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偷返临安
程越抱起杨淑妃,快步向后面自己的卧室走去。快到卧室时又遇到锦儿。
程越揽过锦儿的纤腰,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亲,对喜出望外的她道:“好锦儿,告诉定娘我回来了,让她带你们马上到这里来找我。”
锦儿脸一红,点头答应一声,快步跑着去找定娘。
程越踢开房门,将杨淑妃往床上一扔,立即急不可耐地开始剥她的衣服。
杨淑妃才不用他费力气,自己脱得更快,几下便脱得一丝不挂,裸露出羊脂白玉般的玉体。
四夫人忙过来帮程越除衣,刚脱光衣服,程越便扑到杨淑妃身上,与杨淑妃合而为一,激烈地动起来。
程越骑马跑了大半天,身上难免有汗味,但杨淑妃完全不在乎,四夫人也赶快脱衣上床,围着程越缠绵。
定娘正在房中办公,其他五妃和玉儿围在旁边写写画画,忽见锦儿满脸快乐地跑进来,定娘心中火花一闪,不由一跃而起,喜不自禁地道:“相公……相公是不是回来了?”
众妾闻言全都惊喜地抬起头,满脸期盼地看着锦儿。
锦儿大声笑道:“对,官人回来了,正在……他自己的卧室呢。”说到后面,声音便越来越小。
定娘脸一红,气道:“刚回家就不正经,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进房,这人真是……谁在陪着他?”
锦儿道:“淑妃娘娘和春夏秋冬四夫人,官人要我对夫人说,他已经回家了,让我们都过去找他。”
定娘气道:“哪有这样的?怎么也要让我们迎接他一下。先洗个澡总是要的吧?唉……陈姐姐,你别跑啊。”
陈才人听到程越已经回来,心中已被喜悦塞满,哪还有心思管别的,见定娘不动身。再也坐不住,扔下手中的纸笔就跑。
陈才人一动,俞充容、朱夫人、贾贵妃、王清惠全都夺路而出,跑得前所未有的快,边跑还边格格地笑。瞬间跑得远了,只留下定娘和锦儿、玉儿面面相觑。
定娘一跺脚。嗔道:“听到相公回来就什么也不顾了,总要矜持一点吧?”
玉儿紧张地道:“夫人,十位贵人都去了,我们得快一点,不然官人生气怎么办?我也想官人呢。”
定娘无奈地叹了口气。红着脸道:“走吧,官人刚才唤我们过去呢。”
程越与十妃疯狂地搅在一起,王秋儿腰都快断了,却是满脸的幸福满足。
定娘和锦儿、玉儿进来的时候,程越正与陈才人亲热。
定娘看到那个熟悉的色狼,不知怎么,眼圈儿悄悄变红了。程越虽在抱着别的女人,她却一点醋意也没有。只要程越能平安回家。能时不时地逗她开心,让她生气,她怎么样都无所谓。
程越看到定娘站在门口。立即向她扮了个鬼脸。
定娘娇嗔着白了他一眼,小声地道:“刚回来就这么疯,累死你。”
程越嘻嘻一笑,道:“那你来不来呢?”
定娘乖乖走到床前,柔声道:“来了,你若是太累就歇一会儿。累坏了你完泽公主会骂我的。”
程越大笑道:“你们两个真是一对好姐妹,说的话都差不多。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众妾接连与程越亲热。最后才是定娘。
程越与定娘格外缠绵,身体虽疲劳,精神却很亢奋。定娘红着脸在程越耳边轻声道:“相公,我每天都想你,想死你了。”
程越用行动代替了一切话语,定娘安慰而满足地倒在他怀中,程越也筋疲力尽,搂过定娘和杨淑妃,呼呼大睡。
回到自己家中,程越睡得分外香甜,蓦然醒来时,已是华灯初上。
程越一睁眼,怀里的杨淑妃和定娘也马上随之而动。她们早就醒了,怕惊扰到程越睡觉,一动也不敢动,床上的其他侍妾也一样。
“官人!”
“官人醒了!”
程越又听到一连串熟悉的声音,扭头看去,柳娘、环娘、监娘、苏蓉、叶倩儿、胡秀秀、云萝、管道升、八姬、紫烟、诗芸、八小歌姬都守在床前,无比激动地看着他。
程越放开怀中的玉人,不等定娘穿上衣服,柳娘、叶倩儿、云萝立即扑到程越身上。
柳娘扑得最快,柔软的樱唇直接缠上程越的嘴,尽情释放着她的相思。
程越干脆坐起来,与收进房的妾室一一热吻,叶倩儿亲得最久,怎么也不肯放。程越心中大乐,还是回家好啊!
管道升噘着小嘴儿等程越亲完,待程越转向她时,才道:“相公能不能先穿上衣服再亲?你急什么?我们也跑不了。”
程越才不管那一套,把管道升也拉上床,亲了亲她的脸颊,柔声道:“道杲被我留在大都,你别生我的气,等我回去就接她回来,好不好?”
管道升故意别过脸不去看他,道:“我们都是你的妾室,自然要听你的,你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还能不答应么?”
程越哈哈一笑,道:“那好,道杲就长留在大都吧,反正那边需要人手。”
管道升一急,不确定程越是不是在开玩笑,忙道:“相公,那怎么行?姐姐还要生孩子呢。”
程越道:“你不是说了么?我要你们做什么你们就要去做,为什么不行?”
管道升才明白是程越有意逗她,在程越肩头轻轻一咬,道:“那我就去陪姐姐,直到你把我们接回来为止。”
程越笑道:“你舍得我么?大都的蒙古人很可怕的,你不怕他们吃了你?”
程越提及此事,云萝便插口问道:“官人,那几个蒙古公主好相处么?”
程越道:“嗯,好相处,她们都很爽朗,性子与你有点儿像,也没什么心机,都是好姑娘。”
柳娘抚着胸口道:“那就好,我还当蒙古人都是凶巴巴的呢。”
程越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你相公我才是最凶的好么?除了忽必烈,敢向你相公发火的蒙古人还剩下几个?你不去招惹她们,她们才不会来招惹你。”
环娘眉飞色舞地道:“官人,听说你在大都杀了三千多名喇嘛,八思八气坏了吧?”
程越笑道:“我才不管他生不生气,他现在就是刀俎上的鱼肉,只待时机成熟,我就会将喇嘛教连根拔起。”
苏蓉道:“官人真是做了件功德无量的事,那些喇嘛该杀!”
程越道:“不说了,吃饭!你们都饿了吧?怪我,一回来就睡。”
朱夫人道:“官人想吃什么?妾身去做。”
贾贵妃忙道:“妾身刚学会几个菜,这就去做。”
两位嫔妃一带头,众妾全都争先恐后地下厨房,让程越更加高兴。
晚上的菜品很丰盛,众妾皆精心细作,惟恐程越不爱吃。杨淑妃和俞充容依然如服侍皇帝般侍候程越用饭,众妾无不自叹弗如。
程越吃得十分满意,拍了拍涨起来的肚子,笑道:“还是回家好啊,吃饭都格外香!”
叶倩儿情不自禁地道:“家里有官人在,我们吃饭也香啊。”
绿绮道:“是啊,官人不在家,我们在家里再热闹也无聊。”
俞充容笑道:“家里有了主心骨就是不一样,刚才在厨房为了做饭你争我夺,平时何曾这么积极过?”
程越一笑,道:“你那道软炸里脊做得很好,有了七、八分的火候,明天我还想吃。”
俞充容喜得直拍手,道:“官人喜欢就好,我还有其它的拿手菜呢。”
程越道:“一样样来,不着急,我这一走,你们的本事都长了不少啊,可喜可贺。”
监娘道:“官人不在家,我们无事可做,就想着等官人回来后好好犒劳官人,于是官人就有口福了,嘻嘻。”
程越宠溺地夹起一块排骨给她,道:“你怎么有点瘦了?快多吃些肉补一补。”
监娘乐滋滋地接过排骨大吃。
柳娘道:“官人的《三国演义》现在是街知巷闻,《中华日报》每一期的印数涨了三倍,真是赚了不少钱呢。”
程越道:“朝中有什么反应?”
柳娘道:“明面上没什么,私下里却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官人要听么?”
程越道:“回头再说,还没连载完呢。”
玉琼道:“还有啊官人,那个脱欢皇子每日里乐不思蜀,吃得好住得好玩得好,都不想走了呢。前几日听到官人要回来,闷闷不乐,说是想到南方一游,一去几个月,这样等官人再北上,他又可以回来当人质了。总算他的部下没他那么糊涂,好说歹说把他劝住才没走。自古当人质当得像他这样投入的,怕是只有他一个吧?”
程越和众妾都大笑起来,程越笑道:“他想留就留,我又不撵他,只要忽必烈不生他的气就行。”(历史上脱欢南征安南失败,损兵折将,被忽必烈罚以永驻南方,不得回大都朝拜)
程越刚回来,众妾只想与他甜蜜一会儿,不想用俗事去烦他,所以别的事都没讲,说的尽是程越不在这半年发生的趣事和过年时大都督府的热闹。(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七章 听取汇报
当程越听说安南在过年时也专程派人送来贺礼时,微微一笑,道:“安南的太子在我手里,他们是怕我南征时拿他祭旗,顺便来探听消息的。”没有再往下说,问杨淑妃道:“母后还好吧?我在修别墅时特地考虑了过冬的问题,她老人家住得舒不舒服?”
杨淑妃笑道:“圣人住得赞不绝口,与太后一起,整个冬天一天都没在宫里住。不只是圣人,凡是买了别墅的大臣冬天都是一家人尽数住进别墅,让人着实羡慕呢。”
定娘笑道:“相公修了别墅,结果我们自己一家人没住几天,我娘亲她们还小住了一个多月呢。幸亏相公临走时吩咐在家里通了暖气,这个冬天我们才过得比往年好。”
程越叹道:“母后她老人家一生孤苦伶仃、命运多舛,我能对她好一点就尽量好一点,所有最好的东西只要她喜欢,我什么都愿意给。我没有家人,只有从她老人家那里能感到些亲情,你们明白么?”
众妾被感动得大半落了泪,杨淑妃抱住程越的肩头呜呜地哭,程越又要反过来安慰她们。
晚上就寝时,因程越跑了大半天,下午又与众妾大战一场,身心俱疲,所以程越破例只召定娘和杨淑妃两个。三人绵绵说着情话,相拥而眠,十分幸福。
早上起来,神清气爽,程越到屋外打了一趟拳,气力便已恢复大半。
用过早饭,众妾各自忙碌,程越则到了书房,听定娘和十妃的汇报。
杨淑妃亲手为程越沏了茶。亲热地坐进程越怀中,简直一刻也不愿离开他。
程越挥手示意,定娘道:“临安城外的平安寺相公记得吧?”
程越点头道:“知道,据说香火鼎盛,求雨很灵验。”
定娘道:“自从相公杀了一批和尚后。平安寺低调了许多,也不敢公然宣称求雨灵验了。但相公北征之时,它又搞出了名堂。”
程越道:“哦?说来听听。”
定娘道:“年前平安寺自称从玛拉国(今尼泊尔)迎来了佛骨舍利子,弄得临安全城轰动,声势浩大,善男信女不绝于途。杨霆说,平安寺借此至少搜刮了七、八万两银子。本来按照官人的《宗教法》,这些钱要全额纳税,但宫中有人出面干涉,说是平安寺千里迢迢迎来佛骨。耗资巨大,理应扣除成本。但具体的成本是多少,还不是随平安寺张口就来?于是七扣八扣之下,只交了几百两银子了事。我们冷眼旁观,两位丞相也含糊其词,这件事明显大有蹊跷。后来杨大人多方查实,才得知此事为官家身边的内侍王埜插手所致,但王埜在其中收了多少钱。杨霆没法再查下去,以免打草惊蛇。”
程越微微一怔,道:“王埜?他还没老实?这人怎么想的。以为我真的不会管么?”
朱夫人道:“官人有所不知,王埜当年未发迹时,曾到平安寺许愿,日后若能得势,当重谢平安寺。他之所以能到官家身边侍候,也有几位平安寺的大师在先后在先帝面前为他说过好话的缘故。”
程越冷哼一声道:“好大的狗胆。只为了回报当年几个和尚说的几句好话,就敢将国法弃之不顾!平安寺的和尚有没有逃走的?”
定娘道:“事情发生后。杨霆一直派人监视平安寺,除了一些沙弥往来云游。平安寺并无异动。想必他们以为相公一向不管具体的政事,又要忙于东征日本,不会搭理他们。”
程越笑道:“谁说我不理他们?正因如此,更得好好理一理。我东征要铸炮、造船、造枪、制火药,哪样不要钱?送上门来的钱我能不理么?”
王秋儿道:“两位丞相似乎并未牵涉其中,他们倒是聪明,不该要的钱一概不要。”
程越道:“这两个人老奸巨滑,一点危险的边儿也不想沾到,呵呵,不愧为大宋丞相啊。”
古夏儿道:“官人要怎么管?要人上书弹劾么?”
程越摇头道:“不用了,从今往后,我要化暗为明,直接接掌朝政,用不着再客气。”
众妾听得精神大振,程越终于要脱颖而出,天下从此必将为之一变!
杨淑妃在程越的嘴上一吻,柔声笑道:“真的是时候了,官人执掌朝政,对大宋才是最好。”
程越微微一笑,道:“还有呢?”
定娘道:“相公,想必相公在苏州也听说了,一些食古不化的人不满相公为大宋带来的变化,指责相公祸国殃民,颠倒乾坤。他们自称?耆老会?,人数有七、八千人,分布于大宋境内十余处地方。特区是由相公掌控的,他们不敢造次,人数极少。临安和大宋境内其它地方就有许多人,最远还到广州。他们崇尚礼教,斥责相公的学说为邪说。赵良淳与徐道隆向南修路,截弯取直,更是得罪了他们,整日大骂相公胡作非为,必遭天谴。眼下这些人的人数越来越多,动辄煽动百姓闹事,各地官府均十分头疼。”
程越叹了口气,道:“这是意料之中的,这种人不出现才是怪事。任何新事物总会遭到反对,以前被我压制得不敢冒头,我一走,留梦炎和陈宜中又不管,这些人自然会跳出来。我来处理吧。还有么?”
定娘道:“还有一件古怪的事,相公,你认识宫中的曹贵妃么?”
程越怔道:“曹贵妃?哪个?没什么印象。”转头问杨淑妃道:“她是谁啊?”
杨淑妃道:“她是先帝度宗皇帝的妃子,我查过宫中的记录,先帝在世时曾宠幸过她三次,没有子女。据说她是曹操的后人,所以封了贵妃。家族的人很多,现在就有一百多口人住在临安,上次官人清查后宫嫔妃不法之事,没收了曹家三千多亩多占的地。”
因为后宫嫔妃的地不用纳税,自然有许多农民将自己的田地挂靠到她们名下,程越曾下令清查退地。此时回忆起相关的奏折,点点头道:“我想起来了,有这么回事,这个女人怎么了?”
定娘道:“相公走后,不知怎么回事,市井中出现传言,说是相公喜欢三国,曹贵妃由此与相公搭上了线,以致关系匪浅。随后曹贵妃的几个兄弟便四处找人拉关系,试图觅些生意做,外面的人不知底细,还真被他们做成几单大生意,因此相公宠爱曹贵妇的消息更加甚嚣尘上,许多人都信以为真,曹家的生意也因此越做越大,年前还要学相公的别墅群想盖房子卖,被我下令阻止。”
程越不由怔道:“还有这种事?”
许冬儿笑道:“世上之事,无奇不有,我们这样真的与官人有关系的不说话,她一个冒牌的声音却很大,甚是有趣。”
程越问道:“两位圣人怎么说?”
杨淑妃道:“两位圣人都觉得荒唐,却又不方便管,便一切由着她,只待官人回来处置。”
程越皱着眉毛想了一会儿,对定娘道:“这个曹贵妃来见过你么?”
定娘笑道:“她怎么敢过来?我一问她不就拆穿了么?”
程越道:“这件事可以现在处理,朱夫人,你回宫一趟,找到曹贵妃,就说定娘要见她,让她到大都督府来一趟,她如果不肯来,以后就不要来了。”
朱夫人立即起身答道:“是,妾身这就去。”微施一礼,快步出府去寻曹贵妃。
朱夫人走后,程越又问道:“曹家人在外面的风评如何?”
吴春儿道:“到底是名门望族,坊间颇有口碑。相公没收了曹家几千亩地,他们也没有微词,还在外面反复夸奖相公严肃法纪,颇有他们的先祖曹孟德之风。”
程越道:“他家的人都在做什么?”
