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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抗日Ⅱ全文阅读

作者:样样稀松     一个人的抗日Ⅱtxt下载     一个人的抗日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二章 屠鬼王出世

    第二百二十二章屠鬼王出世

    日美军事对抗史可以追溯到明治三十七年(一九o四年)四月,即日俄开战后两个月,美国陆军参谋总长查菲将军建议制订对日作战计划那个时候。另一方面,日本制定《国防方针》,日本海军把美国当作假想敌国,则是明治四十年(一九o七年)四月的事情。

    日美双方几乎就是这样同时作好了应付万一的准备工作。其后,日美两国努力改进战略,扩充军备,以适应形势的变化以及武器和技术的展。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正确地判断形势,了解对方,识破其真实意图,换句话说,及时获得必要的正确的情报,自然就成为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了。

    后来,日美关系因九一八事变和七七事变而变得尤为紧张,太平洋上的风云,从此日益险恶。这就必然导致了那种虚虚实实的、相互刺探对方机密的两国情报战愈演愈烈。

    成功地刺杀了木村惠子后,詹森对黄历这个团体的表现相当满意,一部小型多功能机床,十五把相同口径的左轮手枪和几百粒子弹很快便卖给了黄历,并且与黄历达成了一个协议,有关日本人的情报,双方应该共享。

    利用,被利用,这在人类生活中是必不可少的事情。黄历不会因为这样而气恼,利用你,说明你有被利用的价值,如果一个人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的时候,那他就成了一个废物。

    不过,黄历也现了美国佬的还不敢与军统这样国府的正规组织合作,以免刺激到日本人的神经。既想侦察日本人的情况,又怕惹上一身sao,这就是美国人的心思。连机床、手枪都是德国或英国的产品,由此只见美国人的小心翼翼。

    另外,美国人帮助抗团,也有着还未明说的目的,他们通过特殊渠道得知,日本人有可能利用中国的土匪或黑帮,绑架西方人质,再加以庇护,借以要胁西方国家在租界问题上做出让步。美国人不想与日本人直接冲突,而抗团这样具有行动能力的组织正好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派上用场。

    小机床被偷运进了燕大湖心岛秘室,黄历利用一天的时间做出了两个能套在手枪上的消音器,试验过后,虽然不如他的那么jīng良,可也算差强人意。

    枪支的消音器是运用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原理来为枪消音的。设想一个气球,如果你用一个钉子击破气球,它会产生巨大的爆破声。但是如果你慢慢松开气球末端的绳子,让空气慢慢地跑出,那它出的声音将非常小。一般来说,要从枪中shè子弹,必须点燃子弹壳里的火yao。火yao爆炸产生的灼热高压气体推着子弹沿着枪膛前进。当子弹飞出枪膛时,就像拔去瓶子的塞子,子弹后面的高压气体会在枪口突然激烈膨胀,引起空气震动而出“砰”的一声巨响。

    消音器拧在枪膛的末端,它的内部空腔体积要比枪膛大很多倍。有了消音器,子弹后面的高压高温气体就在这里绝热膨胀,因膨胀做功,气体内能大大减少,热气体的压力和温度很快降低。当子弹最终通过消音器的dong口时,随后冲出的气体因压力、温度都很低,膨胀产生的枪声就变得非常小了。

    同时,黄历指导抗团队员将子弹壳里的火yao量减少,这样低于音的枪弹(低弹)会降低子弹在空气中飞行的呼啸声。加装了消音器后,除了通常的消音和消焰作用外,还有一个附加的好处——在膛口处增加了一个重物,可以抑止枪口上跳,减少散布提高jīng度。

    枪支、弹yao、消音器,再加上燕大通往外面的秘道又增加了一条,这使得抗团的行动能力大大增加,可以依靠这个孤岛不时出击,给日本人以沉重的打击。

    黄历在渐渐淡出抗团的领导岗位,但有一项计划却一直在持续不断地进行着,那就是将一些物资象蚂蚁搬家似的偷运出城,藏在几个秘密的地方。周二所住村子不远处的1uan葬岗,其中有一个空坟,里面便囤积了不少物资。

    恢复记忆对于黄历来说是件好事,同时也带来了一定的副作用,他产生了一定的私心杂念,他不再象以前那样单纯热血,既然熟知历史的走向,他便要替自己的未来打算与谋划了。最直接的一点便是他爱财了,原来他并不把钱财看在眼里,现在他却开始下意识地积攒着硬通货。

    从游击队来的电报中得知,程盈秋在不久之后便要随小分队重返北平郊区,黄历便开始做着离开北平的准备。或许,自己应该说服程盈秋,去大后方过相对平静的日子;或许,再跑得远一些……黄历还没有想好。

    太阳升到了半空,阳光透过窗户上镶的一小块玻璃照在李倩心的脸上,她轻轻侧了下头,现小桃正躺在旁边,呼呼正睡得香甜,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再看看坐在椅子上的黄历,他又陷入了沉思,眼睛间或一瞅,但视线的焦点明显不在她的身上。

    成功的行动过后,李倩心便病了,或者真是着了凉,也或许是紧张、劳累再加上在周二家里受到了惊吓,诸种因素累加到一起,她起了高烧,连着两天。黄历赶忙让周二把小桃送进城,又请来大夫,连打针,带吃yao,才算好了一些。

    黄历移转了视线,与李倩心的目光对在了一起,李倩心略显尴尬的一笑,黄历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醒了,那个,饿不。”

    李倩心微笑着摇了摇头,却不自觉的tian了tian干裂的嘴唇。

    黄历会意的用手指点了点李倩心,笑道:“渴了。”说着,起身端起桌上的暖壶,倒了一大杯水,走到床前。

    李倩心正费力的想坐起来,黄历伸手一托她的脖子,将水杯递到李倩心嘴前。

    李倩心还真觉得干渴的要命,一杯水喝下去jīng神立刻好了许多。

    “还喝不?”黄历盯着李倩心,关心的问道。

    “不喝了,我想坐一会儿。”李倩心低声说道。

    黄历伸手拿过枕头倚在李倩心的后面,屋子里暂时安静下来,两个人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目光游离,偶尔对在一起又马上移开。

    “呵呵,你这个妹妹。”黄历笑着指了指小桃,“本想着让她照顾你,她倒睡得象个小猪。”

    李倩心抿着嘴角瞅了瞅小桃,笑着说道:“她也是累坏了,连着两个晚上都没睡好。”

    “好好养病,去天津的事情急不得。”黄历停顿了一下,解释道:“现在火车站盘查得很紧,那边又没安排好。”

    “不着急,你不用专mén跑这事。”李倩心说道:“我住在这里不出mén,想必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出mén也不打紧,稍微化下装。”黄历鼓励道:“有些事情就是奇怪,你越害怕,就偏偏会碰上,你不害怕,反倒没事。”

    李倩心瞅着黄历,轻轻眨着眼睛,然后有些郝然地抿了抿嘴,缓缓说道:“你再给我点鼓励,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你夸过我之后,我就觉得浑身有劲儿,心里也不知道害怕了。可过了一段时间,就又变成原来的样子。”

    黄历笑了,这也算是正常的现象吧,光靠外来的催眠暗示,持久xìng是个问题,但这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我教你个办法。”黄历沉yín了一下,说道:“每当你觉得心理脆弱的时候,你就闭上眼睛,双手紧握,放在胸前,默默地对自己说:我是最bang的,我勇敢,我坚强,以前的困难打不倒我,现在也一样。我和黄大哥一起参加过行动,我连死都不怕,那还有什么能让我害怕的?没有,对,绝对没有。就这样一遍一遍地说,就会有效果了。”

    李倩心用心地记着,然后闭上了眼睛,双手紧握在胸前,嘴唇轻轻翕动,真的在用这种自我催眠来使自己的心理得到加强。

    相对于被人催眠来说,自我催眠很普遍,很多人都在不自觉地使用它,来缓解心中的焦虑,或者减轻自己心中的歉疚和痛苦,或者强化自己拼搏进取的信心。

    轻轻呼出了一口长气,李倩心睁开了眼睛,她感觉确实不错,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你躺着休息吧!”黄历笑着走过来,将枕头挪开,托着李倩心躺好,说道:“我从外面把mén锁上,中午的时候,小台会来开mén给你们送饭,记着按时吃yao啊!”

    李倩心轻轻眨了眨眼睛,算是回答,看着黄历开mén出去,心中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真好,那么温柔体贴,又是那么厉害,嫁给他的那个nv人可真有福气。

    李倩心躺在炕上,眨着眼睛,心情一时难以平静,听到旁边传来了闷哼。

    小桃嘴噘得能拴油瓶,睁着眼睛,正在生闷气。

    “桃子,你醒啦,干吗噘着嘴,这里不好嘛,怎么不高兴?”李倩心侧着脸问道。

    “哼!竟然说人家是小猪。”桃子一骨碌爬起来,忿忿的说道。

    “呵呵,他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嘛!”李倩心伸手轻轻拍了拍小桃,笑道。

    小桃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很认真地盯着李倩心的脸问道:“姐姐,你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了?”

    “为什么?我的小桃妹妹这么可爱,我怎么会不要你?”李倩心奇怪的问道。

    “那你要是跟那个家伙成了夫妻——”小桃眨着眼睛,很担心地说道。

    “别胡说。”李倩心打断了小桃的话,脸有些烧,嗔怪地说道:“没有的事情,人家结婚了,你这小mao孩子瞎想什么呢?”

    小桃撇了撇嘴,穿鞋下床,拿起桌上的点心,望着窗外,慢慢地吃了起来。

    李倩心被小桃的话撩拔得愈心1uan,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但那个男人的面容身影却总在眼前闪现,驱之不去。

    ………………

    夜sè昏暗,月亮在天上,却不知躲在哪里,王二柱坐在黄包车的踏板上,停在一家日本妓院的对面,冷冷地望着被电灯照亮的大mén。

    我是康八太爷,我还要越他,用自己闯出的名号,王二柱黄包车的侧壁经过了改装,有一个很隐蔽的暗mén,一抠一扳,活动的小mén便能打开,里边是一把装上了消音器的左轮手枪和几块小木板。对,是左轮手枪,康八太爷用的就是这种枪,王二柱非常高兴,他不仅长得象康八太爷,连用的枪也一样了。

    屠鬼王,多响亮,多吓人的名号。黄大哥不光有学问,还有本事,要不怎么能搞出这种声音极小的手枪。王二柱的信心很足,他今天拉着黄历出城,在郊外一个荒僻的树林里练了好几个小时的枪,已经掌握了新枪的shè击要领。相对而言,这种手枪比驳壳枪更容易学习,枪口上跳没那么厉害,尽管不能连,装弹量也少了些,但偷偷摸摸地杀人,却是再好不过。

    杀人也是一种职业,王二柱已经接受了黄历灌输的观念,杀鬼子,不但能得到钱,还能出名,一举两得的好事。从今晚开始,屠鬼王的名字将在城里传开,还会越传越响,过黄天霸,过康八爷。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就是我,说评书的也会把屠鬼王的事迹编成段子,啊,哈,多令人激动。

    别看我看着是个拉车的,那不过是种职业掩护罢了,一般行侠仗义的江湖好汉都有这种嗜好,济公不是还变成叫花子吗?想到这里,王二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咽了口唾沫,睁大眼睛继续望着对面。

    目标终于出现了,一个鬼子兵有些摇晃地走出了妓院大mén,不时出满意的笑声,冲着送出来的妓nv说着叽哩哇啦的日语,然后哈哈大笑几声,哼着小曲着向远处蹒跚走去。

    王二柱起身,定了定神,在车厢旁一抠一扳,伸手从露出的dong里掏出手枪,撩起裤腿,将枪cha在小腿上,拉起洋车,从暗影中走出来,向着前面的鬼子跑去。

    他的脚步放得很重,在离鬼子不远处,还拉了下车铃,生怕鬼子看不见他,不来坐他的车。

    喝得醉醺醺的鬼子回过头,眯着眼看见一个黄包车夫跑了过来,他有些痴傻地笑了起来,喷着满嘴酒气叫道:“你的,拉我的干活。”

    拉你,当然是来拉你的,而且是拉你到鬼mén关的。王二柱小腿上沉沉的感觉让他感到很踏实,他并不是心血来chao来到这里的,而是黄历替他想好的地方,设计好的办法。

    王二柱很顺从地把车在鬼子身旁停下,这个鬼子爬了上去,说了地方,然后微闭双眼,摇头晃脑,享受着迎面吹来的凉风,嘴里又唱起了象出殡似的日本歌曲。

    真他妈x的难听,王二柱恨不得把耳朵堵起来,这也让他干掉这个鬼子兵的念头更加的迫切。敢让爷的耳朵受罪,今儿就拿你小子开张了。

    过了两条街,这个鬼子兵唱歌的声音小了,他斜躺在洋车座上,被节奏分明地轻颠着,浑身的骨节儿都被颠松了,嚎歌变成哼唧。王二柱轻轻一拐,在鬼子还未觉察的时候,已经钻进了黑胡同。这道儿他熟,是个小上坡,王二柱先把车把压得很低,跑着跑着,突然一松手,车把突然高高扬起,顿时将鬼子翻了出去。

    鬼子本来就醉得挺厉害,这一下子更是摔得七荤八素,翻愣着眼睛还在琢磨是怎么回事,王二柱已经转过身子,略蹲了蹲身,chou出手枪,向着鬼子的脑袋开枪shè击。两声不大的闷响过后,这个鬼子兵稀里糊涂就回了日本。

    抠开暗mén,将手枪藏好,“啪嗒”一声,王二柱随手将暗mén里的小牌牌扔在鬼子的尸体上,拉起洋车,飞快地穿过胡同,再拐进了一条小巷。

    基本上都是按着黄大哥的演示做的,程序上应该没出mao病。王二柱跑得很轻快,夜间的凉风吹在脸上,说不出的惬意舒服。

    从第一次冒冒失失的杀人夺枪;到热血上头,不加考虑地shè杀鬼子,然后象老鼠似的被鬼子追赶,却被黄历搭救,很轻松地脱险;再被黄历悉心指导,懂得如何杀人逃脱。王二柱这个原来天津的小混混儿,已经不知不觉成熟起来。算一算,他已经杀了好几个人,如果脑子够灵活,也能够总结出不少的经验。而黄历的传授,更是加快了这一进程,一个以杀鬼子汉jian为职业的家伙就这样出现在了北平城里。

    屠鬼王,这个凶悍的名号从这一夜横空出世,并且越来越响,给鬼子汉jian带来的无尽的噩梦,让他们感到心惊胆战,寝食不安。但这不是王二柱一个人的专利,黄历和抗团在执行格杀令的时候,也将以屠鬼王的名义进行,这是一种策略。就如同后世的恐怖组织,在每次组织行动后,一般都会郑重声明,表示对事件负责一样。

第二百二十三章 突破口?

