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霍去病?辛弃疾!(求全订)
小组赛加上的学分,已经不少了。
至于为何选白贵……
很简单。
白贵能踢馆一高和东大所有剑道社和柔道社,体能绝对是不差的。好的体能在田径社、射箭兴趣社、射击兴趣社等等都有用处……
再说白贵的智商不低,那么在文化类兴趣社中组队,成绩绝对不会差,必能有所斩获!
面对强者,如非生死之仇,都会进行结交。
另外,藤原三郎认为白贵是可交之人。
“藤原兄能选中我,我也乐意至极!”
白贵挑眉,没想到他的一时“善举”,有了如此回报。
刷满东大本科的六十学分,他只需努力一段时间,认真听课,就能完成。
但现在有了兴趣社这个捷径,何乐而不为。
听文化课的课程,耗费时间还是太过漫长,如果能以兴趣社多刷一点学分,就能少消耗一点时间。
白贵腾开抱着书本的右手,示意握手。
“隔日不如撞日,我正准备申请加入射箭兴趣社和射击兴趣社,既然白君同意,那么何不如现在一同前往?”
“也算提前适应适应。”
藤原三郎收回右手,露出笑容道。
现在是四月中旬,还属于兴趣社纳新的时间段。
要是去晚了,想报名兴趣社就得麻烦一些,没关系,只能到下学期、下学年才能报名……
藤原三郎尽管有关系,但也不想将其消耗在这些无意义的事件上。
……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度过,转眼就来到了五月份。
白贵除了每天去东大课堂听讲,刷学分之外。闲余的时间也会去兴趣社练练箭法和枪法,他在藤原三郎的带领下,多报了射击兴趣社和射箭兴趣社,至于田径社和围棋社则放在下个学期再报,以免刷兴趣社学分这件事……太过引人注目。
之所以报考这两个兴趣社。
原因有两个,一是体育竞技类的兴趣社在明治时期大学中还不如后世那么品种多样,比如篮球,虽然在1891年被发明,但还没成为一项大众运动,只能在一些教会学校偶尔能看到,还有棒球社,棒球社是后世东瀛著名的国球,现在虽然已经成为东瀛著名的球类运动,但真正的俱乐部形式的棒球队十年后才会出现……,二则是射击兴趣社和射箭兴趣社对目力都有要求,在训练上两种射击运动相近,比较利于刷学分……
棒球之所以成为东瀛的国球,则是因为留学阿妹肯国的东瀛人平岗熙于1878年回国后组建了一支名叫新桥俱乐部的棒球队,在时隔十二年之久,挑战阿妹肯国水手的棒球队,并且胜利,这意味着自黑船事件以来,东瀛对西方世界的第一次胜利,所以棒球成为了东瀛的国球。
射箭兴趣社。
靶场。
白贵从背后的箭囊中取箭,然后张弓搭箭。
动作连贯。
崩的一声弦响!
一只离弦之箭就从劲弓脱落,嗖的一声刺破空气,落在了橡胶箭靶上。
“好,靶中十环!”
藤原三郎跑到靶子旁边,看到正中红心的羽箭,脸上不禁露出激动的红晕。
厉害!
实在太厉害了!
自从白贵参加射箭兴趣社之后,基本上每一次落箭,就没有低于九环的。
“白君,那须与一估计都不如你,这已经足足两百五十步了。”
“你这可以称作是神箭手了……”
一身防具的藤原三郎小跑走了过来,将羽箭递给白贵,笑着说道。
那须与一,东瀛著名的神箭手。相传当年平氏将一面扇子放在船头,挑衅源义经的军队,认为没有人可以射得到,结果被那须与一用一箭射中。
大致这个典故,相当于吕布的辕门射戟一样。
在东瀛夸赞神箭手,都会举那须与一的例子,与华夏夸赞神箭手,都会说百步穿杨的养由基一样。
“儒家有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在学堂和书院的时候,就有射箭课,有此成绩也属正常,藤原兄不必艳羡……”
白贵谦虚道。
他在白鹿书院和省城学堂确实学过射箭,但还达不到百发百中的地步。而到了东瀛之后,兑换入微天赋,开发目力,远处箭靶看的真真切切,而他又练武,能够控制身体各处肌肉不抖动,只需多加练习,不可能射箭不厉害。谷
“白君此言谦虚了。”
“再过十来天,就有射箭赏,到时候就看白兄你大展神威了。”
藤原三郎状似不在意,随口说道。
“那你帮我们俩个一起报名吧。”
白贵点头。
“好。”
藤原三郎露出笑容。
他凭借手段,帮着白贵推掉一些兴趣社无趣的活动,替白贵省下时间。可就不就是为了此时这一刻,让白贵带他一同参加小组赛,取得射箭赏,从而刷履历,加学分。
“我这会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白贵脱下训练服,递给藤原三郎,“你帮我还一下。”
“这是小事。”
藤原三郎自无不可。
不多时。
白贵就出了东大的本乡校区,来到了民进报报社。
他来到办公间,坐下。
翻阅报纸。
面色愈来愈凝重。
“皇族内阁来到,这天也快倾了……”
白贵叹了一口气。
迅哥儿敲门,走了进来。
两人聊着天。
不可避免的提到了这件事。
“美和兄,你到底是什么想法?我打听过,你来一高没几天就剪了辫子,恐怕对朝廷亦不会看好……”
“现在皇族内阁闹得沸沸扬扬,你怎么看?”
迅哥儿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柿霜糖,慢慢咀嚼,品尝味道。
白贵呷了一口热茶,“朝廷的事情,自有人处断,我身无长物,不怎么打算多理睬,只想安安静静的读书、看报、写书……”
迅哥儿眉宇微皱,但想了想,叹了口气。
白贵对他毕竟不错,这件事牵扯太广,他有所犹豫,也是正常的……
“既然美和兄不愿意决断,那……我就告辞了。”
他掖了掖衣袖,起了身。
等走了几步。
又缓缓顿了下来,因为此刻白贵又开口了。
“我离长安留日的时候,曾经去茂陵祭拜过,茂陵想必豫才兄是知道的,那是汉武帝的陵寝,省城师范学堂出了南门,就是少陵塬、杜陵那是汉宣帝刘病已的陵寝……”
“美和兄是想说: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迅哥儿皱眉。
在他看来,皇帝甭管秦皇汉武,都是必须贬斥的!
这才是当今思想!
“不,《孟子·告子》说过:‘人人皆可为尧舜’。何谓尧舜?此为上古圣王者也!”
白贵摇了摇头,说道。
六经注我,我注六经。他传自关学,而横渠先生就是宋儒,以六经注我!
他……也有这个气魄。
白贵想了想,右手手指伸入茶杯,蘸着茶水,在矮木桌上写了三个字“霍去病”!
“这是上对,还请豫才兄对出下对!”
白贵淡然一笑,气定神闲。
194、转眼就到民国年
迅哥儿拧眉,他不知道白贵卖的什么关子,走近,到了矮木桌上一看,瞬间哈哈大笑,掖在手心卷起的袖角膨开。
脸上的愁容消失的一干二净。
“美和兄你啊你……”
“你真会揶揄我,这下联我就不对了……”
他摇了摇头,迈开步子,朝着屋外走去。
如他们这般文人,在宴席上常有行酒令,踏青游玩时一时兴起,都会对对子,而在对子中,上联有“霍去病”这三个字,下联基本上无虞就是“辛弃疾。”
因为霍去病,是汉时名将,可以解释为“豁然去病”,而想要找到与霍去病相似的古人姓名,又要符合霍去病这个武将身份,那么也只有辛弃疾,“欣然去疾”。
两者名字,都意味着平安健康。
白贵此刻写出“霍去病”这三个字,让迅哥儿对下联,下联即为“辛弃疾”。
而辛弃疾何许人也?
后世人大多只知道辛弃疾文武双全,是南宋最勇猛的文人,最有文采的将军,却没有了解过辛弃疾此人的生平。辛弃疾祖父就是金国朝廷上的小官,但其祖父辛赞却怀有宋人心,一直希望王师北顾,重新收回北方故地,而辛弃疾在十四岁的时候,前往燕山中都(燕京)应考,却偷偷摸清了燕山的地形图,随后组建义军,揭竿而起……
所以一联想到这个名字,迅哥儿就知道白贵真正的想法为何了。
白贵的意思是,我虽然在清廷考中秀才,有入仕朝廷的想法,但我和辛稼轩的目的是一样的,对金国朝廷并不忠诚。
以前辛稼轩为的是南宋正统,而我则是为了“人人皆可为尧舜”这个理念……
人人皆可为尧舜,这句话孟子是在说,人人都可以成为尧舜那样的贤人。然而白贵“曲解其意”,意为每个人都有能成为尧舜这样圣王的可能,那么此为何正体?
皇族内阁搞得沸沸扬扬,众人道路以目,以古喻今,镐京的国人尚且可以驱逐周厉王,迎来共丨和执正,那么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史记·周本纪》:“召公、周公二相行政,号曰共丨和。”
……
时间匆匆流逝,有若白驹过隙。
转眼就度过两个春秋,来到了民国二年,大正二年。
白贵有记日记的习惯。
虽然每次写完日记之后,都会偷偷烧掉。
要留清白在人间。
“今天冒雨去图书馆看报,我的稿子还没登出,妈的,夏目漱石这家伙占据的新闻头版比我多上一些……三月十五日。”
“开始作论文,真是论无可论,晚上又写了一晚上,作了一半……三月十七日。”
“白美和你要振作起来,今晚不和熏子同房,写论文,争取一天写完……三月十八日。”
“今晚试了一些新的姿势……”
“同房……”
“同房……”
“白美和啊白美和!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先前订下的学习计划你都忘了吗?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同房……”
“同房……”
“论文终于抄完了。东凑西凑,七抄八抄,这就算是毕业论文。论文虽然当知有愧,但毕业却真的毕业了。一九一三年四月二十一日。”
东大,本乡校区。
“多谢白石先生这些年的照料……”
白贵和山田光子两人同时毕业,给白石教授躬身行礼。
“白君不必多礼,你写的《菊与刀》真是令我这个研究东瀛史的教授汗颜,这必定又是一篇成名大作,你这几年新作频频未出,不少文化界的人士,都说你已经江郎才尽,现在看来,恐怕他们要跌破眼镜了……”
白石教授笑道。
此次白贵作为东大的优秀毕业生,以《菊与刀》作为优秀的毕业论文,让他这个教授都涨了不少脸面,文部众多教授最近都在讨论这部大作……
另外凭借收取白贵为门下学生,他每年都有一定的任教成就和科研成果,地位在文部中也是水涨船高,现在算是文部的顶流教授,每年都有学生络绎不绝的投入他的门下。
“菊与刀不仅是我的努力,也是教授和光子一起的研究成果。”
白贵谦逊道。
他一个外国人,写出《菊与刀》这种深度刻画东瀛的精神内核,难免引起东瀛人的警惕,而山田光子和白石教授就是很好的掩护。而且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虽然说菊与刀是由他主要操笔写下的,但期间也不乏两人的帮助。
《菊与刀》就是白贵和山田光子一起完成的毕业论文。
一般来说,大学是不准予两人共同完成一篇论文,从而作为毕业论文。
但……菊与刀里面分为数个部分,白贵完成一部分,山田光子完成一部分,最后合在一起,是完全可行的。
涉及到一些敏感话题,白贵则由山田光子代笔……
在规则中是两人共同完成的,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山田光子所作的一些篇幅,其中必然少不了白贵的助力。只不过合乎规则,文部审阅的众多教授亦不会多嘴……
白石教授点头,询问道:“白君本科毕业完毕,研究生和博士……,白君是打算在东大继续就读,还是申请欧洲名校,已经有不少的名校对白君你发出邀请……”
“例如英吉利的剑桥大学和牛津大学的文学系,巴黎大学的文学部,德意志的慕尼黑大学,比利时的鲁汶大学都有邀请函……”
“这件事情我还决定好,离国数年,也是时候该回国一趟。”
“等回来后,再决定此事。”
白贵犹豫了一会,说道。
他现在不仅在东瀛有着一定的名气,随着枪炮这篇大作的传播,在欧洲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篇名作,于是在他毕业之前,就已经有不少名校发出了邀请函,请他到他们的学校就读。
只不过白贵现在还没想好,决定去哪一所名校……
另外研究生和博士学历,也不必像本科学历需要就读一定的时间,只需写出符合要求的研究生论文和博士论文,就能提前申请毕业。
“白君说的不错,你离家留日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回去看一眼了。”
“汉诗中也说过: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白石教授很理解这种感受,感同身受。
他曾经也留过学,没留过学的人,是没资格成为东大教授的。留学数年,不可避免的都会思念家乡。
“白君,你……要回家了?”
山田光子忽然内心升起一些担忧,连忙抓紧白贵的衣角,询问道。
“是的,是时候回家一趟了。”
“你不是也收到了一些名校的邀请函吗?到时候还有一同求学的机会……”
白贵回道。
“那我在京都等你,你要记得过来看我……”
195、kaweco钢笔(求全订)
我在京都等你?
