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二)
李招娣看着李博谷,忽然的就哭了起来,教室里的学生瞧见一个妇女对着老师哭,都嘻嘻哈哈的笑,李博谷让学生们肃静,但是笑闹声收敛了一下,等李博谷和李招娣去说话的时候,学生又吵了起来,李博谷喊:“笑什么?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人哭?谁再笑,就上来在讲台上笑!”
下面的学生都捂住了嘴,李博谷一看这课也上不成了,让学生自习,带着李招娣往一边走:“他弟妹,我真没有捡钱啊,这话怎么说的。”
“村里好几个人都说你昨天捡钱了,我都问了。”
“啊!这谁说的?我真没有啊。”
李招娣伸手将泪眼一抹,声音大了起来:“有人能证明的!”
“这真是奇迹怪哉,谁证明我捡钱了让谁来证明我,这事开不得玩笑。”
李博谷也生了气,声音就大了起来,有两个路过的老师见副校长和一个女人在辩论什么,就走了过来,问怎么回事,李招娣说:“要是没有真凭实据,我也不来找你,村里的人要是没有人看到你捡钱,也不能说你,真是越有钱就越是爱钱,你这会当了校长了,转了正了,怎么反而成这样了。”
李博谷脸憋的通红,李招娣的话戳中了他心里的伤口:“我怎么了?我当校长怎么了?我给你说,我就不愿当这个校长!”
“当不当校长没啥,你已经是校长了,这样也不能捡钱不还啊。”
李博谷眼睛闭了一下,那两个教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说没凭没据的不能乱说话,李招娣解释说:“真的有人说是李老师捡钱了,不然我能来学校找他?”
李博谷觉得话说不清了,扭头就走,走了几步又猛地拐了回来,一下一下挥舞着手臂说:“他弟妹,我真没捡钱,更没有捡你的钱,我……你叫人来,我们当面对质!”
李博谷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时间脑子里糊涂的什么都想不清楚,自己圪蹴在一间教室的门口,从兜里掏了烟,可是打火机好大一会打不着火,这下他又想起了自己昨天拿县里冯主任两条烟的事情,站起来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正好这会下了课,李玉就到了父亲的办公室,说:“事情说清就行了,爸你别着急。”
“我不急!你爸十八岁当老师,这会教龄整整二十八年!从来站的正走的端,从来没拿过别人的钱不还,从来没让人堵着要还钱!”
李玉见父亲的倔劲又上来了,就不再劝慰。
但是李招娣这一走就没再来,李博谷还在学校等着和李招娣理论的,也没等着,一个中午都闷闷不乐,到了下午三点多,镇上派出所的人来到学校找到了李博谷,说李招娣到派出所将他给告了,要李博谷到派出所去一趟。
这会学校的人几乎都知道了李博谷的事情,有人说李博谷不是那种捡钱不还的人,有人说这种事情说不清楚,李玉一直在操心着父亲的事情,就跟着李博谷到了镇上派出所,但是到了派出所只见到了李招娣一个人,李玉就问李招娣叫的见证人呢?
李招娣说:“人家都不愿意作证,他大哥,我真是因为有人说你捡了钱才去找你的,不然我哪会去找你?这会作证的人都不愿意得罪人,我实在是没法子了。”
李玉问:“婶子,你来派出所是来告我爸?”
“这事总要说清楚,总不能捡钱不还。”
李玉一听心里就有了气,南莫村那一块属于半间房镇镇南警务区,警长是穆亚青,穆亚青看看李招娣又看看李玉,说:“你们这事,没有证据没有证人,怎么让我们给你解决?”
李招娣说:“你们派出所都不给做主,那我该怎么办?”
李玉这会忽然的有些厌恶起来,拉了父亲就走,李招娣喊:“你们不能走。”
“等你叫了能证明我爸捡钱的人再说。”
穆亚青看着李玉说:“事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走?”
有一个警员就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派出所当什么地方了?
李玉一听就站住了,看着穆亚青和李招娣说:“怎么?就算是我父亲真的捡了钱,不要说没证据证明,就是有证人,捡钱不是偷盗,顶多也是不当得利,这也属于民事案件吧?派出所能强行将我们留下吗?你们这是调解,还是拘传?”
李玉本来就长得漂亮,这样一说话,让穆亚青登时越发对她刮目相看,脸上就带了笑:“我们这不也是想将事情搞清楚吗?”
“这事说不清楚。我这会要是说你们谁捡了我一万块,也有证人,但是证人不愿意到这里来说事,你们怎么办?”
李玉看着李招娣说:“我爸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你相信他不相信他说的话,也无所谓,但是你真的要说他捡了钱,麻烦你拿出真凭实据,我们下午还有课,我们也跑不了,你有了证人,我们随时奉陪。”
派出所门口这会站着几个村里的人,李博谷走了几步,对着李招娣说:“他弟妹,我昨天在后店子喝酒喝多了,回来在路上确实是捡了东西,不过捡的是块手表,不是钱,我想这可能就是话传话讹传讹了,你在丢钱的地方再找找,不行,我们一起帮忙再找?”
穆亚青听了就说:“这也是个办法,你怎么说?”
李招娣已经没有主意,穆亚青就开了车带着李招娣去丢钱的那一块,李博谷也要跟着去,李玉拧不过父亲,没法,自己回了学校。
李招娣丢钱的地方确实就是李博谷昨天醉酒打鼾的地方,知道了事情的因果,许多人都来帮忙,可是忙到了天黑,也没有找到李招娣的五千块,瞧着李招娣六神无主的样子,李博谷的心情非常的不好,他闷闷的回到家,李玉已经做好了饭,吃着饭,李博谷说:“取点钱,给你婶送过去。”
李玉一听就皱眉:“爸,这事不是这样办的,你是好心,可是别人会说你心虚。”
李博谷叹了口气说:“我知道,可看你婶那样,你秀堂叔还在医院里躺着……都是一个村的,谁家没个急事?”
李玉知道父亲的脾气,等吃完饭刷了锅碗,说:“爸,你的想法,我知道,可就是去,也不能现在,等事情说清楚了也不迟。”
李博谷坐在院子里的黑影处闷闷的吸着烟,心说自己又错了,怎么昨天有人说自己捡了钱自己就应承了呢?这分明是一句玩笑话啊,可是玩笑却变成了麻烦事,可见玩笑也开不得了。
“无妄之灾,真是无妄之灾。”
这时外面一亮,像是汽车声,接着有人敲门,李博谷开了门,来的人是个小青年,好像见过,嘴里就问:“你是……”
“李校长,你好,”这青年说着看看门外,然后将门关上,说:“我是镇上的。”
两人走到了院子里,借着亮光一看,李博谷嘴里“噢”了一声。
原来这青年是镇上给刘书记开车的司机,见过倒是见过,只是不知道名字,李博谷就让人往屋里进,叫李玉沏茶招待,这青年一边打量着李博谷家的摆设,眼睛在李玉丰满的胸膛和圆滚滚的臀上瞄,李玉心里有些不喜,倒了水就去了外面屋,听里头说道:“李校长,是这样,你昨天是不是捡到了一块手表?”
李玉一听就竖起了耳朵,李博谷说:“是啊,你丢的?”
“是,我……”
李玉掀开门帘走了进去,看着这青年说:“你叫什么?在哪工作?”
这青年一见李玉就笑:“小李老师你好,我叫廖有为,是镇上司机班的,负责给刘书记开车。”
“是这样,我昨天也去了后店子,见过李校长的,回来后在路边解手,结果有人赶了一群羊过来,我躲避的时候,手表就掉了,当时也没找到,今天无意中听说李校长捡了块手表,就过来看看。”
李博谷听了就说:“小玉,拿表出来给人家。”
李玉却不走,问:“廖有为?我看一下你的身份证。”
廖有为一愣,说:“啊呀,还真没带,我不会骗你们的,对了,有驾照,你瞧。”
廖有为从兜里掏出了钱包,那驾照夹在里面急忙的取不出,他就连着钱包一起给了李玉。
李玉一看,廖有为的钱包里起码有现金三千多,而且里面插满了各个银行的卡,李玉看了一下驾照,确实是廖有为这个人,顺手就用手机将廖有为的驾照给拍了下来,说:“你别多心,我爸他今天遇到了被人冤枉的事,我这也就是为了小点心。”
廖有为显然是知道李博谷遇到的事情,说:“理解,理解。”
“那你能说一下你的手表牌子和什么特征吗?”
廖有为当下就说自己的表是雷达的云云,李玉知道廖有为说的没假,就去拿手表,廖有为在屋里给李博谷说:“昨天我回去找了的,看到李校长当时喝醉了在麦秸垛上睡着,叫了几声你也没醒……”
李玉拿了手表过来,廖有为一看就是自己丢的那块,说了几声感谢,李玉让他再检查一下,廖有为看看,表完好如初,说没问题,就起身离开,将随身携带的一个黑色塑料袋放下,李博谷说你这是干嘛,廖有为说:“就是两条烟,谢谢李校长,这年头,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
一句话说的李博谷倒是不好意思了,将廖有为送走回来,打开塑料袋一看,里面是两条云烟。(未完待续。)
第297章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三)
李博谷一听这话有些无言以对,半晌嗫嗫的说了一句:“你根本不懂艺术!滥竽充数!道不同不相为谋。”
李博谷说着话脖子上青筋暴露,那个女演员的穿好外套看着李博谷说:“滥竽充数?你在这里找艺术?嘁!这年头艺术不值钱,能赚钱就是艺术!真正搞艺术的人都饿死了,谁稀罕你的艺术?没有一日三餐就算真的艺术家都高尚不起来,全都走**赚钱去了,我和他们比差别就是谁名气大谁赚钱多少的问题!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老师就可以指手划脚,我们穆老师就是专门教音乐的,而且我们这里面专业艺术学院毕业的好几个!你说了大半天不愿意反驳你是给你面子,现在的人都只管眼下能不能立刻赚到钱,能不能立即爽不爽,立马的就要快乐要刺ji的,连等待的过程都不想有!社会潮流就是这样,谁能静下心来搞什么艺术创作?瞧你也是有文化的,那你倒是懂得艺术?”
李博谷说:“我懂不懂艺术,我起码会鉴赏,这姑娘,你说谁是教音乐的老师?”
那个带队的男子笑笑说:“我教音乐的,上有老下有小,工资低,养活不了家人,住的房子、孩子上学、老人看病都要钱,一文钱难死英雄好汉,何况我还不是英雄更非好汉,没法,不为一斗米折腰的事我可以干,可家里大大小小的怎么办?教课之余出来挣点补贴家用,这小孩子家说话你别生气,瞧你也是教育工作者,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这男的说着给李博谷掏了一支烟,自己也叼了一颗,李博谷说:“那你……可以办个音乐辅导班什么的,比这要好吧?”
既然这人是同行,都是老师,李博谷就改了说话的口气。
“干什么都不容易,前些年办辅导班还行,我教授过钢琴、小提琴什么的,这几年不行了,都知道干这一行的难以出头,正经院校出来的学生还找不到工作,除非就是考学想专业加分的,没人把爱好当回事,爱好总不能当正事干,”这人给李博谷点着了烟,李博谷吸了一口问:“你贵姓?”
“不敢,免贵姓穆。”
“穆老师,我姓李。”
“哦,李老师,你说,学以致用这道理没错吧?”
“那是。”
“关键现在有些东西学成了他用不上啊,可考学的时候偏偏要考,不学你上不了大学啊,我在学校给学生们讲过,如今这时候学艺术的是赚不到钱的,你看国家这么多人,能成为艺术家的,有几个?别看什么电影学院艺术院校那么多人去报考,很多学生上出来工作都找不到,这证明什么,证明了的确压力都很大,还是那句话,解决不了吃饭问题,还怎么谈其他?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们教的这一块就不用学了,但是要有选择的学,你是教语文的吧?我说话你别不爱听,要想出了学校就赚钱,就得学理科,别学文科,你看出学校门的学理科的吃香还是文科生好找工作?现在的家庭都是一个孩子,孩子大了肩负的担子都重,学了不能找到好工作的专业还不是一家人跟着着急?”
李博谷摇头说:“穆老师,你、你说的不对,文化文化,文第一,总得先认识字吧?”
穆老师笑:“你还记得有句老话,说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为什么会有这句话?你仔细想,学文史一类的,没有几十年的钻研哪能出成绩,几十年,有几个能耐得住寂寞潜心治学的?所以我觉得呀,教书育人,教书是一方面,这个‘育人’更为关键,要让学生明白道理啊,知道为什么学,学了之后要怎么用,这得让学生自己对自己今后的人生负责,不能填鸭式的光照着课本上念,这学生将课本上的知识就是全背会了,还得学以致用,学不致用学那干嘛,这不单纯就是为了考学?所以应该给学生说清楚这些道理,咱们不能误人子弟。”
“误人子弟?你说的不对,他们都是你的学生?”
李博谷的语气有些铿锵,那个女演员用卸妆水褪了妆显出了冰清玉洁的一张朝气蓬勃的脸,瞪眼说:“是,怎么了,我们跟着穆老师出自己的力气挣自己的钱养活自己,一不偷二不抢,怎么就有伤风化?我看真正有伤风化的是像你这种人,那么多人就显你!你不是想见见什么叫真正的艺术吗,掏五十块钱,我让你看看到底什么是艺术!”
这穆老师摆手让那女孩少说几句,旁边这会围了几个人,听了就闹:“老李你给五十,让我们看看什么是艺术。”
“对,让我们开开眼。”
女演员翻了白眼:“嘁,搞出来你也不懂!”
李博谷一听这比自己女儿好像还小一些的女演员这样说,热血上仰,真的就拿出了整理的齐齐整整的钱数了五十,这女演员的伸手就接过,说:“穆老师,你给他演奏一个,喂,要是你觉得不好,我这钱退给你!”
带队的穆老师到并不是想和李博谷对着干,见事情闹成这样,自己要是退缩,反倒是像心虚,他为了乐队扩大影响力,就给管音响的人使了一个眼色,自己拿了小提琴,很端正的站好,试了一下音,那边音响师已经准备好了,穆老师就开始演奏。
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李博谷对穆老师演奏的《二泉映月》非常熟悉,这小提琴曲子从专业的音响里传出来,在胡红伟家门口一块传的很远,真个是绕了半个村子,登时让李博谷就哑口无言,直到一曲终了,李博谷都没再说一句话,反倒是跟前看热闹的人说叽叽扭扭的都不知道拉的是什么,这穆老师这会有心表演,接着又拉了一首《阿兰胡埃斯之恋》,这首曲子素有西班牙第二国歌的美誉,李博谷却不知道这曲子是什么,就是觉得好听,随着曲子思绪乱飞,本来就喝了酒,这会猛然觉得自己有些侮辱了这些乐队的人,人家真是有真才实学的,心里惭愧起来,一脚高一脚低的就走了,一直到了放自行车的地方,老远处穆老师的第二只曲子完了,又演奏了一首让大家都熟悉的电影《城南旧事》的插曲,《城南旧事》的电影李博谷早就看过,电影的故事情节早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这婉转悲凉愁绪绵绵的《送别》乐章这会像是箭一样的戳中了李博谷的心,他缓缓骑着车子在夕阳里,心里猛地觉得自己可不就是“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么?随即又想到了“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可叹自己可不是“一觚浊酒尽余欢”吗?
人家说的对,是自己错了,那个穆老师就真是埋没于民间的艺术家了,可是原来艺术只值五十块钱?
“也不对,这穆老师前前后后拉了三个曲子,岂不是艺术又贬值了?五十块钱分成三份,一个艺术就是十几块?没人搞艺术了,没人在乎文艺,那是教育的失败?自己也是搞教育的,那自己错了?”
原来是自己没教育好人,让人都注重现实,却丢了对于高尚的追求。
晚风吹着,李博谷的脑子和心里一样的乱,他嘴里喃喃的说着我错了,我错了,路上有人和他打招呼,他懵懵懂懂的点头说着我错了,有些人知道李博谷平时的秉性的,也不以为意,有些人就觉得这个校长喝了酒的脑子有些不灵光。
李博谷骑了一会车,终于觉得血气上涌,头昏眼花,看到路边有个麦秸垛就下车滚了上去,晕晕乎乎之间好像听到有人问自己话,也听不清谁问的什么,嗯嗯啊啊的回答了,眼皮实在睁不开,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昏暗,李博谷头疼欲裂,四周都是臭味,一看自己睡竟然睡在路边一个茅厕旁边,差一点就滚到茅厕里面去了,这茅厕是农民为方便给地里施肥建造的,简陋的很,李博谷坐起来清醒了一下,心说今后万万不可再喝这么多酒了,好在自行车还在,就要走,感觉身底下有什么在顶着自己,伸手一摸,竟然不是石头块,而是一块手表。
这手表尽管在昏暗的光线中仍旧能看出做工不凡,也不知道是谁丢下来的,怎么就能在自己身下压着,李博谷站起来看看四周,在原地站了一会,想着谁要是丢了表会回来找的,可是等了一会也没见人,李博谷的头还有些昏,车子也骑不成,就推着往回回,想想今天自己的遭遇,李博谷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事,不过到底五十块钱花的不亏,算是买了个教训,这样心里倒是平静了许多,心结打开,脸上就带了笑。
这会离家也不远了,过路的人和李博谷打着招呼,有人问李博谷喝酒去了,李博谷呵呵笑着就喝酒了,有人问李老师怎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去相亲了,李博谷嘿嘿的也不恼,有人问李副校长这么高兴,发财捡钱了,李博谷心说捡了手表可不就是钱买的,就笑着回答发财捡钱了。
这样到了家,李玉一见父亲全身沾的都是麦秸杆子,头上的头发里还有茅草,就过来给李博谷怕打,立刻就闻到一股酒臭味,嘴里就问父亲怎么这么晚,一边为李博谷清理,还从他身上拍打下几颗压扁的羊屎豆,李博谷懵然想起了那块手表,就掏了出来,李玉一看吃了一惊,问父亲这表从哪来的,李博谷就说捡的,说着就去洗脸了,李玉拿着表到了灯下仔细的看,确实是一款雷达表,这表的价格不菲,李玉是知道的,用手机上网查了一下,价格在七万块钱以上,李玉就过去问李博谷从哪捡的表,李博谷说了地方,还说自己在那等了一会,没人过来认领,不知道是谁丢的。
七万多块钱的表一般人是戴不起的,李玉想了一会,用手机给手表拍了照片,这表太贵,也不能总放在身上,半间房就这么大一个地方,赶明打听一下,也好还给人家。
第二天李博谷正在给学生上课,同村李秀堂家的女人李招娣忽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叫了一声李老师。
半间房镇上中心小学的管理并不像县城里学校那么严格,门岗形同虚设,学生家长到校园里来找学生也是司空见惯,李博谷不知道李招娣找自己干什么,给学生说了稍等就到了门口,李招娣一脸笑的问:“他大哥,上课呢?”