    第二百二十三章突破口?

    刺杀日寇的格杀令一经下达,各地军统都把行动重点转向对日寇的刺杀。沦陷区军统特工格杀日寇的行动,虽然没有正面战场那种轰轰烈烈,但在严酷的斗争环境里,能够满怀对中华民族的热爱,对日本侵略者的仇恨,不顾个人安危,奋勇杀敌,他们用自己的勇气和鲜血,让日本人知道,反抗并没有停止,他们的统治也并不是牢不可破。

    重庆大公报则以类似于《孤岛枪声,日寇又死一名》、《古都血战,日寇遭受重创》等等标题,对格杀日寇的战果予以大力宣传,俨然将行动者视为替天行道的当代奇侠。

    上海、武汉、北平、天津、南京、开封、广州……各地军统特工的突然行动令日寇措手不及,日本鬼子的骄横和大意终于尝到了苦果。士兵迭遭刺杀后,各地驻军司令部才急匆匆地布命令,提醒日本士兵保持警惕,不要单独行动,以及其它一些注意事项。

    但令日本人感到震惊的还不只是他们统治区内反抗力量的大量存在,而是在上海、南京、天津、北平等地陆续出现了以无声手枪刺杀日本现役军人的案例。其中,尤以上海、天津最为严重,案例也在不断上升。以至于日本情报部mén出惊呼,称“支那以蓝衣社为的特工组织已经得到了某大国的技术支持,拥有了犀利而无声的杀人武器。”云云。

    黄历的消音器曾经让军统研究过,在秘密仿制后,终于偷运至沦陷区,在这场关键xìng的行动中挥了巨大的作用。由于偷运武器并不容易,并且需要提供相应的枪支,便只有上海、天津两个情报站获得了能够进行行动的数量。而北平抗团,虽然只属于军统的外围组织,但依靠黄历的能力,却获得了足够的杀器,也便日益在行动中展示出了实力。

    日本宪兵队队长龟田“啪”的一下将手中的情况报告摔在桌上,又愤恨地在上面捶了两拳。北平的抗日分子越来越胆大,行动越来越严密,昨晚竟然潜入煤渣胡同的宪兵驻地,待宪兵熄灯休息后,向寝室投掷手榴弹,待宪兵逃出时,又遭到隐蔽于暗处的神枪手的准确狙击,被击毙十余人。随后袭击者向北撤退,引you闻声赶来的巡逻队追赶,在路上引爆了大型炸弹,使巡逻队死伤惨重,再无力追击。

    “屠鬼王!”龟田的眼睛shè出了凶光,盯着桌上的小木牌,这个名号已经在北平传开,并且越传越神,身高过丈,眼似铜铃,杀人如麻,刀枪不入,对民间这些夸张之辞,龟田不屑一顾,这不过是支那人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但龟田虽然相信这个所谓的“屠鬼王”也是普通人,但对于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他却丝毫不敢大意。而且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想在偌大的北平城找到一个人,不亚于大海捞针。

    前段时间对于中国特务的清洗和审查,令日本情报机关正常的侦察工作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这里也包括宪兵队。而刘富川作为潜伏在燕大的卧底,虽然力图表示积极,但还未被抗团所看中,他也只能凭观察和猜测来判断谁比较仇恨日本人,可这要想成为真正的突破口,还需要时间。

    几次大搜查,因为没有可依据的线索,都是无功而回,这也让龟田感到疑惑,他怀疑北平的伪警察已经不可靠,事先给抗日分子通风报信儿,但又不可能完全替换他们,而改由日本兵来维持治安。

    龟田感觉到了自己工作的艰难,对于几次日军被杀案的侦破没有头绪,目击者倒是找到了两个,但龟田很怀疑依据他们对凶手的描述,中国人是向着中国人的,他们可能会描绘出与凶手截然不同的形象,使得日军每天1uan抓,却又是不得要领的抓捕。

    “报告。”随着响亮的喊声,一个军官推mén而入,将手中一份电报递给龟田。

    龟田伸手接过,展开细读,yīn沉的脸上有了些暖意,点了点头,说道:“明天上午九时,你带人去火车站,天津宪兵队有一名重要人犯要移jiao给我们,你要将他安全地带到这里。”

    “哈依!”这个军官一个立正,转身退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龟田一人,他不由得放下了矜持,露出了笑容,天津宪兵队抓捕到了军统天津站的一名特工,据他的口供声称,他是负责与军统北平站联络的jiao通,曾三次来过北平,知道两个北平的联络点。

    很好,真是及时雨啊!龟田判断北平的这些行动应该是由军统组织的,这几次刺杀行动从手法上看,非常专业,枪打得准,撤退有路线,这个作为一个套路来讲的话,应该是训练有素的人干的。而从目前掌握的军统情况来看,在平津确实有大量的潜伏人员存在,而且具有相当的行动能力。

    希望通过这个联络员能抓住军统北平站的线索,再顺藤摸瓜,将他们一网打尽,龟田憧憬着,想象着,目光又落到了桌上的小木牌上。屠鬼王,就让我们进行真正的较量吧!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龟田在为终于得到了可能的突破口而感到欣喜若狂,黄历却在此时与抗团的几位领导人物产生了意见分歧,他越地想在不久后出城,与程盈秋所在的小分队会合,或是并肩作战,或是带着程盈秋另投他处。

    真实的敌后情报工作环境之残酷,斗争之艰苦与小说电影完全大相径庭,容不得一个特工多次显示身手,那几乎肯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即便是佐尔格这样的传奇人物,只是因为情报递得急了一点,也无法逃脱逃被捕杀的命运。所谓特工的1ang漫,纯粹是好莱坞的梦呓。

    黄历与抗团领导的分歧便在于此,他是冷静的,也是谨慎的,在给予日军重大打击后,他倾向于见好就收,暂时低调行事,隐蔽待机。而抗团领导却因为胜利的鼓舞,要趁热打铁,做出更大的成绩。

第二百二十四章 送给凌雪的信

    第二百二十四章送给凌雪的信

    报国的热情可嘉,而且几位抗团的领导人物都视死如归,以殉国为最高的光荣,黄历无法说服他们。而且,他又接到了天津曾澈传来的消息,请他去天津一趟,有重要的行动需要协助。

    该与曾澈面对面好好谈一谈了,黄历在这之前曾提出留在游击队,好与程盈秋在一起。但被曾澈拒绝了,那时的他还没恢复记忆。现在,他已经少了那种报国救民的大理想,因为他知道没那个能力。虽然他有着历史的记忆,但却没有改变历史车轮的能力。

    不知道那封信送没送到凌雪的手里,就算她是个糊涂的nv人,象个孩子似的玩的不亦乐乎,但黄历还是觉得有义务让这个行事不通过大脑的家伙,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

    ……………

    这些自以为是的日本人,nong来的衣服样式太乡巴佬了,慕容凌雪毫不客气的咒骂着她的合作伙伴。她在这里呆得愈久,心里愈加迫切的想返回自己原来的世界,她为此做着准备,钻石珠宝是她能想到的最有用的东西。但这一切都要等四哥,也只有他才有可能想到回去的办法,从而结束这里该死的一切。

    也真该去新地方来些刺激了,在这个破房子里呆的时间够长了,慕容凌雪倒了一杯酒,轻轻抿着,把深不可测的目光落在了正恭谨立在一旁的年轻设计师身上,日本人,长得有些象木村拓哉,还算顺眼,她点了点示意他继续。

    设计师避开了她的目光,开口说道:“我翻阅了大量的世界各地明星的演出服装,又查看了世界各地乐队的演出服,专mén为慕容小姐jīng制了几套,您要看看吗?”

    “当然。”慕容凌雪坐了下来,指了指对面的沙,“你来坐吧。”

    设计师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坐下,打开了文件夹,将设计稿递给慕容凌雪并解说道:“小姐,您看,第一套以黑sè为基调,大胆地配这几种颜sè使人出乎意料,而第二套则采用米sè为基调,配戴这种帽子,别具一格的装束会让人耳目一新。”

    慕容凌雪喝了口酒,说道:“在我见过的设计师中,你比较让我满意,你必须把设计与艺术溶为一体,设计出有极端特sè的服装,在与那个什么,对,李香兰同时出场时,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是,小姐,我会让您满意的。”

    “是吗?”慕容凌雪站起来,含着笑走过去,头巧妙地在设计师耳边擦了一下,“我最近要去参加一个盛大的晚宴,你要为我设计一套nv装。”

    “好的,小姐。”法国香水味扑进了设计师的鼻孔,他有些局促。

    “你会量尺寸吗?”慕容凌雪仰起头,半睁着眼,姿势很妩媚。

    “我会的,小姐。”

    “那你还等什么?我想做一套特别紧身的衣服。”慕容凌雪看着设计师拿出软尺,她脱去了外衣,一套透明的丝质套裙生动地勾勒出她xìng感有余的身材,她的领口开得极低,高耸的胸部能勾引起任何男人的情yù。

    一股压制不住的热流直冲设计师的脑mén,他想如果他不是男人该多好。

    “我准备好了,你可以量了。”慕容凌雪很平静的说道。

    设计师控制着自己,竭力不去看慕容凌雪1uo露的部位。他觉得:要是再看一眼,他肯定会被点燃。他量着她的手臂、肩……,他小心翼翼,生怕碰到慕容凌雪的肌肤。

    轻轻的敲mén声传来,一个nv佣走了进来,恭敬而又敬畏地说道:“小姐,有您的一封信。”

    “放在桌子上吧!”慕容凌雪随手挥了挥,眼睛瞟了设计师一眼,设计师的心急促地跳了几下,拿着皮尺慢慢凑了过来。

    信被nv佣轻轻放好,慕容凌雪随意地扫了一下,目光便停住了,眨了眨眼睛,转身走了过去,信封上象涂鸦似的画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动物,带着一个小围脖,眼睛大大的。

    这——慕容凌雪有些难以置信地拿起了信,设计师呆呆地站着,分明听到了慕容凌雪倒吸了口凉气。

    “混蛋,混蛋,你脑子进水了,竟然和日本人搅在一起,我要踢你的屁股,踢得你哇哇1uan叫。唉,没知识真可怕,你不知道日本人叫什么嘛,你不知道你在当汉jian嘛,没学过历史,还没看过电影啊!你给我老实地呆在上海,好好赚钱,都换成钻石、宝石、黄金,哦,黄金不要,太沉了,不好拿。等我有空儿了就去找你,要是不听话,算了,那咱们就永远不要见面了。”

    林明,落款是林明,慕容凌雪睁大了眼睛,使劲看了看,没错,她不由自主地急道:“别,我听话,你得带我走啊!”

    “慕容小姐,您在说什么?”设计师疑惑地问道。

    慕容凌雪没有理他,而是再次看了一遍信,不由得翻了翻眼睛,日本人,现在又叫日本鬼子,我当然知道。汉jian?切,我只是觉得好玩儿,哪有那么严重。不过,既然你这么看重这件事,我就做出个姿态来,让你能快点来找我吧!

    想到这里,慕容凌雪的嘴角抿了抿,露出几丝有些冷酷的笑容,招呼着设计师上来量尺寸。

    贴近了慕容凌雪,设计师又闻到了那醉人的香气,心跳得快了几分,手脚也慌1uan起来。

    “你量尺寸的顺序有些混1uan!”慕容凌雪轻声说道。

    “对不起。”设计师有些忙1uan,他开始量她的腰围,然后是tún围,他始终记不起那尺寸到底是多少,于是他又量了一次。

    “你忘了量胸围了。”她提醒道,象在叹息。

    “是,小姐。”设计师说道:“对不起,小姐,我常常爱遗忘。”

    “你是第一次给nv人量尺寸吗?”慕容凌雪的语气中似乎没有责备的意思。

    设计师为这种宽容而感动,赶紧解释道:“不,但这是我第一次为一个凡脱俗的中国nv人量尺寸。”

    设计师把软尺从慕容凌雪的后面围过来,在俯下身去的时候,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他的眼前一片白,白得耀眼,顺着白闪闪的深不见底的rǔ沟往下移,那是一座白sè的坟墓。所有的男人一旦落下去,肯定再也不愿起来,在那里安眠,永不想轮回。设计师感到头热,口干舌燥,他想喝水。当他把软尺丢掉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手碰到了慕容凌雪酥软的胸部。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或者说慕容凌雪的默许给了他勇气和力量,设计师抱住了慕容凌雪,手在慕容凌雪的身体上留连攀沿着……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让设计师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慕容凌雪脸上带着厌恶的表情,她把设计师的情绪调到最高,然后再用最温柔的声音,最残酷、尖刻的词语羞辱他、折磨他。直到这个年轻人痛哭起来,捂着脸冲了出去。

    酒jīng是鞭子,情yù是猎枪,你必须要顽强的抵抗。慕容凌雪用随心所yù的游戏把这个日本设计师置于尴尬、难堪的境地后,感到非常得意。她扬着手里的信,使劲喝着酒,大声而兴奋的笑着……

    杀人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说起来,人的身体真的十分脆弱,对于黄历这样经过严格训练的人来说,只要轻轻一下,便足以致人于死地。在杀手的武器之下,生命根本没有伟大和渺小之分,一颗子弹命中了太阳xùe,不论这个人是一国之君还是一个看mén人,结果也完全一样。但杀人不是炫耀你的手段,而是你的目的。黄历深知这一点,也希望别人能认识到。

    “有张有弛,有高chao也必然会有低谷。”黄历语重心地对王二柱说道:“你呢,也要懂得这个道理。现在已经出了名,你就不必那么连续的,不间断的继续下去。可以歇一歇,仔细观察,用心琢磨,然后再找最合适的机会,最合适的目标下手。”

    王二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对黄历的话,除了骂康小八的之外,他都赞同,都同意,黄历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象康小八一样不可动摇。

    “好好练枪法,还有,去天桥看把式,也能学到点东西,那招什么哪咤探海,打架管用,杀人还差点。”黄历拍了拍王二柱的肩膀,笑道:“有钱了,也别象个暴户似的太招摇,让人告,你就只能去吃牢饭了。”

