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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悲秋寒蜩     封神大天王txt下载     封神大天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四十二章 打不死的程咬金

    眼看着一道黑芒破空而至,向着毫无防备的尉迟恭后心刺下。定世军阵中的众将都看得分明,齐齐惊呼怒喝,提醒尉迟恭小心暗算。只有李靖和秦琼师徒两个安坐马上,丝毫不见担心的神色。

    尉迟恭在马上感到一道透着锋锐隐含气息的劲风刺向自己的后心,也不回头去看,只将右肩轻轻一抖,斜背在身后的打将钢鞭蓦地飞起,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抽出,准确地击在那枚狼头钉之上。

    那小小的一根钉子能有几两轻重,被尉迟恭这柄重逾百斤的钢鞭击中后,在空中发出一声哀鸣,登时折向远远地飞了出去,霎时消失在天际不见踪影。

    隋军阵中的凌郧大惊,急忙拼命掐诀念咒想将那狼头钉召回,但尉迟恭那一鞭已经击散了他附着在钉子上的灵识,因此他忙了半天仍没得到丝毫回应。

    阵前的裴元庆见阵中有人施暗算帮助自己,登时勃然大怒,一张玉面涨得通红,狠狠地骂了一句:“丢人现眼!”随即拨马斜刺里跑了下去,绕过本阵直接回了荥阳城。

    尉迟恭则招手收回空中的钢鞭,蛇矛向着隋军厉声喝骂道:“是哪个无耻小人施放暗箭?滚出来受死!”

    凌郧弄得里外不是人,羞恼之下催马舞一口大刀闯到阵前,喝一声:“黑贼休要出口伤人,看刀!”刀随声落,向着尉迟恭当头便劈。

    尉迟恭横矛架开,反手回刺,与来将走马盘桓站在一起。

    凌郧虽是修行之士,武艺之上却只寻常,如何是尉迟恭这等猛将的对手,不过十个回合便被杀得吁吁带喘、遍体生津。他手忙脚乱地躲开尉迟恭刺来的一矛。拨转马头便向着本阵败退。

    尉迟恭不舍,催马在身后紧紧追赶。

    凌郧暗喜,心中发狠道:“此番定教这黑贼知道我的厉害。”随即便将右手探入腰间的豹皮囊,摸着了一件自己最看重的厉害宝物。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却没防着尉迟恭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在战场上向来心细如发,在后面追赶时。双目始终紧紧盯着敌将的一举一动。见到敌将探手入囊,他便知道此人定然还有其他的邪门手段,想到师尊授艺时“先下手为强”的教导,登时将肩头一摇祭起钢鞭。

    那钢鞭在空中一个反转,照着凌郧的后脑狠狠落下。凌郧不及躲闪,登时被打得脑浆迸裂,当场落马身死。

    见到凌郧身死,与他同来的令两名朝廷的供奉萧寒林和杜商未免物伤其类,萧寒林也不向张须陀请令。径自催马摇枪直取尉迟恭。

    尉迟恭喝问来将姓名之后,正要挺矛接战,忽见斜刺里有一小队骑兵呼啸而来,当先一人远远地高声喝道:“师弟且慢动手,愚兄到了!”

    尉迟恭循声望去,见来得这队骑兵都披挂定世军衣甲,当先喊话的一将面如蓝靛,发似朱砂。手中擎一柄八卦开山钺,胯下骑一匹卷毛狮子骢。却是自家师尊所收的另外一名弟子程咬金。他们二人先后投到李靖麾下后才彼此相识,因为秉性相投,相处得颇为融洽。

    李靖治军严明,程咬金喊了一声之后,却也不敢直接上阵,先策马来到李靖面前。规规矩矩地施礼道:“启禀元帅,末将奉命押运粮草赶到,特来向元帅交令!”

    李靖问道:“你既然将粮草运到,为何不在大营办理交割,到阵前来做什么?”

    程咬金陪着笑脸道:“师尊。弟子听说两军正在交锋,故此让尤俊达在营中交割粮草,自己赶到阵前来助战。我看到敬德师弟已经胜了一阵,是否也教弟子这柄斧子去发发利市?”

    李靖摇头失笑,挥手对这惫懒徒弟道:“也罢,敬德已经打了两阵,也该休息一下,你去将他换回来。”

    “弟子遵令!”程咬金大喜,急忙催马到了阵前,向着尉迟恭哈哈笑道,“师弟,实在不好意思,师尊已将这一阵交给了愚兄。”

    尉迟恭暗叫一声晦气,却不敢违背师尊将令,只得向着程咬金笑骂一句:“便宜你了,这一仗打完后一定要请我喝酒!”随即便拨马回转本阵。

    程咬金笑着答应下来,横手中战斧拦住了仍要追赶尉迟恭的萧寒林,喝道:“敌将慢来,反正都是送死,死在俺老程的斧下与那黑厮的枪下并无区别,你着急追他作甚!”

    萧寒林大怒道:“匹夫无礼,看某先斩了你,再诛那黑贼!”摆枪向着程咬金分心便刺。

    程咬金急舞战斧相迎,他得了李靖的传授,自然不会再如原来轨迹中一般只凭着那三板斧吃遍天下,在马上将三十六路斧法使开,斧沉势猛,招数精奇,不过十余回合便将萧寒林杀得左支右绌难以支应。

    萧寒林见凭武艺不敌对手,忙将长枪虚晃一招,探手从豹皮囊中取出一柄头部有拳头大小的铜锤,抖手向空中一扔,那铜锤化作一道金光直奔程咬金而去。

    程咬金躲闪不及,心口处被打个正着,当即张嘴喷出一口鲜血,翻身摔落尘埃动也不动。

    萧寒林大喜,下马戳枪,拔出佩剑走上前来,便要割取敌将的首级。他刚走到程咬金的“尸体”边上,却不防程咬金腾地跳了起来,落马时仍抓在手里的战斧一抡,将萧寒林拦腰挥为两段。

    望着在地上手脚犹自抽搐的两截尸身,程咬金啐了一口满嘴的血沫,嘿嘿怪笑道:“遇到打不死的老子,你便认倒霉罢!”

    原来程咬金竟是身怀上古三千神族血脉,天生的后土福德之体。李靖受他为徒后,将八相玄通妙法中的坤卦地相法门传下。程咬金修习之后,将本身后土福德之体的潜力尽都发掘出来,无论受了怎样严重的伤势,只要与大地接触,便可立即恢复完好。

    隋军那边三供奉中的最后一位杜商还要出阵,却被张须陀严令约束住。张须陀知道今日己方士气已经堕至谷底,再交战也不过是自取其辱,于是丝毫不做迟疑地传下了鸣金收兵的将令。

    李靖那边也掌得胜鼓收兵回营,又传令设宴,既为来归的秦琼和罗士信接风,又为阵前斩将的尉迟恭和程咬金贺功。

    酒宴之上,众人自不免说起攻取荥阳之事,李靖胸有成竹地道:“大家尽可安心,本帅已有定计,不过数日便可擒拿张须陀。只要张须陀一去,荥阳一鼓可下!”(未完待续……)( )

第三百四三十章 荥阳风云

    李靖自入主瓦岗山后,先用一篇讨杨广檄文引得天下风云激荡,使得天下豪杰纷纷上山来投。风头之盛,在多如牛毛的反隋义军之中一时无两。

    随着势力暴涨,自不免有人向李靖进言,请他如各路义军首领般称王称帝,大家不管真假也先混个开国元勋来添些光彩。

    李靖却是早有定计,严词拒绝称王称帝,而是自号“定世安民大元帅”,手下人马则名为“定世军”,每日在瓦岗山上厉兵秣马、积草屯粮。

    杨广即位之后虽表现的骄狂恣肆、**无道,对和李靖相关的事情却素来上心。在得知李靖上了瓦岗山的消息之后,他接连下旨调邻近瓦岗山的几支人马前去征剿,却都被李靖杀得大败亏输,平白增长了李靖与定世军的声望。

    正在杨广大怒之下准备征调最信赖的大将张须陀出兵时,李靖却先他一步有了动作,派出新近来投的弟子尉迟恭为先锋,率精兵三千只取扼守瓦岗山出路的金堤关。

    那尉迟恭虽是一员初出茅庐的小将,却是悍勇绝伦,在金堤关下凭一杆丈八蛇矛和一柄打将钢鞭,将包括金堤关主将华公义在内的五员有名上将尽都斩于阵前,走马取下这座险隘雄关。

    李靖在夺下金堤关后,亲自率三万定世军长驱直入,兵锋直指荥阳。

    战报传入朝中,杨广不由大惊,连忙一面急令张须陀赶赴荥阳阻击反军,一面又调当朝名将裴仁基率兵两万前去助战。

    张须陀与裴仁基合兵之后。李靖也率定世军到了荥阳城下,离城十里安下营寨。

    这天夜里。原本归属青州总管来护儿,后被张须陀借调至麾下的秦琼正与义弟罗士信室内密谈。

    罗士信身量不高。肩背手脚却颇为粗壮,面孔黝黑,两只眼睛一大一小。他有些焦躁地问道:“大哥,自从我们兄弟结拜以来,已左也说师尊,右也道师尊,如今师尊就在城外,你为何还不带小弟前去拜见?”

    秦琼笑道:“兄弟不要焦急,愚兄心中已有定计。明日便是两军交战之时。到时你我兄弟二人假作出阵,在阵前向大帅谢罪之后,直接投往师尊阵中便是。”

    罗士信鼓掌笑道:“如此最好,大哥你早说师尊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小弟见了定要好生拜见一番。不过我们既然要投效师尊,是否该献上一份进见之礼?大帅对咱们兄弟不错,自然不可以对他下手。裴家父子却和咱们没这份交情,尤其是裴三那小子平日里眼高于顶,小弟可是早就看他不大顺眼了。不如……”

    “不可!”秦琼断然道,“大丈夫做事须光明磊落。裴家父子如今也是大帅麾下大将,我们暗算他们与暗算大帅又有何区别?你我这些年也为立下了些功勋,足以报答来总管和大帅的提携之恩。明日阵前向大帅说明情由,爽爽利利的走人便是。日后各为其主,堂堂正正地在阵前交锋也可心安理得。”

    罗士信脸上一红。正要说些什么,窗外忽地传来一声轻笑。有一人压低声音赞道:“好一个秦叔宝,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秦琼和罗士信同时大惊,一起跳起来抓起兵器便要向外闯。

    紧闭的两扇窗户忽地向左右一分,一道人影轻飘飘地飞进来落在地上,向着室内剑拔弩张准备杀人灭口的两兄弟摆手道:“秦大哥休要惊惶,不识得小弟侯君集么?”

    秦琼定睛看时,见来人身形精瘦,细腰长臂形如猿猴,正是自己在江湖上有“小白猿”美称的侯君集。此人是自己师尊好友徐洪客弟子,当年母亲大寿时他也曾携礼来贺,与自己交情不浅。

    “原来是侯兄弟,不知你此来……”

    侯君集呵呵一笑道:“不瞒秦大哥,小弟如今却在尊师李元帅麾下效力,任了一个小小的斥候营统领。此次夜探荥阳,正是奉了元帅之令,来给秦大哥送一封书信。”

    说罢,他从囊中取出一封书信,恭恭敬敬地双手呈到秦琼面前。

    听说是师尊信函,秦琼不敢怠慢,先拱手向着信函施了一礼,才双手接过,拆开看了一遍之后,脸上登时现出感动神色。

    第二天一早,张须陀在帅府点将之后,令裴仁基留下来镇守城池,而后亲率麾下众将及三千人马杀出荥阳,背城列好阵势。定世军那边也早探明消息,几乎在同一时间,李靖同样率领一干将领与三千人马出了营门,在隋军对面列阵。

    两阵对圆之后,张须陀策马上前,向着对面厉声喝道:“李靖何在?出来答话!”

    李靖闻言,令众将守稳阵脚,一提坐骑来到阵前,向着张须陀遥遥拱手道:“久闻张帅大名,缘悭一面,甚为可叹。今日能在阵前相逢,也算一件幸事。”

    张须陀打量李靖一阵,见他年纪虽轻,气度却是深沉如渊、不动如山,平生所见名臣宿将之中,竟无一人可以相比。他也知道李靖当年的经历,想到为了先皇一场莫名其妙的梦境,便将这样一个不世出的杰出人物生生逼到大隋的对立阵营,心中不由叹惋不已。

    想到此处,他的声音不由放缓和了一些:“李靖,本帅也知你早年收了一些委屈,但如今公然举起作乱也是不该。你若率众归附纳降,本帅愿意用这身功名代你向陛下求情保你不死,你可肯弃暗投明么?”