“上课呢。”
“是这,你兄弟昨天在地里干活,被牛顶了一下,伤到了腰,这会在医院住着。”
“哦,伤的要紧吧?那得好好看。”
李招娣看看李博谷说:“他大哥,都是一个村的,我就直说了。”
“你说,啥事?”
“你兄弟住院,家里也没那么多钱,我到娘家借了五千块钱,可是在回村的路上,给丢了……”
“啊?钱丢了?”
李招娣看着李博谷说:“他大哥,你要是捡到钱,就请还给我,我那可是治病的钱,还是借的。”
李博谷登时一愣:“我捡到钱?我没捡钱啊?”
李招娣脸色严肃了起来:“他大哥,你是老师,在村里一向有声誉,可不能乱了自己名声。”
李博谷急了:“他弟妹,我真没捡钱,你听谁说我捡钱了?”
李招娣看着李博谷,忽然的就哭了起来,教室里的学生瞧见一个妇女对着老师哭,都嘻嘻哈哈的笑,李博谷让学生们肃静,但是笑闹声收敛了一下,等李博谷和李招娣去说话的时候,学生又吵了起来,李博谷喊:“笑什么?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人哭?谁再笑,就上来在讲台上笑!”
下面的学生都捂住了嘴,李博谷一看这课也上不成了,让学生自习,带着李招娣往一边走:“他弟妹,我真没有捡钱啊,这话怎么说的。”
“村里好几个人都说你昨天捡钱了,我都问了。”
“啊!这谁说的?我真没有啊。”
李招娣伸手将泪眼一抹,声音大了起来:“有人能证明的!”(未完待续。)
第298章再见!理想
李博谷一听这话有些无言以对,半晌嗫嗫的说了一句:“你根本不懂艺术!滥竽充数!道不同不相为谋。”
李博谷说着话脖子上青筋暴露,那个女演员的穿好外套看着李博谷说:“滥竽充数?你在这里找艺术?嘁!这年头艺术不值钱,能赚钱就是艺术!真正搞艺术的人都饿死了,谁稀罕你的艺术?没有一日三餐就算真的艺术家都高尚不起来,全都走**赚钱去了,我和他们比差别就是谁名气大谁赚钱多少的问题!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老师就可以指手划脚,我们穆老师就是专门教音乐的,而且我们这里面专业艺术学院毕业的好几个!你说了大半天不愿意反驳你是给你面子,现在的人都只管眼下能不能立刻赚到钱,能不能立即爽不爽,立马的就要快乐要刺ji的,连等待的过程都不想有!社会潮流就是这样,谁能静下心来搞什么艺术创作?瞧你也是有文化的,那你倒是懂得艺术?”
李博谷说:“我懂不懂艺术,我起码会鉴赏,这姑娘,你说谁是教音乐的老师?”
那个带队的男子笑笑说:“我教音乐的,上有老下有小,工资低,养活不了家人,住的房子、孩子上学、老人看病都要钱,一文钱难死英雄好汉,何况我还不是英雄更非好汉,没法,不为一斗米折腰的事我可以干,可家里大大小小的怎么办?教课之余出来挣点补贴家用,这小孩子家说话你别生气,瞧你也是教育工作者,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这男的说着给李博谷掏了一支烟,自己也叼了一颗,李博谷说:“那你……可以办个音乐辅导班什么的,比这要好吧?”
既然这人是同行,都是老师,李博谷就改了说话的口气。
“干什么都不容易,前些年办辅导班还行,我教授过钢琴、小提琴什么的,这几年不行了,都知道干这一行的难以出头,正经院校出来的学生还找不到工作,除非就是考学想专业加分的,没人把爱好当回事,爱好总不能当正事干,”这人给李博谷点着了烟,李博谷吸了一口问:“你贵姓?”
“不敢,免贵姓穆。”
“穆老师,我姓李。”
“哦,李老师,你说,学以致用这道理没错吧?”
“那是。”
“关键现在有些东西学成了他用不上啊,可考学的时候偏偏要考,不学你上不了大学啊,我在学校给学生们讲过,如今这时候学艺术的是赚不到钱的,你看国家这么多人,能成为艺术家的,有几个?别看什么电影学院艺术院校那么多人去报考,很多学生上出来工作都找不到,这证明什么,证明了的确压力都很大,还是那句话,解决不了吃饭问题,还怎么谈其他?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们教的这一块就不用学了,但是要有选择的学,你是教语文的吧?我说话你别不爱听,要想出了学校就赚钱,就得学理科,别学文科,你看出学校门的学理科的吃香还是文科生好找工作?现在的家庭都是一个孩子,孩子大了肩负的担子都重,学了不能找到好工作的专业还不是一家人跟着着急?”
李博谷摇头说:“穆老师,你、你说的不对,文化文化,文第一,总得先认识字吧?”
穆老师笑:“你还记得有句老话,说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为什么会有这句话?你仔细想,学文史一类的,没有几十年的钻研哪能出成绩,几十年,有几个能耐得住寂寞潜心治学的?所以我觉得呀,教书育人,教书是一方面,这个‘育人’更为关键,要让学生明白道理啊,知道为什么学,学了之后要怎么用,这得让学生自己对自己今后的人生负责,不能填鸭式的光照着课本上念,这学生将课本上的知识就是全背会了,还得学以致用,学不致用学那干嘛,这不单纯就是为了考学?所以应该给学生说清楚这些道理,咱们不能误人子弟。”
“误人子弟?你说的不对,他们都是你的学生?”
李博谷的语气有些铿锵,那个女演员用卸妆水褪了妆显出了冰清玉洁的一张朝气蓬勃的脸,瞪眼说:“是,怎么了,我们跟着穆老师出自己的力气挣自己的钱养活自己,一不偷二不抢,怎么就有伤风化?我看真正有伤风化的是像你这种人,那么多人就显你!你不是想见见什么叫真正的艺术吗,掏五十块钱,我让你看看到底什么是艺术!”
这穆老师摆手让那女孩少说几句,旁边这会围了几个人,听了就闹:“老李你给五十,让我们看看什么是艺术。”
“对,让我们开开眼。”
女演员翻了白眼:“嘁,搞出来你也不懂!”
李博谷一听这比自己女儿好像还小一些的女演员这样说,热血上仰,真的就拿出了整理的齐齐整整的钱数了五十,这女演员的伸手就接过,说:“穆老师,你给他演奏一个,喂,要是你觉得不好,我这钱退给你!”
带队的穆老师到并不是想和李博谷对着干,见事情闹成这样,自己要是退缩,反倒是像心虚,他为了乐队扩大影响力,就给管音响的人使了一个眼色,自己拿了小提琴,很端正的站好,试了一下音,那边音响师已经准备好了,穆老师就开始演奏。
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李博谷对穆老师演奏的《二泉映月》非常熟悉,这小提琴曲子从专业的音响里传出来,在胡红伟家门口一块传的很远,真个是绕了半个村子,登时让李博谷就哑口无言,直到一曲终了,李博谷都没再说一句话,反倒是跟前看热闹的人说叽叽扭扭的都不知道拉的是什么,这穆老师这会有心表演,接着又拉了一首《阿兰胡埃斯之恋》,这首曲子素有西班牙第二国歌的美誉,李博谷却不知道这曲子是什么,就是觉得好听,随着曲子思绪乱飞,本来就喝了酒,这会猛然觉得自己有些侮辱了这些乐队的人,人家真是有真才实学的,心里惭愧起来,一脚高一脚低的就走了,一直到了放自行车的地方,老远处穆老师的第二只曲子完了,又演奏了一首让大家都熟悉的电影《城南旧事》的插曲,《城南旧事》的电影李博谷早就看过,电影的故事情节早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这婉转悲凉愁绪绵绵的《送别》乐章这会像是箭一样的戳中了李博谷的心,他缓缓骑着车子在夕阳里,心里猛地觉得自己可不就是“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么?随即又想到了“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可叹自己可不是“一觚浊酒尽余欢”吗?
人家说的对,是自己错了,那个穆老师就真是埋没于民间的艺术家了,可是原来艺术只值五十块钱?
“也不对,这穆老师前前后后拉了三个曲子,岂不是艺术又贬值了?五十块钱分成三份,一个艺术就是十几块?没人搞艺术了,没人在乎文艺,那是教育的失败?自己也是搞教育的,那自己错了?”
原来是自己没教育好人,让人都注重现实,却丢了对于高尚的追求。
晚风吹着,李博谷的脑子和心里一样的乱,他嘴里喃喃的说着我错了,我错了,路上有人和他打招呼,他懵懵懂懂的点头说着我错了,有些人知道李博谷平时的秉性的,也不以为意,有些人就觉得这个校长喝了酒的脑子有些不灵光。
李博谷骑了一会车,终于觉得血气上涌,头昏眼花,看到路边有个麦秸垛就下车滚了上去,晕晕乎乎之间好像听到有人问自己话,也听不清谁问的什么,嗯嗯啊啊的回答了,眼皮实在睁不开,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昏暗,李博谷头疼欲裂,四周都是臭味,一看自己睡竟然睡在路边一个茅厕旁边,差一点就滚到茅厕里面去了,这茅厕是农民为方便给地里施肥建造的,简陋的很,李博谷坐起来清醒了一下,心说今后万万不可再喝这么多酒了,好在自行车还在,就要走,感觉身底下有什么在顶着自己,伸手一摸,竟然不是石头块,而是一块手表。
这手表尽管在昏暗的光线中仍旧能看出做工不凡,也不知道是谁丢下来的,怎么就能在自己身下压着,李博谷站起来看看四周,在原地站了一会,想着谁要是丢了表会回来找的,可是等了一会也没见人,李博谷的头还有些昏,车子也骑不成,就推着往回回,想想今天自己的遭遇,李博谷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事,不过到底五十块钱花的不亏,算是买了个教训,这样心里倒是平静了许多,心结打开,脸上就带了笑。
这会离家也不远了,过路的人和李博谷打着招呼,有人问李博谷喝酒去了,李博谷呵呵笑着就喝酒了,有人问李老师怎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去相亲了,李博谷嘿嘿的也不恼,有人问李副校长这么高兴,发财捡钱了,李博谷心说捡了手表可不就是钱买的,就笑着回答发财捡钱了。
这样到了家,李玉一见父亲全身沾的都是麦秸杆子,头上的头发里还有茅草,就过来给李博谷怕打,立刻就闻到一股酒臭味,嘴里就问父亲怎么这么晚,一边为李博谷清理,还从他身上拍打下几颗压扁的羊屎豆,李博谷懵然想起了那块手表,就掏了出来,李玉一看吃了一惊,问父亲这表从哪来的,李博谷就说捡的,说着就去洗脸了,李玉拿着表到了灯下仔细的看,确实是一款雷达表,这表的价格不菲,李玉是知道的,用手机上网查了一下,价格在七万块钱以上,李玉就过去问李博谷从哪捡的表,李博谷说了地方,还说自己在那等了一会,没人过来认领,不知道是谁丢的。
七万多块钱的表一般人是戴不起的,李玉想了一会,用手机给手表拍了照片,这表太贵,也不能总放在身上,半间房就这么大一个地方,赶明打听一下,也好还给人家。
第二天李博谷正在给学生上课,同村李秀堂家的女人李招娣忽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叫了一声李老师。
半间房镇上中心小学的管理并不像县城里学校那么严格,门岗形同虚设,学生家长到校园里来找学生也是司空见惯,李博谷不知道李招娣找自己干什么,给学生说了稍等就到了门口,李招娣一脸笑的问:“他大哥,上课呢?”
“上课呢。”
“是这,你兄弟昨天在地里干活,被牛顶了一下,伤到了腰,这会在医院住着。”
“哦,伤的要紧吧?那得好好看。”
李招娣看看李博谷说:“他大哥,都是一个村的,我就直说了。”
“你说,啥事?”
“你兄弟住院,家里也没那么多钱,我到娘家借了五千块钱,可是在回村的路上,给丢了……”
“啊?钱丢了?”
李招娣看着李博谷说:“他大哥,你要是捡到钱,就请还给我,我那可是治病的钱,还是借的。”
李博谷登时一愣:“我捡到钱?我没捡钱啊?”
李招娣脸色严肃了起来:“他大哥,你是老师,在村里一向有声誉,可不能乱了自己名声。”
李博谷急了:“他弟妹,我真没捡钱,你听谁说我捡钱了?”(未完待续。)
第299章笑话(一)
经过和派出所联合行动,半间房镇房河流域办理取水证和缴纳水费的人和单位再也没有了观望的念头,知道镇上这回是动真格的了,于是每天到镇政府四楼的人也就多了起来,以前几乎不和冯喆说话的人,这会也有事没事的到四楼坐坐,路上碰个面的,也都笑笑的开始打招呼问候几声。
这一段总有镇里的一些领导给冯喆说哪一家水产养殖户或者哪个厂经济困难,要求减免用水费用,冯喆基本只管办证,将缴纳水费多少的问题和人情来往上的事情都推给了刘奋斗,一是因为刘奋斗管的就是财政这一块,二来,冯喆觉得自己跟刘奋斗稍微熟一些,算是有意为之,于是登门求刘奋斗办事的人骤然多了起来。
这样一搞,刘奋斗觉得冯喆非常会做人,心里觉得自己真是没看错他,有意无意的,只要有人请吃什么的,就一并将冯喆叫上,于是一来二去,冯喆在半间房镇也算是有了几个熟人,加上他为人低调,办事不拖拉,说话风趣,有人知道他还没结婚,就要给他介绍对象,冯喆知道了,总是笑笑不答,实在推不过,才婉拒。
这天中午冯喆又喝了酒,天气逐渐炎热,他回到屋里躺着眯眼,门半开着,一会有人叫了一声,可没人答应,这人掀开竹门帘进来,冯喆却没反应。
来的人是李雪琴,她这会肚子已经很圆了,因为觉得自己和冯喆很熟,进门来看到冯喆和衣而卧,睡得正香,于是将手里拎着的东西往桌上一放,再一看冯喆,李雪琴怔了一下,脸瞬间竟然红了。
本来这会天就热,李雪琴怀了孕,行动之间容易出汗,冯喆这会睡着了,躺在那里,可是裤子上却隆起了一大块,李雪琴自然知道冯喆是勃qi了。
冯喆是单身,长的精神,一表人才,李雪琴之前和赵曼开玩笑说自己已经结婚了,不然就会和冯喆好的话,这会看冯喆身体的反应,心里就有些毛毛的,反正他也不知道,李雪琴就鼓起勇气,将羞燥放在一边,眼睛在冯喆身上不住的扫描。
难道真是像赵曼说的,怀了孕那方面的需求反而大了?还是自己憋的很了?
自从怀孕之后,赵曼和李金昊之间几乎没有做过两口子之间的事情,再说李金昊本来就不沾屋里的土,成天在外不回来,李雪琴也几乎就住在了娘家,这会看到冯喆这样子,越想李雪琴全身都有些酥酥的,腿上几乎有些痉挛,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不要脸,真是色迷心窍了,就往屋外走。
可是李雪琴要离开,冯喆却醒了,他一看李雪琴的背身就叫了一声雪琴姐,然后坐了起来。
李雪琴回头,冯喆就看到她一脸的汗,李雪琴眼神在冯喆的裤子上瞟了一下,嘴里说:“不知道你睡着了,我要走,你却醒来了。”
“真热的天,雪琴姐这是干嘛?”
冯喆问的是桌上放的礼品,李雪琴就笑:“怎么,我不能给冯站长送礼了?”
冯喆就掏了钥匙用挖耳朵勺透耳朵。
李雪琴自然知道男人一透耳朵,注意力分散,下面血液消退,就会变软,就将眼睛投向了别处,说:“屋里收拾的还干净啊,哪个心俊手巧的女子给你拾掇的?”
冯喆笑笑没吭声,李雪琴说:“真是,姐给你介绍一女朋友吧?”
冯喆站了起来,裤子下面已经平坦了,说:“谁能看上我啊,雪琴姐你这是干嘛?”
“说了给你大站长送礼啊,怎么,嫌弃礼不够重?”
李雪琴不知不觉的,语气有些娇嗔,冯喆说:“雪琴姐怎么也这样,我都无地自容了,怎么回事,哪个亲戚朋友在房河边上有事由?你一句话的事,还让人家搞这个,大中午的,你也不热?”
冯喆说着出去打水摆了毛巾,回屋给李雪琴擦脸,李雪琴一边擦汗一边想,这毛巾上也没异味,他真是爱干净的,见冯喆知道了自己的来因,嘴里就说:“还不是上次后店子村我那个姨表兄!他在河边养鱼,不知怎么就知道了你从前和我在司法所呆过,这不,就找到了我。”
冯喆就笑了:“这样说,我还要先感谢那位表兄才是,那次记者的事情,我亏欠他和雪琴姐在先了。”
“什么亏欠不亏欠的,你还和我生分!”
“是啊,雪琴姐不是也和我生分吗?”
冯喆一说,李雪琴也笑了,冯喆说:“你将表兄的姓名身份证号和具体地址写下了,他人也不用到镇上来了,证办好了,我直接给你就行。”
李雪琴是有备而来,将姨表兄的身份证复印件给了冯喆,看看时间,知道冯喆还要休息,就要走,冯喆却让李雪琴将礼物带走,俩个人就在屋里推来推去,李雪琴握着冯喆的手就皱眉:“我总不能再带回去,这是他给的,多沉啊,我怕累。”
李雪琴将冯喆的手一丢,转身往外走,冯喆听到外面走廊有人,也不好提东西出去了,就跟着到了外面。
这会骄阳似火,虽然有树遮挡着,可是仍旧很热,李雪琴见冯喆出来就说:“这老政府也没个空调,晚上怎么睡?条件也太苦了些。”
“睡不着就数星星,多诗情画意,有人还在那边水泥地上打地铺的,别人都能受得了,我干嘛矫情?这叫天当被地当床,早上起来还能看太阳。”
李雪琴一笑:“你倒是会苦中作乐,说的还顺口。”
李雪琴上了奇瑞车,冯喆给她关了门,两人说了再见,车子就出了镇政府大院。
可是冯喆还没回到屋里,李雪琴开着车又回来了,说:“那什么,你最近不是事多吗,我这几天请了假,不上班,这车就不用了,你开着,我见你总是用胡红伟的皮卡,他矿上也很忙的,那不好。”
冯喆就看着李雪琴,李雪琴赧然一笑,翻了一个白眼,问:“看什么看!”
“雪琴姐请假,不是有什么事吧?”