    “这个我懂,叫财不露白。”王二柱难得地记住了评书里的一句话,看样子挺自豪。

    “得,你回去吧,我该走了。”黄历想了想,也没什么可jiao代的了,便走到路旁。

    “黄大哥,一路走好。”王二柱拉起车把,顺着土道,向城mén的方向跑去。

    什么话,一路走好,这象是对要砍头的犯人说的。黄历皱着眉头想了想,苦笑着摇了摇头,没知识真可怕,太可怕。

    不远处,李倩心站在树下,望着黄历,天津,要去天津看看如何安定下来,可自己的心情为什么如此矛盾,既带着几分憧憬,又有几分害怕。

第二百二十五章 美国佬的想法

    第二百二十五章美国佬的想法

    在秋天冷漠的天空下,辽阔的田野寂静无声。炎夏已经悄悄地溜走了,农忙后的田野,留下一片凄凉的景象。一眼望去,全是光秃秃的麦茬,看不见麦捆和麦垛。成熟了的yù米忧郁地出沙沙的响声,成群的麻雀不时象一片乌云似的从地里腾空而起,又象下雹子似的纷纷散落。

    北平到天津,坐火车也就几个小时,但黄历却选择了乘坐詹森的汽车。因为在火车站,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来往的旅客,对特务来说,即便你毫无破绽,但只要看着可疑,或者不顺眼,就有可能被带走审问。他们不管你是确有嫌疑,还是老实规矩的旅客。上了火车也未必安全,警察和特务们在火车上的盘查次数会达到让正常人感到厌烦的程度。况且正常离开北平,还要去办离境手续,限期而回。北平已经是一个大监狱,进来或是出去,都很不容易。

    “这回英国佬又有麻烦了。”詹森一边开车,一边有些幸灾乐祸地笑着说道,“刚刚在慕尼黑通过出卖捷克而得到了暂时的和平,但在亚洲,日本人却步步紧bī,租界是他们最后的脸面了。”

    英美关系一直存在着明争暗斗,对英法德意四国脑的慕尼黑yīn谋,美国总统罗斯福是看得很清楚的,并且开始调整外jiao政策,开始做舆论准备。因为通过慕尼黑协定,罗斯福和赫尔知道,大英帝国再也不是世界上最大的安定力量了,因为英国的软弱xìng已经在慕尼黑暴露无遗。英国舰队固然还安然无羌,可是万一法国沦陷,英国人困守本岛,“地理政治的引力中心必然西移”。

    希特勒已经直认不讳,最后目标是征服全世界,德国间谍在阿根廷也已大肆活动。罗斯福知道,为他自己这一代人乞求和平是做得到的,可是代价未免太高。到了下一代,美国就只能孤军作战,危乎殆哉了。

    但美国人看问题爱简单化,所以,关于外jiao政策和本国所受的威胁,没有运用理智来好好辩论。英国人的安全全靠捷克在苏台德区设防,张伯伦看不到;美国除海洋外还需要屏障,美国人也看不到。但最近的民意调查显示,美国国内的孤立情绪有所衰减,有百分之六十五的人赞成抵制德国;百分之五十七要修订中立法;百分之五十一预料1939年欧战会爆;百分之五十八认为美国会参加欧战;百分之九十的人说,一旦美国被侵略他们就参加抗战;但是只有百分之十的人表示,即便美国不被侵略,他们也愿意打仗。

    随着欧洲局势的紧张,罗斯福现在想要让全世界都知道,除了向德国总理府拍一些空谈原则的电报外,他还能做好些事情。他公开说,美国是一个沉睡的巨人,可是现在已经醒过来了,侵略者还是当心一点吧。但是德国元照样对总统不客气,说罗斯福是“诡计百出的犹太人”,还说“罗斯福夫人的模样很象黑人”,可见“是个杂种”。

    德国国会崇拜希特勒,但美国国会却联合起来反对罗斯福,使得罗斯福即便想修改一下中立法也困难重重。罗斯福要求希特勒保证不进攻弱国,希特勒果然在国会里严肃地保证,绝不进攻美国,nong得“那些大腹便便的议员们放声大笑”。而美国国会领袖却认为这是罗斯福在自取其辱,并且毫不客气地否决了修改中立法的意向。

    罗斯福的目光远大,却受阻于目光短浅的大多数美国人。由于孤立主义盛行,现在美国的陆军兵力还赶不上波兰,《时代》周刊曾评论说“按欧洲标推,美国陆军只能算是拿着气枪玩的几个小把戏。”

    “欧洲大战的危险越来越明显,贵国能避免参战吗?”黄历明知故问地说道,这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但他想知道美国的情报机关是如何判断的。

    “实际上——”詹森停顿了一下说道:“如果再来一次世界大战,美国不可能置身事外。但现在,我国的孤立主义情绪使得政fǔ很难做出太激烈的反应。”

    黄历淡淡一笑,说道:“时间的推移,事态的变化,个人的思想行动,有时会无形中影响甚至全部破坏某种舆论,而表面上却看不出什么变化。当然,也许一次巨大的震动,会更好地使事情生根本的转变。”

    詹森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你是说日本?”随后又摇着头说道:“不会,不会,我国还未采取刺激xìng的政策,他们不会丧失理智。”

    黄历冷笑,美国政fǔ天天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大西洋形势的展,对太平洋最多不过是偶尔瞟一眼。在罗斯福看来,亚洲问题是个道义问题。日本人是侵略者,当然应该撤兵回国;不过他认为希特勒才是国际和平的主要破坏者,但美国不愿在东西两线同时作战。对于日本,他始终是想谈判解决,直到丧失理智的日本人在珍珠港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美国佬也不是好东西,黄历很恶意地希望日本人早一点疯狂,给美国人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美国人由于种种因素,包括民族沙文主义,从没把日本人放在眼里。那些委琐可笑的矮子,戴着厚眼镜,一嘴暴牙,两条罗圈腿。在美国,谁都知道美国可能跟日本打仗,却没有人真的信它;一方面认为不可避免,一方面又觉得未免荒唐。

    在黄历有些撇嘴,詹森便以一个美国人的错觉评论起日本兵来,“你看看他们,看上去活象用牛皮纸胡1uan卷起来的包裹,又脏又绉,随时有可能散开来。他的绑腿不整,军衣féi大,裤筒宽松,罗困腿短得可笑。这些日本猴子绝不是美国兵的对手,一个身轻力壮的美国兵可以打垮十个日本小鬼。”

    吹吧,吹吧,日本兵的形象给了你们错觉,而错觉一旦形成就不易消除。那些穿着黄sè军服的日本兵,看上去虽然窝囊,打起仗来却绝非等闲。他们都是神枪手,一千码内弹无虚。他们每人带四百子弹(比美国步兵多一倍),五天的军粮,那就是鱼干和大米。他们绝对不怕死,因为他们从小就受到这样的教育,为天皇而死是无上光荣。此外,他们所倚仗的武器装备,也令人生畏。珍珠港之役后,美国佬就会现,不但日本的军舰比美国的航快,火力强,鱼雷xìng能好,就连日本空军的质量,美国也无法望其项背。川崎式、三菱零式、中岛,每种都比美国当时能够升空的同类飞机强。

    而轻视的另一个极端就是极端的畏惧,等到日本兵横扫东南亚,将英美军队打得溃不成军时,种种难以置信的传闻便不胫而走,说什么日本的“猴子兵”就象“人猿泰山”那样,能抓住树藤象dang秋千那样从一棵大树跳到另一棵,行走如飞,难以抵挡。

    想到这里,黄历不由得笑了起来,人猿泰山,想象也太丰富了吧!这时,他觉得坐在旁边的李倩心的身子在chou动,那不是在笑,而是在干呕。

    “停车!”黄历立刻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晕车,李倩心晕车了。

    车子停下,李倩心踉跄着走到路旁,呕吐起来,黄历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她身后,轻轻捶打着。

    好不容易停歇下来,黄历掏出手帕递过去,李倩心喘着大气,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没想到你晕车,是我疏忽了,来之前应该询问一下你的意见。”黄历有些抱歉地说道:“而且,我实际上是不应该带你一起走的。”

    “不,不怨你。”李倩心摇了摇头,说道:“是我非要来的,我也不知道会晕车,以前坐火车没事的。”

    “火车和汽车是不太一样的。”黄历解释道:“这样吧,你不要再向车外的景物看,睡觉,睡觉是最好最有效的防晕车方法。”

    “睡觉?能行嘛?”李倩心疑惑地问道。

    “行,当然行。”黄历很有把握地说道:“我给你按按xùe位,也会有一定的作用。”

    “那,好吧!”李倩心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重新上了汽车。

    黄历用大拇指掐在李倩心的内关xùe上,并让她仰靠着闭上眼睛,詹森也有意识地减缓了车。

    “很累了,你很累了,眼睛越来越沉……”黄历缓慢地重复着,象对着一个婴儿唱摇篮曲。李倩心觉得黄历温暖的大手给她带来了一种安全舒适的感觉,而且那种让她听起来特别放松的话语就在耳旁,不一会儿,她便感到睡魔袭来。

    睡着了,黄历轻轻吐出了一口长气,随着车子的颠簸,李倩心的头歪了过来,枕在黄历的肩头。黄历轻轻伸手,挽住李倩心的腰,使她的身体能够更舒服一些,并且能尽量减缓汽车惯xìng对她的冲击。

第二百二十六章 租界问题

    第二百二十六章租界问题

    詹森抿了抿嘴角,他也是一个有相当经验的特工,从李倩心的呼吸中便能判断出她已经睡着了。犹豫了一下,他开口低声说道:“黄先生,到了天津,我想请你帮一点小忙。”

    “你说。”黄历怕吵醒李倩心,说话简短而轻微。

    “我要去见一个情报贩子,但对这个人我并不了解。所以,我想请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詹森说道:“泰丽曾和我讲过,你的身手是一流的。当然,酬劳也是必不可少的。”

    当保镖?黄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脑海里却在急转动,情况不明,他要做出判断还需要更多的资料,“这个情报贩子的情况,你能否说得详细一些。”

    “一个朝鲜人,住在日本的朝鲜人。”詹森想了一会儿,说道:“他说能提供日本海军在港口驻泊的情报。”

    黄历听到詹森的话,第一反应便是认为这是一个圈套,但现在距离珍珠港事件的时间还太早,日本人搞这个,也有点不可置信。那么这家伙就是一个骗子,骗美国佬的钱。因为美国最忌惮的便是日本人在太平洋上的海军力量,这个情报足以钓起美国佬的胃口。

    见黄历没有应声,詹森停顿了一下,听到李倩心的呼吸依旧平稳,便又继续说道:“据我们的情报,这个朝鲜人与在满洲进行活动的反日武装似有联系,既然他憎恨日本人,那么出卖情报,也就可以自圆其说。”

    “好,如果我有时间,可以作为你的随从去与这个人会面。”黄历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至于酬劳,还是算了,只希望我们的合作可以更加紧密。”

    “非常感谢。”詹森微笑起来,“只是以防万一,应该没有危险。即便是个圈套,要杀我这样的人,他们也没有理由。”

    李倩心轻轻地哼了一声,黄历淡淡一笑表示赞同,车内安静下来。

    ………………

    天津沦陷后,抗日人士便开始利用租界的有利条件,不断对日军及汉jian分子进行制裁和打击,这让日本人很是不满。日本天津防卫司令官本间雅晴(第二十七师团长)便宣称:“英法租界是抗日分子yīn谋活动的策源地,为各种暴力行动的避难所。”并警告“庇护暗杀犯人,是对日军的间接敌对行为,是对东业新秩序建设的挑战”。

    每次案件一,伪天津政fǔ便会要求英租界工部局警方在限定的期日严缉引渡暗杀案犯,在最短期间切实改善治安状况,并提出“天津公署警察局”官警随时可进入英租界,与工部局警方共同搜查凶手的要求”。同时日本占领军一方也私下说服英租界当局。表示日本宪兵队愿意提供帮助,双方共同搜索暗杀案犯。

    但英国方面却采取不协作态度,施展英国人特有的老练、圆滑的外jiao术来jiao涉。于是更多的抗日爱国分子躲进了英法租界,日本警察署、宪兵队、驻屯军都束手无策。

第二百二十七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二百二十七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现在,日占领军方面认为,以文字的外jiaojiao涉手段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必须采取其他有效的手段。

    就在日本各方都在搅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与川岛芳子明争暗斗的中岛成子却感到,这是一个增加自身名望、全面压倒川岛芳子的绝好机会。她领命以后积极筹划,决定用绑架的办法,以英法两国重要人物的xìng命相要挟,迫使英法两国就犯。实施这个计划的是她最得力的中国搭档、土匪头子东耀华,他们经过侦察选择后,绑架了英国工商会议所会长戴奥特,然后躲进了日本的势力范围。

    人质在手,待价而沽,中岛成子的算盘打得很jīng,她要英法两国向日本方面提出谈判要求,以求日本人“解救”戴奥特来达到开放租界的止目的。

    其实,中岛成子的这个计划是很不成熟的,一个国家的既定政策是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生命而改变,即便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否则,有样学样,一个国家的重要人物何其多也,那政策岂不是朝令夕改,全无定数。

    但这个计划所选的时间却是不错,随着欧洲局势的严峻,英法政fǔ越来越专注于欧洲强敌——德国,在亚洲的力量明显是摆样子的,并不足以与日本对抗,也害怕日本采取强硬行动,使得他们两面树敌。于是,这个并不jīng妙的计划便具有了成功的可能。

    尽管黄历还不知道曾澈急急忙忙要他到天津的真正原因,但戴奥特被绑架的事情已经见诸于报端,他猜想此次赴津很可能就与此有关。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是日本人干的,但日本人为了虚伪的面子却还要戴着遮羞布。好吧,抗日分子以英法租界为避难所,而英法政fǔ却采取不合作态度;那么,绑架戴奥特的暴徒藏在我们的势力范围内,我们也可以不加缉捕,甚至是予以庇护,就象你们所做的那样。

    很简单的布局,很简单的思考,但越是简单,也就越不容易破解。

    先,要解救戴奥特,这也是最简单的破解办法,但一是要侦知到关押人质的地点,这就相当不容易;再者,在严密的看守下,如何在日本人的势力范围内把人救出来,就更是困难的事情。