王秋儿道:“曹家这代人学业无成,没有当官的,做布商的倒有几个,不过听说现在过得并不好,反要曹贵妃时常接济。曹贵妃在宫中干活儿很勤快,千方百计弄了几台羊绒的纺织机给家里人,让他们也做羊绒面料发卖。但北方的羊绒已被官人全部垄断,自己还不够用,哪有羊绒给别人?所以又落空了。我们都猜想,这就是曹贵妃孤注一掷的原因,然而未免短视。”
程越叹了口气,道:“我的确是垄断了所有的羊绒,但这是没办法。一来我的需求太大,二来可以防止蒙古人坐地起价。其他布商想做羊绒面料,确实不太可能。”
锦儿进书房禀报道:“官人,杨霆杨大人求见。”
程越道:“让他进来吧,你们都去忙,我要与杨霆聊聊。”
众妾起身退出书房,很快,杨霆乐呵呵地来到程越面前行礼拜见。
程越笑道:“行了,这里又没外人,你那么多礼数做什么。”
杨霆笑道:“大都督如今成了王爷,正该多礼。”
程越哈哈大笑,道:“区区一个王爷,我根本没放在眼里,你也不用当回事。”
杨霆嘴角泛起微笑,拱手道:“是。”(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八章 曹贵妃
杨霆落座,从怀中掏出一份厚厚的汇报书,道:“这半年来,临安和各地的动静都在里面,请大都督过目。”
程越摊开汇报书,一页一页地细细阅读,边看边问,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真金为避免激怒程越,将他布在南宋的眼线缩减了一大半,活动也仅限于打探消息,不再拼命往程越布防最严密的地方渗透。
与真金相反,日本派来的间谍成倍增加,以泉州和江阴的造船厂最多,只半年时间,杨霆即抓获两百多人,挫败了十余起破坏船厂的图谋。
苏州的兵工厂附近也出现了日本间谍,近两三个月更是多了许多。他们没法靠近兵工厂,就把主要下手的目标转移到了在岛上做工的工匠。杨霆早有防备,连抓带捕,又使五十七人落网,力保兵工厂的秘密不失。
程越笑道:“日本人下的工夫很深啊,这些人都杀了么?”
杨霆道:“为免后患,全都杀了,只留了几个向我们投诚的。”
程越点头道:“做得好。陆秀夫和王立、王明回来了吧?”
杨霆道:“刚回来七天,大都督要召见他们么?”
程越道:“过几天再说吧,不能惊动那么多人。”
杨霆道:“他们见到了日本那个镰仓幕府的执政北条时宗,也去京都见了他们所谓的天皇——后宇多天皇,只是个九岁的孩子,还算懂事,实际上由他的父亲——龟山上皇执院政。属下只知道这么多。其它的大都督要问他们才行。”
程越笑道:“知道了,安南那面还有更远的国家你都要盯着,明年我就打算南征,能打多远就打多远,如果能一直打到伊儿汗国就更好了。”
杨霆吃了一惊。道:“这样一来,大都督哪里有时间坐镇临安?”
程越道:“南方诸国还用不着我亲自去攻打,我到南方坐镇一段时间后就可以回来,那些国家直到印度都让别人去打,你不必担心。”
杨霆这才松了一口气。程越若是长时间不在临安,难免会有不利的时候。
两人密谈良久。杨霆方告辞而出。
中午用过饭,程越与定娘回到书房,正在卿卿我我,忽然听到有人敲门。紧接是朱夫人的声音,道:“夫人。曹贵妃来了,夫人有空么?”
按理说定娘只是程越的妾室,就算她是大都督的夫人,身份与曹贵妃也差了一大截。可实际上却是定娘位高权重,以曹贵妃身份的贵重,进大都督府也没人去迎接她,到书房来还要陪着小心,请朱夫人帮她叫门。
定娘推开程越伸进她衣服的手。边整理头发边答道:“是朱夫人么?我这就来。”起身向书房门口走去。
曹贵妃本以为自己还有几天快活日子,没料到今天上午,半年以来常驻大都督府的朱夫人突然回到宫中。找到她对她说,大都督府当家的文夫人要她即刻到大都督府相见,不去不行。
曹贵妃虽早有准备,还是吓得全身发抖。文夫人的手段通过大都督封王一事她看得很清楚,因为建别墅的事情,她又在文夫人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现在突然召见她,哪里会什么好事?而且。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大都督不是快回来了么?让程越亲自来处理这件事不是更好么?
曹贵妃身为贵妃,却只能硬着头皮服从定娘的召唤。跟随朱夫人第一次到大都督府。
一路上曹贵妃对朱夫人几经试探,朱夫人笑而不语,让曹贵妃心中更加忐忑。
终于来到大都督府的书房门口,曹贵妃竟然吓得两腿发软,原来以为自己总算有些勇气,真到了这里,才明白那不过是自己的自以为是罢了。在大都督绝对的实力面前,既使她是贵妃,也如蝼蚁一般。
听到朱夫人毕恭毕敬的叫门声,曹贵妃更添惶恐,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定娘打开门,曹贵妃顾不得尊卑有序,深深一福,道:“妾身拜见文夫人。”
定娘微微一笑,回了一礼,道:“曹贵妃莫要多礼,请进来坐。”
曹贵妃听到自己的心在“噗通噗通”地跳,勉强站直身子,低着头随定娘进到书房。
转过屏风,曹贵妃看到定娘的脚步突然一停,然后定娘道:“相公,曹贵妃到了。”
相公——!
文夫人的相公还能是别人么?
大都督程越——!
天哪!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越温和地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有几句话问她。”
曹贵妃见过程越,也听到过他的声音,虽说她不敢抬头看,但心中再无疑问。登时只觉两眼发黑,天旋地转,想象中所有的镇定从容一点也没出现,全部丢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定娘与朱夫人退出书房,留程越单独问曹贵妃。
曹贵妃听到书房门又关上,再也支撑不下去,软软地倒在椅子上,头脑昏昏沉沉,全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程越见她已经吓傻,不由觉得好笑,心道做生意的时候胆子奇大,面对自己时却害怕得一塌糊涂,实在是有趣的女人。
程越倒了一杯茶放在曹贵妃面前,又拍了拍她的脸颊,道:“醒醒,我有话要问你。”
曹贵妃已有多年没被男人碰过,被程越一拍脸,激灵灵地立刻清醒不少,抬头见果然是程越本人,急忙跪到地上,哀声道:“奴后宫曹氏,大都督万福!向大都督请罪!”
程越淡淡地看着她,道:“罪从何来啊?”
曹贵妃颤声道:“奴放出消息,硬指大都督与奴有私情,奴的家人即可利用这个传言,做些空买空卖的生意。不过奴实在是有苦衷的,大都督能听奴解释么?”
程越道:“说吧,要说实话,倘若有半句假话,你曹家临安这一脉就要断了。”
曹贵妃吓得又险些昏过去,带着哭腔道:“是,大都督容禀。”
程越笑道:“我还当你胆子很大,没想到你根本不是这种人,你这样做一定有个好理由,我听听看。”
曹贵妃闻言,一股倔强劲儿上涌,让她稍微稳住心神,道:“大都督,曹家传到我们这一代,愧对祖宗,文不能举,武不能将,只靠着曹家的名号做些布匹生意。好在我们曹家一向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这些年颇有收获。加之奴被先帝选入宫中,曹家又有复兴之相。”
程越皱起眉毛,呵斥道:“度宗是半个白痴,整日里浑浑噩噩,国家治理得乱七八糟,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曹贵妃听到程越肆无忌惮地评论度宗皇帝,吓了一跳,忙道:“大都督所言甚是,先帝治国确实被奸臣所误。”
程越叹了口气,道:“是我一时气愤,算了,你们好歹也做过夫妻,他还赐了你贵妃的名号,我不该挑剔的。”
曹贵妃怔了一怔,心中有股莫名的感动,道:“多谢大都督体谅。先帝从小被奸人所害,以致神智大受影响,不能怪他。”
程越摆了摆手,道:“你接着说。”
曹贵妃又道:“后来元兵南下,兵锋直指苏州,工匠逃跑者甚众,我们曹家在苏州的生意也被迫结束,于是商量过后,打算举家逃往广州。谁知大都督横空出世,一举逆转战局,大宋转危为安,曹家上下,俱感恩德。”
“大都督进临安后,我们曹家本预计重操旧业,但听说苏州的织造业大都督已有安排,特区我们曹家很难进。既然如此,我们便花钱在田庄里设了织坊,岂料大量钱财刚投进去,大都督造的新织布机立即将我们刚刚买的旧机器给淘汰,我们只得再花数倍的钱订购新机器。当时新机器刚出现,供不应求,等好不容易盼来新机器,大都督在苏州和临安的织坊几乎将织布的工匠聘任一空,我们再想找合适的人已找不到了。”
程越听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道:“你们曹家还真是命苦。”
曹贵妃苦笑道:“奴并非怪罪大都督,这些谁又能想得到呢?”
程越道:“于是你又想做羊绒?主意其实不算坏。”
曹贵妃一怔,道:“大都督听说了?唉,当时家中连遭打击,辛苦积攒下来的家财失去大半,只得将织机折价卖出,收回些钱财养活家人。本想说有农庄在,一年固定会收上几千石的租,结果大都督清查后宫嫔妃田产,这些收入也没了,全家坐吃山空。”
程越忍不住笑出声来,曹家的遭遇确实够惨,而且全跟自己有关。
曹贵妃幽幽地道:“奴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后来大都督下令宫中嫔妃宫女必须有劳才有得,奴看到了羊绒织机,喜出望外,觉得是个难得的机遇,便不知天高地厚,硬逼家中出高价买了一大批织羊绒的机器,想借羊绒翻身。”
程越不由捧腹哈哈大笑!他当然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到大都去与阿合马达成一项交易,由阿合马负责收购羊绒,全部供给他,曹家一根羊绒都拿不到,投资再一次全打了水漂。(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九章 曹家的命运
曹贵妃满腹委屈地看着程越,这个男人简直是曹家命中的魔星,就那么刚好,曹家被他折腾得元气大伤,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程越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道:“你们曹家一百几十口人那时已活不下去了么?”
曹贵妃道:“家中只剩一百多两银子,羊绒织机也卖不出去,还要养活一百多口人和三十几个仆役。每天一睁眼就得花几两银子出去,奴在宫中做工得的钱都贴补了家用也远远不够。眼看就要过年,家中一片愁云惨雾,过年的例钱都发不出来,奴逼不得已,只得一咬牙,用大都督的名号出去吓唬人。”
程越道:“这主意是谁出的?”
曹贵妃道:“是奴与几个兄弟商议着出的,实在是因为走投无路。”
程越道:“骗人是这样的,一个谎言要靠更多的谎言去圆,结果就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你们是不是骑虎难下,越骗越大,最后连自己都相信了这些谎言?”
曹贵妃眼睛一亮,马上又转为黯然,道:“大都督教训得是,开始时只想赚一笔钱够用即可,谁知各色人等纷至沓来,尽是想靠上大都督的。我们曹家已多年未曾如此风光,一时难以收手,只得将错就错,于是不断被人怂恿,想做的生意也越来越多,唉……”
程越奇道:“可是我会回来的,你们想过么?到底要怎么办?”
曹贵妃面色一滞,嚅嚅地道:“嗯……那时候火烧眉毛,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再者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最多把赚来的钱交给大都督。给我们曹家留一点活命的钱就行。”
程越纳闷道:“你真这么想?用我的名义去牟利这一点已经犯了我的大忌。你看我府上这么多女人,家里亲朋故旧有多少?哪个敢打着我的旗号去赚钱的?”
曹贵妃身子一震,恐惧又重新笼罩住她的全身。
程越又道:“最让我生气的就是你居然损害我的名声,公开说我与宫中的嫔妃有染,我要怎么去解释?”
曹贵妃闻言,以极小的声音嘟囔道:“可是,大都督是与嫔妃有染啊。”
程越听得清清楚楚,蓦然一惊。道:“外面有传言么?”
曹贵妃稍微提高音量,道:“外面没听说,但宫中是有的。大都督与十位嫔妃过从甚密,难免启人疑窦。今日看到大都督悄悄地提前回府,十位嫔妃却没有回宫,可见此事不假。”
程越皱着眉毛想了想,道:“这件事确实是真的,我既然让你来,就没打算瞒着你。”
曹贵妃一听,顿时惶恐不已。大都督把如此隐秘的事都告诉了她。究竟意欲何为?
程越道:“说回你的事,你犯了我两条大忌。想死还是想活?”
曹贵妃忙道:“大都督容禀,我们曹家虽有小错,但罪不至死,何来取死之道?”
程越道:“你们借我的名义诈取钱财,我若是不严惩,日后会没人效仿么?你们的罪有多大,我是苦主,我说了才算。”
曹贵妃不敢再辩,只得道:“奴一家只想乞活。”
程越道:“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那几个兄弟都要挨板子,之后也不能再待在临安,发配出去吧。”
曹贵妃大骇,急忙膝行到程越脚下,抱住程越的腿,苦苦哀求道:“大都督饶命,都怪奴鬼迷心窍,与家中的兄弟无关,要罚只罚奴一人可好?”
程越道:“当然要处置你,你以为你能逃得了?”说完伸双手将曹贵妃一抱离地,直接往床边走。
曹贵妃吓得想挣扎又不敢,楚楚可怜地道:“大都督要做什么?”
程越道:“你不是对外面说与我关系匪浅么?我帮你把这一条给坐实,这样能免你一些罪过,不然你也得用板子打屁股,你选哪样?”
曹贵妃面上反而露出喜色。上了程越的牙床,曹家还怕什么?不管对她还是对曹家,都有莫大的好处!
曹贵妃反手抱住程越的脖子,娇羞不已。
程越把曹贵妃放到床上,几下剥光了她。曹贵妃年纪不大,只有二十二岁,容貌秀丽,身材婀娜,肌肤胜雪,正是女人最好的时候。
程越扑到曹贵妃身上,恣意玩弄这位宫中的贵妃。曹贵妃多年未被男人碰过,生涩得宛如处子一般,给程越平添许多乐趣。
云收雨歇,曹贵妃软软地伏在程越怀中,全身像散了架似的,累得说不出话来。
程越抱着她休息了一会儿,曹贵妃好歹恢复了些体力,撒娇道:“官人,奴的几位兄弟能不能从轻发落?官人大人有大量,何必要与他们一般见识呢?”
程越懒洋洋地道:“不行,我说的话从来算数,板子要打,人也要发配,已经定下来的事情不能改。”
曹贵妃见程越丝毫不留情面,委屈得哭了起来,抽泣道:“官人既已要了奴,奴的家人便是官人的家人,奴不求官人放过他们,只从轻发落不行么?千错万错皆是奴的错,求官人高抬贵手,奴愿意一辈子服侍官人。”
程越呵呵一笑,道:“怎么?跟我谈条件?我是那种被女人吹吹枕边风就改变主意的人么?你想做我的女人就要知所进退,别违背我的原则,这种话我以后不想听。”
曹贵妃哪还敢再求,只能暗自垂泪,还在想要怎样能让程越少打几板子。
程越见她不敢再哀求,才开口道:“你别怪我。你们曹家公然打着我的旗号赚钱,我如果不重重惩治,如何塞天下悠悠众口?你做了我的女人,我不愿打你,你的兄弟可跑不了。至于发配嘛,我另有安排。”
曹贵妃急忙擦拭眼泪,娇笑着抱住程越道:“奴就知道官人不是铁心肠的人。”
程越微微一笑,道:“正好我也要用人,我打听过,你们曹家的几个人平时没什么劣迹,算是可用的,不然我根本不会让你做我的女人。”
事情峰回路转,曹贵妃喜不自禁,柔声道:“官人要任用奴那几个兄弟么?想用他们做什么?”
程越道:“我在大都的事你听说了吧?”
曹贵妃眼睛一亮,惊喜地道:“莫非……?”
程越道:“打完板子,养好伤,你那几个兄弟都给我到大都去,接手我在那面的生意。”
曹贵妃娇呼一声,扑进程越怀中兴奋得一直扭,扭得程越口干舌燥,又把她按倒成就了一回好事。
曹贵妃全心全意地服侍程越,只觉得快活无比,今天不仅自己找到了依靠,曹家也得以解决生计。有了程越的照拂,曹家蒸蒸日上,指日可待!