“有什么事?能有什么事?我就是嫌天热,不想上班。”
李雪琴从车上下来,坐到了副驾驶上,冯喆关了屋门,开着车将李雪琴送回了店子村,然后又将车子开了回来。
这天下午要下班的时候,刘奋斗将冯喆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冯喆以为又是说哪个领导打招呼,哪个关系需要照顾之类的话,刘奋斗却问:“小冯到水利站好几个月,工作做得不错,大家有目共睹,不过,担子太重了,怕你忙不过来,镇上研究决定,给你添加几个帮手,给水利站加几个人。”
原来这样。
以前水利站没利可图,谁都不想去,这会有了经济效益,就往里面送人。
不过这种情况到哪都一样,再说决定权不在自己手里,刘奋斗已经说了“镇上研究决定”了,自己来也就是接受决定的。
“谢谢领导关心,我也是觉得能力有限,没有三头六臂,是要有人来协助了。”
刘奋斗很满意冯喆的说辞,说:“镇上这次初步准备给水利站分配六个人,这些人有三支一扶的,有合同制的,也有聘用的,比较复杂,都出于方方面面的考虑,你心里有数就行。”
“总而言之,你,还是水利站的一把手嘛。”
冯喆心里默然,刘奋斗说的是初步,那言下之意就是还有后续动作,难道自己这个光杆司令,队伍就要不断壮大膨胀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反正这些人又不是从自己兜里掏钱发工资,有人来了装点门户,不算是坏事,只是早先怎么没人挤着往水利站进呢?
关于刘奋斗说的三支一扶和合同制、聘用人员,这个情况是有些复杂。
在半间房镇政府,人员分为两个大类,就是在编和不在编,还有超编的问题。
在编的工作人员有两种,公务员和事业编制,公务是真正的官员,就像刘奋斗和冯喆这样的,这里面按照行政级别,又分为领导干部和一般干部。
半间房镇政府是科级单位,最大的领导就是正科级,就是刘依然、杨树明、向春峰和郭克明这几个,另外还有十几个副科级干部,什么副书记、副镇长、党委委员,而一般干部就是普通的科员,其中有早些年不在编人员通过聘用制转入的,有通过公务员考试考入的,有省委组织部下派的选调生,还有机关工勤人员,这个工勤人员主要指的是司机。
事业编制的,组成就比较广,有农业、林业、水利、农机、计生服务等,但是不能统一而论,有的单位还有两种编制,比如计生办是行政编制,计生服务站就是事业编制,其实是一个部门而已。
而冯喆是公务员,却在事业单位的水利站做站长,就是例外情况,而且水利部门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却是有行政处罚权的,因此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各个单位在各地区的差异各不相同。
事业编制可以获得职称,中级职称的工资水平相当于科级干部,另外还有一部分人,他们通过县事业编制考试,被下派到乡镇锻炼,时间一般是一年。
再说不在编人员,这个情况在半间房镇就更为复杂了,这里面有历史的因素,也有就是人为造成的,不在编人员大部分人待遇不高,大概就是在编人员工资的百分之六七十,缴纳企业保险,有医疗保险,有的还有住房公积金,但是基数很低,这些人大多没有升职的希望,干多干少一个样,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因为工资低且缺乏增长的机制,工作热情自然不高,这些人运气好的会被分到一个肥差,可以另外捞点油水,有的利用在机关的人脉承揽工程或兼营商业,甚至还有的人一天上半天班或者是根本不上班,这些人中又可以分为刘奋斗说的那些三支一扶、执行副科级待遇人员、执行编制待遇人员、大中专毕业生、合同制工人、乡聘人员、部门聘用人员、县下派公益事业岗位、劳务派遣人员等等。(未完待续。)
第300章笑话(二)
【作者后台竟然登陆一个小时才进来,终于可以发布了,晚安了朋友们】
人在讲话时喜欢不断重复使用某一个词,这其实是一种习惯,就像人在一生中除自己的妻子之外,总要在心里默默去爱或者欣赏另外一至两个女性一样。
什么年龄段会喜欢生么样类型的异性,假如现在这一个年龄段爱的若是一个名叫“滞后”的女性,再一个年龄段就有可能爱上另一个名叫“超前”的女性,而有时候会觉得清纯的女子很可爱,可是有时候却觉得风韵的女人才是自己的最爱。
冯喆爱过杨凌的单纯朴素,也爱过尚静的敢作敢为和泼辣,更爱柴可静的知书达理,但是仔细一想,好像这并不是感情生活的全部,譬如说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就时不时的幻想过李蓉的美艳绝伦,也陶醉于裘樟清的气质高雅。
可是,在面对严然的时候,却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很久没见严然的面了,这会一见冯喆忽然的明白了,原来严然在自己的眼里就是那种长不大的小妹妹同样类型的女孩。
小妹妹没什么不好,严然是具有小家碧玉的气质的,但是冯喆知道,这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一种类型,她不适合自己。
杨凌也楚楚动人,可是是那种让人怜惜随即心生保护感,和严然的单纯是有区别的。
看着严然却想了这么多,冯喆心里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微笑,对着严然和李玉问了好。
李玉已经做好了坐冷板凳的准备,她知道冯喆这个表面人畜无害其实内心十分冷傲的男子是对自己有意见的,今天的见面是严然拉着自己来的,不过自己倒是有些趁风使柁,也不明白为什么就顺势跟着一起到了,可是看到冯喆的笑,李玉还是有些不能适应:他为什么笑?他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冯喆,我们都知道那件事不是你做的,李玉有了一个发现,她提醒了我,本来想打电话告诉你,可是觉得三言两语说不清,是这样——”
严然表现的还是和当初一样,冯喆心说她到底喜欢自己什么呢?难道自己错了当初不应该和她分开?
可是自己什么时候和她在一起过?
也许今天的见面就是一个错误,彼此应该相见不如怀念才是。
是啊,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别人对自己好自己没珍惜,却将这份好还给了其他人,活该遭报应让柴可静不理自己……可是自己到底和哪个女人干那种事还让人家怀孕了?
“……人的血液在体内是不会凝固的,这是因为人体的血管内膜光滑,血小板不容易破损,不能够释放足够的血小板因子,加上血液在血管里不停的流动,这样会将已经活化的凝血因子稀释带走,还有,血浆中含有一定量的抑制凝血因子的物质,譬如说肝素,肝素是一种很强的抗凝剂,在临床上常用来治疗弥漫性血管内凝血,也就是dic,同时,人体内的抗凝血因子对已经形成的纤维蛋白还有溶解作用,这可以防止纤维蛋白沉附因子的血管阻塞,而人体的血液要是流出体外的话,一般五到六分钟内就会凝固,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候凝血块就会完全的收缩,将血清析出,而血块的颜色也会随着时间变成暗红、红褐乃至褐色……”
严然说起了自己的专业知识有些滔滔不绝,但是这更加的显示出了她对冯喆的关心,冯喆很耐心的听着,李玉手里捧着咖啡看看冯喆,再看看严然,咳嗽了一声,严然转过身看李玉,李玉说:“简单的说,人的血液流到体外颜色和凝固的状态是会根据时间的长短变的,那晚救护车将那个被撞的人送到医院,我在场,从他腿部外伤血液凝固的程度可以说明,这人受伤的时间在一个半到三个小时之间。”
严然点头紧接着说:“你那晚是一见到那个伤者就报警了,这个时间不会超过三分钟,然后等救护车到了现场并将伤者带到了医院进行治疗,这中间的时间在四十五分着左右,也就是说,那个人被车撞的时间和你到了那里的时间是不吻合的,这就说明肇事的人不是你。”
“在那么长的时间里那个路段难道就没有通过一辆车?如果有,却没有一个人下来去帮助那个伤者!这会到好,救人的反而成了肇事者!”严然有些激动:“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冯喆,你要将事实真相说出来!你是无辜的。”
“谢谢你,严然,谢谢李玉,谢谢你们,不过……”
“不过什么?还有什么不过?”
冯喆等严然情绪稳定点才回答说:“你说的有科学道理,但是这中间是会存在误差的,有人会讲血液在体外凝固的过程会因人而异。这件事,不是那么能轻易讲述的明白的。”
“为什么?难道大家还不相信科学?是因人而异,但是系数不会误差太大啊。”
李玉听明白了冯喆的话外之音,她往后面椅子上一靠,心说这人看问题总是那么的透彻,想的总是那么多,他身上拥有的是和年龄不相称的沉稳和辩思,既然他能这样讲,那么这车辆肇事事件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第一个到现场的警察,也指证说是我撞得人……”
“这是诽谤!”严然又激动了起来:“他看见你撞人怎么当时不向上级汇报?为什么当时不扣留你的车?”
“这中间绝对有内幕!”
“人怎么可以这样?”
人怎么可以这样?可是人就这样了,还不是一个人,是几个甚至是一群人,严然,你太看轻人性的丑陋了——冯喆忽然的就明白了自己不适合和严然在一起的原因,原来是严然太单纯和善良了,自己其实根本配不上她,所以自惭形秽,所以退避三舍。
“我向有关部门反应过了,只是没有从医学专业的角度去阐述,”冯喆决定不再对严然进行隐瞒,不然他真的觉得自己愧对于这个依旧为了自己而愤怒、而奔走的女孩:“但是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这世界并不是总阳光灿烂的,有白天就有黑夜,有美好就有龌龊,当严然和李玉告别了冯喆回到了单位,食uu234上抄的沸沸扬扬的高空救人事件,冯喆已经成了一个政治明星。
本来如果没有牵扯到自己的女儿,严守一还不想过问这件事,但是此刻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父亲,而不是一个县的领导,自己有责任让女儿过的幸福,可是要幸福,就得远离有威胁幸福的人或者事物,冯喆恰恰就是导致女儿不幸福的那个罪魁祸首。
严守一很想将裘樟清离开梅山前的种种表现给严然说出来,尤其是那天晚上,宾馆里有很多人都看到裘樟清很是失态的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裘樟清在外面发生了什么?
没人敢胡乱的议论,但是严守一却知道了七七八八。
裘樟清是高高在上的领导,可是领导也是人,而且还是一个如花似玉正值妙龄的女人,裘樟清在梅山的时候自己小小不言,她离开了自己也不能说她的过失与善恶,可是她每每看向冯喆的那种眼神,分明就是一个女人对心爱的男人那种神态嘛,难道看出这一点的只有自己?不可能。
也许,裘樟清就是因为害怕事态无法控制了才走的?那就是说,冯喆和裘樟清之间必然存在着什么,还有,两人这会也必然还有联系。
nan宠!
面首!
更难听的词语严守一不想想起来,就从这一点来说,他觉得自己都不能让冯喆和自己的宝贝女儿走到一起,不然别人会怎么议论,说冯喆之前勾搭上了女书记步步高升,现在更是成了严书记的乘龙快婿?
本来严守一还在犹豫的心理在今晚彻底的有了一个决断,自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越陷越深的,而且,也不能让自己成为大家口中的一个笑话。
这个冯喆,太可恶了!(未完待续。)
第301章笑话(三)
天空接连几声惊雷,轰隆轰隆的震得人耳鸣目眩,梅山人事局的大楼上乱成一片,所幸出于五一放假,加上大雨,连大街上都没有几个人,不然依照梅山人爱瞧热闹的习性,这会人事局早就会被围得水泄不通。
李金昊喊了几声制止不了混战,就骂了一句,自己下了楼:“打吧打吧,打累了就不打了,最好打死打残几个,****你们妈的!”
李金昊生出了一种无力感,他也不管杨景举在楼上歇斯底里的喊叫自己管好公安局的人了,进到车里点了一支烟,又骂了一句:“你妈bi,你怎么不管好你人事局的人!”
“老子管了受气,不管也受气,拿档案不对,不拿也不对,真是麻杆打狼两头为难。”
刑警们毕竟和人事局的工作人员战斗力不在一个级别上,杨景举看到李金昊到楼下躲进了车里,心里恼怒,将办公室门锁上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端起了茶杯隔着窗户看外面,心说打吧打吧,让你们全都回家喂猪去!
李金昊一根烟还没吸完,就接到了李显贵的电话:“金昊,人事局的事情领导很生气,你赶紧解决,我这摊子还没散,等你来走圈呢。”
李金昊这会哪还有心思喝酒:“李部,人事局一帮家伙也太混了,对着我们兄弟吐唾沫,这事闹的。”
“好,别的不说,你带人离开,快点,回头,领导会处理这事的。”
李金昊知道李显贵说的领导就是县长陈飞青,李显贵挂了电话,李金昊心说你早干嘛去了,不过既然李显贵说陈飞青会过问这事,自己就不担心回去没法给何浩英交待了,瞧瞧楼上,估计警队的一干人这会也出够了恶气,李金昊就拿着开了警车上的喇叭喊:“收队!”
陆一凡早打了一个痛快,原本还想趁机给杨景举那死胖子来几下的,这会听到李金昊的喊话明白没有了机会,十几个刑警拖拖拉拉的到了楼下,剩下了楼道里十几个满是伤情的人事局成员,李金昊也不下车,在喇叭里喊让刑警们上车回局里,杨立冬听了到了李金昊车子跟前说:“李队,局里交待的任务……”
“别废话了,这事都闹成这样,还什么任务?今天这责任是你担还是我担?”
杨立冬沉默了一下,陆一凡紧跟在杨立冬的身后,看着车里一脸严肃的李金昊,忽然就问:“李队,我们三个可是奉了何大队的命令来调取档案的,这局里的任务没完成,被人事局的人放了鸽子,咱们弟兄十几个就这样走了,今后刑警队出去还怎么执行任务?”
李金昊皱眉看着陆一凡:“你什么意思?”
陆一凡看着李金昊,心里憋得一股气忽然的就按捺不住了:“李队,兄弟们被围攻,你来了,原本想你能为哥几个撑腰的,可是到了这会弟兄们都在雨地里站着,你却在车里坐着,你这队长的位置一是领导赏识,二来也得靠底下警队里的弟兄们帮衬,今天要是这样走了,你不怕兄弟们寒了心?”
陆一凡一说,几个刑警就在嘀咕:“是啊,我们刑警队怕过谁?我们执行任务的反倒被侮辱,就这样走了,今后还怎么出去干事?”
李金昊有些恼羞成怒,推开车门说:“谁被侮辱了?你们将人事局的人打成什么样?我这会还想怎么回去给局里解释呢!”
“那是他们自找的!”
“对,全都带回去审讯一下,****,谁给他们的胆子敢对抗刑警!”
“是,我们是有任务的,不是私人恩怨!”
李金昊站到了车下,雨唰唰的下着,他看着已经被雨水淋湿了衣服的警队队员,心里懵然又想起了李显贵的话:“领导会处理这事的。”
是的,自己是警队的一员,可自己副队长的职位是怎么来的呢?
没有上司的支持,没有领导的赏识,谁知道自己李金昊是谁啊?这个副队长的头衔能落到自个身上吗?
任务?执行的任务不也是上司领导命令的?
李金昊铁青了脸,一字一顿的说:“回去!”
杨立冬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问:“那我们的任务……”
“我说回去!”
正说着话,门外驶进来一辆印着检察字样的警车,车子停住,下来两个人,一个是检察院的郝爱民,一个是赵兴云,赵兴云撑着伞撇嘴说:“瞧这雨下的……李大队,你们公安局的可威风啊。”
李金昊问:“这下大雨,还是五一,你们检察院的跑人事局干嘛来了?”
郝爱民笑:“李队,我值班呢,接到举报说有公安局的人在人事局滥用职权,就过来瞧瞧。”
“哪是滥用职权,郝科,你看,楼上那些人明显的是被打了,这公安局的怎么成了横行霸道的莽夫……”
“说谁呢!”陆一凡发问。
赵兴云看着对自己瞪眼的陆一凡眯眼:“说你怎么了?你没打人?”
杨景举这时带着人从楼上下来,伸出手和郝爱民一握,指着杨立冬陆一凡几个说:“懂法的人来了!这些人简直就是土匪,到了人事局胡作非为胡搅蛮缠,你看看,把我们的人打的鼻青脸肿的,你瞧我们的人,像是遭到抢劫一样……”
人事局的人挨了揍,这会有检察院的人在,借机就对着刑警们谩骂起来,陆一凡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登时说:“这纯粹是颠倒黑白!你们阻挠我们办案在先,这会倒是成了被害者!”
赵兴云用伞柄指着陆一凡说:“你谁呀?蹬脖子上脸的,你刚刚打人没有?你就说你打没打人!打人还有理!打人就是不对的!你懂不懂法律!我看你就是混进公安队伍里的害群之马,什么玩意!丫的!”
陆一凡猛地瞪着赵兴云,赵兴云也瞪着陆一凡:“小样,你这样的不是渎职才怪!老子专门治你这种孬货!”
陆一凡一听就骂了一句:“你丫的!”赵兴云眯眼说:“傻逼!”
陆一凡顿时恼火,要往赵兴云那边扑,杨立冬几个将陆一凡拉住了,赵兴云嘴里就冷笑,郝爱民看着李金昊说:“李队,无风不起浪,你看,是不是先离开,这样,有事大家回头坐下慢慢说?”
“好吧,看在检察院同志的面子上,让他们先走,”杨景举的话一出,李金昊就对杨立冬几个说:“上车,回去。”
杨立冬迟疑着,李金昊又喊了一声:“回去!”
“瞧见没,无组织无纪律,公安局真是该好好清理一下队伍了,别两只腿的都能进,这样,我们怎么能保持司法队伍的纯洁性?滑天下之大稽!”
赵兴云冷嘲热讽的话让几个刑警怒目而视,赵兴云将伞一合,往地上唾了一口,伸手指着那几个刑警说:“看什么?不服?你们警号多少,看我迟早不废了你们……”
“废你妈!”陆一凡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箭步过去对着赵兴云就是一拳,将赵兴云打的滚在地上,赵兴云的嘴角立即就流了血,赵兴云哀嚎一声,从地上起来就要往陆一凡身上扑,陆一凡对着赵兴云的肚子又是一脚,将赵兴云踹的再次倒在地上,赵兴云再次跳起来,对着陆一凡冲过来,几个刑警过来形成了人墙,将陆一凡和赵兴云给阻隔开了,赵兴云嘴里就不停的骂,打不着陆一凡在几个刑警身上捶,陆一凡伸手就要脱警服的上衣,对着赵兴云骂:“****全家女性!你嘴里再不干净,老子今天这警察不干了,也要先废了你!”
场面顿时更加混乱,人事局的许多人这会倒是置身事外的开始瞧热闹,杨景举心里冷笑,嘴上对着李金昊和郝爱民说:“你们看看,你们看看……”
正在这时,从大门外又驶进来三辆警车,当先的一辆防暴车还没停稳,车上就跳下十多名全副武装的防暴特警,第二辆警车上下来的却是十多个巡警,李金昊一愣,跑步过去,对着最后一辆警车上下来的人立正,敬了个礼说:“报告局长,刑警李金昊正在执行任务,请指示!”