    黄历微微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急转动,防得了初一,防不了十五,既然日本人希望以这种方式来迫使英法妥协,那戴奥特就只是第一个,而不是最后一个,靠被动的解救显然不是有效的办法。一次,两次……即便军统和抗团疲于奔命,也无法应付接二连三的类似事件。

    李倩心慢慢醒了过来,微微睁开眼睛,从汽车前面的镜子里她看到了令人羞郝的情景,她的头倚在黄历的肩膀上,黄历眼睛微闭,挽着她的腰,似乎睡着了。这情景是那么温馨而暖昧,象是一对情侣相依相偎,沉浸在甜蜜的温情之中。

    她的手还在黄历的大手里,虽然黄历已经停止了掐按xùe位,可李倩心却不想动,手不想动,头不想动,身体也不想动,好象她就应该这个样子,她能听到黄历那稳定的心跳和悠长的呼吸,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男人味儿。她闭上了眼睛,现在的世界,就是这略显狭窄的汽车后座,一个男人,睡在她的身边。

    可怜的姑娘,虽然屡经磨难,但依然有着自己的希望和幻想,其实也很简单,不过是想有个人爱她,疼她,不轻贱她。不管是丑是俊,是富是穷,她都愿意跟着这样一个男人去过日子。死心塌地的,绝无二心地和这样的男人长相厮守。偏偏老天让她遇见了黄历,在风尘之中她见过了各种各样的男人,也就厌恶很多俗气浅薄的家伙,但却被与众不同的黄历所吸引。

    李倩心曾经劝慰过自己,黄大哥是有妻子的人,而且看起来很恩爱,自己是不应该胡思1uan想,横cha一脚的。但奇怪的是,她越想躲避,又越想和黄历呆在一起。一种明知不妥,却很想试试的大胆与mí惑紧紧地捉住了她的心。就象小时候偷偷地背着父母淘气,害怕,可心中跳着要去试试,象有什么邪气催着自己似的。这个时候,李倩心又有些埋怨黄历的妻子来,为什么不留在黄大哥身边好好照顾他,有了这样一个好男人,却不知道珍惜……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黄历蓦然想到了这句话,嘴角一抿,浮起了几丝冷笑,如果此行真是关于戴奥特之事,那就狠狠地搞一下日本人,不管是否能够成功,总要让日本人颜面扫地,暴跳如雷。

    有了主意,黄历心中高兴,手便不由自主地握了一下,随即又意识到不妥,仔细听了听,李倩心似乎还在睡着。但黄历却觉察到她已经醒了,呼吸的节奏有了此些的急促,然后又恢复过来,但与睡着时却又不一样。

    这丫头,在装睡。黄历觉得好笑,不禁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轻轻捏nong起李倩心的小手来。

    这小手,又嫩又滑,还有点婴儿féi,摸起来真舒服。黄历轻轻捏摸着,逐渐加大力度,然后又坏坏地挠了挠她的手心。

    慢慢的,李倩心感觉到了异样,心跳快了起来。黄历那男xìng的大手,带着些许茧子的手,握得她的小手有些痛。然而这痛是满足的,是她期待的。那好久以来积压在她心上的不敢放开的情感,仿佛忽然化开了,喷shè出灿烂而快乐的火花。

    对于正处于敏感阶段的李倩心来说,黄历的每个声音,嘴唇、眼sè和手的每个动作都有着不可言喻的意义。这意义包含着对她的怜爱——温柔的怜爱,许诺、希望和让她所不能不相信的,使她能感到幸福的爱情。

    痒痒的,挠在李倩心的手上,却直象挠在她的心里,她动也不动,只希望这感觉永远存在,这到天津的路永远也走不完。

第二百二十八章 假戏真做

    第二百二十八章假戏真做

    天津,对于黄历来说,是非常熟悉的!相隔这么长时间,原来日军炮火摧残的痕迹已经有很多看不见了。但平坦的柏油路,还有着些许坦克履带轧出的深沟,海河北岸的原河北省政fǔ,那一片宫殿式的高大房屋,还是一片瓦砾,诉说着被占领的悲哀。

    到了天津,进了公共租界,黄历与詹森约好了联络方式,便领着李倩心向七十四号路乐庆十二号走去,准备与曾澈接头。

    李倩心在车上被黄历逗nong了一阵,心情还未回复,只是想到黄历原来所说的计划,到了天津,便会把她安排到找好的房子里,让她自己收拾或添置东西,等黄历办完事情,再把小桃送来。这算什么,这个家伙以为把自己安排好,就算两不相欠了,可自己的心,却要失落伤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平复。

    不行,不行,得找个借口留在他身边,从他的举动看,他并不讨厌自己,否则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还挠自己的手心。想到这里,李倩心觉得有种清甜的情味涌到心头,不由得抿起了嘴。

    太阳已经落山,夜幕行将降临,黄历突然有种针刺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人在暗中注视着他。他不是很确定,但一贯谨慎的xìng格使他不得不做出相应的举动。他放慢了脚步,等李倩心和他走个并肩的时候,他很自然地伸手揽住她的腰,亲昵地问道:“甜心儿,穿过这条小巷,就是一家西餐馆,味道相当不错,咱们吃完饭再去旅馆!”

    李倩心稍愣了一下,看着黄历不易觉察地眨了眨眼睛,她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在风尘中打滚,察颜观sè、随机应变的能力非常强,立刻笑了笑,柔声说道:“我还真有点饿了,听你的,亲爱的。”

    黄历很赞赏她的反应,笑着在她耳旁说道:“有些不对劲儿,咱们配合一下,先离开这里再说。”

    “呵呵,你可真坏。”李倩心格格笑着,象一个处在爱恋中的nv人在撒娇,她的声音却能让人听见。

    黄历越来越佩服李倩心了,两人不时笑着低语,象一对亲密爱人般走过乐庆十二号,穿过了这条巷子,走进了不远处的西餐厅。

    两个人还不能放松,因为黄历现有人盯梢,借着亲密耳语的空儿,他告诉了李倩心,“有人盯着咱们,别回头看,装作没事儿的样子。”

    李倩心一点也不担心,相反,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和黄历象情人般的相处,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黄历在逢场作戏,她却是全身心的投入。

    出了什么事情?黄历脸上没表现出紧张和恐惧,但脑海里却在急转动,如果说天津这边出了状况,曾澈应该通知自己,或者——,对了,这可能曾澈不知道自己是临时搭詹森的汽车来天津,还以为是坐火车,要通知也是派人在车站等候。差不多是这样,没有手机、网络的时代,通讯就是麻烦。

    想通了关节之后,黄历也就放松下来,和李倩心笑语殷殷,不紧不慢地享用起晚餐来。至于外面的跟踪者,就让他站着挨累喝风吧!

    喝了杯葡萄酒,李倩心脸上因为兴奋而现出的红晕显得更加鲜yan了,而且蔓延到了耳后颈间。说这红象苹果,苹果哪有这般灵活?说象霞彩,霞彩又哪有这样凝炼?她的眼睛不时地望着黄历的脸,望着他的嘴,望着他的眼睛。在她勇敢而热切的注视下,黄历有些羞愧,并感到了一丝局促。

    对于天津,黄历还是熟悉的,他在天津住过一段时间,由于工作的原因,记忆过天津的街道布局。外面那个盯梢者还在执着地等着,那他们就只能继续装下去,直到打消他的怀疑。离这间西餐厅不远就有一间中档的旅馆,看来也只有到那里住下才能自圆其说,否则为什么不坐车,而是步行从乐庆十二号走过。

    吃过晚餐,黄历和李倩心走出了餐馆,这次李倩心注意到了电线杆后头一闪而过的人影。走在街道上,她又偷偷取出小镜子,向后面瞄了一眼。

    “那人还跟着咱们呢!”李倩心低声说道。

    “嗯,狗皮膏yao,还真是粘上了。”黄历冷笑道:“前面有家旅馆,咱们先住下,这家伙要是有能耐,就在外面守着吧!不过——”黄历有些yù言又止。

    “开一个房间吧,别惹人怀疑。”李倩心很自然地说道,她的聪明倒使黄历免除了一次尴尬。

    这是一家犹太人开的旅馆,黄历和李倩心进去,在柜台上开了房,便在侍者的引领下,直接进了房间。黄历知道那个盯梢的肯定会随后进来,到柜台上打听他们二人的情况,或者还继续关注,或者就此退去,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还在哪里留有破绽。

    侍者走后,屋子里只剩下了黄历和李倩心,亲密的姿态在外面是给外人看的,如今共处一室,别无旁人,两人互相对视,一时倒没有了话题。

    黄历拉上了窗帘,坐在李倩心旁边,压低声音说道:“对不起啊,跟着我倒让你受惊了。”

    “没有啊!”李倩心微笑着摇了摇头,贴近黄历的耳朵说道:“还是小心一些,隔墙有耳。”

    比我还谨慎,黄历咧嘴笑了,这种可能xìng不是没有,但确实是微乎其微,这个时候,窍听器都属于高科技设备,更别提什么针孔摄像机了。不过,李倩心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万一这隔壁真有人在偷听呢!

    李倩心看着黄历,感情不自觉地在眼神中流露出来。这是什么样的眼光?黄历有些短暂的失神,他刚才见到的绝不是那种单纯天真的眼光。这种连自己也有些心动的眼神,乘人不备,突然显现出来,半是天真,半是未来的情爱,它那危险的魅力,绝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那是一种在期待中偶然流露的mí离惝恍的柔情。

    被这种目光瞥到,很少能不惹起绵绵的梦想。是天真于无意中设下的陷阱,既非出于有意,李倩心也并不知道,那是一个以妇人的神情望人的处子。每一个少nv都有这样望人的一天,谁碰上了,就该谁苦恼,该谁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我,我去洗把脸。”黄历不是什么坐怀不1uan的柳下惠,他躲开了李倩心的目光,有些慌1uan地说道。

    “等一会儿。”李倩心拉住了黄历的手,提醒道:“马上就送来热水了。”

    黄历坐了下来,想chou回手,李倩心已经抓住了他的手指,挪近身子,凝视着他,呼吸有些急促。

    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身体的触碰,气息的jiao换,姿势的暧昧,让人不得不产生遐想。

    灯光并不明亮,李倩心的脸象蒙了一层轻纱,她慢慢地抬起手,将黄历那温暖的大手捂在自己烫的脸颊上。

    黄历的嘴有些干,他下意识地tian了tian。手指轻轻摸过李倩心嫩滑的脸蛋,停留在她的肩膀上。李倩心紧盯着黄历的眼睛,那里面有jī情却没有yín邪,更多的是珍惜和欣赏。而那些脑满肠féi的嫖客和自认为潇洒的1angdang公子的眼神里透出的却是对nvsè的痴mí和占有,那让她觉得讨厌和鄙视,她就是喜欢黄历这点,还有他不经意流露出的深邃和感伤。

    当nvxìng对你的感情升华到准备以身相许的地步时,她便会丢开羞怯和一切警戒心,睁大了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你,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含情脉脉的眼睛。法斯特教授说过,当一个人看到自己特别感兴趣的事物时,瞳孔就会不知不觉地放大。nv人睁大了眼睛凝视着心上人,或许就是基于这个原理。

    姑娘少有的勇敢,让李倩心只想和眼前这个男人再这样多呆一会儿,就这样手握着手,眼对着眼。她有些意1uan情mí,微微地闭上眼睛,将红唇送了过去。

    灼热而香馨的呼气越来越近,如痴如醉的nv人的粉面近在眼前,黄历控制不住了,他猛地张开怀抱,将李倩心搂在怀里,将吻撒向李倩心的额头,眼睛,脸蛋,耳垂,脖颈……李倩心感觉身体象飘了起来,暖暖的、湿润的唇印让她不由自主抱紧了黄历的腰,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撞击在黄历宽阔厚实的胸膛。

    当两个嘴唇终于触碰在一起的瞬间,李倩心的思维似乎轰的一声变成了空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从鼻孔喷出的气息异常灼热。失神了足有两、三秒钟,然后她才做出了反应,双手紧紧抱住了黄历,笨拙的应和着黄历,身体还有些颤动。亲吻是用舌间去传递双方的爱意,在纠缠之间融化一种叫爱的东西。黄历先轻触李倩心的香唇,然后轻轻啮咬,再轻轻的吸shǔn。李倩心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唇齿微张,黄历不失时机的撬开她的牙齿,将舌尖滑进她温暖湿润的小嘴里,亨受着那令人情动的嫩滑…………

第二百二十九章 黄历的溃败

    第二百二十九章黄历的溃败

    当,当,几声敲mén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不大,但对沉浸在甜蜜的两人来说,却显得分外惊人。

    两个人分开来,长时间的热情拥吻使两个人都有些意1uanetí离,还处在甜蜜的飘飘yù仙的梦幻状态。

    黄历走到mén口,问了一句,便打开了房mén,一个粗壮的服务员拎着大水桶走了进来,在卫生间的浴缸里填上了热水,偷偷瞅了坐在床边的李倩心一眼,又看了看黄历的脸,便退了出去。

    这个服务员刚刚走到楼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家伙便凑了过来,冲着他晃了晃手里的钞票。

    “嘿嘿,他们在屋里干那个呢!”服务员眼睛盯着钞票,带着意yín般的笑容说道:“那个nv的满脸通红,男的呢,嘴边还有口红呢,我敲mén的时候可能正啃得高兴,马上就要脱衣上床了。”

    戴着鸭舌帽的家伙翻了翻眼睛,将手里的钞票甩给服务员,转身向楼下走去,边走边没好气地嘟囔着:“妈x的,一对狗男nv,白1ang费了老子的时间,还搭上两块钱钞票。”

    屋子里再度安静下来,jī情被打断,使得黄历的头脑有些降温,他挠了挠头,有些苦恼。如果李倩心真是一个妓nv,那倒好办了,他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男人嘛,偶尔吃回腥,上帝也会原谅。可从刚才的反应来看,李倩心象是个雏儿,这便不好办了,夺了一个nv子的贞洁,总得有些说法,负些责任吧!这不象妓院里开苞,花些钱便可以心安理得的事情。

    李倩心在风尘中打滚,看人是很准很透的。她见过有的姐妹被花言巧语所骗,最后落得凄惨的结局;也见过有的姐妹从良的是个不起眼的男人,遭人嘲笑,但却过上安心的日子;她与黄历相处不算太久,却能摸清他的脾气禀xìng,那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男人,把身子给了他,就总有个说法。好吧,就算是没有说法也罢,在这纷1uan的世道里,命都不知道啥时没了,自己清白的身子又能保持多久,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也胜过让坏蛋夺走。

