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她回击:想要就凭本事来拿
3月16日,惊蛰。春回大地,万物在温暖和煦的阳光之下重回草长莺飞。
她坐在谢祁韫身后的位置,听着大家讨论收购h集团的资金问题。谢祁韫春节去到国外,为这一收购项目筹资近50亿。然而,按照他们估算的价格来看,还差了10亿左右的资金。
这时,她兜里的电话收到信息。她掏出来点开一看,依旧是护士又一次逃脱了他们寻找的消息。她心底思索着,从去年十月到现在,姜棠发觉她找的私家侦探,每查到护士的落脚之地,刚追过去人就不见了。
她想不通对方怎么总能在第一时间获悉消息?她给宋玉清回话,让私家侦探暂时停止寻找。
宋玉清回:“为何?”
“我另有安排。”她不相信这是巧合。最有可能的便是私家侦探是在两面拿钱,为双方办事。
陈述分析着h
集团当下的境况,道明原本几名高管都有了合作的意向。然而,在林深从美国回来之后,他们一众改了说词,变得模棱两可。
谢祁韫当时在纽约拒绝了林深,回国之后,林深也几次给他打电话,显然这是林深在逼他。
夏石言:“这些天,我们一直保持着与他们的沟通。希望能在首次竞标之前,获悉一些确切地数据,完善组价方案。”
目前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在于收购中的组价方案。因为他们没有有关h公司的资产负债等方面的确切数据,组价全然凭着大盘上的数据与他们年报公示数据。
谢祁韫微微点头:“这边也要抓紧与xx证券确定在收购之后债券的发行事宜,以确保我们能及时收回资金,偿还债务。”
琳达说:“他们这边已经有了具体的发行方案,我稍后将方案发你邮箱。”
会议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姜棠认真地听着,心底却分析出了谢祁韫之所以想要收购h公司,不只是看中了它每日不菲的现金流,还有它背后的隐形资产。
她跟在他后面走回董事办,又跟着他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
他停下来回头问她:“怎么了?”
两人进去,关上门,她缓缓道明h公司的隐形资产所在,便是它在几座一线城市所拥有的黄金地段的产业。
这些年来h公司在生活服务业发展蓬勃,很少有人还记得在房地产兴起之初,它也曾涉足房地产行业。如今,在二十多年的发展之下,它所拥有的房产价值早已翻了数倍。
谢祁韫笑着:“你想说什么?”
“我能为gk筹来剩下的10亿资金。”
他打量着她:“说说看。”
“这些年来远信旗下的食品公司一直经营不理想,我父亲在世,尽管竭力想办法挽救,还是争不过你们gk与日本乐然集团。”
谢祁韫接话:“你打算把它卖掉?”
“现在食品公司对于远信来说就是个累赘,继续坚持下去,无疑会拖累整个集团。”
他提醒:“现在远信是姜明仁做主。”
“我既然这么说,自然有办法说服姜明仁。不过,出售食品公司的事情要等姜明仁卸任远信总裁之后。”
她的重点在后面:“我需要谢董的配合。”
谢祁韫有了兴趣,看着她的眼中有欣慰地笑意:“你想我怎么做?”
“届时我自然会告诉谢董。”
他应允,不忘提醒她:“姜明仁贪财却不蠢。你与他接触,言谈举止这些都要慎之又慎。”
“我知道。单是我他自然不会信,但如果我代表的是你呢?”
他抽出一支烟打算抽:“利用我?”
她反问:“谢董不愿意?”
他指腹捻着烟,把玩着:“我有什么好处?”
“谢董,于公我是gk员工,若为公司筹集到了10亿,是不是公司应该给我奖赏?于私,我是谢祁韫太太,说白了人都归你们谢家了,你还想要什么?”
他回击得当:“这人虽然是了,可这心就不一定了。”
“它安安稳稳地在这里,谢先生若是想要,就凭自己本事来拿。”若是在几月前,姜棠无法这般坦荡荡地说出这些话。
经过这些时日,她在谢祁韫的教导与带领之下,又在各行业精英的精彩博弈之中,增长见识,渐生自信。
这么自信与她以往的自信不同,这不是靠着耀眼的家世所烘托出来的。这份自信从她内心而起,向下窜进了厚实滋润地土壤里,培育幼苗,茂盛茁壮的成长。
谢祁韫看着她,想自己这是被她将了一军?
随后,谢祁韫不忘问她,既然出售食品业务打算放在姜明仁卸任总裁一职后,她又如何凑集这10亿资金?
她言:“我打算把轮胎业务部分抵押给银行。”
谢祁韫未置可否。
出来之后,姜棠走进休息区,拨通宋玉清的电话,当他尽快把食品业务与轮胎业务一切数据资料收集好快递给她。
宋玉清问她要这些资料做什么?
她解释过,又说:“前不久,我听说日本乐然集团想要扩大业务范围,我打算把它好好包装一番再卖掉。”
宋玉清不同意:“姜姜,你父亲在世的时候,食品公司业绩那般不景气,也未曾想过卖掉它。”
“宋叔,近两年来,食品公司都在拖累公司总体效益,进而导致远信的股价一直上不去。我明白你们对于食品公司的感情。但是当下的市场环境已经决定了远信集团无法再在食品领域这块分一杯羹。”
她进而分析:“如今,在这一块,我们不仅生产技术落后,更是没有优秀的管理与技术人才,想要重振旗鼓谈何容易?”
“可是远信当年就是做食品起家的?”
她叹息一声:“宋叔,但凡食品公司还有一丁点希望,我也不愿意卖掉它。你是最清楚的,我爸在世时,耗费了多少心力在它上面,可是业绩一年不如一年,市场份额也被后来者居上。”
宋玉清自然明白食品公司当下的处境,自从谢祁韫率gk回国,它的市场比例就极速下降,连续两年都出现了亏损。
在
gk食品公司与远信食品公司近四年的竞争中,他们是节节败退,耗尽了心力也抵挡不住gk的来势汹汹。
gk以一款各方面都优于与远信历年来经久不衰地饼干打开国内市场,再配以强势的营销手段,迅速地占领了国内市场。最后,再一一击价格战,彻底击败了远信在这一领域的霸主地位。
宋玉清尝过两款饼干,区别是有的。gk所生产的饼干口感更细腻柔软,且口味多样,设计样式也更讨人喜欢,大大拓宽了它的客户群。
他把gk所生产的饼干拿给姜明仁尝过之后,他呆坐在沙发上,良久道:“我爸说的对,他终究是狼。”
宋玉清明白自己反对也无望,答应尽快把资料交给她。就如同,他无法理解姜明瀚当时在面对谢祁韫巧取豪夺,怎么就选择了隐忍?
“谢谢宋叔了。”挂了电话,她坐在椅子上,转动着手中的咖啡杯,想着护士的事情。几分钟后,联系了沈吟夏。
第75章 他说:不要忘了回家的时间
沈吟夏最近都在忙着准备自己与何宴舒的婚礼,她知晓他忙碌,远信集团的新产品发布会在即。有关婚礼的各方细节,新房装修布置都是她在一手操持。
沈灼不忙的时候,会被她拉来跟着跑前跑后的。看着姐姐的热忱,他不禁越发气恼何宴舒这般甩手掌柜。貌似,这只是她姐姐一人的婚礼。
姜棠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在试婚纱。沈灼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见姜棠,便接了:“我是沈灼。我姐在试婚纱。”
姜棠想试婚纱,何宴舒应该在场,便没有多说就挂了电话。她喝着咖啡,看着被橙红的光笼罩的城市,像是一切都是旧物换新貌。
沈吟夏与何宴舒的婚礼曾经在她的情感上掀开了波澜,如今不过只是犹如一粒细小的针,与她的情绪擦肩而过,微不足道之感。
姜棠回到位置上,又是一阵忙碌,午间与韩秘书他们一起在食堂随便吃了一点。下午时间唯一的空隙便是上厕所。送来的下午茶,直接入了冷宫。
六点过的时候,韩秘书他们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询问姜棠走不走?
她一双眼盯着电脑屏幕,双手熟络地敲打着键盘:“你们先走。我把这份资料做完。”
谢祁韫今日自散会之后便与凌歌一起离开了公司。此时,日间宽敞明亮地董事办仅剩她头顶上的灯光还亮着。
她不曾去注意时间,直到李姨打来电话询问她为何还没有回去?谢祁韫在家里,等她一起用餐。
她看过电脑右下方的时间:“你让他自己吃。我还在加班。”
李姨侧身看着坐在落地窗前与姜小喵玩耍的谢祁韫:“先生,太太说她还在加班。”
他抱起姜小喵,走过去接过李姨手中的听筒:“事情明天再做。你现在应该回家。”
姜棠悻悻然地挂了电话,又弄了半个多小时才慢悠悠地收拾东西下班。
到了,她看见站在大门前那簇开得正艳的三角梅下的谢祁韫,一身白色休闲服,怀里抱着黄棕色的姜小喵,昏黄的灯光投射下来,像是叱咤江山风云的战场将军,暂时隐没了豪情万丈与双手血腥,做回了那一身蕴藉的雅贵公子。
她走过去,抱着姜小喵,抚摸着它的头,谢狐狸紧跟在她身侧,虎视眈眈地看着,像是她随时都会伤害姜小喵那般
谢祁韫双手插兜走在她旁边:“往后我若不在公司加班,做不完你可以带回家来做。”
“为什么?”
他简明扼要:“不安全。”
姜棠走进屋内,刚一放下姜小喵,谢狐狸就叼着它逃离了两人的视线。她看着:“它这是怕我跟它抢?”
他一语双关:“估计是。毕竟谢狐狸的占有欲很强。”
姜棠耸耸肩,放下包,走进厨房洗过手,入桌吃饭。
她吃饭算不上狼吞虎咽,但比起谢祁韫的慢条斯理,终归失了大家闺秀的那份慢嚼细咽,截然不符她大家闺秀的身份。
谢祁韫习惯了她慢不下来的进餐速度,吃完之后,他坐在客厅看书,姜棠在角落里与猫狗玩耍,时不时发出咯咯地笑声。
渐渐地,他看书的心绪被她所牵引。放下书,走过来,谢狐狸貌似不欢迎他。刚一走过来,它就把姜小喵叼到了自己身后。
姜棠这才看出来,谢狐狸那里是防她,分明就是防他。谁让他总是喜欢抱姜小喵。
他席地而坐,招招手:“谢狐狸,你过来。不然,明天我就让李姨停了你们的口粮。”
谢狐狸躲到姜棠身后,乞求庇佑:“谢祁韫,不准你欺负谢狐狸。”
他点点头:“不欺负它,我等会欺负你。”
姜棠捡起地上的球就扔在他身上:“看你的书去。别打扰我们的三人时光。”
不曾想,谢祁韫起身直接抱起姜棠朝卧房走去。因为李姨他们在,她也不好挣扎吵闹,只能乖乖被他抱进了屋。
她最后的反抗:“谢祁韫,你的伤还没有好。”
他把她放在床上,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你摸摸看,到底有没有好?”
姜棠收回手,翻过身去,就看见了立在床头的五花肉图案的抱枕。她过来一看:“这是什么?”
谢祁韫在床边坐下:“你不是要抱小鲜肉吗?我特意让李姨去找人做的。往后,你天天晚上都可以抱住它睡觉。”
姜棠顺手把手中的抱枕捂在他的脸上:“你自己抱去吧。”
他把抱枕抓在手里:“你不喜欢?不喜欢我给姜小喵了?”
“随便。”听着语气就很不喜欢,谁要每天抱着一块三线肉睡觉?
“那你喜欢什么?鸡腿?还是蹄髈?你放心,我特意让李姨问过,那师父手艺不错,都可以做。”
姜棠往衣帽间走过去:“你要喜欢就自己抱。”
他把抱枕扔在床上,缓缓跟着走过来,拉开屋内中间柜子的抽屉,取出一个礼盒递给她:“打开看看。”
她几丝狐疑地接过去,打开一看是某手表奢侈品牌的经典款式,简单大方,能你套上身的每一样物件进行完美的搭配。
她看着:“送给我?”
他取出来,拉起她的手腕带进去:“赔罪。”
“可为什么是手表?”