    李靖摇头笑道:“张帅以为李靖起兵反隋只为报一己之仇么?当年杨家因为一场荒诞的梦境便将我当做心腹大患而欲加屠戮,我侥幸逃得一命后也只是流亡于江湖之上。之所以到今日才起兵反隋,实在是因为昏君杨广无道。我在瓦岗一不称王二不称帝,只将所部义兵命名为‘定世军’,自领‘定世安民大元帅’,只是为这早昏君荼毒的世道黎民讨还一个公道!”

    “竖子狂妄!”张须陀一生死忠于杨广,听得李靖此言,登时勃然大怒,回首召唤道,“哪位将军为本帅擒此叛逆?”

    “我来也!”阵中的秦琼和罗士信互望了一眼,一左一右抢先拍马出阵。(未完待续。。)( )

第三百四十二章 八阵八门锁虎臣

    接下来的三天,荥阳城门紧闭,任凭李靖派人如何骂战,张须陀都绝不出兵。

    李靖闻报后,知道张须陀定是在城内重振低落的士气。对方是当代名将,在时机未至之前,绝不会因为几句骂词而含怒兴师,便也不再派人挑衅。

    一时间,城内城外相安无事,保持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宁静。

    如此一连十日之后,荥阳城内忽地响起连声号炮,随即城门打开,一队人马呼啸而出,在城下排开阵势,看军中旗号却正是张须陀的帅旗。

    定世军探马急忙向营中回报,李靖鼓掌笑道:“取荥阳便在今朝!”随即点将整兵杀出营门,在疆场列阵。

    隋军阵中张须陀催马上前,扬声喝道:“李靖何在?请到阵前答话!”

    李靖怀抱令旗策马来到阵前,拱手道:“本帅在此,张帅有何指教?”

    张须陀道:“日前斗将是老夫输了一阵,今日你们在此见阵,老夫欲与你斗一斗阵法。等下老夫布下一座阵法,不知李元帅可敢率兵来破阵?”

    李靖微笑道:“客随主便,既然张帅拿出主张,本帅自然只有从命。早就听说张帅练成一座奇阵号曰‘八风’,曾以八百勇士布阵破了卢明月的十万大军。恰好本帅近日闲。 来无事,也练成了一座小阵。近日我们不妨以阵会阵,见个胜败输赢!”

    张须陀虽意外对方答应得如此爽快,但对自己依据武侯八阵图残本推演变化,自出机杼而创的“八风阵”极具信心,便径自拨马回去布阵。

    两边主帅同时挥动令旗,两军一边以鼓声为号,一边以号角为令。指挥着早已将各自阵法演练精熟的士卒各就其位,霎时间布下两座大阵。

    张须陀在阵中遥望对面,见到李靖布下的大阵后便是一愣。那边的三千定世军分持八种颜色旗号,按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卦方位分列,暗合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八势变化,与自己的“八风阵”竟有五六分相似。

    “难道李靖亦得到了武侯遗泽。通晓八阵图的演化之秘?”张须陀心中狐疑,但随即想到对方便是懂得八阵图奥秘,但在指挥阵势变化上也绝不及多年浸**战阵的自己,而对方的士卒也肯定不及自己一手训练出来、如臂使指的“八风营”。一念及此,张须陀信心再次盈满,将令旗一挥,一座大阵缓缓向敌军逼了过去。

    在定世军阵中,李靖遥望张须陀的八风阵摇头失笑,心中忖道:“上一世我结合两世所学先诸葛亮一千余年创出八阵图。今日我这正版的阵法若是败给你那山寨的货色,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也将手中令旗高举后向前一指,已经布阵完毕的三千定世军同样开始向前行进。

    两军的行动由缓而急,到最后所有人马已经开始全力冲刺,但各自的阵型都丝毫不乱。

    双方终于在两军之间的中点正面撞击在一处,两座大阵如同两只饥肠辘辘正欲择人而噬的饕餮巨兽,张开吞天巨口要将对方撕碎吞食。

    两阵交锋的结果大大出乎张须陀的意料之外,只见定世军的阵法变化分明比自己这边的更加灵动。一队队人马左右纵横交错冲杀,便如一把把锋利的小刀。每一次都从自己的军阵上削下一层血肉。自己手下的兵将虽然竭力应付,却因变化总落后对方一步,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眼见形势对己方越来越不利,张须陀心中焦躁,举目四望时,正看到李靖的帅旗在前方不远处。猛地咬牙忖道:“为今之计,只有擒贼擒王,只要将李靖擒杀,敌军不战自溃!”

    随即将令旗交给身边的裴仁基,让他代替自己指挥大阵。自己则带了裴元庆、杜商和一百亲卫,开波裂浪般从乱军之中冲过,直取李靖帅旗所在的位置。

    此时李靖身边只有十余名亲兵跟随,看到敌军有一队人马杀气腾腾地冲杀过来,众亲兵都请李靖速走避其锋芒。

    “无妨,本帅等的便是他们!”李靖微微一笑,抖手掷出八座门旗,分别树立八方将自己这十余人围在其中。

    张须陀和裴元庆杀到近前,忽地不见了李靖,只有八座门旗竖在地上,门旗之内影绰绰的似乎有人,却怎都看不真切。

    张须陀不知虚实,迟疑之下勒住战马。

    裴元庆问道:“大帅因何止步?”

    张须陀道:“李靖布下的八座门旗恐有些古怪,贸然闯进去只恐有失。”

    裴元庆在战场上十荡十决,却不懂修行之士的手段,闻言也有些担心。

    一旁的杜商却道:“大帅勿要多虑,李靖所布的不过是旗门遁之类的障眼法,大家只要提防他在门旗之后暗算便可。”

    张须陀皱眉道:“敌暗我明,若要防备暗算有些困难。”

    杜商道:“某自有妙法。此次定要李靖自食恶果!”说罢,他从囊中取出一面小小的旗幡,向着空中连摆了几摆,登时有一团黑云平地升起,将张须陀这百余人马尽都笼罩其中。

    张须陀等人在黑云中向外望去,却能看得清清楚楚,视线丝毫不受阻碍。

    杜商有些得意地道:“某这乌云掩月幡所化黑云可以隔绝外界视线,从里面向外看却不受影响。”

    张须陀大喜,当即下令突击,一马当先从一面门旗下闯了进去。

    战马从门旗下穿过之后,眼前顿时豁然开朗,现出一片足有千步方圆的空地;而身后则一片宁静,战场上震天的厮杀之声全都消失。张须陀一呆,回头看时,却见身后的门旗已经消失,而裴元庆、杜商和一百亲卫一个都没有跟上来。

    “张帅不必再找了,你那些下属另有去处。”李靖一人一马凭空出现在张须陀前方百余步外。

    张须陀大怒,催马挺枪向着李靖冲去,但诡异的是任凭他如何催胯下的这匹千里神骥狂奔,都不能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半分一毫。

    李靖看着张须陀不停催马,心中暗暗发笑,他布下的阵势是“八门锁神阵”的简化版本,名为“八门金锁阵”。阵内自成空间,有时看似近在咫尺,实际却又千里之遥。如果他不想让你近身,张须陀便是从白天跑到黑夜,也是不可能到他面前的。(未完待续……)( )

第三百四十章 荥阳百风云

    李靖自入主瓦岗山后,先用一篇讨杨广檄文引得天下风云激荡,使得天下豪杰纷纷上山来投。风头之盛,在多如牛毛的反隋义军之中一时无两。

    随着势力暴涨,自不免有人向李靖进言,请他如各路义军首领般称王称帝,大家不管真假也先混个开国元勋来添些光彩。

    李靖却是早有定计,严词拒绝称王称帝,而是自号“定世安民大元帅”,手下人马则名为“定世军”,每日在瓦岗山上厉兵秣马、积草屯粮。

    杨广即位之后虽表现的骄狂恣肆、**无道,对和李靖相关的事情却素来上心。在得知李靖上了瓦岗山的消息之后,他接连下旨调邻近瓦岗山的几支人马前去征剿,却都被李靖杀得大败亏输,平白增长了李靖与定世军的声望。

    正在杨广大怒之下准备征调最信赖的大将张须陀出兵时,李靖却先他一步有了动作,派出新近来投的弟子尉迟恭为先锋,率精兵三千只取扼守瓦岗山出路的金堤关。

    那尉迟恭虽是一员初出茅庐的小将,却是悍勇绝伦,在金堤关下凭一杆丈八蛇矛和一柄打将钢鞭,将包括金堤关主将华公义在内的五员有名上将尽都斩于阵前,走马取下这座险隘雄关。

    李靖在夺下金堤关后,亲自率三万定世军长驱直入,兵锋直指荥阳。

    战报传入朝中,杨广不由大惊,连忙一面急令张须陀赶赴荥阳阻击反军,一面又调当朝名将裴仁基率兵两万前去助战。

    张须陀与裴仁基合兵之后。李靖也率定世军到了荥阳城下,离城十里安下营寨。

    这天夜里。原本归属青州总管来护儿,后被张须陀借调至麾下的秦琼正与义弟罗士信室内密谈。

    罗士信身量不高。肩背手脚却颇为粗壮,面孔黝黑,两只眼睛一大一小。他有些焦躁地问道:“大哥,自从我们兄弟结拜以来,已左也说师尊,右也道师尊,如今师尊就在城外,你为何还不带小弟前去拜见?”

    秦琼笑道:“兄弟不要焦急,愚兄心中已有定计。明日便是两军交战之时。到时你我兄弟二人假作出阵,在阵前向大帅谢罪之后,直接投往师尊阵中便是。”

    罗士信鼓掌笑道:“如此最好,大哥你早说师尊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小弟见了定要好生拜见一番。不过我们既然要投效师尊,是否该献上一份进见之礼?大帅对咱们兄弟不错,自然不可以对他下手。裴家父子却和咱们没这份交情,尤其是裴三那小子平日里眼高于顶,小弟可是早就看他不大顺眼了。不如……”

    “不可!”秦琼断然道,“大丈夫做事须光明磊落。裴家父子如今也是大帅麾下大将,我们暗算他们与暗算大帅又有何区别?你我这些年也为立下了些功勋,足以报答来总管和大帅的提携之恩。明日阵前向大帅说明情由,爽爽利利的走人便是。日后各为其主,堂堂正正地在阵前交锋也可心安理得。”

    罗士信脸上一红。正要说些什么,窗外忽地传来一声轻笑。有一人压低声音赞道:“好一个秦叔宝,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秦琼和罗士信同时大惊,一起跳起来抓起兵器便要向外闯。

    紧闭的两扇窗户忽地向左右一分,一道人影轻飘飘地飞进来落在地上,向着室内剑拔弩张准备杀人灭口的两兄弟摆手道:“秦大哥休要惊惶,不识得小弟侯君集么?”

    秦琼定睛看时,见来人身形精瘦,细腰长臂形如猿猴,正是自己在江湖上有“小白猿”美称的侯君集。此人是自己师尊好友徐洪客弟子,当年母亲大寿时他也曾携礼来贺,与自己交情不浅。

    “原来是侯兄弟,不知你此来……”

    侯君集呵呵一笑道:“不瞒秦大哥,小弟如今却在尊师李元帅麾下效力,任了一个小小的斥候营统领。此次夜探荥阳,正是奉了元帅之令,来给秦大哥送一封书信。”

    说罢,他从囊中取出一封书信,恭恭敬敬地双手呈到秦琼面前。

    听说是师尊信函,秦琼不敢怠慢,先拱手向着信函施了一礼,才双手接过,拆开看了一遍之后,脸上登时现出感动神色。

    第二天一早,张须陀在帅府点将之后,令裴仁基留下来镇守城池,而后亲率麾下众将及三千人马杀出荥阳,背城列好阵势。定世军那边也早探明消息,几乎在同一时间,李靖同样率领一干将领与三千人马出了营门,在隋军对面列阵。

    两阵对圆之后,张须陀策马上前,向着对面厉声喝道:“李靖何在?出来答话!”

    李靖闻言,令众将守稳阵脚,一提坐骑来到阵前,向着张须陀遥遥拱手道:“久闻张帅大名,缘悭一面,甚为可叹。今日能在阵前相逢,也算一件幸事。”

    张须陀打量李靖一阵,见他年纪虽轻,气度却是深沉如渊、不动如山,平生所见名臣宿将之中,竟无一人可以相比。他也知道李靖当年的经历,想到为了先皇一场莫名其妙的梦境,便将这样一个不世出的杰出人物生生逼到大隋的对立阵营,心中不由叹惋不已。

    想到此处,他的声音不由放缓和了一些:“李靖,本帅也知你早年收了一些委屈,但如今公然举起作乱也是不该。你若率众归附纳降,本帅愿意用这身功名代你向陛下求情保你不死,你可肯弃暗投明么?”

