕之后,便要扣住琵琶骨,限制住其人行动。
不过,白莲教主也知道自己陷于生死一线,再不拼命,怕是就没有机会了,所以在听到邱言吩咐的时候,就留了心,暗自蓄力,这时候绳子一断,立刻就激发劲力,脚下蹬地,便要朝前面扑去!
他这是要将邱言拿捏在手,作为人质!
这白莲教主来的时候,就留神周围局面,知道单纯靠逃跑,那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他身在兴王府中,都被生擒活捉了,现在一个人孤身于此,身陷敌阵,即便是再怎么拼杀,也不会有逃跑的希望的。
“不过,这杨晃将我带来这知府衙门,却给了我机会!”劲力贯通全身,念头在短短时间中接连转动,使得这白莲教主的思绪格外通畅。
“逃不掉,那就拿住他们的头领,以此作为筹码,然后离开此处,说不定还能力挽狂澜!这邱言看样子,并非身有修为,想来是领兵打仗在行,可真要是一对一的动手,如何是我的对手!”
只是,这念头还未真个落下,邱言目光直视过来,眼眸深处光亮一闪,竟是让白莲教主感到脑袋一阵刺痛,浑身僵住!
咚!
这时,杨晃已经按住了他的肩头,也察觉了其人身上劲力流淌,知道此人并不老实,便就猛地扭动,向下一按,便将其人压在地上,重重撞击之后,这白莲教主的脸贴着地面,方才回过神来,但再想转动劲力,才发现浑身劲力居然没有半点回应。
“怎么回事?”
这下子,他难免生出一点恐慌之意。
邱言则是说道:“行了,杨晃,不必压着他了,他也做不出什么事了。”
“这……”杨晃还是迟疑,但透过按压,却感到这白莲教主身上已然尽力全无,想到邱言从前的种种神奇之处,方才放开。
果然,这么一放开,那白莲教主还是趴在地上几息没有动静,随后慢慢爬起,抬手一抓,将拦在嘴上的布条拿开,跟着用力吐了几口,似是要将嘴里的脏污吐出来,随后恶狠狠的看了杨晃一眼,这才收回目光,也不看屋中的其他人,只是盯着邱言。
“你就是邱言?好个手段,本教主大事不成,功败垂成,都是拜你所赐,好好好!”
听着这饱含恨意的话语,在座众人都是眉头微皱,跟着就有几人同时开口呵斥,一方面是要让这白莲教主知道胜王败寇的道理,另一边,也是想要多说几句,露个脸,说不定就能因此上得青史。
这时候,邱言摆摆手,让众人先收敛心思,随后对那白莲教主道:“你口中说着大事,但其实心里并无大志。”
“嗯?”这话说出来,白莲教主一愣,而其他人也是露出异样神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莲教主眯起眼睛,那眼中灰暗,仿佛已经认命。
邱言弹了弹手指,说道:“你看似坐拥教众,领袖一方,然后兴兵造反,甚至也曾占领广大地盘,只是却都不是出于本性、志向,这成为教主,是被人推举上去,随后造反,则是麾下人马各方势力妥协后的共识,而起兵的时候,你畏惧,兵锋遍及南方之际,却又得意,待得形势急转直下,担惊受怕之下,所求的也不过就是自己的权势与富贵……”
这些话,一句一句宛如尖刀一样,刺入这白莲教主的胸口,让他的心脏不住的抽搐,更关键的是,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他居然提不起力道。
身陷敌营,孤立无援,本就足够折磨人心,那身上的武艺,已经被白莲教主看成最后的倚仗,结果这道倚仗也已不存,这时候听到邱言的一句句话语,心中终于崩溃。
“你也不必在说什么风凉话了,从来成王败寇,今日落到你们手里,算是本教主命数不好,只是我到底也是一方枭雄,我不信你们现在就能将我怎么样,想来必定还是要送去那京城的……”这白莲教主说的话气势十足,但两腿却微微颤抖,心里所求的,也是暂时活命,能拖一会是一会。
但邱言闻言,则是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是不懂,我看你之前还妄图袭击,这心里也没有半点大志,只是随波逐流,却害的两道之地,却还是没有认识到自身的错误,既然是这样,去往京城的途中,你便好生反省吧,直到知错之时。”
“反省?”白莲教主稍微松了口气,但毕竟是习惯了当教主的人,终究还有一点不甘心,“我已认命,何来反省?”
“不反省,你如何能知?”邱言似笑非笑,然后就令人将这白莲教主压下,那教主也知道人在屋檐下的道理,老老实实的离开了。
不过,他人虽走了,却难免让屋中的其他人,生出些许不解,这些人本来期待的是一场足以流传后世的“审要犯”,但邱言简简单单几句话,好似与人唠家常一般,如何能让他们满意。
就连随同而来的崔素井,都觉得有些高高拿起,轻轻落下,如白莲教主这样的人,祸乱了半壁江山,既然抓住了,怎么也要好生对付才是。
这时,邱言目光一扫,在众人脸上划过,那双眼睛,让在座众人,都感到自己的心思被看透了,那正要开口的几人,话都到了嗓子眼,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好了,诸位……”
邱言正要说着,忽的眉头一皱。
………………
另一边,在那文网之内,诸多大儒、宗师意念汇聚,在此显化出复合意志,其人一显形,就传出一道意念来——
“血狱乱尊分身来袭,血狱文网危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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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章 血狱与黑煞
“已经来袭了?这比预料中要提前许多。”
文网中,黑煞半身转瞬及至,来到了复合意志跟前,两者所在的地方,正是连接着血狱文网与东华文网的枢纽之处。
“不算提前,”复合意志回应一句,“原本预料的,是发现阁下的实力后,文网扎根,对方会以真身或第二元神之类的身外化身降临,需要时间很长,到了那种层次,一举一动对天地间的干涉都很大,即便在血狱这种地方,要动念而至,也是难以做到的,何况,那血狱之子应该被什么事情拖住了手脚,由此推算。”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也不算错,只是但凡有一个环节出现错误,都会有意外发生,那人真正来袭的时刻,其实还未到来,现在只能算是开胃菜。”
复合意志就道:“对那血狱之人而言,可以说是开胃菜,对我等而言却不一般,这次那乱尊并非只来了一具化身,这种情况下,不知阁下能否应对?”
“不止一具化身?这是在数量上占据了优势,如果是在从前,实力对比之下,说不定会产生量变到质变的契机,令局面艰难,可现在我正好有些气运,能用来提升自己……”
黑煞半身说话间,如同常人一般的身躯慢慢退色,重新显化出幽黑色泽,浑身煞气沸腾起来,越发汹涌,这是那源自平定白莲之乱的气运,融入了第四毫毛,想着劫煞本源更进一步前行,并借此冲破了一层气运阻碍,这般变化,直接表现在了黑煞本身的上面。
半身变化的同时,却话锋一转:“说起来,出手之人并不简单。论境界比一般的星君还要高,你这样提及他的姓名,因果牵扯,不怕对方察觉到文网中的情形?”
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又或神位到了二品以上,一旦被人提起名字,因果牵扯下,就会心有所感,最为顶尖的存在甚至能顺藤摸瓜,得到说话人周围的情形。
复合意志则回:“这件事。我等也已探查清楚,这血狱因果混乱,不必担心会有人因提名而受牵连,另外,阁下应该也很清楚,在文网中提及姓名,一定程度上,能隔绝了因果,毕竟这秩序之力。未必就输给因果之能,聚集了足够秩序,威能自然不同。”
“有件事,还要请教一下。”邱言又问出一句,“这血狱大地,与寻常部洲有何不同?在东华的话,修为高到一定程度、神品达到一定位置。就会被天地排斥,难以留在大地上,可在血狱。似乎没有这样的事,里面有什么玄机?”
“这也是我等被抓到这里后,感到疑惑的地方,”复合意志闻言,立时就有回应,“多年思索、探究,也算是有些成果,这血狱与部洲,有许多相同的地方,但在本质上却有分别,其中精妙之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话说到这,复合意志中火花跳动,正是诸多文思碰撞后,凝结而出的思想火花,这火花往前面一飞,就融入黑煞半身里面。
“哦?原来如此,这种不同,确实难用言语描述,这好像是两个世界一样,血狱大地和东华部洲在维度上就有不同,这血狱比之东华多出许多元素,若条件允许,可在血狱中模拟出东华,可在东华部洲,却无法模拟半点血狱景致。”
此言之后,翻滚不休的黑煞半身停止了变化,重新凝结,再次化作人形,穿一袭青衫,转头往后面一看,目光落到了血狱文网里面。
轰隆!
文网,震动起来。
邱言沉吟了一下,说道:“诸位可将意识暂驻东华,以免受到波及。”
复合意志就道:“我等确实不善拼斗,暂居于此处倒也无妨,亦可安坐观想,若阁下需要我等出力,意念、精神、秩序动念可至,另外,这东华凡俗还有些事情,中间若有变故,我等也会出手。”
复合意志虽是集结诸多宗师、大儒的意识而成,学究天人,可终究无法全知全能,邱言不主动说,他们便无法看穿和推测出,这两身的关键,更不可能知晓三身毫毛的奥秘。
当初在那血狱营救皇帝的,是神灵身出马,有这样的前提,复合意志也只当人道身是转世之变、三生分化,黑煞则是神通化身。
这种事虽然罕见,但在漫长历史上也有先例。
“有劳了,凡俗中战火算是平息,不日就要北上,确实不宜再节外生枝……”
邱言话未说完,血狱文网震动的越发激烈,好似要崩塌一般。
“事不宜迟,在下这便出手了,血狱文网虽在血狱扎根,但若被人连根拔掉了,也是无力回天的。”
话音一落,半身已然消失在血狱文网深处。
………………
哗啦啦!
同一时间,血狱中,现世与虚空的交界处,正有滚滚洪水流淌。
那水泛着浓浓血色,比之鲜血还要刺眼,而真正诡异的是,这么庞大的水流,有如江水,般汹涌,在天上呼啸流淌,却没有跌落下来,穿梭、呼啸、扑腾,成了悬空之水。
一道意志盘踞其中,操控着血水冲击,渐渐在现世与虚空之间,开辟一道缝隙。
说是缝隙,也是相对于广阔苍穹而言的,对这血狱大地上的生灵而言,就像是天空被一分为二,出现了倒悬于天空的峡谷一样,谷深难以名状,漆黑而无半点声息,散发出令人心颤的气息。
但在有些人眼中,在那幽黑深处,能看到文网思线纵横交错,被一道道血水冲刷,不断震荡。
“到了这一步,还没有出现,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滚滚血水表面,漂着一叶扁舟,舟上站着三人,都是一般模样,皆是身穿红袍,披着血色披风,有着一头血色长发,面容英俊而妖异,那一双双眼睛深处,闪烁着慑人的光泽。
“哦?既然如此,也不必继续轰击了,血河,停手吧。”
“是。”下一刻,血水里面传出一道宏大意念,而后水流急速收缩,从现世与虚空的各处收敛,在苍穹上翻滚、凝聚,成一团浑圆水球,其中血色越发浓郁。
这血色水流,赫然也是生灵,而且从散发出来的气息来看,修为着实不低,若是去往那东华、周饶等部洲,足以称雄一方!甚至无敌当世!
