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不安好心
——某些人会恶意曲解别人的善意,在他们眼中,别人的善意都是有目的的行径。——
栾小姐。”有侍女靠近栾娇儿时不着痕迹的说道,“那人并未与尉迟二公子同座,而是与太史令大人同座。”
栾娇儿的神色立刻欢愉了许多,“多谢姑娘!”
太好了,与二哥哥无关!她的声音都忍不住提高了几分。
“娇儿,你在做什么?”户部尚书栾德平侧目。皇宴最多两人一桌,若是有其他家眷就往身后坐,栾尚书身侧坐的是栾夫人,身为女儿的栾娇儿就只得坐在身后。
栾娇儿垂首,“爹,没什么。”
“你小点声,这是皇宴,切莫惹事。”栾德平提醒。
“是,爹,女儿会注意的。”她不会惹事的,她的目标只有二哥哥。
“娇儿,你脸色不是很好?身体可有不适?”半转身的栾夫人刚好看到她的脸色,关切地问道。
这栾夫人并非栾娇儿的生母,乃是栾娇儿的姨母,娘亲过世后,外公为能继续与栾家有联系,特便让爹娶了未出嫁的姨母做续弦。栾夫人平日里对栾娇儿很好,向来是什么最好的都要给栾娇儿,似是要弥补她失去的母爱,可惜栾娇儿并不完全信任栾夫人,在栾娇儿看来,姨母现在对她好,是因为没有子嗣,若是有一天姨母有了子嗣,亲疏当下可见。
栾娇儿回神,露出一抹笑,“娘,我没事,我只是喝了点梨花醉,有些醉意。”
“这梨花醉虽香甜可口,但后劲大,很容易上头的。”栾夫人看了看正在与同僚说话的栾大人,“如若不然,娘先带你回府?”回府总比在皇宫出岔子好!
栾娇儿连忙拒绝,“不用娘,我没有很醉的,一会儿就好了!”若是走了,她就又不知何时才能遇到二哥哥了!
“真的?”栾夫人怀疑的问道。
“真的娘!我不会勉强自己的,我还是能分的轻重的,今日乃皇宴,若是现在回去了,只怕是会被认为是无理,爹的政敌本就在找他的错处,咱们可不能这个时候扯爹的后腿,所以咱们说什么都不能回去。”栾娇儿表现的十分善解人意。
“我们娇儿是大姑娘了,真是懂事了!”她感动于栾娇儿的体贴知心,“不过,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跟娘说,千万别忍着!”
娇儿是她大姐的女儿,大姐过世那年,她十五岁,娇儿八岁。大姐对她一直很好,所以嫁入栾家后,相公对她这个小娇妻十分疼爱,娇儿对她十分恭敬,唯一的遗憾便是,成亲这么多年都未为相公生下子嗣,不过好在相公并不介意,相公说随缘,反正他已有了娇儿这个嫡女,还有庶子,不怕无人送终。知恩图报的她也是极尽自己所力去宠爱娇儿,她觉得今生这样也足够了!
待栾夫人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栾娇儿开始寻找席间寻找先前帮自己打听消息的宫女。
“大师兄。”姬子心突然神色怪异的学着姬尧熙以手遮口说道。
“恩?”
“我想如厕。”早知道来之前就不吃那么多水果了!
姬尧熙并未觉得尴尬,毕竟子心小时候也是他照顾长大的,把屎把尿也都是他的事,更何况他们还是……反正没什么好尴尬的。“你等一下,我找个宫女带你去。”
姬尧熙唤来一个宫女,交代这个宫女要好生照顾姬子心,要平安将她送回。
他的话让宫女一头雾水,这可是皇宫,护卫这么多,谁敢做什么?更何况谁敢招惹正得宠的太史令大人啊!
但太史令既然发话了,她自然得好生照顾着,生怕给自己惹上麻烦。
没人注意,在一旁的栾娇儿也悄悄起身,跟着姬子心离开宴席。
姬子心亦步亦趋的跟在宫女身后,在她的指引下来到了净房。
可是等姬子心解决了需求后,再出来,先前那引路宫女竟然不见了!净房外,空无一人。
还好她记性好,而且在山上经验多,早就有一身记路的好本领!因此,姬子心也并未慌张,淡定的原路返回。
“姑,姑娘,前面那位姑娘请留步!”突然有一个急促的女声在姬子心身后响起。
姬子心向来不是那种心思多的姑娘,她虽然听到了后面的呼声,但在她的认知当中,她初次来皇宫,也没有认识的人,怎么可能有人会叫她?因此,这唤声自然是与她无关的,她赶紧回宴席才是真的。
栾娇儿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跟着姬子心,常年待在闺房里的千金小姐的脚力哪比的上姬子心,自然是被远远甩在身后。
她站在原地跺了一下脚,可恶!好不容易找了一个理由把那宫女引开,她还打算趁机出现,以引路为由与那女子攀谈,哪成想这人根本不给她机会!
她真的是第一次来皇宫吗?怎么对路这么熟悉,不需要人引路就能原路返回?这人到底是谁?
46.醉酒的模样真可爱
——爱情就是每分每秒我都想与你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你,也会觉得很幸福。——
姬子心很迅速顺利的就找到了姬尧熙的位次,开心的坐下,丝毫没有受到丁点影响。
皇宴通常来说会持续约莫两三个时辰,甚至更久,但今天皇上竟然只待了一个时辰就称累离开了。
当然啦,如今陛下不比往昔,陛下老了,体力也跟不上了,大臣们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除了陛下,还有太子嘛,能够给未来天子留个好印象也是极好的!
不过,姬尧熙他们就没有这个打算,在皇上离开后,也很快离宫了。
本来犯困,直打哈欠的姬子心竟然回到姬府后清醒了,师兄们都去休息了,她反而没了睡意。
她坐在房门前的护栏上,晃着双腿欣赏着月色美景。
“在这里做什么?”一个磁性的嗓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受到惊吓的姬子心差点摔下去,还好及时被人抱住。
“修业,你吓到我了!”姬子心坐在栏杆上半躺在尉迟靖怀中,语气中的责备在此刻更像是娇嗔。
修业也没有把她扶正的打算,就让她依偎在自己怀中,“这么晚不睡觉,在这里干嘛?”
“人家睡不着嘛!”姬子心嘟着嘴。
“在皇宴上不是很困的吗?”哈欠连天的。
姬子心羞涩地笑了笑,“你看到啦?”
不光他看到了,陛下也看到了,否则这皇宴岂会这么早就结束!
“咦?修业,这是什么?”姬子心看到他为护住她的左手拿着几罐小瓶。
尉迟靖抬手让她瞧了个清楚,“梨花醉,在皇宴上你不是想喝嘛,我给你带回来三瓶。”
“修业你真好!”笑弯的眼睛里满是情意。
修业从不会阻挠她的尝试,不过她的尝试必须是在保证安全,在他的陪同下。她对他的感情许是一开始有些稀里糊涂的,但搞清楚了自己的心意后,注意力也就忍不住集中到他身上,也越来越倾心,眼中也只容得下他。
“走,回房喝。”修业单手环住她的腰,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自栏杆上抱下。
别说姬府来来往往有守夜的仆人,这院内还有陛下的暗卫眼线,怎能便宜了他们?她独特的一面只能让他瞧见!
回房后,姬子心以茶杯代替酒杯摆好位置,乖乖地等在一旁。
尉迟靖瞧着她急切的模样,忍俊不禁,怎么这么可爱?他打开一瓶梨花醉,为姬子心倒了一点点。
“多一点,多一点!不要这么小气!”姬子心在一旁小声提醒。
“你酒量不好,这梨花醉后劲大,你还是慢慢来。”先看看她喝了之后的反应,再决定要不要继续为她倒酒。
姬子心嘟着嘴不满的拿起只有一小口的茶杯,放在鼻间闻了闻,果真是不愧取名为梨花醉,一股清香。
她将那一小口酒一饮而尽,细细品味酒的滋味。
“这酒是甜的!不对,是酸的,不对,是有一点小辣的!”怎么这么多滋味啊!
见她并无其他反应,证明还是能受得了梨花醉的,尉迟靖才为她和自己斟酒一杯。
姬子心转向尉迟靖,右手执杯,手臂伸直与肩齐,然后用眼神示意尉迟靖也要一起。他无奈的笑了笑,但仍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两人相对一敬。
姬子心一口喝尽杯中的酒,“真是痛快!”
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能喝了?那喝酒的模样像极了偷了腥的猫。
“这酒真好喝!”以前肯定是二师兄藏私,不肯把这么好喝的酒带给她,以后不跟二师兄玩了,真是小气!她突然傻笑的缠着修业,“修业哥哥,交杯酒怎么喝?”
这猝不及防的问句让尉迟靖的心漏停了一下,“夫妻手臂相交,夫喝一半,妻喝一半,交换后一起喝干。”
姬子心越过他拿起酒瓶,为两人斟满,将被子塞在他手中,主动将两人拿酒的手交在一起,“修业哥哥,咱们也来喝交杯酒吧!”
尉迟靖眼神深邃的盯着她,“你可知道交杯酒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成亲啦!”修业哥哥以为她不知道嘛?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姬子心笑的又像只偷吃的小老鼠。
尉迟靖不去理会她的胡话,手臂任由她怎么拉扯也不动,“真的愿意与我结白首之约?”