    李靖摇头笑道:“张帅以为李靖起兵反隋只为报一己之仇么?当年杨家因为一场荒诞的梦境便将我当做心腹大患而欲加屠戮,我侥幸逃得一命后也只是流亡于江湖之上。之所以到今日才起兵反隋,实在是因为昏君杨广无道。我在瓦岗一不称王二不称帝,只将所部义兵命名为‘定世军’,自领‘定世安民大元帅’,只是为这早昏君荼毒的世道黎民讨还一个公道!”

    “竖子狂妄!”张须陀一生死忠于杨广,听得李靖此言,登时勃然大怒,回首召唤道,“哪位将军为本帅擒此叛逆?”

    “我来也!”阵中的秦琼和罗士信互望了一眼,一左一右抢先拍马出阵。(未完待续。。)( )

第三百四十一章 十虎将

    秦琼和罗士信飞马出阵,从张须陀战马两侧呼啸而过,直冲到李靖的马前。而后却在两军众目睽睽之下翻身下马,一起推金山倒玉柱拜倒下去,口称:“弟子拜见师尊!”

    张须陀在后面气得目瞪口呆,厉声斥骂道:“秦琼、罗士信,你们两个焉敢叛国背恩?”

    李靖则笑着摆手道:“你二人免礼。叔宝,大丈夫做事须明明白白,你去和张帅解说清楚。”

    “谨遵师命。”秦琼答应一声,转身上了那匹黄骠马,来到张须陀面前拱手道,“大帅休要发怒,末将有下情回禀。”

    张须陀喝道:“秦琼,你还有何话可说?”

    秦琼答道:“大帅容禀,非是末将忘恩负义,置大帅与来总管的栽培提拔之恩与不顾。末将所以如此者,一来那李靖乃是末将授业恩师,末将岂能与他为敌?二来是当今天子无道,即位之后种种倒行逆施,令天下黎民皆遭涂炭,末将虽是一介武夫,却也深晓大义,助纣为虐的事情是绝不肯做的。师尊知道末将与义弟士信受了大帅恩泽,已准许我们兄弟二人先行回转瓦岗山,不必在阵前与大帅刀枪相向。末将已将苦衷禀明大帅,还望大帅体谅一二,就此告辞,请大帅保重!”

    说罢也不等张须陀答话,拨转马头径自回转定世军的阵中。

    望着秦琼的背影,张须陀心中忿怒惋惜之余,又是一阵的苦恼:两军尚未交战,先有两员心腹大将阵前投敌,这仗还如何打得下去?

    李靖似乎看透了张须陀的心事,朗声笑道:“张帅,今日你军士气已堕。本帅也不占你的便宜,你我各自收兵,明日再战何如?”

    张须陀深晓兵机,不管心中如何恼恨,也不会意气用事。所以无论对方这句话是发自真心还是激将之计,他都打算收兵回城。待设法重振士气之后再见阵厮杀。

    便在他拨转马头准备传令收兵之时,身后阵中忽地泼喇喇闯出一匹遍体雪白的神骏战马,马上一员小将擎一对硕大的八楞梅花亮银锤直取李靖,喝骂道:“反贼休走,吃三将军一锤!”

    李靖神色自若,胯下一匹与前世的黑焰驹一模一样的战马四蹄隐现红云,人和马便似没有一点重量的纸片,随着小将大锤带出的凌厉劲风向后飘飞丈许。原来他的坐骑却并非血肉之躯,而是以术法变幻出来的。

    张须陀脸色有些难看。怒喝道:“裴元庆,你怎敢无令而行,还不回来!”

    那小将正是裴仁基三子裴元庆。此子天生神力,又得异人传授武艺,一对银锤万人莫敌,在京师朝觐时曾与宇文成都御前比武,百合之内未分胜负。他性情素来骄狂,此来疆场一门心思要凭着勇力擒杀敌军首领。虽听到主帅喝叱,也只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大帅稍待。等末将擒了反贼,再向大帅请罪不迟!”然后便催马抡锤又向李靖攻去。

    定世军阵中,罗士信见裴元庆出阵,登时冷哼了一声。他身边的尉迟恭听到了,转头问道:“士信兄弟,你可是识得那使锤的小将?”

    罗士信撇嘴道:“那人便是裴仁基第三子裴元庆。这小子本事不小。脾气更大,素日里谁都瞧不起。他们父子来到荥阳后,那裴三因见大哥受张大帅器重,便经常有意无意地挑衅,也就是大哥脾气好才忍了下来。若依着小弟。早就下手收拾他了。”

    尉迟恭环眼一瞪,喝道:“岂有此理,有咱们兄弟在此,哪能任这小儿撒野。待愚兄去为师兄和士信兄弟出一口恶气!”

    说罢,他催开胯下乌骓马闯到阵前,横丈八蛇矛高声喝道:“师尊且回,看弟子擒此小辈!”

    李靖无意与裴元庆纠缠,当即调转马头返回了本阵。

    尉迟恭横矛拦住还想追赶李靖的裴元庆,喝道:“裴元庆,识得定世军先锋大将尉迟恭么?”

    裴元庆眼皮向上一翻,冷笑道:“区区草寇,也称大将,沐猴而冠,可笑至极!”

    一句话刺得尉迟恭又羞又恼,一张黑脸涨成紫茄模样,暴喝了一声“小贼找死!”挺矛分心便刺。

    裴元庆左手锤照准枪锋后面的血挡一磕,将蛇矛封住,右手锤当头便打。

    尉迟恭收枪横架,斗大银锤砸在粗如鸭卵的浑铁枪杆之上,火星四溅,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大响。两人都觉手臂酸麻,各自的战马也后退几步。他们一个占了先手之便,一个凭着双臂之力,这一下硬拼却是势均力敌。

    他们不约而同地催马上前,一抖蛇矛,一舞银锤,四臂齐摇,盘桓激战。尉迟恭蛇矛如一条喷云吐舞的黑蟒,裴元庆银锤似两轮起落盘旋的皓月。时而黑蟒追逐皓月,时而皓月夹击黑蟒,彼此纠缠,难分胜负。

    两边的阵中都擂响战鼓为激战的两员虎将助威,震天鼓声之中,两人盘桓大战百余回合,精神气力不但丝毫未见衰减,一杆枪和两柄锤反而使得越发紧凑。

    这时隋军阵中一个偏将装束的中年男子策马来到张须陀身侧,低声道:“大帅,贼将勇猛,裴三将军恐怕难以取胜,不如由末将暗助他一臂如何?”

    张须陀略一沉吟,想到裴元庆不听号令擅自出阵虽然可恨,但若是任由其落败,只恐因秦琼和罗士信阵前投敌而低落的军心更加无法收拾。眼前之人是朝廷派来的相助自己的三位供奉之一,据说都是神通不凡的奇人异士,想必有些出奇的手段。

    他心中计议已定,当即拱手道:“凌郧先生既然愿意出手,那再好不过,有劳。”

    凌郧探手入腰间的豹皮囊中,拈出一枚长约四寸、尾端铸成狼头形状的黑沉沉铁钉。

    此时尉迟恭与裴元庆二马错蹬走完一个回合,刚刚拨转马头背对着隋军战阵。

    凌郧口唇噏动无声地念诵几句咒语,抖手将钉子抛向空中。

    那颗钉子在空中化作一道黑芒,急如闪电般向着尉迟恭的后心射去。(未完待续。。)( )

第三百四十二章 打不死的程四咬金

    眼看着一道黑芒破空而至,向着毫无防备的尉迟恭后心刺下。定世军阵中的众将都看得分明,齐齐惊呼怒喝,提醒尉迟恭小心暗算。只有李靖和秦琼师徒两个安坐马上,丝毫不见担心的神色。

    尉迟恭在马上感到一道透着锋锐隐含气息的劲风刺向自己的后心,也不回头去看,只将右肩轻轻一抖,斜背在身后的打将钢鞭蓦地飞起,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抽出,准确地击在那枚狼头钉之上。

    那小小的一根钉子能有几两轻重,被尉迟恭这柄重逾百斤的钢鞭击中后,在空中发出一声哀鸣,登时折向远远地飞了出去,霎时消失在天际不见踪影。

    隋军阵中的凌郧大惊,急忙拼命掐诀念咒想将那狼头钉召回,但尉迟恭那一鞭已经击散了他附着在钉子上的灵识,因此他忙了半天仍没得到丝毫回应。

    阵前的裴元庆见阵中有人施暗算帮助自己,登时勃然大怒,一张玉面涨得通红,狠狠地骂了一句:“丢人现眼!”随即拨马斜刺里跑了下去,绕过本阵直接回了荥阳城。

    尉迟恭则招手收回空中的钢鞭,蛇矛向着隋军厉声喝骂道:“是哪个无耻小人施放暗箭?滚出来受死!”

    凌郧弄得里外不是人,羞恼之下催马舞一口大刀闯到阵前,喝一声:“黑贼休要出口伤人,看刀!”刀随声落,向着尉迟恭当头便劈。

    尉迟恭横矛架开,反手回刺,与来将走马盘桓站在一起。

    凌郧虽是修行之士,武艺之上却只寻常,如何是尉迟恭这等猛将的对手,不过十个回合便被杀得吁吁带喘、遍体生津。他手忙脚乱地躲开尉迟恭刺来的一矛。拨转马头便向着本阵败退。

    尉迟恭不舍,催马在身后紧紧追赶。

    凌郧暗喜,心中发狠道:“此番定教这黑贼知道我的厉害。”随即便将右手探入腰间的豹皮囊,摸着了一件自己最看重的厉害宝物。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却没防着尉迟恭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在战场上向来心细如发,在后面追赶时。双目始终紧紧盯着敌将的一举一动。见到敌将探手入囊,他便知道此人定然还有其他的邪门手段,想到师尊授艺时“先下手为强”的教导,登时将肩头一摇祭起钢鞭。

    那钢鞭在空中一个反转,照着凌郧的后脑狠狠落下。凌郧不及躲闪,登时被打得脑浆迸裂,当场落马身死。

    见到凌郧身死,与他同来的令两名朝廷的供奉萧寒林和杜商未免物伤其类,萧寒林也不向张须陀请令。径自催马摇枪直取尉迟恭。

    尉迟恭喝问来将姓名之后,正要挺矛接战,忽见斜刺里有一小队骑兵呼啸而来,当先一人远远地高声喝道:“师弟且慢动手,愚兄到了!”

    尉迟恭循声望去,见来得这队骑兵都披挂定世军衣甲,当先喊话的一将面如蓝靛,发似朱砂。手中擎一柄八卦开山钺,胯下骑一匹卷毛狮子骢。却是自家师尊所收的另外一名弟子程咬金。他们二人先后投到李靖麾下后才彼此相识,因为秉性相投,相处得颇为融洽。

    李靖治军严明,程咬金喊了一声之后,却也不敢直接上阵,先策马来到李靖面前。规规矩矩地施礼道:“启禀元帅,末将奉命押运粮草赶到,特来向元帅交令!”

    李靖问道:“你既然将粮草运到,为何不在大营办理交割,到阵前来做什么?”

    程咬金陪着笑脸道:“师尊。弟子听说两军正在交锋,故此让尤俊达在营中交割粮草,自己赶到阵前来助战。我看到敬德师弟已经胜了一阵,是否也教弟子这柄斧子去发发利市?”

    李靖摇头失笑,挥手对这惫懒徒弟道:“也罢,敬德已经打了两阵,也该休息一下,你去将他换回来。”

    “弟子遵令!”程咬金大喜,急忙催马到了阵前,向着尉迟恭哈哈笑道,“师弟,实在不好意思,师尊已将这一阵交给了愚兄。”

    尉迟恭暗叫一声晦气,却不敢违背师尊将令,只得向着程咬金笑骂一句:“便宜你了,这一仗打完后一定要请我喝酒!”随即便拨马回转本阵。

    程咬金笑着答应下来,横手中战斧拦住了仍要追赶尉迟恭的萧寒林,喝道:“敌将慢来,反正都是送死,死在俺老程的斧下与那黑厮的枪下并无区别,你着急追他作甚!”

