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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仵九天全文阅读

作者:凡尘望月     凤仵九天txt下载     凤仵九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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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冒名来到金山县

    “小姐……小姐……”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瞬间惊扰了睡梦中的苏萱,那架势就像是要将整扇门给敲倒才肯罢休一样,让人十分烦闷和不安。

    困意正浓的她极不情愿的起身,打了个哈欠拉开房门,对着呼叫自己的丫头小镜子当即质问道:“小镜子,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敲门做什么?害怕你家小姐我睡得太舒服了吗?”

    “火……姑爷那边起火了……”丫头惊慌失措很着急,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情急之下说出来几个关键字。

    苏萱这个时候看向迟瑞的房间,这才发现那边已经燃起冲天大火,整个房间都陷入火海当中,火借风势,正朝着苏萱这边的房子而来,危机就在眼前。

    “救火……救火呀!”苏萱当即冲出房间,对着身边所有的人大声喊叫起来,希望大家能够帮忙救出被困屋子里的迟瑞。

    可火势蔓延,人根本进不了,些许的水也没有办法扑灭漫天大火,着急的苏萱见别人无动于衷便要自己去救人,却被小镜子阻拦而晕厥了过去。

    苏萱突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又做这个噩梦了。

    从她踏足金山县,迟瑞出事以来,就一直做着这个噩梦,每次醒来她都惊魂未定的,总觉得那件事情就发生在刚才,那种心痛的感觉也极其真切的出现在她身上。

    她拿出怀里藏着的火折子,看着上面那个清晰的曹字,心就像是被什么拽了一样,痛得她喘不上气来。

    这个火折子是驿站大火熄灭之后,她在一片废墟和断壁残垣里找到的,或许是上天眷顾,没有将这唯一的证据在大火中燃烧殆尽,而留下了这个让她刻骨铭心的曹字。

    她发誓一定要找出凶手,为迟瑞报仇。所以她和小镜子,携带丈夫迟瑞的官凭来到了禹州府管辖的金山县。

    此刻天晚,再加上这里人生地不熟,她们又是两个女子,外出不够安全,因此她没有第一时间去县衙,而是找了个客栈住下,结果那件事就如梦魇一般再次出现在了她的梦里。

    第二天,金山县门口,苏萱穿着迟瑞的衣服,束起了迟瑞的发髻,和小镜子站在了县衙门口。

    “人呢?”小镜子见到县衙门口没有人,就连大门也是关闭着的,于是上前去敲门,打算将里面的人给踹出来,“有人在吗?”

    一个路过的老妇人见到他们两个的焦急找人的样子,当即对着苏萱问道:“你们两个是来找赵老爷的?”

    “老婆婆,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怎么衙门里也没个人?”苏萱没有回答老妇人的询问,倒是直接询问起老妇人来。

    按道理说今天是迟瑞到任的日子,县衙所有人员都应该在这里等候迎接才对,可现在就好像根本没有人知道迟瑞上任的事情一般,偌大的衙门里连一个人也没留下。

    “赵老爷此刻正在金山河垂钓,两班衙役也跟着去了那里,我们这位赵大老爷喜欢一边垂钓一边断案,两位官人要找赵老爷的话就到河边去便是!”老婆婆当即说道,显然是好心提醒苏萱他们两个,“不过你们两个,要是没带够银钱,老婆子还是奉劝你们回去的好,因为这个赵老爷呀,眼睛里冒金光,只认银子不认人!”

    老妇人说完这话,便发现衙门旁边有个人盯着她,顿时她神情开始慌张,转过身立刻离开了这里。

    苏萱见到老妇人的异常反应,立刻转身看向县衙旁边街道处的位置,发现那个人见到她后便立刻转身离开,甚至于不和苏萱打个照面。

    因为时间仓促,苏萱没有看清楚这个脸,但是她却清楚老妇人神情慌张并选择离开这里,一定和这个人有所关联。

    “这个赵知县也真够昏聩的,贪污受贿不说,还在河边垂钓断案,实在是没有比这更奇葩的了!”小镜子显然是没有察觉到这些异常的,此刻正评价着老妇人嘴里所说的那位赵大老爷,一副厌恶极致的样子恨不得对这赵大老爷口诛笔伐一番,才解心头之恨。

    “我们今天所见的也许只是冰山一角,日后恐怕还有更多奇葩的事情发生呢!”苏萱当即评论了一句,似乎已经感觉到金山县内的暗流涌动,于是她对着小镜子说道,“走,我们去金山河,会会这个垂钓断案的赵大老爷!”

    “小姐我们真要去找那个狗官呀?”小镜子一听到这话,当即不乐意了,她担心自己见到那个魑魅魍魉一般的狗官,自己会恶心的饭都吃不下。

    “嗯?”听到小镜子这样称呼自己,立刻瞪着小镜子,俨然一副让她将这个称呼收回去的架势,“跟你说了多少次,在金山县内,只能称呼我公子,否则会坏大事的,你想害死我呀?”

    “是!公子,小镜子知错了!”小镜子知道自己错了,当即对着苏萱一个九十度鞠躬,然后改过称呼说道。

    “你呀,别什么都不长记性,要知道我们来这里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明白吗?”苏萱当即说道。

    “可是公子,我们为何不去报官?”小镜子有些迷惑的问道,她觉得有冤情就应该去找那些官老爷,毕竟那些官老爷就是管着这个事情的。

    “别说金山县,就算是禹州府,恐怕都不会有任何一个官员敢为我们做主,所以眼下只能靠我们自己!”苏萱对着小镜子说道,显然她将这里的一切都看得十分清楚,也明白金山县的一切不会是她们表面上见到的这样简单。

    说完这话,她缓缓转身看着那块悬挂在衙门门口的金山县三个字,若有所思的说道:“打今儿起,这金山衙署的大堂,就不再是他垂钓老爷的了!”

    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必须从这里开始,也只能从这里开始,她要将她的一切和那些恶人的一切都从这里发生改变,从这里逆转一切。

第二章 巧算计被摆一道

    金山河边,原金山县令赵东辰此刻正坐在钓台上,手里拿着钓竿专注的盯着河面,身上穿着的七品官服异常显眼,与眼前垂钓的身姿完全不搭。

    一个衙役不顾自己身上的炙热而,一手给他打着伞,一手摇着扇子,时而奉承他的钓技高超,时而夸耀他的斩获颇丰,逗的赵某人是开心不已,飘得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而在旁边的一块空地上,摆放了一张条案,两边站满了衙役。

    这是跟随赵某人当差的两班衙役,他们左右对立,呈现出公堂之上的笔挺站姿,极为庄严和肃穆。

    他们的中间位置上,跪着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小孩子。

    此刻,这老妇人在烈日炙烤下显得有些虚脱,表情痛苦却不敢有任何不满,只是尽可能的用自己身体遮挡住一些阳光,好给她身边的小孩多留下一些阴凉。

    没有人理会她们,就如空气一般的被人无视却又真实存在着,因为他们根本无足轻重,不会影响到在场所有人的心情。

    苏萱和小镜子来到了河边,便直接朝着空地处而来。

    负责站班的差役正要阻拦她们两个,小镜子就立刻对着那个差役说道:“烦劳这位大哥去禀报你们赵大人,新上任的金山县知县大人迟瑞求见!”

    “迟大人?”差役很诧异的看了一眼苏萱,眼神复杂却没有说什么,许久才丢下一句话,“等着!”

    之后就转身朝着赵东辰垂钓的方向走过去。

    赵东辰也发现有生让来到了这里,凭着他多年敛财的经验,自然是你知道这两个人不是来找他断案的,于是他立刻不满的询问身边的差役:“怎么回事?不是交代过不让任何人打扰本官钓鱼么?”

    “回老爷的话,当班的兄弟过来禀报,说是新上任的金山县知县迟瑞大人求见您。”那差役不敢隐瞒,将当班兄弟报过来的情况在赵东辰面前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然后就等待着赵东辰的吩咐。

    “这如何可能?他不是在驿站……”赵东辰瞬间没了钓鱼的雅兴,当即从椅子上爬了起来,脸上出现那种惊讶和不敢相信的表情。

    “老爷,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如今他们抵达了这里,该想想如何打发他走才是关键?”差役当即对着赵东辰说道。

    “来便来了,有何打发不打发的?驿站大火和本官又没有任何关系,本官还能怕他不成!”赵东辰当即转身,对着身边的差役说道,“走,随本官去见见他!”

    “是!”那差役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当即对着赵东辰应声,紧跟着赵东辰一路朝着苏萱那边而来。

    赵东辰来到苏萱的面前,因为不是故交,自然也没有什么客套,直接对着苏萱问道:“你说你是迟瑞迟大人,官凭可在?”

    “小镜子,打开给他看看!”苏萱听到对方的询问,当即对着小镜子说道。

    小镜子立刻领命,从包袱里面拿出一份东西,当着赵东辰的面,展开来给赵东辰看。

    那上面清楚的写着上任的时间,迟瑞的大名以及吏部盖上去的大印凭证,全都一应俱全。

    “既是迟瑞大人到了,本官自然遵照吏部安排,回到县衙便将将金山县一切交接给迟大人,但是在此之前,本官必须先将眼前这对祖孙交给迟大人,这也是迟大人为官一方所该做的事情,本官就不便过问了!”赵东辰脸上明显不待见苏萱,却无从奈何,最后只是看了一边跪着的老妇,然后对着苏萱道。

    “这是怎么回事?”苏萱才发现那个老妇和小孩,不明原因的她当即对着赵东辰询问道。

    “你是知县大人,你该问她而不是问本官,明白吗?迟大人!”赵东辰当即对着苏萱说道,俨然一副要看苏萱笑话的样子。

    说完这话,赵东辰就拂袖而去。

    随着赵东辰离开,两班衙役和身边的差役都在这个时候紧跟着离开,没有任何一个人打算留下帮她做事。

    “他这是什么意思?把所有人带走了,让我们家大人如何断案嘛!”小镜子见到这情形,当即冲着这些差役离开的背影大声说道。

    “算了!他都恨不得见到我消失,又怎么可能把人留下来帮我们?”苏萱倒是看得透测,知道金山县水深,如今他们所遇到的也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今后遇上的,怕是还要比这更加困难,她必须做好心里准备才行。

    “那现在怎么办?”小镜子可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要知道她们现在可是要人人没有,要职位职位也不曾获得,赵某人简直就是准备一大坑让她们踩,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个时候,老妇人晕厥下去,小孩子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小镜子,赶紧打碗水过来,先救人再说!”苏萱当即对着小镜子说道。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老妇人有何怨情,但既然她遇上了,便不能不管,更何况现在这人有生命危险,她不管也不合适。

    小镜子不敢耽误,当即在那条案上拿起一个碗,直接冲到河里,打了碗水交给苏萱。

    苏萱左手托着老妇人的头,右手接过碗,将水喂给老妇人喝下,好一会老妇人才睁开眼睛,可她却没有对苏萱说一句感谢的话,倒是先哭上了。

    “老人家,你可是有何冤屈,只管和本官说来,本官一定替你做主!”见到她那受委屈的样子,苏萱也顾不上其他,直接询问老妇人说道。

    “老妇人没有钱,老妇人打不起官司!”老妇人当即从苏萱怀里挣脱,跪在苏萱的面前,对着苏萱说道,“老妇不告了,大人,您就让老妇人带着孙儿回家吧!”