一息之后,水流深处光影扭曲,凝结出一道纤细身影,赫然是名美艳女子,
女子面色木然,**着身躯,眼眸流转,然后在血水中游动,娇躯柔韧有如水流,几下蜿蜒,来到水中边缘处,隔水对漂浮在水球表面的扁舟上的三人道:“少尊者,可是血河办事不利,让您生气了?”
洪流虽然收缩了,但依旧占据广大,那叶扁舟漂在表面,似飘在湖水中一样,平静、安宁。
“不,是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舟上三名红袍人同时摇头,其中一人抬手一抓,就有血光凝结成手的形状,一下子延伸出去,击破了水球外壁,抓在女子的脖子上,用力一捏,深入血肉,再猛然抽出!
顿时,女人的脖子就被拗断了,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断裂声响,跟着……
滋啦啦!
顿时,一道道漆黑烟雾,从那脖颈与身躯中被拉扯出来!
“这么快就被识破了……”黑雾中传出一道声音,正是邱言的声音,随后雾气倏地消散,向着四方散落!
“想逃?”三名红袍人齐齐冷笑,边上一人走出,抬手一指,有红霞从天上落下,充斥四周,将四面八方尽数侵染,连同空间一起凝固!
“在我的面前,没有人能够逃走!”
这句话落下,那水流中的女人歪着脑袋,出言道:“臣罪该万死,因血河一时不查,让宵小钻了空子,扰了少尊者……”
那少尊者所指的,正是三名红袍人。
这三道身影,皆是化身,每道威能都不尽相同,三人闻言却异口同声的道:“不必这般,血河,这不是你的错,这个对手,就算是本尊,也要小心应对,况且本尊过来,就是因为此人,哪有被扰的道理?”
同样的声音,出自不同的嘴,叠加起来,产生了奇异回荡,在血色云霞中反复激荡。
凝结!
云霞一处,离三名少尊者化身百丈远的地方,有一团黑色的煞气、雾气凝结,化作人形。
看着这道人影,少尊者眯起了眼睛:“这股味道,莫非是劫煞的一缕分身?吾父正在炼化劫煞本源,不知何时逃出了这么一道,从刚才那句话来看,这缕分身产生了自我意志,这真是不得了的事情,从某个角度而言,你与本尊倒是十分相像,但正因如此,才更留不得你!”
言语落下,一直未曾出手的第三具红袍化身向前踏出一步,张嘴一吹,就是一团血色气流冲击出来!
气流竟有腐蚀之能,沿途的空间都被侵蚀,生出消融迹象,露出了虚空裂缝、碎片,去势迅疾,直指那团黑煞!(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一十章 人不动,天地动
“这是直接作用于外在实物的腐蚀之法!”
黑煞凝结的正是黑煞半身,但并非出自本意,而是因血色云霞的蔓延,将空间都凝结起来,使得空间中的事物也被影响。
“不要以为自己还有逃跑的机会……”站在扁舟中间的少尊者化身说出这样一句,接着就腾空而起,将五指并拢,往前面一挥!
唰!
顿时,血色光辉延伸出来,似一道凝实长刀,随手掌就这么挥舞出去,好似劈砍长刀一样,就将血色光辉直挺挺劈了出去!
天地震荡!
不过,这道光辉,比之金属铸就的长刀要锋利得多,也更为玄奇,其内充斥混乱之意,沿途但凡被劈砍到的事物,无不一分为二,然后陷入混乱——
这种一分为二,并非单纯是外在的分开,连构成事物的基本组成都会分裂,将微观层面的混乱无序,彻底表现出来!
最鲜明的特点,就是沿途的气流、空气,被这光辉一划,立刻就是崩溃的下场,不光是破损,甚至彼此冲突绽放出一连串的火花!
于是,能见到中尊者挥手之间,红光贯穿天空,似一根支撑天地的柱子,朝着黑煞半身倒了过去,光芒所过之处,火光阵阵,混乱无序,眼看就要径直劈在黑煞表面。
就在这个时候,黑煞骤然一震,显化出几道身影,各个不同,多是修士打扮,只是模样痛苦,脸上表情扭曲,迎着那直冲过来的血色光芒而去!
“嗯?”
中尊者眉头一皱,冷笑不变,动作不见半点变化,只是身子模糊几分。随后那道光芒越发刺眼,赫然是他又给光芒加入了不少力量!
虽说这些个化身的本源,在天地星空中也堪称一方霸主,但化身终究是化身,这些人可没有魂中洞之类的超凡之物存在体内,距离一长,就无法提供力量。
更何况,这三尊化身的本体,正坐于红日殿堂里,那座殿堂用来招待其他威震星空的存在。自有诸多禁制,可保此地封闭,令殿中大能不能轻易干涉血狱,但相应的,坐在其中,与自身化身的联系,也会有所减少,传递力量便就不复容易。
那位少尊者也是在会议开始前,就准备好了几具化身。用来应付意外,只是这样的会议,往往一开多年,就算是上百年也有先例。为了不对血狱失去掌控,便要准备足够多的化身。
不过,那大部分的化身,其实还在沉睡。要等少尊者从红日殿堂中分化一缕意识灌注过去才行——在大殿中,力量不容易传递,可那意识、神念。在掌握了一定的法门后,却可以畅通无阻。
只是,化身在行动时,毕竟要有所损耗,就算能补充外界之能,但不经过真身炼化,难免留存隐患,使得化身品质不纯,是以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只有碰上如百家牢狱的动荡,以及这诸多意境之灵被封印,如此变故,才会使得那位血狱乱尊动用自己的化身。
这次,他对文网很是看重,一口气就派来了三尊化身,出手更不留情,连构造化身的力量都顺势应用上了。
这也是这少尊者看出了黑煞半身的虚实,知道意义不同,方才会奋力施展,务求不留后患。
在这般力量的催动之下,血色光芒蜕变成一柄巨大无比的长刀,刀刃砍在几道修士人影上面。
血光一闪!
下一刻,几道人影溃散,罪孽从中炸裂而出,就要缠绕长刀。
“罪孽?果然如此,早听吾父说过,劫煞诞生之处十分玄妙,连第六境渡劫的修士,都会受到制约,若不加制止,说不定要化作因果蛛般的存在,寻得自己的道果,现在看来,就算是从中分化出来的一丝意志也不容小视!”
说话间,中尊者化身长刀上的混乱意境也炸裂开来,好似狂风暴雨一般,将罪孽直接吹飞,修士身影也随之破碎不见。
“这些人,都是经过你这道劫煞拷问道心后,留存有痕迹,可以被直接调动出来,每一个都拥有原身之能,若在其他地方也算高手,可在本尊这里,连阻碍都做不到!”
话音落下,长刀刀刃来到黑煞跟前,血色光辉照映在上面。
但下一刻,空间波动起来,被红霞所凝固的空间,似生出了灵智一样,扭曲起来,形成曲面,将镶嵌在其中的黑煞半身带动起来!
这曲面不光局限在这一片,更是急速延伸出去,直指星空深处!
随后,黑煞半身所在的空间陡然平整、绷紧,爆发出一股力量,在曲率驱动之下,其人朝着曲率更大地方转移,速度瞬间超出了某个瓶颈,总体速度没有超越光速,但按照常规计算,在纸面上的结果却超越了光速!
嗖!
四周,景象一闪,等邱言重新观测周围,入目的已是一片空旷星空,远方星光闪闪,不时有流星划过。
向下一看,却是猩红大地,仿佛没有边际,朝四方延伸过去,遮蔽了另外一边的星空,就算奋力眺望,也看不到尽头!
同时,在那大地上一处,正有一柄肉眼可见的血色光刀极速挥动,刀光闪烁,在大地上留下了几万里的痕迹!
………………
喀!
在血色苍穹中,那柄巨大的光刀顷刻消散,只是那广阔大地上却是震荡、变化,一条漫长的、幽深的裂缝顺势成型。
“大意了,忘记了对方乃劫煞分身,就算空间也难以封禁他,只是呼吸的功夫,便让他将空间渗透,并加以利用,不过他的挪移之法着实惊人,并非利用意念接引,又或者天地中某个大道法则加持,居然瞬间便离开了血狱!”
说话间,这中尊者化身身形模糊起来,那长刀散落的光辉汇聚过来,融入其中,便又重新凝实起来。
“嗯?”突然,他眉头一皱,伸手往胸口一插!
啪!
胸口深处,渗透其中的煞气不等那手抓住,就先行溃散,但在消散的最后关头,还是传出一缕奇异文思。
膨胀!
顿时,中尊者化身的头颅急速膨胀,眼看就将炸裂,更引动了全身的力量,急速波动,造成肉眼可见的涟漪,朝四周辐射!
下方,另两道化身见了这一幕,同时动身。
左边的那道化身径直飞来,猛然招手,周遭涌来澎湃意境,将空间再次凝固,那空间浮现出来的曲面亦重新稳固。
与之对应的,这中尊者化身正在膨胀的脑袋,也因此被稳固下来,但一时间尚且难以动弹。
另一边,居于扁舟右侧的那道化身凌空一转,化作一团血色,尽皆身形膨胀,边缘溃散,直至消失不见!
意境联动!
………………
“嗯?不好!”
血狱大地之外,正观看大地上变化的邱言心头一震,感到四周有一股无序混乱的趋势陡然增加,已然明了,随即念头一动,那黑煞半身中释放煞气,将空间曲率调动起来,身形瞬间消失!
消失的同时,他原本所在的地方,陡然浮现红色雾气!
啪!
那片空间尽数破碎,落入了红色雾气里,消融无形,最深处的无序本质被释放出来!
“这种挪移之法当真奇妙,不是自己动,而是让空间动,令天地带动你挪移,使得自身所在位置变化,只是你最大的失算,是不在那血狱大地与本尊交战,而是来到星空之中!”
红色雾气中,浮现出一张面孔,赫然就是那少尊者的模样,这是他的那具右尊者分身,从血狱直接来到此处!
“你或许以为,在血狱中本尊占据主场之利,能调动血狱之力将你围剿,但这是你对世间规则不了的缘故,想来从劫煞本源中分化出来的时间不长,并不明白,一旦掌握了小天地,衍生元神、法相,连接了法则,那虚实世界再无意义,倒是这无边星空更为恐怖!星空之内,星辰遍布,有诸多危险,正合无须混乱之意,你来到此处,就是找死……”
说话间,红色雾气陡然扩散,浩浩荡荡的扩张开来,好似没有尽头,竟遮蔽了好大一片星空!
轰隆隆!
跟着,两颗飞驰的陨石汇聚过来,绽放光辉,如同两颗星辰,碰撞在一起,释放出恐怖波动与能量,朝四面八方扩散,是的空间曲率受到干扰,紊乱起来!
轰!轰!轰!
同一时间,在几万里距离的血色大地上,左尊者化身抬手一指,大地震荡,无边的血色尘埃升腾起来,隐隐就要凝结成一名巨人,伸出一只手,其掌可以遮天,挟着滚滚尘埃,向星空抓去!
顿时,血雾与尘埃手掌相合,变作帷幕!
无尽混乱扩散出来,与那两星相撞后的波动结合起来,又有庞大的能量融入其中,散落到一颗颗尘埃里面,令每一颗尘埃都沾染上混乱意境。
意境深入到了尘埃最深处,将微观的一颗颗粒子性质引动出来,投影在无边的血色帷幕中,化作一颗颗带着恐怖气息、无规则跳动、出现的光点!
邱言的黑煞半身,已然被这些光点围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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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两手阴阳化虚无
震荡!震荡!震荡!
