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茅草屋获得真相
凌香听到苏萱的话,详细到了每一个细节,就好像苏萱当时就在现场一样,当即让凌香惊讶不已,但是在惊讶的脸上更多的却是害怕,因为她知道欺骗苏萱这样的朝廷高官,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就在她打算跪下认错的时候,赵东晨却走到了苏萱跟前,第一时间伸手拽拉住凌香,然后对着苏萱说道:“苏大人,你说凌香爷爷是因为公门中人收缴粮食发生冲突的,那他仇人应该是公门中人,她又如何能不和公门中人拼命,反倒跟着公门中看人来到你们所居住的客栈?莫不是凌香她会是一个极度冷血之人,放任仇人不管却跟着本官做着这些无有半点用处的事情?”
赵东晨明显是在狡辩,可是他的狡辩却不是无中生有,毕竟凌香这丫头的爷爷当着面死在了公门中人的手里,按道理说她应该找衙门状告那个打死自己爷爷的人,却不是跑到苏萱面前撒下这个弥天之谎。
所以赵东晨才会这样理直气壮的来到苏萱面前,并且对着苏萱来了一通反驳:“下官倒是要请教一下点推使大人,这是何故?”
听到赵东晨的话,凌香刚才的紧张瞬间消弭干净,好像之前的挫败感瞬间逆转,局面反转过来,该头疼的不再是她,而是苏萱他们了。
“我认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凌香并不是这位老汉的亲孙女,而是有人故意找来的一个女孩,在本官面前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给本官的近卫军制造麻烦,让本官没有办法继续带着近卫军住在城内,以达到某些人的目的!”苏萱当然知道事情没有表面这样简单,凌香对老汉的冷漠和老汉的死亡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不得不让苏萱怀疑凌香这个老汉孙女的身份有出入。
“苏大人这是在指桑骂槐,意有所指,但是查案断狱的事情,可不能仅凭大人揣测,还得看证据,不知道苏大人可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推断?”赵东晨知道苏萱不容易对付,可他却不甘于就这样认输,更何况较量还在继续,并没有说明他现在就输了,所以他对着苏萱说了这样一番话,硬是要和苏萱一较高下。
“你要证据,好!本官就给你证据!”苏萱见到赵东晨依旧是一副小人模样,当即对着赵东晨继续说下去,“在本官进入这个草屋,见到老汉尸体的那一刻,老汉满脸的污血,并未被清理,凌香若是老汉的亲生孙女,断然不忍心见到自己爷爷带着这张污脸上路的。
其二,这个草屋虽然破旧,说遮风挡雨,都觉得有些夸张,原本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是穷人家嘛,这个样子再正常不过了,可是本官就好奇,这里既然是祖孙两个相依为命的地方,为何这里并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子所使用的东西?更让本官觉得奇怪的是这个屋子只有一张床,旁边放着的碗筷也只有一份?
难不成凌香这些年吃饭豆不用碗筷?不睡床?”
苏萱将自己觉得异常的地方给指了出来,然后看向赵东晨,想看看赵东晨在这些证据面前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说得好,本官差点就相信了,可是苏大人,他们家穷困到这种地步,就算是碗筷怕也是奢侈品了,买不起另外一份也不奇怪,再者你看看凌香身上,依旧穿着一件她爷爷的破旧男衣,这足以证明他们过得生活十分拮据,根本买不起衣服,苏大人,是否觉得本官所言有些道理?”赵东晨听到这话,紧接着继续对着苏萱说道。
“即便是再穷的家庭,也不可能连碗筷都不准备,好,就如赵大人所说,他们穷得买不起碗筷,那么用其他东西代替的总该有,决不至于只用一副碗筷吧?”苏萱继续对着赵东晨辩驳着说道,“再说那衣服,只怕不会是这位老汉身上多穿过的吧,要不要本官让凌香褪下来和死者的身体比较一下衣服的长短和宽大?”
苏萱检验尸体的时候十分的仔细,基本上能够确定死者的身宽和体长,而凌香身上所穿的那身破烂衣服是什么样子,她的眼睛也有一个衡量,因此她很肯定的对着赵东晨说道。
这让赵东晨哑口无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辩驳才好,于是对着苏萱说道:“苏大人巧舌如簧,下官辩驳不来,既然苏大人如此认为,下官也不好说什么!”
说完这话,赵东晨当即转身,带着宋捕头他们几个狼狈离开,没有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眼见到赵东晨离开,苏萱走向凌香,当即对着凌香说道:“到现在了,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苏萱已经判断出凌香和老汉没有任何关系,既不是苦主也不是当事人,原本凌香说与不说都没有关系,可是她到底还想知道赵东晨究竟是如何布这样一个局,请她入瓮的。
“大人,小女也是被迫的,还请大人恕罪!”眼见到赵东晨都走了,苏萱又这样厉害,她想藏着的秘密根本就无处藏避,最终她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选择跪在苏萱面前承认错误了。
“只要你实话实说,本官可以考虑减轻你的罪责!”苏萱见到凌香害怕,于是她立刻对着凌香说道,并且指出自己需要凌香说实话。
凌香当即对着苏萱说道:“大人睿智,确实如大人所说,小女并不是这位老汉的孙女,而是流落街头生活无依的小乞丐,赵大人答应给小女一个有饭吃的机会,让小女冒充这位老汉都孙女,扮演苦主去客栈找苏大人您,至于这个老汉是如何亡故的,小女实在不知,还请大人明察!”
凌香将所有的一切都坦白,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小姐,这个姓赵东明显是有意为之,咱们不能轻易放过他!”小镜子听到这里,当即义愤填膺的说道,恨不得立刻将那个垂钓老爷给收拾干净。
“算了,咱在禹州没有任何权利,不能拿他怎么样!”苏萱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所以对着小镜子说了这样一句话。
第二百七十二章 禹州城内见故人
“可是这姓赵的肯定还会找我们麻烦,难不成我们每次都对他隐忍么?”小镜子明显不乐意,以前面对赵东晨的霸道没有办法,那是因为赵东晨官阶比苏萱高,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
但是现在苏萱可是朝廷刑狱点推使,堂堂的四品大员,可以说在官阶和身份上都在碾压赵东晨,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在这个时候,她们为什么还要对赵东晨隐忍?
“别忘记了我们来禹州是干什么的,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不能因为这事耽误大事,所以这个事情不许再提!”苏萱当即对着小镜子说了这样一句,然后转身对着地面上还在跪着的凌香说道,“凌香,本官念你坦白所有事情,主动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对你从宽定罪,就罚你处理好老汉的后事,然后自己去衙署入监一个月以儆效尤!”
“谢大人!”凌香当即表示感谢,要知道今天的事情,她犯的可是滔天罪行,不管是陷害苏萱和近卫军,还是伙同赵东晨说谎报假案,在朝廷法度上都不是可以轻饶的罪过。
现在苏萱只是监禁她一个月,并且让她料理好老人的后事,对她而言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因此她自然是要对苏萱感恩戴德的。
“我们走!”苏萱判定下来后,便招呼随从人员离开这里,朝着自己的客栈而去。
路上陆峰对于这件事情有些想不通,于是对着苏萱问道:“大人,您不是说好从宽处理了么?怎么还让凌香姑娘去监狱里呆一个月呢?”
凌香今天所犯的罪过都和苏萱有关系,苏萱若是追究的话,就算是关她一两年也不为过,可苏萱既然不打算追究了,那么凌香所犯的罪过就都不成立,按道理该无罪开释才是,可是他不明白苏萱为何还要判凌香入监一个月?
“你看看她那一身破衣烂衫的身无长物,应该是穷困得连饭都吃不上,咱现在让她去监狱里,多少能有口吃的,可是无罪开释放在外面,怕是会饿死街头了!”苏萱当即解释着说道。
她很清楚赵东晨不会找一个有根基的人做这件事情,只会寻找一个没有背景也没有家庭的人出来当这个所谓苦主,因为这样就没有人可以查出这个苦主的真实身份,反而能够让人先入为主的认定苦主就是老汉的亲孙女。
要不是苏萱从死者手里找到那块粗麻布,发现老汉屋子里并没有任何一点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她也会认定凌香就是老汉的孙女了。
凌香既然不是老汉的孙女,在禹州府也没有家,而禹州现在的状况,外人是不可能出现在禹州这个饥饿之地的,所以她判断凌香应该是大灾之前流落到这里的小乞丐,不知道什么机缘之下进入了赵某人的眼睛,才整出了这样一出。
“还是大人考虑周全!”听到苏萱这话,陆峰才明白苏萱这样做的真正用意,于是他佩服的对着苏萱说了这样一句话。
就在这个时候,一支军队齐装满员的从城门口方向走了进来,缓缓的穿越街道,朝着另外一个城门方向走过去,看样子是经过禹州府北上的军队。
苏萱抬头看向那边,见到领头的将军不是别人,正是梁王殿下。
“殿下?”见到梁王骑马迎面而来,苏萱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梁王那边。
京城一别,已经有些日子,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禹州大灾还没有结束之前的禹州大街上见到梁王,心里的惊喜和意外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竟然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要知道梁王掌管着刑狱法度,按道理应该在京城处理案件的审查才对,怎么可能突然会领兵来到这里?这一点嚷她不得不感到意外。
而惊喜的她和梁王这样久没见,这突然见到他的出现,心里多少有些波动,毕竟在他的心里,这个高高在上的王爷确实对她很好。
自从迟瑞遇难之后,她的心早就已经冰冻起来,是梁王让她一点一点的打开心扉,重新找到自我,不再是一具只会查案而没有知觉的行尸走肉。
她的内心早就对这个王爷暗暗种下情愫而不自知,所以这会才会有现在这个感觉。
“傻丫头,怎么?见到本王不开心?”梁王见到苏萱,立刻翻身下马,来到苏萱的面前,低头看着苏萱的眼睛,对着苏萱十分温柔的说道。
“没……没有……”苏萱见到梁王那温柔的样子,脸突然就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当即对着梁王否认着说道。
该死,她在任何人的面前都能做的滔滔不绝,话无止境,可是在他的面前,她竟然没有办法说话了,而且不自然的感觉自己在心跳加速,几乎影响到她的喘息,这种变化实在是让她难以接受。
“本王知道,你这次来到禹州任务凶险,所以本王才执意让紫琼跟着你,有她在本王放心!”梁王继续对着苏萱说下去道,“只是今天之后,本王就再没有办法保护你了,你必须学会保护好自己,照顾好自己!”
“别……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好吗,让让怪难受的!”苏萱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给抽了一下,疼的有些难受起来。
“嘘……别说话,听本王说!”梁王似乎害怕自己说话的时间不够,不打算听苏萱说些什么,只是顾着自己将自己要说的话给说完,“本王这次出征北漠,为的是保大周边境安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王府那边,你能暂时别回就别回去!”