来的人是梅山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高建民。
高建民的忽然到来让李金昊十分的惶惑,杨立冬一干人也跑步过来,站好队形对着高建民敬礼,防暴队和巡警也排队站好,高建民回了个礼,视线从李金昊和刑警队员脸上扫过,问:“稍息,任务完成了吗?”
李金昊一时语塞,高建民的视线就看着杨立冬,杨立冬上前一步,啪的敬了个礼,大声说:“报告局长,刑警队员杨立冬向你汇报!”
“讲。”
“我和警队陆一凡金国栋受何浩英大队长的命令来人事局调查档案,所持手续完备,文明出警,但是遭到人事局的无礼刁难和数十人的围攻,其中我们警队人员还被人事局的相关人侮辱,因此有了身体摩擦,请局长指示!”
高建民看着愤愤不已的陆一凡,再看着李金昊,问:“李金昊,警察条例第三十五条什么内容?”
李金昊一听,虽然冒着雨,但是仍觉得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警察条例第三十五条规定,拒绝或者阻碍人民警察依法执行职务,有公然侮辱正在执行职务的人民警察的、阻碍人民警察调查取证的、拒绝或者阻碍人民警察执行追捕、搜查、救险等任务进入有关住所、场所的、有拒绝或者阻碍人民警察执行职务的其他行为的,处以治安拘留,以暴力、威胁方法实施前款规定的行为,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高建民没等李金昊回答,走到防暴车前拿起了扩音器的话筒说:“全体干警听令,我命令,即刻起,李金昊予以停职,各警力封锁人事局所有通道,禁止任何人出入,对现有在场人员,除副科级以下干部实行强制措施,如有违抗,以暴力袭警论处。拿下!”
“是!”
防暴警、巡警和刑警们登时喊了口号,迅速的开展了行动,人事局的人这会傻了眼,而李金昊登时面若死灰,却没有人看他一眼,杨景举急忙往高建民这边走了过来,嘴上笑:“高书记,高局长,你这样,经过县里领导同意了吗?你经公安局局长办公会议通过了吗?你这样做,今后大家都很难相处啊。”
高建民看着杨景举回答:“但凡涉及重要案情,公安局长有权做出相应的应急决定,可以事后再向局长办公会和公安局党委汇报,包括向上级主管领导主管机关报告,”高建民说着看着郝爱民和赵兴云:“我说的,是不是符合有关法律法规?”
高建民之前在检察院那会就是郝爱民和赵兴云的上司,这会他更是梅山司法系统的领导,如今调兵遣将的气势如虹,郝爱民和赵兴云哪里还有话说。
就在这时,楼上猛地传来“咣当”一声响,杨立冬叫了一声:“有情况!”就往楼上跑去,几个刑警队员紧随其后。(未完待续。)
第302章明天过后是明天
山雨欲来风满楼。
当得知人事局对抗执行公务的刑警、双方发展成为互斗、紧接着检察院的人到了现场、高建民莅临现场指挥、有人纵火烧了档案室、档案员从楼上跌下摔死这种种的汇报后,冯喆觉得,裘樟清可能早就在运筹帷幄谋划着一个绝密的行动,所以,自己选择在第一时间给裘樟清汇报李聪追踪张向明,无疑是非常正确的。
有一点冯喆一直在想,那个同李聪一起暗中侦查着姜笑梅的警察,究竟是在李聪发现姜笑梅之前就先于李聪隐蔽在了泗河市尚武县东关镇上,还是在李聪去了之后呢?
如果是在李聪给自己汇报之前,那就是说裘樟清和高建民早就盯上了姜笑梅,或者说早就注意到了陈飞青和姜笑梅的关系不一般。
如果他们是在自己对裘樟清汇报姜笑梅的情况之后采取的行动,那就说明裘樟清工作还是有些暂缓、迟钝,某些地方没有自己想的周全,或者说,裘樟清到底还是对基层一些魑魅魍魉的勾当了解的、防范的、警惕的不够,自己对于裘樟清和陈飞青之间的较量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的。
再有一点,如果裘樟清是让高建民在自己给她汇报了姜笑梅事件之后展开的调查行动,那在一定程度上说,裘樟清可能觉得自己已经派人去留意姜笑梅了,公安局那边怎么操作,没必要给身边的冯喆知会一下,因为冯喆自己一直就在关注姜笑梅这件事。
不过,如果是在冯喆汇报之前裘樟清和高建民就有行动的话,难道裘樟清信任高建民还超过了冯喆?
要是这样的话,冯喆觉得,自己真的要自我反省一下了,不过有一点冯喆觉得裘樟清应该能理解自己:爱屋及乌,恨屋及乌,陈飞青当初怎么对待的裘樟清,后来又怎么对待的冯喆。冯喆要是没有点脾气,没有点动作,那冯喆那会在半间房做出的种种动作难道都是偶然事件?
这就是说,冯喆假设就是一个笨蛋。裘樟清会看得上他,让他做自己的秘书?
这些念头在心里都是瞬间的一闪而逝,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冯喆没有时间去深刻的反省自己,他只能告诫自己今后在对待裘樟清的时候需要更加的小心和谨慎——所有的矛盾都有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抓住主要矛盾,次要的就不会成为矛盾,就不值一提。
冯喆觉得,目前,自己要始终保持和裘樟清思想行动的高度统一,这就是自己当前的政治!
李聪追踪张向明,张向明出了车祸,李聪报了警,结果张向明被送进医院监控了起来,李聪也被带进了公安局里——李聪在尚武县东关镇就因为姜笑梅中毒报了警。可是他没有和接警人员对话,不过110那里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不大一会张向明出事,李聪仍旧的在现场,还是他报了警,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公安局如果不将李聪列位重点嫌疑对象,那倒是奇怪了。
幸好冯喆及时给裘樟清做了汇报,当天晚上,李聪在公安局。单独对着高建民一个人,如实交代了自己的事情,结果,就被“送”出来了。
李聪并不是空手出的公安局。他得到了高建民亲手颁发的两万块钱奖金,这个奖金颁发的很果断,很及时,果断的是高建民说发就发,也没有搞什么仪式(李聪觉得也没必要搞仪式),奖金的名头是李聪提供了有效线索使公安机关及时缉拿了张向明这个故意杀人未遂的嫌疑人。所以,按照相关政策,李聪的两万块钱出自有名,拿的合理合法,及时的是李聪这一段为了窥视姜笑梅也的确没有干什么活,没有经济来源,有了这两万块钱,无异于对李聪是一个激励。
李聪觉得,冯喆很够意思,绝对的够朋友!让自己无话可说。
李聪以为高建民给的两万块是冯喆的授意、是冯喆的斡旋、是冯喆的关系让公安局以这种堂而皇之的名义给予了自己物质奖励,所以李聪觉得冯喆这种拿着公家的钱送进了私人的腰包还让人无话可说的行为是高度智慧高度情商促使的结果。
李聪觉得,冯喆太会做人了。
但事实上,李聪这两万块钱和冯喆没有一点关系,当裘樟清听到冯喆的汇报后,就给高建民打了电话,说明了李聪的情况,但是并没有说要给予李聪奖励,而高建民这样做,倒是给冯喆上了一课,冯喆觉得人老成精,高建民才具有高度的智慧、非常有意思。李聪拿的两万块钱,究竟是真的就事论事按照政策奖励给李聪的,还是冲着自己的面子别有用意给李聪的,这个大家都不消细说,尽在不言中。
既然说张向明杀人未遂,就是说姜笑梅没有死,但是姜笑梅处于抢救状态,一直昏迷着,因为案发地在泗河市,为了办案方便,经过协调,姜笑梅被转移到了梅山,实施了严密的保护,而张向明可能知道自己这次栽了,被医院抢救醒来后,看到了身边重重监察的公安干警,干脆的就如同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什么也不说。
公安局认定了人事局档案处有被泼洒汽油的痕迹,那个有重大纵火嫌疑的王亚伦已经永远的闭上了嘴,所以公安局这会攻坚的主要对象,就是当天在人事局羁押的所有人员,包括人事局副局长杨景举。
杨景举是梅山县人大代表,对他进行羁押是需要县人大常委会同意的,不过裘樟清就是梅山县人大主任,所以这个手续很快的就办妥了,而当时在场的两位检察院的人员郝爱民和赵兴云也被要求协助调查,因此赵兴云郝爱民终于如愿以偿的从头到尾亲身体验了人事局一案的审理过程。
公安局这边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案件的审理工作,这天早晨,人事局档案员王亚伦的家属二十几个人忽然冒雨抬着棺材出现在了县政府大门外,打着“严惩凶手,还我清白”的白底黑字条幅,要求梅山县政府给自己家人的死一个公正公平的交代,王亚伦的家属声明,王亚伦不是公安所说的因为有纵火嫌疑从楼顶摔下的,而是被公安人员从楼上扔下来的。至于公安干警为什么会这样野蛮粗暴的对待王亚伦,原因是王亚伦因为严词拒绝警察乱用职权胁迫自己调度人事档案,言语上冲撞了暴戾乖张素质低下的刑警们,被他们追打。走投无路的王亚伦就只能逃到了人事局的顶楼,结果,在争斗中,王亚伦就被穷凶极恶的警察给推下楼了,这些警察为了掩盖自己的可耻罪行。还栽赃嫁祸的一把火烧了档案处,栽赃陷害说是王亚伦干的。
虽然天下着大雨,可是县政府门口没多大一会就围了几百号人,这些人中有县里一些厂矿企业的下岗工人,他们自身也带着各种各样的问题要上访,所以这些人全都聚集到了一起,无论谁做工作,王亚伦的家属和下岗工人们都不退缩,事情越演越烈,事态有些失控。
此时在梅山县委会议室正召开着常委会议。宣传bu长刘奇才因病缺席会议,这会轮到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高建民发言,高建民的话简短扼要:“我同意陈飞青县长的提议,对人事局事件中涉及的人员进行调查。”
高建民的话一出,会议室陷入了沉寂,在人事局发生的事情中,高建民是到了现场指挥的,他同意成立调查组进行调查,也就是说愿意将自己置身于一个被审核的位置上,结果不论如何。高建民都会受到一次检验。
接下来是县纪检委书记马文发言,马文说道:“这次人事局的事件,影响是恶劣的,对县委县政府的形象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害。我一贯的认为,提高政治意识、大局意识、责任意识,切实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工作中来,是我县每个工作人员必须要讲的原则,是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强化理论武装,树牢规矩意识。把思想政治建设摆上突出位置,切实加强领导班子思想建设,把牢政治方向、强化组织意识,做到心中有党,行动中有规矩,对党忠诚,对人民负责,在入脑入心上下功夫,知行合一、务求实际效果,引以为鉴、检身正己,真正在思想上、政治上、作风上严起来、实起来,才能把梅山各方面的工作做好,开创梅山工作的新局面,因此,我同意陈飞青同志的提议,对当天涉及的人员进行组织调查。”
马文的发言完毕,会议室又陷入了沉寂,这些常委中有人在沉思,有人用笔在本子上做着记录,有人在喝茶,有人目视前方不知在想什么,裘樟清靠在椅背上,她没有看任何人,低着头像是在思索。
在梅山,组织部长易本初排名在纪检委书记马文的前面,马文说完,大家的视线就都投向了易本初。
易本初咳嗽了一声,却没有即刻说话的意思,伸手拿起了水杯子,喝了几口水后,易本初才说:“我认为当前主要任务是将事情搞清楚,而不是对哪个人进行什么审查,审查不是目的,我们弄清了事实真相,就可以给老百姓一个交代,至于事故和责任,真相出来自然一清二楚,问责是必须的,现在可以暂缓。”
乔本昌如今是梅山县副书记,分管县里的经济、农村、科技工作,同时分管县委办、政研室、信访、机要、保密、统战、对台、民族宗教侨务、群团工作,是县里的三把手,他看看一脸平静的易本初,将手里的笔一放,说道:“用科学的正确的理论武装头脑、指导实践、推动工作,这毋庸置疑,要严守党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切实把中央和省委市委的各项决策部署落到实处,做到以上率下,探索方式方法、推进常态长效,进一步真抓实做,务求实效,思想路线问题应该常抓不懈,稍有松怠,则就会酿成大错,我认为,在人事局的事件中,某些同志犯了自由主义的错误,给县委造成了影响,这是要不得的,是十分危险的,是要坚决的进行遏制、予以制裁的。”
乔本昌的话完了,没说是同意陈飞青的提议还是不同意,负责文字记录的县委办主任谢小苗就抬头看着乔本昌,乔本昌再次看看始终没有什么态度的裘樟清,用手指点着桌面说:“查!没事不怕查,身正不怕影子歪,查了,可以还人清白,这也是我们保护同志的一个手段,但是要的确存在问题,就坚决不能姑息,这样保持队伍的纯洁和健康!”
陈飞青的脸上带着微笑,他看看在座的(未完待续。)
第303章沉浮(一)
李博谷一听这话有些无言以对,半晌嗫嗫的说了一句:“你根本不懂艺术!滥竽充数!道不同不相为谋。”
李博谷说着话脖子上青筋暴露,那个女演员的穿好外套看着李博谷说:“滥竽充数?你在这里找艺术?嘁!这年头艺术不值钱,能赚钱就是艺术!真正搞艺术的人都饿死了,谁稀罕你的艺术?没有一日三餐就算真的艺术家都高尚不起来,全都走**赚钱去了,我和他们比差别就是谁名气大谁赚钱多少的问题!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老师就可以指手划脚,我们穆老师就是专门教音乐的,而且我们这里面专业艺术学院毕业的好几个!你说了大半天不愿意反驳你是给你面子,现在的人都只管眼下能不能立刻赚到钱,能不能立即爽不爽,立马的就要快乐要刺ji的,连等待的过程都不想有!社会潮流就是这样,谁能静下心来搞什么艺术创作?瞧你也是有文化的,那你倒是懂得艺术?”
李博谷说:“我懂不懂艺术,我起码会鉴赏,这姑娘,你说谁是教音乐的老师?”
那个带队的男子笑笑说:“我教音乐的,上有老下有小,工资低,养活不了家人,住的房子、孩子上学、老人看病都要钱,一文钱难死英雄好汉,何况我还不是英雄更非好汉,没法,不为一斗米折腰的事我可以干,可家里大大小小的怎么办?教课之余出来挣点补贴家用,这小孩子家说话你别生气,瞧你也是教育工作者,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这男的说着给李博谷掏了一支烟,自己也叼了一颗,李博谷说:“那你……可以办个音乐辅导班什么的,比这要好吧?”
既然这人是同行,都是老师,李博谷就改了说话的口气。
“干什么都不容易,前些年办辅导班还行,我教授过钢琴、小提琴什么的,这几年不行了,都知道干这一行的难以出头,正经院校出来的学生还找不到工作,除非就是考学想专业加分的,没人把爱好当回事,爱好总不能当正事干,”这人给李博谷点着了烟,李博谷吸了一口问:“你贵姓?”
“不敢,免贵姓穆。”
“穆老师,我姓李。”
“哦,李老师,你说,学以致用这道理没错吧?”
“那是。”
“关键现在有些东西学成了他用不上啊,可考学的时候偏偏要考,不学你上不了大学啊,我在学校给学生们讲过,如今这时候学艺术的是赚不到钱的,你看国家这么多人,能成为艺术家的,有几个?别看什么电影学院艺术院校那么多人去报考,很多学生上出来工作都找不到,这证明什么,证明了的确压力都很大,还是那句话,解决不了吃饭问题,还怎么谈其他?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们教的这一块就不用学了,但是要有选择的学,你是教语文的吧?我说话你别不爱听,要想出了学校就赚钱,就得学理科,别学文科,你看出学校门的学理科的吃香还是文科生好找工作?现在的家庭都是一个孩子,孩子大了肩负的担子都重,学了不能找到好工作的专业还不是一家人跟着着急?”
李博谷摇头说:“穆老师,你、你说的不对,文化文化,文第一,总得先认识字吧?”
穆老师笑:“你还记得有句老话,说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为什么会有这句话?你仔细想,学文史一类的,没有几十年的钻研哪能出成绩,几十年,有几个能耐得住寂寞潜心治学的?所以我觉得呀,教书育人,教书是一方面,这个‘育人’更为关键,要让学生明白道理啊,知道为什么学,学了之后要怎么用,这得让学生自己对自己今后的人生负责,不能填鸭式的光照着课本上念,这学生将课本上的知识就是全背会了,还得学以致用,学不致用学那干嘛,这不单纯就是为了考学?所以应该给学生说清楚这些道理,咱们不能误人子弟。”
“误人子弟?你说的不对,他们都是你的学生?”
李博谷的语气有些铿锵,那个女演员用卸妆水褪了妆显出了冰清玉洁的一张朝气蓬勃的脸,瞪眼说:“是,怎么了,我们跟着穆老师出自己的力气挣自己的钱养活自己,一不偷二不抢,怎么就有伤风化?我看真正有伤风化的是像你这种人,那么多人就显你!你不是想见见什么叫真正的艺术吗,掏五十块钱,我让你看看到底什么是艺术!”
这穆老师摆手让那女孩少说几句,旁边这会围了几个人,听了就闹:“老李你给五十,让我们看看什么是艺术。”
“对,让我们开开眼。”
女演员翻了白眼:“嘁,搞出来你也不懂!”
李博谷一听这比自己女儿好像还小一些的女演员这样说,热血上仰,真的就拿出了整理的齐齐整整的钱数了五十,这女演员的伸手就接过,说:“穆老师,你给他演奏一个,喂,要是你觉得不好,我这钱退给你!”
带队的穆老师到并不是想和李博谷对着干,见事情闹成这样,自己要是退缩,反倒是像心虚,他为了乐队扩大影响力,就给管音响的人使了一个眼色,自己拿了小提琴,很端正的站好,试了一下音,那边音响师已经准备好了,穆老师就开始演奏。
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李博谷对穆老师演奏的《二泉映月》非常熟悉,这小提琴曲子从专业的音响里传出来,在胡红伟家门口一块传的很远,真个是绕了半个村子,登时让李博谷就哑口无言,直到一曲终了,李博谷都没再说一句话,反倒是跟前看热闹的人说叽叽扭扭的都不知道拉的是什么,这穆老师这会有心表演,接着又拉了一首《阿兰胡埃斯之恋》,这首曲子素有西班牙第二国歌的美誉,李博谷却不知道这曲子是什么,就是觉得好听,随着曲子思绪乱飞,本来就喝了酒,这会猛然觉得自己有些侮辱了这些乐队的人,人家真是有真才实学的,心里惭愧起来,一脚高一脚低的就走了,一直到了放自行车的地方,老远处穆老师的第二只曲子完了,又演奏了一首让大家都熟悉的电影《城南旧事》的插曲,《城南旧事》的电影李博谷早就看过,电影的故事情节早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这婉转悲凉愁绪绵绵的《送别》乐章这会像是箭一样的戳中了李博谷的心,他缓缓骑着车子在夕阳里,心里猛地觉得自己可不就是“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么?随即又想到了“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可叹自己可不是“一觚浊酒尽余欢”吗?
