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 赵妙惠的新任务
程越故作推托道:“丁香现在是你的摇钱树,我这样做可不好。”
宋掌柜带着一丝苦笑道:“大都督,您有所不知啊,这几天已经有最少十几个贵人明里暗里地跟小的提过要把丁香从这里接走,如果不是您的大名镇着,说不准就有哪个胆大妄为的敢把人弄走。大都督今天大驾光临,小的可是松了一口气。小的开这个雨荷苑,原本也没想要赚什么大钱。真要赚了大钱,小的反倒要担心了。大都督不用顾及小的,像丁香姑娘这样的绝色女子,只有大都督才配得上。”
程越听他这么讲,再看一看丁香满是期盼的眼神,狠下心道:“好,既然丁香愿意跟着我,我府上当然就有她的地方。你收拾一下,我要带张大人去雅乐居的工地看一下,一会儿回来接你跟我回家。”
丁香喜得对着程越福了又福,含羞带怯地看了他一眼,低着头倒退着出门去收拾行李。
张惠看着她的倩影消失在房门外,羡慕得眼睛都发红,叹道:“大都督年少英俊,自然艳福无边哪。不过大都督还是不要收太多女人到房里,公主还没嫁过来,大都督总要给大汗留些体面。”
程越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人将茶饮尽,振臂而起。程越与宋掌柜交谈了一会儿,了解丁香的事情,再与张惠一起到雅乐居。
程越给张惠讲解了自己要盖房子的地方和规划,好让张惠回去禀报。张惠并不能完全弄明白程越所说的是什么样的房子,但他明白,一定是前所未见的房子。而且还有一栋十二层的高楼,让他非常兴奋。回去后只要说是程越特地为迎接皇子所建,忽必烈一定会非常高兴,这趟差事也圆满交差。
看完工地,两人施礼分手。张惠要准备明天出发,程越却一拐弯到中华书坊去找赵妙惠。
赵妙惠忙碌了一天,正要准备回家去照顾孩子,看到程越推门进来,忙整理一下头发。
程越看着她,笑道:“嫂夫人这几天忙坏了吧?是不是正要回去?先等一下。我有事要找你。”
赵妙惠也笑道:“大都督特地前来,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妾身一定听命。”
程越收起笑容,道:“我今天收了一个小妾,叫丁香。虽然我不知道猜得对不对。但我总觉得这个女人有古怪,很可能是元朝那边派来的。”
赵妙惠微微一怔,笑道:“大都督明知她是元朝派来的还要把她收入房中,一定是个了不得的大美女吧?”
程越摸了摸下巴,点头道:“确实是的,否则怎么会被派到我这里来?”
赵妙惠疑惑地道:“大都督告诉妾身这件事,是有什么原因吗?”
程越道:“我那里秘密太多,不能让她在内宅随意出入。尤其是我的书房和卧室,虽然有专门的仆妇看守,还是让我有点担心。所以。我想让她过来帮你做事。主要就是要你看住她,不让她白天有机会进入我那两个地方。我的妾室虽多,但能应付得了复杂情况的只有定娘和苏蓉勉强算得上,其他的都还不成熟。除了她们,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怎么样,敢接受这个丁香吗?”
赵妙惠轻咬嘴唇。道:“大都督如果为难,大可以将她拒之门外既可。何必这么麻烦?”
程越摇摇头道:“这我也想过,但肯定不行。一来这个女人很危险。长得又太美,长时间地放在外面,不知道她会搞出什么事情来给我添乱。这世上的男人,为了一个这样的美女什么都干得出来。二来我担心元朝一计不成,再施一计,还不如装作中计,让他们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我反而更好防备。最后一点是我要拿她来试探以后会嫁进来的蒙古公主。她进入我家中后,是真心实意待我还是虚情假意地一心只为蒙古人,这一点我必须确定。”
赵妙惠思考再三,还是得承认程越说的有道理,道:“那大都督要妾身怎么做?”
程越道:“你回去的时候先去一趟我家中,把我的意思告诉定娘,让她稍作安排,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不用我细细地交待。等丁香到你这里来帮忙后,也可以让你有更多的时间照顾淳儿。不过她如果有什么异动,你要马上告诉我。”
赵妙惠脸红了红,依然道:“那大都督的卧室呢?她要侍寝,总不能不让她进吧?”
程越道:“她刚进我家的门,不可能马上侍寝,总要等上一段时间,以防怀有身孕乱了血统。之前倩儿她们之所以没有等那么长时间,是因为阿里海牙那时受伤已经快两个月,当然没问题,但她不行,这个规矩你也要对定娘说,让她私下里跟丁香解释。我回去也会把重要的东西都放进书房,再加强那里的防卫,应该就问题不大了。你还有什么建议?”
赵妙惠笑道:“那这样一来,大都督岂不是时常要提防着枕边人?”
程越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愿意呢?每天要应付那么多事情,回家还要防着这个女人。可是身不由己啊!”又笑道:“这个女人,我虽然不知道她的来历,但她一定不是普通人。以她的技艺、姿色和进退的礼节来看,她很可能是元朝哪个身份很高的人拥有的女人。这个人到底是谁,我倒是很感兴趣。换作是我,杀了头也不肯把她送给别人。”
赵妙惠微微一笑,道:“大都督还有别的事吗?妾身要听从吩咐去办事了。”
程越道:“好,你快去吧,我去接丁香。哦,还有,这个丁香不是只有一个人,她还有四男四女八个随从,我听宋掌柜的形容,应该都是身手高强之辈,你也要告诉定娘,让她有所防备。”
赵妙惠点点头,程越向她一笑,人已经走出房门。
赵妙惠马上动身,直趋程府,把事情的原委对定娘解释清楚。定娘一听,不敢大意,立刻把内外宅的主事罗氏、宋氏,门房石秀、丁义还有轮班守护程越书房的十几个孔武有力的仆妇找过来,一个个嘱咐几遍。众人也知道此事的严重,全都神色凝重地领命下去布置。
程越骑着马,不紧不慢地又来到雨荷苑接丁香回府。
宋掌柜准备了一辆马车停在外头,只是里面还没有人,只有那四男四女八个随从守在旁边。程越见到他们,暗自惊心,这八个人若是操起武器,绝对可以抵得过五六十个精兵。如果同时向自己进攻,没有武器在手的话自己必败无疑,很可能就会死在他们手上。
那八人看程越的眼神有些奇怪,脸上还是一副憨厚的表情,眼神却十分警惕还有些畏惧,见程越注意到他们,又挤出一点讨好的笑容。
程越刚一进雨荷苑的门,马上有人接住他往里带,来到后宅,没等程越上楼,就听到上面有人在大喊:“丁香姑娘,不要跟那程越走,他那么多老婆,怎么还会在乎你?你看他纳了八姬,还不是让她们接着卖唱?是不是他强迫你的?是不是他看你色艺双绝,又想把你拉到他的雅乐居去给他赚钱?如果是,你对我说,我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程越一抬头,见宋掌柜急匆匆地自楼上下来迎接他。等走到他面前,不待他问话,宋掌柜就苦笑道:“大都督,您刚才还不如直接就带丁香走,这下可好,听说丁香也要被您纳入房中,有十几个贵人都不肯罢休,跑到小的这里闹来了,小的得罪不起,就盼着大都督赶紧来呢。”
程越奇道:“刚才我听有人说要找我讨公道,是谁这么大能耐,我认识吗?”
宋掌柜道:“这个人大都督应该知道,他就是苏刘义苏大人的长子苏景瞻,听说苏大人与大都督在朝堂上起过冲突,您可别一时生气,把他儿子给打一顿,大都督与苏大人就再难有和好的机会。”
程越笑道:“我知道。但我可没时间跟这个苏刘义慢慢和好,我秋天的时候要去大都向蒙古公主提亲,一定得把他这个麻烦尽快解决掉。不能让这个隐患继续留在后方让我担心。”说着拍了拍宋掌柜道:“这里有我,你去忙你的吧。”
宋掌柜听程越说了这么多隐密的事情,当然明白程越已经把自己视为心腹,让他离开是程越在保护自己,很高兴地施礼退下。
程越沿阶而上,听着传出来的声音走到丁香门前,轻轻拍了拍门道:“丁香,我来接你了,收拾好没有?”
屋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听到一串轻柔的脚步声,门一开,丁香似嗔似喜的脸就出现在程越面前。
程越冲她一笑,丁香也向他羞赧地一笑,小声道:“大都督,奴家已收拾妥当,但有几个不速之客听说奴家要进大都督府,一心想要奴家回心转意。奴家不胜其扰,还好大都督来了,奴家这就跟大都督走。”说完转身进屋取包裹。(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程越真庆幸自己下手得早,如果再给这个丁香一段时间,她一定能鼓动起一些人来跟自己明里暗里地作对,那时候肯定更让人头疼。
程越正在想着此事,就听到里面又传来苏景瞻的声音:“丁香,你要想清楚啊,程越的正妻是蒙古蛮子,那女蛮子见你这等花容月貌,怎么可能不嫉恨你?程越妾室那么多,又怎会珍视你?到时候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就算想如今日般安静地吃一口茶也不可得,你要怎么办?如果你愿跟我走,我苏景瞻发誓,这辈子也决不让你吃苦受罪,视你为妻子一般,你看如何?丁香,一入侯门深似海,再想后悔,哪里还来得及呢?丁香,一辈子的大事,万万不可冲动,要考虑清楚啊。”
程越心中暗笑,他得承认,这个苏景瞻说得很对,很有说服力。如果是别的女人,很可能会被他说服,程越也该担心了。但丁香不是别的女人,如果自己所料不差,她是无论如何都会跟自己走的,她才不会担心什么蒙古公主,盼着公主来还差不多。
果然听到丁香柔声道:“苏公子对奴家的错爱,奴家感激不尽。但奴家心中爱慕大都督,就算为奴为婢,也想待在大都督身边。以后,若是主母善待丁香,那就是丁香的福分,若是嫌弃丁香,不过是丁香的命罢了,丁香决不会怨天尤人。苏公子是忠良之后,天下景仰,有着大好的前程,又何必在丁香这样一个苦命人身上浪费时间呢?丁香这就去了。苏公子千万保重,不要让丁香挂念。”
程越忍不住一挑大拇指——好!如果自己没识破她,换作任何人都会被丁香这几句话感动得从此把丁香捧在手心里。这个丁香,真是个难得的高手!
苏景瞻听到丁香这一番话,心痛得大吼一声。程越还在赞叹丁香手段的高明,就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红着眼从屋里面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十几个满脸不甘心的男子,最大的居然看起来足有五六十岁,也不知是谁。
苏景瞻冲到程越面前站住,他第一次见到程越。不免有些吃惊,勉强作揖道:“大都督,在下苏景瞻,久仰大都督之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虽在愤怒中,到底还是世家子弟,不肯失礼。
程越点点头,回了一礼,正待说话,苏景瞻又道:“丁香一心要跟随大都督,在下无可奈何,只愿大都督从此善待丁香。莫要辜负了丁香的一片情深。在下言尽于此,就此作别。”说罢一挥袍袖,眼角已泛出泪光。苏景瞻不愿让程越察觉。匆匆一礼,快步走了出去,连头也不回。
其他人见丁香的心意无法挽回,也只好叹息着离开,临走时也没忘了向程越施礼。
程越微笑着一一还礼,心中却在叹息。一点胜利者的得意都没有。
丁香拿了一大一小两个包袱从屋里出来,显得有些吃力。
程越很自然地把两个包袱都接到手中背上一个提着一个。丁香一愣。没想到程越这样贵重的身份竟然能这么无所谓地帮她拿东西。刚要再把小包袱拿回来自己提着,程越已牵起她的手。道:“家里人都要等着你吃晚饭,回家吧。”
丁香乖乖地跟着程越下楼,一路上都低着头,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
程越与宋掌柜打了招呼,在无数人艳羡的目光中,牵着丁香出雨荷苑。
肖震和马福与丁香的八个随从都等在马车旁边,八随从看到程越牵着丁香的手,虽然努力克制,眼中还是有一抹怒意一闪而过。
程越早就在注意他们,更加确定这个丁香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肖震与马福都是第一次见到丁香,禁不住向程越狂竖大拇指。这个丁香,太美了!与文夫人和叶小夫人相比毫不逊色,而丁香的妩媚似乎又更胜一筹。
程越也不骑马,牵着丁香上了马车,由肖震和前带路,马福在旁护卫,不疾不徐地向程府而去。
程越在马车中与丁香相对而座,笑吟吟地看着丁香,就像看着一只落入陷阱的小兽。
丁香毫不示弱,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时媚态横生地看几下程越,还用脚轻轻勾着程越的脚,脚趾也在程越的小腿上偶尔摩擦几下。
程越被她勾得心头火起,握住她的一只手,再用力一拉,丁香柔软芬芳的身体已投入他的怀抱。
程越把她抱住,捧住她的脸,嘴唇慢慢压了上去。丁香略一犹豫,也不闪躲,还向上迎了一迎。
程越含住丁香的樱唇,由轻到重,一遍遍细细地品尝。丁香的樱唇嫩滑可口,亲起来十分享受。
品尝良久,程越将舌头一顶,撬开丁香的贝齿,与丁香的嫩舌激烈地搅在一起。
丁香被程越吻得气息咻咻,全身都在不自觉地扭动,有心想推开程越,却一点力量也使不出来。程越也不客气,探手入怀,抓住丁香最柔嫩的地方用力捏揉。
丁香情动,也伸手去抓程越的要害。程越却不让她摸到,低声在她耳边道:“你这疯丫头,要在这里做什么?还在路上呢。”
丁香满面潮红,眼睛水汪汪地咬着嘴唇道:“大都督就会挑逗奴家,明知在路上也不放过奴家。一会儿回府,奴家一定好好侍候大都督,让大都督欲仙欲死。”声音低沉,诱惑难当。
程越呵呵一笑,把手从她怀中抽出,反把她抱在怀中,左一下右一下地亲着,还要时不时来一个深吻,弄得丁香欲火焚身又无可奈何。
过了一会儿,马车到达程府,慢慢停下。马福过来请程越和丁香下车。
程越看着怀中罗衫半解,媚眼如丝,任他上下其手的绝色美女,嘿嘿一笑,胸中涌起一股征服的快感。不管她以前是谁的,以后就是我的了!
程越把丁香的衣服掩了掩,再整理一下,免得她春光乍泄。丁香只是随他摆布,只恨马车停得太早。
程越把丁香抱起来,丁香马上环住程越的脖子。程越笑了笑,命马福打开车帘,亲自抱着丁香柔软的身子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丁香的八随从见到丁香头发和衣服都有些乱,心知刚才在马车里程越一定是大享艳福,眼中虽又露出一丝不忿,却只是默默地立在一旁,把头都转过去。
程越抱着丁香进了府门,石秀和丁义都会心一笑,这个女人真是美得邪乎,难怪大都督甘冒风险也要把她收入房中。
进了大门,程越就放下丁香,一边牵着她往里走,一边给她介绍地方。石秀待程越走远,来到八随从面前道:“你们八个跟我来,我给你们找好了地方住。你们先吃点饭,明天开始男的就加入府中的护院,瞧你们有两膀子力气,只要肯干,迟早有出头之日。女人去找罗夫人,她是外宅的管事,以后都要老老实实听罗夫人的吩咐干活,听明白了没有?”