“白首之约?好呀好呀!我最最喜欢修业哥哥了,我喜欢修业哥哥这么看着我!”姬子心眼神迷离的凑近看着他的眼睛,“眼睛会发光的。”
“我永远都这么爱着你,好不好?”尉迟靖深情的问道。
姬子心自己嘟嘴吻上他的唇,“好!奖励!”
“子心醉了。”若是平日里,这丫头哪会这么主动。
“我没有醉,我还是清醒的,我想亲亲修业哥哥。”她又亲了一下。
尉迟靖依旧一动不动,“真的要与我结白首之约吗?”他再三求证。
“真的,真的,我想要跟修业哥哥结白首之约!”她不知道白首之约要做什么,但是她就是想无时无刻不待在修业哥哥身边。
尉迟靖温柔的抚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不是说好以后叫我修业?”
“人家习惯了嘛,修业是你,修业哥哥也是你啊!都是你!”修业哥哥不是很聪明呢!连这个都分不清!
“好,都是我!”尉迟靖打心底里笑道。
姬子心将酒杯放到他眼前,神秘的问道,“要不要喝交杯酒?”
尉迟靖将两人的手摆正,深情又鉴定地一步一步指引着她与自己喝完交杯酒。
喝完交杯酒,尉迟靖就将杯子都移开,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怎么办才好,他已经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傻丫头了。
姬子心没有说话,只有小小的呼吸声在他耳边似有似无的回应着。
83.白首之约
——酒,小酌怡情,大饮伤身。——
尉迟靖眼神深邃的盯着她,“你可知道交杯酒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可以入洞房啦!”修业哥哥以为她不知道嘛?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姬子心笑的又像只偷吃的小老鼠。
尉迟靖不去理会她的胡话,手臂任由她怎么拉扯也不动,“真的愿意与我结白首之约?”
“白首之约?好呀好呀!我最最喜欢修业哥哥了,虽然修业哥哥有时候很霸道。我喜欢修业哥哥这么看着我!”姬子心眼神迷离的凑近看着他的眼睛,“眼睛会发光的。”
“我永远都这么爱着你,好不好?”尉迟靖深情的问道。
姬子心自己嘟嘴吻上他的唇,“好!奖励!”
“子心醉了。”若是平日里,这丫头那会这么主动,羞涩的很!
“我没有醉,我还是清醒的,我想亲亲修业哥哥。”姬子心又亲了一下,一只屡次得逞的小老鼠。
尉迟靖依旧一动不动,“真的要与我结白首之约吗?”他再三求证。
“真的,真的,我想要跟修业哥哥结白首之约!”她不知道白首之约要做什么,但是她就是想无时无刻不待在修业哥哥身边。
尉迟靖温柔的抚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不是说好以后叫我修业?”
“人家习惯了嘛,修业是你,修业哥哥也是你啊!都是你!”修业哥哥不是很聪明呢!连这个都分不清!
“好,都是我!”尉迟靖打心底里笑道。
姬子心将酒杯放到他眼前,神秘的问道,“要不要喝交杯酒?”
尉迟靖将两人的手摆正,深情又鉴定地一步一步指引着她与自己喝完交杯酒。
喝完交杯酒,尉迟靖就将杯子都移开,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怎么办才好,他已经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傻丫头了。
姬子心没有说话,只有小小的呼吸声在他耳边似有似无的回应着。
“我爱你。”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翌日晌午。
姬子心在床上蠕动了几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醒了?”那询问的声音带着笑意。
“嗯。”姬子心闭着眼答应着。
“睡的舒服吗?”
“舒服,好久没……”她房间有人?!姬子心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修业?”
尉迟靖强忍着笑意,“起了就赶紧穿好衣裳,喝点粥,你的师兄们正等着你呢!”现在估计火气已经参天了!
姬子心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除了皱的不像样之外,并无不妥啊!“等我?为什么呀?”
“你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
姬子心边想边找出一身新衣裳,“昨晚不是喝酒了嘛,喝醉了以后我就睡着了呀!”
“你记得你睡之前说过的话?”尉迟靖看着她走到屏风后面。
姬子心突然在屏风后猛咳,“咳咳咳,恩。”
小丫头记得?反应还这么平淡?
是的,她都记得!什么都记得!昨晚她喝多之后就只是觉得自己的神志在脑袋上面,自己说什么控制不了,但是她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真是羞死人了!主动亲修业,还要跟人家喝交杯酒,还主动求白首之约姬子心啊,姬子心,你真是有出息了!
屏风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有屏风隔着,尉迟靖还是不自在的背过身。
“师兄们为什么要等我呀?”屏风后的姬子心想办法转移话题。
尉迟靖嘴角挑起一个邪魅的笑,“昨晚你喝醉睡着了,我也喝醉了。”其实并没有。
“所以呢?”姬子心不是很熟练的穿着前几日二师兄买给她的胡服。
屏风外悠悠飘来一句话,“我没回屋。”
…………*…………*…………
注解:唐朝服饰初唐到盛唐间,北方游牧民族匈奴、契丹、回鹘与中原交往甚多,加之丝绸之路的骆驼商队络绎不绝,对唐代服饰影响极大。特别是胡服——这种包含印度、波斯等很多民族成分在内的民族装束,令唐代妇女耳目一新。于是,一阵狂风般胡服热席卷中原诸城,其中尤以长安及洛阳等地为盛,其饰品也最具异邦色彩。
47.醉酒的教训
——喝酒要慎重,要学会保护自己,若是身边没有十分信任的人,千万不要让自己失去意识。——
翌日晌午。
姬子心在床上蠕动了几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醒了?”那询问的声音带着笑意。
“嗯。”姬子心闭着眼答应着。
“睡的舒服吗?”
“舒服,好久没……”她房间有人?!姬子心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修业?”
尉迟靖强忍着笑意,“起了就赶紧穿好衣裳,喝点粥,你的师兄们正等着你呢!”现在估计火气已经参天了!
姬子心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除了皱的不像样之外,并无不妥啊!“等我?为什么呀?”
“你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
姬子心边想边找出一身新衣裳,“昨晚不是喝酒了嘛,喝醉了以后我就睡着了呀!”
“你记得你睡之前说过的话?”尉迟靖看着她走到屏风后面。
姬子心突然在屏风后猛咳,“咳咳咳,恩。”
小丫头记得?反应还这么平淡?
是的,她都记得!什么都记得!昨晚她喝多之后就只是觉得自己的神志在脑袋上面,自己说什么控制不了,但是她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真是太丢脸了!姬子心啊,姬子心,你真是有出息了!
屏风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有屏风隔着,尉迟靖还是不自在的背过身。
“师兄们为什么要等我呀?”屏风后的姬子心想办法转移话题。
尉迟靖嘴角挑起一个邪魅的笑,“昨晚你喝醉睡着了,我也喝醉了。”其实并没有。
“所以呢?”姬子心不是很熟练的穿着前几日二师兄买给她的胡服。
屏风外悠悠飘来一句话,“我没回屋。”
“哐当”屏风后的姬子心一个不小心就把屏风推倒了,衣衫不整的姬子心呆滞的看着尉迟靖的背影。
尉迟靖闻声回头,看到她错愕的表情,他差点没忍住笑,他状似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姬子心颤颤巍巍的跨过屏风,“你,你昨晚没回房?那你是在哪……”
“当然是你的房间啊!”尉迟靖理直气壮的说道。
姬子心咽了口口水,“我,我的房间?哪,哪……”
“自然是你的床上呀!”他指着她刚爬起来,尚未收拾的床。
床上?!天哪,他们竟然同床共枕?所以现在是什么状况?早上被师兄们看到了吗?完蛋了,这下惨了!铁定要被臭骂一顿!希望只是臭骂,千万别罚她听什么道经啊!
看着姬子心顺便纠结在一起的五官,尉迟靖“噗嗤”笑了出来。
姬子心一记眼神瞪了过去,“你怎么还笑的出来?”她委屈的噘着嘴。
尉迟靖走到她身前一改温柔的举动,手劲稍微大了点,将她本就凌乱,又带着梨花香的头发彻底揉散,“傻丫头,骗你的!”
“什么?”姬子心披头散发的看着他。
“昨夜你的床上只有你!”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吓成这个样子!
姬子心脸色瞬间就变了,“真的?不骗我?”
“虽然你我已有白首之约,但你的名声我还是要护着的!”他用她的话说道。
“可你刚刚说师兄们在等我。”
“对啊,已经晌午了,那两个家伙等你吃饭呢!”他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她长舒一口气,缓过这股惊吓劲,她开始算账,“修业你变坏了,竟然骗我!”
“给你个教训,喝酒就敢喝的这么醉!”还好是跟他,若是跟坏人怎么办?若是对方起了歹心怎么办?
姬子心的心又提了起来,“可是咱们以前也一起喝醉过啊!那时候师兄们也没说什么呀!放心啦,她们肯定不会怎么样的!”第一次喝醉的时候才惨吧!
不会怎么样?那他身上的伤算什么?这两个家伙合伙把他揍了一顿的反应,还专门揍在子心看不到的地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跟人喝醉!”