人家说的对,是自己错了,那个穆老师就真是埋没于民间的艺术家了,可是原来艺术只值五十块钱?
“也不对,这穆老师前前后后拉了三个曲子,岂不是艺术又贬值了?五十块钱分成三份,一个艺术就是十几块?没人搞艺术了,没人在乎文艺,那是教育的失败?自己也是搞教育的,那自己错了?”
原来是自己没教育好人,让人都注重现实,却丢了对于高尚的追求。
晚风吹着,李博谷的脑子和心里一样的乱,他嘴里喃喃的说着我错了,我错了,路上有人和他打招呼,他懵懵懂懂的点头说着我错了,有些人知道李博谷平时的秉性的,也不以为意,有些人就觉得这个校长喝了酒的脑子有些不灵光。
李博谷骑了一会车,终于觉得血气上涌,头昏眼花,看到路边有个麦秸垛就下车滚了上去,晕晕乎乎之间好像听到有人问自己话,也听不清谁问的什么,嗯嗯啊啊的回答了,眼皮实在睁不开,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昏暗,李博谷头疼欲裂,四周都是臭味,一看自己睡竟然睡在路边一个茅厕旁边,差一点就滚到茅厕里面去了,这茅厕是农民为方便给地里施肥建造的,简陋的很,李博谷坐起来清醒了一下,心说今后万万不可再喝这么多酒了,好在自行车还在,就要走,感觉身底下有什么在顶着自己,伸手一摸,竟然不是石头块,而是一块手表。
这手表尽管在昏暗的光线中仍旧能看出做工不凡,也不知道是谁丢下来的,怎么就能在自己身下压着,李博谷站起来看看四周,在原地站了一会,想着谁要是丢了表会回来找的,可是等了一会也没见人,李博谷的头还有些昏,车子也骑不成,就推着往回回,想想今天自己的遭遇,李博谷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事,不过到底五十块钱花的不亏,算是买了个教训,这样心里倒是平静了许多,心结打开,脸上就带了笑。
这会离家也不远了,过路的人和李博谷打着招呼,有人问李博谷喝酒去了,李博谷呵呵笑着就喝酒了,有人问李老师怎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去相亲了,李博谷嘿嘿的也不恼,有人问李副校长这么高兴,发财捡钱了,李博谷心说捡了手表可不就是钱买的,就笑着回答发财捡钱了。
这样到了家,李玉一见父亲全身沾的都是麦秸杆子,头上的头发里还有茅草,就过来给李博谷怕打,立刻就闻到一股酒臭味,嘴里就问父亲怎么这么晚,一边为李博谷清理,还从他身上拍打下几颗压扁的羊屎豆,李博谷懵然想起了那块手表,就掏了出来,李玉一看吃了一惊,问父亲这表从哪来的,李博谷就说捡的,(未完待续。)
第304章沉浮(二)
人家说的对,是自己错了,那个穆老师就真是埋没于民间的艺术家了,可是原来艺术只值五十块钱?
“也不对,这穆老师前前后后拉了三个曲子,岂不是艺术又贬值了?五十块钱分成三份,一个艺术就是十几块?没人搞艺术了,没人在乎文艺,那是教育的失败?自己也是搞教育的,那自己错了?”
原来是自己没教育好人,让人都注重现实,却丢了对于高尚的追求。
晚风吹着,李博谷的脑子和心里一样的乱,他嘴里喃喃的说着我错了,我错了,路上有人和他打招呼,他懵懵懂懂的点头说着我错了,有些人知道李博谷平时的秉性的,也不以为意,有些人就觉得这个校长喝了酒的脑子有些不灵光。
李博谷骑了一会车,终于觉得血气上涌,头昏眼花,看到路边有个麦秸垛就下车滚了上去,晕晕乎乎之间好像听到有人问自己话,也听不清谁问的什么,嗯嗯啊啊的回答了,眼皮实在睁不开,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昏暗,李博谷头疼欲裂,四周都是臭味,一看自己睡竟然睡在路边一个茅厕旁边,差一点就滚到茅厕里面去了,这茅厕是农民为方便给地里施肥建造的,简陋的很,李博谷坐起来清醒了一下,心说今后万万不可再喝这么多酒了,好在自行车还在,就要走,感觉身底下有什么在顶着自己,伸手一摸,竟然不是石头块,而是一块手表。
这手表尽管在昏暗的光线中仍旧能看出做工不凡,也不知道是谁丢下来的,怎么就能在自己身下压着,李博谷站起来看看四周,在原地站了一会,想着谁要是丢了表会回来找的,可是等了一会也没见人,李博谷的头还有些昏,车子也骑不成,就推着往回回,想想今天自己的遭遇,李博谷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事,不过到底五十块钱花的不亏,算是买了个教训,这样心里倒是平静了许多,心结打开,脸上就带了笑。
这会离家也不远了,过路的人和李博谷打着招呼,有人问李博谷喝酒去了,李博谷呵呵笑着就喝酒了,有人问李老师怎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去相亲了,李博谷嘿嘿的也不恼,有人问李副校长这么高兴,发财捡钱了,李博谷心说捡了手表可不就是钱买的,就笑着回答发财捡钱了。
这样到了家,李玉一见父亲全身沾的都是麦秸杆子,头上的头发里还有茅草,就过来给李博谷怕打,立刻就闻到一股酒臭味,嘴里就问父亲怎么这么晚,一边为李博谷清理,还从他身上拍打下几颗压扁的羊屎豆,李博谷懵然想起了那块手表,就掏了出来,李玉一看吃了一惊,问父亲这表从哪来的,李博谷就说捡的,说着就去洗脸了,李玉拿着表到了灯下仔细的看,确实是一款雷达表,这表的价格不菲,李玉是知道的,用手机上网查了一下,价格在七万块钱以上,李玉就过去问李博谷从哪捡的表,李博谷说了地方,还说自己在那等了一会,没人过来认领,不知道是谁丢的。
七万多块钱的表一般人是戴不起的,李玉想了一会,用手机给手表拍了照片,这表太贵,也不能总放在身上,半间房就这么大一个地方,赶明打听一下,也好还给人家。
第二天李博谷正在给学生上课,同村李秀堂家的女人李招娣忽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叫了一声李老师。
半间房镇上中心小学的管理并不像县城里学校那么严格,门岗形同虚设,学生家长到校园里来找学生也是司空见惯,李博谷不知道李招娣找自己干什么,给学生说了稍等就到了门口,李招娣一脸笑的问:“他大哥,上课呢?”
“上课呢。”
“是这,你兄弟昨天在地里干活,被牛顶了一下,伤到了腰,这会在医院住着。”
“哦,伤的要紧吧?那得好好看。”
李招娣看看李博谷说:“他大哥,都是一个村的,我就直说了。”
“你说,啥事?”
“你兄弟住院,家里也没那么多钱,我到娘家借了五千块钱,可是在回村的路上,给丢了……”
“啊?钱丢了?”
李招娣看着李博谷说:“他大哥,你要是捡到钱,就请还给我,我那可是治病的钱,还是借的。”
李博谷登时一愣:“我捡到钱?我没捡钱啊?”
李招娣脸色严肃了起来:“他大哥,你是老师,在村里一向有声誉,可不能乱了自己名声。”
李博谷急了:“他弟妹,我真没捡钱,你听谁说我捡钱了?”
李招娣看着李博谷,忽然的就哭了起来,教室里的学生瞧见一个妇女对着老师哭,都嘻嘻哈哈的笑,李博谷让学生们肃静,但是笑闹声收敛了一下,等李博谷和李招娣去说话的时候,学生又吵了起来,李博谷喊:“笑什么?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人哭?谁再笑,就上来在讲台上笑!”
下面的学生都捂住了嘴,李博谷一看这课也上不成了,让学生自习,带着李招娣往一边走:“他弟妹,我真没有捡钱啊,这话怎么说的。”
“村里好几个人都说你昨天捡钱了,我都问了。”
“啊!这谁说的?我真没有啊。”
李招娣伸手将泪眼一抹,声音大了起来:“有人能证明的!”
“这真是奇迹怪哉,谁证明我捡钱了让谁来证明我,这事开不得玩笑。”
李博谷也生了气,声音就大了起来,有两个路过的老师见副校长和一个女人在辩论什么,就走了过来,问怎么回事,李招娣说:“要是没有真凭实据,我也不来找你,村里的人要是没有人看到你捡钱,也不能说你,真是越有钱就越是爱钱,你这会当了校长了,转了正了,怎么反而成这样了。”
李博谷脸憋的通红,李招娣的话戳中了他心里的伤口:“我怎么了?我当校长怎么了?我给你说,我就不愿当这个校长!”
“当不当校长没啥,你已经是校长了,这样也不能捡钱不还啊。”
李博谷眼睛闭了一下,那两个教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说没凭没据的不能乱说话,李招娣解释说:“真的有人说是李老师捡钱了,不然我能来学校找他?”
李博谷觉得话说不清了,扭头就走,走了几步又猛地拐了回来,一下一下挥舞着手臂说:“他弟妹,我真没捡钱,更没有捡你的钱,我……你叫人来,我们当面对质!”
李博谷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时间脑子里糊涂的什么都想不清楚,自己圪蹴在一间教室的门口,从兜里掏了烟,可是打火机好大一会打不着火,这下他又想起了自己昨天拿县里冯主任两条烟的事情,站起来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正好这会下了课,李玉就到了父亲的办公室,说:“事情说清就行了,爸你别着急。”
“我不急!你爸十八岁当老师,这会教龄整整二十八年!从来站的正走的端,从来没拿过别人的钱不还,从来没让人堵着要还钱!”
李玉见父亲的倔劲又上来了,就不再劝慰。
但是李招娣这一走就没再来,李博谷还在学校等着和李招娣理论的,也没等着,一个中午都闷闷不乐,到了下午三点多,镇上派出所的人来到学校找到了李博谷,说李招娣到派出所将他给告了,要李博谷到派出所去一趟。
这会学校的人几乎都知道了李博谷的事情,有人说李博谷不是那种捡钱不还的人,有人说这种事情说不清楚,李玉一直在操心着父亲的事情,就跟着李博谷到了镇上派出所,但是到了派出所只见到了李招娣一个人,李玉就问李招娣叫的见证人呢?
李招娣说:“人家都不愿意作证,他大哥,我真是因为有人说你捡了钱才去找你的,不然我哪会去找你?这会作证的人都不愿意得罪人,我实在是没法子了。”
李玉问:“婶子,你来派出所是来告我爸?”
“这事总要说清楚,总不能捡钱不还。”
李玉一听心里就有了气,南莫村那一块属于半间房镇镇南警务区,警长是穆亚青,穆亚青看看李招娣又看看李玉,说:“你们这事,没有证据没有证人,怎么让我们给你解决?”
李招娣说:“你们派出所都不给做主,那我该怎么办?”
李玉这会忽然的有些厌恶起来,拉了父亲就走,李招娣喊:“你们不能走。”
“等你叫了能证明我爸捡钱的人再说。”
穆亚青看着李玉说:“事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走?”
有一个警员就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派出所当什么地方了?
李玉一听就站住了,看着穆亚青和李招娣说:“怎么?就算是我父亲真的捡了钱,不要说没证据证明,就是有证人,捡钱不是偷盗,顶多也是不当得利,这也属于民事案件吧?派出所能强行将我们留下吗?你们这是调解,还是拘传?”
李玉本来就长得漂亮,这样一说话,让穆亚青登时越发对她刮目相看,脸上就带了笑:“我们这不也是想将事情搞清楚吗?”
“这事说不清楚。我这会要是说你们谁捡了我一万块,也有证人,但是证人不愿意到这里来说事,你们怎么办?”
李玉看着李招娣说:“我爸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你相信他不相信他说的话,也无所谓,但是你真的要说他捡了钱,麻烦你拿出真凭实据,我们下午还有课,我们也跑不了,你有了证人,我们随时奉陪。”
派出所门口这会站着几个村里的人,李博谷走了几步,对着李招娣说:“他弟妹,我昨天在后店子喝酒喝多了,回来在路上确实是捡了东西,不过捡的是块手表,不是钱,我想这可能就是话传话讹传讹了,你在丢钱的地方再找找,不行,我们一起帮忙再找?”
穆亚青听了就说:“这也是个办法,你怎么说?”
李招娣已经没有主意,穆亚青就开了车带着李招娣去丢钱的那一块,李博谷也要跟着去,李玉拧不过父亲,没法,自己回了学校。
李招娣丢钱的地方确实就是李博谷昨天醉酒打鼾的地方,知道了事情的因果,许多人都来帮忙,可是忙到了天黑,也没有找到李招娣的五千块,瞧着李招娣六神无主的样子,李博谷的心情非常的不好,他闷闷的回到家,李玉已经做好了饭,吃着饭,李博谷说:“取点钱,给你婶送过去。”
李玉一听就皱眉:“爸,这事不是这样办的,你是好心,可是别人会说你心虚。”(未完待续。)
第305章沉浮(三)
【作家后台不知为什么总是登陆不上,昨天的这一章现在才发,抱歉】
冯喆有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他站在离党校不远的公共汽车站台上,问自己是回半间房,还是去哪?
虽然在党校面对校长的时候说话生硬,但那是被气急了后的反应,不然还能怎样?
准他们无耻,还不准自己发怒?
一贯的隐忍还有用处吗?
气度?
涵养?
都统统滚蛋吧!
县里工作紧张?
多么可鄙的借口。
哪有学生在党校呆了不到十天就被结业劝离的?
可自己就是遇到了,还真是独一无二。
终于,冯喆还是坐上了去往梅山的客车。
这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这让冯喆回想起当初从五陵市司法局去半间房司法所报道的那个情景。
这么快,转眼就是几年,浮浮沉沉的几年……
晃晃荡荡的两个小时后,车子驶进了梅山县城,冯喆下了车,在街上走了一阵,还是没想好自己究竟应该怎么样,干脆的将行李寄存,又上了一辆环城巴士,占据了最后一排的角落的一个位置,让车拉着自己绕着在县城的大街上晃悠。
脑子一直就是一团浆糊,思绪怎么都不能理清晰,天色黑了下来,起了风,满大街上人影绰约,灯影摇曳,可是这些都和冯喆无关,懵然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冯喆恍然想起自己已经有大半天没有吃东西了,于是就近坐在一个路边摊上要了一碗拉面,稀里哗啦的吃的津津有味,然后起身又在街上漫无目标的乱走。
“冯……喆?……”
听到有个女人在叫自己,冯喆扭头一看,却是李雪琴。
李雪琴的眼里都是探究,手里提着两个兜,看着冯喆问:“你怎么,在这?”
冯喆苦笑了一下,摇头说:“我发觉我没地方可去。”
“怎么了?”
“你去哪里了?哦,买东西了。”
冯喆没有回答李雪琴的话反问,李雪琴点头说:“我去了超市……你吃过了吗?”
“嗯。”
又是一阵风刮过来,有人喊着要下雨了,李雪琴凝视着冯喆,从冯喆的表情中看到了这个男子让自己一直魂萦梦牵的东西,这份情感是怎么都解脱不了的了。
他的眼里分明有一种忧郁,忧郁不好,但偏偏那份忧郁在冯喆身上却能勾起自己对他的关心。
“帮忙好不好?”
李雪琴说着将提着的兜递了过来,冯喆如梦方醒的连忙接过,李雪琴迈开步子就走,冯喆跟着她,到了偏僻的地方,李雪琴慢了下来,和冯喆并肩,眼睛看着冯喆,冯喆叹气说:“我从党校被结业了,这是好听的,其实就是被遣返了。”
又是几阵风,让人呼吸有些困难,李雪琴啊了一声问:“你不刚去没几天吗?”
接下来两人都是沉默,只有风声在呼呼的刮着,李雪琴走着走着,心里忽然的就下定了决心。
不知不觉的,冯喆跟着她就到了一个小区,李雪琴见冯喆有停步的样子,说:“家里没人,老人跟着夕阳红老年大学的人去旅游了,他下午去省里参加同学会,今晚不会回来,囡囡在我妈那里。”
因为要下雨,小区这会不见人影,冯喆跟着李雪琴进了单元楼到了李雪琴的家门前,李雪琴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却没有开灯,冯喆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进去了,李雪琴随手就将门关上,然后就紧紧的抱住了冯喆,脸就探了过来,嘴已经迫不及待的找到了冯喆的,整个人力气很大的将冯喆挤到了墙壁上,正好有一个储物柜,冯喆将手里的东西丢下,反手抱住了李雪琴就和她深吻了起来。
李雪琴喘着气,冯喆手在她的胸上揉了几下就下去,从紧紧的裤襟里伸进去就摸到湿湿的一片,李雪琴很果断的说:“到里面去!到床上去!”(此处省略三百二十字)
雨唰唰的下着,冯喆眼睁得圆圆的看着天花板,李雪琴家的天花板装着玻璃,从而能看到李雪琴美好光洁的身躯伏在床上的姿态。
这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冯喆好久没做过,也因为这是第一次在李雪琴的家里和她*****刺激的同时有一种很特别的愉悦,这种感受很难说得明白。
这一回一共做了两次,两次李雪琴和冯喆都很激动,两人都非常的投入,用了许多的姿势和体位,她已经累得心满意足的睡了,冯喆知道李雪琴那会喊得让自己将她抱到床上是什么意思,她就是要让自己在这个屋里,在这张床上,在她身上行驶做丈夫的权力。
今晚,和李雪琴已经中断的关系,又开始了。
李雪琴睡得很香,冯喆却始终睡不着,到了五点的时候,他去洗了一下,穿好衣服离开了这里,然后找了一个宾馆住了进去,毕竟要早点离开,省得多事。
一觉醒来,摸着手机看时间,却发现没电了,拉开窗帘一瞧,外面的雨还在下,天色昏沉着,打开电视机一瞧,原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这一觉睡得。
想来想去的,冯喆用宾馆的座机给焦一恩打了个电话,刚刚说了一声:“老焦,通知一下,今晚开个会……”
冯喆话还没说完,焦一恩就问:“冯书记,你在哪?怎么联系不上你?”
“我手机没电了,什么事?”
焦一恩在冯喆面前从来是举止有度的,今天是头一次在冯喆说话的时候打断他,冯喆也没有在意,他以为自己从市党校结业的事情已经传开了,焦一恩是因为这个关心自己,所以才失态的。
“你真的不知道?全镇上的人都在找你呀冯书记。”
“发生了什么事?”冯喆再次的问,焦一恩确认冯喆真的不知情,心里感觉有些奇怪,嘴上说:“早上县里组织bu通知,说让冯书记去一下,可是没人能联系到你,截止到现在,已经催了好几次了,我打听了一下,说是让冯书记到省wei党校去学习……”
冯喆愣了,但是他确信自己没听错,问:“是谁通知的?”