白贵看着一副娇羞模样的山田光子,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之色。
这句话他似曾听闻,基本都是女主立下的flag。
不过最让他记忆最深的是,倚天屠龙记电影版赵敏女扮男装骑白马回望,对张无忌喊道:“张无忌我在大都等你。”
这一等,就再也没见过面……
说起来大都……,还真的有女人在等他。
等了好几年。
“光子,等回国处理完事务之后,我一定会回东瀛的。”
白贵摇了摇头,将内心的一些杂念摒弃掉,立马就对山田光子保证道。
“嗯,说定了……”
山田光子看着白贵的眸子柔光似水,充满情意。
日久生情。
尽管他们俩没走到最后一步,但日夜相处,亦是懵懵懂懂的有了感情。
“咳咳咳……”
见到白贵和山田光子这两人举止愈来愈过分,白石教授也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示意自己还在。
等两人分了一点距离。
白贵教授这才说到:“各国名校的邀请函我也会帮你留意的,以校方的名义和他们进行交涉,尽量给你研究生留学争取到最大的权益……”
个人谈判,总没有校方谈判好一些。
而且校方掌握的信息和资料能多一些,在一些留学事宜上能给学生最大的帮助。这点小忙,白石教授还是愿意帮助一二的,两人也算有了一定的师生之情,关系脉络。
“有劳教授操心了。”
白贵感谢道。
“能看到你有一个好的前程,我这个做老师的,也能开慰。”
白石教授微微颔首。
不管白贵再怎么样,但在待师这方面,是真的让他满意,不骄不躁,有礼有节。
说罢,他踱步离开。
让开空间。
这是在白石教授的个人办公室中。
不过白贵和山田光子作为他的学生,经常来此,偶尔在这里加班加点赶着做研究,久而久之,这地方就不再是白石教授个人的……
“这个,给你。”
山田光子红着脸,低着头,从手提包里翻啊翻,摸出拿出一个精致的细长小木盒。
捧着,举到白贵眼前。
凑的挺近。
少女的馨香萦绕在白贵的鼻尖,皙白的额头夹杂着几缕发丝……差一点就能碰到他的嘴唇。虽然仅有一部分和服贴着身,但似乎能感受到和服下面那动人心魄般的柔软。
木盒精致,看起来就比较高档。
“这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毕业礼物,还望白君你能够喜欢……”
山田光子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白贵一眼。女子赠送男子礼物,代表的意思就很明显了,虽然是以毕业礼物这个由头。
她的眼里,带着怯懦和期待,以及几分欢喜。
“这还是我头一次收到毕业礼物……”
白贵讶然,伸手接过礼物。
这和平时的赠礼不同,平时赠礼事后看,而这毕业礼物是山田光子精挑细选的,得立刻打开看看,然后摆出一副激动和喜欢的神色。
打开细长木盒,是支钢笔。
“送笔……”
白贵挑了挑眉,看到木盒的形状后,他就有所猜测,果然不出他的意料之外,送的礼物是支钢笔。
也是,像他这种作家的话,礼物最常见的是送笔。
而钢笔的价格区间在送礼中,是比较合适的,不至于多贵,也不会多么便宜,寓意丰富,而且儒雅。
他拿起钢笔一看,通体蓝色的笔身,笔尖镀金,在笔身刻着“kaweco”的品牌名。
几个英文单词首尾相接。
这是一家德意志的钢笔品牌。
现在有几十年的历史,在东瀛说实话并不能算得上是畅销的钢笔品牌。阿妹肯国的派克钢笔和克罗斯钢笔才是畅销品牌。
然而为什么山田光子挑选了这支钢笔。
白贵稍一思索,就明白了,笑道:“光子,你有心了,我很喜欢这件礼物。”
ka,在科技文献中,代表千年的意思。
we,是我们。
co,在英文中是介词代表共同,而在医学中,co是心排血量的英文缩写。
连在一起,意思很简单。
这是一支委婉表达爱意的钢笔……
“只是很抱歉,光子,我不能瞒着你……”
白贵叹了口气,说道。
闻言,山田光子心脏猛地一下被揪住了,脸色变得煞白。
这句话是拒绝?
不过听到后面的一句话,她松了一口气。
“我并没有给你准备什么毕业礼物,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写论文,忙得焦头烂额,忽略了一些事情……”
白贵如实相告。
“没事,这是我特意给白君挑选的礼物,本来就没想着回礼,白君能收下,我就很高兴了。”
山田光子患得患失,心中有一丝伤感,她看重的毕业典礼,毕业礼物,可在白贵眼中,竟然被忘记了,也是,毕业礼物很少会有人送,只是难免有些失落。
她强打起精神,只不过美眸红红的,酝着一丝伤感。
“不过刚才你送给我礼物的时候。”
“我想到了一首诗。”
“就送给光子你吧,希望你不要介意……”
白贵笑了笑。
自从吴公使升迁到国内之后,继任的公使不知道这档子事,于是也没人给他发津贴,囊中难免羞涩,加上没人提醒,这次就“忘记”给山田光子准备毕业礼物。
“白君,你还会写诗?”
山田光子有些讶然,不过很快恍然大悟,“白君生在长安,肯定是会作诗的吧,只不过一直在写大作,没能有时间抽空写诗发表……”
白贵现在的身份更像是学者,而写诗的俳人虽然有一定的地位,但与白贵这种搞学术的人来比,地位无疑就差了一大截。
所以,不发表诗词,很正常。
例如李白的诗词很伟大,但在文人眼中,太史公司马迁这种写史编史的史官无疑要高上一等,站在鄙视链的高端……
“是的,我会写诗,只是不经常写罢了。”
“不过这次为了光子你,我就选择破例……”
白贵挑了挑眉,随口回道。
说话间,他拆下礼盒中钢笔的笔杆外壳,将墨囊注满墨水,然后坐在办公室的座椅上,随意摊开一张素纸,沉吟片刻,提笔写诗。
196、沙扬娜拉(求全订)
寂静的办公室内,传来笔尖滑动的沙沙声。
悦耳动听。
这支钢笔,是山田光子特意挑选的,虽说Kaweco钢笔在东瀛并不畅销,但在明年,这家钢笔品牌在莱比锡国际博览会上荣获金奖。
山田光子心中痒痒,忍不住走进几步,准备一窥究竟。
而这时,白贵笔触一停,跃然于素笺上的硬笔书法有如艺术品一样。
“沙扬娜拉——赠山田光子。”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
“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沙扬娜拉!”
看着素笺上的诗句,山田光子有些痴了。
沙扬娜拉在日文中是“再见”的意思,不过这个再见一般不会在日常中出现,使用的频次很低。这种道别多是在长时间分别或是正式场合道别时使用。
例如乔迁新居、卒业、学生向老师的道别。
不能随意滥用。
此刻白贵写下这沙扬娜拉,正好适应场合,毕业长时间分别。
而这首诗也正是云中鹤比较出名的一首诗。
原诗名为《沙扬娜拉——赠曰本女郎》。
“光子,这是我特意给你写的诗……”
“就当做是临别的毕业礼物吧。”
白贵合上钢笔,将钢笔插在西装上衣左口袋,用笔夹固定。
而原来的那支钢笔,则放在了裤子口袋里面。
正说话间,忽然一阵香风袭来,柔软略带湿润的唇印在了他的嘴唇上,饱经人事的白贵也不甘示弱的回应了起来,两人亲吻了一阵子,山田光子惊慌失措,连忙推开了他。
“我在京都等你……”
“你可不要失约,不然……”
山田光子整饬了一下被撩得散乱的和服,粉脸上闪过一丝羞恼,美眸瞪了一眼白贵,就气冲冲的走出了办公室,头也不回。
片刻后。
白贵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嘴唇,也不知道刚才吃了多少胭脂。
总之,挺香的,挺软的。
像极了山田光子在京都喜欢吃的御手洗团子。
……
出了白石教授的办公室。
白贵走到东大本乡校区的校门口,叫了一辆人力车。
片刻后,就回到了私宅。
到了私宅门口几步远的时候,门里面就传来汪汪的犬吠声。
打开门。
一只黄麻色的秋田犬和一只黑色柴犬从门口拱了出来,不断蹭着白贵。
“luey,你们俩个让一让……”
白贵有些无奈道。
这两条狗实在有些太过热情。谷
那日辅导完小千代功课后,小千代提出打算养一只秋田犬,白贵答应了下来,也和熏子商量了一下,在宅邸里养条狗确实不错,能增添一些人气。
白贵也挺喜欢养狗的。
只不过一时没时间……
有了小千代的请求,他又不厌烦养狗。于是他拜托一些友人,看是否最近有合适的秋田犬可供收养。
很多人都将柴犬和秋田犬误会成了一种犬种,实则不然,秋田犬体型更大些,属于大型犬,同时在东瀛只有皇室和贵族才会豢养,而柴犬是小型犬,相当于土狗,在乡下不少地方会养。
最初没有找到合适的秋田犬,只能选择收养了一只荣吉送来的黑柴。
但隔了几日,又有一只秋田犬被长野主编送了过来。
原本白贵打算养一只狗,但也不好拒绝长野主编的美意,所以只能养了两只狗。两只狗一大一小,大的面容憨憨的,而黑柴笑起来眼睛眯起来像月牙,极为可爱,后世多做成表情包。
两年过去,收养的小狗,也长大了不少。
“旺财,来福,你们两个过来,不要打搅欧尼桑……”
小千代对两条狗喊道。
她喊得是汉文。
狗名是白贵起的,最开始小千代和熏子都觉得luey这两个狗名听起来不错,挺洋气的,但随着白贵普及真正意思之后,也改了口,喊汉文了。
只有白贵一直在坚持喊两条狗的洋名。
入屋。
“白君,你终于毕业了。”
熏子说道。
“嗯,前几天交了毕业论文,今天领了毕业证书。”
白贵盘膝坐在地上,说道。
“等后天,我们一同去伊豆旅游,去看看阿君,你别担心,我回国一趟,日后还会回来的,你现在安心学业……”
他见到熏子有些伤感,安慰道。
他也理解熏子此时的感受,害怕他一去不复返。这种情况,在留日生中也偶有发生,熏子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害怕担忧此事。
“去伊豆旅游?”
熏子听见白贵提到了阿君,脸色一喜道。
“是的,我在东瀛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今天和明天给报社和出版社去信,去伊豆住上几日,等回来后,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的话,就可以出东瀛了……”
白贵点了点头,解释原因。
他如今在东瀛有一定的工作和地位,回国内的时间也比较长,不可能一走了之,需要处理一些余尾问题,比如他现在是朝日社后续历史专栏作家,缺职之后,让谁暂时胜任,还有一些出版社的版权问题,都是函待解决。
所以,他给这些报社和一些友人早些去信。
去伊豆旅游回来后,如果没什么着急处理的大事,就可以放心回国了。
至于在伊豆的阿君,现在得益于荣吉一家开餐馆小有成就,也无须做游廊中的女郎,而是筹了一笔钱,在伊豆开了一间小小的旅馆。
生意还可以,一直邀约让白贵他们前来旅游。
尽管阿君没有向白贵借钱,但真正改变荣吉一家命运的,还是白贵初始时给予的一笔钱财,这笔钱财是他们难以积累下的,有原始资金后,一些想法才能付诸于实践,不然只能靠着微薄的体力劳动,被剥削,然后赚到的钱只能用以裹腹……
晚上仍旧同房,只不过这夜的熏子主动了些。
第二日,清晨。
白贵前去朝日社打卡。
在家里写信也是写信,前去朝日社写信也是写信。只不过在上班途中,借助公共资源完成自己的私事,愉悦感会更高一些。
另外在私宅办事,往往比较慵懒。
“白先生,你的磕肥。”
女助理铃木美雪照例给他上了一杯热腾腾的刚研磨好的咖啡。
197、这次白君不会推拒了吧(求全订)
白贵小酌了一口,味道醇厚,很舒服。
朝日社用的咖啡豆都是比较上等的。
他放下汤匙,调笑道:“可惜再过几天就喝不上美雪你泡的磕肥了,正是令人遗憾的一件憾事。”
“白先生,你是要离职了?”
铃木美雪美眸闪过一丝诧异,有些不解道。
在她看来,白贵这历史专栏作家过的真是舒服,每个月上班没几天,就能领到二百五十日円的高薪,偶尔再写一两篇科普短文,就又有上百日円的收入。
这样的工作,在整个东瀛,都屈指可数。
“可能吧……我刚刚在东大毕业。”
白贵半躺在皮椅上,淡淡说道。
“可白先生你不是才入东大两年多吗,这就提前毕业了。对了,东大是能申请提前毕业的,以白先生的名气,东大不会难为白先生……”
铃木美雪先是纳闷,而后恍然大悟。
她也是从名校毕业,虽不如东大,但见识亦是有的,不然不可能入职朝日社当责任编辑。在朝日社当编辑的薪资,比一般株社要高,更清贵。
“你去请上野社主过来,我暂时要离开东瀛一些时间……”
“要向他请辞。”
白贵笑道。
一般人如果离职,是要亲自去办公间找经理报备的。但如他这等名人,是朝日社亲自请过来的,架子还是要摆一摆,不然别人可能会看低你。
少倾,一个身着西服,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正是刚才白贵提到的上野社主。
朝日社是由村山家族和上野家族共同执掌,这两家被称为社主。村山龙平是朝日社的社长,而上野社主则是朝日社的副社长,在社内一般以社主称呼。
“白君要离职了?”
上野社主脸上露出一丝不舍,这表情是装出来的,他和白贵私底下感情又不怎么深厚,“也是,白君现在刚刚东大毕业,功成名就,思及家乡是人之常情……”
“只是历史专栏作家这个职位,有些过于重要,而白君你一旦离去,难免造成的损失颇大。”
“社内是不希望白君你离职的……”
他犹豫道。
正如白石教授对白贵说的那样,这两年白贵频频没有大作出,一些业界的人抹黑白贵说他江郎才尽。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句话不能当真,是玩笑话。
然而无风不起浪,尽管白贵以枪炮一书确定了自己的地位,但这两年太过低调。地位虽有,但热度却不如往昔……
不过仅此而已!
朝日社不会放过白贵这个名人的。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再次蹦出一个大作,到时候追悔莫及。
但不放过归不放过,朝日社在态度上难免没有先前求上门时的尊敬。
当然,还保持着一定的客套,不会太过得罪。
不然当白贵提出要离职时,此刻的上野社主可不就是这套说辞了,该加薪的加薪,该升职的升职,客套话使劲说,会竭尽全力促使白贵留下来……
人情冷暖,不外如是。
白贵没有在意,这也是他能预料到的,朝日社能做到这幅模样已经很不错了,他说道:“回国我是一定回的,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向上野社主请辞……”
“白君执意如此,朝日社也只能勉强答应。不过历史专栏作家这一职位,朝日社希望永久为白君留着,不知白君的意思是……”
上野社主推了推鼻梁的眼镜,说道。
为白贵保留历史专栏作家的职位,听起来好似一副重情面的模样。实际上这种职位,只需改个名头,重新安在新人上就行了,玩文字游戏嘛。
然而最重要的薪资问题,他没开口。
二百五十日円,对朝日社不多,可如果白白度支这么一笔费用,也让朝日社心疼。
离职了,还想再拿这么高薪酬简直就是在做梦。
如果白贵一直做下去,哪怕没大作产出,朝日社亦会一直养着……
但现在既然离职,朝日社是不可能轻易浪费钱财的,只不过上野社主不想和白贵这样的名作家撕破脸皮,说话间也一直保有余地……
“我对朝日社还是有一定感情的,朝日社的美意我也不会推辞。”
白贵淡淡一笑,他听出了上野社主的言下之意,但打人不打脸,他现在和朝日社又没什么仇,再说既然离职,还妄想拿薪水,确实异想天开。
人情冷暖,唯有自知。
朝日社不可能一直捧着他!