    看起来是因为刚才赵某人对她的态度让她彻底失去了信心,她觉得所有的官都不可靠,所以她此刻所说的诉求就是让她回家了。

    “老人家,本官和赵老爷不一样,本官不需要你一分银钱!”苏萱很同情老妇人,觉得自己来晚了,这才让老妇人遭到这种非人的待遇,所以她心存愧疚。

    “大人,您不要老妇人的钱,可您现在就孤家寡人一个,连个听话当差的人都没有,又怎么可能给老妇人做主?”看来刚才发生的一切老妇人都看在了眼里,所以才说了这样一句话。

第三章 苏萱探访槐树村

    “老婆婆,本官既然接管金山县衙,自然也有能力帮你做主,你只管说来便是!”苏萱知道老人家此刻不信任她的原因,可她不在乎这些,她只想弄清楚眼前这个老人家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只有知道了什么事情她才知道该怎么样管。

    这是她走上为迟瑞寻找真凶的第一步,尽管她现在势单力薄,她也必须走好,不然她在金山县将寸步难行。

    “事情是这样的,老妇人家住槐树村,夫家姓宋,人家都唤我作宋婆婆,膝下有个女儿唤做阿碧,三年前招婿林晚荣为夫,第二年生下了外孙寄儿,原本女婿孝顺,寄儿懂事,一家人和和睦睦,但是在去年,林晚荣进京赶考搏个前程,却不想名落孙山回来,整个人的性格都变了,老妇人以为他是大考失利导致心情不好,也就没在意,可他的变化实在让老妇人无法和之前的林晚荣联系在一起。”老妇人缓缓将事情的过程说了出来。

    “这是为何?”苏萱接着询问,似乎想要了解很多的细节,这有助于她查明真相。

    “以前他不吃辣的,现在阿碧做饭少放点辣椒都会大发雷霆,之前他不吃鱼的,说鱼有灵性,不能轻易杀害,可如今却是每一餐都要求阿碧做鱼!更重要的是有一次老妇人发现原本在女婿发髻中间的一束黄发竟然也不见了,全都是漆黑头发!”老妇人继续说下去,“老妇人觉得他不管是性情还是头发颜色,都不是老妇人的女婿,请大人为老妇人做主,让这个陌生人还老妇人的女婿!”

    老妇人说完,直接跪在苏萱的面前,对着苏萱恳求着。

    “老婆婆,事情本官已经了解,本官自会查明真相,让您安心!”苏萱当即搀扶起老妇人,然后对着小镜子说道,“小镜子,留下老婆婆地址,送一下老婆婆到大路上!”

    “是!”小镜子立刻搀扶老妇人,朝着旁边的道路走了过去。

    之后小镜子回到苏萱的面前,对着苏萱说道:“公子,这林晚荣很明显就是科举失利,情绪失落,才导致性情乖张的,老婆婆肯定是接受不了女婿的变化,这才找上咱们,公子这事咱管不来,而且为这事耽误交接县衙政务,上面是会怪罪的,不值得呀!”

    小镜子觉得姓赵的都不打算管,这件事情怕是没有什么可以管的地方,他们在这件事情上纠缠浪费时间,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小镜子,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不管性情怎么样改变,但是有些东西是不可能改变的,这些他身边的人最清楚!”苏萱当即说道。

    “可是公子,您有没有想过,这说林晚荣有问题的为何是老婆婆,却不是她的女儿阿碧呢?难不成说身为林晚荣妻子的阿碧会没有老婆婆更加了解自己的丈夫吗?”小镜子分析着说道,觉得这件事情只怕就是一场乌龙,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查的。

    “但是老婆婆为了这件事情,甘愿带着外孙在太阳底下暴晒,也要查出真相,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样简单!”苏萱说道,看起来这件事情她是打算一管到底了,“这样,我们就现在这身装扮,去老婆婆家一趟怎么样?”

    “那行吧,公子既然要一查到底,小镜子就奉陪到底!”小镜子当即应声,然后紧跟着苏萱朝着槐树村而去。

    在槐树村,宋婆婆家就在村口第一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只是一个土坯构筑的农家小院,要说有人冒充这家的女婿,到底图什么呢?难道是图这家的家徒四壁?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必须进去看看情况再说,于是苏萱让小镜子去敲门。

    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素洁的女人,当见到苏萱的时候,满脸警戒的说道:“你们找谁?”

    “宋婆婆家是住这里吗?”小镜子当即询问道,这的确是有些明知故问了,他们事先就已经查探好了一切才敲门的,当然是心里有数,这个时候再这样询问,只是为了和这个女人打招呼。

    “没错……”那女人当即回答了一句,然后询问道,“你们找我娘有事?”

    “阿碧,让你做饭,你去干什么去了?”这个时间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传出来,然后第一时间质问那个女人。

    “是有人来找娘!”阿碧显得有些恐惧,不敢耽误的冲着里面回应了一句。

    紧接着这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阿碧主动让开位置。

    “你们是家母的什么人?何事找她老人家?”男人说话彬彬有礼,像个斯文人,这完全与对待妻子的态度判若两人。

    “我等路过,听闻宋婆婆为人和善,就想着进来讨杯水喝,想来不会被拒绝,这就冒昧钱来了,实在是失礼。”苏萱这个时候说道,随便给自己编造了一个理由。

    说话间眼睛自然的扫向了周围,查看周围人何的细节,可就在这个过程中,男人似乎发现了一些什么,故意用身体遮挡苏萱的视线,然后说道:“阿碧,给两位客人准备好一些水,让他们喝了好赶路,免得耽误了行程!”

    这明显是在下逐客令,让苏萱他们早一些离开这里。

    “哎!”阿碧当即应声,不敢怠慢便转身进屋去了取水。

    “宋婆婆不在么?我等想进去看看她老人家。”苏萱这个时间询问那男人。

    “她老人家身体不适,正在屋内休息,实在不便让两位公子进到内屋休息,怠慢之处还请海涵!”林晚荣敷衍一般的说了这样一句,然后生生将苏萱他们挡在了屋外。

    “是么?”苏萱疑问的看着对方。

    “我看你们不是路过之人,而是有着什么别的目的,你们到底什么人?为何要打听家母?”林晚荣似乎察觉到不对劲,当即对着苏萱他们提出质问,眼神里充满了敌意,那样子就好像是苏萱他们做了什么惹他不高兴的事情。

    “实话告诉你吧,本官就是新到任的金山知县,宋婆婆向本官说了一件事情,本官过来核查一番!”听到这话,苏萱直接亮出身份,打算直接了当的进到里面去。

第四章 真相露出案中案

    “原来是迟大人,请罪学生失礼!”听到苏萱的介绍,林晚荣不敢有所怠慢,当即在苏萱面前鞠躬作揖,很显然他没有忘记自己是个读书人,需要在苏萱的面前表现出该有的气度和礼貌。

    “有功名在身?”见到林晚荣的举动,苏萱询问道。

    一般在官员面前自称学生的,必须有功名,否则只能称呼自己为草民或者小人,此刻这个林晚荣在她面前自称学生,苏萱自然揣测是有功名之人。

    “回大人的话,学生戊戌年乡试侥幸中得一个秀才!”对方回答。

    “既有功名,想必也是出于名门,何以自甘沉沦上门充当赘婿?”苏萱继续询问,似乎想要林晚荣将原因说个清楚明白。

    “学生自幼清贫,双亲在弱冠之前便已离世,靠着叔叔接济才侥幸得以存活,几年前叔叔病逝,堂哥自是没有供养在下之责任,为图生计,才选择上门做了一名赘婿!”林晚荣将苏萱让进屋内,并一边引路,一边对着苏萱说道,“好在岳母垂怜,妻子贤惠,才有学生的今天!”

    “听闻你近次科考落地,性情大变,你家岳母才甚至怀疑你并非原先女婿,这又是如何?”苏萱走到了大厅,对着林晚荣询问道。

    “十年寒窗,名落孙山的确让学生情绪低落,但却并无性情大变,此话一定是学生岳母神智不清所言!”林晚荣这个时候对着苏萱说道,“请大人勿要听信片面之词,还要明察秋毫才是!”

    “哦?你家岳母患有神智不清之疾?”听到这话,苏萱继续盘问,她必须弄清楚所有的细节。

    “确实如此,自从三年前,家母不慎摔倒,撞击后脑之后,至今都是如此,糊涂之时甚至于不认当前之人,学生和贱内也只能好生照料,别无他法!”林晚荣紧接着解释着说道。

    “本官可以单独询问你夫人夫人阿碧几句话吗?”苏萱觉得自己询问林晚荣的话已经问完,于是对着林晚荣说道。

    “当然,大人请便!”林晚荣自然没有办法拒绝,只能答应下来,并招呼自己的妻子过来,而他自己则主动撤下去,看上去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样子。

    苏萱自然没有理会林晚荣的坦荡,见到阿碧来到了自己面前,当即对着阿碧询问道:“阿碧,本官问你话,如实回答本官,你可能做到?”

    阿碧点了点头,但是眼神里却冲刺着一些惶恐和不安,不知道是因为没有见过官的紧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你母亲宋婆婆一年前曾经摔倒可是撞到了前额之后出现脑子不清醒?”苏萱当即询问阿碧。

    “摔倒……?”阿碧听到这话有些震惊,但是很快又缓过神来,对着苏萱说道,“确系如此,民妇还照料了好一些时间呢!”

    “说谎,你夫林晚荣说的明明是三年前你母摔倒,碰伤的部位也非前额,而是后脑,你身为女儿怎能不知道?”苏萱的一番试探,果然察觉到不对劲,于是她第一时间质问阿碧,“其实你母并没有摔倒,也不曾碰到头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夫林晚荣编造,而你是因为想帮着你夫圆谎,却因为事先不曾串供,弄巧成拙,反而暴露在本官年前,是也不是?”

    “不是,是民妇记错了,民妇是乡野村民,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见到大人十分紧张,所以就……”阿碧当即对着苏萱狡辩道。

    “一个老人在家里摔伤,身位女儿的悉心照料原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如何能够连自家母亲伤在哪里都能记错?”苏萱当即怒斥着说道,“快点如实招来,否则本官带齐衙役,将你带赴公堂,可就不是如今这般处理了!”

    “大人……”就在这个时候,林晚荣从外面走了进来,直接来到了阿碧的身边,然后转身看着阿碧心疼的说道,“阿碧,我们说出来吧,看来这件事情想瞒是瞒不住了!”

    “不,不能说,母亲她会受不了的!”阿碧摇着头,满脸的不乐意,想要阻止林晚荣说下去。

    “我实在是不忍心见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我不是他,但我的心已经交给了你,我不能让你再蒙受这种折磨了!”林晚荣这个时候对着阿碧深情的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转身跪在了苏萱的面前,说道,“大人,其实我根本就不是林晚荣,更加不是阿碧的丈夫,我叫阿木,只是一个要饭的,因为阿碧的丈夫给过两个馒头,让我有了一餐温饱,我才在林晚荣临死前答应帮助他照顾他的岳母和妻子。”

    “林晚荣死了?”苏萱听到这话,十分震惊,原本以为只是李代桃僵的案子,却不想这里面还有这样一档子的事情。

    这个时候宋婆婆刚好从里屋出来,听到这话,当场也晕厥过去,倒在地面上。

    阿木和阿碧立刻将宋婆婆搀扶到床上,苏萱让小镜子去请大夫。

    在大夫给宋婆婆诊断的时间里,苏萱继续询问假林晚荣:“林晚荣是如何死的,当时你又是如何去到的现场?”