小半个血狱大地,都受到了影响,那地面震动,苍穹摇晃,不时就有挟着恐怖气息的流星自天上落下。
落地之后,便是一声巨响,然后山崩地裂、飞沙走石,更有巨大的尘土升起,又有那巨大的蘑菇云升腾起来。
广阔土地上的血狱生灵,一旦碰上了陨石天降,从天上到地上,一直延伸到地底,都无法逃脱,尽数会被恐怖波动所吞没,最终连残渣都不剩下。
“真是神仙打架,我等遭殃!”
“快逃吧,逃得一个,算一个。”
“从前也见过那顶尖人物交手,移山填海也不在话下,可这般恐怖的情形,还是第一次见到!”
生灵之间交流着,表述这心底的恐惧,大地混乱,一个个生灵四散奔逃,想要逃过一劫。
只是,这般局面并未改变,随着那尘埃的升起,连天上红日照射的光芒,都被遮掩住了。
另一边,在红日深处,那座宫殿中,坐于其中的一名名足以震撼星空的存在,也察觉到了外边的变化,却都是笑而不语,并不开口询问。
………………
轰!轰!轰!
大地、血色天空之外,星空中猛然间多了诸多星辰,乍一看足有成千上万的光点在星空中跳动、隐没、消失!
若是周围飞来一两块陨石,又或者本来就漂浮在一处,循着固定轨道移动的小行星,被这些光点碰上、擦着,立刻就是一连串的爆炸。
光点中蕴含的力量十分惊人,炸裂之后更是会将那陨石、小行星中的结构彻底破坏,最终湮灭,连残渣都不剩下半点!
“这光点能够将构成事物的节点彻底破坏,从根本令外物湮灭。而且……”
空间不断的波动、绷直,一道黑煞在空间的承载下,不断的穿梭、变化,时而远近,往往一动,就是几万里之遥!
这般距离,若放在东华部洲的大地上,可以说是漫长距离,可在这无边星空中,却又算不得什么了。就算是和那下方的血狱大地比起来,也显不出多少——
黑煞半身这般穿梭,几次变幻身形,却都没有超出血狱大地的范畴,一样望去,对面的星空还是被那猩红血狱遮挡着。
轰隆!轰隆!轰隆!
却说穿梭,稍有一个不小心,立刻就会被光点沾上残影,也会引发炸裂。将那空间炸裂,使得那一片空间无法运用曲率挪移之法。
“这些光点在挪移的时候,并没有过程,往往是从一个点。直接就出现在另外一个点,仿佛没有空间这个概念一样!”
穿梭了片刻,邱言已然发现了其中的关联,但同时。他也注意到,自身本来可以借助劫煞与修士的联系,无视空间的特性。同样被遍布各处的、无序跳动的光点阻隔着。
黑煞半身不同于其他身,在本质上更为高维,能够无视距离,渗入人心、意念,但邱言一开始的时候并未打算运用,因为那少尊者袭来,初始目的是拔出血狱文网,断绝文思。
邱言的目的,则是守护文网,不过,在双方碰面之后,局面便发生了变化,那少尊者的目的,已然变成彻底灭杀黑煞半身,反倒是文网被放到一边。
不过,从这少尊者的角度来看,他会认为文网本就是出自黑煞半身之手,若不灭绝半身,那么文网还会再次出现在血狱,反之,一旦黑煞半身不存,那文网纵然还在,也只是苟延残喘,甚至都不用他来动手,就足以覆灭!
这也是血狱乱尊抓住了这次事情的重点、关键。
现在那一个个光点无序的出现、消失、爆炸,不光是布下了天罗地网,要将黑煞半身拦在这里,更是隐隐封锁了劫煞与外界的联系——
这对于其他人而言,甚至星空中最顶尖的人物来说,都未必能够做到,但偏偏他这血狱乱尊却能把握住脉络,原因就是他在本质上,与黑煞半身极为相像!
正是有这番缘由,才能稍加抑制!
只是,这样抑制,终究是有着极限的,便在那光点与黑煞半身的追逐中,邱言的感知慢慢扩展,何况注意到一片悬浮在远方的宽广土地——
这土地自然不能和血狱大地相比,但和东华部洲比起来,却也不逞多让。
“这是一座部洲!”
顿时,心里已然有了答案,邱言随即就有了计划。
“对方出手的,终究只是两具化身,就算我现在领悟了那个神通,也只是对付两人,终究要留一点后手的,所以那文网中的诸多秩序之力,应该当作底牌,一方面是秩序之力与混乱意境相克,效用更大,另一方面,这追击我的人,在血狱中地位并不一般,从他的手段来看,眼光也绝对不会差,一旦运用文网文思,说不定会被他发现文网的一部分源头,来自百家牢狱,所以这一手是要到最后才能拿出来的!”
邱言念头里面的“那个神通”,其威力不小,乃是他在运用平定白莲之乱的气运,令那毫毛向劫煞本源更进一步的途中,领悟到了些许知识,结合自身,想到了一种神通。
这道神通,威力极大,但里面还有些许关窍,邱言并没有领悟透彻,若是贸然施展出来,固然威力巨大,但一个不小心就要伤到自身,到时候不光是这来之不易的半身会因此毁灭,也会让毫毛失去在劫煞中的立足根本,从而丧失天大机缘。
因而,这个险不到最后关头,是不能冒的。
“我需要一点时间……”
念头落下,正在进行曲率转移的黑煞半身骤然消失,不见了踪影,甚至连半点气息都不存!
“哦?”见此情景,弥漫各处的红色雾气中传出一声轻易,“原来是将意念转移到了那座部洲的生灵心中,那只要将这座部洲一起摧毁就是了。”
话落,无尽光点被一道意志牵引着,就要汇聚过去,直指那半途出现的巨大土地。
只是下一刻,这意志却陡然停下了动作,眉头皱了起来,“嗯?正在生灵之心中急速游走?莫非想要以此逃脱?这样也毫无作用,只要……”
正当那红色雾气中的意志这般思索的时候,黑煞半身的身形,却再次出现在点点光辉之中。
“何故再次回来?”
那血雾中的乱尊意志颇为疑惑,但随即念头一转。
“该不会是为了所谓的不伤及无辜吧?那大可不必,这杀伤一整个部洲,也有不小的因果,会招来因果蛛那样的大敌,但它在别的地方能够制约世人,可在我血狱,却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说话的同时,又是一连串的光点冲击过去,同时伴随着有一道道虚幻身影,赫然都是那少尊者的样子,却也难辨真伪!
顿时,星空震荡起来,光点接连炸裂,令空间动荡,却是这血狱乱尊为了防止邱言再次利用空间挪移,提前就封死了他的退路!
“你就更不用担心什么因果了,因为今日之后,你便不复存在了!”
“原来是这样,因果蛛么?”
邱言咀嚼着这个名字,心思电转,但手上却没有停滞,那黑雾凝聚的手掌上摊开,竟是浮现一颗颗鲜红的心脏!
但随后心脏虚幻,化作一团团人念在,原来是这心脏是在劫煞的作用下,被具现化的心念所形成,那心念一转,被邱言握在一只手上,呈现出千万人影!
原来在这呼吸间的功夫里,他已然在千万人的心中穿梭而过,就见那人影慢慢融化,浮现出诸多漆黑罪孽,在手中翻滚着,隐隐化作某种奇异物质,似乎不容于当世,有种虚空的味道。
但虚空乃是近似于星空的地方,乃是空间的一种,却不是邱言手中的这种物质!
与此同时,邱言的另一只手上,又有雷霆与气血汇聚,慢慢凝结在一起,显化出一种阳刚气息,表面雷霆跳动!
雷霆的光辉,却是被四周那闪烁着星星点点光辉所掩盖,其中透露出来的恐怖气息,却丝毫也没有半点削减。
“嗯?”血雾中,那血狱乱尊的意志猛然一震,冥冥中生出不妙之感!
同一时间,邱言也已经被一个个光点所包围,那光点联动之下,接连爆炸,释放出的恐怖能量,朝着黑煞半身侵袭过去,眼看就要彻底将之淹没!覆盖!
只是,在这一瞬间,邱言却是将两手猛然合并在一起,黑色物质与那雷霆阳刚气息结合在一起!
顿时,一个奇异的阴阳鱼图案,在黑煞半身的后面成型。
轰隆!
在邱言周围的空间瞬间湮灭!甚至连空间背后的虚空,都随之消散!
“什么!”
顿时,血狱乱尊心头振荡。
对面,一团诡异的虚无,犹如长剑一样,从黑煞半身的手中延伸出来,凌空一扫,正在炸裂的光点,竟是瞬息间没了踪影。
不光是光点,连同承载光点的空间,以及空间背后的虚空,都随之寂灭!
随后,那虚无长剑凌空一扫,无形涟漪急速扩张,瞬息间波及远方,将那充斥各处的血色雾气,也给吞没。
顿时,万籁俱寂,血雾急速消弭!(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十二章 三具化身,各有所属
无声无息,旷阔的血雾,被生生消融出一片虚无!
随后,这股虚无中被生生消融出一个巨大的空洞!
空洞之内,万物皆虚!
“这是什么神通?”那血雾中的意志惊讶起来,随即模糊起来!
“嗯?我这具化身的根基被动摇了,意志难以留存!”
瞬息之间,那里面的意志就明白了缘由,但却也令他更加惊讶起来。
“想不到,想不到,这无名神通,竟有这般能耐,只是一下,就损毁了化身的大部分力量,还将承载意志的根基破灭……”
思索间,那一道意志已然抽离,以寻常修士难以理解的方式,离开了这片星空。
邱言心头所感,但并不迟疑,两手一摆,虚无凝结成长剑,急速延伸,横扫这一片虚空。
就见那一片血雾随之消弭,其中夹杂的陨石等物也是无声消散。
而后,他更不停留,那身子一动,挟着虚无长剑,朝着下方的血狱大地疾冲而去!
那大地之上,尘埃翻滚,凝结成一道巨大的人形!
………………
“凭着这一式神通,纵然是本座,单纯靠着化身,也未必是其人对手了,那么继续留在这里,就得不偿失了,不过,这一趟终究不可白来!”
在那尘埃凝集而成的人形中央,同样也有着一具少尊者的化身,周身意境缭绕,将那尘埃尽数吸摄过来,凝结成形。
不过,在转过此念之后,其人却是将视线一转,两道目光有如利剑一般,朝着现世与虚空的裂缝看去。那目光凌空交缠,好似剪刀一样,就要将隐藏在虚空之中的文网剪断!
但在关键时刻,一道身影陡然出现,其人身边还带着几缕空间波折后的余韵,好似春风一般吹动,在四周荡漾起空间涟漪,但随即就被一道虚无长剑划过,涟漪与空间尽数归墟!
“又是这种挪移之法!”
尘埃中的那道乱尊化身眉头一皱。
“只是,看他们的样子。是直接就挪移到了这个位置,这岂不说明,对方是看透了本尊的心思?提前过来应对?”
念头转着,但这具化身的动作却没有迟疑,既然知道化身已然不是对方对手,那就没有必要白白浪费,也省的日后再重新凝聚。
“这三具化身,本尊分别用了不同的凝练之法,其他两具也就罢了。都是凝结了神通之能而成,唯独这一具是运用了意境所凝聚而成的,内里蕴含一点混乱真谛,确实不能被那人得去。否则说不定要弄巧成拙!”
