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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风     权倾大宋txt下载     权倾大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一零一章 夏殇之谋划

    “连陛下也陷落,党项各部还能有希望?”罔氏轻轻地抚摸李仁孝脸颊,眸子里尽是温柔和不舍。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可是你。。。。。”李仁孝握住那双玉手,身子在颤抖。

    “臣妾知道该怎么办,有缘自会和陛下再相逢,若是无缘,来世再与陛下续前缘。”罔氏凄绝美丽之笑,非常的安闲,犹如天山上圣洁的雪莲。

    “我真恨啊!”李仁孝慢慢闭上眼睛,泪珠悄然滑落,此时此刻他再也不是青天子,也是无能为力的丈夫。

    “陛下,答应臣妾,不要再流泪,嵬名家的男儿,只要流血,没有泪水。”罔氏轻轻拭擦,展现出小女人的娇媚,言语间却是那么的坚定萧然。

    “我答应你。”李仁孝浑身颤抖,连自家娘子也不能保护,他还算什么男人,看来罔氏早就有了准备,不打算再活下去,他的心渐渐冰冷下去。

    定州西南的宋军临时营寨,封元的到来让景波大喜,要不是天武军前锋的突击,他很可能无法拦截住几万人,甚至连城外的进攻营寨也无法构筑。

    “四哥,你看咱们该怎么办?”景波安排了简单的宴席,请封元、邱云、简雍吃饭,上了些许酒水,战事紧急时刻,军中是禁止吃酒的,也就是大将能吃少许佐餐酒。

    封元品了口葡萄酒,并没有回答,反倒是笑道:“你的日子倒是不错,烤着牛肉,喝着葡萄酒。”

    “呵呵,四哥取笑了,反正有城内商贾巴结,不享用白不享用,我要不笑纳,恐怕人家会造反。”景波爽快地笑了。

    封元轻轻颔首,景波说的很有道理,那些商贾大多干的回易买卖,手里隐藏着家伙,他们巴结占领军,就是为了保护自家利益,你拒绝就等于不领情,只能引起他们的惊慌失措,最终酿成不可预料的乱局。

    要是领了人家好意,自然能让别人安心,老五对权谋之道颇有领会,当下玩味地道:“话虽如此,却要适合而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四哥放心,我晓得。”景波又不是傻瓜,自然明白安抚居民的道理,以免引起后续统治的难度。这种消受商贾好处的事情,绝不能用在普通百姓身上,他们要的是活命而不是保全财帛,两者要区别对待。

    “至于追击嵬名仁孝,以我们现有兵力来看,很难对他们造成重创,只能死死拖住他们,等待各路大军汇集。”封元采用了稳妥办法。

    景波却不同意,摇手道:“四哥,生羌早就丧胆,前方又有虏人接应,恐怕等不到大军了。以你我兵力来看,也有万余人,完全可以决战,毕竟他们要护卫官民,不可能用尽全力。”

    “万一,嵬名仁孝抛下臣民,又该如何?”简雍冷不防来了句。

    这倒是个要认真考虑的问题,封元不是没有想过,自从得知十余万军民出兴庆,他就大吃一惊,难道李仁孝真不知兵贵如神的道理?

    须知,让那么多生民跟随,每天能行进多少路程?一旦宋军组织马军追击,铁定的全军溃散。

    不过,败退时还能有人跟随,就像刘备南撤,王莽困守渐台,纵然是失败,李仁孝也值得了!

    邱云眉头微蹙,叹道:“能有生民跟随,嵬名仁孝算是明主,恐怕他不会轻易抛弃。”

    “不可能,到了关键时刻,只要有生的希望,绝不会放弃。”简雍斩钉截铁地道。

    景波也点了点头,看着封元道:“四哥,为防万一,我们明日选择精骑北上,定要拦截他们。”

    “虏人到了定州北部。

    ”封元淡淡地道。

    “这倒有些麻烦,他们明显要趁火打劫,万一有冲突,可能控制不了局势。高升的兵马我是领教过,皆为虏人精锐,还真不好打。”景波深以为然地道。

    “无妨,无论虏人怀有怎样心思,我们根据形势变化,选择最有利方式,他们要打咱们就打,不要害怕战事扩大,有几十万大军做后盾,就是拼光了天武军也值得。”封元短暂的沉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战场,绝不能优柔寡断或是瞻前顾后,一切要根据形势发展判断得失,不能让李仁孝走脱是底线,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值得,哪怕是整个天武军,或是整个西北行营。

    “四哥说的是,徐太尉也是严令各部,只要敢越过省嵬城者,定要全力歼灭。虏人已经越界了,咱们要无动于衷,显然助长他们的气焰。”景波非常赞同,作为高等将校,自然也清楚军中的指令,省嵬城就是一道坎。