梁王知道王府的那些人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他不在王府就没有谁给苏萱遮风挡雨,他不想让苏萱受伤害,只能劝苏萱暂时不要回王府。
“对了,还有这个!”梁王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火折子,递送到苏萱的手里,然后对着苏萱说道,“本王知道迟瑞的案子和这个火折子有关联,所以就派让调查了迟瑞去金山县时有何人携带这个特殊火折子去了金山县,目前只查到一共有三个人,一个是太子府近卫统领秦莫,另一个是父皇身边的桂喜,还有一个是秦可儿身边到秦总管!”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多保重!”梁王说完,没有等苏萱回应什么,就立刻翻身上马,打算跟着队伍出城去……
第二百七十三章 文约事件的发酵
“梁王殿下……”在见到梁王骑上战马打算离开的时候,苏萱突然着急的对着梁王呼叫了一声,或许是梁王听到了苏萱的呼叫,突然拽住缰绳,驱动战马转两个身,看向苏萱这边,苏萱当即对着梁王说道,“活着回来,我在禹州等你凯旋!”
“保重!”梁王听到这话,脸上立刻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然后转身策马而去,奔跑到队伍的前面,率领这支队伍继续朝着前沿出城的方向奔去。
“小姐,殿下都走远了!”眼见到梁王他们离开,小镜子走到苏萱的面前对着苏萱提醒一般的说道。
要知道这里还有陆峰他们几个在,苏萱的失态完全会被他们看在眼里,为了不让苏萱感到尴尬,小镜子才第一时间提醒苏萱的。
苏萱听到这话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看了大家一眼,
陆峰他们几个主动回过身避开苏萱,似乎在暗示苏萱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其实这里也没有别人,这样近的距离怎么可能不看到?这的确是有些自欺欺人的感觉。
不过苏萱也没有和他们计较,看到就看到吧,她觉得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毕竟她还顶着一个梁王妃的名号,就算是对梁王殿下怎么样,那也是名正言顺。
其实看着梁王的身影消失在漫长的队伍里面,苏萱整个人就像是被什么给掏空了一样,心里除了担心外还多了几分牵挂,只是她自己的倔强不愿意承认罢了。
“走吧!”苏萱这个时候对着他们大家说道,梁王出征的事情她没有办法阻止和左右,但是禹州府的事情,她却不可以视若无睹,毕竟她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做,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所以她才对着他们几个直接下令回去。
陆峰和四大捕快自然不敢怠慢,紧跟着苏萱和小镜子一起朝着客栈那边走去。
可是这个时候的客栈里,赈灾使韩庸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从苏萱他们出发去草屋时候不多时就来到了客栈,可是因为苏萱他们不在,韩庸又不想就此回去,于是就在客栈大厅内等待。
紫琼和腊梅他们泡茶招待韩大人,近卫军的弟兄们此刻则在后院大锅煮饭,正在给大家准备饭食,毕竟他们都忍受饥饿这样久了,见到粮食就迫不及待了。
韩庸见到这个场景,那心里就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可是是苏萱暂时留宿的府邸,他们不敢造次,只能在这里继续等待了。
一阵等待,约莫过来了一个时辰的样子,苏萱和小镜子陆峰他们回到客栈,见到韩庸已经在等待了,于是走到韩庸的面前说道:“韩大人来下官这里可是有何事吩咐?”
“梁王妃娘娘,下官可没得罪您吧?您怎么能这样陷害下官呀?”韩庸见到苏萱,当即对着苏萱恭敬的作揖,然后对着苏萱就是一番质问。
这一番质问弄得苏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韩庸的用意在哪里,于是十分不解的对着韩庸询问道:“韩大人这是何话?苏萱怎么听不明白?”
“王妃娘娘,那姓秦的粮商可是您允许他哄抬物价,在禹州街市上买卖粮食的?官差去查封问罪,他却拿出盖有王妃娘娘刑狱点推使官凭的文约,并说明他是拿二十石粮食换来的。
而为据那姓秦粮商所言,但凡粮商或是想做粮食生意的人,都可以以二十石粮食做为代价兑换一张这样的文约,得到合法涨价的权利。
这弄得下官手底下的人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下官只好来找王妃娘娘询问个中内情的!”韩庸这个时候对着苏萱直言不讳的说道,“倘若事实并非如此,下官便可以不必有任何顾虑,直接将那粮商给抓起来治罪,并重新稳定市场粮价,为王妃娘娘洗清冤屈,免得让王府无端遭人非议。”
“原来是这件事情呀!”苏萱听到韩庸的话,这才明白韩庸是为了她发售的文约而来,于是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
“难道此事确有其事?”韩庸听到这话当即瞪大双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对着苏萱询问道,要知道这可是扰乱市场价格,对民生极为不利,甚至于是一种犯罪,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身为刑狱高官的苏萱竟然会知法犯法。
“没错,确有其事!”苏萱坦白的承认,她觉得这件事情自己做的并没有错,自然酒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所以就直截了当地对着韩庸说道。
这是韩庸来了,要是韩庸不来,她也要找韩庸,将这件事情和韩庸说一下,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韩庸知道,毕竟韩庸是赈灾使,赈灾事情还是要韩庸来主导的。
“王妃娘娘,这件事恕下官直言娘娘办的实在不妙,为了区区二十石粮食解燃眉之急,却要牺牲禹州所有百姓的福祉,这种以公谋私的行为实在不可取,下官建议趁着这件事情还没有发酵,其他粮商还未出现挤兑现象,赶紧收手还来得及,下官可以出面将文约收回,并公告取消娘娘之前给出的承诺!”韩庸听到这话,知道是太严重了,于是他立刻对着苏萱说道。
他可是本着对梁王负责,对苏萱帮助的原则,打算帮助苏萱处理好这件事情,避免造成更大麻烦,让朝廷追究苏萱的责任。
真要到了哪一步,他实在是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救的了苏萱了。
“为何要取消?”苏萱表示不明白,然后很认真点对着韩庸问道,“韩大人,就禹州府现在的情况而言,你觉得霹雳手段平衡物价得到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
“下官知道禹州府的事情,下官做得确实不到位,但是下官相信只要替老百姓设想,为老百姓办实事,让老百姓购买上廉价点粮食,灾情就能得到最大的缓解!”韩庸见到苏萱这样问,当即对着苏萱说道。
“没错,你的初衷是好的,可是你看看禹州府上下,所有的粮商宁可将粮食藏起来,也不拿出来卖,市面上已经到了无粮可买的地步,在这种情况下,粮价就算是再便宜,老百姓又要到哪里去买粮食?”苏萱紧接着对韩庸说道,将禹州府的直接问题摆在了韩庸的面前。
第二百七十四章 粮食危机处理法
“娘娘所言虽然是事实,可是这均粮价,障粮供是保障灾区百姓生存的唯一手段,历来都是如此,下官也只是照例形式而已!”韩庸是个老臣,所有事情都喜欢循规蹈矩,所以在他看来只要按照规矩办事,就绝不会出现任何不利的情况。
至少他觉得自己是在为老百姓办事,是在做一件救民于水火的大事,所以他问心无愧,尽管苏萱所说都是事实,可他也觉得自己的赈灾方略没有错。
“下官知道大人为国为民,所做的事情也是为百姓好,这一点下官从未否认,可是大人,您想过没有,如今禹州城老百姓最需要的是什么?”苏萱这个时候对着韩庸说道,“是粮食,真正救命的粮食,而不是一个让他们看得到粮价却得不到的空粮仓!”
苏萱的话铿锵有力,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她没有半点理亏的样子对着韩庸说道。
“难不成王妃娘娘哄抬粮价反倒是为了老百姓好?”韩庸知道自己在赈灾这个事情上尽力了如今得到的结果却不是自己所期望的,也不是禹州百姓所期盼的,可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然是不愿意接受苏萱对他的全盘否决,更加不认可苏萱那哄抬物价的做法不是私心,反而是救助老百姓的正确方式,他觉得这就是谬论,为其私心所营造的狡辩之词。
“下官这个方式不敢说全为老百姓设想没有半点私心,但下官却认为这就是拯救禹州府粮荒的唯一机会!”苏萱也是当仁不让,当即承认自己的方式就是拯救禹州全城百姓的唯一方式方法。
“简直荒谬至极!”韩庸气愤的从椅子上爬起来,瞪着苏萱道,“若是连哄抬物价都算是赈灾举措的话,下官现在就辞去赈灾使的差事,让王妃娘娘担任,下官宁愿给王妃娘娘做副手!”
韩庸这明显是气话,可是在被苏萱那话逼到没有退路的时候,他也只能违心的说出这句话来,毕竟很多事情不是他所能左右的,尤其是他们自己的这幅脾气。
“韩大人请勿生气,且听下官慢慢道来!”苏萱见到这老头脾气还挺大,于是也起身,对着韩庸安抚着说道,并且将韩庸搀扶着坐回到椅子上。
韩庸虽然官居一品,朝廷大员,被苏萱一个王妃搀扶坐回到椅子上,这种待遇还是从未有过的,就算是他不想听苏萱继续说下去,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好拒绝,最后只能勉为其难的坐到了椅子上,耐住性子听苏萱说下去了。
“韩大人,下官让粮商用粮食换文约的做法,确实是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粮商漫天要价,囤积居奇的心里,但是商人逐利,他们觉得禹州的粮食生意有利可图,自然而然的就会有大量粮商将外地粮食运抵禹州府,和我们交易拿文约。
这样一来,陆续进入禹州的粮食自然就会越来越多,那些粮商发现禹州粮食泛滥,根本就不像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好卖,而且粮食数量庞大,不利于保存,时间越久就越容易发霉坏掉,真要坏掉的话,那就是血本无归。
接下来粮商们为了挽救自己的损失,哪怕是不赚钱,也会将粮食廉价买出来,将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
如此这般的操作下来,禹州府的百姓还怕买不到廉价粮食吗?”苏萱将每一步的计算都算到了极致,基本上可以肯定自己能够把控局面,然后继续对着韩庸说道,“粮食涨价也只是暂时的,毕竟下官压住粮食价钱,老百姓现在也是暂时无粮可买的,下官只是用事件换空间,用价钱还廉价粮食而已!”
“所以王妃娘娘就让秦姓粮商独家代理文约和官府兑换事宜,尽可能的扩大粮商进驻禹州的影响力?”苏萱的这一翻操作着实让韩庸看得傻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苏萱这个文约计划内居然还有这样一步大棋在等着,这会他才听出苏萱这计划里的道道,眼神里不由的对着这个女人感到佩服和震惊。
这样的大手笔别说一个小姑娘了,就算是他们这些朝中老臣也不敢想敢做,可是苏萱就做出来这样一大件事,而且他还找不到理由继续反对下去。
“没错!”苏萱也不藏着掖着,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怕韩庸知道这一切,所以承认了韩庸的揣测,并且证实韩庸的揣测完全正确,“只是不管粮价跌到什么程度,老百姓都是需要花银子去购买的,可是朝廷下拨下来的赈灾银两到现在也没有下落,实在是让下官有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王妃娘娘蕙质兰心,竟然想到如此高招应付禹州粮荒,下官佩服,不过王妃娘娘所担心的事情,下官相信户部主事梁进大人一定会查清楚,咱们只要静待结果便是!”韩庸这个时候起身说道,“刚才下官所言绝对算数,从今天起,禹州赈灾使交给王妃娘娘来担当,韩庸甘愿为王妃娘娘马首是瞻!”
