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冯黑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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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像是在梦幻中和虚假里。
这么多年了,冯喆也就是现在,此刻,才真正的面对面眼对眼的近距离安静的注视柴可静这个大学的校花、如今更加成熟的美丽女士,倾听她娓娓道来一些属于女性私密的话语。
可这个倾听密语的人为什么是自己,尤其是在今晚这个特别的时刻?
为什么?
冯喆不敢细想了,他也拒绝往深处想。
柴可静双臂撑在桌子上,一只手托着脸颊,一只手的两根手指轻轻的拨动着酒杯细细的杯身,冯喆不由的注意着她的手指,这手指如同通直剥了皮的青葱似的,指甲上并没有涂抹色彩,带着自身健康莹莹的光,手掌薄厚均匀,肌肤细腻,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冯喆觉得被柴可静抚摸过的杯子都是应该感到幸福的。
是啊,她连手指都那么的美!
冯喆思想在走神,柴可静已经开始了叙述:“刚上大学那会,有一天我在出板报,当时快上课了,我写的急匆匆的,这时有个人在我身后说:‘东汉的东京好像指的是洛yang,西京指的是长安,而不是现在的称谓西an。’我仔细一看原稿,果然是我将东京和西京搞错了,写颠倒了,长安也写成了xi安。”
“等我回头去看说话的人,可是他已经跑远了,可见,他并不是和别的男同学一样,故意借此想和我搭讪的……而且,他仿佛总是很忙,很沉默寡言。”
“第一件事还没什么,很普通,第二件事,让我生出了想了解他的意愿——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冯喆看着柴可静的眼睛,他觉得柴可静的眼睛真是漂亮,眼珠很黑,像是深不可测的深潭,更像是能吞噬一切的黑洞,要是一不留神,可能就会被黑洞吸进去再也出不来。
冯喆只能摇摇头,因为他知道柴可静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这会被她问询着,不能承认自己什么都清楚,而实际上关于柴可静内心的世界的确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柴可静伸手拂了一下发梢,这样冯喆的视线就转移到了她修长的脖颈,这脖颈细伶不失饱满,美妙而又极具视觉冲击,让冯喆联想到了高贵优雅的天鹅,甚至联想到了圣桑作的《动物狂欢节》中的那首《天鹅》曲……
“大二那年夏天,雨水很多,有一天小雨霏霏,经过宿舍那里,有个排水的地漏不知是坏了,还是被堵了,宿舍楼前面就积了很大一潭水,大家来来往往的,很不方便,就像是过河一样,可就是没人去疏通一下,结果,他那天中午不知去宿舍干嘛——我知道他平时不住宿舍的——他经过那里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情况,他脱了鞋挽起了裤子,脱了上衣,露出胳膊,伸手将地漏那里给疏通了,手里抓出一把又一把的脏东西放在一边。那水潭的水很脏的,我当时站在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身上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心说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有这种觉悟,其他的人难道真的非要等到学校管理员来了解决这个问题吗?”
柴可静的眼睛看着冯喆,表情由最初的犹疑羞涩,变成了现在的坚定和坦然:“我知道他不是作秀,他根本没那个必要,因为他从来就不想去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引起别人的关注,对改变生活是不是也是于事无补的?那为什么去做呢,只能解释为他本性善良、秉性质朴!有时候行动永远比语言更具有说服力。时间越久,我越想了解他,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就像是迷一样,可他却从来不给人机会,他总是那么的特立独行,那么的行事匆匆,那么的——杰而不群。自那之后,我一直关注着他,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表示我的,我的……关注……毕业的那天晚上,我,我是鼓起勇气想和他说一些什么的,毕竟,那可能是最后一次和他说话了,那晚之后,大家真的可能永远的咫尺天涯,可是,当我跟着他到了顶楼的时候,又被别的人打断了……那晚,我想,我真的,可能永远不能知晓他的一切了……”
柴可静的声音很轻,像是在深情的朗诵一篇辞藻优美的散文:“可是,前一段时间,我在武陵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却发现了他的身影——他真的做事总让我觉得奇特的,他在学校总是不声不响,可是那晚在街边,和一个卖刀的老人讨价还价的,说起话来却就像是卖刀人的亲传弟子一样。”
“这种反差太大了。”
柴可静终于正视着冯喆,很认真的问:“冯喆,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屋里很安静,冯喆似乎能听到柴可静那有些逐渐粗重的呼吸声。
包间外面服务台那里的服务员正在玩手机,隐隐约约的传来了“有谁能告诉我,你是否爱过我,心疼的感觉,蔓延寂寞的我……”的歌声,冯喆思绪飘渺,往事就那么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
柴可静说的第一件事,那天自己去学校和平时一样的晚,正好就到了柴可静出板报的地方,当时柴可静写的内容是:“为什么人们常说‘买东西’而不是‘买南北’呢?”
这个题目吸引了冯喆,他就站在柴可静身后看了几眼,发现柴可静的字写得不错,见到柴可静写着:为什么买“东西”而不是买“南北”:五行之中“东”代表“木”,“西”代表“金”,“南”属“火”,“北”就是“水”,所以人们说买“东西”,只能是指买金木一类的器物,而“南北”指水和火,水和火是不适合买卖的,也不能放在盛物的器皿中带回家,这岂不是往家里带灾难?这是其一。
第二个不买南北却买东西的来历,是出自东汉时朝,当时洛yang和长安非常繁华,一东一西,,luo阳被称为“东京”,长安被称为“西京”,而南方为蛮荒未开化之地,西面隔壁草原,因此大家都到东京、西京购货,就是所谓的买东和买西,时间长了,“买东西”就成了购物的代名词。
不过柴可静将洛yang和长安搞颠倒了,长安还写成了xi安,而西an的名称自明代后才被称谓,冯喆当时多嘴,就提醒了柴可静一句,说完就急着去上课了。
但是没想到柴可静却一直记着这件事。
不,是这两件事——掏地沟下水道,冯喆没觉得有多值得记忆,干了就干了,不值一提,早已忘却,可她偏偏就记着。
“我是怎么一个样的人,对你,很重要吗?”
想了很久,冯喆才问出这样的一句话。
可是柴可静的回答让冯喆更加的不能淡然了。
“是的。”
柴可静回答:“是的。”
这个回答简单而又肯定,这让冯喆心里有一丝欢喜,又有一丝的迷惑,被一个漂亮的女性关注是值得欣喜高兴的,可为何偏偏是自己?
柴可静为什么喜欢自己?
是的,是喜欢,她是喜欢自己。
也许情感真的是盲目的,喜欢谁爱上谁是不能受控制的?
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冯喆决定,今晚和柴可静推心置腹一些,因为有些事情当断不断的,必然反受其乱,不如快刀斩乱麻,大家痛快。
“怎么样才能了解一个人呢?又怎么样才算是了解呢?哪种程度?有没有一个限制?”
冯喆觉得自己有些词不达意,他忽然想到了有个笑话,说和一个女人相处融洽比治理一个国家还要难,所以男人十八岁就可以有选举权,可是到了二十多岁才能结婚。
柴可静的脸忽然变得通红,这种红不是因为喝酒刺激的缘故,而且她的脖子都变得绯红,眼睛里似乎有一泓水波**,这让冯喆觉得柴可静有些让自己惊心动魄,因为此时的柴可静,真的美得不可方物。
是的,就是美,别的什么词都不用赘述,单单一个“美”,就可以概括柴可静的神情。
可是等了好大一会,柴可静反问冯喆:“我的阐述,对你重要吗?”
她又在问自己,她确实想从自己这里得到回应。
这真是一个聪慧的女人,而且很有趣,很有内涵,有着一点点的狡黠,她不回答自己反而将问题又抛了回来。
这下轮到冯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柴可静。
对于美丽的事物人人都具有占有欲,可是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和柴可静之间发生点什么吗?本来已经是同学,是朋友,再加深了解,那不就是恋人关系?
“优柔寡断”,冯喆脑海中闪过了这个词语。
可为什么要优柔寡断呢?
是啊,这个时候又有什么可迟疑的,她都那么的勇敢,自己还不如一个女子?
冯喆又想起了一个故事,说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同床而卧,女子在床中间划了一道界线,对男子说你要是今晚过界就是禽兽,于是男子一夜老老实实不越雷池一步,结果第二天一早女子给了男子一巴掌,说男子禽兽不如。
冯喆觉得自己这会思想很怪异,脑子里很混乱,莫名其妙的老是想和柴可静无关的事情。
那是自己有顾虑?
那自己在顾虑什么?
冯喆又想起了林晓全说的:“行不行先干上、愿不愿意先占上”。
自己究竟都在想什么啊!
冯喆终于就要张口说话,嘴巴张开,话却拐到了别的地方:“我记得,武陵那次,就是你买小刀送给我的那次,你是和李德双一起,去参加赵枫林的订婚仪式的,我是说,你和我,我们,毕竟认识的不够多,当然,我之前并不曾想过和你有多深入的了解,这并不是希望不希望的问题,而是,你知道,我这人一向的,嗯,就是你说的那个词,特立独行惯了,你是夸赞我了,其实我是踽踽独行。而你,那么的出众,优秀,还很漂亮,身边的追求者层出不穷,就像美是用来欣赏的,可是如果美能够属于自己的,我是说,这实在是一个意外,很不真实,很忽然,尤其是,今晚,李德双和莫海伟他们,而你……这个,我想,我有些难以适应。”
冯喆终于说完了自己想要说的话,但愿柴可静能够听得懂自己的意思,他觉得,自己真的心理上有障碍,在面对漂亮女性,尤其是地位和阶层不在一个水平上的女性时,别的还好说,就是谈论情感上,他是有着难以逾越的障碍的——心理障碍,嗯,这个词语真的很贴切。
柴可静听懂了冯喆的话意,是的,自己今晚的表白真的有些忽然,而且本来自己是答应和冯喆一起吃饭的——是单独的赴约,可是谁知道李德双不请自到,竟然还通知了许多人,当然现在已经知道李德双是有用意的,想当着大家的面确定自己和他的关系,这还插了个莫海伟,以至于后来的场面有些不能收拾,这些让冯喆怎么想?他怎么能没有想法和顾虑?(未完待续。)
第267章冯黑脸(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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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通往一个女人心灵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有效的占领她的阴dao,而要俘获一个男人就要先俘获他的胃,冯喆觉得既然男人对美食都没有抗拒能力,人性相通,那么女人就更应该喜爱吃好吃的。
柴可静说是中午没空,但是不到十三点,她就发短信说可以出发了,问在哪里见面。
冯喆回复了自己坐车去接她,而后就打车到了柴可静小区外,没等下车发短信说自己来了,柴可静就已经从路口走了过来。
对于岭南省会,冯喆还是熟悉的,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于是两人就走走停停,漫无目的的繁华地段东进西出的游逛,的的确确是吃了很多的小吃,冯喆倒是弥补了从前没有好好在省会溜达的缺憾,而柴可静表现的是只要有冯喆作陪,去哪里都行。
这种感觉,很是惬意。
这样一直到了华灯初上,两人都觉得有些累了,而肚子里也容不下什么食物,冯喆才将柴可静又给送了回去。
临别依依,冯喆瞧出柴可静有让自己到她家里坐坐的意思,可冯喆觉得似乎自己还没有准备好,于是像昨晚一样,两个人又是互相说了好几次祝你晚安再见之类的话,柴可静才走了。
今晚回来的比较早,到了驻省办才十点不到一刻,冯喆进屋还没有洗漱,刘玉顺就敲门,进来就给冯喆说,明天让冯喆先回去。
先回去?回哪里?自然是回梅山县了,冯喆心里一愣,嘴上就说:“刘局长,我今天和同学见面了,请她吃了顿饭,这是发票……”
冯喆一边将昨晚在至真酒店和柴可静吃饭的票据拿出来,借机想着,嘴上说:“……可是没有什么效果。”
刘玉顺点头说:“知道了。今天我和康主任见到了赵枫林同志,李县长吩咐,让你先回去,这不是双节嘛,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嗯,就这样吧,票据和余款,你回头给康主任就行。”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忽然又让自己回梅山去?
刚才刘玉顺说话的语气和之前截然不同,很有公事公办的上位者姿态,难道是他们今天在赵枫林那里取得了进展,也就是说赵枫林这会也在省里?所以,不需要自己继续从柴可静这里攻关了?
冯喆放了一池的洗澡水,躺在浴缸里泡着,今天陪着柴可静走了很多路,晃荡过来晃荡过去的,似乎将自己过去那几年没有在省里走过的地方全都溜达了一圈,因此就有些累,不过看起来柴可静倒是还精神矍铄的,可见女人在某些方面的确比男人更加的具有忍耐性。
泡了一会,身体每个毛孔都似乎放松了,冯喆的大脑就开始思索:难道赵枫林今天真的为梅山办事了?那以他前的一些推脱就仅仅只是推脱,目的是为了让梅山县的有关人士知道此事的难度,从而增加他自己的威信?
不对啊,那赵枫林当初为什么给梅山的人提及自己?他到底目的何在?
手机嗡嗡的震动着,冯喆拿起一看,是柴可静发过来的一张图片,图片的内容是今天两人在一个街头铜牛雕塑前的合影,图片上虽然柴可静很是开心,可是表情却依旧的有些矜持。
冯喆看着照片一会,心说难道赵枫林瞧出了自己和柴可静之间有嫌隙,因为赵枫林也曾经追求过柴可静,但是没成功,这会自己和柴可静渐渐的走近了,赵枫林心里吃醋,就顺水推舟的给刘玉顺他们说可以帮梅山的忙,从而的目的是让自己赶紧从哪来回哪去,减少和柴可静接触的机会?
这岂不是成事也赵枫林,败事也赵枫林?
成也是他赵枫林,败也是他赵枫林。
不过这个似乎很有可能,那么赵枫林以前在刘玉顺和李开来面前说自己认识发改委的柴可静,就只是为了让自己出丑了,因为他明知道自己办不成事。可是这会情形改变了,不管水库的事情会怎么样,柴可静要是和自己走到一起是赵枫林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就要想法阻挠自己和柴可静继续接触?
冯喆觉得自己今天和柴可静在一起,很可能被赵枫林看到了,或者赵枫林从来根本就不想让自己和柴可静有接触的机会,所以赵枫林的表现就反复无常。
莫海伟说赵枫林以前追求过柴可静,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并不代表赵枫林如今对柴可静就没有想法了,赵枫林也许能够接受柴可静和李德双好,但是他不能接受自己和柴可静在一起,因为自己和李德双相比,一无所有,根本没有可比性,赵枫林会觉得自己和柴可静好是对他的侮辱?
冯喆想来想去的,觉得只有这个解释比较合理些,否则怎么解释赵枫林的古怪行为?
冯喆给柴可静回复短信:“问:说起来和你时时刻刻密切相关,但你又看不见找不着的是什么?”
柴可静很快的就回复说:“是爱情。”
冯喆说:“错,爱情也可以表现出来让对方看到啊。”
柴可静就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传过来两个字:“空气?”
“错。”
“那你告诉我啊。”
冯喆就回复道:“是‘有关部门’。”
柴可静接着发过来一个笑脸,问:“怎么了?”
这个柴可静,真的太聪明了。冯喆就说了县里让自己回梅山的事情,柴可静就问:“那你要走?”
冯喆没反问柴可静说你希望我留下还是回梅山的话,直接答复说:“我不走!我本来不想来,他们硬是挤兑我,许诺给我好处,说了许多蛊惑人的话好说歹说让我来,我是不得不来,可才来了两天又让我走,这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管过我的感受?可静,我不想走,我决定在省里过了节日再回去。你觉得怎么样?”
冯喆的话里到底还是包含了你让我留下,我就留下的意思,他表态说自己不想走。不想走可以理解为想在省里呆,也可以理解为想和柴可静在一起。
柴可静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发过来一张她自己的独照。
图片上,柴可静那么优雅恬静,美得不可方物,冯喆心说去你大爷的赵枫林!
冯喆也没有犹豫的就给柴可静发了一句:“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绿水之波澜。”
冯喆说的这句出自于唐代李白的《长相思》,果然,柴可静一会就答复了这首诗的第一句:“长相思,在长安!”
……
冯喆第二天将和柴可静在一起时花销的票据交给了康军,同时将剩余的公款上缴,就独自离开了驻省办,另外找了地方住下,陪着柴可静玩到了双节假期完毕,才回到了梅山。
回到半间房镇之后,刘奋斗并没有再问冯喆关于水库的事情,有了饭局该叫冯喆去挡酒还是外甥打灯笼——照舅(照旧),冯喆也是和往常一样来者不拒,并且还时不时主动的邀请一些人喝酒,交际的范围逐渐扩大,有些将陌生化作熟悉,熟悉变为朋友,朋友进步为知己的态势。
冯喆猜测刘奋斗是知道县里对待自己的态度的,不过这没有什么关系,水库的事情本来就和自己无关,现在更是一点瓜葛没有,想想省城之行也是收获颇丰,首先在去之前就得到了六千块钱,这属于物质上的,精神上的,柴可静竟然默默喜欢自己许多年,被美女喜欢谁不高兴?这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可算是意外之得。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夜深人静的时候,冯喆回顾自己出了大学门的情感轨迹,杨凌已经渺然无踪迹,尚静虽然离得不远,可是彼此再也没有联系,似乎应该这样相忘于江湖,打扰她有些不妥,严然么,是不适合的,至于和李雪琴,冯喆一时间很难为自己的行为定义,可是关乎柴可静,冯喆觉得,不从内心或者其他方面考虑,自己是不是也该有一个比较正式的女朋友了?
转眼已经到了暮秋时节,秋风萧瑟,远山苍茫,这天冯喆到胡红伟那里闲逛——他这会一天除了闲逛也就剩下了闲逛——胡红伟问冯喆李雪琴明天办酒席,你去不去?
李雪琴办酒席?
自那晚冯喆和李雪琴有了一夜之情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甚至连电话短信都没有过,这倒不是冯喆无情,而是有点负疚感,觉得那晚自己太疯狂了,纯粹是性情变异有些失去理智,怎么就和身怀六甲的孕妇有了那事,万一那晚两人纠缠过度,李雪琴的身体出了问题怎么办?
再后来,冯喆又被李开来叫去了省里,和柴可静联系上了,因此,出于种种的因素,冯喆就没见过李雪琴,而李雪琴也因为预产期临近,基本就没有再到镇上上过班,加上她休产假,两人就像是断了联系一样。
“她生的是个女孩吧?”
胡红伟听了就笑:“老县长那会就断言李雪琴生的是女娃子,这下果然应验了。”
关于李雪琴那会为了自己被检察院的人带走而驾车找屯一山,甚至到了县里找他的丈夫李金昊的经过,冯喆后来也了解了,冯喆为李雪琴对自己的情谊感动,她对自己好,而且她对自己没什么别的要求,仅仅出于两个人之间的“好”才好,这是难能可贵的。
“去呀,为嘛不去?”