八随从见没有把他们打发到别处,都十分欣喜地点头称是,还拿出几两碎银子塞到石秀和丁义手中,让他们以后多多关照。石秀和丁义心中暗笑,乐呵呵地夸他们懂事,再让人把他们带下去。
程越带着丁香漫步宅中,丁香不停地发生赞叹之声。她久在北方,根本无从得见这等秀丽的园林景致。想想以后可以在这里生活,心中的烦闷也解开不少。
罗夫人听到消息,从屋里迎了出来,给两人施礼。丁香见她貌美,以为定是程越的侍妾之一,最不济也肯定与程越不清不楚,道:“夫人不必多礼,奴家也要做大都督的侍妾,夫人比奴家大,应该是奴家给夫人施礼才对。”说罢就施了一礼。
罗夫人脸涨得通红,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被误认,忙道:“小夫人慢着,妾身只是管事,并不是大都督的妾室。”她不愿强调自己是程越妾室的母亲,感觉好像自己在炫耀。
丁香才不信这么美的妇人程越会放过她,见她不愿承认,于是笑道:“夫人客气,以后还要对丁香多关照。”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串玉珠,送到罗夫人手中道:“丁香对夫人一见如故,这串珠子跟着丁香五年了,就送与夫人做一个见面礼,日后免不了麻烦夫人。”
罗夫人见她不信,更加尴尬,看到玉珠晶莹剔透,惊喜万分,却不敢收下,偷眼向程越看去。
程越向她点点头,笑道:“都是一家人,何分彼此呢?夫人只管收下。”
罗夫人被程越的这句话说得羞急难当。程越这般说法根本是坐实了她侍妾的身份,一点也没有说明的意思,却挑不出什么毛病。这样一来,就真像她是程越的女人才要听他的吩咐一般。罗夫人咬咬嘴唇,拿过玉珠戴在皓腕上。
丁香端详着罗夫人腕上的玉串,啧啧赞道:“真是人美配什么都好看。奴家本以为自己戴已经够好了,但与姐姐一比还是相差太远,这串珠子,就应该是姐姐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现场直播
罗夫人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只痴痴地看着手上这串玉珠。她从小家中并不富裕,嫁入所谓宗室也没享过什么福,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美的首饰,更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拥有一个。没有程越,她在这乱世之中能保住性命已是不易。
程越见她喜欢,上来看了几眼,笑道:“美人配美玉,实在相得益彰。丁香,你这礼物送得好,我很喜欢。”
丁香越发以为罗夫人很得程越的宠爱,笑道:“大都督喜欢,奴家就高兴了。只有夫人这样的美人,才配得上这样的首饰,奴家还是浅薄了些。”
程越一笑,牵住丁香的手,丁香又拉住罗夫人,三个人牵成一串,悠然自得地向内宅走。
内宅接到通报,定娘已做好准备,让宋夫人去迎接,自己带着众妾在内堂等候。
宋夫人刚到内宅门口,就看到程越牵着个美得惊人的女子走过来,当然就是丁香。宋夫人虽为女人,心中也着实赞叹。这么美的女子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难怪大都督要将她纳进房。只是为什么丁香还牵着罗夫人?看起来就像一夫两妾,让人觉得有点儿别扭。
程越走到眼前,宋夫人马上行礼。丁香见又一个美妇人出现在眼前,又是比外宅管事更重要的内宅管事,以为宋夫人必定更得程越的宠爱,连忙拿出一块玉环送到宋夫人手上,道:“早听说大都督有内外两宅管事,都美若天仙。今日一见,令妹妹自惭形秽。这块玉环。是妹妹的贴身之物,就送给姐姐做见面礼,往后请姐姐多多关照。”
宋夫人羞得面若晚霞,她性情柔弱,不知该怎么解释。见程越向她示意拿着,只好道了几声谢,接过来收进怀中,低着头跟在程越身后往里走。
程越带着丁香到了内堂,定娘与众妾都起身迎过来。
丁香只看到大批美女迎面而来,各擅胜场。中间站着一位笑容满面的美女,必定就是程越的平妻文定娘,真是个决不逊色于自己的美人儿。不只人长得美,而且气质高雅,举止从容不迫。越看越美,难怪程越宁愿得罪忽必烈也定要娶她做平妻。
定娘见到丁香的美貌也暗自心惊,心道元朝真是下了血本儿,连这样的女人都舍得送来给相公,若不是相公提前识破,她定会很快得到宠爱。到时候她如果有意挑拨,后宅就再也不会太平了。所谓红颜祸水就是这个意思吧。
丁香咬了咬牙,双膝下跪。向前膝行几步拜道:“奴家丁香,拜见夫人。”
定娘心中一凛,笑着把丁香扶起来道:“妹妹请起。咱们姐妹间用不着行这样的大礼,程府可没那么大的规矩,以后就算是见到相公,最多施个半礼也就行了。相公也不知上辈子修了什么福还是这辈子造了什么孽,竟能让妹妹这样水灵的美人儿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待我有空好好问问相公。也好给我那三个弟弟参谋参谋。”众妾听着都笑成一片。
丁香有些发愣。大都督府在她想像中一定戒备森严,规矩极大。上下分明,为什么看起来完全不是这样?大都督的妾室见到大都督不用行大礼。连她这个青楼出来的也不用对夫人磕头,这岂不乱套了吗?大都督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不会连这点礼仪都不懂得吧?还是程越这个人根本就讨厌这些东西?
程越召呼道:“媚儿,你陪丁香去安顿。你们俩都刚进府,以后要多亲近。”
媚儿已换作俗家打扮,头上包了块头巾,说不出的俏丽妩媚,只是因为没露出头发,看着有点儿怪。闻言马上走过来,亲热地拉着丁香到她住的地方。丁香的包袱已由家人送了进去,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程越由阿娇和婉儿侍候去换衣服,宋罗两位夫人也跟着过去帮忙。
进到屋里,阿娇和婉儿忙活起来,宋罗两位夫人拿出她们收到的玉器递给程越。
程越接过来仔细地审视。他不是玉器专家,但长年在边疆反恐,好玉见过不少,也懂许多门道。
阿娇和婉儿一个侍候换衣服,一个侍候换鞋,宋夫人很自然地就开始按起程越的肩头,罗夫人则为他敲腿。她们从小就这么侍候男人,已经成了习惯。
程越被她们服侍得很舒服,真想闭着眼睛享受一会儿,但现在得集中精力看看眼前的玉器。玉是好玉,上面没有任何标记,说是哪里做出来的都行,丁香和她背后的人在这方面很谨慎。
程越一无所获,把东西递了回去,道:“你们都收好,以后要替我看着她和她的随从,有什么异动马上告诉我。”
两位夫人小心地收起来,接着给程越按摩。她们两家没有什么可帮到程越的,只有把程越侍候好了,程越的恩宠才会始终不绝。
程越被两个美妇人按得一阵阵按捺不住,再加上刚才在车里与丁香一阵互相撩拨也没有泄火,身体的反应竟是难以遏止,虽然穿着宽松,还是被两位夫人同时注意到。
两位夫人面色酡红,颇为尴尬,如果马上退出去,不是正说明自己看到了程越的身体反应?可不出去的话又该怎么办?
程越突然站起身来,把还在为他整理衣物的阿娇和婉儿推到床上,回头对两位夫人道:“去唤蓉儿、云萝、秀秀、倩儿、绿绮、出云、过来侍候,快去。”
两位夫人慌里慌张地马上转身出来,刚关上门,就听到阿娇忍不住发出一声销魂的呻吟,床也开始不断地“吱吱”作响。
罗夫人听到自己女儿的那声呻吟,只能装作没听到,咬着嘴唇红着脸拉住宋夫人出来到后堂,低头在叶倩儿等六妾耳边轻语几声。六个美妾接到召唤,立刻起身,三三两两互相拉着手,低着头急往程越的卧室赶。
此时丁香已换了衣服在后堂坐好等着程越,见程越不但没回来,反而有六妾离开好像去了程越那里,不禁好奇地问定娘道:“夫人,大都督要这么多妾室去他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夫人要不要去看一下?”
定娘面色微红地低声道:“那个大色狼,一定是召她们去侍候,我去做什么?”看了看吃惊的丁香,又道:“来的路上他是不是占了你的便宜?所以现在才忍不住的。”
丁香傻傻地点点头,又想起在马车中的旖旎,脸也红了。马上心头一动,支支吾吾地道:“那......用不用......奴家去侍奉?”
定娘笑着拉住她的手道:“你之前有人家,进府之后不能马上收房,至少也得等两三个月,这是规矩,可不是大都督不喜欢你。这段时间你也得拒绝大都督,别让他得逞。他这个人呀,冲动起来谁也挡不住。”
丁香当然明白这个规矩,自己不是处子之身,也怪不得别人。于是点点头,与众妾说着话,耐心地等着程越过来吃饭。
程越的卧室离这里不算远,只要细心听,就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也不知是哪个美妾。宋罗两位夫人越不想听,就越能听到呻吟声一直传来。
众妾听习惯了还好,两位夫人和丁香可都是头一次这么听,媚儿也没听得这么真切过,都浑身不自在地坐立难安。
呻吟与尖叫声此起彼落,时断时续地传了好久,声音也换了一个又一个,中间还再传召丽春与丽云去侍候,最后总算偃旗息鼓,无声无息下来。
锦儿玉儿听到没有了声音,赶忙起身去侍候程越洗漱穿衣,顺便去收拾一下残局。
过了一会儿,程越一马当先,容光焕发地走进后堂,身后跟着一个个眉目含春的侍妾。
管道升迎过去贴在程越的耳边咬牙切齿地道:“两位夫人在呢,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好在今天阿娇和婉儿的妹妹们都没来。”
程越在她脸上一吻,笑嘻嘻地也贴在她耳边道:“又不是我叫的,你说我做什么?”
管道升气得狠狠瞪了程越一眼,在他腰眼轻轻掐了一下,气道:“大——色——狼!”
程越又亲了她一下低声道:“大色狼最喜欢欺负小美女了,你要不要让我欺负一下?”
管道升翻了个白眼,道:“你休想。”扭头回到自己座位。
程越吃饭时的座位是有讲究的。左边是定娘,右边不是别人,正是管道升,连最早跟着他,贵为工商银行行长的苏蓉和最受他宠爱的叶倩儿都坐不到旁边。
众妾从这里就知道管道升在程越心目中的地位,所以管道升虽年纪最小,众妾却都对她很尊重,就算是定娘,也要尊称她一声管大家,令众妾极为羡慕。正因如此,管道升虽然有时候气程越放浪,但一坐到座位上就气恼全消,吃完饭还是高高兴兴由程越牵着手送回家。
程越召呼众妾吃饭,丁香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差点吃撑到,还是旁边的媚儿劝住了她,因为媚儿第一餐也是如此。(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 丁香是谁
程越看到媚儿劝阻丁香的一幕,向丁香笑了笑。丁香正在担心别人注意到她,见程越向她笑,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
吃完饭,程越牵着管氏姐妹送她们回家,众妾则在一起听八姬演唱新的曲目并提点意见。丁香本就以此为长,更感兴趣,还向八姬讨教,学了好几首曲子。
晚上众妾各自回房安歇,因为程越已经大战过一轮,所以只唤了定娘和锦儿玉儿侍寝。
媚儿在自己房中脱了衣服,刚想钻进被窝,突然听到极轻的敲门声。
媚儿暗自纳闷,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难道是丁香?家中没有外人,媚儿只着肚兜和亵裤走到门前,轻声问道:“谁呀?”
只听得程越在外面低声答道:“你相公我。”
媚儿惊喜不已,急忙把房门打开,果然程越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程越见媚儿竟然只穿着贴身的衣物就来开门,嘿嘿一笑。
媚儿才想起来自己穿得太少,下意识地正要叫一声,程越一个猛扑,把她的口捂住,在她耳边小声道:“不许叫,不然我就白来了。”
媚儿又羞又喜,这可是生平第一次有男人这么抱着她,而且还是她以后的相公,娇羞地看着程越点了点头。
程越轻手轻脚地进了屋,松开盖在她口上的手,转身把门关上再闩起来。
四周一片寂静,屋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媚儿想起晚饭前程越的荒唐,也不知是期待还是害怕。全身都颤抖个不停,不敢再让程越看她露出来的肌肤,一下子钻进被中,只露出脑袋,偷偷看着程越。
程越一回身。看到媚儿已经到了床上,露出一张美丽异常的脸却配着光头,险些笑出声来。
美人在床,程越走过去脱了鞋子,掀起被角,毫不客气地钻进去抱信媚儿。
媚儿羞得身体蜷缩在一起。转过身,把光洁如玉的背对着程越,然后就不敢再动,任由程越的手在她的身子上到处游走,轻轻喘息着。
??程越本来是有事要与她谈。不料她衣服穿得少,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欲火。于是扳过媚儿的肩,轻轻吻住她的双唇。
??媚儿不知该怎么回应,只是听凭程越吸吮着她的香舌,忍不住低声用鼻子发出一声声呻吟。
??程越欲念大涨,正要把她压到身下成就好事,偏偏看到媚儿的光头。虽说并不妨碍他,但就是觉得有点别扭。不够完美。再加上定娘还在房中等着他,一考虑,动作就停了下来。
??媚儿正在享受着程越的爱抚。已经准备好把自己全都交出去,突然感到程越松开了她。媚儿不知发生了什么,睁开眼睛一看,程越正把被子盖到她身上。
??媚儿吓得连忙抱住程越,哭道:“官人不要走,奴家不会侍候官人。官人不要生气。官人想要奴家怎么做,奴家一定听话好好做。官人不要嫌弃奴家,不要离开。”
??程越听出她的不安。更加心疼她,把她用力抱在怀中,道:“傻丫头,不是我嫌弃你,我只是想等你头发长出来一些再要了你会更好。再说定娘和锦儿玉儿还在房里等我,不好在这儿拖得太久,否则可能会启人疑窦。”
??媚儿听程越这样一解释,知道不是自己不会侍奉惹恼了程越,才算安下心来。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冷静下来想了想,道:“官人可是想问那丁香之事?”
??程越点头道:“是,我有两件事要问你。第一件事是你在大都待了一段时间,可曾听说过哪个蒙古贵族或官员有丁香这样色艺双绝的小妾或者歌舞姬?以她的才艺,不太可能默默无闻。还有,今天我让你接近她,你可曾看出了什么?很细微的事情也可以说说看。”
??媚儿认真回忆了片刻,道:“奴家在大都的时间不长,只有二十几天,还要每天被那些喇嘛灌输大都督的坏话,所以听到的事情也不多。蒙古贵族家中通常都会蓄养歌妓,供自己玩乐之余,也可以在有客人来时用来娱人,更有甚者,还要陪客人过夜。说是家养歌姬,其实就是娼妓。其中也有顶尖的人物,奴家听说平章阿合马有五个绝色歌姬,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可以看到她们的表演,决不陪客。另外,忽必烈的皇子们和诸王也各有几个美姬随侍,据说都不同凡俗。连皇太子真金也有一个极为宠爱的歌姬被金屋藏娇,从来不见外人。因为对她过分宠爱,令王妃很不满意,一心要把她送走呢。”
??程越听到这里,瞳孔不禁一阵收缩,自言自语道:“皇太子真金,要送走的歌姬,四男四女八个随从,难道是真的?”
??媚儿笑道:“官人不会以为就是丁香吧?媚儿也想过,但这是不可能的。真金是皇太子,地位又很稳固,难道连最宠爱一个女人都保不住吗?有什么理由要用她来冒这个险呢?丁香应该会有别的来历才对。”
??程越陷入沉思中,环住媚儿的右手无意识地揉捏着她的手臂,弄得媚儿痒痒的,却不敢动上一动以免打扰他的思考,只有轻咬嘴唇忍耐着。
??程越揉着媚儿手臂的手忽地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媚儿道:“如果忽必烈把刺探我的职责交给了真金,而接近我唯一的方式就是派一个美女到我身边,急切之间真金又要到哪里找这么个人?就算找到,又如何能确定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我最多再过几个月就会去大都向忽必烈提亲,等蒙古公主嫁过来,她与她的陪嫁和随从当然会被我严密地防范,这时就需要一个另外的人与她勾连,而这个人只有提前潜伏在我身边我才不会提防她。如此看来,真金的时间不多,甚至可以说少得可怜。他只能尽快从身边最信任的人中间选一个美得让我一定会心动的女人,还是要他绝对可以信任的,把她派到这里来,用最快的速度吸引我把她接入府中,能探听到我的秘密当然最好,实在探听不到也可以潜伏下来等待公主。如果真金舍不得这个女人,忽必烈就会觉得真金是妇人之仁,明明有很好的人选可以派遣,却因为贪恋美色而耽搁了大事。真金的皇太子之位看似巩固,实则不然,他的弟弟们早就在觊觎他的位置,这么重要的事情真金没办好,你以为他们会错过这个机会吗?为了皇太子之位,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反正又不是皇妃,只不过一个歌姬而已。只要真金真的把他最宠爱的歌姬给派过来,不管结果如何,都没有人可以因此攻击他,忽必烈也定然更看重他,会觉得他做事果断,并且有人君之量。你以为我说的可对?”