是以,这具化身顺势收回目光,也不恋栈,转身就去!
但随后。一道虚无气息紧随而去,沿途的尘埃尽皆消散,那汇聚而成的巨大人形也因此失去了部分构成。从而失去了平衡,顺势就朝着一边倾倒,眼看就要崩溃!
就在这时,光芒一闪,从巨大人形的头顶一道血色光芒闪烁一闪,就是一道凝结如实的血色长剑延伸出来,阻挡半途,但下一刻就被虚无长剑崩解!
随后,一道身影随同而来,浑身上下血色喷涌而出,每一道都具有浓烈的腐蚀之能,不光是腐蚀实物,连空间、精神、能量,接触到之后,也会被消融。
一定程度上而言,这血光之能和虚无之剑颇为相似,但两者碰撞之后,血光连同那道发出血色的身影,都是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这一道身影,正是乱尊的另外一具化身,但之前被邱言残留了一点黑煞,令其差点炸裂,被另外一具化身,用意境凝结空间镇压下去,这才脱身。
但眼下的局面,这具化身出面之后,居然连片刻都未能坚持得住!
“这么强横的神通,消耗必然不小,此人肯定也无法坚持太长时间!”
见到了这一幕,最后的一具化身转身就走,这来时三具,转眼就只剩下一具了,局面却也发生了逆转,不再是邱言逃奔,被人追捕,而是翻了过来。
不过,这最后一具化身的离开之法,却与邱言不同,先是转瞬飞驰几千里,跟着一抖便没了踪迹。
后面,邱言的黑煞半身紧随其后,在他的手中,滚滚文思流转,又有黑煞涌动,文思源自文网中的诸多大儒,而黑煞却是从那黑煞本源中不断的抽取出来。
为了隐藏文网隐秘,邱言没有直接动用秩序之力,只是这样利用文思,文思源于思维,观想可现森罗万象,短时间内当然没有尽头。
而那黑煞源头,更是历史悠久,积累雄厚,就算是被持续抽取黑煞,也不过就是九牛一毛罢了。
有着两者为根本,邱言手中的虚无长剑,根本不必担心消耗,只是……
“这人也算是小心谨慎,应该是担心我还有后手,所以离开的时候,选择居然是这么一条道路,不过,他这具化身,确实不能轻易放过。”
说话间,邱言手中虚无消弭,接着又抬手一抓,从周围散落的气息中,凝结出一点血色光辉,期内残留诸多信息。
“这一点光辉,就是之前那具化身所残留之物,其中记录了其内的种种信息。”
光辉跳动不休,释放出来的能量,将半身的手掌冲击的泛起波纹,随后邱言五指一紧,猛地一捏!
呼吸间的功夫,光辉便消失不见了,但里面的信息则被邱言吸收进来,在黑煞中流转,其中也有后手要反击,但黑煞半身与那劫煞本源相连,借助劫煞之力,就能将之镇压。
“原来如此,这道化身的根本,在于塑能,将血海中的混乱,以能量的形势引导出来,炼化成化身,出手的时候便可千变万化,这倒是个不错的法门,研究之后,兴许能研究出一套炼体、驾驭之法,在那取经夺运开端的时候,用作布局。”
这样想着,邱言凌空一抓,手上又多了一团血雾,片刻之后,血雾亦不复存在。
“这另外一具化身,主要的是将自身进行性质变化,这一点,在命修第二境铸丹第二层,凝练出虚丹的时候,也能做到,可相比之下,那命修不过是简单的改变形态、性质,而这具化身所拥有的,是在变化之后,更深入的探究形态的本源,并且引动天地之力,或许能凝练出一套变化法门,同样应用于取经之时。”
待得做完这些,邱言忽的长吐一口气,那在身体表面翻滚的黑煞缓缓消散,被黑煞所包裹的雷霆电蛇,也随之隐没。
“这一套虚无神通,威力十分巨大,却可以借助于劫煞与文网,将消耗压低,从而长时间运转,但对身体的负担极大,除了这黑煞半身,其他己身很难运用,即便是黑煞半身,这般运用也需要些许时间平息……”
念落,人已不再。
………………
“逃逃逃!”
一片混乱中,几道灵体正在慌不择路的奔逃,为首之人乃是一名青壮男子,模样与人无异,只是额头正中间镶嵌着一块鳞片,在他身后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也是与他一般的形体,额头上都镶嵌着一块鳞片。
在他们的前路上,却横着一道山脉。
“只要翻过这座山,就到了石甬之地,在那里开山立派的大能,较为平和,兴许会护佑我等。”
见了大山,几人却未惊慌,为首之人反倒露出了喜意。
正在这时候,在他们来时的路上,又是一声“轰隆”巨响,跟着就是层层尘土呼啸而来,伴随着狂风与一丝丝细小的红光。
唔!唔!
人群中,忽然传出两声闷哼,跟着就有一男一女在奔跑中向前一趴,就此倒地不起。
其他人也是身上多了诸多伤口,赫然都是那红色细光所致。
那为首的青年转头喊道:“又来了一波,诸位注意了!成功便在眼前,这个时候,大家分散去跑吧,也不要管什么章法、秩序了,谁能到地方,就算是有命,不然挨在一起,说不定就要全军覆没!”
言落,居然也不管其他人,当先就走。
其他人立刻哄闹起来,嚷嚷着、叫骂着。
原来,他们这一行人,乃是一队逃难者,因邱言与那血狱乱尊交战,三具化身为了灭他,根本不理会其他,无所不用其极,使得这血狱大地,也乱成一团,死伤惨重,催生了一大群逃难者,有如潮水。
这一队,正是认准了一处,想要过来避难的,因为生前都是同一种族,所以相互扶持,那为首的青年,便是他们推举出来的首领,路上尽心尽责,几次舍己救人。
但现在,随着其人眼中浮现血色,竟是性子大变,不光是他这个首领,逃难队伍中的其他人,也是个个双目充血,乱成一团。
但下一刻,丝丝缕缕的黑煞从他们的毛孔中浮现,这情形就有了变化。
那首领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由自责,又转身回来接应众人,那队伍中的其他人,也是纷纷诉说自身不是。
两三息的时间之后,他们这些个人又相互扶持着,继续前行。
他们却不知道,在另一层面上,两道意志刚刚从他们心中先后划过。
“没想到,你追本尊,都追到这生灵之念里面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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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国足踢得真不错!
第一千一十三章 逆历史长河而去!
一道意念闪过,血色光辉在那青年心头流过,转眼就以难以理解的形势跳动到其他人的心中,随后又有一道黑煞紧随其后。
徘徊片刻,血光直接跳动更远处的一只生灵心中。
这只生灵,外形类似熊类,体格庞大,浑身血色皮毛,本来正在趴着熟睡,但突然间睁开眼睛,接着就狂性大发!
喀嚓!喀嚓!
顿时,就见那硕大、覆盖着厚重皮毛的手掌接连拍击,将周围的山石、树干都被拍得粉碎、断裂!
“既然你要来追击,那不妨就让本尊看看你的本事吧,那神通之能只是力量,要走上更高层次,还需要足够的智慧与领悟……”
话音落下,就有一道黑煞出现在这只生灵的心中,顿时生灵念中出现诸多过往行径,其中又为生存而杀戮,也有因一时情绪而冲动,更有单纯为了玩乐施展的残忍行径……
凡此种种,化作心障在他的心头升起,使得这只生灵的目光越发沉重,慢慢闪烁出智慧的光泽。
更是在它心里中构筑起一座座高墙,就要将那血色光芒给围困起来。
“不愧是劫煞这等天地奇物衍生出来的一缕黑煞,轻而易举的就调动起生灵的本能,就这一点而言,你与本尊说不定能够成为友人,只是眼下天地大变在即,已然没有地方让你成长了……”
说话间,血色光辉再次消失,已然挪移到了万里之外的一株奇异植物之上,片刻之后,植物现实无序狂乱的生长起来,随后狂乱消散,那枝叶中分叉、混乱的地方自行断裂、跌落,转眼之间。一颗弯弯曲曲的植株,竟是慢慢笔直,好似被人修剪了一样!
而后,血色与黑煞再次离开。
在接下来半个多月的漫长时间里,这一道血光与一道黑煞,穿行在血狱大地之上,在无形中留下诸多痕迹。
这些痕迹,并不为为人所知,很多人都以为是依据自身意志而演化出来。
另一边,你追我赶之中。也让邱言渐渐摸到了对方一点脉络。
“原来如此,与我推测不错,这第三具化身里面,有着那血狱乱尊的意境真谛存在,既然如此,最好能从里面探得一点意境真谛,先前那星空一战,虽说是另外一具化身化作血雾,投影的不规则光点。但其实根源还在于我正在追踪的这具化身!是这具化身扬起的尘埃,并将意境侵染其中,方才引出了深处的无序和混乱,这种手段。非常重要,或许关系到神通本源!”
意识到这一点,也使得邱言追踪的越发紧密。
但另一方面,那血光中的血狱乱尊意志亦有所发现。
“这道劫煞分化出来的意识。看上去并不愚蠢,具有很深的智慧,不是能轻易对付的角色。甚至在对生灵等外物的见解上,有着很深的造诣,比之本尊也不逞多让,但越是这样,越不能放任他存在下去!好在,他终究是没有接触到真正的大能境界,不知本尊可以借助吾父之能,从因果根本上,将他这个威胁给彻底抹杀!”
在双方思索的同时,他们并未停下脚步,依旧是一前一后,在这血狱大地上急速穿梭,但并不是在空间上穿梭移动,而是在精神上、在心灵中,不断的挪移和换位。
与此同时,在那红日殿堂之中,血狱乱尊的本体则是眉头微皱,渐渐下定了决心。
“此举,虽说代价不小,但只要能灭绝了这个威胁,不影响到吾父探寻一方道果!”
想着想着,他抬头去看着在座几人,微微眯起眼睛。
这些人放到星空中,都是一方巨头,虽然被这宫殿限制,难以直接干涉血狱,但那大地上正在发生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他们的感知。
注意到血狱乱尊的动作,其他几人都是各有动作,大部分都传念过来,询问情况。
“不劳几位,其实这次发生在我血狱的事情,与星空气运也有联系,和诸位也都有着联系,但既然源头在我血狱,这事情自然要由本尊平定。”
话落,他忽的浑身血色大盛!
隐约间,在他的身后,有一道宏大的身影浮现!
这宫殿本就巨大,几人围坐的棋盘比之大地都不见得逊色,可在这道身影的面前,依旧浮现出一种渺小之感。
不光是在具体的大小上,在那种气势上、本质上,也有一种渺小之感。
见到这道虚影,在座几人都是面色微变,而后就见那血狱乱尊屈指一弹,身后虚影向前一抓,猛然在空中拉出一道奇异裂缝,一道血色光辉顺势就从乱尊的指尖激射出去,但疾飞不到半寸就消失不见,径直没入那道裂缝里面!
“哦?”对面,在座几人都露出意外神态,“竟是运用此法?那在血狱大地惹起纷争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在几人惊疑中,那道血色光辉却是在历史长河中逆流而上,其中光芒不断减少,循着一点脉络,朝着时空的一处节点冲击过去!
噼啪!
随着破碎声响,无形屏障破裂,血色光辉冲击出去,在一片溃散的神通碎片中,径直击中了黑煞半身!
跟着就要深入其中,但随即却被传入幽深之处,茫茫不见天日,很快就消弭在浓烈的劫煞黑气里面!