曹贵妃没有回宫,反正有十妃做伴,她根本不用担心。用晚饭时,主桌上有了她的一席之地,众妾对她也很和善,定娘还为她夹了几回菜,令她颇有些受宠若惊。
因为程越是特地为众嫔妃提前回来,所以晚上还是众嫔妃侍寝,不同的是今晚多了一位曹贵妃,共十一妃。
众嫔妃欢天喜地,晚上能有个男人睡在旁边,多好的事啊。杨淑妃昨天晚上就睡得格外香甜,今天还在众嫔妃面前得意,今晚总算轮到了她们。
杨淑妃体谅众妃的心情,特地将地方让出来,程越最后搂的是王秋儿和朱夫人。
一觉醒来,众嫔妃皆赖床不起,又与程越亲热半晌方才罢休。
王秋儿依偎在程越怀中,媚笑道:”官人过的是神仙般的日子,官家一样的享受。”
陈才人道:“官人已经被忽必烈封了王,该有这样的享受。”
程越与王秋儿亲了个嘴儿,叹道:“忽必烈这手确实厉害,两位圣人嘴上不说,心里也要犯愁。大宋异姓封王的极少,顶多也只是郡王,忽必烈封我为宗王,就是要给两位圣人出难题,其心可诛啊。”
朱夫人道:“妾身听说两位圣人得到消息后,的确想过要加封官人为郡王,太后还亲自挑选了几块封地,后来被夫人所阻,才暂且搁置。”
程越气道:“全玖那丫头真该打屁股!不帮忙劝说还挑起封地来了!不像话!”
杨淑妃忙为全玖解释道:“太后是怕委屈了官人,又不知道官人的意思,当然要先做准备。”
程越“哼”了一声,道:“那也该打屁股,不明白不会问定娘么?不会问你么?臭丫头。”
众嫔妃听到程越左一句丫头,右一句臭丫头,不禁都觉得好笑。全太后若是听到程越这样叫她,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今天没什么要紧的事,政事也不急着处理,程越便陪众嫔妃在家里玩。打麻将、捉迷藏,花招百出,逗得众嫔妃欢声笑语,开心无比,在宫中岂能如此快活?
晚间,定娘派人去请赵妙惠过府用晚饭,定娘没有明说,但赵妙惠心知定是程越唤她过去,心里又是悸动又是紧张,莫名其妙地洗了澡,洒了程越最喜欢闻的香水,穿着程越最喜欢的衣裙,提过几样伴手的点心,赶到大都督府中。(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章 再吻赵妙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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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妙惠来到花厅,程越还在书房没出来,王清惠见她似乎用心打扮过,微微一笑,道:“姐姐过来坐,官人等一下才会到这里来。”
赵妙惠有些心虚地应了一声,施礼坐到旁边。
管道升疑惑地看了赵妙惠一眼,赵妙惠今天不如往日举止自然,这是为什么?与相公有关么?
定娘走过来笑道:“姐姐怎么这么香?今晚用的香水很贵呢。”
赵妙惠不禁尴尬而不能言,眼前几位女子都是鬼灵精,她找不到可以瞒过她们的理由。她只是下意识地就做了这些,完全没考虑要如何面对程越的妾室。
定娘见赵妙惠满面涨红,心中一动,马上替赵妙惠解围道:“是不是淳儿又顽皮,把姐姐的香水弄洒了?等过几天让相公打他的小屁股。”
赵妙惠松了一口气,语带感激地道:“淳儿还小,顽皮一点而已,不必告诉大都督。”
定娘会心一笑,道:“就依姐姐,又不是大事。”
管道升的疑虑未消,然而没说什么,将目光从赵妙惠身上移开,与紫烟、诗芸接着谈笑风生。
紫烟、诗芸已满十六岁,程越这次回来,必定会将她们收房。她们最早跟着程越。在程越心里地位特殊。即使管道升这样深得程越宠爱的。也要经常与她们拉拉关系。
赵妙惠如坐针毡,不时向花厅门口张望。
程越没让她失望,很快,程越牵着杨淑妃和俞充容的手走了进来。
程越看到赵妙惠,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但只简单打了个招呼,又转身与定娘交头接耳。
赵妙惠也故意不去看他,行礼过后便拉着苏蓉说话。两人间微妙的氛围一闪而过。快得令人难以查觉。
用过晚饭,程越便示意赵妙惠随他到书房。赵妙惠紧张得如同要上花轿的大姑娘,跟在程越身后几乎连路都不会走了。
两人进到书房,回身关上房门,程越立即牵起赵妙惠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温柔笑道:“想我了么?我天天都在想你。”
赵妙惠轻咬樱唇,躲避程越的眼神,却没放开程越的手,淡淡地道:“妾身是有夫之妇。大都督的话,妾身听不懂。”
程越才不管她说什么。大着胆子将赵妙惠拥入怀中,嗅着她的发香和身上的香水味,笑道:“这是我最喜欢的味道,想我你就说呗,怕什么,这里又没别人。”
赵妙惠试图挣脱开程越的怀抱,却没有用力,挣脱不开便任由程越抱着,伏在程越肩头轻声道:“你安全回来就好,别的我……都没想过。”
程越笑道:“这次去有惊无险,收获还不小,我也没受伤,免得你担心。嗯,抱着你真舒服,再让我抱一会儿。”
赵妙惠幽幽地叹了口气,道:“过年时我相公回到临安,他的身体更差了,一直咳嗽,我劝他留在临安养病也不听,只说上海太忙,大都督给他一个洗刷耻辱的机会,倘若死在任上,正是死得其所!我看他是存心以死明志,孟家的清誉他看得比谁都重。”
程越闻言松开怀抱,正色道:“上海那边我很快会派人去帮他分担,至于他自己怎么想,不是我能掌控的。”
赵妙惠垂首道:“我知道,你一向很关心他,但他心里很苦,始终难以排解。”
程越叹道:“是啊,他确实很难谅解自己,其实不能完全怪他,唉。”
赵妙惠道:“我一见到他,就觉得对不起他,好在我们没铸成大错。今晚之后,大都督就不要再碰我,你答应过的,是么?”
程越只好点头道:“是,我答应过的事情绝不会反悔。”
赵妙惠还没等说出下句话,樱唇已被程越堵住。
程越贪婪地吮吸着赵妙惠的香舌,手也在她的身上四处游移。赵妙惠想制止,犹豫了一下,反而抱住程越的背,全身心地享受他的热情。
两人吻得痴迷,程越的手越摸越向下,在赵妙惠的翘臀上流连忘返。赵妙惠吻得浑然忘我,被程越上下夹攻,娇喘吁吁。
程越用力托起赵妙惠的身子,慢慢向床边移动。赵妙惠闭着眼睛沉醉在程越的热吻中,浑不在意程越的举动。
程越几步移到床边,将赵妙惠放到床上,自己压了上去。
赵妙惠一惊,但程越没有别的举动,她也没反抗。
程越的吻突然变得更加激烈,赵妙惠的嘴唇、脸颊、脖颈、耳垂全被攻击,吻得赵妙惠几乎快疯了。
程越趁机开始解赵妙惠的衣服,等赵妙惠发觉的时候,她的罗裙和上衣已经解开了大半,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脯和腿上穿的亵裤。
赵妙惠急忙要挺身坐起来,身体却为程越压住,动弹不得,急得赵妙惠拼命捶打程越的后背。
程越见她不肯就范,黯然一叹,重新环抱住赵妙惠,只亲吻,不再动她的衣服。
赵妙惠方才本以为自己必定要失节了,已经做好要与程越厮打的准备。岂料程越竟然及时收手,没有违背她的意志,让她有了种莫名的感动。
她是成熟的妇人,当然知道让男人在此时放弃有多难。程越在南宋大权在握,朝野上下,莫之敢逆,他对定娘先斩后奏,差点把文天祥气得和他翻脸。宫中的嫔妃身份何等尊贵,程越也没客气过。唯有对她,程越从不勉强。正如程越所说,她在程越心中与众不同,程越不想让她伤心。
赵妙惠贴在程越耳边道:“亏得你停手,不然我从此就不理你了。”
程越无奈地道:“我现在就在后悔,如果不是太爱你,我有很多办法既可以得到你,又不会失去你。我只是想你心甘情愿地跟着我,哪怕再等下去我也愿意。”
赵妙惠听到程越口中说出了“爱”字,不由一怔,颤声道:“你……你不要乱说,什么爱不爱的,我不值得你等。”
程越在她的樱唇上深深一吻,道:“妙惠,你不知道,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再也没办法忘记你。我的妻妾不算少,但没人能代替你的位置。不瞒你说,我喜欢哪个女人从来不会瞒着定娘她们,即便是宋罗两位夫人我都无所隐瞒。只有你,我没有对任何人说。不是因为你是有夫之妇,而是我不想伤害你。”
赵妙惠嗔怪地道:“原来你早盯上我了,让我住到你旁边也是有意的安排吧。”
程越笑道:“是啊,住到我旁边的只有你和管家。你当然知道我对道升那种特别的宠爱,我对你的心意还用得着说么?”
赵妙惠饶有兴趣地道:“说起这个,你为什么对管大家格外地好?好像一点不亚于夫人。”
程越眼中闪出点点光芒,认真地道:“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不要说出去。”
赵妙惠惊喜地点头道:“好啊,你说。”
程越道:“道升书画双绝,随着年龄的增加,会越来越出色。她的手下,将诞生我们汉人得以传世的稀世奇珍,注定会名留青史,对后世的影响可以与史上最有名的几位才女相提并论。我何其荣幸,能得到她的垂青,陪伴她的一生。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要让她快乐,让她能完成她的使命。”
赵妙惠惊讶地道:“管大家的书画竟能达到这样的境界么?我真是孤陋寡闻。”
程越笑道:“我绝不会看错,不然怎会派人去寻她?”
赵妙惠笑道:“你是当今大家,我当然相信,不成,我得想办法多弄几幅管大家的书画做传家宝。”
程越笑道:“还有我的,我敢打赌,我的作品以后会比道升还值钱,虽然我不如她。”
赵妙惠还要再说,樱唇又被程越封住。赵妙惠只许他今晚,他哪来的时间浪费?
缱绻了不知多长时间,两人同第一次一样,亲得嘴唇发麻,赵妙惠累得没有一点力气回应程越,忍不住嘟囔道:“亲几下也这么累。”
程越气哼哼地道:“还不是因为你不许我做别的?不然你会这么累么?”
赵妙惠脸一红,道:“不行就是不行,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该走了吧?”
程越哪肯放她走,道:“说好今晚是我的时间,不许你早走。”
赵妙惠道:“夜深了,你的嫔妃们还等着你呢。”
程越道:“我跟她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跟你就不同,今天你一走,我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能亲你了。”
赵妙惠揉着酸酸的双颊,娇嗔道:“还没亲够么?”
程越把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道:“当然没有,一辈子都亲不够!再来!”
赵妙惠又被他狂吻一通,实在累得喘不过气,拍打着程越的背,道:“好了好了,我的舌头受不了了!”
程越两眼发红,道:“我坚持到天亮没问题,你可以睡一下。”
赵妙惠闻言哭笑不得,又为程越的深情所感动,心一软,娇羞地道:“我……我收回前言,以后准你像这次一样,出征前后都可以亲我一次,不过仅限于亲我,不许做别的。今天放过我吧,好么?”(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一章 当众收权
程越兴奋地一跃三尺高,睁大眼睛看着赵妙惠,乐不可支地道:“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赵妙惠捏着嘴唇,楚楚可怜地道:“只要你放我走,我要回家。↗,”
程越哈哈一笔,抱住赵妙惠,又在她樱唇深情地印了几下,道:“今天就放过你,来日方长,再过几个月,我又要出征。”
赵妙惠柔情似水地看着程越,喃喃地道:“你一定是我命中的魔星,总是想尽办法折磨我,等到有一天……你……”
赵妙惠欲言又止,程越却听懂了,郑重地点头道:“我答应你。”
赵妙惠吃惊地一抬头,脸上不觉露出微笑,道:“一言为定。”
程越也道:“一言为定。”
赵妙惠主动在程越唇上送上一吻,道:“我走了,你快去照顾嫔妃们吧。”
程越恋恋不舍地道:“我送你。”
赵妙惠道:“太晚了,家里人看到不好,于夫人会送我。”
程越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赵妙惠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程越回味着与她的缠绵,不觉又痴了。好半天醒过来,去到卧室,果然十一妃都没有睡,还在等着他。
杨淑妃见程越若有所思地走进来,不像男女交欢后的表情,不由一怔。她满心以为程越定是与赵妙惠在书房快活,看样子是误会了他们,程越与赵妙惠的关系似乎有点复杂。
陈才人娇声道:“官人,三更都过了,官人这么忙?”
程越心中的歉意涌上心头。揽过她的腰。道:“对不起。让你们等我。我们明天晚一些起身,我多陪陪你们,好不好?”
陈才人美目一转,笑道:“不然明天我们不要出房门吧?”
程越笑道:“好,你想怎样我都陪你。”
陈才人与贾贵妃忙一起替程越脱衣,程越再上床与众妃大战,直到凌晨方休。
第二天早晨,定娘见程越与众嫔妃睡得香。吩咐不许打扰,亲自送来茶点放在床榻旁。
床榻上十一位美貌绝伦的妃子玉体横陈,春梦未醒,纵然是定娘看到也要脸红心跳。
程越是饿醒的,睁眼便看到定娘准备的茶点,心中大赞定娘贤惠,与众妃用过茶点后反正无事,干脆如陈才人所说,在床上亲热嬉闹了一天,大享温柔之福。
这几天对程越而言非常幸福。他暂时不需要处理什么政事,像一个隐形人一样在府中寻欢作乐。众嫔妃皆天姿国色。服侍程越又尽心尽力,人间天堂莫过于此。
第四天上午,马福单骑来报,大军已抵达城外五十里,请程越即刻动身与大军会合,再一起入城。
程越得报,伸了个懒腰,对众嫔妃道:“你们今晚再回宫,在家里等我回来。”
贾贵妃笑道:“明明早就到家了,非要再入一次城,真是辛苦。”
程越哈哈笑道:“不辛苦哪来的与你们三日之欢?”
杨淑妃闷闷不乐地道:“以后想跟官人过夜就难了。”
程越道:“我还要出征呢,可以如法炮制一回。”
王秋儿噘着小嘴儿道:“那要等多长时间啊,真不想回宫。”
程越笑道:“你们先忍一忍,我再想办法。”说完与众嫔妃一一吻别,戴上头套,与马福打马疾驰,要赶在群臣迎接他之前与大军会合。
谢道清与全玖老早下令,由两位丞相领衔,出临安城十里相迎。程越虽在阿力麻里取得大胜,但与大宋无关,所以只能按迎接元朝皇后、皇妃和公主的规格来办。
留梦炎和陈宜中不敢怠慢。短短半年时间,程越在元朝便如在大宋一样,威震八方,权倾朝野,此人大势已成,日后当可再上层楼!
陈宜中吃过早饭就赶到留梦炎府上,手下的重臣也尽数到齐。
留梦炎穿戴妥当,出来与陈宜中等相见。行礼后,陈宜中道:“忠斋公,我等还是尽早出发的好,在城外多等一会儿没关系,还可以借此机会踏踏青。”
留梦炎点点头,道:“与权说得对,走吧。”
两人并肩而出,众多大臣跟在后面。
陈宜中边走边道:“忠斋公,依我看,大都督此番归来,恐怕会直接掌控朝政,不会再假手于人,我等日后当小心为上。”
留梦炎道:“那是自然。大都督这次为元朝立下不世之功,使得忽必烈对他言听计从,信任有加。大都督没有了蒙古人的威胁,在国事上多所着墨是意料中事。”
陈宜中道:“那以后在朝中……”
留梦炎拱手道:“听从大都督吩咐,莫要多言。”
陈宜中笑道:“是,忠斋公不愧老成持重。”程越日后要经常出征,只要他们在程越面前表现得恭顺,权力总有回到他们手里的一天。
两人取得默契,坐上新式的马车赶往城外,程越刚好抢在他们前面出了城。
留梦炎与陈宜中早早动身,朝中群臣岂敢落后?纷纷坐上自家的马车,出城迎接程越,顺便也可以见见蒙古的皇后公主。
脱欢没想到阔阔伦、八八罕、忽土伦等人也会来到南宋,他没理由迟到,得知南宋朝臣已经出发,立即下令备马,与亲随十几骑奔出临安迎接。
程越与马福快马加鞭,很快与大军会合。
完泽等刚弃船登岸坐上马车,对临安周边的人烟稠密感慨不已。囊加真见程越满面春风地钻进车里,嘟起嘴道:“这几天你在家风流快活,却不管我们,你要赔我。”
程越笑嘻嘻地道:“行,我保证你会满意。”
完泽道:“家中一切安好吧?”