可是直到这会冯喆还没有接到李雪琴的通知邀请,冯喆心想,有些事情,该主动的时候,不需要别人给你台阶和接近的理由,出于本心,就应该义无反顾。
本地风俗,生了儿子是要摆满月酒的,女儿却要等到两个月大了才请客,寓意是女儿将来要嫁出去,一个女婿半个儿,女家算是赚了,所以要两个月才请客。
这个说法其实有些牵强,但是习俗如此,第二天冯喆和胡红伟林晓全赵曼胡端几个一起到了县里,李金昊给女儿摆酒的地点选择在县宾馆,李金昊这会当了县刑警队副队长也有大半年了,结识的人自然众多,所以县宾馆就有些人满为患,到了礼桌那里,林晓全首先上了礼金,冯喆一瞧,是二百,接着赵曼和胡端都随着林晓全,也随了两百块钱。
轮到了胡红伟,他却给的是五百,林晓全就笑你这土财主有钱,胡红伟解释说:“也不是和林所长几位比较,我和雪琴算是‘青梅竹马了’,这个词语虽然不准确,可村前村后的,到底比领导们熟悉一些。”
林晓全听了笑笑不再说话,这会正好刘奋斗到了门口,林晓全几个就和刘奋斗攀谈去了,冯喆默默掏了十张一百放在礼桌上,当时负责收礼记账的两个人就都看着冯喆,因为一千块钱的礼金真的不算少,在今天的贺客中算是凤毛麟角的,就以为这年轻人是李雪琴或者李金昊的什么知己亲戚,可是冯喆一报名字,完全的不沾亲带故,这两人又想,这年轻人可能是有事想求李金昊办的,给这么多算是变相的送礼。
可是冯喆掏了一千块钱的动作,被胡红伟看在眼里。
李金昊也不知道到底在县宾馆置办了多少桌酒席,总之吵吵闹闹的到处都是划拳行酒令的喧闹声,酒喝过一半的时候,冯喆所在的这一层人猛然的都哄闹了起来,冯喆坐在角落里,透过接踵的人影看到李雪琴和一个留着寸头的男子一桌一桌的向来宾敬酒,他们的身边有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妇人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冯喆觉得这个老妇人应该是李金昊的母亲,而那个和李雪琴一起的,自然就是李金昊。
李金昊和李雪琴一会就到了冯喆这边来,老远的李雪琴就看到了冯喆,脸上猛然的笑容绽放,心说想了他这么久,他果真来了,一边和林晓全几个说话,眼睛却一直的在冯喆那儿瞟。
李金昊皮肤稍微有些黑,很是健康的那种类型,只是可能做公安的久了,脸部特征都有些职业化,瞧人似乎都像在审讯一般,眉头中间有些皱褶,他和李雪琴只是笼统的对着一桌人打招呼、敬酒,并不是一个一个的单独敬贺。
李金昊这是第一次和冯喆见面,他面对冯喆的时候脸上也带着微笑,可是冯喆能够感觉到李金昊对自己的无视。
无视不无视的,冯喆无所谓,他是冲着李雪琴来的。
本来李金昊和李雪琴敬了酒,大家看了孩子,说些喜庆祝福的话,沾一些喜气,有人说孩子像李金昊,有人说像李雪琴更多些,冯喆隔着桌子一瞧,婴儿虽然闭眼睡着了,感觉还是像李雪琴多一些。(未完待续。)
第268章你最了解的那个人往往不是队友,而是你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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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志邦车还没停稳,冯喆已经从前面的车里走近了,没等高志邦开口就说:“老高,裘书记要见你。”
冯喆在此,还能有哪个裘书记要见自己?高志邦立即兴奋了起来,这么多年,哪有和********当面谈话的时候?
“裘书记想了解关于镇上小学的事情,关于李博谷老师,还有李玉。”
“今天下午,学校有二十三个学生去县里找裘书记反应情况了,李博谷吐血住院了。”
几句话冯喆把情况说了大概,高志邦心里有了底,冯喆到了前面对车里的裘樟清说高志邦来了,裘樟清就让冯喆打开后门,让高志邦坐了进来。
“高书记,李博谷老师是你们村的人?”
高志邦心说自己在裘樟清面前算是什么书记?本来见到裘樟清还有一点紧张的,可是和裘樟清并排坐在一起,发现这个年轻的女书记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比自己的堂妹高霞看起来也大不了多少,说起话来和颜悦色的,心里就平衡了些,觉得********也不是三头六臂,也是普通人,就说道:“裘书记,你叫我老高或者叫我名字就成,李博谷是我们村的人,以前是村办小学的民办教师,后来村里的学校因为生源少,没有师资力量,镇上就决定将附近几个村的小学合并,成立了镇中心小学,这中心小学的前身就是我们南莫村学校。”
“李博谷的情况,我知道,怎么说呢?搁在以前,小学是村里管的,中学就是镇上的,于是出现了这种情况,学校里有公办老师和民办老师两种,公办的,就是财政拨款发工资,民办的,就由村里出钱,由于几个村的小学合并,学生集中了,人猛的增加,镇中心学校一下也没那么多的老师,原来各村的老师都到了镇上小学继续教书,李博谷也就是其中之一。”
“中心小学既然是镇办学校,教师的工资就应该归镇上财政划拨,可是镇上没钱,还是让村里出钱,这样村民们就觉得自己增添了负担,都不愿意,都到村里闹,我们就给镇上反应情况,镇上的领导说这不和从前一样,只不过村里的老师名称变成了镇上的老师,怎么就叫增添负担?村民说镇小学就是镇小学,既然是镇里的学校,老师的工资让各村村民出算怎么回事,那镇中心学校怎么不叫村学校呢?”
高志邦见裘樟清听的很认真,决心有话全都倒出来:“减负不减,就是增加负担,换汤不换药的,村民有怨言,我们这些村干部也不好做,夹在中间成了受气筒。镇上成立了中心学校,县里是支持的,从财政和师资力量以及各项政策都有相应的支持,至于李博谷,他名称上是镇里学校的老师,但是和从前村办没什么两样,至于工资,以前是从村里直接发的,这会由镇上开,具体多少,我不清楚,只是有一点,李博谷曾找我借过钱,说是有急用,我和他开玩笑说你这会都是财政拨款的人了,钱还不够花,他也没解释,不过,我还是借给了他。”
“李博谷的妻子前些年就去世了,他有一个女儿叫李玉,刚刚的师范学校毕业,分到了镇上小学,算是女承父业。”
由财政拨款的就是俗称的公办教师,工资待遇和各种福利都是和民办教师不同的,显然高志邦并不能说的清楚李博谷更具体的事宜。
“镇小学公办老师和民办老师的比例是多少?”
“……不清楚,但是好像好多以前村里的老师都没有转正。”
“你说县里财政给镇小学是有划拨的,那这栋楼房,是用财政的钱盖的吗?”
“这栋楼?可能用了一部分财政的钱吧?那会盖楼的时候,还让各村募捐了,每家每户五十块。”
说是募捐,却每家每户缴纳五十块钱?这不是募捐,这分明是摊派。
冯喆见高志邦说不出什么来了,就对裘樟清说:“书记,刘奋斗副镇长是分管镇上财政的。”
“叫他来。”
裘樟清一说,冯喆就下车打电话去了,高志邦没话找话的说:“书记,这个李博谷,天生当老师的料,你一见他就知道了,人瘦的风一吹都能刮跑,庄稼活干不了,没有三丝力气,但是教书教的真是好,年年带毕业班,我们村那会考进中学的考生分数总是第一……”
刘奋斗很快的开车就来了,他心里很兴奋,冯喆像迎接高志邦那样去迎接了他,见面依旧的还是那几句话,刘奋斗心里就打了个突,心里在想着怎么组织措辞。
因为下雨,气温稍稍有些冷,大家不可能到车下站着打着伞说话,刘奋斗没有理会高志邦让自己到后面和裘樟清坐一起的提议,到副驾驶上歪回身子和裘樟清说着话。
“裘书记,县财政是给镇上小学有拨款的,但是基层的情况非常复杂,每个地方都在用钱,往往是哪里急着要,就挪东家补西家,随后再想法子填窟窿,关于镇上小学公办民办老师比例,基本是对开,不过镇上已经在想办法落实政策,力图让民办老师和公办教师得到同样的待遇了。”
“关于镇中心小学的楼房,毕竟县里能给的很少,那会镇上要求向各村和镇上的企业个体户募捐,这事是有的,房子盖成,钱一分一分的花掉,账目清楚,镇上还从别的地方挪用了一笔才付清了工程队的建房款。”
裘樟清看看刘奋斗,问:“学校盖房子当初是怎么立项的,用途是什么?教师办公室的空调,属于财政拨款的一部分,还是村民镇办企业和个体户捐赠?”
刘奋斗沉默了一下:“书记,我失职。”
裘樟清不再问了,如果放在以前,她这会就会发火,就会愤怒,可是这一年多来的经历让她深深体会到了基层的事情的的确确不是能想当然就能解决的,高志邦这个村支书对自己说话流露出一点埋怨和不满,他说得对,减负不减就是增添负担,农民已经苦不堪言,一些领导却还在巧立名目的瞒天过海张冠李戴的试图暗度陈仓从农民身上捞钱,那是谁的责任?难道这个责任没有自己这个********的份?李博谷是个好老师,高志邦这个支书能做的也就是在李博谷需要的时候借给他一点钱去救急,其余的他也只能是爱莫能助。
还有这个刘奋斗,他干脆的不再回答自己的问题,只说他失职了,他失职了吗?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一些问题的症结所在,只是没办法去解决。
裘樟清的心情比刚来这里的时候更加的郁闷,车里的三个男人六只眼睛都在看着她,这又让裘樟清意识到了自己不能显露出一丁点的内心想法来——自己是这些人的领导,领导六神无主心浮气躁的,属下又会怎么样?
想了一下,裘樟清让刘奋斗和高志邦下了车,对冯喆说:“小冯去医院,代表我慰问一下李博谷老师。”
冯喆知道裘樟清有了别的想法,裘樟清说:“我开车在镇子上等你,你就说自己去的,不要提我。”
冯喆心里想着裘樟清这样做的含义是什么,嘴上答应着,将车调过头,下了车,裘樟清开车先行离开了,刘奋斗和高志邦这才过来,高志邦问:“怎么回事?”刘奋斗问:“下来要做什么?”
高志邦对裘樟清今晚忽然的到来又忽然的离去有些莫名其妙,刘奋斗却想冯喆留下必有深意。
但是冯喆不可能给他们透露什么,就说裘樟清有事先走了,让自己代表一下去卫生所探望李博谷。
高志邦一听就说:“那我也去,李博谷怎么说也是我们村的人。好人呐!”
刘奋斗更没有不陪同冯喆可能,三人到了镇上,刘奋斗下车去超市买了些礼物,到了镇上的卫生所,三个人找不到值班医生护士的,就径直的朝着病房过去。
卫生所本来就不大,住院者更加寥寥无几,很快的就找到了李博谷的房间,这房间只有李博谷一个人,冯喆一见李博谷就吃了一惊,这人怎么就这么瘦。
李博谷的脸上几乎没肉,喉结凸出,躺在床上就像是会喘气的骷髅,唯独眼睛很亮,高志邦也吃了一惊,过去说:“老李,你这是咋滴了?怎么成了这样?”
刘奋斗将礼物放在床头,看看冯喆,又瞅瞅李博谷,本想介绍一下冯喆的身份的,没想到李博谷伸手指着冯喆说:“冯领导,你来了,快请坐。”
李博谷说着话就咳嗽,冯喆过去和他握了手,问:“李老师,你这会感觉怎么样?”
“刘镇长来了,请坐,你们都那么忙,我这怎么好意思……”
李博谷说着就要起身,被冯喆给拦住了,三个人围着李博谷的病床坐下,李博谷说:“我身体一直不好,百无一用是书生嘛,叫孩子们补课的,自己却倒下了,真是不好意思,误人子弟。”
冯喆一听,觉得李博谷可能不知道那些孩子去县宾馆去找“大官”的事情,高志邦说:“你这人,都这样了还一句一个不好意思,什么病?医生怎么说?你家丫头呢?下午吃饭了没有?”
李博谷微弱的笑了笑:“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今天输了几瓶液体,好多了,李玉刚刚伺候我吃完饭,这会可能回去收拾了。”
冯喆注意了一下病历卡,上面写着李博谷是血压低还贫血、胃溃疡等等并发症,心说这都是慢性病,属于积劳成疾。
刘奋斗一脸严肃:“李老师,对不起,我们对你关心不够,向你道歉。”
李博谷摆摆手:“哪里,我这是自身问题,领导们对我已经很关心了。都挺忙的,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啊。”
高志邦说了几句话,想抽烟,但又不好在病房里抽,就到了外面,冯喆和刘奋斗陪着李博谷说话,知道李博谷从自己在半间房到处写大字宣传标语就认识自己了,这时听到高志邦和一个女子在外面说话,高志邦说:“你这丫头,人家领导一天都没事?能来看你爸已经是很不错了,脾气那么冲。”
“那我就应该感谢?我爸教书二十多年,还是民办,那么多领导的家属亲信都能被安插在学校领财政工资,他们都教了什么?”
“你这态度……”
“我的态度怎么了?自己说自己的处境还要看什么人的脸色?要是领导真的关心,就早早把我爸转成公办,凭什么干着最累的活却拿着最少的工资?情愿做老黄牛也不能这样不让吃口饱食,教书育人是责任,可责任难道就是我爸一个人的?态度!我的态度就是社会zhu义态度,多劳多得,不干活的,别拿这份钱,赶紧哪凉快去哪!”
这女的说着话就进来了,冯喆觉得她是故意想让屋里的人听到的,不然不会说那么大的声音。
可是这女的一进门,和冯喆的视线一碰,两人都是吃了一惊。(未完待续。)
第269章迷踪拳
我是起点中文网的作者飞翔的浪漫,感谢你关注过关,这本书目前已经连载到了第269章迷踪拳,请到起点中文网支持正版,支持我的创作,谢谢。
越是有修养的人待人接物就越是客气,职位越高的人就会越亲切,而手里稍微有些权的人自以为像是掌控了全世界一样,将自己手里“现管”的那一点权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礼貌是相对的,别人对你越是客气,你就会越发的拘束,生怕自己有失礼的地方,冯喆在一边听着三人说话,其实就是充当了一个服务员的角色,他们的话冯喆并不是插不进去,而是没有理由开口。
这样坐了一会,裘樟清说:“小冯,你去点个歌听听。”
冯喆想裘樟清这是在打发自己离得远些,还是觉察到了自己的谨慎,不过还好,她没说让自己去点首歌唱唱,于是就站了起来,到了一边看着点歌荧屏。
冯喆从小就比较迷恋音乐和阅读,也许这个和个人的成长经历有关系:外表冷漠孤独,内心就用别的东西来填充。他找了一会,将音量调控的再小点,然后就点了一首马克安东尼的,当舒缓的音乐声响起,冯喆又点了一首ss的s,就坐在原地看屏幕上的人物图像,一边用眼神的余光注意着裘樟清那边的动向。
裘樟清三个明显的对冯喆点的音乐比较满意,三人笑的次数也明显的增多了,直到ss沧桑的略显沙哑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裘樟清的师妹就看着那位师兄不停的笑。
冯喆心想,他们也有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吗?
这个聚会看起来是还算成功的,听音乐、聊天、吃饭,欢笑琰琰,然后那一男一女率先离去,裘樟清和冯喆将他们送到了楼下,直到车子开出去很远,消失于视线里,裘樟清才抬头看天,似乎长长的嘘出了一口气。
冯喆不知道裘樟清在叹什么气,想猜测也没有依据,站在一边静静的等着女县长的指示。
冯喆不知道裘樟清为什么不让那男的开车将自己两人送回去,坐上出租车后,裘樟清一直沉默着,一会忽然问冯喆:“诺丁山这个电影,很好看吗?”
ss的那首s是诺丁山的开篇音乐,裘樟清这样问,那就是说她没看过,冯喆回答说:“可以吧对于生活里不可能出现的事物,人们总是喜欢产生幻想的,也可以理解成一种期待。”
裘樟清沉默了,一直到驻省办都没有再说话。
这个时候,冯喆知道,裘樟清早上出驻省办的时候说一会有事让自己帮忙的话,完全是给驻省办的工作人员听的了。
那么,是因为自己昨天下午对她说了那番话,她才让自己跟着她接触她比较私密的生活里面去吗?
这个问题很难有答案。
到了下午五点左右,刘奇才几个回来了,给裘樟清汇报说,万邦那里程序上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就是最终的款项上,要了二百七十万,这是最低的价格,如果裘县长觉得合适,他们的总经理今晚会来一下,明天就可以签订合同。
“二百七十万不能再少了?”
刘奇才见裘樟清问,就回答说:“是,这已经是对方表示的最低价格了,少于这些,他们就不谈了,其他的一些演出公司也是这样的说法,县长你看”
裘樟清沉默了一会,问:“你们吃晚饭了吗?”
刘奇才几个都说没有。
冯喆明白,刘奇才是等着万邦那边的总经理过来和裘樟清详谈,然后双方免不了要吃吃喝喝,或者是一种惯例。
“先吃饭,一会再说。”
刘奇才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但是仍旧带着人出去了。
一会吃完了,裘樟清让钱一夫告诉所有的人,回梅山。
回梅山?
裘樟清到底什么意思?她究竟要干什么?!
刘奇才几乎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可是仍旧按照裘樟清的意思坐上了车子,驶离了省城之后,他才在车上骂了一句:“挨炮的!”
刘奇才的司机跟了他好多年,小姜更是不可能将刘奇才的言行透露出去的,因此一路上刘奇才心情十分焦躁,有一种被裘樟清玩了的感受。
辛苦了两天,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怎么和万邦交待?怎么回去和别的领导汇报?裘樟清这是在报复从前自己对她的怠慢!
回到梅山的第二天,曹金凤来给冯喆汇报工作,随后说道:“那晚我们清查了市场之后,金鑫打了好几次我的电话,还问主任你的联系方式。”
“还有,那晚上金典还被公安那边盘查了一下,据说,是查什么安全隐患。”
冯喆表示知道了,曹金凤就问:“领导辛苦了,还顺利吧?”
“还行。”
两人闲聊了几句,曹金凤就出去了,没过一会,一个胖乎乎的男子来找冯喆,他自我介绍是金典网吧的老板,叫金鑫。
“冯主任,初次见面,你看咱们市场的人那晚去我那,我也不在,实在是失礼,中午咱们找地方叙叙?”
冯喆瞧着金鑫,心说你这人本事没有,倒想着给梅山文化系统捣蛋,于是冷冷的说:“你在不在没关系,我们去检查工作,例行公事,不是去找你的,我们是文化局,不是公安局,针对的是网吧这个场所,不是金老板你。”
金鑫看着冯喆这张“公事公办”的脸,心里在骂着,嘴上却笑说:“那是,那是,不过金典就是我开的,金典出了事,我有责任。”
“你网吧里挂着文化市场的规章制度,里面有没有关于禁止未成年人在网吧玩的规定?”
“有,有,主要是那几个网管素质不高,疏忽大意了,你看,我已经将他们辞退了,都是实习期的,临时工,临时工。”
从金鑫进门开始,冯喆就一直的在审视这个人,他想研究金鑫究竟是为了什么要举报张向明,到底是出于不堪忍受压榨,还是出于社会的良知,但是直到现在,他只看出了这个人的市侩和粗俗。
“情况你也知道了,至于对你怎么处罚,我们还要研究,你先回去。”
金鑫的脸抽动了一下,嘴上还是笑呵呵的,冯喆站起来说:“对不起,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冯主任,你看我这事”
“你不是还没有关门吗?”
金鑫语塞了,他知道,这些市场办的人将自己嫉恨上了,可是自己举报张向明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传出去的呢?
这个小青年,他其实应该感谢自己才是,要不是自己举报张向明,他怎么有机会能上台呢?
可是这会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金鑫有些无奈的离开了市场办,可是他没有回去,而是跑到下面的车里,给高建民打了个电话:“高检,你把我害死了!”
快到了中午的时候,冯喆接到卢万帅的电话,说裘县长要见他,让冯喆立即下来。
“立即下来?”
这是冯喆接到的裘樟清这个专职秘书的第一个电话,他到了裘樟清那里,发现裘樟清的屋里有几个人,一个是县委常委、宣传b的b长乔本昌,另一个是刘奇才,再一个是钱一夫。
“情况就是这样,乔b长还有什么补充?”
乔本昌摇摇头,说:“我坚决拥护县委的决定,裘县长说的,我没意见。”
“刘局长呢?”
刘奇才也摇头。
“那好,请你们尽快拿出一个可行计划,明天下午之前交给我。”
乔本昌和刘奇才点点头,站起来,离开了,钱一夫看着裘樟清说:“县长,这样的话,我们这一段的工作压力就很大。”
“你和小冯说一下,文化市场那一块,这一段的工作重心就转移到艺术节,一切都为这个活动让路。”
冯喆不明白裘樟清到底在说什么,关于文化市场这一块,自己是属于文化局和宣传b管的,虽然近期文化局事情很多,但现在裘樟清这个县长都直接的对自己发布起了命令,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带着种种的疑惑,冯喆跟着钱一夫走了出去,钱一夫说:“县长和方书记说了,原来文化节的举办方式改变,我们不和演出公司接洽了,也不请什么明星,咱们自己搞。”
“自己搞?”
钱一夫进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说:“发动群众,自己排演节目,发现并挖掘隐藏在老百姓中的民间艺术家,让他们站出来,站在我们县的文艺大舞台上,尽情的释放自己的艺术才华。”
“另外,各乡镇、县直机关、事业单位,都做好文艺汇演的准备,每个机构至少要遴选出三到五个节目,形式不限,原来定的在元旦举办的文化节,改在春节期间进行汇演,县里将组织代表对节目尽兴评选,获得名次的单位和个人,将会得到县委县政府颁发的荣誉证书和奖金。”
“方书记已经同意了县里的这个设想,现在就是执行的问题。”
方旭同意了裘樟清的意见?那不是在否定他之前对梅山文化节的指示?