“这样你才不会忘了回家的时间。”他给她戴好,满意自己的眼光。
这话,就像是她喝进了一杯温开水,暖暖地流淌进四肢百骸,细细灼热五脏六腑的每一处冷。
“谢谢。”她背过身去,低头看着指针在表盘上,悄然地流淌时光,滴滴恰似被光渗透的晶莹。
谢祁韫双手从身后抱住她,下颚放在她的锁骨处:“我现在是不是再说两句绵绵情话,你就会感动的以身相许了?”
姜棠自小被姜明瀚疼宠大,哪有这么好骗:“你开什么玩笑?这点小恩小惠就想收买我?”
“那你说说,怎么样才能收买你?”
“你以前没追过女孩子?”
他想了想:“也就追过那么一个。”
“那就是了。”
他又说:“只是,我当年追她的时候,她才四五岁。每次出门,我就跟在她屁股后面跑,不管我怎么叫,她全当没听见,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小子。”
姜棠笑着转过身去,推着他出去,说自己要换衣服。
谢祁韫边走边回头:“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
谢祁韫点头走出了卧室。
第76章 天时且地利,缺了人和
他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李姨问他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他说出去买点东西。
李姨说:“先生要买什么?我让他们去。”
他推脱说不用。
李姨没搞懂他要买什么?何况,这个点出去,超市商店应该都关门了。
姜棠洗完澡出来,不见谢祁韫问李姨,才得知他出去买东西了。她也没多想,自己与姜小喵又玩了会,转身回屋睡觉去了。
谢祁韫开着车在街道上转着,所有的超市与商店都关门了,走了许久才看见一家24小时便利店,等他刚一走到便利店门口,接到了姜明仁的电话。
他接通走进去,边买着东西,边与他讲话。才知他刚在机场接到温特,沈涛已经在会所准备好了一切,如果他没事想要邀请他一起。
他付了钱,回到车上,给姜棠发了一条信息,就往会所去了。他自然不是看姜明仁,他看重的是自己与温特那份交情。实则,温特此次前来,本就是受他所托。如此一来,他自然是要去的。
在去会所的路上,他见姜棠没有回信息,想着是不是睡着了?便打了卿园的座机,得知他睡了。
李姨以为他有什么事?要去叫姜棠。
他说:“没事。我只是打电话问问。”
到了会所,谢祁韫在服务员的带领之下走进去。温特见他来了,立马起身,两人握手问好,交流用的自是英语。
姜明仁需要通过翻译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不过,从他们的熟悉程度,也可见他们关系的良好。
温特这次前来是与姜明仁签订合作协议。不惜亲临,无外乎是想表明公司对与姜明仁合作的看重,变相地给他吃一颗定心丸。
在来之前,温特曾给谢祁韫打过电话,询问派下面的人过来可不可以?
谢祁韫说希望他能亲自过来。
简单的一句话,他明白了他如此做的目的。
因为不会英语,姜明仁每次都要通过翻译来传递交流,自觉麻烦。谢祁韫来了之后,他索性让翻译去了一边,直接委托给了谢祁韫。这行为,可谓有些不把自己当外人。
他甚至对温特道明,谢祁韫即将与自己女儿成婚,还邀请他届时来参加婚礼。
温特意味深长地笑着与谢祁韫碰了一杯酒。
之后,沈涛按照自己以往的待客之道,招来了陪酒小妹。或许是经过上次,姜明仁被姜思芩说了。这次,他拦住了沈涛,还说:“沈总,我们就这么坐坐就好。何况阿韫的身份不合适。”
他又让谢祁韫给温特说自己改天再单独招待他。
温特听后,明白他的意思,摇摇头,指了指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表明自己有家室。
姜明仁多少有点尴尬。随后,几人又谈了谈合作。他今晚之所以叫谢祁韫来,第一是为了作陪,其次是希望通过他的关系,能提高自己在这个项目所占的份额。
温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却不受他的道:“你们中国人做生意喜欢讲人情。但在我们国外不谈人情。姜总只要愿意再追加投资额,我不介意把自己的股份让出来。”
姜明仁看着谢祁韫,希望他帮自己说说话。
他提起桌上的洋酒,给温特斟满半杯,又分别给姜明仁与沈涛斟满:“姜叔,即便是我,也只能照章办事。”
“可是。”他愁的是资金。
谢祁韫说:“姜叔,我倒是建议不必一次性吃个大胖子。虽然眼下正是xx国的炒房热,但xx国的政治环境并不稳定,我倒觉得谨慎些的好。”
“可是,你也说了,投资的风险越大,回报率就越高。”
他没再劝,转头与温特交流了几句,又转诉温特的意思,还是那句话,不讲人情。姜明仁想要多占股份,唯有加大投资。
他与沈涛对望一眼,交头接耳地说了几句,又问谢祁韫:“阿韫,我与你沈叔都信你。依你看,这项目值不值得投?”
他还是之前的说法:“姜叔,这个项目的风险与回报我都给二位细细讲过。至于投不投,就看二位自己商量了。”
沈涛想起何宴舒曾对自己说过的话,笑容狐假虎威,象征性地问他投了吗?
他点燃一支烟:“沈总,我现在的重心在对h公司的收购上。我相信二位通过我的内部消息,已经私下购买了不少h公司的股份了。如果gk有心参与这个项目,也是纽约分部在负责。”
沈涛与姜明仁还算小心翼翼。这晚,没再提签约的事情,事后两日都只是带着温特到处吃喝玩乐,丝毫不谈合作的事情。
晚间,温特在酒店打电话给谢祁韫,问他们是何意?把他叫来了,又迟迟不签约。
谢祁韫解释:“这毕竟不是小数目。你要多给他们几日考虑考虑。”
“你就不担心他缩回去?”
他很笃定:“他足够贪。”
果然,三四日后,温特告知他们自己打算回国了。姜明仁突然有点慌了,转头与沈涛商议,问他先头三分之一的资金如何?
沈涛暧昧不明:“老姜,这些时日我手头实在不宽裕。要不我们再看看?”
这些时日,他方方面面去了解过xx国当下的环境,沈涛又让人核算了这项目的回报率,属实让人心动。但他又担心时局不稳,导致扔出去的钱打了水漂,这才折中了下。
最为主要的还是谢祁韫的存在。即便他有投资的打算,也不会栓在姜明仁这根绳索上。
温特发了怒:“姜先生,我丝毫没有感受到你们想要合作的诚意。”
姜明仁想要让翻译人员解释。谁知,下秒温特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再打便是关机了。他连忙给谢祁韫电话,得知温特半小时后的飞机回美国。
他问:“这美国佬是生气了?”
“姜叔,温特在百忙之中抽时间特意过来,却被你们放了鸽子,生气也是自然。”
“他真走了?”
谢祁韫签着字:“走了。”
“那我们还能与他们合作吗?”
“这就要看姜叔自己了。”谢祁韫挂了电话,把签字的文件递给凌歌,让他跟进c市与政府的合作项目。
凌歌接过文件,试探性地说:“谢董,今天晚上的酒宴我能不能跟你请个假?”
谢祁韫抬头看他,浅浅笑意:“又相亲?”
凌歌迥然:“没办法,母命难违。”
他放下手中的笔,拉开右手肘下方的抽屉,拿出一张a市最高端餐厅的价值十万的消费卡递给他:“相亲成功。”
凌歌接过,道了一声谢谢。他转身向门口走去,谢祁韫突然开口说:“凌歌,你今年30了吧?”
“下月。”
“今年有些事情,你就安排给韩秘书他们,多给自己一点私人时间。”谢祁韫工作中虽说严厉苛责,却也不是不近人情。
“谢董,其实我觉得我当下没什么不好。只是我父母。”
谢祁韫展开手肘边的文件:“自己喜欢就行。”
凌歌立在门边,踌躇着不走:“谢董,结婚是什么感觉?”
他取出嘴里的糖,看着外面的姜棠,多年来的踽踽前行,添了与人同行的喜色:“失而复得。”
第77章 原来,她也为其他男人哭
凌歌理解这四个字对谢祁韫的意义。
他想起两年前,有很长一段时间谢祁韫都变得十分暴躁。工作中,任何一个细微地错误都能招来他的雷霆之怒。
那段时间,秘书便换了三任。韩秘书来的第一天,他便担心那天又被谢祁韫给骂走了。不过,韩秘书经验丰富,能力不俗,工作细致认真,倒未曾被谢祁韫骂过。
他不明白,谢祁韫怎么突然就变得这般喜怒不定?他还曾大胆地提议,问他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他至今都忘不了谢祁韫那日看自己的眼光,噤若寒蝉。后来,在某次由姜家所组织的酒会上,他才知晓了原因。
那日的姜棠身着抹胸白色礼服跟在姜明瀚的身边,像是花圃之中最耀眼的那株向日葵。
清眸流转,恰似诗句成行。
他从未见过那般会说话的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地如同一面镜子,世间的一切灰暗皆是辜负。
他很明显地感觉到那晚谢祁韫在与人交谈之际显得敷衍。他视线的余光总会时不时地跳跃障碍物朝姜棠奔去。
这场宴会是姜明瀚专为女儿举办,邀请了a市上层社会的青年才俊,世家子弟,目的是想让女儿看一看,这些人随便哪个拧出来都比何宴舒来得合适?当然,谢祁韫是他的意料之外。
他对何宴舒是不喜欢,对谢祁韫是忌惮,从心底油然而生地忌惮。他自然注意到了谢祁韫频频看来的目光,拍了拍姜棠的手,让她去后面休息会。
姜棠转身就离开了宴会厅,却在过道被一富家子弟拦了:“姜小姐。”
她眉宇褪去了方才的浅笑嫣然,弥漫出矜傲如霜:“有事?”
“我想要请姜小姐一起喝一杯。”
姜棠低眉理了理裙摆:“我记得刚才我已经与你喝过了。”
“姜小姐,我说的是私下。”
她回眸看着姜明瀚,视线恰巧与谢祁韫对上,立即转回了目光:“你等等。我去问问我父亲。”
男子扯出尴尬至极地笑容,继而转身离开了。
姜棠没去休息室,去了后院,脱掉了脚上的高跟鞋,矗立在泳池的墙边给何宴舒打电话。打了十几个,对方才接。
姜棠听着那边传来的喧哗声,问他是不是在酒吧?
何宴舒有几分醉:“是。”
“我现在过来找你。”
何宴舒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姜棠,你爸带着你去认识豪门子弟,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
“姜棠,你爸不喜欢我。他觉得我没有有钱的家世配不上你。所以,我们还是分了吧。”
姜棠哭了:“我不要分手。”
“姜棠,我高攀不起你。真的,跟你交往半年以来,你爸已经找我谈过多次。威胁我,如果不与你分手,他就把我赶出a市。”
姜棠哭着,如同小时候那般要不到心爱的玩具,泪水似断线的雨珠,一滴一滴砸下来,是她放下骄傲在这段感情里面的委屈求全。
谢祁韫不知何时站在了后方,听着她一遍遍哭诉不要分手的话语,时光恍然,他似乎看见了那年大哭着追寻自己的姜棠。
他狠心地不下车,就那般义无反顾地弃她而去。归来,她再见他,不再有欢喜,不再有笑容。那双能映照世间一切美好的双眸,他的存在微乎其微。
他们之间的称呼公式中透着冷漠,是他合不拢的距离。他轻抬脚步,试图上前。然而,姜棠的一句大吼,让他停下了。
“何宴舒,我不要分手。我不要。我会给爸爸好好说,他最疼我,一定会同意的。我求求你,不要跟我分手。”
她怎么能如此卑微?
壁灯昏暗地光亮照出他眼角的晶莹。
谢祁韫转身退出了巷道,随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压下因姜棠而起的霍乱。之后,便大步离去了。
他一直坐在车上待姜棠从里面走出来后,他跟着她去了何宴舒所在的酒吧,又跟着走了进去。只见,何宴舒带着醉意,在舞池的中央,尽情释放。
姜棠走过去,推开周围的人,拉着何宴舒要离开。
何宴舒一把推开她,醉眼朦胧地眼,探析不出多少沉痛:“你怎么过来了?”
姜棠又去拉他:“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去。”
这次,何宴舒推她用了力,致使她直接跌到在了地上。
他指着她:“我跟你回哪儿去?回去被你爸看不起?”
“何宴舒。”姜棠压抑着脾性,不愿与他争吵。
“姜棠,我说过了,我们分手了。我不要你了,你听不懂吗?”