    “那天是大考的日子,我和往常一样在禹州府大街各大酒楼茶肆附近沿街乞讨,刚巧撞上了大考之后在高升酒楼喝酒的几位学子,当时林晚荣就在其中,他炫耀自己的文章如何好,如何能拿到本轮州试第一名,并且将身上所有的银钱都打赏给小二和店家,我也是在那个时候得到了两个馒头!”阿木继续说下去。

    “然后呢?”苏萱继续询问道。

    “我吃完馒头,正打算趁着林晚荣心情好,再要点打赏,可当我再次上楼的时候,却发现那些学子已经离开了。”阿木接着说下去道,“原本以为事情也就这样了,我再也见不着那个财神爷了,可不曾想就在当天夜里,我在居住的破庙外面撒尿,却见到浑身是血的林晚荣。”

    “浑身是血?”苏萱听到这里,眉头微微皱起,然后继续问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第五章 苏萱接管金山县

    “那天,夜黑风高,破庙外面的街道异常安静,我出来小解的时候就听到旁边角落里有痛苦的呻吟声,于是在好奇心驱使下,走向了那边,这一看不要紧,却把自己吓得不轻,就在我面前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此刻他身上到处都是血,殷红的血污让人看不清伤口在哪!”

    阿木继续往下说下去,当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一下,并继续说下去道:“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求我代替他,照顾好他的家小,这样他死也瞑目了!”

    “因为受过他两馒头之恩,再加上我自己都是一个三餐不继的人,说是照顾别人,倒不如说是给自己寻找一个安身之所,所以我就答应了,并且默默记下了金山县槐树村村口第一家这个地址。”

    阿木说的很详细,似乎不敢隐瞒什么。

    “后来你又如何成为了阿碧的丈夫,并且和阿碧一起欺瞒阿碧的母亲?”苏萱虽然已经查到了这个假女婿,但是对于这个假女婿如何混成阿碧丈夫的过程还没有掌握,这个案子就不算是剖析完整了。

    “因为阿碧的丈夫林晚荣和在下长得极其相似,所以一开始阿碧和她母亲都没有认出来。可这天底下就没有永远瞒的下去的秘密,阿碧还是发现了端倪,一天晚上质问我的身份,于是就将林晚荣死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阿木当即说道。

    “阿碧就没有去禹州寻找真相吗?弄清楚丈夫是怎么死的吗?”苏萱继续询问道,按照常理,自己的丈夫死了,不可能无动于衷,因此她必须弄清楚阿碧当时的反应。

    “去了,是在下陪着阿碧去的,可是我们抵达禹州的时候,义庄存放尸体的地方起了一场大火,尸体被焚烧的面目全非,禹州府以没有证据为由,不予受理这件命案,我们的盘缠也用没了,最后只能万般无奈的回到金山县,商量决定将这件事隐瞒岳母。”阿木继续往下说道,“而在下与阿碧日久生情,也就自然而然的生活在了一起。”

    事情到此,似乎已经真相大白了,苏萱起身走到宋婆婆窗前。

    这个时间的大夫已经诊断完毕,给开了个方子,起身交给一边的阿碧,并且对着阿碧说道:“令慈只是气血攻心,咱是晕厥,吃上几副药,便能恢复本原,请放心!”

    “谢谢大夫!”阿碧起身给大夫道谢,然后起身将大夫送出了门。

    苏萱这个时候也和阿木道别,与小镜子一起出了这个农家大院,来到了外面的村道上。

    “公子,真没想到,这宋婆婆告官之事还是真的,要不是经过这样一番折腾,还真没办法知道这里面竟然藏着这样多的秘密!”小镜子也感慨,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苏萱一下子就将案子给弄了个清楚明白。

    “看来我们得去禹州一趟了,这个案子里面牵涉林晚荣之死的命案,我觉得事情远没有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样简单!”苏萱细心的分析了一下,然后对着小镜子说道。

    “公子你疯了么?咱么来金山县是查姑爷被害的案子的,去禹州做什么?再说了,县衙咱还没有接管呢,现在离开的话,上面怪罪下来,咱们怎么交代?”小镜子当即反对着说道。

    他们刚到金山县,那个垂钓老爷就够他们应付的了,更别说还有姑爷的案子在手里,哪里有精力去分心做别的事情。

    “人命关天,我们如果置之不理的话,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苏萱当即说道,“我们先回县衙,接管了衙门再说!”

    “是!”听到苏萱心意已决,似乎没有改变的余地,她只好答应下来,谁让她是跟着小姐的人,就算是小姐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必须陪着。

    县衙里,此刻赵东辰已经等候多时,他已经将所有的卷宗,税簿、以及衙署人员全部备齐,就等着苏萱过来接手。

    这位垂钓老爷到不心疼手里的位置交给新来的这个苏萱,因为他卸任后,就被调往禹州担任知州,完全属于升迁。

    这种事自然是希望快点交接完毕的好,更何况他掌管的是整个禹州,金山县自然在管辖之内,根本不用担心任何事情。

    这个时候秦主簿来到赵东辰的跟前,对着赵东辰一脸担心的说道:“老爷,这新来的迟瑞会不会将咱们那件事给查出来?”

    “放心好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多大能耐?更何况本老爷已经见宋婆子案子交给他了,你们也可以将这些陈年卷宗都拿给他,只怕是他忙到明年也忙不完!”赵东辰一脸坏笑,俨然一副算计好了一切的样子,“这时间一长,那件事情不就淡化了吗?”

    “老爷所言极是,而且还有属下在,一定会给他制造不少麻烦的,请老爷放心!”秦主簿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子,只求讨赵东辰一个开心。

    “你办事老爷我放心,交接完后,这金山县的事情,可就交给你了,办得好,金山县县丞那个位置,老爷迟早交给你!”赵东辰当即对着秦主簿说道。

    “谢知州大人栽培!”秦主簿当即拜谢,直接呼叫赵东辰将来的官名。

    “低调,低调!”赵东辰觉得自己还没有上任,这个时候他们这样称呼自己不是很好,所以就举起手让他们低调一些。

    这个时候苏萱和小镜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当即来到了赵东辰的面前,作揖微微躬身道:“赵大人!”

    “迟大人,这是金山县印,钱粮税簿,以及两班衙役和秦主簿,现如今本官将这一切都交于你,希望你为官一方,能够恪尽职守,造福一方!”赵东辰这个时候起身,没有和苏萱客套,直接奔向主题。

    “谢赵大人教诲,下官一定做好自己的本分,造福金山县百姓!”苏萱当即回应了一句,虽然不喜欢说这些场面上的话,但出于这个位置也是没有办法。

    赵东辰当即将位置让了出来,然后带着两个家人离开了金山县衙,朝着衙门外面走了出去,只留下恋恋不舍的秦主簿和那两班衙役。

    “明日辰时点卯,进入且先行退下!”苏萱右手托着官印,摆放在了县衙正堂之上,然后对着底下这些人吩咐了一句。

    听到这话的秦主簿和衙役们都没有停留,朝着外面走去,毕竟他们也不是很心甘情愿的伺候这位刚上任的迟大人。

第六章 金山县大堂变天

    “公子,你看看他们的态度,咱们以后还怎么依靠他们办事呀?”小镜子从他们的态度里看了不服气,不臣服,担心他们在金山县没有办法展开工作。

    “你以为他们表面服从你,就能听你话给你办事吗?”苏萱可是个明白人,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这帮老油条可都是垂钓老爷培养起来的,自然是以垂钓老爷马首是瞻,咱们想要用上他们?那可比登天还难!”

    “那你还让他们明儿过来点卯?”小镜子听到这话可就不明白了,既然苏萱没有做重用他们的打算,还让他们过来点卯干什么?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如果我没猜错,明儿点卯怕是一个人都不会来,所以我们必须做一些准备!”苏萱当即对着小镜子说道。

    “如何准备?”小镜子更加糊涂了,不知道苏萱心里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你去将那些被垂钓老爷赶出衙门的差役都给找回来,我要重用他们!”苏萱当即对着小镜子说道,看起来她早已经想好了具体要怎么样做了。

    她想要在金山县立足,垂钓老爷留下的人她可是一个也用不上,只能弄一般属于自己的人,而在这金山县,最直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赵东辰辞掉的那些差役。

    能够被一个贪官辞掉的差役,一定是正直中心的人,这些人和垂钓老爷留下的那些人完全不同,他们更加忠心,更加可以办实事,因此苏萱才打算使用这样一批人取代垂钓老爷的人,从而彻底掌控金山县。

    “明白,小镜子这就去安排!”小镜子听到这话,脸上立刻泛起微笑,然后对着苏萱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就出门去了。

    而苏萱这个时候坐下来,仔细查阅着卷宗和那些钱粮税簿,迅速将整个金山县所需要了解的东西给了解熟路了。

    第二天,苏萱穿着官袍,来到了金山县大堂之上,果然正如她所料,两班衙役一个人也没来,就连秦主簿也缺席了当场。

    “大人,他们真没有来!”小镜子看着眼前的一切,当即对着苏萱说道,要不是苏萱提前有所准备,不然今天这样的场面还真让那个秦主簿给拿捏住了。

    “让咱们的人上来吧!”见到这个情形,苏萱也没有打算犹豫,当即对着小镜子说道。

    这些情况早已经在他的预料当中,所以在见到垂钓老爷留下的人没有一个人到来的时候,立刻就让小镜子让自己的人上来。

    小镜子立刻应声,就出去了招呼人手进来。

    而这个时间的秦主簿家里,聚集了衙门里的两班差役,他们正商量着给苏萱来个下马威,将苏萱收拾得服服帖帖,然后他们这些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不将苏萱这个县太爷当一回事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差役收到消息,立刻跑进秦主簿的家里,对着秦主簿耳朵嘀咕了几声,秦主簿当即大惊失色,对着所有人说道:“看来秦某还是太低估这位县老爷的能力了,他的确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主簿大人,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一个差役当即询问道。

    “迟瑞将赵老爷辞退的陆峰和崇县丞给弄回了衙门,这样发展下去,岂有我等兄弟什么事了?这不是要砸我等饭碗吗?”秦主簿义愤填膺,当即对着所有差役说道。

    “不行,咱们要找他理论去!”差役们瞬间被挑起怒火,都卯足劲要找苏萱算账讨要说法,毕竟这份差事可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唯一,失去了他们就将失去生活依赖。

    秦主簿见到大家怒火中烧的样子,当即招呼所有差役跟着自己去大堂上,找苏萱算账。

    而此刻的苏萱见到陆峰和崇县丞,当即对着他们两个问道:“你是前捕头陆峰?你是前县丞崇文海?”