??媚儿像看妖怪一样吃惊地看着程越,恍然大悟道:“官人真是一语中的。本来奴家绝想不到真金会这么做,但听官人一番剖析才明白,真金根本就别无选择。王妃讨厌这个女人,真金把她送走王妃一定很高兴。王妃是弘吉剌部的,与大皇后察必和皇后南必一样。这样一来,真金的果断必定会传到两位贵人耳中去,也会让她们高兴,再由她们向忽必烈一说,大汗会更加高兴,真金不论事情成与不成,都可立于不败之地,真是相当高明。只可怜丁香,被最宠爱她的男人送到官人身边,从此可能再也见不到真金。不过,她又为了什么甘愿为真金牺牲?真金为何认定她不会背叛自己?”
??程越赞赏地亲了媚儿一下。媚儿这样一个弱女子,能在乱世中好好地活到了现在,又被八思八看中派来勾引自己,果然头脑清楚,不是一般的女子。至于她提出的问题,程越皱着眉头想了又想,叹道:“这个我就无从猜测了,也许是真金了解她,对她有信心,也许这两个人是真心相爱,都决不会背叛对方,又或者真金对她有什么承诺。不管是什么,都说明丁香必定对真金极为忠心,我们要对付她不会那么简单。”
??媚儿坚定地道:“官人,媚儿从明天开始,一定尽力为官人刺探她的秘密,一有收获就马上告诉官人。”
??程越看着她笑了笑,道:“不用那么刻意,留心她就行。她毕竟阅历不深,时间一长,必然会露出破绽。你若是盯得她太紧,说不定就会让她狗急跳墙,危害你的安全。这里是程府,是我的地盘,没有人能在这里翻上天去。”
??媚儿听程越因为挂念她的安全,不让她冒险,心里甜滋滋的,靠在程越身上紧紧抱住他。
??程越在她嘴唇上一吻,低声取笑她道:“你这假尼姑,思春了吧?是不是盼着我赶快把你收房?”
??媚儿羞得把脸埋进程越胸膛,却还是红着脸很认真地点点了头,小声地道:“官人,奴家每天在这里等着,什么时候官人要奴家侍奉,奴家就是官人的了。有不懂的,奴家就学,一定把官人侍候得舒舒服服。奴家有一本春宫画,里面的招式......奴家一定都能做得到,官人还有什么想玩的,奴家都听官人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 后悔的文天祥
她知道自己在程府无依无靠,之前还险些被人用来对付程越,如果有哪个‘侍’妾用这个借口在程越面前说上几句,程越随时可能将她弃之不顾。-她下半辈子如果想过得好,唯一的倚赖就是程越对她的宠爱,如果不能令程越另眼相看,府中美‘女’如云,很快就会被忘掉。所以她拼命讨好程越,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牢牢抓住。
程越爱怜在她嘴‘唇’上亲了又亲,道:“你放心,你既然进了我家,就一辈子是我的‘女’人。只要你不‘私’心作祟,我就决不会冷落你。况且我的小媚儿这么美,我疼爱还来不及呢,是不是?”
媚儿更加用力地抱住程越,缓缓舒出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恋恋不舍地放开程越道:“官人是不是该回夫人那儿了?奴家不能缠着官人不放的。”
程越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刚要下‘床’,媚儿已跪到地上为他穿鞋。
程越任她‘侍’候,站起身来再由她整理一下衣服,蹑手蹑脚出了‘门’,向还在痴痴地看着他的媚儿挥挥手,悄悄地回到定娘房中。
定娘是知道他的本事的,见他回来得快,故意向他眨着眼笑道:“媚儿没留你么?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早?”
程越搂过定娘笑道:“房中还有这样的大美人等我,谁也留我不住。”
定娘大着胆子往程越要害一探,在程越耳边吃吃地笑道:“刚才那么卖力,今晚还行么?”
程越第一次见定娘如此主动,惊喜异常。‘精’神一振。咬着牙道:“夫人竟瞧不起为夫么?且看为夫的厉害。”一把抄起定娘。扑到‘床’上,锦儿‘玉’儿忙为两人宽衣。
晚饭前已经历过一番大战,程越自知不能过于放纵,没有再叫别人,只与定娘三人恩爱缠绵后,抱住定娘又香又软的娇躯沉沉入睡。
早上吃早饭时,程越对丁香说了他的打算,让她去中华书坊帮忙。丁香猝不及防。面有难‘色’地道:“官人,奴家不擅文字,还是让奴家到雅乐居做事吧。“
如果如她所说,那她白天就有大把时间在府中走动,程越怎么可能答应,于是道:“雅乐居暂时不缺人,你去只能锦上添‘花’。书坊那里忙得厉害,我当初答应不会耽误孟夫人照顾淳儿,已经食言了,必须要尽快派人过去。你给宋掌柜写的几个字我看过。真是好字!在我妻妾中,你仅次于道升、道杲和定娘。说你是‘女’才子也不为过,所以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丁香暗骂自己多余,为什么偏偏写那几个字给宋掌柜,现在自己可没有什么推辞的借口,再要拒绝程越定然会不高兴,只好答应下来。
程越一笑,用完早饭后向丁香叮嘱了中华书坊的事情。之后出了内宅,刚要去学校,文天祥已在石秀的带领下匆匆进府。
程越见文天祥脸‘色’难看,不知何故,刚想开口发问,文天祥已满面愧‘色’地先向他施礼。
程越结结实实被他岳父的这一举动给吓了一大跳,赶忙拦住文天祥道:“岳父这是何故?小婿万万担待不起。”
文天祥羞愧地道:“我一时不察,竟被小人利用,应该向你赔罪。”
程越笑道:“岳父不必担心,有事先请坐下再说”两人落座,罗氏已匆匆赶来为他们奉茶。
文天祥见有一名美‘妇’人过来‘侍’候,不由多看几眼,越看越觉美‘艳’,只道是程越又从哪里找来的‘侍’妾,他是来赔罪的,不好现在责备他,先把此事放到一边,道:“贤婿,前几日我带赵良淳和徐道隆来找你说那修路之事,当时我只是一心想要帮他们把事情办好,没想到却是被那两个人给利用,现在才明白怕是给贤婿闯了祸。”说完,面带惭愧地摇着头。
程越喝了一口茶笑道:“岳父放心,那两个人的居心小婿早就明白,他们所提的事情有道理小婿才去做的,岳父并没有给小婿添什么麻烦。”
文天祥一愣,道:“你早知他们要给你找麻烦还要照着他们所言行事?就不怕他们把事情闹大么?”
程越微笑道:“闹大怕什么?两位圣人已经把皇庄的路都让了出来,宗室里的其他人要怎么说?那些功臣勋贵如果不让,我会答应吗?”
文天祥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但你可知我今天为什么来?”
程越看着文天祥想了想,道:“定是有人不让吧?我猜猜看,能让岳父这么为难的人不多,两位丞相此时还不敢与我作对,现在敢与我公开对抗而且还有些实力的只有苏刘义,我了解过,他的庄子就在皇庄的后面,岳父就是为他来的吧?”
文天祥闻言,气哼哼地看着他的这个‘女’婿,道:“原来你早有准备,却害你岳父我白白担心一场。”
程越嘿嘿笑道:“还是要多谢岳父前来报信,怎么样?出什么事了?”
文天祥道:“皇庄的路已让开,但苏刘义说什么也不肯让,还调集了几千人马保护他的庄子,声称这是祖宗传下来的风水宝地,拼了命也要守住。今天早上赵良淳和徐道隆来我府上告知此事时,我才明白上了这两人的恶当。唉,做官二十年,还不如你这个年轻人。”
程越丝毫不见愠‘色’,反而拍案大笑道:“太好了!这个苏刘义,终于没忍住!哈哈……,我正愁没借口收拾他,他就给我自己跳出来。”
文天祥吃惊得一把抓住程越道:“贤婿,苏大人是好官,一向深得朝野推崇,贤婿不可对他下手。”
程越拍了拍文天祥的手道:“岳父放心,小婿心中有数。不过小婿也有一个计较。秋天的时候,小婿就要北上大都去向‘蒙’古公主提亲,如果苏刘义依然在我后方手握重兵,我怎么放心北上?前几天岳父带着赵良淳和徐道隆来时,小婿马上就看穿了他们两个的计谋,所以将计就计,借他们的手‘逼’苏刘义与我对抗,我就有了借口夺取他的兵权。本来我还担心他隐忍不发,那样小婿还得派人去捣‘乱’,现在不用了,他竟然真的调动兵马,正中我的下怀。岳父,小婿要多谢岳父为我解决了一个麻烦哪。哈哈……”
文天祥一脸苦涩地看着他这个‘女’婿,才明白自己一直在被程越利用,偏偏又不能生气。
程越看出他心中不快,安慰道:“岳父不要生气,小婿之所以瞒着岳父,就是知道岳父与苏刘义素有‘交’情,怕岳父为难,并不是有意欺瞒。”
文天祥听他这样一解释,气消了大半,他与苏刘义确实一向友好,常有往来,却没曾想,竟然被自己的‘女’婿和苏刘义两人夹到中间,真是左右为难。想了想,道:“我以为苏大人未必就想与你作对,你去大都,还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事情。”
程越两手一摊,苦笑道:“岳父,我就知道您一定会这么说,这个险小婿可不能冒,岳父为难,小婿不能勉强,不如您就留在这里,待小婿解决了此事再来向岳父请罪。”
文天祥霍地站起身来,来回踱了几步,长叹一声道:“也罢,就依你之言。否则苏府的人若是来寻我相助,我真不知如何是好。那宫中呢?你要不要奏请?”
程越也站起身道:“之前小婿进宫时,圣人已有言在先,皇庄的地她做得了主,其它的地她管不了,只能让小婿自己去解决。小婿此时上奏,不是让圣人为难么?还是小婿自己来吧。不过小婿走后,还请岳父上一道奏章,把事情告诉宫中,免得大军出城,宫中受惊。岳父放心,小婿不会伤那苏刘义的‘性’命,只夺取他的兵权就行。”
文天祥想不出其它办法,只好点了点头。
程越拱手一礼道:“小婿这就去了,请岳父在府上稍作休息。”说完,吩咐罗夫人照顾好文天祥,转身向外走去。
罗夫人因为文天祥是程越的岳父,又是朝中重臣,所以十分恭敬。虽然自己的‘女’儿也在‘侍’候程越,但文天祥的‘女’儿定娘可是要称夫人的,与自己的‘女’儿不同。
文天祥则以为罗夫人是程越的‘侍’妾,虽说定娘是现在的内宅之主,他也不敢怠慢这位美‘艳’的外宅管事,同样十分客气。只是心中有些纳闷,从来也没听说过程越从哪里又找了个美貌的‘女’子,连定娘也不曾对他透‘露’过半分。她身为外宅管事,定然极受程越的宠爱,怎么自己会不知道?
直到定娘出来陪文天祥说话,罗夫人退下后,文天祥才知自己‘弄’错了,还被定娘取笑了几句。
程越走到府‘门’,叫来石秀与丁义,让他们派人去召张贵、脱脱和张孝忠,令他们三人带领手下亲兵,全副武装,火速到府中集合,准备去城外找苏刘义的麻烦,肖震与马福留守,保护府中安全。家中的护院也要出五十人同去,把丁香带来的那四个大汉也带上,如果真要动武,就趁机试试他们的身手。;--83561+dsuaahhh+25203777-->
第二百零二章 程越出兵
两人听到要可能要动手,高兴得哇哇大叫。上次他们对的是百姓,没机会施展,这次对的可是军队,不知道能不能威风一次?
程越坐在门房,看着护院集合。程府的护院有他最精锐的五十名持枪护军,还有受伤而退役的老兵共两百余人,这次只带二十名持枪护军和三十名老兵去。
老兵集合很快,为了争夺三十个名额还险些打起来。因为枪支管理十分严格,领枪和子弹有极其缜密的规定,二十名持枪护军全部到齐反而要慢上许多。
等到五十人集合完毕,程越很明显地看到丁安那四个人兴奋又紧张地不时偷看护军手中用布包裹起来的枪支。
程越暗暗冷笑,不去理会他们,清点人数与武器后,牵来马匹,准备随时出发。
很快,张贵等大将纷纷赶到,程越对他们说明了事情的始末,留下肖震、马福和五百护军守卫家中,带上张贵、脱脱和张孝忠,也不调动城外兵马,只率领一千全副武装的精兵泼风般冲出城外,直扑苏刘义在皇庄后的庄园。
“大都督出兵啦!”临安百姓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只看到大都督率大批精锐士卒全身披挂出城,吓得无数商铺都把大门落闩,免得战祸一起被殃及。好在很快就从大都督府传出消息,大都督出城只因苏刘义集结军队不肯为修路让道,惹得大都督大怒,亲率一千亲兵出城要解除苏刘义兵权。消息为文天祥文相公亲口所言,决无虚假。临安城的百姓都松了一口气,转而埋怨起苏刘义来。不过是修个路嘛。皇庄都让了,你为何要集兵相拒?难道要造反吗?也难怪大都督生气。
程越率军一路疾驰,用了半个多时辰,穿过正在施工的皇庄,迅速抵达苏刘义的庄园——苏庄。
距离苏庄五六百步的地方。赵良淳与徐道隆领着一些人已在那里等着看热闹,见程越率军来到,两人难得地对程越笑了笑,还主动施了一礼。
程越一点都不生气,对他们的表现其实很满意,也笑着还礼。
两人自以为得计。施过礼后就退到一边冷眼旁观。他们与苏刘义并无怨结,甚至在此事上他们还帮了苏刘义。他们看出程越不肯放过苏刘义,所以劝苏刘义趁还有大批精兵在手,一定要借此事与程越讲好条件,不能让程越步步进逼。没完没了。
苏庄很大,足有三千余亩地,用篱笆围起来,很明显地可以看到里面有几千名军士刀枪齐备,弓也挂了弦,整军备战。
程越拿起望远镜,仔细地观察对手的军阵。
苏刘义的军队看到程越全副武装地率军前来,烟尘漫天。杀气腾腾,虽然己方有四千多人,人数远在程越之上。但想到程越未尝一败的战绩和当朝诛杀大臣的霸气,根本不愿为修个路就与程越对抗,很多人脸上都露出犹豫的神色。
程越查觉到对手的士气不高,还不停地向自己这边张望,嘴角浮出一丝笑容,冷哼一声。他知道。此战胜负已定。
张贵当然也看得出来,对程越道:“大都督。对方虽然人数多于我军,却士气低落。不堪一击,此战大都督必胜。”
程越微微一笑,也不答话,随即下令全军下马休息喝水,派人送去战书,请苏刘义出战。
苏刘义与家人和部将正在庄中商量对策,突然得到通报,说是程越率军一千已到达庄外而且送来了战书,十分吃惊。毕竟都是朝中大臣,哪有一来就直接要明刀明枪地分个胜负的?当然要先找人与他谈谈,然后自己才能开价啊。程越阵营中,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都与他有很深的交情,怎么可能连谈都不谈就直接开战?这个程越,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他事先的打算被搅得一塌糊涂,程越难道真打算杀了自己?!
苏景瞻听到程越杀到庄外,程越在他面前带走丁香的场面马上浮现在眼前,想象着丁香在程越身下婉转奉迎的样子,痛苦不堪,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愤然起身道:“父亲,我们苏家犯了什么罪,没有朝廷的命令,程越竟然就要对我苏家动手。只要父亲下令,儿愿出去与他以命相搏!”
苏刘义面色平静地伸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向他的三名部将陈义、孙之望、司文杰问道:“你们怎么以为?”