    曲端对军镇以上大将有密令,凡金军靠近省嵬城、地斤泽一线,严密监视伺机驱逐,要是敢越界烧杀劫掠,必须给予最严厉的惩处,你先约了界限,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同时面对虏人和生羌,恐怕我军兵力不足。”邱云从战场形势考虑,也是很有道理的,天武军的马军和车兵、步骑兵才有三千余人,景波的上旅也不过八千余人,万一金军增援夏军,肯定会吃大亏的。

    “无妨,不要说虏人有别样心思,就算是生羌,他们有十余万官民牵制,也不可能有效抵抗,我们只需要冲散人群,他们必然不战自溃。”景波非常不担心,人越多越能取巧。

    不要以为多多益善,人数越多的军队,破绽就越多,人家抓住机会攻其一点,很可能造成你全局崩溃。

    夏军兵力相对封元、景波占优势,加上十余万臣民,赫然是一股强大利的力量,让人有种啃不动的感觉。

    其实,并不尽然,相反这些臣民是夏军弱点,只要冲破夏军防御,对臣民一次猛烈进攻,必然造成大乱,达到引发夏军兵溃的目的。

    汉末,刘备自新野南下,也是十余万人跟随,兵马也有数千众,曹操选择五千骑,一日夜赶上冲乱难民,导致刘备兵溃如山倒,再也无力对抗。

    “杀戮过多,恐怕非仁者所为。”邱云轻轻一叹,他在战场是猛将,也逐渐变的杀伐果断,却依然不愿对平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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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二章 夏殇之突围

    “老九,战场上只有胜负,仁慈,只能拿到战后再说。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封元瞥了眼邱云,心下不免叹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九杀伐果断,真正是战场猛将,却依旧不能完全改变。

    “事不宜迟,这就知会各部将校,四更造饭,五更出发,大家携带两天的干粮,明日定要拿了嵬名仁孝。”景波饮了大碗酒,豪气云天地道。

    “也好,我率天武军的马军和车兵,直接穿过去,压住阵头擒拿嵬名仁孝,老五你率本部在侧翼牵制,还要戒备虏人,老九率本部扫荡党项官民,给我打的越乱越好,不要在乎杀人,要给我恨恨地杀,杀到他们完全崩溃为止,反正是效忠嵬名仁孝的死硬,杀了也就杀了。”

    封元做出战术部署,由他来执行擒杀任务,景波担负牵制,邱云则是驱赶生民。

    “为了全歼生羌,干上一杯。”景波大笑着斟酒举杯。

    “好,仅此一杯,战后再和兄弟们畅饮。”封元笑咪咪举杯,量力而行不要误事。

    邱云轻轻叹息,知道自己担子多艰巨,杀,需要杀多少人?他并不想起考虑,从战术角度上说,封元是正确的,在兵力处于劣势时,寻找敌人薄弱点是关键。

    夏军的薄弱点显然是那群生民,只要引发生民的恐慌,就能造成雪崩效应,引发夏军的溃散。

    正如封元说的那样,能跟随李仁孝的人,多是忠于李家的人,留下来也是不稳定因素。

    一夜间,宋军调兵遣将,李仁孝也没有闲着,高升同样没有闲着,大家都在紧张地准备。

    当日出东方时,宋军对夏军展开新一轮攻势,这些宋军几乎全部是骑兵和车兵,就算有步军那也是步骑兵,可以说,封元、景波,他们凑齐了能调动的战马资源,准备在运动中击溃夏军。

    战斗一开始就非常火爆,夏军的抵抗也异常坚决,他们的家眷都在队列中,抵抗不住宋军,家人就会遭到屠杀,不能不让他们竭力拼命。

    封元的进攻非常犀利,简直就像有预感,直接选择夏军薄弱点突破,战车在前、马军两翼展开,在景波的增援下,顺利杀透军阵而去。

    邱云则怀着别样心情,率部游弋寻找机会,一旦封元和景波吸引夏军注意,他将立即率军突击,驱赶那群难民。数百骑并不算多,只能在夏军彻底投入战斗,才有机会杀进去。

    这是一场王门子弟的战争,王门九子中的三杰,在党项人最后挣扎中再聚首,要共同演绎一段辉煌。

    此时,同样来自商水的高升,也在俏然行动。

    李仁孝最终下定决心,抛下他的臣民,在移讹率五千骑的保护下,准备火速北上。就在他要启程的时候,忽然传来宋军进攻的消息,脸色不由地大变,道:“皇后还在军中。”