程越笑道:“好得很,就等着你们来了。定娘为所有人都准备了新床铺和被褥,房屋也重新整理过,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阔阔伦道:“南宋的太后会来迎接么?听说现在离城不足十五里了,还没看到人呢。”
程越耸了耸肩,道:“有些事我也没办法。你是皇后,她是太后,怎么可能亲自来迎接?不过两位圣人派出两位丞相率百官一起出城十里相迎,礼数已经很周到。”
忽土伦笑道:“这些人都是来迎接你的,与我们没多大的关系。”
程越笑道:“不然,谁不想看看蒙古皇族是什么模样?换作是我,有美女看还管那个大都督做什么?”
众女闻言都娇笑起来,她们就是喜欢程越这种说话的方式。
车驾再往前走了几里,肖震过来禀报道:“大都督,两位丞相率文武百官在前面迎接,请大都督下车。”
程越闻言跳下车一看,果然前方的长亭处冠盖云集,大批文武正向着他的车驾行礼恭迎。
程越微微一笑,没有再骑马,徒步走向群臣。
群臣见程越走来,精神大振,纷纷跟随两位丞相迎上前再施礼。
程越快走几步,面对留陈二人还礼笑道:“两位平章多礼了,毋需如此。”
留梦炎呵呵笑道:“大都督功高盖世,何来多礼之说?”
陈宜中道:“大都督威震蒙古,我等臣工,皆与有荣焉。”
程越道:“不敢当,一时取巧罢了。两位平章这半年来十分辛苦,下官多谢。”
程越说得轻描淡写,但留陈二人一听,便知程越的言下之意。程越的意思很明白,他回来后要执掌朝政大权,让他们把权力交出来。看来程越确如他们所料,回朝后要大干一场!
留梦炎心中虽有些失落,还是暗暗为自己洞察先机而得意,满面堆笑地道:“朝中诸事,急待大都督主持,我等也要时常请教。”
程越满意地点点头,道:“两位平章一心为国、劳苦功高,日后还要拜托。”
留陈两人大喜,忙道:“大都督乃国之干城,我等甘附骥尾,听凭驱策。”
三人寥寥数语,却如一声晴天霹雳,炸得群臣震惊不已,四周一片鸦雀无声。
大宋的天,要变了!
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等程党喜忧参半,朝中其他的大臣则是惊疑不定。
大都督刚一回来,就当众昭告把权力收回自己手中,必定要谋划大事,大都督要做什么呢?
程越见留陈二人识趣,心中冷笑,脸上则是面带笑容地与其他人打招呼,第一个就是脱欢。
脱欢听不太懂程越刚才与留陈二人文绉绉的对话,握住程越的手,低声道:“姐夫,你刚才的意思是要在南宋执政么?”
程越向他眨了眨眼,脱欢心领神会,含笑站到一旁。
程越走到文天祥等程党面前,与他们谈笑风生,彼此打趣。随后道:“明天下午到我府中,咱们有些事要商议。”
众臣领命。程越再去与其他大臣见礼。
留陈二人等程越忙完,拉着程越道:“大都督,劳烦带我等拜见元朝皇后和皇妃。”
程越道:“好,你们随我来。”
群臣随即跟上,与程越一起来到阔阔伦等女的马车前。
留梦炎与陈宜中恭恭敬敬地对马车行礼道:“奉大宋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帝陛下之命,臣等特来恭迎大元阔阔伦皇后、八八罕皇妃及完泽公主、囊加真公主、忽土伦公主。”(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二章 正式回府
阔阔伦大方地推开车门,道:“免礼,我们此行是为完泽公主送亲,卿等不必多礼。∷,”
群臣一抬头,便见到了几位蒙古嫔妃公主,见她们五人明眸善睐,各擅胜场,而且不同于南宋女子,有一种大气之美,与程越的慷慨豪迈恰好相配,心中都不由赞叹。
程越指着完泽道:“这位就是我的夫人完泽公主。”
群臣忙再向完泽行礼,这次身体压得更低,比给阔阔伦和八八罕行礼还恭敬些。忽土伦说得没错,南宋群臣并不是很在乎她们,群臣眼中只有程越,对她们不过虚应故事。
完泽道:“各位大人免礼,我在这里不是大元的公主,而是大都督的夫人,应该是我向各位大人行礼才对。”
群臣忙道不敢。说是这么说,公主毕竟还是公主。
寒暄过后,车驾启程,大军随张孝忠和脱脱等人而去,程越只带护军和宫女们入城。
不用鸣锣开道,临安百姓自发地为程越一行让出一条通道。大都督的彪炳战功且不说,经此一役,再加上娶回忽必烈的公主,大都督为南宋彻底稳定了北方,南宋的百姓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过上安定的日子,对百姓而言,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八八罕在车里笑道:“看来程越在南宋威望极高,很受爱戴啊。”
囊加真眉毛一挑,道:“那当然,他在大都不也如此么?”
阔阔伦笑道:“你这丫头,就喜欢听程越的好话。”
囊加真得意地一笑。道:“对啊。都不许说他的坏话。我相公是天下间最好的男人。”
车中一阵娇笑。
完泽悠然道:“临安的富庶绝不亚于苏州,相公治理得真好。”
忽土伦道:“这一路下来,越是往南走越繁华,风景也与北方大不相同,真是不虚此行。”
八八罕笑道:“马上就要到大都督府了,程越最宠爱的定娘、管道升与宫中嫔妃都在,你怕不怕?”
完泽淡然一笑,道:“身边有柔娘这样的美人儿相公也没有专宠。我没什么可担心的,现在反而是定娘心里难过吧。”
阔阔伦叹道:“是啊,她在家中本与大妇无异,现在突然来了正妻,她能高兴才怪。”
八八罕嘱咐道:“定娘的父亲是兵部尚书文天祥,状元出身,名望极隆,是程越手下第一重臣,她们四姐妹一起嫁到程家,程越对定娘能不另眼相看么?你切不可随意与她结怨。不然程越未必会为你撑腰。”
完泽道:“娘亲放心,定娘是个知进退的。我对她好一些,相公才会高兴。”
囊加真看着外面的人群,听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眉开眼笑地道:“这里就是我们以后的家,真是好地方!”
忽土伦也望着窗外,喃喃地道:“终于到了,这里……确实不错。”自从进入宋境,忽土伦的话多了许多,人也变得活泼开朗,朝夕相处之下,她与完泽和囊加真的关系还比以前融洽。
不一会儿,马车拐进一条直道,旁边是深宅大院,一眼望不到边。
完泽向外望了几眼,道:“是不是到家了?这里可不是百姓住的地方。”
此时,在外面护卫的肖震特地提高音量道:“大都督府到——,开门——!迎贵人——!”
马车停到大都督府门前,石秀和丁义等人打开大门,迎接程越再次回府。
马车停进府中,程越将车门打开,笑道:“到家了,请下车吧。”
囊加真打开车门一看,车门外除程越外,还有一群美女站在程越身边施礼相候。
囊加真忙跳下车,用汉人的礼节还礼。
忽土伦接着下车,一下车就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这位公主美则美矣,怎么这么高!定娘身材修长,也几乎矮了她一个头!
忽土伦看到众妾脸上目瞪口呆的表情,无奈一笑,侧身与囊加真站到一起回礼。
完泽下车后,一眼就认定在众妾中站在中间的定娘,心中暗赞定娘气质出众,难怪得到程越非同一般的宠爱。含笑走到她面前,双手托起定娘,柔声道:“这位妹妹美若天仙,莫非是定娘?”
定娘抬头微笑道:“定娘拜见公主。”
完泽马上回道:“这里没有公主,只有大都督的夫人,我与你是一样的。”
定娘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笑道:“定娘拜见夫人。”
众妾闻声一起道:“拜见夫人。”
完泽心中大定,道:“各位不必多礼,今后当以姐妹相称,夫人的称呼毕竟生疏了些。”
众妾齐声道:“是。”
完泽又连忙扶起定娘身边的杨淑妃,诚恳地道:“不敢当众位姐姐的礼,以后还请多多教训。”
众妃方才以妾礼见完泽,心中实有不甘,见完泽如同程越所说的一样,为人和善,不拘尊卑,都十分高兴。
她们在大都督府地位尴尬,非贵非妾,一切都要仰赖程越和主持后宅的夫人。她们与定娘相处融洽,骤然换成完泽当家难免感到忐忑,现在总算可以放心了。
八八罕和阔阔伦随后下车,对定娘和众嫔妃也十分客气。囊加真还等着嫁进来,怎么都要笼络住程越身边的宠妾。
大批宫女随后进府,定娘早有准备,命于氏、锦儿、玉儿和刚刚下车的两位夫人率家中仆妇去安排。
雪儿、亚古丽第一次到府,上前拜见定娘与众嫔妃。定娘一看就喜欢,特别是亚古丽长得与众不同,眉目如画,更让众嫔妃看得新奇,拉着她的手问个不停。
囊加真主动与众妾攀谈,言谈甚欢,但最让众妾注意的还是忽土伦。
陈才人身材娇小,站在忽土伦面前像个孩子一般,只到她的胸部,逗得程越开怀大笑,众妾也忍俊不禁。
程越牵起完泽和囊加真的手,带她们向后宅走,边走边道:“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以后我们要在这里生一大堆孩子,生得少的要打屁股,怎么样?这里不错吧?”
完泽欣喜地道:“好美的宅院!的确不亚于苏州官衙!”
程越笑道:“关键是地方还很大,住个两三千人也没问题,临安寸土寸金,像我这样的大宅,仅此一间。”
来到后宅,亭台楼阁更是精雅,阔阔伦等看得眼花缭乱,叹道:“你们汉人真会享受,大都的镇南王府远远不及这里。”
程越道:“不一样,镇南王府也很好,有一种厚重之美。”
让进后堂,众人落座,阔阔伦和八八罕坐在上首,程越等依次而坐。刚坐下,果汁立即端了上来。
阔阔伦等看到颜色鲜艳的果汁装在玻璃杯里,惊喜不已,但弄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定娘道:“这是相公发明的果汁,用各种鲜果榨制而成,请各位贵人品尝。”
阔阔伦一口喝了,脱口大赞道:“好喝!这么多水果放在一起格外可口,程越,你真是天才!”
定娘笑道:“相公发明的东西还有很多,各位贵人只管在府中享受,头疼的事都让相公来。”
程越苦着脸道:“养活这一大家子,你们以为容易么?你们少吃点还差不多。”
众妾又是一阵欢笑。
此时已是中午,在后堂歇了一会儿后,程越便命传膳花厅。
程越坐的主桌有些拥挤,阔阔伦和八八罕上位坐定,程越、完泽、定娘、囊加真、忽土伦、十一妃依次坐好,足足坐了十七个人。
程越半年不在家,一回来又带了这么多贵人,而且其中还有程越的正室夫人,厨房的厨娘自然要使出浑身解数,吃得阔阔伦等赞不绝口。
完泽边吃边看着花厅角落里的钢琴,道:“相公,那是什么?看起来有点奇怪。”
程越道:“那是我制作的一种乐器,名叫钢琴,吃完饭我可以为你们弹一下。”
八八罕喜道:“那就是钢琴么?之前在报纸上看到过它的名字,原来是这样的。”
杨淑妃笑道:“官人的钢琴弹得极好,我们都很久没有饱耳福了,听完后你们也一定会喜欢。”
程越问道:“道升的钢琴练得如何了?这几天我也没时间让她弹给我听。”
定娘脸一红,娇嗔道:“你这几晚特别忙,哪还顾得上听管大家弹琴?”
程越嘿嘿一笑,定娘接着道:“管大家对钢琴极有天分,相公给她的练习曲已经弹得很好了,过年的时候还试着弹过一遍相公的《献给管道升》,颇有些模样,相公再不努力,几年后就不是管大家的对手了。”
程越笑道:“道升兰心蕙质,手指长得又漂亮,本来就适合弹钢琴,我没多少时间练琴,她日后超过我是一定的。”
定娘道:“不仅管大家,我们也练了呢。云萝、倩儿、绿绮、出云都弹得不错,我和监娘也小有所成。管大家正在制作新的钢琴,打算放到雅乐居。还有啊,朝中有许多贵妇人想拜师学艺,学习演奏钢琴,钢琴的订单已经接到五十多架。”
程越惊喜地道:“哦?这可是大好事,推广钢琴是我一直以来的打算,没想到不用我布置,你们就做到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三章 游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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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娘笑道:“好东西还用得着送上门么?人家自然会来求。若不是管大家太忙,早就在雅乐居开堂授徒了。”
程越笑道:“那好啊,等会儿我要先听你弹,如果你弹得马马虎虎,我今晚便治道升一个教而不严之罪。”
定娘掩口娇笑,俞充容插口道:“我也学了呢,官人想不想听?”
程越笑道:“想听想听,你如果弹不好,我也打你的屁股。”
程越与定娘亲亲热热,让夹在中间的完泽十分羡慕。定娘的一言一行都是那么完美,完泽不觉有些气馁。
程越注意到完泽脸上微妙的变化,拉过她的手,笑道:“完泽,想不想也学学弹钢琴?你的手指修长,可以试一试。”
完泽眼睛一亮,忙点头道:“好,我一定认真学。”
囊加真和忽土伦同时起身,努力地把手伸到程越面前,道:“我的手能弹么?”
程越一看,竖起大拇指赞道:“好漂亮的手,用心练习,必定能弹得一手好琴!”
阔阔伦笑道:“还没听到钢琴就急着学,你们忒地沉不住气。”
程越扭头对阔阔伦认真地道:“钢琴是乐器之王!不要说她们。你听了也想学!”
阔阔伦好奇之心更盛,道:“那可要好好听听。”
用过午饭。两位夫人带人将花厅收拾干净,摆上茶水和果汁。
程越对两位夫人道:“你们快坐下歇一会儿吧,家里有那么多人呢。”
两位夫人嫣然一笑,静静坐到一旁。
程越对俞充容道:“你去弹一下我听。”
俞充容揉了揉手指,红着脸道:“我弹得不好你不许取笑我。”
程越笑道:“我才不做那种事呢。”
俞充容打开琴盖坐下来,阔阔伦等看得新鲜。凑上前去细细观赏钢琴的做工。忽土伦个子够高,在后面便可以看得清楚。
俞充容放松手指,轻轻弹了下去。弹的是简单的练习曲,她苦练过许多次,有些把握。
钢琴独特的音色立即吸引住阔阔伦等人,弹奏的方式也很新奇,看得她们兴致勃勃。
完泽惊喜地拉着程越轻声道:“钢琴的声音真好听,曲子是不是简单了些?”
程越点头道:“俞充容没练多久,实属难得。关键是基础扎实,以后就会越弹越好。”
俞充容听到程越的点评,十分高兴,恰好一曲弹完。站了起来。
定娘道:“是不是轮到我了?”
程越含笑点头,定娘便坐下来,弹起一首比较复杂的练习曲。
定娘明显下过苦功,流畅度比俞充容好上许多,细节的处理也有独到之处,给了程越许多惊喜。
囊加真面露笑容,道:“真好听。钢琴的确是好乐器,相公,你真厉害,能做出这么了不起的乐器。”
定娘一曲弹罢,停手笑道:“我只能弹到这种程度,相公,还是你来吧。”
程越笑了笑,坐到琴旁。完泽急忙站到程越身边,雪儿和亚古丽等妾也挤到靠近的地方,急着要看程越弹琴。
程越活动几下手指,按了几个琴键试试手,随后道:“就弹《献给管道升》吧。”
张淑芳等妾皆兴奋叫好,她们许久未曾听程越弹琴,心中也很期待。尤其是《献给管道升》,百听不厌,是她们最喜欢的曲子。
程越屏气凝神,双手向下连弹,深情优美的《献给管道升》立时流淌在花厅中。
完泽、囊加真、忽土伦、雪儿、亚古丽痴痴地看着程越弹琴的身影,心神俱醉。
世上居然有如此美妙的音乐!
不止她们,阔阔伦和八八罕也在傻傻地看着程越,沉浸在钢琴曲优美活泼的旋律中无法自拔。
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神仙?为什么能弹出仙乐来?
珍珠、清莲等宫女因被程越收了房,吃饭时也有她们的一席之地,此时听到程越弹奏的钢琴曲,陶醉得甚至流下泪来。这几年的辛酸惶恐,在这首钢琴曲中得到了完全的释放,一切都是值得的!