陈义道:“程越率军直接杀上门来,证明大人之前所料不差。程越就是借修路为名,行排除异己之实。只要肯服从他的,他就抬手放过,如果敢于反抗他,他马上就刀斧相加。大人之前痛斥过他,即使此次愿意妥协,他也必定会用别的手段激怒大人,逼着大人动手。所以程越得知大人集结大军的消息后,根本就不找任何人从中调解就直接杀上门来,可见他已处心积虑了很长时间,今日恐怕难得善了。”
众人不禁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孙之望道:“程越敢以一千人马就上门挑战,一定把他最厉害的武器——枪给带了来,末将以为,万万不可大意,应以防守为上,决不能出击。”
司文杰连连点头道:“没错,大人已经说明,只为保护祖宗产业,当然不能主动出庄攻击,否则就会给程越调动大军前来的借口,末将附议。”
孙之望又道:“大人,末将以为,为今之计,不宜与程越公然对阵,应该派人去找文相公与张大人出面转圜。他们两位未必知道程越的诡计,也许反而以为是我苏家在挑衅所以才袖手旁观。如果能让他们明白事情的真相,程越也要顾忌几分,尤其文相公还是他的岳父,文大小姐又是他内宅之主。大人不可轻易上那程越的当,只要动了一刀一枪,大人就百口莫辩了,到时朝廷之中,还有谁能制约程越?大人不妨暂且忍耐。”
苏刘义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恨声道:“你说的话,我岂能不知?但程越肯罢休么?陈义方才说的对,他只会步步进逼,非要把我逼上绝路不可!不过你倒也提醒了我。景瞻,你从东侧出去,到城中找文相公或张大人,最好是文相公,对他们讲明事情的原委,看他们如何对我。就算他们最后偏袒程越,我苏家也问心无愧。至于宫中,唉,只会和稀泥罢了,指望不上他们。”
苏景瞻见父亲意气消沉,也感到莫名的悲愤,站起身来应声答是,叫上几名精兵护卫在侧,纵马从苏庄东门出庄,急赴临安。
程越接到探马回报,有几个骑兵护着一个人从东侧去了临安方向,询问要不要阻截。
程越微一皱眉,想了想道:“不要拦他,让他去吧,我倒要看看,谁会来为他们求情。”
张贵道:“大都督,如果他们说服了朝廷来插手的话怎么办?”
程越淡然一笑,道:“天王老子来,我也要拔掉这个钉子!”
苏景瞻担心有人拦截,不住地打马飞奔,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受到任何阻挠,直入临安城。
苏景瞻奔到文府,请求马上要拜见文天祥,府中人告诉他文天祥早上去了大都督府,到现在也没回来。苏景瞻吃惊不已,想不明白到底是文天祥与程越商定要对付苏家,还是程越强留文天祥在府中不许他插手。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总不能进到大都督府去找文天祥,必须另想办法。
苏景瞻顾不上再往下考虑,又飞奔到张世杰府上。张世杰本来今天应该到城外操练海军陆战队,刚要出发,就听说程越带兵出城去找苏刘义的麻烦,于是改了主意,把陆秀夫也请来,在家中一面聊天一面等消息。听家人通传说苏景瞻来到,马上就请他进来。
苏景瞻见张世杰没有推托,真如溺水者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棵救命的稻草,不顾仪态地跑进客厅,一看到张世杰和陆秀夫就马上跪到地上哭道:“两位叔伯快救救家父,家父正危在旦夕!”
张世杰面色凝重,上前将他扶起来坐下,道:“贤侄不要心急,先把事情对我们说说。”
苏景瞻定了定神,把苏庄的情形讲了个明明白白,还把他们对事情的分析也不厌其详地说得清清楚楚,因为怕张世杰和陆秀夫不高兴,没敢批评程越,只是说大都督误会了他们,苏家并不想与大都督作对。说完,眼巴巴地看着张世杰和陆秀夫,脸上满是恳求。
张世杰和陆秀夫听他讲完,互相点了点头,苏景瞻所言与他们刚才的分析如出一辙,大都督确实是要借机铲除苏家的势力。
明白是明白了,但却更难办。苏家也许确实没有意思要对付程越,但程越却对苏家不放心,不把苏家的兵权拿到手中程越决不会罢休。这样的话,不管谁去劝说,程越都不会退让,不然他的老丈人文相公为什么都被留在程府?这次苏家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不理不睬
苏景瞻见两人迟迟不做声,急得几乎又要落泪,刚要再下跪请求,张世杰叹了口气道:“景瞻,大都督的用意,我们已经明白了,要怪就得怪令尊不该在朝中大骂大都督,引得大都督对你苏家有所猜忌。如果我是令尊,不妨后退一步,把兵权交出,那大都督与你们苏家就会从此相安无事,苏家说不定也会因祸得福。我们两个都可以做这个担保,你看令尊会答应吗?”
苏景瞻满面悲愤地看着两人,霍地起身道:“两位叔伯可知,如果苏家将兵权交出,朝中哪里还有兵马能制衡得了大都督?苏家历代忠良,怎可眼睁睁地看着官家大权旁落无动于衷?苏家兴亡事小,大宋兴亡事大啊。”
陆秀夫摇了摇头道:“你年纪还小,不要妄言。大都督若是想取赵宋江山,易如反掌。大都督手下大将张贵告诉过我,忽必烈曾以江南王之位和大宋剩下的全部江山试图收买大都督,结果被大都督毫不犹豫地拒绝。这是另一位大将解汝楫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试问,如果大都督真想灭亡大宋,何必绕这个大一个弯子?大都督是做大事的人,不想有人能威胁到他让他有所顾虑,这也是在所难免。退一步说,就算大都督真要谋朝篡位,你们苏家不足一万的人马挡得住大都督的雷霆一击吗?你们不交出兵权,又能改变什么?”
苏景瞻呆呆地站在原地良久,一动也动弹不得,浑身都在发冷。他们苏家一向以天下为己任,竭尽全力地保住了手下的大军以防备程越。却原来什么也做不了。程越想要做什么?他真的连皇帝都不想做吗?
张世杰走到苏景瞻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们苏家别无选择,你如果担心没办法劝说令尊,我就跟你走一趟,当面做个保证。你看行吗?”
苏景瞻回过神来,苦笑道:“伯父愿与小侄去劝说家父,当然最好不过,事不宜迟,现在就请伯父动身如何?”
张世杰点点头,与陆秀夫道别。陪着苏景瞻一起打马向苏庄绝尘而去。
苏庄外的程越已用完午饭,因为可能要交战,只吃五分饱。赵良淳与徐道隆虽近在眼前,也不肯与他一起吃,程越也不在乎。
休息了片刻。程越估计去苏刘义派出去求援的人已快要回来,下令道:“全军整军、结阵,准备进攻!”
一千余精锐迅速行动起来,很快完成集结,刀枪如林,士气如虹,面对苏庄内的四千余众毫无惧色。
苏庄内的兵马见庄外有异动,也立刻结阵自保。然而四千多名精兵却被程越的一千余人吓得龟缩在庄内,不敢出庄迎战。
脱脱凑到程越身边道:“公子,不如再等一会儿。如果没人来救援他们,他们迟早得投降。”
程越摇摇头道:“你不懂,我不但是要他们投降,还要他们产生畏惧之心,再也不敢跟我作对,所以要趁着这个时间进攻。压垮他们的斗志,再让他们投降就简单得多。否则那个苏刘义到时候一定会跟我讨价还价,以他跟我岳父的交情。很难不让着他一点儿。”
脱脱佩服得直拍脑袋,道:“唉呀,我真是多嘴。公子,进攻的时候,我愿领兵冲锋。”
程越瞪了他一眼道:“你是军长,现在又不是紧急时刻,冲什么锋?这种小阵仗你去把它冲个稀里哗啦的很了不起吗?”
脱脱憨声道:“有段时间没仗打,憋坏了,嘿嘿。”
张贵在一旁接口笑道:“以我看,这仗打不打得起来,还很难说。”
张孝忠抽出双刀,看着庄内的军士冷笑一声道:“他们最好真的有种跟大都督开战,不知死活。”
庄内的苏刘义与部将也已得知程越正在整军,看样子打算进攻,都相顾失色。来不及再商量对策,四人只得披甲执锐,由庄内走出,来到阵前带兵。
程越见苏刘义已与三名部将来到阵前,微微一笑,下令推倒篱笆,清理前方,以利交战。
苏庄的篱笆转眼就被推倒扔到一边,视野顿时开阔起来,庄内众军知道对手即将进攻,更见紧张。程越的一千多人马面对几倍于自己的兵力依旧从容不迫,士气如虹,充满必胜的气势,苏刘义一方却觉得如黑云压顶,被程越兵马的杀气压得喘不过气。
程越略一挥手,一声苍凉的号角响起,全军排成整齐的阵列步伐整齐地一齐向前,平日练兵的成果显露无疑。
庄内众军看着程越壮盛的军容,听着一声声纹丝不乱的整齐脚步慢慢逼近,心中的怯意不断滋长,在阵后的人已有不少趁别人不注意悄悄后退,方便过一会儿逃跑。
苏刘义和部将都久经战阵,如何看不出己方军心已动摇,但又能怎么样呢?其实不要说手下将士,连他们自己心里也在嘀咕。程越号称常胜,面对十倍于他的蒙古精锐也从未败过一次,这次敢以一千余人就来攻击他们,显然有必胜的把握,更主要的是他那种神鬼莫测的武器到底该怎么应付?自己今天会不会就死在这里?
军队前行了一百步,按理说已该骑兵冲锋,众军也做好了准备,但程越却依然没有下令。他看到对方军阵已动摇,突然灵机一动,决定冒一次险,赌苏刘义不敢攻击他,还是带着军队保持整齐的节奏向对手逼近,连枪的布套都没下令解开。
众将不知程越打的什么主意,阵前又不敢询问,只能跟着向前。苏刘义见状,下令弯弓搭箭,等待射击。
程越见对方阵中黑压压的无数弓箭瞬间瞄准了己方的人马,无所谓地笑笑,依然从容不迫地继续往前走。脱脱想起要进临安城时程越因为出神险些冲撞圣驾的事情,不禁怀疑大都督是不是又失神了?偷眼一看,程越神情专注,并无不妥,心一横,紧跟在程越身边,心想如果对方先射大都督,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住大都督。
张贵和张孝忠也是一般的心思,不约而同地贴近程越,准备替他挡箭。
程越心无旁骛,根本没留意到他们的行动,只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对手的反应。他不是傻瓜,不会把自己的安危全寄望在对手身上。
眼看程越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内,却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不停地逼近,苏刘义紧张得心脏狂跳,双手紧紧抓住缰绳,咬紧牙关,生怕自己经不起可以一箭射杀程越的诱惑下令放箭。
三名部将也全身绷紧,大气儿都不敢出,盯着越来越近的程越,手中的武器全都举了起来,身体也慢慢向下伏,以便躲过程越那边射过来的箭。
程越目光炯炯地盯住苏刘义,腰边的马刀还是不抽出来,直直地向着他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两军的距离已近到彼此都可以看到长相的程度,苏刘义只觉得如山岳般的压力扑面而来,压得他几乎快要窒息。对面的程越冷冷地看着他走过来,他却不敢下令放箭,只能眼睁睁地看程越一步步逼近。
司文杰受不了这种压力,回手摘下背后的弓箭,弯弓搭箭,大吼一声,旁边的陈义和孙之望面色大变,刚要阻止他,司文杰已一箭射向程越!
紧贴着程越的脱脱和张贵毫不迟疑,身体一斜,挡到程越身前,想用身上的铠甲替程越挡箭。却见那支箭没有直射向程越,而是射到程越的马前,惊得程越的马停住马蹄。
苏刘义、陈义和孙之望见司文杰没有闯下大祸,刚才剧烈的心跳勉强平复下来,再看程越,对马前那支箭视若无睹,挥手让张贵和脱脱让到一边,两腿一夹,照样催马向前。
苏刘义的军阵被程越坦然无畏的气势和身边大将拼死护卫的决心所震慑,在没人下令的情形下,刚才还被拉满的弓一张张放低松开,都担心万一失手将箭射出,必遭程越大军的疯狂报复。
两军距离只剩两百步,如果苏刘义下令放箭,转瞬间就可以将程越手下的军士射倒大片,程越却反而更加放松,面露微笑,维持着一样的速度笔直向前。程越手下众军见大都督如此无畏,全都豪情大发,连盾牌都不用,紧跟着他们的主帅迎向敌阵。
苏刘义和众军目瞪口呆地看着程越和他手下兵马越来越接近,两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五十步,已经连对方的眼睛眉毛都看得清清楚楚,苏刘义还是不敢下令攻击。
苏刘义的军队不知不觉间阵型已散乱,不仅弓箭被放下,有很多人甚至连刀都懒得举。苏刘义明显没有战意,他们这些当兵的也不想打,还能怎么办?
陈义等三名部将彼此对望一眼,不去看苏刘义,长叹一声,手中的刀枪也垂了下来。程越识破了他们的虚张声势,只用了一着不理不睬就把他们不敢举兵相抗的真实心理戳穿,说到底,程越从来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过。(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收编苏刘义
苏刘义嘴角微微抽动,也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程越根本就没有动手,自己就已经败了,而且败得极惨,败得体无完肤,再也休想爬起来。自己现在只能听任程越宰割,连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
四千余精兵,一箭未放,一刀未动,已被程越彻底压垮。
好厉害!
程越来到苏刘义马前几步勒马停下,指着苏刘义的军队喝道:“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众军早已在等待程越的这句话,各种武器马上全被放到地上,高举双手,由张贵率手下亲兵带到一边受降。
程越手下众军见此,一齐兴奋地举起手中武器高呼:“大都督威武!大都督常胜不败!”
声音响彻云宵,外面一直在等着看热闹的赵良淳和徐道隆闻之黯然,默默地转身离去。
程越不理会手下众军的欢呼,面色如常地对苏刘义和他的三个部将道:“你们随我进来。”说完跳下马,带着脱脱与张孝忠头也不回地向里走,苏刘义与三名部将垂头丧气地跟在他们身后。
程越来到堂中,大马金刀地坐在首位,脱脱与张孝忠分左右而坐。苏刘义和部将不愿坐在他们下首,只好站在他们面前,倔强地看着程越。
程越见他们不坐,也不勉强,对苏刘义道:“我对苏家一向钦佩,你也是个好官,所以才没有杀你,否则我刚才如果动手,只凭一千人,就可以全歼你们四千多人。你可能觉得我在吹牛。随便你怎么想。你手下有八九千名士卒,都要归于我麾下。至于你,没有其它的变动,你要记住一点,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还敢与我为敌,我就把苏家满门上下一千多人杀个干干净净。”说到此处,程越才露出一丝掩盖不住的杀气,口气也生硬无比。
苏刘义攥紧双拳,压抑着勃发的怒气,一声不吭。他不怕死。但如果要苏门全都与他一起陪葬,他还没那个勇气。他看得出程越是确实想杀他,他除了低头认输,别无它法。
程越瞪着他,此时只要苏刘义还敢像当时在朝中一样对他破口大骂。他真的就会再次举起屠刀,灭了苏氏的满门,才不给苏东坡面子。苏刘义的态度和他刚才从头到尾不敢抵抗的做法才让苏门逃过了此劫,否则现在已是血流成河。
程越见苏刘义再也不敢反抗,心中的杀意稍减,转头指着三名部将道:“你们三个,以后都要听我的,你们愿不愿意?”
三人都看得出苏刘义刚才在鬼门关口转了回来。自己哪里比得上他?再说跟着程越也远比跟着苏刘义更有前途,于是一个个下跪应道:“属下陈义、孙之望、司文杰参见大都督,谢大都督不杀之恩。愿为大都督效死。”
程越听到司文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角微微一跳。这个人历史上在苏刘义被元军杀死后,与苏刘义的家人一起流落到安南。虽是落难,也贼心不死。苏刘义的小妾王氏貌美异常,早已被他觊觎,于是就把她占为己有,后来还是被元朝的皇子脱欢给主持公道。杀了司文杰。
想到这里,程越好奇心发作。很感兴趣地向苏刘义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姓王的小妾?”
苏刘义一愣,下意识地点点头。
程越又接着问道:“很漂亮?”
苏刘义脸色难看起来。勉强又点了点头。程越知道自己说中,验证了历史上一段公案,也算有收获。
三名部将不知程越为什么突然不理他们,却提到了苏刘义的小妾,有些不知所措。
程越转过头来歉意地一笑,道:“你们三个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忠诚嘛,还要再看看。你们记住,在我这里,要么成为我手下的大将,日后随我南征北讨,要么就被淘汰,再也无法翻身。我这里有三个军长,你们就每人跟着一个,到他们帐下效力吧。”
三人连忙拍着胸膛表示忠心,请程越放心,再对脱脱和张孝忠施礼,等张贵回来就分配。
程越站起身来,背起手,在厅中来回踱了几圈,道:“早前走的是大公子吧?”