    “回大人的话,正是在下!”两个人当即对着苏萱说道。

    “既然如此,本官就不对你们的公职有所调动了,陆峰依旧是我金山县县衙捕头,崇文海依旧担任我金山县县丞,本官这就给你们任命文书!”苏萱当即说道,并且第一时间将县衙打印盖在了文书上,签署上了迟瑞的大名。

    就在要将文书交给他们两个的时候,秦主簿带着人闯进了县衙衙门,来到了大堂上,见到文书交接,立刻阻拦道:“迟大人,此事万万不可!”

    “秦主簿,你姗姗来迟,本官暂不与你计较,你却一来就阻止本官任命下属官员,这是何意?”苏萱见到秦主簿携带大批衙役出现,便已经知道他们是过来找麻烦的,于是她不慌不忙的坐回到县衙座椅上,对着秦主簿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们两个是被赵知州大人亲自辞退的人,赵知州如今才刚走,您就将他们给弄过来当差,实在是不妥!”秦主簿一边说着,一边来到苏萱的跟前,对着苏萱故意压低声音说道,“这赵知州可是您的顶头上司,您不想这上任第一天就把他老人家给得罪了吧?”

    “秦主簿,请恕本官不敢苟同,本官做事上为朝廷,下为百姓,从不为他赵知州,何来得罪之说?”苏萱听到这话,当即大声冲着秦主簿说道,“小镜子,将文书交给崇县丞和陆捕头,今天所有到场点卯的差役全部留用!”

    苏萱压根就不买秦主簿的帐,对她而言,这些人只会成为她的绊脚石,不可能给她提供任何帮助,倒是陆峰和崇县丞,能够帮助她办好接下来的每一件事,她自然是能够区分开来的。

    “迟瑞,你这事目无上官,就不怕赵大人上报吏部撤掉你吗?”秦主簿见到苏萱不上道,立刻冲着苏萱说道。

    “你等味按照规定时间前来点卯,就是渎职懈怠,按照我大周律是可以由上官辞退渎职懈怠之下属的,本官按律办事,有何不妥?”苏萱可不吃这一套,当即冲着秦主簿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吩咐陆峰说道。

    “大人既然要一意孤行,在下也不敢多说什么,在下已经尽到提醒之责,剩下的就看大人自己运气了!”秦主簿知道自己再坚持下去讨不上什么好,暂时只能作罢。

    “这就不劳秦主簿操劳了!”苏萱说了一句不领情的话,当即对着堂上所有人说道,“秦主簿迟到点卯,本官念其往日苦劳,只给予警告处罚,其余衙役差官未准时点卯之人,一律解除公职,脱下官袍驱赶出衙!”

第七章 禹州义庄行动中

    陆峰听到这话,立刻带着刚招募的差役,将那些衙役的官袍扒掉,然后用手里的棍棒将他们驱赶出大堂。

    很显然,这些跟秦主簿一起罢工给苏萱下马威看的衙役们,一个个都没有讨到好,全部被解雇,不再拥有衙门的公职。

    衙役没有后台,没有靠山,只能无奈的被驱赶出了衙门,但却聚集在衙门外面不肯离去,似乎想继续为自己讨要一个说法。

    就在陆峰将人敢出去后,苏萱当即让所有人散去,给大家一天的假,让大家歇息一天,明天就开始当差干活。

    陆峰和崇县丞带着新上任的衙役们退出了大堂。

    一脸不高兴的秦主簿见到这个情况,当即拂袖转身,携带着一身的愤怒和无奈离开了这里。

    小镜子这个时候走到苏萱的跟前,询问苏萱道:“公子,您将垂钓老爷留下的两班衙役都辞退了,为何单单留下对垂钓老爷忠心耿耿的秦主簿?”

    要知道这些衙役不来点卯,对苏萱态度嚣张到极点,一定就是这个秦主簿在背后捣乱,可现在苏萱却将那些无关紧要的差役给弄走,却留下了罪魁祸首,小镜子实在是不明白苏萱是怎么想的。

    “这个呀,你去外面看看便一清二楚了!”苏萱当即说道,似乎觉得自己说再多也不如小镜子自己亲眼看到的更有意义,于是她才对着小镜子说了这样一番话。

    小镜子闻言,满脸疑惑,但经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于是朝着衙门口那边走来过去,打算去一探究竟。

    这一到外面,就见到那些被辞退的差役们将秦主簿给拦截下来,并且质问为何秦主簿会被留用,而他们却被辞退。

    他们都觉得被秦主簿出卖了,感觉就是秦主簿和新来的县老爷唱了一段双簧,目的就是裁掉他们这些之前当差的衙役们。

    不管秦主簿怎么样解释,都没有办法解释通,所有人都不相信秦主簿是无辜的,他们不仅要秦主簿为他们的工作负责,还要秦主簿解决他们当前失去收入的困难,弄得秦主簿焦头烂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看到这一切,小镜子不禁笑出声,然后退了回来,并且第一时间来到苏萱的跟前,对着苏萱说道:“公子,您这招真高,那秦主簿现在成为众矢之的了,怕是一时半会没有安静日子可以过了!”

    “这样一来,他就没有时间破坏我们的事情,我们也就可以安心的去禹州了!”苏萱听到小镜子的话,知道自己的算计已经奏效,秦主簿被拖延住,给她接下来的行动赢得了更多的时间。

    “公子,咱们真的还要去禹州呀?”一听到这话,小镜子开心的脸色瞬间变得乌云密布起来。

    “宋婆婆的女婿是咱金山县的人,死在了禹州城,我现在是金山县父母官,不能不过问,知道吗?”苏萱知道和小镜子说不清楚,所以她耐住性子再次说道。

    “可那是知州大人的事情,咱们金山县去过问,不会有越俎代庖之嫌?”小镜子知道阻止不了苏萱,但是禹州不是他们金山县的地盘,苏萱小姐就是一个县令头衔,去禹州办案,这要是惹毛了那位垂钓老爷,怕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更何况那个垂钓老爷对苏萱可没有什么好印象,这次苏萱又将金山县垂钓老爷留下的两班衙役和秦主簿给算计了,垂钓老爷能给他们好脸?因此她不免担忧禹州之行会凶险万分。

    “所以,我们只能是便装出行,等一切查实后,再做定夺!”苏萱已经下定主意,这一趟是非去不可,毕竟人命关天,她既然知道了,就必须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必须抓住真凶将其正法,“这样,你让崇县丞从明天起代替我在县衙处理县物,陆峰捕头带上四个身手好一些的兄弟,跟着我们去禹州。”

    “哦!”小镜子不情愿,却拗不过苏萱的坚持,只能不情不愿的回应了一句,然后照着苏萱的安排执行下去。

    第二天,苏萱穿着便装,便和自己组成的一般人马朝着禹州城进发了。

    禹州城不管是街道还是繁华,都不是那小小的金山县所能比较的,小镜子之前还不肯过来,现在一到禹州城就立刻被眼前的各种吃食小玩意给吸引的走不动道,一会买这个小吃,一会买那个挂饰,恨不得将见到的所有好东西都装进自己兜里。

    但是苏萱却没有这样的雅兴,此刻的她带着陆捕头他们走在街道上,眼睛里却藏着一丝忧虑。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踏足了禹州城,但是那个案子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时间过去了那样久,想要找到证据,查出真凶难度实在是太大,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了。

    “大人,我们现在已经到了禹州城,下面我们要去哪里?”陆峰询问苏萱,想知道苏萱下一步的安排。

    “我们先去义庄看看!”苏萱当即说道,既然说当年义庄失火,将林晚荣尸身给烧毁,那么她就从义庄开始查找线索,希望可以有所斩获。

    “是!”陆捕头当即应声,然后招呼身边的四个捕快迅速安排他们的行程,在确保苏萱的安全之前,保障他们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抵达禹州义庄。

    “小镜子,走了!”这个时候苏萱发现小镜子竟然不在身边,于是扫量了下周围,这才发现小镜子竟然在一个烧饼摊前买烧饼。

    于是苏萱直接冲过去,一把扭着她的耳朵对着小镜子说道。

    “痛!公子快松开,小镜子听到了,耳朵都快被你给揪断了!”小镜子立刻求饶,在苏萱听到求饶的话松开她耳朵的时候,她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耳朵,一只手则拿着烧饼直接往嘴里叉,那样子和饿老虎一般,仿佛几辈子没有吃过东西一样。

    “吃吧吃吧,不怕撑死你!”苏萱当即对着小镜子埋汰了一句,然后转身便和陆捕头他们一行人朝着义庄方向而来。

    然而这个时间点的义庄上空乌云密布,压得让人喘不上气来,紧接着就是一道闪电,由上而下,就如上天惩戒一般让人胆战心惊。

第八章 义庄奇异的空棺

    小镜子吓得直接往苏萱的怀里钻,她从很小最怕雷鸣闪电了,再加上这种阴暗的天气烘托气氛,前方又是义庄偏僻地带,自然就更加让人心里心生几分畏惧了。

    剧烈闪电劈在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紧接着那棵大树便起火,燃烧了起来,吓得小镜子尖叫起来。

    陆峰和几个捕快不自然的拔出腰间配刀,直接守护在苏萱的跟前,生怕苏萱他们受到什么威胁。

    随着那大树燃烧起来,天空的云也瞬间展开,刚才的阴沉瞬间被眼下的阳光明媚所取代,就如同他们进入了另外一个时空一样。

    “什么味道……”一个捕快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但却不知道这种味道是从那里来的,于是第一时间询问道。

    可是大家都没有在意他所说的话,注意力全在苏萱的安全上。

    “大人您没事吧……”陆峰也从未见到过这种情形,正询问苏萱的安全,就这样打断了那个捕快的疑问。

    “我没事,前面就是义庄了,我们过去看看!”苏萱倒是十分镇定,没有因为眼前的变化而有丝毫慌张,俨然超出了一个普通女孩的承受能力,倒是多了几分英勇之气。

    众人紧跟苏萱的后面,朝着义庄那边走过去。

    义庄是一个破旧且四面透风的屋子,是几口棺材横着摆放在中间位置,除了微风吹动那里遮挡四周的帘子外,周围寂静的让人感到窒息,仿佛一只蚂蚁的行走都能听得十分真切。

    棺材上面都是灰尘,有些上面都结了蛛网,看起来应该在这里摆放了有些时间,也不曾有人过来打扫一下。

    陆峰进去的时候,用手里的刀将破烂帘子轻轻挑起,却被滑落下来的灰尘给呛得咳嗽起来。

    “看来这里有很久没人来过了!”小镜子轻轻捂着自己的鼻子,然后对着苏萱说道。

    “这里是义庄,堆放的都是无家无主,或者是暂时没找到家人的尸体,谁愿意来到这里?”陆捕头当即说道,似乎觉得小镜子这样的询问实在是有些多此一问的意思。

    “其实也不一定,各州府或者各县义庄,都应该有义庄看护员的,他们拿着官府的银钱在这里负责看护这些死人,为的就是让义庄这些无主之人能够有个归宿,让那些过来寻找尸体的人也有个地方寻找!”苏萱仔细打量着这里,然后说道,“不过这里的义庄管事好像不怎么尽心!”