    屋子里很安静,李倩心胡思1uan想着,她希望黄历再来抱她,再来吻她,可她却低着头,勇气或许在刚才消耗光了。

    黄历的脚步声响了,李倩心的心随着跳了起来,“那个——”黄历走到跟前,嗫嚅着说道:“刚才——有些冲动,对,是冲动,咱们应该冷静,冷静一下。你知道的,我是有家室的。如果你因为刚才我的举动而生气——”

    “我不生气。”李倩心抬起头,眼中有一丝晶莹,黄历更感手足无措,英雄气短,在nv人面前,一个爱自己的nv人的眼泪面前,他还硬不起心肠,这与杀鬼子汉jian是两码事。

    李倩心突然站起身,扑进了黄历的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眼泪洒在了黄历的脸上,脖子上,这让他没法推开她。

    “我不要什么,更不会bī着你给我什么名分。”李倩心喃喃地说道:“我愿意做‘新式妾’,却不敢想天长地久,只要和你呆上那么一段日子,我就满足了。可要是她不能容我,那我就马上走,绝不会让你难做。”

    哪有这样的好事,黄历苦笑,这么做岂不是对不起两个nv人。

    “要了我吧!”李倩心的话哀婉而诚恳,“我一直想把身子给自己爱的男人,虽然我是从那个脏地方出来的,可身子是干净的,真的,你不相信可以试试。”

    黄历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李倩心的腰背,这真是一个难以抵挡的you惑,试试,不好吃还可以退货,要是好吃就白吃。

    说起来,黄历的思维还是有误区,在他想象里,那个时候,nv人的贞洁应该象生命一样宝贵。虽然他知道一夫可以多妻,但不能娶人家,就别睡人家,特别是处nv。可他不知道,那时的新式nv人也是很开放的。而且,在辛亥革命之后,未婚同居也会成为最时髦的风netbsp;经过辛亥革命和随后的新文化运动的洗礼,自由恋爱的新式观念一举捅破了两千多年的封建婚姻制度,从桎梏里解放出来的新式男nv,便迫不及待地用各种方式反抗礼教。而未婚同居竟然也会成为风netv还以在报刊上打同居和分居广告为时尚。更有趣的是,当时的男nv还以在报刊上打同居和分居广告为时尚。同居广告的内容不外乎“某某与某某于某年某月某日开始同居,特此敬告诸亲友”,或者“某某与某某因意见不合,势难偕老,自即日起,脱离同居关系,嗣后男婚nv嫁,各不相涉”之类。

    自由恋爱与传统婚姻,在那个新旧jiao替的年代并存,于是又产生了各种“新式婚姻”,其中有一种被称为“新式妾”的现象,普遍存在于当时的社会。新式nv子因为自由恋爱,不计名分而甘愿与有妇之夫同居,成为事实上的“新式妾”。例如鲁迅与许广平,郁达夫和王映霞,他们以夫妻的名义共同生活,但实际上鲁迅和郁达夫都是已婚男人。“赵四小姐”赵一荻,曾长期以情妇的身份与张学良在一起,直到1964年才正式结婚,那时张学良已六十四岁,赵一荻已五十二岁。

    “那个——”黄历对这样一个全身奉献,却毫无索求的nv人还真是没嗑唠了,他的意志开始有些崩溃。

    没吃过猪rou,还没见过猪跑啊!李倩心在妓院里好几年,对男nv的事情并不陌生,可不象当初程盈秋那样,从心理到身体都真正是个雏儿。她知道黄历已经开始动摇,该是趁热打铁的时候了。

    “你摸,这里是硬的,我真没让别人碰过,我是干净的。”李倩心抓住黄历的手,按住自己的胸脯上。

    黄历咽了口唾沫,在李倩心的攻势下,他败了,溃不成军。来吧,谁怕谁,难道一个nv人还比鬼子可怕吗?他的喉咙出咕噜一声,突然弯腰将李倩心抱起,大步走进了浴室。

第二百三十章 温柔乡

    第二百三十章温柔乡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使得屋子里有一种朦胧的光感,黄历缓缓睁开眼睛,先看到一张椅子,而搭在椅背上的是一副浅紫sè的胸罩。一看到了那一副胸罩,黄历心中便泛起了一股甜腻腻的回忆,他想起了那副rǔ罩箍紧着的饱满的有些硬硬的胸脯,想起了白白的修长的大腿,想起了殷红的唇,黑sè的长睫mao……

    胸罩的主人此时正抱着他的一只胳膊躺在他的身边,甜甜的满足的睡着,嘴角上翘,似乎在梦里也感到了温馨幸福。白皙的肌肤,富有曲线的美妙窈窕身段,一张美得令人陶醉的俏脸,李倩心真的很出sè。

    雪白高耸的胸脯,从微微蹬开的被子里半露出来,随着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微微颤动着。两条浑圆修长的粉腿,也大部横伸在外,就在黄历眼前,只要他少许挪动一下,便可随手触到。李倩心轻轻翻了个身,双腿微微分开,这姿势更加撩人心魄。这丫头,真是个妖jīng,黄历的手不由自主地搭在那条光滑的小腿上,一点一点往上探去。一路上小小心心,拂过膝盖,李倩心没动,又摸上大腿,她依然沉睡如故。黄历的胆子大起来了,手掌一直朝里伸去,温暖而netbsp; “坏蛋,摸够了么?”沉睡中的李倩心突然动了,一把搂住了黄历。

    “嘿嘿,好奇,轻轻摸摸。”黄历讪笑道:“什么时候醒的?”

    “嗳,你搓得人家好疼,还说轻轻摸摸呢。”李倩心嗔怪道。

    “对不起,我的手太重了。”

    “没关系?这回轻一点好了。”李倩心扬了扬眉mao,笑道。

    “这……这回?”黄历咧着嘴吃惊的问道。

    “怎么?”李倩心摸着黄历的脸,笑着问道:“摸一次就倒了胃口么?”

    “说什么话。”黄历笑着说道:“象你这样的美人,就是一千一万次,也倒不了我的胃口!”

    “既然这样,索xìng就给你摸个够吧。”李倩心将两条滑溜溜的yù臂,轻轻绕在了黄历的脖子上,火热的娇躯,完完全全贴在他的身上,贴得一丝空隙都没有。

    “唔……”黄历刚张开嘴,便被李倩心两瓣火热的樱唇封上了。黄历虽然是他的化名,但他的真名也绝对不是柳下惠,他的双手不由自主慢慢伸了进去,落在李倩心细腻柔滑的娇躯上,紧紧把她抱住……………

    暴雨狂风过去之后,总有平静的时候,现在就是那平静的时刻。屋子里又恢复了和平与宁静,一切事都生得那么温柔,那么自然。李倩心静静的躺在黄历坚强有力的怀抱里。过去的她不愿再想,未来的她也不屑去想,她正在享受着这和平宁静的片刻。黄历的手臂恰好成了她的枕头,结实的胸肌,被她柔嫩的胸部紧bī着。她闭着眼,但是她长长的睫mao,却在轻轻抖动,表示她并不是睡着了,而是正醒着的!

    同样是一个nv人在男人的怀中,那nv人是自己愿意的,还是被强迫的,给于男人的享受,是截然不同的。黄历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这是他自己的评价,但他的好处就是绝不会去做强迫、欺负nv人的事情。欺负或强迫nv人的,只是卑鄙无耻的流氓,而不是他这样上档次的有文化的人所应该做的。

    李倩心放下自己的骄傲和自尊,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他自己已经和他结为一体,无论他想做什么,她都会紧紧相随,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她都愿意,哪怕付出生命。

    黄历享受着缩在他的怀中,象一头雪白的小绵羊一样的柔软的**中散出来的那股温馨,几分钟后才睁开了眼来,轻轻地拍了拍他怀中那美妙的身体,低声叫着:“倩心──”

    嗯,李倩心的鼻中出了慵懒的哼声,她不想让这种幸福的时刻如此快地过去,对一个男人全身心的付出,让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世界变了,她活着有人心疼,死了有人想念,这就是她的一点点希望,现在实现了。

    中国有句话,对于武生叫:英雄难过美人关 ,对于文人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温柔乡本不是英雄冢,可惜的是往往这些英雄自己掘了一副好坟冢,反过来却埋怨nvxìng,把责任推卸到nvxìng身上,说是“红颜祸水”。这是对nv人能力的高估还是对男人自身的低估?

    黄历极愿沉浸在这美妙的温柔乡里,但他知道这不过是个美好的梦想,现实里没有世外桃源,也没有人间仙境,欢愉过后,他们还必须面对冷酷的现实。而他却宁愿让这欢愉的时刻多延长一会儿,李倩心给他的感受不同于程盈秋,当然,这不是说他和程盈秋之间的恩爱不好,而是另外一种滋味。

    李倩心看似主动,但从她的动作和表情,却能看出她对男nv之事确是一知半解,可她却并不因此而畏缩,而是极顺从地让黄历摆nong,摆出一副甘愿任人宰割的动人姿态,这让黄历作为男人的征服yù和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黄历不说话,微微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李倩心却又不老实起来,伸手抚摸他的胸脯,然后是小腹,迟疑了一下,手又向下滑动。

    “不害臊。”黄历轻轻一巴掌打在李倩心的屁股上,笑着吻了她一下。

    李倩心出了一声撒娇般的嘤咛,将脸蛋紧贴在黄历的胸口上,轻轻蹭着,柔声问道:“你出了好多汗呢!干嘛要使那么大的劲儿,不使大劲儿不行吗?看把你累的。”

    黄历打了个愣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随口说道:“不行,不使大劲儿可不行,我不使大劲儿……”往下他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说呀,咋不行?”李倩心轻轻咬了黄历一口。

    “那个,我不使大劲儿……怎么,我使大劲儿,你不舒服?”黄历很纳闷地反问道。

    “觉不出来。”

    “真的吗?你觉不出来。”黄历有些目瞪口呆。

    “觉不出来,就是觉不出来。”李倩心说完,扑哧一笑。

    ………………

第二百三十一章 接上头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接上头了

    人面对死亡时经常用两种东西麻醉自己―――酒和女人。经常看到很多这类似曾相识的故事:在旧军队里。将要对强jian犯实行死刑时,为了显得比较人道,在行刑的头天晚上,往往给犯人找个妓女,陪他这最后一夜。

    或者躺在担架上那些垂死的年轻的士兵,往往最后的愿望就是让旁边站着的护士吻一下。女人的怀抱和温柔,对男人有种天然的镇定作用。

    在长期处于紧张和危险的环境中时,人们往往需要通过别的渠道来泄,在战争和动的时代,生育率往往不降反升,就是因为人们往往通过嘿咻来舒缓情绪。

    黄历也不例外,他的工作xìng质让他时时处于危险当中,暗杀、袭击,枪林弹雨,炸弹轰鸣,血腥和杀戮构成了生活的主题,他也需要一个渲泄情绪的渠道。当然,这不是给他找什么借口,面对一个主动投怀送抱的美丽女人,他不是圣人,而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自然也就不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如果将其稍稍修改,变成几人欢乐几人愁,倒非常契合黄历和曾澈的境况。天上的月儿依旧,而地上的人儿却不同,有的人快乐,有的人烦忧。

    黄历因为警觉,而没有去正常接头,也因此与李倩心假戏真做,在李倩心的攻势下被俘虏,被欢愉所包围;曾澈却因为得不到黄历的消息,想到了种种可怕的后果,整整一夜坐卧不安,甚至做好了应变的准备。直到第二天,黄历和李倩心在街上逛了半天,确信没有人跟踪了,才用公用电话与天津情报站取得了联系。

    老字号的美丽照相馆门前,冷冷清清,没有几个人走动。黄历和李倩心站在橱窗前,欣赏着里面摆着的名媛仕女、名伶影星的照片,饶有兴致的指点着,议论着。

    “这件旗袍真好看,就是开衩太高了,都快到腰上了。”李倩心正沉湎于自己的强烈的爱情,她喜欢这种甜蜜的心情。和黄历在一起,她就高兴得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世界是那么可爱,爱恋是那么快乐。鸟儿在她走过的时候,在歌唱;树木哗啦作响,似乎在向她低语;脚下的花草也象是特为铺在路上,专给新娘子走的一般。

    “是吗?”黄历并不如何在意什么旗袍的开衩,他侧了下头,好象在仔细欣赏,其实是换了个角度,借着橱窗观察下身后的情况。

    “看清了嘛?”李倩心说道:“这旗袍也就她们敢穿,平常的女孩哪敢穿着上街?”

    “是滴,是滴。”黄历敷衍着点头。

    “哇,这个更夸张。”李倩心突然现了一张更让人惊讶的照片,指着对黄历说道:“你看,你看,这样也行啊,真是可怕。”

    黄历定睛看了看,不禁抿起嘴乐了,凌雪穿着一袭低胸礼服,酥胸露出大半,站在一个他不知名的建筑物旁,摆着pose。这算什么,比基尼都穿过,比这更暴露,你要是看见了,下巴都得掉在地上。

    “乐什么呀?”李倩心有些嗔怪地说道:“你们男人哪,就喜欢这调调儿,是不是?”

    黄历呵呵一笑,歪头低声说道:“这不算可怕,你没听过这样一句话:‘没穿衣服的女人是最可怕的’,就象昨晚的你,太可怕了。”

    李倩心轻轻咬了咬嘴唇,眼波流动,似嗔还喜,黄历的调侃轻薄非但没有惹起她的一丝不快,反倒让她觉得很惬意。失去了生理上的一层薄膜,但精神上却象完全解脱,她现在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自在。因为不知道这种幸福和欢乐能有多长时间,所以她象一个贪吃护食的孩,就差扎煞着两臂,将黄历紧紧看住,高兴而庄严地宣布:“你是我的!从上到下,统统都是我的。”

    黄历的眼角余光看到后面走来了一个男人,这个人穿着阔绰,神情潇洒,一顶博士帽,压在额头上。

    “来了。”黄历低声提醒了一下李倩心,掏出根香烟,转了下身,用身子遮掩着风,点着了火。

    曾澈趁着黄历抬头的时候,冲着他一抱拳,故意提高声音说道:“嘿,陈老弟,真巧啊,多日不见啦!一向可好!”