姜棠隐忍着泪水,走到他身边,朝他吼道:“何宴舒,我不同意。”
何宴舒楞楞地看着她,泪从眼角缓缓滑落,伸手把姜棠紧紧地抱在怀里,一遍遍地呢喃对不起。
谢祁韫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跟来?害怕何宴舒伤害她?
不。
他更多地是害怕她不顾一切地飞蛾扑火。他站在不被她所知的角落,看着他们相拥人海,在大家的欢呼声中,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荒芜。
那夜,凌歌在送他回家的路上。谢祁韫突然说:“凌歌,如果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一定要告诉她,不要等。因为你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同样在等你?”
“谢董。”
他看着寂寂荒凉地街道,良久道:“我后悔了。”
凌歌当时不知道他后悔的是什么?后来才懂,他后悔了当年义无反顾地离开,又未及时地归来,给了她忘却他的时间。
凌歌拿起桌上地电话打给谢祁韫,询问他晚上的酒会需不需要姜棠陪同?他这边让人准备礼服。
谢祁韫沉思了两三秒:“不去了。”
他考虑过,如此时候,他带着姜棠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众人云集的宴会上是不合适的。而他又不想与姜思芩一起参加,唯有取消。
不过,就算谢祁韫找姜棠,她今晚也不会去。宋玉清发了一部分食品轮胎业务的资料过来,她本就打算今晚加班整理出来。打算改天先找陈述编织一套漂亮的财务数据出来。
只是,她看着近期的财务数据与其他相关资料,怒不可遏。姜明仁竟然私下把食品公司抵押给了银行,正在走贷款审批流程。贷款数额之大,打算将所贷资金全部用于xx国的投资。
她忘却了此时在办公室,手中的鼠标用力地拍在桌上,瞬间引来了他人的目光。
她意识到自己失态,深感抱歉地笑了笑。关掉桌面上的资料,起身到了茶水间,打电话给宋玉清,询问他姜明仁申请贷款的银行是哪家?
“xx银行。”
她想起琳达与各大银行的关系,立即去了金融部找她。
第78章 三人行,她是小巫见大巫
碍于这是在公司,琳达称呼公式:“姜助理。”
她看着她办公室有人:“罗总,我有点事找你。你现在有空吗?”
琳达吩咐了那人几句就让他出去了。姜棠走进去关上门,开门见山:“罗总,我有点私事想请你帮忙。”
琳达请她坐下,不失爽快:“你说,什么事?”
她简单告知。
琳达随即明白:“你是希望我给银行打个电话,让他们把姜明仁的贷款申请退回去?”
“不是退回去,是压下来。如果xx银行拒绝了,姜明仁肯定还会找其他银行。我的意思就是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先拖着他。”
“小事,待会我就给银行电话。”
“谢谢。改天我请你吃饭。”
琳达笑着:“客气了。要请我也找谢董请我。”
姜棠莞尔一笑。
她回到董事办,恰巧碰到陈述从楼下上来,要去找谢祁韫。她叫住他:“陈总。”
陈述单手插兜地回头看来:“小姜同学,什么事?”
“没事。我就想请你吃个饭。”
陈述退回来:“你请我吃饭?”
“对啊。”
“刚好我今晚就空。”说完,他就去了谢祁韫办公室。
两分钟后,她收到谢祁韫微信:“听说,你要请陈述吃饭?”
她回:“陈总就是大嘴巴。”
“不请我?”
她朝里面看了一眼:“你不是晚上要参加酒会吗?”
谢祁韫没再回信息。只是下班后,他与陈述一起走出去,表示晚上要一起去吃饭。
三人到了车上,陈述问他为何不去参加酒会了?
他吃着糖:“凌歌相亲去了。”
“老谢,你说你这些年,人家参加酒会都是带女伴。就你,每次出席都是带凌歌。你知不知道,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以为凌歌是你的。”他看着姜棠,故意拖长语音。
她转动着方向盘,看着导航,接上陈述的话:“男宠。”
看来她也曾这么想过。
谢祁韫不知不觉又吃了糖,不徐不疾地说:“姜小喵,你要感谢凌歌,他为你挡了多少情敌?”
陈述笑出了声。
前方路口转弯,姜棠脚下微微加快速度,致使谢祁韫右肩撞在了车门上:“一时脚滑。”
谢祁韫侧眸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声。
陈述听见,更是哈哈大笑。
吃饭的地方是陈述选的,一家还算正宗的日式烤肉店,就是地方窄小,人有点多,他们到的又晚,要等位。
姜棠看着前面排着的七八座,问要不要吃别的?
陈述用脚勾过凳子坐下:“就吃这个。这家我早就想来吃了。”
谢祁韫看见对面街有水果店,推着她去买点水果吃,先垫垫肚子。他在陈述旁边坐下,看着姜棠走进水果店的身影:“前些时日,她给我说打算把远信旗下的食品业务卖掉,而且还打算把轮胎的几条生产线抵押给银行。今晚找你,估计是为这事。”
“就这点事,她怎么不直接找你?”
“毕竟,在这方面你更专业。食品公司近几年来效益不好,若想卖个好价钱,需要一套漂亮的数据。”
陈述抬手搭在谢祁韫的肩上:“老实说,我很好奇小姜心底对你就没有一点怨言,若不是因为你,远信在食品这块也不可能败的这般惨。”
“gk与远信的竞争,我行事坦荡。姜明瀚输了,只能说是他技不如人。即便姜小棠有一天质问于我,我亦问心无愧。”
商场如战场,向来都是弱肉强食。在与远信的竞争当中,他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不轨算计。在这份较量中,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正当的商业竞争行径。市场是一块蛋糕,谁有能力搅动它,自然就是谁的。
“不过,你心底对姜明瀚真的不恨了?毕竟当年是他。”
姜棠提着买好的水果回来,他示意他别再说。陈述也转的快,笑着起身接过她手中的水果:“谢谢小姜同学。”
她掏出一只橘子递给他。
他不接,扬了扬手中的棒棒糖:“我手不空。”
姜棠无奈,在旁边坐下,给他剥着橘子,不忘扯掉茎。陈述看着,在姜棠快要剥完的时候,他直接伸手夺了:“小姜同学,今天晚上我才是主角。你不用这么照顾他。”
谢祁韫把橘子抢回来:“想吃现成的,自己找人帮你剥。”
陈述挑拨离间:“小姜,听见没?他找你,就是为了让你伺候他。”
姜棠笑着又拿起一只橘子,在两人斗嘴的过程中,剥的干干净净后递给了陈述。
他拿着橘子,对谢祁韫炫耀:“还是小姜好。”
又对姜棠说:“冲你这只橘子,往后你有什么事,只管找师父就是了。”
谢祁韫把一瓣橘子喂进她嘴里:“你可别跟他客气。”
她咬着橘子:“谢谢师父。”
在这些时日之前,姜棠以往虽然从姜明瀚的口中多多少少获悉商界的灰暗与残忍。这一方战场,彰显了多少辉煌,背后就隐含了多少血腥。然而,此时此刻,她听着两人的对话,才知自己所知道那些还是小儿科了些。
要人性命的从来都不只有刀枪剑戟,还有让人看不见希望的绝望。姜明瀚的死因,是由于吸食了某种的毒药,加之吸入了过量的二氧化碳而死。因为姜明瀚屋内的一场大火,烧毁了一切证据,让他的死被归结为了意外。
她无法接受这一结果,多次质问姜明仁,甚至像是疯子那般大闹董事会与股东会。这才让姜明仁生出了要把她赶出a市的想法,怕她坏了自己的事情。毕竟,远信里面支持姜明瀚的大有人在。
这会,她听着谢祁韫的谋划,顿觉自己之前的行为无比幼稚与荒唐。所谓卧薪尝胆,运筹帷幄,一步步地将人逼至深渊,杀人有时候不需要自我举刀刺向敌人。
她夹起一块烤好的牛肉放进谢祁韫的盘中,庆幸自己不是他的敌人,否则定然会尸骨无存。
陈述看见她的眼神:“阿韫,你这么快暴露自己,就不担心小姜怕你?”
他咽下嚼碎的牛肉,抽出纸巾擦着嘴:“如果我要害她,又何苦亮出自己的所有底牌?”
姜棠边烤着肉,边喝水:“或许这是你的障眼法?看似亮出了所有,实则深藏不漏?”
谢祁韫笑容无奈:“小姜同学,逆向思维这个习惯有时候真的不好。”
她耸耸肩:“是吗?我倒觉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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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文其实我觉得节奏还是不算慢,马上就要步入高潮了。当然,它不是爽文,所有的剧情都会一步步展开。其实,它多少有点偏向于正剧。
第79章 他对她,毋容置疑的信任
因为陈述与谢祁韫一直在说话,几乎都是姜棠一人在吃。不过,最近或许是受韩秘书影响,她还是会适当性地节制下对美食的贪恋。
陈述询问姜棠内心地价格?
她比了一个手势:“20亿。”
陈述笑:“不愧是谢太太,跟谢狐狸一样贪。”
她辩解:“我算过。食品公司虽然近几年的效益不算好,但它的设备这些都是我爸更新换代过的,另外还有一处在建的研究中心。何况,远信的品牌效益也未完全丢失。只要对方买过去,好生经营规划,是有可能重振旗鼓的。”
谢祁韫问:“那你为何不留着?”
“我又不傻。它的品牌效益虽说还在,但你们gk早已是青出于蓝。我若想让远信重新在这块市场分得一杯羹,就要对它进行大刀阔斧地改革,花重金引进新的技术人才,投入大额的研发费用,还要花费巨资进行宣传推广。显然,远信当下的情况没有这么多的资金来盘活它。若是任由其发展,每年又是不菲的开销,会拖累整个集团。可是,日本乐然集团就不一样了。他本身就有市场,有相关的技术人才。”
陈述开玩笑:“你这是为老谢找了一竞争对手啊?”
她说:“谢董能在短短四年的时间打败远信,我相信乐然也自是不在话下。”
谢祁韫慨叹一声:“承蒙谢太太看得起。”
“不谢。”
随后,三人商讨过如此把公司卖到姜棠所期望的价格,甚至更高。谈完这些,已是餐厅打烊的时间。他们走出来,姜棠揉着有些撑的肚子。本想说送陈述回去,他却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谢祁韫喝着酸奶,单手插兜地与她一起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姜明仁那边需要我打个预防针吗?”
“不用。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揉揉她的头:“姜小棠长大了。”
“谢先生教导有方。”
因为一不小心,姜棠又吃多了。她放平椅子,双手不停地揉着肚子。谢祁韫启动车子开出停车场:“扶手箱里面有健胃消食片。”
她拿出来吃了几颗,又躺下了,眯着眼睛打算睡觉了。
谢祁韫偏头看了她一眼,关上了车窗,不打扰她睡觉,车内仅有发动机的声响。时间逼近深夜,他以适当地速度走在一片安然地街上,就在某个路口等行人过路时。不经意地一眼,看见了路口的何宴舒,吸引他注意地是他身旁跟着的那位女子。
他想起陈述先前对自己所言寻找护士的话语,上了心。在前面掉头,追上何宴舒与那位女子后放慢了速度。
跟了一段路后,两人拐进了一条小巷,车子无法进去。他想下车跟进去,又不放心姜棠,只好先记下了路牌想着改日再来。
…
事后,谢祁韫一直没有抽出时间去那条巷子转一转。新产品发布与h集团首次竞标均是迫在眉睫。三日来,他周旋在大大小小地会议中。
gk旗下的食品公司之所以能如此快速地占领市场,除开谢祁韫的经营战略,还在于它每年都会推出一款新的产品。
新产品不管是从口味上,还是包装设计上都能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质感,一年累加一年。渐渐地,消费者心底自然而然就对它有了期待。每次新产品一上市,总能刷新销售业绩。
谢祁韫尝了尝高原带过来的新产品,他伸手向后递给是身后的姜棠:“尝尝。”
姜棠抽出一块尝了尝:“甜了点。”
他又拿起另外一种递给她。她尝过:“这个甜度对于我来说差不多。”
他侧身坐着:“其他的呢?”
姜棠看了看配料表:“热量高了些,不过胜在口感很酥脆,加上混合了水果的清香,让人吃进去不会觉得那么腻。”
热量高,这就面对与先前饮料相同的问题,会让他们失去很大一部分市场。
姜棠继续说:“我曾经吃过一款饼干,口感与这相差无遗。但是热量却比这少了百分之五十以上。只是,它没有水果的那股清香。不过,这款饼干后来停产了。”
谢祁韫顺着她的话说:“还是原材料比例的问题。高总,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保持现有口感的同时,最大可能的降低热量。我不想在产品还未上市,就已经失去了一半的市场。”
高原说:“谢董,一个月的时间是不是有点赶?”