    “大人,那边好像有口棺材不一般!”陆捕头这个时候看向了左边的一口棺材,发现那口棺材木板老旧,却没有任何灰尘,干净的让人觉得和这里其他的棺材有些格格不入。

    “打开看看!”苏萱当即带着人走过去,然后对着陆捕头他们说道。

    “开棺?”小镜子可是被吓着了,她能站在这里已经算是超出自己承受恐惧的能力了,现在突然听到苏萱要开馆,这可是吓得不轻。

    “你害怕就到一边等着去!”苏萱可是医学世家出身,对仵作之事也有所涉猎,自然没有半点害怕和恐惧。

    此刻她要打开这个棺材,就是想弄清楚这具棺材为什么会和其他的不一样。

    既然来到了义庄,那对义庄这边的情况就必须了解清楚,哪怕是任何一个细节也不可以放过,所以发现这里有任何不对劲都要查个清楚明白。

    小镜子自然害怕,赶紧跑到旁边呆着,不敢再多看这边一眼。

    “大人,这虽然是口老旧棺材,但很有可能是被人家取回家而留下的棺木,有些有银钱之人不用之前的棺材也是常事,咱们真有必要开馆嚒?”陆捕头也有些不理解。

    “如果尸体被人取回去而留下棺木的话,棺木应该是打开的,不会有人再盖回去的。”苏萱当即说道,“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听完苏萱的话,陆捕头没有再犹豫,当即招呼身边的两个捕快将棺木盖板给打开,棺木里面的情况立刻一幕了然。

    但是苏萱和所有人都十分诧异,不理解为什么开棺之后会是这个样子。

    “大人,这是一口空棺!”陆捕头当即对着苏萱说道。

    “不对,这里面曾经躺过尸体,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挪走了!”苏萱这个时候伸手从空棺里面取出一根丝线,当即对着陆捕头说道,“这个棺木比较粗糙,有些地方的木刺没有处理干净而导致留下了这个!”

    “大人果然细心,如此细小的丝线都逃不过您的法眼,属下佩服!”陆峰倾佩苏萱的观察入微,这要是他自己,肯定是察觉不到都。

    “这种丝线是粗麻之衣上留下的,而且染有红色染料,用香薰熏制过,如果判断不差,这应该是一个女人身上多穿之物!”苏萱拿起丝线,在自己鼻子下面仔细闻了一闻,再看清楚那丝线上残留的颜色,做出了这样一番分析。

    “大人,在下实在不明白,既然是挪尸,就应该是被家人找到了,将其带回去,为何这副原本要丢弃的棺木却依然合盖如初?而且棺木还没有丝毫粉尘?”陆捕头心里疑虑很多,一时间竟然询问出来两个迫切需要解答的问题。

    “这就要问问这个义庄管事了!”苏萱自然也不知道其中内情,但是他却相信管理这里的义庄管事会清楚一些内情,因此他才这个时候对着陆捕头说道,“他应该可以给你解答!”

    “但是这个管事也不在此处,而且这里都棺木都没有任何打扫的痕迹,看此情形,应该不在义庄或者跑哪里偷懒去了。”陆捕头听到这话,当即说道,“我们又去何处找他?”

    “外面林子里,一定有他的踪迹,你带两个人现在过去,一定可以找到他!”苏萱当即对着陆捕头说道,就算是能掐会算一般。

    “是,属下这就去!”陆捕头将信将疑,既然苏萱都这样说了,那他就带着两个兄弟走一趟,看看情况再说。

    谁也不知道苏萱所言又几分把握,但是他们来这里就是来听从苏萱吩咐的,自然是需要苏萱按照苏萱都命令做事了。

    在陆捕头他们出去的时候,苏萱再次仔细查看空棺内的情况,在棺椁的另外一边又找到了一条丝线,但是这种丝线和之前发现的又不一样,这是纯黑色的丝线,这就让苏萱有些想不明白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要保留好证据,将这两条丝线分别装进了两条丝帕内,保管好放在了自己兜里。

第九章 义庄空棺暴命案

    陆捕头带着人出了义庄,第一时间去了那片林子里面,沿着那条道路搜查,果然在道路附近的一个位置找到了一个手里紧抱酒葫不省人事的醉汉。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苏萱嘴里所言义庄管事,但既然在林子里找到这样一个人,也就只好将这个人带到苏萱第面前了。

    “大人,您果然神机妙算,属下和兄弟们出去后就在林子的路边找到了这个人!”陆捕头这个时候对着苏萱说道,“只是这个人不省人事,像是喝醉了一般,兄弟们只好将他给抬到了这里。”

    “这个人就是义庄管事,而且没有醉,他布这样一个局,就是想吸引我等来到这里,找到这口空棺材!”苏萱很肯定到说道,俨然一眼就看穿了这个人的目的一般,“而且他也是故意让你们发现的,不然这偌大的林子,藏一个人,说什么爷不会让你们找到的!”

    “此人真没有醉?”陆捕头听到这话觉得太过玄乎了,刚才他们抬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就如烂泥一般,完全没有任何动静,现在也是躺在地面不醒来,陆捕头实在无法确定苏萱的判断到底正确与否。

    “管事,不若不醒来,本官可就要离开了!”苏萱见到那人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于是立刻对着地面上的人说了一句话。

    随着这一句话说出来,那人立刻睁开眼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你布局让本官来到这里,一定是有什么话想对本官说,对吗?”苏萱见到这个人已经起来,很显然自己的推断没有任何出入,于是她立刻询问道。

    “大人如何判定是小人布局让大人前来此处的?”那人当即将手里的酒葫丢到一边,然后反问苏萱说道。

    “丛林里阴冷潮湿,天气突变可能性大,你利用这里的天气,在那棵大树上制造了一场雷劈起火的事件,目的就是吸引我们继续朝着义庄而来,不是吗?”苏萱当即分析着说道。

    “你说是我制造的雷劈起火事件,有何证据?”那人没有任何辩解,只是询问苏萱如何判断出来的。

    “你事先在大树上安置了火药,并且牵引了一条细长的引线,趁着雷鸣电闪之际,点燃引线,从而达到燃烧大树的目的,一场雷劈起火的事件就此发生!”苏萱继续说下去,“方捕快闻到的刺鼻味道,应该就是火药燃烧的味道,我可以现在就让人去大树那边将火药燃烧后留下的碳灰取来你看看。”

    “既然你说我制造雷劈大树起火吸引你们来到这里,那我就想问问了,义庄这样的地方本来就生人勿近,令人畏惧,我再制造这样一出,岂不是将义庄的恐惧感提升几个层次,你们不走就万幸,又怎的会来到义庄?”那人继续询问道。

    对于之前苏萱的分析也没有辩驳,只是接着询问道。

    “当然,这若是一般人,如小镜子一般,自然是敬而远之,但是本官却与常人不一样,对于那些悬浮奇怪之事,就越加好奇,本官已经知道你大费周章的做大树被劈自燃的事情,自然就更加想要知道真相,所以本官才来到着义庄内!”苏萱继续分析这说下去,将所有的细节都分析很到位。

    “小人和大人素未谋面,又如何得知大人性情?如何布如此精巧之局?”那人继续询问道,看起来对方还是想知道更多道东西。

    “本官自然没和你见面,但你却知道本官,因为你是金山县槐树村人,你知道槐树村真假女婿案!”苏萱当即大胆揣测道,“所以本官带着执行来到禹州城,你化身买烧饼老汉,卖给小镜子,粗枝大叶的小镜子在我拽她耳朵的时候,都忘记给你钱了,你也没有讨要,所以你根本就不是在做买卖,而是在盯着本官。”

    “哦?你就是卖烧饼的老大爷?怪不得我看着很面熟呢!”小镜子听到这里,才走到苏萱身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当即醒悟着说道。

    “笑话,单凭你们的猜想,如何断定我就是卖烧饼之人?”那人诡辩这说道,“像这位大人身边的伴童说小人眼熟,小人爷可以说只是喝卖烧饼之人长得相似而已,你如何证明?”

    “此乃何物?”苏萱见到他狡辩,当即伸手一把拽祝对方右手袖子,然后对着对方说道,“如果本官分析不错,这应该就是你卖烧饼时不小心沾上得吧?若非本官察觉,怕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大人果然心细如尘,在下佩服!”那人听到苏萱得一番分析,当即拜服,然后立刻跪在苏萱面前,对着苏萱说道,“小人名叫贺年,乃禹州义庄管事,请大人为小让人主!”

    “你且说来,到底所为何事需要本官做主?”苏萱当即询问道,他觉得若不是有天大的冤情,眼前这个叫做贺年的人也不会精心布这样一个局来找上她了。

    “大人,小民冤枉,小民的妹妹真娘冤枉!”贺年当即对着苏萱说道。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苏萱继续询问道,他必须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才行。

    “事情是这样的,小民有个妹妹,名唤真娘,到了二八年华的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却因为小民在义庄做事,少有人愿意上门提亲,小民为此十分着急,就四处托媒人,可处处碰壁。

    就在去年,一个书生出现在真娘面前,对真娘嘘寒问暖,关心有加,两人便好上了,小民也筹算着给她二人筹备婚礼,但是那天他与真娘因为婚事而争吵,最后不欢而散。

    小民想着去帮妹妹道个歉,好让他原谅真娘的无知,但没想到当天妹妹便收到书生的来信,说是约她去观星楼看星星,小女生比较喜欢浪漫,小民也没有多想,反正只要误会解除,他们两个好好的,也就行了。

    只是小民没想到,自那晚之后,真娘就没有回来,小民正要去质问书生不负责任的行为,却不想在观星楼外的街道上,见到真娘血肉模糊的尸体。

    仵作检验说是跳楼而亡,可小民不相信,她是见了书生的面才出事的,小民觉得这件事和书生脱不了干系。”贺年当即将经过说了一个大概。

    “这个书生是何人?叫何名字?”苏萱继续询问道。

    “此人姓林名晚荣,金山县槐树村人氏!”贺年当即说出那个书生的名字,当场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第十章 义庄大火藏真相

    “林晚荣?”听到这话,苏萱十分震惊,怎么爷没有想到眼前这桩命案和他要追查的凶案有这样直接的关联。

    “没错,就是槐树村的林晚荣!”听到这话,贺年当即对着苏萱肯定的说道,很显然他觉得自己所陈述的一切都没有不妥。

    “本官答应你,寻找出真相,还令妹真娘一个公道!”苏萱当即说道。

    别说这件案子和林晚荣被害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算是毫无半点关系,她也必须一查到底,将一切都给查个清楚明白,毕竟人命关天,她担待不起。

    “谢大人!”贺年当即给苏萱三拜以示感谢。

    “贺年,接下来本官有些话想要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本官!”苏萱这个时候说道。

    她是来寻找林晚荣被害案真相的,义庄是她了解事情真相抽丝剥茧的第一个位置,现在她还没有探查有关义庄起火的事情,倒是听了半天的真娘案。

    如今真娘案已经了解了大概,所以他开始进入主题,探查义庄失火案的真相了。

    “大人有话只管问,小民一定知无不言!”贺年经过之前的一番试探,觉得苏萱是个有能力,且十分正义的官,这才肯将真娘案交给苏萱来侦破,并且十分信任苏萱。

    现在听到苏萱说有话要问他,自然也是知无不言的,因此他直接让苏萱询问便是,保证自己将一切都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一年前义庄起火是怎么回事?能否给本官好好说说?”苏萱见到对方答应的爽快,立刻趁热打铁,询问道。