“哦?这历史长河逆流之法,关键要找到对方的气息,也只能在刻印自身印记的界域中出手,那劫煞的一缕分念,当初在血狱与诸多境界之灵交手,在血狱中留下痕迹,因而才能被本尊利用,而再往前逆流而上,就找不到其人踪迹了,可现在看来,这时间还不算太长,找不到其初生之时,难道他并非是从血海中逃出来的?如此一来,就不能找到他最为弱小的时候了,如此一来,倒是不好办了……”
这样想着,血狱乱尊再次动手,这次他直接伸手一抓,更吹出一口气,落在掌中,随后手上涌动血光,透过裂缝,逆流而上,再次出现在过去的时空里面,那手中血水一涌,分化出锁心锁链,却有一团光辉冲击过来,撞在手掌里面,更有诸多观想之物浮现,就要将此手缠绕,但那手却是察觉到危险,迅速收回。
时空回旋,出手的血狱乱尊眉头一皱,感到棘手起来。
“能够逆流的岁月,并不是那劫煞分念最弱的时候,这样一来,确实不能将他如何,看来想要轻易平息是不容易了,必须要由我的本尊亲自出手,但现在的局面还不清楚,若是本尊离开的时候,正好那东华部洲开始升格,就会错过争夺气运的机会,甚至连烙印都来不及拓印上去,在那新生的土地上,没了立足之地,更不能拓展势力了……”
想是这样想,但血狱乱尊并未放弃去灭杀黑煞半身,因为这里面的关系,他还是梳理得清的。
“不去东华占据先手,损失了扩张势力,影响星空世界的机会,但若是放任那劫煞分念成长,日后不知道会出现多大的祸患,就算是吾父那边都有可能受到影响,毕竟那劫煞本源才被炼化了十之三四,尚未超过一半,这个时候,若是有同源意志影响,那么劫煞本源也有可能诞生自身的意志,又或者干脆与那分念相合!”
想到劫煞本源一旦生出自我意识,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衍生出多大的祸患,以及对整个星空、千万世界的波及,即便是以血狱乱尊的心志,也免不了感到一丝发自心灵的震颤。
“若是劫煞生出自我意志,不要说小千世界、中千世界,就算是大千世界,都会发生变迁,本来就十分稀少的寻道之路上,又会多出一人阻碍,到时候,势力分布又将遭遇巨大的冲击!”
思索片刻,血狱乱尊已经有了打算,但这个决定要付诸行动,却不是旦夕可成。
“而且,现在那承载了部分混乱真谛的化身,也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本座若不亲自出马,这血狱中其他人过去,只能让他加深领悟,并且吸收壮大!”
………………
另一边,随着追击,那最后一具化身已然被黑煞缠绕,难以挣脱出去。
这也是那血狱乱尊将击败黑煞半身的希望,寄托在逆流而上,结果未能如愿,而这具化身之前一路穿梭,本就居于劣势,之所以纠缠,为的就是探得黑煞半身的气息,方便本尊逆流而去。
现在那乱尊出手未果,化身也就失去了意义,被邱言轻易拿下,随后便要吸纳其中一点混乱真谛。
不过,伴随着真谛同来的,还有一道意念——
“你之性命,不足半年,待本尊亲来,将你拿下易如反掌!”
“那便恭候大驾了。”邱言言语间,心念震动,将那化身彻底震碎,其中意念离去,而后丝丝缕缕的血色光辉飞舞起来,被邱言吸入鼻中,那眼睛里顿时泛起血色光辉。
“果然是混乱真谛,这般事物,无论出现在星空何方,都足以引起腥风血雨……”
“此物虽然珍贵,但那乱尊既然发话,那留给阁下的喘息时间就真的不多了。”正在这个时候,文网中传出复合意志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十四章 寻气!
“不错,时间确实不多了,必须要早作准备了。”
点了点头,邱言念头一动,这黑煞半身便疾飞而起,消失于空中,接着就出现在那文网之内,与复合意志面对面了。
复合意志也不绕圈子,就直接道:“若是由那血狱乱尊的真身出马,也不知会引起多大变化,阁下可还有信心能够应对?”
邱言摇了摇头,说道:“从前还没有具体概念,但这次与那血狱乱尊的三具化身交手,让我多少摸到了对方的脉络,如果不是化身,而是真身过来,确实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因为真身和化身相比,是有着很大的不同的。”
他自是发现了,那血狱乱尊的三具化身,分别承袭了三种不同的能耐,而每一种都堪称玄奇,各自都有不小的战力,若是综合在一人身上,战力必然暴涨。
更何况,与真身相比,化身所欠缺的东西,还有很多,至少在一些精神上和气势上的力量,就难以清楚的体现出来,如果是面对底层次的对手,当然不会有什么影响,可黑煞半身虽然修为战力不算顶尖,但在层次上却远远超出诸多层面,是以更能看出一些事情。
复合意志就道:“原来如此,我等虽也多数修有神通,但毕竟没有人习练过第二元神之类的法门,此法需要分割自身之念,本来修行就已然影响为学,若再分了自身念头,那与秩序之道就没了联系了。”
“哦?”邱言闻言心头一动,想到自己种下毫毛,并成几身的情况,不由暗暗思量,他的几身,并不是化身,更不是第二元神。
“毫毛所为。看似分裂意识,但其实并没有断裂之举,反倒像是将意识延伸出去,将其他的身躯,变化成身体器官一般,或许也是因此,我那人道身方能与秩序之力相合,更能领会诸多圣贤精神。”
这边,邱言还在想着,那复合意志则是追问起来:“既然阁下没有万全之把握。那就要做好血狱文网被断裂的打算,到时候也不必顾惜我等之身,那百家牢笼中囚禁的身躯,本就是神通所化,其实也是一种枷锁,若是就此毁去,我等之念固然难以依凭,魂魄也将纷飞,但从另外一种角度而言。却也是解脱,至于这文网中的学识,乃至相合秩序的种子,也可循着联系。存于那东华文网里面,运用起来并无多少影响。”
“诸位不必多言,那牢笼中囚禁的,虽然是神通凝结的躯体。但内里的灵魂却做不得假,若是任凭他们断绝文网,最好的局面是诸位继续被囚禁。最差的局面,就是魂飞魄散,不光无法依循秩序之力离开,更是不要说入冥了。”
邱言摇了摇头,并不同意:“再者说来,那血狱乱尊之所以下定决心,已然不是由于文网了,而是要除我而后快,这一点无论怎样都是难以改变的,纵然诸位退让,也是一样,为今之计就是做好对抗的准备,因为我等都没有妥协之路可走!”
复合意志沉吟片刻,似乎想清楚了其中关窍,复又问道:“不知阁下可有应对之法?又或者有何头绪?”
“头绪说不上,但方向还是有的。”邱言说话间,身形变化,那黑煞半身已然从血狱文网,转移回到了东华之中,“却要从几个方面入手才对。”
话落,黑煞半身沸腾而去,转眼不见了踪迹,但那行进的方向,却是大瑞的西边。
……………………
“时间无多,能与那血狱乱尊相抗衡的,唯有黑煞半身,其余三身皆不足以对抗,不过,这半身眼下,战力还有不如,须得继续深入劫煞本源才是,只是这样一来,就需得足够多的气运,去支持毫毛继续前行……”
马车颠簸,邱言坐于车中,正襟危坐,并不言语,但心里则在思索着眼下面对的危险。
这是他的人道身,正随同朝廷的钦差,去往兴京。
说起钦差,他本来也算是一名钦差,可在接了旨后,那职位便已不再,要等到回京之后,另行安排。
“在朝堂之上,所求的乃是细水长流,人道身还有几团气运未曾真正落在身上,回朝之后,皇帝传出旨意,才能落到实处,但其中一部分气运,要用来中和人道珠,同时护持仕途,是以不能全部拿出去,用来推动毫毛前行……”
邱言所乘坐的这辆马车,没有人敢随意接近,连外面护持马车的几名骑手,都尽量保持安静,是以他能不受干扰的思考。
“神灵身坐镇星辰,但本身秉承的气运并不算多,大部分都已用掉,而黑煞半身眼下要为将来的取经之事布局,这件事情也刻不容缓,若是顺利,倒是可以得到不少的气运,但其实并无定论,如此看来,此事,终究还是要落到心魔身上。”
半年之后,或者更短的时间里,邱言就要面对那血狱乱尊的真身,那种层次的人物,只是去想,都能感受到沉重压力,其境界远远不是星君能够相比的,若是失败,必然就要失去黑煞本身,与融合劫煞本源为第四身的机会。
所以,邱言终究是要去搏一搏的,这具体的战力,要着落在黑煞半身上面,可所需要的气运,却可以让其他三身筹集。
“心魔身想要得到更多的气运,其实并不困难,所需的就是再一次潜入遗蜕之地,然后尽量将整个遗蜕之地的气运,汇聚一部分出来,我最近研究时空之力,也算略有感悟,运用过去,应该是勉强能够潜入遗蜕之地的,只是在时间和自主程度上,必然是要受到限制的,而且里面的时间流速和外面不同,肯定是过去了很多年了,具体有哪些变化,还无法确定,这些都是变数,到时候要要处理的事情还有许多。”
话虽如此,但邱言也知道,世上的事情,哪有一帆风顺的,总要有所投入、付出,然后争取到相应的筹码,才好得到回报。
“眼下,既然无法退去,那就只能尽量去做了,能做到哪一步,就做到那一部,如此才不会留有遗憾!”
这边想着,颠簸的马车忽的停下,接着那外面就有声音传来——
“学士,前面就是东都了,预计要停留一日,等到明天早上,再重新上路,您看成么?”