“高总,陈总,我已经给你们足够多的时间了。”
这天,距离谢祁韫原本定好的新产品发布会还有三天不到的时间。如此看来,是又要往后推了。
只是,正因为他们这一推,让他人捷足先登了。
3月下旬,一大早,外面就听见董事长办公室传来怒火的声音。几分钟后,高原等人灰头土脸地从里面出来。随后,几名股东从电梯里面出来,看向姜棠的目光,是无可厚非的怀疑,甚至是尘埃落定的定罪。
她不明所以。
十多分钟后,谢祁韫把她叫了进去。
进去后,她才知道gk还未发布上市的新产品被今日的财经新闻大肆报道,冠上的是远信的标签。此事一出,集团上上下下均把怀疑指向来她。
股东到来,是为了给谢祁韫施压,让她暂停姜棠的一切职务,只待事情调查清楚。如果他不照做,他们便会把姜棠移交相关单位,请她配合调查。
他看着姜棠,眉宇间的怒被柔和取而代之,随后消散不见,语气恢复了先前的强势:“我知道大家的意思。但是,我相信姜助理。远信是她父亲一手创办,她比此时身在远信的任何一人都想要守护远信这块招牌。”
有人说:“谢董,我们知道姜总当年对你的恩情。但是,此事关乎到大家的利益。我们还是希望谢董能公事公办。”
他看着姜棠,隐含下了不悦:“姜助理,你自己怎么说?”
她不卑不亢:“如谢董所言,远信是我父亲一手创办,我自然不会做这种自毁招牌之事。不过,gk的产品被远信冒名顶替,你们怀疑是我理所应当。但是,我请你们相信谢董。如果查出来这事真的是我所为,依着他处事的原则,想必届时不用各位开口,他自会秉公处理。”
三名股东交头接耳地商讨着。
姜棠看了谢祁韫一眼又说:“如果几位还是信不过我,从今日起,我愿意暂停手中的一切工作,自愿配合调查。实则,我比你们更想查清楚此事是何人所为?”
听见姜棠如此说,他们又讨论了几分钟,同意了给谢祁韫时间调查。不过,在调查期间,姜棠不得参与集团的任何工作。
谢祁韫点头同意。
姜棠送走他们,回到工位上,整理好手头上当下的工作交给了韩秘书:“辛苦你了。”
韩秘书笑着安慰她:“你要相信谢董。”
“嗯。”
第80章 戒糖(棠),开什么玩笑?
姜棠与韩秘书交接完,走过去叩响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得到回应后,她推门而入。只见谢祁韫站在落地窗前,背影诉说出一种与他格格不入的凄凉。
“谢董。”
谢祁韫转过身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百叶窗。首次失了态,在办公室拥抱了她:“我很抱歉。”
她试着回拥他:“我有责任配合调查。”
姜棠不懂他内心的挫败感。他在姜明瀚身边长大,自小明白他想要的乘龙快婿是何等角色?这些年,他马不停蹄地跑,自诩有了可以护她万全的能力。
殊不知,今日这事,就似一支箭,在他为她所筑起来的防御工事上撕开了一个口子。gk他有绝对的股权,有绝对的话语权。然而,如果他一意孤行地维护,无非是变相坐实了这事是她所为,会又一次地推她进众人谴责非议的漩涡中。
“我会以最初的速度查清楚此事。”
“何宴舒在远信研发部上班。或许我可以试着去探探他的话。”
他一口回绝:“不行。”
他是怕。
她道明:“何宴舒如今于我,与大街上的人无异。”
“不行。”
“谢祁韫,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他放开她,语速平缓:“我很冷静。”
她双手环绕在他的腰身处,仰望于他,眼底无丝毫杂质:“那我约沈吟夏总可以吧?”
“约她做什么?”
“逛街,看电影,喝咖啡,聊天。女孩子在一块,能做的事情多了。”
他问:“你与她关系有这么好?”
姜棠的手伸进他衣服的荷包里,掏出来一颗糖:“读书的时候关系还不错。”
这招好友相聚,谢祁韫无理由阻拦,只能随她去了。
她含着糖走到门口,回头问他:“不过,谢先生你这吃糖的爱好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戒?”
他走到办公桌坐下,没有丝毫犹疑:“戒不了。”
“哼,也不怕坏牙。”
他看着电脑,滑动鼠标:“那不然要牙医做什么?”
“无可救药。”说完,她就出去了。
谢祁韫看着她的身影,笑容弥漫温情。
姜棠因在办公室无事,与凌歌说了,就提前离开了公司。她在电梯里面给沈吟夏去了电话,问她下午有无事情?约她一起逛街。
沈吟夏正有些苦闷,立马便答应了。
姜棠没让司机送,她刚一走出大厦门口,就撞见了正在车的林深,应是来找谢祁韫的。
她礼貌地打过招呼。林深拄着拐杖走到她跟前:“姜小姐,这是要出去?”
“嗯。”
距离上次在美国见,姜棠觉得他又老了许多,苍老的双眸中满是焦灼地担忧与无能为力的凄呛。
他说:“谢董能把你带在身边,还真是君子海量。不过,他对待其他人与事,不近人情也是真的。”
姜棠知道他的意思:“林总,虽然我不知道你儿子怎么了。但是你如此这般与谢董硬碰硬,只会适得其反。你很清楚,gk收购你们h公司并不一定需要管理层的协助。”
“我何尝不知道?但是之前我在纽约苦口婆心的请求,他未曾动半分怜悯之心。”
姜棠看了下时间:“林总,如果你事先没有预约,下面的人是不会放你上去的。何况,谢董这会不在公司。”
谢祁韫确实不在公司,他去往了食品公司的研发部。
姜棠未再与林深多说,抬脚朝路边走去。当她站在街边往回看,发现林深的背佝偻的厉害。
他不再是掌控员工过万上市公司的总裁,他只是一位为儿子求路无门的孤苦父亲。
从天空之中散射下来的热光,不及他舐犊情深的刺目,催人泪下。父亲的模样在她心底缓缓上升,霎时间,思念溢满了情感的每处角落。
出租车在她面前停下,她拉开车门坐进去,情不自禁地掏出手机给谢祁韫发了一条信息:“我在公司楼下碰见林深了。”
半个多小时后,谢祁韫回了信息:“这事我有分寸。”
姜棠看过短信,走进与沈吟夏相约的咖啡厅。她还未到,自己就先去吧台,按照两人上学时的喜好,点了两杯喝的,外加两份小甜点。
因为这边是市中心,有些不好停车。沈吟夏找了一圈才找到停车的地方。待她到咖啡厅的时候,姜棠已经吃完一份甜点了。
她对着门口招招手,沈吟夏走过去坐下,没有与其他人的客气,端起咖啡先喝了一大口:“这边还是这么难停车。”
“所以,我都是打车来。”
沈吟夏吃着甜点:“你今天怎么有空约我?”
“不忙。”
两人在咖啡厅坐了会,就走进商场逛街去了。姜棠帮着她挑选衣服,自己也会选选看。只是心底一直在酝酿要如何询问,又不被她察觉?
她想要问的不止是远信盗用gk产品一事,还有护士的事情。如果不是姜明仁找的人,目前最有可能的便是何宴舒了。她了解何宴舒心底对姜明仁的感恩与维护。那是深过任何情感的存在。
姜棠心不在焉地选着衣服:“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实则,沈吟夏今日也不是单纯地出来与她逛街。当年,姜棠与何宴舒交往,她出国了。以为自己就能这般忘记了,谁知回国之后得知两人已然分手,这克制下去的情感又生了出来。因为这事,她一直想要找姜棠聊聊,不想因为何宴舒而伤了两人之间的情份。
听见姜棠提及,她放下手中的衣服:“姜姜,其实我。”
姜棠淡然一笑:“我知道。你放心,我与何宴舒已经是过去式了。我是真心实意地祝福你们。”
她想起那晚何宴舒对她出口的那些赤裸裸地话语,把骄傲的姜棠撕了个粉碎,也彻底撕毁了她心底对他残留的情意。
她没有阻拦,尽管她也不喜欢那些话是从自己心仪的男子口中出来。但是,她知道,唯有这样,他与姜棠才算是真的了断。
听见她这般说,沈吟夏舒了一口气:“那我的婚礼你会来?”
“来。”
沈吟夏又试探性地问:“那你愿意当我的伴娘吗?”
姜棠是不介意,但也不会大度到去当沈吟夏的伴娘,被他人当作傻子来看。她拒绝了,理由很得当:“我结婚了。”
沈吟夏有些失望,又说:“婚礼那日,你会跟你先生一起来吧?”
“不一定。他很忙。”
沈吟夏叹息一声,似有怨。
她问她怎么了?
她把选好的衣服递给店员,让她们抱起来:“不瞒你,我已经半个多月没见宴舒了。”
“你们不是在准备婚礼吗?”
她哎了一声:“不久前,姜叔叔把他派到外地出差去了。说是那边有个项目,让他去看看。”
“去什么地方出差了?”
“一个叫西什么的小镇。”
姜棠拿衣服的手停顿了下,随即恢复了镇定。如果她没记错,私家侦探最后一次找到护士的地方便是一处叫童西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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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章节或许会有段落被删我也不确定虽然我觉得我写得很隐晦
第81章 琴瑟和鸣,他心怦然深动
两人在外面吃了晚餐,逛到了晚间九点过。沈吟夏买了许多,姜棠没怎么买。在路口分别时,沈吟夏再三问她真的不需要自己送她吗?
她摇摇头,叮嘱她回去开车注意安全。
姜棠朝公交站台走去,一只脚刚踏上去,谢祁韫就打电话过来了,问她在哪里?来接她。
她上车,刷过卡:“我已经在公交车上了。”
谢祁韫给她说了一个地名,说自己在那里等她。大约二十分钟后,姜棠跳下公交车,钻进了停在路边的宾利添越的副驾驶。
他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东西:“逛了这么久,就买了书?”
“其他的没看到喜欢的。”
“没帮我看看?”
姜棠斜睨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买那么多衣服干什么?”
“毕竟人靠衣装。”
“都已婚人士了,还打扮个什么劲?”
谢祁韫开着车的同时,不忘在路边找寻着吃的,他忙到现在还未吃晚餐:“你喜欢我不修边幅?”
姜棠上下看过他:“衣冠楚楚也未多招人喜欢。”
“眼神不好的人是这样。”他没有看见想吃的,直接开回了卿园。
两人一同走进去,姜棠准备回去,被他拉住:“我还没吃饭。你帮我煮碗面。”
“你自己不知道煮吗?”
他脱着衣服往卧室走去:“不要放辣椒。”
姜棠没办法,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进厨房,询问肖厨怎么做?肖厨在旁边指点,她学得到快,只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她把鸡蛋煎好,把切好的西红柿放进锅内翻炒几下,加入适量的水。等水期间,她打着调料。当她把小勺子伸向辣椒油的时候,肖厨昂着头走出了厨房。于是,她加了满满一勺。
谢祁韫洗完澡从卧室出来,闻见西红柿鸡蛋面的香味,想夸她厨艺的想法被上面漂浮着的油辣子击退,直接让她重新做。
姜棠才不惯他,爱吃不吃,提起东西就回了屋。
谢祁韫无奈,只得自己重新煮起了面,待他吃完收拾好回屋,她刚好洗完澡在吹头发。他走过去,取下她手中的吹风机,给她吹着头发。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三千青丝,热风层层透进来,恰似他的情轻拂过她情感发梢的温度。
吹干头发,谢祁韫收好吹风机,问她与沈吟夏见面的结果如何?
“她说何宴舒半月多钱就去外地出差了,至今未归。”她走到床边,掀被上床。
谢祁韫想起几日前看见何宴舒的事情,不过并未告诉她。而是直接跳过了这一话题,想要偷一点姜棠的睡眠时间。
他把她拉进怀里,右手扣起了她的手,温热的气息沿着她耳边向下萦绕。她有些抑制不住地紧张:“谢祁韫。”
“别说话,跟着我走就行。”
半年的婚姻,从两人的分居而眠,走到同床共枕,再到这刻的琴瑟欲和鸣。她未曾探析清楚过这三步曲的缘由是为何?