听钱一夫这样一说,冯喆彻底的明白了:其实裘樟清带着刘奇才和钱一夫自己这些人去省里,根本就不是为了和万邦合作,她根本就没打算将梅山传统意义上的文艺节再举办下去了,她一分钱都不想再掏,或者说一分钱都不想再给什么所谓的演出公司和什么明星,她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将钱花在梅山县自己人的身上,而且,这些钱将会比梅山县政府历年曾经给演出公司的钱少的多得多。
这和自己猜测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没想到裘樟清竟然有这么大的魄力,要搞全县汇演。
“竟然这样?裘樟清竟然会这样!她真的是从查处李显贵那会就有了这种想法了吧?或许,是从到了梅山县担任县长那会开始?那自己在驻省办给裘樟清说的那番话,是不是起到了什么作用呢?”
一瞬间,裘樟清往日和自己谈话的一些片段就闪现在冯喆的脑海里:谋定而后动,她早就有了这种设想,那么,她这次和刘奇才钱一夫卢万帅这些人到了省里和万邦接触,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仅仅是为了去好好休息一下,或者,干脆的就是为了和她那个师兄师嫂见个面?
冯喆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表现的“只缘身在此山中”,还是“众人皆醉我独醒”。
县政府关于梅山县全方位开展全县人民参与第四届文化节的倡议书发布了,这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冯喆这几天是忙得不可开交,属于文化市场自身的工作尚有很多亟待完成的,宣传b那边落实县委县政府关于文化节的指示,具体工作就落在了文化局这边,市场办更是责无旁贷,而且,他这几天学开车学上了瘾,总是忙里偷闲的,要摸上几把方向盘,市场办那辆桑塔纳在这之前他根本就没有独自坐上去过,现在倒是会趁着上下楼的机会像是在取什么东西一样坐里面磨磨唧唧,王晚春说,要是照着这样样子下去,冯喆再半个月,就可以上路了。
冯喆觉得,开车给人的的感觉很像是一个人在操控一切、掌控全局,这跟男人在女人身上获得的某种驽驾的感触是彼此相通的。未完待续。
第270章风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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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县府,冯喆给唐经天打了个电话。半间房镇派出所因为镇上修建水库的原因,警力有所增加,县局给唐经天这个派出所所长刚刚换了一辆现代的警车,冯喆打电话找唐经天就是借车,同时也有试探唐经天对自己的态度问题。
唐经天本身就是一个人精,冯喆身为县委办的副主任,需要用车那县里谁的车借不到手?听了冯喆的话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冯喆说了地点,唐经天没一会就让司机将车送了过来,还捎来了两千块钱中石油加油站省内通用的油票。
这几天天气不错,路况很好,冯喆开着警车到了省里,刚刚的华灯初上,打电话给柴可静,知道她在外面吃饭还没回到家,冯喆心说这很好,省了很多麻烦,问她在哪里?
柴可静惊讶冯喆到了省里,说了自己的所在,冯喆很快就到了,只见柴可静是一个人在餐厅里坐着,并没有其他的人相陪,孤零零的一个活生生的美女让人我见犹怜,冯喆登时有了一种负疚感,也不知道柴可静和她的母亲到底吵架的程度有多厉害。
“你怎么忽然就到了省里?出差?”
“没出差,就是忽然好想你所以就来了。”
冯喆直接的坐在柴可静的身边,嘴里一说,静静的看着柴可静,柴可静瞧着冯喆,伸手摸住了他的手,将头俯进冯喆的胸膛,好大一会才说:“就知道哄人开心。”
“哄一会是骗,哄一辈子是本领。”
柴可静一听就笑了:“好,我就等着你哄我一辈子!”
两人吃着饭,冯喆问柴可静这几天是不是很忙,柴可静说:“上面和基层不一样,工作是比较有规律性的,上面出政策,你们下面负责落实,我们的时间相对就比较固定,要说忙,过年这一段全国人民都忙,要说不忙,那就看自己的了,不是说心远地自偏嘛。”
冯喆听了就叹气:“我们是风吹核桃树,疙瘩碰疙瘩,你们这些领导就差悠然见南山了,人跟人比,真是气死人。”
“那是,下属就要有下属的样子,不能没有规矩,”柴可静见到了冯喆心情好,说了就笑,冯喆说:“好吧,那领导能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干嘛?”
冯喆看着柴可静说:“麻烦领导去属下老家考察一下工作。”
冯喆说的很轻松,柴可静却认真了起来,点头说:“好,什么时候走?”
“领导要是没有别的安排,我们一会就走。”
岭南省一共有十九个地级市,冯喆的故乡新源市位于岭南省最南端三省交界处,因为全省各地级市已经全部通了高速路,两人到了新源的时候,正值夜里零点,而冯喆家乡所属的高庙县离市区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冯喆问问柴可静不是太累,就直接的到了高庙县。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几年没回来,冯喆发现县城和自己上大学离开那会没有多大的改变,县上最好的宾馆仍旧是高庙县宾馆,到了宾馆,冯喆直接的登记了一间套房,柴可静的脸就红了一下,醒眼朦胧的服务员带着冯喆和柴可静到了房间,进去后柴可静发现,这个宾馆的条件真是很差,说是套间,可是简陋的只能和省里普通宾馆标准间的设施差不多,屋里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卫生间倒是有一个澡盆,只是不知道哪个水龙头坏了,一直滴答滴答的在滴水,好在暖气还行,等服务员走了柴可静就要去暖壶倒开水喝,冯喆拦着不让,说叫柴可静喝自己从省里带来的饮用水和饮料,柴可静看着冯喆,冯喆解释说:“这些暖壶可能不卫生,有些旅客很日怪,专门往里面小便。”
“这样?”
柴可静听了眼睛就睁的很圆,冯喆耸耸肩,从袋子里拿出了牙刷和毛巾还有水杯子,都是新的没拆包装,柴可静心说他准备的倒真是周全,两人一起到洗手间刷牙洗脸,柴可静见自己和冯喆的牙刷根本就是一对的,心里感觉很温馨,冯喆却伸手拍了一下脑门,漱完口说出去买个东西。
等了几分钟冯喆回来,手里握着一个塑料盆,柴可静问:“这时候你从哪买的?买这个干嘛?”
冯喆没答应,笑笑看着柴可静洗完脸冰清玉洁的样子,到里面开了热水将盆清洗一下,再接了热水端出来:“泡泡脚会舒服些。”
“他专门出去给自己买盆泡脚?”
冯喆脸上很平静,柴可静忽然的就扭捏起来,嘴上却强硬:“好啊,那你给我洗。”
“还好”
冯喆说了这两字就没了下文,柴可静坐在床上看着冯喆,冯喆真的蹲下身子将柴可静穿着鞋的脚抬起来,给她脱了袜子,将柴可静裤腿挽起来,把她的脚往热水盘里放。
盆里的水温度刚刚好,柴可静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怎么的鼻子里就“嗯”了一声,这声音让柴可静自己越发觉得难为情,冯喆就问:“烫吗?”
柴可静这会脸红似霞,心里莫名的紧张,俩只手将床抓的紧紧的,嘴上说:“不烫你刚才说什么还好?”
冯喆一本正经的说:“还好领导让我服务洗脚,而没有说让我喝洗脚水。”
柴可静听了就笑:“洗完脚才有洗脚水喝!”
冯喆也笑:“柴领导的洗脚水也不是人人都有福分能喝的到的。”
冯喆说着话,眼睛就看着柴可静的脚,只见柴可静的脚趾头就像是排列整齐的蒜瓣一样,小拇指甲上还染了颜色,瞧起来真是赏心悦目,而且她的脚型很好,前脚掌和脚后跟之间的弧度优美,脚跟也没有死皮,白净的隐隐约约能够看到血管的走向,皮肤是白的,血管是青色的,清清白白,真是养眼,眼神就顺着她的脚裸往上移动,可惜漂亮的小腿只是显露了一点,其余部分被裤管遮挡住了,但是膝盖之上的腿型即便隔着裤子也能看得出是通直而饱满的,冯喆心里就一阵激荡,没法再往上窥视,虽然平时和柴可静也会卿卿我我的,可是总止乎于礼,嘴上就干咳了一声,柴可静本来眼神瞧在别的地方,被他的这声咳嗽给吸引过来,猛然觉得冯喆可能比自己还要不自然,心性猛然的就豁然开朗,嘴上说:“好好干,岂不谓能事我者贤之,不能事我者否之,表现好,领导一高兴,洗脚水就免喝了。”
柴可静一说,冯喆心里喜悦,嘴里想说不喝洗脚水能还能做什么别的事情嘛,可是觉得自己太过于轻薄,伸手就摸住了柴可静的脚,柴可静登时叫了一声缩了腿整个人就倒在床上,将水花溅的哪里都是。
这时外面好像有人经过,冯喆和柴可静就安静了下来,两人互相看着都笑了起来,冯喆嘴上说:“看来洗脚水都没得喝了,”到了里面洗澡间对着水龙头给自己洗了脚,出去柴可静已经洗好了,就将水倒掉,再出来发现柴可静已经侧着身子睡在床上,冯喆就关了灯,拉了被自己躺在了柴可静身边,将自己和她都盖住。
柴可静本来想冯喆会和自己说话的,但是很久他都一声不响,一会翻过身见冯喆闭着眼,就在朦胧中看着他睡觉的样子,这样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睡着了。
一觉醒来睁开眼,冯喆已经在盥洗室洗漱,柴可静一看时间,才五点多,就从床上坐起来,冯喆从里面出来说:“师奶早上好。”
“什么师奶?”柴可静一回答就明白了冯喆在调笑自己,因为昨晚和衣而睡,就伸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这才一夜,领导就降级成了师奶?”
有人将领导的秘书称作师爷,师爷的老婆自然就是师奶,冯喆很正经的说:“是啊,没有这一夜,领导怎么能够变成师奶?”
这一句话很有玩笑的意味,实质上两人和平时一样在一起什么都没有做,冯喆说完就转过身方便柴可静起床,柴可静下了床到了冯喆身后抱着他的腰说:“师奶就师奶,也不是人人都能当师奶的。”
柴可静的这一句话完全就是对冯喆昨夜所说“柴领导的洗脚水也不是人人都有福分能喝的到的”话的回应,冯喆回身抱了下柴可静说:“没休息好吧?今天事情有些多,争取早些回去。”
后来柴可静才知道,冯喆这会说的这个“早些回去”并不是早些到他的老家高庙县的冯村去,而是要早些返回省城。
高庙县县城距离新源市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可是从高庙县城到冯村却走了将近四个小时,尽管已经通了公路,柴可静看到一路上的风景心里赞叹着这里真是原生态,几乎没有受到什么现代化工业文明的污染,尽管是冬季,荒原寂寥,仍旧有了一种“平林漠漠烟如织”的感触,但是这恰恰也就是落后的代名词,尤其在经过几个村落的时候,那些在公路边打闹戏耍的孩童看到警车通过立即静伫投射注目礼的行为让柴可静懵然有了一种悲凉感:这些孩童衣着老旧,有些明显的是捡拾别人的衣服很不合身的套在他们自己的身上,面颊也不知是没洗净还是根本没洗过,被冬天的凛冽寒风吹袭过的脸蛋像是有高原症候反应一样的在阳光投射下散发出无比夺目的色彩,甚至有些孩子鼻子和嘴巴之间的嘴唇上黄白的鼻涕顽固的停留着,仿佛就是在宣示一种主权和霸道的存在,等冯喆开着车子通过,这些孩子又追着车子奔跑着送了很远,柴可静不知道他们在追逐什么,又在啸叫什么,她的心在这个时候总是陷入了一种不可预测的意境当中,后来当她看着专注开车的冯喆,猛然的一个词语就闪现在脑海里:“奇葩!”未完待续。..
第271章昨日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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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聪对偷窥对象慢慢的不怎么感兴趣,却逐渐对偷窥这件事本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自己在武陵没有正式职业,于是租房子住在了姜笑梅的对面,每天将姜笑梅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李聪这一埋伏,就等到了陈飞青的到来。
但是,陈飞青仅仅出现了一次,半夜来天明离去,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如今已经时隔十多天了,这让李聪有些懊恼,他是想着要是陈飞青再次到姜笑梅这里的时候,让冯喆到现场来看看,也许冯喆会有什么手段对付陈飞青的,可是陈飞青再没有出现,李聪想想,还是给冯喆说一下自己的发现的好。
李聪说完了,冯喆一时间难以理清李聪讲述的话语,李聪说道:“小马哥,我说句不中听的话,那个刘奇才出事,我觉得是姜笑梅的老公侯德龙干的。”
“侯德龙?”
“是啊,侯德龙那会不是让公安给开枪击中了嘛,丢了公职判了缓刑,你说他得有多恨刘奇才?不然谁能将刘奇才整成那样?侯德龙当过刑警啊,有反侦察意识,有心算无心的,搞刘奇才还不是手到擒来?要我啊,直接阉了刘奇才才是,我估计,刘奇才也就是觉得丢人,或者是被侯德龙给威胁了,比如给拍了什么的,呵呵,所以才不敢对政府坦白自己被绑架的真相,这种事情,谁说出去谁是傻子,稀里糊涂的,反而倒是对自己有利。”
姜笑梅和刘奇才好,又和陈飞青好?不然陈飞青到了姜笑梅这会的住处能停留半宿?他们孤男寡女的总不是相敬如宾看了一夜的月亮。
挂了电话,冯喆将办公室门打开,思前想后的,还是决定将这件事给裘樟清汇报一下。
不管裘樟清怎么对待姜笑梅和陈飞青的事情,决定权在她,汇报权,在自己,她听了后有什么反应,那是领导的事情,自己说了,是尽到了做属下的职责不管陈飞青好的坏的事情都给裘樟清汇报,让她自己决断。
到了晚上,在五一九给裘樟清放好了洗澡水,冯喆就要离去时对着看电视广告却没有开音量的裘樟清说:“书记,我的一个朋友在泗河市武县东关镇那边,看到了姜笑梅。”
“姜笑梅?”
冯喆点了一下头,见裘樟清有询问的意思,就继续说:“姜笑梅这会是一个人住的,陈县长在那里出现过,停留了半夜,离开了。”
裘樟清听了,身子往沙发上一倒,衬衣下面的胸就很凸出,冯喆将眼光投向了一边。
陈飞青在姜笑梅那里停了半夜是什么意思,裘樟清很清楚,但是裘樟清却再没有对此发表意见,冯喆等了几秒钟,就说请书记休息,自己离开了。
这时候天气已经有些暖和了,房间里的加湿器工作着,徐徐喷射着淡淡的雾气,冯喆没开灯,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心想裘樟清对姜笑梅和陈飞青之间的关系会是什么看法,会不会采取什么手段?
翻来覆去的,冯喆辗转难眠,他觉得自己可能比裘樟清更加的想让陈飞青倒霉完蛋,因为裘樟清失利了大不了可以一走了之,可是自己呢?能往哪里去?
人都是自私的,冯喆觉得自己做不到见色不起心见财不起意,否则自己有柴可静这个正式的女朋友,和李雪琴之间算是什么呢?解释为人性都是卑劣的,那太过于牵强,说是因为李金昊那会对不起自己,自己就要给李金昊戴绿帽子,那更是不靠谱,简单的说,就是个人心里有了想和李雪琴之间产生一些什么的念头,才会和她一次两次的纠缠不休的。
第167章波澜不惊四
这一夜冯喆辗转难眠。
难道是自己错了?
自己那会跳票成功却被陈飞青一伙排挤走投无路的时候,裘樟清一个电话将自己叫到了省城,说她成为梅山县记,要自己做她的秘书。
冯喆那时候以为是自己,不,是裘樟清和陈飞青一伙秋后算账的时候到了。
可是裘樟清已经到了梅山两个多月了,什么动静也没有。
冯喆也想到,裘樟清曾经问过自己,是谋人重要,还是谋事重要的,自己回答的很明确,处于什么阶段什么身份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有时候要谋人,有时候就要致力于事。
那裘樟清这会难道不注重谋人,她自己因为感觉很安全了,和人斗争是不需要的?所以将精力放在搞平衡和谋事上?
可是裘樟清回到梅山后几乎是什么事都没做。
难道是自己错了?
宾馆女服务员怀孕绝对是牵扯到了县里某些领导,揪住了这一点势必一拉一大片,肯定会查处几个尸位素餐的家伙,可是由于裘樟清的置之不理,导致了丧失良机,否则这些女服务员不会一夜之间全都离职不见。
还有李聪的跟踪汇报:陈飞青和姜笑梅之间绝对也有不清不白的男女关系,只要控制了姜笑梅,陈飞青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是裘樟清昨天听到那个消息后也无动于衷,自己认为两件都十拿九稳的事情裘樟清就那么淡然的不置可否。
裘樟清到底在想什么?
冯喆陷入了迷惘之中。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天下起了毛毛细雨,冯喆实在是有些心浮气躁,他好久都没有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就起来冲了个澡,然后在书桌上摊开纸,将裘樟清到了梅山当书记以来做的事情几乎全列了一个单子出来,结果他发现只有两件事比较突出,一个是裘樟清回京城的次数多,第二个是比较注重自个的仪容外貌了。
这都是什么重要事情?
回家可以理解,毕竟裘樟清也算是青春年华,她有自己的家庭,有爱人,事业毕竟不是裘樟清的全部,她的根在京城不在梅山,至于容颜,哪个女人不在乎,兴许是自己从前没有接近裘樟清,不太清楚她的生活爱好罢了。
只不过,古往今来发生过无数的例子能够说明,但凡当初毅力过人想成大事的人物,起始时候没有一件事不用心,没有一个细微的细节不注重的,但是一旦大权在握后就会逐渐的懈怠、松散,安于享受不思进取,最终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真可谓其兴也勃也其亡也突也。
作为裘樟清的秘书,冯喆不想裘樟清按照那种不良的惯性往下发展,他不想让裘樟清在梅山再次失利,不想让裘樟清这棵大树轰然倒塌,从而使自己今后没有了遮风避雨的场所。
难道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可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陈飞青还是县长,刘奇才虽然住进了医院,但毕竟还是常委,李显贵不也没事似的依旧旁若无人的在耀武扬威?
更何况,明显的县委办主任谢小苗也是陈飞青安插的人,这盘根错节的,梅山究竟还有多少人在等待,在观望?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裘樟清这到底在想什么?
雨终于大了,裘樟清早上起床后,冯喆就安排吃早餐,不知怎么的,冯喆觉得昨夜裘樟清也是没睡好。
“一会,我们去省城。”
冯喆没有迟疑的就答应了一声,裘樟清又说:“我要回京一趟,你在省里休息两天。”
裘樟清又要回京城?
冯喆正在想,手机震动了,一看是高建民打来的。
冯喆这会的手机里存了很多的号码,一般的号码他只输入名字,而像高建民这样的县里主要领导,他备注的就是职位,这样可以在一张口就说出对方的职称,以示尊重。
高建民的电话冯喆要当着裘樟清的面接,而且冯喆很清楚,高建民大早上的来电,只能是有重要的事情给裘樟清汇报,所以,冯喆就没有避让,看看正在喝牛奶的裘樟清,接通了电话:“高书记你好。”
“冯主任,我是高建民,裘书记忙吗?”
冯喆看裘樟清已经放下了牛奶杯子,就说:“裘书记,是高书记的电话。”
裘樟清放下牛奶杯子接过了电话,听了后说我知道了,然后将手机还给了冯喆,等了一会才说:“刘奇才的办公室昨夜被盗了。”
刘奇才的办公室被偷了?
可是刘奇才已经有半个月没上班了,他人住在医院里修养,他的办公室怎么会被盗?那又丢了什么呢?
破案的事情有公安局,有刑警队,有专业的人员处理,冯喆陪裘樟清吃完了饭坐上车就往省里驶去,在经过县府大门口的时候,冯喆看到有二十来个像是工人模样的人举着几个标语整整齐齐的站在县府大门的左侧,他们也不吵闹,就是那么在雨中站着,标语上写着“我要吃饭,我要养家”“要就业,不要失业”之类的话,几个警察并排站在靠大路的一侧,像是在防范闹事,信访局的人已经在和这些工人中的代表对话了,这时候正是上班的时分,从大门进出的县府机关工作人员没人对这些上访者多看一眼,他们对这些已经司空见惯。
冯喆从观后镜留意了一下裘樟清的表情,见她没有朝那些上访者多看,脸上平静的,不知在想什么。
或许,裘樟清什么都没有想。
裘樟清到了省里没有停留,就坐飞机去了首都,冯喆想了想,到了八里铺自己买的新房子那里。
省城的雨势比梅山冯喆没有打伞,在远处端详着那些属于自己的房子,而后到了最高处的复式房子,一个人坐在大大的有些空旷感的客厅里静默了很久,看看时间,才给柴可静打了电话。
柴可静一接到冯喆电话,就说自己不想上班了,想和冯喆在一起,冯喆求之不得,两人约了地方见面,一会见了之后,因为下雨,裘樟清说哪儿都觉得吵,就没个安静说话的地方。
冯喆就笑,说心静自然凉,不过这会雨有些大,这不浪漫吗?柴可静听了就笑,挽着冯喆的胳膊在雨中走了一会,说:“要不,咱们去我家吧?”