“韩大人,这可使不得,下官没有这样的威信,也跟不了这活,再说下官来到禹州府,只是自己出来游玩,并没有公职在身,这次也只是觉得这里的粮荒太厉害,老百姓过得太苦,这才想着出个主意解决这个问题,一来可以解决我们近卫军的粮食燃眉之急,二来可以解决禹州府的粮食危机!”苏萱听到这话,当即站在韩庸的面前谦逊的说道,“既然皇上让大人领了皇命来赈灾,下官就协同大人一起处理这个事情,至于这个赈灾使,自然还是韩大人担当比较合适!”
“王妃娘娘如此说,下官实在是惭愧!”韩庸听到苏萱的话,这心里差点没为刚才的事情扇自己两个耳光,要知道自己刚才的无知差一点就坏了苏萱的计划,害得全城百姓吃不上廉价粮食了。
“大人,该用膳了!”这个时候紫琼端着一碗东西从后院走了进来,当即来到苏萱的面前对着苏萱说道。
后院那边已经将那些粮食做成了米粥,此刻紫琼手里端着的就是刚熬出来的香米粥。
“王妃娘娘,下官可是什么也没吃来到你这的,你这现在可是唯一有粮食的地方,可不能将下官赶回去了哈!”韩庸看着那碗香粥直咽口水,还直接跟苏萱要上吃的了。
“给韩大人来一碗!”苏萱立刻明白韩庸的意思,当即招呼紫琼说道。
第二百七十五章 禹州再发人命案
“是!”紫琼听到苏萱的吩咐,自然是不敢怠慢,当即走到后院,去了给韩庸盛粥。
一时间客栈内粥香飘逸,韩庸和苏萱因为饥饿已久,此刻和近卫军的士兵与差役们一起狼吞虎咽起来,不管是朝廷高官还是王公贵胄,都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
就在那些粥喝得七七八八的时候,韩庸掂着个肚子站了起来,就打算告辞回自己的钦差行辕去休息,苏萱也起身要送韩庸大人出门。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老妇突然从门外闯了进来,直接跪在苏萱和韩庸的面前,双手托着一份纸状东西对着苏萱和韩庸说道:“大人,民妇冤枉,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苏萱和韩庸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韩庸走向前,对着那老妇人询问道:“你是何方人氏?有何冤请但说无妨,本官和刑狱点推使大人为你做主!”
身为朝廷官员,为民做主原本就是分内之事,所以他并没有和苏萱商量就直接对着老妇承诺着说道。
那老妇抬头看了一眼苏萱和韩庸两位大人,然后低头对着他们两个说道:“回两位大人,民妇乃禹州人士,夫家姓梁,是这禹州府东四街秦家老宅的管家。
昨日民妇夫君在秦宅当差回来后,满身酒气,说是主家高兴请他和几个家丁喝酒,一高兴就喝多了。
之后他就躺在了床上休息,可是今早到了起床的时间,民妇做好饭菜叫他吃饭,可是怎么叫都没有办法将其叫醒,就翻开他的身子查看,这一看才发现夫君已经七窍流血,早已经没有了半点气息!”
老妇说道这里,忍不住声音哽咽,眼泪直流,她能够将这些事情说清楚,已经算是坚强的了。
“你是说你的夫君昨天从秦宅回来之后,一觉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转过来?”韩庸听到这里很诧异,毕竟这七窍流血的死状是大有中毒之状的,这恐怕是一起谋杀案,所以韩庸不敢马虎,当即继续询问那老妇道。
“的确如此,民妇觉得家夫的死,一定和秦家家主有所关联,可是秦家在禹州府人脉极广,又家财万贯,民妇没有办法找他们讨要说法,只能寻求两位大人帮助,替家夫伸冤,严惩谋害家夫的凶手!”老妇当即肯定的说道,并再一次对着苏萱和韩庸申述自己的诉求。
“王妃娘娘,您如何看待这个案子?”韩庸听到这里,大概了解了一些经过,于是他第一时间询问苏萱道。
要知道苏萱可是断狱高手,京城内的大案要案都在苏萱的审理下,抓到真凶,所以这个案子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询问苏萱的意思。
“这种凶案,在没有见到尸体之前,下官不能下定论!”苏萱当即对着韩庸说道。要知道这个事情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可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的疏忽和马虎,所以她才当即对着韩庸说了这个一句话。
“如此的话,我们是否走一趟?”韩庸听明白苏萱的话,当即对着苏萱询问道,要知道苏萱可不仅仅是自己的下属,还是堂堂的梁王妃,他没有权利去命令苏萱做什么,所以他只能请示苏萱。
“当然,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大的案子,你我两个若是不管,岂不辜负朝廷对你我的信任?”苏萱当即对着韩庸说道,紧接着吩咐身边的人道,“小镜子、陆捕头,带上人跟我走!”
“是!”陆峰和小镜子听到这话,当即应声,然后招呼相关人员跟着苏萱走这一趟。
要知道这可是一桩大案,他们都必须跟着苏萱走这一趟,协助苏萱将这个案子给破获了,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三爷担心苏萱他们的安全,也不想逛吃饭不做事,所以请缨带几个人做为护卫,也跟着过去,一方面可以保护好苏萱的安全,一方面又可以多学学苏萱身边的人,习惯苏萱他们的办事能力,也好成为苏萱的左膀右臂。
要知道离开山寨之后,他们就跟着苏萱混饭吃,所以必须要让苏萱觉得他们有用,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需要他们了,那个时候他们到手的饭碗没了,就又要回到之前的日子。
经过苏萱带着他们折腾一下,山寨所有弟兄都觉得跟着苏萱有奔头,都觉得自己可以扬眉吐气的当一回人,不会再被老百姓的吐沫星子淹死,所以为了能够成为苏萱的左膀右臂,成为像陆峰那样背景苏萱信任的人,三爷主动请缨跟着苏萱出发。
苏萱似乎看透了三爷的心思,自然也没有拒绝,当即同意了三爷的要求,并且安排好三爷他们带上二三十个身手好一些的弟兄,跟着走这一趟。
于是那个老妇在前头领路,苏萱,韩庸和陆捕头,三爷他们一路,朝着老妇的家里而来。
老妇家倒不是贫寒之家,这是因为他的丈夫在秦家当差,得到秦家的照拂,虽然算不上富贵,倒也不愁吃穿。
一间青砖瓦房,门前三四块菜地,两棵参天古树,再加上良田二亩,在当地也算得上一户生活不错的人家。
可是这会,屋子里死气沉沉,所有人的脸色十分凝重,这自然和这家的家主突然离世有关系,毕竟老妇就是因为这事来的。
苏萱没有耽误时间,当即带着人进入青砖瓦房之内,让陆峰屏退时候闲杂人等,然后和韩庸与小镜子直接走进呈放尸体的房间。
“开始吧!”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一个壮年男人,苏萱将手套戴上,然后对着身边的小镜子说道。
小镜子将册子打开,开始了在上面记下苏萱所检验的结果和细节。
而韩庸大人,此刻则在边上等结果,一切看苏萱那边的情况。
“死者年龄五十岁上下,身长七尺三分有余,眼睛微闭,瞳孔放大,眼眶处、鼻子耳朵和嘴角都有少量鲜血流出,此刻依然干结,初步判断死亡事件为未时最右,死者身体无外伤!”苏萱当即作出了初步检验,然后对着陆峰说道,“拿银针!”
陆峰立刻将一个折叠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根银针递送到苏萱的手里,只见到苏萱接过银针,转身右手压住死者腹部,左手将银针缓缓刺入死者腹部。
第二百七十六章 苏萱带人访秦府
“很奇怪!”苏萱拿着银针插入死者腹腔内,深入三分处,一分钟后再拔出来,发现银针并没有变颜色,当即十分纳闷的样子说道:“银针检测没有发现其变黑,由此可见死者肚内并没有毒素所在!”
“没有毒?”小镜子也感到很意外,从死者的面部情况来看,十之八九是中毒而亡,可是银针试毒却没有任何反应,这实在是无法理解了,因此她在听到苏萱的话后,第一时间走到苏萱身边,仔细看了一眼死者,当即纳闷的询问了一句。
“而且死者的表情也很奇怪,以往我们见到的中毒而亡的死者,他们的面目都十分狰狞,痛苦和挣扎的表现明显,甚至于手指还有抓伤身体的现象,但是这个死者却神态安详,好像生前没有遭到半点痛苦折磨一样,十分的平静!”苏萱这个时候继续说道。
她也不理解眼前的死者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根本就不符合中毒而亡的现象,但是这眼睛、鼻子和耳朵都有出血现象,这又是非正常而亡的表象。
更让她难以理解的是,死者腹部并没有毒素存在,这又该如何解释七窍流血的现象呢?
这所有的一切都十分诡异,一时间难以找到答案。
“王妃娘娘,如此看来这死者的死亡原因该如何判定?”韩庸这个时候也是一头雾水,闹不清这个死者真正的死亡原因。
“暂时还没有办法判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你说就是梁赵氏所言不虚,死者满身酒气未散,应该是昨晚喝了酒没错!”苏萱继续说下去道。
虽然说死者的死亡原因暂时还不清楚,但是死者酒醉的事情却已经得到证实,因为苏萱在检验死者尸体的时候,已经闻到死者身上的浓郁久气了。
“有中毒的迹象,却没有中毒的死者,生前有饮酒行为……如此的话我们所掌握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不利于我们进行调查呀!”韩庸重复着苏萱所发现的一切,然后对着苏萱说道。
要知道想要查清楚这个案子,单凭着他们现在所掌握的这些线索,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因此韩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无妨,我们去一趟死者主人家秦府,自然就能弄清楚死者和什么人喝酒,期间吃了什么东西,或许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发现!”苏萱倒是很镇定,觉得这些都很正常,只要他们现在循着这个线索继续追查下去,她相信一定能够找到更多的线索,“只是这秦家到底在哪里,就得问问梁赵氏了。”
“梁赵氏,你敢肯定你丈夫在东四街秦家老宅当差么?”韩庸听到这话,立刻转身看着被四大捕快拦在外面的梁赵氏询问道。
梁赵氏当即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韩庸说道:“回大人,民妇敢肯定,家夫就是在东四街秦家老宅,秦老爷府上当差!”