“确实就是县里组织bu的刘科长,电话是他亲自打的,我因为联系不到你,打电话给了市里党校,那边说你昨天就离开了。冯书记,你看现在该做什么?”
市里党校结业了却被通知去省里党校学习?这一切也太富有戏剧性了,冯喆想来想去的,一时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沉默了一下说:“先挂了,一会我打给你。”
挂了电话,冯喆坐在床边左思右想,然后出去在服务台借了手机的充电器,回到房间后充上电,一开手机就涌出来许多的未接来电提醒和几十个短信,冯喆一看,里面有李玉的,就打了过去。
电话打通了,冯喆还没说话,李玉先开了口:“你去哪里了?”
“我……”
李玉不再询问,说:“省dang校的青干班是最后一期了,已经开学了几天,你现在去,不算晚。”
冯喆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明白,这一切肯定都是李玉找了姚丽华的结果。
“都说好了,单等你来报道。你现在应该已经接到了通知,别的回头再说,我要和姚姨出去一下,这是在洗手间接你的电话。挂了啊,小马哥。”
李玉最后冒出的这一句小马哥让冯喆内心泛起了涟漪,但是更是无语。
挂了李玉的电话,手机有了来电,一看号码是县委的,伸手接通后说:“你好,我是冯喆。”
……
像去市委党校一样,去省里之前冯喆还是一个人按照通知去了市wei,见了相关部门的领导,然后一个人到了省城党校报道。
和上次在五陵市不同,在省里党校的一切顺利多了,见到冯喆的人都和颜悦色的非常客气。
等手续办完,冯喆按照安排找到了自己的宿舍,依旧是三楼,不过不是最后的那间,而是三零九,这也是两个人的宿舍,条件好一些,里面有洗手间,格局也明朗了很多。
因为青干班已经开学,宿舍的那位同学这会在上课,空余的床铺上只是放着一个旅行箱,冯喆将旅行箱放在一边,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等一切收拾的七七八八,就到了下课的时间了,冯喆将门半掩着,听着回宿舍的学员们三三两两的从门前经过,这时有人在门口轻轻的“咦”了一声,然后门被推开了,入眼的是一个非常熟悉且姣好的面容,冯喆保持着平淡掩饰着内心的惊讶,门口的女子却又“啊”了一声,口中说道:“怎么是你?”
这个推门进来的女人竟然是焦海燕。
焦海燕有些失
第306章变奏(一)
自己拿了冯喆的两条云烟送了礼,这会有人又给自己送回两条一模一样的,虽然不好意思接受,但得到了人品上的肯定,李博谷心里到底还是高兴起来。
捡钱的事情过去了好几天,李招娣那边也没有了动静,李博谷就要抽空去看看李秀堂的,没想到接到了县法院的传票,李招娣因为钱的事情,将他告了。
县法院的严法官审理这个案子,严法官说:“你们这案子情节简单,争议标的钱额小,双方当事人明确,适宜简易程序,我先调解,调解不成,再走程序依法审理。”
李招娣再次诉说了自己的诉讼缘由:“法官,证人没到场,有证人证言能顶数吧?”
“能。”
李招娣这下看着李博谷说:“他大哥,你这下还有什么说的。”
李博谷脑子嗡嗡的,看着几份证人证言,里面的确都是说那天傍晚自己承认捡钱的事情,李博谷沉默了一会,对着严法官说:“法官,事情的经过就是我当天到后店村村喝酒了,回去在半路睡了一觉,醒来捡了一块手表,因此,村人问我是不是捡钱了,我就说是,这表不是钱买的?捡了手表和捡钱道理是一样的,可是我弟妹丢了钱,她就以为她丢的钱是我捡的,这根本就是两码事。我捡的手表已经还给了失主,这是有据可查的,我根本就没捡到什么钱,那就是一句话,可是没想到随便的一句话,让我困扰了这么久。”
严法官也不过三十来岁,听了问李博谷:“你捡到手表,人家失主领走了?”
“是,我们镇上给刘书记开车的小伙子,叫廖有为,你可以调查的,他为了感谢我,还送我了两条云烟,烟还在家放着。”
严法官看看李博谷和李招娣说:“事情就是这样?我看可以就此结束,都是一个村的,李博谷又是老师,我说句案子外的话,你不能丢了钱因为一句话就一直盯着人家,你丢了钱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这些证人证言能够证明的仅仅只是一句话,没有实际意义。”
李招娣懵懵的,忽然意识到自己要败诉了,停了好大一会说:“你说你捡了表,你让那人来说。”
自己的话李招娣不相信,李博谷就看着严法官,严法官看看时间,问:“是不是有人证明李博谷确实当天捡了手表,这事就了了?”
李招娣咬咬牙说:“是。”
李博谷也点头:“那好,我让廖有为和你说清楚。”
但是李博谷找了廖有为好几次都没有结果,廖有为是刘依然的司机,刘依然作为镇上的书记事情很多,廖有为随着刘依然整天就不在镇上,李博谷还有课,加上到了临近年底,学生也要考试,工作上的事情也很忙,时间一下就过去了半个多月,有一天李博谷回家半道上碰到了拄着拐的李秀堂,往前给李秀堂问好的,李秀堂鼻子哼了一声没理李博谷,自己一瘸一拐的走了。
李博谷登时回家也不吃饭,骑了车子就往镇上去,结果在镇上最大的饭店外看到了刘依然的汽车,他终于在里面找到了廖有为。
廖有为一听李博谷让自己作证的话就先是推脱自己没空,被李博谷纠缠的狠了干脆扭头就走,李博谷好不容易逮住了廖有为总要让他说句话的,要不然今后自己怎么做人,于是拦着廖有为不让他走,结果两人在饭店里就吵起来了,廖有为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恼怒的问:“李校长,你究竟要干嘛呢?”
“不干什么啊,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不去。”
“你不去不行啊,你不去,怎么能证明我?”
“你捡钱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能没有关系呢?如果没有捡到你的手表,就没有我嘴里的那句话,没有那句话,我就不会让人误会,这就是一码事。”
廖有为伸手指了指李博谷,摇摇头就走,李博谷就拦,廖有为一甩手,李博谷本来就瘦,一下摔倒了地上,饭店里的人都认识李博谷,更认识廖有为,也不好拦廖有为,就将李博谷扶了起来,这时刘依然和廖文志从包间里走了出来。
廖文志是镇上管组织的副书记,是半间房的三把手,他看到了这一幕,问廖有为怎么回事,廖有为皱了眉不说话,刘依然是知道李博谷当初怎么当上中心小学的副校长的,就给廖文志使了个眼色,廖文志过去握住了李博谷的手问候了一声,对着廖有为怒喝:“站着干嘛!还不给李校长道歉!”
廖有为是廖文志的外甥,听了舅舅的话就走了过来,廖文志扶着李博谷重新进到了包间里,问明了情况,训斥廖有为,让他和李博谷一起去给李招娣说明白事情的缘由,还不住的给李博谷道歉,弄得李博谷倒是很不好意思。
廖有为开着车带着李博谷到了李招娣的家,见到了李秀堂和李招娣,廖有为就说自己那天的确是丢了手表,让李副校长捡到了,特地过来说明一下情况。
李招娣哼了一声,说:“你们一个是镇上书记的司机,一个是学校的校长,都是领导,说话都是一回事。”
李博谷说:“他弟妹,话可不能这样讲,我们还一个村的呢。”
廖有为哪有心思听他们说这些,转身就要走,李秀堂问:“你说他捡了手表,表呢?”
廖有为看看李秀堂,将衣袖一抹,手表就露了出来,李秀堂嘴里冷笑一声说:“编谎都不会!”
李博谷纳闷了,问:“他兄弟,你到底在说什么?编什么谎?哪有?”
李秀堂撑了拐站起来说:“这官司打定了!他手上戴着的是啥表?顶多一百多块,他还拿着两条云烟去谢你,云烟多少钱一条?值得吗?骗鬼呢!”
李博谷懵了,廖有为这会戴着的确实不是那天捡到的那一块,廖有为咬了一下牙说:“这到底和哪块表有什么关系?我感谢李校长是敬重他的为人,你们胡搅蛮缠什么!我的事完了,你们再闹,和我没关系了。”
廖有为开车就走了,李博谷解释说:“他那天丢的不是这表啊,甭管怎么说,人来了,事情总是说明白了吧?”
可是李秀堂和李招娣再也不理会李博谷,李招娣在一边指桑骂槐的,李博谷只好郁郁不乐的骑车回去了。
这样过了几天,李博谷又接到了县法院的传票,还是李招娣诉他捡钱的事情,李玉经过这么久的折腾已经有些怒了,她和李博谷按传票上的时间一起到了县里,心里想着要是实在不行,自己就去找冯喆,让冯喆出面解决这件事,反正自己已经欠了冯喆几个人情了,虱子多了不咬人,这份情谊,自己今后慢慢还就是了。
可是到了法院,严法官给李博谷说案子撤诉了。
“撤诉了?”
“对,刚刚撤诉,就是不告了,事情完结了。”
莫名其妙的事情莫名其妙的完结,李博谷心里怎么想怎么都不明白,他又去了李秀堂的家,李秀堂却不见他,李招娣也不理睬他,李博谷去了好几次,终于李秀堂被他缠的烦了,恶声恶气的说:“你不都让人家将钱送回来了,还来问什么?有意思吗?”
“什么将钱送回来了?我?谁?五千块?”
李博谷站在李秀堂的院子里想不明白,李秀堂冷笑:“你去问你那个给书记开车的同伙去!”
“同伙?”
一心想知道到底为什么的李博谷再次的经过多日后见到了廖有为,这天天下着小雪,廖有为看着李博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模样,等了好大一会才说:“李老师,李校长,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跑来跑去的,有意思吗?我就是嫌弃你们烦,或者说我就是为了帮助你们两家解决问题,这还不成吗?你别再来找我行不行?大家都很忙,你自己想不明白,你就慢慢去想,别总想在别人这里找到自己生活的答案了!”
廖有为开着车一溜烟的走了,李博谷看着雪越下越大,心说自己又错了?原来自己总是在别人那里寻求生活的真谛的,原来自己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原来自己一直执着想要刨根问底的所谓问题,在别人那里根本就不是问题。
李博谷浑浑沌沌的到了学校,模模糊糊整个下午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晚上回到家,躺在炕上也不想吃饭,李玉不知道父亲又怎么了,一会看到父亲摸索着,知道他在找烟,就从柜子里将廖有为给的那两条烟拿出来,一边拆一边说:“多贵的烟总是要吸的,吸完了眼不见心不乱!”
李博谷挥手制止说:“别动,人家的烟,我明天就去还给他……”
李博谷的话音未落,李玉已经将整条烟拆开了,可是一拆开李玉和李博谷就呆住了,烟盒里露出的不是一盒一盒的烟,而是一扎一扎的人民币。
因为天下雪,路上很难走,李玉连夜到县城见到冯喆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二点多了,听李玉说完了情况,看着十多万的现金和另一条拆了半截的烟,冯喆决定,还是将这事给裘樟清汇报一下。
廖有为作为刘依然的司机戴七八万块钱的手表,这没什么,可是一条烟里包装着十多万的现金,而且这些钱明显的廖有为就不知道(否则廖有为不会将这条烟给李博谷),这里面就存在一些问题了。
这些烟是哪里来的?
钱又是谁包装在烟里面的?
烟又是谁的?
廖有为是从刘依然那里拿的烟,还是从他舅舅廖文志那里拿的,或者,是谁想通过廖有为送给刘依然还是廖文志的?
裘樟清听完了李玉重复的话,让冯喆安排李玉先住下,李玉说:“书记,我还是先回去吧,明天学生要考试,再说,我回去,比较好。”
李玉的回答让裘樟清觉得这个小姑娘考虑问题很全面,就让冯喆安排车,冯喆看着裘樟清说:“书记,还是我送李老师回去吧,不用麻烦别人了。晚上雪大,出租车,我也怕不安全。”
“那好,你路上注意,慢点。”
冯喆载着李玉,车开了很久,张口说道:“对不起,这件事是我错了,是我没考虑周全,让李老师费了那么多的周折。”
李玉回答说:“怎么能怪你?我爸人就那样,再说和你给的烟没关系。”
雪越下越大,到了半间房,李玉没有让冯喆将自己送至家门口,说村里路不好走,冯喆也不想张扬,叮嘱了李玉到家给自己打个电话,李玉对着冯喆摆摆手,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说,就走了。
正在这时,胡红伟发了一条短信,问冯喆在哪里,有事和他说,冯喆就将电话打了过去,胡红伟知道冯喆就在半间房,说让他等着自己,有话见面说。
胡红伟话说的神神秘秘的,冯喆不知道他有什么事,等了一会,李玉的电话打过来了,说已经平安到家,让冯喆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现在离过年也没多久了,每年这个时候,许多事情就扎堆的挤在一起,偏偏心事也就多了起来,人总是不外乎内在和外在的烦恼,一个是自找的,一个是社会中避免不了的。
正在胡思乱想,胡红伟开着车过来了,他进到冯喆的车里,看着冯喆嘿嘿的笑,冯喆纳罕,问:“笑什么?捡到宝了?高霞又怀孕了?”
胡红伟也不争辩,从兜里掏出一个卫生纸包的疙瘩,打开后,里面是一块石头,冯喆借着雪色一看,问:“矿石?”
胡红伟点头说:“金矿石!”
金矿石?——金子!
“我当兵那几年,咱们半间房就有黄金武警部队的来勘探过金矿,那时候都传的风言风语的,说咱们这发现了大型的金矿脉,但是具体内情谁也不知道,武警部队的人很快就离开了,前前后后的这些年有些人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在山上打过矿眼的,只是白忙活。”
冯喆看着胡红伟手里的矿石,问:“你当兵回来就承包滑石矿,那时候心里就有想法吧?”(未完待续。)
第307章变奏(二)
魏敏芝今年二十四岁,大学毕业后,一直高不成低不就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今年过年的时候,邻居又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对方是修家电的,人长得一般,接触了几次,家人问感觉怎么样,魏敏芝心里谈不上怎样不怎样,顶多不讨厌罢了,这已经是出了学校门后第若干次相亲了,可是每次都觉的和自己心中想象的那个人差距很远,都是重复一种没感觉的感觉模式而已,不过女人总归要将自己嫁出去的,家里空间太小,父母都年事已高,弟弟也要考大学了,作为长女,无所事事的让家里养活自己,魏敏芝觉得自己有些无能,于是在一天傍晚经过邻居家的门前时,点头说也想和那个修家电的交往下去,只不过自己工作不稳定,不好意思耽搁人家,邻居立即就说,工作可以找,两家总比一家能量大,这工作还是要比较正式的,魏敏芝就说,那在结婚前,自己不会去当那个家电维修店的老板娘,省得有人说闲话,其实魏敏芝知道自己内心是想让自己的单身生活再延长一段时间,她还有些不甘心,而邻居听了喜滋滋的,这下自己修空调的钱就能省了,邻居不知道,这时候魏敏芝刚刚坐了半天的公交车回来,那辆公交车是专程为去一家大型超市购物的人免费开放的,魏敏芝常常坐在这路不花钱的车上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从终点到起点,从起点又到终点,看着路上的行人心想着类似人活着究竟为什么这种空洞却有无数个答案的哲学命题。没多久,魏敏芝就有了一份听起来比较体面的工作,魏敏芝和大学同学联系的时候终于可以大方又故作淡然的说自己在武陵电视台工作了,其实她是在武陵电视台的广告部当业务经理,而这个业务经理是广告部最底层的人员,就只是一个广告部的临时工,叫起来听着好听,只比打扫卫生的保洁员稍微好一些,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接各种咨询广告的电话和承办领导临时交办的各种事情和出去拉业务做要约引诱,而电视台的广告部是被承包出去的,办公的场所是在电视台街对面的一栋楼里并不在电视台内部,魏敏芝对这份工作还算是满意,毕竟是有事干了,而广告部的效益不错,工资和业绩挂钩,魏敏芝大学毕业,知识面相对广,待业了两年,实在是穷怕了,因此上手很快,没多久就熟悉了工作,每个月的工资虽然不算多,但是比起一些还没有找到工作或者今天上班明天失业的同学而言,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魏敏芝比较敬业,几个月后就明白希望自己能在这里长久的干下去,她现在已经不想甚至有些从内心拒绝去当那个维修家电店的老板娘了,广告部有两个小伙子在注意自己,魏敏芝觉得这两人都比那个每天都是一身油污的家电维修工要好,毕竟人要往高处走。
这天,魏敏芝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一个小孩子打过来的,小孩子说普通话的发音很不标准,耐心的听了一会,魏敏芝才知道小孩子是错把广告部的电话当做电视台内部的总编室或者新闻中心的联系方式了,小孩子有些不懂为什么每次电视剧中间插播的电视台联系方式只是负责做广告而不管采集新闻,魏敏芝解释了一下电视台内部也是有很多部门的,这些部门的分工不同,就像是学校的老师有些教语文有些教音乐一样,小孩子就问那阿姨你一定知道管新闻的那个电话因为你是电视台的人啊,我老师为了救我住进医院了,我觉得他是最好的老师,我觉得他应该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并且荣获五一劳动奖章,现在不正是评先进的时候吗,我觉得电视台应该对我们校长的这种默默奉献的人进行报道,魏敏芝就说你为什么觉得你老师一定就会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呢,先进也有很多种,有县级先进有市级先进,还有各个系统内部的先进标准是不同的,小孩子说去年老师因为五一评先进的时候生病住院了,今年又住院了,像我们李校长这种人不能成为先进别人就更没有资格了,去年我们同学为了李校长的事情找了县长的,都没有被评为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我们不信县里了,应该找更大的官,所以想让市里电视台报道一下扩大影响力面向全市呼吁一下,那还不成吗?魏敏芝听懂了小孩子电话的内容,她想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新闻选题,于是详细的记录了小孩子的联系方式和电话的主要内容,一会找机会就去了电视台的新闻中心。
新闻中心的郭凯旋这会面对着电脑心里正烦,女朋友非要自己买一套新房子才考虑结婚的事情,说郭凯旋那会答应了结婚后不和父母住在一起的,可郭凯旋自己哪有钱买房子,当时见她温柔漂亮为了搭上手嘴上雄心勃勃的就应承了,可钱这东西又不是树叶子,到哪都一抓一大把,赚钱太难了,这样一来二去郭凯旋心里有些烦,加上处了后发现原本小家碧玉的她为人太实际,常常为了一点点的小事和自己斗嘴,两人在一起越来越累的很,在最近的一次不欢而散后又开始了冷战,算算已经一个礼拜没在一起也没联系了,郭凯旋觉得正好似乎应该借此机会和女朋友分开,可是没想到刚刚在心里已经被视若前女友的她给自己打电话说她怀孕了,问郭凯旋怎么办,谁知道怎么办,要是一个礼拜前自己向她求婚时她要说怀孕了那就结婚呗,可是一个礼拜后说怀孕了什么意思,怀孕了还是没钱,没钱还是不能买新房,谁有能力买房子你就跟谁结婚去呀,郭凯旋沉默不说话,女友骂了一句你混蛋就挂了电话,郭凯旋心说我混蛋你也好不了哪去,你怎么就和我这个混蛋好了那么久呢,再说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你又不是第一次,你的子宫都不是新的我凭什么给你买新房,现在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或者她根本就是没怀孕,只是借着怀孕为借口来逼迫自己买房子的,这时魏敏芝就找到了郭凯旋,郭凯旋听魏敏芝说了着话心里有些恍惚,他知道广告部那有一位魏美人,但是魏美人只是一个临时工,不能和女友劳动局的单位相提并论,不过郭凯旋对自己的俊朗的外貌还有些自信,他读懂了魏敏芝看着自己的视线里的内容,心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和这个魏美人接触填补一下最近情感和身体上的空虚,于是就接了魏敏芝手上的信笺说我看后什么不明白的再联系你你说好不好?