“就依你所言。”邱言点了点头。
话落,那车外的人就表示领命。
如今,距离白莲教主被生擒之日,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黑煞半身与那血狱乱尊的一具化身陷入了追逃之中,而人道身的经历却称得上是安稳。
在那白莲教主被捉之后,剩下的白莲教群龙无首,但一时之间倒还难以崩溃,因为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白莲教主、董太师等人,就好似这百足虫的头脑,虽然被邱言一举端掉了,但一时之间还不会立刻死掉,并且那各个据点,还能按照原本的命令运行。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罢了,时间一长,难免就要显露混乱,然后各自为政,甚至为了争夺领导权,展开自相残杀。
对于朝廷而言,白莲教的人自相残杀无疑是好事,但涉及到具体的情况,就不是那么令人乐观了,因为这白莲教的据点扎根在不少的城池、村镇的民间,一旦混乱,立刻就要波及大半个道域的百姓。
更何况,那白莲教中的不少教众,本身就是被惑心符所迷惑,令那感知、善恶、三观颠倒,从这方面而言,自是不能轻易放弃。
考虑到这些因素,邱言开始的时候,就吩咐杨晃等人伺机而动,盯住了几个较大的据点,但并未立刻出手——
因为在最初的时候出手,那些个据点还未陷入混乱,难免发起有组织的反抗。
要等到那据点的人意识到整个白莲教的指挥体系崩溃,那个时候动手,根本不用花费多大的代价,就能将之平定。
而后,随着越州大营告破,浙地、闽地和北方重新连为一体,朝廷在各地的驻守军顺势南下,收复失地,白莲教真正大势已去。
而刘宏、张琪所领的另外一队人马,便就顺势南下,来到岭南与杨晃所领兵马汇合,这下子邱言统领的军队人数大涨,能够监控的白莲据点数目也就随之增多了。
跟着,不出邱言所料,不少白莲据点陷入混乱,这个时候,他手下兵马分成几支小分队,人数不多,但装备精良、配合默契,更是进退有度,再加上刚刚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依然锤炼出来,面对各地反扑的白莲教残军,应付起来可以说是游刃有余。
很快就俘虏众人,那些个“叛逆”的官僚、将领就都被押送着,送到邱言那里,迅速的解除惑心,重新恢复正常。
这样一来,免不了一些痛哭流涕、悔不当初的话语,更带给邱言意外收获——
这些人往往多是世家之后,因而经此一事,邱言在南方世家心中的地位立刻就不同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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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可能碰不上电脑,这张定时的,没时间修改了,等我回来之后再行修改,先发出来。
第一千一十五章 名动天下,世人争相睹
叛乱的爆发起自一场意外,但后续的发展却出乎大部分人的意料,好似白莲教登高一呼,立刻从者千万,连朝廷的官员、将领也不例外。
若是最终白莲教得逞,推翻了大瑞,建立了自家王朝,那么在后世史书上,这些从逆之人也就成了从龙功臣,并且从另外一个角度,渲染了大瑞民不聊生,因而义军一起,从者云集。
若是时间流逝,这些在青史上定型,对于参与之人而言,哪怕是身死了,只要没有形神俱灭,一样能够收益,或者是干脆被封神,又或者是转世承福。
只不过,这些事情随着邱言的出现,都没有发生,反倒是白莲教节节败退,最终彻底崩溃,而这些背离朝廷的官僚、将领们,也就成了从逆之人,必然是要在青史上留下一笔的——
朝廷虽然从诸多折子中,知道了惑心符的存在,也明白怪不了这些人,但在形式上依旧要有所表示,而且从逆了就是从逆,现实是残酷的,哪怕是有原因在里面,但做过的事情依旧无法抹除,朝廷就算不追究他们的罪责,但肯定也会撤职,做出查办的样子,最终全部罢免。
这样做的目的,是给其他人看的,让天下人知道,否则你背叛的朝廷,却还好好的做官,今后还有谁会效忠?还不是敌军一到,立马投降,若是敌军赢了,享受荣华富贵,敌军败了,也是官复原职,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对于这些,那些被解救之人的心中也都明白,更不会感到委屈,因为他们的牺牲,却可以保佑身后的家族。
对于这些人而言。只要家族不倒,一切都还好说。
而这次白莲起兵,在惑心了诸多官僚、武将之后,也以他们为突破口,进而掌握了不少大世家、大家族,若是朝廷追究起来,这都是要屠灭满门的祸患,但现在因为邱言的出手、进言,才保全了诸多家族,这个人情。他们不承也得承。
经此一时,哪怕邱言日后做出有违世家利益的事情,这些世家打压、打击,但也不能下死手,因为哪一家下手了,其他家立刻就掌握了大义,登时陷入被动。
有着这样的背景,不少世家都过来与他来往,在接到正式的圣旨。离开南方之时,几大世家尽数出动,为其送行。
那场面蔚为壮观,不只是世家。连那沿途的百姓,也是夹道欢送,更不要说,一路上无论车舟行到何处。都有那儒生、学子过来,只为一睹其面目。
这次邱言领兵平乱,却又在那汀州成讲学。一时间被引为美谈。
要知道,这五千兵马转战南北,近三十万大军都难以阻挡,反倒是自身灰飞烟灭了,已然足以名留青史,而白日讲学,翌日就将贼首擒拿,送到府上,更是堪称传奇。
有了这般事情,那民间已然开始流传,说邱言乃是武曲文曲转世,是上天送来安定江山社稷的大贤,其所倡导的知行之道更是水涨船高,在南方掀起了一波热潮,无数学子为之向往。
热潮冲击理智,甚至在短时间内,令这些学子不去考虑科举、升官,都念叨着邱学的经世致用,渴望能学得一二,然后也如邱言这般下马为学,上马定国!
更是有那心诚的,不敢不顾的冲破阻碍,就要上前拜见,向邱言请教。
这样的行为,自是让那些个侍卫和护卫如临大敌,这次请邱言回朝,已经不是单纯的皇帝的意志了,邱言在南边做出这么大的事情,将那朝廷上下,连同整个军方,都给震惊到了。
要知道,在白莲之乱刚露苗头的时候,这朝廷上也是如临大敌,虽然几方利用此事角力,但也并没有人真相让那白莲教顺势做大,只是白莲教的进境太快,让朝廷众人猝不及防。
只是,匆忙布置调兵计划后,邱言那边所作出的事情,却更让他们措手不及,从皇帝到大臣,从统帅到兵卒,无不被晃了一下,有种无所适从之感。
此事,在那朝堂上更是引起了接连混乱,朝廷对于两路精兵是否要继续南下,都是各执一词,互不想让,但僵持阶段,却也令两路大军难以动弹,须得等待朝廷的决定。
此事传出来,让不少兵家将领暗自冷笑,认为朝廷会自食恶果。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虽也尊敬邱言,但却不会盲目崇拜,毕竟从现实方面来考虑,蔓延两道、波及半个江山的乱局,单凭五千人马是无论如何都难以平息的,而朝廷因为此事争执,使得大军南下受阻,每晚走一步,就要失去一次先机。
此事闹到后来,甚至引得军中隐隐有变,有将领妄图要用兵卒哗变来倒逼朝廷做出决定。
只是,不等他们真有动作,白莲教主被活捉的消息,就直接传了过来,这消息一出,朝廷上下尽数跌破眼球,阵阵惊呼。
那些在这三年多时间里加官入朝的官员,本来并不怎么重视邱言,因为未曾见过他当年引起的中枢变化,可此事一出,这才知道那分明是一条即将过江的猛龙!
有鉴于此,朝廷上下便就达成共识,招邱言速速进京,不用在滞留在南方了——
开玩笑,再留下去,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事端!搞出多大的功劳!
这并非杞人忧天,因为白莲教在大瑞土地上的组织毁于一旦,但还有两路大军在外,一路海军纵横海上,还有一路向西入了沼地,然后转而南下,进逼十万大山!
这两路大军论及实力也不算小,可现在和邱言的能耐一比,就显得不够了,连北伐与入蜀的两路白莲教,都是弹指便破,四座大营都不能阻其分毫,再来两路大军也不够看啊,只能在邱言的功劳簿上再添两笔——这一点,朝上几乎没人愿意看到了,邱言吃完了肉,总该让别人也喝点汤。
可见这危险局面一去,朝廷上的诸多念头,就都重新兴,他们中的很多人,在这个时候似乎忘记了当初白莲教北伐军给他们造成的困扰和担忧,反而觉得其他两路大军,也应该能够破灭——这是邱言所为太过轻松,给他们造成的错觉。
却不说这些琐事,邱言的人道身在告别了岭南后,沿途北上,沿途多有讲学,前来听学之人络绎不绝。
本来,他的求学主要流传在北方,在南方影响很小,可经过这南方平乱之后,其人名声在南边越发响亮,邱学更成一时风尚,比之北地还要显得繁荣。
不过,等真正踏足北地,才又显得邱学之盛,在北地的流传丝毫也不下于南边,甚至还有过之,不光是儒生推崇,连带着兵卒亦是多有过来求教者。
这形成也就较为缓慢,好在朝廷正在消化邱言南下所带来的诸多变化,只是希望他赶紧离开南边,省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对于他几时来到,倒是不怎么奢求。
但半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一行人来到东都了。
待得车马安顿,早有东都留守和晏王迎来,城中的官员也都在城门出迎接。
相见之后,便是一番寒暄,那位与邱言有过接触、甚至算是有些过节的晏王,也是笑颜相对,只是眉宇间多少能见些许不自然,想来他也没有料到,这还未过去多久,再次见到邱言,就是这么一番情况了。
当初,他拦路截杀,随后又有诸多举动,都是居高临下的看着邱言,仗着自身的亲王身份,隐隐自傲,可这才几年时间,再次见到邱言,他的身份、名望、影响力都难以与其相比了。
只是,既然邱言没有追究过去的意思,晏王又怎么会主动提起,随后到了城中,就由那留守出面,邀请邱言参加晚宴,最后也是宾主尽欢。
不过,在那宴中,也有人提及些许事情,其中就有这城中几位大儒的事情,说是最近半个月以来,几位大儒除了用餐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闷在各自的房间里,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邱言听了,并未言语,但心里却很清楚,这是城中大儒在那文网中和血狱大儒、宗师们论道,沉浸其中了。
好在提起来的人,也是当成轶事来说,很快就略过不提。
这晚宴中,众人自是对邱言多有追捧、又有献媚,最终宾主尽欢。
待得邱言回到驿馆,已经月上中梢,不过还是能见到一道身影等在外面,见了邱言,便就问好,听这个声音,赫然就是之前在马车中提醒邱言的那人。
这人看上去很年轻,约莫二十岁,面容清秀,脸庞给人以柔和之感,说话的时候嘴角带笑,有一种儒雅、平和的味道。
“先生回来了。”
邱言见了此人,就道:“孙杰,我若回来的晚些,也不必在外面等。”
那人却道:“这可不行,在下既然想要拜师,这礼数是不可废的。”
邱言闻言,也不劝他,迈步入门。
这人名为孙杰,乃是那江南孙家的嫡系子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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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十六章 平莲传
江南孙家,在大瑞也是一方豪门世家,历史悠久,据说传承的源头能够追溯到古老之时,其家族祖先也曾为一方祖龙。
只是时过境迁,往西的荣华富贵不再,但家族血脉却未断绝,传承至今,还在那江南之地形成了不小的势力,成为当地一大世家。
这孙杰正是孙家嫡系,在邱言乘坐的船只经过时,经过江南孙家的大本营,那位孙家家主盛情相邀,更是出动家中嫡子,好生款待。
便是在那孙家的宴会上,这孙杰主动出面,说是要拜师,但邱言并未同意,其人也不懊恼、尴尬,一笑而过。
只是第二日,这车马中就多了这么一位孙家公子。
本是世家公子,但孙杰却也甘心做邱言跟前的牵马之人,而且身上没有丝毫架子,待人也是平易近人,与邱言记忆中的另外一名孙家嫡系子弟截然不同。
不错,邱言并不是第一次碰上孙家嫡系后裔,因为他在步入士林中后,就曾见过一名孙家之人,其人名为孙雍,在士林之中也算有所布局,算是个人物,与那北玄同入书山,最后入了矿母殿堂,却是因缘际会,被一尊复苏神灵吞纳,化作自身容器。
那神灵之能惊人,几乎难以对抗。
事后不久,邱言又在那天外的暗淡星辰中,再次见到了这尊复苏神灵,但与最初相比,早就不同了,最终落败的,却是那尊神灵。
“孙家的人,所图不小,和他们扯上关系,不是什么好事,我只是要体会人道感悟,没有必要卷入其中。”
看着孙杰远去的身影。邱言摇了摇头,他自是知道对方的心思,但却没有参与的念头。
另一方面,城中因为邱言的到来,也掀起了明暗两道激流。
在明面中,自然是诸多百姓欢欣鼓舞,又有儒生、学子、士子奔走相告,很多人都是翘首以待邱言能将自己在南边的经历,亲口的诉说一遍——
这传言往往是越传越离奇的,很小的一件事情。经过众人口耳相传,最终可能被放大到一定程度,而邱言这次南行,其所行所为,本就堪称传奇,从南边传回北方,被沿途之人添油加醋,什么神兵天降、神鬼随行、圣贤护佑,当真是传得神乎其神。而一名名传言者更是煞有介事,仿佛真的是亲眼所见一般。
这样一来,自是让邱言的身上,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更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不少人都是津津乐道。
“老李,你说这邱先生,真的那么厉害?他手下兵马。能将那白莲教的百万大军,生生给推下海去?”