梁赵氏回答的很干脆,看起来对于死者生前的工作还是比较熟悉的,不然以她足不出户的身份,也不能这样快就给出答案。
“王妃娘娘,看来今天你给其开文约的秦老爷,我们这次又要去拜会了!”韩庸听到这里,立刻对着苏萱说道。
“是哪位秦老爷?”苏萱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她刚从秦府回来吃个饭,没有想到又要回去了,她还真不敢想象这种算是什么样的缘分。
不过不管如何,为了真相她都没有理由推掉去找寻真相的机会,因此她只是意外的表达了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对着梁赵氏说道:“梁赵氏,你在前沿领路!”
苏萱当即让梁赵氏给他们带路,然后自己领着大队人马过去秦府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谁是让梁赵氏领路,其实也只是方便自己在秦府询问梁赵氏一些问题,否则以苏萱的超强记忆和对细节的留心能力,在去过秦府一次的前提下,如何需要梁赵氏给自己领路?
“是!民妇遵命!”那梁赵氏当即答应下来,并且第一时间就在门口等候苏萱他们,打算给苏萱带路了。
可是苏萱见到梁赵氏答应的如此爽快,心里有种觉得奇怪却又说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劲的感觉,但是因为她赶着去秦府了解情况,也就没有再多想,随即让陆峰和小镜子他们跟着自己走一趟。
随着苏萱的吩咐,跟着苏萱与韩庸过去的人紧跟其后,一起在梁赵氏的带领下,来到了秦老爷的府上。
此刻秦府上下,正在忙碌着迎来送往拜访的客人,门前一副车水马龙的样子好不热闹。
这种场景在此刻萧条的禹州府倒是独树一帜,好像这里并没有受到禹州府灾情的影响一样,热闹的让人都不敢相信这里是禹州府的东四街了。
“王妃娘娘,今天这幅场景,可是拜您所赐了,您看看这里的热闹,整个禹州府怕是找不到第二家了!”韩庸见到这个场景,就立刻想到了外面因为饥寒交迫随时等待死亡的老百姓,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即发出来这样一句感慨。
“韩大人,应该说,有了这里的热闹,就有了禹州府的未来,从今以后,我们可以看到禹州府老百姓不用再忍饥挨饿了!”苏萱听到这话,当即对着韩庸说道。
“王妃娘娘所言甚是,如此这般的景象,说明娘娘的计划已经步上正轨,此刻我们只管收获结果便是!”韩庸这个时候对着苏萱说道,此刻他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苏萱这个时候对着韩庸大人说道,他们既然来到了门口,当然是要进去瞧上一瞧的,毕竟这个案子和秦府有关系,他不可能绕开秦府做事情。
“王妃娘娘请!”韩庸很礼貌的给苏萱让开道,好让苏萱先进去,毕竟苏萱的身份要比他高贵许多,他不可以抢占前面而失尊卑。
苏萱自然没还拒绝,于是朝着前沿踩踏了一步,向前走了过去,三爷他们当即冲到最前面,三十几个让站成两排,在秦府门口排列着,给苏萱助威。
第二百七十七章 秦府交代惹怀疑
秦府的小厮见到苏萱和韩庸带着大队人马出现在秦府大院内,他们不敢阻拦,于是安排一个家丁请苏萱和韩庸两位大人朝着里面进去,而小厮自己则第一时间跑到老爷屋里去找老爷,并禀报苏萱他们的到来。
因为苏萱之前带着人来过秦府大院,院子里的大部分下人都见过苏萱,所以小厮才能第一时间就认出苏萱来,这才有了这种有条不紊的安排。
随后秦老爷在几个家丁的簇拥下,来到了院子中间,刚好和苏萱与韩庸大人相遇,于是秦老爷当即上前跟苏萱打招呼:“苏大人,您怎么也不通知秦某,也好让秦某安排人去接驾呀?”
他不知道苏萱上午才来过他这里,并且给了他一份文约,要了他二十石粮米离开,这会又怎么会再次来到他这里?但是他却知道苏萱是他的财神爷,可是慢待不得得。
所以他在听到小厮的禀报后,立刻将那些拜会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见面的商户给打发离开,并且亲自出来相迎。
因此他笑脸相迎,一副害怕自己招待不周的架势,好像是他们家最高贵的贵客来了,半刻也不敢马虎。
“秦老爷不必客气,这位是我们禹州府的赈灾特使韩庸,韩大人!”苏萱见到秦老爷出来,当即给秦老爷引荐道。
虽然说韩庸比苏萱先一步到禹州府,事情也先一步做,但对于禹州府的了解却不如苏萱,于是他立刻对着秦老爷介绍韩庸。
“韩大人!”秦老爷听到苏萱的介绍,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当即对着韩庸作揖见礼。
“秦员外就不要客气了,本官和苏大人过来,是有件事情想跟你您核实,希望你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韩庸没有跟他寒暄什么,也没有打算跟这样一个小小商户多说什么,于是他直奔主题,当即对着秦老爷说出来一个开场白,让秦老爷心里也有点数。
“大人只管问便是,小人绝不敢有半分隐瞒!”秦老爷见到韩庸那认真的模样,知道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上他,在他这里寻求答案了。
因此他不敢怠慢,当即对着韩庸应声说了这样一句话,毕竟这韩庸可是苏萱带来的人,就算是自己再怎么对官不待见,也不能对苏萱带来的人有半点不敬。
“秦员外,本官问你,你家府上可是有一个姓梁的管家在院子里当差?”苏萱见到韩庸已经开了个头,打算询问秦老爷关于那个案子,于是苏萱也没有再闲聊什么,直接对着秦老爷询问道。
“没错,家里的管家确实姓梁!”秦老爷当即对着苏萱回答着说道,紧接着询问苏萱道,“大人,可是家仆惹了何事,让大人如此兴师动众过来找他?”
他不知道苏萱来找梁管家到底什么事情,他也管不了苏萱找梁管家干什么,但只要是梁管家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事情,他为了利益也一定会将梁管家交给苏萱手里的。
“他已经死了!”苏萱见到秦老爷这样说,表现的完全就像是不知情一样,于是她当即对着秦老爷说出梁管家死亡的消息,并且注意着秦老爷的一举一动。
梁管家的夫人梁赵氏说梁管家是在秦府吃的酒,还有几个家丁作陪,那么她就有必要弄清楚这个酒局到底怎么回事,当时参加的人都有谁,席间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因为这是他们唯一掌握的线索,要是在这里面找不到什么线索的话,那他们就很难对这个案子有所突破了,所以苏萱对于这个事情的重视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他死了?”秦老爷很意外,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苏萱,然后对着苏萱说道,“这人离开秦府回家的时候还好好的,没有什么不妥呀!”
“他离开的时候真没有与平时不一样吗?”苏萱见到秦老爷说得那样自然,并没有发现有何不妥,于是意有所指的询问道。
“没有!”秦老爷微微思索了一下,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一会他几乎很肯定的对着苏萱说道,“如过硬要说有什么不妥的话,那就是他离开的时候看上去有些心事,只不过昨晚小人忙着处理粮食囤积的事情,也就没顾得上他,真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走上这条路!”
“什么路?你又如何知道他走上了这条路?”苏萱对于他的话很警觉,当即察觉到不对劲,于是她立刻对着秦老爷询问道。
要知道她可是从来没有透露梁管家是如何死的,准确的说他们勘验过尸体也没有查出梁管家是如何死的。
但是听到秦老爷的话,这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梁管家的死亡是有迹可循的,也就是说秦老爷知道梁管家的死因。
不管苏萱明锐的感觉已经察觉到异常,却也不能证实这里面有什么不妥,所以她只能继续询问秦老爷,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线索。
毕竟人在紧张的情况下,说得话越多,就越容易露出破绽,因此她才会不断的询问秦老爷,希望打乱秦老爷的心里防线,从而让自己获得更多的线索和信息。
“事情是这样的,小人在前几天听府里下人说,最近几天,梁管家因为粮食囤积的账目出现问题,核对数字出现了问题,没有办法对小人交代,就担心小人让他丢掉这份工作。
您也知道的,禹州府现在是饿殍满地,离开了这份工作就意味着死亡,小人猜想他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情想不开,所以才选择了结自己的生命!”秦老爷见到苏萱询问,当即对着苏萱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他可是秦府的主人家,府里的家人出了事情,他完全不知道实在是说不过去,所以他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如此说来梁管家是死于自杀喽?”苏萱听到这里,当即对着秦老爷继续询问道,毕竟这秦老爷的说法和他们现场勘验的结果有出入,她自然觉得这里面有什么情况不为人知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秦府酒宴有蹊跷
“难道梁管家不是自杀的?”秦老爷当即很诧异,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要知道一开始他就认定梁管家就是死于自杀,可是现在苏萱这个表情完全就是事情另有出入,这让秦老爷一时间心里打起鼓来,脸上除了诧异还是诧异。
“昨天晚上,府上可是请什么人喝酒了?”苏萱没有说梁管家的死因,倒是直接询问起秦老爷关于昨天晚上酒宴的事情。
梁赵氏既然说梁管家和几个家丁在秦府上喝酒吃宴,自然不会无风起浪,她相信秦老爷应该清楚这一点,所以她直截了当的对着秦老爷询问起来。
“请人喝酒?没有的事情,这段时间官府因为征不到粮食,已经将人撒在了大街各个角落,但凡有人敢大饮大食,只怕是要被官府叫过去上缴粮食了!”秦老爷当即对着苏萱说道,“小人家业不大,粮仓内的粮食是全家人的命根子,自然是马虎不得!”
秦老爷的这个说辞似乎有一定道理,禹州府缺粮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他们这些商户能够攒下一些粮食够自己家人食用就已经不错了,搞什么酒宴,那不是顶头作案吗?