    移讹抓住马头,高声道:“陛下放心,高孛堇答应保护皇室内眷,还请陛下不要回头。”至于怎样保护,或是能不能保护,就不在他关心之列。

    “南朝突然进攻,我岂能放弃皇后。”李仁孝见移讹抱住马头,有些惊怒交加,挥动马鞭就要打人。

    “陛下,断不可回头,臣宁死不让陛下回头。”移讹挨了一马鞭,却仍旧死死抱着马头,周边将校纷纷跪倒劝说。

    李仁孝忽然明了,现在真不是意气时,数千将士抛弃家小,跟随自己去袭击摊粮城,本就是非常勉强。自己要是不顾移讹忠贞,很可能让人心凉,导致人心涣散。

    “好了,我不过是说说,你先放开整军开拔。”他松了口气,有几分沮丧地道。

    “陛下,臣这就去。

    ”移讹背上火辣辣地,却强忍疼痛招呼将校上马。

    李仁孝很无奈,他回望一眼漫天尘埃的战场,痛苦地摇了摇头,却不知罔氏命运如何,只能祝愿化险为夷了。

    随着夏军的远离,那些臣民陷入了恐慌,封元率军强行穿过,景波不断地压迫,造成夏军防御的断裂,一切都在恐慌中进行,人人都处于慌乱中。

    终于,邱云等到了机会,夏军部队不断抽调,想要反击景波,本就单薄的兵力越发疏散,露出了大量的难民,正是他大显身手好时机。

    “好了,看你们的本事了。”邱云并没有命令杀人,当先率马军猛冲过去。

    数百余骑如下山的猛虎,扬起阵阵弥漫地尘烟,猛然间冲入散乱的人群,引起了巨大的骚乱。

    那些愿意跟随李仁孝的臣民,半数之上都是军人家眷,还有官僚贵族家人,历经几天的惊吓,早就是惊弓之鸟。

    本以为军人会拼死保护他们,却哪里想到,宋军突然杀进来,那些凶神恶煞般地宋军骑兵,见人就杀,逢人就砍,不分男女老幼,纵马践踏。

    就算邱云没有下杀人的命令,这些久经沙场的将士,又岂能不知他们的任务,既然要引发崩溃,除了杀人还就是杀人,绝无任何跌的手段。

    一片哭号,又是一片凄惨,没人去怜悯他们,既然选择了跟随,那就要做好牺牲的准备,宋军将士不会手软。

    人们再也经受不住屠杀,纷纷四散逃离,引发了无法控制的人潮。是想,上万人都是漫山遍野,十万人那是铺天盖地,谁能控制得住?不被践踏死就算好了,封元需要的效果达到了。

    两翼的夏军部队,被汹涌而来的人潮冲垮了,再也无法恢复建制,那些吏士也陷入了慌乱,有些人被人群碾压而死。

    很多夏军将是本就不愿送死,眼看大好逃生机会,哪里能放过去,他们趁机劫掠财帛子女,夺取马匹逃命。

    想要控制人潮却又无能为力,王枢、芭里祖仁等重臣彻底地四散,有人被践踏而死,也有人被宋军斩杀,一片乱麻,一地鸡毛,乱的不能再乱。

    幹道冲又惊又怒,他是负责护送官民,眼看宋军钻了空子,让十余万人大乱,已经无法控制,连续有重臣身陷军中,深感愧对李仁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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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三章 夏殇之无耻

    “老九,战场上只有胜负,仁慈,只能拿到战后再说。%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封元瞥了眼邱云,心下不免叹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九杀伐果断,真正是战场猛将,却依旧不能完全改变。

    “事不宜迟,这就知会各部将校,四更造饭,五更出发,大家携带两天的干粮,明日定要拿了嵬名仁孝。”景波饮了大碗酒,豪气云天地道。

    “也好,我率天武军的马军和车兵,直接穿过去,压住阵头擒拿嵬名仁孝,老五你率本部在侧翼牵制,还要戒备虏人,老九率本部扫荡党项官民,给我打的越乱越好,不要在乎杀人,要给我恨恨地杀,杀到他们完全崩溃为止,反正是效忠嵬名仁孝的死硬,杀了也就杀了。”