“那人家是因为跟你喝酒才会放任自己喝醉的嘛!”她是信任修业才这样的呀!真是伤心,不仅不感动,还反过来教训她!下次不跟修业玩了!
姬子心这么一转身,竟然碰到了尉迟靖的侧腰。
尉迟靖倒抽一口气。那两个家伙真是下重手!打的这么狠!
“怎么了?”姬子心困惑的看着他。
他忍痛点点他的鼻尖,“没什么,那两个家伙还等着呢,你不是希望他们冲进来把我揍一顿吧?这水是我打来的,还热着,快点洗漱吧!在外面等你。”
48.谁来承袭爵位?
——权势,足以战胜所有理智,贪心,足以取代所有理智。——
“你刚刚说什么?你把话再给朕说一遍?”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守孝还未到七日,突然非说有急事要见他,他真以为有事,结果就是为了听她说这种胡话吗?
高阳并未看出李世民已隐忍的怒意,仍旧说道,“父皇,梁国公这爵位也不是谁人都能承担的起的,驸马在朝中也是有官职的,他来承袭这爵位不是更好吗?房遗直未必适合承袭爵位。”
“你这是胡闹!谁允许你惦记着这些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妄想夺爵位。
高阳才不会管这些,她现在只想着自己的利益,“父皇,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驸马是自己人,也不需要担心权势旁落啊!”
更何况,父皇当年难道不是从罪人李建成手里夺走了太子之位吗?那李建成可是父皇的亲哥哥!父皇既然都可以,凭什么不许房遗爱承袭梁国公?但这话她可不敢真的说出口,这是父皇的逆鳞。
“这不可能,你不要胡闹!”
高阳灵光一闪,“其实父皇,高阳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高阳不忿道,“房遗直,我那大伯之前就经常在府里说父皇的坏话!说父皇不是仁君,不配这贞观二字!”
闻言,李世民皱眉,“他真这么说?”
“当然啦!高阳怎会欺骗父皇?高阳所言句句属实!”
李世民的脸色煞是难看。
高阳心里暗喜,此事怕是要成了!
不过可惜,虽然高阳说的天花乱坠,李世民并没有马上决定谁来承袭,只是让高阳回府等消息。
看来她需要下一帖重药了!
高阳回房府后,召房遗爱密谈,之后夫妻二人一同前往房遗直的院落。
“大哥。”
“大伯。”高阳第一次笑对房遗直。
房遗直见到高阳的笑靥,宛如被毒蛇缠身,毛骨悚然。“公主。二弟,你今日前来是有事要找我商议吗?”
房遗爱在高阳的暗示下开口说道,“对啊,大哥,我是有些事想同大哥商量一下。”
二弟独自来也就算了,如今公主也来了,只怕无好事啊!“你说。”
“大哥,爹过世了,不知大哥觉得房家的家产要怎么分啊?”房遗爱小心翼翼的问道。
“家产?分什么家产?咱们又没有分家,为何要分家产?”听到这话,房遗直有些生气。
见房遗爱有些畏缩,高阳开了口,“大伯此言差矣”
房遗直虽因嫡长子的身份,未曾有过官职,但他也并非愚笨之人,只怕今日之事泰半是公主之意。“公主是何意?”
“驸马已经成亲,几个小辈也即将成年,难不成大伯打算一辈子都不跟他们分家吗?”家产不想分,爵位也想占着,这个房遗直真是贪心啊!
房遗直压下怒火,“公主,二弟,爹刚过世,怒我不能现在就让房家分家!”
高阳就等他这句话呢,“那既然大伯也不想分家,不如就将这家这爵位交给有能力的人吧!”
“什么意思?”
“这梁国公的爵位,大伯承担得起吗?”高阳蔑视的笑着。
看来真被爹猜中了,这高阳公主真的会惦记着爵位!“我是房家嫡长子,我自然是能承担得起!”他畏怕高阳公主,但文人自有文人骨,他也不至于将房家拱手相让。若是其他事,他会敬公主三分,若是爵位之事,那就不须留情面了。
“嫡长子又如何?这爵位本就该是能者得之,大伯只怕不是这个能者吧?”瞧他那晦气的样子,若是房府交到他手里,没个十年八年的,房府就尽了。
这剑拔弩张的场景,让房遗爱只敢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高阳不等他说话,径自说道,“哦,对了大伯,本宫已将希望驸马承袭爵位一事禀告父皇,你若知趣就老老实实的去主动跟父皇说是你要交出爵位!毕竟,大伯你应该不想亲眼看着房府毁在你手里吧?”
“皇上,房遗直持令牌在宫外求见。”传唤太监进殿通禀。
“遗直怎么来了?”李世民正在写书法,遂让他进殿。
遗直身无官职不是因为没有才学,相反,遗直有才学知进退,虽不及房爱卿,却也不算逊色。他十分看好遗直,是要重用的,不过遗直要继承国公之位,所以须等他承袭爵位之后方能启用。
房遗直跪下请安,“给陛下请安,草民……”
“遗直,你是要承袭爵位的,你应该称自己是臣。”李世民提醒。
房遗直叩了一个头,“陛下,草民今日进宫就是为了此事,草民惊觉自己不足以肩负爵位,望陛下恩准将爵位交由二弟房遗爱承袭。”
李世民一顿,在纸上留下了一点黑印,字帖已毁了。他放下笔,瞧着房遗直,“谁让你进宫来跟朕说这些话的?”
房遗直跪的直挺挺的,“是草民自愿的!草民才识浅薄,只怕辱了家父之名。”与其同高阳公主争爵位,不如保全全家老小的性命,相信爹也会许他这么做。
“你怎会辱没房爱卿之名?你是名正言顺的世子!”
房遗直心中当即明白陛下并不打算默许高阳公主的行径,无心让遗爱取代自己。“陛下,草民实在力不从心,草民不希望因承袭爵位之事置家人于风险之中。”
李世民眼神一黯,“朕知道了,此事朕会处理的。”
49.老臣们的谋划
——看起来无害的人未必有心计,有心计的人必定看上去也会无害。——
正当房府为了承袭爵位之事闹得不可开交,长孙无忌也召集了其他几位老臣在府中谋事。
“无忌兄,为何邀咱们前来?”开口的乃是辅国大将军、亦是夔国公的刘弘基。
“众位兄弟,我长孙无忌自问无愧于天地,无愧于陛下,对大唐忠心耿耿。”长孙无忌义气凛然的说道。
“这些咱家兄弟都是了解的,无忌兄为何要说此话?”心性颖睿好爽的镇军大将军、亦是卢国公的程咬金不解。
莒国公唐俭也开了口,“无忌兄,咱们兄弟只剩下六七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有话直说。”
想当年叱咤风云的凌烟阁二十四将,或病死,或造反,或被赐罪,二十多年过去了,剩下的寥寥数人也是老的老,病的病。
或许是人老了,竟时不时怀念当初陪先帝和秦王打江山的那段日子,那时大家都在,也都未被权势侵染。
长孙无忌长叹一口气,“我也不跟你们啰嗦,是前几日我突然得知咱们之前做的事似乎差点酿下大祸。”
“什么事?什么大祸?”
长孙无忌将那夜姬尧熙的话复述了一遍,“姬尧熙没有撒谎的必要。”
“她不是灾星吗?怎会与国运扯上关系?”程咬金不大相信这个说辞。
“这几日我也让人去查了,姬尧熙的话确实没有破绽,而且姬晁和姬盈的死似乎都与陛下有关。”这真相让他心痛,枉他自以为洞察先机,以为可以掌控局面,哪成想竟是自作聪明,差点犯下滔天大祸!
刘弘基徐徐开口,“若那后辈小子说的是真话,李辠真是命硬,那陛下怎么办?陛下又怎敌得过大唐国运?”陛下尚且壮年,姬晁姬盈已死,谁又能护卫陛下?难不成就任由灾星夺舍吗?
“姬尧熙曾说过,灾星命已改,只是尚不知是否成功。”长孙无忌补充道。
刘弘基摆摆手,“这后辈小子学艺不精啊!”身为姬氏后代,竟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吗?但若是连姬晁姬盈豁出命也仅能如此的话,也不能怪这后辈小子。
“看来此事咱们暂且从长计议,切莫再轻举妄动。”唐俭提醒道。
长孙无忌十分认同,“我正是有此意,所以才把诸位兄弟聚集于此。”
他们几个老家伙差点惹祸,地下的兄弟们可千万保佑他们别真的毁了大唐国运!
……………………
“尧熙。”有人自身后叫住姬尧熙。
姬尧熙转身作揖,“太子殿下。”
太子李治急迫的问道,“尧熙,子心真的回来了?本宫可否去看望她?”这几月里他一直忙着修建大慈恩寺。
姬尧熙作揖,“回太子殿下,子心身份特殊,不宜公开看望。”
虽然他与太子年纪相仿,但他对太子向来恪守规矩,即便太子多次让他免了规矩,他也未曾造次。
李治目光一沉,“姬府,本宫也是去过几次的。”隐含之意就是不能拒绝。
姬尧熙垂眸,“太子殿下自是可以去姬府,臣无拒绝之意。”
“既是如此,那尧熙就去安排一下吧!这两日,本宫要见到子心。”语气独断。
“臣遵命。”
从东宫出来,姬尧熙回望着殿外的牌匾上的字,深深叹了口气。
“大师兄,你干嘛呢?”姬泽方突然从姬尧熙背后窜了出来。
姬尧熙愣了半晌愣是没说话。
“大师兄?”这是怎么了?魔怔了吗?