冯喆看看柴可静,点头答应了。
自己始终要见一下柴可静的父母的,只是心里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说:“我得准备些什么才好吧?”
柴可静黑白分明的大眼瞧着冯喆,轻轻笑着说:“准备什么?你想准备什么?”
冯喆冥想着说:“在我们老家,起码要准备三金吧?”
“什么三金?”
“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不然怎么登门提亲?”
柴可静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轻轻拉了冯喆一下说:“我不要,多俗那也太便宜你了。”
“走啦,我爸妈都不在家。”
冯喆还是买了一些礼物,其中大多都是柴可静喜欢吃的零食,心说一般的礼物,柴可静的父母也看不上,自己只是出心,再者两人的事情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那一天,今天对于柴可静父母而言,就当做自己是柴可静的普通朋友上门就好。
柴可静的家也是复式结构,客厅里没有过多的装饰,迎门的是一个造型十分独特的大鱼缸,里面的鱼几乎可以用成群结队来形容,各种颜色的都有,让人眼花缭乱,不过所有的品种冯喆几乎都不认识,还有就是客厅中央悬挂的那盏吊灯十分的显眼,让冯喆恍惚有一种到哪个国宾馆参加重大会议的错觉。
柴可静家请了一个阿姨做保姆,这个阿姨对冯喆的态度不亢不卑,柴可静就带着冯喆进了自己的卧室。
一进柴可静的房间,冯喆鼻子里就闻到了一股味道,这种味道就是柴可静身上隐隐约约散发出来的香味,房间的布局朴素典雅,这倒是很符合柴可静一贯给冯喆的印象,他没有仔细看,柴可静站在那里亭亭玉立的瞧着冯喆,眼睛里的情意几乎能将冯喆给融化了,冯喆一句话都没说,伸手就紧紧的抱住了柴可静,两人四臂纠结,深深的吻在了一起。
过了很久,外面传过来了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柴可静侧耳一听,轻声在冯喆耳畔说:“我妈回来了。”
柴可静的母亲回来了?
冯喆立即拘束了起来,柴可静趴在冯喆的身上一味的笑,冯喆就轻声的问:“笑什么?”
“我呀,笑有些人也会紧张啊。”
“我不在你跟前一直紧张嘛。”
柴可静听了就捏了一下冯喆的鼻子。
说笑归说笑,冯喆和柴可静还是赶紧起来整理各自的衣服发型,柴可静还淡淡的涂了一下口红,才站到了门口。
柴可静平时不化妆的,这会真是有些欲盖弥彰了,冯喆心里也有些紧张,柴可静在轻轻将门打开了一个缝隙,听了一下,才带着冯喆出去。
葛淑珍今天回来的早,她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女儿和一个男孩子坐在沙发上,这个男孩子长的倒真是精神,一瞧女儿的神情,心说这就是那位冯喆了。
葛淑珍的发型是中规中矩的齐耳发式,一看脸盘和眉宇间的表情,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中年妇人是长期在机关单位坐办公室的那一类型,保养的很好,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气度。
冯喆从来没问过柴可静她的父母都是做什么工作的,柴可静也没说过,冯喆看到葛淑珍就站起来带着笑,迎着葛淑珍的视线,等葛淑珍走近了几步,说:“阿姨好,我是冯喆。”
这个时候柴可静也叫了一声妈,葛淑珍嗯了一声,很平静的看着冯喆,目光里都是审视,但是最终还是微笑着点头:“小冯啊,坐吧。”
在冯喆的老家有一句俗语,说“丈母娘,鸡蛋行”,意思是姑爷到了老丈人那里都是好吃好喝的被伺候着的意思,这天傍晚的饭冯喆是在葛淑珍的挽留下在柴可静家里吃的,可是,他从葛淑珍那看似平静中带着热情的姿态中,领略到了一种骨子里的疏远感。
饭菜很丰盛,冯喆也尽量放松配合着柴可静在葛淑珍面前有问必答,但是他知道,自己和柴可静的事情,葛淑珍是不同意的。
这一顿饭,冯喆吃的如同嚼蜡。
第168章第八天一
雨越下越大没有停止的意思,吃完晚饭,冯喆和葛淑珍柴可静在客厅坐了一小会,就起身告辞,葛淑珍似乎没有起身送的意思,但是最后还是起来,给冯喆说了再见。
雨点在楼道外面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落,柴可静趁着黑暗,用嘴唇在冯喆的脸上蜻蜓点水的啄了一下,问:“吃饱了没?”
“当然,你没见我吃了多少,还有,秀色可餐呢。”
柴可静的眼睛在雨丝的明暗中发着光,冯喆让她回去,她却不肯,执意将冯喆送到了外面的凉亭那里,两人一人歪着一把伞依偎在一起,柴可静幽幽的说:“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爱你的,冯喆,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柴可静的话像是一种誓言,冯喆心里感动着,能够和今生第一个爱上的人携手到老,该是多么浪漫的事情,而且她这样说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柴可静很聪明,她一定是感觉到了母亲葛淑珍对待自己的态度,才在这个时候表明心迹。
微雨湿人衣,冯喆轻轻揽着柴可静的肩头,他觉得人生真的就像是在演戏,面对谁的时候就是一副应该具有的模样,自己到底是爱柴可静还是仅仅是喜欢,这区别在哪里?似乎没必要仔细的想,可是自己真的能和柴可静最终走到一起吗?
如果不能,那对于柴可静是残酷的。
天鹅爱上了癞蛤蟆,癞蛤蟆似乎应该感激涕零,公主喜欢贫民青年,贫民青年似乎就要感恩戴德至死不渝,天鹅和公主都没有错,可是癞蛤蟆也有属于自己的沼泽地,贫民青年也有自己并不华丽却仍需奋斗的人生,何况,人生是真实的,不是身处于虚幻的童话世界里,纷纷扰扰的,多少事情是身不由己呢?
柴可静和冯喆紧紧搂抱在一起很久,和他吻了又吻的,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女儿和冯喆在楼下亲近的一幕被隔着窗户的葛淑珍看在眼里,葛淑珍瞧着大雨中在外貌上十分般配的一对璧人,心里为女儿操心终身幸福的念头还是占据了上峰,直接就回自己屋里了。
柴可静进了屋,没看到母亲的身影,看来今晚那饭后母女会谈的惯例节目是取消了。
柴可静站在鱼缸前,看着游弋过来游弋过去的鱼儿,心说它们是多么的自由自在啊。
是的,自由自在,那么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是要自己拿主意的。
既然选定了,为什么要改变初衷?
冯喆不好吗?不优秀吗?他经历的事情,李德双和母亲介绍的那些男孩子,哪个遭遇过?如果身处于同样的起跑线上,冯喆会比他们做的更好!
人生的经验是需要累积的,江山易改禀性难移,阅历是自己的,生而有之那说明上天对其不薄,将没有的变成自己拥有的,那才是本事。
柴可静觉得,自己以前在学校时候如果只是喜欢冯喆的善良、质朴、多才和神秘,那么如今,就是彻底的为他沉迷,男人会因为喜欢一个女人的容颜而爱上一个女人,女人却会因为崇拜一个男人而对他死心塌地,除了冯喆,还有哪个男孩子具有让自己崇拜的可能吗?未完待续。..
第272章娱乐到死(一)
我是起点中文网的作者飞翔的浪漫,感谢你关注过关,这本书目前已经连载到了第272章娱乐到死一,请到起点中文网支持正版,支持我的创作,谢谢。
冯喆的语气平淡,邢亚妮踌躇了一下说:“好像,好像是说他们的老师昏倒在讲台上,还吐血了,现在被送进了镇上的卫生所,小孩子们想见裘书记,想问裘书记为什么像他们老师这样的人都当不上劳模。”
冯喆没多说话,挂了电话,一看短信,是李雪琴发来的,内容是“他已经没事了,爱你,全身及灵魂都想你!吻你要你要你还是要你!”
冯喆顺手将李雪琴的短信删除了,到了裘樟清那边,就说了宾馆前的那一幕。
裘樟清皱了一下眉头,说:“你去看看。”
冯喆到了宾馆前,原来的十几个学生这会变成了二十多个,有三个保安正在色厉内荏的诈唬小孩子,说他们再不走,就让公安局来人将他们都关起来。
有个小孩子脸上愤愤的喊:“骗人!我们未成年,公安才不抓我们,骗人!”
“谁骗人?小破孩没事胡毬说,赶紧走!”
“就不走,就不走!”
“我们要见县里的大官。”
一个梳着小辫子的女孩说:“叔叔,你们就让我们进去吧,我们不捣乱,就是想给大官说一下我们老师的事情,我们老师可好了,他为了我们都累的吐血了,求求你让我们进去吧?”
“你们老师吐血那得找好医生啊,再说,老师是归教体局管的,分工你们懂不懂?还有,这会五一,都放假了,你们去哪找领导?赶紧回去吧,这下着雨,天又黑了,你们怎么来的?家人不担心?”
有一个保安耐心的给孩子们解释着,可是这些孩子没人离开,一个保安就生气了:“赶紧蹿!再不走,真的叫警察来了。”
“都说了警察不抓我们!”
“不抓你们还不能抓你们父母!添什么乱!”
“看门狗!”
不知哪个小孩子低声嘀咕了一句,保安就怒了:“再骂一声试试?打不死你!”
“猪才不讲理打人!”
“滚你妈的,你才是猪!”
这个保安就要伸手抓那孩子,邢亚妮就走了过来,说:“好了同学们,县里有个领导要见你们,大家跟我来。”
这三个保安见了邢亚妮就叫经理,二十来个小孩知道这个女人说的话不是骗人的,就迟迟疑疑的跟着邢亚妮到了宾馆的大厅,从大厅拐进了一个会议室,里面,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在等着他们。
有个孩子认出了这个男子,嘴里就叫:“这人是当官的!我认得,他是我们镇上专管给墙上写大字的美术员!”
有一个小孩认出了冯喆,其他的就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那个梳着着马尾辫子的女孩子看着冯喆说:“叔叔,你的字写的真好,我们李老师说了,字是人的第二张脸,字写得好的人,都是有才能的,李老师说你有才又有能力呢!”
冯喆被小学生叫做美术员,邢亚妮脸上就带着笑,她这一段也知道冯喆之前在半间房写标语的事情了,就说到:“小朋友们,这就是你们要见的大官,你们有什么事,就给冯领导说吧,不过要快,不然,天黑了家人会担心的。”
冯喆先让这二十来个孩子坐下,问:“大家都吃晚饭了吗?”
这些小孩一听,有的说吃了,有的说没有,冯喆就笑:“这样,不管晚上吃了没吃,叔叔今天都管你们一顿饭,嗯,邢经理”
冯喆问了一下邢亚妮什么饭最快,邢亚妮就说馒头稀饭包子面条,冯喆说:“这样,米粉吧,牛肉米粉,一人一碗,再加一个包子,还有,先给这些小孩子一人一个苹果。”
事出必有因,这些孩子能到县宾馆找县里的大官,有两个说话还有条有理的,冯喆觉得肯定有着内幕,还有,他们在这个时候来,半间房离县城也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难道没人组织?
苹果很快的就拿来了,冯喆亲手将苹果发到每一个小孩的手里,让大家吃,问:“既然大家都认识我,那我们就是熟人了,有谁能告诉我,你们来县里,究竟有什么事吗?”
屋里这时候都是嘴巴咬着苹果的响声,二十多个孩子一起吃苹果的场景也算是壮观的场面,那个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却没吃,冯喆就笑笑的看着她,这女孩还没说话,刚刚说认识冯喆的男孩子一边吃苹果一边说:“今早上,我们李老师正在给我们上课,一下就倒在了讲台上,还咳嗽出了血,我们,我们李老师从来不打骂我们,对我们可好了,我们觉得,县里开劳模表彰会,干嘛不让我们老师来?这不公平!”
“是,就是不公平!”
“那些劳模和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都是内定的!”
“我们李老师工作认真,对我们可好了,可是他拿的钱却是最少的,要是没奖,别人也不配。”
小孩子说出了这样的话,冯喆脸上笑笑的,心里都是疑问:“唉苹果可以大口吃,话可不能乱讲,说话要有证据,不然,对别人可就是不公平的。”
“我”
那个小孩就要争辩,邢亚妮带着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了,冯喆就让大家先吃饭。
邢亚妮本来是想在会议室里陪着冯喆的,但是冯喆示意她离开,邢亚妮只有带着人又出去了。
这些孩子吃着饭,冯喆就和他们聊,很快的就了解了情况,眼看着饭就要吃完,裘樟清却推门进来了,冯喆一看就要站起来,裘樟清却摆了一下手,将门又关上了。
这些小孩没人认识裘樟清才是梅山真正的大官,冯喆就问:“大家都吃饱了吗?没有的话,叔叔可以安排再加一碗,不过就是再加一碗啊,多了,叔叔可请不起。”
刚刚那个话多的男孩子打着饱嗝说:“那是,叔叔还要攒钱娶媳妇呢。”
冯喆听了就笑,二十几个小孩又开始了叽叽喳喳,冯喆看了站在一边冒充服务员的裘樟清,像是对孩子们讲,又像是在给裘樟清汇报一样的说:“你们都是半间房镇上小学的学生,你们的老师叫李博谷,他今天利用节假日给你们补课,但是却因病,倒在了讲台上,这会被送进了镇上的卫生所,李老师的家很穷,没钱看病,你们之所以来,是为了给县里领导反映李博谷老师的遭遇,我讲的,对不对?”
“是。”
“基本对的。”
现在的小孩见多识广,资讯信息接收的都快,都敢于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加上冯喆一直很和蔼,还管了饭,他们也从尊敬的李老师那里得到过对这个管美术写大字官员的高度评价,所以对冯喆的话都积极响应着。
“嗯,这样,你们反映的情况,我知道了,我保证会向更大的官汇报的,我也相信县里回对同学们提出的问题作出妥善的处理,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就是自发的,坐上公交车就来了?我的意思是,你们要是今天见不到我,或者见不到你们所要求见到的大官,你们会怎么样?怎么回去?”
“同学们勇于为敬爱的李老师,嗯,打抱不平吧,我这个词语运用的正确吗?哦,看来大家都同意,那么,有没有想过一件事,那就是,毕竟你们还是未成年人,你们万一在替老师申诉的时候,自己出了意外,这个怎么办?你们的家长,父母难道不会担心?如果大家中的某一个人真的出了事,有了意外,陷入危险,我想,你们的李老师也是不会高兴的,还有一点啊,同学们是半间房学校的,半间房那里是有教育组织的,关于李老师的事情,大家为什么要舍近求远一定要到县里来呢?即使教育这一块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还有镇政府,还有镇党委呀?”
“我说这么多,并不是在指责同学们什么,只是在告诉大家,在遇到了问题之后,一定要沉着冷静,作为学生,首先要保护自己的人生安全,这样,才能做出更多更好的事情来反馈社会,否则,没有了自身的存在,一切是不是都是空谈呢?”
冯喆的话让孩子们都陷入了沉默,冯喆看看裘樟清,掏出了速记本说:“嗯,为了保证你们每个人今天都能安全的到家,请大家将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留给我,稍晚一些,我会逐一打电话询问这事的,另外,大家也算是熟人了,今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但是必须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要有家人或者成年人陪同,否则,我会很不高兴的。”
冯喆将这些孩子的名字和家里的电话都记了下来:“这样,一会儿,叔叔就叫车送你们回去,大家要是在外面还有什么同学和家人一起来的,现在就告诉我,我统一作安排。”
这些孩子都互相看看,说没有了,冯喆就看裘樟清,裘樟清点点头,冯喆出去叫了一直站在大厅前台的邢亚妮,让她安排一辆客车,自己就回到了会议室里面。
就在等车的时候,那个一直话多的小孩过来问冯喆:“大官叔叔,你还回咱们镇上不回?”
冯喆说:“哦,回啊,我隔一段就回去一趟的。”
“对不起啊大官叔叔,我那时候,还在你写的字下面拉了一泡屎呢,我一后再也不了。”
冯喆猛然想起了这个小孩子是当初和半间房老政府看大门的老刘对骂的那两个调皮的孩子之一了,伸手就摸着他的头说:“王之涣对吧,你这名字很有含义呢。”
“是,我知道,他们都给我叫诗人,我可不想做什么诗,我想当老板,让别人为我作诗,”这个小王之涣说着忽然看看四周,凑过头来悄声给冯喆说:“我其实不想来的,我们李老师让我们来的”
冯喆的脸上笑笑的,心里疑惑,眼睛就看着王之涣,王之涣搔搔头皮说:“不是吐血的李老师,是小李老师,就是李老师的女儿,李玉老师。”
冯喆一听,抬起头看着王之涣说:“哦,明白了,春风不度玉门关的王之涣,很了不起啊,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车子来了,这些小家伙一个个的都上了车,冯喆知道他们都是半间房镇上的人,到了镇上后离家都不远,这才让司机开车离开了。
冯喆送走了车,一路上想这个李玉应该不是县医院的那个李玉,不会是和严然熟悉的那个李玉,进到裘樟清屋里,裘樟清说:“你开车,我们去一下半间房。”
裘樟清的意思就是这会就去。
冯喆给司机打了电话,让他将车子开过来,冯喆和裘樟清就到了楼下,这司机本来以为要自己出车的,这会却知道不用,心里高兴,脸上不动声色的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273章娱乐到死(二)
我是起点中文网的作者飞翔的浪漫,感谢你关注过关,这本书目前已经连载到了第273章娱乐到死二,请到起点中文网支持正版,支持我的创作,谢谢。
冯喆第一次见到胡凤举那会是修半间房水库的奠基仪式上,胡凤举要当着裘樟清和省市领导的面鸣屈冤闹事,但是被穆亚青给控制了,经查,胡凤举一贯的好吃懒做、实在是后店子的懒汉闲人,所谓的告状就是无理取闹,就是受到后店子村老支书胡德全的怂恿想浑水摸鱼不劳而获,最后胡凤举被羁押、放回、却不思悔改,不断的上访告状,直至他的老父亲冒雨跑到始作俑者胡德全的门前下跪,事情才就此打住。
冯喆今天刚回到半间房镇,胡凤举就瞅准了时机要让冯喆“为民做主”。
“胡凤举,你搞个鸡b毛!”刘奋斗没等冯喆说话就喊:“你告什么状?你除了对社会不满对自己不满告状外还能干什么?十斤的鸭子七斤嘴,你都成告状专业户了!”
胡凤举听了也不恼,笑嘻嘻的说:“我有冤屈,所以就要告状,这人长嘴不就是为了说话,难道你希望我是哑巴,再说,要是有青天大老爷能解决我的问题,我怎么能成告状专业户?”
“我又不是你爹,管你是聋是哑!你还有理了。”
胡凤举说:“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反对共n党,当然有理。”
胡凤举一说,几个站在后排的人就笑,刘奋斗能从副镇长成为副书记,冯喆在中间起到的因素是决定性的,他本来是为了不让冯喆新上任就遭遇难堪,这下有人听了胡凤举的话在笑,刘奋斗脸上有些挂不住。
就在刘奋斗和胡凤举对话的时候,冯喆将在场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重点观察的是镇长杨树明。
杨树明站在冯喆的右侧,脸上不喜不悲的,冯喆心里有了计较,他走出大门,站到胡凤举面前笑着说:“你好,我是冯喆,是新来的书记,你有什么冤屈,可以和我说说。”
冯喆笑容可掬,胡凤举反而有些哑口无言了。
现如今的老百姓一般都怕见官,心理上有障碍,总觉得官就是管民的,民要见官,有理也弱三分,就算是普通求人办事,没有给办事的人送礼送好处的话,人家就对你客客气气的,老是觉得有些不踏实,生怕事情办不成,人家不给上心,因此老百姓宁肯天天看到当官的是冷脸、是高不可攀,也不愿看到笑脸,宁愿看到比自己能力大的人予自己不理不睬的,也不愿看到他们笑脸相迎。
所以胡凤举见到冯喆对自己笑的如沐春风,胡凤举心里到有些发毛了,仿佛看到了一个笑里藏刀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迟疑了一下说:“我,我要告状。”
“胡凤举同志,咱们这会是法治社会,你要告状,要有委屈,简单的可以去公安机关,涉及公务员职务犯罪的,可以去检察院,打官司就去法院,你这会找我告状,我就是问询了解了你的事情,还是要转到有关部门处理的,这叫分工。那你找我要反映什么问题?”