    “哟,是二哥呀!托福托福!最近在哪里财?”黄历也抱拳还礼。

    这是他们见面接头的暗语,因为是市井民相见时的客套话,不太会引起人们的怀疑。

    “弟妹也跟着你一起来了,怎么不到家里去坐,这么见外。”曾澈看了李倩心一眼,含笑点头,转向黄历,揶揄的眼神让黄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二哥这是说什么话,要不是您搬了家,我们怎么会不去看望。”李倩心很知趣地接话道。

    “我写过信的,把这事告诉了你们。”曾澈装出很惊讶的样子。

    “我们可没收到啊!”黄历一脸无辜的样子,然后又猜测着说道:“这年月,邮局弄丢封信,也是经常有的事情。”

    “定是这样了,定是这样。”曾澈附和了两句,邀请道:“走,现在就去家里看看,认下门,让你嫂子炒两个菜,咱哥儿俩好好叙叙。”

    “二哥,看来你是财了。”黄历含笑点头,说道:“那弟可就讨扰啦!”

    “走,走,咱哥俩儿客气什么呀!”曾澈笑得很畅快。

    ………………

    来到秘密联络点,进了屋,曾澈便马上拉着黄历的手,“深情款款”地望着黄历,象是要倾诉离别之苦。

    搞什么,我又不是玻璃。黄历很和蔼地拍了拍曾澈的肩膀,顺便抽回了另一只手,笑道:“曾老弟,你差点害了我,那个乐庆十二号是个陷阱,我差点掉进去。”

    “你还说。”曾澈也有一肚子委屈,“说好坐火车来的,我也只是说给你找到了乐庆十二号的房子,可并没有让你直接去那里呀!我派人在火车站等你,不见影子,北平那边又说你早已经出,是坐汽车来的,估计已经到天津了。我这下可是心急如焚,一夜都没睡觉,派人四处打探——”

    “呵呵,对不起呀,曾兄。”黄历赶紧截住了曾澈的诉苦,“咱们坐下慢慢谈,二嫂呢,快让她去炒菜,咱们喝两杯。”

    曾澈被黄历的cha科打诨给气乐了,无可奈何地一摊手,说道:“我算拿你没办法了,得,我让人去买酒菜。那个,新弟妹吧,你进里屋用些茶点,那里还有几本新出的说,写的不错。”

    弟妹就弟妹,怎么还有新旧之分。李倩心不高兴,但脸上却没流露出来,轻轻点了点头,走进里屋去了。

    曾澈和黄历坐下,开始仔细讲述起来。一个交通被日本人秘密逮捕,他们得到消息便马上掐断了与之有关的线索,将相关人员疏散。因为这个交通知道文庆十二号的房子,所以那里也放弃了。从黄历和他们的观察来看,那个地方有陌生人出入,看来这个交通已经叛变无疑。

    “情况有多严重,会不会影响到北平?”黄历皱起了眉头,担心地问道。

    曾澈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交通只知道北平的一个联络点,人员现在已经安全撤离。至于抗团,他更没有接触,可他到底是我们的组织成员,这顺耳听到了多少情报,我们也不能做出太准确的评价,但估计不会有什么影响。“

    黄历陷入了沉思,危险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对危险的麻木,哪怕是丝毫的麻木。西方有句谚语:堡垒最容易从内部被攻破。什么无间道,反间计,借刀杀人等等,这些从对方内部下手的办法有神奇的效果。在你身边的敌人,或者曾经在你身边过的敌人是最可怕的敌人。因为他了解你的一切,饮食起居,脾气禀xìng,社交网络……

    曾澈显然并没把这件事情看得太重,一个相当外围的成员叛变,接触不到核心机密,即便平常有所耳闻,也不会形成威胁。他撇开了此事,开始向黄历讲述此次邀他赴津的真正目的。

    “租界一直是我们赖以隐藏和避难的最好场所,巡捕房虽然应日本人的要求,也对抗日分子予以拘押,但多数巡捕还是睁一眼闭一眼,并不肯为日本人卖力。所以,目前在全国比较,上海和天津,是行动成绩最好的两个情报站。”曾澈颇有些自豪地说道:“但现在,我们遇到了困难,那就是戴奥特被绑架一事。如果英法政fǔ真的屈从于日本人,同意日本宪兵可以自由进出公共租界捕人,或者同意将租界抓获的抗日分子引渡给伪政fǔ,对我们来说,实在是一场灾难。所以,我们决定采取行动,化解这次危机。”

    果然是这件事情,黄历摸着下巴,思索着说道:“曾兄,那就把具体的行动方案讲一下吧!不过,我还是觉得那个交通的叛变,你们应该慎重对待。改变一下行动规律或者方式,要知道,干咱们这行的,来不得一点疏忽大意,日本宪兵和特务也不是吃干饭的。一旦出事,连锁xìng的反应会让整个组织遭到覆灭xìng的打击。”

第二百三十二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第二百三十二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曾澈觉得黄历有些过于谨慎心了,在这种险恶的敌后环境里,没有危险是不可能的,如果出了点事便神经过敏,那还如何开展工作。不过,出于礼貌和尊重,他没有反驳黄历,而是又说了说自己的应对措施,然后将话题转到了戴奥特身上。

    “虽然谁都知道绑架戴奥特是日本人在幕后主使,但关系到国际影响和日本人的脸面,他们肯定不会跳到台前,绑架、关押都用的是中国人的败类东耀华手下的匪徒。”曾澈很忿恨地说道:“据我们的侦察和搜集来的情报,这伙人应该躲在原日租界的一幢房子内,斜对面不到五十米就是日本宪兵队,防卫很严密。我们反复计划,都觉得难度很大,所以,才把你请来,共同商议一个解救戴奥特的方法。”

    黄历没说话,而是仔细看着曾澈等人画出的地图,越看越皱眉,这不是难度很大的问题,而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一次解救行动,可能要演变为城市暴动了,代价太高昂,而且成功率微乎其微。先要组织大量的行动人员,偷带大量枪械进入日本人的范力范围;然后,展开行动,一部分攻击楼房,解救人质,一部分阻击宪兵队;好吧,就算侥幸把人质活着救出来,可怎么能安然地撤出来,蜂拥而来的日本兵还不把行动人员撕成碎片啊!

    “曾兄,你当我是神仙哪?”黄历苦笑着抬起头,说道:“我想你们也设想了进攻、解救、阻击、撤退等各项行动方案,这已经不是难度大的问题,而是孤注一掷,把天津站的行动力量——,不,可能还要动员抗团的力量,才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为了一个老外,搭上这么多条人命,值得吗?”

    曾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道:“可是,等到英法政fǔ真因为这件事情向日本人妥协,日本宪兵能够自由进出租界,那种局面也是够让人绝望的。”

    “还有啊——”黄历继续补充道:“这个老外万一在行动中死了,不说是谁打死的,我们也脱不了干系,这会让英法政fǔ如何想,岂不是弄巧成拙?”

    “那怎么办?”曾澈向椅子上一靠,愁闷地一摊双手,“正因为难办,才找你来嘛,不管怎么样,你得帮我想出办法来,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这是耍赖呀,黄历抓耳挠腮想了一阵,这时,买酒菜的赵仲华回来了,盘子、碗的摆了一桌子,黄历起身来到里屋,本想招呼李倩心一起来吃,却现她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甜。

    李倩心是真累了,坐车来到天津,晕车就消耗了不少体力,晚上和黄历耳鬓厮磨,又没好好睡,在外面和黄历闲逛倒不觉得,这一闲下来,便眼皮打架,沉沉睡去。

    黄历不忍心叫醒她,给她盖好被子,便又走了出来。

    “新弟妹呢?”曾澈揶揄着眨了眨眼睛,取笑道:“还真是羡慕你,身边总是不缺女人。算算,这是第三个了吧!”

    “别胡说啊,我们是工作夫妻。”黄历很严肃地纠正着。

    “呵呵,对,你说是工作夫妻,那就是工作夫妻。白天工作,晚上同床,很正常的事情,你就别急扯白脸地解释了。”曾澈哈哈一笑,招呼赵仲华和黄历坐下。

    黄历瞅了瞅桌上的菜,赵仲华还是很细心的,点了两个女士爱吃的菜,黄历老实不客气地端到一边,这才坐下,举起了酒杯。

    吃喝对于他们来说,是很平常的事情,谁也不是刚从贫民窟跑出来的饿鬼,所以都很文雅,加上李倩心不在桌上,三个人谈话更为轻松。

    “曾兄啊,我在路上也猜测此行的目的,很聪明,我猜对了。”黄历不无得意地扬了扬眉毛,笑道:“对于这个戴奥特,我觉得啊,解救是下策,不仅难度大,而且这以后再出类似的事情,我们怎么办?不光我们会这么想,英国人、法国人也会这么想,他们肯定害怕日本人故伎重施,防不胜防。”

    “说的是没错,可这上策从何而出呢?”曾澈轻轻抿了口酒,很期盼地望着黄历,“你肯定有办法了,快说出来,就别让我们劳心费神了。”

    “好,我说说我的想法,你们采不采纳,我可不管。”黄历放酒杯一墩,挟起块牛肉嚼了几下,说道:“这个,江湖上‘南慕容,北乔峰’赫赫有名,你们知道南慕容最擅长的是什么武功嘛,那就是斗转星移神功,又可称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什么意思,说白了,那就是你怎么对付我,我就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你。”

    赵仲华眨巴眨巴眼睛,望望曾澈,也是一脸茫然,他只好试探着问道:“这个,这个,南慕北乔,还有这个斗转星移神功,怎么从来没人提起过?”

    “世外高人,自然有世外高人的风范。”黄历莫测高深地样子让曾澈和赵仲华肃然起敬,“真正的高手,那是神龙见不见尾。好了,不说这个,我的意思,你们明白?”

    赵仲华很快地摇了摇头,曾澈很狡猾,他也不太明白,但很技巧地说道:“黄兄的意思”这个停顿表示他明白了,可又不说,就等着黄历显摆。

    黄历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日本人可以绑架人质,我们为什么不能,在天津找几个重量级的日本人不难吧,就算他们防卫很严,他们的家属呢,管他什么老婆、孩子,老爹、老妈,逮谁绑谁。当然喽,这种有些下作的事情,就不要以咱们的名义去办。日本人可以借东耀华这个土匪来行事,咱们胡找个替罪羊,也不是麻烦的事情吧?”

    “这样,不太好吧!”赵仲华的脑袋没转过劲儿来,迟疑着说道:“咱们对付日本人不假,可冲着无辜侨民,恐怕不妥。”

    “迂腐。”曾澈的脑袋灵,特别是走出解救人质的误区后,思路豁然开朗,“无辜侨民,屁,日本鬼子杀害我无辜百姓还少吗?他们做得了初咱们就做得出十五。再说了,这种绑架勒索的事情,谁傻了,才会去顶这个罪名。当然喽,那些激于义愤,痛恨鬼子的草莽英雄,干了就干了,谁又能说什么呢?”

    赵仲华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慢慢也醒过味儿来,坏笑道:“这办法不错,比拎了枪去救那个外国佬要轻松多了。”

    “不止是轻松。”曾澈已经将这个问题延展开来,看得更远,“更是要让日本人明白,他们敢玩邪的,咱们也有办法对付。以后再来这套,就心那些日本侨民的狗命。总不能,每个日本人都要进行保护,他们有多少兵,哈哈,都不用打仗了?”

    “其实我还想到了一个办法。”黄历很鬼祟地向前探了探身子,曾澈和赵仲华立刻凑了过来,“日本人不是想脱身事外嘛,那就偏偏不让他们如意,救不出来,就让那个外国佬死在他们手里。这也比咱们豁出命去救人简单吧?”

    “弄死他?也不太容易呀!”曾澈犹豫着翻了翻眼睛。

    “如果能弄死,那还真不错,英国佬和法国佬可就恨死鬼子了。”赵仲华倒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又是一个办法。”黄历低声说道:“既然咱们能摸清人质关押的地方,也就能知道那里看守的情况。我就不信,他们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屋里,不出来办点事情什么的。人哪,都有弱点,或爱财,或爱女人,如果能争取过一两个来,是救人,还是带进毒药去,那可就随咱们的便了。”

    曾澈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缓缓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件事儿来。上海大亨黄金荣,他原来不过是一个巡捕房的包打听,就因为一次绑架案而开始飞黄腾达。那次也是一个老外被绑架,好象还是被一个带兵的绑走的,勒索很大一笔赎金。大家对此都一筹莫展,可黄金荣却想出了办法,他不是与绑架人的头头儿接洽,而是暗地买通了看守,将人质弄了出来。花很少的钱,办了件漂亮事,黄金荣便被外国人赏识,当上了总巡捕。”

    “老话也说:阎王好见,鬼难缠。这也真是一条路子,成不成的,咱们试试总没坏处。”赵仲华说道。

    “好,咱们多管齐下,同步进行。”曾澈啪地一拍桌子,兴奋地说道:“赵,吃完饭你去通知情报组和行动组,将天津重要的日本人拉出名单,军人不要;另外,多派人手,加强对那幢房子的监视,每个进出的人都要跟踪,看他们去哪,干了什么。现在必须争分夺秒,趁日本人和英法两国还未达成什么协议,我们要争取搅黄了他们。”

    赵仲华答应一声,甩开腮帮子,大吃一通,酒却一口也不喝了,几分钟后便打着嗝站起来,向曾澈和黄历告辞,出去做事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离开的要求

    不管怎样,总算有了应对之法,即便是不够光明正大,但对干特工的曾澈来说,却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www. 牛bb小说网黄历与他轻酌慢饮,又说了些事在人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话,他便也收拾起心情,觉得轻松了许多。

    不错,天津有租界,可以为他们提供一些庇护,但没有了,工作就干不下去了吗?武汉、广州、开封、南京那些情报站,情报组,不也存在着,而且在此次针对日军士兵的袭击中有所斩获吗?有条件也好,没条件也罢,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大可不必为此担忧过甚,而影响现在的心情。

    在恶劣危险的环境里,象黄历和曾澈从事这样工作的人,要东奔西跑,朝不保夕,生命没有保障,随时会身陷险地,那种担惊受怕的感觉,真不是人过的日子。要是心理素质脆弱,不被杀死,也会被吓死,或是超过心理承受力,而得抑郁症自杀。