“这是这个月的薪资,还请白君一定收下,是我的一点心意。”
上野社主拿出信封,可见是早准备好的,躬身九十度,朝着白贵递了过去。
白贵点了点头,收下信封。
上野社主又说了几句话,就告退离开。
“五百日円。”
“朝日社心意不错……”
白贵打开信封一看,有些讶然。
现在还只是四月中旬,没到月尾,三月的薪资朝日社也早发了,所以这五百日円是多出了一个多月的薪资。
他品了品会咖啡,就准备收拾家当离开。
没什么好收拾的物品,一些生活用品而已,值不了几个钱。但收拾自己的东西,来时什么样,事后保持什么样,这是人品。
勿以善小而不为!
正收拾的时候,田边龙子走了进来。
“白君……”
“你……,你要离开东瀛了?”
她本来还不信社内流传的传言,但等到白贵的办公室一看,就知道所言非虚。
白贵再次如实相告。
田边龙子不是他告别的第一个友人,也不是最后一个。
“真是令人可惜,和白君共事也是我的荣幸……”
田边龙子感慨道。
两人坐下来谈了一会话。
“我最近也正好要回家一趟……”
“唔……,我是说,我有事回家一趟。白君来东瀛的时候,我曾经邀请白君随我一同到九州岛去逛逛,现在白君即将离开东瀛,这次邀约想必白君不会推辞了吧……”
田边龙子倚着办公室的精美细雕书橱,她仍旧擦着薄薄的粉,日光透着落地窗照在她手上的高脚杯,高脚杯里盛着红酒,渗透过去脸颊酡红,半醉道。
一般从东瀛去往沪市,往往乘坐轮船是在长岐,而长岐就在九州岛上。
198、未婚妻(求全订)
在最开始一高文学社联谊的时候,田边龙子曾经邀请白贵一同前往九州岛,只不过白贵碍于田边龙子太过“热情”,所以就委婉推拒了。
然而现在,田边龙子和白贵是文坛上的好友。
邀约……
顺路的事情。
白贵没有了推拒的理由,他看了一眼动人心魄的田边龙子,“花圃,既然是你邀请我,顺路的事情,我怎么会忍心拒绝,再说九州岛的风景我也想多看看……”
“对了,你家是九州岛哪里的?”
他有些好奇道。
正如他称呼自己来处的时候,往往会称呼为长安,而不是滋水县白鹿村人。滋水县是长安下辖的一县。
而田边龙子称呼自己为九州岛人,但具体是哪一个县的,他并不清楚。
“临近四国岛的宫崎县。”
田边龙子回道。
虽然她是知名的女作家,但一些具体的地址身份还是要隐瞒的,不然遇到一些狂热的粉丝,那可就有不少的麻烦事。
“四国……”
白贵微怔。
……
次日。
处理好两个报社的事务之后,白贵带着熏子和小千代,以及荣吉一家前往伊豆旅游。
伊豆和白贵第一次来这里旅游差不多。
只不过这时是春日,不像先前是冬日,所以前来旅游的人不少,虽没到人山人海的地步,但多数的旅馆都是爆满状态。
好在阿君自己开设了一家小旅馆,他们一行人不必为寻找旅宿担忧。
“南伊豆的温泉,在东瀛确实不错。”
白贵躺在钱汤中,舒服的长长舒了一口气。
远离了东京都的喧嚷之后,到了伊豆,确实能让人感到心旷神怡,没有任何事打扰的清净。
“白先生这身体太健壮了吧……”
在男汤中,明显有些拘谨的荣吉看到白贵这一身腱子肉,忍不住暗自吃惊,他也是下力气的苦命人,不可能养成什么肥膘,可一入男汤,两人相互比对,立刻让他自愧不如。
“可惜了,这次没有擦背服务……”
出浴,白贵裹了外袍,眼底闪过一丝可惜。
尽管擦背的人几乎都长得不会怎么好看,但体验过和没体验过就是两种差别。上次给白贵和白雄起打算提供擦背服务的是阿君,但现在阿君从良了,当上旅店老板,自然不可能再操持这种低贱的职业。
当然要是阿君给他擦背,白贵也放不开……
和室内。
阿君准备的饭菜都不错,谈不上大鱼大肉,但也挺丰盛。
……
一连三日,白贵都在伊豆旅游,没有过问东京都的事务。
如果是十分要紧的事,他也留了信件。伊豆距离东京都并不远,找还是能找见的。但相反的是,如果没有太大麻烦的事,识趣的人亦不会过多打扰,惹人清净。
白贵前往伊豆度假,就是为了躲避一些不必要的道别和麻烦事。
等他回到白氏私宅,在信箱中,果然多了不少的信件。
他准备回国的消息没打算隐瞒,而他提前毕业的事情,在东大的公告栏上也会张贴。所以信箱中,有将近四成都是一些留日同窗的信件,泰半是道别,希望回国能够平安,还有一些信件,则是希望他回国后,托办一些事务……
一些小忙,白贵不会拒绝,写信告知。
而一些明显麻烦的事情,他选择搁置,如果有机会去办,没机会到时再回信。这些同窗的人品大多都是挺坚挺的,只是让他顺路帮着去做,如果觉得麻烦,亦可以不必费神。
白贵能提前毕业,而这些同窗大多数显然没这个本事,只能按部就班。而没完成学业回国,家里人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所以一直逗留在东瀛,难免思念家乡……
回来的第一晚,刘明达和吴怀先两人找上门来。
相比其他留日生,他们二人无疑就和白贵亲近许多。毕竟从省城师范学堂再到一高,三人都是同寝。
白贵款待。
熏子做了寿喜烧,还有一些菜肴相佐。
“美和兄,此次我们两人前来,一是祝贺美和兄你提前毕业,二则是……我们两个人的婚事也快到了,不怕美和兄你笑话,我们在留日之前就已经订了婚事……”
刘明达脸色微微红窘道。
“这点我知道,明达兄你订的是一个江南人家的女儿,而怀先兄,你订的是陈学政家里的小姐,在你家府上的文化沙龙中,我见过她一面,只不过陈学政现在是不是学政……我就不知道了……”
白贵点了点头,笑道。
在文化沙龙的时候,陈学政家里的千金还没有和吴怀先订亲,但在留日期间,吴怀先家中来信,周莹替吴怀先订了陈学政家中的千金。
“嗯,美和兄你说的没错,现在到了民国,没有了科举,自然也没有什么贡院,陈学政现在闲赋在家,虽然官府请他出仕……”
“我们俩来找美和兄你,就是想请美和兄回国后在这件事上帮我们费费心,我还罢了,明达兄可是还没见过他未婚妻一眼,样貌倒是其次,反正还能纳妾,可要是遇见一个品性不淑的女子,那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吴怀先苦笑道。
“这件事我一定费心,一定不会让你们两个失望。”
白贵忍不住摇头轻笑。
刘明达和吴怀先也差不多只剩下一年左右的学业,就能毕业回国。
等回国后,面临他们第一件事的,就是成婚!
留日之后刘明达和吴怀先不能说眼高于顶,但接受了新思想后,难免对订下的婚事心里有些碍阻,越想越不是个事,他们两人在东瀛实际上也谈过几次恋爱。毕竟以他们两人的家境,样貌学识都不差,招蜂引蝶再正常不过……
不过两人终究不敢对抗家庭,所以打算让白贵回国后,先看看订婚的未婚妻怎么样,如果可行,结亲也就结亲了,如果不行的话……,他们还需要再商量一二。
这件事听起来就有些不太人道。
但白贵是他们俩人的朋友,总不能真的袖手旁观。
只能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如果真的订亲没多大问题,想来也不会出现多大问题……,劝和不劝分。
只要劝分,到时候后悔,还是他的麻烦事。
199、骚气的笔名(求全订)
“有美和兄你的保证,我们两个就放心了。”
刘明达松了一口气,说道。
他对白贵还是比较信任的,只要这婚事不至于太差,他也能接受。来之前,他还在担忧白贵会不会同意,因为现在的白贵地位和留日之前已经是千差地别……
没曾想,白贵答应的这么痛快。
果然他没有看错人!
美和兄仍旧还是以前那个美和兄。
寿喜烧配着清酒,很快就见底。
“美和兄离日之前,必定还有许多家事,我们两人就不便再打扰……”
吃得差不多,两人提出告辞。
走出门。
清冷的晚风拍面,犬吠声愈来愈低。
白贵酒意也清醒了几分,他望着刘明达和吴怀先两人走远的背影,混着夜色,本就看得不太清晰,落入巷角处,就再也看不到了。
次日,一早。
又有人前来拜访,是有斐阁的江草社长。
“有斐阁趁着白君离日之前,贸然打扰,还请白君勿怪……”
“白君写下菊与刀这篇大作,在东大的文部教授中也已经传遍了,所以我这次专门赶来,就是想与白君签订合契,敲定下菊与刀这本书的版权……”
江草社长礼貌的道完歉后,开门见山道。
朝日社虽然在规模和吸金能力上比有斐阁强上一筹,但有斐阁是学术出版社,与东大等各个名校之间的关系牵连甚广,所以有斐阁往往能掌握一线的消息,率先赶到白氏私宅,请求签订菊与刀的版权问题……
不然如果朝日社知道白贵写下菊与刀这部著作后,必定不会轻易让白贵离职。
“这是我和山田光子一同写下的毕业论文……”
“江草社长只前来找我,未免不妥。”
白贵呷了一口茶水,笑道。
“白君说笑了,光子小姐的实力……我还是有些知道的,这部著作定然是由白君你亲自操刀的,而且光子小姐和白君你交情匪浅,如果白君你同意的话,光子小姐那里也会必然同意……”
江草社长回道。
菊与刀这是一本混杂了历史学、人类学的大作,与枪炮一书基本如出一辙,只不过更偏重研究东瀛文化。在他眼里,或者大多数人眼中,写出枪炮一书的白贵继续写出菊与刀这部大作,合情合理。
而山田光子尽管亦是名校毕业,但在业界不过是新人,以前也没什么大作。很明显,这次是沾了白贵的光,当了第二主编。
“江草社长说笑了……”
“这是我和山田光子的毕业论文,我只是提点了光子一些,更多的,还是光子自己完成的。”
白贵淡然回道。
他也能猜测出江草社长为什么第一时间找他,而不是山田光子。原因很简单,他和有斐阁打过交道,在业内是老人,好谈话。
而山田光子尽管是新人,但背景在那放着。江草社长难免投鼠忌器,压不压价格倒是其次。主要是商人面对当官的,天然就矮上一截……
和白贵谈合同,该什么价位就什么价位。
可与山田光子这种刚接触出版行业的新人兼权贵而言,打交道是比较难一些的。
“是是是!白君说的没错,你瞧我这记性……”
“胡乱说话。”
江草社长连忙否认。
这可是毕业论文!
如果他说山田光子的毕业论文是白贵操刀的,可不就涉及论文造假,到时候后果难以想象。所以哪怕明知道这极有可能是白贵亲手写的,但在明面上,还是要懂规矩,一些篇幅就是山田光子自己写的,顶多是受到了一些白贵的指点。
尽管大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说出来,就会对山田家的家名造成影响……
而这,也正是白贵的目的。
写菊与刀危险性是有的,可一些篇幅托于山田光子名下,所有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有时候,著作“危不危险”,是看是何人写的!
“我即将离日,菊与刀的版权我会暂时委托给光子小姐,如果江草社长想要签订合契的话,可以找光子小姐……”
“嗯,江草社长也不必担忧,我会与你先敲定好一些合契问题,敲定之后,再给光子小姐去信……”
白贵说道。
做戏要做全套。
现在他签订合契写下他的大名算是怎么回事,尽管山田光子也不会反对,但今后要是有人拿这部著作说事,他难免会惹上一些麻烦。
如果想要避免麻烦,很简单,套马甲!
例如换笔名,像迅哥儿光是已知的笔名就有一百五十六个,弘一法师李叔同的笔名据统计有一百零六个,这种还只是在只是局限于换笔名,有的作家玩的比较花,笔名直接“安能辨我是雌雄”,例如茅盾先生曾用过“四珍”、“冬芬”的笔名,刘半侬先生用过“范奴冬女士”的笔名……
不过相比较换笔名,白贵玩的就比较高等一些,他直接玩套皮公司这一套……
“白君既然如此说,那么我在前去拜访一次光子小姐。”
江草社长点了点头。
如果是一般作家,他亲自过来谈合同,已经是给了足够的脸面。这样推诿,他早就不给好脸色看了。但名作家总会让人多上几分耐心,再说白贵接下来会给山田光子写信,左右也只是多跑一趟,于此还不至于多么生气……
两人开始敲定合契。
“唔……,有斐阁的诚意很足,我也看到了,待会我就给光子小姐写信。”
“希望合作愉快……”
白贵看了几眼有斐阁拟定的合同,初刊给的百分之二十的版税,而且印发量不小,足有三千册,和上次的枪炮一书初刊量一样,另外在一些出版社的资源上,也给与了最大程度的让步。
这点他估计是因为有斐阁顾忌山田光子的原因,所以加大了筹码。
一般权贵人家出书,不管质量如何,相应的出版社都会捧着。而菊与刀已经得到了东大文部的赞誉,惠而不费,互惠互利的事情,有斐阁还是知道该怎么做。
“有劳白君了。”
江草社长露出笑容。
菊与刀这本书不仅能为有斐阁赚上一笔钱,增大名气,也能作为他结交山田家的契机,这等好事再麻烦也不为过。
200、第二次相遇,姓名总要告知吧(求全订)
送走了江草社长。
白贵立马就给山田光子写了信,告知此事。
收到山田光子的回信,已经是他即将前往东京都火车站的前一个时辰……
“白君,给你送别的人不少呢。”
九州铁道株社列下火车,上等车厢,田边龙子修长圆润的双腿交叠,唇上涂着红红的胭脂,泛着光泽,她美眸扫了一眼车窗外面,似笑非笑道。
此刻,白贵正对坐在她的对面,对月台摆着手。
没过多久。
嘟的一声,刺耳的汽笛声响起。
列车哐当哐当的前进,站在月台上送别的人儿,也愈来愈缩小,直至不见。。
“熏子和小千代你又是认识的,她们两个还是你介绍进入篍之舍的……”
白贵将视线从车窗处挪开,放在田边龙子的身上。
“小千代还说,要做你这样的女作家呢。”
“你可是让人羡慕的文坛前辈。”
他顺口回道、
“那个小姑娘?”