韩庸和赵东晨知道这个,还不得将他这秦府上下都给搜查个遍,让秦府的这些家底一点都剩不下。
所以秦老爷不在家里设宴说得过去的,可是梁管家回到屋里和自己夫人又切实说在秦府吃酒,而且吃得浑身酒气,到家里都快不省人事了,这也是事实。
梁管家死了,梁赵氏最想知道的自然是自己丈夫的死因,就算是为了这个,她也不能拿自己丈夫生前的事情来撒谎,反而让自己更加得不到真实的答案。
因此苏萱判定,这件事只有两个人说谎,一个是秦老爷,他趁着别人不知情的机会,在后院某处摆上一两桌,让下人们吃上一顿好的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毕竟这秦府这样大,没有什么事情公差是不会进入他的府院去目睹这一切的。
而秦老爷撒这个弥天大谎的目的,极有可能就是隐瞒死者的死亡原因,让人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这个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
第二就是梁管家说谎,那顿酒压根就不是秦府上吃的,而是在其他什么都放,或者是其他某个利益关系的人约他吃的酒,密谋和商量了什么事情,为了不让别人察觉到异常,他就在自己夫人面前随便交代了一下,然后就躺下睡觉了。
只是这样一来,这顿酒就变得扑朔迷离了,既不知道这顿酒在哪里喝的,也不知道谁参与了这顿酒的邀约和策划,查起来的难度也会不断的增加。
但是不管如何,这顿酒以及酒宴上的这些人,一定和梁管家的死有着某种联系,这一点苏萱几乎很肯定,因为她在查证这件事情的时候,总觉得有人阻扰她的查问,这不得不让她变得警觉起来。
“说得也是,本官在进入禹州府之后就下令所有人员都不可以暴饮暴食,对于的余粮必须以粮食进价出让给官府,让官府赈济灾民,所以秦员外不敢摆酒也属正常现象!”韩庸这个时候对着苏萱说道,他主动说明情况,证明了秦老爷在这个事情上应该不会说谎的情况。
“如此的话,那就只能是梁管家自己说谎了!”苏萱听到这话后,当即对着韩庸大人说道,似乎依照韩庸大人的分析,这个说谎之人就一定是梁管家其人了。
“目前当是如此!”韩庸似乎也肯定的说道,虽然他没有找到证据,但是从目前的推断来看,除了梁管家自己说谎的话,几乎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梁赵氏!”苏萱听到韩庸的话后,当即对着一边在外面等候的梁赵氏叫道,看样子她将梁赵氏带到秦府还是有备无患了,这不就用上了她。
“民妇在!”随着苏萱的招呼,梁赵氏不敢怠慢,拖着那消瘦的身躯缓步走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走动的风给吹跑了。
当来到苏萱和韩庸面前的时候,立刻在苏萱和韩庸面前跪下,并且第一时间对着苏萱自称民妇应声道。
“梁赵氏,你是如何得知你家夫君昨晚在秦府大院饮酒的?”苏萱也没有什么开场白,直接对着梁赵氏问道。
“家夫回来的时候满身酒臭,就询问家夫这是在哪里和那些狐朋狗友喝成这个德行?”梁赵氏当着苏萱的面将昨天的情形复述了一遍,不敢有任何疏忽,“家夫带着醉意,摔在床上,就跟民妇说是在秦府几个家丁喝酒,然后就睡下了。民妇也来不及多问详情,没有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家夫就……”
说到伤心处,梁赵氏竟然抽泣起来,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需要苏萱和韩庸两位大人给她做主一般,将哭泣的烦躁感表演到了极致。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等候吧!”韩庸听到这哭泣声,整个人的脑袋都大了,要不是这里是大庭广众之下,只怕她已经将自己的耳朵给堵上,用来逃避这种刺耳的声音了。
“民妇遵命!”梁赵氏知道自己的行为引起了韩庸大人的不适,她立刻适可而止,并表示自己遵从韩庸大人的吩咐,去一边等候着。
“大人冤枉呀,小民真没有请梁管家吃酒,也不曾招呼家丁陪同!”秦老爷听到梁管家的娘子说出这样一番话,整个人都像是被惊掉了魂魄一样,当即跪在苏萱和韩庸的面前,并且第一时间对着韩庸和苏萱大呼冤枉。
他知道梁管家大概是因为这顿酒丢掉了性命,所以苏萱他们才会问起梁管家喝酒的事情,而梁管家的娘子所说这一番话,自然是将嫌疑拖拽到了他的身上,这不得不让他感觉会被发凉。
“你说不曾请人在府上喝酒,那么可曾愿意让本官在你的府上查上一查?”苏萱这个时候对着秦老爷说道,看起来她是不想听他们控辩双方的一面之词,打算亲自验证了。
“当然可以!”秦老爷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对着苏萱应声道。
“陆捕头,你去找一条狗过来!”苏萱见秦老爷已经首肯了,于是她立刻对着陆峰吩咐道。
“狗?”陆峰很疑惑的看着苏萱,不知道苏萱又在玩什么把戏,但是苏萱既然吩咐了,自然是不敢怠慢,于是稍作迟疑后,立刻对着苏萱应声道,“是!”
第二百七十九章 库房内现新秘密
陆峰几乎在所有人的质疑下,给苏萱找来了一条小狗,这条小狗是秦老爷府上的,看这一身肥肉,足见这条小狗没有受到任何委屈,只怕是吃的比外面那些靠乞讨为生的灾民还要好。
不过这不是苏萱关注的重点,见到小狗被陆峰给找来了,自然也没有耽误时间,立刻吩咐陆峰避开秦府的主要客厅,选择其他一些偏僻一些的地方去遛狗。
陆峰根本不明白苏萱到底在搞什么,也不明白这条小狗被要来的真正意义是什么,但既然是苏萱吩咐的,他也只能按照苏萱的要求去做。
因此他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将那条小狗放出去,随即所有人紧跟着后面,按照苏萱的要求选择偏僻一点的房间开始搜索。
见到小狗行动了,苏萱则带着所有人紧跟其后,生怕自己落后错过了一些什么,所以在脚步上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秦老爷和韩庸是一头雾水,他们当中一个不敢问,一个是不好意思问,所以将那份疑惑藏在心里,紧跟着苏萱他们一起,随着那条小狗满大院子里面转悠。
刚开始小狗如往常一样在屋子的走廊里面转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可是在他们经过一条走廊,来到后院一个房间的时候,小狗却突然停了下来,转悠了一圈,然后顺着房间旁边的一个狗洞钻了进去。
“秦员外,让你的人将门给打开!”见到小狗此刻已经进入了屋内,为了不让线索断掉,苏萱立刻命令秦老爷说道。
这个时候需要的是尽可能快的将门打开,然后查看屋子里面的情况,她相信小狗不像人类,会撒谎不说实话,所以小狗进去了里面,里面就一定有蹊跷,因此她必须让秦老爷赶紧打开这扇门,让大家进去了再说。
“大人,这里面可是一间多年未使用过了仓库,有必要打开吗?”秦老爷见到苏萱要打开这个门,当即对着苏萱说道。
“大人让你打开,你就打开,哪里来这样多的废话!”陆捕头见到秦老爷磨叽,当即冲着秦老爷说道,看起来他是不打算让对方浪费太多的时间,所以不管如何都必须让对方赶紧将门给打开。
“是,小人这就遵命!”秦老爷见到陆捕头那认真的样子,自然是不敢再造次,于是他立刻应声,然后招呼身边下人开始将门给打开。
那下人当然不敢怠慢,立刻拿出钥匙,将那扇门给打开,可奇怪的是那扇门上的锁给打开后,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将门给推开,就好像是里面被反锁了一样。
“老爷,着门好像被反锁了!”那下人试了半天,都没有办法将门给打开,于是他立刻转身对着秦老爷说道。
“不可能,这屋子就是一间仓库,里面堆放了一些杂物,而且门也是锁着的,怎么可能被里面反锁?”秦老爷当即否定着说道,似乎觉得这种可能不怎么可能。
陆峰可等不了,没有打算耐住性子在这里听秦老爷说这些没有解决实质性问题的话,于是他立刻绕到屋子的周围,去查看情况。
苏萱当然也没有闲着,给小镜子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就和小镜子一起去了屋子周围查看情况,当他们来到窗子边的时候,发现窗子也是关闭着的,但却没有锁死,苏萱轻轻一推就开了。
苏萱在推开那扇窗子的时候,却突然被窗子上的毛刺给扎了一下,强烈的刺痛感从右手食指上传了过来,不禁嚷她眉头紧锁起来。
“小姐怎么了?没事吧?”小镜子发现苏萱的情况不对,立刻询问苏萱道。
“没事,好像是被什么给扎了一下!”苏萱本能的将自己的右手食指上伤口放在嘴巴里吸允了下,然后对着小镜子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她本能的看向窗子那边,发现窗子上有被什么东西勒过的痕迹,于是凑近去仔细辨认:“奇怪,这窗子上怎么有被什么细长的东西勒过的痕迹?”
“哎?小姐,您不说奴婢还真不知道呢!”小镜子听到苏萱的话,当即凑过来,也发现了那条痕迹,于是惊讶的对着苏萱说道,“这是绳子勒的么?”
“不是,绳索的表面粗糙,还有排列有序的斜纹在上面,可是这条勒痕却表面光滑,没有任何糙面,要不是勒进木头那造成了毛刺,我的手也被刺到!”苏萱当即分析着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陆捕头来到了这边,对着苏萱说道:“大人,那扇门应该从里面闩住了,属下这就从跳窗而入,将门给您打开!”
“行,但是注意不要留下脚印,提前做好防护!”苏萱听到陆峰的话,当即同意了陆峰的提议,但是却嘱咐陆峰注意保护现场。
“是!”陆峰当即应声,然后就找秦老爷要了两块废旧衣服,并将衣服套在自己的脚上,接着就轻轻将窗子打开,一个翻身跳了进去。
在见到陆峰进去后,所有人都来到了屋子的门口处,等待着陆峰给大家开门。
韩庸心里有些忐忑,他觉得今天的事情太过不顺,总担心会出什么事情,可到底会出什么事情他又没有办法预料,毕竟他不是预言家,不可能未卜先知,所以此刻的他也就是心里忐忑神态紧张而已。
秦老爷此刻的心情显得十分沉重,之前是梁管家死在了家里,苏萱他们去却来了自己这边寻找线索,而自己这边便成为了案发现场一样,这要是没有查出什么还好,要是有什么问题,那他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因此他此刻自然没有办法保持平静了。
而梁赵氏此刻却在期待中等待,她希望可以第一时间弄清楚自己丈夫的死因,将谋害自己丈夫的人绳之以法,为丈夫报仇雪恨。
这些各怀鬼胎的人所有的期待都在这扇门的开启,所以他们此刻的精神集中注意在一个点上,也就没有办法去留意其他的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扇门缓缓被推开来,陆峰表情沉重的出现在大家面前,这让所有等待的让都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了。
“怎么了?”苏萱本能的询问,想要第一时间了解一些情况。
第二百八十章 悬案未破现玄机
“大人,还是你自己进去看看吧!”陆峰见到苏萱询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许说他自己根本说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所以他微微思索了一下后,立刻对着苏萱说了这样一句话。
苏萱很纳闷,陆峰平时办事干净利落,从来不会拖泥带水的,可是现在竟然说不清楚屋子里面的情况,她实在是有些想不通了。
在陆峰那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言语刺激下,苏萱心里的好奇心就更加被激了起来,于是当即对着陆峰说道:“前面带路!”
陆峰哪里敢怠慢,当即让在一边,然后引导苏萱朝着里面走了进屋,紧接着便将苏萱带到了屋子的中央位置。
因为这间屋子是当作仓库所用,并没有有意开一个光线较好的窗子,所以这屋子里面显得比较昏暗,眼神不是太好的人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事物。
苏萱在熬过室外强光突然进入昏暗房屋内的不适之后,才缓缓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这间屋子不算大,只有中间一个地方比较宽敞,其他的地方都堆放了不少的柴火和一些堆弃的杂物,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人动这些东西了,上面都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苏萱继续朝着里面走,当来到一个拐角处的时候,赫然发现地面上躺着一个人,死状几乎和梁赵氏的丈夫梁管家近乎一致,眼口耳鼻都流血,脑门太阳穴微微有鼓起的青筋,但是表情却十分祥和,好像睡着了一般。
所有人都为之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却又不得不相信他们眼前又一次遭遇了命案,尸体就那样真切的呈现在了他们自己的面前。
他们心里都是疑问和害怕,却没有一个人提出任何质疑,因为他们都不清楚死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死在这里?