姬尧熙神色冷淡的看着他,“皇宫重院,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
“难得在皇宫内院看到大师兄,一时高兴忘了分寸。”姬泽方嬉皮笑脸的挠挠头,“大师兄,你怎么去了东宫?你不是说太子这人心计深沉,要小心吗?”
姬尧熙白了他一眼,“太子诏令,我岂敢不来?”
他从不小看这位看似温润的太子,身为陛下嫡子,隐忍多年,甘居前太子和魏王李泰之下,任二人龙虎相斗,又在前太子被废,陛下欲立魏王为太子时,将魏王拉下,脱颖而出,光凭这一点,他太子李治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大师兄,到底为什么你一直不许我跟太子走的过近啊?”姬泽方很是好奇,太子平日其实没少跟他们接触的,大家年纪也差不了几岁,经常会有一些共同话题的。
姬尧熙靠近他耳畔,反问他,“你会养别人养大的猎犬吗?”
看着姬尧熙离去的背影,姬泽方傻傻的站在原地。
不是问太子吗?怎么扯上猎犬了?大师兄说话怎么越来越神秘了?
“也不能怪你,谁让你没脑子!”回到府上,尉迟靖嘲笑他。
姬泽方白了尉迟靖一眼,“你别跟我说说那些没用的,我是认真的,到底大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你和尧熙得到陛下重用,心中定是感激陛下信任,忠于陛下,但对太子,你又有几分忠心?为君者最在意的便是忠心。太子手下已收揽不少人才,他日太子登基,他难道会弃用自己手里的人,反而去重用你们这些并不忠心于他之的人吗?”别人养大的猎犬好是好,听不听自己的话尚且算不重要,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猎犬牙利,咬伤新主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姬泽方一脸尴尬,“大师兄,怎么把我当狗啊!”他怎么着也该是个豹啊!“不过,你小子可以啊!分析的头头是道的,你不进朝堂真是可惜了!”
“没什么好可惜的。”想当初他应允上太白山时,朝堂这条路就彻底断了。
50.偶遇栾娇儿
——对吃货而言,吃是他们最后的底线,没有什么能比吃更重要。——
这长安城之前都是跟着师兄们或者修业出来,那是周围总是有人盯着他们,她都没好意思好好打量长安城。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她不得不再一次感叹长安城的繁盛。
没错,她姬子心,偷溜出来了!
姬子心闲庭信步般逛着西市。她已打探清楚了,那东市多围绕着达官贵族的的宅院,买卖的本就是上等货品。西市亦称金市,周围皆是平民百姓的住家,买卖的也都是柴米油盐,衣烛饼药等一些生活物品。
像她这种山上长大的孩子自然是适合西市这种地方。
边走边看的姬子心早已看花了眼,对什么都感到惊奇,正当她犹豫不知该吃什么时,突然闻到一股肉香味。
她四处张望,也没瞧见哪里有卖熟肉的。
她看到一个独身的姑娘,便走上前,“姑娘可是长安人?”
这姑娘长得英气十足,性格也十分爽朗,“是啊,你有什么事吗?”
“姑娘我想问问,我在这里一直能闻到一股肉香,不知道这肉香是从何处而来啊?”闻得她只想留口水。
那姑娘噗嗤一笑,她并无取笑之意,只是觉得姬子心的反应十分可爱,“你说的是秦豫肉夹馍吧!是在旁边那条街,我带你去吧!”
姬子心双眼兴奋的发光,“好啊,多谢姑娘!”
“不妨事,你是从外地来的吧?”两个姑娘边走边聊。
“对啊,外地来的。”姬子心一门心思都在吃上,“姑娘,这秦豫肉夹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
那姑娘嫣然一笑,“秦豫肉夹馍是这馆子的名字,这腊肉汁可是十分地道的战国秦晋豫的陈汤方子,馍是‘铁圈虎背菊花心‘的白吉馍。”
姬子心咽了口口水,“你懂得好多啊!”
“那是,这肉夹馍在咱们长安可是最炙手可热的吃食。”那姑娘说着也舔了一下唇。
姬子心跟着这姑娘果真来到了一个客人络绎不绝的馆子,她深吸一口气,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她毫不犹豫,立刻掏出荷包买了六个肉夹馍。
待姬子心那倒肉夹馍,发现先前为她领路的姑娘早已没了踪影。
可惜了,她买了六个肉夹馍,本来是想着可以给那帮忙引路的姑娘两个,她将剩下的四个带回去,可以跟师兄他们一起吃的。
既然如此……嘿嘿。
姬子心找了一个隐蔽无人的角落,掏出其中一个肉夹馍,迫不及待的放进嘴里。
这白吉馍双面微黄,皮薄松脆,内心软绵,这腊肉色亮红润、软烂鲜香、肥肉不腻、瘦肉不柴、入口即化。真是人间美味啊!
“姬姑娘?”一个清甜的嗓音自姬子心身后响起。
“咳咳咳”吃的正香的姬子心被吓到,差点被噎到。“谁?”
姬子心一转身,只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妙龄女子,身着青白襦裙,相貌清秀,一双桃花眼含水,薄唇微微翘起。
她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那口肉,才开口,“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姬姑娘,我是栾娇儿,咱们有过数面之缘,只不过我都没有找到机会与姬姑娘打招呼。”栾娇儿友好的说道。
姬子心思索着,有吗?什么时候见过?她完全不记得啊!
栾娇儿也不生气,“一次是在弘福寺,当时姬姑娘站在尉迟二哥哥身边,后来咱们又在皇宴上见过,当时我就坐在姬姑娘的右侧。”
姬子心想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印象,但她也不能直接跟人家说不记得,只得应和着,“原来是姑娘啊,姑娘刚刚说你的姓名是什么?”她这个记性真的不大好。
“栾娇儿,我爹是户部尚书。”栾娇儿的语气带着自傲,“姬姑娘不介绍一下自己吗?”
“哦哦,我叫姬子心。”户部尚书?那是什么官职?管它呢!栾娇儿,栾娇儿,栾娇儿……姬子心在心里默念数遍她的名字,希望自己不会忘记。
“姬子心?好名字。”栾娇儿赞美道。
但可惜,姬子心现在正在试图让自己记住栾娇儿的名字,因此没什么反应。
见此状,栾娇儿继续问道,“还没问姑娘在这里做什么?”
姬子心笑了笑,“之前没有机会好好逛逛长安城,今日碰巧有时间,就出来看看。”希望师兄们和修业还没发现。
“这样啊,那正好我也没事,我可以陪姬姑娘好好转转。”栾娇儿提议。
姬子心想了想,“会不会不大方便?其实我就在这附近转转就可以了!”有人跟着她怎么吃东西呀?她还想再买点别的吃食呢!
栾娇儿亲热的拉住姬子心的手,“姬姑娘你别客气。姬姑娘,你怎么不去东市走走?”
“之前去过,但是听说都是达官贵族喜欢去的地方,所以我就想来西市瞧瞧。”这一来还真是来对了!就这秦豫肉夹馍就值了!她不自觉舔了下唇。
“话说起来姬姑娘似乎是姬尧熙大人的亲眷吧?”栾娇儿试探着问道。
亲眷?应该算是吧?师妹也算是亲眷吧?“对啊!”
果真如此!那姬府密不透风又如何,还不是被她找到了方法,套出了话!“那姬姑娘与二哥哥……”
正说着呢,姬子心突然瞧见先前为自己领路的那位姑娘,二话没说就追了上去。
“姑娘,姑娘?”姬子心追上去。
听到脚步声靠近,那姑娘动作灵敏的避开,“是你。”
姬子心笑的开心,“姑娘,作为感谢,这两个肉夹馍是送给你的。”
那姑娘直摇头,“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
“我买了六个,这两个就是给你的!”还以为自己可以多吃两个,早知道刚刚就慢点吃了。
“姬姑娘,你怎么突然跑开了啊?”栾娇儿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那姑娘闻言,脸色变得难看,“姬?姬尧熙是你什么人?”
姬子心并未察觉什么,笑着答复,“是我大师兄,怎么,姑娘认识我大师兄?”
那姑娘久久不语,只是看着她,旋即转身离开。
栾娇儿一脸茫然,“这是怎么了?怎么我一来,那姑娘就走了?”她应该没做什么过火的事吧?
姬子心也是茫然的摇摇头。
姬尧熙下朝回府,踏出皇宫后下意识的往以往空旷的城门角望去,那里曾有过一段记忆,只是……咦?那个身影怎会如此熟悉?
是她吗?是她!可姬尧熙只是停在原地不敢上前,闭着眼享受着两人如此近的距离。
“姬尧熙。”哽咽的嗓音就在他身侧。
姬尧熙一震,徐徐睁开眼。她憔悴了!
“我今天见到她了。”短短几个字包含了太多情绪。
姬尧熙依旧不肯开口,只是尽可能仔细的看着她,似要把她刻在心底。
“你那个小师妹。”
这话果真引起了姬尧熙异样的反应,“你在哪见到子心的?”
那姑娘瞬间泪如雨下,“姬尧熙,你真狠!”