胡凤举又被冯喆给刺激了一下。
“同志”这个词语多少年都没人用了,在农村,乡民间都是直呼其名,或者叫绰号,张嘴叫谁谁他爹,谁谁家的媳妇。在机关单位,同事之间基本叫称谓和职务,如果忽然叫谁同志,假如不是开玩笑,那么可能就是纪检机关来人要审查这个人了。
胡凤举被人喊“赖皮”“无赖”“光棍”的几率太多,他几乎有时候都忘了自己究竟叫什么名字,自从去年开始上访,爹妈给取得名字才重新的被拦截上访的工作人员挂在嘴边,但是也没有叫胡凤举还冠以“同志”的,所以胡凤举又出了一下神,说:“我没事干!”
胡凤举一说,好像寻找到了感觉,有了底气,口气硬了起来:“我要告状!”
冯喆问:“你是哪个单位的下岗职工?”
“我没单位,我是后店子村的。”
“不是单位的?既然是村民,没事干指的是什么?”
“没事干就是没事干,没活挣不下钱。”
“农民种地,你没地可种?”
“有。”
“那怎么是没活?这会不正开春农忙?你有什么困难?”
胡凤举第三次语塞了。
往常见了人大都是对他不理不睬的,别人越不耐烦胡凤举闹得越是厉害,他就是为了闹事而闹事,没人对他和颜悦色问询这么多。
“我有地,但是地种了树,不用种粮食,所以不用忙。”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要没事找个事?”
冯喆一说,身后镇上的十来个人都笑了,胡凤举辩解说:“意思不是没事找事,我是说我想找事做,就想挣钱。”
“那你是想让镇上为你找活干?”
胡凤举又迟疑了,终于说明白了:“不是,也是,我们村支书胡红伟那时候答应我到他矿上干活,可是他现在反悔了!”
“你的意思是,你找我的目的是让我给胡红伟说一下,让你到他那里干活挣钱,是吧?”
“对!一个村支书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刘奋斗这时插话说:“村支书有义务安排你挣钱?你拉倒吧,人家是不要你吗?当初是你自己不去!这会不缺人了,你要胡红伟怎么安排你?你想去就去,别人干的好好的就得为你让位置?你还告状?你这告的是哪门子状,哪有这种道理!”
冯喆等刘奋斗说完,对胡凤举说:“胡红伟的矿是他自己的,他要用谁让谁给他干活,镇上不好说,你这不是民事纠纷,不过你既然来了,找到我,我感谢你对我个人的信任,那我就这过问一下,而不能强加于人,人家有用人的权力,是双向选择,你说对吧?”
正在说着,唐经天带着几个民警过来,胡凤本来理屈词穷,还最怵公安,没答冯喆的话说:“我去尿尿,”转身就走了。
镇上的十几个人看冯喆放下身段一副新书记亲民的模样,没人知道冯喆到底和一个无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会是在做什么,有人腹诽冯喆虚伪做样子,有人觉得虽得县里领导赏识毕竟年轻,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类似刁民无理取闹的问题,没人能想到冯喆对胡凤举和蔼可亲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又想达到什么目的。
冯喆对胡凤举说这么多,自然是有道理的。
从刘依然和廖文志被县纪委带走的那一刻起,冯喆就让胡红伟抓紧一切时机赶紧挖矿搞金子,要做的隐蔽,不能出任何问题,所以刚刚猛然见到胡凤举听他说为民做主的话,冯喆还以为胡凤举是知道了些什么,不过这会看来胡凤举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以前因为修水库占地,为了稳定胡凤举,冯喆让胡红伟给胡凤举安排活干,这会胡红伟搞金子,这事参与的人越少越好,自然不可能再用胡凤举,但是一定要稳定一切不利因素,不能态度恶劣的激化矛盾,让胡凤举之流的人再去哪个地方上访闹事了。
冯喆再次以镇书记的身份回到半间房,当下面临的问题一个是党委换届、另一个是政府班子的选举。
关于镇党委换届可以说没有什么疑难,党委就是那几张脸孔,大家许多话在平时已经说得透彻了,于是在随即召开的镇党代会上,冯喆代表镇党委做了工作汇报,选举产生了七名党委委员、五名纪委委员,工作很顺利。
至于人代会,冯喆没有掉以轻心,参加工作几年来,他亲身经历的到举中的波折就两次,所以就格外谨慎,为此,他特意召集了新党委班子成员在镇上饭店喝酒,在酒桌上探讨人代会的工作。
酒至半酣,王勇说:“我认为,这次人代会全镇要严阵以待,绝不能出任何纰漏,会场外一定要布置警力,给意图捣蛋的人造成威压,严防出乱子。”
王勇一说,杨树明点头赞成:“是要严密组织,更要高度重视,我建议,不但外围要紧,里面也要紧,根据以往的工作经验,这个会场以内划分区域,让各个管理区坐在一起,区、片书记坐在他们中间,这叫一人定乾坤,再让积极骨干份子穿插在各个代表中间,这样一劳永逸,从而能监督、威慑代表们的言行、让选票过程不出任何问题,彻底有效的贯彻组织意图。”
王勇和杨树明的话得到了胡德铨刘一彪几个的赞成,刘一彪说:“杨镇长和王书记说的是,这种方法其他乡镇都这么干,这也是行之有效的一个经验,我们镇可以借鉴。”
刘奋斗沉吟了一下,端着酒说:“牵着书记手,跟领导走,我个人觉得水平有限,还是听冯书记怎么说。”
这几天,刘奋斗的角色已经彻底转换过来了,他见冯喆对王勇和杨树明几个的话没有反应,干脆自己就不提什么意见,将最后处理的权限交给了冯喆。
“几位说的都可行,不过在新的形势新的局面下,工作方法还是要有所改变的,”冯喆说着看着再场的人,脸上带着微笑:“前年,县里选举出了问题,去年,咱们镇上也奇峰凸显,我觉得,这些就是经验,就是教训,在目前的状态下,要说小心行事,那是必须的,不过也不能如临大敌,套路太多会让代表们心里不舒服。”
“我有一点不成熟的想法,说出来,大家商议一下看看可不可行,毕竟,我工作经验少,”冯喆一说,刘一彪的脸也不知是喝酒的原因还是什么,红了一下,嘴上说:“冯书记,我”
“我不是客气,老刘别多想,怎么说呢,代表们是行驶人民赋予的权力来了,所以我们就不要搞警察站岗了,有两个民警执勤,作用是放置和防范一些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不要制造什么紧张气氛,要让代表们感受到做代表的崇高性和内心自豪感,我们应该处于一种引导和服务的的态势,尽力创造出和谐的局面,毕竟代表们来是选举投票的,不是被审查要进监狱的。”
冯喆一说,在场的人心里都是一凛,确实,在目前梅山的状态下,胆敢和组织意图对着干的人,实在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的腻歪了。
冯喆自己说的也很清楚,去年前年县里镇上选举中出了事,可是如今那种情况已经不会存在了,陈飞青死了,去年在半间房闹跳票的冯喆自己这会就是书记,不利因素果然已经降低到了最低,没有必要严阵以待。未完待续。
第274章娱乐到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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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冯喆的手机铃声又响了,是刘一彪打来的电话。
刘一彪给冯喆说的也是中心学校教师坍塌的事情,接下来陆陆续续的,半间房镇上几个主要领导都给冯喆来了电话,其中n委办公室的焦一恩是半个小时后来的电话,这时候冯喆和柴可静已经吃好了这顿二合一的早餐与午餐,正主动在洗盘子,柴可静指着冯喆的手机笑:“不让你洗你偏抢,你还是赶紧忙去吧。”
冯喆擦了手上的水说:“我耕田来你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分工合作,各司其职,不能让老婆一个人辛苦。”
“去!还天仙配了”
“可不,你不就是那漂亮贤淑又神通广大的七仙女”冯喆说着接通了焦一恩的来电。
“冯书记,镇上中心小学的教室建造于几十年前,今天坍塌了,万幸的是过星期,没有人员伤亡。冯书记,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我觉得当务之急是解决学生上课的问题。”
“焦主任有什么见解?”
“冯书记,据我了解,镇上有几个工厂的厂房闲置着,是不是暂时让学生在这些厂房里上课,这算是应急举措,等学校的校舍问题解决了,再将厂房腾出,冯书记你看合适不合适?”
“这些厂房够用不够用?安全不安全?”
“是这样,冯书记,在得知中心小学的事情后,我觉得冯书记肯定最关心的是有没有人员伤亡和怎么安排学生星期一上课的地点了,于是刚刚我和王副镇长、刘校长商量了一下,他们都觉得可以,刚刚我和镇上几个厂的负责人也联系了,他们也答应了,所以我现在来请示一下冯书记。”
“就按焦主任说的办。”
“是,冯书记,我这就去那些厂房再看一下,看看厂房有没有安全隐患,确保冯书记的指示深入贯彻下去。等实地了解了之后,我再让学校通知学生们星期一直接到哪里上课。再有,冯书记,你看是不是让派出所去人在学校那里拉一个警戒线,以免出现意外情况?好,我这就去办。”
焦一恩挂了电话,冯喆想这人办事考虑问题很缜密,汇报问题就是带着答案来的,提出的想法都很有建设性,比之前给自己打电话的那几个镇领导单纯的为汇报问题而汇报,工作能力不止强了一两点。
习惯都是点点滴滴养出来的,就凭这,可以看出焦一恩平时怎么样,但焦一恩已经快五十岁了,为什么还只是一个n委办主任呢?
镇长杨树明是最后一个就中心小学校舍的事情给冯喆打电话的:“冯书记,镇上学校出事了,你已经得到消息了?哦。情况我了解了一下,没有人员伤亡,刚刚王茂强和刘福禄到我这来,说学生上课的教室问题事情亟待解决,我已经让他们去办了。你现在不在梅山?哦,没事,你忙,家里有我。”
挂了电话,冯喆想这个杨树明话说的像是很中肯,但是意思听起来像是学校的事情他已经决策过了,只是单纯的给自己告知一下,不像是和自己这个一把手来商量的,要是没有刘一恩刚刚的电话,仿佛学生上课的教室问题是他杨树明解决的,是他让王茂强副镇长和刘福禄校长去落实的,完全没有n委办公室主任焦一恩什么事,更是和自己这个镇书记没多大关系。
这是不是对自己抽象地抬举、具体地架空?
过了有半个小时后,冯喆主动给焦一恩打了电话,得知为了保险起见,焦一恩有选择的挑了几间厂房做临时教室,就对焦一恩勉励了几句,然后让焦一恩将这些厂房的厂长及负责人姓名、电话号码发了过来,逐一的给他们打电话,表示十分感谢企业家们对镇上教育工作以及对冯某人工作的理解与大力支持。
冯喆的话弄得这些厂长、负责人们都有些莫名的激动,纷纷表示这是自己应该做的,并且表示,将来镇上中心学校要是建新教室,只要冯书记一声令下,绝对出钱出力,不会含糊。
学校的事情看似已经解决了,冯喆在省里又陪了柴可静一会,于下午四点多驱车返回梅山,在车上,他给刘奋斗打了电话,让刘奋斗通知,今晚八点开个班子会议。
半间房的雨今天一天都没停,七点多到了镇上,天色完全的黑了,冯喆搞了一碗泡面一边吃一边听刘奋斗说当初兴建中心小学那二层楼集资的详细过程,这时焦一恩进来说人员基本到齐,可以开会了,眼睛就看着冯喆风卷残云的将碗底泡面的汤汁呼噜的点滴不剩。
三人到了会议室,除了杨树明和刘一彪外,与会议人员全都就坐,冯喆不动声色的看看会议室里悬挂的钟表,已经是二十点整。
今天会议的主题就是中心小学教学房坍塌的事宜,自从冯喆从县里来到半间房镇之后,还没有发生过类似的这种事情,下午冯喆亲自交待让刘奋斗召集开会,更是头一次,杨树明是镇长,现在没有到,刘一彪是镇副书记,还是教办室主任,到了点也还没到场,会议室中众人就有些表情各异。
刘奋斗坐下本想抽烟,手习惯的抬到胸口,稍微顿了一下,拐了弯。他兜里只装了中华,这会可不想让别人来打自己的土豪,再者会议室气氛有些怪异,这烟还是不吸的好,就用手指摸了一下鼻子说:“这雨真是烦人。”
焦一恩接着说:“今天雨不虽说春雨贵如油,可有时候也的确是蛮恼人的。”
王勇点头说:“有时候春雨是贵如油,有时候春雨就像是老女人的乳n,是多余的东西。”
王勇一说,有人就笑了起来,冯喆知道,王勇的这个比喻其实是梅山县官场中一句笑话的改良版,那句话本来是“官场上的副职如同老女人的奶,看着是个东西,其实是摆设,没一点实际用”,对原来的那句话在场的很多人都知道,也深有体会,不言而喻的,于是大家七嘴八舌的就议论起来,都说都怪这场雨,淋的学校房子塌了。
冯喆借着这个话题问:“大家都议议,怎么解决。”
刚刚众人还你一言我一句的,冯喆一说话,骤然都像签署了停火协议的交战双方一样没了声息,刘奋斗咳嗽一声说:“镇上的情况大家知道,是没钱的,但是不能让娃们在露天地里上课,借用厂房是暂时的,冯书记提出的问题,大家都要高度重视起来,这是我们镇目前最大的一个课题,也是最大的难题,务求过关,坚决要拿下,不能懈怠,否则我们的工作没法继续开展。”
刘奋斗的话说了等于没说,空泛的没有实际含义,就是为了响应冯喆,王勇本来想跟着说几句,可是又一想,杨树明和刘一彪都不在,自己急什么?
副镇长王茂强看着刘奋斗说:“刘书记,财政没钱,学校也得盖,我们之前不是没有先例,可以再次集资嘛,学校是教书育人的,为的是全镇父老乡亲的未来,大家应该能理解嘛。”
焦一恩看冯喆不说话,他没来由的想起了冯喆刚刚吃泡面的模样,本不想多言的,但是又有些忍不住,就瞅着王茂强说:“王镇,前些年镇上集资过,如今再这样,困难很大。”
王茂强皱眉说:“集资过还可以再集资嘛,困难再大也得克服嘛,不光集资,还可以搞捐资嘛,人有多大胆,田有多大产嘛,再者,我们可以向上级反映,让县里财政给解决嘛。”
王茂强几句话好几个“嘛”,他的话音刚落,刘一彪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脸上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对着冯喆点着头,嘴里嘟囔着说:“妈b紧赶慢赶的,冯书记,河滩那一块的公路塌陷了,路上堵车堵了有一里路。”
刘奋斗听了就问:“公路塌方?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还陷进去一辆半挂车,这会公路段的和交警正在抢险疏导。”
焦一恩用眼神的余光一直在留意冯喆,在刘一彪坐定后,就将刚刚会议的发言大致的叙述了一遍,刘一彪喝了口水说:“河有多深,鳖有多大,集资不是不行,我看不乐观”
“老刘,不集资,你能指望县上给拿多少钱?反正镇上没钱。”
刘一彪没理会王茂强,撇嘴说:“会哭的娃有奶吃,你说集资,眼下公路又出了问题,那一段是县道和乡道结合路段,修路又是一笔钱,怎么解决?再集资?刘书记,镇上的财政怎么样,你最有发言权,你说说。”
刘奋斗闻言却不吭声,胡德铨说:“老刘来晚了,大体的意思是能集资还是要集资的,然后再向县里要,镇上没钱嘛,不然,学生就要在露天里上课了。”
焦一恩知道,胡德铨和王茂强意见一致,刘奋斗是说过镇上不能让学生们在露天地里上课,但是并不是说一定就让学生在露天地里上课,起码眼下暂时就不会这样,但是胡德铨和王茂强一唱一和的,却将集资说成了一种势在必行,仿佛已经是集体决议。
杨树明去了哪里?
之前镇上中心小学集资那会,刘依然还在,刘依然是支持的,至于那次大部分集资款的去向,这会已经不言而喻,那些钱未必就是全装进了刘依然和廖文志的口袋里,现在如果冯喆要解决问题、要集资,能不能搞来钱不说,半间房的老百姓恐怕都会认为这个新来的年轻书记和刘依然没有什么区别。
人心散了,很难再聚集。
那胡德铨和王茂强为什么要一心促使冯喆走集资的老路呢?他们真的认为冯喆就会人云亦云,或者冯喆就会跟着他们的意见走?
假如冯喆看不到这一点,这个书记就只是一个摆设了,那冯喆是不堪一击的吗?
不对。
有些人明知集资难度太大不可行,他们希望、也一定要冯喆向县财政张嘴了,他们就是想看冯喆的笑话,县上裘樟清是不会对冯喆的处境置之不理的
可是县财政的情况又怎么样呢?半间房河湾的硝酸铵厂爆炸仅仅就是造成了三人死亡几十人失踪吗?那只是报纸上的片面之词罢了,真正的真相是绝对不能向外界透露的,而想要封住郎朗之口,想要湮没风声乃至阻止防不胜防的上访行为,只有用金钱去堵,只有用数不清的人民币去让悲愤却容易在实际利益面前屈服的人鸦雀无声。
再有,博望集团塌方式的经济大案将梅山究竟多少人都牵扯进去了?逮捕一个博望集团的董事长到底有多大作用?那只能是给可怜的迟到的正义一个冠冕堂皇的说辞、也是一片让梅山民众闭嘴的遮羞布。
陈飞青是死了,可是余震连连,梅山的问题岂止是一个陈飞青?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许多的后遗症是一时半会治愈不全的,当初裘樟清当代县长那会就着力解决梅山县存在的种种问题,这会似乎问题都得到了解决,而梅山真实的情况是裘樟清面对的何尝是一个烂摊子,简直就是一个已经溃烂的县级特大脓疮。
说白了,梅山财政没有钱可以给半间房镇。
“这些人太坏了!”
焦一恩低下了头,他感到悲哀,他是花了功夫将冯喆的资历好好审读了一遍的,他明白这个年轻的书记曾经有着不屈服的毅力,也是带着抱负想将半间房的一切搞好的历年来焦一恩还没看到过半间房哪个镇书记在办公室里狼吞虎咽的吃泡面,哪怕是作秀也好,可是,希望永远不是可得的现实,向老百姓集资如果不可能,县里也没钱划拨过来,那么,半间房眼下的出路在哪里?冯喆这个书记的出路,又会在哪里?
有些人就是想看冯喆的笑话,想让冯喆难堪,想让他离开,或者,就是想让裘樟清难堪,想让裘樟清离开。
暗流汹涌。
气氛有些冷场,刘奋斗用手指轻拍敲一下桌子,问刘一彪要烟抽,刘一彪从兜里一掏,将整盒烟扔了过来,刘奋斗点了一支冒了一口,将烟散给了其他人,刘一彪笑:“来晚了也不能这样被抢吧?”
“这是补偿”
这时候,冯喆接到了杨树明的电话,冯喆将听筒的音量调到最大,于是会议室里的人几乎都听到了杨树明的声音。
杨树明的声音比较沙哑:“冯书记,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在县医院挂吊针。”
“杨镇病了?严重吗?”
“没多大毛病,咳咳。输点液体就好。”
“真的没大碍?哦,那杨镇好好看病,保重身体。”
冯喆和杨树明的对话会议室里的人听的很清楚,杨树明说:“集资还是要集的,县上没钱,镇上也没钱,但总是要渡过难关的,我建议,镇上成立集资建学领导小组,我来任组长,出了问题,我负责。”
冯喆听了笑:“杨镇还是看病,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挣组长,我当仁不让,集资的事情,镇上这一块我来,至于县财政,能争取还是要争取的,不然有困难不向上级反映,这不好,还能给县里形成一种错觉,觉得我们半间房什么都成,不需要县财政领导支持工作了呢。”
杨树明在电话里又咳嗽了几声,说:“唉,那好,冯书记你就辛苦了,我这个副组长就找找县财政局,想想办法,虎口拔牙吧。”
会议室里的人在冯喆和杨树明对话的时候,有几个人相互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刘奋斗忽然有些怒了,心里堵得慌,一支烟几口就吸完,等冯喆挂了电话就对刘一彪说:“要你一盒烟你就喊,真是小肚鸡肠,你要在下午我通知那会就往镇上赶,能来晚?”