秦老爷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杂物间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他都快不记得门从哪里开了,更加不会记得这杂物间里的东西,至于这莫名死在这里的人,他就更加不知道所以然了,因此他当即迷惑的眼神看向苏萱,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要澄清自己的无辜,还是有着别的什么想法,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办法开口了。
“秦老爷,这个死者是你们府上的么?”苏萱倒是不紧不慢,仔细观察和检验了一下尸体,的到的验尸报告果然和之前梁赵氏丈夫梁管家的事如出一辙。
“回大人,这个人小人未曾见到过!”秦老爷当即认真的查看了一下尸体的样貌,虽然说现在的死者已经算是面目全非,但还是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些东西,所以经过一番认真的辨认,当即否认了这个人是秦府上的人。
“秦员外,你府上人员众多,平时没有将府里的人见全也是常有的事情,为慎重起见,还是请秦员外仔细辨认的好!”韩庸这个时候提醒秦老爷说道。
他知道这个线索来之不易,希望能够将每一个线索都利用在刀刃上,所以他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当即对着秦老爷劝说了这样一句。
“大人,小人府上的人是有些多,小人也没有办法将他们给辨全面,但是小人可以向您担保,家里所有的下人小人都知道,平时有个一面之缘,小人也能有些印象,所以小人很肯定,这个死去的人员和他们秦家没有丝毫关系。”秦老爷依旧很肯定的对着韩庸说道,完全是一副不打算领情的架势。
听到秦老爷的话,苏萱继续在尸体的周围仔细查看着,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将证据给毁了,那样他们所有人的努力都将白费,所以她很认真很小心的在仔细查看着。
突然苏萱蹲下身子从地面上捡起一块红色油腻的东西,拿到手里,对着身边的小镜子问道:“这是什么物质?”
小镜子仔细端详着那块东西,然后对着苏萱说道:“好像是……”
“不是好像,根本就是!”苏萱当即很肯定的说道,“这是一间废旧仓库,堆放都应该是没有用或者暂时用不到的杂物才对,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什么人来这里,但是这块红蜡烛油又怎么解释?”
苏萱观察的很仔细,所以屋子里出现的任何可疑东西都十分细心,务求不漏掉一点点。
就在着个时候,那条小狗在一个角落里啃咬骨头,发出清脆的声音,这种声音在这话的寂静地方,自然就被扩大,所有人豆能听得清楚。
“陆捕头,你去看看那狗怎么回事?”苏萱感觉情况不对劲,当即吩咐陆峰去看看狗狗那边怎么回事,或许还会有新都发现。
陆峰立刻走到那条小狗的身边,看到小狗嘴巴里啃咬着一块东西,经过再三确认后,立刻对着苏萱回报道:“大人,是一块用餐剩下的骨头!”
“秦员外,这蜡烛油、剩骨头又怎么解释?难不成这些东西还能自己飞进来?”韩庸听到苏萱搜索到的线索,当即对着秦老爷询问道。
这两样东西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这里有人待过,而且还在这里喝酒吃菜,他相信秦老爷作为秦府的主人家,不可能什么也不知道的,所以他觉得秦老爷有刻意隐瞒的嫌疑。
“大人冤枉,小人真不知情!”秦老爷给吓坏了,当即跪下韩庸的面前,对着韩庸大喊冤枉。
“这里分明有人聚餐喝酒,你却说府上没有摆酒席?莫不是怕官府追究,所以就藏在这种偏僻到地方私自摆席大吃大喝?”韩庸已经先入为主的认定秦老爷有嫌疑了,于是冲着秦老爷说道。
“小人不敢,小人真不敢这样做,请大人明察!”秦老爷此刻是觉得自己百口莫辩,在自己的杂物间找到蜡烛油,找到吃剩下的骨头,更重要的是还有一具尸体,这每一桩都是要人命的,更何况梁管家的死还没有澄清。
因此此刻的梁老爷就处于一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尴尬局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哀求韩庸韩大人明察秋毫,还自己一个清白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秦府惊现幕后案
“秦员外,你府上所有家丁可在府上?”苏萱这个时候起身,转身看向跪在韩庸面前的秦老爷,当即询问秦老爷说道。
她清楚光凭眼前这些,根本不足以证明秦老爷对于聚餐这种事知晓,所以她需要寻找其他的旁证。
而他清楚的记得梁赵氏当时所说,梁管家是和秦府里的家丁喝酒,果真如此的话,怕是这些家丁当中就有和他们一起饮酒之人,只要找到他们,自然就能明白当时是怎么回事了。
因此苏萱才问起秦老爷关于那些家丁是否在府上的话,希望秦老爷可以将这些家丁全部集合起来,好从中找出昨日饮酒之人。
“来福,今日所有家丁可在府上?”见到苏萱询问,秦老爷这才慌张的询问身边的一个管事,想要知晓今天家丁点卯的事情。
“回禀老爷,今日除两人抱病在家外,其余都在府内!”来福不敢隐瞒,当即对着秦老爷禀报说道。
“还不快点让他们全部到这里来!”秦老爷知道苏萱找那些家丁的目的是想弄清楚酒宴上的事情,毕竟这喝酒的事情不可能只有梁管家一个人,而接触梁管家最近的,也只有秦府上的家丁了,至于眼下这个躺在地面上陌生人,他自然是不晓得什么时间来到府上的,也不清楚这个人叫谁名谁。
眼下他也顾不上这个人了,先弄清楚这件事情才是关键,反正他不可以背这样的锅进去牢房内等死,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对着来福说了这样一句话。
“是,老爷!”来福当即对着秦老爷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就去了外面招呼家丁到仓库这边集合,让秦老爷亲自见见。
不一会功夫,秦府上下,不管是打扫的扫地清洁工,还是厨房帮厨的洗菜婆子,都在来福的招呼下,来到了仓库杂物间这边,将这间原本就不大屋子给挤了个严严实实的。
秦老爷见到都到齐了,于是对着苏萱说道:“苏大人,人都在这里了,您有什么话,请随便问!”
此刻的秦老爷已经将自己洗清嫌疑的希望寄托在苏萱的身上,所以他迫切希望苏萱可以从中找到一些线索,让自己可以证明清白,因此家丁和下人们到齐后,他便急切的对着苏萱说了这样一句话。
但是苏萱对于这些人的到来却没有多大兴趣,不但不予理睬,反而蹲下身子,和小镜子开始了对那具陌生的尸体进行检验。
这让原本以为苏萱想要从家丁嘴里知道一些线索的秦老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苏萱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为什么将所有家丁召集起来却又什么也不说?
可是身为普通老百姓的他哪里敢质疑官家的做法,只能耐住性子在原地等到,看苏萱什么时候有空便什么时候去询问那些家丁。
韩庸似乎也觉得苏萱这样做不妥,毕竟人是她要求召集起来的,可是现在人齐了,苏萱反倒不着急了,这不仅耽误秦府上下所有人的工作,还得浪费衙门公差的人力在这里维护秩序,于是他正想对着苏萱说点什么,可是这话还没有开口,就立刻被李峰给阻止了。
陆峰很明显的在韩庸面前摇摇头,阻止韩庸继续说下去。
韩庸虽然不知道苏萱在卖什么关子,但既然苏萱身边的人让他不要多说什么,那他也只好管住自己的嘴巴,让自己不要说话了。
就这样,那些挤在屋子里的家丁们彻底被晾在了一边,没有任何人去理会。
这些人进来后,见没有人会会自己,便开始四下里打量屋子内的情况,这个时候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地面上的尸体身上,开始议论这具尸体的来历和身份,又为何会出现在这没有人出现的库房内?
各种揣测满天飞,却没有几个揣测是靠谱和符合逻辑的,也就是在一起闲聊而已。
小镜子认真的做着笔录,苏萱将每一步的检验都细致到任何一个环节,检查得极为入微,但是最终的结果正如自己所料那样,死者和梁管家的死状完全一致。
这一点在她见到尸体的那一刻就有了分析和判断,但是那个时候她也只是分析和判断,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和支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经过现场查证,自然不会有任何出入了,因此她将手套收脱下来,交给方捕快,然后起身走到那些家丁的面前。
她没有对他们询问半句,就在他们周围走了一圈,将他们每一个人都从上到下审视了一遍,然后走到最中间位置,对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问道:“你在秦府是做什么的?叫何名字?”
“回大人的话,小人名叫来德,是秦府做饭的厨子!”那中年汉子见到苏萱询问,见到苏萱这身穿着,再加上刚才苏萱在尸体边的一番操作,自然晓得苏萱是衙门里的人。
虽然不清楚苏萱在衙门里到底是什么职位,但既然是衙门里的人,便不是他们所能得罪得起了,所以苏萱在询问这些都时候,他自然是不敢隐瞒不报的。
“告诉本官,昨日晚间,你可曾为秦府的某人做过饭?”苏萱继续盘问下去,“不限于主子,任何人都可以告诉本官!”
苏萱清楚,酒菜上桌之前,不然要经过厨房,而摆放在这间屋子内的酒菜到底是不是出自秦府出厨子之手,所以苏萱第一时间询问眼前的这个厨子。
而苏萱之所以能在这样多人里面找到秦府的厨子,那是因为她在走进这个厨子的时候,被厨子身上的烟火气息给熏着了,所以她才会在这样多人面前,单单找到来德说话了。
“昨天晚上,小的干完手里的活,原本打算离开厨房的,可就在这个时候,来福过来找小的,说是二夫人想要吃宵夜,让小的加班给二夫人准备一桌子酒菜。
小人当时很纳闷,自小人进府干厨子多年,却从未听说过二夫人有吃宵夜的习惯,但是小人是给秦府干活的,拿的是秦府的工钱,自然是要给秦府当差的,所以就加班做了几道菜!”厨子没有隐瞒,当即说出来昨天晚上的情况。
第二百八十二章 这里是谁在说谎
“来福,来德所言可是事实?”听到来德的话,苏萱觉得这件事情背后一定还有什么隐情,只是现在她还不能声张,于是他立刻对着一边的来福询问道。
既然来德说是来福让来德准备二夫人宵夜的,那么她直接询问来福做一个对峙应该合情合理,毕竟这个事情牵涉到来福,
来福自然没有逃避的理由。
“回禀大人,小人确实吩咐来德为二夫人准备宵夜,这是二夫人吩咐的,小人按照二夫人的吩咐做事也很正常呀!”来福当即对着苏萱说道。
在他看来,按照主子的吩咐做事那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会有什么不妥,
因此在回答苏萱询问的时候,
就没有半点理亏的意思了。
来福没有隐瞒,直接承认让来德加班准备夜宵的事情是他转达二夫人吩咐的,苏萱立刻想到这个时候似乎需要让二夫人出来说清楚这件事情了,于是苏萱转身看向一边的秦老爷:“秦员外,不知二夫人可在府上?”