“那可不是,这可是我那位表叔亲眼所见。你是不知道,我表叔可是在南边行走的商贾,走南闯北,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可他对邱先生的评价,那可真不是一般人啊,他手下的五千兵马,个个都是天兵转世!”
这城中,不少的酒楼、茶肆、饭馆中,就有不少人围绕着邱言交谈起来,这话语的核心多数都是他在南边的所为,而这其中又有一些标榜自己是知道“内幕消息”之人,往往就会被人给围起来,多番询问。
便如在这东都城东,较为有名的一座茶馆里面,一个名为李胜平的中年男子,脸上带着一抹事故与狡猾之色,在众人的簇拥下,一本正经的说着。
听得其人诉说,就有喝道:“哟?老李,看不出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够详细啊,你只知邱先生手下五千人,是那天兵下凡转世,但估计不知道,先生手下的四大天将、八大从属之分!”
那李胜平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反问过去:“哦?此话怎讲?何来四大、八大之别?”
“且听我老王到来。”之前出声那人便就从人群里走出,来到李胜平跟前。
人群中就有人认出此人,知道是那李胜平的邻居,在家排行老二,人称王二。
王二到了李胜平跟前,咧嘴一笑,就道:“所谓四大天将,指的就是天行将刘宏、天闵将张琪、天从将杨晃、天守将敖外,以及一个天暗将邱安!”
李胜平冷笑道:“好你个王二,当真是不学无术,你口中说是四大天将,可你自己算算,分明是说了五个人!难道四大天将是五个人?”
“所以俺老王说你不知其中深意,这四大天将中的四人,都是主掌兵事,其中那天行将刘宏,另一路兵马,顺着邱先生的指点,千里奔袭,大破越州的白莲贼,而那天闵将张琪更是顺势围剿,将小股的贼兵剿灭,令那沿途百姓得想安宁,至于那天从将杨晃,则是一直紧跟着邱先生,破汀州、活捉白莲贼首,这都是惊天大功,得了一个从字。”
李胜平就皱眉道:“就不要说这些大伙都知道的事情了,这三位的大名,现在谁个不知,哪个不晓?”
“莫急,莫急,你这个人啊,就是太心急,凡是都沉不住气,”那王二笑着摇头,先是数落对方几句,跟着话锋一转,才道,“我这样说,是要表明,这几个名号不是平白的来的,至于那天守将敖外,想来你是不知道的,此人跟随邱先生平定了沼人之乱,又整治了那剑南官场,也是了不起的人物。”
“何故我从未听过此人名号?”李胜平盯着王二,“还有那邱安,此人我倒是知道,乃是邱府的家奴,我曾听过话本‘学士定北疆’与‘三晋讲学’,都曾提到此人,但也只是说他武艺高强,并未提及带兵之能,怎么到你口中,竟是与其他三人并列了?”
王二闻言,故作叹气,只是摇头不语。
其他围观之人立刻被他吊起了胃口,就有人道:“王二,快说快说,这邱安我等也都知晓,最多是个牵马之人,怎么能和刘宏、杨晃、张琪这样的名将并列?”
“是啊,还有那四大天将,却有五人,到底是个什么典故?”
……
听着众人的询问,王二得意一笑,看了那李胜平一眼,才道:“那敖外虽然不上战场,但却是居于后方统筹,乃是邱先生的得力臂膀,先生能放心征战,也多靠此人在后方巩固,可也是因此,其名不彰显与世,一般的人根本无法得知。”
说到这里,他见那李胜平已经咬牙切齿,越发得意,却故意做出谦虚与其,就道:“老李,你不知道也不怪你,我这也是因为家中长兄,乃是修行之人,在南方的庐陵山做了道士,这才知晓这些。”
其他人可不理会两人间的龃龉,兀自追问着:“还有呢?那邱安……”
“哦?说到这里,你还没想到?”王二摇了摇头,“这邱安虽然不能带兵,带也是奇人异士,能日行千里,更有在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的本事,却说此人先是随同杨宏、张琪两位将军一路东去,扫除沿途的强人,将白莲教的许多高手打得落花流水,而后却又在次日出现在杨晃将军的阵中,在攻破汀州大营一役中力拔头筹,你们说一说,这样的人物,可当得起这天暗将的称呼?”
随着王二朝着周围人一问,那众人都是连连点头,都说“当得、当得”。
王二便点了点头:“却也是因为这邱安为邱家之仆,又未亲自领军,朝廷就算奉上,也落不到他的头上,才取了一个‘暗’字,体现的就是此人之特性!”
“原来如此,不知那八大从属,又有何分别?可也是沙场健将?”
这时候,众人又忍不住问道那“八大从属”了。
“这八大从属,说起来就不全是战将了,也有那书生,比如邱先生的三名门徒,那郑云、孟三移、华舍等人,这次也是随军出征,他们各自学了先生十之一二的本事……”
“哎?不对啊,我听人说,先生的几名弟子,并未跟在身边啊……”
有人质疑,那王二却是瞪了一眼:“这事还能有假?想来你听到的消息,是旁人以讹传讹,算不得准。”
他说的话,本就满足了众人的好奇心理,是众人愿意听到的,那众人不喜欢的内容,自然就会被当成假的,所以王二一说,周围纷纷附和,齐刷刷的指责那个质疑之人,说的其人无地自容,面红耳赤的逃走了。
待得其人走了,那王二便继续道:“却说这几位邱学弟子,各自领了师命,又有邱先生为几人提的字作为护身符,分别去了那沼地与十万大山……”
接下来,这王二口若悬河,直说的天花乱坠,把三个弟子如何借助师门重宝,在那险境中逢凶化吉的事情一一道来,令在场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待得说到尾声,才有人想起来,就又问:“这三人若是八大从属,那其他五人又是什么人?”
王二这时已经坐在一张椅子上,有小二泡了茶过来给他,分文不取,让是让他快说。
“其他人?这也好说,你等可知邱先生所创之学?”
此言一出,人群中的几名儒生,面色顿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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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十七章 乱未至,捷报先闻
“这有何不知?这道学说,还是在咱们东都诞生的!”
人群中立刻就有几人面露自豪之色,明显是与有荣焉。
“正是如此,”王二点了点头,端起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道,“其余五人,大部分都是这潜心研习邱学的,就说那闽地崔素井,他是崔家出身,但对邱学很有天赋,接触之后就生出感悟,并借此在长乐府带着不少人逃出来……”
接下来,这王二就讲起了崔素井的“故事”,并不是夸赞那邱学的知行之道,倒也让人举得头头是道。
“知行之道,看似高深,但又有浅显的地方,只要明白其中核心,就算是寻常百姓,一样可以说出一二三四来,而且可以用来指导平时的生活,这个邱言,确实不简单啊,华某当初一念之差,竟是错失了这等大才,唉。”
茶馆一角的桌上,坐着几人。
如果邱言人在此处,当能认出他们,那为首的两人,正是理宗书院的华章与甄知佐。
和几年前相比,这华章与甄知佐的气度明显有了变化,只要一看就让人生出不可小视的感觉,这茶馆中人多嘴杂,可这一个角落偏偏不见闲人过来,便是这般缘故。
此时正在说话的,正是那华章,此人当年执掌理宗书院的具体事务,这各地但凡有些才华的学子、儒生,被人推荐过来,都要由他点头,并定下迎接之礼,然后才会有相应规格过去迎接。
另一方面,这也不光是迎接的问题,还涉及到日后那儒生入了书院后,在书院的地位问题,丝毫也马虎不得。
正是考虑种种。华章才不敢就凭着甄知佐等人的一面之词,就贸然给予一个从前从未听过名声的儒生,以大礼的待遇。
要知道,这不光会让其他人疑惑,进而心生不满,也是一种并不保险的做法,因为以厚礼相迎,后面就要投入足够的资源于邱言,但因当时的邱言,并未在足够的舞台上展现自身价值。便给予其特殊待遇,很有可能最终其人并无成就,泯然众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甄知佐的推荐,华章也不会故作不知,是以还是给予了一定的礼遇,在他想来,以理宗书院的名声。派出门下的弟子特地过去迎接一个只在剑南道略有名声的书生,也算是看重了,日后只要邱言在书院中切实的展现出足够的才华和成就,当然会越来越受到重视。
但令华章没有想到的是。邱言一来到书院,就将华章颇为看重的江南才子贺书长驳斥的体无完肤,展露出不小的才学,更兼对理学也有一定的见解。甚至将小陈现身吸引出来,要亲自将他收入门中。
那个时候,华章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判断有误,但好在他对小陈先生的号召力心知肚明,倒也不必担心,会因为自己的疏忽,令书院损失一名足以传承的人才。
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面对小陈先生的招揽,邱言竟是不为所动,最终离开了理宗书院。
那个时候,华章其实已经有了一点不妙之感,好在后来那贺书长痛定思痛,并未被打击的一蹶不振,反而依次为契机,入了那平民之中,体验一番。
贺书长乃是他力主礼遇的,贺书长若是能表现出足够的才学,在理宗书院和整个文坛士林内挣得地位,那么他华章便多少还有识人之明。
可惜,贺书长虽然没有令他失望,可邱言接下来的人生轨迹,却完全将贺书长的成就给遮盖下去了,可以说是萤火与皓月争辉。
听得华章的自责话语,甄知佐虽然也是遗憾不已,但还是开口安慰道:“你也不用这般自责,以邱言的眼光,就算是我等以大礼相待,怕也是请不到这么一位归来的。”
华章摇了摇头,道:“你也不要安慰我,这件事情我没有做好,那是没得推脱的,他邱言如今的地位是高,甚至已经有人拿他与我等老师相提并论了,但当年初来东都的时候,他也只是一名赶考之人,或许志存高远,但又有几人能提前预料到自己未来的成就?”
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
这几年以来,其实他并不好过,从邱言离开理宗书院之后,没过多久,就有了九画言上古的事情,一时间名声大噪不说,更得到诸多大儒、宗师的重视。
在这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进京赶考,得中状元,北上草原,威名远播不说,更是直接书就了两部兵家典籍!
这两部典籍成书的消息一传过来,华章便感到越发沉重,觉得因为自己之故,使得理宗书院丧失了一个足以让理学之法名传千古的人物!