刘一彪嘿嘿一笑说:“是,你打电话后,我是小睡了一会,谁让天下雨呢?有情可原。”
“屁,下雨睡觉罢了,还有情可原?”
刘一彪吸了一口烟说:“你别说,我就是睡觉做梦,梦到刘书记你开会做重要讲话,我吧,心里觉得刘书记讲的特别精彩,就想多听会,于是乎,你懂的。”
刘一彪说完,冯喆笑了,会议室的人都跟着笑,刘奋斗摇摇头,冯喆让大家继续发言。
冯喆和杨树明的话大家都听到了,知道集资的事情势在必行,而且也别无他法,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情,又有什么可议的,冯喆是一把手,无可非议的担任半间房镇中心小学集资建校管理委员会组长,杨树明为二把手,就是副组长,几个副书记副镇长是组成员。未完待续。
第275章娱乐到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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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红伟前几天知道冯喆回到半间房的事情,可最近他一直不在半间房,今天回来想请冯喆吃饭,没想到冯喆自己先行一步,找了镇上的这几个神人,这会听了冯喆给刘奋斗说的话,琢磨着难道冯喆有什么想法?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李雪琴的老公李金昊到底没来,李雪琴打了电话,那边说局里开会,匆匆才就挂掉了,冯喆就问李雪琴去哪里。
“回店子村,他也不管我这大大小小的。”
冯喆一听就说:“那你别开车了,太晚,让红伟带你回去。”
胡红伟说:“哎呀,我喝酒有点多,学琴可是两个人,这个任务太艰巨,我可不敢揽这瓷器活。”
“那我开车,送你们。”
胡红伟知道冯喆的酒量大,看他也没事,就把车钥匙给了冯喆,李雪琴不知道冯喆有了驾照,一上车,发觉冯喆起步车也不抖,换挡离合分离的迅速,才相信他真的会开车。
“你来了半间房也好,省得这会在县里怄气。”
胡红伟见冯喆不吭声,说:“李显贵官复原职,还成了宣传b的副b长,没想到一查反而将他查的高了。”
本来胡红伟想说文化局市场办新任命了一正一副两个主任,可是觉得说出来有点刺激冯喆,就摸了一根烟,就要点着,一看李雪琴,又将火灭了。
“雪琴姐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早着呢,八月。”
“阴历阳历啊?”
“阴历,农村人谁算阳历?”
胡红伟说:“我好像才是正经的农村人吧?你们两位,公务员的干活。”
李雪琴想起了一件事,问胡红伟:“我怎么听说你那会,很多人反对?”
李雪琴说的是胡红伟当村支书的事,胡红伟回答:“呵呵,有人说我判过刑呗。”
“这不是没剥夺政治权利吗?又不是当公务员,谁管的宽?朱阳关那边有个村选村长,那人是真的做过三年牢的,可照样当了村主任,李凯旋反对,反对有效吗?”
胡红伟就不说话了,李雪琴就想起了冯喆的遭遇,说:“管的宽,尿的远!”
一会就到了李雪琴娘家门口,李雪琴邀请冯喆和胡红伟进屋,胡红伟说太晚了,冯喆还得回去,李雪琴就往院子里进,走了几步,又拐回来,掏了车钥匙给冯喆说:“你一会怎么回去?”
“开我的车啊,”胡红伟就回答,李雪琴就皱眉:“那啥,我那车不是在政府大院里吗,我还想让冯喆明天来接我的。”
“呦呵,你这是让冯站长做你的司机,你还真是敢用人,那这样,我待会找人将站长送回去,这行了吧?”
其实李雪琴是有心让冯喆明天来自己家请他吃饭,好让李金昊和冯喆坐坐的,所以找了这样一个借口。
冯喆想想,就答应了,说:“反正我也没事,就这样,我来之前先给雪琴姐打电话。”
胡红伟说让人送冯喆的话都是推脱,他自己开车送冯喆回去,到了路上就说:“县里都乱成什么了!刘奇才和那个女播音员的事谁不知道?逼都日烂了!我要是那男的,直接一枪就蹦了刘奇才!”
“这会刘奇才没事了,姜笑梅的男人却涉嫌故意杀人被刑事拘留,还有那个张向明!”
“张向明怎么了?”
胡红伟终于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说:“张向明被判了两年,但是缓刑三年,这不跟没事一样?”
冯喆说:“也不一样,他不被开除公职了?”
“开除公职?他这些年捞的钱足够他做生意本钱需要了,你说要是张向明这会在街上开一个网吧,谁去查他?”
冯喆听了不说了,胡红伟觉得冯喆心里不好受,也就不吭声,等将冯喆送到老政府院门口,冯喆在下车说让胡红伟慢点,胡红伟忽然说:“冯喆,我谢谢你!”
冯喆回头看看胡红伟,笑了一下,关了车门,对着胡红伟绕手让他离开。
其实冯喆刚刚想说,为什么好人需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成佛,那是因为坏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可是这话说了没什么意思,最终也没有出口。
第二天冯喆起来就在屋里写东西,看看时间十点多,就给李雪琴打电话问她起床没有,知道李雪琴已经起来,就说过去接她。
可是李雪琴今早和李金昊通话,李金昊说自己中午要和局里的领导开个会,不能回去,李雪琴就气丧了,干脆给冯喆说,自己过了中午再到镇上,不过请冯喆中午来家里吃饭。
冯喆说不必了,还有些事要办,就挂了电话。
过了午时,冯喆没打电话,李雪琴就拨了过来,说已经给林晓全说了,下午自己不去镇上,让冯喆不必来了。
冯喆正好这时将需要的东西撰写完毕,就出门到镇上找刘奋斗。
刘奋斗这会正在办公室喝茶抽烟看报纸,见到冯喆进来就说:“早上等你了半天,怎么姗姗来迟?”
冯喆知道他说的是四楼办公室的事情,从兜里掏出烟递过去,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镇长给审阅斧正一下。”
刘奋斗接过冯喆递过来的稿子,随手又接过冯喆的烟,先说了一声:“好字,这比打印的都整齐,”接着念道:“关于梅山县半间房镇水利站改革的调查和思考?好家伙,你才来几天,就要改革。”
“嗯,不吸烟的倒总拿着好烟,哎,写的有深度。”
冯喆没吭声,将整盒烟放在刘奋斗面前,刘奋斗眼瞥了一下,将稿子一目十行的看完:“哦,说来说去的就是一点,要镇里给你撑腰,你要将水利站发展壮大。”
“是,镇长,你真是目光深远,发展壮大水利站,也是壮大镇政府的建设,这是适应改革开放新形势下对水利工作的新要求。”
“呵呵,这小冯有意思,”刘奋斗笑了笑说:“我现在就告诉你,可行!只要不让我出钱,还是那句话,你干什么,不违法,不违规,随你去。”
刘奋斗俨然将镇财政当成了自己个人的财权,冯喆点头说:“谢谢镇长支持水利工作。”
“这样,你写的这个,拿去复印几份,我要给刘书记看看,要是老大发话,那就畅通无阻,不是说老大难老大难,老大出来就不难吗?”
“行,谢谢镇长。”
刘奋斗想想说:“水利站是半间房镇的水利站,县水利局那里,不要理他们,咱们镇没有什么业务让他们那帮子指导的,要指导,上面的水库就够他们一年忙的了。”
冯喆明白刘奋斗的意思,县里水利局和水库走的很近。
“你打算怎么干?”
冯喆已经想好了,就说:“依法行政,规范用水,水法第七条规定,国家对水资源依法实行取水许可制度和有偿使用制度。咱们镇除了各村集体名下的水塘外,水利资源管理权就在镇水利站”
刘奋斗从烟盒里又摸出一支烟续上,说:“水利站?”
“对,镇长,水行政主管部门负责全国取水许可制度和水资源有偿使用制度的组织实施,就是说实施取水许可制度和水资源费征收制度是有法可依的,水法第十二条还规定,水资源实行的是流域管理与行政区域管理相结合的管理体制,房河这一段的管理权,就是属于咱们镇,镇长刚才也说了,咱们水利站名义上是水利局的派出机构,县水利局就是业务指导。”
“哦,我倒忘了你原来是干司法的,法律问题你懂得多,”刘奋斗眼睛眯了一下说:“取水许可证?水资源费?”
“对,镇长,咱们半间房还没有有效实施,别的地方已经开展了这样的工作,很有成效。”
刘奋斗对收钱的事情感兴趣,蚊子再小也是肉,开源节流是他这个管财政税收专职镇长的核心工作。
“要想发,去执法,要想富,查账户,镇长,咱们镇的水利工作几乎一片空白,水利站今后怎么开展工作,就等镇里领导研究决定了。”
刘奋斗笑了:“依法行政,规范用水?有法必依,执法必严,对吧?镇里不可能不支持法律法规的实施,还应该是行政法规的主导监督和实施者,不提别的,就为你小冯,我都要给杨镇长和刘书记好好说说这事,你等着回话。”
刘奋斗心里觉得冯喆机灵会办事,加上冯喆说的是为镇上增加财政收入的事情,下午就找了刘依然。
刘依然一瞧刘奋斗是说水利站的事情,答应说先看看,回头再说。
等刘奋斗走了,刘依然又将冯喆写的这份关于水利站的调查报告拿起来仔细看,心说这小子肚子里还真是有点材料的,不过也不看看这如今已经是什么时候了,你就是文曲星下凡,报告写的天花乱坠,又能怎么样?谁不知道你是怎么从文化市场又回到半间房来了,怎么就看不清形势,不知道消停点呢?这会没找你事就算好的,你还冒着头让人注意?
你有才,有才能的人多了去了,这国家从来不缺人才,缺的是伯乐,你的价值不是你定的,而是别人认定的,而且还是要用你的那个人决定的,以前因为裘樟清你才去县里工作的,这会没有了裘樟清,你怎么还是不知进退?
裘樟清那么能,不还是让陈飞青赶跑了吗?
对了,陈飞青这一次搞的真绝,也真是疯了,简直是打了裘樟清一个大嘴巴子,也让市委的翟副书记很难看,更让整个的武陵市委难堪,说是政地震都不为过,这些年哪里见过这种事?和文化革命的武n夺n性质有什么区别?可是如今是法治社会,一部选举法在那里放着,还让陈飞青真是有了一个冠冕堂皇的挡箭牌。
要说市委肯定是会处分陈飞青和方旭的,可这都好几天了,怎么也没有什么动静呢?还将刘奇才和李显贵升了职。
真是奇怪,陈飞青在梅山时间长,也许之所以敢在选举中这样搞一下,是因为有人支持?
刘依然将冯喆的那份报告扔到了桌子上,等到下午,有人收拾文件报纸的时候,问过刘依然,知道了没什么用处就将冯喆的那份报告做废旧物品处理掉了。
冯喆将水利站的报告交给刘奋斗后,要了四楼房间的钥匙。
四楼整个一层都没人办公,基本都是放杂物的,冯喆进去一看,这房子从前就是一个活动中心,只是很久没有用过了,于是他用了半天的时间打扫干净,到了第二天,将里面的桌椅摆放整齐,半间房镇的水利站就算是有了正式办公的场地。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刘奋斗那边一直没有回信,冯喆也不问,每天按时上下班,别人也不知道他一天都在四楼的“水利站”干什么。
冯喆心里早就做好了在水利站这个衙门坐冷板凳的准备,再说这样的冷遇在过去的岁月中一直就陪伴着他左右,说宠辱不惊有些过,但是心里忍受能力比别人稍微强一点,他还是能做到的。
不管外界如何,自己总要保持心里平衡,他每天按照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做着规划好的事情,最常来看他的就是李雪琴,似乎水利站这个地盘唯一的访客也就是这个李雪琴。
李雪琴越来越觉得这个一直就沉默寡言的男人是自己怎么都不能懂的,冯喆每天在四楼写写点点的,过了几天后改成了毛笔抄录,写出的字迹果然清秀隽雅,有些风骨,再过几天,李雪琴发现发将那些毛笔写好的条幅张贴到了四楼水利站办公室的墙壁上,原来是水利站的一些规章制度。
“小冯,你写这些有什么用?根本没人看!你就是为了练字?”
面对李雪琴的问题,冯喆笑笑:“我看我自娱自乐”,李雪琴摇头:“你练习写毛笔字也成,今年春节我家的春联,就交给你了。”
说起家,李雪琴又想到了自己的丈夫李金昊,李金昊到现在都没能和冯喆见上一面,虽说他已经是刑警队的副队长,可是再忙,也不能忘了怎么做人,要是没有冯喆,去年枪击侯德龙那件事,当时还不知怎么处理。
再说刑警队真的有那么忙吗?刑警队,案子没破人先醉,交警队,躲在树下等违规,治安队,吃喝嫖赌样样会,这些话大家不都在嘴上挂着李雪琴心里总是觉得欠了冯喆什么,好像冯喆如今门前冷落的原因是自己造成的。未完待续。
第276章娱乐到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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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的,这天,刘奋斗就趁着去县里开会,跑了一趟水利局,将冯喆的那份报表复印件递给了水利局局长,局长也姓刘,和刘奋斗算是本家,笑问刘奋斗:“说话凡带个人意气,行动必有个人利益。我的大镇长,你搞这个,到底图什么啊?咱们县水利要是搞改革,这么多年不早搞了,你这样一弄,我们以前的工作全是白干?再说搞什么改革,县里有自来水公司,下面有集体组织打的水井,水利管的了哪?梅山有水利可言吗?你们后山那倒是一个老爷水库,可哪个归我们水利局管?我和人家水库是一个级别,而且水库的人二三十号,我眼前这满打满算的才四五个,就是全县水利人加一起也超不过二十。我这真是清水衙门,清澈见底。说重要,水利利国利民,无比重要,比天都重要,民以食为天,没水浇地能成吗?搁过去我就是水龙王,都说水火无情,可消防局什么待遇什么配置?说不重要,不发洪灾谁记得起你?咱们私下说,我倒想发发洪灾的,要不我多闲,可梅山有洪灾吗?就去年的那两场大雨,水灾没有,全是开矿引起的地质疏松泥石流山体滑坡。再者说,水利局说是指导下面水利站的工作,哪个时候指导过?谁被我们指导过?你们水利站什么时候听过我们局里了?水利站什么时候给我们汇报过工作?权力还不是在你们镇上,你这时候猛然土地公打喷嚏,好大的阵仗,你这是偷袭珍珠港还是奇袭白虎团?到底是演的哪出啊?”
刘奋斗一听也不说话,站起来就走,临到门口来了一句:“反正就这事,你是局长,水利站名义上是你下派机构,你们一家人的事情,怎么做,自己关了门商量。”
刘局长笑笑,看到刘奋斗走了,摇摇头,将报告放到了一边。
刘奋斗出了水利局,到了街上,正好一家卖女性职业装的店正在开业酬宾,刘奋斗想,应该给赵曼买身衣服,虽说上次两人没入港,被自己家那老婆娘给撞散了好事,可差一点不就捅进去了?这种事还得趁热打铁,不然时间长了,那黏糊劲没了,赵曼那样的,还不知多少人眼馋着,无论跟了谁,那自己不土行孙钻地土头土脑?
“用网捕鸟还得搭把粮食,何况是活生生一个如狼似虎的女人。”
这样,刘奋斗将水利局遇到的事情给忘到了脑后。
半间房镇每过几天是有集会的,到了集会这天,老政府的大铁门总是被老刘关着,严防死守,原因是总有一些人为了找解手的地方乱窜,老刘虽然是看大门的,但是这些年见多识广,接触的都是政府里的人,于是自己的眼界也高了,对村里赶集来的人打心眼有些瞧不上,也懒得这些人解释这里的厕所不对外之类的话。
今天刚刚从院里出了一辆车,司机在停车费的多少上和老刘讨价还价了好大一会,终于将那车打发走了,老刘说话多了嗓子干,正要进屋去喝水,发现大门一侧有两个人蹲在那里,老刘就喊了一声:“不要在这里屙屎!公共场合,能不能讲究卫生!没见我新写的大字,都让屎熏黄了。”
蹲在大门一侧解大手的是两个十来岁的孩童,他们一边努力一边看着老刘呲牙咧嘴,老刘咋呼说:“赶紧走!再不走割了小ji鸡!”
“你没有?”
一个小孩笑嘻嘻的问,老刘就笑:“我的拿出来吓你们一跳!没有我这能有你俩?”
“你掏出来看看?”
老刘就诈怒:“掏鸡ba!赶紧擦屁gu走,你不看什么地方,在学校怎么学的,老师怎么教的,在别人家门口拉屎,把人熏死,一会你们要负责打扫干净。”
小孩不甘示弱:“你一会来吃就行了,我村不管多老的狗都是专门****的,改不了。”
一个小孩说着,从兜里掏了作业本扯了一张,揉了几下就擦屁gu,老刘就往跟前走,说:“小家伙,敢骂人,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爷。”
这一个还没解完手的赶紧也从兜里掏了纸,嘴上说着:“我不认识他,他骂你我可没动嘴”,那个说老刘是狗的孩子这下已经跑远了,对着老刘还叫:“你家老爹鸡ba短,苍蝇尾巴蚂蚁眼,你家老妈阴dao浅,半根手指就塞满哎哎哎!”
老刘气的腿都哆嗦了一把就抓这个要擦屁gu的孩子,这孩子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的就往一边蹦,裤子也没提起来,手里的纸也扔到了地上,老刘一看,哈哈的就笑开了。
“笑你妈!我的屎沾裤子上了,老不死你要陪我的裤子!”
“我陪你妈的三角裤!”
刚才顾不得擦屁gu的孩子从另外一个孩子的手里拿了纸将自己擦干净,绑好裤子仰起脖子骂:“看门的lao狗笑嘻嘻,闲着没事扣马逼,马惊了,车翻了,老头的鸡ba压弯了!”
这时有赶集的人看热闹,老刘也骂:“你俩一岁死爸,两岁死妈,你姐卖**将你们拉扯大,你俩死娃太不听话!”
“新一代的洗衣粉新一代的人,新一代的老狗就知道看门!”
“庙小神仙大,水浅王八多!五千年河东,五千年河西,五千年就出一个看门的老傻bi,五千个男人急着日不死你!”
老刘撵着就追,两个小孩钻进人群就不见了。
老刘气呼呼的往大院走,看到脚下正巧摊着刚才那孩子掉下的纸,就狠狠的在上面踩了几脚,走了几步,老刘“咦”了一声,拐回来将纸捡起来,一看,这上面的字就是冯喆的笔迹无疑。
冯喆写的东西怎么能跑到这两个孩子手上,难道是院里遭了贼?冯喆屋里被偷了?这俩毛孩子要这稿子干嘛?
正巧,冯喆这会下班过来,老刘拿着手里的稿纸递给冯喆,冯喆一看,这正是自己月前给刘奋斗的那份关于半间房镇水利站的报告手写原件。
刘奋斗说过,原件是要交给镇里刘依然书记的!
“冯站长,赶紧看看,别是你屋被偷了吧?俩毛孩子用这擦腚呢!被我发现了!我就说这院墙有些低,什么鬼都能进来,咱们这院子可住的都是政府工作人员,都是国家的人,我能不操心?我一天眼瞪得像铜铃,可不能让领导们有了什么闪失……”
冯喆淡然说:“没事,这东西我早丢了没用,废纸了。”
“没用了?我还想着是重要文件呢,我就说冯站长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不要,原来是没用处了。”
冯喆再瞧一眼手里的文字,揉了一下扔到了墙角那两坨还新鲜的大便上,离开了。
冯喆回到屋里,在桌前静静的坐了很久,一墙之隔的大街上是那么的喧闹,那种种的声音就像是一把把刀子往他的耳朵孔里戳,他之前早就想到了重回半间房可能遭到的冷遇无视乃至刁难,但仍是没想到自己的手迹会被毫不相干的孩童用去擦pi股。
看来之前做的种种努力都是白费了,没有强有力的支持,想法太多反而是一种痛苦,祈盼多了有些不切实际,只能换来失望,就像在黑暗中独舞,根本没人看你跳得有多好多卖力,安于现状默默忍受也许是每一个平凡生活中自我的最好归宿,不要再妄图改变什么规则,那样只会更加的让自己头破血流,屯一山说自己应该主动,可是主动换来的是什么?你的追求你的付出根本没人在意,价值就像擦屁股纸一样,就像刘再芬说的,拿工资不干活,不好么?