    而心理的镇定和冷静是生存最好的保障,当然,拥有强悍的精神的人,往往不一定是那些体力过人的勇夫,而往往长的弱不禁风,但却有很强精神信仰和追求的人。

    所以说,在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心理的稳定,出来魂,精神上要经得起折腾。每个胜利者,在xìng格上或许都有一些同的特点:百折不挠,永不言败,能屈能伸,意志坚定,失败后重再来的那种劲头,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的。

    “黄兄啊,最近北平抗团搞得很猛呀”曾澈放下酒杯,笑眯眯地说道:“相比较而言,北平站可是差得太多了。北平站有个想法,想与抗团合并,或者说是联手,干几件大事。到目前为止,北平站还没有做出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比不上上海,也比不上天津,他们着急,也是情理之中。”

    “这样不好吧”黄历几乎想都没想便摇头拒绝,“组织越大,人员越杂,就越有暴露的可能。都是中国人,杀敌是为了报国,可不是为了什么面子。”

    曾澈沉yín了一下,说道:“他们有一个庞大的刺杀计划,包括多田峻(日军华北方面军总司令、喜多诚一(日军在华北的特务头子、王克敏(伪行政委员会委员长、王揖唐(伪内政部总长等重要人物,要是成功的话,影响可是非同小可。”

    黄历撇了撇嘴,还是摇头拒绝,“这可不是什么影响大小的事情,要是想轰动,到日本把倭皇干掉,岂不是好。在北平的时候,我再三告诫抗团,勇敢不是鲁莽,热血不是冲动,眼大肚皮小,是会把人撑死的。”

    “好,不说这个了。”曾澈见黄历态度很坚决,也就知趣地停止了这个话题,而是说起了别的事情,“不久之后,我可能不再担任天津站站长一职了,而可能调任为华北区书记。至于谁来接替,现在还不知道。”

    “祝贺你高升。”黄历举杯示意,然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曾经提出过离开北平,去游击队工作的要求,当时你拒绝了。说起来,我是个编外人员,除了担任抗团的指导外,与你也是保持着单线联系。你不担任天津站站长了,做件好事,准许我离开吧说实话,我的心理压力很大。”

    曾澈转着酒杯,陷入了沉思,一时没有说话。

    “抗团已经成熟了,再说,行动总是要依靠整体的力量,不是单靠某个人的能力。”黄历继续说道:“游击队派出的小分队就要潜来北平附近,我去充实他们的力量,对北平或者天津的地下活动,也是大有好处的。”

    “你让我考虑考虑。”曾澈有些抱歉地挠了挠头,说道:“黄兄是个信人,说起来,你即便不听号令,我也说不出什么来,可现在是非常时期,还局势的发展再做决定吧”

    “好吧,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黄历一口将杯中酒干掉,笑道:“好了,吃饱喝足,拍屁股走人。”

    “上哪去?”曾澈翻了翻眼睛,不悦地说道:“到了天津,我怎么也得尽地主之谊呀,住旅馆,太不象话,而且也不安全。这里,只有我和小赵知道,很保险,你就和弟妹放心住下。我正让人给你找房子呢,相信很快就有信儿了。到时候,直接搬居。”

    “找房子的事儿啊,暂时先不用了。”黄历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李倩心那股粘乎劲儿,让她自己留在天津,好象不太可能。

    曾澈眨了眨眼睛,想张嘴问,里间屋传来了声音,他咧嘴笑了笑,起身说道:“我出去一趟,办点事儿,咱们晚上再见。”

    李倩心推开门,先是张望了一下,见只有黄历在座,笑眯眯地冲地点头,立刻喜笑颜开地跑了过来,从后面搂着黄历的脖子,在黄历的脸上贴呀蹭呀。

    “快坐下吃饭,还不太凉呢”黄历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笑着说道:“那边是我给你留的菜。”

    李倩心亲了黄历一下,来到旁边一看,立刻叫道:“正是我喜欢吃的,你怎么知道的?”

    黄历笑了起来,这姑娘,可真会说话,不管是真是假,听起来让人那么舒服。

    “那是沪菜,你的家乡不就是那里嘛,我也是猜的。”黄历起身将桌上的碗盘稍微收拾了一下,又搬开椅子,让李倩心坐好。

    李倩心抓过黄历的手,放在脸蛋上贴着,也只有自己的父母和爱人,才会记得这些事情,并且想着这些,她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好了,吃饭。”黄历轻抚着李倩心的秀发,柔声说道:“有机会的话,你领我去你的家乡看看。”

    “真的?”李倩心随口问道,又摇了摇头,说道:“不想回去了,让人难受。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上哪我都跟着。除非你不要我了,我就——”

    “傻姑娘,我怎么会不要你。”黄历轻轻用手指挠了挠李倩心的下巴颏,没想到李倩心身子一动,眼神一瞥,都快滴出水来了。这里,竟然是她的敏感部位。

第二百三十四章 演练

    在战luàn的年代,有时候连一个错误都不能犯,因为犯一次就会送命。红灯可以再等,但是生命不能重来。有的错误就象红灯一样,不能luàn闯,要不然的结果就是致命的。

    同样,在危险的环境中能够生存,机敏是一方面,自身的能力也是一个相当关键的因素。你不知道何时遇到攻击,所以必须具有防范或反击的力量和技巧。

    对于黄历来说,真正的敌人是他自己。他的实力已经到那里了,只要自己谨慎小心,不出错,并且发挥好,就没有人能打败他。但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刚刚从头开始,比如说李倩心。

    如同美丽的huā儿容易遭致不良之人攀折一样,nv孩子越美丽动人越容易被坏人纠缠。当然,黄历的工作xìng质,以及李倩心以后将面对的环境,也使得她具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而变成了一个很现实的选择。

    而一个nv孩子用于抗暴御侮的搏击术,通常叫“nv子防身术”或“防狼术”正适合李倩心来练习。nv子防身术的最大特点就是:实用。无招无式无规则,无时间无特定环境,一切以杀敌、伤敌或逃跑为最终目的。使用所有可以使用的手段,对敌人实现最大程度的伤害,没有任何武术框架,没有任何搏斗约束,为达目的自由发挥,随意使用身体的各个器官,随意使用各种道具,正所谓:法无定法,要的只是结果。

    这不是黄历的心血来cháo,也不是第一次教人,程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便把一些经过他改良的技击教给了程盈。而李倩心的体质较程盈还弱,自然所教的招式又有所不同。

    “你的体质弱,以后要多加锻炼。针对这点,我觉得你应该从守势开始,尽量避免与对手进行实力的较量,等坏人抓住你时,再趁机攻击他”黄历看着换了一身运动装束的李倩心,谆谆教导道:“因为你是nv人,又很漂亮,这样也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容易让人轻视,而坏人的松懈,正是你的机会。”

    哦,李倩心象个乖宝宝似的点了点头,握着小拳头,瞪起大眼睛,很严肃地说道:“来吧,教我吧,让谁也不敢欺负我。”

    黄历很赞赏她这种认真学习的态度,笑着说道:“好,咱们就模拟真实的环境,来场演练,这样你学得会快。(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你看,就象现在这样,我就是那坏人,从侧面抱住了你,你就用靠近他的那只手猛击他的裆部,不管效果如何,迅速用同一只手的肘部再猛撞坏人的肋部。这招就叫迎风挥袖,很厉害的。”

    被黄历虚抱住,李倩一反刚才严肃认真的样子,笑得那么甜蜜,眼bō流动,主动向“坏人”身上靠。

    “嗨,嗨,认真点,严肃些,我是坏人哪”黄历提醒道。

    哦,李倩心稍微收起下笑容,却又皱起了眉,说道:“打这里嘛,不行,万一打坏了可怎么办?”

    切,你能打到我算哪黄历翻了翻眼睛,李倩心无奈,使出了“chūn风拂体”,黄历再翻眼睛,都懒得躲了。这足以使坏人肝胆俱裂的猛招,被她这么一用,会让坏人加冲动。

    “来真的啊,要不我生气了。”黄历只好虎起脸,再次告诫道。

    李倩心赶紧点头,就这点好,说什么都答应得痛快,不象程盈,总象带着刺一样。

    “如果你被坏人抱了起来,要记着挣扎是徒劳无益的,那只会让坏人得意,冲动。正确的做法是:‘温柔地’用双臂抱住他的脖子,认准部位,比如是耳朵或脖子,狠狠一口咬下去,准疼得坏人两眼发黑用力咬紧,拼命摇头,坏人就会松手。他松手你也不要放过它,咬紧不要松,用tuǐ缠紧他的腰,挂在他身上,用手mō索着抠他的眼,最好挖掉他一只这样一来,坏人就一定甘拜下风了”黄历教导着,将李倩心抱了起来。

    “这招好学。”李倩心很有信心地冲黄历眨了眨眼睛,温柔地抱住黄历的脖子,然后“狠狠”的扑上去,将香wěn撒遍了黄历的脖子、耳朵、脸颊,还真是wěn起来就不停。

    “坏人”黄历没有两眼发黑,但却甘拜下风了,李倩心wěn得他心慌意luàn,双tuǐ又用力挟着他的腰,挂在他身上,照准了他的嘴“咬”去。

    “唉,我被你打败了。”黄历苦笑而无奈地伸手抚mō着李倩心的头发,这真是个妖jīng,疯起来象个dàngfù,可偏偏是个清白身子。

    “呵呵。”李倩心得意地笑着,说道:“别担心,该下狠手的时候我不会手软的,我曾经用发簪差点扎瞎一个坏蛋的眼睛呢可对你这个‘坏银’,我可下不去手。”

    黄历点了点头,这话他倒相信,李倩心在风尘中打滚,能保住清白,那不知道用尽了多少聪明,也难免有暴烈的手段。

    “chā眼,打裆,戳喉,踩脚,牙咬,挠脸。”黄历这回吸取了经验,不搞什么实际演练了,演练来演练去,得练到chuáng上去了。他和李倩心拉开距离,将这几招反复使用,让李倩心跟着练,嗯,这样才有效果。

    “是不是应该给我件兵器,象刀啊,斧子啊,手枪就好了。”李倩心练着练着,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什么叫武装?武装就是用武器把自己装备起来。不过,如果一个妙龄nv子在林荫道上散步时,也挟着一把菜刀或者手中拎一把板斧,那实在是大煞风景的事

    “手枪我会教你使用,但随身带着总是不太方便。”黄历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给你定制把小刀儿。刀要尽可能的小,刀把只要能握住,刀锋三至五厘米足用有余不过,可怕的是技术,不是刀具。小刀儿的拿法就象握锥子那样,把刀握在手心,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刀片,然后,你就划坏人的手臂、划他的身体,可哪儿划哪儿长长的划深深的划多多的划”

    

第二百三十五章 痴情女子

    人类是智慧的动物,所以人类之间相互的争斗与搏杀,不单单是体力劳动,而多的是脑力劳动。.制造各种武器,运用各种计谋,什么三十六计,兵法韬略,战略,战术。这些都离不开智力。

    而在各种动物的群体里,都是年轻,最能打斗,最有体力的那只动物作为首领。比如什么狼王,猴王什么的。但是这条规律在人类的群体里不适用。在成熟的人类社会里,做首领不是靠体力,而是靠智慧。

    所以,经常能杀别人,而不被别人所杀死的人都是很有头脑的人,智慧不足的一介武夫很难成大器。但从相反的方面看来,很多大事也会被一些没头脑的家伙所破坏。细节决定成败,细节决定的不仅是成败,还能决定生死。你的一点疏忽,就是敌人的机会。在极其细微的敌人的一举一动中,往往能得到一些异常重要的情报。

    就在曾澈带着人准备实施绑架计划的时候,在反馈回来的琐碎情报中,黄历却发现了一个可供利用的线索。他的脑子开始急速转动,似乎又看到了一个成功的希望。

    东耀华是个土匪,他不仅凶狠,而且好sè。虽然他躲在那幢房子里不能出来,这是中岛成子的严令,但却始终忘不了刚刚勾搭上不久的一名妓nv,红yù书寓的头牌姑娘绮。几次背着中岛成子,趁着夜深人静,派出心腹将绮从房子的后mén带进来,天不亮就又派人给送走。

    对曾澈等人来说,做通绮的工作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如果不慎倒容易打草惊蛇,而且时间有限,他们觉得慢慢做工作已经来不及,必须要快些行动,以免英法政fǔ向日本人妥协。

    但这个情报对于黄历来说,却有着不同的意义,做思想工作太费时间,他有杀手锏——催眠术,他要去会一会这个头牌,从她嘴里得到为有用的情报。

    这里是天津卫有名的“三不管”,人称这里胡同有三千,妓院有三百,此时正是华灯初上,各妓院mén前争相挂出彩灯、huā名牌、大照片,鸨娘和“茶壶”正站在mén灯下招揽嫖客。这时人cháo如织,南市大街过往的人流,摩肩擦踵,打头碰脸。

    黄历穿着一件银灰sè派力丝的西服上装,戴一副深茶sè眼镜,粘着仁丹胡,俨然是一副日本银行高级职员的派头。他昂首tǐngxiōng,满脸傲气,将日本人的形象展示得非常充分,迈步走进了“红yù书寓”。

    “书寓”曾经是娼妓馆中等级最高的, 早期书寓有严格的规定,进书场的娼妓须得有名师指点过方可挂牌,至少也须能唱上几本传奇的方可。书寓的娼妓号称只卖艺而不卖身,除了说书弹唱,便是陪酒。陪酒时可与客人亲近些,但喝完酒便须与客人保持一尺以上的距离,以示尊严。

    书寓的收入除书场的包酬外,一场书得大洋一元。但妓院就是妓院,光靠唱书是没人来的。所以,早期的书寓不卖yín则已,一旦卖yín,其身价高昂,远非一般人可以承担得了。由于以上原因,当时书寓中的娼妓人数是很少的,主要是苏、常、吴、扬籍,前去问津的也只是一些达官显贵和他们的子弟而已。

    到后来,书寓便渐渐放弃原先只卖艺不卖身的传统而公开卖yín,书寓身价既落,必定招徕多的下层人物光顾。但书寓中也有几个压场的,并不轻易接客过夜,比如这里的头牌姑娘绮。

    “哟,这位大爷,您往里请。”一个老鸨子殷勤地上来拉客,“我们这里有刚从出美nv的胜芳镇买来的‘雏儿’,也有风情万种,shì候周到的姑娘,您是‘开苞’过夜,还是打打‘茶围’,都随您的便”

    黄历很倨傲地斜着眼睛瞅了瞅老鸨,掏出五块钱的票子放在她手里,用生硬的中国话说道:“我的,想见识一下这里的头牌姑娘,绮,绮,对,喝喝茶,聊聊天。”