上次在纽约,他的骤然停顿,就像是连绵不绝的春雨被突然而至的盛夏所打断,留给她一地的绯红与她不明所以的情绪。
她双手无处安放,在两侧上下来回移动。谢祁韫则像是化身为了乐师,起调,弹奏。在手指的拨动之下缓缓推送节奏,一曲一调,一柔一和,播撒风花雪月的旖旎荡漾。
(此处省略掉无法过审的内容,见谅,虽然我想写,猜你们也想看。)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他在执笔画牢,供奉起他与她的往后余生。
和煦柔软的风从镂空地窗户灌进来,细腻地拂过,像是一场春雨,润物无声地洒下了合欢的种子。
这一物的景色与院中的景色遥相呼应,绿的,红的,紫的,白的,蓝的。守望多年,他终于在15年的春看见了一年四季色彩的转换。一粒粒地冒出来,他收获满屋星辉。
姜棠恍若一束花,在他双手之间柔美的绽放。上空流动的氤氲落下来,昏昏沉沉之际,拨弄出她出水芙蓉的美。
他的情感似若浮云游丝,一脉连起一寸,如水流不断的缠绵朝她汹涌而来,溃败了她坚守多年的阵地。
谢祁韫拥着她,将她散落在额前的秀发别在耳后,唇落在她发丝之间,眼底是她瞧不见的水波溢动。
姜棠蜷缩在他身旁,像馋人乖巧的猫,乏累地睡了过去。在她迷迷糊糊之际,她恍若听见谢祁韫说:“姜棠,谢谢你愿意成为了谢太太。”
他紧握她的手不放,就如小时候每次上街,总是担心她太过顽皮不小心跑丢了,总是这般牵着她,或者抱着她,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唯有她的身影晃动。
那个时候,他常想若是父亲还在,母亲没走,他们给他带来一个妹妹,他定然会好好地呵护她长大。可惜,父亲不在了,母亲也走了,他寄居在姜家的大庭院中,背负一身落寞。
姜棠还未出生之前,他说话对象是姜棠的母亲。唯有她对他留下了爱护与关心。故而,他把自己感受到的爱意毫无保留地给予了姜棠,尽心照顾。
他包容她的任性顽皮,担下她应受的责罚,纵容她所有大胆地冒险,又在每晚睡前给她开启一场童话的梦幻之旅。惊喜与柔和穿插她成长的脚步,好多晚上让她的梦笑出了声。
谢祁韫用力地把她圈在自己的咫尺之间,担忧微微松手,他又会丢了她。他低眉看向她,一幕幕地欢愉在他眼中怒放,流露出如同孩子般澄澈地贪恋,不愿闭眼入睡。
夜空中的弯月钻入了云层,抖落一地月昏,迷路在了晨曦微露之中。他就这么守着她,从黑夜到白昼,从青丝到白头。
晨间七点过,他下床步入盥洗室洗完澡出来,姜棠恰好醒来。见他走过来,立马拉过被子蒙住了头,隔着蚕丝被问他:“你怎么还没走?”
他走过去,面对她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今天周末。”
“你以往周末不是一般也有事吗?”
“今天没事。”
姜棠让他先出去,自己要起床上厕所。方才他洗澡地时候就已经憋着了,洗完了还不走,她实在有些憋不住了。
他不走:“害羞?”
“快点出去。”
谢祁韫走到床边,佯装要抱她去上厕所。姜棠则直接把自己裹成了粽子往另一边滚去:“谢祁韫,我真的憋不住了。”
“我又不是没见你尿过床。”
姜棠伸出手来抓起枕头朝他扔去:“出去。”
谢祁韫接住枕头放好,也不再逗她,抬脚出了房门。等他再进来时,看见姜棠在盥洗室洗着床单。
“谁让你洗的?”他焦急地大步走过去,抓起一看,仅剩下淡淡地红色。
姜棠拿回来,不顾他抢夺,用力地搓洗几下,淡淡地红色也没有了。
谢祁韫有点气。
第82章 女子浮出水面,人心毒过蛇蝎
事后,姜棠得知了谢祁韫的想法,瘪瘪嘴,不予理睬。其后果便是,她被谢祁韫揪疼了脸蛋。
他本是想在这簇红上亲笔描摹,拓展为一株暗香浮动的梅花,再用精美的相框裱起来,锁藏馥郁。
这下被姜棠洗了,一切想法皆成空。她举起自己的手指:“要不我划破手指,在纸上给你点一点?”
他懒得与她再说。吃完饭,他带着她出门,也不说去哪里,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姜棠几次打量他的神色,看不出来是在生气。许久之后,谢祁韫微叹一声:“你没有发现我情绪有点低落吗?”
她故意:“有吗?”
他突然在路口停在,瞅着街边的鲜奶店:“去帮我买杯酸奶。”
姜棠伸手要钱。
他抬手打在她手心上:“你请我。”
她揉了揉手,开门下车。两三分钟回来,把插好吸管的酸奶递给他。
他接过去单手喝着酸奶,单手开车。走了几公里后,在一条名为红黄路的巷道口停下。夜间的安静在这晌午爆发出了如同闹场的喧嚣,来来往往的大妈大爷红光满面地满载而归。
姜棠看着:“你带我来菜市场做什么?”
“买菜。”他把手中的空瓶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姜棠跟着他走进去,倒是认真地选着要买什么菜?俨然没有注意到谢祁韫东张西望的视线。菜市场占地面积宽广,四周被老旧的居民楼所包围,每日这个时间段是最热闹非凡。他反反复复地看过,确认这就是那晚自己撞见何宴舒的地方。
姜棠在一摊位前,看着新鲜的茄子:“我们买点茄子回去做茄饼怎么样?”
“嗯。”
她买好茄子,看着海鲜摊位活蹦乱跳的海鲜,又买了一些生蚝,扇贝等等。
谢祁韫提着她买好的东西,跟在她后面,不放过视线所及的每个人,妄图找到那晚那位女子。
姜棠走到家禽的地方,指着笼子里面的鸡鸭兔鹅:“你想吃鸡还是想吃鸭?”
“在这里等我。”丢下这句话,只见谢祁韫追着一位身着白色衣服的女子出去。
她好奇地追上来,与他并肩站在大街上:“你在找谁?”
谢祁韫向四周望了望,没见女子的身影,拥着她肩往回走:“四日前的晚上,我在这里看见了何宴舒。他与刚才的女子一起。”
“可是吟夏说。”
他接话:“要不就是姜明仁骗了她?要不就是何宴舒骗了她?”
“你确定你没看错?”
“没有。”
如果依照沈吟夏所言何宴舒真的去过童西镇,方才那女子是不是又有可能就是那位护士?何宴舒把她带回了a市,藏在了这里?
她没有心思考虑是吃鸡还是吃鸭了?拉着谢祁韫走出菜市场,坐进车里,试图想要给私家侦探电话,让他查一查护士最近的行踪?可是,基于前几次的事件,她显然有些不相信宋玉清所找的私家侦探了。
谢祁韫把买好的东西放进后备箱,坐进车里,看着她沉思的眉眼:“你怀疑那女子就是那位护士?”
她本有点惊讶他怎么知道?转念一想,他知道也不奇怪。继而说:“你心底是不是也觉得是?”
他发动汽车,打着左转灯,徐徐拐上正道:“我派出去的人最后发现她踪迹的地方是在童西镇。而且我还发现你所找的私家侦探并不可靠。在童西镇,我派出去的人本来有机会抓住她,正是因为你所找的私家侦探的干扰,让他们失手了。”
“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我必须要有这样一拨人来扰乱他们的视线。但是,即便是这样,姜明仁还是发现了他们。很明显,姜明仁对你的防范一刻都没有放松。他们不会让你找到她,更重要的原因有可能你父亲的死。”
她情绪转入低沉:“我一直不相信我父亲的死是意外。”
谢祁韫摸了摸她头,算是安慰:“警方当时查出爸是因为吸入了xx毒物身亡。但是现场没有找到xx毒物,也没有找到任何带xx毒物的东西。下毒之人更是无从查起,故而只能暂时以意外结案。”
她头向后靠去,眼底是对父亲的怀念与失去父亲的痛的交织。突然,讥讽一笑。那里面充满了对以往姜棠的嘲讽。
记起自出事以来,何宴舒在她与姜明仁之间的摇摆不定,企图两方成全,奈何一山不容二虎。她在他优柔寡断中看冷两人的未来,做了斩断这段情的刽子手。
短暂地低沉之后,她开口说道:“你的意思要查清我父亲的死,就要从护士入手?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从护士上班的医院着手查起?”
“医院我已经让人查过了。当时参与姜总手术的护士与医生只有一名叫刘梦的消失不见了,连带消失地还有她留存在医院的所有档案。”
“这么说无从查起了?”
谢祁韫看了她一眼:“也不是。既然何宴舒把她带回了a市,就证明他察觉到我们不会放过她。只要我们再逼一逼,他与姜明仁定然会铤而走险。”
他的话语俨然已经将何宴舒定为了姜明仁的同伙,而不是姜棠先前所认为地仅仅只是维护。不过她此时一心都想着刘梦,根本没有留意到谢祁韫的话意。
她想了想:“你的意思,他们会?”
“如果是我,我定然会这么做。”
“那他们之前为什么不?”
“我也很奇怪。”
到了家中,谢祁韫把食材递给肖厨,告知姜棠想要吃的,本想陪姜棠,戴斯却打电话过来了。他见她与姜小喵谢狐狸玩着,就先去了书房。
姜小棠拿着玩具逗着谢狐狸团团打转,姜小喵亦步亦趋地跟在它身后。甚至,她故意把玩具扔进前方的浅水池中,谢狐狸向前一纵跳下去,姜小喵不顾一切地要跟去,索性她眼疾手快抱起了它。
谢狐狸很快把玩具叼了上来,用力地晃动几下身体,抖落水泽。姜小喵挣脱她的手臂,跑到它身边,欢喜地玩起了玩具。
她坐在廊下看着,一猫一狗在姹紫嫣红的院中嬉闹玩耍。他们的世界简单明了,毫无顾忌地给予信任,倾其所有的守护与陪伴。
她趴在栏杆上,失落地眉宇随着它们扬起了浅笑。谢祁韫谈完事走出来,到了她身边:“茄饼做好了。”
她指着姜小喵:“它们吵架了。”
第83章 她说:生孩子会死人
他抬眸看过去,只见姜小喵看着那落在树杈上的玩具急的团团转,又不想去求懒洋洋躺在地上晒太阳的谢狐狸,那傲娇劲与姜棠如出一辙。
谢祁韫走过去,伸手取下了玩具还给姜小喵。他蹲下身来,拍了拍谢狐狸的身体,表情严肃地教训了它几句。
只见,它立马到了姜小喵身边,身体碰了碰它的身体。姜小喵生气不理它跑开了。它追上去,很快,又畅快地玩了起来。
姜棠依旧趴在栏杆上,笑容被它们的身姿所牵引,跳进对面谢祁韫的眼中,是一道流光溢彩的虹。
他顺着这道虹的引领到了她身边:“外面晒,我们回屋。”
她突然拉住他的手:“谢祁韫,如果有日你需要在我与其他人之间做出抉择,你会?”
他直接打断她的话:“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望着他:“可你是最先弃我而去的。”
他陪伴她的时光,是一份属于小女孩的依恋与欢乐。她在那里面做了许许多多天真的梦,听了许许多多美好温暖的故事。那年的她,以为所有的陪伴都不会走,接受不了分离,只懂欢聚。
于是,他义无反顾离去地身影,在她成长的道路上划开了一道旷日持久地伤,又在时间的摧枯拉朽之势下缓慢愈合。
她明白了世间的聚散离合,接受了他离开了的事实。然而,他回来了,带着她所不认识的谢祁韫回来了。
他是涅槃归来的王,举手投足之间均是让她望而却步的桀骜矜贵。他在这十年有余的时间里,一步步把自己打磨成一把锋利地剑,所向披靡地指向任何地界,夺取他想要的任何寸地。
她害怕这样的谢祁韫,又在父亲的告诫之下,处处躲避。何宴舒是谢祁韫鲜明地对立面,他恣意飞扬,洒脱地如同不谙世事的少年。后来,少年负了她,让她害怕的狼回归了她的生活。
谢祁韫在她对面坐下,似在看院中的花,似在看她,嗓音沉重,把话题抛回给她:“如果我当年没走,你便要夹在我与你父亲之间,为难做选择。”
姜棠问这个问题时,没想到这层。听见他这么说,无疑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她说了句吃饭,起身就要往屋里去。
谢祁韫倒伸手拉住她,呷起三份期待问她:“如果我没走,你会怎么做?”