魏敏芝早就瞄准了长的好又有正式工作的郭凯旋,借这个机会和郭凯旋有了近距离的接触心想如果和郭凯旋之间顺利就和那个修理工说自己实在不适合当家电维修店的老板娘请另请高明。郭凯旋拿着魏敏芝送来的信笺心想找县长都不能解决先进的事情找市电视台广告部有毛用,这时候总编室的美女编辑萧红从门前走过,郭凯旋急忙的就站起来走了出去说自己有一条很好的新闻线索想和萧美女探讨一下看看一会萧大编辑是不是有空轻移莲步,萧红脸上从来都是笑笑的很让人觉得能够亲近,问郭凯旋有什么好题材,郭凯旋就拿了魏敏芝送来的信笺给了萧红滔滔不绝的说起了自己千辛万苦挖掘新闻线索的种种苦难经历,萧红和颜悦色的接过了郭凯旋的广告部信笺说回头联系你就往楼上去,萧红知道郭凯旋在背后盯着自己的屁股看,但是台里盯着自己对自己有非分想法的人多了去了,萧红一拐弯看到了秦致知扭着腰摔着长发进了副台长包思伦的副台长室,本来想将手里的广告部信笺扔进垃圾桶的萧红瞬间改变了主意,她在楼道里一副沉思模样看了三分钟楼下车辆的颜色和品牌后敲门进到了包思伦的房间,只是里面的情况没有像萧红想到的那样有某种可疑和暧昧,萧红笑着说打扰台长和秦大记者了,我这有一条线索拿不准来请示一下台长,秦致知说那我回头再来就走了出去,萧红等秦致知出了门就过去将门闭上轻轻锁着转身扑到包思伦的怀里说你又瞄上了秦小****了不是?
包思伦一边说哪有一边对萧红上下其手一边说你怎么不看场合别在这里搞,萧红说以前你随时随地都想乱搞这会却说我乱搞等包思伦有些不能控制猛地就从他怀里脱身将门打开走了出去,包思伦很无奈的将自己的裤子拉链重新拉好,看看地上飘着的萧红拿过来的信笺,心里猛然的就有了想法,起身让司机备车往市委宣chuan部找常务副bu长劳冷章。
劳冷章知道包思伦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市电视台台长很快要退二线了,好几个人都盯着这位子蠢蠢欲动,包思伦只是其中之一,劳冷章不可能对每个找自己的人都有什么意思表示,但是也不可能一点没表示,一点没表示就是堵死了别人找自己办事的路子,没有希望谁还给你好处,总不办事别人以为你无能,不过有了太多的意思表示但是不讲分寸的话很容易到头来将自己缝进口袋出不来,因此等包思伦形式上汇报完了工作加上实质上的暗示过后,劳冷章说了几句空洞而又泛函着喻意的话让包思伦离开了。
劳冷章随便看着电视台广告部的这张信笺注意力就集中在梅山教育系统这几个字上,他想起了梅山教体委的马腾翔,前一段马腾翔通过熟人的途径搭上了劳冷章,给劳冷章家里送了一台电冰箱,不过这电冰箱没多久竟然不制冷了,冰箱不制冷就是坏了,售后维修的小伙子到了之后很快的就修好离开,不过劳冷章的老婆并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上门维修冰箱的小伙子是市电视台广告部业务经理魏敏芝的男朋友费益民,费益民心里最近很不舒服,心里想着这次要是魏敏芝要是还不答应结婚就给她生米煮成熟饭,世上哪有那么轻巧的事情,当自己是傻子?可见女人都是不可靠的,只有钱最可靠,这世上什么是钱买不到的,连女人的身体都能用钱买,只不过不能将那些出来卖的女人娶回家当老婆,但是钱还是多多益善,于是费益民像往常一样将劳冷章家的冰箱修好又像往常一样给这冰箱上的制冷系统搞了一个一时半会还难以察觉到的毛病等着过几天自己再来修理一次多拿点上门费,结果没几天劳冷章家的冰箱像费益民期待的那样再次不制冷了,但是这次却是完全的坏了,没有维修的价值,于是劳冷章那个步入更年期(未完待续。)
第308章变奏(三)
劳冷章知道包思伦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市电视台台长很快要退二线了,好几个人都盯着这位子蠢蠢欲动,包思伦只是其中之一,劳冷章不可能对每个找自己的人都有什么意思表示,但是也不可能一点没表示,一点没表示就是堵死了别人找自己办事的路子,没有希望谁还给你好处,总不办事别人以为你无能,不过有了太多的意思表示但是不讲分寸的话很容易到头来将自己缝进口袋出不来,因此等包思伦形式上汇报完了工作加上实质上的暗示过后,劳冷章说了几句空洞而又泛函着喻意的话让包思伦离开了。
劳冷章随便看着电视台广告部的这张信笺注意力就集中在梅山教育系统这几个字上,他想起了梅山教体委的马腾翔,前一段马腾翔通过熟人的途径搭上了劳冷章,给劳冷章家里送了一台电冰箱,不过这电冰箱没多久竟然不制冷了,冰箱不制冷就是坏了,售后维修的小伙子到了之后很快的就修好离开,不过劳冷章的老婆并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上门维修冰箱的小伙子是市电视台广告部业务经理魏敏芝的男朋友费益民,费益民心里最近很不舒服,心里想着这次要是魏敏芝要是还不答应结婚就给她生米煮成熟饭,世上哪有那么轻巧的事情,当自己是傻子?可见女人都是不可靠的,只有钱最可靠,这世上什么是钱买不到的,连女人的身体都能用钱买,只不过不能将那些出来卖的女人娶回家当老婆,但是钱还是多多益善,于是费益民像往常一样将劳冷章家的冰箱修好又像往常一样给这冰箱上的制冷系统搞了一个一时半会还难以察觉到的毛病等着过几天自己再来修理一次多拿点上门费,结果没几天劳冷章家的冰箱像费益民期待的那样再次不制冷了,但是这次却是完全的坏了,没有维修的价值,于是劳冷章那个步入更年期的老婆就不停的埋怨劳冷章说他这个官做的没人将你当回事,连一台冰箱都罢了工懈怠你,劳冷章本没有将冰箱当回事,坏了就坏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过这会看到了关于梅山学生让电视台报道以期达到让什么校长获得什么五一劳动奖章的信笺猛然就想起了老婆在耳边无穷无尽的唠叨,于是就给那台已经坏掉电冰箱的提供者梅山教体局局长马腾翔打了个电话。
马腾翔自从陈飞青出事后一直心里惴惴不安,想要找机会离开梅山,于是四处活动和劳冷章建立了联系,这会接到了劳冷章公事公办的电话后马腾翔心里十分的窝火,马腾翔还不知道自己送给劳冷章的冰箱已经坏掉了,听劳冷章说市委对梅山某些人自封先进绑架舆论造声势的行为十分震惊,而且这种错误的行径竟然是出自自己管辖下的教育系统,这充分说明了加强品德教育的必要性和不可取代性,为了显示自己并不是子虚乌有的借着市委的名义训斥马腾翔,劳冷章将那份魏敏芝写在市电视台信笺上的内容传真给了马腾翔。
马腾翔一见传真心里先是惶急继而大怒,心说这下自己和劳冷章之间就不是一台冰箱就能解决问题了,关键那台冰箱带来的印象分不知道是否还存在,那么半间房的李博谷竟然使出了一个诡计让自己不舒服自己必然让李博谷更加难受,但是信笺上的李博谷是什么人马腾翔心知肚明,李博谷没什么,一个迂腐的教书匠,可李博谷的女儿李玉却是裘樟清的秘书,这真是刺窝里摘花得罪不起的,怎么办?一肚子气的马腾翔想来想去的,就想到了半间房镇的镇长杨树明。今年过年的时候杨树明为了让一个亲戚家的孩子到县里重点中学插班找了马腾翔而重点中学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吗?每次报名的家长都有来头还打破头,不过杨树明这个镇长既然开了口,这在马腾翔来说就不算是什么事,就将这事交待给了重点中学的校长去办,说也凑巧,正好有个学生上课玩手机还辱骂老师,校长就从重处理把这个学生给开除了,这才倒出一个名额来给了杨树明的亲戚孩子,所以杨树明欠了马腾翔的一个人情。
杨树明接到了马腾翔的电话时正和五陵市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梅山县饮食传播有限公司、梅山县合众肉联厂董事长马光华在一起喝酒,一听电话内容杨树明先是觉得不好操作,但是马腾翔的气要出,怎么办,杨树明同马腾翔一样都考虑到了李博谷的女儿李玉,由李玉想到了裘樟清,由裘樟清想到了冯喆,杨树明本来想让冯喆去过问李博谷的事情,可是又觉得冯喆根本不会拿他继任者的父亲怎样……而后,杨树明蓦然想起了自己老母亲去世之后,镇上的人除了冯喆在县里开会外,似乎就是没见王茂强到场?王茂强正是分管半间房教育的!于是,杨树明就给王茂强打了一通高屋建瓴语重心长的电话,最后一句是:“麻烦王副镇长到时候亲自给市委市政府及相关部门解释一下学生道德绑架要挟政府为老师要荣誉成为市教育系统先进工作者的事情。”魏敏芝今年二十四岁,大学毕业后,一直高不成低不就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今年过年的时候,邻居又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对方是修家电的,人长得一般,接触了几次,家人问感觉怎么样,魏敏芝心里谈不上怎样不怎样,顶多不讨厌罢了,这已经是出了学校门后第若干次相亲了,可是每次都觉的和自己心中想象的那个人差距很远,都是重复一种没感觉的感觉模式而已,不过女人总归要将自己嫁出去的,家里空间太小,父母都年事已高,弟弟也要考大学了,作为长女,无所事事的让家里养活自己,魏敏芝觉得自己有些无能,于是在一天傍晚经过邻居家的门前时,点头说也想和那个修家电的交往下去,只不过自己工作不稳定,不好意思耽搁人家,邻居立即就说,工作可以找,两家总比一家能量大,这工作还是要比较正式的,魏敏芝就说,那在结婚前,自己不会去当那个家电维修店的老板娘,省得有人说闲话,其实魏敏芝知道自己内心是想让自己的单身生活再延长一段时间,她还有些不甘心,而邻居听了喜滋滋的,这下自己修空调的钱就能省了,邻居不知道,这时候魏敏芝刚刚坐了半天的公交车回来,那辆公交车是专程为去一家大型超市购物的人免费开放的,魏敏芝常常坐在这路不花钱的车上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从终点到起点,从起点又到终点,看着路上的行人心想着类似人活着究竟为什么这种空洞却有无数个答案的哲学命题。没多久,魏敏芝就有了一份听起来比较体面的工作,魏敏芝和大学同学联系的时候终于可以大方又故作淡然的说自己在武陵电视台工作了,其实她是在武陵电视台的广告部当业务经理,而这个业务经理是广告部最底层的人员,就只是一个广告部的临时工,叫起来听着好听,只比打扫卫生的保洁员稍微好一些,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接各种咨询广告的电话和承办领导临时交办的各种事情和出去拉业务做要约引诱,而电视台的广告部是被承包出去的,办公的场所是在电视台街对面的一栋楼里并不在电视台内部,魏敏芝对这份工作还算是满意,毕竟是有事干了,而广告部的效益不错,工资和业绩挂钩,魏敏芝大学毕业,知识面相对广,待业了两年,实在是穷怕了,因此上手很快,没多久就熟悉了工作,每个月的工资虽然不算多,但是比起一些还没有找到工作或者今天上班明天失业的同学而言,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魏敏芝比较敬业,几个月后就明白希望自己能在这里长久的干下去,她现在已经不想甚至有些从内心拒绝去当那个维修家电店的老板娘了,广告部有两个小伙子在注意自己,魏敏芝觉得这两人都比那个每天都是一身油污的家电维修工要好,毕竟人要往高处走。
这天,魏敏芝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一个小孩子打过来的,小孩子说普通话的发音很不标准,耐心的听了一会,魏敏芝才知道小孩子是错把广告部的电话当做电视台内部的总编室或者新闻中心的联系方式了,小孩子有些不懂为什么每次电视剧中间插播的电视台联系方式只是负责做广告而不管采集新闻,魏敏芝解释了一下电视台内部也是有很多部门的,这些部门的分工不同,就像是学校的老师有些教语文有些教音乐一样,小孩子就问那阿姨你一定知道管新闻的那个电话因为你是电视台的人啊,我老师为了救我住进医院了,我觉得他是最好的老师,我觉得他应该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并且荣获五一劳动奖章,现在不正是评先进的时候吗,我觉得电视台应该对我们校长的这种默默奉献的人进行报道,魏敏芝就说你为什么觉得你老师一定就会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呢,先进也有很多种,有县级先进有市级先进,还有各个系统内部的先进标准是不同的,小孩子说去年老师因为五一评先进的时候生病住院了,今年又住院了,像我们李校长这种人不能成为先进别人就更没有资格了,去年我们同学为了李校长的事情找了县长的,都没有被评为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我们不信县里了,应该找更大的官,所以想让市里电视台报道一下扩大影响力面向全市呼吁一下,那还不成吗?魏敏芝听懂了小孩子电话的内容,她想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新闻选题,于是详细的记录了小孩子的联系方式和电话的主要内容,一会找机会就去了电视台的新闻中心。
新闻中心的郭凯旋这会面对着电脑心里正烦,女朋友非要自己买一套新房子才考虑结婚的事情,说郭凯旋那会答应了结婚后不和父母住在一起的,可郭凯旋自己哪有钱买房子,当时见她温柔漂亮为了搭上手嘴上雄心勃勃的就应承了,可钱这东西又不是树叶子,到哪都一抓一大把,赚钱太难了,这样一来二去郭凯旋心里有些烦,加上处了后发现原本小家碧玉的她为人太实际,常常为了一点点的小事和自己斗嘴,两人在一起越来越累的很,在最近的一次不欢而散后又开始了冷战,算算已经一个礼拜没在一起也没联系了,郭凯旋觉得正好似乎应该借此机会和女朋友分开,可是没想到刚刚在心里已经被视若前女友的她给自己打电话说她怀孕了,问郭凯旋怎么办,谁知道怎么办,要是一个礼拜前自己向她求婚时她要说怀孕了那就结婚呗,可是一个礼拜后说怀孕了什么意思,怀孕了还是没钱,没钱还是不能买新房,谁有能力买房子你就跟谁结婚去呀,郭凯旋沉默不说话,女友骂了一句你混蛋就挂了电话,郭凯旋心说我混蛋你也好不了哪去,你怎么就和我这个混蛋好了那么久呢,再说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你又不是第一次,你的子宫都不是新的我凭什么给你买新房,现在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或者她根本就是没怀孕,只是借着怀孕为借口来逼迫自己买房子的,这时魏敏芝就找到了郭凯旋,郭凯旋听魏敏芝说了着话心里有些恍惚,他知道广告部那有一位魏美人,但是魏美人只是一个临时工,不能和女友劳动局的单位相提并论,不过郭凯旋对自己的俊朗的外貌还有些自信,他读懂了魏敏芝看着自己的视线里的内容,心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和这个魏美人接触填补一下最近情感和身体上的空虚,于是就接了魏敏芝手上的信笺说我看后什么不明白的再联系你你说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309章变奏(四)
冯喆在梅山县医院安安静静的休息了一个了星期,出了院,回到了半间房镇。
冯喆在医院的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除了胡红伟、李雪琴之外,梅山县政府没有任何人再去探望他。
回到了半间房,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种安静有序的状态,冯喆每天按时上下班,没人知道他在那个四楼的水利站办公室里究竟在做什么。
这样,时隔半个月后,有一天快到中午的时候,镇政府一个工作人员到了四楼叫冯喆下去接电话。
冯喆到了下面,接听了电话之后,里面竟然传出了赵枫林的声音:“马蜂!你小子原来在半间房啊!”
“赵枫林?你好。”
赵枫林说:“你藏匿的够深啊,要不是我今天看内参,还真不知道这事,你小子竟然就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说吧,该怎么惩罚你?”
内参是向各级党政机关专门呈送的一种新闻报道,有一定的级别性,有的内部参考发行只限于省一级机构,有些就只能到达市一级,因此冯喆不清楚自己怎么就上了内参,内参的内容,关于自己的,又是什么。
“枫林,不知你在哪个单位?出学校门几年了,真是就要失去联系了。”
“我在市里的政策研究室,好了,别的不多说,改天来市里,一定联系我,记着我的电话。”
“好,我这边还有点事,要给市长交一个稿子,咱们回头聊。”
赵枫林原来是在武陵市政策研究室工作。
市政策研究室是有根据市领导的指示为领导起草拟写有关文件和领导讲话文稿的职责,不过赵枫林在给自己打电话之前,难道就没有在写那篇所谓的给市长的稿子?在和自己寥寥数语之后,就挂了电话,只给了自己他的手机号,却没有问自己的号码,也许,赵枫林认为自己是没有手机的?还是说他根本不会打自己的手机号?