田边龙子的愉悦了许多,任谁听到自己是后辈追逐的目标时,再沮丧的心情都会刺进一道明媚的阳光,暖人心扉。
更何况田边龙子此时并不伤心。
“是的,我指导她功课的时候,她说,篍之舍这女学私塾的学生们都无一不以你们这些成名的女作家为目标。”
白贵回道。
小千代现在自然算不得是小姑娘,十四岁左右,不过相比较于田边龙子,小千代确实算是一个小姑娘。
几天后,到了宫崎县。
宫崎县因日照时间比较长,所以又被称为向阳国。
田边龙子的家就在宫崎县的首府宫崎市。
是一栋豪宅。
不过这栋豪宅和在东京都大多数名作家的豪宅是以欧式建筑风格不同,这是一栋日式的和屋建筑,颇有东瀛风味,里面种着许多花……
让白贵颇感意外的是,等他到了田边龙子家后,才知道他是被田边龙子充当未婚夫一样的人物搪塞她父母的。
他和田边龙子数年相处,感情不错,只能违心的办好角色。
“你当日吓跑了三宅先生之后……”
“我本来还是有不少追求者的,但自从那件事之后,就再也没人追求过我……”
餐厅内。
田边龙子的美眸闪过一丝幽怨,解释道。
“这……,花圃,我也是为了你好,三宅先生未免太过怯懦,是他找上门后,我被迫……,算了,这件事是我不对。”
白贵先是微讶,继而就猜中了田边龙子的心思,只不过他闭口不谈这件事,一旦承认是为了田边龙子去做这件事,这就相当于示爱。
他觉得,和田边龙子保持纯洁的友谊比较好。
另外在介绍小千代和熏子入学时,田边龙子曾经说过:“白君不会真的以为我对你有意思吧?”
他不想再自作多情第二次。
餐桌上的美食有宫崎冷汁、宫崎牛、朝日蟹,都是宫崎县临近海边的特产。
他吃着饭,不回应。
逾二日。
白贵扶着腰,告别了田边龙子,九州岛他本来是不打算来的,可田边龙子帮助了他这么多事,总不能连这点都拒绝,所以在宫崎县多逗留了几日。
坐上宫崎县站,他离开了九州岛。
这次,他没再坐上等车厢。
选择了下等车厢。
一方面是宫崎县距离长岐县并不远,半日就能到,没必要坐上等车厢。二则是,白贵希望再碰到那个坐在他对坐的和服少女。
这次,他等到了。
“上次,只是车厢的一次偶遇,不会认为第二次相遇,所以没通报姓名,现在,这位小姐,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白贵从车座上起身,走到和服少女入座的那一列,笑着说道。
人生,总是充满偶遇。
他每一次来长岐,到了这一段路时,总愿意坐一坐下等车厢。
坐的次数多了,总会偶遇一次。
谈不上喜欢,但……总想再碰上一面。
有时候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在街上碰到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即使没上前搭话,知道也不会有下次的见面的机会,但记忆却定格在那一刻,希望逢着初遇。
或者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份诗意。
“你……你是那个金陵人?”
见到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朝着他这边走过来,和服少女一愣,但旋即就想到了三年前记忆的那一幕。
火车上的人太多。
但留着辫子的金陵人是不多的,恰巧给她买上一份箱寿司的人也仅有此例。
两份箱寿司是一日円。
挺贵的。
一般人回请,不太可能请箱寿司。
这就好比,郭靖和黄蓉初相遇时,郭靖给黄蓉点了大餐,又送了汗血宝马。
白贵点的箱寿司没那么夸张,但值得人记住。
“是的,那个金陵人就是我。”
白贵心情徒然畅快了一些,如果和服少女不记得他的话,他自不会上前多打扰,默默离开,现在既然和服少女想起来了,他又有了谈兴,“你上次给我吃的天津甘栗味道不错。”
“我叫……里见菜穗子,劳烦多多指教……”
和服少女犹豫了一下,继而展露笑颜,很轻快的告诉了她的姓名。
“菜穗子,很好听的名字,白贵白美和,我也很高兴遇见你。”
白贵道出姓名,伸出手,示意握手礼。
“你是白美和?”
里见菜穗子显然惊讶了一下,这个名字在东瀛算不上耳熟能详,但在学生群体中,却极为出名,每学期推荐的课外好读物之中,总有白美和的大作。
她起身,绕着白贵走了小半圈,仔细端详着面容,良久才开口道:“和报纸上,以及书扉页上的有一些不一样,也是,照相照的都不怎么好看……”
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将掖在长板椅上的书包翻出,从中取出了一本书,“白先生,你能不能帮我签一下名?”
这时,她才恍惚看到白贵伸出的手。
连忙上前握手。
皙白修长的素手有些冰冷,似乎女孩子的手都是这样。
白贵感受着指尖的柔软,从西装上衣左口袋取出钢笔,正是山田光子赠送的卡韦科钢笔,镀金的笔尖缓缓出着墨水,在《枪炮、病菌、钢铁》书上扉页的空白处写下了姓名。
201、起风了(求全订)
写完后。
白贵看了一眼这本书,印刷的质量不错,应该是三刊书。
这本书里见菜穗子看的绝对不少,一些书页都有折角,书角处微微泛黄。
“多谢白先生你给我签名。”
里见菜穗子立刻屈身道谢,面带感激。
“写几个字而已,小事罢了。”
白贵合上钢笔,重新插在上衣口袋,将书还给了里见菜穗子。
接着他掏出几张一日円的零钱纸钞,走到与里见菜穗子相对座的乘客旁,乘客是一个中年半秃顶商人。
“劳烦一下,我和这位小姐有旧识,可否换一下座位。”
他很客气的说道,并且递过去了一张一日円的纸钞。
中年半秃顶商人接过纸钞,欣然同意,如果单纯给钱的话,一日円虽不少,但他也不会换座,但白贵的态度很诚恳,并且刚才无意间听到白贵和里见菜穗子中的谈话,知道白贵是有名气的大作家,一是尊敬,二是不敢多得罪,所以让座很痛快。
白贵和里见菜穗子一同入座。
“白先生这是去长岐做什么?”
里见菜穗子这才好奇问道。
枪炮一书上面的扉页有作者简短的背景介绍词,毕竟写出一篇大作,作者到底是谁,为什么能写出这么一篇大作,都是值得好奇的事情。
一个少年不可能有杨慎因大礼仪之争,老年被贬官到滇省的感悟,从而写出《临江仙》“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这等沧桑感慨之言……
因此里见菜穗子知道白贵正在东大求学。
“刚刚从东大毕业……”
“是提前毕业的,所以想要回家一趟。”
白贵随口解释道。
正说话间,车厢里有侍者推着推车走了过来,夹杂着叫卖声。
耳畔能听到一些车厢上的乘客购买饭食的声音。
“来一份天津甘栗!”
两人几乎同时喊道。
等喊完后,两人回首相视一笑。
一切的结缘就是在三年前里见菜穗子买的那份天津甘栗。现在既然遇到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件带有一些小意义的零食。
另外……,天津甘栗味道是真的不错。
白贵也有些怀念。
“这次就由我付钱吧,一份天津甘栗。”
白贵递过去一枚五钱的硬币,给了侍者,接过来一个小纸袋,隔着油纸,都能感受到烫烫的熟栗子温度。
此时的火车是蒸汽火车。
烧着锅炉,也算是废物利用,所以类似糖炒栗子这样的食物物美价廉。
白贵掏出几个栗子,就随手将一整袋的栗子递给了里见菜穗子。
他随手用力一捏,劲力使用恰到好处。
栗子皮立刻脱落。
整颗的熟栗子就被他扔进了嘴里。
“白先生是不喜欢吃糖炒栗子吗?怎么将一整袋都给我了。”
里见菜穗子吃着糖炒栗子,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一些事情,有些不好意思的询问道。
“我……是比较喜欢看别人吃栗子的。”
白贵随口回道。
只买了一袋糖炒栗子,自然要做一些绅士风度。至于为什么要买上一份,则是因为一袋的糖炒栗子已经不少了,买上两袋,难免浪费。
但买到手上时,又不便多拿,所以整袋递给了里见菜穗子。
他说着,看向里见菜穗子。
和服少女吃着栗子,像只仓鼠似的,磕着栗子坚硬的外壳,咬出一个细小的缝隙,用手一掰,栗子壳就剥下来了,塞在嘴里,嚼了起来。
只不过听到白贵这似撩非撩的话后,脸和脖子唰的一下红了,软糯的熟栗子刚刚被贝齿咬破,一个没留神,碎渣撒在了宛若天鹅般皙白的脖项上,精美的锁骨浮凸……
真是一个出落的美人!
“白先生,这是我的住址,你……能给我写信吗?”
“我很喜欢你的大作。”
“有一些问题,想向你请教,不知道……”
里见菜穗子微红着脸,用纸唰唰在素纸上写了地址,递了过去。
“我会的。”
“等我安定下来后,会写信告知你我的地址。”
白贵点了点头,收下了纸条,记下了住址。
从宫崎县到长岐县,火车的路程很短,这时尽管是蒸汽火车,但停留的时间也不过一个多小时。而里见菜穗子并不是在长岐下车,而是在火车的沿途下车。
两人三年前就认识了。
但真正知道彼此的身份,却只有这短短的一小时。
“再见。”
两人招手道别。
哐当!
哐当!
嘟!一声紧迫的汽笛声。
蒸汽火车停在了月台。
里见菜穗子提着行礼走下了车厢。
……
到了长岐,白贵买了一张船票。
自从没有朝廷之后,沪市和长岐两地的商贸也是与日俱增,停靠在码头的蒸汽轮船数量着实不少,所以没等多长时间,就有到沪市的班次。
没过多长时间。
刚下脚。
“白大哥,几年不见,你功力愈发精进了。”
霍廷恩在码头迎接白贵。
白贵准备回国这件事,现在国内还没几个人知道,他也只是拍了电报,将消息告知了精武门。不然以他目前的名气,到码头迎接的,可不仅仅就霍廷恩这几个精武门弟子了……
另外国内正值多事之秋,所以白贵现在宁愿低调,也不愿多事。
“每天坚持练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你也会和我一样……”
白贵拍了拍霍廷恩的肩头,说道。
“我是不行了……”
霍廷恩苦笑着摇了摇头,“整天去醉星楼和晓红在一起,亏空太多,哪能像白大哥你这样,不近女色,练得一身的好功夫……”
白贵:“……”
“算了不说这些了,馆主现在的身体怎么样,精武门有没有人来挑衅?”
他岔开话题。
“我爹现在的身体好着呢,现在都是由荣顺馆的私厨给我爹单独弄药膳,而且自从传出你在精武门学艺的消息后,不少学生都到精武门拜师……”
霍廷恩笑着回应道。
“这样就好,我在精武门待的时间不长,买上车票后,就要离开沪市,趁这个时间,好好见一见霍师。”
白贵应付道。
现在还没有从沪市直达燕京的火车,想要去燕京,得先买从沪市到金陵的火车票,再从金陵下关坐船过长江,从浦口坐火车前往天津,最后才能从天津到燕京。
而火车票往往一票难求,毕竟现在民国时的交通系统还不发达,不像东瀛那样,基本实现了全国通车,所以火车票有价无市。
如果他摆出身份,买票自然简单得多。
但……一旦表露出身份,毕竟有数不尽的麻烦。与其如此,不过多等一两天时间,反正回家也不着急。
同样的,在东瀛一直练武,他也不知道现在的实力如何。
202、再见白秀珠(求全订)
PS:防盗章,先勿订!等一个小时后再订!抱歉了,诸位,跳订和盗版的人实在太多了。一个小时后修改防盗章,并且多补上几百个字。希望各位读者老爷们能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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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是那一副岛田发髻。
这意味着她还未出嫁,仍旧是少女。
“这是我给你带的伴手礼……”
“不值什么钱。”
白贵稍稍一怔,没想到熏子竟然长得挺好看的,虽说没有遇到白秀珠时的惊艳,但越看越耐看,越看越觉得让人怦然心动。
他定了定神,将刚在街上采买的一盒山茶花糖送给了熏子。
心动,是极为正常的事。
艺伎回忆录中,小千代对路人转首惊鸿一瞥,就让正骑着自行车的路人恍惚跌倒。在艺伎学校中,会特意训练表露艺伎自己的媚态,从而俘虏男人。
“多谢先生。”
熏子屈身福礼,垂首时发髻上簪花垂下来的丝带轻轻摇曳。此时恰好,日光落下一丝余晖,闪着鸦羽光泽的乌发既刺眼又柔和。
一股很好闻的香味窜进了白贵的鼻尖。
是花香。
走进艺伎学校的一间和屋偏房。
应该是招待客人用的房间,里面陈设着长条矮桌,上面放置几盘点心,也有备用的茶水。
两人对座。
“先生是怎么知道我在艺伎学校的。”
熏子刻意压抑着喜悦,不过稍稍扬起的眉眼,能透露她此刻的几分心情,她刚入座,就贴心的为白贵斟茶,有了几分茶道的手艺。
“我去伊豆旅游的时候,见到了阿君,阿君说你在京都,而我恰好到京都有事去做,所以趁这个机会来到京都见你一面,不会唐突吧……”
白贵品茶,浅饮一口,笑着说道。
配上茶点,很是惬意。
“先生什么时候来看望熏子,都是不唐突的,这是熏子的荣幸……”
熏子有些着急道。
“那就说定了。”
白贵闻言一笑,随口应下了这句话,他放下茶杯,不由说道:“在艺伎学校学习总归是有些不好的,嗯,我不是看不起艺伎,而是……”
“而是……对你……”
男人两大爱好,一是拉良家妇女下水,二就是劝风尘女子从良。
白贵顿了顿声,却又说不出话来。
好似没什么理由解释。
或许自踏进祇园艺伎学校时,他就将熏子视作了他的私有物品,这是很霸道的一种观念。人类的占有欲望总是这么强盛,尤其是面对地位比自己低下的人,恰好这人对他还有些好感……
视作私有物品的冲动,总是这么剧烈。
白贵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立刻说道:“你自己的选择,我是不会干涉的。我只能给你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熏子笑了笑,没有多说话。
两人好似忘记了刚才的些许不愉快,又重新谈论起了一些其他事,比如熏子询问白贵在一高的生活,会不会思念家乡,她说自己在京都也很想念甲州市的家里,也有些想念伊豆的阿君。
而白贵也问了问艺伎需要学习什么,满足了些许的好奇心。
“先生,我们下一盘五子棋吧。”
熏子说道。
围棋的棋道太过难学,她还是喜欢更简单的五子棋。
正好陷入无话可谈的地步。
白贵也趁机答应下来。
下棋。
傍晚时分,熏子的哥哥,也就是白贵上次在甘味茶屋中碰到的男艺伎来到了艺伎学校,他是专门接送熏子上下学的。
“熏子,教习说你今日旷课了,怎么能不好好上课……”
荣吉推进了门,边走边说道。
他看到了正在和熏子下棋的白贵,立刻就知道这人是谁了,脸上挂着很喜悦的笑容,“是白先生啊,想不到在京都也碰巧遇见了白先生。”
碰巧,白贵用黑子赢了熏子的白子,棋局结束。
“是的,来京都办一些事情。”
“是荣吉大哥吗?”