    萧寒林大怒道:“匹夫无礼,看某先斩了你,再诛那黑贼!”摆枪向着程咬金分心便刺。

    程咬金急舞战斧相迎,他得了李靖的传授,自然不会再如原来轨迹中一般只凭着那三板斧吃遍天下,在马上将三十六路斧法使开,斧沉势猛,招数精奇,不过十余回合便将萧寒林杀得左支右绌难以支应。

    萧寒林见凭武艺不敌对手,忙将长枪虚晃一招,探手从豹皮囊中取出一柄头部有拳头大小的铜锤,抖手向空中一扔,那铜锤化作一道金光直奔程咬金而去。

    程咬金躲闪不及,心口处被打个正着,当即张嘴喷出一口鲜血,翻身摔落尘埃动也不动。

    萧寒林大喜,下马戳枪,拔出佩剑走上前来,便要割取敌将的首级。他刚走到程咬金的“尸体”边上,却不防程咬金腾地跳了起来,落马时仍抓在手里的战斧一抡,将萧寒林拦腰挥为两段。

    望着在地上手脚犹自抽搐的两截尸身,程咬金啐了一口满嘴的血沫,嘿嘿怪笑道:“遇到打不死的老子,你便认倒霉罢!”

    原来程咬金竟是身怀上古三千神族血脉,天生的后土福德之体。李靖受他为徒后,将八相玄通妙法中的坤卦地相法门传下。程咬金修习之后,将本身后土福德之体的潜力尽都发掘出来,无论受了怎样严重的伤势,只要与大地接触,便可立即恢复完好。

    隋军那边三供奉中的最后一位杜商还要出阵,却被张须陀严令约束住。张须陀知道今日己方士气已经堕至谷底,再交战也不过是自取其辱,于是丝毫不做迟疑地传下了鸣金收兵的将令。

    李靖那边也掌得胜鼓收兵回营,又传令设宴,既为来归的秦琼和罗士信接风,又为阵前斩将的尉迟恭和程咬金贺功。

    酒宴之上,众人自不免说起攻取荥阳之事,李靖胸有成竹地道:“大家尽可安心,本帅已有定计,不过数日便可擒拿张须陀。只要张须陀一去,荥阳一鼓可下!”(未完待续。。)( )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万艘龙舸绿丝间,载到扬州尽不还

    张须陀看着始终难以接近的李靖,双目之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愤然勒马遥指怒喝道:“李靖,你若有本事,就堂堂正正地与老夫分个胜负。以妖术惑人算什么好汉?”

    李靖摇头失笑道:“张帅半生戎马,怎地说出如此话来?以你我的身份,这些激将的话便不用说了罢?”

    张须陀脸上的怒色当即收敛,冷冷地道:“李靖,你既然将老夫困住,想来不会缺少取老夫性命的手段。尽管动手罢,千万不要说出什么劝老夫归降的话来!”

    李靖叹道:“张帅何必如此固执,须知那杨广……”

    张须陀厉声打断他的话,慨然道,“陛下纵负天下人,却不曾负张须陀。今日老夫有死而已,你不必再说,否则便是看轻了老夫,也令老夫看轻了你!”

    李靖心知此人心知坚如金石,便也不再劝说,只得在马上拱手道:“李靖虽不赞同张帅的愚忠,却不得不佩服张帅的节气。但愿来世你我不用在相逢于沙场,李靖就此送别张帅。”

    八门金锁阵之内暗藏八相变化,李靖心念一动,张须陀身周十数丈之内顿时化作一片紫红色火海。

    张须陀在火焰中出一声长笑,似乎全然不觉痛苦,霎时间人马俱已化为飞灰。

    李靖叹息一声,张手望空一扬,平地一声雷响,八座门旗凭空消失,在他周围倒了一大片昏迷不醒的人马,赫然正是裴元庆与张须陀的一百亲卫。

    李靖身边的十多个亲兵尚不明所以,只觉迷迷糊糊似做了一场大梦,醒来时冲来的敌人已经倒在地上。直到李靖下令说“将这些人拿了”,他们才急忙下马上前,用绳索将这些人逐一绑了。

    看着渐渐被自己兵将压制困住的裴仁基仍在竭力指挥隋兵反抗,李靖在马上扬声喝道:“裴将军,张须陀已死,令郎也为本帅所擒,你何必还要负隅顽抗。令这些士卒无谓流血!”

    裴仁基大惊,举目往来,果然已看不到张须陀的身影,儿子裴元庆则昏迷不醒地被绳捆索绑。再看一看身周士气瞬间跌落谷底的兵将。他满脸哀痛之色地长叹一声,将手中的长枪当得掷在地上。

    张须陀兵败身死,裴仁基父子投降,荥阳对于定世军来说已等若不设防一般,当天轻而易举地将其攻下。

    破城之后。李靖一面出榜安民,一面却令弟子秦琼为主将,尉迟恭、罗士信为副,率精兵五千奔袭离荥阳不远的洛口仓。

    秦琼等三将率兵兼程而行,先于荥阳失陷的消息传到前赶到洛口仓,趁着守备的隋兵松懈骤然突袭,一举将攻入仓城。

    李靖大军随后赶到,检查了三千个巨大粮窖,清点出其中贮藏的总数过两千四百万担的粮米后,当即传令开仓放粮。赈济四方饥民。由于杨广暴政,中原百姓饥馑已久,闻讯后无不欢呼雀跃,纷纷赶来洛口仓领取粮米,其中多数人就势投入定世军麾下,使得定世军在短时间内急剧膨胀,军民合计已达几十万之巨。

    不过此时定世军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急剧扩张的领地和人口,于是暂且收敛了兵锋,暂改为防守之态。

    消息传回朝中,主事的官员急忙将此事奏报杨广。但奏章上呈后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了回音。上奏者唯恐耽误大事,千方百计找人打听,才得知杨广虽然看了奏折。却是毫不在意地将其抛在一旁,只因他眼前所有的精力都关注在另一件大事上——开凿运河,南巡扬州。

    不过数日,朝廷果有旨意传下,令征调百万民夫,开凿运河贯通南北。此令一出。登时便有无数如狼似虎的胥吏役差闯入百姓家中抓丁拉夫,期间顺手牵羊、敲诈勒索的阴暗污滥之事更是随处可见。被抓的役夫到了工地之后,面对的便是永无止境的繁重劳役,能挨到运河开通生还回乡者十不存一。

    在运河开凿过程中,以开河都督护麻叔谋为的一班贪官污吏又趁机上下其手,故意将河道设在沿途富户的宅院、祖坟之上,借机勒索大横财,稍有违逆者便加以抗旨罪名横加杀戮。

    等到运河开通,杨广又命人在河道两岸遍植杨柳,而后乘坐大龙舟沿河南下,随行船只多达数千艘,满载后宫、诸王、公主、百官乃至僧尼道士。行船途中,杨广下旨征的拉船的纤夫有十八万人,更别出心裁地征集民间美女千名,皆令身着白衣,以彩带挽自己座驾的大龙舟而行。重重靡费**之举,难以尽述。

    这一条运河,使得本已天怒人怨的杨广彻底到了万民所指的地步。此时李靖已经完成了对领地内各种资源的整合,亲笔起草布了第二封讨伐杨广的檄文,声言此残民独夫一日不死,天下一日难得安宁,号召天下英雄同举义兵,共赴扬州讨伐暴君,誓言便是只有定世军一路出兵,也绝不令暴君生离扬州。

    檄文一出,八方风云齐动。不管是否真心替天行道、吊民伐罪,总之天下各路义军纷纷响应,尽都派出精兵强将赶赴扬州,一路之上攻城拔寨,与大隋各地留守的兵将打得热火朝天。一时之间,大隋的天下刀兵四起,遍地烽烟。

    瓦岗山上,李靖聚集众将,点检三万人马,也准备南下扬州。他先将一支令箭交给尉迟恭,正色道:“敬德,此次为师仍命你为前部先锋。有一件事情你需要牢牢记住,这一路的城池关隘为师已使人探听清楚,其他城关倒还罢了,唯有临阳关、虹霓关和东岭关颇为棘手。三关中第一关临阳关的守将尚师徒号称‘四宝将军’,不仅武艺绝伦,更有异宝傍身。你到了关下只管安营扎寨,等到为师率大军到时,方可出兵见阵。”

    尉迟恭素来敬畏师尊,虽然心中不以为然,脸上却不敢现出轻慢之色,还是老老实实地上前接过令箭,躬身应道:“弟子谨遵师尊教诲。”随即便转身出去点兵。

    秦琼望着尉迟恭的背影,有些担心地对李靖道:“师尊,敬德他性烈如火,只恐你越说尚师徒厉害,他越要与其斗上一斗。”

    李靖笑道:“无妨,敬德若是与尚师徒交锋,虽不免吃些苦头,却不会有性命之忧。这黑厮近来颇有些骄狂之气,借此机会磨磨他的性子也好。”(未完待续。)

    ( )

第三百四十六章 四宝将军

    readx();    尉迟恭领了李靖的将领,率三千精兵先往扬州进发。一路之上攻必克战必去,所到之处势如破竹,这一日来到临阳关下。

    尉迟恭安营下寨之后,便有往关前挑战之意,身边的一员副将提醒说临来时元帅有令,到了临阳关不可轻易出战,要等元帅大军到后再做处置。尉迟恭虽然不耐,却不敢公然违反师尊之命,只得强捺着性子等候。

    岂知第二天一早,一支人马从临阳关内杀出,堵着尉迟恭的营门叫骂,口口声声要反贼出营受死。

    尉迟恭闻报大怒,再也顾不得李靖的将令,提枪上马领一支人马杀出营门。到了阵前,见隋军阵中一员白面长须的大将,顶盔掼甲,跃马擎枪,气度极是不凡。他催马上前喝道:“对面是隋将可是临阳关总兵尚师徒?”

    隋军将领也催马来到阵前,沉声答道:“不错,正是本将,你又是何人?”

    “本将军乃定世军先锋尉迟敬德。”尉迟恭傲然答道,“如今杨广无道,虐害天下苍生,我恩师定世安民大元帅号召天下英雄同讨暴君。本将奉命兵发扬州,一路关隘反手而下,正可见杨隋气数已尽,人心尽失。此刻我大军到了临阳关下,你还不速速献关纳降以顺天道人心,难道还敢逆天而行阻挡义师么?”

    尚师徒听了这一段长篇大论,不怒反笑,摇头道:“尉迟恭,我也听说过你的名声。战阵之上凭得是各自的武艺,你若胜得本将这杆枪,临阳关自然任你收取,何必学妇人般呶呶不休?难道你的名声都是靠这张嘴赚回来的不成?”

    尉迟恭大怒,仗蛇矛直取尚师徒。

    尚师徒摆枪招架,和尉迟恭连斗了十数回合。

    交手之后,尉迟恭心中暗暗一紧,只因尚师徒的枪法绵密阴柔,看似守多攻少。但每还刺一枪,都是又疾又狠,实在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另有一件事甚是奇怪,也不只是什么原因。自己胯下的这匹乌骓马似乎有些畏惧尚师徒的坐骑,每到两匹战马相对冲锋之时,乌骓马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只是这一点误差。自己的枪法之中便出现了不小的破绽,几次都险些为对方所乘。

    “此战只宜速分胜负,若是拖得长了,只恐对我不利。”心中转过这个念头之后,尉迟恭忽地将肩膀一摇,背后斜背打将钢鞭飞上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向着尚师徒的头顶狠狠砸下。

    那尚师徒却似没有防备,只是仰头看着那钢鞭落下,脸上却现出一丝哂笑。

    尉迟恭脸上已露出笑意,但转瞬之间笑意便凝固在脸上。只见那钢鞭落到尚师徒头顶三尺之处后,只在空中风车般旋转,却怎都落不下去。

    尚师徒大笑道:“尉迟恭,你这雕虫小技焉能伤我!”

    尉迟恭面红过耳,收了钢鞭后挺矛又来和尚师徒缠斗。

    尚师徒见尉迟恭战马冲到近前,忽地用手在自己坐骑的额头轻轻一拂。他这匹战马生具异象,额头正中生有一个鸡蛋大小的肉瘤,肉瘤上又长着三根钢针一般的硬毛。尚师徒的手指在其中一根硬毛上拂过,这战马却立时感到痛彻心肺,当即张口发出一声虎啸龙吟般的大吼。

    随着这一声大吼。尉迟恭的乌骓马浑身战抖,四蹄一软卧倒在地上。尉迟恭没有防备,身子一歪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身高体重有披挂战甲,当时摔了个七荤八素。一时起身不得。

    “尉迟恭,受死!”尚师徒一声大喝,催马上前挺枪便要刺下。

    尉迟恭在危急关头,忽地想起师尊在出兵前曾送了一道符印让自己藏在头盔里,还嘱咐说若遇急难只要双手抱头大呼一声“师尊”,到时自有灵验。眼看尚师徒的枪锋已经刺到咽喉。尉迟恭不及细想,急忙将双手抱在头上,口中高呼一声:“师尊!”