    封元做出战术部署,由他来执行擒杀任务,景波担负牵制,邱云则是驱赶生民。

    “为了全歼生羌,干上一杯。”景波大笑着斟酒举杯。

    “好,仅此一杯,战后再和兄弟们畅饮。”封元笑咪咪举杯,量力而行不要误事。

    邱云轻轻叹息,知道自己担子多艰巨,杀,需要杀多少人?他并不想起考虑,从战术角度上说,封元是正确的,在兵力处于劣势时,寻找敌人薄弱点是关键。

    夏军的薄弱点显然是那群生民,只要引发生民的恐慌,就能造成雪崩效应,引发夏军的溃散。

    正如封元说的那样,能跟随李仁孝的人,多是忠于李家的人,留下来也是不稳定因素。

    一夜间,宋军调兵遣将,李仁孝也没有闲着,高升同样没有闲着,大家都在紧张地准备。

    当日出东方时,宋军对夏军展开新一轮攻势,这些宋军几乎全部是骑兵和车兵,就算有步军那也是步骑兵,可以说,封元、景波,他们凑齐了能调动的战马资源,准备在运动中击溃夏军。

    战斗一开始就非常火爆,夏军的抵抗也异常坚决,他们的家眷都在队列中,抵抗不住宋军,家人就会遭到屠杀,不能不让他们竭力拼命。

    封元的进攻非常犀利,简直就像有预感,直接选择夏军薄弱点突破,战车在前、马军两翼展开,在景波的增援下,顺利杀透军阵而去。

    邱云则怀着别样心情,率部游弋寻找机会,一旦封元和景波吸引夏军注意,他将立即率军突击,驱赶那群难民。数百骑并不算多,只能在夏军彻底投入战斗,才有机会杀进去。

    这是一场王门子弟的战争,王门九子中的三杰,在党项人最后挣扎中再聚首,要共同演绎一段辉煌。

    此时,同样来自商水的高升,也在俏然行动。

    李仁孝最终下定决心,抛下他的臣民,在移讹率五千骑的保护下,准备火速北上。就在他要启程的时候,忽然传来宋军进攻的消息,脸色不由地大变,道:“皇后还在军中。”

    移讹抓住马头,高声道:“陛下放心,高孛堇答应保护皇室内眷,还请陛下不要回头。”至于怎样保护,或是能不能保护,就不在他关心之列。

    “南朝突然进攻,我岂能放弃皇后。”李仁孝见移讹抱住马头,有些惊怒交加,挥动马鞭就要打人。

    “陛下,断不可回头,臣宁死不让陛下回头。”移讹挨了一马鞭,却仍旧死死抱着马头,周边将校纷纷跪倒劝说。

    李仁孝忽然明了,现在真不是意气时,数千将士抛弃家小,跟随自己去袭击摊粮城,本就是非常勉强。自己要是不顾移讹忠贞,很可能让人心凉,导致人心涣散。

    “好了,我不过是说说,你先放开整军开拔。”他松了口气,有几分沮丧地道。

    “陛下,臣这就去。”移讹背上火辣辣地,却强忍疼痛招呼将校上马。

    李仁孝很无奈,他回望一眼漫天尘埃的战场,痛苦地摇了摇头,却不知罔氏命运如何,只能祝愿化险为夷了。

    随着夏军的远离,那些臣民陷入了恐慌,封元率军强行穿过,景波不断地压迫,造成夏军防御的断裂,一切都在恐慌中进行,人人都处于慌乱中。

    终于,邱云等到了机会,夏军部队不断抽调,想要反击景波,本就单薄的兵力越发疏散,露出了大量的难民,正是他大显身手好时机。

    “好了,看你们的本事了。”邱云并没有命令杀人,当先率马军猛冲过去。

    数百余骑如下山的猛虎,扬起阵阵弥漫地尘烟,猛然间冲入散乱的人群,引起了巨大的骚乱。

    那些愿意跟随李仁孝的臣民,半数之上都是军人家眷,还有官僚贵族家人,历经几天的惊吓,早就是惊弓之鸟。

    本以为军人会拼死保护他们,却哪里想到,宋军突然杀进来,那些凶神恶煞般地宋军骑兵,见人就杀,逢人就砍,不分男女老幼,纵马践踏。

    就算邱云没有下杀人的命令,这些久经沙场的将士,又岂能不知他们的任务,既然要引发崩溃,除了杀人还就是杀人,绝无任何跌的手段。

    一片哭号,又是一片凄惨,没人去怜悯他们,既然选择了跟随,那就要做好牺牲的准备,宋军将士不会手软。

    人们再也经受不住屠杀,纷纷四散逃离,引发了无法控制的人潮。是想,上万人都是漫山遍野,十万人那是铺天盖地,谁能控制得住?不被践踏死就算好了,封元需要的效果达到了。

    两翼的夏军部队,被汹涌而来的人潮冲垮了,再也无法恢复建制,那些吏士也陷入了慌乱,有些人被人群碾压而死。

    很多夏军将是本就不愿送死,眼看大好逃生机会,哪里能放过去,他们趁机劫掠财帛子女,夺取马匹逃命。

    想要控制人潮却又无能为力,王枢、芭里祖仁等重臣彻底地四散,有人被践踏而死,也有人被宋军斩杀,一片乱麻,一地鸡毛,乱的不能再乱。

    幹道冲又惊又怒,他是负责护送官民,眼看宋军钻了空子,让十余万人大乱,已经无法控制,连续有重臣身陷军中,深感愧对李仁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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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四章 夏殇之散乱