在那之后,其人干脆的就辞掉了主事的职位,修身养性,总算是略有好转,而邱言几年在那剑南一地经营,并无太多震惊世人的消息传出,至于那官场和军方的诸多改制,其实并不被为学者看重。
只是,平静的打破,竟是这般惊人,随着白莲教的兴起,但凡消息灵通之人,没有不心惊,的白莲教起兵迅疾,大半个江南在短短时间便告沦陷,甚至由于白莲教对消息的封锁,这北地的不少人,根本连知道都未能知道。
不过,华章、甄知佐这样的人,自然是有着消息来源的,其人脉也颇为广泛,所以在邱言所领兵马暴露之后,就知道了其人动向。
随后,他们一个个自是震惊于邱言的非凡战果。
而后,在邱言功成身退,这随后的半个月时间里,民间的不少人,才刚刚知晓白莲之乱——
不要觉得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古代的通讯手段、交通条件和现代是不同的,邱言前世的那个时代,每一个人都是信息的终端,任何眼前发生的事情都可以传递出去,然后透过强大而又繁复的信息网络,传递到各个角落。
可在大瑞的这个部洲,就算是隔壁村子发生的事情,都很难迅速传开,因为大部分人都被束缚在各自的土地上,更没有足够的手段去传播消息。
即便是邱言前世,其实也有类似的事件。
更何况,这起兵动乱之事,如果有可能,王朝都是会尽量隐瞒、拖延暴露事件的。
诸多因素汇聚起来,便造成了这样一个奇特的效果——
很多地方的人,是先听到了捷报,后面才知道南边兴起了大规模的叛乱,这样奇异的情况,再配合上邱言孤军深入的壮举,以及他本身名头、名望的刺激,不要说是普通的百姓,就算是那见识非凡的学子、儒生们,都禁不住要惊呼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数不清的崇拜、憧憬,以及诸多的心思,这华章深入骨髓的后悔,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伴随而来的,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所以说啊,就算是咱们这等小民,一样可以从这邱学的知行之道上,学的不少收获,”那人群中,王二还在眉飞色舞的说着,众人则是不断附和,其中就有不少的书生和士子。
看着那几名士子,甄知佐露出了担忧之色,说道:“这后悔的事情先放到后面,咱们这次出来,主要就是要看一看,这民间对那知行之学的追捧程度。”
闻得此言,华章也将心中感慨收敛许多,点头道:“正是如此,现在看来,邱学的根基已经扎下来了,在民间已经有了口碑。”
若只说邱言的功绩,所有人都要翘起大拇指,可如果算上了邱言所倡导的知行之道,就不是所有人都那么乐意了。
因为这在许多书院的人看来,就是在和他们争夺正统。
不同于神灵之间争夺香火,书院正统的争夺,往往更为激烈,虽不见血,但涉及面更广,设计的人群与年数也更多。
“邱言这次战功,先不说会在朝中造成多大震荡,单单是在这民间,就足以引动不少人的心思,使他的邱学顺势流传。”
几人讨论着,跟着结账离开,在茶馆的嘈杂声中,顺势离开了此处。
与此同时,其他书院、书斋的门人弟子,也在各处巡视着,目的都与这甄知佐、华章相似,而最终的结果,也都让他们面色阴沉,显然并不理想。
………………
同一时间,在邱言下榻的驿馆中,邱安则是带着诸多消息过来,其中所记录的,正是这城中各处,诸多书院、书斋、学派之人的动向。
看着这纸上的描述,邱言暗自点头,这东都城人杰地灵、更是文萃之地,文网在这里纵横交错,格外茂盛,但涉及的文思众多,却不方便直接去探查,因为此处还坐镇着不少大儒、宗师。
见邱言放下情报,邱安就道:“老爷,看来其他学派,并不会坐视我等做大。”
邱言却摇摇头道:“这倒未必,想来不少大儒,已经在文网中有所收获了,应该会做出决定的,现在中原学派,所求的不该是哪一家做大、哪一家正统,而是联合起来,将圣贤之道,推向更广阔的地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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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十八章 师召弟子言编撰
“两位师兄,先生请你们过去……”
另一边,在城中转悠了半日,看着这城中的百姓、兵卒、士子,都在因为邱言的到来,而欢呼雀跃,更有不少人体现出对那邱学的知行之道,流露出向往之色,无不忧心忡忡。
随后返回那理宗书院,可一进门就被人叫着,说是小陈先生要见他们。
“先生要见我们?”
闻得此言,甄知佐与华章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一抹意外之色。
跟着,甄知佐就问那通信的师弟道:“先生出关了?”
这为学之人,不似修行者一般,还要闭死关,一次坐关就是几年、十几年、几十年、上百年,若是如此,那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不过,有的时候,若是某些学问到了瓶颈、又或者是将破未破的时候,就需要去集中精力,不被外界所影响,这个时候,便需要去一个别人无法干扰的地方、房间,安心静养、为学,慢慢的探究学问。
是以对于小陈先生这样的圣贤,闭关倒不是一件令人意外的事情,而且这大儒闭关,毕竟不能辟谷,中间的吃穿用度,一样还是要操心的,所以甄知佐、华章等人平日里也都能见到,但见小陈先生每一次,虽然面色沉稳,但言行举止却表现出急切之意,他们就知道,自己的老师这一次遇到的事情,并不简单,是以也不敢耽误时间,更不会去询问。
如此一来,这半个多月以来的日子里,小陈先生与他们单独相处、交谈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连邱言入城、城中兴起风气,小陈先生等人。似乎都没有时间去理会,这入城探查的主意,也是甄知佐他们这些弟子,自己所为。
像现在,小陈先生吩咐了人来,令他们二人过去的事,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但转念一想,为首两人就又明白过来——
“看来,邱言抵达之事,先生终究不可能不闻不问。这次让我等过去,或许也是为了这间事情。”
带着这样的念头,两人顾不得回到自己的房间,稍微将衣衫整理了一下,就直奔天理阁而去——小陈先生最近半个月,都是在此阁之中为学。
等到了地方,推门除履,还未真的步入其中,甄知佐与华章就先对视一眼。知道里面不止一人了,因为这门前已经摆放好了好几双靴子。
对视之后,两人这才步入其中,这屋子里果然已经坐了不少人。按照入门的顺序、辈分,分别坐在里面。
从后往前,年龄多数都是增加的,如那陈井、林觉就坐在后面。而贺书长这样的才子,位置还要靠后,尚不及陈井、林觉所在。
跟着。甄知佐、华章与众人拱手为礼,但没有出声,然后缓步向前走去,选定一个位置落座,在两人前面,还有七八名男子,但看上去年岁都不小了,论气度、气质,也是比不上甄知佐和华章的。
这些人,便是先两人入门的,成就和学识都比不上甄知佐与华章,但到了这种时候,依旧会坐在前面,礼乃是秩序的体现,很多时候,并不是你的拳头大、身份高、名声响,就可以为所欲为,乃至从晚辈、变成长辈。
实力值当彰显与弘扬,可不可能彻底扭曲现实,这就好像是父母与子女,哪怕子女成就再高,也不可能和父母交换位置,当然,那个时候父母对待儿女的态度也会不同,这就涉及到相互尊重了。
如那贺书长,平日里狂傲,恃才傲物,但也不会因此就觉得自己时时刻刻都该在他人前面,若是不能受到特殊待遇,就是被打压、被压迫,就要反抗,那世间根本就没有秩序了,弱者更无半点保障。
当然,这几年的时间,陈井与林觉也有不少的提升,否则的话,就算是先入门的人,可也不可能在关键的时候,被小陈先生叫过来,和这些人坐在一起。
陈井自是不必说了,其人当年找到邱言,以另类之法提前步入士林之中,在其中也有奇遇,更是收获不小,回来之后自是会呈现在学识上面,在为学方面有所飞跃,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那林觉,为人古板,但却踏实勤学,更是有很多特殊见解,居然也在不久前凝结了文心,更是从理宗之学中延伸出了另外一道,更为古板、苛刻的趋势,虽然为同门不喜,但无法否认其能,所以也慢慢被大小陈两位先生看重。
“你们也来了,如此一来,人便到齐了。”
见了两人过来,坐于屋子最深处的小陈先生点了点头,然后环顾一番,就道:“这样,人也就到齐了,老夫今日令你们过来,是有缘故的。”
这话一说,在座众人都觉得下面就要说起邱言的事情了,那心里就泛起各种不同的心思,尤其是华章、甄知佐等于邱言接触过的人,更是心中复杂。
甄知佐还只是遗憾,而华章就越发自责,甚至连凝聚起来的文心,都受到了影响。
除了他们,那林觉、陈井二人也是面色微变,显然也是有着想法的,但表面不动声色,反倒是那贺书长眉头一皱,表情复杂起来,眼中流露出的情绪,更是参杂诸多。
这个时候,小陈先生眼睛微微一动,视线就落到了华章的身上,摇头道:“今初,你不要拘泥于这些外事之上,书院的传承固然要重视,可你等自身的学问却更家重要,有些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无法改变,那就往前看,不要妄自菲薄,而且,我今日叫你们过来,也不全是因为邱言。”
以他的见识,当然一眼就看出了众人的心思,这样一说,话语平和,传遍屋中各处,果是将众人的纷飞的思绪安抚下来,使得众人念头收敛。
但随即,这些人就又生出疑惑。
“不全是因为邱言?”
再次看出众人的心思,小陈先生笑道:“邱言到了东都,老夫自是要去拜访的,不光是我,其他书院、书斋的那些人,也都会过去,这些事情,不需要你们操心。”
这话说出来,让众人心安的同时,也让他们心头一凛,从小陈先生的话中品味出些许话外之意——
毫无疑问,小陈先生已经隐晦的点出来,邱言和在座之人的位格已经不同了,因为没有师徒名分,就算是小陈先生过去,也要用“拜访”一词,甚至还要与其他书院的大贤联袂,足以表明局势。
到时候,他们身为前辈,邱言当然是表现出足够的尊正,但这种尊重却是在地位相对平等的情况下发生的。
“这么看来,邱言当初没有加入任何一家书院,反倒成了现在的优势,只是他当时应该没有这样的想法吧?”
甄知佐这样想着,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要知道,任何人在未发迹之时,都不可能肯定自己必然成功,但正是在不确定的时候,能够为了今后的事情做出决定,忍受一时的劣势,最终破茧成蝶,方才显得其人心志坚定、目光远大。
“好了,这些事情先不多说,今日叫你们过来,是想要让你们做一件事情。”
这个时候,小陈先生再次开口,将众人的思绪重新唤了回来,凝神去听。
“这些年来,你们在我与兄长门下为学,各有成就,不少人的主张,便是我等听了,也能受到启发,可以说都是人道精华,既然如此,那不妨就将之集结成册……”
他说到这里,目光扫过众人。
“你们可以将自身理念的精华,整理编撰,化作大部,到时候结合老夫与兄长的些许书籍,可以编撰出一部《理宗全书》,用以镇压书院气运,并传扬出去。”
“让我们编撰书册?”
听得这话,在座众人都是一愣,显然此事他们之前并无预料,乍闻之下,一时间还未能明白过来。
但也有几人很快就品味出里面的不同寻常来。
“让我们编著理念精华,两位先生也要将自身积累融入其中,变成一部大典,这是要给什么人看不成?”
在几人的疑惑中,小陈先生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稍显隐晦的提醒道:“我等应该将目光放远一些,有些地方毕竟没有沐浴教化,这种时候,任何典籍送过去,都足以点醒他们。”
当甄知佐等人带着种种疑惑离开的时候,都在各自思量着,其中一部分,觉得小陈先生所指的,应该是刚刚被纳入版图的北疆草原、南疆沼地等。
………………
另一方面,邱言在城中留宿了两日,东都不必其他地方,城中住着不少的权贵、告官、世家,这些人过来拜访,纵是身承皇命的钦差,也难以真个完全制约,只能稍微拖延些许时日。
不过,这第三日的清晨,那钦差却知道不能继续拖了,一大早就匆匆过来,想要催促邱言上路,但在那驿馆的门外,却见到了几道身影。
“小陈先生、周老先生、韩老相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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