苏刘义沉默地点点头。
程越道:“我记得你还有一个二公子,年仅六岁对吧。”
苏刘义不知他又想做什么,艰涩地又点点头。
程越道:“大公子急公好义,我很欣赏。二公子年纪虽小,日后也必成大器,现在皇帝正在宫中学习,身边还缺一个伴读,我想把二公子送过去,你意下如何?”
苏刘义惊讶地张大嘴巴看着程越,不知该说什么。他刚才还以为程越想要他一个儿子作为人质,没想到却要对苏家施恩,这是怎么回事?
程越又道:“至于大公子,我想让他去上海。上海的开发正缺人,孟之缙的身体还不好,我一直想派人去,却没有太好的人选。大公子正是建功立业之时,一直待在临安能有什么出息?男儿志在四方,你以为呢?”
苏刘义的嘴巴还是合不上,程越这是标准的以德报怨,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程越回到座中坐下,静静地等待苏刘义的决定。
如果是别的提议,苏刘义一定会婉言谢绝,但程越的这两个提议都好得不能再好,对象又是他的两个儿子,他实在狠不下心推拒。而且程越这是明显在向他示好,同时也给了他一下台阶下。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对外宣称程越与他交换了条件,而不是他屈膝投降,苏家两百年的声誉也可以保得住,他怎么可能对这样的条件不理不睬?
虽然恨意未消,苏刘义也要暗自赞叹程越会为别人着想,难怪手下人才越聚越多,人人甘心效命。想到此处,虽然刚才还在与程越对阵,依然勉强自己向程越施了一礼道:“大都督高义,本官谢过。”
程越见他领了自己的情,淡淡一笑,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苏大人不必客气。”
正在此时,张贵和张世杰大踏步地从外面笑呵呵地走进来,苏景瞻惊疑不定地跟在后面,看到厅中的情形果然如张贵所说,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悄然低下头,躲到了张世杰身后。
张贵进来回报受降的情况,又与新投效的三人见礼,然后才轮到张世杰与程越说话。
张世杰与程越和苏刘义见礼,苏刘义有些狼狈地回了一礼,苏景瞻眼睛往父亲那里瞄了一眼,跟着行礼。程越再请大家都坐下,苏刘义这回不再倔强,也默默地坐了下来。
张世杰笑道:“这才几天不见,我就得恭喜大都督又添良将了,哈哈。大都督,他们三个都跟过我,打起仗来很能拼用命,头脑也活络,只要大都督给他们机会,他们在大都督帐下定能大放异彩。”
程越哈哈一笑,道:“张大人,你这是夸他们三个呢还是自夸?你的意思是你眼光好是吧?哈哈。好,张大人既然推荐他们,想必他们三人确是有本事的,张大人放心,我以后一定会给他们机会。当然,如果他们出了什么事,张大人也不能置身事外,我得拿你开罚。”
张世杰连忙摆手,道:“他们要是打了胜仗大都督也不升赏我,这种傻事不我才不干呢。”说罢与程越一起哈哈大笑。
陈义等三人见到老上司和新上司关系这么融洽,张世杰还为他们作保,心中大定,以后只要好好效力,不愁没有前程。
趁着程越与张世杰说话的时候,苏刘义已经把程越对苏景瞻和苏景由的安排告诉了苏景瞻。听说程越竟然没有借机打压苏家,反而对苏家多有关照,一向讨厌程越的苏景瞻吃惊得比苏刘义还厉害。
苏刘义既然已经替苏景瞻答应了程越,苏景瞻当然要上前再向程越行礼。张世杰得知这个消息,心中对程越更添敬佩。此子有这等心胸,必成大业。
程越对苏景瞻道:“你此去上海,要努力工作,克制自己的脾气。上海的事做成功,我就要向更多的地方推广,我希望你以后能承担更大的责任。至于丁香那件事,我要你记住两点。第一点是她决不可能跟你走,你与她并不是一路人,没办法走到一起去。第二点是就算她真的跟你走了,也绝对不是你的福气。我说这话,不只是安慰你,而是实话实说,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意思。你还年轻,前途远大,日后必有佳偶,不要在这方面多做纠缠。”
苏景瞻似懂非懂,但不知为什么,程越这次对他讲的话让他愿意相信。苏景瞻其实心中也对丁香隐隐有些不安,但丁香的绝世姿容让他忘记了一切,现在被程越点醒,颇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程越见他面色如常,没有因为他的话被激怒,知道他听进去了,向他点点头道:“尽快收拾行李,找杨霆杨大人安排你去上海,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做官从来没有白得的成就。”(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以德报怨
苏景瞻应了声是,退到一旁。
张世杰笑道:“大都督用人不疑,真叫人赞叹。苏家侄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人品学问都是一等一的,本来打算等明年朝廷开科取仕再博一个功名,现在能得到大都督的任用就更好,恭喜大都督又得到一个人才。可大都督别忘了,外面还有两个人呢,不知大都督对那赵良淳和徐道隆有什么处置?”
程越淡然一笑,道:“他们两人尽忠职守,无过有功,有功就该赏。我打算请太皇太后正式任命他们为筑路使,专司修路,加重他们的权柄,对不肯配合或者故意阻碍的官吏有权重罚,总不能每次都让我这个大都督披挂上阵,给他们开路吧?”
张世杰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道:“大都督真是手段高明,这下他们两个想给大都督找麻烦都难了,自己却揽上一身的破烂事,再也没理由推脱。”
两人谈笑风生,苏刘义与张世杰交情深厚,不知不觉也插了几句话,气氛越来越融洽,一点不像方才还在对阵的对头。
时间不早,程越留下张贵、脱脱和张孝忠接收军队,与苏刘义告别,与张世杰一同离开。张世杰要去城外军营找孙虎臣,不久就与程越道别。
程越也未回府,进城后直奔中华书坊。他把丁香这个大麻烦给了赵妙惠,总不能不管不顾,一定要去看看。
赵妙惠今天第一眼看到丁香,就明白了程越的良苦用心。这个女子,不用相处多久就知道她长了一副七巧玲珑的心肝,聪明绝顶。处事圆滑,真不是程越家中那群不知江湖险恶的小姑娘能应付得了的。
丁香面对赵妙惠也有束手束脚之感。这个大宋第一女官,自己只有容貌上可以与她媲美,其余的才智、经验、反应全都落于下风,又无从施展自己最拿手的媚功。为今之计。自己只有好好工作才能赢得她的好感。这样当程越问起的时候,可以指望她会在程越面前夸奖自己几句,也好让自己在程越心目当中有一席之地,不至于让程越讨厌。
丁香在书坊中不能任意行动,关系到机密的地方,比如调制油墨、铸字的地方她就进不去。为了避嫌。她也不敢要求进去看看。
赵妙惠交给她的工作非常繁杂,审稿、编排、校阅、排版,不做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多奥妙。丁香做着做着还真的做出了兴趣,毕竟这项工作很有成就感。一个女人经手的文章要被众多学子百姓看到,比之前给人歌舞助兴可要有意思得多。
程越到的时候,丁香正在赵妙惠的办公室里拿着一篇程越写的关于保护动物必要性的文章读得津津有味。她长这么大也没想过,那些毒蛇猛兽的生存竟然关乎到人的生死存亡,程越的学识真令人叹服。
程越敲门进来,赵妙惠和丁香忙起身行礼迎接。
程越怜爱地牵住丁香的手,对赵妙惠笑道:“丁香第一天到这里来,没给你添麻烦吧?”
赵妙惠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程越看起来是来关心丁香,实际上却是来关心她的,微笑答道:“丁香小夫人天姿聪颖。替妾身分担了许多工作,妾身受益良多,要多谢大都督。”
丁香也在笑着,扭头看了一眼程越笑意盈盈的脸,突然隐隐觉得不对。程越看赵妙惠的眼神与看别的女人不一样,更准确地说。与他看其他妾室的眼神很类似,决不是看一个下属应该有的眼神。难道他们两人之间有奸情?还是程越对赵妙惠有觊觎之心?
丁香不得不承认赵妙惠是个极美的女人。程越没看上她才是怪事。那么,程越坚决要自己到这里来。很大的可能就是可以用看望自己为借口来看赵妙惠!原来是这样!
弄清了程越的心思,丁香不由得心情沮丧地看了一眼赵妙惠,她容貌绝美,能歌善舞,一直以来都是所有男人想尽各种办法来接近她,试图得到她的青睐,然后就把她金屋藏娇,不想被别人再看到她,万万没想过自己也有被别人当作垫脚石的一天,而且竟然是输给了面前这位已婚且为人母的妇人。
丁香的确猜中了程越的一部分心思。因为赵妙惠忙于工作,程越如果没有新的借口,很难随时跑来探望她。把丁香派到这里来,他再来探望丁香,就成了程越到这里来最好的借口。
丁香装出感动的样子对程越撒了一会儿娇,程越也配合她演了一会儿戏。两人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你来我往,郎情妾意,大拼演技,碰撞出无数表演的火花。脸上流露出来的感情之真挚,连他们自己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赵妙惠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对两人都很佩服,反正她是演不了,难度太高了,神乎其技啊。
程越与丁香飙完演技,便回过头将有关苏刘义的事情告诉赵妙惠,最重要的就是苏景瞻已被自己派往上海帮孟之缙。赵妙惠喜不自禁,连连向程越道谢,多谢他关心夫君的身体。
此时已近傍晚,程越就与她们一起回家,这次他并没有与丁香乘一辆马车,而是自己骑马跟在旁边。刚才戏演得有点累,得休息一下回复心情,不然会真的爱上女主角。
程越对苏刘义不战而胜的消息已传遍大街小巷。有的说是大都督许下很好的条件,有的说是苏刘义顾全大局,还有人说大都督调动大军,逼得苏刘义不得不投降,各种说法,莫衷一是。只有一点可以确定,临安除了御林军外,再无一支军队不在程越的掌控之中。
宫中接到消息,谢道清只是长叹一声,不再理会。留梦炎与陈宜中则悄悄在留府商议了很长时间,连他们的心腹都没参与。
第二天,程越的奏折递入宫中,请求让苏刘义次子苏景由进宫陪读,再以赵良淳、徐道隆为左右筑路使,专司向南方筑路之事,与工部侍郎平级,对各地官员阻碍修路都可纠察处置。
谢道清照准,苏刘义、赵良淳、徐道隆上表谢恩,朝中再次震动,程越的手腕令留梦炎和陈宜中都刮目相看,更备感威胁。
赵良淳和徐道隆明面上升了官,但他们可是满肚子的苦水。程越这么做,分明已经看破了他们的手脚,他们如果再敢搞出什么事情激起程越的不满,那他们两家都必死无疑。以后只能老老实实夹起尾巴把路修好,全当是为朝廷效力。
苏刘义谢恩之后回到家中,登门道喜的官员接踵而至。苏刘义这次虽未升官,但他的次子进宫伴读,他的长子去程越最重视的上海做官,都说明苏刘义已被程越延揽。苏刘义年纪尚轻,文武皆能,程越以后要四处征伐,他必定会受重用。更重要的是他的两个儿子。
程越已经当面说得很明白,只要苏景瞻争气,升官指日可待。而不到七岁的苏景由进宫伴读,等于成了程越的学生,前途之远大,还在苏景瞻之上,苏氏一门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当然得趁现在打点些关系。
苏刘义因祸得福,高朋满座,比之前还不知风光了多少倍,让他很生了一番感慨。
入夜,来访的各色人等渐渐散去,苏刘义迈着疲惫的脚步来到后宅去看苏景瞻。
苏景瞻正在自己的房中收拾行李,以往这些杂事都由家中的仆役代劳,但这次他就是要自己来。他刚刚去拜访了杨霆回来,被杨霆的才华深深折服,热情高涨地想尽快去上海做出一番成就,以后也可扬眉吐气,娶个比丁香还要好的女人。
苏刘义看苏景瞻亲自在整理,宽慰地点了点头。苏景瞻长这么大也没干过家务活儿,这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他能有这样的决心和改变,此去上海,也让人不会那么担心。
苏景瞻见父亲来到房中,知道是舍不得自己,眼圈也红了红,道:“父亲,儿走后,父亲要多保重。”
苏刘义故作轻松地道:“应该是我担心你才对,怎么想起自己整理行李了?人还没走,就没人理你了?”
苏景瞻笑道:“父亲别看不起人,儿今天就是要自己整理。儿今天从杨霆杨大人那里得到教诲,他说靠别人照顾才能活得好的男人不是男人,男人要能照顾自己还能照顾别人才行。儿被教训得很惭愧,而且又马上要到上海,总不能还带人跟在身边侍候让人笑话。杨大人说,自己做不到的就不要求别人做到,儿决定从此做一个像杨大人那样的男子汉。”
苏刘义深吸一口气,心中十分感激,道:“久闻杨大人才华卓异,果然名不虚传。大都督手下人才辈出,你要更加努力,不要弱了苏家的名头。”
苏景瞻道:“父亲大人不要见怪,其实这些都是大都督说的话,杨大人只是复述。儿怕父亲还对大都督不谅解才这么说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苏刘义的礼物
苏刘义点头道:“这些话听起来就是丈夫之言,杨大人是读书人,要说这几句话也不会这样讲,我早猜出是大都督所言。”
苏景瞻道:“大都督对我苏家施恩,来而不往非礼也,再说大都督现在也算弟弟的老师了,要送什么礼物过去才好?儿明天就要出发,父亲还请斟酌,尽快还礼。”
苏刘义喟叹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正为此事发愁。大都督府中能有的都有了,还都比我们好,你说我送什么过去能让他高兴?要为之前的事赔礼,还要为你们将来打算,又要讨他欢心,这礼物,不好送啊。”
苏景瞻思索再三,道:“要想大都督高兴,就要投其所好,父亲在庄中与大都督交谈良久,大都督有没有说他喜欢什么或者看上了什么?”
苏刘义摇头道:“大都督什么都没说,只是问过我……啊?!”苏刘义突然想起程越曾没头没脑地问到过他的小妾王氏,莫非程越要的是她?
王氏年轻貌美,温柔懂事,今年只有十八岁,是苏刘义前年纳入房中的,非常得宠。苏刘义想到要把王氏送人,胸口发闷,连声咳嗽,试着让自己舒服些。
王氏虽美,不过一个小妾,与自己两个儿子相比,什么都算不上。苏刘义权衡再三,下定决心,两手猛地一拍,道:“好了,就这样吧。”
苏家送小妾给人是有传统的,苏轼就经常送自己的侍妾给别人,有时是交换,有时用来结好。有时则只是为了区区一匹马。其实不止苏家,当时的风气就是如此,一个买来的侍妾只被看作财产,随时可以送来送去。
苏景瞻见父亲提到此事后,面色马上变得古怪。犹豫再三才做了个决定,好奇地问道:“父亲想到了什么?大都督有什么心头好让父亲这么为难?”
苏刘义摆了摆了手道:“没什么,大都督曾经问起过王氏,为父当时没留意,现在才想起来。”
苏景瞻也没把王氏这样一个买来的小妾看在眼里,只是撇了撇嘴道:“我还以为大都督想要我们苏家祖宗的墨宝呢。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父亲把王氏带在身边两年,也不见她生个一儿半女下来,把她送给大都督也好,父亲正好趁机会物色个好生养的,给我再添几个弟弟。”
苏刘义微微颌首。叹了口气。王氏两年还没生子也让他很不满意,再纳一个妾多和几个儿子才能对得起列祖列宗。事情定下来,苏刘义又与苏景瞻说了几句体己话,转身回房休息。
王氏正在房中准备侍寝,见苏刘义回来,忙上前为他宽了外衣,打来洗脚水,又仔细地为苏刘义洗干净脚。再到床头为他按摩肩头和两腿。
苏刘义一想到眼前这个小美人儿以后就不再属于自己,而是会变成程越的玩物,心里不舍。结果反而欲焰高涨,把王氏按到身下,狂乱地发泄了两次才睡下。
第二天一早,苏刘义起身要上朝,王氏眉目含春地给他整理朝服时,苏刘义才把要将她送给程越的事情告诉了她。让她把行李收拾好,散朝后就回来把她送走。说完也不理已经呆住的王氏。到苏景瞻的房中与长子依依惜别,又带着次子一同去宫中。
程越今天还是不上朝。跑到学校为谢枋得新招来的医生上课。因为之前已经培养了一批医生,所以基础课不用他上,他只带最重要的一些课程,不必像以前那样每天都疲于奔命。
上完课,程越又与谢枋得谈了很久关于研制天花疫苗,也就是种牛痘的事。
中国本来没有天花,直到南宋末年,随着蒙古人远征欧洲才传入中国。现在北方已开始有大面积流行的趋势,必须尽快将牛痘疫苗研发出来,这不仅关系到程越北伐,更是对征服欧洲的长远布局。程越让叶倩儿做的玻璃器皿早已送到谢枋得手中,有了玻璃器皿,会使医学和各种科学更快地发展。学校里也有许多,可以让学生们做试验用。
程越把手中关于天花的资料都交给谢枋得,从学校出来,心情轻松地哼着歌回府。
刚到府门口,丁义就上来为他牵马,还笑嘻嘻地道:“恭喜大都督再添一位小夫人。”
程越一愣,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满面狐疑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老婆?”