    “一年前,这里分为东西两间屋子,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都被装棺放在这两间屋子,那天小民在山下喝酒回来,就发现东边的屋子起了大火,情急之下,小民拼命推倒中间的隔梁,造成东边屋子的坍塌,才避免的西边屋子的焚烧厄运。”贺年当即说起了一年前的那场大火,似乎到现在都感到心有余悸。

    “你是说现在这间屋子不是焚烧的那间?”苏萱听到这话,立刻询问道。

    “不是那间,当时这间屋子和那间屋子只有一墙之隔,因为年久失修,中间隔挡的隔梁都摇摇欲坠,小民向州老爷请求过修缮义庄,但是周老爷以州府财政紧张唯有,一直拖延,直到大火焚烧也没有修缮,不过也得亏没有修缮,否则那隔梁小民是断然推不倒的,这一间房屋也难逃被焚厄运。”贺年继续讲述着当年的事情,似乎那一切就发生在昨天,依旧那样的清晰。

    “你想想,在那场大火之前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事发生?或者有没有新的无主尸体运进来?”苏萱继续盘问着,似乎觉得大火之前必然有什么异常之事发生一般。

    “大人这样一说,小民还真想起一件事,大火前一天晚上,州府衙门送来了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原本无主尸体应该是交由义庄收殓装棺安置,然后义庄再向州府领取所需费用的,但是那天州府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副装殓好的棺木,当时差爷是十分大方的给了小民一定五两的银子,正因为小民有了钱,又因为小妹真娘的去世而悲痛,就去了酒肆喝酒,结果午夜回来,就发现起了大火。”贺年继续说道。

    “你是说真娘跳楼死亡是在义庄失火之前?”苏萱听到这里,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但是在没有证据之前,她无法证实自己的推想有事实依据,所以她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推想,而是直接询问贺年一些细节。

    “的确如此,这有何不妥么?”贺年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什么。

    “没有什么不妥,本官就想问问你,那副空棺是怎么回事?你妹妹的尸身是否已经安葬?”苏萱继续询问道,既然这两个案子有所关联,那么苏萱就觉得自己必须弄清楚这两个案子的细节,任何一点点错漏都不允许出。

    “小妹在出事后,经过仵作检验认定为跳楼自杀,小民不接受这样的结果,打算找知州大人鸣冤,为舍妹真娘讨个公道,所以就将真娘的尸身放在了这口旧棺材里,大火当天,小民拼命推倒隔梁是存有私心保护小妹尸身的,可那之后,小民要带着棺材去找知州状告林晚荣害死舍妹真娘的时间,却发现真娘的尸身却不翼而飞,只留下一口空棺再此!”贺年机洗说下去。

    当说到那口棺材变成空棺的时候,很明显贺年的声音在颤抖,感觉身负天大冤枉却无处可伸一般,整个人都是无助的。

    “所以你认定令妹死于非命,凶手是林晚荣,而令妹真娘尸身不知去向也是林晚荣毁灭证据的做法,因此你就盯着槐树村宋婆婆家,盯着林晚荣,甚至想过自己动手杀死谋害令妹的真凶,可你偶然间发现宋婆婆告官说林晚荣不是自己女婿。

    因此你犹豫了,你害怕报错仇杀害无辜,恰巧在这个时候,本官出现在了槐树村,并且查出了真假女婿案!”苏萱接着分析下去道,“你为了找到真正的林晚荣,就做局让本官进入这义庄,才有了今天的事情,对吗?”

    “大人所言不差,小民正是此意!”贺年这个时候说道,俨然一副觉得有苏萱在,大仇一定可以得报的样子。

    “既然你知道真假女婿之案,就应该知道真正的林晚荣在城隍庙外死亡的消息,因为这正是乞丐阿木冒充真正林晚荣的开始!”苏萱继续说下去道。

    “他死了?”贺年显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当即表现的很震惊。

    “阿碧曾经和阿木来到禹州城,来到义庄找寻林晚荣的尸身,但却被告知义庄起了大火,尸身被焚毁。”苏萱继续对着眼前的贺年说道,“假如本官没有猜错的话,那口由知州府衙装殓的棺椁一定就是林晚荣的尸身!而那场大火恰恰就烧毁了放置在东院的那口棺椁,是也不是?”

    苏萱一步步扣上这些细节,再结合情理,自然就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不,这不是真的,他们在说谎,阿碧和阿木根本就没有来过义庄,这一点小民记得很清楚!”贺年当即对着苏萱说道。

第十一章 观星楼探查真相

    “你确定阿碧和阿木没有来过义庄?”苏萱一听这话,立刻感觉事情有了新的发展,出现了另外一个结果。

    要是阿碧和阿木没有来过义庄,那真正的林晚荣之死就以待商榷了,因此她很严肃很认真的询问贺年道。

    “小民平时是好酒,也都可以喝得酩酊大醉,但自从真娘出事之后,小民就觉得是自己喝酒误事,没有保护好自己妹妹,所以打那之后就断了饮酒这件事,小民头脑很清醒,自然记得有何人来过义庄,做了何事!”贺年继续说下去道。

    “大人,看来阿碧和阿木没有说实话!”小镜子这个时候对着苏萱说道。

    当时她可是在槐树村宋婆婆家里,对于苏萱问案是很清楚的,所以阿碧和阿木他们说了什么,自然是清楚明白的。

    “这个等我们回去找他们!”苏萱当即对着小镜子说道,之后看向眼前的贺年,并且对着贺年说道,“可否带本官去观星楼看看?”

    苏萱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这两个有联系的案子除了涉案人员都是林晚荣同一个人外,也没有找到有效的关联之处,就如七巧板少了一块永远也凑不齐一样,所以她必须去观星楼的现场走上一遭,或许还能有所发现也不一定。

    “是!”贺年自然不会拒绝,因为他知道这是苏萱要着手查他妹妹的案子,他当然是欣然带领苏萱他们去了。

    说完这话,贺年便在前沿引路,带着苏萱他们一行人离开了义庄,朝着外面的林子里走去。

    当他们走到那棵着火的大树边时,大树上的火焰已经熄灭,只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树桩,小镜子好奇的跑过去,仔细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痕迹,果然在大树左边的地面以及连接大树的地方,发现了引线燃烧后留下的碳灰痕迹。

    因为没有下雨,不曾被雨水浸泡过,哪些痕迹显得异常的清晰可见。

    “大人,您果然说的没错,那棵大树就是被人为引燃的!”小镜子检查完,当即对着苏萱投来佩服的眼神。

    “你呀,对啥都好奇!”苏萱用右手指头顶了一下小镜子的脑袋,然后对着小镜子说道,“走吧,咱要是耽误时间,就没办法在城内吃饭了,那些什么烤鸡、烤鸭啊,粉蒸肉什么的,可就吃不上了哦!”

    苏萱故意勾搭小镜子的胃,差点没将小镜子的馋虫给勾出来。

    说完这话,苏萱便和陆捕头他们一起朝着前沿走过去,一副不打算等待小镜子的样子。

    “大人,等等我!”小镜子一着急,当即叫了苏萱一声,然后紧跟着大家的步伐而去,生怕自己耽误了时间,弄得自己去的肚子。

    一行人从林子里出来,就直接来到了禹州城的大街上,绕过了两条繁华一些的街道,就来到了观星楼。

    观星楼,也就是一座比较高的房子,站在上面可以观看整个禹州府房子和河流,景色相当美,到了晚上,这里自然就是小情侣游逛的好去处。

    这也让人看到了商机,自然就有人花大价钱将这里包下来,开始收费买卖门票了。

    苏萱他们来到这里,自然也就被拦下来最好门票了。

    苏萱看了一眼小镜子,立刻示意小镜子将银钱交给老板。

    小镜子不肯,苏萱便上手抢夺,将小镜子手里的钱拿出来一些,交给了老板,并且让老板陪着自己上楼瞧瞧,而陆捕头他们则跟在远一些的距离,随着他们登楼了。

    “掌柜的,这观星楼的生意还算火爆吧?这样多人都将手里的钱往你这送!”苏萱闲聊一般的问道。

    “哪里呀,这都是主顾们照顾!”老板一边有意无意的回答,一边数着手里的钱币,贪婪的样子表现的淋漓尽致。

    “掌柜谦虚了,看现在这生意,是一点也没有受到去年那间事情的影响嘛!”苏萱有意无意的提起真娘跳楼的事情,想要看看掌柜的反应。

    毕竟这个掌柜在这里做生意可不是一两天了,对于那件事情应该多少有些了解的,因此苏萱开始了旁敲侧击。

    掌柜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当即看向苏萱这边,满脸疑惑的询问道:“你们到底什么人?”

    “你别管我们是什么人,只管回答我便是!”苏萱可是不打算解释太多,当即对着掌柜的说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掌柜的见到苏萱不肯说明身份,当即一副不待见的样子,说了一句应付的话,转身就打算离开。

    可就在掌柜的想要离开,陆捕头和几个捕快立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那架势简直就是苏萱不发话,绝不允许掌柜的离开。

    掌柜见到这个架势,只能回过身看向苏萱,然后说道:“公子,你到底想做什么呀?老婆子是个做生意的,您为难老婆子也没啥用不是?”

    “你只要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话,我保证不为难你!”苏萱当即对着掌柜的说道,显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是绝不会让对方走的。

    “公子,你这可是为难老婆子了,您所说的哪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婆子真不明白?”掌柜当即诉苦,表示苏萱实在是太为难她了。

    “那本公子给你提醒下?”苏萱从这老婆子的表情里可是看出来猫腻,断定这掌柜是肯定知道里面的事情,只是不肯说,于是苏萱直接对着掌柜的说了这一句话。

    老婆子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不管苏萱怎么样提醒,她都是打死不承认,她不相信苏萱还能拿她怎么样。

    “你说,这观星楼足足有三十来丈吧,这要是有那样一个女孩,扑通从这里跳下去,那不得变成肉饼呀?”苏萱不好明着说什么,所以就这掐头去尾的说了这一句话。

    苏萱说话得时候,用手比划着,将所有的一切都弄的十分生动,就像是现场发生的一样,这如果是在现场看着这一切的人,不吓得背过气去才怪。

    掌柜子的当场被苏萱一说,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起来,额头还渗出来一些汗珠。

第十二章 观星楼情况突变

    “用不用我再提醒你一些细节,那样你还能想得更加清楚?”见到掌柜的反应,苏萱继续说道。

    从这掌柜的表现上来看,掌柜的就算是不知道内情,至少也应该是在现场,亲眼见到了当时发生的一幕,不然在苏萱比划着说这些话的时候,掌柜的也不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

    “不……不要……”掌柜的不由自主从喉咙里挤出来这样几个字,额头上的汗珠也不自觉的增加了不少,就差顺着额头往脸颊流。

    “说说吧!”苏萱见时机成熟,觉得是时候让掌柜的说出真相了。

    “可是公子,老婆子真……真不知道你要老婆子说什么!”掌柜的明显底气不足,但却依旧不打算多说什么。

    “一年前的一个晚上,一位公子带着一个叫做真娘的姑娘来到这观星楼,从你的手里买了上这观星楼的票,后来发生了争吵,是也不是?”苏萱见到掌柜的在做最后挣扎,依旧没有打算说出来,于是她就帮着掌柜的开了一个头,详细记叙了那天晚上林晚荣和贺真娘到来的场景。