好久没有人叫自己“马蜂”了,这勾起了冯喆的许多回忆,可是赵枫林那种潜意识里略带上位者语气的腔调让冯喆有些不舒服,看看手里记载的电话号码,冯喆回到了四楼,想来想去的,还是将赵枫林的号码输入到了手机里面。
“赵枫林就认为自己总会有事找他的,而他绝对不会因为什么‘私事’找自己,所以,他认为有自己在半间房政府的联系方式就行了。”
冯喆如今的手机里存的号码不超十个,关于老同学,就是柴可静和赵枫林,只不过柴可静的号码几乎是强迫他存入的,赵枫林却是下达命令式的。
这天下午,冯喆接到通知,刘依然书记要见他。
冯喆到了刘依然的办公室,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这人是副镇长刘奋斗。
“刘书记,刘副镇长。”
“小冯来了,坐。”
刘依然坐在他那张和当初裘樟清xian长办公室里似乎也并不逊色多少的办公桌后,桌子上,放着一份稿子,似乎就是冯喆那会写的那份梅山水利工作的调查报告书,只不过,这份自然是复印件,至于手书的原件,没有意外的话,这会已经成为粪土的一部分。
冯喆也不细看,刘依然面上略带笑容:“之前奋斗镇长给镇党委递交过一份水利站改革计划书,经过dang委慎重研究考虑,觉得在目前的条件下,可以在我镇实验性的实施,现在叫你来,就是看看水利站那边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谢谢书记,谢谢刘副镇长,前些时候,省水利厅许厅长对我们县水利工作做出过批示,要水利系统认真做好水土保持防治工作,加强对开发建设项目水土保持方案的审批,确保从源头把好水土流失防治,还要我们严格执法,认真查处水事违法案件,依法治水,对水利基础设施加大管理力度,我觉得,只要将许厅长的重要指示切实落实,我们镇的水利工作就可以更上一个台阶。”
冯喆并没有过多的谈自己的想法,他的话基本就是照搬许厅长的,刘依然和刘奋斗对视了一眼,刘奋斗就说:“小冯,你说的那个水利站的改革,在我们县可是史无前例,所以,刘书记是慎之又慎,同时也是顶住了巨大的压力的,这一点,你务必清楚。”
“是,谢谢刘书记对我的信任,对我们水利工作的支持。”
刘依然挥了一下手,吸了一口烟说:“水利工作,利国利民,将水利工作搞好,是我们镇政府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个人没什么,你下去将工作做好,也就是了。”
冯喆再次感谢了刘依然,然后等刘依然说了让他下去筹备的话后,就离开了。
既然镇里同意自己的设想,冯喆就按照最初的计划,他给胡红伟打了个电话,说借胡红伟的皮卡车用几天,胡红伟爽快的答应了,亲自将车送到了镇政府,冯喆就到镇上按照车子的尺寸做了宣传水利法的牌子固定在了皮卡车上,还在车上插了几面彩旗,搞了一个电喇叭放在车顶上,然后足足在半间房镇大街小巷和各个村落齐齐的绕行了一个礼拜,喇叭里净是他曾经写过的那些宣传水利的标语口号,惹得半间房镇上的人都说水利站的这个水利员是孤单寂寞的疯了,原来这个人不光爱写大字搞宣传,这会升级换代喜欢开车搞宣传,视觉轰炸变成了听觉轰炸,双管齐下。
而且冯喆是哪人多去哪,赶上半间房镇集会的那一天,他将车子停在了老镇政府大门口,自己站在车边给围观过往的人分发水利法的宣传单,不厌其烦的给大家解释各种关于水利的问题。
十天之后,有人终于觉得水利站的冯站长不是疯了,而是有目的的疯了。
五月十六号这天,冯喆一大早将宣传水利法的皮卡车开到了房河边上最大的一个鱼塘前,没等他停车,有人就过来问:“水利站的,你不去大街上放喇叭,难道要将车子开进水里给鱼虾讲?”
冯喆问:“你是鱼塘的负责人?”
“负责人?哦,你是说这鱼塘是谁家的,是,是我。”
“你好,我是咱们镇水利站的,你这鱼塘里用的水,是集体的,还是从房河里抽取的?”
“什么意思?听不懂啊。”
“我是说,你养鱼用的水,是你们村里机井抽的水,还是从房河里抽取的?”
“嘿嘿,自然是从房河里抽的,谁用村里机井的水?机井的水抽出来多凉?想把我的鱼冻死?机井的水不要钱?电费老贵了。”
这人一说,觉得有些不对劲,皱皱眉,冯喆问:“就是说,你这鱼塘的水全是取之于房河里的,对吧?”
“是啊,犯法了?”
“犯法倒是没有,不过按照我国法律规定,利用国家所有的水资源,是要办理取水许可证的,你有水利部bu门的用水许可证吗?”
“什么鸟证?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不代表不存在对吧?根据你的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没有办理从房河里取水的许可证吗?”
这人不吭声了,冯喆掏出了笔和责令办证通知书,问询了这人的姓名,将表一填,递给他说:“请你在七天之内,到咱们镇镇政府四楼水利站办理许可证,逾期没有登记办理的,就是违法,后果自负。”
这人一听就恼了:“这是我的地,我一直就这么用的,我从小到大还一直冲房河撒尿来着,你倒是将我贡献的水费给我啊!”
冯喆不说话,上了车,这人还在唠叨,冯喆将车掉过头,这人走到了冯喆驾驶室边上说:“我就不去,你能怎么?”
“你有权向上一级行政主管部门进行行政复议,怎么滴,后果这会我给你说不清楚。”
“那你来是干嘛的?”
“我来?嗯,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的是,你朝着房河里撒尿,不怎么讲究卫生,要是你在房河边构建了一个厕所的话,有可能会造成污染水资源罪,将会面对拆除、责令整改以及罚款的处罚。”
说完,冯喆开着车离开了,这人将手里的通知书揉了揉,就要扔掉,可是再一想,又将通知书摊开了。
离开了鱼塘,冯喆又选择了一家临泽房河而建的滑石粉厂,这家的厂长正巧在,冯喆就问他从房河中取水,有没有办理取水许可证。
这个厂长摇头说知道工商证税务证,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取水许可证。
冯喆就给他也来了一张办证通知单,这厂长眯着眼说:“听你这意思,我今后从河里抽水,是要向你缴费?”
“你的理解不太正确,不是向我缴费,而是通过我们水利部门的征收,向国家缴纳水费,我们国家对水资源是依法实行取水许可制度和有偿使用制度的。”
“不对吧?我这厂每年给环境保护局缴纳了污水治理费,这怎么说?”
“环境保护局和我们水利系统是两个部门,你的厂在半间房的地域上,给环保局缴费,那你是将污水排放到了房河,而你用的水是来自房河,这个也需要办证缴费,否则,就是违法的。”
“违法?我有环保局的手续。”
冯喆看看这个有些气愤的厂长,问:“环保局让你排水排污,可是他们同意你从房河里取水吗?你要是不明白,这会就可以打电话问问他们,看环保局怎么解释。”
“国家水资源是实行区域管理,你们企业用水是从房河里抽取的,房河这一段的水资源是镇上水利站管理的,你没通过我们了站里批准,就是不合法的。”
“那之前怎么没有人提过这事?”
冯喆说:“以前没有的事情,现在就不能有?”
“你这是巧立名目,就想要钱!”
“巧立名目?这个名目不是我立的,我这是依法管理,只能说从前管的太少了,你没有用水行政审批手续,没有经过镇政府同意,你要是不办证,不缴费,我们会对你进行处罚。”
“处罚个球!”
冯喆看看这个厂长,点头说:“我只管水!处罚不了你身体上某个器官。请你于七天之内,到镇政府水利站办理取水许可证,否则,后果自负。”
“自负?老子大不了不用,我打水井!”
“你说的打井取水,也可以,不过打井也需要水利部门同意,欢迎你就打井的事宜向我们水利站咨询。”
这厂长本来想骂,可是眼睛一眯,又闭嘴了。
就这样,冯喆在七天之内接连的通知了镇上六十多个沿着房河的企业和用水单位及个人。
和最初的设想一样,七天之内,没有一个人到镇政府找冯喆办取水许可证。(未完待续。)
第310章变奏(五)
梅山县半间房镇公安派出所所长唐经天在下午五点多带着镇南警务区警?12??穆亚青到了胡红伟的滑石矿厂,他将车子一停,有人就过来说胡厂长在后山饭店等唐所长呢。
唐经天认识这人是胡红伟滑石矿厂的安全员,以前在一起喝过酒,这安全员一边说一边给唐经天和穆亚青掏烟,这时候天气有些炎热了,唐经天就豁开外衣,露出了里面的背心,就着火将烟点着,吸了一口,问:“胡红伟这小子有什么阴谋?”
“在唐所长和穆警长跟前,能有什么阴谋?唐所长一身浩然之气,阴谋都吓跑了。”
“要不,唐所直接将车开过去?”
“不,走几步,上打下,放空肚皮,一会多吃点。”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就往后山走,一过后山口,唐经天嘴里就“妈bi”了一句,穆亚青笑:“原来尚所长也在。”
后山的饭店门前停着几辆车,其中有一辆是镇上工商所所长尚向杰的,进到饭店里,迎门唐经天就看到了刘奋斗和林晓全的脸,唐经天用手指当做枪照着林晓全比划了一下,做了一个枪毙的动作,一个大胖子抢先就说:“唐霸天,你再不来,大家都有意见了!”
这个胖子就是尚向杰,门口坐的一个人早早的就站了起来请唐经天和穆亚青往里面坐,这个人却是水利站的冯喆。
唐经天想,这个冯喆怎么在这里?他和刘奋斗林晓全几个走的真是很近啊。
按照半间房的传统,面对房门的是上席,那里正好空着两个位置,林晓全就招手让唐经天和穆亚青过去,说:“为你留着呢……”
“你少来!请君入瓮呢?”
唐经天的话里有话,胡红伟就笑:“也就是君子才配入瓮,门口站的那是树。”
刘奋斗脸色通红,看来已经喝了不少,说:“尚胖子都等不及了,你不来,那葱爆羊肉和甲鱼裙边吃不到嘴,主菜就等主要人物来。”
“哦,原来是胖子有意见。”
尚向杰正在对付着一道烧**鸽,嘴上都是油,一边吃一边说:“我有个鸡ba意见,你来不来,我总是要吃饱的。”
唐经天到了主位挨着刘奋斗坐下,穆亚青却不肯靠着唐经天坐,按级别,刘奋斗、唐经天、林晓全、尚向杰、冯喆都比他的级别高,不是体制内的人是不在乎这些的,可是穆亚青却不能不小心,就要坐在门口,结果被胡红伟硬推到里面去了。
大家重新坐定,胡红伟就让人上葱爆羊肉和甲鱼裙边两道菜,林晓全就要让唐经天喝酒,胡红伟说不急,让唐所长和穆警长先垫垫底,唐经天一边吃着羊肉一边问尚向杰:“真热的天,你吃那么多羊肉不怕补过火,你要换车了。起码是越野型的,那底盘高。”
尚向杰说:“操球闲心,虚不受补,你才要少吃!冬病夏治,冬天腰痛这会就要补!我那车的轮胎结实着呢。”
唐经天一边吃一边和别人打趣,眼睛却瞄着冯喆,心说这个小子进了检察院又平安无事的出来了!这人做事总是鬼头鬼脑的,怎么都让人摸糊不清他的套路,今天这顿饭,不知道和他有没有关系?
吃着喝着,刘奋斗就说了话:“老唐,今天来有事找你……”
“我就说筵无好筵会无好会,怎么了,大镇长?”
“什么宴无好宴?这顿饭可是小胡张罗的,我给你说的是别的事。”
胡红伟听了刘奋斗的话就对着唐经天一笑,唐经天问:“矿上有事?谁偷矿还是怎么了?你那书记不是干的挺滋润?”
胡红伟摇头:“不是,我就是请大家喝酒,没别的。”
“我给你说,到你所里调两个人,跟着水利站溜达几天,有没有问题?”
刘奋斗一说,唐经天一会半会还想不起水利站这个名词,等咽下一口菜,抬头看着冯喆对着自己微笑,才想起了冯喆就是镇上水利站的头。
水利站有什么事?
一般乡镇机关遇到什么麻烦事情,总是喜欢从公安派出所抽调几个人去镇场面,村民们一般还就吃这一套,看到穿公安警察制服的人心理上就弱势三分,工作就会好做一些,这对唐经天来说不是什么陌生的,比如说半间房镇上计生委的就经常要派出所出警协助他们工作,维持秩序,但是水利站能有什么事情要自己出力?
“怎么,不行明天让小冯继续请你?你说在哪摆酒?”
表明了这顿饭也是为了水利站的事情,胡红伟什么时候和冯喆关系这么好?难道胡红伟能当上后店子村支书,真是走的冯喆的门路?
那个女县长虽然走了,冯喆也失宠,可是关系总有的,指不定哪天能用得上,这个人情总是要给的,可是刘奋斗为什么帮冯喆说话?
这里面水太深。
唐经天越想越不明白,林晓全将酒杯端起,猛地吆喝了一嗓子:“行不行先干上!干不干先套上!套不套先摸上!愿不愿意先占上!硬不硬先捅上!抽不抽先叼上!吃不吃先喝上!大家先抿了这杯,让唐所长一个人慢慢想!”
“你说个蛋!愿不愿意?我先日上你小姨子!”唐经天经林晓全这样一激也将酒杯端起了:“想你丈母娘的裤裆!刘镇长和胡支书都说了,我哪有不答应?”
“你和我小姨子好,那咱两就是连襟,我丈母娘的裤裆也是你丈母娘的!”林晓全嘻嘻一笑:“我就说唐霸天是仗义人!”
“你去球!你司法所用人我都同意了,刘镇长和红伟,还有冯站长的脸还没有你那尿盆脸大?”
林晓全也不看唐经天,对着胡红伟和冯喆说:“我每次有事,霸天起码给三个人,小冯你要几个?”
林晓全转回头对着刘奋斗又说:“镇长,有你在,人数起码翻番!”
“谢谢唐所长,谢谢在座的各位领导,暂时就两个人行了,有需要,一定再请示唐所长。”
冯喆看看刘奋斗和唐霸天,这样一说,林晓全才安静了,冯喆接着说:“主要是省里最近要求深抓水利资源管理这一块工作,咱们镇在水利工作上有些欠缺,我现在负责这一块,不能对不起镇里领导的期望,可是工作也没经验,只有寻求八方支援,万事开头难,谢谢唐所长。”
冯喆这样一说,唐经天却猛地想起了一件事,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在几个月前,冯喆刚刚的从县文化市场管理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到了镇水利站没两天,就那么大张旗鼓的通过林晓全和刘奋斗约请自己喝酒!
原来这个冯喆早就想好了这一天?
唐经天再次的看着冯喆,这个眼睛贼亮的青年就坐在离自己一桌之隔的地方,可是唐经天却觉得自己真有点看不清这个人。
这个冯喆一天究竟都在想什么?女县长走了,树倒猢狲散,梅山的形式应该对他很不利才是,不夹着尾巴做人,大张旗鼓的,是想干什么?
唐经天不明所以。
“嗯,不提刘镇长和我连襟,单说冯站长和我也不是外人,这样,给你三个人,其中两个是联防队员,你也知道,咱们警力吃紧……”
“一穿你们那身皮,谁知道哪个是国jun哪个是皇xie军?”尚向杰一边吃一边嘟囔。
唐经天就要骂尚向杰,胡红伟就笑:“村民都知道那是派出所的人就行,冯站长说了,事情完毕,还要好好谢谢唐所长和穆警长。”
胡红伟说着话,对着唐经天和穆亚青又举起了酒杯。
几个人又喝了一阵子,唐经天醉眼朦胧的问冯喆:“疯子……哦,不是,冯站长……”
林晓全拦话道:“你才是疯子!你还能摸到你的枪不能?”
唐经天从腋下将配枪啪的往桌上一板:“你以为我喝多了?叫你小姨子来!看我硬不硬的起来?”
“哈哈哈……”林晓全哈哈一笑:“你在屋里和弟妹总是用这个?”
“滚!老子真人不露相,国之利器从不轻易示人,这是备用的,zhen神在裤子里吊着,双响炮,里应外合!别打岔,我说冯喆,你还没说到底用人干什么?”
“依法治水,办理用水许可证、收水费。”
原来和钱有关,怪不得,刘奋斗这个财迷也搀和了进来。
这一顿酒一直喝到了月上山顶,胡红伟和冯喆送唐经天和穆亚超离开,在两人上车时,冯喆将两个黑塑料袋放进了后座上,唐经天装作没看到,说:“冯站长,真的不住要我稍你一程?”
冯喆看唐经天这会说话哪有醉酒的样子,就说唐所长慢点,我一会和刘镇长一起走。
唐经天也不勉强,回到了所里,穆亚超就要下车离开,唐经天叫住了他,将后座上的两个袋子提在手里,凭着感觉知道里面一个是一条烟,另一个袋子是两条,就将一条的给了穆亚超。
穆亚超是负责镇上南区治安的警长,为人机灵,唐经天用他用的趁手,有很多事都不避着穆亚超,穆亚超将烟接过,谢了唐经天,回到宿舍一看,里面是一条中hua烟。
冯喆将刘奋斗、林晓全、尚向杰几个全送走了,胡红伟就说你今晚不如睡我这,冯喆说我还是开车走,明早事多,不能耽搁了。
等冯喆上了车,启动了,胡红伟就问:“到底也没问,你这水费的标准,是多少?”
冯喆看看胡红伟说:“你管那么多干嘛?”
“水利站用你的车这么久,使用费是要算的,你这滑石矿厂的水证和取水费,和皮卡的使用费两两抵消了。”
胡红伟呵呵的就笑:“你别作难。”
冯喆没理会胡红伟的客气,说:“你还有哪个熟人朋友的,就趁早说,到时候我会绕门走。”
胡红伟知道冯喆够意思,就回答:“等他们找到我,我再找你求情。”
其实收水费和办理取水证的事本来从县文化市场来到半间房水利站后就想付诸实施的,可是却半道夭折,经过了进检察院等等的的一些波折,如今就算是做的风生水起,可是效果和影响力和从前预计的,也可能会有所折扣。
但是总不能什么都不做,混着数日头领工资,那不是冯喆想要的生活。
今夜月色如银,和煦的风从车窗外吹过来,远山旷野如同白昼,快到老镇政府的时候,手机铃声《she》响彻起来,冯喆一看,手机上是一条短信:“休息了没有?”
短信是柴可静发来的。
这么晚了,柴可静给自己发短信干什么?
从大学那会开始,冯喆就觉得自己和柴可静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虽然前一段在武陵市偶遇,有了柴可静的联系方式,但是冯喆从来没想过要和柴可静交往,因此这会对于三更半夜这个突如其来的的问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车子停在了老镇政府大院,车灯熄灭了,猛然的眼前有些黑暗起来,冯喆往屋门口走了几步,听到自己脚步声沙沙作响,想起了柴可静的那个用作铃声的音乐《小雨中的回忆》,心说她回忆什么?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冯喆又想了想,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不理会柴可静,毕竟同学一场,而且自己在学校那会岂止是和柴可静属于两个世界,自己和大多数人都不怎么来往,但是在社会中却不能那样对人处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