或许,自己就应该像以前那样,以一种像是不存在透明的模式在半间房混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屯一山在叫小娃吃饭了的话,冯喆缓缓的出去,和平时一样很安静的将饭吃完,然后刷锅洗碗,又和屯一山对弈了两局,结果还是输了,等屯一山回去休息,冯喆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看着斑驳的屋顶,心说你有什么不平衡的?你愤懑什么?这不是你遇到的众多事情中很普通的一件?你的人生不是一直如此吗?和去年相比你失去了什么,你的待遇不是提高了吗?你如今也被人称为站长了!
这时冯喆忽然很期待降一场大雨,于是可以在雨中彳亍独行,可以在雨中呐喊,去狂奔,他知道,自己还是不甘心!
可是外面艳阳高照,正是四月桃花灿烂的时候,所以冯喆只是在屋里静静的躺着,到了点又去上班。
“不要让倒影成为回忆,半间房镇水利站宣。”
胡红伟从皮卡车窗露出头,看着刚刚写完最后一笔的冯喆说:“站长,你将整个镇都写满了水利站的标语,知道的明白你是工作,不清楚的,以为文ge又来了,用大zi报在批dou谁。”
冯喆回头看看胡红伟,问:“去哪?”
“找你有事,哎前面的那一句我喜欢,‘丰沛不知节水旱,干涸方悔惜源迟’,有文采。”
“无事献殷勤,说。”
胡红伟就下了车,摸出一根烟点上:“明天不是星期六,一会跟我去一趟市里,帮我个忙。”
冯喆将颜料桶收拾好,放进胡红伟的皮卡车厢,在水渠里洗手,胡红伟跟过来圪蹴着说:“我跟市里一家公司签合同,有些法律问题要请人问一下,你不是学法律的,正好,给我看看,我省了请律师的费用。”
“一会就去?”
“嗯,这会天还早,到了市里,我还有几个朋友,大家一起聚聚。”
冯喆从县里回到半间房两个多月,和胡红伟已经很熟悉。车开了一段,胡红伟又瞅着路上的一段标语说:“污水零排放,优美半间房,这句好,通俗易懂,还将你的旗号打出去了,不错,那个不要让倒影成为回忆,有些深奥,一般人不明白。”
“你明白就好。”
“那你写的这些都是让我看的?”
“你不是半间房镇的农民企业家?你那滑石矿用水问题怎么解决的,用的无根之水?还不是房河里抽的,我这标语怎么就和你没关系?村支书要以身作则,不然下面的人都跟你学,我的工作怎么进行?”
冯喆一说,胡红伟呵呵笑:“凡事好商量,我这不来给你套近乎来了?今天在市里,我得和站长好好喝几杯。”
冯喆回去换了衣服,胡红伟开车一路就到了武陵市里,这时天色已黑,在路上已经联系好了,他要见的是几个部队的战友,那些人早就在饭店里等,冯喆和胡红伟到了之后免不了一番酒战,大家都喝的不少。
喝完酒,有人就提出要耍一耍,胡红伟正谈着一个女朋友,因为是想着认真对待,要结婚的,就对女友相敬如宾,只是亲了嘴,摸了几回,他当过兵,身体素质好,精力旺盛,以前也出来玩过,这下和老战友碰在一起,酒精起了作用,浑身发热,某些地方就有了需求,起了那意思。
冯喆听出他们的话,没有跟着去潇洒的意思,就说自己喝的有些多,先去休息。
胡红伟的战友就起哄,说人不风liu枉少年,得潇洒处且潇洒,这世界都这么流mang了,你那么纯不是存心让别人欺负?
胡红伟有心求冯喆办事,也知道冯喆和老战友有区别,就坐在冯喆跟前轻声说:“走吧,你见了,我这些战友说话就这样,没坏心眼。绝对够义气。”
“你们去,我想休息。”
“那这样,你跟着,我们在那玩,你想唱歌跳舞都行,怎么样?这么早回去干吗?一同来一同走,你这会半道玩失踪,我多不好意思。”
这时胡红伟有一个战友看出胡红伟似乎比较在意冯喆,因为刚才看到冯喆喝酒也豪爽,就过来拉冯喆,说:“冯哥,你再不去,我的心就碎的像是饺子馅一样样的。”(未完待续。)
第277章娱乐到死(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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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刘奋斗走了,刘依然又将冯喆写的这份关于水利站的调查报告拿起来仔细看,心说这小子肚子里还真是有点材料的,不过也不看看这如今已经是什么时候了,你就是文曲星下凡,报告写的天花乱坠,又能怎么样?谁不知道你是怎么从文化市场又回到半间房来了,怎么就看不清形势,不知道消停点呢?这会没找你事就算好的,你还冒着头让人注意?
你有才,有才能的人多了去了,这国家从来不缺人才,缺的是伯乐,你的价值不是你定的,而是别人认定的,而且还是要用你的那个人决定的,以前因为裘樟清你才去县里工作的,这会没有了裘樟清,你怎么还是不知进退?
对了,陈飞青这一次搞的真绝,也真是疯了,简直是打了裘樟清一个大嘴巴子,也让市委的翟副书记很难看,更让整个的武陵市委难堪,说是政zhi地震都不为过,这些年哪里见过这种事?和文化da革命的武zhuang夺quan性质有什么区别?可是如今是法治社会,一部选举法在那里放着,还让陈飞青真是有了一个冠冕堂皇的挡箭牌。
要说市委肯定是会处分陈飞青和方旭的,可这都好几天了,怎么也没有什么动静呢?还将刘奇才和李显贵升了职。
真是奇怪,陈飞青在梅山时间长,也许之所以敢在选举中这样搞一下,是因为有人支持?
刘依然将冯喆的那份报告扔到了桌子上,等到下午,有人收拾文件报纸的时候,问过刘依然,知道了没什么用处就将冯喆的那份报告做废旧物uu234捕鸟还得搭把粮食,何况是活生生一个如狼似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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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刚刚从院里出了一辆车,司机在停车费的多少上和老刘讨价还价了好大一会,终于将那车打发走了,老刘说话多了嗓子干,正要进屋去喝水,发现大门一侧有两个人蹲在那里,老刘就喊了一声:“不要在这里屙屎!公共场合,能不能讲究卫生!没见我新写的大字,都让屎熏黄了。”
蹲在大门一侧解大手的是两个十来岁的孩童,他们一边努力一边看着老刘呲牙咧嘴,老刘咋呼说:“赶紧走!再不走割了小ji鸡!”
“你没有?”
一个小孩笑嘻嘻的问,老刘就笑:“我的拿出来吓你们一跳!没有我这能有你俩?”
“你掏出来看看?”
老刘就诈怒:“掏鸡ba!赶紧擦屁gu走,你不看什么地方,在学校怎么学的,老师怎么教的,在别人家门口拉屎,把人熏死,一会你们要负责打扫干净。”
小孩不甘示弱:“你一会来吃就行了,我村不管多老的狗都是专门****的,改不了。”
一个小孩说着,从兜里掏了作业本扯了一张,揉了几下就擦屁gu,老刘就往跟前走,说:“小家伙,敢骂人,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爷。”
这一个还没解完手的赶紧也从兜里掏了纸,嘴上说着:“我不认识他,他骂你我可没动嘴”,那个说老刘是狗的孩子这下已经跑远了,对着老刘还叫:“你家老爹鸡ba短,苍蝇尾巴蚂蚁眼,你家老妈阴dao浅,半根手指就塞满哎哎哎!”
老刘气的腿都哆嗦了一把就抓这个要擦屁gu的孩子,这孩子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的就往一边蹦,裤子也没提起来,手里的纸也扔到了地上,老刘一看,哈哈的就笑开了。
“笑你妈!我的屎沾裤子上了,老不死你要陪我的裤子!”
“我陪你妈的三角裤!”
刚才顾不得擦屁gu的孩子从另外一个孩子的手里拿了纸将自己擦干净,绑好裤子仰起脖子骂:“看门的lao狗笑嘻嘻,闲着没事扣马逼,马惊了,车翻了,老头的鸡ba压弯了!”(未完待续。)
第278章娱乐到死(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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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樟清一直睡到了四点多才醒来,洗漱出来后看起来精神饱满,气色非常好,冯喆就给她泡茶,等裘樟清处理了几件事情,抬起头看到冯喆站在一边,就问有事?
冯喆说:“书记,昨天在半间房开会的时候,有人要冲击会场,被半间房的公安干警控制了,刚刚半间房派出所所长唐经天和我通了话,说那人声言要告状,还打印了许多的告状信,告的缘由是说水库占了他家地没给补偿款,不过经查明,水库占地没有这人一家的。”
裘樟清嗯了一声,慢慢的靠在了椅子后背上,一时间冯喆很难辨识出裘樟清到底在想什么,不知是想着自己刚刚汇报的事情,还是别的。
这时,有人在轻轻的敲门,从敲门声冯喆感觉到是谢小苗。
裘樟清的门不是谁想敲就能敲的,平时来客都有冯喆在外面守候,为来者通报,而一般的人要见裘樟清,在看不到冯喆这个大秘的情况下是不会自己动手敲********办公室的门的,因为他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是裘樟清正在办公,还是会见哪位领导,仰或者是在做别的重要事情,冒昧的敲门就是一种对领导的不尊重,是会减少印象分的。
所以,冯喆判断,这会能瞧裘樟清门的,只能是县委大管家谢小苗。
来的人真是谢小苗,谢小苗一进来先问了一声书记好,就看了一眼冯喆。
冯喆觉得谢小苗有话给裘樟清说,可是他这样分明就是想让自己离开,裘樟清却捕捉到了谢小苗的神情,说:“谢主任有事?请坐,小冯,给谢主任倒杯水。”
裘樟清这样说一是客气,二来就是在暗示,冯喆可以不必离开。
既然裘樟清这样维护冯喆,谢小苗就坐到了裘樟清面前的椅子上,以汇报工作的姿态说:“书记,刘bu长,可能是失联了。”
裘樟清本来是看着自己办公桌上的什么材料的,一听就抬起了头,冯喆是背对着两人的,这会也竖起了耳朵。
“失联?刘bu长?刘奇才?”
谢小苗点头说:“或者是失踪,这有些说不清楚。”
“怎么回事?”
冯喆倒了水放在谢小苗面前,谢小苗说:“昨天刘bu长去市里参加市委宣传bu门的一个会议,会议本来昨天下午就结束了,刘bu长没有回县里来,昨晚就休息在市里面,今天早上,和刘部zhang一起去市里的一个同志等到了十点多还不见刘bu长起床,就推门一看,发现屋里面根本没人,刘bu长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个同志以为刘部zhang在外面散步,刘部zhang的手机也不在,就出去找,可是没找到,就打电话,可是电话也没人接,她才着急了,那时候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她就给宣传b那边打了电话,知道刘b长确实没回来。”
“现在县委宣传b这边已经去了人了,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就给书记你汇报来了。”
“刘部z昨晚休息在哪里?”
“市里的水月山庄。”
裘樟清一听就皱了眉,显然刘奇才住的地方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水月山庄是什么地方,应该是高档消费的场所。
“和刘部z一起去的人是谁?”
谢小苗轻咳一声说:“是精神文明办的主任周红青。”
精神文明办的全称是社会zhu义精神文明办公室,是宣传部门的一个下属科室,周红青三十来岁,是精神文明办办公室的主任。
初到县委的时候,冯喆就听说过这个周红青,听说的原因是源于一个并不可笑的笑话,有人给周红青叫“社精办”主任,这个社精办的简称就来自于“社会zhu义精神文明办公室”,他也远远的见过周红青一面,只觉得这个周红青的胸很汹涌澎湃。
联想到刘奇才为人的品行,加上他和女下属周红青在市里的水月山庄共渡一夜,不知道两人之间会不会发生些什么,所以冯喆就觉得谢小苗的话有些不切实,比如说周红青早上推门发现刘奇才不见了,那就是说刘奇才和周红青没睡在一起?这是周红青自己的说辞,还是另有内情?
总之,这会刘奇才是不见了,是失踪还是失联,都要亟待进一步的确认。
“通知一下高书记,公安部门协助调查。”
高书记就是政法委书记高建民,谢小苗一听,自己的任务完成,看裘樟清没有别的事,就出去了。
裘樟清明显的陷入了沉思,冯喆不好打扰,就推门出,正巧看到何亚丽和一个女同事在楼道里走,隐约的说着博望之类的话题,冯喆心里一动,跟在两人身后。
何亚丽两人没有留意到冯喆,正在说道:“你没听说啊?李霸道已经出国好几天,联系不到人了呢。”
“李霸道?哦,博望的漂亮女经理啊,她出国不是很正常,哪个月不去国外溜达一圈,别大惊小怪。”
“哪呢!是真的,博望那边都传开了,李霸道这回出去后就失去了联系,这都十多天了,根本找不到人了,大家都说她是携巨款私逃了。”
“嘁,那也正常,博望的钱来的也不正常,这叫黑吃黑,李蓉拿着博望的钱今后在国外改名换姓,做一个女富婆,想怎么过就怎么过,那叫一个滋润,你说那么多钱,她要怎么花啊,我怎么就没这命?”
何亚丽和那个女的进到了女厕所里去了,冯喆到了男厕,站到窗户前,看着阳光普照的县府大院,恍惚的脑海中就闪现了李蓉那张美艳绝伦的脸来……
梅山县县委宣传部长刘奇才真的是失踪了,截止到傍晚九时,公安及相关的工作人员都没有找到刘奇才的下落,裘樟清将此事对武陵市委做了汇报。
一个县委常委失踪对于梅山县委来言是很严重的事件,经查,民航和出入境管理局那边没有关于刘奇才的登记,排除了刘奇才的“失联”,梅山县委就将刘奇才事件定性为刑事案件,由公安部门全力进行搜救。
晚上九点一刻,冯喆陪同裘樟清回到了县宾馆。
裘樟清有一个习惯,每晚回到住处后,先要在沙发上坐五分到十分钟,像是在捋清一天中发生的事情,也像是缓解工作的疲劳,这个时候,冯喆会为她到一杯白开水,端来一些水果,然后,就去给裘樟清放洗澡水。
对于放洗澡水这件事,刚开始冯喆觉得似乎自己做有些不妥当,毕竟裘樟清是女性,自己这个男秘书给女领导放洗澡水,有些不对头。
后来有一次裘樟清明显的很累,而且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冯喆就自作主张了一回,裘樟清进去洗漱后很久没有出来,等出来后,已经洗过了澡,心情看上去明显好多了,和冯喆说了很多的话,冯喆就知道,自己是做对了,由此后给裘樟清放洗澡水就顺理成章,成了工作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你认为刘奇才会去哪里?”
裘樟清并不喜欢看电视节目,但是她喜欢看各种广告,冯喆瞧她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对着自己问话,就坐在一边为裘樟清削着苹果皮,回答说:“我也认为失踪的可能性大,水月山庄是开放式的盈利机构,去的人比较复杂,刘部长会不会遭到劫持,我觉得也有可能。”
裘樟清接过了冯喆递过来的削了皮的苹果,咬了几口说:“小冯,你看我眼角没皱纹吧?”
冯喆愣了一下,裘樟清思维太过于跳跃,刚刚问的是刘奇才,下一句却说得是自己的容貌有没有被岁月刻上烙印,于是就很认真的瞧了裘樟清几眼,摇头说:“没有,书记,你皮肤那么好,怎么可能有皱纹。没有,一点没有。”
裘樟清嘴里吃着苹果在问一个男性自己的容颜,这是梅山许多人都难以想象和不可能享有的特殊权利了,冯喆一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想。
裘樟清从冯喆肯定的语气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论,几口就将苹果吃完,喝了几口水,就准备去洗澡了,冯喆也站起来说:“书记,要是没别的事,我想出去一下。”
裘樟清看了冯喆一眼,说:“没事,你去吧。”
“那好,书记你晚安。”
冯喆出去关好了裘樟清的门,到自己屋里洗了把脸,再出去将隔断的门锁上,到了楼道外,正等电梯的时候,有个楼层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张口叫了一声领导,然后就瞧着冯喆一直的笑。
县宾馆的服务员都是经过严格挑选和培训过的,容貌和形体都算是大方端庄,还有几个长的算是比较突出的,今天这个主动和冯喆说话的女子就算是其中的佼佼者,眼睛大大的,年纪也不过二十来岁,穿着服务员的装束,大半截胳膊露了出来,白白的很是养眼,身材修长,个头有一米六五的样子,冯喆就点头,说:“你好,有什么事吗?”
这女的见冯喆很客气,笑的就更加的绚烂:“不好意思,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
“嗯,你说。”
“谢谢你,这样,”这个服务员拿出了一个手机说:“我刚买的,不大会用,不知道系统怎么设置,你能不能帮帮我?真是打扰了。”
县宾馆的服务员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这女的别人不去找,就单单在这时候找自己研究手机问题,还真是会挑时机,不过冯喆没必要揭穿她,有时候主动和一个人去说话搭讪,也是需要勇气的,自己不应该去打击一个女孩子的积极性,尤其是现在所处的位置特殊,一言一行,都要十分注意。
见到电梯还没来,冯喆就随手按了几下,手机屏幕上就显示出手机主人那生动的笑脸来,上面还有一行字:我叫唐艳,谁要捡到我的手机请还给主人,五体投地的感谢。
冯喆心里就笑,这个唐艳为了介绍自己也是费了一点小心思的,于是就调到了设置系统,还给了唐艳。
唐艳一直瞧着冯喆,见到他脸上没有高兴也没有厌恶,先松了一口气,心说这近距离看他比在远处瞧着还帅,接过手机就说:“谢谢领导,还有一个问题,我这手机接到电话时怎么不会响铃呢?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冯喆听了就看着唐艳那疑惑的双眼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脸,嘴上说了一句:“是吗?”
“要不,你用你的手机给我打过来,我再看看?我们内部线路打外线很麻烦的。”
唐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冯喆看到电梯已经快上来了,就看着唐艳说:“你一直负责这一楼层吗?”
“嗯,这个月是,我们是换班的。”(未完待续。)
第279章娱乐到死(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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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也有几种可能,首先,李蓉可能会想,小小的********秘书怎么会拿出一大笔钱来买房子,这钱是怎么来的?还有冯喆会不是替别人出面买的,比如说,是为裘樟清出头露面?
接下来,李蓉可能就是想,要是价格差不多,就将房子转手给自己,毕竟她是要离开了,今后还回不回来的不知道,但是不妨卖给自己一个人情,这就是长期的投资,人活于世,谁知道今后会不会用上谁?
卖货物一下子少了几十万对于谁都不是小数目,李蓉要么就是已经看不上这几十万,要么就是落人情,要么急着走,总而言之,是给冯喆留了一个好印象。
李蓉以非常便宜的价格卖给了冯喆七百多平方的房子,还白送了家具和车位,冯喆觉得,其中还有一个深层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身为裘樟清的秘书。
裘樟清再次回到了梅山,以一把手的姿态高调出现,这次在裘樟清身上绝对不会再出现什么跳票的事件了,那么冯喆跟着裘樟清,必然会顺风顺水的,今后的发展,也会坦坦荡荡。
这样,不管李蓉今后还会不会回国,至少在对冯喆这一方面来讲,双方都是有着好的往来的。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道理李蓉很是明白。
由此可见,李蓉很聪明。
再有,临别前那个莫名其妙的深吻,在没有得知李蓉出国失联之前就更是让冯喆想了很久都不着边际。
之前冯喆想,李蓉没理由对自己主动的投怀送抱,人贵有自知之明,自己的魅力没有那么大,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李蓉不是柴可静,早已不是还对着爱情抱有不切实际幻想的年纪了,如果李蓉仅仅见过两次就爱上自己,那简直是天方夜谭,根本不可能,如果真的那样,李蓉投怀送抱还不如将房子送给自己更能让自己感动。
说到自知之明,冯喆其实心里很清楚,如果柴可静不是在学校的时候就对自己有着深切的好感,并且柴可静生活的环境和条件允许她可以自由的选择一个她自己所爱的人为对象的话,柴可静怎么可能做自己的女朋友?
爱情也是需要面包的,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在柴可静的生活里,她不缺面包,她缺少的是爱情,而至于爱情,围绕在她身边的李德双之流的人,给不了她,这就是冯喆的机遇。
所以,李蓉之所以吻冯喆,还说了“就要离开了,有些舍不得”之类的话,其实是一语双关,一层意思是说房子,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说要离开这个国家。
那么,自己就是她在离开前最后吻的一个男性?
李蓉就是用这个吻和往昔告别?