    “那就咬牙坚持。”简雍真的咬了咬牙,压力真的很大,为了战事最后胜利,只能拼了。

    “你率本部直接杀进去,陈郜为你支援,不要和虏人连战,袭扰一下就走。”封元脸色毫无表情地道。

    “明白。”简雍点了点头应诺。

    陈郜自跟随封元,状态并没有恢复全盛,并没有再担任任何独掌一面的职事,而是在车兵营为队将,算是重新开始。

    就算在石包寨大战中,也没有特别的突出表现,只是跟随部队进退,今个却要面对优势金军,也算是封元的考验,一个恢复不过来的将校,是不值得培养的。

    随着宋军的突然参战,金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面对马军和战车的配合,很多人手足无措,纷纷闪避,却还是被强劲的弩箭,射杀了不少人。

    高升又惊又怒,他真没想到宋军会直接进攻,各部都早到了挫折,士气也被打急了,看来张启元这厮,也不是料事如神。

    宋军的进攻,让他部队南翼一片混乱,待要组织反击,人家又撤回去,就当他没工夫理会宋军,要回军继续绞杀李仁孝残部,却不想宋军有杀回来,这是无赖战术。

    他连续几次组织反击,不是被宋军避开,就是被战车强行拦截,来来回回耽搁不少时间,却始终抓不到宋军决战。

    “坏了,他们是扰乱我们,给嵬名仁孝创造突围机会。”当打退宋军第七次骚扰,高升猛然惊觉,可惜已经晚了,宋军赶到了他的前面。

    李仁孝不知宋军意图,他是抓住了机会,在移讹的拼死护卫下,率军向西冲杀,总算是突破金军包围,向贺兰山奔去,只要能入了山,就会相对安全,再不济也能依托山地组织防御,比被人分割歼灭强。

    恨,只恨女真人的卑鄙,让他所有的希望破灭,不知诸位重臣和眷属何在。<>

    “传令各部,紧紧跟随嵬名仁孝。”封元并不担忧战场形势,景波的部队少量投入战斗,还有大批步军正在赶来,他们的任务就是牵制金军,只要拖到天武军主力赶到。高升也就无可奈何了。

    战场除了乱还是乱,幹道冲的反击并无效果,尤其是传来李仁孝被金军袭击,让他大吃一惊,女真人显然图穷匕首见,就算能击败宋军,李仁孝也会陷入女狠人手中。

    他不再组织反击宋军,也没有在收拢四散的难民,而是组织可以抽调的兵马,直奔李仁孝而去,实在没有办法,李仁礼不见了,仁多野不见了,那么多人都没于乱军中,大夏的青天子不容有失,他必须不惜一切去保护。

    随着高升的回过味,金军不再上当,而是分兵监视宋军,景波彻底脱身,他一面派遣马军联合邱云,对难民进行驱赶,步军主力火速北上,联合车兵对金军实施拦截。

    三股力量交错在战场上,夹杂大量的难民,一切都很乱,乱到了极点,高升却突然发现,追击李仁孝的路上,出现了宋军的军阵,打还是停下,让他一阵犹豫不决。

    李仁孝是暂时脱身了,却没有摆脱简雍的追杀,残部只能在唐徕渠西,靠近贺兰山东麓的小山丘驻扎,随着残兵不断赶来,尤其是幹道冲的几千人抵达,让他恢复了信心。

    随着几次的冲击,不是被金军挡回来,就是被宋军打败,几乎无路可逃,让他又有些发狂,什么时候南北联合了?难道两条疯狗不咬架,********逮着他追。

    原来,高升并没有直接进攻宋军,要是两军打起来,只能便宜了李仁孝,让那厮趁乱逃跑。先前,宋军的袭击骚扰,也并不是真要和金军开战,不过是战术性迷惑,傻瓜才会在李仁孝被抓前,相互真正的火并。

    他采取了暂时规避的策略,直接封堵李仁孝北逃路线,形成金军在北,宋军在南的格局,准备彻底打垮李仁孝,再伺机和宋军争夺,才形成暂时联合的假象。<>

    不过,这种战场上的默契,的确让李仁孝欲哭无泪,连幹道冲带来的兵马,也无济于事。

    景波把主力步军部队交给封元,自己率军投入剿灭夏军残部战斗,他和邱云联合起来,以马军驱赶方式,不断扫荡难民,让残余有志顽抗的夏军,组织不起攻势。

    罔氏是悲哀的,她所在的宫眷队伍,本来有强有力部队保护,却因幹道冲急冲冲增援李仁孝,消弱了护卫部队。当然,幹道冲也没有放弃这些妇人,本来要保护她们取得金军庇护,现在军情紧急,只能让几百人保护她们,跟随难民尽可能穿过战场,去安全的地方躲避。