“月茹。”这个名字他向来只敢在心里叫。
秦月茹苦笑着说道,“你知道我有多想再听你叫我的名字吗?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许是哭的太用力,她的身体竟然晃动了一下。
姬尧熙伸手就要去扶她,却被她躲开了。“姬尧熙,我真的恨你!”
他心一窒,憋了许久才开口,“我知道。”
“你知道?不,你什么都不知道。”说完,秦月茹与他擦肩而过。
姬尧熙想去追她,可拿什么理由去追呢?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混沌。
51.初见太子
——越是亲近的人,才会越没分寸。——
又在外面转悠了半天,姬子心才与栾娇儿道别回府。
栾娇儿,是被仆人抬回栾府的,她那一双天足早已红肿,不堪重负。
“小姐,您可是户部尚书的千金,您何必屈尊陪那个姬子心在西市这种地方逛这么久?”栾娇儿身边的贴身丫鬟十分气愤!
栾娇儿强撑着自己,“那姬府跟铜墙铁壁似的,想知道点消息比登天还难,如若不然我何须委屈自己。”
“小姐,您为了二公子这么拼命,二公子真的会知道吗?”她为小姐感到不值。
栾娇儿羞涩的笑了,“会的,一定会知道的!”就算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的!
而此刻姬子心正在考虑如何不被人发现的悄悄回府。
站在姬府墙院外,她小心翼翼的先将自己买吃食扔到府内,接着自己踩着搬来的石块,爬上墙院。
上来了,马上就要成功了!
“小姐?”黑曜先发现了姬子心,忍不住惊呼。
姬泽方闻声靠近,“哟,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家子心啊!”他双手抱胸睨着单腿搭在墙院上的姬子心。
姬子心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友好的笑容,“黑曜,你好!嘿嘿,二师兄,真是巧,你怎么在府上啊?”
“很巧吗?还有,我为什么不能在府上啊?”这姬府怎么着也有他一半啊!
见她爬着吃力,黑曜想将姬子心从墙上抱下,姬泽方出手挡了他一下,没让他插手。
姬子心右脚用力蹬上墙院,横趴在墙院上,冲他招手,“二师兄,二师兄,快帮帮我。”
他充耳不闻,捡起地上的食包,打开,掏出一个肉夹馍,狠狠咬了一大口,“把吃食放在一起,味道都混了!你不要趴在上面看风景了,赶紧下来,一会儿有人贵客入府。”
“我哪有看风景!”她咬牙切齿的说道。真是可恶,吃着她买来的好吃的,还不帮她,以后再也不给二师兄买吃的了!
“磨磨蹭蹭可不像你的风格啊!”姬泽方走到姬子心的身下,拍拍她的腿。
姬子心一点一点往下蹭,“二师兄!”她低吼。
“你就这么点本事吗?以前爬树不是挺在行的吗?”姬泽方依旧悠哉的吃着手里的肉夹馍。
“二师兄,我真的要生气了!”太可恶了!
姬泽方将剩下的肉夹馍囫囵吞下,“就在你身下呢!你跳就行了!”
“你说你就不会走个门,非得爬墙进来吗?”这丫头最近是不是吃的太好了,变重了!
姬子心被他从墙上抱下来,一落地就开始反击。“二师兄你是不是傻?我可是偷逃出去的,若是被发现了,我以后还怎么出去?那肯定是原路返回啊!”
“原路返回就不怕被发现了吗?你这丫头还真是天真!”姬府这么多眼线,还有暗卫,估计就是师兄和修业那小子见子心被憋的太久,故意放水让她出去的吧?
可惜,姬子心并未在意,“对了,二师兄,你刚刚说什么?什么贵客要入府啊?”
“太子。”
“给太子殿下请安。”等姬子心见到太子时早已换下了身上的胡服,换上了一身看起来很乖巧的襦裙。
太子李治激动的上前握住姬子心的手,“你就是子心啊!别叫本宫太子,要叫皇兄!”
姬子心没料想到太子会这么激动,惊吓的抽出自己的手,躲在姬泽方身后。没办法,谁让二师兄就在她身边,大师兄和修业都站在太子那边。
“太子殿下,子心有点慢热。”姬尧熙见状立刻解释道。
李治阴霾的脸上露出了笑意,“看来是本宫太激动吓到你!你别害怕,本宫不会伤害你的。本宫只是太激动了,年初时父皇和本宫说了许多,其中就有聊起你和你娘。”
聊娘和她?她们有什么好聊的!
“本宫能理解你,突然冒出一个父皇,一个皇兄,任谁都无法立刻接受的。”他体贴的安慰。
姬尧熙在一旁附和,“太子殿下说的是。”
李治看着露出半个脑袋的姬子心,突然提议,“子心,皇兄留下陪你用晚膳可好?”
姬尧熙,姬泽方和尉迟靖都未开口,只是看着姬子心的反应。
姬子心眉头微皱表示不满,为什么要留下吃饭?她买的吃食只有他们四人的,没有准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太子的份啊!
李治苦笑,“子心是不愿意留皇兄用膳?”这话有装可怜的意味,一般女子同情心多,若是听到他这么说,势必会改口答应。
只不过……
姬子心探出头,当着他的面,不留情面地点点头,动作之大,让人无法无视。
送走面色不豫的太子,一行人返回大厅,姬子心不知从何处掏出先前的食袋。
“大师兄,修业,你们猜猜我给你们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她扬扬手中的食袋。
姬尧熙单眉向上一挑,“偷溜出去了?”
她的笑容慢慢凝固在脸上。
姬泽方爱莫能助的抚着额头,这个傻丫头,真是不打自招啊!
52.帝心大怒
“来人,传召高阳公主入宫!”
一个时辰后,高阳急急忙忙进了宫。
“给父皇请安,父皇是不是数日不见想高阳了?所以特意招安阳入宫?”高阳恭顺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平日的刁蛮霸道之相。
李世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朕问你,你在房家过的可还好?”
“高阳不懂父皇的意思,父皇为何突然问高阳这种问题。”父皇定是知道她被欺负,想为她出头的。
“你只管回答朕的问题!”李世民压着怒火。
高阳露出一个隐忍的表情,“父皇,高阳过的还好,父皇莫担忧!即便有人对高阳不好,高阳也会为了大局忍耐的。”
她向来会做戏,在父皇面前将刁蛮霸道的一面隐藏的很好,她什么事都不需做,只要哄着父皇就好,她就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你的意思是房家有人欺你辱你?”李世民突然高声问道。
高阳无辜的看着他,“父皇千万别动怒,高阳不会往心里去的,高阳过的很好!”
李世民一扫,将书桌上的奏折都扫到了地上,“你竟还在做戏!”
高阳心里暗惊,她竟悟错了,父皇是在生她的气!“高阳不懂父皇的意思。”
“是你,是你把房爱卿给气死的吧!”
房玄龄因何怒急攻心,房家人都是一清二楚的,但是谁敢开口啊!“父皇……”
“朕与你说过,房爱卿是国家良才,为大唐付出了许多,你要尊他敬他,可你都做了什么?”
“父皇,高阳真的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平日里高阳做事也是踏踏实实,本本分分,生怕影响了父皇的威名,高阳不知自己是招惹了谁,竟会诬陷高阳!”高阳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还在很以为是有谁诬陷了她,“父皇若是不信可找高阳的侍女问问。”那群侍女的家人都握在她手里,任她们也不敢乱说话。
李世民闭上眼稳住自己的情绪,“找你的侍女?你的侍女皆听命与你,她们说的话有几分可信?高阳啊,高阳,你真以为你能漫天过海吗?”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朕在你身边安排了暗卫,你在房家做的所有的事,朕都一清二楚,包括你诬陷房遗直,逼迫他交出世子之位的事,朕都让人查清楚了!”
当年他初登皇位,为了防范权贵勾结,不光是以政治婚姻笼络,另外还在各权贵府上都安插了眼线。
高阳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皇。
他既痛心又失望的回望着高阳,到底当初他为什么会宠溺一个如此心狠的女儿?
……………………
状元阁。
“主子,宫里传消息来了,那人祭祖那天在承天门楼见了姬子心。”说话的是状元阁的主事琉璃。
琉璃是状元阁前一辈的花魁,后来年纪大了嫁了人,于是成了状元阁的主事,像是宫里这种地方传来的消息都只有主事才知道。
宁紫苏猛地从椅子上站起,“什么?”不行,不能再等了,再这么下去只怕就是什么父女相认,父慈女孝的美谈了,“琉璃,找人去传消息,我要见高阳公主!”
琉璃犹豫了,“高阳公主?但是主子,高阳公主她……”
宁紫苏并不感兴趣,“现在不是说但是的时候,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这步棋现在必须要走!马上去安排,就算见不到,也得做点什么!”李世民的孩子有一个算一个,她都不会放过!
一个时辰后。
“公主进宫了,不在府上,你们回吧!”门房不肯让他们进去。
宁紫苏想了一下,“那大哥,我想见一见公主身边的侍女挽心。”
“在这等着,给你叫去了!”门房防备的将大门关上。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房府的侧门被打开,挽心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谁找我?”