“银娘她前天就因为与小人闹矛盾,回娘家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小人实在是不知道银娘如何能够在昨天吩咐来福准备宵夜?”秦老爷一听这话,当即就对着苏萱说了这样一番话。
他这言里言外的意思就是在指责来福说谎,他的二夫人银娘此刻根本就不在府上,没有办法吩咐来福做这个事情。
“秦员外的意思是说二夫人前天就已经离开秦府去了娘家?”苏萱听到这话,立刻明白这两个人的说法出现了分歧,肯定是有其中一个人在说谎,可是眼下她手里的证据有限,没有办法证明他们两个谁说了慌,于是她只能再次询问秦员外,希望得到秦老爷肯定的回答。
“事实却是如此!”秦老爷想都没想,就立刻对着苏萱说了这样一句肯定的话,看起来他压根就不打算为来福多说一句话。
“老爷,您可不能红口白牙的胡说八道呀,
二夫人昨儿明明就在府上,如何前天去了二夫人娘家?”来福听到这话,当即对着秦老爷辩解说道。
他满脸的疑惑,不明白秦老爷为什么要故意说二夫人不在府上,陷他于说不清道不明的境地,从而承担说谎的责任,所以他想极力为自己辩解。
可是秦老爷为了让自己摆脱眼前这件事的知情身份,进一步对着来福说道:“来福,我秦府上下对你可以说是恩重如山,拿你当家里人,你怎么可以拿二夫人出来说事,编排二夫人吩咐你准备宵夜的事情?你是想陷害我秦府背上官司以达到你那不为人知见不得人的野心么?”
“老爷,天地良心,来福对您和二夫人忠心耿耿,您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出来?”来福没有想到秦老爷竟然将一切都推在自己身上,好让在场的所有官爷觉得他就是秦府这件案子的始作俑者,他自然是不甘心被陷害的,
于是来福立刻跪在地上,
对着苏萱和韩庸说道,
“两位大人,
来福冤枉,昨日确实是二夫人吩咐来福去厨房让来德准备宵夜的,小人也不明白老爷为何要说小人在说谎!”
“来福,你不要再狡辩,你假意说二夫人吩咐你去厨房安排宵夜到底有何目的?”秦老爷可是不管这些,直接对着来福斥责道。
“老爷,小人真没有!”来福此刻就如秦老爷之前被韩庸逼迫一般,感觉就是百口莫辩,根本没有办法解释清楚。
“好了,你们主仆二人就不要在这里争吵了,如此争吵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本官和苏大人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的!”韩庸听到他们两个的争吵,脑袋都大了,当即冲着他们两个大声呵斥,然后走到苏萱的面前,对着苏萱询问道,“王妃娘娘,这件事情您如何看?”
“一件事,他们两个人有两种说法,很明显他们当中有人在说谎!”苏萱简单的分析了一下,然后对着韩庸大人说道。
“这个下官当然知道,可是他们当中谁在说谎呀?”韩庸被弄的头昏脑胀,他当然知道这主仆两个肯定有人在说谎,可是要查出他们两个谁在说谎就不容易了。
“其实很简单,让这位叫做银娘的二夫人出来当面对质,事情就会有结果!”苏萱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对着韩庸说道。
“说的对!”韩庸立刻醒悟一般,然后转身对着秦老爷和来福说道,“秦老爷,来福,你们各执一词,一时间难以分辨孰是孰非,但依照你们说言,只要将二夫人银娘请出来,事情便可一目了然,秦老爷,可否让你的人去请二夫人出来?”
韩庸的话很明确,目的也很清楚,这个时候只要银娘出现,疑点便能立刻澄清,到时候不管是秦老爷还是来福,总归是会查出一个人说谎的。
“当然!”秦老爷一听到这话,想都没多想,立刻对着韩庸应声,然后招呼身边的另外一个仆从出去准备马车,去银娘的娘家将银娘给接回来,“你,备马车去二夫人娘家,将二夫人请回来!”
“是!”那仆从立刻应声,然后转身就打算从这里出去。
“等一等!”可就在那仆从打算出去的时候,来福却突然叫住了仆从,并且第一时间对着仆从说道:“你去左耳房请二夫人便是,如果来福所猜不错,二夫人应该就在那里!”
“这……”听到来福的话,仆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要知道秦老爷可是吩咐他去二夫人娘家接人,可是来福又说二夫人在左耳房那边。
他要是听来福的,那就是对秦老爷的质疑,且不说二夫人在不在左耳房那边,怕是光质疑秦老爷这件事情上,他在秦府就没有办法混下去了。
可要是他不听来福的,备马车去二夫人娘家接人,这要是二夫人不在娘家,他这路途遥远的一番折腾,亏待的可就是自己的腿脚和身体了,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做出抉择了。
苏萱似乎看出仆从的为难之处,当即对着身边的陆峰说道:“陆捕头,你带人过去左耳房看看怎么回事,回来之后再让这个兄弟去二夫人娘家走一趟!”
“是!”陆峰立刻应声,然后带着四大捕快当中的两个去了左耳房那边,打算去找二夫人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幕后操控的黑手
随着陆捕头离开库房去往左耳房的时间,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了那个方向,似乎此刻所有人都在等待那个结果出现。
就在万众期待的氛围下,一个女子在两个女仆的相随下,在陆捕头的带领来到了库房这边,这让在场的所有秦府人露出意外和不敢相信的表情。
“这怎么回事?”下人们见到这个女人出现,当即议论纷纷起来,他们都深信自己的老爷不会说谎,所以都觉得二夫人应该是真的回了二夫人的娘家,毕竟从前天到他们来到库房的那一刻,除了来福外,并没有谁见到过二夫人的身影。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见到这个女人的出现,心里的迷惑和不解就立刻涌上心头,甚至于不禁发出那难以相信的感叹之言。
“银娘拜见两位大人!”二夫人在陆捕头的带领下,来到库房中间位置,当即对着苏萱和韩庸两位大人下跪见礼说道。
“你是秦府的二夫人银娘?”苏萱见到银娘的出现,当即对着银娘进一步确认询问道。
她知道银娘的出现,那就是在打秦老爷的耳光,要知道刚才可是秦老爷当着大家的面说的是二夫人回娘家了,所有人都听得清楚明白的,可是这会银娘已经出现在大家面前,很明显秦老爷说谎了。
一旦确定这个事情,那么秦老爷说谎的事情就被做实,秦老爷将辩无可辩,还有就是秦老爷为何当着苏萱和韩庸大人撒谎就必须给吃一个交代了。
因此苏萱就必须立刻从银娘这里获得一些线索,好让这件事情有个结果。
“民妇正是!”见到苏萱询问,二夫人当即对着苏萱承认自己的身份,毕竟这个事情是毋庸置疑的,她也没有理由逃避和为某人遮掩,所以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银娘,你不是去娘家了么?如何会在这里?”秦老爷这个时候整个人都像是懵的,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于是他看向此刻正跪在苏萱和韩庸面前,就在自己身边的银娘,当即询问道。
此刻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无法理解银娘为何会在此刻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这个时机出现在这里。
“老爷,妾身何曾说过要回娘家的?”银娘一听到这话,当即冲着秦老爷质问道,俨然一副他并没有说过这话的样子。
“如何不曾说过,前日你和大夫人因为一件琉璃盏的事情闹了矛盾,当即便离开了主屋,之后就让来福禀报说你回娘家了,我当时还觉得你在气头上,等着你消气后再哄哄你,也就没多问,怎么你现在反倒不承认了?”秦老爷大呼冤枉,怎么也不敢相信平日跟自己同船共枕的人居然会说出这样有出入的话。
“前日妾身离开了您和姐姐之后,便去了自己的耳房歇息,就在打算熄灯的时候,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带了几个人冲了进来,说你个没良心的认定妾身对大姐不礼貌,顶撞了大姐,好将切身禁足关在耳房内,不与外界有任何联系。
当日切身的屋子就被他们用钉子从窗子到大门都被牢牢给钉死,直到今天陆捕头带着人来的时候,才被解救出来!”二夫人当即对着秦老爷委屈的说道,好像秦老爷是在说一套做一套,欺辱她们娘家没人,才这样对待她一样。
“不可能,我何曾如此做过?”秦老爷当即叫屈道,一副被人冤枉的架势,好像整件事情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当即两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间也难以分辨谁是谁非,两个人却又都相信自己所说的是事实
在扭曲
事实。
但是苏萱却好像明白了一些一样,于是这个时候对着秦老爷和二夫人说道:“你们两个的话,本官算是听明白了,本官可以肯定你们两个都没有说谎!”
“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说谎?这怎么可能?”韩庸被苏萱的话给彻底整懵了,完全不理解苏萱这样所说是什么意思。
“没错,这件事情从头至尾都是有人在布局!”苏萱从二夫人和秦老爷说话的眼神和表现里看出他们两个豆没有说谎,所以她才想到了第三个可能,那就是有人借琉璃盏的事情在做文章,因此她才说出自己的分析和判断,“因为秦员外和她的夫人之间不管是收到二夫人回娘家的信息,还是二夫人收到被禁足在耳房的消息,都不是本人通知,而是经过转达的!”
这通过转达的信息很容易被人动手脚,所以苏萱才觉得这里面有文章,这才会对着韩庸和在场所有人说出这样一番话。
这话一出来,所有人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清醒了起来,好像还真是苏萱所说的那样一回事,尤其是此刻的秦老爷和银娘了,他们可是当事人,对这个自然是深有体会了。
“可是娘娘,这秦府上下,到底是何人要如此大费周章算计秦员外一家呢?难不成秦员外有何世仇遭到仇人报复不成?”韩庸听到苏萱的话,觉得苏萱所推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所以这个时候他才在分析是什么人对秦员外有这样大的深仇大恨。
“这个只怕是要从咱们眼前这具尸体身份上入手了!”苏萱似乎已经找到了突破口一样,当即对着韩庸大人说道,然后走到银娘的跟前,对着银娘说道,“银娘,本官问你,可认识地面上躺着的之人?”
苏萱觉得秦府上下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一个陌生面孔的,除非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做,而眼下的秦府在昨天之前还没有接手苏萱下发的文约,自然不会是忙活粮食的事情,所以苏萱断定这个陌生面孔就是为了琉璃盏的事情而来,因此苏萱才会在这个时候询问二夫人银娘的。
“这个人……”银娘只是稍微扫视了一眼地面上的人,支吾了一声,然后立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认识。
“你再仔细瞧瞧,这个人是不是给你转达秦员外要禁足你消息的人?”苏萱提醒着说道,她知道这个人面孔陌生,见一面不是印象特别深刻根本不可能想起来,所以苏萱在这个时候主观上提醒着说道。
第二百八十四章 案件再陷迷雾中
“没错,就是此人!”经过苏萱的提醒,二夫人银娘当即仔细查看了那具尸体的样貌,顿时想起了这个人,于是立刻对着苏萱很肯定的说道,“当时就是他带着两个陌生人来到民妇屋内,并且转达老爷的命令,然后就不由分说将民妇囚禁在了屋内不见天日!”