    喝声出口,尉迟恭的身形凭空消失,尚师徒的一枪刺到了空处。

    便在尚师徒稍稍惊愕的时候,定世军中的副将却似早有准备,一声呼喝中率领军兵火速返回大营,紧闭营门安排弓箭严防死守。同时尉迟恭那匹乌骓马也悄悄爬了起来,撒开四蹄跟随大队跑回营中。

    尚师徒回过神来时,能够得到的便只剩下尉迟恭扔在地上的那杆丈八蛇矛,只得暗道一声晦气,唤军兵上前抬起蛇矛,怏怏地回了临阳关。

    转过天来,李靖亲提大军来到临阳关下,扎还营寨之后,先锋营副将来向李靖请罪,说起主将在战场失踪,至今生死未卜的事情。

    李靖微笑道:“无妨,算算时间,那黑厮也该回来了。”

    他话音方落,便有营门官进来禀报,说是尉迟先锋回营。

    李靖下令传进,不多时尉迟恭一头闯进帐来。

    帐内众将看到尉迟恭此时的模样,也顾不得此处为军机重地,登时爆出一片哄笑。

    原来此时的尉迟恭蓬头垢面,狼狈至极。他身上的甲胄已经脱下来,用披风裹了一个包袱提在手中。一件皂色战袍斩了不少枯草灰泥,又撕破了几道口子,比叫花子的衣服也好看不到哪去。

    李靖忍住笑问道:“敬德,你怎地弄成了这般模样?”

    尉迟恭讪讪地道:“师尊你赐给弟子的拿到符印虽然神妙,却有一样不好,居然将弟子变到了里此地几十里外的一座深山之中。弟子因找不到路径,在山中受了一夜的冻,到天明时遇到两个猎户,问明道路才能回来。”

    李靖摇头道:“我送你那土遁灵符虽可将其挪移出三十里的距离,却没有特定的目标,你会落到深山之中,只能说运气太差。你不遵为师将令擅自出战,本该从中处罚,念在你已经吃了一场苦头,便饶了你这一次。”

    尉迟恭急忙拜谢,随即又说起与尚师徒交战之事,询问自己钢鞭失灵和坐骑受惊的原因。

    李靖道:“尚师徒号称四宝将,乃是因为他有四件异宝护身,分别是太岁盔、唐猊铠、提卢枪、呼雷豹。其中太岁盔号称万宝不落,呼雷豹吼声可震慑战马,你不明对方虚实,自然难免吃亏。”

    一旁秦琼面上微现忧色,上前拱手问道:“师尊,尚师徒既如此厉害,这临阳关给如何打法?”

    李靖笑道:“无妨,尚师徒虽有异宝,却还不放在为师眼中。明日上阵,我自有擒他之法。”(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破关

    到了第二天,李靖亲提一旅人马,又令帐下众将左右随行,出营门来到临阳关下。

    李靖使人到关门下叫阵,不多时便听得城内号炮连声,随即见一支人马杀出城来。

    两军对阵之后,隋军中尚师徒当先出阵,在疆场挺枪跃马厉声高喝,口口声声只要贼首李靖上前受死。

    定世军中秦琼听敌将对师尊口出不逊之言,当时勃然大怒,抢在众将之前向李靖请令出战。

    李靖叮嘱道:“叔宝,那尚师徒虽然武艺高强,但你绝不会输了给他,只是要小心他四宝厉害。”

    秦琼点头答应之后,催胯下的黄骠马闯到阵前,将一对金装锏左右一分,喝道:“尚师徒,可使得秦叔宝么?”

    尚师徒冷笑道:“我也早听说秦琼之名,今日正要领教一下你那一对号称打遍黄河两岸的金锏有何厉害之处!”言罢起手一枪向着秦琼分心便刺。

    秦琼左手锏斜挂格住提卢枪,右手一锏砸向尚师徒顶门。

    尚师徒收枪招架,转枪回刺,与秦琼战作一团。

    秦琼双锏于家传的秦家锏法之外,又得李靖悉心传授,在随张须陀四方征战的数年间,已将两家所长融会贯通,自创了八八六十四路“杀手锏”。此刻在疆场上施展开来,端得是人如猛虎,锏似游龙。那两支金锏渐渐地交织成一团金光将人马裹在其中,平地里来回滚起,泼水不进,密不透风。

    尚师徒暗暗心惊,也拿出平生绝学,将一条提卢枪使发了,却似漫空飘起了金色雪片,挟着细微的嗤嗤声响洋洋洒洒,笼罩了身周两丈左右的空间,每一片枪锋所化的金雪看上去虽然绚丽。却都暗藏追魂夺命的杀手绝招。

    两人走马盘桓激战近百回合,彼此难分上下,秦琼暗道:“这尚师徒的枪法精绝,如此打法便是三五百合也难以取胜。还是用我‘撒手锏’绝招胜他!”

    想到此处,他趁着双方一合之后刚刚拨转马头之际,蓦地将右手望空一招,一支金装锏脱手飞出,在空中化作一道金光直取尚师徒。因为师尊说过对方那太岁盔有万宝不落的妙用。所以这一锏避开他的头颅而取其心口,而对方的唐猊铠虽说闪避水火刀枪,却未必禁得起自己这蕴含千钧之力的一锏。

    尚师徒确实未防得秦琼有此绝招,被那一锏正正的打在前心,只打得火星四溅,一股大力震得他上身后仰,几乎平躺在马背之上。但他披挂的唐猊铠不愧为一件异宝,秦琼锏上附着的巨力足可开山裂石,却被这宝甲消除得七七八八。受了这一锏之后,他也只是感到一阵胸口烦闷。暗自吐息几次便已无恙,含怒擎枪直取有些惊愕的秦琼。

    秦琼知道难以取胜,正欲凭手中单锏招架几下便败回本阵,却不妨尚师徒用手指一拂呼雷豹额头肉瘤之上的硬毛,那呼雷豹张口一声咆哮,秦琼的黄骠马登时四蹄一软卧倒在地上。

    幸亏秦琼早年入公门做过捕快,腿脚身法颇为灵便,战马卧倒时双脚点镫借力向一旁纵开。

    尚师徒催马挺枪来刺,秦琼在步下舞单锏相迎,很快便落入下风。

    定世军阵中的众将见状。纷纷向李靖请令出阵。、

    李靖摆手道:“你们破不了尚师徒的盔甲,你们的坐骑也受那呼雷豹所制,上阵亦难取胜,还是本帅去一趟罢。”

    说罢令众将守好阵脚。轻轻一催胯下这匹用术法幻化的战马,瞬间来到阵前,手中提着的一杆方天画戟格住尚师徒的提卢枪。

    “叔宝暂且退下,看为师来擒他!”

    秦琼暗自松了一口气,说了一声“师尊多加小心”,便牵了四腿仍在战斗的黄骠马步行回归本阵。

    尚师徒见是李靖出阵。心中不由暗喜,忖道:“叛军兵多将广,我纵有四宝护身也恐寡难敌众。天幸贼首李靖居然自己送到我的面前,若能将其擒杀,则叛军不战自溃。”

    打定主意后,他当即抖擞精神,摆提卢枪直取李靖。

    李靖举画戟相迎,使出历经三世的反复淬炼、几乎已是毫无瑕疵的戟法,沉着接战,毫不慌忙。

    两人交手数十回合之后,尚师徒只感觉无比的别扭和憋屈。他自己已经拿出的全部的本事,将一杆提卢枪使得如神龙教海,螣蛇吐雾。而对方的方天画戟却总是软绵绵、慢吞吞地甚是慵懒,偏偏一招一式又都似未卜先知般截断自己枪法的后招,令自己的枪法越来越难展开。

    斗至酣处,李靖蓦地低喝一声:“撒手罢!”画戟以缠卷之势裹住尚师徒的提卢枪后向上一挑。

    尚师徒的提卢枪再也拿捏不住,登时脱手飞上空中。

    李靖右手持戟横扫,逼退了催马上前来要复夺空中提卢枪的尚师徒,左手向空中一抓,准确地将落下来的提卢枪握在手中。

    他低头看了看前世好友黄飞虎赖以纵横沙场的这杆宝枪,摇头轻叹一声,反手将提卢枪向本阵掷出,正落在秦琼的面前。

    尚师徒失了一宝后大怒,从鞍侧拔出双鞭再相李靖攻来。

    李靖不欲再做纠缠,摆戟将尚师徒迫开,左手向着对方一指,平地现出一片数亩方圆的沼泽,将尚师徒连人带马陷在其中。任凭尚师徒如何驱马,已经深陷泥沼没过腹部的呼雷豹都是寸步难行。

    “破阵,抢关!”李靖将画戟向天一举。

    身后的人马精神大振,秦琼随手将面前的提卢枪拔起,一马当先向敌阵杀去,其余众兵将一起喊杀紧随其后。

    尚师徒带出城的人马见主将被困,俱都惊慌失措,见敌军大举杀来,尽都呐喊一声转身便向临阳关逃去。

    定世军人马衔尾紧追不舍,霎时已经到了城门之下。守城的隋军兵将未得主将命令,一时间也不知是否该关闭城门将敌我双方尽都关在门外。只是稍一犹豫的工夫,秦琼已率领定世军咬着败逃隋军的尾巴杀入城关,不多时即杀散早已军心大乱的守城隋军,将城门纳入掌握之中。

    此时战场上只剩下李靖和深陷泥沼的尚师徒。

    “尚总兵,你临阳关大势已去,还不肯归降我定世军吗?”

    听了李靖的问话,尚师徒面上现出绝决之色,厉声道:“某今日一时大意失陷关城,唯有死而已,岂肯反叛?”

    说罢,竟拔出腰间佩剑,横在颈间用力一勒,登时血光迸现。(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力战

    临阳关下,尚师徒兵败自刎,李靖率兵入关,出榜安民之后,留下一支人马守关,大军继续开拔,径往虹霓关而来。

    虹霓关守将新文礼与尚师徒有旧,听探马报说临阳关被定世军攻破,好友为国全忠,不由得勃然大怒,当即号令城内人马做好准备,只待叛军来时便出关厮杀,一来为国平逆,二来为友报仇。

    新文礼的夫人名为东方玉梅,见丈夫整军备战,便从旁解劝道:“将军虽然杀敌报仇心切,却不可冒进。妾身听说那李靖为天下人杰,武艺高强,身怀异术,手下又兵多将广。尚总兵号称四宝将军,仍在李靖手中败亡。将军何不依仗高关据险而守?敌军远道而来,粮草供应必定不易,待其粮草不继,军心生乱之时,再出关破敌不晚。”

    新文礼瞋目呵斥道:“军国大事,岂容你一介妇人置喙?是战是守,我心中自有主张,你不必多言。”

    东方玉梅无奈,只得怏怏而退,忖道:“我为报新氏先人恩情而委身这粗莽鄙夫,一路襄助他马上封侯得了今日富贵。近年来我本打算功成身退重返山中修炼,岂料天下大乱,叛军来犯。看新文礼气色,此番只恐有性命之厄。这鄙夫富贵之后忘恩负义,素以异类轻贱于我,本也死不足惜,只叹我这十数年辛苦将付诸东流……”

    再说李靖大军自离了临阳关后,一路倍道兼程,不过数日便到了虹霓关下。李靖传令安营下寨,原地休整一日再去关前讨战。

    城上的新文礼早已闻报,当即率领一支精兵杀出城来,赶到定世军大营的营门前叫阵。在新文礼的授意下,叫阵的军卒嘴里颇不干净,将自李靖以下的满营将帅骂了个遍。

    有营门官到中军帐内禀报,李靖闻报不置可否,帐中众将却尽都大怒。罗士信抢在众人前面跳出来道:“元帅。末将自随大哥来投后尚未建功,如今有敌将送上门来,末将愿领一将令出营会他,如若不胜。甘当军法!”

    李靖知道罗士信一身武艺虽是秦琼相授,但由于天生神力的缘故,隐隐然已有青出于蓝之势,外面的新文礼号称“八马将军”,同样惯以神力赢人。罗士信倒也正是他的对手。于是从案上拿起一支令箭抛了下去,沉声道:“士信既然讨令,本帅便准你出战,到阵上多加小心。”

    罗士信接令在手道:“末将领命!”随即兴冲冲地转身出帐去点兵。

    号炮声中,罗士信全身披挂,擎一杆浑铁椎枪,骑一匹青鬃马闯出营门,身后是三千精兵紧紧跟随。

    摆好阵势之后,罗士信催马来到阵前,厉声喝道:“新文礼何在?”

    新文礼见敌营中出来的是一个黑面小将。知道来的不是李靖,心中便有几分轻蔑。他将一杆四方槊倒提在右手,双脚点镫催马出阵道:“本将便是新文礼,那员小将报上名来。”

    罗士信将浑铁锥枪一横道:“某乃李元帅麾下大将罗士信,奉命前来擒你!”