    虽然说当晚观星楼的情况苏萱是不知道的,但是以苏萱的聪明,再加上合理的推断,自然是可以还原当然百分之八十的真实场景,和现实也算是八九不离十了。

    “是!他们是争吵了,但是那个叫做真娘的女孩跳下去,我真的没注意到!”掌柜的听到这话,自然而然的结下话去,或许是她担心这件事情被人追究,她作为这里的老板,需要承担连带责任,也或许是她不想提起这件事情,重新让自己的观星楼生意遭受当年死人的影响,毕竟她的生意才好不容易缓过来。

    但是不管出于什么样的考量,在苏萱的一次次言语逼迫下,她也只能说出一些当年事件的细节,因为当时她就在这观星楼现场,亲眼目睹了当晚发生的事情。

    “当晚你看到了什么,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苏萱听到掌柜的被迫说出来一个开头,于是继续对着掌柜的说道。

    “那天晚上,义庄管事的妹妹贺真娘被一个年轻帅气的书生带到了观星楼,说是想上去看看星星,看看禹州城的全貌,书生买了两张票,就跟着真娘上了楼。

    真娘很腼腆,书生想拉她的手,她本能的躲开了,老婆子当时生意太忙,只是以为他们两个闹别扭。

    在这里小情侣闹情绪的事情比比皆是,老婆子也见怪不怪了,自然也没有去理会这些,专注于忙活自己的生意。

    一阵忙碌时候,老婆子终于忙完,打算休息会的时候,却发现楼上传来两个人的争吵,老婆子担心出什么事情,就上楼去查看究竟,却不想老婆子才刚到楼上,就见到真娘尖叫一声,直接从楼台这边摔了下去,当场死在了地面,血肉模糊。

    老婆子心想这下坏了,死人了,今后这生意没法做了,于是立刻让人报官!”

    “后来呢?”苏萱当即询问道,“这真娘出事,林晚荣去了哪里?当时什么反应?”

    “老婆子只顾着报官,也没有多想什么,等州府官差抵达的守候,才发现林晚荣不见了!老婆子当时还说那个混蛋没有担当呢!

    可是后来官差让仵作过来验尸,说是从楼上摔下来的,再盘问老婆子之前发生了什么,老婆子也就将他们争吵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之后州府定论是小情侣争吵,真娘意气用事从楼台跳下,才酿成了当日惨案,案件也就这样了结了。”掌柜的紧接着说道。

    看起来当日因为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掌柜的这辈子怕是都不可能忘记那天晚上,因此在苏萱不断提醒的情况下,掌柜的才承受不了压力,将那件事情再次提起。

    “当日验尸仵作你可认得?办案官差又是何人?”苏萱继续询问道。现在这个案子线索到这里就已经断了,想要知道更深一层的线索,就只能找到当日办案的仵作和官差!

    而这两个人显然都是掌柜的亲眼见到过的,所以苏萱就直接询问掌柜的了。

    “当然认得,办案差官是知州衙门的捕头林又同,仵作是知州衙门的哑巴。”掌柜的当即对着苏萱说道。

    掌柜的怎么说也是这禹州府的豪绅,多少与官府还是有些相熟之人的,这两个人在知州衙门那可是大名鼎鼎,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因此在听到苏萱询问后,自然也不敢隐瞒,当即对着苏萱说出来这两个人的来历。

    反正她只管自己做生意赚钱,其他的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也不打算帮着谁遮掩什么,苏萱想要找谁,她也就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这观星台上当日是否还有其他人在场?”苏萱继续盘问道。

    “没有,该说的不该说的,老婆子都说了,这没有的事情,老婆子万万是不敢编造的!”掌柜的神色慌张,但却一口咬定没有其他人在场。

    “辛苦你了掌柜的,这没你事了,你可以走了!”苏萱听到这些,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东西都已经知道了,继续留掌柜得在这里也没有用,于是立刻将掌柜的给放了。

    掌柜子的一听这话,当即转身,逃一般的朝着楼下走过去,就怕自己走慢一点,苏萱会改变主意一般。

    “哎?这掌柜的,跑得也太快了吧?”见到掌柜的逃下去,小镜子当即感慨的说了一声,然后满脸差异的看着掌柜走下去的楼梯口。

    “陆捕头,你现在就去州府衙门调查一下那个哑巴仵作和林又同捕头,看看他们在什么地方,我们去拜会一下他们!”苏萱这个时候对着陆峰说道。

    要知道这两个人可是在州府衙门当差,算是禹州府数一数二的人物,他们想要去拜会,就必须先弄清楚一些状况才行,不然就会适得其反,反而对他们下面的行动有所不便,制造出更多的麻烦。

    “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办妥这事!”陆峰当即应声,然后带了一个捕快跟着离开这里,缺将其他三个捕快留在了苏萱的身边,保护苏萱他们的安全。

    “走吧,我们去转转!”苏萱当即对着小镜子说道,既然他们花了钱来到了观星楼,那么在这观星楼游玩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大人请吧!”小镜子可是求之不得,当即应声给苏萱让路,并微笑着说道。

第十三章 观星台再现新案

    苏萱倒也不客气,就立刻朝着前沿走过去,打算去看看那个观星台,毕竟那个地方承载了一条人命,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唏嘘。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事发时的那种景象,但她却依旧相信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的道理,就算是时间久远,也搞不好会有痕迹存在。

    所以她去看看也好,毕竟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嘛。

    这观星台果然热闹,不少人都跻身在这个位置,看着天空的繁星,的确有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这一刻仿如与天际的距离就在咫尺之遥一般,伸手便能够的着天上的星辰。

    掌柜的为了让这里更加具备气氛,居然宴请了禹州四大才女在这里吹拉弹唱,悠扬的音乐和歌声,伴随着舞蹈在观星台上飞舞,着实是一场难得的声觉和视觉盛宴,让人不得不叹为观止。

    不得不说掌柜确实是一个能做生意,会做生意的人,能够想到这样到点子招揽游客,想要不赚钱都难。

    就在气氛烘托到最高潮,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场表演之时,突然跳舞的那个女孩尖叫一声,从观星台上跌落下去,紧接着就是砸在地面上的沉闷声响传来。

    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全都朝着观星台边上走了过去,查看真相。

    苏萱见到这个情况立刻没有了游览兴致,带着三个捕快和小镜子第一时间从楼上跑下去,来到那具被摔死的尸体身边。

    “给我带上手套!”苏萱本能都让小镜子拿出手套给她带上,她准备亲自验尸,查验死者致死愿意,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可小镜子看到那凄惨的样子,差点将心肝脾胃肾都给吐出来,哪里听得见苏萱的话,只顾着吐了。

    方捕快知道苏萱的意思,立刻拿出手套,给苏萱穿戴上,然后喝其他两个捕快迅速维持现场秩序,不让任何人靠近现场,也不允许任何人离开。

    苏萱检查了一下尸体的头部,发现头骨裂开,造成了头颅出血,以至于蹊跷渗血现象,手脚部位没有抓痕,证明死前没有和人有过肢体冲突。

    其他部位也没有明显伤痕,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证明,这个跌落下去的女人就是死于意外一样。

    “是她来了,她来索命了!”这个时候有人大声喊叫起来,神色当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好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你是何人?为何说她来了?她又是谁?”苏萱见到那个神情紧张,充满恐惧的女人紧抱着手里的琵琶,周身巍巍颤抖,于是起身走到那女人都面前,直接询问道。

    “一年前的今天,正是贺真娘死在了这同一个位置,当时的死状和现在一样,那天晚上也是在我们禹州四大才女的表演当中,一声尖叫而下,摔死在这里,之后这观星台的墙壁上就出现了奇冤难雪,必来索命几个字!”那女人颤抖着声音说下去道,“这不是冤魂索命又是什么?”

    苏萱自然不相信这个鬼话,但是见到那女人的恐惧样子又不像是假,于是她立刻对着一边的贺年说道:“那几个字是怎么回事?”

    他觉得贺年应该还有什么话没有说明白,所以这次她必须先了解这些再说。

    “大人,其实那几个字是小民写上去的,只因为当初小民到州府状告林晚荣,知州大人以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林晚荣作案为由,不予受理,再加上舍妹尸身失踪,更加没有办法拿林晚荣那个畜生怎么样了,所以小民悲愤之下,就写下了那几个字。”贺年当即在苏萱面前承认了这个事情。

    原本贺年觉得这几个字只是自己发泄私愤,应该不会有什么厉害关系到,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居然会有人因为这几个字而丢掉性命,甚至于将这一切都归咎在真娘的身上,实在是让他感到无语了。

    就在这时候,州府的差役来到了现场,领头的捕头立刻吩咐下去:“所有人不得靠近尸体,在场人员都必须接受调查!”

    随着这一句话说完,二十几个捕快立刻将现场给围起来,并且第一时间将小镜子和方捕快他们给驱赶到了一边。

    “你,快点退下!”那捕头当即走到苏萱的面前,见到苏萱就在尸体的边上,于是第一时间冲着苏萱说道,“知道不知道保护现场很重要,我们可以从尸体上知道死者的死亡时间,寻找到致命伤,以及死亡原因,你在这里碍事会影响到我们官府办案的!”

    这说话间,一个仵作立刻将随身的箱子摆放在尸体边,然后开始打开检验笔录让身边的助手填写,而他就开始了对尸体的检验。

    “死者女,大约二十岁,生前是禹州四大才女之一的舞者,周身只有头部摔击伤致头骨骨裂,血淤于脑,七孔渗血而亡,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伤口,死亡时间应该在刚才不多时!”苏萱听了对方的话,立刻将自己掌握的信息给说了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听到苏萱能够说出这些来,捕头的心里很诧异。

    “这位公子所言不差,死者是禹州四才女之一负责跳舞的翩翩,除了头部撞击伤外,没有其他的任何伤,应该是死于意外!”仵作这个时候对着那个捕头说道,检验结果几乎和苏萱的一致。

    听到仵作的话,那捕头更是诧异得一塌糊涂,当即看向苏萱:“你是仵作?”

    “不是,本官乃是金山县知县迟瑞!”眼下出了命案,苏萱觉得自己没有办法隐瞒身份了,不然这个捕头肯定会对她身份不依不饶的,与其那样倒不如自己现在就说了出来。

    随着苏萱对这句话说出来,方捕快和小镜子他们匆忙挤了过来,第一时间来到了苏萱的身边,方捕快对着苏萱询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苏萱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这样大家才放心下来。

    “原来是迟大人,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海涵!”那捕头当即对着苏萱行拜礼,表示对上官的尊重。

第十四章 西域名药千日醉

    “本官恰巧路过这里,刚好碰上这个案子,所以就先行检验了一番!”苏萱也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金山县,自己做不得这里的主,的确有些越俎代庖的意思,因此她解释着说了这样一番话。

    “这只是一个意外案,看起来是没有办法展示迟大人高超的断案神迹了!”那捕头当即对着苏萱说了一句,然后吩咐手底下的差役们说道,“来几个人,将尸体抬走!”