丁义有点儿讶异地问道:“怎么大都督忘记了吗?苏家的人送来一个女子侍候大都督,说是大都督喜欢的,难道没有这回事?”
程越一脸茫然地回忆着那天与苏刘义对峙的过程,没看到什么女人哪。再想想自己与他的谈话,面色大变:不会吧?!苏刘义这家伙,真把人送来了?!
丁义满脸羡慕地看着程越冲进府中,对在一旁直直站着的丁安道:“看到了没?这就是咱们大都督!想要什么美女都有人给送上门来!今天来的小夫人比丁香小夫人差不了多少吧?下回说不定有更漂亮的给送上门来!这就叫美人配英雄!”
程越进府没走多远,罗夫人就出现在眼前,照例讲述着今天外宅发生的事情。程越心不在焉地听着,突然停住脚步,拉住罗夫人的手道:“今天苏家送来的女人可是姓王?”
罗夫人被程越拉住手,又羞又急,却不敢挣脱,看四下无人,才道:“是,妾身问过,她之前是苏大人的妾室。”
程越抓住罗夫人的手依然不放,用另一只手抚住额头,自言自语道:“真有这样的事啊,我竟然碰上了。”又将罗夫人的手攥紧,把她的身体拉近问道:“她情绪怎么样?有没有哭?哭得厉害吗?想不想回去?”
罗夫人被程越的举动弄得面红耳赤,只好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道:“她一个女子,被人送来举目无亲的地方怎么可能开心得了?大都督不必担心,只要大都督待她好,女人嘛,过几天自然就会心甘情愿地侍奉大都督了。苏府的人说她很会侍候人,大都督可不要忘了我家阿娇啊。”
程越为难地道:“如果她一心挂念苏刘义,难道我还能送她回去吗?这个女人真命苦,以后你要多关照她,不要让她在府中像个外人。”
罗夫人被程越一番话触动到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温柔地答了声是,不知不觉被程越牵着她的手往内宅走。
程越走着走着才意识到自己还牵着罗夫人,很自然地放开,以免让别人看到。
来到后宅,定娘和众妾正在与一位长得很美的女子说话。那女子的柔美乖巧让人一见难忘,江南水乡的灵秀从她举手投足间很自然地流露出来,确是个我见犹怜的美女。
王氏非常谦恭地与定娘和众妾寒暄,眉目间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忧伤,她不知自己会面对怎样的命运。虽然听说大都督对女人非常好,但对她这样一个被送来的女人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众妾见程越回来,全都起身行礼相迎。王氏第一次见到程越,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以前苏刘义说起程越时,总说他长相虽说得过去,但却是一脸邪气。可眼前这个大都督,面容俊朗,一身正气,还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分明是个潇洒的美男子。
王氏呆了一呆,见程越正在看她,吓得急忙跪到地上,刚要大礼拜见,程越已托住她的手臂把她扶了起来。
王氏被程越“轻薄”,很有些不自在,紧张地抿了抿嘴唇道:“奴家王氏,拜见大都督。”
程越松手看着她道:“你闺名叫什么?”
王氏心中一颤,答道:“奴婢闺名小娟。”
程越微笑道:“小娟?好名字,我以后也这么叫你。”
定娘插口道:“相公,你从哪里得知小娟是个大美人儿的?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入,什么时候入了你的眼?”
程越听出她话中的醋意和疑惑,笑道:“我的乖乖小定娘,你相公我真没见过她,只是知道她。那天与苏刘义说话的时候,因为没什么话题,就随口提了两句,谁知道他竟然当了真,把小娟给送来了。老苏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喜欢把自己的女人送来送去,这是把女人当作货物吗?真不像话。不过嘛,来了也好。既来之,则安之。小娟先在家中休息几天,觉得无聊的话也可以帮紫烟诗芸的忙,如果以后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可以随时调整。你看好不好?”
王氏轻声称是,到紫烟诗芸身边与她们再次见礼,请她们多多关照。王氏比她们年纪大两岁,两个小丫头可怜她命运多舛,道:“姐姐尽管放心,既进了府中,就是一家人,以后只会有好日子过,不会再让姐姐受苦。”
紫烟诗芸当初也是被送到程越身边,王氏刚才已经听她们讲过,想到这点,心中稍定。含羞地看了一眼程越,越看越觉得顺眼,想着以后可以在程越身边陪伴,说不定真是因祸得福。(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程越是个负心人
程越的三个小姨子今天也来与他们一起吃饭,以后也是这样。程越一边吃饭,一边对管道升低声解释着自己真的没有向苏刘义要王氏。管道升知程越甚深,见他语出至诚,只拿鼻子哼了一声就不再提此事。
丁香看到程越只向管道升陪着小心解释,非常惊奇。管道升得宠的程度还在她的想象之上,这个美貌不如她,不到十五岁的女子,要说不同的话,就只是会写几笔字会画几幅画,究竟为什么得到程越如此宠爱?
用过晚饭,程越领着今天要侍寝的八姬回房,王氏很意外,又微微感到一点失落。虽说自己心情低落,并不想别人碰,但大都督一晚要这么多妾室侍寝也没有自己的份,原来自己并不是程越想要的么?为什么不碰她?
定娘拉过王氏,小声地向她解释了暂时不用她侍寝的原因。王氏想到苏刘义昨晚的疯狂,脸红了红,跟随媚儿和丁香回房歇息。她们都是初来,可以多些话聊。
程越早上起身,特地派人送了一份礼物给苏刘义,多谢他把王氏送来,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再过几天,火柴终于大批上市。一开始只有军中和官宦人家购买,后来很快就声名大噪,普通百姓也加入使用的行列,虽然价格不算便宜,拜南方的商人大批采购之赐,在临安城中也总是脱销。
还没等火柴的热潮过去,紫烟诗芸的蛋糕店又盛大开业。有了程越的金字招牌,宫中的加持,再加上诱人的美味和精致的卖相。蛋糕店轰动全城,天天大排长龙,店中大大小小一共五十个烤炉日夜不熄,依然没办法应付络绎不绝的买家,仅宫中每天就需送去一百条奶油面包和十个蛋糕。暴利惊人。
紫烟诗芸带着王氏和程越的三个小姨子,带着五十名仆妇,每天只做奶油就已经累到快吐血。尤其是王氏,之前在苏家只要照顾好苏刘义就可以,现在竟然一到程府就忙得头昏眼花。
没办法,几个女人跑去跟程越撒娇。程越让家中能抽出一点时间的八姬、宋罗两位夫人、婉儿阿娇这些人有空就去帮忙,后来管道杲听说此事也来帮手,又陆续调来两百名仆妇打下手,总算才能满足蛋糕房每日所需的奶油。
与此同时,在苏州。程越为忽必烈准备的第一批货物由王邦杰负责装上船,在阿合马派来的人带领下,浩浩荡荡一路沿运河北上。还没等到大都,能卖的就已经被抢购一空。
船到大都,船上运的钢材被欣喜若狂的元朝兵部、工部瓜分得干干净净,其它的东西除了送入宫中和各贵官所预订的以外,根本没什么可以卖的。有很多不甘心空手而归的人都看好王邦杰和他所带的精兵身上特地穿的军装,还开出高价。但王邦杰怎么敢卖。这是军装,只是按程越的要求穿来炫耀一下,为程越下一步衣物的销售做广告。
程越发明的新东西。如蚊香、棉袜、背心、长袖内衣、精盐、火柴、香皂、肥皂等等瞬间成为元朝最抢手最时髦的货品,因为很难买到,甚至有人拿它们当成亲的聘礼用,这一点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阿合马手中有了程越的商品,变得更加炙手可热、财源滚滚。账目结清后,阿合马一刻也不停留。马上就进宫向忽必烈献上数目惊人的利润。忽必烈大喜,下旨嘉奖。手下经办此事的人也各自加官进爵,朝中众臣无不为之侧目。
这天晚上。在完泽的公主府中,完泽擦亮一支火柴,用它将油灯点燃。然后却不舍得灭掉,痴痴地看着这根火柴一点点燃尽,快烧到手指时才给吹熄了放下。
门外传来脚步声,然后就是囊加真清脆的声音:“姐姐,还没歇息吧?”
完泽将火柴梗扔到一边,不想让囊加真注意到,对门口道:“还早呢,没睡,快进来。”
囊加真打开房门进屋,笑道:“吃完饭没什么事,过来与姐姐说说话。”
完泽拍拍手边的软垫道:“快坐,今天出去又看到什么新鲜事了?说给我听听。”
囊加真眼睛一亮,道:“姐姐真是聪明,我还真有好多新鲜事要告诉姐姐。”兴致勃勃地坐到完泽身边,接着道:“姐姐知道吗?我刚刚听了一首歌,不是别人作的,就是程越那个负心汉,哼,姐姐要听吗?”
完泽神色有些黯然地低一低头,又打起精神笑道:“那个负心汉还会写曲子?反正也无事,唱来听听,不好听我们一起骂他。”
囊加真嘻嘻笑道:“好,你听着,这首歌的名字有点怪,叫《对面的女孩看过来》,是他唱给一个叫云萝的小妾的。曲调更怪,不过真是好听。”说完就唱起来,蒙古人大都能歌善舞,囊加真也唱得很好,把这首歌唱得格外动听。
完泽张大嘴巴,一边笑一边打着节拍。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活泼有趣的歌?这个程越,脑子里到底还有多少好东西?
囊加真一唱完,两个公主就笑成一团,囊加真一边笑一边喘息道:“怎么样?好听吧?这个负心汉就是这么勾引女人的。这个云萝只是个妾,也就罢了。哼,就是不知道那个文定娘是不是个美人儿?比我们还漂亮吗?”
完泽见她一直耿耿于怀,连忙转移话题道:“看你今天兴高采烈的,一定看到程越派来的船了吧?还看到什么了?我不信只有这么一件。”
囊加真弯月般的眼睛中一丝雾气一闪而过,笑着答道:“那个负心汉设计的军装被我看到,真的好看,最好看的就是在肩膀、袖口和领口处缝了许多闪闪发亮的扣子(囊加真误会了),样式我也记住了,就不知道做不做得出来。我托人花重金想买一件回来仿制,但那些宋军就是不卖。哼,那负心汉的军队管得很严哪,等他来的时候,我非把他身上穿的衣服扒下来不可。”
完泽好奇地问道:“你要仿制那衣服做什么?难道你也想赚钱?”
囊加真皱了皱眉,道:“我想给父汗做一套,不等那负心汉来就让父汗穿上。等他来了,看到父汗身上已经有了,还怎么献宝?还有,我自己也做一套,穿出来气气他。”
完泽轻轻拍了几下囊加真的手,看着她满脸倔强的样子,笑道:“还是别做了,要是做得不好,肯定会被他笑话,父汗也会在他面前丢脸,这样做不合适。”
囊加真低下头去,嘟囔着道:“那姐姐说怎么才能气气他?他先娶了个平妻到家中,还不是故意来气我们?我们总要还他一击才行,不然我不甘心。”
完泽轻叹一声,道:“气他做什么?他那个人,天不怕地不怕,父汗都拿他没办法,我们又能怎么样?你要是喜欢他就别去气他,而是要懂他,关心他,这样他的心才能到你身上。你去气他,只能解一时的气,反而要与他越来越远,这真是你想要的吗?他是汉人,想娶一个汉人女子做妻子再正常不过,有什么好生气的?况且这个女子还是文天祥的女儿。这个文天祥,伯颜丞相曾经夸过他,说他是栋梁之才,又是程越在南宋的同盟,说不定程越也是不得己,你就别气了。快说点新鲜事儿,我还想听。”
囊加真抿着嘴唇道:“姐姐偏要袒护他,我也没办法。说到有趣的事情,这些天八思八因为程越拆穿了他的计谋受到惊吓,到处收集武器,还把主意打到了兵部。兵部想用程越送来的精钢铸造火炮和火铳,八思八竟然又把脑筋动到了这上面,今天上表央求父汗给他炮五十门,火铳一千支。父汗因为他擅自行动,非常不满,只给了他现有的铜炮三十门,火铳五百支。精钢制的炮和火铳还没制成,不能答应他。依我看,程越到了大都后,一定会报这一箭之仇,八思八躲不过的。”
完泽注意到她说到八思八时直接喊他的名字,而不是尊称,连国师都不愿说,笑道:“怎么,这段时间很少去礼佛吧?”
囊加真毫不迟疑地点点头道:“是很少去,觉得真没用,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了,拜那泥木胎做什么?那负心汉有句话说得好,如果一个人凭善行不能得到好报,而非要靠信佛才可以进入极乐世界,那佛祖不就成了恶霸了吗?我想来想去,也没办法驳倒这句话,所以就不去了,有时间就出去行行善,做些有用的事情,肯定比拜佛强。”
完泽怜爱地看着她笑道:“那个负心汉书里的话你倒记得清楚。等他真的来了,你舍得对他发怒吗?”
囊加真双颊泛红,努力装出一副很凶的口吻道:“为什么不行?他不要我还有别人要呢,我又不愁嫁。”说完,偷偷看一眼完泽,心虚地笑了笑。(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宋夫人听歌
完泽将担忧深藏眼底,不让囊加真察觉。囊加真看起来如自己一样,也对这个未曾谋面的负心汉痴情一片,如果程越最后选择的不是她,她一定会伤心吧?反过来,如果自己不被程越喜欢呢?完泽心中一阵刺痛,不愿再想下去。
囊加真又想起一件事情,兴奋地对完泽道:“姐姐,告诉你一件好玩的事情。不是说程越来大都要有一个皇子去南宋做人质吗?本来以为这是个苦差事,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谁知等到张惠回来说程越为迎接皇子特地要修建一座十二层的高楼,又说程越那里吃的如何美味,风景有多秀丽后,一群兄弟今天居然在父汗座前争夺起这个名额来,除了太子真金哥哥不能去,铁蔑赤太小不能去之外,其他在大都的皇子人人都想去。脱欢本来要等灭宋之后封镇南王,因为没达成心愿,最是积极。奥都赤、阔阔出、忽都帖木儿也不肯相让,父汗被他们吵得头大如斗。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为了争当人质吵起来的,哈哈,太有意思了。”
完泽也不禁莞尔,笑道:“他们也不想想,程越法令如山,如果他们在南宋闯祸,会有好果子吃么?还是让脱欢去吧,他最守本分,而且本来就要封他镇南王,让他去也可以弥补一下他,不是吗?”
囊加真拍手笑道:“对呀,父汗也是这个意思,我估计这几天就会定下来,然后脱欢等着出发就行了。江南的汉家女子最是温柔,对男人百依百顺,他会不会回来时就娶了好几个?”
完泽也笑道:“我看他不敢。中了程越的美人计怎么办?他肯定要带几个最宠爱的女人一块儿去才好打发时间。我与你不同,担心的是他吃得太胖不好意思回来可怎么办?”