    新文礼怒道:“无名小辈,焉敢夸如此海口?看槊!”战马前冲,手中四方槊向着罗士信劈头便打。

    他这四方槊造型古怪,槊头的剑形锋刃后连接着一段长方形的铁块,分量极重。

    新文礼与人交手时也少用槊法之中的刺击之术,往往只是抡槊一砸。在他神力之下,敌将便已人马俱化肉泥。

    罗士信却不躲闪,也将手中的浑铁锥枪抡开了,用一个“海底捞月”的架势。由下而上硬碰了过去。

    他这杆枪的造型也有些特别,枪头后面连接着一个人头大小的八棱铁锤,与人对阵时也经常拿来敲别人的脑袋。

    两件兵器撞在一起,登时爆出一声如晴天霹雳般的震耳大响。巨力反震之下,两人的虎口同时裂开,指缝中渗出鲜血。更惨的是他们胯下的战马也同时发出一声悲鸣。眼耳口鼻都淌下血痕,软软地瘫倒在地上,竟然被活活震死。

    罗士信从未吃过如此大亏,翻身从马背上跳下,三把两把将身上的铠甲扯下,暴喝道:“新文礼,有种的不要闪避,你我只在力气上斗个输赢!”说罢疾奔几步,将浑铁锥枪高举过顶,向着新文礼劈头便砸。

    “怕你怎地!”新文礼冷哼一声,抡开四方槊由下往上硬接。

    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两个人触电般向两边弹开,彼此狠狠地瞪了一眼,再次往对方冲去,仍是毫无花俏的一记硬拼。

    如此叮叮当当的巨响声中,两人前后总共硬拼了十七次,终于分出了高下。

    天生钢筋铁骨又蒙李靖假手秦琼转授了炼体法门的罗士信是气脉悠长,越战越勇,新文礼则明显已呈现出后力不及之相。

    罗士信虽然憨直,却也有身经百战的经历,经验颇为丰富,察觉到对方力怯之后,大喜暴喝道:“新文礼休走,再吃某一枪。”将身一纵跳起**尺高,在空中摇动肩背将力量尽都灌注到双臂之上,举起浑铁锥枪由上而下以泰山压顶之势砸了下来。

    新文礼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倔脾气,虽然力气见衰,却绝不肯主动认输,咬紧牙根举四方槊向上招架。

    随着一声远远超过前十七次的金铁交鸣大响,罗士信随着巨大的反震之力向后倒翻了一个筋斗,落地时双足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新文礼则双足深扎地上,高举双臂僵立不动,那杆茶杯口粗细的四方槊已经向下弯曲变成弓形。

    罗士信只觉双臂完全没有了知觉,坐在地上望着拧眉凸目的新文礼笑道:“没想到你仍能站着,看来还是你厉害一些。”说罢双目一翻向后便倒,竟已晕了过去。

    后面阵中罗士信的亲兵见势不妙,唯恐对方趁机加害,急忙抢上前来,抬起罗士信转身便逃,略显狼狈地回转了大营。

    隋军这边看到新文礼仍保持双手举槊的姿势站立在原地不动,便有几名亲兵赶上前来。

    “将军,敌军已经败退,我们是否也该收兵了?”

    其中一人问了一身,却未听到新文礼回答。他感觉不妙,急忙转到正面来看时,只见到新文礼的五官都渗出血来。他用手试了一下新文礼的鼻息,才发现自家主将竟已气绝身亡。(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玉刀寒彻骨,罗帕暗浮香

    新文礼在阵前与罗士信斗力,硬碰硬地互拼一十八次之后,竟被罗士信活活震死。所幸罗士信也力竭昏倒,手下人马忙着抢救,也未来得及趁机抢夺城关。

    虹霓关的兵将将新文礼的尸体抬回去见夫人东方玉梅。看着早已冷透的新文礼,东方玉梅不禁悲从心起,两行清泪顺腮淌下。她所悲着却非新文礼之死,而是自己十数年辛苦功亏一篑。

    哀哀切切地痛哭一场之后,东方玉梅忖道:“为今之计,只有先为新文礼报仇,聊做补救之计,而后回转山中潜心修炼。只是此次报恩终究未得圆满,心境那关也不知是否能过。”

    拿定主意之后,她下令让城内守军尽都挂孝,自己亦披挂一身素色衣甲,擎了两杆双尖裹银枪,暗带绣花锦囊,骑一匹银鬃战马,点一队人马随行,呼喇喇杀出城来。

    隋军人马到了定世军大营之外,东方玉梅派军兵上前喊话,口口声声只要杀夫仇人罗士信出来偿命。

    营门官报进中军,李靖略一沉吟,传令点兵要亲自出营去会那女将。

    两旁的众将纷纷劝阻,都说一女子何劳元帅亲临战场,随便派一将领出去迎敌也便是了。

    李靖摆手笑道:“你等不知,自古临阵最忌僧道妇孺,此辈轻易不上阵,一旦上阵必有出奇的手段。若是阵前冲突,十荡十决,你等皆是行家里手,但遇到旁门左道之类,你等便束手无策了。所以此番还须本帅亲自上阵走一趟。”

    众将心中虽不以为然,却不敢再劝,只得跟随李靖一起出营来到阵前。

    李靖在阵中往对面看去,见一个银甲素袍、手绰双枪的妙龄少妇伫马立于阵前。再看了两眼之后,他忽地轻噫一声,脸上微微现出惊讶之色。

    阵前的东方玉梅见敌军出营列阵,轻催战马上前几步,要往对面娇叱道:“杀我夫君的罗士信可在对面。速速出来受死!”

    罗士信被抬回大营后,李靖赐了一枚丹药给他,他服药之后,立即又是生龙活虎的好汉一条。此次也跟在李靖身边。听到对面女将指名点姓叫自己出阵,他拨马来到李靖身边请令出战。

    李靖方才看出些东西,也有心观察验证一番,既然罗士信主动请缨,也便顺势答应下来。反正不管那东方玉梅有什么手段,他也有把握保罗士信性命无碍。

    罗士信领命后催马直上阵前,大喝道:“罗士信在此!”

    东方玉梅见害得自己多年努力付诸东流的祸首元凶,一双杏目之中登时闪出寒芒,也不和对方多说,双枪一摆以“二龙出水”之势刺向罗士信的双目。

    罗士信那将这女子放在眼里,椎枪一横用力向外便推,想着直接将这娘儿的双枪震飞。

    岂料东方玉梅双枪变化奇快,枪锋与罗士信枪杆相触的瞬间,不等对方发力。双枪左右分飞,贴着枪杆刺向罗士信双手的手腕。

    罗士信吓了一跳,急忙坠肘沉腕,而后反手一枪刺向女将咽喉。

    东方玉梅在马上轻扭纤腰,娇躯向左一偏,与罗士信的椎枪擦身而过,手中双枪同时翻转,另一端的枪尖分刺罗士信小腹和他胯下战马的咽喉。

    罗士信未料到女将枪法如此迅捷多变,大骇之下急踹马镫,战马横向移开数尺险险避开。

    等到再交手时。罗士信已经不敢再对面前女将有丝毫小觑,而是将其当做平生劲敌,全力施展手中这一杆浑铁椎枪,大开大合。势若风雷。

    东方玉梅舞双枪凝神接战,枪法绵密诡奇,与罗士信这等猛将对阵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二马盘桓激战四十余合之后,东方玉梅暗道:“敌军兵多将广,多做拖延于我不利,趁早用宝物胜他!”

    想到此处。她急将双枪交到单手,右手探入绣花锦囊之中,取出一口短刀。此刀长仅六寸,质地非金非铜非铁,却是用一块无瑕白玉雕琢而成,刀身散发着丝丝寒气。

    正值双方马打对头之际,东方玉梅抖手将这柄玉刀抛在空中,口中斥道:“贼将看吾法宝!”

    罗士信眼见得一道白光自空中落下,急忙将身一偏,却晚了一点,右臂上着了一刀,只觉一阵寒意直侵肌骨心脾,头脑也变得昏沉沉的。他暗叫不好,急忙凭着本能拨转马头望着本阵便逃。尚未跑到阵中,便一头从马上栽下来,摔倒在尘埃之中人事不省。

    定世军阵中秦琼和尉迟恭双双抢出,秦琼在马上俯身捞起罗士信,转回阵中请李靖看视,尉迟恭则仗蛇矛直取东方玉梅,口中斥骂道:“妖妇敢弄邪术伤我兄弟,看矛!”

    东方玉梅舞双枪迎战,斗了十余回合之后,仍将玉刀祭在空中。

    尉迟恭急忙俯身,后背上却着了一刀,带伤逃回本阵。

    阵中李靖已经看过罗士信的伤势,见他手臂上只是皮肉之伤,真正厉害的是侵入体内的一股至阴寒毒。

    既然知道了症结所在,李靖自然不会缺少解决的手段。他将紫阳真火罡炁在指尖凝练成一点紫红火焰,屈指一弹间,火焰没入已经昏迷不醒的罗士信体内。至阳至正、精纯浑厚的真火元力在罗士信体内来回冲刷数遍,那寒毒登时如遇到火焰的冰雪般消融。

    罗士信刚刚醒转,尉迟恭却又昏迷着被送到了李靖的面前。

    李靖依法炮制,不多时便将其治愈。

    此时秦琼又已上阵与东方玉梅交上了手。

    临阳关之战后,李靖已将尚师徒的四宝转赐给秦琼。秦琼已知道这女将有旁门左道,便将一杆提卢枪使开,精奇杀招迭出不穷,迫得东方玉梅在一时间腾不出手来去取那白玉飞刀。

    东方玉梅已经连胜二将,身体有些倦乏,渐渐地当不得秦琼这员生力军。勉力斗了五十余合之后,她忽地一拨马头转身便败。

    秦琼不舍,催呼雷豹紧紧追赶。

    东方玉梅在败逃之际,已经将飞刀取在手中,反手祭在空中。那飞刀在空中化作一道白光向秦琼头顶斩下。

    秦琼心中有些忐忑,却咬紧牙根稳坐马背不闪不避,只祈祷自己头上这顶太岁盔“万宝不落”的说法名不虚传。

    那飞刀落到秦琼头顶三尺之处时果然停住不再落下,只是在空中滴溜溜旋转。

    秦琼见宝盔有效,登时精神大振,挺枪直取东方玉梅。

    东方玉梅花容失色,眼见得秦琼跃马挺枪而来,急忙又从锦囊中取出一方一尺见方的粉色罗帕,向着秦琼轻轻一挥。

    秦琼正不明所以,鼻端忽地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当即头脑一昏翻身坠落马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宝章 四宝将军

    尉迟恭领了李靖的将领,率三千精兵先往扬州进发。一路之上攻必克战必去,所到之处势如破竹,这一日来到临阳关下。

    尉迟恭安营下寨之后,便有往关前挑战之意,身边的一员副将提醒说临来时元帅有令,到了临阳关不可轻易出战,要等元帅大军到后再做处置。尉迟恭虽然不耐,却不敢公然违反师尊之命,只得强捺着性子等候。

    岂知第二天一早,一支人马从临阳关内杀出,堵着尉迟恭的营门叫骂,口口声声要反贼出营受死。

    尉迟恭闻报大怒,再也顾不得李靖的将令,提枪上马领一支人马杀出营门。到了阵前,见隋军阵中一员白面长须的大将,顶盔掼甲,跃马擎枪,气度极是不凡。他催马上前喝道:“对面是隋将可是临阳关总兵尚师徒?”

    隋军将领也催马来到阵前,沉声答道:“不错,正是本将,你又是何人?”

    “本将军乃定世军先锋尉迟敬德。”尉迟恭傲然答道,“如今杨广无道,虐害天下苍生,我恩师定世安民大元帅号召天下英雄同讨暴君。本将奉命兵发扬州,一路关隘反手而下,正可见杨隋气数已尽,人心尽失。此刻我大军到了临阳关下,你还不速速献关纳降以顺天道人心,难道还敢逆天而行阻挡义师么?”

    尚师徒听了这一段长篇大论,不怒反笑,摇头道:“尉迟恭,我也听说过你的名声。战阵之上凭得是各自的武艺,你若胜得本将这杆枪。临阳关自然任你收取,何必学妇人般呶呶不休?难道你的名声都是靠这张嘴赚回来的不成?”