53.闹别扭的尉迟靖
——爱人之间有些事没必要说的那么清楚,偶尔的吃醋和小别扭反而有助于感情。——
“元阳,这几日为何不见紫苏啊?她去做什么了?”宋元欢在状元阁后院的书房找到了宋元阳。
宋元阳正在写家书,见她进来,神色一冷,放下了手中之笔,“大姐,我跟你说过吧,不要再过问紫苏的事!”他未来一家之主的霸气显露无疑。
“元阳,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只是关心她!你都不知道现在其他人都是怎么对待我的!”
前几日出门,她本想多结交一些官家小姐,以便于日后出头,哪知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的名声早就在长安城臭了,玉食鲜的事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因此她的名字,人人闻之则避,生怕沾惹了祸事。
回到状元阁也是如此,她现在虽然仍是被以客道相待,可是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直到今日无意中听下人们议论,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在不经意间得罪了紫苏,宁紫苏早就想教训她了!只不过不屑于动手,于是就带她去了玉食鲜那种地方,让她自食恶果。
“我不想再听大姐抱怨了!大姐若无事就不要出状元阁了,就好好的待在这里,莫再出去招惹祸事!”说完,宋元阳拿着要寄回江宁城的家书转身离去。
最近烦心事颇多的宋元阳走在长安街上散心。
“宋大哥?”
宋元阳闻声回头,眼中满是讶异,“子心?你怎么会在长安?”
“宋大哥,真是巧啊!”姬子心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
难得在这里看见故人,宋元阳的有些凌乱的心情稍显平静,“你何时来的长安的?”
“一个月之前吧!”
哦?竟然比他们还要早,“子心,难得在长安遇到,不妨一同用膳?”
她第一次拒绝宋元阳,“不了,宋大哥,我还有朋友。”刚刚瞧见宋大哥高兴过头了,光顾着和宋大哥说话,竟然把一同出来的尉迟靖给忘了。
她一回头就看见尉迟靖脸色难看的站在自己身边。
生气了?为什么呀?姬子心扯扯他的衣袖,可他并无任何反应。
宋元阳本是十分开心见到故人,可瞥见尉迟靖的神情,也不再说什么。“子心,我在状元阁下榻,你若是有事可来寻我,咱们可以一叙,你师……”本想告诉她紫苏也在长安城,但想到紫苏已被逐出师门,他也就没再继续说。
姬子心此刻已经顾不上他说了什么,也没注意他离开,她只知道修业此刻的样子好可怕!
“修业,你怎么了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为什么这种表情?”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尉迟靖就是一言不发,完全无视她。
“闷葫芦,你到底为什么生气呀?你再不说话,我也要生气了!”生气谁不会啊!
尉迟靖还是不理她。
姬子心恼怒的跺了一下脚,转身欲离开。
尉迟靖一把抓住姬子心的手臂,将她带到一个无人的小巷子。
“你要干嘛?你放手!”哼,先前跟他说话,他死活不开口,现在她也生气了!“跟你说放手,你听到没有啊!”她挣扎着,不想被他束缚。
尉迟靖将挣扎不休的她一把抱在怀中。
现在知道理她了?晚了!换她要人哄了!
两人僵持了许久,姬子心才开口,“你说,刚刚为什么生气?”
尉迟靖的身子一僵,“你见到他很开心。”
“他?谁?宋大哥?”
尉迟靖轻哼了一声,表示认同。
“这里是长安,能在长安遇到熟人,我自然是开心,今日不说是宋大哥,即便是山脚下的大嫂子,我也会很开心的!”这是寻常人都会有的反应。
他知道,可是她……
姬子心观察着他的表情,他依旧眉头紧蹙。“还有别的原因?”
“你曾心仪他。”他闷闷的说。
“你介意?”
尉迟靖别开眼,“不是。”他只是,只是……
“你吃味?”应该不至于吧?都不介意她曾心仪他人,又怎会因为介意这点小事?
“……恩。”没想到尉迟靖竟然点头了。
她没想到他会如此坦诚,小脸也因为他的话刷的通红。“其实……你用不着吃味。”
“恩?”
“人家现在心仪的另有他人。”她轻咳几声,掩饰不自在。
尉迟靖紧张的看着她,“谁啊?”
“就是那个与我有白首之约的人呀!”她用食指戳了一下他的胸膛。
54.公主的谋士
——会咬人的狗从来不叫,它会静待最佳时机,一击即溃。——
“啊!!!!!”
贞阳院传来一声尖叫声,发泄着充满胸腔的怒意。
可恶,实在是可恶!父皇为何要这样?本以为父皇今日召她进宫是准备将爵位交给房遗爱,可哪知去了以后竟被父皇狠狠臭骂了一顿,说什么她气死公爹,诬陷诋毁大伯,找人调查又怎么样?明明她才是公主!她是父皇的亲生女儿,可父皇不但不肯把爵位给她的驸马,还责令她禁足一年,为房玄龄抄经百份!父皇一定要看她被人嘲笑,让她抬不起头吗?
她太失望了,她对父皇实在是太失望了!
“公主,您还好吗?”挽心担忧的问道。
高阳现在就宛如一个刺猬,“你看着本宫像是很好的样子吗?”
挽心本想闭嘴,但想起那人的话,不得不再度开口,“公主,有位姑娘想拜见公主,奴婢觉得是否公主可以见上一面?”
高阳慢慢坐起,冷眼看着挽心,语气也是阴冷之极,“怎么?现在连你也敢命令本宫了吗?”
挽心心中一惊,连忙跪下,“奴婢不敢!公主息怒!”
“你最好能记得本宫是公主,即便本宫失宠了,你也应当记得,你的命始终都拿捏在本宫手里!”高阳残忍的提醒道。
挽心不停地磕头,试图舒缓高阳的怒意,“公主息怒,奴婢唯公主之命是从,奴婢只是想替公主分忧,那女子自称可以解决公主此时的困境,因此奴婢才……”
“等等,你说什么?”
“公主,您被皇上叫到宫里的时候,有一姑娘来找您,您不在,她就见了我,她让奴婢转告公主,公主日后若想寻她可到状元阁。”挽心将上午的事告诉了高阳。
“她又是个什么角色?凭什么要本宫去找她?竟说本宫有困境,妖言惑众!”
“之前奴婢也以为她是妖言惑众,没有当回事,可是公主,您现在确实落难了。”挽心提醒。
高阳竟无言以对,“……状元阁?那不是青楼吗?她是女妓?”
“不是,公主,她是状元阁背后的金主。”
高阳思索了半晌,“挽心,将她带来见我!”她已被禁足,根本出不去。
不到半个时辰,挽心竟然就带着宁紫苏进了梁国公府。
“你就是宁姑娘?是你要见本宫?”高阳眼神满是防备。她们曾有过一面之缘,在玉食鲜。
宁紫苏没有丝毫胆怯,“禀公主,正是小女子。”
“你怎知本宫会落难?”
“高阳公主有所不知,小女子曾与太史令姬大人师出同门,虽学艺不精,然占卜算卦还是学了。”
“你还懂这些东西?”原以为她只是普通的商人或者谋士。
“小女子懂的可不止这些,许多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小女子都略知一二。”宁紫苏隐晦的说道。
人不怎么样,口气倒是不小!“哦?你倒是说说看你知道些什么不该知道的?”
宁紫苏神秘一笑,“不知公主可知姬氏?”
“姬氏?姬尧熙,姬泽方?”高阳认识的姬氏只有他们二人。
宁紫苏点头,“正是。不过如今小女子已被逐出师门。”就因为一个姬子心!
“本宫不管你是不是被逐出师门,说重点!”
“本朝伊始,姬氏有子,名晁,心思机敏,料事如神,助李氏夺天下,封李唐国师。”
“开国国师姬晁?我知道他啊!大唐谁人不知他的大名!不过国师后来不是突然辞官了吗?”原来姬尧熙和姬泽方跟开国国师有关,难怪父皇那么器重他二人。
“是的,姬晁携姬氏族人退隐山林了!对了,说起来,这姬氏还与公主有所关联呢!”宁紫苏嫣然一笑。
高阳惊愕,“与本宫有关联?难不成本宫也是姬氏的人?”若真是如此,她复宠在望啊!
“那倒不是,而是公主的至亲之中有姬氏之人。”
“至亲?是谁?”她催促道。
“姬子心。”
高阳一脸茫然,“她是谁?怎会与我是至亲?我从未听闻这个名字。”
宁紫苏上前一步,“姬子心,本名李辠,是当今圣上的十九女,公主殿下的亲妹。”
什么?这怎么可能?“十九女?小十九一出生就死了!”她确实有个十九妹,但是十九妹出生后不到一岁就薨了!
“公主殿下容禀,小女子愿将所知之事告知殿下。”
宁紫苏将皇上和姬盈,姬子心是灾星的事尽数讲给高阳听。
“她是灾星?”高阳从座位站起。
见她反应激动,宁紫苏嘴角隐现一抹笑意,“是的,与君王争命的灾星!”
55.密谋
——最可怕的人,不是当面给你捅你的人,是站在你身后默默插你一刀的人。——
高阳神色变得很难看,“既然如此,父皇为何没有杀她?”这不可能啊,依照父皇的性格,当年父皇为了上位可是连亲兄弟都屠杀了的!