    “那就是打茶围了。”老鸨见是日本人,不敢惹,急忙伸手相让,“您请屋里坐,绮姑娘马上就来。”

    黄历坐在椅子上,他很有信心,并不是催眠的技艺大有长进,而是他带来了催眠yào物,即使这个绮是不敏感的受术者,借助于yào物,也很容易使她进入催眠状态。

    …………………

    刚刚升上中天的一轮明月,把它那银辉的月光洒满了院子,李倩心隔着玻璃窗,不时向外瞅着,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有些困了,却是睡不着,心中被那个男人填满,想着他,惦着他,那种滋味,恨不得自己能变成一个小物件,成天被他带在身上。

    当,当,当,有节奏的敲mén声让李倩心的困倦一扫而光,她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屋子,打开了院mén。

    黄历闪身而入,他戴着一顶鸭舌帽,低低地压在额头的眉宇间,yīn影遮住了他的脸。朦朦胧胧的月光和闪瞬的星光,在地上投下了长长的身影。

    “还没睡呀,倩心”

    李倩心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兴奋得几乎晕倒在黄历的臂抱里。她把板mén闩好,还没来得及进屋,就在小院里,疯狂地亲wěn着黄历,把两只胳臂吊到他的脖子上。

    黄历把她搂在怀里,抱进屋里,却发现李倩心的表情有点怪异,似嗔似恼,狂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怎么啦,嫌我回来晚,让你担心了?”黄历亲了李倩心一下,含笑问道。

    李倩心张了张嘴,慢慢走开,有些怨气地说道:“我去拎开水,你洗个澡再睡吧”

    黄历不明所以,想问,李倩心已经走了出去,只听着外面哗啦哗啦的水声,他脱下外衣,琢磨着从绮那里套来的情报,如何有效利用呢,路上还没有想好,他又陷入了沉思。

    嗯,洗澡是个不错的选择,黄历躺在浴盆里,暖暖的水包围着他,惬意地闭上眼睛,他觉得浑身的汗máo孔都开了,真舒服。

    李倩心脸sè不愉,却还来到跟前,轻轻地给黄历搓洗着。黄历一开始很舒服,面带微笑,可后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不由得睁开眼睛,看着李倩心。这家伙,往他那物件上使劲打香皂,反复地洗,róu搓得黄历受不了啦

    “停,停。”黄历拉住李倩心的手,不悦地说道:“干嘛呀,搓起来没个完,我在外面冒着风险,回来还得看你撂脸子?”

    李倩心抬起头,两行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扁着小嘴开始chōu泣。

    “有事儿说事儿,你,唉”黄历还想说几句重话,却被眼泪nòng得没了底气。

    “我,我知道自己出身不好,也没资格说你。”李倩心chōu噎着说道:“可人家是真心的,身子也是干净的,这才几天,你,你就看不上人家了,要跑到那种地方去。你不回来,人家担心得要命,这心里——”

    “你怎么知道我去妓院了?”黄历自认为只在妓院坐了一会儿,连亲热的举动都没有,便不想告诉李倩心,毕竟那里是她的伤心地,又怕她胡思luàn想,可偏偏躲不过去。

    李倩心轻轻偏转了头,说道:“你身上有味儿。”

    又是一个嗅觉超级灵敏的nv人,黄历苦笑了一下,轻轻抚着李倩心的小手,说道:“我是去那地方了,可只是喝喝茶水,聊聊天,套了点情报,别的什么也没干啊”

    李倩心依旧偏着头抹眼泪儿,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真没事儿,我,我对天发誓:要是我刚才在妓院里干了对不起李倩心的事情,就让我出mén被鬼子打……”黄历不是怕李倩心,而是受不了冤枉,他郑重其事地举着右手。

    不等他说完,李倩心以极其迅速的动作伸过手来,掩住了黄历的嘴,嗔道:“不许胡说,人家信你了。”

    雨后梨huā不染尘, 轻罗素蕊月华痕。泪珠晶莹,还挂在李倩心的脸上,但那哀怨的神情却不在,似喜娇嗔,增三分颜sè。

    黄历向前探了下身子,一搂一托,在李倩心的惊呼声中,一下子将她拉进了浴盆,水huā四溅,李倩心的绸质睡衣立刻被打温,贴在身上,lù出了玲珑的曲线。

    “坏蛋,坏蛋。”李倩心抹了把脸,也不知是水珠还是泪珠,伸出粉拳捶打黄历。

    “呵呵。”黄历任她打着,伸手去解她的衣服,笑道:“你给我洗得洁净,我也给你洗白白,然后让你检验一下,看我到底干没干坏事儿。”

    “怎么检验?”李倩心问完,看到黄历坏坏的表情,不由得抿起了嘴角。

    “瞧你那小样儿”黄历轻轻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抚mō着,低沉地说道:“你怎么那么傻,明明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还要跟着我,成天担惊受怕,现在后悔了吧?”

    “才不呢”李倩心将脸贴在黄历的xiōng膛上,抓着黄历手放在自己的xiōng前,柔声说道:“我不怕死,活着没人疼爱,死了也没人想着,那才可悲呢,跟了你,我才知道什么叫幸福,哪怕我明天就死,也不在乎了。”

    “傻瓜,傻瓜。”黄历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只能紧紧搂着她,喃喃地说着。

    

第二百三十六章 看天意的破坏

    自古逢悲寂寥,    我言日胜chūn朝。(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    晴空一鹤排云上,    便引诗情到碧霄。

    悲,从来就是很多人的职业病,但黄历在恢复了记忆后,却认为天高气爽的天使人心xiōng开阔,有诗意。有的人就是这样,能把生活中的愁恨化解为一种具有深度的感悟。这样,他就能从有限的时空跳出来,在高的层面上求得心理平衡。

    “好诗,弟妹即兴而作,真是难得好诗。”曾澈在旁坏笑着凑趣道。

    黄历翻了翻眼睛,斜瞅着他,“没知识真可怕,我昨晚还做了首《静夜思》,你要不要听听?”

    “你脸皮太厚了。”曾澈无可奈何地偏转了头,和黄历稍微拉开些距离。

    “呵呵,古来悲的实质是志士失志,对现实失望,对前途悲观,因而在天只看到萧条,感到寂寥,死气沉沉。”李倩心在爱情的滋润下,显得神采弈弈,增三分yàn丽,很感慨的解释道:“刘禹锡同情他们的遭遇和处境,但不同意他们的悲观失望的情感。他偏说天比那万物萌生、欣欣向荣的chūn天要好,强调天并不死气沉沉,而是很有生气。他指引人们看那振翅高举的鹤,在日晴空中,排云直上,矫健凌厉,奋发有为,大展鸿图。”

    “嘿嘿,弟妹真是有学问,还真是令人羡慕。但显然,这只鹤是独特的、孤单的。但正是这只鹤的顽强奋斗,冲破了天的肃杀氛围,为大自然别开生面,使志士们jīng神为之抖擞。这只鹤是不屈志士的化身,奋斗jīng神的体现。”曾澈接着说道:“人果真有志气,便有奋斗jīng神,便不会感到寂寥。看来,黄史就是那只鹤,如今又有了想法,要一飞冲天,再创辉煌啦”

    “嘿嘿,一点小小的想法,要付诸实施,并且成功,还早得很。(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黄历摇头苦笑道:“那边的行动已经开始,我再凑点热闹,光拿钱不干活,也说不过去呀”

    “可我总觉得不太保险。”曾澈脸sè郑重起来,说道:“你只是打了个茶围,一没用重金yòuhuò,二没用生死威胁,那个nv人说出的东西就那么可靠,会不会是个圈套,引你上钩啊?”

    黄历没法跟曾澈说催眠的事情,这种“高科技”的东西轻易不能透lù,否则要引火烧身,自取祸端。尽管现在他与曾澈看似合作无间,但以后的事情谁又能预料得到,对于军统这样一个组织,他不得不存有戒心。

    “察颜观sè,揣摩人心,这也是一mén技术,我相信她说的都是真话。”黄历很笼统地说道:“如果她要引我上钩,为何只说那幢房子内的情况,却对戴奥特的事情知之不详。”

    曾澈皱眉思索片刻,不得要领地摇了摇头,说道:“即便她说的是真话,可你如何说服她冒着生命危险去纵火捣luàn?我不信一个妓nv能有为国牺牲的勇气和觉悟。”

    “试试总没坏处。”黄历含糊地说道:“风尘之中也有奇nv子,历史上的李师师、梁红yù等等,不都是如此吗?虽然不敢确定会成功,但她要有报国之心,不也是一个意外之喜。”

    曾澈沉yín片刻,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坚持,那我只好同意了,不过你可要小心。现在绑架行动已经开始,除了小赵,我可chōu不出人手来帮你。”

    “有我呢,我来帮他。”李倩心突然chā嘴道。

    曾澈和黄历都是一愣,曾澈转而明白过来,嘿嘿笑了起来,揶揄地望着黄历,说道:“对,对,你帮他是最合适的了,顺便还能看着他,可别让他身陷那个——,哈哈。.我先走了,你要的东西天黑前一定送到。”

    等曾澈走了,黄历冲着李倩心扬了扬眉máo,说道:“你是开玩笑的吧,那种地方你也能去?”

    “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再沾那种地方的边儿。”李倩心先是苦着脸,然后又冲黄历眨了眨眼睛,别有深意地说道:“不过,为了夫君你,我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

    黄历挠了挠头,这话说得是半真半假,李倩心还是对自己去妓院耿耿于怀,嘴上不说,可还是觉得看着自己比较放心。

    ………………

    人接受第一次催眠,是进入催眠状态最慢的。但如果在第一次催眠过程中,下了催眠指令,例如看到某种奇怪的图像和颜sè,听到某种特殊的声音,嗅到催眠气体,那么受术者将迅速进入到催眠状态。

    天还没黑,黄历还是那身日本人的打扮,李倩心则穿上和服,化装成日本nv人,同黄历再次进入日租界,来到了“红yù书寓”。李倩心的装束使她能够充当很好的载体,宽大的衣服里带着两个特制的燃烧装置,还有黄历的手枪和消音器。

    两人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离红yù书寓不远处的一间饭店要了个雅间,黄历将装备从李倩心身上取出,留下李倩心慢慢吃喝,他进了妓院,叫了绮的条子。

    现在是轻车熟路了,黄历用催眠指令使绮迅速进入到催眠状态,然后将两个燃烧装置jiāo给了她。当然,他巧妙地用语言使绮相信,这两个小盒子是一种神秘的香水,如果她的相好再派人接她去那幢房子,就一定要带上。到了屋子里用力打开盖子,就可以享受到比chōu大烟还要舒服百倍的享受。

    看着绮接过盒子,痴醉般地lù出笑容,黄历知道自己成功了,他让绮带着盒子去自己房中藏好,扔下茶围钱,转身出了书寓。

    李倩心在饭店雅间里焦急地等待,半个小时的时间让她觉得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黄历带着淡淡的笑意出现,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饭店的位置很好,斜对着红yù书寓,坐在雅间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书寓的大mén。而且饭店经营的时间很长,因为即便是半夜,也有妓nv或嫖客来点菜和吃夜宵。

    “你是怎么说服她的?”见黄历比出一切顺利的手势,李倩心觉得很奇怪。

    即便是李倩心,黄历也没告诉他有关催眠的事情,一是为了保密,二来黄历也怕李倩心意识到以前中过招儿,而对他产生不好的看法。

    “晓以大义,毕竟是中国人嘛吃饭,然后咱们快点回去,这里实在是危险。”黄历在李倩心耳旁低声说道。

    李倩心并不太相信黄历的说辞,但在这种环境下,又不好究根问底,狐疑地瞅了黄历一眼,不作声了。

    黄历微微一笑,静下心来吃饭,说起来,这种破坏的结果很不好预料,但有一个好处,那便是安全xìng高,就象埋上地雷,人不必在旁守着观看效果一样。

    ………………

    “人不可以貌相”,单凭某个人的外型,想揣知一个人的身分,近乎不可能。

    田边满看起来一点也不象日本人,他高而瘦削,肤sè苍白,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冷峻和高傲。从他的这种神情看,他象是一个艺术家、诗人、钢琴家、雕塑家,或类似的高调子艺术工作者。可是,他的眼神却又极度冷漠,几乎不带任何感情。当你和他对视着的时候,全然无法自他的眼神之中,揣知他心中在想什么。

    这样的冷静,又使他看来象一个尖端科学家,负有改造和增进人类明的使命。或者是一个第一流的棋手,甚至可以推测他是一个出sè的金融投资家。

    他站在那里,衣饰很高贵,但并不做作,绝不追随cháo流,可是看起来很潇洒出众。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身上的一切全是高级货,连上衣口袋中,只lù出一角的那方浅蓝sè的丝帕,也柔软如同晴空。那么,又可以把他推测为一个贵族,什么也不用做,靠着祖荫,就可以在生活上要多考究就多考究。

    他有一个习惯xìng的小动作(如果不停地注视着他超过一小时,大约可以看到他做这个小动作三、五次,那就是他双手会忽然紧紧地捏成拳,捏得十分紧,指节骨全凸出来。

    北平的日本宪兵队队长龟田很赞赏地望着这位老朋友的儿子,他的到来,虽然不是官方的委派,但从sī人关系来说,龟田很希望他能留下来帮助自己。

    “燕大,很有名的学校呢”田边再次握紧了拳头,似乎这样能使他的话充满力量,“龟田叔叔,您确定那个叫老三的支那高手就在那里?”

    “我可以确定。”龟田犹豫了一下,同样握紧了拳头,眼中shè出凶光,“一个被我们抓获的支那抗日分子招供了,虽然他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从零零散散的情报中分析,这个人应该就以燕大为庇护所,领导着一个抗日团体,屡屡与大日本帝国做对,田边盛武中将就是被他所暗杀。”

    田边满点了点头,说道:“龟田叔叔,那请您尽快安排一下,我要进燕大。“

    龟田点了点头,说道:“凭你的西学水平,应该可以成为首位进入燕大的日本学生,但我要提醒你一下,不能冒险单独行动,你只负责找出嫌疑人就行。”

    田边满看似恭敬地鞠了个躬,告辞而去,但眼中轻篾的神态一闪而逝。

    唉,真是个骄傲的家伙龟田知道这家伙没把自己的话记在心上,但又有些无可奈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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