“熏子也提到了你,嗯,我前些日子在伊豆碰见了阿君,也是有缘分……”
白贵将棋子放入棋盒中,随意应付着话。
“白先生刚来京都,有居住的地方吗?现在已经晚了,不如和我们一道回去……”
荣吉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大号制式黑漆书包,以及提着的行李箱。
一看就知道是刚下火车的人。
“大哥,白先生怎么可能和我们挤在一起……”
熏子连忙叫住了荣吉。
“哦,是我错了。”
荣吉恍然大悟,类似白贵这样的上流人物,怎么可能和他们挤在一间,他连忙鞠躬赔礼道歉。
这对贵人来说是一种侮辱。
“没事,现在我刚来京都,还不熟悉,晚上估计也无处落脚,挤挤也行。”
白贵生出几分不适,他还是记得自己和白友德挤在马厩中的,人也不能忘本。他虽然也喜欢享受,但不意味着不能吃苦。
如果没有荣吉说的这句话,他大可租住一间合适的屋子。
但荣吉已经开口,拒绝就无疑是有些不讲礼貌,再说只是一间落榻的地方,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夜晚的祇园仍旧繁华。
来来回回的穿梭人影,以艺伎居多,她们不像白天装扮那么随意,而是很正式的艺伎装扮,也背着三味线、架鼓,匆匆从街道而过。
京都多寺院,亦是能见到一些和尚狎妓,更有甚者,和尚和尼姑互相调情……
白贵也见怪不怪了,在东京的时候也能偶遇一些这样的花和尚。
在《老松堂东瀛行录》中记载,蒿丽使者曾问一居住在全念寺的蒿丽人:“此寺僧尼常于佛殿夜宿,其年少僧尼无奈有相犯者乎?”
意思是,这些和尚和尼姑在一起夜宿,难道不会出事吗?
此人笑答:“尼孕则归其父母家,产后还。”
东瀛的和尚在净土真宗创始人亲鸾公开主张僧侣可娶妻生子开始后,在寺院的和尚也就没人再守什么清规戒律。例如东瀛名僧莲如商人甚至有妻妾五人,子女二十七人。
和尚一般有院产,家资丰厚。
只不过京都的寺院太多,这些和尚夜宿花街,也忒过辣眼睛。
看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
足足走了两刻钟,远离了祇园花街之后,来到一片昏黑的地域,此处人烟稀少不少,几乎见不到行人。
也是正常,大多繁华地都是寸土寸金,一般人是租借不起的。
仍旧是那一副岛田发髻。
这意味着她还未出嫁,仍旧是少女。
“这是我给你带的伴手礼……”
“不值什么钱。”
白贵稍稍一怔,没想到熏子竟然长得挺好看的,虽说没有遇到白秀珠时的惊艳,但越看越耐看,越看越觉得让人怦然心动。
他定了定神,将刚在街上采买的一盒山茶花糖送给了熏子。
心动,是极为正常的事。
艺伎回忆录中,小千代对路人转首惊鸿一瞥,就让正骑着自行车的路人恍惚跌倒。在艺伎学校中,会特意训练表露艺伎自己的媚态,从而俘虏男人。
“多谢先生。”
熏子屈身福礼,垂首时发髻上簪花垂下来的丝带轻轻摇曳。此时恰好,日光落下一丝余晖,闪着鸦羽光泽的乌发既刺眼又柔和。
一股很好闻的香味窜进了白贵的鼻尖。
是花香。
走进艺伎学校的一间和屋偏房。
应该是招待客人用的房间,里面陈设着长条矮桌,上面放置几盘点心,也有备用的茶水。
两人对座。
“先生是怎么知道我在艺伎学校的。”
熏子刻意压抑着喜悦,不过稍稍扬起的眉眼,能透露她此刻的几分心情,她刚入座,就贴心的为白贵斟茶,有了几分茶道的手艺。
“我去伊豆旅游的时候,见到了阿君,阿君说你在京都,而我恰好到京都有事去做,所以趁这个机会来到京都见你一面,不会唐突吧……”
白贵品茶,浅饮一口,笑着说道。
配上茶点,很是惬意。
“先生什么时候来看望熏子,都是不唐突的,这是熏子的荣幸……”
熏子有些着急道。
“那就说定了。”
白贵闻言一笑,随口应下了这句话,他放下茶杯,不由说道:“在艺伎学校学习总归是有些不好的,嗯,我不是看不起艺伎,而是……”
“而是……对你……”
男人两大爱好,一是拉良家妇女下水,二就是劝风尘女子从良。
白贵顿了顿声,却又说不出话来。
好似没什么理由解释。
或许自踏进祇园艺伎学校时,他就将熏子视作了他的私有物品,这是很霸道的一种观念。人类的占有欲望总是这么强盛,尤其是面对地位比自己低下的人,恰好这人对他还有些好感……
视作私有物品的冲动,总是这么剧烈。
白贵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立刻说道:“你自己的选择,我是不会干涉的。我只能给你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熏子笑了笑,没有多说话。
两人好似忘记了刚才的些许不愉快,又重新谈论起了一些其他事,比如熏子询问白贵在一高的生活,会不会思念家乡,她说自己在京都也很想念甲州市的家里,也有些想念伊豆的阿君。
而白贵也问了问艺伎需要学习什么,满足了些许的好奇心。
“先生,我们下一盘五子棋吧。”
熏子说道。
围棋的棋道太过难学,她还是喜欢更简单的五子棋。
正好陷入无话可谈的地步。
白贵也趁机答应下来。
下棋。
傍晚时分,熏子的哥哥,也就是白贵上次在甘味茶屋中碰到的男艺伎来到了艺伎学校,他是专门接送熏子上下学的。
“熏子,教习说你今日旷课了,怎么能不好好上课……”
荣吉推进了门,边走边说道。
他看到了正在和熏子下棋的白贵,立刻就知道这人是谁了,脸上挂着很喜悦的笑容,“是白先生啊,想不到在京都也碰巧遇见了白先生。”
碰巧,白贵用黑子赢了熏子的白子,棋局结束。谷
“是的,来京都办一些事情。”
“是荣吉大哥吗?”
“熏子也提到了你,嗯,我前些日子在伊豆碰见了阿君,也是有缘分……”
白贵将棋子放入棋盒中,随意应付着话。
“白先生刚来京都,有居住的地方吗?现在已经晚了,不如和我们一道回去……”
荣吉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大号制式黑漆书包,以及提着的行李箱。
一看就知道是刚下火车的人。
“大哥,白先生怎么可能和我们挤在一起……”
熏子连忙叫住了荣吉。
“哦,是我错了。”
荣吉恍然大悟,类似白贵这样的上流人物,怎么可能和他们挤在一间,他连忙鞠躬赔礼道歉。
这对贵人来说是一种侮辱。
“没事,现在我刚来京都,还不熟悉,晚上估计也无处落脚,挤挤也行。”
白贵生出几分不适,他还是记得自己和白友德挤在马厩中的,人也不能忘本。他虽然也喜欢享受,但不意味着不能吃苦。
如果没有荣吉说的这句话,他大可租住一间合适的屋子。
但荣吉已经开口,拒绝就无疑是有些不讲礼貌,再说只是一间落榻的地方,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夜晚的祇园仍旧繁华。
来来回回的穿梭人影,以艺伎居多,她们不像白天装扮那么随意,而是很正式的艺伎装扮,也背着三味线、架鼓,匆匆从街道而过。
京都多寺院,亦是能见到一些和尚狎妓,更有甚者,和尚和尼姑互相调情……
白贵也见怪不怪了,在东京的时候也能偶遇一些这样的花和尚。
在《老松堂东瀛行录》中记载,蒿丽使者曾问一居住在全念寺的蒿丽人:“此寺僧尼常于佛殿夜宿,其年少僧尼无奈有相犯者乎?”
意思是,这些和尚和尼姑在一起夜宿,难道不会出事吗?
此人笑答:“尼孕则归其父母家,产后还。”
东瀛的和尚在净土真宗创始人亲鸾公开主张僧侣可娶妻生子开始后,在寺院的和尚也就没人再守什么清规戒律。例如东瀛名僧莲如商人甚至有妻妾五人,子女二十七人。
和尚一般有院产,家资丰厚。
只不过京都的寺院太多,这些和尚夜宿花街,也忒过辣眼睛。
看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
足足走了两刻钟,远离了祇园花街之后,来到一片昏黑的地域,此处人烟稀少不少,几乎见不到行人。
也是正常,大多繁华地都是寸土寸金,一般人是租借不起的。
长相好的人总能得到许多优待。
小千代也是这样。
在进入艺伎学校的时候,白贵就已经注意到了领着熏子前来的小女佣,长得很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灿若星辰,明眸善睐!
不过当时他也只是惊讶了一会,并没有了多余的举动。
街上遇到的漂亮人不少,但只是欣赏,还没有到占有的地步。
听到熏子此时的陈述,白贵这才恍然,原来这是他前世看过的一场电影的小女主,背景很是相似,不过时间貌似提早了不少。
但他也不意外,这本就是个似是非是的平行世界。
有所改动,也是正常。
或者说,千姿百态的人们,在这世上,不管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活得都如同他人的影子,并未有什么太多的改变。
从生到死,这两个基点之间,总会有重叠的线条。
……
辰代置屋。
位于京都祇园的层层巷道之间,并不怎么起眼。不过它名下的艺伎初桃,却是此时花街有名的一线艺伎,连带着辰代置屋也有了些许名气。
白贵领着熏子和小千代敲了敲门。
门开。
一个年老的妇人正在打扫庭院,见到白贵走了进来,微微皱眉,斥道:“置屋是不招待客人的,走!赶紧走!”
“想要预约艺伎,请去茶屋……”
这是艺伎这一行当的规矩,所以她也有底气拒绝顾客。
“先等一等……”
白贵顿了顿步,说道:“我是自东京一高来的学生,到这里来是有事的,还请通知一下置屋的主人,我要赎人。”
一高和赎人这两个词一出来,老妇就怔住了。
此时的东瀛,高校学生也是很有牌面的,更别说一高的学生了。
白贵特意背着大号特制黑漆书包,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因为在这书包上,有一高的校徽,女神弥涅尔瓦象征文的橄榄,和军神玛尔斯象征武的柏叶。
无论是偷盗的贼,或者其他的巡警之类,碰见高校学生,大多也都会客气一些。
“第一高等学校的学生?”
“赎人?”
老妇面色有些古怪。
学生不应该在学校里刻苦求学,学习知识,怎么跑到京都狎妓来了,还准备赎人?!
她目光一瞥,看到了白贵身后畏畏缩缩的小千代,心里就明白了几分,有些释怀。
原来是个好心人!
白贵的声音不大,老妇说话的音量也不高,但还是让置屋的艺伎和佣人们也听到了这句话。
在二楼的,推开窗户。
一楼的,就走出来凑热闹。
“我卖她的时候是七十五日円,她又弄坏了初桃的翡翠别针、真美羽的和服……,偷盗了不少的钱财,加起来总共是三百日円……”
置屋的妈妈边抽旱烟边说道,脸上露出不容置疑的神色。
“三百日円?”
围观的众多艺伎发出低低的嘲笑声。这么多钱,哪怕是大户人家都很难拿出来,更别说替一个小姑娘赎身了,替小姑娘赎身又没有什么用。
她们都认为这是这个学生一时的善行,妈妈说了这句话,也是让他知难而退。
这个价格很高,却在京都的祇园内算得上合理。
毕竟买来的人都要七十五日円,再算上培养费等等,训练出一个合格的艺伎,价格比这个只多不少。
“价格挺高的,但三百日円……我还是有的。”
白贵从钱包里抽出三百纸钞,放在了桌上,没有丝毫迟疑。
他不缺这个钱。
“我说错了,是七百……”
置屋的妈妈见到这个情形愣了愣,连忙准备改口。但就在这时,看到白贵冷淡的眼神,她立刻脊背一寒,顿住了声,不敢再说。
被吓住了!