由此可见,李蓉很感性。
至于李蓉那次到县委去见裘樟清,现在想想,冯喆觉得李蓉也是有非常明确的目的的。
李蓉之所以去见裘樟清,完全是为了摸一下裘樟清的底,亲眼瞧瞧感触一下裘樟清是个什么样的人。
副县长肖抗战说的很清楚,博望集团在并购县里一些企业的时候,是有着许多让人产生疑惑的地方的,那些事情不被曝光不说,要是被揭露查实的确有暗箱操作的存在,难免就是一场风波,但是博望集团并购梅山铝厂是方旭做书记时候的事情,如今裘樟清是书记,裘樟清的态度就很关键。
可谁知道裘樟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李蓉就去了县委,她见了裘樟清一面,然后,终于决定走了。
冯喆还猜想,李蓉应该是在裘樟清重回梅山之前的相当一段时间里就着手策划离开梅山了,裘樟清只是一个催化剂,让李蓉下定决心立即走掉。
现在冯喆和李蓉唯一有牵连的,就是省城房子的事情,但是冯喆觉得没什么顾虑的,如果真的以后要是揭盖子查出李蓉在博望集团期间有什么违法乱纪的行为,那需要找李蓉核实的,可是那会李蓉会在地球上哪个地方?能不能找得到?
这一点,李蓉又想到了前面,她做的无懈可击。
如果自己是李蓉,而且真的像别人说的黑吃黑,将博望的巨款窃为己有,自己绝对不会回国。
再从法律的角度讲,李蓉转让给冯喆的房子,房产登记证上的名字不是李蓉,而是别的人,换句话说冯喆买的是别人的房子,而不是李蓉的,那么关于房子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冯喆就是看上了李蓉的房子,他就是想要在那个地方置房产,买房子的念头已经在他脑海里盘旋了好几年了,为了他自己,也为了曾经的岁月,甚至为了杨凌,他都要赌一把,就要不顾一切的将冷静抛在一边,不想许多的任性一次。
这几天,李蓉的影像一直出现在冯喆的脑海里,他对李蓉的一切都产生了浓郁的兴趣,所以,今晚杨金田一说,他就借机询问。
杨金田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刘奇才的话有些孟浪,但是他更对李蓉的话题有兴致,男人之间谈论女人,而且是喝酒途中谈论一个大家都公认非常出色的女人,这是很有倡导性的话题,容易让大家产生志同道合的共鸣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杨金田说道:“冯主任,这个李蓉外号李霸道,一个女的喜欢开爷们的车,平时做事也冷言冷语,我和她接触过一回,不近人情啊,在酒场上说不喝酒就不喝酒,连我们局长的面子都不给,嘁。”
杨金田说的局长是县地税局的局长,冯喆不愿意听这些,问:“我怎么听说她去了国外?她在博望干了多久总经理?”
尚向杰不停的在吃,这会抹嘴说:“她就是博望收购铝厂那会来的,她的前任不是出了车祸嘛,所以这个李蓉喜欢开壮实一点的车,耐撞啊。”
尚向杰的话有点别的意味,涵盖了车的耐撞和女人的耐撞,屋里的人都发出会心的笑,杨金田又说:“其实她也就是干了一年多一点,我倒是听说她今年过年那会就要辞职的,博望董事会却不同意,于是拖了这么久,她终于还是走了,不过说句实话,我早瞧着这女人不是简单货色,不是一般人能玩的住的,博望也就一个市县级的公司,李蓉那模样怎么看都是要做国际集团总裁的人物,在博望是大材小用。”
尚向杰撇嘴说:“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我说一关于唐霸天前任领导的段子,说老潘那会对李霸道有了意思,在一次酒桌上提及博望集团在工会问题上建制有缺,希望能尽快完善,李霸道就问这个问题县总工会这边有什么指导思想,潘政协当时就说了一句,日后再说。”
林晓全本来今晚就没怎么说话,原因是多方面的,主要还是觉得自己以前没有认真对待冯喆,这会冯喆成了********身边的红人,多多少少有些拘谨,在沉默中寻找机会,这会听了尚向杰的话就皱眉:“胡扯,潘书记怎么能说那话?你就胡掰吧你!”
尚向杰嗤笑一声说:“潘守约以前是县工会主席、政法委书记,这会是政协的,还是副的,反正他和我不是一个系统,也管不住我,我就事论事!”
刘奋斗听了笑笑的说:“现在的高书记之前也不是公安系统的。”
尚向杰听了就噎住了,辩驳说:“一码归一码,高书记处于上升阶段,一切皆有可能,潘守约这和隐退有什么区别?你说对吧唐霸天?”
高建民从检察院那边直接成为县政法委书记还兼了公安局局长,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太合乎情理的事情,因为检察院和公安不是一个系统,这件事操作起来就有些难度,不过正是让一般人觉得事不可为,冯喆才更是相信隐藏在裘樟清身上的巨大能量。
在梅山,事事都按照人们正常思路发展的也太少了,自从裘樟清被陈飞青挤走后就一直发生这样那样的怪事,其中包括冯喆自己也是这些怪事中的一份子。
唐经天见说到了关于近期县里的人事变动,就不愿意谈,嘴里骂道:“死胖子你说你的,提我做什么?滚一边去!”
尚向杰借机呵呵一笑,知道话题中间有着裘樟清的影子,大家都是不想让冯喆多想,就说:“其实老潘书记说那四个字可能也没那种意思,可是李霸道回答的却很有意思。”
“李霸道真是绝了,说了一个故事,说唐僧去西天取经,经过一个村落,见一村姑长的清秀可人,唐僧也算是个男人,就起了非分想法,村姑热情的问唐僧是吃茶还是化缘,唐僧说,女施主,可否听过光天化日?”
和尚不化缘要光天化日,就是不本分,就是妄想,就是破戒,那么就不是真和尚该逐出寺院了,李蓉就是在说潘守约过分了。
尚向杰一说,屋里人都笑,冯喆也笑了,笑的还很是开心,他倒真是愿意相信尚向杰说的关于李蓉和潘守约之间的对话是真的了,因为李蓉绝对有那个口才和心机来对付潘守约的。
“刚才尚所长说李蓉之前的那个总经理是出了车祸?”
唐经天接过话题说:“是,死的很惨,从山崖上掉下去的,肇事车辆是拉水泥的,因为路窄坡陡,拉水泥的车刹不住车,博望的总经理开着奥迪紧急避让,但是没躲过冲撞着挤下去了,拉水泥的车主当时就报了案,车毁人亡,最后赔了几个钱完事。”
冯喆不能呆的时间太久,聚了一会,他就要走,大家心里都有些话要讲,不过今天的时机不对,也就起身送别,心里都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去单独的再见见冯喆。
在坐的每个人都有车,最后还是将送冯喆的任务交给了胡红伟,其余的人在饭店门口目送车子走了很远,才又进去。
“我觉得胡凤举的事情是胡德全指使的,这老家伙,牙没有几颗馊主意倒是不少,意见大得很。”
胡德全以前是后店子村的支书,但是后来被胡红伟代替,冯喆觉得胡红伟说的有些道理,问:“能不能给胡凤举找个事干?他没有经济来源,吃不饱肚子,有人拿他当枪,给些好处,他当然会跑得快。”
“他能干什么?关键是他什么也不干,你就是送吃的给他,他都懒得伸手接,巴不得你喂到他嘴里,整个一个废人!”
“也不对吧?他敢在省市领导在场时候振臂一呼,敢当着成千上万人的面抛头露面,怎么就是废人?起码是勇于表现自我的吧?”
冯喆一说胡红伟就笑了,冯喆又说:“古时候揭竿而起的人为什么要造反,不就是没得吃没得住没得穿,说官逼民反,其实还是贫富差异起主要作用,你瞧哪个生活安逸的人吆喝主动闹革命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现在就是既得利益者,什么是既得利益,搁你身上你就是当权者,有人对你有意见很正常,作为你就要将这些不安稳的因素消灭化解掉,这样你才能继续的行使你的权力,才能维护你已经享有的和即将得到的利益。”
胡红伟看了冯喆一眼,摇头说:“好,我知道了,那我也没法让所有人都满意吧?算了,等唐霸天将胡凤举的事情搞明白了,我给他找个事做。”
冯喆没吭声,显然胡红伟并没有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可是冯喆也没打算给胡红伟说的多明白,有些事情,还是靠自个的悟性的,自己讲的多了,反而局限了他的思维,要是形成了依赖,今后事事都让自己说的通透明白,那就得不偿失了。
胡凤举可以找个事干羁绊住发点钱让他闭嘴,那对胡德全该怎么办呢?
很快的就到了县里,冯喆让胡红伟将车停在离宾馆有几十米距离的一个阴影处,说:“我现在有点身不由己,倒是想当初和你的那些战友一起喝酒的日子。”
“我最近也没见他们,要不哪天我约一下?哎对了,你说那事李聪惦记着呢,不过还没消息。”
冯喆听了转换了话题:“博望集团前总经理出了车祸,那肇事的拉水泥车主和司机,你知道是哪人吗?”
胡红伟一愣,点头说:“知道,是市里面……”
“出事那条道我知道,你要是拉几十吨水泥,从山下往上开,能开多快?奥迪车从山上往下又能开多快?奥迪避不开载重车?”冯喆没等胡红伟说完就打断了他。
胡红伟猛吸一口烟瞧着一脸沉寂的冯喆,说:“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
冯喆再一次打断了胡红伟,看着闪亮的路灯,伸手一拍胡红伟的肩膀说:“赶紧回去吧,高霞还等着你呢,喝酒了路上慢点。”
胡红伟笑笑说:“我没喝多少,那好,我走了。”
“到家给我发个短信。”
胡红伟又笑:“好,早请示晚汇报,要得。”
冯喆看看附近没人,就要下车,这时候手机震动了,他下车对着胡红伟挥挥手,走了几步,等胡红伟将车开走了才掏出手机,一瞧是柴可静打来的。
“这么晚还没休息?小心成熊猫眼。”
“成了熊猫眼也是被你害的,”柴可静在那边轻轻笑着:“还说我,你不也没睡?”
“领导都没睡,我哪敢抢先?还想不想进步?我这熊猫眼不为了和你配对?”
“难听死了,什么配对?我哪有熊猫眼?”
“好好好,你没有,我有,领导身体健康,左右逢源,招财进宝,芳龄永昌。”(未完待续。)
第280章娱乐到死(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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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喆不能呆的时间太久,聚了一会,他就要走,大家心里都有些话要讲,不过今天的时机不对,也就起身送别,心里都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去单独的再见见冯喆。
在坐的每个人都有车,最后还是将送冯喆的任务交给了胡红伟,其余的人在饭店门口目送车子走了很远,才又进去。
“我觉得胡凤举的事情是胡德全指使的,这老家伙,牙没有几颗馊主意倒是不少,意见大得很。”
胡德全以前是后店子村的支书,但是后来被胡红伟代替,冯喆觉得胡红伟说的有些道理,问:“能不能给胡凤举找个事干?他没有经济来源,吃不饱肚子,有人拿他当枪,给些好处,他当然会跑得快。”
“他能干什么?关键是他什么也不干,你就是送吃的给他,他都懒得伸手接,巴不得你喂到他嘴里,整个一个废人!”
“也不对吧?他敢在省市领导在场时候振臂一呼,敢当着成千上万人的面抛头露面,怎么就是废人?起码是勇于表现自我的吧?”
冯喆一说胡红伟就笑了,冯喆又说:“古时候揭竿而起的人为什么要造反,不就是没得吃没得住没得穿,说官逼民反,其实还是贫富差异起主要作用,你瞧哪个生活安逸的人吆喝主动闹革命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现在就是既得利益者,什么是既得利益,搁你身上你就是当权者,有人对你有意见很正常,作为你就要将这些不安稳的因素消灭化解掉,这样你才能继续的行使你的权力,才能维护你已经享有的和即将得到的利益。”
胡红伟看了冯喆一眼,摇头说:“好,我知道了,那我也没法让所有人都满意吧?算了,等唐霸天将胡凤举的事情搞明白了,我给他找个事做。”
冯喆没吭声,显然胡红伟并没有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可是冯喆也没打算给胡红伟说的多明白,有些事情,还是靠自个的悟性的,自己讲的多了,反而局限了他的思维,要是形成了依赖,今后事事都让自己说的通透明白,那就得不偿失了。
胡凤举可以找个事干羁绊住发点钱让他闭嘴,那对胡德全该怎么办呢?
很快的就到了县里,冯喆让胡红伟将车停在离宾馆有几十米距离的一个阴影处,说:“我现在有点身不由己,倒是想当初和你的那些战友一起喝酒的日子。”
“我最近也没见他们,要不哪天我约一下?哎对了,你说那事李聪惦记着呢,不过还没消息。”
冯喆听了转换了话题:“博望集团前总经理出了车祸,那肇事的拉水泥车主和司机,你知道是哪人吗?”
胡红伟一愣,点头说:“知道,是市里面……”
“出事那条道我知道,你要是拉几十吨水泥,从山下往上开,能开多快?奥迪车从山上往下又能开多快?奥迪避不开载重车?”冯喆没等胡红伟说完就打断了他。
胡红伟猛吸一口烟瞧着一脸沉寂的冯喆,说:“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
冯喆再一次打断了胡红伟,看着闪亮的路灯,伸手一拍胡红伟的肩膀说:“赶紧回去吧,高霞还等着你呢,喝酒了路上慢点。”
胡红伟笑笑说:“我没喝多少,那好,我走了。”
“到家给我发个短信。”
胡红伟又笑:“好,早请示晚汇报,要得。”
冯喆看看附近没人,就要下车,这时候手机震动了,他下车对着胡红伟挥挥手,走了几步,等胡红伟将车开走了才掏出手机,一瞧是柴可静打来的。
“这么晚还没休息?小心成熊猫眼。”
“成了熊猫眼也是被你害的,”柴可静在那边轻轻笑着:“还说我,你不也没睡?”
“领导都没睡,我哪敢抢先?还想不想进步?我这熊猫眼不为了和你配对?”
“难听死了,什么配对?我哪有熊猫眼?”
“好好好,你没有,我有,领导身体健康,左右逢源,招财进宝,芳龄永昌。”
“嗯,正要给你说呢,恭喜我吧。”
“什么?”
柴可静听起来心情很好:“我升职了。”
“成正科了?呀,真是成了领导,你得请客呀领导。”
“不要吧?招摇了,别人还不以为我想收礼?咯咯咯。”
柴可静又是几声笑,这时路上开过去一辆卡车,本来城区是不准大货车通行的,零点时分,没有交警,这车就开的飞快,车声呼啸的,柴可静就听到了:“你在哪?”
“我刚从胡红伟那回来。”
“少喝点酒,熬夜还喝酒,现在不要紧,老了身体受不了。”
柴可静有些娇嗔,冯喆听到她关心自己,心里暖洋洋的,嘴上就说:“明见万里啊!你离得远,我不没人管吗?”
柴可静一听就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冯喆,我想你了。”
冯喆一听,登时想将自己在省里买房子的事情告诉柴可静,可是转念间又忍住了,觉得还是今后等时机成熟再告诉她,给她一个惊喜。
“嗯。我也是。”
这时冯喆已经走到了宾馆前厅,两个值班的服务员对着冯喆笑,冯喆也对她们点头示意,接着就进到了电梯里,柴可静说:“好了,不聊了,知道你到宾馆里了,说话不方便,赶紧休息吧。”
“嗯,好,熊猫眼。”
“呀!不理你了!”
柴可静挂了电话,冯喆看看通话时间,到了楼层里,对着还在楼层值班室外坐着的唐艳点点头,按了隔断门的密码,走了进去。
裘樟清的房间没有声音,看来已经熟睡了,他回到屋里洗漱完了,站在窗户前,没有开灯,看着外面在风中摇曳的树枝花草,懵然一种有些累的想法。
自己使出浑身解数,这会也不过是副科,柴可静一直顺风顺水的,却已经是正科级别了。
生活真的就像是在拉屎,有时候你尽管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出来的,却是个屁。
柴可静升职,冯喆不是不为她高兴,只是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感。
……
胡凤举死活不承认有人在背后指使他告状,他那天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唐经天只有将他放了,胡红伟坐在车里看着胡凤举出了派出所就直奔附近一家酒馆点了几个菜,一个人喝起了酒,胡红伟想想也走了进去,佯装恰好碰到似的和胡凤举打了招呼,坐在胡凤举的对面,说:“凤举,喝酒呢,最近在哪发财?”
胡凤举对胡红伟爱理不理的,胡红伟说:“怎么,不请我喝两杯?”
“不请。”
胡红伟看着胡凤举的样子,心里都是厌恶,干脆的就说:“凤举,都是一个村的,我直说,你也老大不小,咱叔还指盼着你养老送终,你说你也没成家,你不能总什么都不干吧?那哪个姑娘愿意跟你?”
“爱跟不跟,有了钱,我天天换新媳妇,夜夜做新郎。”
胡红伟登时就想一口啐到胡凤举那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脸上,耐着性子说:“这样,我新开的矿口那还需要一个看矿的,你去给我帮忙,也不用出力,就是瞧着东西不丢就成,管吃,工钱,别人多少你多少,你看行不?”
胡凤举一听就乜着眼看着胡红伟,说:“当真?”
“嗯。”
胡凤举摇头:“不去。”
胡红伟一听就站了起来,想发火,但是又忍住了,走了几步,可是又觉得这样走太窝心,就又拐回来,还没说话胡凤举就嘻嘻的笑:“你回来我也不请你喝酒。”
胡红伟盯着胡凤举的眼睛说:“你一点不笨,我就说一句,谁给你出主意让你去告什么状的?那人怎么自己不去?你那天算是撞了大运,要是惊动了省里领导,破坏了安定团结的和谐局面,被劳教判刑都是轻的!”
“那还怎么滴?枪毙我?”
“你要是死了,咱叔怎么办?”
“不是还有国家,还有集体吗?社会zhu义社会,总不能让五保老人饿死。”
胡红伟真的没话给这个泼皮说了,摇摇头就走:“你就是死了,别人一家有老有少的,谁能记住你是个鸡ba毛!”
胡凤举翻翻白眼,看着胡红伟走了出去,哼了一声,伸手挠了几下裤裆,嘀咕说:“一根毛没少,爷们才有ji巴毛,女人那是bi毛,”然后继续喝自己的酒。
梅山县县委宣传部bu长刘奇才在失踪了将近八十个小时后,被公安干警给找到了。
为了寻找刘奇才,五陵市公安局派出了大量的警力进行地毯式的搜救,终于在距离梅山县和五陵市区交界的房河边上一个果树林里,发现了刘奇才的下落。
这个果园已经废弃,距离房河河岸很近,荒草丛生,没有大路,小径非常难走,首先找到刘奇才的,是一只警犬,这个警犬到了果树林里就吠叫几声,闻讯跟了过去的警察首先看到的是一幢几乎没有顶的小房子,这房子是用河岸边上的石头垒成的,上面遮盖着几块石棉瓦,不过石棉瓦因为时间久了,已经破损不堪,挡不住风雨,那只训练有素的警犬正安安静静蹲在石头小屋的外面,屋里却传出了几声羊叫。
公安人员一看警犬的模样,知道没有危险,于是过去往小屋里一看,饶是他们经常办案一个个见多识广,也被眼前的景象搞的吃了一惊。
这间石头垒成的小屋有十个平房大小,屋顶是几根横七竖八的檩木,这些檩木年头久远,风吹雨淋的十分斑驳,似乎随时都有断掉的样子。
其中有两根檩木上面挂着两个塑料壶,壶里还剩下大半液体,壶下面有着很小的破损,里面的液体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往下滴。
后来经过公安机关检验,这两个壶里的液体一个是房河里的淡水,另一个是搅拌了盐的盐水。
这两个壶的下边,有一把木椅,木椅被几根绳索固定在石屋中央,椅子上牢牢的绑缚着一个人,这个人全身chi裸,身上斑斑点点的像是被什么昆虫攻击过,四五月的季节正是各种昆虫成活觅食准备繁殖后代的季节,房河边水草丰美,这个光着身子的人被各种昆虫骚扰十分正常,他头一直仰着,张开嘴正对着有淡水滴下的水壶,而那个装着盐水的壶对着的方位,是这个男人的双腿之间。
这人的双腿被绳索分开,不能合拢,双腿间男性的器官颜色通红挺立的很直,一只浑身洁白的绵羊正伸着猩红的舌头对着男人的腿之间不停的****着还咩咩的叫着。
石屋里除了被绳索牵绊的一只羊和同样被绑缚着的人之外,再无活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