    尉迟恭大怒。仗蛇矛直取尚师徒。

    尚师徒摆枪招架,和尉迟恭连斗了十数回合。

    交手之后。尉迟恭心中暗暗一紧,只因尚师徒的枪法绵密阴柔,看似守多攻少,但每还刺一枪,都是又疾又狠,实在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另有一件事甚是奇怪,也不只是什么原因,自己胯下的这匹乌骓马似乎有些畏惧尚师徒的坐骑,每到两匹战马相对冲锋之时。乌骓马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只是这一点误差,自己的枪法之中便出现了不小的破绽,几次都险些为对方所乘。

    “此战只宜速分胜负,若是拖得长了,只恐对我不利。”心中转过这个念头之后,尉迟恭忽地将肩膀一摇,背后斜背打将钢鞭飞上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向着尚师徒的头顶狠狠砸下。

    那尚师徒却似没有防备,只是仰头看着那钢鞭落下,脸上却现出一丝哂笑。

    尉迟恭脸上已露出笑意,但转瞬之间笑意便凝固在脸上。只见那钢鞭落到尚师徒头顶三尺之处后,只在空中风车般旋转,却怎都落不下去。

    尚师徒大笑道:“尉迟恭。你这雕虫小技焉能伤我!”

    尉迟恭面红过耳,收了钢鞭后挺矛又来和尚师徒缠斗。

    尚师徒见尉迟恭战马冲到近前。忽地用手在自己坐骑的额头轻轻一拂。他这匹战马生具异象,额头正中生有一个鸡蛋大小的肉瘤。肉瘤上又长着三根钢针一般的硬毛。尚师徒的手指在其中一根硬毛上拂过,这战马却立时感到痛彻心肺,当即张口发出一声虎啸龙吟般的大吼。

    随着这一声大吼,尉迟恭的乌骓马浑身战抖,四蹄一软卧倒在地上。尉迟恭没有防备,身子一歪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身高体重有披挂战甲,当时摔了个七荤八素,一时起身不得。

    “尉迟恭,受死!”尚师徒一声大喝,催马上前挺枪便要刺下。

    尉迟恭在危急关头,忽地想起师尊在出兵前曾送了一道符印让自己藏在头盔里,还嘱咐说若遇急难只要双手抱头大呼一声“师尊”,到时自有灵验。眼看尚师徒的枪锋已经刺到咽喉,尉迟恭不及细想,急忙将双手抱在头上,口中高呼一声:“师尊!”

    喝声出口,尉迟恭的身形凭空消失,尚师徒的一枪刺到了空处。

    便在尚师徒稍稍惊愕的时候,定世军中的副将却似早有准备, 一声呼喝中率领军兵火速返回大营,紧闭营门安排弓箭严防死守。同时尉迟恭那匹乌骓马也悄悄爬了起来,撒开四蹄跟随大队跑回营中。

    尚师徒回过神来时,能够得到的便只剩下尉迟恭扔在地上的那杆丈八蛇矛,只得暗道一声晦气,唤军兵上前抬起蛇矛,怏怏地回了临阳关。

    转过天来,李靖亲提大军来到临阳关下,扎还营寨之后,先锋营副将来向李靖请罪,说起主将在战场失踪,至今生死未卜的事情。

    李靖微笑道:“无妨,算算时间,那黑厮也该回来了。”

    他话音方落,便有营门官进来禀报,说是尉迟先锋回营。

    李靖下令传进,不多时尉迟恭一头闯进帐来。

    帐内众将看到尉迟恭此时的模样,也顾不得此处为军机重地,登时爆出一片哄笑。

    原来此时的尉迟恭蓬头垢面,狼狈至极。他身上的甲胄已经脱下来,用披风裹了一个包袱提在手中。一件皂色战袍斩了不少枯草灰泥,又撕破了几道口子,比叫花子的衣服也好看不到哪去。

    李靖忍住笑问道:“敬德,你怎地弄成了这般模样?”

    尉迟恭讪讪地道:“师尊你赐给弟子的拿到符印虽然神妙,却有一样不好,居然将弟子变到了里此地几十里外的一座深山之中。弟子因找不到路径,在山中受了一夜的冻,到天明时遇到两个猎户,问明道路才能回来。”

    李靖摇头道:“我送你那土遁灵符虽可将其挪移出三十里的距离,却没有特定的目标,你会落到深山之中,只能说运气太差。你不遵为师将令擅自出战,本该从中处罚,念在你已经吃了一场苦头,便饶了你这一次。”

    尉迟恭急忙拜谢,随即又说起与尚师徒交战之事,询问自己钢鞭失灵和坐骑受惊的原因。

    李靖道:“尚师徒号称四宝将,乃是因为他有四件异宝护身,分别是太岁盔、唐猊铠、提卢枪、呼雷豹。其中太岁盔号称万宝不落,呼雷豹吼声可震慑战马,你不明对方虚实,自然难免吃亏。”

    一旁秦琼面上微现忧色,上前拱手问道:“师尊,尚师徒既如此厉害,这临阳关给如何打法?”

    李靖笑道:“无妨,尚师徒虽有异宝,却还不放在为师眼中。明日上阵,我自有擒他之法。”(未完待续。。)( )

第三百四十七章 破七关

    到了第二天,李靖亲提一旅人马,又令帐下众将左右随行,出营门来到临阳关下。

    李靖使人到关门下叫阵,不多时便听得城内号炮连声,随即见一支人马杀出城来。

    两军对阵之后,隋军中尚师徒当先出阵,在疆场挺枪跃马厉声高喝,口口声声只要贼首李靖上前受死。

    定世军中秦琼听敌将对师尊口出不逊之言,当时勃然大怒,抢在众将之前向李靖请令出战。

    李靖叮嘱道:“叔宝,那尚师徒虽然武艺高强,但你绝不会输了给他,只是要小心他四宝厉害。”

    秦琼点头答应之后,催胯下的黄骠马闯到阵前,将一对金装锏左右一分,喝道:“尚师徒,可使得秦叔宝么?”

    尚师徒冷笑道:“我也早听说秦琼之名,今日正要领教一下你那一对号称打遍黄河两岸的金锏有何厉害之处!”言罢起手一枪向着秦琼分心便刺。

    秦琼左手锏斜挂格住提卢枪,右手一锏砸向尚师徒顶门。

    尚师徒收枪招架,转枪回刺,与秦琼战作一团。

    秦琼双锏于家传的秦家锏法之外,又得李靖悉心传授,在随张须陀四方征战的数年间,已将两家所长融会贯通,自创了八八六十四路“杀手锏”。此刻在疆场上施展开来,端得是人如猛虎,锏似游龙。那两支金锏渐渐地交织成一团金光将人马裹在其中,平地里来回滚起,泼水不进。密不透风。

    尚师徒暗暗心惊,也拿出平生绝学。将一条提卢枪使发了,却似漫空飘起了金色雪片。挟着细微的嗤嗤声响洋洋洒洒,笼罩了身周两丈左右的空间,每一片枪锋所化的金雪看上去虽然绚丽,却都暗藏追魂夺命的杀手绝招。

    两人走马盘桓激战近百回合,彼此难分上下,秦琼暗道:“这尚师徒的枪法精绝,如此打法便是三五百合也难以取胜,还是用我‘撒手锏’绝招胜他!”

    想到此处,他趁着双方一合之后刚刚拨转马头之际。蓦地将右手望空一招,一支金装锏脱手飞出,在空中化作一道金光直取尚师徒。因为师尊说过对方那太岁盔有万宝不落的妙用,所以这一锏避开他的头颅而取其心口,而对方的唐猊铠虽说闪避水火刀枪,却未必禁得起自己这蕴含千钧之力的一锏。

    尚师徒确实未防得秦琼有此绝招,被那一锏正正的打在前心,只打得火星四溅,一股大力震得他上身后仰。几乎平躺在马背之上。但他披挂的唐猊铠不愧为一件异宝,秦琼锏上附着的巨力足可开山裂石,却被这宝甲消除得七七八八。受了这一锏之后,他也只是感到一阵胸口烦闷。暗自吐息几次便已无恙,含怒擎枪直取有些惊愕的秦琼。

    秦琼知道难以取胜,正欲凭手中单锏招架几下便败回本阵。却不妨尚师徒用手指一拂呼雷豹额头肉瘤之上的硬毛,那呼雷豹张口一声咆哮。秦琼的黄骠马登时四蹄一软卧倒在地上。

    幸亏秦琼早年入公门做过捕快,腿脚身法颇为灵便。战马卧倒时双脚点镫借力向一旁纵开。

    尚师徒催马挺枪来刺,秦琼在步下舞单锏相迎,很快便落入下风。

    定世军阵中的众将见状,纷纷向李靖请令出阵。、

    李靖摆手道:“你们破不了尚师徒的盔甲,你们的坐骑也受那呼雷豹所制,上阵亦难取胜,还是本帅去一趟罢。”

    说罢令众将守好阵脚,轻轻一催胯下这匹用术法幻化的战马,瞬间来到阵前,手中提着的一杆方天画戟格住尚师徒的提卢枪。

    “叔宝暂且退下,看为师来擒他!”

    秦琼暗自松了一口气,说了一声“师尊多加小心”,便牵了四腿仍在战斗的黄骠马步行回归本阵。

    尚师徒见是李靖出阵,心中不由暗喜,忖道:“叛军兵多将广,我纵有四宝护身也恐寡难敌众。天幸贼首李靖居然自己送到我的面前,若能将其擒杀,则叛军不战自溃。”

    打定主意后,他当即抖擞精神,摆提卢枪直取李靖。

    李靖举画戟相迎,使出历经三世的反复淬炼、几乎已是毫无瑕疵的戟法,沉着接战,毫不慌忙。

    两人交手数十回合之后,尚师徒只感觉无比的别扭和憋屈。他自己已经拿出的全部的本事,将一杆提卢枪使得如神龙教海,螣蛇吐雾。而对方的方天画戟却总是软绵绵、慢吞吞地甚是慵懒,偏偏一招一式又都似未卜先知般截断自己枪法的后招,令自己的枪法越来越难展开。

    斗至酣处,李靖蓦地低喝一声:“撒手罢!”画戟以缠卷之势裹住尚师徒的提卢枪后向上一挑。

    尚师徒的提卢枪再也拿捏不住,登时脱手飞上空中。

    李靖右手持戟横扫,逼退了催马上前来要复夺空中提卢枪的尚师徒,左手向空中一抓,准确地将落下来的提卢枪握在手中。

    他低头看了看前世好友黄飞虎赖以纵横沙场的这杆宝枪,摇头轻叹一声,反手将提卢枪向本阵掷出,正落在秦琼的面前。

    尚师徒失了一宝后大怒,从鞍侧拔出双鞭再相李靖攻来。

    李靖不欲再做纠缠,摆戟将尚师徒迫开,左手向着对方一指,平地现出一片数亩方圆的沼泽,将尚师徒连人带马陷在其中。任凭尚师徒如何驱马,已经深陷泥沼没过腹部的呼雷豹都是寸步难行。

    “破阵,抢关!”李靖将画戟向天一举。

    身后的人马精神大振,秦琼随手将面前的提卢枪拔起,一马当先向敌阵杀去,其余众兵将一起喊杀紧随其后。

    尚师徒带出城的人马见主将被困,俱都惊慌失措,见敌军大举杀来,尽都呐喊一声转身便向临阳关逃去。

    定世军人马衔尾紧追不舍,霎时已经到了城门之下。守城的隋军兵将未得主将命令,一时间也不知是否该关闭城门将敌我双方尽都关在门外。只是稍一犹豫的工夫,秦琼已率领定世军咬着败逃隋军的尾巴杀入城关,不多时即杀散早已军心大乱的守城隋军,将城门纳入掌握之中。

    此时战场上只剩下李靖和深陷泥沼的尚师徒。

    “尚总兵,你临阳关大势已去,还不肯归降我定世军吗?”

    听了李靖的问话,尚师徒面上现出绝决之色,厉声道:“某今日一时大意失陷关城,唯有死而已,岂肯反叛?”