“殿下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殿下近日为何会失宠吗?”宁紫苏提醒道。
“为何?本宫为何会失宠?”她做错了什么?她以前就是这样的,可是也不见父皇说什么,可是现在她不过要求一些她应得的身份,父皇竟然如此动怒!
宁紫苏挑拨道,“因为姬子心回来了,陛下想让殿下给她腾位置!那受宠公主的位置。”
“该死,这个姬子心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抢她的恩宠?她既然已经离宫,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殿下,现在您不应该去追究她为什么回来,而是她回来要做什么!”
高阳认同的点头,“她回来要做什么?不能让她离开吗?”
宁紫苏不答反问,“怎么?殿下是怕了她吗?”
“怕她?本宫为何她怕她?她不过是个名义上早就死了的人,我怕她作甚!”高阳气势瞬间暴起。
“是啊,殿下何必怕她!那么现在殿下应该想想如何能重得皇上的恩宠。”
是啊,重得回父皇恩宠才是正事,身在皇室之家,她深知恩宠意味着什么!她要重新站在权势之巅,她要让所有人都不得再轻视她!
“宁姑娘,你既然会这么说,是不是早有良策?”高阳上前握住宁紫苏的双手。
宁紫苏嫣然一笑,“殿下请耐心听小女子慢慢道来。”
姬子心,看你这次怎么逃!
……………………
“将军,您认为那人真的可以把咱们想要的人引出来吗?”嘈杂的大杂院的一间小厢房里,有两人以非大唐话低语密谋着什么。
“那人知道咱们的身份密谋的事,却未举报咱们,光凭这一点就说明她是友非敌。”较为高大的那人语气坚定。
“可咱们现在在大唐境内,谁知道是不是圈套。”说话这人防心极重,从不轻易相信旁人。
高大那人安抚道,“咱们现在都已经混成这副模样了,难不成还怕更糟吗?”为了能努力混入大唐的心脉,他们可谓是费劲了心思。
“可万一咱们……”
“无事,先将咱们的人安排好,让骑兵接应咱们。”他们的步骑兵脚力快,攻击强,一千步骑兵足以抵挡五千军力,有他们护着,还怕不能将人带出来嘛?
“将军放心,咱们的人早就安排妥当了,不会出岔子的。”那人犹豫了一下,“将军,这个人真的那么重要吗?”
“这是自然,那人说的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半句假话都没有。我相信耗费姬氏全族保护的人,其重要性自然不容小觑!”高大那人走到窗边,看着屋外嘈杂繁忙的景象,“这些人如此无知,还不知危机在即。”
“是啊,咱们也是时候让大唐瞧瞧咱们的厉害了!”
……………………
送走宁紫苏,挽心担忧的看着高阳。
“公主,您真的要这么做吗?他们一旦被抓,只怕就暴露了!”公主竟然打算动用公主侍卫去劫持姬子心,这实在是荒唐至极啊!先不说是否与十九公主有关,本身公主侍卫只能保证公主安全,公主不得私用。此事一旦被发现,不单那些侍卫们死路一条,就连公主也是难逃干系的。
高阳一记厉眼,“你到底是本宫的侍女,还是旁人的?”
挽心立刻跪下,“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挽心,看来你是真的瞧不起本宫了!”真以为她还跟以前一样只会嘴上说说嘛?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她的幸福,她的一切都要掌握在她自己手里!
“公主恕罪啊,挽心没有这么想过,挽心只是担心公主,求公主恕罪!”挽心哭着哀求。
即便挽心如此求饶,高阳丝毫没有任何怜悯之意,“是狗就该听话,别把主人的话当耳旁风!”
挽心额头已经开始渗出血丝了,“公主说的是,奴婢是狗,奴婢是狗!求公主饶奴婢一命。”
“公主,”公主身边的宋嬷嬷端着血燕窝走了进来,看见眼前的这一幕,也没有丝毫触动或惊慌,“刚炖好的血燕窝。”
挽心也没有停止,一直在磕头。
“好了,不要再磕了,你不累,本宫还累呢!”高阳开恩饶了她一命。
挽心停下,跪在地上,额上的伤口不住地往下滴血。
宋嬷嬷也不瞧上一眼,只是伺候着公主,“公主,就别让她在这碍眼了,还是老奴伺候公主吧!”
高阳点点头,“恩,还是嬷嬷贴心,你下去吧!”
挽心垂首弓腰退了出去。
她明白,虽然宋嬷嬷没有正眼瞧过她,但间接的救了她一命。
挽心拿出袖里的手帕捂住额头的伤口,无力的往自己房里走去。
56.子心被掳
今日,尉迟靖总觉得坐立不安。
子心又偷溜玩了,本来他是打算像以往一样偷偷跟着的,但不知为何尧熙却把他拦下了,愣是不让他跟。
姬尧熙是那种不会无缘无故做什么事的人,如果他做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事,势必就会有事发生。
因此他的心一直悬着。
“大人,出事了!”姬府外突然冲进来一个浑身浴血的护卫。
尉迟靖猛地站了起来,“出了什么事?”
但是那护卫并不打算回复尉迟靖,只是说了这个事实。
而收到消息的姬尧熙则是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见那护卫不说话,尉迟靖只能跟上姬尧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要去哪?”
姬尧熙头也不回嘱咐,“你先去追人,我要进宫。”
“追什么?进什么宫?你把话说清楚!”他现在完全是丈二的和尚,什么都不明白。
“子心被人掳走了。”姬尧熙说着就要上马。
尉迟靖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他前倾着,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半吊在空中。“子心被谁掳走了?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对吗?你故意让子心要被掳走?”
“是。”姬尧熙冷眼对上尉迟靖慌乱的眼神。“尉迟靖,你觉得我会害她吗?”
该死!不会!尉迟靖松开手,“她在什么地方?”
“往东北方向追吧!多带点人。”姬尧熙撂下一句话,马就如疾风般冲了出去。
皇宫。
一踏入皇宫,姬尧熙有别于先前的冷静,完全复制了尉迟靖焦急的神态。
“陛下,出事了。”他急匆匆的冲进大殿。
李世民正在批阅奏折,“尧熙?你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事?”
姬尧熙哽咽的喊道,“子心被人掳走了。”
“什么?你说什么?子心怎么会被人掳走?姬府上下不是都有护卫嘛?暗卫呢?有人去追吗?”
姬尧熙十分“痛心”,“陛下,尉迟靖已经去追了。”
一个怎么够啊!“来人,速招姬泽方!”李世民转而看向姬尧熙,“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子心是怎么被掳走的。”
“对方十余人,晌午十分在朱雀大街动手掳人。对方目的明确,以掳人为主,得手后就立刻消失了。”来的路上,暗卫已经将当时的情况告诉了他。
“消失了?暗卫呢?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能长安城把人掳走,这些京卫禁军都是饭桶吗?”李世民勃然大怒。
“陛下,子心之所以会被掳走主要原因那些人似乎对长安城十分了解,否则他们不会那么快销声匿迹的。”姬尧熙分析着。
“什么?到底是谁?如此胆大?”李世民的怒火持续烧着。
姬尧熙眼神闪动,“陛下,另外还有个情况,对方的身手似乎很像皇室侍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要听实话吗?”姬尧熙试探着问道。
“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实话实说!”李世民催促道。
姬尧熙作揖一拜,“陛下,暗卫在姬府门外捡到一块令牌。”他将怀中的令牌呈交给李世民。
李世民亲自拿过那令牌,令牌上赫然写着侍字。“姬尧熙带着朕的口谕,立刻去查!”
……………………
被堵住口,绑住手脚的姬子心不适的躺在颠簸的马车上。
不过就是偷溜出门想去西市买点吃的,可也不知是招惹了谁,她刚从朱雀大街转向小巷,就有人从背后就把她打晕了,她就失去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
等再醒过来,就是现在这个状态,颠的她直犯恶心。她这是招惹谁了?为什么要掳走她?真是莫名其妙,不会是抓错人了吧?
“将军,在前面。”外面隐约传来一个声音,只不过说的并非大唐话。
马车慢慢放满了速度,姬子心立刻闭上双眼。
车门随即被打开,有人探进来,拖着她的脚,将她拉出马车,抗在肩上放到了马背上。
不会是又要开始颠了吧?姬子心小心翼翼的半睁开眼,这些人身材稍微有些高大,衣着也有些奇怪,她在长安城并未见过,而且他们的马匹似乎都很健壮。
这群人很少说话,即便说,说的是她听不懂的话。
姬子心只得认命的受着颠簸之苦。
抓人就抓人,但是能不能别这么粗鲁?她现在又饿又渴还头晕犯恶心。
57.起内讧
“主子,那些侍卫已经确定了,是高阳公主的侍卫,那些侍卫说是高阳公主命令他们打晕姬姑娘,然后将姬姑娘交给守在长安城外的那群人,但至于那群人是谁,他们也不清楚。”姬府的护卫尽职的向尉迟靖汇报。
尉迟靖握紧拳头,没想到高阳公主竟然也有参与其中,可这究竟是为何?子心几次与高阳公主相见,都并未产生冲突!可若是没有冲突,高阳公主的侍卫为何要袭击子心呢?“消息传回去了吗?”