    却哪里想到宋军马队杀来,担负护卫任务的吏士,早就人心惶惶,见宋军气势汹汹杀到,那是一哄而散,绝少有人敢阻拦,更没有人去保护宫眷。

    一时间,宫人纷纷四散逃跑,那些平时养尊处优的太妃,还有公主、郡主们,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哭喊着救命,有很多人被宫人劫掠了财富,甚至有人被杀死。

    也是,都大难临头了,嵬名家算是完蛋了,原本有兵将看管还不敢,现在宋军都杀来了,还不赶紧抢几个钱跑路,跟着嵬名家殉葬啊!

    罔氏也不知所措,她虽是受到良好教育,也成为端庄的后宫之主,毕竟是年少,哪里见过那么混乱场面,只能在几名女官保护下,摔摔撞撞地逃命。

    乱军中人命很不值钱,宋军骑兵绝对没有怜悯,哪怕是面对貌美如花的宫人,也是挥动钢刀辣手摧花。好在还有将校识得大体,见这些人装束和普通难民不同,才约束骑兵少杀戮,以免放过了大鱼。

    杀死党项族贵酋,活捉党项族贵酋,立下的功劳可是不一样的。

    “这里有一个,还是美人。<>”

    “宰了她们。”

    “刘老七,肯定是党项人的宫妃,你也能下得了手。”

    眼看几名骑兵围了过来,看那狰狞的脸色,罔氏就感觉非常不妙,这些冷血的人,说不得就给她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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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五章 夏殇之包围

    从来没有感觉死亡如此接近,她真的怕了,那张俏丽的脸蛋苍白,连转身逃命也不去想了,就等着被一刀砍杀,免得被羞辱。复制网址访问%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住手,这是大夏皇后娘娘,你们敢无礼。”仅剩的一名宫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用娇弱的身子挡在罔氏前面。

    “哦,皇后?”

    “嘶,我说,咱们兄弟发达了。”

    “这可是赏赐千贯,还能举荐三转官阶啊!”

    “哥哥,趁着乱赶紧押回去,咱们弟兄把功劳分了,别让他们抢了去。”

    “各位好汉,放了我们,把身上的首饰全部献上。”罔氏到底镇定下来,想要诱使几名骑兵放了她们。

    为首一人勒住马缰,贪婪地看了眼罔氏,还是忍住了冲动,笑道:“兵荒马乱的,你们两个娘子能跑多远,没看到到处杀人。”

    “就是,要不看在你是皇后份上,早就一刀下去了。”

    “哥哥,跟她废话干嘛,带走献给上峰,别被他们看到了。”

    为首骑兵本着脸,厉声道:“都给我拿了,这可是大功一件啊!你我兄弟分了功劳,最少也能当个迁三班,每人一处大宅院。”

    “哈哈,今个可是福星高照。”

    罔氏明白自己的价值,堂堂的大夏皇后,对于普通士卒的吸引力,绝不是一般地小,她知道无法幸免,只能无奈地远眺北方的天空,美眸中尽是浓浓地祝福。

    至少,她还能活下去,李仁孝会怎样?

    乱,一片混乱,一直到了下午,宋军才停止对难民的驱赶,战场上到处是尸体,到处是哭喊声。<>

    高升摸不清宋军军情,封元同样也摸不清金军情况,双方都小心翼翼,维持彼此相对平衡,各自收拢了兵力。

    散乱的部分夏军,也在逐渐集结,却因为被分割为十几处,无法对宋军和金军构成威胁,有些部队见势不妙,直接向金军或宋军投降,也有一些人不断冲击防线,想要把李仁孝救出来,打的挺热闹,规模却不算太大。

    “对方是天武军,那就是说封子玄在附近,这可不太好打了。”高升逐渐了解些事态,发现除了大宋第六行营,还有天武军存在,让他颇为忌惮。

    原本,他还打算事态明了时,全力给宋军致命一击,快速结束战斗,挟持李仁孝携裹百姓北上,却哪想到天武军参战,那可有两万三千人的精锐,陆续出现一些党项族旗号,显然是跟随天武军而来,金军兵力上不占优势,甚至处于劣势地位,却没想到天武军主力正在路上。

    “不能再犹豫了,必须给嵬名仁孝致命一击,绝不能让他落在南朝手中。”