她急切地想要跳过这个话题,几分懒散:“事实是你走了。我没有这样的困惑。”
晃眼一枪,归根究底还是他的原因。因为他走了,不配做假设。
罢了。
何必庸人自扰?
他牵着她回屋:“往后不准胡思乱想。有这个时间伤春秋悲,还不如多看看书。你的研究生不打算读了吗?”
又被教训,嗓音显得低落:“要。”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了下来。或许是觉得自己话说的重了些,声音又一度柔软:“谢太太,你方才所问的问题,我现在正式严肃地回答你,不管何时何地,你都是我唯一的选择。”
她心底泛起涟漪,别过头去,不让他发觉内心的触动:“嗯,谢董的嘴果然能说会道。”
谢祁韫偏了偏头,窥视到她眼底的泪花,收回视线看向厨房:“肖厨,待会一起吃午餐。”
“先生,我这正想找人一起喝酒呢?”
他放开她,推了推她肩膀:“去酒窖拿两瓶酒上来。“
她踱步朝酒窖去。新年所挂的灯笼在她头顶上方随风晃动,一排看过去,就似绵延不绝的海浪起伏线。身后是谢祁韫与肖厨说话的声音,混合饭菜的香味。她的世界融进了软与酥。走进酒窖,一股浓郁地沉香扑面而来。哦,还有醉。
酒窖藏酒颇丰,一格一格暖黄色的灯光滋养出了一室的温暖。忽然,她在一方格子里,看见一个锁着的檀木盒子,想要打开看看,没有找到钥匙,只好作罢。
接着,她挑选了两瓶年份久远的红酒,上来之后李姨他们已经摆好了午餐。她把酒递给李姨,让她把酒醒上。
她站在桌边,夹起一块茄饼喂进嘴里,外酥里嫩,不油腻。谢祁韫端着米饭走过来,弯腰把她手中筷子夹着的剩下的一半茄饼吃了。
她看了看他,随即拉开椅子坐下,待肖厨与李姨落座之后,眉开眼笑:“你们慢慢喝,我只吃饭。”
谢祁韫把半杯红酒放在她面前:“少喝点就是。”
姜棠没理,暂时把酒放到了一边。只是不免有点吃辣了,顺手端过来大半就没有了。她指着生蚝与扇贝:“肖叔,你这个料好辣。”
又对谢祁韫说:“你最好不要吃。”
谢祁韫本就没打算吃那个,虽说这些时间他对辣椒的接受程度有了提高,但还是不敢过于猖狂。姜棠可不节制,虽说很辣,还是一个又一个,酒也喝了许多。
在辣椒与酒精的双重刺激之下,姜棠脸颊白里透红,恍若这个时节枝头上浸润在阳光底下熟透了樱桃,红的晶莹,格外逗人胃口。
这顿饭,姜棠是吃的心满意足,当然也醉了。两瓶酒不够,李姨后来又去酒窖拿了两瓶。谢祁韫抱着醉晕晕地姜棠回房间,把她放在床上,给她脱掉鞋子外套,盖好被子,有些舍不得走了。
他双手支撑着,覆在她身体的上方看着她,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拖着,压出了金属的质感:“姜棠。”
她带着酒意地昵哝一声。
“姜棠,给我一个小姜棠好不好?我名字都想好了,儿童房也布置好了。”
未能守护她完整的童年,青春,错过她成长脚步中每一个重要的时刻,是他一生的遗憾。
姜棠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左看看,右看看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话:“不行。我不要生孩子。”
“怎么了?”
“生孩子会死人。”
“嗯?”他不明白。
她把他拉进,悄声在他耳边说:“我告诉你,有年我在医院撞见,有人因为生孩子死了。”
那年母亲的身体很不好,时常需要住院,姜棠那段时间几乎每日跑医院。偶有一次,她闯到了妇产科,看见一位刚刚生产完的妇女被盖着白布从产房推了出去。
产妇的父母涌上前去号啕大哭,再观男方这边,除开丈夫有几丝伤痛神色,其他人沉浸在新生儿的喜悦中,似乎躺在床上的人于他们无关紧要。
那刻,她想起母亲也是因为生了自己之后身体耗损了元气,一年不如一年。父亲虽说关心有,却是常年忙碌在外,更多地时间是母亲独留家中,寂寞地数着四季轮回。
而母亲在生她之前本是建筑界冉冉升起的一颗璀璨的明星,却因为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葬送了她未来的无限可能。她时常为母亲,不胜唏嘘。
谢祁韫揉着她的脸颊,心疼她的所惧。
她重重地点头,念叨着不生孩子翻身过去睡了。谢祁韫给她盖着被子,走出来在回廊下与一猫一狗玩耍的时候陈述来了,随之两人走进了书房。
第84章 欢喜冤家,到底是情缘未了
陈述边走边问:“小姜同学呢?”
“中午喝了点酒,睡了。”
他用肩肘撞了撞他:“你这心术不正啊!”
他眼神地余光扫了他一眼:“你觉得我是这类不轨之人?”
陈述意笑笑。
两人进了书房,俨然没有了方才的打趣姿态。谢祁韫坐在沙发上,眉宇森严,待陈述分析完利弊之后:“林澈自然能救。但是,我就不能保证回来的林澈是不是完整的了?”
陈述整理着自己带来的资料,递给他一份:“你我都了解adrian的为人。林澈玩了他的女人,自然是不会轻饶。此时还留着他的命,很有可能是想要钱。”
“这是一方面。据我所知,最近警方对adrian的势力打压厉害,接连关了多处营业场所,他自然要有所收敛。”他接过来,看过资料后,拨通了戴斯的视频。三人谈论着解救林澈与否的可能性,以及这对收购h公司的利处。
谢祁韫分析着如果林深能让管理层降低他们的补偿金要求,并且帮助他们在成功收购之后,制定一套对h
公司往后行之有效的管理方案,以及安抚住员工,搭救林澈的方案是可行的。
陈述与谢祁韫想法一致,又补充道:“另外,有了林深的帮助,董事会首先考虑gk。”
戴斯活跃着气氛:“你们两人是觉得反正不需要你们出面对吗?”
陈述笑道:“难不成你戴斯还怕了adrian?”
镜头里的戴斯,夹起冰块放进洋酒中:“我惜命,活着多有意思。美女,金钱,豪车豪宅,每一样都让我爱惨了这人间啊!”
陈述看不惯戴斯这得瑟劲:“就这么办。我们等你消息。”
说完,就直接关了视频。戴斯又打过来:“阿韫,他是不是在国内生活太滋润了?我告诉你,今年的奖金我要头一份。”
谢祁韫爽快:“行。”
陈述觉得谢祁韫今年的奖金就该平分给自己与戴斯,说他们不止为了gk忙前忙后,还为小姜同学的事情操碎了心。
戴斯胳膊肘拐偏了,显示着自己的高风亮节:“阿韫,瞧瞧,这下就看出了我与陈某人的区别了吧?你放心,我绝对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帮小姜同学。”
谢祁韫才不加入两人的较量,懒散地坐在一边,唇角隐隐笑意地看着资料。
几分钟后,陈述挂了视频,问他温特那边的情况。他未曾抬眸,边看边说:“姜明仁的第一笔投资款已经过去了,剩下的投资款陆陆续续也会打过去。”
“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可以约谈远信的那些小股东?”
他翻了一页:“先不急。”
陈述抽出烟,扔给他一支:“你是怕他有所察觉?”
他捡起烟含在唇角,拿起打火机,抬手低头点燃:“我不止是要把远信变为姜棠控股的公司,还要把姜明仁逼到绝境。”
姜明仁的第一笔投资款是一亿,除开他们说好的费用,温特陆陆续续汇过来了款项九千万。要想远信握在他人手上的百分之三十左右的股份聚集到姜棠名下,这远远不够。
这一亿是姜明仁未曾经过股东会的投票决议,私下让财务支付的。在款项打出去的第一时间,谢祁韫便知晓了。
沈涛并未投钱。他私下与温特有了接触。这一点,谢祁韫自然也知道了。
陈述了解远信的股份分散情况,光靠姜明仁这边的筹款是不够的。
谢祁韫说:“所以,食品公司的卖价不能低于20亿。我不想远信背负债务,不想小姜接手,就要去为偿还债务劳心费力。”
陈述感叹:“我看你这婚结的才是劳心费力。”
两人又计划着如何把刘梦从何宴舒的手底下救出来?他总觉得,他们只要掌控刘梦,就不需要在如此劳心费力地去对付姜明仁。
那日过后,谢祁韫又派人去了几次刘梦所住的小区,由于何宴舒的严防死守,他们几乎没有下手的机会。最近一次去,竟然给她逃走了。
陈述说:“从沈涛放弃与温特的合作来看,何宴舒俨然已经背叛了姜明仁。”
他抽出一支烟,暗自思忖何宴舒背叛姜明仁的理由。据他所知,他对他一直都很忠诚,甚至不愿向姜棠妥协,导致他们分歧争吵,伤残感情。
陈述把话题转到律师身上,打断他的思绪,问他请好律师没有?
他回过神来:“请好了。”
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想知道是谁吗?”
陈述辨析着他的笑容:“我去。谢祁韫,不带这么玩的。”
他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在这方面,她如今算是权威。”
他起身,烦躁地踢开椅子:“阿韫,我告诉你,这项目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陈述话音刚落,李姨来说,有一位姓徐的小姐在门口,说找谢祁韫。
他放下资料起身,走过去拍了拍陈述的肩膀:“到了。”
陈述待在书房不走。
他走到门口,伸出了右手:“欢迎回国。”
徐浥青把墨镜推上去,伸出左手,与之相握,笑容恬淡:“怎么会约我到你家?”
谢祁韫还没有答。她就看见陈述走了出来,妄图忽略她离开。她把行李放在地上,走过去伸手拦住他,落落大方:“见到我就这么不开心?”
陈述双手插兜,高高在上的姿态:“抱歉,你确实让我很不开心。”
“那我是真的很抱歉了。你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很不开心了。”
他把目光投向谢祁韫:“你能把她请走吗?”
徐浥青退回去拉起行李,走到陈述的身边,挽起他的手臂:“阿韫,我们先走了。”
陈述推开她,不悦地朝停在前面的梅德赛斯走去。徐浥青与谢祁韫道别之后,推着行李追上去,把行李放进尾箱,不请自入地坐进了副驾驶。
谢祁韫看着两人在车内争执了会,陈述才缓缓启动汽车离去,不忘憎恨了他一眼。
陈述的家位于西区一处高端小区的大平层,面积宽达四百多平方米。徐浥青跟着他到了门口,迟迟不见他开门进屋。一把拉开他,直接输入了房门密码。
哐,门开了。
她提着行李要进去,陈述拉住她:“徐浥青,五年前我们便说过选择无悔。”
她看着装潢别致典雅的屋内:“我住哪间房?”
他看着她,眼底有股山雨欲来之势:“徐浥青,凭什么我们之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五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她也不退怯,坦荡荡地直面他的质问与恼怒:“好。只要你说,徐浥青我不爱你了。我立马就走。”
他张了张嘴,试了几次,甚至到最后有些不敢面对徐浥青磊落利爽的眼神。他低下头去,默默地换鞋进屋:“等你找到房子就搬走。”
“陈述,你最好考虑清楚,我一旦住进来就不会再搬走。”她坐在行李箱上,一点也不着急,给足了他时间考虑。
陈述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慢悠悠地喝着。房门在他们之间敞开着,她窥见了他这些年来的辉煌与寂寞,他眺望出了她这些年来的春去冬来,从一曲幽幽成长为了如今的波澜壮阔之气。
时间在他们之间静然流淌,他一杯水接着一杯水的下肚。徐浥青坐在外面,接到了两个电话,又处理下工作邮件,也不想再等了。提起行李箱就进了屋,伸脚向后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她推着行李走进客厅,仰身躺在了沙发上:“接到阿韫电话,为了赶回来,这三天来我只睡了六个多小时。我先睡一觉,你慢慢考虑。”
霞光从落地窗飘进来,投射在她身上,像是多年前那幅影影绰绰的画,又一次让他迷失了方向。
第85章 莫名其妙,她被敌对了
徐浥青还是住进了陈述的家中,虽然他对她有些不愿往来。用她对谢祁韫的话来说就是死要面子。
谢祁韫单手插兜,边走边与她说话:“当初陈述安排好了结婚的所有事情,谁知道你还是选择跟他走了。这事,还真不能怪他。”
徐浥青耸耸肩,故作一副轻松:“我知道。但是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跟老师走。那个时候,对我来说重要的不是感情而是成功。”
五年前的徐浥青就似多年前的谢祁韫,他们需要打磨出一双可供高飞的翅膀,而不是把自己丢进卿卿我我之中,滋润安适与慵懒。
谢祁韫寡淡的眉眼陇上浅薄的笑意,像是同路人的理解,又蕴藏着对好友的那份愤愤不平。他带着徐浥青到了金融部,把她介绍给了夏石,琳达他们,告知由她负责此次收购的法律方面的问题。
徐浥青与他们一一握手相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从金融部出来,徐浥青询问他陈述现在是不是也在这栋大楼办公?