程越将钢琴曲弹了两遍方停,花厅里先是一片寂静,似乎刚才的音乐还在空中回荡,紧接着便是一片欢呼鼓掌声,囊加真扑到程越怀里,紧紧抱住程越,激动得浑身颤抖。
阔阔伦抓住程越的手,满脸困惑地细细端详。这双手莫非有什么魔力?竟能奏出如此美丽的乐曲?
忽土伦跟着抓起程越另一只手仔细地看,她也觉得无比神奇。
程越怀里抱着囊加真,两只手被阔阔伦和忽土伦制住,难受倒并不难受,只是完全动弹不得,苦笑道:“我的手没什么特别的,经过苦练你们也可以。”
阔阔伦和忽土伦闻言,讪讪地松开程越的手,不过囊加真不同,依然赖在程越怀中,一动不愿动。
八八罕深深地感叹道:“乐器之王!无愧乐器之王!程越,你有空……能教教我么?”
阔阔伦道:“我也要学!钢琴很贵么?我订两架行不行?”
程越温柔一笑,道:“如果你们真的喜欢弹,出发回大都的时候我送给你们每人一台。”
阔阔伦和八八罕喜不自禁,忍不住坐到钢琴旁,在定娘的指导下开始试着弹几个音出来。
程越先陪着她们弹琴,弹累了又陪她们到后宅各处游玩,后宅的莲花池还可以钓鱼,阔阔伦等十分满意,越发喜爱大都督府的布置。
走得有些疲劳,八八罕躺到水榭中的软长椅上,舒服地长出一口气,道:“程越,你这里真好,能不能晚些再征讨日本?让我们多住几天。”
阔阔伦倒在另一张软长椅上,疲乏顿消,半闭着眼睛,道:“太舒服了,这里是天堂啊,别让我回去,我不想走了,就这样一直住下去。”
囊加真“扑哧”一笑,道:“你们到苏州就这么说,到这里又这么说,到底想在哪儿住?”
完泽对程越微笑道:“以前一直不明乐不思蜀是什么意思,现在才知确有其事。”
程越揽住她的腰,笑道:“这里是你的家,你用错词了。”
完泽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程越心神一荡,贴在她耳边道:“臭丫头,这么可爱,晚上饶不了你。”
完泽脸一红,娇嗔地看了程越一眼,迅速一点头,眼睛马上又转到别处。
八八罕和阔阔伦一看便知程越在调戏完泽,不禁露出羡慕的神情。
后宅极大,处处皆景,程越带妻妾们停停走走,只游览了一半,天色已黄昏,不知不觉时风势渐起。
程越牵起完泽和囊加真的手,对阔阔伦和八八罕道:“你们饿不饿?我们先回去吧,我在外面工作的妾室该下班了,得让她们拜见你们。”
八八罕不舍地道:“好,那就明天再来游玩,我逛多少遍也不够。”
程越一笑,带众妻妾往回走。傍晚凉风习习,有些微冷,八八罕紧了紧肩,程越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八八罕身上,道:“小心,别着凉。”
八八罕一怔,一股暖流不觉涌入心中。
阔阔伦轻轻咬了咬嘴唇,不知为什么,程越没给她衣服她有些不高兴。
程越对忽土伦道:“忽土伦,你搂着皇后,晚上有点冷,别让皇后着凉。”
忽土伦身材高出阔阔伦不少,双手一环,便将阔阔伦包得暖暖的。
阔阔伦心中顿时也有一股暖意涌动,向程越温柔一笑,轻声道:“多谢。”
往回没走出多远,两位夫人便率一群宫女匆匆而来,每人手中都拿了件衣服,为众妻妾披上。
八八罕脱下程越的外套,亲自为程越穿上,嗔道:“我们不着凉,你也不能着凉啊,快穿上。”
程越笑道:“我没关系,你们没事就好。”
两人靠得很近,程越的体温和心脏的跳动八八罕都能感觉到。八八罕心中一阵悸动,急忙咬牙拼命压下这种甜甜的滋味,暗骂自己无聊,脸上却不由红了红。
众人加快脚步,拐过几道弯回到后堂,身上即刻暖和了些。
热茶很快端上来,罗夫人道:“各位小夫人回房换衣服了,马上就过来拜见。”
阔阔伦感叹道:“你的小妾真是能干,人人独当一面。”
程越笑道:“我以她们为傲。”
囊加真道:“那……我要做什么呢?”
程越道:“不急,你先休息几天,适应水土,改日再说。”
喝过一道茶,苏蓉、叶倩儿、云萝、胡秀秀、八姬、八小歌姬、管道升、柳娘、环娘、监娘、紫烟、诗芸等妾莺莺燕燕地一起进来拜见,后面还跟着阿娇和婉儿的三个妹妹。
后堂里顿时一片姹紫嫣红,众多美女争芳斗艳,看得程越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收不起来。
完泽待众妾报上名字,好奇地拉过管道升,笑道:“久仰管大家大名,相公在大都也常常惦记着你。”
管道升俏脸一红,道:“相公就喜欢胡说,日后还请夫人对相公多多管束。”
众女娇笑不已,完泽心中感慨,程越果然对管道升宠爱得异乎寻常,这样的话哪是普通的妾室敢说的?(未完待续。(LXS520。CO))
第四百七十四章 礼物
柳娘、环娘、监娘是定娘的妹妹、苏蓉、叶倩儿、云萝、胡秀秀、紫烟、诗芸是最早跟随程越的,并且掌管了程越名下大部分的产业。八姬更是名动天下,而八小歌姬近些日子也声名鹊起,每个人的来历都不凡,完泽与她们说话时不禁有些诚惶诚恐,生怕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好,被她们挑出毛病。与她们相比,完泽自觉见识差了些。
众妾尽数到齐,由定娘率众妾向完泽一一奉茶,没收房的管道升等女也不例外,因为人数众多,每杯茶只要喝一口即可。完泽命宫女取来自己准备好的元宫金饰,给每人一件做回礼。
定娘地位不同,完泽送的是宫中皇妃和宗王王妃才能用的凤钗,管道升、紫烟、诗芸和八小歌姬等没有收房的,完泽也有礼物。另外,完泽还加送十一妃每人一份重礼,可谓皆大欢喜。
众妾收到礼物,各自欣喜,正在观赏,程越忽然道:“我这次出征,小有所获,也为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礼物!”
众妾一怔,随即发出一阵欢呼,兴奋得鼓起掌来。
阿鲁浑曾送给程越一包宝石,阿合马和其他元朝大臣也送给程越许多宝石。程越在大都时便悄悄找最好的工匠将它们做成项链,每人都有一个。
项链由宋罗两位夫人和阿娇、婉儿端出来,一出现立即引发一片惊喜的尖叫声。宝石精美绝伦,晶莹剔透,程越亲自设计的白金项链款式新颖,各不相同。全是后世的经典设计,美不胜收。那时候首饰极少用白金,因为珍稀难得,而且容易与银混淆,程越算是开了先例。
完泽和囊加真等也被程越一直蒙在鼓里。突然看到这么多精美到极点的项链,包括阔阔伦和八八罕也疯了!
程越拿起放在最上面的黑珍珠项链,道:“这个黑珍珠极为罕见,最是珍贵,完泽,我将它送给你。”
完泽惊喜万分。她也一眼就看中了黑珍珠,喜欢它的华美而不张扬,配上优雅的白金细链,堪称绝品!
程越亲手为完泽佩戴,完泽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在程越脸上一吻,眼中噙满泪水。
程越回吻她一下,拿起一条钻石项链,项链下是一个“定”字,“定”字下坠着一颗拇指大的钻石,闪烁着夺目的光芒,不用说,是为定娘量身打造。
定娘早看到这条项链。微微一笑,含情脉脉地轻伏在程越胸前,让程越为她戴上。
定娘的肌肤如玉石般洁白细致。项链与人相得益彰,美得不似凡人,引得众妾惊叹不已。
程越一个个发下去,柔娘得到最大的蓝宝石,张淑芳得到最大的红宝石,叶倩儿拿到最大的祖母绿。叶依依则取得最大的翡翠玉坠。
其他的侍妾得到的也都是程越专门为她个人设计的东西,比如丁香就是一个用和田玉雕成的丁香花玉坠子。上面再镶以红宝石和绿松石作叶子和花蕊,匠心独运。精巧异常,丁香非常喜欢,一拿到就爱不释手。
管道升等虽没有被收房,程越一视同仁,每人都有专属的项链,喜得八小歌姬和三个小姨子珠泪莹莹。
十一妃也有,程越不好送她们太露骨的东西,每人一条不同的钻石项链,这样的项链程越还有一些,另有它用。
趁众妾都在看项链,程越走到两位夫人面前,将自己为她们精心设计的项链郑重地交到她们手中。
两位夫人又羞又喜,顾不上细看,快速收进怀中,躲到张淑芳和叶依依背后,向程越温柔地抛了几个媚眼。
珍珠、清莲等三十名宫女每人也得到一条项链,每个坠子都不一样,有的是月亮,有的是星星,设计精巧至极,喜得她们直跳脚。
众妾各得其所,项链也分发一空,只剩下眼巴巴的囊加真等人。
程越笑嘻嘻地走到她面前,道:“我没忘记给你准备,你的在我怀里呢。”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条珍珠项链,特别的是,下面的七颗大珠全是紫色的!
囊加真一看就高兴得扑进程越怀中,在他嘴上狠狠亲了一下,娇嗔道:“才拿出来,弄坏了怎么办?”
程越哈哈一笑,道:“那我就找一条更大的给你。”
忽土伦轻咬嘴唇,想看程越又不敢看。
程越又从怀里取出一条项链,笑道:“这是送给你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忽土伦一看,是与定娘同样的钻石项链,不同的是白金坠子不是字,而是一位女将跃马奔腾的剪影,所有的线条俱用细小的碎钻镶嵌,不算名贵,因她本就不喜欢名贵的东西,但看得出用心良苦,做工更是精美如画,立即就深得忽土伦喜爱。
忽土伦小心地握在手中,不敢戴上,低着头轻声道:“喜欢,谢谢你。”
程越小声道:“等我有空到你那儿给你戴上,好不好?”
忽土伦面红过耳,微微点了点头。
阔阔伦和八八罕羡慕得眼都发红,女人哪有不喜欢首饰的?何况是这么漂亮的首饰!
程越装作不在意地道:“母后,母妃,我这里还有两条做得不太好的,送给你们无事把玩可好?”说着便从怀里取出最后两条项链。
两条项链一条为菱形水晶钻孔串成,另一条为菱形蓝宝石串成,都下坠钻石,极其精美,哪里是什么做得不好的?
阔阔伦和八八罕惊喜交加,接过项链越看越爱,宝石她们不缺,如此别致的设计就没见过了,程越的才华委实深不见底。
程越毫不避讳地为她们戴上项链,钻石在她们雪白的胸前闪耀着点点光芒,美得惊心动魄。
程越不由赞道:“只有像你们这样的美人才配得上这么美的项链,我没有白费工夫,哈哈。”
阔阔伦和八八罕对程越的好感大增,阔阔伦道:“这些项链都是你设计的么?”
程越道:“是啊,可惜有些设计太难,目前做不到,以后再试试。”
八八罕满面钦佩地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多事情?大概除了生孩子你什么都会。”
程越笑道:“喂奶我也不会的,还有,每个月都要流几天血照样能活得好好的,我也确实办不到。”
众妻妾顿时捧腹大笑,阔阔伦和八八罕笑得头撞到一起,疼得直叫妈也停不下来。
完泽笑得抱住囊加真?哎哟哎哟?地叫,囊加真则硬生生给笑哭了,边笑边擦眼泪。
好不容易笑声暂歇,天色已全黑,程越吩咐开饭。热热闹闹地吃了晚饭,杨淑妃等十一妃便依依不舍地离开大都督府,曹贵妃走时还落了泪。她难得有个男人可以依靠,这几天与程越正在情浓时,难分难舍。
晚上,由完泽、囊加真、苏蓉、叶倩儿、云萝、胡秀秀、柳娘、环娘、监娘侍寝,程越这几天一直没机会与她们亲热,思念得紧,特别是他最宠爱的叶倩儿,简直恨不得把她吃进肚子里,把叶倩儿折腾得如棉花一样,直到子时方才偃旗息鼓,搂着完泽和囊加真呼呼大睡。
次日不必上朝,程越没有早起,清晨时醒了后又从柳娘开始亲热,到完泽最后结束。
洗漱完,完泽和囊加真服侍他穿好衣服。用过早饭,程越吩咐准备马车,他与阔阔伦等要到别墅去拜见两位圣人。
阔阔伦和八八罕身份虽高贵,但她们并非使节,只是来送亲的,所以在宫中见面就不合适,安排到别墅这座事实上的离宫则顺理成章。
程越还特地带上雪儿和亚古丽,自己的妻妾都想让谢道清见一见。
石秀迅速将车备好,程越带众女上车,向别墅驶去。
没有鸣锣开道,程越的马车也要耐心地在人群中穿梭。路上相对于苏州的井井有条,显得有些混乱。
阔阔伦道:“临安的交通明显不如苏州,程越,你的确应该好好管一管。”
程越道:“这次回来该管的就要管,随别人怎么说吧。”
西湖边风景如画,马车前行半个多时辰,来到木篱笆围起的别墅区。
脱欢率人在门口迎接,他借口要收拾行李,拖着不走,程越当然不会去催他。
程越对脱欢道:“你先回去,我们去拜见两位圣人后再去你那里。”
脱欢点头称是,指着高楼对阔阔伦等人道:“看到没有?我就住在那里,风景绝佳,吃得也好,没住够啊。”
阔阔伦等人看着高楼目瞪口呆,囊加真惊讶地道:“十二层!好高啊,而且,这座楼真漂亮!”
程越笑道:“不算什么,以后会有许多楼比这座高。”
马车驶进别墅区,程越牵着完泽的手下车,其他人也跳了下来。
别墅区内绿草如茵,花香扑鼻,几个孩童在其间欢笑奔跑。一栋栋精巧别致的尖顶房屋掩映其中,白墙红瓦,房中不时传出丝竹之声。白石砌成的路反射出朦胧的光,路边的行人纷纷向程越一行施礼问安,一切都美得不似真实。(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五章 阔阔伦和八八罕要搬家
阔阔伦等人第一次见到如此迥异于其它地方的美丽风景,全都呆住了,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呼吸都自然地变得轻柔起来。
囊加真情不自禁地抱住程越,道:“相公,这里是天堂么?为什么不像人间的地方。”
程越笑道:“这里是我盖的别墅,以后我们也可以到这里来住几天,与两位圣人做做邻居,没事儿的时候还可以和官家玩儿。”
八八罕惊叹道:“真真是叹为观止!程越,你竟然能造出与现在的房子截然不同的房屋,而且如此雅致,你确实是天才啊。”
&nbs$猪$猪$岛$小说().(zhu)(zhu)(dao).()p; 程越笑道:“你们看到的房子已经卖出去了,两位圣人住的地方不在这里,我们上车再走。”
众人重新坐上车,囊加真兴奋得坐不住,一直想下车走过去。
马车拐进树林中的驰道,路旁绿树成荫,幽静恬然。完泽不觉倚到程越身上,幸福地道:“相公,连路都这么美,我都想搬过来住了。”
程越轻拍她的手掌,笑道:“这话可别在我母后面前讲,不然她老人家必定以为我要赶她呢,呵呵。”
穿过几道盘查,别墅大门豁然敞开,马车驶入宽阔的前院。
杨淑妃、俞充容、朱夫人等都在门口迎接,等马车停下,笑吟吟地走过来。
再次下车,阔阔伦等又震撼了一次。三层的大别墅一楼尽是大片的玻璃落地窗,草地中散布着太阳伞与躺椅,还有一些供孩子玩乐的玩具。有客人来也不收。看得出谢道清已将这里当作了家。
阔阔伦叹道:“好地方。好房子!程越,能在大都也盖一座么?大汗一定会喜欢的。”
程越点头道:“可以,全当我迎娶囊加真的聘礼!”
囊加真高兴得笑出声来,揽住程越的手臂撒娇道:“你说的,不许耍赖。”
程越笑道:“你是我的无价之宝,只要大汗肯把你许给我,几栋别墅算什么?”