    同样,封元也在观察金军,通过不断收集的军情,果断地判断道:“虏人集结的各色杂兵,应该有两万人左右,我部主力尚未到达前,我们处于绝对劣势。”

    相对而言,嵬立啰率先到达战场,带的马军也不算多,只有千余骑,不可能对战局形成决定性影响,他稍加沉思道:“太尉,息玉利理还需要近两个时辰,才能赶到战场,主力还要再等些时候。”

    封元点了点头,石包寨战役,嵬立啰、息玉利理部伤亡很大,经过休整保存了部分实力,北上时嵬立啰担负增援任务,多数步军部队让息玉利理统帅,赶到的时间自然晚。

    至于天武军其他部队,赶到的时间会更晚,让他有种迫切,自他领兵作战,几乎都是用马军车兵,对步军的重视程度不够,从未曾如此急切盼望步军部队。<>

    “这样,为了分散虏人注意力,还请大族长率军不断迫近虏人,让他们摸不清咱们意图。”

    嵬立啰亦是身经百战,自然明白封元意思,疑兵之计,让金军摸不清楚状况,不敢实施突然打击,至少能拖延主力抵达时间。

    “就算要打起来,也要坚持到天黑。”封元淡淡地道。要说,各部队距离也不算太远,已经可以看到冲天烟尘,只是靠近战场行军不能太快,要保持警戒的阵型,以免被敌人突然打击,影响了行军速度。

    你就算以最快速度冲刺到战场,届时没有队形也没有章法,怎么和别人打仗?人家马军一个冲击,你就彻底完了。

    嵬立啰眉头微蹙,沉声道:“都司准许对虏人开战?”

    “没有,战场上一切随机应变,既然他们越界,我们就要展示军威,没什么好怕的。”封元说着话,又看了眼嵬立啰,淡淡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嵬名仁孝跑了,对方也是一样,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嵬立啰嘴角一抽,李仁孝是他旧主,封元当面说出来,明显带有试探意味。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三方交错点上,宋军兵力处于劣势,任谁也会担忧归降的大将,尤其是掌握重兵的实权将帅。

    他可以理解,却仍然很不高兴地道:“太尉,在下愿率军为军锋,必然擒获嵬名家主。”

    “知道大族长高义,血战自然有人承担,大族长部众牺牲太多,不能再顶上去了。”封元见嵬立啰不悦,开口安慰。

    平心而论,石包寨战役,息玉利理承担猛攻夏军南翼重任,嵬立啰更是分割夏军前军和中军,部众伤亡是巨大的,要真的再让他们担任军锋,难免让人心寒。

    嵬立啰脸色稍亟,封元对他们的善意,还是深有体会的,朗声道:“太尉,末将这就去了。<>”

    “一切见机行事,能不战尽量不战,实在不行也不要胆怯,给我恨恨地打。”封元个嵬立啰打气道。

    “放心。”

    不止是战场上,连曲端也惊动了,他也下令督促天武军主力,在保持队形的情况下,加快行军投入战场,并调遣李世辅的五十二旅镇,从吴阶大军中脱离,火速北上增援。

    并不是他不想多派兵力,而是在有限的战场上,你不可能投入太多兵力,人去多了反而是累赘,无论是调度还是辎重补给,都非常的麻烦,反而会影响战斗力发挥。

    有五十二旅镇、天武军和景波的上旅,算是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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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六章 夏殇之算计

    “吴晋卿入兴庆,恐怕高太尉不会情愿。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张昇悠悠地道,话中味道让人入味三分,虽说他和曲端、解潜三驾马车,属于相互制衡关系,却在对外是利益一致的。

    曲端眉头微蹙,半响才叹道:“不情愿也好,发怒也罢,这都是西军的战争,我已经给殿前司很多机会,自己把握不住,还能怨得了别人?”

    “恐怕高太尉。。。。”张昇沉沉一笑道。

    “行了,相信高子衡心下也明白,让他轻兵驱兴庆,连区区高台寺城,五千质子军也拿不下来,还能怨谁?”曲端不待张昇说完,就挥手粗鲁地打断。

    “现在,进不进兴庆无所谓了,嵬名仁孝都跑了,说白了还是殿前司拔了头筹,五十二旅镇前去,不过是分杯羹,能不能及时赶到,还是未知数。”

    张昇干干一笑,他不否认曲端的酸味,是封元首先判断李仁孝出逃,又主动提出率本部追击,也算是本着给高平个教训,更为一些可能的应对,才让天武军北上,却没想到封元料事如神,占到了大大的便宜。