他点头。
她在电梯口与谢祁韫道别去到了五十楼,询问了他人陈述的办公室,径直走过去,推门而入,撞见姜棠在他办公室,两人说着事,气氛愉快。
姜棠因为暂时不用去gk上班,便到陈述这里来,也方便与他讨论下远信公司的事情。
徐浥青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自然大方地笑容下卷着不易让人察觉的醋意:“这位是?”
不怪徐浥青误会,她从未见过陈述对待其他女孩子有过这般温柔的展眉与耐心。
陈述俨然当她不存在,继续与姜棠说着。徐浥青性格强势,她起身直接坐到了姜棠身边,伸手拥着她的肩膀,打量着她明媚向阳的气质:“小姑娘,才从学校毕业?”
姜棠何其聪颖?她看了看陈述有些别扭的神色,又看穿徐浥青对自己的莫名敌意,抓起桌上的资料,自觉起身:“师父,你有事先忙,我先出去了。”
徐浥青往后坐,给她让出路来。徐浥青对着她背影说:“小姑娘,工作中陈总很照顾你?”
姜棠回身,看了一眼闷声抽烟的陈述,很懂人情世故,抬手朝上指了指:“美女,我是在gk上班的。我这几日只是有事才在这里临时办公。”
这并未化解了徐浥青心底对她的敌意,但她也未沉下脸来,莞尔一笑,让她出去了。
姜棠在门外,听见了陈述夹杂怒火地质问声。她怕殃及自身,连忙走远了。半个小时后,收起东西离开了大厦。
她在街边拦下车,直接去了远信,没有了上次的大吵大闹,见前台不让她进,站在大厅把电话打到了姜明仁的办公室里,开口便是:“姜总,谢董让我过来给你送份资料。但是前台不让我进。”
姜明仁并不愿意见她,让她把资料交给前台就行。
“姜总,这份资料可是关于一笔十亿的生意。谢董特意叮嘱我要亲自交到你手上。”
姜明仁思考了会,挂了电话,给谢祁韫电话,证实了她话的真实性。便让前台放她进去了。在电梯里面,她接到谢祁韫电话,责问她去见姜明仁为何不告诉他?
电梯里有其他人在,她不好多说,随意攀扯了几句就挂了电话。随后给他去了短信,说自己会见机行事。
谢祁韫目前是不放心她独自一人去见姜明仁的。然而,姜棠之所以想要单独去见姜明仁,无非是想利用他此时对自己无所顾忌的心理,或许可以引诱他说出此次远信到用gk商标的事情。
她走进远信,瞬间引来了瞩目。她气定神闲地朝姜明仁的办公室走去,没有了以往随着父亲而来的神采飞扬,却也不乏自信盎然。
她到了门口,敲了敲门,一直等着。
姜明仁就是故意,一直不让她进,任由她站在门口等着。她侧耳听了听,里面也没人,只听见朦朦胧胧地细碎的声音。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快要到半个小时的时候,姜棠用力地推了推门把声,却发觉推不开。身旁有人走过,用手指点了点她肩膀:“姜小姐,姜总秘书在里面。”
“秘书?”
那人附和了声,稀松平常之态:“张秘书。”
她没有及时明白过来:“秘书在里面为什么要锁门?”
这事,在如此场合实在不好挑明。不过看着这人别有深意地眼色,她瞬间明白了。顿时,一口气从心底提了起来:“现在可是上班时间。”
没人搭理她,大家对姜明仁日常在公司的所作所为早已见怪不怪了。她看着大家冷漠地神情,想起父亲多年来的日夜操劳,远信真的就要这般毁在姜明仁的手上?
她盯着严丝合缝的房门,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企图把他烧毁在这间屋子里。她努力地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下来,走到了窗边,拨通了远信董事会主席文远的电话,没有过多的寒暄,道明姜明仁的苟且行为。
她又说道:“文叔,难道在我爸离世之后,公司的风气就如此败坏了吗?如果你们希望看着自己的钱被姜明仁这般日益亏掉,这件事你就当我是胡言乱语。”
姜棠挂了与文远的电话。很快,姜明仁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秘书虽说整理了衣衫,头发却不失凌乱。她抬脚走过去,与秘书擦肩而过,看清楚了这人便是父亲身前的秘书张雪。
她走进去,愤满地关上了门。还未说话,姜明仁顺手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朝她砸过来。索性躲闪即使,未被砸中。
他一双闪着凶光:“姜棠,我倒是小巧你了。竟然学会了告状。”
她丝毫不惧怕,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二叔,我不过是为公司好。你若真的喜欢玩女人,下班有的是时间,何必急在上班这一时?”
“小丫头片子,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她取下双肩包,从里面拿出自己与陈述准备好的文件资料:“我自然不敢教训二叔。我只是好心提醒罢了。毕竟,文叔有能力把你推上去,他也有能力把你拉下来。”
这话,很难说没有威胁的成分在。姜明仁伸手想要拿资料,她却伸手摁住:“谢董让我转告你,说是姜总想要做这笔生意,就要把盗用gk商标的人交出来。”
姜明仁不理会她的话,推开她的手,拿起资料看了看,有些看不懂。什么投资?什么收购?他只看懂了其中一条h公司的股份占比。
第86章 他爱她,殚精竭虑
姜明仁假意认真地看过,合上资料:“你回去转告阿韫,这是我会好好考虑。”
姜棠旁敲侧击地下蛊:“二叔,你知道如今商界觊觎h
公司这块蛋糕的有多少吗?谢董是看在两家往年的交情上才愿意让远信分一杯羹。你可知道,一旦成功收购h公司,远信投进去的10亿能翻多少倍?”
他眼中闪烁着贪恋的光:“多少倍?”
她朝他比了个数,又给他简单分析了下h公司当下的情况,主要说明了h公司的资产评估状况,光是这项数据便已然让姜明仁动心了。但是10亿的现金,当下的远信根本拿不出来。
他按耐住了心动,故作矜持:“我需要让投资部评估下。我会尽快给阿韫回话的。”
一口一口的阿韫,说明了姜明仁没有公私分明那根界限。
“二叔,你可要快点考虑。据我所知,等着给谢董投资的人可不在少数。”
他把资料收起来:“我知道。”
她手中的电话响起,谢祁韫来了短信,告知她在楼下,有事给她电话。她起身准备要走。
姜明仁叫住她:“姜棠,你怎么会到谢祁韫身边?”
他在怀疑她。
她讪讪一笑:“二叔,你想要我死,可我还年轻不想死。眼下a市,除开谢祁韫谁还能从你手中庇佑我?”
姜明仁抽出一只雪茄点燃:“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没想过让你死。”
“没有吗?你千方百计想要把我赶出a市,难道不是为了方便下手?你很清楚,我父亲刚刚意外身亡,不能让我死在a市。但是我离开了a市就不一样了。”
姜明仁虚眯起双眸,寒光灼灼:“那你今日为何还敢独自来见我?”
她单肩挎起书包:“二叔,几十双眼睛看着我走进了远信,走进了你的办公室。哦,对了。我还给文叔叔打了电话。一旦我出了事,你觉得你能逃脱得了干系吗?”
姜明仁吸着雪茄,吐出浓郁地烟雾,看着姜棠潇洒离去地身影,心底想着总有一日,他会让她去见姜明瀚。
出来之后,姜棠特意拐去找了秘书。她走到起身后,弯腰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捻起她胸前的钻石项链:“雪姐,看来姜明仁待你不错。”
张雪慌张把钻石项链夺回来,塞进了衣服里:“姜小姐,你误会了。这是我自己买的。”
“哦。自己买的?看来还真是我误会了。本来我也不信那些谣言,但是他们非要说你与姜明仁有什么有什么的。还说我父亲之所以出事,都是因为你与姜明仁里应外合。”
张雪连忙解释:“姜小姐,这些都是他人胡说八道。我对姜总可是忠心耿耿的。姜总离世之后,我本要辞职的。但是姜明仁不准,我没办法。”
她假模假样地笑着:“理解。理解。”
这边,姜棠刚走出去,姜明仁便给了何宴舒电话,让他立刻来见自己。
何宴舒道自己现在在研究中心,赶不回来。
姜明仁怒吼道:“一个小时之内我必须见到你。”
…
姜棠刚出远信大厦,就看见了等在斜对面街口的谢祁韫。他双手插兜地依靠在车身上,内心地担忧在被阳光烘烤出了一份怒来,萦绕周身,像是正午的阳光落了地。
她泰然自若地走过去,回望下大厦:“你这姜明仁的准女婿站在这里接我,不怕他看见生疑?”
他没心思说笑:“上车。”
她钻进车里,系好安全带:“今天交警队给我打电话了,说我可以去领驾驶证了。”
谢祁韫心底的担忧未散,拉着她上下左右看过:“姜明仁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他朝我扔了烟灰缸,不过我躲开了。”
他扭动车钥匙:“下次不准单独去见姜明仁。”
“谢董,这事不可能好吗?从我打算让远信融资gk开始,我与他见面就无可避免。”
“这事交给我。”
姜棠叹息一声:“谢祁韫,你说过我总要自己长大的。如果你总是这样,我又怎么成长?在我往后的几十年,你不可能每时每刻都陪着我,也不可能每件事都替我周全。终归,我还是要自己变得强大才行。”
谢祁韫侧眸看着她,眼底似光游动,五味杂陈。他看见了她的翅膀在缓缓展翅,却又不想她飞得过快过高,怕自己哪日就抓不住她了。
他陷入姜棠从未见过的沉默中,带了几分落寞。仿若有一双手一直在扯他世界中心的那根线,越扯越多,丢下了一具空空如也的躯壳给他。
谢祁韫缓缓靠边停车,深深地注视着她。多年前,她便是他疯狂追逐成功的初衷。他希望自己能拥有一种魔力,能为她的盛大灿烂锦上添花,亦能为她遮风挡雨,护她一世周全。
姜棠见他神色古怪:“怎么了?”
谢祁韫淡然一笑,摸着她的头:“我只是突然有些害怕了。”
“害怕什么?”
他看着她无波无澜的眉眼,看穿自己的害怕在哪里?她与他结婚的初衷是为了对付姜明仁,一旦她成长了起来,或许就不再需要他了。
他的害怕,皆因为她不爱他。
他收回手,回正身子,打开车窗,极度地想要抽烟,最后还是忍住了。推门下车,走进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两盒酸奶,回来递给姜棠一盒。
他没法对她脱口这些话语。他想,如果他们能有个孩子,不管往后如何,姜棠应该都不会走。
可他要如何卸载她心底的恐惧?
可是,她不爱他,又如何能为他树起勇敢的旗帜?
车子到了交警队门口。他坐在车里等她,没有多久,姜棠便从里面出来了。上车之后,他说:“晚上他们要给徐律接风,你要不要去?”
“徐律是谁?”
“新来的并购律师。”
她问他晚上吃什么?
“不出意外都是在尚府。”
她想了想,都是中餐没什么好吃的,还不如回家吃肖厨做的,直接拒绝了。
谢祁韫握住她的手,压低的嗓音蕴着淡淡地请求:“去吧。我要是喝了酒就没法开车。”
姜棠有些不想去,这类接风吃了饭说不定还要转场继续喝。她更想回去吃了饭,与姜小喵谢狐狸玩玩就睡了。
“我驾照拿回了。你可以把司机带去。”
谢祁韫也不退让:“尚府的饭菜味道也不错。而且,你也该认识下徐律师。”
“她很厉害?”