当屠户当久了,猪和狗遇见了都会躲着走。战场上杀人杀多了,一个目光就让普通人胆寒。
此时白贵习武后,又刻意开发,目光也能有些威力。
当然之所以让置屋妈妈不敢再抬高价格的原因,肯定是不止这个原因。而是白贵能阔绰的拿出三百日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那钱包里还有更多,一身富贵的姿态,绝对是名门大户出来的贵公子。
令人胆寒的目光,只是让她回醒了过来。
想要提价的贪婪是这一行当的本性。
但……
她们也最是识趣!
得罪,是敢得罪,可还不至于为一个女仆得罪人,有些不值得!
三百日円,也有她的赚头,卖了也就卖了!
当然要是让她知道白贵是留日生的话,肯定会狮子大张口,恶意涨价。但这种似有似无的背景,最是唬人,她也不敢冒险。
一手交钱,一手交身契。
“走吧。”
白贵起身,等走到门口,想了想,对小千代说道:“你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没有的话,就直接走。”
“不用害怕耽误我的时间,我的时间虽然紧,可也不缺这么一会功夫。”
他也是知道这种人在屋檐下的谨慎和窘迫。
一些合理的提议,都要再三思量,唯恐害怕惹别人不悦。小千代跟在他身后,肯定不敢说出要耽搁他时间的话……
地位卑贱,理应如此。
却又不理应如此。
“多谢白先生……”
小千代神色一喜,连忙道谢,心里暗暗生出几分感激。
她踏踏上了阁楼,和南瓜这个小艺伎朋友告了别,收拾了一些东西之后,背了个大布包,是她的行囊,走了下来。
艺伎们见状也没阻止,那些玩意值不了几个钱。
拿了也就拿了。
“没有了?”
白贵问道。
小千代摇了摇头,示意没有。
“你这个小偷,又在偷取东西?”
身上弥漫着酒气和脂粉气的初桃跌跌撞撞的从街道的另一旁走了过来,到了门口。见到这一幕,立刻不假思索的喝问道。
“她已经被我赎身了,现在是我的人!”
“劳烦自重!”
白贵捏住初桃要殴打小千代的手腕,淡淡说道。
“你是?”
初桃酒意清醒了几分,见到白贵的装扮,立刻就有些郑重起来,不敢无礼。在茶屋谈笑风生,那是顾客的需要,在明面上她还是艺伎,地位卑贱。
“白贵白美和……”
白贵道完姓名,就带着熏子和小千代径直离开。
只剩下一直喃喃自语的初桃。身上弥漫着酒气和脂粉气的初桃跌跌撞撞的从街道的另一旁走了过来,到了门口。见到这一幕,立刻不假思索的喝问道。
“她已经被我赎身了,现在是我的人!”
“劳烦自重!”
白贵捏住初桃要殴打小千代的手腕,淡淡说道。
“你是?”
初桃酒意清醒了几分,见到白贵的装扮,立刻就有些郑重起来,不敢无礼。在茶屋谈笑风生,那是顾客的需要,在明面上她还是艺伎,地位卑贱。
“白贵白美和……”
白贵道完姓名,就带着熏子和小千代径直离开。
只剩下一直喃喃自语的初桃。
白贵道完姓名,就带着熏子和小千代径直离开。
只剩下一直喃喃自语的初桃。
203、香邂格蕾(求全订)
少女纤瘦的皓臂勒在白贵的脖颈上,勒的不紧,像是挂在人身上的树袋熊一样,她抱了一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推开白贵,面带红晕道:“你回国之前怎么没给我写信。”
“不对,是写了的,我记得你最近的一封信是六月上旬,寄信的地址尚在东京都,怎么没一会的功夫,就到燕京来了……”
她说话时,距离白贵远了些,修长的眼睛不禁眯了眯。
是丹凤眼。
在询问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按理来说,从东瀛东京都到燕京,来回的行程怎么不得花个十几天,二十天的功夫,路上再耽搁些,不会这么快抵达燕京……
“这不是怕你担心,所以多备上了几封信,赶过来给你个惊喜。”
白贵还在回味刚才白秀珠柔弱无骨的身躯压在他腿胯时的触感,听到这句话,连忙脑子一转,反应过来,立刻回道。
他自不可能时时给白秀珠回信,所以一旬的回信,花费功夫一次写完。在东京都时尚好,可到了燕京,信封上的时间难免有些对不上。
不过他早就想好了托词。
白贵端坐在欧式沙发上,一副磊落丈夫的模样,面无惭色……
“哪会白君一回来你就逼问的道理……”
“白君舟车劳顿,从国内回来就见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白太太跟在白秀珠身后,走的慢些。
此刻刚刚下了楼梯。
走近。
听到两人的交谈声,说着合场话。
“算了,不和你计较这些事情。”白秀珠仍旧犟着嘴,但眉眼确实展颜轻笑,心中刚被白贵和白太太那几句话说的贴慰极了,她说道:“这会尚是清晨,我估摸着你还没吃东西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她看出白贵应是没吃饭,刚刚沐浴过。
能闻到身上那一股香邂格蕾香水皂的紫罗兰花香。
香邂格蕾是法兰西的一家香水品牌,而旗下的香邂格蕾香水皂此刻在燕京很是流行,就连皇宫的小皇帝都在用这款香水皂……
很有辨识度。
因为白贵不差钱,所以周德发给白贵采购的香水皂就是这款。
“你还会做菜?”
白贵讶然,他一直认为白秀珠养尊处优,五谷不分,四体不勤,不过大户人家的小姐确实无须去做这些,烧菜什么的都有烧菜丫鬟、厨娘。
所以学菜并非必须。
当然如果能烧得一手好菜,亦是常人眼里贤惠的加分项。
“她会的不多,翻来覆去也就那三五样,多是西点,不过既然秀珠愿意给白君你做几道菜,那就请白君稍等片刻,品尝一下,试试手艺……”
白太太坐在另一旁的沙发,斜对座,笑道。
“那就我静候佳音了。”
白贵点头,自无不允。
白秀珠说了几句话,就重新踏踏上了二层卧室,刚才她下来的匆忙,匆匆梳妆打扮了一下,穿的鞋子都是女士拖鞋。
稍等片刻,她打扮好了,模样更加明媚艳丽几分,和白贵和白太太招呼了几声,径直前往白府厨房了。
“白君此次学业问题……”
白太太等白秀珠走了,先问这个紧要的问题,现在是六月份,按理说,白贵理应在东大进修,而不是到了燕京。
准备提前毕业的事情,白贵在信中是和白秀珠提了一嘴,但很显然两人的私信是不大可能让白太太和白雄起知道的,所以有了白太太此时的相问。
白贵如实回答。
“原来是这样,也对,能提前毕业就提前毕业。”
白太太露出笑容。
尽管她不会相信白贵会被退学,但心底没来由总会有几分担忧。现在知道白贵是提前批毕业后,也就放了心。
“白君是在外面租赁房屋吗?”
“如果方便的话,白府这边还有空房,你尽管可以搬迁过来……”
白太太继续问道。
白府能够管事的,除了白雄起也就是她了。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她自然要代表白府,对白贵表露出关心。
“没事,我刚刚在燕京购买了一处宅邸,是落花胡同十二号,本想待会告诉白太太你,没想到白太太你现在就问到这件事……”
白贵笑了笑,说道。
“原来白君买了宅邸啊……”
白太太点了点头,没怎么在意。
一处宅邸动辄数百银元、上千银元,对于普通人是难以承担的。可对于白贵这个出名的名作家来说,买上一处宅邸花的钱财,不过毛毛雨。
两人继续交谈,白太太先是按照条例“嘘寒问暖”,等将食宿等一些事说完后,就干巴巴的说不出什么话来,气氛稍显尴尬。
不过也仅尴尬了不到一会,两人就转了话头,谈到东瀛的趣事。
谈话很融洽。
白太太和白雄起一样是留德生,见识不凡。
不多时。
白秀珠也做好了餐点,总共三盘点心,分别是双酿团、蝴蝶酥、条头糕,除了点心之外,则是熬好的红豆粥。
“味道不错,粥香四溢。”
白贵用汤匙舀了一小口,吃到嘴里,点了点头。
似红豆粥这种东西,确实难以作出什么比较差的味道。而白府的红豆,是精挑细选的,食材好,熬煮出来,比一般的红豆粥味道要好上一些。
他又尝了尝几道点心,继续称赞。
这三道点心自然不如专门点心铺子做的好吃,但胜在心意上。
“你喜欢就好。”
见到白贵慢条斯理的吃着点心,白秀珠心里愉悦不少。
“这是我自东洋给你们带的礼品。”
“还望白太太和秀珠你们两人收下,至于雄起兄的,我也有所准备……”
白贵这时拿起放置在地面上的礼盒,说道。
他从东京都返回国内的时候,也去东京都采买了一些礼品,不仅有东洋的特产,还有一些奢侈品……
第一次去白府登门拜访,买的礼品得贵重些。
虽说他身份和地位不低,但白府也不怎么差,要是真的两手空空前去,丢的不仅是自己的面子,还有白府的面子,而且送的礼品档次亦不能低,低了,别人一问,总会有几个心性差的暗中讽笑……
没必要扮猪吃虎,该怎么的就怎么的。
按照大家接受的常理来!
204、所谓的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求全订)
白太太是东瀛人,所以白贵给白太太送了一件用料上等的和服。
和服虽然说是东瀛大众的衣饰,但用料上等的和服真的不便宜,比如在艺伎回忆录中,真美羽一件和服的价格是比小千代整个人都要贵上不少的……
这件和服花了白贵一百多日円。
“谢谢白君……”
“好久没见到这么漂亮的和服了。”
白太太脸色高兴了不少,将这件和服小心收着,这等用料上等的和服是在宴席上穿的,而不是在日常穿着。
“哪里,白太太能喜欢就好。”
白贵笑道。
送十件价值中档的礼品,不如送一件价格与之相当的高档礼品。尽管价钱一样,但别人总会对送高档礼品的人记忆深刻,更有好感一些。
郭靖如果没给黄蓉赠送汗血宝马,黄蓉还不一定能看上这傻小子。
送礼,是培养感情最快的捷径。
“这是我给你买的胸针,刚好配你的洋裙。”
白贵说着,又打开一个精致高档礼盒,从里面取出了一件制式模样为翎羽般的胸针,在顶端镶嵌着一颗硕大的蓝宝石,周遭则是以数十颗珍珠点缀。
在西式女礼服中,是经常需要佩戴胸针的……
“这胸针看起来价值就不低……”
“白君对秀珠妹妹不错,真是有些厚此薄彼……”
白太太也忍不住摇头轻笑。
这件蓝宝石胸针,价值应在三百日円左右,比她那件和服贵了三倍。不过这也是应有之理,总不可能给她送的礼品比给白秀珠送的更贵。
连她都没有意识到的是,白贵送礼之后,她下意识、潜移默化的说起了玩笑话。
“好漂亮的胸针……”
白秀珠亦是有些痴迷住了。
女孩子都喜欢珠宝。
她也是小时候,抓周时抓到了一串珍珠项链,所以才被父母其名为秀珠。
随即今后基本上都带着这串珠链。
她上前去接。
但不料,拿了个空。
白贵闪开了。
“你……”
白秀珠眼底闪过一丝羞恼。
粉脸微微涨红。
“这胸针是我送你的,理应我亲自为你戴……”
白贵淡淡一笑,说道。
他挑选胸针也是有一些小小的用意。
话语撩拨……
另外,送女士胸针也是男士委婉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因为胸针距离心脏最近,有倾慕、仰慕的意思。
白秀珠粉脸唰的一下红了,轻轻“嗯”了一声。
算是同意。
一般人要是给她戴胸针,她是万万不会同意的,就连家里的女佣挂胸针,她都会感到不好意思。可白贵已经是她的未婚夫,订下婚约有了几年时间,这点亲昵举动,并不为过。
白贵走近。
将胸针别在白秀珠的衣服上。
手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少女,虽只是浅尝辄止,却回味无穷。
白太太亦没有阻止。
“今晚七点钟,金府是有宴请的,白君不如和我们一同前去,也好有个照应,顺便也认识认识一些人,我们两个妇道人家,总是有些不便的……”
等临近白贵拜别时,白太太说道。
闻弦琴而知雅意。
窥一管而知全豹。
白太太的暗示,白贵很快就会意了。白秀珠现在是当嫁之年,长得出落,不然也不会让他在驻日使馆看到的第一眼,就怦然心动……谷
所谓的一见钟情,实则就是见色起意。
这样的白秀珠,肯定是少不了有一些追求者的。
即使白府已经向外界告知白秀珠有了婚约,但不乏一些人动了歪念,认为婚约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闺中小姐必然不喜……
这种例子并非罕见,例如祝英台其实和马文才是有婚约的,但梁山伯横插一脚,导致这婚事黄了,从而成了所谓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因此白太太让白贵前往金府赴宴,就是存着让白贵露脸的打算,让一些狂蜂浪蝶止止步。
大多数人还是要脸的,知道白贵回国,又和白秀珠是自由恋爱,会自己注意分寸,而一些不要脸的,白府亦可以就此针对,不像先前那般麻烦……
毕竟敢追求白秀珠的,必定是官宦子弟。
人多,不好针对。
人一少,事情就好办许多。
明白意思,白贵欣然答应。
这种追求不是白府推拒,白秀珠拒绝,就能避免的。
必须由他亲自出面!