杨淑妃道:“官人,两位圣人在里面等得心焦。官人快进去吧。”
程越牵起完泽和囊加真的手,笑道:“走,丑媳妇也要见公婆,你们随我来吧。”
完泽和囊加真被逗得一阵娇笑,跟着程越向别墅走。
谢道清身边的内侍陈保合站在门口,见程越来到面前,深施一礼道:“大都督威加海内,奴才与有荣焉。”
程越松开双手,亲热地拍着陈保合的手臂,笑道:“这话说得好。咱们是朋友,光恭喜就无聊了。”
陈保合大为感动。重重点头道:“是,大都督请!”恭恭敬敬地打开房门,再向阔阔伦等一一行礼。
程越当先进门,向客厅一望,谢道清正满脸期盼地看着他,旁边的全玖则是一本正经,只是眼中也透出难掩的喜色。
程越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快步走到谢道清面前,跪到谢道清脚下,握住谢道清的手,轻声道:“母后,儿臣回来了。”
谢道清闻言顿时老泪纵横,双手紧紧握住程越的手,哽咽道:“越儿,你怎么才回来?娶了媳妇忘了娘么?”
程越笑道:“儿臣不但没忘了娘,还把娶的媳妇都带来了,母后见一见,以后多替儿臣管教她们。”
阔阔伦等女已全都走了进来,谢道清起身相迎,全玖微微一福。
阔阔伦和八八罕虽年轻,却与谢道清同辈,仅施半礼,完泽、囊加真、忽土伦、亚古丽、雪儿则是施全礼,完泽、囊加真、忽土伦身为蒙古公主,还是第一次给汉人施全礼,而且是汉式的全礼。
谢道清和全玖同样是第一次见到蒙古贵族,想想一年多之前双方还两军对垒,以命相搏,眼前的一切恍如梦中。
见礼毕,谢道清和全玖看着忽土伦直发愣,程越笑道:“忽土伦人不但人又高又美,而且心地善良,能征善战,儿臣得到她的臂助,如虎添翼。”
谢道清感叹道:“如今方知将领们与蒙古交战有多难,大宋委实亏待了他们。”
忽土伦一窘,程越哈哈大笑。
谢道清请众人落座,阔阔伦啧啧赞道:“这里如洞天福地一般,太皇太后好生享福。”
谢道清慈祥地笑道:“都是越儿孝顺,我越住越喜欢,宫里都很少回去。”
全玖笑道:“好教皇后得知,大都督在里面有一间自己的别墅,皇后若是肯屈尊,大家正好做个邻居。”
阔阔伦一听,大喜过望,转头对程越嗔道:“有这样的好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程越笑道:“母后刚到大都督府就住够了么?着急搬过来做什么?”
阔阔伦拍手笑道:“免得打扰到你和囊加真。”
众人不由一阵窃笑,囊加真却连脸都不红,下巴一抬,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谢道清和全玖见几位蒙古贵族颇为和善,暗自欣喜。心道蒙古人在战场上凶残霸道,私底下倒也很好相处。
谢道清问起程越在大都和出征时的事情,完泽便细细地向谢道清叙述一遍。
程越如何杀图特穆尔,怒废鄂罗齐,力战三大将,当庭骂群臣,主持修路,举荐贤臣,除六王,诛叛逆,降服三大汗国,制定西征大计,救汉人奴隶,荣升镇南王,屠灭莲花淫寺,计讨汉人宫女。听得谢道清和全玖、杨淑妃等女全都眉飞色舞,连声叫好!
程越这些事迹她们都知道,但详情就不甚了了,程越又不喜欢夸耀,信里总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如今才知程越做下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
谢道清情不自禁地走过来双手抚摸程越的脸颊,眼中险些又落下泪来,感慨万分地道:“越儿,你……实在是……太了不起了!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程越笑道:“母后,儿臣一向任性惯了,多蒙大汗不与儿臣一般见识,由着儿臣胡闹,些许微功,还不够将功折罪的,嘿嘿。”
谢道清疼爱地捏着程越的脸,道:“以后不许你亲自冲锋,手下那么多兵将留着做什么?你身负重任,却以身犯险,岂是大将该有的举动?”
程越脸上虽在呵呵笑着,眼中却已热泪盈眶,含泪点了点头,哽咽道:“母后放心,儿臣省得。”
阔阔伦等看到人人害怕的程越乖乖地被谢道清掐着脸教训,好笑之余,感动得双目全都泛起泪光。
谢道清擦了擦眼泪,道:“越儿,你在元朝是客卿,在大宋是主官,从此往后,朝中的政事你不可不理,要多为我们和官家分忧。”
一言既出,正中程越下怀,程越慨然道:“是,儿臣遵旨。”
谢道清不知道的是,程越早就打算回来后独揽大权,她说不说根本没影响。
接着说了会儿话,谢道清明白阔阔伦她们的好奇心快按捺不住了,于是道:“我先传膳,你们可以先到越儿那间别墅随意看看,回来后我为你们接风,如何?”
阔阔伦等甚喜,点头应承,起身向谢道清暂时告退。
程越带着她们走出门外,向自己那间别墅而去。
取出钥匙打开房门,房屋因定娘时常派人打扫,十分整洁雅致。
阔阔伦等忍不住欢呼起来,囊加真跑了几步,扑到软长椅上大声尖叫,完泽喜欢得转了几个身,忽土伦则扶着门框试了试高矮,怕自己的头撞上。
八八罕轻轻一拉程越,脸红红地道:“马桶在哪儿?我想方便一下。”
程越笑着推开卫生间的门,向她解释抽水马桶的用法。
八八罕惊奇不已,没想到这方便一事,也能被程越搞出这么多花样。阔阔伦打开水龙头,见果然有水冒出来,又惊又喜,情不自禁地抱住程越的肩头,刚要欢呼又不得不马上放手。
完泽看着眼前的一切,难以置信,望向程越的眼神充满崇敬。不到南宋不知道,相公居然还有这许多隐藏的好东西!
阔阔伦方便过后,一行人又来到二楼,弹簧床又一次让她们大开眼界,完泽惊喜地道:“相公,为什么家里没有?”
程越笑道:“有,不过只在几个人的房里有。定娘不愿让我躺得太舒坦,说是怕我沉溺于享受。我反正睡什么床都一样,就听了定娘的。倩儿、柔娘、王氏、云萝、绿绮她们房里就有,你喜欢的话我就在你房里放一张。”
完泽摇头道:“不用了,我从小习惯睡硬床,也很舒服啊。”
阔阔伦对房子满意得不得了,道:“我过一阵子就和八八罕搬进来住几天,这么好的房子没人住不是浪费了么?”
八八罕喜道:“好啊,我刚才也这么想,不用别人侍候,就咱们两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阔阔伦果断地道:“好!有人服侍反而碍手碍脚的,天气越来越热,我想少穿点衣服在房里走,没外人更好!”
囊加真哭笑不得地道:“娘亲,这几句话也可以公开地说么?”
程越笑道:“这里吃饭很方便,我会吩咐雅乐居每天往这里送饭,再下令内侍不得到附近打扰,你们想住的话尽管随便住。”(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六章 程越被拒绝
阔阔伦跃跃欲试地道:“从前我没嫁到宫中的时候,除了自己照顾自己,还能帮着家里放羊牧马。刚才看到太皇太后也没几个人在身边侍候,我们好手好脚的难道不行么?”
程越笑道:“刚来这里时,太皇太后身边有宫女十二人和内侍六人,后来就越来越少,现在服侍两位圣人的只剩宫女四人和两个内侍。太皇太后还在房子后院开了一块地,亲自种植蔬菜瓜果,全太后则经常到水边钓鱼给太皇太后打牙祭,过得比在宫中还有滋有味,她们喜欢这里不是没有原因的。”
八八罕向往地道:“真好,我也会钓鱼,我还会游泳呢,小时候家里那条河我可以游两个来回。”
阔阔伦眉飞色舞地道:“没有规矩,没有外人来烦,这种日子过得才有趣啊,在宫里哪有可能做得到?我们真是来对了!”
程越笑道:“好,过几天我就着人帮你们搬过来,我们先回去吧,两位圣人在等着我们呢。”
众人恋恋不舍地离开,完泽悄悄地道:“相公,有空我们也过来住几天行么?”
程越笑道:“当然行啊,以后我一定带你们过来。”
谢道清和全玖等已备好饭菜,尽是家常的菜肴,有两个菜还是全玖亲自下的厨。阔阔伦等私下来到大宋,不需要正式的赐宴,这样才最好。
程越进来后看到满桌的菜肴口水都流出来了,指着全玖做的两道菜笑道:“这两道菜不是雅乐居的菜式,是不是太后的手笔?”
全玖见程越一眼便瞧出自己做的菜,白了他一眼。道:“快尝尝味道怎么样,不许只说好听的。”
阔阔伦禁不住拍手笑道:“太好了,这样吃饭才最好,就像到家里一样,多谢太后亲手烹饪。”
全玖笑道:“不瞒皇后。我在宫中没有做饭的机会,还是到这里才学的,幸蒙圣人不嫌弃,我便常做给圣人吃,这些日子下来,总算有了点心得。今天难得皇后和皇妃驾临。为表心意,厚颜献丑。”
阔阔伦感动地道:“多谢太后,待我们住到旁边以后,也会为两位圣人做饭菜送来。”
全玖喜道:“皇后和皇妃要住进来么?那可真太好了,咱们以后要多亲近。”
八八罕笑道:“不但要住进来。还不用别人服侍,我们想过过这样的日子。”
谢道清抚掌赞道:“好!就是要这样住才有意思,否则与宫中有何两样?”
两方人聊得出乎意料地融洽,程越品尝着全玖的手艺,暗暗称赞。全玖做得很用心,味道调得也刚刚好,似乎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因为程越的口味略重,谢道清和全玖则要淡一些。程越在为她们做饭时曾经特地问过。
全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程越吃了她做的饭菜,而且面露笑容,心里松了一口气。更随意地与阔阔伦和八八罕交谈,对完泽她们几个的称赞并不如何上心。
放下筷子,程越问道:“官家和益王、广王呢?”
全玖道:“为了招待你们,让他们先回宫,由别人带着呢。”
程越道:“他们这段时间的功课如何?”
杨淑妃道:“习作都在楼上,你有空的话何妨去看看?你没时间教官家。所有的功课都由文大人带,你多少指点一二吧。”
程越道:“好。我去看看。”
全玖起身对阔阔伦等道:“失陪一下,大都督要看官家的功课。”
阔阔伦含笑点头。程越与全玖和杨淑妃一起上楼,到赵显和益王、广王的房间。
文天祥教得极为用心,三个孩子都是听话的孩子,学得也很刻苦,新学的功课也没落下,作业完成得认认真真,一丝不苟,让程越非常高兴。
全玖见有机会,问程越道:“大都督,我有一事不明,能请教一下么?”
程越怔道:“什么事?太后只管问。”
全玖道:“是……有关曹贵妃的事情。”
杨淑妃一听,立即闪身告退,她不想再听一遍。
房中只有程越和全玖两人,程越笑着把曹贵妃的事向全玖解释了一遍,道:“这些都是定娘告诉我的,我也亲口问过曹贵妃,她都承认了。我随后会对她的几个兄弟加以惩戒,此事即可揭过不提。”
全玖歪着头想了想,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程越一怔,随即微笑道:“你偶尔笨一点不行么?”
全玖嫣然一笑,道:“不行,不许你骗我。你一向讨厌别人借你的名号牟利,如此轻松地放过可不是你平常的做法。”
程越笑道:“确实,我答应曹贵妃惩戒完她的兄弟后,将他们送到大都去照看我那边的生意。他们曹家有了生计,我也多了几个可用的人才,两全其美。”
全玖歪着头很可爱地看着程越,俏皮地道:“没有了?”
程越一本正经地道:“没有了,骗你你是小狗。”两个“你”字咬得特别快,听起来像一个字。
全玖一笑,忽听程越又道:“对了,我从大都带回了一件礼物,本想献给母后的,不过想来想去,还是你戴着最合适,你勉为其难,暂且收下它好不好?”
全玖怔道:“戴着?莫非是什么首饰?”
程越笑嘻嘻地道:“对啊,是一条项链,有点重,我担心母后戴上它太累,你这么年轻,多受一点罪吧。”
全玖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娇嗔道:“想送我礼物直说就是,我是太后,担不起么?”
程越笑道:“怕你不收,只好绕一个弯。”
全玖好奇地道:“我为什么不收?很名贵么?”
程越从怀中掏出一个扁扁的精致盒子递给全玖,随口道:“不名贵,只是块石头罢了。”
全玖将信将疑地打开盒子,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眼睛却亮得如同天上的星辰。
盒子里是一条项链,白金的链身被雕琢成两只细长的凤凰,精工细做,高雅非凡。凤凰的眼睛各镶嵌一颗钻石,晶莹剔透,光芒闪烁,仅链身就堪称异宝!
如此名贵的链身当然要有稀世的链坠,当初安童送给程越的硕大钻石被程越找世上最好的工匠切削出来,共切出二百五十六个面,有幼童拳头大小,呈水滴型,毫无杂质,被阳光一照,闪耀出无比灿烂的光芒!
全玖不是没见过金刚石,宫中的库房里之前有不少,后来听说程越在收集金刚石,全玖就下令给了程越一大半,她也未放在心上。不过她从未看到过如此美妙的金刚石项链!
全玖不住地看了又看,并不是痴迷于它的名贵,而是从中看得出程越对她用的心思。金刚石异常难以加工,天下间包括元朝在内,只有几百名工匠可以对金刚石下手,程越绝对找到了他们之中最好的。链身的设计更是巧夺天工,独具匠心,这条项链完全是为她专门制作的,制作的费用更一定是天价,程越为何要这般讨好她?
她能给予程越的,程越都不缺,权力、地位、金钱、女人,程越拥有的比她还多,无论在大宋还是元朝,他都可以称上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根本用不着挖空心思地讨好任何人,程越到底意欲何为?
程越笑眯眯地看着全玖面上的表情,越看越觉有趣。从开始的兴奋到后来的深思,全玖必定思绪万千,现在也不知想到哪儿了。
程越微笑道:“喜欢么?我觉得它和你很配。”
全玖猛地一抬头,凝视程越道:“大都督,你一向不喜欢奢侈,为什么要送我如此贵重的东西?”
程越道:“安童送了我这块金刚石,我一时兴致盎然,便设计了这条项链,设计好之后,觉得世上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它,于是想将它送给你,你不喜欢么?”
全玖咬了咬嘴唇,道:“就这么简单?”
程越轻松地笑道:“就这么简单。”
全玖认真地道:“我若是不肯要,这条项链你怎么办?”
程越淡淡一笑,道:“母后说不定会喜欢的。”
全玖道:“你不送圣人送给我,我怎么戴呢?”
程越懒洋洋地道:“戴不戴随你,送不送随我。”
全玖沉默片刻,道:“你……还是献给圣人吧,我不能要。”
程越取回项链收进怀中,叹道:“还是我先收着吧,索性谁也不送了,留着自己看。”
全玖歉疚地看着程越,道:“我不是不领你的情,只是……”
程越笑道:“没关系,一条项链而已,有什么打紧?”
全玖却能清楚地查觉到程越语气中的失落,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她隐隐有种感觉,一旦收下这条项链,她与程越的关系会与现在大不相同。她不敢想下去,只能拒绝程越的这份沉甸甸的心意。
程越面不改色地将项链收进怀中,道:“太后,官家的功课很好,我们下去吧。”
全玖紧紧抿着嘴唇,眼睛看着地面,点了点头。
两人走下楼梯,程越在心底深深地长叹了一声。(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七章 程党第二次召集
回到楼下的座位中,又陪谢道清说了一会儿话,程越道:“母后,时候不早,母后是不是该睡午觉了?我们暂且告退吧。”
谢道清被程越一说,也觉得有些困倦,点头道:“好吧,往后有许多时间聊,我今天不留你们了,明天你记得上朝。”
程越遂与阔阔伦等起身告辞,全玖与杨淑妃等送他们到门口。
程越命马车驶到高楼,高楼的大门口已多了道匾额——青云楼。名字是云萝起的,取平步青云之意,请荣王赵与芮手书。
程越看到楼的名字哈哈大笑,道:“这丫头,就不怕别人说她云萝出身青楼么?起名字也不问我。”
完泽也觉不妥,道:“相公,要不要换一个?”
程越手一挥,道:“算了,荣王题的名,随便换怎么行?云萝喜欢就随她,我程越的老婆谁敢欺负!”