谢祁韫难得夸人:“算得上并购界权威。”
她先声明:“我不喝酒。”
见她软口,谢祁韫笑了:“不喝。”
第87章 羊变狼,他要夺什么?
尽何宴舒十分不愿,还是从研发中心赶了回来。一进门,就遭到了姜明仁的斥责。
有关于这件事,姜明仁事先并不知情。确切地说他是被人给摆了一道。其实,他对远信的经营管理并未多上心。
他更希望如同沈涛那般,拿着钱,四处投资,不需要整日考虑成本风险管控,不需要考虑公司的发展前景。跟着专业的投资人走,这个项目挣钱便多投一点,那间公司不赚钱把股份卖掉就是。
如今,他更多地讨好谢祁韫是希望登上他身后的投资渠道,打入国际资本圈。届时,远信那些反对他的人自然也没有了话说。可是,远信盗用gk产品的事情让他在谢祁韫面前实在丢了颜面。
当日谢祁韫去了食品公司,表现的尤其好说话,看在他们近一年来的辛苦,大方地给参与该项目的研发人员放了一周的假,言明自己是相信他们的,这件事公司自会调查清楚。这般做法,让高原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
实则,私下谢祁韫让凌歌派人暗中监视他们这些天的一举一动。与此同时进行的还有对他们人际关系与社交活动的调查。几日过去了,并无发现异常。
只是他们察觉其中名叫唐平的研究人员放假的第三日带着妻子去买了一辆新车,就在昨日,又与妻子一起去外地看了几个地段还不错的楼盘,有置业的打算。
谢祁韫当即便让凌歌报警了,就在姜棠去到远信后不久,他得知唐平已被警方以涉嫌泄漏公司机密的罪名所逮捕。目前,该案件正在审讯之中。
唐平并不是多么配合,因为他很清楚,不管是谢祁韫还是警方目前都没有掌握实质性的证据。他们顶多他们关上48小时,之后就不得不放了他。
如今,对于这类事情,谢祁韫一般不愿沾染自己的手。他一直都标榜自己是遵守法纪的好公民。毕竟,身为一名集团管理者,在如今这个网络发达的社会,形象尤为重要。
然而,也是这样的他,最后硬生生地逼死了姜明仁。谢祁韫本来也有去找姜明仁的打算,谁知姜棠快了他一步。
这件事情出来之后,姜明仁几次想要打电话给谢祁韫,思虑再三,总觉得这样做,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便放弃了。想他谢祁韫若是真的查到了什么,定然会先给他打电话。
姜棠的到来,是他没想到的。确切地说,他真的就顺着姜棠的话想了下去,认为这就是谢祁韫的意思。
在何宴舒还未到之前,他叫来了公司投资部主管,看过这份方案,分析权衡过后,这是一项回报相当不错的投资。
他心底动容了,对于赚钱一事,他向来不放过每一次机会。以前被姜明瀚压着,总是束手束脚的。如今,没了束缚,他随心所欲的猖獗。
此时此刻,他看着何宴舒,劈头盖脸地一顿骂,责问他事先为什么不告知自己一声?
何宴舒则是一脸无辜模样:“姨父,前段时间,我一直在外地出差。这事还是你派我去的。”
其实,是何宴舒以工作为由,自己请愿过去的。
“我知道你在外地出差。但是,这并不能证明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
他坐在椅子上,俯身向前拿起他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姨父,你再三警告我不要招惹谢祁韫。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是你还会有谁?”他很清楚,何宴舒心底有怨。这么怨,不止针对谢祁韫一人,对他更是恨。
他点燃了烟,吸了一口:“研发部几十名员工,每个人都有嫌疑,你不能只怀疑我。”
他拍了拍桌子:“因为你的嫌疑最大。”
何宴舒冷笑一声:“因为姜棠吗?姨父,我早就告诉过你,对姜棠我早就死了那份心。就如你所言,即便我真的娶了姜棠,也不过是一名始终扒在姜家身上吸血的寄生虫。”
曾经,念及他多年对自己的照顾,他一次次地在姜棠面前维护他。后来,他们一次次地争吵,姜明仁每次指责他的话语总是能切中他的要害,渐渐地,他心底对他属实起了怨恨。
尤其,在他告知他姜明瀚的死因之后。刹那之间,他就在对他的怨恨之上生了厌恶。
他忽然看穿,他对自己不过是利用。如今,与沈吟夏的婚姻,更是物尽其用。一直以来,姜明仁对他的好,都成为了他利用他的最有力的武器。因为,他是真的感恩于他。
姜明仁多少不相信他的话,毕竟姜明瀚那般贬损他,他也不曾动摇对姜棠的心思。甚至,在两人分手之初,时常与自己做对。如今,他自然有理由相信这件事就是何宴舒的报复行为。
他转圜了语气,多少温和了些:“宴舒,我们与阿韫即将成为一家人。你这样做,让我往后怎么去面对他?”
他闲散姿态:“姨父,你认定这件事是我做的,是有什么证据吗?”
“我。”姜明仁一时语塞。
何宴舒继续说:“我承认自己不喜欢谢祁韫,但是这件事如果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谁也别想扣在我头上。姨父,我知道你看重谢祁韫,也明白你讨好谢祁韫都是为了我们。你说,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来砸自己的饭碗?”
姜明仁想过他的话,觉得有道理,也不好再盘问。想这么多天过去了,谢祁韫一个电话也没有,或许真的只是gk在那里无中生有。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让何宴舒出去了。离开姜明仁的办公室后,何宴舒就接到信息,被人告知唐平被抓了,问他我们应该怎么办?
他站在走廊的窗前,看着鳞次栉比的建筑物,拨通了文远的电话。询问他是否有时间?
文远未曾把何宴舒放在眼中,面对他的邀约不是很待见。随意找了个借口便挂了。
他也到未放弃,直接开车到了文远的家门口,恰好撞见文远要出门。他走上前去,拦在他前面:“文董,我想跟你聊聊最近远信盗用gk产品一事。”
文远与人约好,赶着出门:“这事你找姜明仁。”
“文董,据我所致gk那边的涉事人员已被警方抓住,他说出了陈茂的名字。”
陈茂任远信总经理,集团内部的人都知道他是姜明仁的人。文远想起几个小时前姜棠的那通电话,便让他上了自己的车,边走边聊。
第88章 说话拿捏有度,这不像她
文远担任远信董事会主席多年,与此同时还在其他公司担任高级管理人,自然也不是三言两句就可糊弄过去的。
他询问何宴舒有何证据证明这件事就是姜明仁指使的?
何宴舒打开窗户,抽出一支烟散给文远,又恭谨地给他点燃。分析着自从姜明仁接管远信半年多以来的公司经营状况,业绩下滑。而食品业务这块更是亏损了二十多个点。在去年年底的股东会上,大家对此颇有微词。
最后他说道:“反观gk,近四年来他们在食品业务方面节节攀高,去年更是与老牌企业乐然集团比肩。此种情况之下,姜明仁为挽回公司利益,获得股东支持,出此下策是有可能的。”
文远接话:“可是,谢祁韫与姜思芩即将结婚。他姜明仁再急于求成,也断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惹恼谢祁韫。”
何宴舒不会点破谢祁韫与姜思芩的关系。之前,是为了姜棠考虑,如今他完全是想借谢祁韫之手去对付姜明仁。
他话说的云里雾里,让人难猜:“文董,你想想,谢祁韫与姜思芩可曾在公众面前同框过?”
文远想了想:“上次酒宴我还曾看见他们两人一起。”
“文董,你我都明白,携手参加一场酒宴并不能说明什么。”
他眼神狐疑:“你的意思是?”
何宴舒收回了自己抛出去的苗头:“文董,我只不过是随口说说。我只是上班的时候有几次听见陈茂顺在办公室打电话,说着gk新产品之类的事情。想着他是姜明仁的人,我只好来找文董你了。”
“姜明仁是你姨父。如果没有他,你如今也坐不到研发部主管的位置上。”
他表现的自己深明大义:“文董,为了公司发展,我不得不这么做。”
文远并不相信他。他告知自己会让人好好查查,到了尚府门口,何宴舒从文远车里下来这幕被正在停车的谢祁韫瞧见。
他并不着急下车。姜棠正埋首回复他人信息,并未瞧见。回复完,见他不下车,抬头问他:“怎么了?”
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伸长食指指着斜对面文远的车:“何宴舒找文远,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事情?”
她视线看过去,才注意到正颔首低眉与文远说话的何宴舒:“不知道。”
“唐平今日被警方抓住了。”
“唐平?”
他抽出车钥匙,告知她唐平是谁后说:“看来,爸当日并未小看何宴舒。”
姜棠一时不明白:“什么意思?”
他笑笑:“没事。我随口一说。”
谢祁韫一直等着何宴舒离开之后才下车。期间,姜棠准备下车,被他拉住。她以为,他是怕自己与何宴舒打照面。待他叫住文远后,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简单地寒暄过后,文远把目光投向本分站在他身后的姜棠:“姜小姐这是?”
姜棠坦然一笑:“文董,我如今是谢董助理。”
文远之前不是很喜欢姜棠,总觉得她性格太过锋芒,在一众富家子弟当中太过扎眼,有些不懂收敛。看着她此时恬淡安静地样子,多少有些吃惊。
他提及:“想不到姜小姐进了gk,还如此关心远信?”
这话,姜棠真不好断定里面有没有冷嘲热讽的意思?姜明瀚在世时,因为两人的经营管理理念不同,早已不合。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想来姜明仁也坐不上总裁的位置。
“文董,远信毕竟是我父亲所创办。我今日按照谢董的吩咐去远信送资料,恰巧被我撞见,也就顺带给文董说了一声。”
文远不接受顺带这个说法,他看着谢祁韫:“谢董,看来你把这位不可一世的姜大小姐调教的不错。”
谢祁韫从镜中看着她,声调冷淡,含沙射影:“要说调教人,还是文董在行。”
他刻意强调调教二字。
文远没有领悟他的话意,又把姜棠上上下下打量过:“谢董,实不相瞒。在今日之前,我并不看好姜小姐。曾经,她在我眼里,不过就是被姜明瀚宠坏的无法无天的小丫头。”
谢祁韫唇角一抹笑,恍若深冬霜冻:“看来文董是不甚了解姜小姐。从姜小姐在gk半年多的表现来看,她算不上文董口中的一无是处。”
姜棠配合:“文董说的没错。我以前确实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得谢董教导,让我认清了自己。如果我以前有什么得罪了文董的地方,还望您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
文董笑笑,在姜棠的笑意之中察觉出她的变化。虽然以前的姜棠高傲却纯粹。她出口的每句话均是她心中所想。如今,却是不尽然。
他的视线又落在谢祁韫身上,眼下a市最具锋芒的青年才俊,连续几年登上了国内外财富榜的翘楚,他所调教出来的人,又岂会简单?
“想来如今姜小姐在谢董的手底下,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谢祁韫回首看了她一眼,声音柔和,话中有话:“姜助理,文董如此看好你,你可不能辜负了他的期望。”
姜棠客气:“不敢。”
电梯到了,三人前后踏出电梯口。到了某处包房外面,文远与谢祁韫道别,推门而入。
两人继续往前面的包房去。他步伐慢了下来,退到与她并肩的位置:“你以前真的得罪过这小老头?”
不怪姜棠发笑。而是他说这话,声调微微托高,就自带了一股玩笑韵味。
“他不是说了吗?我以前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
谢祁韫突然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她前后看了看,推着他放开自己。他却不放,还说:“这么点事就怕了?”
又是故意。
姜棠也故意:“我怕什么?大不了被人看见了,我就大方地承认我是谢太太。要知道,这个身份可以让很多人对我低眉顺眼。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拿着你的钱去把远信直接买回来,再把姜明仁赶出去。省得我还在这里想这要怎么做?那要怎么做?这话该不该说?说出去会不会得罪人?到时候,有的是人来巴结我,哄我。”
他附和:“嗯。到时候再请一个杀手,直接把姜明仁杀了。”
她宛然一笑:“恰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谢祁韫掐在她的脸上:“谢太太,你还真是无法无天啊。”
她笑着道:“谢先生,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