    说罢,竟拔出腰间佩剑,横在颈间用力一勒,登时血光迸现。(未完待续。。)( )

第三百四百十八章 力战

    临阳关下,尚师徒兵败自刎,李靖率兵入关,出榜安民之后,留下一支人马守关,大军继续开拔,径往虹霓关而来。

    虹霓关守将新文礼与尚师徒有旧,听探马报说临阳关被定世军攻破,好友为国全忠,不由得勃然大怒,当即号令城内人马做好准备,只待叛军来时便出关厮杀,一来为国平逆,二来为友报仇。

    新文礼的夫人名为东方玉梅,见丈夫整军备战,便从旁解劝道:“将军虽然杀敌报仇心切,却不可冒进。妾身听说那李靖为天下人杰,武艺高强,身怀异术,手下又兵多将广。尚总兵号称四宝将军,仍在李靖手中败亡。将军何不依仗高关据险而守?敌军远道而来,粮草供应必定不易,待其粮草不继,军心生乱之时,再出关破敌不晚。”

    新文礼瞋目呵斥道:“军国大事,岂容你一介妇人置喙?是战是守,我心中自有主张,你不必多言。”

    东方玉梅无奈,只得怏怏而退,忖道:“我为报新氏先人恩情而委身这粗莽鄙夫,一路襄助他马上封侯得了今日富贵。近年来我本打算功成身退重返山中修炼,岂料天下大乱,叛军来犯。看新文礼气色,此番只恐有性命之厄。这鄙夫富贵之后忘恩负义,素以异类轻贱于我,本也死不足惜,只叹我这十数年辛苦将付诸东流……”

    再说李靖大军自离了临阳关后,一路倍道兼程,不过数日便到了虹霓关下。李靖传令安营下寨。原地休整一日再去关前讨战。

    城上的新文礼早已闻报,当即率领一支精兵杀出城来。赶到定世军大营的营门前叫阵。在新文礼的授意下,叫阵的军卒嘴里颇不干净。将自李靖以下的满营将帅骂了个遍。

    有营门官到中军帐内禀报,李靖闻报不置可否,帐中众将却尽都大怒。罗士信抢在众人前面跳出来道:“元帅,末将自随大哥来投后尚未建功,如今有敌将送上门来,末将愿领一将令出营会他,如若不胜,甘当军法!”

    李靖知道罗士信一身武艺虽是秦琼相授,但由于天生神力的缘故。隐隐然已有青出于蓝之势,外面的新文礼号称“八马将军”,同样惯以神力赢人,罗士信倒也正是他的对手。于是从案上拿起一支令箭抛了下去,沉声道:“士信既然讨令,本帅便准你出战,到阵上多加小心。”

    罗士信接令在手道:“末将领命!”随即兴冲冲地转身出帐去点兵。

    号炮声中,罗士信全身披挂,擎一杆浑铁椎枪。骑一匹青鬃马闯出营门,身后是三千精兵紧紧跟随。

    摆好阵势之后,罗士信催马来到阵前,厉声喝道:“新文礼何在?”

    新文礼见敌营中出来的是一个黑面小将。知道来的不是李靖,心中便有几分轻蔑。他将一杆四方槊倒提在右手,双脚点镫催马出阵道:“本将便是新文礼。那员小将报上名来。”

    罗士信将浑铁锥枪一横道:“某乃李元帅麾下大将罗士信,奉命前来擒你!”

    新文礼怒道:“无名小辈。焉敢夸如此海口?看槊!”战马前冲,手中四方槊向着罗士信劈头便打。

    他这四方槊造型古怪。槊头的剑形锋刃后连接着一段长方形的铁块,分量极重。

    新文礼与人交手时也少用槊法之中的刺击之术,往往只是抡槊一砸,在他神力之下,敌将便已人马俱化肉泥。

    罗士信却不躲闪,也将手中的浑铁锥枪抡开了,用一个“海底捞月”的架势,由下而上硬碰了过去。

    他这杆枪的造型也有些特别,枪头后面连接着一个人头大小的八棱铁锤,与人对阵时也经常拿来敲别人的脑袋。

    两件兵器撞在一起,登时爆出一声如晴天霹雳般的震耳大响。巨力反震之下,两人的虎口同时裂开,指缝中渗出鲜血。更惨的是他们胯下的战马也同时发出一声悲鸣,眼耳口鼻都淌下血痕,软软地瘫倒在地上,竟然被活活震死。

    罗士信从未吃过如此大亏,翻身从马背上跳下,三把两把将身上的铠甲扯下,暴喝道:“新文礼,有种的不要闪避,你我只在力气上斗个输赢!”说罢疾奔几步,将浑铁锥枪高举过顶,向着新文礼劈头便砸。

    “怕你怎地!”新文礼冷哼一声,抡开四方槊由下往上硬接。

    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两个人触电般向两边弹开,彼此狠狠地瞪了一眼,再次往对方冲去,仍是毫无花俏的一记硬拼。

    如此叮叮当当的巨响声中,两人前后总共硬拼了十七次,终于分出了高下。

    天生钢筋铁骨又蒙李靖假手秦琼转授了炼体法门的罗士信是气脉悠长,越战越勇,新文礼则明显已呈现出后力不及之相。

    罗士信虽然憨直,却也有身经百战的经历,经验颇为丰富,察觉到对方力怯之后,大喜暴喝道:“新文礼休走,再吃某一枪。”将身一纵跳起**尺高,在空中摇动肩背将力量尽都灌注到双臂之上,举起浑铁锥枪由上而下以泰山压顶之势砸了下来。

    新文礼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倔脾气,虽然力气见衰,却绝不肯主动认输,咬紧牙根举四方槊向上招架。

    随着一声远远超过前十七次的金铁交鸣大响,罗士信随着巨大的反震之力向后倒翻了一个筋斗,落地时双足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新文礼则双足深扎地上,高举双臂僵立不动,那杆茶杯口粗细的四方槊已经向下弯曲变成弓形。

    罗士信只觉双臂完全没有了知觉,坐在地上望着拧眉凸目的新文礼笑道:“没想到你仍能站着,看来还是你厉害一些。”说罢双目一翻向后便倒,竟已晕了过去。

    后面阵中罗士信的亲兵见势不妙,唯恐对方趁机加害,急忙抢上前来,抬起罗士信转身便逃,略显狼狈地回转了大营。

    隋军这边看到新文礼仍保持双手举槊的姿势站立在原地不动,便有几名亲兵赶上前来。

    “将军,敌军已经败退,我们是否也该收兵了?”

    其中一人问了一身,却未听到新文礼回答。他感觉不妙,急忙转到正面来看时,只见到新文礼的五官都渗出血来。他用手试了一下新文礼的鼻息,才发现自家主将竟已气绝身亡。(未完待续。。)( )

第三百五十章 宿世之缘

    秦琼在阵上着了东方玉梅手段,昏沉沉摔落马下。n∈頂n∈点n∈小n∈说,

    东方玉梅拨转马头,正要上来捉拿敌将时,从定世军阵中又杀出程咬金,舞巨斧当头劈下。东方玉梅忙举双枪招架,却被定世军中几名小校趁机冲上来将秦琼抢回本阵。

    程咬金巨斧势如开山,东方玉梅久战之后已感疲惫,急拨战马再次祭起飞刀打来。

    程咬金闪避不及,后背上着了一刀,翻身从马上跌下。

    东方玉梅催马上前擒拿,却不妨程咬金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抡大斧来砍东方玉梅战马的前腿。

    东方玉梅大骇,索性她女子心细,程咬金身躯才动她便已经察觉,急忙提马缰向旁闪避,险险地躲了过去。

    程咬金已知道女将飞刀厉害,纵使自己仗着打不死的后土福德之体保得性命,终究奈何不了对方,便也不再上前纠缠,倒拖巨斧步行败回本阵。

    东方玉梅不明对方身前,也不敢过分追赶逼迫,先回本阵略作修习,而后再次出马向敌军搦战。

    李靖环顾左右,却见众将个个面有难色,女将武艺高强,更有左道手段在身,要取胜实无把握,落败了则铁定丢脸,实在是有赔无赚的买卖。

    李靖见众将不答,目光忽地落到王伯当的身上,微笑下令道:“伯当,本帅令你到阵前去会那女将,不得有误!”

    王伯当和众将都是一呆,若论武艺,王伯当虽当得起勇将之谓,却要逊了先前出阵的罗士信、秦琼和程咬金一筹,却不知元帅明明眼看着前面三将落败,为何还要点他出战。

    王伯当心中转念。想到自己胜过前面三将的便只有射术一道,也许元帅看重的便是这一点,不过要用在绿林挣得“白衣神箭”名号的神射暗算一个女子,他实在有些拉不下脸来。但李靖帅令已下,也由不得他说愿意还是不愿意,只得捏着鼻子说了一声得令。催马摇戟来到阵前。

    东方玉梅见敌军派将,正要抖擞精神出手,但等到目光落在敌将脸上时,便再也移转不开,竟然在两军阵前怔怔地发起呆来。

    王伯当看到对面女将拿一双妙目盯着自己发起呆来,登时感到全身都不自在。到后来那女将更扑簌簌落下泪来,更是一阵毛骨悚然。他鼓了好几次气,才将画戟一横喝问:“兀那女将,两军阵前要打便打。哭哭啼啼是什么意思?”

    东方玉梅勉强打点精神,举袖拭干腮边香泪,柔声问道:“不知这位将军高姓大名?”

    “李元帅麾下大将王伯当是也!”

    王伯当知道女将厉害,便也不客气地催马挺戟向东方玉梅分心刺去。

    东方玉梅摆双枪左舞右盘,将王伯当画戟牢牢地封在门户之外不得寸进。

    王伯当见对方只守不攻,却丝毫不落自己下风,不由得又羞又怒,手中画戟使得更紧。

    东方玉梅一面舞动双枪抵挡。一面在心中绸缪,片刻间已做出决定。她枪法陡然展开。将王伯当迫开一段距离,而后将双枪交到单手,右手再次将那方罗帕取出,向着王伯当遥遥一挥。

    王伯当鼻端嗅到一阵馨香,登时头脑昏沉翻身向马下跌落。

    此次东方玉梅却疾速崔马上前,在王伯当身躯落下之前轻舒玉臂。抓住他胸前的束甲丝绦,轻轻提到自己的马上。拨马回到本阵之后却不再出来,径直率兵返回了虹霓关。

    李靖身边的众将见王伯当被擒,不由大为焦急,纷纷向李靖请令即刻强攻虹霓关。

    李靖却只微微一笑。而后传令道:“收兵!”

    虹霓关中,王伯当悠悠醒转之时,却见自己并未身处监牢,而是在一间珠帘翠幕、绣榻罗帏,似是女子居室的房间之内。

    他正有些摸不着头脑之际,忽地听到房门一响,扭头望去,却见卸掉戎装,换了一身家常素衣的东方玉梅走了进来。

    “你醒了?”东方玉梅脸上现出惊喜之色,快步走上前来。

    王伯当腾地从绣榻上跳起,紧握双拳怒目而视:“你要怎地?”

    东方玉梅见状,脸上现出哀哀伤感之色,幽幽一叹道:“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说什么?”王伯当一头雾水。

    东方玉梅坐了下来,对王伯当道:“将军请坐,容妾身将前因后果仔细道来。”

    王伯当愣了一愣,看到东方玉梅楚楚可怜,全不复阵前的飒爽英姿,双拳提了几次都下不了决心出手,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东方玉梅悠然道:“三百年前,虹霓关外小寒山上,有一株梅花与一株青松,因受了多年的日月精华而得了灵性,各自化作一个精灵。他们两个相伴多年,化形之后又是一男一女,自然而然地便结成道侣,仍在山中潜心修炼。

    “岂知有一日祸从天降,有一个道士路过小寒山时看到两棵古木,欲将其炼制两柄飞剑。松妖与梅精自然不肯失了本体,不免与那道士相争一场。奈何松妖与梅精刚刚化形,修为浅薄,手段有限,不是那道士的对手,都被道士重伤。危急关头,松妖用玉石俱焚的手段拖住道士,为梅精拼得一个逃生的机会。

    “梅精逃走之后,因重伤而奄奄待毙,所幸被山下的一户姓新的农人所救。梅精另觅隐秘之地潜修了三百年,自觉修为大进后出山,一面要寻那道士为道侣报仇,另一面却要报偿那户农人的救命之恩。

    “梅精为寻到仇人,却找到了恩人的后代,便委身尚是少年的新氏后人为妻,助他一路建功立业,封侯拜将……”

    王伯当不是蠢人,听到这里早已明白,骇然道:“难道你便是那梅精,新文礼便是新氏后人?”

    东方玉梅点头道:“因为恩仇未了,有此执念拖累,妾身修为到了结丹之境的巅峰后始终不能凝成真灵进窥还丹之境。本来新文礼功成名就,妾身已有退身之念,却不料他死于阵前令妾身功亏一篑。妾身无奈,只得上阵为他报仇,却不料在阵前遇到了你。”

    王伯当愕然道:“遇到我又怎样?”

    东方玉梅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妾身在见到你的第一眼,便已经确定你正是松妖的转世之身!”

    王伯当一呆之后随即大怒:“一派胡言,你以为编排了这些荒谬之辞便可以迷惑某家吗?”

    东方玉梅还要分说,却听得门外一人轻笑道:“伯当稍安勿躁,此言是真是假,一试自然分明。”

    随着话音,李靖悠悠然一步跨进门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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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封神大天王:
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不一样的大天王李靖,
演绎一段不一样的千古神话。
封神大天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封神大天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封神大天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