整座青云楼现在全由脱欢使用,他一早看到马车过来,和所有的妻妾及随从跑到楼下迎接。
程越带阔阔伦等登楼远眺,湖光山色,美不胜收,看得阔阔伦等人赞不绝口。
脱欢嘻嘻笑道:“姐夫,不瞒你说,我最喜欢坐在阳台上,一边赏景一边喝酒吃肉。这里舒服惯了,真不愿回去。姐夫,你本事大,父汗也听你的,能不能帮我想个主意,让我在这儿接着住下去?你看,你打日本回来后,不是要南征么?我跟你去怎么样?你跟父汗一说,我多半能留下。”
程越看了一眼脱欢,笑道:“想跟我去打仗?打日本你怎么不去?”
脱欢一拍胸脯。道:“去!怎么不去!姐夫你让我冲第一个我决不落到第二个,立不下大功随便你罚我。”
程越嘿嘿笑道:“这还差不多,打日本你不去我怎么跟大汗说让你留下?行了,回头我会跟大汗上奏。你也不准闲着,给我练水性去。到时候你和你的手下精兵一个也不许因为晕船打不了仗,你听到没有?”
除了忽必烈,脱欢最敬服的人就是程越,闻言大喜,道:“是,我都听姐夫的。”
阔阔伦听到他们的对话。笑?道:“脱欢,你不肯回去,不怕大汗骂你么?”
脱欢笑道:“怕什么,我又不是没正事要办,我要跟随姐夫打仗呢。父汗以后的仗都要交给姐夫打。我不跟着姐夫怎么立功?父汗不会怪我的。”
囊加真哈哈笑道:“就你滑头,别人争都争不来的机会,你这么简单就给拿到手了,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要这么说了?”
脱欢笑嘻嘻地道:“谁让姐夫太能干呢?我这也是没办法。”
程越含笑拍拍脱欢的背,道:“男儿志在四方,你做得对。”又道:“我下午还有事,今天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叨扰。”
阔阔伦道:“我们还没看够。能等一会儿再回去么?”
程越道:“当然行,你们喜欢待多久就待多久,我先回去就行。”
完泽不好留下阔阔伦离开。于是也留下相陪,只程越一人打马回府。
程越回到府中,群臣已经到齐,程越没有停住脚步,立即召呼他们进书房,定娘、张淑芳、丁香、宋罗两位夫人也坐在一旁。
一进书房。阿里海牙马上向程越行礼,多谢他救出自己的家人。
程越摆摆手。道:“应该的,你们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这样的话以后不用再说。”
阿里海牙为之深深感慨,暗暗心道:大都督有此胸襟,何愁大事不成?
程越道:“你送的座钟和怀表我都看了,不错,先送五十台给我,我要送人,等三天后即可发卖。还有,在座的每人一台,你那里够么?”
众人见他又要拿两位圣人和朝中文武做广告,不由一笑。
阿里海牙笑道:“属下已备下三百二十七台,还在加紧赶工,怀表要慢些,现在只有二十几块合格的。”
程越道:“也给我送来吧,你要加紧制造,这东西很值钱,也很有用。”
阿里海牙道:“是。”退回座位。
程越道:“召集各位来不为其它,这次回来,我已下定决心将特区的做法推广至大宋全境。明日上朝时,我会将此事上奏。我们要做的事不可能一帆风顺,必定有人会反对,明里暗里的都会有,我们必须要提早有所布置。”
群臣不禁大为振奋,额手相庆。特区经过一年多的运作,证明程越的做法的确可行,大宋其它地方的百姓也大都期盼能在他们住的地方推行新法。特区的想法的确是个好主意,现在向大宋全境推行新法,民间的阻力会远较一年多以前小得多,朝中上下更能接受,具体的做法也不陌生。
文天祥拱手道:“大都督可是要变法图强?”
程越道:“对,就叫程越变法吧,非变不可,一变到底!”
文天祥呵呵一笑,道:“谨遵大都督命。”他亲眼目睹了程越带给大宋的变化,从心底里支持变法。
杨霆道:“大都督,属下的人已经南下,一有消息,立即便会回报。”
程越微微点头,道:“南方的官吏,大部分已在掌握之中,过年时借拜年的机会主动投效的不在少数。有几个对我们不服气的,至少明面上也不敢与我们冲突。要多留意的反而是民间的那个‘耆老会’,那些人自以为是正人君子,一心要维护礼教,我要变法,他们不会没有反应,如果再得到官吏暗中支持,很容易闹出事端来。唉,有时候不怕小人,反而要怕君子,呵呵,有趣得很。”
陆秀夫道:“大都督,对这些食古不化的人,劝说未必有用。”
程越道:“我知道。你们把日本的事给我说说,我很快要对日本用兵。”
陆秀夫道:“是。我等奉命到日本后,被带到镰仓,拜见他们的执政北条时宗,北条时宗只有二十五岁,年少轻狂,但也颇具才能。在他的家臣拥戴下,对日本的控制十分得力。我等将大都督的意旨向他传达,他哈哈大笑,说他敬佩大都督挽救大宋,但大都督未免不自量力。同样是被蒙古人攻打,大都督眼睁睁地丢掉了大宋一半江山,他的日本则是毫发无伤,无论蒙古进攻日本多少回,他也有必胜的信心。大都督不来则罢,倘若来了,他照样把大都督打得落花流水。”
陆秀夫说的是北条时宗的原话,众人本以为程越会生气,然而程越面色不改,风轻云淡。
张世杰沉吟道:“日本的兵力很强么?听说蒙古人输得很惨。”
王立道:“日本的武士从小不事生产,专门习武,弓马的娴熟堪称一流,崇尚勇敢、忠诚、无畏,只要主将下令,虽蹈死而不顾,所以战力极强,不亚于蒙古精兵。三年前与蒙古人作战时,面对大批蒙军,时常仅几十骑便不顾生死地发动进攻,最后全部战死,其血勇让蒙古人也敬佩三分。而且日本人很擅长学习,与蒙古交手后,日本人发现他们的弓箭吃亏,于是用缴获的弓箭仿造出一种长弓,比他们的个子都高,对比蒙古的角弓便可不居于下风。”
杜浒道:“王大人看过他们武士的身手么?听过他们个子很矮,但敢于近身搏杀,刀也很好。”
王立道:“个子确实很矮,照大都督的说法,普通日本武士没有肉吃,只吃素,偶尔吃到鱼便兴高采烈,如何能长得高大?少有能与我们等高的。然其尚武之风,不减分毫,武士与足轻,皆尽职守,以战死在领主马前为荣,令人肃然起敬。说起他们的日本刀,不得不佩服大都督的高瞻远瞩,日本刀淬炼得极为锋利,对上蒙古弯刀也占尽上风,更不要提高丽的烂刀,若不是大都督炼钢制新刀,日后我们定然会吃大亏。”
程越叹道:“是啊,不要小瞧日本,他们的兵力足以与蒙古人抗衡。如果不是我亲自去,忽必烈再征讨日本还是非败不可。”
众臣倒抽一口凉气,阿里海牙讶异地道:“上次征日本,不是因为海上起了风,致使忻都所率元军战船翻覆才败的么?难道忻都在陆地上便不敌日军?”
程越道:“你真的不知?忻都在开始时确实占据上风,蒙古的弓箭和火炮打得日本人尸积如麻,但一旦日本人熟悉了他的战法,再加上一批批武士舍生忘死地轮番进攻,忻都的箭越用越少,后来便陷于被动。他是想撤退才回到船上的,而不是要休整后再战。撤退途中遇到狂风,高丽造的船一来不是海船,二来赶工造船,质量低劣,用的钉子竟然是从废旧船上拆下来的旧钉子,遇到大浪,不堪一击,沉没的沉没,散架的散架,是绝对的溃败。可偏偏忻都给忽必烈的奏章中不肯承认失败,夸大战功,把兵败的原因都归咎于狂风,声称再征日本必胜。哼!为将者不能知己知彼,失败是迟早的事。”(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八章 运筹帷幄
阿里海牙头一次听说东征失败的真相,深感震惊,道:“原来如此!忻都三番两次上奏大汗,要再次出兵日本,幸好大汗让大都督挂帅出征,否则定会坏了大事!”
程越道:“日本兵力虽强,但战法落后,现在还喜欢武将之间的单挑,大将在前冲锋,士卒其后紧跟。勇则勇矣,却不合时宜。而且日本藩国林立,军队各自为战,缺乏配合,往往陷于混乱。蒙古军失败的地方有两点,其一,补给无力,粮草和箭矢供应不及。其二,过分轻敌,以为日本地小兵弱,可以一鼓而下。然而日本土地并不小,兵力也很强,进攻受挫后,难以为继,失败便成必然。”
众臣恍然大悟,夏老将军赞道:“大都督料敌于先,所以才能每战必胜,老朽领教。”
程越笑道:“老将军过奖,不过一点浅见,班门弄斧而已。”
一直没有说话的王明道:“大都督,自从三年前元军征日失败,日本人一直在九州海岸边修矮墙,尤以博多湾为重中之重,九州各藩的武士陆续赶来,边帮忙筑墙边练兵,大都督,进攻日本之时,要不要换个地方登陆?”
程越笑道:“恰恰相反,我偏要在他们防备最严密的地方登陆。他们集中兵力让我们杀,我们为何要放过他们呢?一举歼灭这些日军,九州便可尽入我手。施即北上攻四国、本州,直取镰仓,最后才是京都。其实北条时宗口气虽大,也敢斩杀忽必烈的使者。但心里还是很害怕,否则费那么大的力气修墙做什么。不仅是他,日本的天皇和百姓也都很害怕,只不过各藩的大名和武士都主张对蒙古强硬,要维护日本的所谓国体和尊严。他们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去罢了。只要我们在九州成功登陆,打开缺口,再一举登陆四国和本州,兵锋直指镰仓,日本各地还能抵抗多久,势必存疑。”
历史上蒙古第二次征日。还未成功登陆,便引发全日本无限恐慌,各地乱作一团。
苏刘义道:“大都督是想降服日本还是据为领地?”
程越道:“当然是后者。忽必烈至今不明白我的打算,他是想把日本列为一个行省,我估计他连接收的官员都找好了。但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日本这块大肥肉。我决不肯让给他人,再难我也要说服忽必烈,把日本收入囊中。王明、王立,你们一文一武,我打下日本后,你们要替我治理日本,一定要治理好!”
王明、王立大喜,起身道:“是。我等决不辜负大都督重托。”
程越点点头,问陆秀夫道:“我的歌和书传到日本了么?”
陆秀夫笑道:“当然,大都督的歌和《三字经》、《临江仙》现在已名震日本。现在京都和镰仓的歌妓唱大都督的歌蔚为风潮,北条时宗下过几道禁令禁止也无用。就连大都督最近写的《三国演义》,也已经由张瑄、朱清特地带到日本,开始在贵族中流传,据说北条时宗看了开头几十章后,击节叫好。欲罢不能,无奈路途遥远。接下来的几十章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送到。大都督的玻璃、镜子、肥皂、香水、蚊香等等在日本价格虽高昂,还是每每抢购一空。这半年多来,为大都督赚了许多钱。依下官看,即便不攻取日本,同样能得到源源不绝的金银。”
程越叹道:“你不懂,这是千年的大计,不能只看眼下,日本非拿下不可。”
众臣不明白程越所说的千年大计是什么,但他们对程越有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只要程越说了,他们便深信不疑。
陆秀夫轻咳一声,道:“北条时宗要我等交出国书,替我等送到京都。我等坚持不肯,定要亲自送交国书。北条时宗无奈,便遣军‘护送’我们到达京都,拜见后宇多天皇。”
刘岊冷笑道:“天皇?哼,好大的口气。”
陆秀夫淡淡一笑,道:“越是小地方的人越妄自尊大,大抵如此。”
程越道:“忽必烈派的使者从来没见过日本的天皇,国书都由北条氏转交,让你们去见天皇,算是卖了大宋的面子,对北条氏也不容易。”
陆秀夫笑道:“的确。北条时宗答应我等到京都面见天皇时,他的家臣平赖纲等人反对得很激烈。他们担心天皇与我们大宋互相勾结,对北条氏不利。但北条时宗不以为然,说国书尽是责备之语,提出的条件也很苛刻,天皇决无可能接受如此屈辱的条件,我等才得以面见后宇多天皇和代他执掌院政的龟山上皇。”
定娘好奇地插口道:“听说后宇多天皇只有九岁?”
陆秀夫道:“是,他的父亲龟山上皇也只有二十七岁,是因为天皇继承权的纷争被迫让位给后宇多天皇的,但权力还在他的手中。虽说如此,日本实际的权力依然为北条氏拥有,天皇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尊位。”
陆秀夫此言一出,众臣都不由眼角跳了几跳。大宋的情形与日本越来越像,实际的权力逐渐被大都督所掌握,皇帝年幼,临朝听政的两位圣人难以违背大都督的意志。宋日两国隔海相望,相似点可不少。
陆秀夫担心地看了一眼程越,他没有要借机讽谏程越的意思。好在程越面色从容,恍若未闻。
陆秀夫松了口气,接着道:“我等将国书送上,龟山上皇十分为难。与群臣商量了许多天才回了一道国书。只说一切皆属误会,两国不该兵戈相见。国书已上呈两位圣人。”
程越点了点头,道:“你们辛苦了,夏天的时候一起随我出征吧。”
陆秀夫等三人答道:“是。”
程越道:“阿里海牙,我要你把钟表的事都交给贯只哥,你和忽失海牙自领一军,为第六军,到军中去学习我的战法,你们也要随我去征日。”
阿里海牙大喜,起身敬了个军礼,道:“是!”
程越道:“接下来我要仔细说说明天和以后的事情。”
众臣忙侧耳倾听,程越一一道来,与众臣讨论到傍晚方散。
众臣走后,马福奉程越之命,悄悄登门拜访度支尚书吴浚。
吴浚听说马福来访,急得鞋都顾不上穿,跑到外宅去迎见。从马福口中得到程越的授意后,更是赌咒发誓地保证,绝不敢误大都督的大事。
马福微笑一礼,悄然而退。
吴浚乐得回到后宅大吼大叫,妻妾问他,他也不敢说,只道明日自有好处。
晚上程越召八姬和柔娘、丁香侍寝,八姬缠着程越教她们新的曲子,一夜欢爱。
翌日清晨,程越精神抖擞地起床,换上许久不穿的朝服,打马上朝。
留梦炎过年时送给程越两匹大宛马,高大温驯,健步如飞,程越很喜欢,自己留一匹,另一匹给了忽土伦。忽土伦身材修长,骑大宛马才能显出她的好身段。
程越在宫门外一出现,满朝文武皆趋前请安。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从今天开始,程越将正式执掌朝政,实行变法,大宋上下很快便要开始掀起滔天巨浪!
程越与群臣谈笑风生,一脸轻松。他并不在意即将到来的变法。经过一年多的准备,他有信心变法不会在朝中遇到多大反对,而且他的变法不是一蹴而就,而是逐步推行,到目前为止,他仍没有触动土地、赋税等根本性的问题,商税加得也很少,对既得利益的那群人触动并不大,来自官绅的反对自然就不会激烈,而且,他还有足够的手段应对可能的动荡。
时辰到,宫门大开,百官鱼贯而入,几乎每个人都面带兴奋之色。
赵显进殿看到程越,高兴得撒腿跑到程越面前问东问西。程越伏身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儿,逗弄他几句,赵显才被全玖拉回御座上。
行礼已毕,程越没有先发声,而是等在一旁,让群臣先上奏。
度支尚书吴浚上前奏道:“臣得两广奏报,辖内因修路建房,钱币不敷使用,币值大涨两成,为免缺钱更甚,今年的租税恳请以谷物布匹上缴。”
谢道清微一皱眉,道:“这怎么行?长途转运,损耗甚巨,运到临安还剩几何?”转头看着一脸从容的程越,道:“大都督,你有什么良策?”
程越道:“圣人不必担忧,臣的工商银行已制成新币,朝廷需要的话,臣可以日夜兼程向两广运送新币,代替目前乱作一团的各种纸币和铸钱。”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的即是纸币和银币、钢币的样品。
谢道清还是头一次听说新币的事情,蓦然一惊,满心疑惧地接过布包。打开一看,心中的不满立即化为乌有,转为大喜!
程越造的新币无论是纸币还是铸币,其精美程度为她生平仅见!想仿造几乎是不可能的。程越什么时候造出了这么了不起的东西?
全玖也吃惊地张大嘴巴,拿到手中反复地看,越看越喜爱。(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九章 程越变法
谢道清再仔细端详,发现不管是纸币还是铸币,上面都没有年号,铸币也没有中间的孔,与现行的钱币大相径庭。认真想了想,道:“大都督,钱币的中间没有孔,如何方便携带?还有,年号是没印么?”