银娘想起从前天到现在的感觉,那就如同在炼狱内走了一遭的感受,她不想回忆起那段让她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痛,却又不得不回忆起这些。
“秦员外对于这个人是不认识的,刚才已经得到了证实,而二夫人银娘一开始也没有认出这个来,而是需要本官提醒后,才想起前天晚上的事情,那么由此可见,这个人不是府里的人!”苏萱站直身子,当即分析着说道,“那么这样一个陌生人又是如何混进府内,冒充秦府下人,并且别有目的的来到二夫人所居住的耳房,做下圈禁二夫人的举动呢?”
苏萱的这个询问几乎让所有人都感觉迷茫了,他们要是知道这些,只怕是这个幕后黑手是谁早已经一目了然了。
可是现在他们都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甚至于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又如何能够知道这个陌生人是如何进入秦府并且参与这个计划的?
所以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苏萱那边,希望可以从苏萱那边更便捷的得到答案,从而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王妃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下官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韩庸此刻是越来越迷糊了,他甚至于弄不清楚这秦府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和秦府上下那些人此刻的状态没有什么两样。
所以他满脸疑惑的看向苏萱,当即对着苏萱询问道,一副想从苏萱哪里获知一些情况的架势。
“其实我们要弄清楚这些,只怕只能询问秦府的一个人了!”苏萱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意有所指的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看向了来福那边,那样子好像是来福就是此刻在库房内唯一的知情人一般。
“大人,您如此看着小人是何意思?小人可是秦府忠心耿耿的下人,不知道您为何所指小人知道这一切?”见到苏萱那犀利的眼神瞪着自己,来福有些发毛了,当即对着苏萱辩解着说道。
“你当然知道!”可是苏萱那样给他诡辩的机会,当即冲着来福掷地有声的吼了起来,“秦员外并未说假话,他认定二夫人银娘去了娘家,那是因为你给他传递的消息,所以秦员外直到二夫人出现在面前之前都一直认定二夫人在娘家,乃至于本官让其传召二夫人到场的时候,他都是让身边仆从去二夫人娘家请二夫人回来。
倒是你,当时只有你说二夫人在耳房,此话一出,本官如何相信你不知道内情?”
苏萱的眼睛十分犀利,将刚才在屋子里每一个人的反应都看得十分清楚,所以她能第一时间找到突破口,将怀疑对象放在了来福的身上。
要知道二夫人去娘家的消息是来福告诉秦老爷的,刚才寻找二夫人的时候却又能准确说出此刻二夫人的所在,这前后的两番说辞足以说明来福在这件事里面扮演了一个重要角色,所以苏萱才断定只能从来福身上找到突破口,将所有的一切都给查清楚。
“大人果然思绪细腻,看事情很透彻,原本小人以为事情已经是天衣无缝了,却不想还是难逃大人的法眼!”来福听到苏萱的话,在铁证如山面前他没有再选择狡辩,毕竟现在的狡辩根本毫无价值,也无法摆脱自己成为嫌疑人的现实,所以他便承认了一切,“没错,秦老爷那边关于二夫人的去向的确是小人告知的!”
“来福,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做?”秦老爷完全想不明白,要知道来福在秦府当差已经不是一两天了,而是足足十七年,从大夫人岳琴入嫁秦府的时候,就跟着他们家了,他实在是找不到理由解释来福今天的所作所为。
“待我不薄?”来福冷笑一声,然后很不屑的对着秦老爷说道,“我在秦府当牛做马,不管如何努力,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下人,你只会提拔梁管家,只信任梁管家,可是我呢?无非就是想要到柜上去当差,找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可是你呢?一口拒绝,却将梁管家调过去打理粮食账目!”
来福说这些的时候,整个都充满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愤恨,为自己遭到不平对待的境遇讨要说法的激动情绪,甚至于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
“所以你就在这里设宴请梁管家他们几个吃酒,借机毒杀了梁管家?”秦老爷听到这里,即便是自己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却也没有办法为眼前的来福找理由搪塞过去了。
“不!梁管家不是他杀的,这里的酒宴也不是他所设,他只是充当了一个帮凶而已!”苏萱听到这里,当即否定了秦老爷的推断,似乎在他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推断,而且那个推断成为现实的可能性极大,几乎大到可以让每一个人都相信那是事实。
“他是帮凶?那么真正的幕后黑手会是谁?”韩庸又一次被苏萱的话给惊着了,原本他与秦老爷一样,觉得来福就是凶手无疑,却不想苏萱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来这样一句。
“没错,他只是帮凶,而真正主使这一切的,却是在秦府权势滔天的人!”苏萱很肯定的说道,似乎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一切都会在她的揭露下慢慢露出真相一般,让人充满了期待。
“不,这件事就是我做的,是我在这里设宴请梁管家吃酒,是我给梁管家下药的,和别人没有关系!”来福见到苏萱这样说,当即情绪表现的十分激动,立刻冲着苏萱说道,并且将所有的罪责都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似乎害怕苏萱继续追查下去一样。
“你说是你所做下的一切,那么请你告诉本官,私下设宴在这里邀请梁管家的时候,为何这个人也在场?这个人又是何来历?”苏萱当即指着地面上那具尸体质问来福道,一副要来福给自己一个合理解释的解释。
第二百八十五章 牵出来福的幕后
“这……”苏萱的一番灵魂拷问竟然让来福无言以对,竟然支吾起来。
“你根本说不出来!”苏萱见到来福无言以对,根本说不清楚那个躺在地上已经死了多时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也不清楚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能支吾着说了一个这字后就无话可说了,于是她对着来福继续说道,“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你约到这里来的!”
“你又如何证明他不是我请来的?”来福似乎想要负隅顽抗,
继续将所有的事情往他自己的身上揽。
“很简单,昨天你找秦府的大厨,让身为大厨的来德加班给二夫人做宵夜,其实做宵夜是真实的,只不过并不是二夫人要的宵夜,而是你幕后点那个人需要你去让来德准备的,
你害怕暴露身后那个人的身份,所以你在来德面前撒了个谎,
说是二夫人要吃宵夜,才让来德去准备的!”苏萱见到来福不见棺材不落泪,当即对着来福继续说下去道,“这也证实来德心里的好奇,二夫人压根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却在那天突然让来福吩咐要准备宵夜的奇怪举动。”
苏萱将每一个细节都把控的十分详细,拿捏的也很到位,将怀疑的点和事实串联起来,那就是反驳来福最有效的证据了。
“不,小人身后没有人!”来福知道自己的狡辩在苏萱面前显得很无力,也很苍白,可是他却依旧选择这也做,自然暴露他全身心的想要保护幕后那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对他太重要了,甚至于让他可以不顾及自己的生死,拿自己的性命去保护那个人的安全。
“来福,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对不对?所以你才会这样的维护他?”苏萱见到他不惜一切的维护幕后那个人,当即对着来福说道,“可是你不知道那个人并不是真正需要你,他需要的只是你现在的利用价值,
他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苏萱告诉来福这个的确比较残忍,但却是不争的事实,她也不想伤害来福,可她更加不想看到来福陷入这当中无可自拔,最终葬送掉自己而不自知。
“不,你说的不对……”来福想要抗辩,但是在这话说出来的那一刻,突然发现情况不对,自己跌入了苏萱设下的陷阱里面一样,差点就承认自己幕后有人了,于是他立刻让自己卡住不再往下说,并且转而对着苏萱说道,“大人休想套小人的话,小人身后确实没有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小人自己所为,并没有他人参与,您要抓就抓小人吧,小人皆无怨言。”
“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
本官已经能够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苏萱见到这家伙竟然软硬不吃,
也就没有打算再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了,
于是她立刻转身看向秦老爷那边,对着秦老爷说道,“秦员外,敢问大夫人可在府上?”
“夫人他……”秦老爷正要回答苏萱的询问,却不想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来福急切的话给阻拦了,竟然让秦老爷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
“大人,事情都是小人一人所为,您找夫人做甚?”来福一听到这话,当即着急了,立刻抢在秦老爷说话的时候,对着苏萱说道,并且成功的打乱了秦老爷的说话。
“看来本官猜的没错,你想要保护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府的大夫人!”苏萱见到来福着急的阻止她和秦老爷的交谈,似乎立刻明白了一切,当即对着来福肯定的说道。
“不,没有的事情!”来福当即否认,尽管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这样做根本没有价值,但是出于本能,他只能这样否认一切,总之不管苏萱怎么应付,他只要咬死不承认,便不会牵连到其他人。
“秦员外,麻烦你安排人,将大夫人请到这里来!”苏萱知道在来福这里能够得到的线索十分有限,到现在为止她也不可能在来福身上挖出什么秘密了,于是她不管来福的反应,直接对着秦老爷说道。
秦老爷也被刚才来福的反应给惊呆了,瞬间感觉自己戴上了一顶巨大的绿帽子,可是眼下这样多朝廷的人在这里,他不好发作,所以他只能眼巴巴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苏萱的话,也没有多想,当即应声,然后吩咐身边的家丁去请大夫人过来,半刻也不打算耽误时间。
来福见到事情在自己不可控的情况下继续发生下去,绝望的眼神已经到了极限,可他没有半点办法,只能继续等待着那不可控的事情继续不可控的发生着。
不多时,大夫人岳琴来到了库房这边,见到这里围了不少人,当即表现得很紧张却又故作镇定,然后来到秦老爷的身边,对着秦老爷说道:“老爷,这是发生何事了?”
“这是刑狱点退使苏萱苏大人,那位是赈灾使韩庸韩大人,还不快点行跪拜之礼?”秦老爷这个时候也没有顾得上和大夫人岳琴说什么,直接要求大夫人岳琴跪下。
“民妇岳琴拜见两位大人!”大夫人岳琴当即跪在了秦老爷的身边,眼睛却在打量周围,将周围所有的人豆看了一遍,很显然她是想从这些人身上察觉到一些什么。
“大夫人岳琴,本官问你,昨天晚上你都做了什么?”苏萱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对着大夫人岳琴询问道,她必须从大夫人岳琴身上找出真相,所以她才直截了当的问出了这样一句。
“回大人的话,民妇在家里睡觉!”大夫人岳琴表现的很镇定,似乎事先就已经想好了自己要怎么样应付一样,所以在说话的时候没有半点慌张。
“是么?那昨天要宵夜的事情又怎么说?”苏萱见到对方回答的很镇定,当即对着大夫人继续质问道。
“什么宵夜,没有的事情,民妇向来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大夫人岳琴狡辩着,俨然一副没有叫过宵夜的样子,但是情绪的紧张却不得不让人怀疑她说谎。
所有人的一切都表明大夫人岳琴在这件事里面担任了一个重要角色,这也证明了苏萱的方向并没有找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