“主子放心,咱们已经把人和证据一同送回去了!”公主出动侍卫伤人,这是皇上不被允许的。
后方的事相信姬尧熙会处理的很好,他们现在重要的是下一步,“前面的人有消息了吗?”因为并未在第一现场,他能追踪的消息有限,只能靠一直跟着子心的暗卫传来消息。
“对方在前面换骑了战马,马车被扔在了路边,主子,那战马……是高句丽的马。”那人小声说道。
这个高阳公主竟然是个通敌的叛徒,真是让人意想不到!高句丽可是大唐这么多年来一直的敌人!
高句丽?这什么时候又跟高句丽扯上关系了?这究竟都是怎么关联到一起的?“可确信是高句丽?”
“高句丽的战马向来比大唐战马见状,且侍卫当中有人说那领头之人似乎是高句丽的大将军。”
尉迟靖思索一番,既然高句丽的人敢闯进大唐,直抵长安城外,那就说明这群人能力不小,也不知他们再大唐境内套了多少讯息,说什么都不能让这群人离开!现在他们已经不再仅仅是私人恩怨了!
“先用飞鸽送信给下个城的守卫,许进不许出。”
先得把最后一道关卡锁好,再挨个往前捋,否则若总是慢一步,那就等于送人家走。瓮中捉鳖是永远都不会错的战术。
……………………
“将军,城里现在只许进不许出,说是在抓逃犯。”那打探消息的下属拿着刚在城墙跟脚买的饼,以纯正的大唐话告诉了那个领头将军。
他们行至此处,感觉有异样,便先派了一个探子前去打探,打探回来的消息与他们猜想的一样。
高句丽与大唐边境经常有许多难民,这些难民有大唐人,也有高句丽人,因此慢慢地也要不少人学会了大唐话,而且毕竟他们既然蒙混过关直通大唐都城,自然也会说大唐话也是必要条件。
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十分慌张,竟直接用高句丽的话大声问道,“将军,他们是不是抓咱们的?咱们现在怎么办?”
“小声一点,你是打算让那些官兵来抓咱们吗?”那位带头将军低斥道。
虽然他们并未进城,但此处是进城的必经之地,难免不会有人听到前去检举。
“将军……”有人想开口。
“从现在起不要叫我将军,咱们要低调一点,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大唐人都是叫爷,你们也可以这样叫我!”那将军命令。
先前那人领会,立刻改口,“爷,那咱们怎么进城啊?这个姑娘还绑着呢!”偏偏这城池还是去雁门关的必经之所。
“要不咱们把她放了吧?咱们也没有伤害她,她应该不会去告密的!”有人提议道。
“你说什么呢!怎么可以放了她?那人不是说了嘛,有她在手,大唐根本不敢出兵,咱们的军队还指望着她打头阵呢!”常年征战,对双方都有影响,边境之地民不聊生。
此话一出,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咱们费了这么大劲才抓到她,若是就这么放走了,那咱们不就白来了?”
那将军也显然是不赞同放走的,“大唐人现在肯定已经察觉,此时就算放了她,咱们也未必逃得了,更何况,机会只有这么一次,此次若失败了,大唐人定会加强边防,城禁,届时,若再想像今日这般,只怕难如登天!”
“爷,要不咱们向那个人求救吧?她既然能神通广大的把咱们弄进来,自然也可以把咱们带出去啊!”几个人一直嘀嘀咕咕的。
这将军脸色黑了下来,他难道不知道这些吗?现在的重点是他根本就找不到她!“想个办法,说什么也得带着她走。”
“爷,她真的是在拖累咱们!”先前提议放了姬子心的那个人又说道。
这话他们都认同,可是谁敢把这话说出口啊,这不是明显在否定将军的决策嘛!
果不其然,他的话引发了将军忠心的拥护者的怒火,“再思,你是不是怕了?你还是不是咱们高句丽的将士?你怎么可以如此胆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胆小了?”叫再思的这人也很气愤。
“不是担心,你为什么一直想放了这个女人?难不成你想救她?”他们揣测。
再思当即否认,“我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会这么说,只是想保大家的性命!这里是大唐的地盘,有了这个负累,咱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他有错吗?他只是想活着回家!他就想活着!
58.解救子心
——当你过得不好的时候,不要放弃,因为你永远不知道真正爱你的人有多担心记挂你。——
“修业,怎么样了?现在是什么状况?”姬泽方在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就带人追上了尉迟靖。
尉迟靖看出姬泽方的担忧,“人还在他们手里,不过现在把他们堵在了城门口。”那群高句丽人现在是进退维谷,已经自乱阵脚了。
但唯一一个问题是,听说那群人并没有怎么管子心,一直在赶路,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子心有没有吃点东西,喝点水。
“什么时候动手?”姬泽方问道。
“今夜戌时。你带了多少人?”虽然也不需要他带太多人,但有总比没有好。
“十二个,你呢?”全是一等一的高手,也都是自己信得过,且有实力的下属,相信断然不会让子心受到伤害。
“八个,足够了。”这种时候人贵在精不在多。
算上他们俩一共二十四个人,那应该是足够了!这群高句丽人真是胆大妄为,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有来无回!
因为不敢进城,时间又不早了,所以这群高句丽人就在城外的小树林里露宿,打算在明日天一亮绕城离开。
天慢慢黑了下来,姬子心自始至终都未被松开过绳索。
再思拿着水壶和一些干粮走到姬子心身边,他拿开姬子心口中的塞的布,“姑娘,你还好吗?”
此刻的姬子心狼狈不堪,长时间没有饮水和吃饭,以及颠簸的一路,让现在的她十分虚弱,意识也有些模糊。
再思护着她的头,将水壶放在她嘴边,让她慢慢喝了点水。一个姑娘家被他们抓着走了这么久,实在有些可怜。“你还好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喝足了水的姬子心没有之前那么虚弱了,她费力的抬眼看着他,眼神中有防备。
“你莫要怨我们,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若是可以谁想打仗?谁不想过上好日子?“你先吃点东西吧,吃点才有体力,这里虽然只有一些饼,但是总比你挨饿强!”
被逼无奈就要折磨她吗?她不懂她做错了什么,莫名其妙被掳,颠簸了一路,反倒是现在来说让她别怨?这怎么可能!
再思将饼递到姬子心嘴边,但她别开了头,没有吃。
“再思,你就别白费功夫了,人家根本不领你的情!”有人一直在注意着这边的情况,话语中带着讽刺。
“你们别这么说,人家再思说不定只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啊!”怕死的家伙一定是个叛徒!
“就是啊,再思,你这马屁拍在马蹄子上了!”这个再思总喜欢跟他们做对,不趁机讽刺他两句都对不起他们自己!
再思站起来走回到火堆旁边,“我没想让谁领我的情,我只是不想让她死了!”他们的主要目的是将她带回,有个人质在手,对他们有利,若是带回一具尸体,那还有何用处!
“再思这一点倒是没做错,这大唐公主瞧着细皮嫩肉的,定是没吃过什么苦,若是她有个什么闪失,咱们就前功尽弃了!”那高句丽将军的话让其他调侃讽刺的声音都停了。“给她弄点吃的,别让她饿死!”
……………………
是夜,当他们正在休息的时候,突然一群人从周围的树林中窜了出来,阵仗之大着实把他们吓到了。
对这群高句丽人来说,这场偷袭实在是出乎意料,他们以为自己早已甩开追兵,毕竟不会有人知道是谁动的手,更何况就算知道也只会找上掳人的那一方,而不该是他们啊!他们的行动怎么会一直都掌握在别人手中?
而且来者武艺皆是不俗,他们的人马很快就招架不住了,伤的伤,俘的俘。
“那个大唐公主呢?”身上多处伤痕的将军用大唐话问道。
有人边反击边说道,“被人救走了!”一拨人攻击他们,一拨人救了人就消失了。
这手法,跟他们当初掳人时所用的大同小异。
“什么?救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攻击力实在强的惊人。
“这群人是高句丽贼人,不要放过他们!”对方突然有人高喊一声。
什么?连他们的身份都摸透了?
那人又喊道,“廉渠将军,奉劝你莫再抵抗,你这样只会徒增伤亡!”
“你,你是谁?”怎么会连他的身份搞清楚了?掳人到现在不过仅仅是五六个时辰前的事!
来人持剑指着廉渠,“在下乃大唐左卫将军,姬泽方!”
闻者皆是虎躯一抖,这位左卫将军不止一次跟随大唐皇帝与高句丽对战,他们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猛虎左卫。
他们何时招惹了这位猛虎左卫了?不是说这是个不受宠的大唐公主吗?可怎么大唐人出动了这么大的阵仗?这些人可是招招置人于死地啊!
被救走的姬子心也并未走远,他们一行人就待在不远处,只不过被四人护卫着,能很清楚的听到一旁打架的声音。
尉迟靖救回姬子心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她解开了束缚了她五个多时辰的绳索。
“子心,你还好吗?”他小心的扶她起来,喂她吃下了一颗通血脉的药丸,以缓解不适。
“手脚不能动。”姬子心的声音十分沙哑。
她的手脚因为绳索的束缚留下了血痕,而且因为太长时间的束缚,手脚都已经僵住了。
尉迟靖小心的为她揉着四肢,让她缓解僵硬的状况。
耗费了半柱香的时间,这状况才好不容易缓解了,姬子心的手脚终于能动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尉迟靖眼中满是担忧。
“我好饿啊!”姬子心嘟着嘴捂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