程越道:“钱币中间无孔,目的就是不让来往的百姓大量使用钢币而多使用纸币,这样流通反而更为方便。至于年号,因为臣所制的钱并非奉旨承办,只是银行发行,所以不能印。倘若圣人下旨,以臣制的钱币为大宋正式的钱币,臣自当印上年号。”
谢道清陷入沉思之中。铸币之权为国之大权,私铸钱币是要灭族的。然而程越不同,他在他的特区里有独断之权,即使发行新币别人也说不出什么,因为确有必要。南宋历代,不知吃了多少无钱可用的苦,统一货币,势在必行,程越的做法是没错的,难就难在是否要以他制的货币为官定的式样。
一旦定下来,大宋的铸币权就会尽数落入程越手中,程越的权力会增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朝中百官皆要奔走门下。然而,既使她不许,程越造的钱币如此精美,又有程越的担保,一定可以迅速淘汰掉现存的各种货币,掌握事实上的铸币权。也就是说,不管她同不同意,对结果都没半点影响。
谢道清在心底长叹一声,所谓大势已成,便是这个意思么?
全玖和满朝文武皆心知肚明,程越先命吴浚打头阵,自己再突然使出铸币的杀手锏。以此为开端,即是大都督大权独揽之始!
好厉害的手段!
这是阳谋!
更是阴谋!
大都督出手了!
谢道清心里挣扎半晌。无计可施,禁不住望向两位丞相。谁知留梦炎和陈宜中双目半开半合,对身边这件大事置若罔闻。
谢道清只得点头道:“大都督可先试行,若不致混乱,朝廷当许之!”
程越波澜不惊地道:“臣遵旨。”语气平静。似乎只是寻常之事。
群臣皆在心中嗟叹,大宋变法之始,即在此时!
程越没有回列,而是拱手道:“启禀两位圣人,臣还有一道奏章,是关于明年科举之事。”
程越的声音不大。听到群臣耳朵里却如晴天霹雳!
什么?!
大都督要对科举动手了!
除程党外,朝中上下无不惊骇难当,终于到了今天么?五经四书不再是唯一,大都督的书要列入科举了么?!
这可是从隋唐至今,前所未有的大变!
程越从容不迫地接着道:“臣以为。现行的科举已越来越不合时宜,只凭五经四书无法有效治理国家。必须文理并重,不拘一格地招揽人才。臣已下令特区从今年开始,在考试的内容中加入新学,而且会逐年提高新学的比例。为免大宋各地标准不一,陷于混乱,臣恳请两位圣人下旨,按照特区的考试办法同时更动。”
谢道清和全玖紧张到牙齿都在打战。程越在苏州下令考试选才的事情已传到临安。虽说具体方法不清楚,但他的新学列入其中早就板上钉钉。何况程越从刚入临安时即有言在先,朝中没人会觉得意外。
可是没想到程越这次一反常态。没有等苏州考试结束再说,而是直接要求朝廷改革科举。科举毕竟是国之大事,从隋唐以降奉行了几百年,难道要在自己的手中做出如此重大的变化么?
谢道清望向下面的大臣。朝中重臣几乎全是科举选拔的,不入三甲想做尚书都几乎不可能,所以他们对自己的科举出身异常重视。换句话说。他们尽是科举的得益者。然而,从留梦炎以下。全都一言不发。刘岊所领的众多御史平时动辄当朝弹劾,不畏权贵。此时也是若无其事。朝中程党更不待言,不用怀疑,此时若有人敢反对程越的意思,这些人就会蜂拥而上,绝对会把任何人置于死地!
程越已牢牢控制住了满朝文武,越发难以撼动!
谢道清暗自长叹。她明白程越的做法是正确的,可是她不想由自己来背负这个责任,列祖列宗泉下有知,会不会责备她?而且此事公布之后,各地会有什么反应?骂程越估计没几个人敢,可对她有什么客气的?南宋读书人本来就讨厌女人垂帘听政,借机指桑骂槐她承受得住么?会不会因此留下千古骂名?
谢道清犹疑不定,与全玖交换了几次眼神,还是下不了决心。
程越站得如标枪一般,紧紧抿着嘴唇,满脸不可动摇的坚毅神情。
殿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自己将亲眼见证历史,太皇太后不管怎样犹豫,最后还是得同意。
谢道清在心中几番挣扎,深知难以拒绝程越的要求,喟然长叹道:“大学士意欲重整科举,哀家一介女流,不通此务,一切听凭大学士决断。大学士当慎之又慎,以千秋万世为念。”
程越曾被封为端明殿大学士,科举之事,程越以水陆大都督的名义插手当然不行,这个备而不用的端明殿大学士此刻便被搬了出来。
谢道清话音刚落,群臣即一阵骚动——新学大盛,大都督终于执掌朝政!
程越行礼道:“臣领旨谢恩。”谢恩后,程越依旧不退下,道:“臣还有一本。”
谢道清暗自心惊,程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接二连三地一本接着一本,又有什么事?
程越奏道:“臣在特区制定的新法经过一年多的施行,卓有成效,臣意欲推广至大宋全境,以免两地律法不一,遭人利用。大宋变法,臣愿一力承担!”
谢道清和全玖早知会有今天,倒也没有惊慌。程越的特区治理得有声有色,她们早就看在眼里,授命程越变法并不会让她们为难,而是应有之义。
留梦炎和陈宜中则在心中叫苦不迭。他们本以为程越不会这么快着手大宋变法,可是程越没有与他们商议,就突然奏请变法。如此一来,待变法开始之时,程越自会重用他手下的重臣,他们两个虽贵为左右丞相,依然会被架空,除非他们竭力为程越奔走。
然而,程越驭下极严,手下重臣多与他们不睦,他们如何能投靠得进去?待变法完成,他们的丞相还做得了么?在程越心目中,对他们两个和手下的群臣是如何安排的?
谢道清重重地清了清喉咙,道:“大学士欲变法图强,哀家皆应照准,特改端明殿大学士为集贤殿大学士,有劳大学士总领变法事宜,朝野上下,皆受节制!”
程越上前一步,深施一礼,沉声道:“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程越变法,一锤定音!
程越获封的集贤殿大学士的名号是有讲究的。宋朝大学士的品级分四层。
第一层是三馆秘阁学士,理论上宋朝该有三位宰相,首相在官称后加“昭文殿大学士”,次相加“监修国史”,末相则加“集贤殿大学士”。
第二层是翰林学士,只有在科举中考到进士高科的才可以担任,负责起草朝廷的各类文书。给皇帝起草文书的称内制,给丞相起草文书命令的称外制,也就是知制诰。程越因为没有经过科举,所以功劳再大也不可能做翰林学士。
第三层就是程越曾经受封的诸殿学士,分为“观文殿、资政殿、端明殿、保和殿”四种。大都为被罢相的宰相充任。这一层还有一个枢密直学士,由枢密院的高官出任,要稍逊四殿学士。
最后一层是诸阁学士(龙图阁、天章阁、宝文阁、显谟阁、徽猷阁、敷文阁、焕章阁、华文阁、定谟阁、宝章阁、显文阁),主要用来给受到重视宠信的大臣彰显身份,提高他们的文坛地位,实际作用不大。
程越之前是端明殿大学士,已属破例。但要从此主持变法的话,端明殿大学士就不够用了。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昭文殿大学士和监修国史已被留梦炎、陈宜中所领,那么越级加封程越为集贤殿大学士就是唯一的选择。有了这个头衔,程越虽不是宰相,也可以用类似宰相的名义发号施令,谢道清可谓用心良苦。
满殿群臣默默地看着程越将大宋的执政大权收入囊中,如此年轻的权臣,可谓空前绝后,大宋这艘大船在程越的带领下,将会驶向何方?可以肯定的只有一点,大都督治下,万事皆变,如果不能适应,立即便会被淘汰!
圣旨一道一道地下,每一道都堪称震惊天下,仅一日之间,程越便集朝政所有大权于一身,比之前的权臣贾似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事既定,谢道清忽觉有些疲乏,眼前也开始模糊不清,勉强支撑着道:“散朝吧,哀家要回去休息一下。”
程越见谢道清脸色不对,急忙挥了挥手,让群臣退下,自己上前扶住谢道清,低声道:“母后头晕么?”(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章 大权独揽
谢道清闭着眼睛,身子晃了晃,道:“是有那么一点儿,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下子就发晕。”
程越柔声道:“母后,今天不要回别墅吧,且在宫中休息一晚,让儿臣给母后看看。”
谢道清微微点点头,程越一弯腰,小心翼翼地将谢道清拦腰抱起。陈保合一溜烟地跑回慈宁宫布置,全玖则在旁边满脸焦虑。
程越对全玖道:“你别担心,母后没有大碍,一时而已。”
全玖急切地连连点头,眼中噙满泪水。
程越抱着谢道清向后宫走去,一路上宫女内侍来回穿梭,春夏秋冬四夫人等嫔妃也惶急地跑来探望。
程越指挥若定,走进谢道清的寝殿时,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程越与全玖缓缓将谢道清放到榻上,盖好被子,程越的手指已搭上谢道清的手腕。
此时大批嫔妃停下手中的活计纷纷赶到,有人还哭出了声音。不过见程越在谢道清身旁,众嫔妃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程越是当今世上最好的医生,又是大宋最有权力的人,有他在,不但圣人的性命不必担心,内外也绝对乱不起来。
程越心里清楚,谢道清不是大病,而是因为骤然交出权力,心中产生的不安和恐慌导致的心病。谢道清昏倒过一次,身体并不算好,幸亏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有了不少起色,否则面对刚才急剧的权力变化,她说不定会再昏倒一次。
程越松开谢道清的手腕。将她的手塞进被中。细心地掖好被子。转头对众嫔妃轻松地道:“没关系,母后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别都守在这里。”
众嫔妃得到准信儿,哪有不相信的?欢天喜地地走了,有胆大的还向程越抛上几个媚眼,也不知程越看没看到。
程越留下全玖和春夏秋冬四夫人、贾贵妃及王清惠。
全玖等众嫔妃都离开后,低声问道:“圣人真的没事么?”
程越十分肯定地道:“真的没事。母后的身体经过这半年多的休养,比以前强了些,相信你也看得出来。”
全玖不由点头道:“确实如此,圣人在别墅住得舒心,身子也强健了。以前散步最多一刻钟,现在能走一个多时辰,侍弄起花草蔬果来更是不知疲倦。”
程越道:“母后操劳半世,此后当贻养天年,不可再过分忧心朝政。外面的事情交给我吧,你们好好照顾母后。我在世上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不能让她老人家有意外。”
程越的语气颇为严厉。全玖本以为其他嫔妃会不高兴,岂料春夏秋冬四夫人、贾贵妃、王清惠闻言后,全都一脸柔顺地道:“是。”手上微微一礼,腰也随之弯了弯。
这岂是臣子对太妃讲话?简直成了一家之主训斥家中的妾室!
全玖惊讶地看着六妃——程越到底与她们是什么关系?
程越没有理会全玖的困惑,站起身道:“太后,等母后醒来时可以命御厨房炖些汤品奉上。臣还有事,先行告退,晚些时候再来看望母后。”
全玖认真地道:“我记住了,你有正事要忙,快去吧。圣人对你寄望极深,你莫要辜负圣人的一片苦心。”
程越淡淡一笑,施礼退出。
全玖深深凝视着程越的背影,等他消失后,又把目光移到六妃脸上,道:“你们也回去吧,圣人由我看顾,有事再叫你们。”
六妃行礼退出殿外,全玖一个人坐在谢道清床头,无力地长叹一声,呆呆地坐在软椅上,直到中午时分。
程越从宫中出来,发现群臣没有一个离开,全在宫门外依次排得整整齐齐,仿佛还在上朝一样,等候着程越出宫。见程越现身,群臣立即齐齐施礼。
程越一挥手,道:“诸公何必多礼?圣人凤体无恙,诸公请回府吧。”
留梦炎上前道:“有大都督在圣人身旁,我等并无担心。”脸上尽是探询之色。
程越知道群臣等在这里想问什么,沉声道:“母后令我总领变法、科举、铸币之事,从今日起,所有奏章都要先送到大都督府,由我择要向两位圣人禀告。任何法令、敕令,除该有的签章外,必须加盖大都督府的印章方可实施。正二品以下官员的任免,由大都督府独断!”
程越话说得斩钉截铁,丝毫不留余地,大权独揽的意思完全不加掩饰。他说的这几条,等于将两位丞相所有的权力尽数夺走,而且还要再加强几分。
其实这并不是程越的首创,历来把持朝政的权臣实行的全是这一套,例如不久前的贾似道。不过比起贾似道的专权,程越更加霸道,权势也更大。
朝中只有留梦炎和陈宜中两个一品官,程越仅是正二品,所以他把官职任免的上限定于正二品。但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只要程越愿意,两位丞相随时可以被罢免!
群臣凛然领命,留梦炎、陈宜中及手下党羽格外恭谨,腰几乎快弯到地上,只差没跪下来磕头了。留、陈二人官职资历远上程越之上,向低于自己的官员行礼,而且这个官员还只有二十一岁,对他们而言也是生平首次。
程越不想在这里逞威风,该说的话说完后,脸上又马上现出笑容,拱手道:“今后还请诸公多多指教。”
群臣忙道不敢,依序上前与程越拜别。
文天祥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万端。他第一次见到程越时的情景还累累在目,不过一年多的时光,程越已做下无数大事,不仅威震蒙古,还牢牢将大宋的朝政置于掌中。历朝历代,何曾见过这样的少年英雄?
程越与群臣拜别后,没有召集任何人,一个人回到府中。
进到后宅,阔阔伦等女都在后堂围着阿里海牙刚送来的座钟看稀奇,兴奋得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定娘先前见过样品,于是便担负起讲解的责任。程越进来时,定娘刚好讲完。
阔阔伦见程越回府,不由崇拜地看着程越,道:“程越,你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东西?”
程越一笑,道:“雕虫小技,算不得什么。”
囊加真道:“相公,这种座钟给父汗送去了么?”
程越道:“献给大汗的还在单独制作,等我们北上时一起带过去也行,不必着急。”
阔阔伦眼睛转了转,媚笑道:“这些座钟里面是不是有我们的?”
程越微笑道:“当然,你们每人一台,选自己喜欢的吧。”
阔阔伦和八八罕早有看中的座钟,闻言大喜,命手下宫女将喜欢的座钟快快搬回自己房里。
定娘问道:“相公,今天上朝顺利么?”
程越笑道:“我正要说呢,从今天起,咱们家里也要变上一变。”
众女一惊,全都凝神倾听。
程越道:“今天我上了三道奏章。第一道,制新币。第二道,改革科举。第三道,变法图强。母后皆准,令我总领其责。”
众女无不被程越的大刀阔斧所震惊,原以为程越只是收权,没想到他想得更远,要大干一场了。
程越道:“我打算在府中成立秘书处,由定娘负责,柳娘、环娘、监娘、道升、淑芳、丁香、雪儿、媚儿任副职,除完泽、囊加真、忽土伦外,后宅所有人皆听差遣。以后朝中的奏折会先送到大都督府,你们要先审阅奏折,汇总报给我知道,批复后再分发各部、各衙门。如同处理特区事物一样,只是工作更加繁重,你们要做好准备。”
定娘吃惊到有些结巴,道:“相……相公,那两位丞相怎么办?”
程越断然道:“他们要么俯首听命,要么被别人取代,没有别的路走!”
环娘掩口笑道:“姐姐还管什么两位丞相啊,现在姐姐自己就是丞相!”
众女一听,大感有理,脸上都露出笑容,纷纷向定娘恭喜。
程越面色却始终严峻,道:“大宋变法,我谋划已久,如今方能彻底施行。事关重大,你们要处处谨慎小心。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正当其时!”
定娘带众妾一齐上前行礼,肃然领命。众多美娇娘,此时俱如要上阵杀敌的大将,浑身散发出凛然之气!
行礼过后,定娘坚定地道:“相公在特区变法卓有成效,天下望风影从,又经过一年多的教化和准备,变法必成!”
程越道:“我在特区的变法始终没有动到科举这样的根本,这次我下令从此新学儒学并重,说不定会有一些人站出来誓死反对,与特区的变法不可同日而语。”
管道升道:“相公说的是耆老会么?”
程越道:“是,也可能还会有别人,但不管是谁,都不能改变我的决心。”
雪儿道:“官人,朝中的大臣要调整么?”
程越道:“暂时不必,能用的尽量要用,否则会贻人口实,我也正好看看朝中大臣各自心里都有什么打算,是不是真心站在我这边。”(未完待续。。)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移步[风雨小説網www.44p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