两姐妹笑得前仰后合,在脑海里想像着脱欢胖胖的样子,真盼着脱欢从临安回来后能让她们亲眼看到他变胖,最好变得跟猪一样。那才好玩。
大都很欢乐,此时的程越却没有那么开心。
在书房中,他手中拿着一枚刘顺送来的掺入了合金的钢钱,眉头深锁。以宋朝的标准看,这枚钱币非常精美,比市面上铸得最好的钱币也好得多。但程越并不这样以为。他是后世的人,习惯于制作精良的钱币,事实上他口袋里就有几枚后世的一元硬币。与它们相比,这种钢钱的细节部分还不过关,比如边上的印花就不行。让他很不满意。
程越叹了口气,这就是工业技术的差距啊。不行,这种钢钱不能流通,必须要更精细才行,只要能克服这个问题,那宋朝的铸造技术就能更上一层楼,造枪炮也就有了更大的把握。
程越提笔给刘顺写了封信,详细地解说了钱币的铸造要求和自己的一些建议。唤来宋夫人,吩咐将信送走。然后叹了口气,躺到为自己专门打造的躺椅上一言不发。
定娘见程越闷闷不乐。从背后环住他的肩膀,柔声道:“相公不必心急,这枚钱已经很好了,刘顺做得不错。相公的大计是需要时间的,哪里能说做到就做得到。”
程越心中的烦闷稍解,把定娘抱到大腿上。道:“你说的对,是我有点急。”在定娘樱唇上轻轻一吻。道:“那个丁香,最近有没有什么举动?”
定娘想了想道:“前些天她曾找机会想进到相公的书房来。结果在门口被挡住。黄嫂告诉她这书房除非召唤,否则只有相公和我还有两位夫人能单独进来,她当时没说什么就走了。相公,你猜她会怎么做?”
程越拍了拍定娘的屁股,笑道:“管她呢,我倒想知道她有多大本事。有这样一个人在家里也挺好,省得你们安逸惯了,不明白什么叫险恶。”
定娘在程越脸上一吻,嬉笑道:“我们才不怕,就怕相公你看到这样的美人儿就晕头转向,什么都依着她,那时候我们才真叫没办法。”
程越哈哈一笑,把定娘抱进怀里。定娘倚在程越怀中,幸福地轻轻晃着腿。现在天气渐热,定娘穿的衣服不多。程越感受到她身体的热力和惊人的弹性,口干舌燥,伸手托在定娘的大腿下,想把她抱到床上去就地正法,定娘道:“相公,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程越把手伸进定娘的衣服,把玩着她丰满柔嫩的双峰,心不在焉地道:“什么事?”
定娘被他揉得娇喘吁吁,忍耐着道:“今天是道杲妹妹生日,相公曾答应过她要给她唱一首歌的,但我看相公一直没动笔啊,莫非已经写好了?”
程越拦腰把她抱起,放到书房里的大床上,笑道:“你相公我答应过的事情什么时候食言过?把你提前占为己有的事不算。”
定娘红着脸娇声道:“那相公现在要做什么?”
程越几下脱光她的衣服,摆出一副奸邪的嘴脸,道:“这里四下无人,又是孤男寡女,当然是要强奸你这个美女喽。”
定娘也装作害怕,一边娇呼救命,一边躲进被中。
程越钻进被中,把怀中的美娇娘杀得频频告饶。难得留在家中,程越搂着定娘美美地睡了个下午觉。醒来后神清气爽,精力反而更加充沛。
定娘侍候程越起身穿衣,又钻进他怀里痴缠许久,吻得嘴都麻了,才恋恋不舍地去自己的屋里处理公务。程越难得可以与她独处这么久,定娘很享受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光。
程越待定娘离开,打开密室,将里面用电的东西检查一遍,该充电的就充些电,以维护里面的元器件。这是他最核心的秘密,连定娘和自己的心腹都不知道。当初让脱脱保管时也加上密封笺,不许他打开看。这些东西,现在还没大用,以后却会发挥极大的作用,都是无价之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这些都做完,程越再把密室封上,回到书房自己的桌子边,又写起给赵妙惠的稿件。宗教法事件后,程越对宗教的批评一刻也没有放松,还揭穿了那些所谓法术和神迹的真面目,引起极大轰动。
这些天各地报上来许多因为迷信导致的案子,有因耽误治疗因病致死的,有被神棍骗得倾家荡产的,程越直接下令杀了几十人,他要以这些案件为例扫荡愚昧,还要为自己辩解,免得背上冤杀的罪名。
最近,程越开始转移目标,对海外诸国的所谓朝贡大加抨击,一方面要杜绝汉人那种追求万邦来朝的无聊虚荣感,不让那些小国从中渔利,另外则是让大宋的子民对一些程越要征讨的国家产生反感,为他日后出兵征讨作舆论准备。
写了几篇书稿,程越又将宋夫人叫来,让她把这些稿件送到赵妙惠府上,再顺便把床单送去洗涤。
宋夫人这些天已经做惯了这种羞人的工作,闻言很自然地把床单一收,连同稿件一起抱走,过了一会儿又回来铺上新的床单。
程越望着宋夫人来来往往地忙碌着,越发觉得宋夫人窈窕成熟的身影格外诱惑,经过程越身边的时候还能闻到淡淡的幽香。程越心中一动,把六弦琴拿过来,对宋夫人道:“你坐下,我要唱一首歌,你听听好不好听,我晚上想唱给道杲。”
宋夫人依言坐到程越面前,眼中闪烁着期待又兴奋的光芒。大都督亲自唱歌,而她是唯一的听众,这种机会哪里去找?
程越向宋夫人微微一笑,道:“这首歌叫《夜来香》,你放松地听,不要这么紧张。”接着就唱起来:
“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细唱,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露着芬芳,我爱这夜色茫茫,也爱这夜莺歌唱,更爱那花一般的梦,拥抱着夜来香,闻这夜来香,夜来香我为你歌唱,夜来香我为你思量,啊~啊我为你歌唱,我为你思量。”
宋夫人听得两眼迷离,陶醉其中,当程越唱第二遍的时候,她也不自觉地跟着轻声哼唱,唱到第三遍时,她已经学会了而且唱得很动听。程越停下来时,宋夫人还在不由自主地轻声唱着。
程越含笑问道:“怎么样?好听么?喜不喜欢?”
宋夫人欢喜地道:“真好听,管小夫人一定会喜欢。不过……”看了程越一眼,犹豫一下,还是接着道:“妾身以为,这首歌好像……并不是很适合管小夫人,大都督还有别的歌吗?”宋夫人说这些话时一直担心地看着程越,自己的作品被这么说,谁都会不高兴。
出乎宋夫人预料的是,程越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更开心,道:“你真是我的知音,这首歌确实不是唱给道杲听的。你如果喜欢,就送给你吧。不,还是送给你和罗夫人吧。你们想自己留着唱或者教给别人唱都随便你们,我反正是不会再唱给别人听了,好不好?”
宋夫人一怔,还没反应过来,程越已拿起六弦琴,向书房外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将管道杲收房
书房里是不允许她一个人待的,宋夫人急忙起身跟在程越身后,一边走一边想:这首歌大都督是写给谁的?为什么要唱给我听?刚才不是说要唱给管小夫人的歌吗?难道这首歌是送给我的么?
宋夫人不敢再接着想下去,默默地跟在程越身后走到花厅,众妾都已等在那里,准备帮管道杲庆祝生日。更重要的,是想听一听官人准备已久的六弦琴还有歌曲是什么样的。
宋夫人进入角色,指挥着家中的仆妇做各项准备。程越则把管道杲拉到一旁说话。
程越趴在管道杲耳边道:“今天是你十七岁生日,要不要晚上留下来陪我?”
管道杲羞得满脸通红,紧张地四周一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才含羞带怯地小声道:“官人着急了么?妾身不是不答应,只怕道升会觉得孤单。”
程越本就只是逗她玩儿,闻言故意叹了口气,道:“唉,我还特地把房里的床铺重铺了,结果还是白忙一场。”
管道杲听程越这样一讲,还以为程越真的想今晚纳她入房,怕程越失望,急得握住程越的手,哀求道:“官人不要生气,奴家今晚就留下陪官人,只求官人安顿好道升,不要让她孤零零地一个人回去。”
程越见道杲这个老实丫头被自己骗得情急,又感动又怜惜,把她抱在怀中,轻声道:“傻丫头,逗你玩儿呢,我才不会生你的气。你那么好,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嫁给我却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管道杲闻言,甜蜜地躲在程越怀中,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那么多人。
宋罗两位夫人和众妾已经将饭菜摆上了桌。管道升见程越和管道杲还抱在一起,格格笑着跑来在管道杲耳边道:“姐姐,能不能矜持一点?换个地方亲热好不好?”
管道杲害羞地把头抬起来,想离开又舍不得。
程越牵着她的手来到席上。今天管道杲是寿星婆,按规矩要坐在程越身边,管道升甘心让位。
管道升虽还没有被程越纳入房中。却是仅次于定娘地位最高的妾室,管道杲是管道升的姐姐,平时又与人为善,人缘甚好,众妾都精心准备了一份贺礼奉上。紫烟诗芸最简单,一个大蛋糕足矣。
管道杲没过过这样的生日,幸福地一直牵着程越的手,时不时还靠进程越怀中。程越也不客气,在她吃完巧克力后,干脆当众吻上她的嘴唇为她舔干巧克力的痕迹,羞得管道杲拼命挣扎,惹得众妾一片笑声。宋罗两位夫人差点捂住女儿们的眼睛。
吃完寿宴,程越取过六弦琴,对管道杲笑道:“我要唱的这首歌叫《情非得已》。许久前就已经写完,现在才总算可以唱给你听。”随手轻轻一拨,唱道:“难以忘记初次见你
一双迷人的眼睛
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
真的有点透不过气
你的天真我想珍惜
看到你受委屈,我会伤心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
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
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
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
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
想念只让自己苦了自己
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管道杲眼睛睁得大大的,听得无比开心,众妾也听得有滋有味。丁香和八姬热情万丈地学唱,宋夫人若有所思。手里还握着前些天得到的那个玉环。
程越一唱完,众妾全都用力鼓掌。管道升的小手都拍得发红。
程越把管道杲揽在怀里,轻声问道:“喜欢吗?这是专属于你的歌。”
管道杲痴痴地看着程越,温柔地点点头,轻声道:“多谢官人,妾身太喜欢了。”
程越一笑,亲了一下她的脸宠,道:“生日快乐。”
管道杲鼓足勇气,飞快地在程越脸上一吻,马上又羞得钻进他怀中,不敢抬头。
程越搂着她,心中柔情似水。思忖片刻,转过头小声地问管道升道:“你晚上一个人睡怕不怕?”
管道升莫然其妙,刚要反问他为什么要这么问,马上又反应过来,神色颇为复杂地白了程越一眼,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怕什么?”又轻咬着嘴唇贴近程越耳边道:“姐姐很乖的,你不要欺负她,要温柔点,别弄疼她。”说完自己的脸也红了。
管道杲的心狂跳起来,气都喘不匀,身体软到根本没办法从程越怀里脱身,只听得程越对管道升道:“我让媚儿去陪你睡吧,不然我不放心。”
管道升想了想,点头称好。程越就把已经长出一寸多头发的媚儿叫过来,吩咐她晚上过去陪管道升。再把定娘和宋罗两位夫人唤来,让她们去准备一下。
虽有些仓促,但东西都是现成的,众妾也一起帮忙,很快就把程越的卧室装扮成临时的洞房,丁香也得以第一次进入这个第二紧要的地方。卧室里有一个不许任何人动的精钢柜子,上着锁,丁香几番接近都不得要领,暗暗记在心中。
定娘布置完新房,到花厅去找程越回报。管道杲全身软得如泥一般,被程越抱在怀中一动也不动。
程越听到已布置好,将管道杲拦腰抱起,大踏步地走进卧室。众妾和两位夫人等都过来道喜,管道杲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只低着头不断答谢。
程越暂时回避,让管道杲可以换上吉服。很快定娘就让他再进去,众妾七手八脚地已经帮她换好了。
众妾都是知趣的,道喜过后立刻就退出去。程越叫住宋罗两位夫人在门口侍候,管道升拉着姐姐的手说了几句话,一步三回头地与媚儿并肩而出。走到程越身边的时候,牵住程越的手轻声道:“姐姐从小就乖巧听话,官人要好好待姐姐。”
程越在她的手上稍稍用力握了握,重重地点了点头,代表自己的承诺。
两人出门后将门反掩,因为随时可能让宋罗两位夫人进来侍候,程越也没落闩。
程越坐到管道杲的身边,挑开她的盖头,在她脸上一吻,笑道:“高兴吗?”
管道杲看着屋里的红烛和四周遍布的喜字,想到自己终于得以嫁给程越,用力地点头道:“官人,今天是奴家最高兴的一天。”
程越搂着她的腰道:“对不起,本来可以不用这么仓促的,但今天是你生日,我不想让你再等,不然你们来我这里,总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还有,我的小道杲实在太漂亮了,你相公我放着这样一朵鲜花不采,岂不成了傻子?”
管道杲灿然一笑,又道:“那以后奴家还能回去陪道升吗?奴家有点担心她。”
程越在她脸上一吻,道:“没关系,你愿回去陪她我一点意见也没有,反正离得这么近,与住在家中没什么两样。”
管道杲感激地靠进程越怀中,红着脸道:“官人,该歇息了吧?”
程越露齿一笑,道:“既然我的道杲等不及了,那你官人我还等什么呢?”
管道杲羞赧地起身为程越宽衣,程越静静地享受着她的温柔。
程越身上的衣服很薄,很快脱光,管道杲第一次看到程越的身体,脸红得像她的盖头一样。正要把红烛吹熄再脱自己的衣服,程越却不许,一定要她当着自己的面把衣服脱下来。
管道杲没办法,咬着嘴唇把自己剥得一干二净,让程越一览无余。
程越欣赏了许久,满意地频频点头,把管道杲赤条条地抱进被里。管道杲紧咬牙关,想起母亲临行前对她讲的话,忍耐着初次的疼痛。
程越格外疼惜她,管道杲身体娇弱,很快就抱住程越摇头讨饶,程越心疼地在她唇上吻了吻,召唤两位夫人进来侍候。
两位夫人硬着头皮进屋,宋夫人把沾有血迹的白布抽走收到一边,再简单整理一下床铺,罗夫人则应程越之命去召苏蓉、叶倩儿、云萝、胡秀秀来侍寝。
四妾很快前来,程越便让两位夫人去休息,自己与四妾尽情缠绵,最后还不忘拉过管道杲在她身上泄了身,搂着她入睡。
管道杲早上是被摇醒的,一睁眼就看到程越正在与四妾在一旁缱绻。
管道杲不敢引起程越的注意,连忙又把眼睛闭上装睡。她昨晚被程越折腾得全身酸痛,总要等两天再来侍寝。
管道杲身边的呻吟之声不绝于耳,四妾都轮换一遍后,程越竟然又把管道杲抱过去,再一次在她身体里种下子孙。
管道杲知道这是程越对自己的格外关爱,心中十分甜蜜,四妾则有些吃味,不过管道杲人缘太好,四妾很快就把此事丢到一旁,并不很在意。
早上管道升特地早早地过来看望姐姐,见到管道杲后,仔细地看了又看,想明白姐姐与昨天有什么不同,弄得管道杲很害羞。两姐妹凑在一起嘀咕了半天,也不知在说什么,不过说完以后,管道升特地在程越脸上亲了一下,让程越很高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程越的别院
用过早饭,程越上午去讲课,下午又到了工地。工地已到处都是被挖开的壕沟和地基,大批工匠正在按程越的吩咐将各种铸造出来的管线一一安装,做地基的工匠努力地用程越设计的滑轮组将大石提高再狠狠砸下去不断夯实地基。这几天来,程越的工地已成为了临安城的一景,许多百姓都时不时地过来看一眼,看看传说中的十二层楼是怎么盖起来的。
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保证工程施工不被干扰,程越将工地周围圈了起来,树起一排高高的栅栏,不许百姓接近工地,也是为了保守建筑的一些秘密。
程越今天专程过来,是来检查工程质量。这里有太多新鲜的东西,工匠们都是新手,他最好还是时不时地来看一看,以后出问题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雅乐居生意更胜从前,原因是尹榖送来了去了籽的辣椒,辣椒的炒菜一经推出,立时大受欢迎,临安城中无不以吃辣椒炒菜为荣,还有人挑战只吃辣椒,大呼过瘾。
杨淑妃和俞充容等嫔妃从上次说要来以后,轻车简从地来了好几次。自从有了辣椒,她们就借口给宫中试菜,来得更勤,人也越来越多,从开始的三四个到现在的几十个,每隔几天就再增加几个嫔妃。一群女人躲到后院的大宅,吃喝自在,又可以听八姬唱最新的曲子,更重要的是可以暂时逃离深宫寂寞,其乐无穷。
谢道清本来觉得她们去得太频繁,十分不妥,想制止她们。全玖劝说她。这正是笼络程越的好办法,否则程越根本不上朝,怎么能取得他的消息?在雅乐居可以从云萝和八姬口中得到许多关于程越的动向,一旦事有蹊跷也好早做防备。
谢道清听后觉得有理,她确实因此得知了许多程越不为人知的事情。而且杨淑妃等嫔妃也经常带些她没吃过的好东西来讨她欢心,于是谢道清就对她们经常去雅乐居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一的要求是不许她们太晚回来。
程越辛苦了一天,就近到雅乐居想休息一下,顺便接八姬中的四姬一起回家,云萝与另外四姬则要留到晚上才能回去。
随着八姬的越来越受欢迎。她们的发式、衣服、鞋子乃至妆容都开始大流行,连江西都已出现模仿的风潮。胡秀秀专心作布料的研发和生产,媚儿挑起大梁,把程越的制衣坊做得有声有色,为程越赚进大笔大笔的收益。
程越进到雅乐居后宅的一栋专门为他准备的小楼休息喝茶。此处远离热闹所在。甚是幽静,离云萝为嫔妃们准备的院落也不远,方便云萝和八姬随时过来陪自己,给程越用正好。
云萝得知程越到了,马上欢欢喜喜地过来陪他。一进门见程越躺在特地为他打造的躺椅中闭目养神,立刻就扑到他怀中撒起娇来。
程越把手伸进云萝的衣服里面揉个不停,随口问道:“八姬呢?都在忙吧?”