一场宴会罢了,他在东瀛经历的多了。
……
金府。
如人力车夫二强子说的那样。
哪怕朝廷没了,但朝廷里的大官仍旧是大官。
而军机大臣金铨,现在仍旧荣贵。
不时。
一辆福特汽车就停在了金府大门口。
汽车鸣笛。
立即就有门子上前打开车门。
等候已久的接待女仆也走上前去,拉拢关系。
“白太太,又见到您了,你瞧,昨夜三少奶奶打扑克……,这是……”小怜愣了愣神,呆呆望着后座上和白秀珠并排坐着的白贵,有些不知所措。
白府一般是白太太和白秀珠一同赴宴,偶尔加上一个白雄起。
陌生的男人,还真没怎么见过。
“你好,我叫白贵字美和,是秀珠的未婚夫,刚留日归来。”
白贵稍稍点头示意,然后迈步,下了车。
他下车之后,拉着白秀珠的手,两人的胳膊勾着,男的英俊帅气,女的漂亮,郎才女貌,一副男女朋友的模样。
“是白先生啊……”
“真是失礼了。”
小怜连忙躬身道歉。
她虽然从没见过白贵,但白秀珠和金府的少奶奶、小姐们谈话时,也往往会提到白贵,再说白贵不是泛泛无名之辈,这一来二去,就记在了心底。
面对白贵,自然不敢怠慢。
“没事,我初临贵府,这是备下的礼品,还请贵府收下。”
白贵随手递过去一件礼品。
白太太和白秀珠是金府的熟客,所以前往金府是无须备礼的,但他是第一次来金府,所以需要备礼。
这是基本的礼仪规矩!
礼品不轻不重,他是文人,所以只送了自己的一套签名书。
去金府和白府不同,现在金府的老爷金栓有权有势,他和金府又无甚关系,如果备上的礼品稍重,让人得知,会说他谄媚权贵。
而备上的礼品太轻,也会让金府上下感到不满……
毕竟在宴席上,金府随意准备的一些餐点,估计都比一般人备上的礼品值钱。
但白贵是文人,还是有名气的作家,一套书价值不菲,对于他己身来说,一套书不怎么值钱。
亦是合情合理。
“多谢白先生了……”
小怜道谢,她见到是一套书,也没有说什么,常来拜见金老爷的文人,随手备上的礼品就是他们的字画,这是文人雅兴。
205、君为子瞻,我为子由(求全订)
PS:防盗版,勿订,一个小时候改回,盗版和跳订的比较多。另外重新更换后,也会多出几百字,谢谢诸位,希望大家能理解……
变故突生!
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刚刚已经“示弱”的白贵会突然拔刀,他们以为这次在柳生剑道社的踢馆,就截止于此。
来的太过突然。
柳生一旦也没有预料到,他瞳孔猛地一缩,向后急退,先躲过逼近的刀势。可却因为这次不备,被先声夺人,刚才养好的势被忽然打断,有些错不及防。
厉害的刀客,出刀的那一刻至关重要!
他被逼近,一直无法拔刀。
而逼近柳生一旦的白贵,刀和手融合为一,不断缠咬,竟是去夺柳生一旦的杖刀,竹刀的刀尖不断点在柳生一旦握刀的右手。
劈挂拳——变缠鹅手!
这是取自劈挂拳的刀法,鹅喙紧咬不放。
柳生一旦哪里遇到过这种场景,竟然打得让他没有任何斡旋余地,拔不出刀,只能被迫趋于守势。
“先攻你心神,破你精气神!”
“再夺你刀!”
“柳生前辈,你觉得晚辈对你的讨教怎么样?”
白贵边打边说,语速极快。
突袭,不,这两个字太难听了,他这是攻其不备!
反正他先前已经说了,此次是为了全柳生老前辈的心愿,可不是意在比武,他突袭不突袭的,没那么重要,而且他已经打了那么多人,先声夺人也显得没那么卑鄙了。
柳生一旦脸色愈发阴冷,紧抿嘴唇,解下挎着杖刀的腰带,刀尖反手向前一推,竟然不避鹅喙,直打白贵的肘侧。
这正是此招式的破绽。
鹅喙撕咬再厉害,弱点就在鹅的曲项之上。
“年轻人,不要太年轻气盛,你再抢先,也不是我的对手!”
“年轻气盛?”
“柳生前辈,你错了,还有人说过我太过稳重,让我猖狂一点好!”
几个招式过后,靠着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直觉,柳生一旦立即就看出了弱点。
但就在这杖刀一推之间,白贵却没避开,而是欺身向前,左手肘腹夹住杖刀刀身,逼近柳生一旦只有不到半步之遥,右手反握竹刀,用竹刀刀柄狠狠往上一磕。
磕住柳生一旦的下巴。
宛若被重锤砸中,柳生一旦倒退几步,等众人看清之时,已经是下颚变形,口鼻溢血。
“既然柳生前辈不愿多多指教晚辈,那么今日之战也就到此为止!如果想要再挑战晚辈,还请登报正式挑战,不要搞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
“不知柳生前辈意下如何?”
“我却是忘了,柳生前辈不爱说话!”
白贵收回竹刀,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他有些嫌恶的看着竹刀上面的点点血迹,弃剑而走。
哐当,哐当,阵阵回声响起。
走出和屋。
“美和兄此举真是大快人心。”
“想不到这些东瀛武士这么卑鄙,竟然以多欺少……”
“……”
聚拢在白贵身旁的留日生,笑着说道。
一辱同辱,一荣同荣。
此次战胜柳生剑道社,还有打败柳生一旦,大涨他们一高留日生的底气。今后,谁还敢小瞧他们。
“言重了,我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习武之人,最是看不得这些。”
白贵谦虚道。
他刚刚之所以能打败柳生一旦,靠的是步步为营,先是以言语引导,让柳生一旦误以为他不会与其比武,接着是攻势急切,不让柳生一旦有任何拔刀的机会。
东瀛剑道的武士,可以说一身的功夫大半都在剑道上,一旦用不了剑,拔不出剑,可以说已经废了一大半,再欺他年老力竭,无法抽刀而走,然后以此取胜。
不然,以他的实力,还无法这么快速取胜。
这次大胆的举动。
不仅是为了踩一踩柳生一旦的脸面,还有……给他营造声势的算计。
柳生一旦可不像是剑道社的那几个老师,寂寂无名之辈,而是东京都柳生剑道馆的馆主,在东瀛的剑道,也算有一定的名气。
更何况……,他也有万全之策,要真的不敌柳生一旦,事先说明,也只是晚辈讨教,没给柳生一旦下战术帖,丢不了太多名声。
至于柳生一旦是否赶尽杀绝,他还没那个实力……
白贵还是有自保的实力。
他此时的身体已经远超普通人一大截了。
惠而不费的事情,为什么要推拒!
有了此次柳生剑道社的大胜,白贵接着去踢另外几家剑道社,这几家剑道社可就没柳生剑道社这般厉害,柳生剑道社是一高最大的剑道社。
“白桑,白桑……”
“我很倾慕你的才华,还想让你给我签名,你别下狠手啊!”
一个剑道社的学生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说道。
不多时,一高的三家剑道社、两家柔道社都被白贵踢馆,这几家剑道社、柔道社也是学乖了,见势不妙就认输投降,反正连柳生一旦这个武士前辈都输了,他们输不输也似乎没有了那么大的负担……
白贵的体力也恢复很快,挑战游刃有余。
“还去东大吗?”
吴怀先询问道。
此次白贵挑战的不仅只有一高,还有东大,只不过东大的剑道社老师和学生也大多都来了一高迎接挑战,毕竟柳生一旦战败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东大,他们也坐不住了……
“去!现在还未尽全功,东大也不见得有多么厉害!”
白贵看了吴怀先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
挑战完一高所有的剑道社和柔道社之后,已经大大扬了名声。现在再去东大,无疑是有些“得寸进尺”了,恐怕很多东瀛人都不会忍这件事……
所以,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
吴怀先叹了一口气,脸上还是有些担忧。
白贵当即解释道:“我已经打败了柳生一旦,去挑战东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又不是整个东瀛剑道界输给了我,而是仅仅一部分人,在那些老一辈人还没有全败的情况下,我是不会有事的……”
挑翻一高、东大不算什么,毕竟都是学生嘛,就算武道交流了。
至于柳生一旦,又不是最厉害的武士!
这和挑翻东瀛剑道界,意味不同。还没上升到那么高的高度。
前者还能彰显一下子胸怀……,后者这就是国耻,不死不休了!
收着点,不至于有什么危险。“那……我们就先出去了。”
“走,兆海,黑娃跟额走,别杵在这,得是想当神像。”
“贵哥,你慢慢练。”
鹿兆鹏神色有些尴尬,拉着一脸的不快的鹿兆海和鹿兆谦匆匆走了不出。
窗外,争吵的声音传了进来。
刻意压低,
却听得仔仔细细。
“额这可是好心,想让他和黑娃和好,他这是,他这是……”鹿兆海有些气急败坏,这个主意是他提的。
大家谁还没有个矛盾。
玩弄嬉笑一场,也就一笑泯恩仇了。
但是白贵没有给面子,纵使有着练字的理由,可还是让他颇为不满。
“额也就把他说了一句,至于吗?”鹿兆谦撇了撇嘴。
鹿兆鹏打着合场,“贵哥第一天来学堂上学,想给老师留下个好印象,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你们也就别置气了,消消气,这是冰糖。”
他从棉袄里缝制的口袋里,拿出几块雪白的冰糖,散给了附近的蒙童。
“甜!冰糖真甜!”
“不给他吃,馋死他!”
……
白贵听到窗外的声音,有些口馋的咽了咽口水。
大多数人类是嗜糖的,他也不例外。
觉醒前尘半年多,虽然身体比以前强健不少,可是肚子总共搜刮不出几滴油水,每天吃的不好不坏,没有什么副食相佐。
很多人误以为乡下的农村,总有瓜果蔬菜,吃不完的鸟兽鱼肉。
实则不然。
没有现代农业杀虫技术和筛选菜种,种出来的蔬菜不仅品质低,产量也少。良田也更多是种植产量更高的粮食,而不是蔬菜。
清末的乡下人食谱并不丰盛。
“富兰克林说过,唯坚忍者,始能遂其志。”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白贵默诵他记忆中一些警言名句,脑袋空明,将自己的欲望暂且压制下来。
然后从怀里默默的掏出一颗冰糖,含在嘴里。
幸福的满足感立刻充斥口腔和大脑,甜味愉悦着身心,也补充身体缺少的糖分。
真甜!
高强度的用脑,也是需要糖分补充的,不然容易低血糖昏厥。
一枚龙洋银元在现代社会大概价值从两千元到几十万元不等,他这枚龙洋银元是普通库平七钱二分的龙洋,价值一般在几千元上下,他的财产兑换之后,由一枚龙洋银元转变为三千五百元。
如果是库平一两的龙洋银元,那么价值就贵了,大约在一万到几十万之间。
而一包冰糖的价格也就五元钱上下。
青铜古镜可以按照他的心愿将现代物品通过财产兑换(除了现代违禁品,枪械之类)。
补充了糖分之后,先前使用“勤能补拙”事功天赋的后遗症有些减轻,精力重新有些充沛起来。他这时,才确定,这天赋就是消耗身体能量快些,让大脑运转的速度加快。
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想兑换一瓶可乐,比单纯的吃冰糖畅快许多。
但可乐体积太大,也太过骇然听闻了。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白贵用蘸着清水的毛笔在黑漆木板上将千字文的繁体字反复书写,按照徐秀才教的握笔方法。
初时他还有些书写坎坷、艰难,可写了两刻钟左右,也就渐渐掌握诀窍,只是写下来的毛笔字歪歪扭扭,不得神韵。
千字文的简体字他基本都能认识,待明白了读音之后,两相对照,也就明白的七七八八了。
因此默写千字文,也是将脑海里的简体字一一转换为繁体字。
简体字并不是凭空而来,而是和繁体字一脉相承,可以说简体字大多也是从一些书法家的行书、草书等作品中找到简体,然后推广传开的。
和标点符号一样。
少倾。
三五成群的蒙童也从外边匆忙赶回学堂,小脸红扑扑的,进入课堂后,就喘着粗气。也有一些蒙童家教甚好,衣衫干净整洁,不慌不忙的入座。
徐秀才不苟言笑的拿了一个黄铜铃铛,像是从哪个骡马颈脖卸下来的。
目光扫视之下。
所有蒙童有若鹌鹑一样的低下脑袋,拿起书卷,默默看书不语。
很快,课堂上又重新响起了如同早学一样的朗朗读书声,嘈杂,但是稚嫩的童音诵读典籍,又是格外的悦耳。
徐秀才又巡视一周,给不同阶段的蒙童各自布置了不同的命令,有轻有重,都是按照天赋和努力程度定下的学习任务,对于周元这个唯一开始治经的学童,则没有过多的管束,只有再向其询问的时候,才会前去解答。
等逛完一周之后,走到了西北角这里。
“兆鹏、兆海,今日怎么没有留堂省书,以往你们哥俩可是最晚出学堂的。”徐秀才戒尺拍打了一下两人的课桌,将正在看书的二人惊醒。
“先生,额们错了。”
鹿氏兄弟也没有解释,直接道歉。
“无需介怀,易经为首的一句话为何?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徐秀才摇了摇头,“如果今日懈怠一次,那么明日就会再次懈怠,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整个学堂里面,除了周元以外,就属鹿氏兄弟和白氏兄弟的成绩最好,也是最有可能成才的,所以他才会对鹿氏兄弟要求严格一些。
当然,这也与鹿家送来的束脩最为丰盛有关,每年的节礼送的礼品也是不少。
受人恩惠,就得尽心尽力。
再说鹿氏兄弟也向来敬重师长,家风严谨,他尽心一点,自己也挺舒服。
若是鹿兆谦……
徐秀才斜睨了一眼鹿兆谦,没有多说话,他对鹿兆谦也是尽心尽力教授,但比起其他学童,则又有一些差别。
至少他这时不会提醒鹿兆谦珍惜下课时间,进行温读。
“谢先生警!”