    捕头这样做,自然是想着这个案子没有什么可查的,早点将尸体处理掉,然后结案了事,毕竟就是走个流程而已,用不着那样认真。

    几个捕快听到捕头的话,当即朝着这边走过来,就要将尸体带走。

    “等一下!”苏萱这个时候立刻阻止他们的行动,然后对着捕头说道,“这个案子还有疑问没有弄清楚,就这样草草弄走尸体得话,恐怕会令死者不安,冤者难平!”

    “迟大人,这就是一起意外案件,能有什么疑点可查,依在下看,大家还是早点散去,该干啥干啥去吧!”捕头很明显不想在这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就是,迟大人,在下刚才已经检验尸体了,和您所检验的一致,并无任何出入,尸体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作用,还是早些结案的好,毕竟大家都挺忙的!”仵作这个时候也说道。

    显然他和捕头的意见一致,觉得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仵作大人,你就没有发现死者嘴里有种气味吗?”苏萱一听到这话,就立刻提醒仵作说道。

    “气味?”仵作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醒悟一般的说道,“您说的应该是酒气吧?这欢场上的人,会喝点小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更何况死者是禹州四大才女之一的翩翩呢?”

    仵作似乎觉得这点酒精味道根本不足为道,因为在他看来,经常混迹酒楼茶肆和观星楼的歌舞女,绝不会像大家闺秀一般守规矩,滴酒不沾的。

    因此在死者身上发现一些酒气,也就不必大惊小怪了。

    “死者跳舞之前是否有饮酒的习惯?或者说是谁和死者喝过酒,动机又是何?这些细节没有弄清楚,就此草草结案,实在是不负责任!”苏萱当即提醒道。

    牵涉到人命,这案子就不可以等同待之,必须将心里所有的疑问都给弄清楚后,才能决定是否安意外身亡处理,因此她的态度和捕头他们的态度完全两码事。

    “你这是小题大做!”仵作一听这话,当即可不乐意了,要知道在他眼里,这些酒精气味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他们这样处理也没有什么不妥,儿苏萱却一定要这样阻止他们,实在是让他觉得苏萱就是在故意找他们麻烦一样。

    虽然说苏萱说七品知县,官品在他们之上,但却不是禹州府的官,不是他们的直辖上司,管不着他们,他们自然也不需要将苏萱放在眼里,所以就不打算给苏萱好脸色了。

    可苏萱哪里肯管他们的态度,当即对着身边的方捕快说道:“方捕快,将偏偏的随侍丫头找来,本官有话要问!”

    “是!”方捕快不敢耽误,当即应声,然后第一时间将翩翩的丫鬟带到了现场,跪在了苏萱的面前。

    “本官问你,你家小姐在观星台跳舞之前,可曾和人饮酒?”苏萱见到那丫头已经来了,于是第一时间询问那丫头。

    “回大人的话,我们家小姐从不饮酒,尤其是在台上表演舞技之前,更是滴酒不沾,但是我们家小姐却在上台之前有饮茶的习惯!”丫头很认真的回答苏萱询问。

    “不可能,在下明明在你家小姐的嘴巴里闻到有酒味,怎么可能不曾饮酒?”仵作当即有些坐不住了,立刻走出来辩驳着说道,“迟大人,您之前勘验尸体的时候,也曾说起酒气这件事,对不对?”

    捕头那边也十分诧异,之前明明是无关紧要的酒气,现在却成为仵作争辩的重点,他也被弄糊涂了,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错,你和本官所闻到的味道,都以为那是酒气,其实那只是被误导的结果,因为那根本不是酒的气味,而是一种叫做千日醉的散剂。

    这种散剂无色无味,可以溶解于水里却不被察觉,但是在服下去半个时辰后,就会出现醉酒一般的清醒,头晕身软,甚至于分不清脚下高低,这才会造成翩翩摔墙而下,导致意外发生!”苏萱医学世家的优势在这一刻彰显得淋漓尽致,将一切都给分析得丝毫不差,衔接自如。

    “你是说死者是中毒而亡?”仵作听到这些,当即对着苏萱提出疑问。

    “严格来说,千日醉不是毒药,而是一种麻药,西域郎中没有我们中原的麻沸散,即便是有也不多,因为价格的昂贵和数量有限,他们会选择一种从曼陀罗里萃取的粉末冲服取代麻沸散的作用,而这种粉末就是千日醉!”苏萱解释着说道,看起来她对这些东西还是有些了解的,于是她继续转身看向那个丫头,说道,“有人趁着翩翩上台前有喝茶水的习惯,将取代麻沸散的千日醉放进了翩翩喝茶的茶杯里!”

    “是你将千日醉放在了你家小姐的茶杯里,对不对?”听到苏萱的分析,捕头立刻走到那丫头的面前,当即冲着那丫头质问道。

    因为按照苏萱的分析,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千日醉放人茶杯里面而不被人发现,就眼前这些人来看,只有翩翩的丫鬟能够做到,因此捕头立刻怀疑丫鬟。

    “大人,冤枉呀,奴婢伺候小姐兢兢业业,从不敢怠慢,更加不敢谋害我家小姐,再说奴婢不是西域人,根本不知道千日醉是何物?药用为何?又如何给小姐下药?”丫头一听这话,当即辩解着说道,“而且小姐对奴婢有恩,奴婢为何要对小姐下手?”

    “但只有你知道你家小姐上台前要喝茶的习惯,不是你能是谁?”捕头可不打算听丫头的解释,当即质问道。

    “她不是凶手,凶手不会这样傻,给自己明面上的身份制造麻烦!”苏萱当即反对着说道,“翩翩一出事,身边的丫头就是首先的嫌疑,再加上这小丫头没有获得千日醉的机会,更加不清楚千日醉的药用!”

    “那凶手会是谁?又在哪里?”捕头听到苏萱的话,当即询问道。

第十五章 被迫三天勘破案

    “凶手一定就在这些人当中,现在只要你将所有人都限定在这里,本官自然就能找到凶手!”苏萱似乎心里已经有了些许想法,眼下需要的就是时间以及众差役的配合。

    “哟,谁这样大的口气呀?”就在这个时候,垂钓老爷赵东辰出现在大家面前,大概是因为手底下的人通报了一下观星台有人跳下来的案子,他出于好奇就过来看看热闹。

    他也只会是过来看热闹的,因为他除了对敛财感兴趣外,其他任何东西都不可能提起他的兴趣,更何况眼前这一具跳楼而下死掉的尸体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来,竟然就见到了金山县知县苏萱,于是就阴阳怪气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大人!”捕头见到是知州老爷来了,自然是不敢怠慢,当即给知州老爷见礼。

    仵作也不敢怠慢,紧跟着给赵东辰见礼。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金山县呀?”赵东辰见到苏萱,当即没有好气的对着苏萱说道,“怎么?将本州留在金山县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现在又把手伸到本州的地盘上来了么?”

    “大人说笑了,下官只是为来更好的治理好金山县,完成大人交给金山县的县务,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大人也做过金山县知县,应该明白下官的难处!”苏萱当即对着赵东辰说道。

    原本在禹州府,她可不想遇上这位垂钓老爷,但这里到底是赵东辰的地盘,她想要不遇上也难,因此她只能对着赵东辰说了这样一番话。

    “既是如此,你为何不在金山县处理县务,却跑到禹州来闲游?”赵东辰听到苏萱这一番话,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于是只能借故找苏萱的麻烦,斥责苏萱慢待县务。

    “回大人的话,下官可不是来这里游玩的,县内宋婆婆状告假女婿一案,在下官彻查下,竟然牵出一年前发生在禹州的一桩命案,所以特来禹州调查核实!”苏萱直言不讳,因为她觉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用不着躲躲闪闪,“只是不巧,下官遇上了这个案子!”

    “看起来金山县对此案很感兴趣?”赵东辰心里盘算了一下,然后对着苏萱说道,“本州刚好想要检验一下属下办案能力,这样,本州就给你三天时间侦破此案,不然以懈怠本职工作论罪!”

    赵东辰早就看苏萱不顺眼了,可碍于找不到借口将整苏萱,现在上天赐了一个机会给他,他自然是不会放过。

    “下官尊知州大人令!”苏萱身为下属,自然是不敢不遵从了,只能硬着头破参与这起观星台坠楼案,在规定的时间内将整个案子给审清楚。

    “但你办案归办案,本官不会给你调派州府人手,也不可能给你提供任何物力支援,一切只能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赵东辰明显就是故意为难苏萱,刻意在这个时候对着苏萱说这样一番话。

    “下官明白!”听明白赵东辰的话,苏萱当即说道。

    她知道赵东辰不会让她痛痛快快办案的,并且会给他们制造不少麻烦,而苏萱心里也没打算赵东辰能帮上她什么忙,自然对于这些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曲捕头,将尸体和这里人关联之人,全部交给金山县迟大人,所有人随本州回州府衙门等消息便是!”赵东辰见到苏萱已经答应了下来,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表情,紧接着就吩咐曲捕头说道。

    曲捕头和仵作哪里敢违背上官的决定,听到这话后,都选择跟随着赵东辰离开了这里,没有一个人打算继续留在这里。

    “他们怎么这样呀?这不给人不给权的,咱在这里怎么办案?还给定了个三天时间,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嘛!”小镜子当即抱不平,替苏萱委屈。

    “算了,咱原本也没有指望上他们!”苏萱当即对着小镜子说道,“再说咱也不是为他赵大老爷办案,而是为了不幸遇难的翩翩寻找出真凶,还翩翩一个公道,还老百姓一个真相!”

    苏萱倒是看得开,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对着小镜子说了这样一番话。

    这个时间,陆峰他们两个来到了苏萱的面前,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于是好奇心驱使下,让他对着苏萱询问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那个垂钓老爷给咱们家大人限定三日破这个观星台坠楼案,简直就是为难人!”小镜子撅着小嘴,脸上一脸的不高兴。

    “好了,没事,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一定用不了三天的!”苏萱安慰着小镜子,然后对着陆峰说道,“怎么样?有林捕头和哑巴仵作的消息吗?”

    “林捕头一年前就辞去了捕头之职,知州衙门都捕头现在是一个姓曲的在干,而那个哑巴仵作却不知道为何,一年前突然销声匿迹了,从那之后就没有人见到过他。”陆捕头摇摇头,然后对着苏萱说出了关于知州衙门两个重要人物的线索。

    “看起来一年前的确发生了一件大事,直接将林晚荣、贺真娘,林捕头和哑巴仵作联系在了一起,看似毫无关联,却又有着某种联系。”苏萱将最近遇上的案子都联系在一起,却出现了这种感觉,看似不相干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总觉得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大秘密。

    “大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陆峰这个时候询问道。

    “真娘案子先放一放,咱们先集中精力将眼前这个案子给办好!”苏萱这个时候对着陆峰说道,转而看向贺年,病对着贺年继续说道,“贺年,令妹的案子和你写下的诅咒有关联,如今我们只能先着手舞娘翩翩堕楼案,你可愿意帮本官忙,参与其中?”

    “但凭大人吩咐!”贺年听到这话,没有拒绝,当即对着苏萱说了这样一句话,表示自己愿意帮苏萱的忙。

    “陆捕头,将禹州四才女剩下的三个给本官带过来!”苏萱这个时候吩咐陆捕头说道,要求将其他三个带到跟前问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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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仵九天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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