云萝忍不住微微喘息着,咬了一下程越的手道:“官人就会作怪。明知道奴家现在不能好好侍候官人。她们都在旁边陪贵人呢,说来也有趣,那些贵人和我们这些歌妓出身的女人也能相处这么融洽。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程越用力揉了揉云萝的胸,道:“胡说!在我心目里,你们比那些无聊的嫔妃强多了。她们算什么,一群寄生虫罢了,怎么比得上你们能养活自己?”
云萝被他揉得娇喘不定,又听到程越的甜言蜜语。更加情动,跑去闩上房门。快速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
程越笑道:“我的老板娘,你要做什么?外面有人找你怎么办?”
云萝赤裸着扑进程越怀中。吃吃笑道:“让他们等着,奴家要陪官人,这事比什么都要紧。”
程越把她按到床上,云萝死命地咬住被角,怕有人找来听到自己的呻吟声。
稍后,云歇雾收,脸上红潮未褪的云萝紧紧抱着程越,小声央求道:“官人,以后常到这里来好不好?奴家每次都过来陪官人,再唤八姬过来,就把这里当作官人的别馆,奴家也好多陪陪官人。不然以后奴家和八姬回去得越来越晚,常常见不到官人可怎么办?”
程越笑着抱紧云萝,亲了亲她,道“好,只要有机会我就来,行了吧?”
云萝见程越答应,兴奋地在程越嘴上一吻,翻身趴到程越身下,道:“官人再来,奴家受得住。”
程越老实不客气地再次发动进攻,直到云萝几乎昏过去才停下。
程越在云萝身上大展身手之时,杨淑妃等一群嫔妃正在雅居与八姬说话。
杨淑妃听绿绮说程越昨晚又纳了一妾,是管氏姐妹的姐姐管道杲,好奇地问道:“以本宫所知,管家并非名门望族,两姐妹固然也是美人儿,但比起八位小夫人也只在伯仲之间,大都督为何如此宠爱她们?”
绿绮笑道:“太妃说得对,这件事说起来实在有点儿蹊跷。要说美貌,官人的妾室美女如云,就算奴家也自认不输管氏姐妹。要说才学,虽然我们无法与她们相比,但文夫人的才华并不逊色,官人更是才华盖世,远在她们姐妹之上,不过官人就是对她们格外呵护。奴家有一次曾半开玩笑地问过官人,官人听了哈哈大笑,直说你不懂你不懂,就是不说为什么。尤其是对管大家,内宅里唯一敢对官人摆脸色的就只有她了,官人还要小心哄着,连夫人都不敢支使她,太妃说奇不奇怪?”
众嫔妃一脸困惑地互相对看,也猜不出这是怎么回事。朱夫人担心地道:“绿绮小夫人,你说这些话,会不会让大都督不高兴?”
绿绮格格一笑,道:“官人早知各位贵人会问我们话,让我们尽管讲,官人说他事无不可对人言,还说各位贵人都是明白事理的,不会出去乱说。”
众嫔妃心下骇然,才知自己那点小盘算早落入程越眼中。
俞充容轻咳一声,硬着头皮问道:“绿绮小夫人,大都督有没有说他会不会削减宫中开支?”她们这些人毕竟是前代嫔妃,如果程越不喜欢宫中还养着这些人,只要一纸奏书,就可以把她们赶到尼庵去,她们只能乖乖认命。所以这件事就是众嫔妃一直以来最关心最想问的问题,现在既然挑明,干脆就趁机问了出来。
绿绮歪着头想了想,道:“此事官人没说过,不过奴家记得官人曾提过这么一句,他说宫中的嫔妃大都是可怜人,只要不做过分的事情,他才懒得管。”
众嫔妃得知程越并没有把她们赶出皇宫的打算,心中一块大石落下,困扰她们多时的问题终于得到解答,都不由笑逐颜开,一片欢腾。
杨淑妃拍手喜道:“小夫人没记错?大都督真这么说过?”
一旁的玉春插口道:“奴家也记得官人这么说过,官人还说,宫中的内侍更可怜,以后要逐步废除阉割制度,说是让皇帝在这些不正常的人身边长大,从长远看没有好处。”
众嫔妃一惊,想想又觉得有理,没有内侍虽然有些不方便,但并非不能克服。有不少嫔妃其实并不喜欢内侍,听到反觉欣喜。
陈才人赞道:“大都督真懂得为我们这些可怜人着想,现在晚上才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
杨淑妃喜滋滋地道:“大都督一向通情达理,那还用说?你们就放心吧。先不谈这些,小夫人说昨晚大都督又写了一首歌,方便唱来听听么?”她不愿纠缠这个话题,反让程越抓住她们的痛脚。
绿绮抿嘴笑道:“太妃吩咐,哪有什么不行,奴家就用六弦琴伴奏,让阿锦唱给太妃听。”
众嫔妃还从来没听过六弦琴的音色,闻言喜形于色,都凑近些来听。
绿绮取出另外订做的六弦琴,自己专心演奏,让阿锦把程越那首《情非得已》声情并茂地唱了一遍。
众嫔妃高兴得直拍手,六弦琴的音色与这首歌完美地契合在一起,歌词浅白深情,非常好听,今天到这里来不但听到好消息又听到好曲子,可以满载而归了。
俞充容笑道:“大都督这首歌又是写给妾室的,大都督可真是多情种子。绿绮小夫人弹得好,阿锦小夫人唱得也好,但一定不如大都督一个男人唱这首歌更合适。”
绿绮拍手笑道:“太妃说得太对了,昨晚官人亲自唱时才真的动听,奴等都差得远了,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一旁有位贾才人道:“真想听大都督亲自唱啊,不知有没有机会?”
另一位秋夫人笑着接口道:“怎么没机会?再过一个多月不就是太皇太后的寿诞了吗?请大都督写一首歌给太皇太后不算过分的要求吧?”
度宗有春夏秋冬四夫人,十分宠爱,不但照料起居,还要为他批改奏折,而其中最受宠的就是被称作秋夫人的会稽郡夫人王秋儿。(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拦马喊冤
杨淑妃看了她与另外三位夫人一眼,她对她们谈不上有多大好感,不过是因为她们拼命讨好自己不好推却才带她们来的。秋夫人刚才说的没错,很快就是太皇太后的六十六岁大寿,程越作为武臣第一,当然要有所表示,高楼是来不及完工了,寿礼还能没有吗?
陈才人也想到这点,竖起大拇指夸道:“秋夫人所言甚是,请各位小夫人回去跟大都督吹吹枕头风,以大都督平时的性情,一定会答应。”
八姬都笑着应承下来,凭她们对程越的了解,这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儿。
夏夫人羡慕地看着八姬,道:“各位小夫人能嫁给大都督,真是好福气。”
八姬闻言笑容满面,绿绮看了一眼丽云,笑道:“多谢夫人美言,可就有人还不肯珍惜呢。”
丽云大羞,道:“姐姐又乱说话,都说了那件事是误会。”
众嫔妃一听来了精神,杨淑妃一脸兴奋地问道:“快说说,怎么回事?能讲么?”
丽云使劲地对绿绮使眼色,绿绮装作没看见,道:“太妃当然知道我们都是歌妓出身。我们这些人,总要有几位恩客,一来要拉抬名声,赚些缠头,二来也要从中挑选可以依靠的,为日后从良做准备。之前丽云就有十几位常来捧场的恩客,其中有一位是城北的杨家大少,家中是开骡马行的,祖上出过两任知府,算是个良善人家。杨大少一直喜欢丽云,对她极好,想纳她为妾。丽云那时也的确心动,收下了杨大少定情的信物,准备过完今年就赎身嫁进杨家。谁知丽云祖上积德,被挑中在官人面前演唱,又被官人看中把我们都纳进府中做了官人的侍妾。杨大少听说后痛不欲生。又不敢到大都督府惹事,只能每日在家中郁郁寡欢。”
“事有转机,后来官人让我们在这里演唱,这杨家大少从第二天起,每日必来,而且一定是花五两银子坐在前面。只盼着看丽云一眼,如果哪天丽云与他说了几句话,就更是乐到打烊时候也不肯走。丽云可怜他痴情,偶尔会与他聊上几句。结果这痴人简直就要疯了,前几天也不知脑中哪根弦没搭上。居然跑到大都督府要找官人要人,请官人成全他和丽云,好像官人是强抢民女的恶人一样。”众嫔妃都笑起来,有的摇头,有的点头。
绿绮接着道:“府中的人怎么可以让他见官人,又不好伤到他,只好把他赶跑。不敢隐瞒,把这件事告诉了官人。丽云吓得又哭又叫。跪在官人面前等官人处罚,当时也把奴家们给吓坏了,全都跪下来求官人。没想到官人知道了前因后果。反而再三安慰丽云,又夸自己眼光好,还笑说杨大少有情有义有胆色,自己应该给他找个官做。丽云抱着官人哭得死去活来,随后把定情信物当面还给杨大少才了了这桩事情。”
丽云满面羞愧地道:“奴家并不是有什么其它的想法,真是看他可怜。说起来是奴家对不起他,留下那个信物也就是个留念。难得官人毫不见怪。还安慰奴家说是他没问清楚就把奴家迎进门,要怪也是怪他。官人对奴家这么好。奴家真是对不起官人。”说完,又要落泪。
绿绮连忙拍着她的背道:“都是我多嘴,说着玩儿的,如果妹妹真对不起官人,我哪里会这么说?”其他六姬也纷纷安慰。
玉琼笑道:“不止丽云吧?我们绿绮小夫人身边也有几个痴缠不止的呢!昨天就坐在左边那一桌,看他们看着绿绮的眼神,真是,唉呀,铁人也要化了,嘻嘻。”
绿绮眉毛一扬,笑道:“我可都对官人说了,官人说他们又没做错什么,可怜他们一片痴心,只要不闹事,随便他们如何。”
杨淑妃心中赞叹——程越真是奇男子!又接着问道:“那杨大少可真的被封了个官儿?”
绿绮笑道:“太妃容禀,杨大少还真的被官人找到,让他去太妃的兄长杨大人那里做了管理运输水泥和沙石的小官儿,太妃见到杨大人时一问便知。至于杨大少以后会有多大造化,就要看他自己的了,官人这样做,丽云妹妹也算对得起他。”
冬夫人鼓掌娇笑道:“大都督果真非常人!胸怀之广阔,真令人叫绝。”
春夫人也点头叹道:“是啊,想那贾似道仅仅因为侍妾说别的男子长得好就杀了她,大都督的风范果然令人心折。”众嫔妃也连连点头感叹。
玉春见气氛有些沉闷,笑道:“不过官人也时常做些荒唐事。前些天官人不是写了一篇《三字经》给皇帝做启蒙之用吗?后来礼部觉得好,就下令刊印了几万册要分发给天下学童上课用。结果官人听说之后,派杨霆杨大人去礼部讨要版权费,把礼部上下气得七窍生烟,连累着陆大人也被礼部埋怨,说他一定是惹到了大都督,大都督才故意为难礼部的。”
杨淑妃禁不住格格笑道:“是啊,印你的书助你成名不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还要付钱!从古至今还闻所未闻。消息传到宫中,听到的人都给笑得前仰后合。太皇太后特地从内库中拨给礼部一千贯付给大都督,听说大都督还嘟囔着嫌少呢!实在太有趣了,难怪礼部的人去怪罪陆大人,其实关他什么事?他真是冤哪。”
满堂一片娇笑,丽云也破涕为笑,程越的所作所为,总是那么不可思议。
绿绮接口笑道:“这还不算完,奴家听夫人说,官人拿到钱后,一文钱都没给夫人,竟然亲自写了一封信,派人把这些钱都送去给王应麟王大人。说是王大人家族庞大,生活不易,这是他该得的。可对比王大人清贫许多的叶李叶大人却不予分文,说他反正穷惯了,接着穷下去问题不大。”说完,自己就忍不住先笑得花枝乱颤。
众嫔妃闻言哄堂大笑,俞充容笑得从椅子上滑下来,抱着肚子直喊疼,杨淑妃笑到头发都散落开来,擦了五六次眼泪才好不容易止住。
出云和阿锦连忙帮她盘发,杨淑妃的发式就是程越设计的新发式,她们盘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朱夫人待大家都收住笑声,问道:“叶李之前只是个太学生,大都督把他骤然提至高位,到底凭借什么呢?”
绿绮沉思片刻,道:“官人没有提过,奴家只曾听官人说,叶李有宰相之才,以后要重用。先让他积累些实务经验,再慢慢加重他的职责。奴家虽然不知官人为什么这么信任叶大人,不过从传来的各种报告和消息看,官人对叶大人十分满意,还曾经对文相公说,如果文相公以后做了丞相,一定要推荐叶大人做他的继任。”
杨淑妃赞叹道:“大都督用人不拘一格,才能得到叶李这样的人才啊。”众嫔妃纷纷点头称是。
众嫔妃今天得到了确实的消息,兴致大发,一直到晚上才走。回去宫中把程越的意思对宫中的嫔妃一说,又是一片欢腾。内侍们听说程越要逐渐取消阉割制度也没有大的反应,反正与他们无关。再说他们已经受了许多的苦,并不希望别人还受这样的苦。
程越自此也因为监工常来雅乐居,云萝和八姬陪他在这里颠凤倒鸾,享尽温柔之福。
房子的建造麻烦不断,但在程越与众多工匠的集体努力下,总体还算顺利。随着工匠越来越熟练,各处房屋的大概模样已经呈现,程越命他们将经验整理成册,以供日后施工参考。
这天程越又到工地忙了半晌,接着就溜到雅乐居由八姬陪他“休息”了一会儿,出来时正是下午天气正热的时候,程越与身边的护军不紧不慢地向府中走去,眼看快到府门口,突然有两个穿着朴素的中年汉子从一旁的人群中窜出来。
肖震与马福大吼一声,急急左右护住程越,前面的护军则立刻向这两个人扑去,要制服他们。
谁知两个汉子窜出来后,并没有再向程越靠近,只是“噗通”一声跪在程越马前不远的地方,一边磕头一边哭道:“大都督为草民做主!大都督为草主做主!”
前面的护军将他们按倒,马福气不打一处来,见周围没有异动,跳下马去,将这两个人抓住一人抽了两记耳光,大骂道:“混账东西!喊冤有这么喊的吗?惊了大都督的马就算杀你全家也赔不起!”
两个汉子被马福打得口鼻淌血,不敢回嘴,只是一边流泪一边磕头,似乎有说不尽的委屈,让人望之鼻酸。
程越叹了口气,道:“把人带进府中再说吧,如果确有别的地方解决不了的委屈,我定会替你们做主,如果不是,那你们也要为刚才的莽撞负上责任。”
两个汉子闻言大喜,连磕三个响头后就起身站到一边,马福瞪了他们一眼,道:“跟在我后面,进府后只能低着头,不许到处看,否则一刀杀了喂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