鹿氏兄弟脸色有些白了,恭敬道。
徐秀才点了点头,踱着步缓缓离开,他走到白贵身旁,拍了拍白贵的肩膀,对他早学一下,没有出去,而是选择继续学习,给予肯定和赞赏,希望他下次保持。
目光扫视之下。
所有蒙童有若鹌鹑一样的低下脑袋,拿起书卷,默默看书不语。
很快,课堂上又重新响起了如同早学一样的朗朗读书声,嘈杂,但是稚嫩的童音诵读典籍,又是格外的悦耳。
徐秀才又巡视一周,给不同阶段的蒙童各自布置了不同的命令,有轻有重,都是按照天赋和努力程度定下的学习任务,对于周元这个唯一开始治经的学童,则没有过多的管束,只有再向其询问的时候,才会前去解答。
等逛完一周之后,走到了西北角这里。
“兆鹏、兆海,今日怎么没有留堂省书,以往你们哥俩可是最晚出学堂的。”徐秀才戒尺拍打了一下两人的课桌,将正在看书的二人惊醒。
“先生,额们错了。”
鹿氏兄弟也没有解释,直接道歉。
206、骑马打猎(求全订)
白贵和白雄起两人吃着早餐。
两人起得最早,所以早餐桌上此时只有他们二人。
白贵是一向早起练武,而白雄起则是需要“上朝”,早上五更天就得起来,现在虽然不是逊清那时,上朝人性化许多,但官员起得比鸡早是正常的。
吃到一半时,白太太和白秀珠这才联袂而来。
“美和,怎么不多睡一会。”
白太太关心道。
“他啊,和我一样,倒是个闲不住的主,起初兄说他每日苦读,三更灯火五更鸡,这人习惯早起之后,就难改了。”
白雄起用手帕擦了擦嘴,一边将放在座椅上的风衣拿起,一边回道。
说话间,他对门子招了招手,门子跑去通知司机,轿厅处就有那辆福特汽车发动的声音,这时汽车设计还无后世那般先进,减噪声不好,汽油机轰轰响动。
不时,汽车就从轿厅所在的侧门而出。
轿厅,是旧时代大户人间专门放置软轿的地方。
“雄起兄说笑了,我早起是因为练武的缘故,每天都要坚持……”
白贵见白雄起急匆匆走后,这才接过了话茬。
“练武?我却忘了白君是文武双全的人,允文允武……”
白太太点头。
说着,她又想起了什么,“昨夜的事白君你没有忘吧,金府邀请咱们一起到西直门的清漪园那里避避暑,游玩一番,你们几个年岁轻的,能到西郊打打猎……”
白贵刚刚从东洋留学回国,作为主人家总要招待一二。
金府和白府有着渊源。
另外这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在家是坐不住的,都会培养一些爱好,定时去七大戏院看看戏,或者去逛逛园子,亦或者办办诗会之类的文雅活动……
去清漪园避暑、游玩,是正常的社交活动。
“昨夜的事情我自然记得,太太不必担心。”
白贵笑道。
他不会刻意假装清高,觉得跟白太太这么一群人去逛园子,有辱清名啥的。刚刚回国,这类的宴请是万不能推辞的,推辞了,下次别人就不会再请……
等相处久了,一些不必要的宴请就可以推辞不去。
再说现在他又是比较清闲,去去也无妨。
“我们女人是马车的,但你们这些男人,就得骑马前去了,府上养着两匹好马,待会白君你挑上一匹。”
白太太说道。
白贵既然习文练武,那么作为儒家六艺之一的御必然也会。
御虽然解释为驾驭马车的本领,但实际上传授御的时候,亦会传授骑马的技术,连骑马都不会,又怎么可能真正驾驭好马车。
……
清漪园,在西直门外。
相传建造这个园子的时候,挪用了海师的度支款项。在前清的时候,这院子只供皇亲贵族们享用,但到了今时,专制废除,迎来德先生,这园子也供全民观览。
此时是夏初,百花盛开,万物繁茂。
刚走出西直门的时候,临近清逸园数百步时,就望见了远处万寿山的重峦叠翠,滇湖的波光粼粼,倒映着金灿灿的日光……
“这条道通往八大处,古人赞曰:三山如华屋,八刹如屋中古董,十二景如屋外花园……”
白贵骑着高头大白马。
旁侧则是白府的马车,在一队人之中,并不显眼。
马车窗口,白秀珠揭开帘子,给白贵介绍道。
刹,专指佛家寺庙。
所以这八刹指的是在三山之中,有八座佛寺。而三山则是西山余脉,分别为翠微山、虎头山、卢师山。谷
“这八刹之中,有一座佛寺叫做长安寺……”
“如果待会不算晚的话,我们可以去看看。”
白秀珠又道。
她知道白贵是长安人。
白贵点头。
从西直门出,有两条大路,一者是通往香山,另一者是通往八大处。此时正值风和日丽,这两条大陆都是车水马龙,来往的游人,络绎于途,有较为稀罕的汽车,也有大众化的骡子、驮马。
走到半途,足蒸暑土气,不可避免的也能闻到一些屎尿味,煞了风景。
少倾,就到了清漪园。
金府是比较有权势的,包了滇湖里面的南湖岛。
在滇湖总共有三个小岛,分别是南湖岛、团城岛、藻鉴堂岛,比喻蓬莱、方丈、瀛洲海上三山。通体仿照的是杭州西湖,江南园林。
“这位是金家的七少爷,金燕西。”
王玉芬今天又给白贵介绍了金府另外一个少爷,也是最小的少爷,金燕西。
金府拢共有四个少爷,分别是金凤举、金鹤荪、金鹏振、金燕西。
“见过美和兄。”
金燕西年岁小些,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吊儿郎当的,他一向对白秀珠有好感,只不过念及婚约,家中看管的严,这才没像夏望宜一样表露出心态。
昨夜他没在家,徒然听到白秀珠的未婚夫白贵回国,大感吃味。
但今日一看,心里凉了个七七八八。
“燕西兄。”
白贵礼貌的点了点头,没太多搭理。
如金家的三少爷金鹏振是王玉芬的丈夫,他需表露亲近一些,而金家的大少爷和二少爷年龄大,在金府有一定的地位,也需要打交道。
但……如金燕西这样的幺儿,心性不怎么成熟,和他显然难聊到一块,不便多理睬。
南湖岛是人工岛,在池水中,夏日虽暑,但亭子里凉飕飕的,这种凉快,远比在家中用冰块扇风要清凉且舒适得多。
不久,一行人登上仿岳阳楼的景明楼。
楼高几丈,俯瞰原野。
“你们这些男人家,估计也不兴听我们女人家谈事,现在日头正好,你们骑着马背着弓箭过来……”
“我们女人在这纳凉,你们几个男人就去打猎吧。”
几个太太建议道。
清漪园规模宏大,从清华园到香山是长达二十公里的皇家园林,可供骑马狩猎。
几个男人自无不可。
他们夹在一群女人之中,心中也厌烦得紧,但推脱不开,哪有狩猎来的欢喜。此时这几个年岁大的太太发话,不算失了礼节,于是一个个将自己的宝弓拿上,走到拴马柱旁。
景明楼上,待几个男人离去后。
这群太太们看着楼下几人骑马的身姿,背影愈来愈远,朝着香山那边径直而去。
“我在报上听介绍说,白美和习文练武,武术在当世亦是值得称赞,这次去狩猎,肯定大有收获,秀珠妹妹,你这是享福了……”
大少奶奶佩芳打趣道。
“享福?”
白秀珠抬眸微怔,不明所以。
几个已经嫁人的太太小姐们吃吃的笑了起来。
女人一旦嫁人,说起段子来,比起男人还要厉害,不知道丝毫害臊。
不过她们只是打趣,但并未解释这方面的缘由。
207、张牧之(求全订)
不谈这些太太小姐们在景明楼上在说什么。
白贵骑马,吊在后面。
这倒不是他故意藏拙,不会骑马。
而是他没来过清漪园,对路况并不熟悉,所以由金鹏振几个人在前面开道。
从清逸园的主建筑远去,过了大概四五里地的时候。
落目处就荒凉破败许多。
残垣断壁。
是外夷入侵时焚烧的。
到了狩猎区,杂草丛生,密林层叠,绿树成荫。
此处多狐獾梅鹿等小型野兽,是原来皇家园林特意豢养,用以狩猎的。
没有什么大型野兽。
特意前来狩猎的也不仅他们一行人。
偶尔能碰到三五成群的狩猎队,一些准备充备的,都带着猎犬,猎犬多是秦省细犬。神话传说中的哮天犬就是细犬,这是最优良的猎犬品种。
白贵正骑马走着,慢悠悠的,忽然眼尖瞅到了杂草里的一截黑色,应该是獾类的小动物,他当即取出长弓,弯弓搭箭。
崩!
弓弦轻鸣!
一箭射出,速度快得惊人,直接正中草丛的野兽。
“是一只獾!”
白贵吊在狩猎队后面,但距离并不远,只有四五步远,开弓时的弦响声,也惊动了前面的金鹏振等人,一人径直策马向前,从马上吊坠而下,双脚勾在马镫上,以凌厉的马术取了射中的猎物。
猎物凑近一看,是只黑獾。
大概有猎犬的一般大。
“美和兄接着。”
以马术取走猎物的刘守华将黑獾扔给了白贵,赞道:“美和兄的箭术当真厉害,刚才估计有一百三十多步,都没怎么瞄准,就轻易射中了。”
刘守华,是金家的女婿,金家四小姐金道之的夫婿。
“以前在白鹿书院习练过箭术,后来又到东洋东大参加过箭术兴趣社,拿到过箭道个人赏和小组赏第一……”
“微末小技,让大家见笑了……”
白贵接过黑獾,随口说道。
他传扬的名声中本就有文武双全的字样,所以不必太过谦虚,如实承认就是。
谦虚需要把握一个度。
太过,不好。
“要是美和兄你早点回国,以前我们参加狩猎赛就不会败的这么惨了。”
“是啊,以美和兄的箭术,就那些个人哪个能比……”
几人谈笑道。
说这话,一行人继续精进,这只是外围狩猎区。
白贵也策马紧跟。
他打量了一眼这只黑獾,前世在野外几乎不可见了,但他在书本故乡插图中见过,是猹,但猹是迅哥儿自己造的字,原先是没有这个字的,猹就是獾,只不过在绍兴乡下方言中,獾被叫做猹。
这只猹被穿胸而过,已经被射死!
马鞍上有专门悬挂武器的钩子,这钩子叫得胜钩。现在狩猎,这得胜钩也能派上用场,白贵从马上的背包取出一串麻绳,串在黑獾身上,吊在马鞍上。
到了狩猎区深处,猎物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
白贵不慌不乱,他目力精深,比一般人看得更远,同样射箭的技巧已经掌握通熟,对付这些小猎物基本一箭一个,箭无虚发。
本来金鹏振一行人是准备自己打猎的,但见到白贵如此厉害的箭术,自愧弗如,都一个个凑上前请教箭术,同时也让白贵替他们打猎,好回去惊艳一把……
“今日射的差不多了。”
“再射下去,就失去了仁义。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
白贵帮住金鹏振几人射了几次箭,就收了弓,说道。
他不忌讳杀生,但讨厌滥杀。
后半句话“君子之于螓首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出自《孟子·梁惠王》。意思是,作为君子,对于禽兽,见到他们活蹦乱跳的,就不忍心见到他们死去。
“美和兄说的好,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谷
刘守华点头称赞。
他们尽管是富家子弟,说的难听一些是纨绔公子,可读书涵养是不差的。最不济四书五经肯定是读过,在举止谈论间引经据典,不为难事。
有了白贵的相助,基本上人人都收获了不少猎物。
算是满载而归。
正在金鹏振他们几人串着猎物准备回返的时候,不断频频引起其他狩猎队的注意……
“这只梅花鹿……,这几位兄台可否让给我……”
“我出五十枚银元!”
不时,一个年轻男子策马而来,拱手说道。
他背挺得很直,虽然没有穿着军装,只是劲装打扮,可稍微观测一会,就能看出是军中人物,腰间亦挂着匣子枪。
“这梅花鹿最是滋补,五十银元……这个价位就想买走,太低了,而且我们也不缺钱,这位仁兄还是继续狩猎,兴许能打上一只梅花鹿。”
金鹏振策马而出,拱了拱手,客气道。
他尽管是金栓的儿子,但又不是什么傻子,一向纨绔不假,可知道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眼前的这人尽管看起来家世无他厉害,但得罪并无必要。
世家大族,书香门第,修养是一流的。
五十银元是不少,但梅花鹿属于珍禽,价格也是一直居高不下,眼前的这只梅花鹿,至少在八十枚大洋左右。
“我找遍整个香山,都没在发现合适的雄鹿,剩下的不是雌鹿,就是太小……”
劲装年轻男子摇头说道。
“美和兄,你怎么看?”
金鹏振看向一旁的白贵,他们的猎物大多半都是白贵出手打的,像梅花鹿这样的大件自然属于白贵,他们不会前去争抢。
所以处置权在白贵手上。
“五十银元,价格是低了一些,而且这梅花鹿,我回去需用作药膳……”
白贵摇头,拒绝道。
梅花鹿的一些部件是能作为药材的,而且梅花鹿的鹿血更是大补,对他练武好处不少。
“美和……,敢问这位仁兄可是白美和当面?写出枪炮一书的三元秀才?”
劲装年轻男子听到金鹏振对白贵的称呼,立即心中一动,打量一番,有所猜测道。
字为美和的人不多见,更别说这么一番练家子打扮,又有文人气质的人,放在大街上兴许难认出,可有了“美和”这个字,又有一定了解的人,再猜测不出那真的就是打眼。
“不错,是我。”
白贵微微皱眉,还是选择承认。
他回国这件事是瞒不住的,参加金府内宴估计一些人已经得到消息。现在再去隐瞒,没有意义,告诉眼前这人真实姓名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原来真的是白先生……”
“久仰久仰……”
劲装年轻男子翻身下马,拱手道。
“阁下是?”
白贵亦是下马,拱手询问。
刚才他们在马上交谈,现在这劲装年轻男子施了礼节,他若不下马,就是失礼。
“滇省人,张牧之!”
年轻劲装男子立刻回道。
“张牧之?”
白贵念叨了几声。
“先生认识我?”
张牧之略微有些诧异。
“不,不认识,你那时还很胖,现在瘦了,难免认不出来……”
白贵笑着回道。
“先生真是有趣……”
张牧之摇了摇头,说道。
他认为这是白贵在和他打趣,不过这种是玩笑话,还不至于让人感觉到唐突不满。再言之,以现在白贵的身份地位,说些谈笑话只要不过分,众人都能接受。
对于地位高的人,人的容忍度总能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