    不是曲端不想调兵北上,不要说天武军依然占据战场,再派其它部队很难展开,就是第六行营和北侍军的部队,从距离上也不可能整军北上,恐怕到达战场时,战事已经结束。

    五十二旅镇是第六行营前锋,已经抵达兴庆东部附近,以其强大的突击力和位置,权当亡羊补牢,想想也是憋屈的很,怎么都不能否认,天武军是殿前司的军司,明明和高平没半点鸟关系,最终论功还是少不了人家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日即将落幕贺兰山,息玉利理的部队终于赶到战场,这是一支六千余人的马步军,他们的到达,让宋军接近两万人,逐步有了对抗的实力,再不济也能坚持下去,等待生军的抵达。

    宋军在战场上不断集结,嵬立啰、息玉利理的七八千党项部队,部署到防备金军阵地上,天武军前锋和景波的部队,逐渐汇集道进攻李仁孝的前线,只有游骑还在牵制几股夏军残部,战争的天水逐渐向封元倾斜。

    天武军主力万余人接近战场,二十余里的路程不算长,对于万人行军来说,却不算太短,就算他们快速行军,也需要交替掩护前进,防备可能出现的袭击,无形中比平常慢了许多,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抵达。

    让封元尤其高兴的是,邱云的部众竟然俘获罔氏,那可是李仁孝的皇后,这绝对是一张王牌,立即吩咐好生看押,不得有半点闪失。

    相反,随着宋军后续部队不断抵达,高升却嗅出一丝阴谋味道,他联系派出精锐骑兵打探。

    “你说什么,嵬立啰和息玉利理,他们是逐步到达战场的?天武军主力离此二十里。”

    高升得到了军情,他是又惊又怒,没想到一支骚扰他的部队,竟然是午后到达的嵬立啰部,才仅有千余人,息玉利理在傍晚时分才赶到,自己思前顾后错失战机。

    本来,他是占据绝对优势,能利用宋军少量兵力完全展开,完成对李仁孝最后打击,顺便还能咬一口宋军,却因宋军的主动出击,还有讨厌的牛皮糖战术,搞的他疑神疑鬼,认为宋军兵力雄厚,自己又在省嵬城西南作战,不敢放开手脚,最终让别人挽回了战局。

    “孛堇,他们的主力距离二十里,我们还有机会。”一名猛安双目炯炯,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战意,二十里不远却也不近,对付步军部队,女真人有的是办法。

    是有机会,凭借他的忒母,完全可以冲破数千宋军拦截,直接和封元短兵相接,战?高升陷入了利弊权衡中。

    百丈为山,下而是丘。

    汇聚在李仁孝周边的夏军,围绕土丘建立防御,他却在丘顶焦虑地观望,却见远处点点火光,灿若繁星,正与天上浩翰星云相映成趣。

    此时,夜已经深了,夏军吏士却不能休息,他们需要随时应付宋军或金军的袭击。

    就在几个时辰前,金军来了次强有力的突击,连破夏军三层防线,前锋都打到了山丘下,开始组织精锐步卒登丘,要不是移讹亲自率军反击,稳住了阵脚,恐怕李仁孝早就被擒拿了。

    没有人敢休息,一个个强打精神,万分疲惫地注视夜色朦胧的荒野,看着对方万千星星篝火,生怕人家杀了过来。

    让他们惊讶的是,这一夜竟然什么事也没有,连李仁孝也吃惊地道:“怎么回事,他们竟然未曾进攻。”

    “狗咬狗。”幹道冲狠狠地道,他同样奇怪,只能认为宋军和金军发生矛盾,双方牵制不敢进攻。

    移讹却大为奇怪,根据进攻波次来看,金军和宋军显然有默契,你来一次我打一下,一夜没有来战,显然很有问题。

    他也是有经验的大将,综合判断形势,也就猜测的大差不离,道:“陛下,很可能他们发生变故,应该是南朝援兵到了,让女真人有所忌惮。”

    “那岂不是更加艰难?”李仁孝有几分后悔,早应该轻车简从,要是率马军轻装前进,谁又能拦得住他?现在被困在死地,宋军的援兵到了,他成了瓮中之鳖。

    “也不尽然,或许有一线生机。”移讹摇了摇头道。

    “一线生机,卿家快说。”李仁孝眼前一亮,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一颗稻草。

    “很显然,战场形势发生变化,女真人忌惮南朝大军,怕陛下和他们拼命,被占据优势的南朝所趁。”

    “怎样才能打出去?”幹道冲急匆匆地道,他很不爽移讹的卖弄,都什么时候了,还磨磨唧唧,有话不能敞开了说。

    “哦,臣率军向北,为陛下杀出一条血路。”移讹很幹道冲看的一愣,急忙抛去废话。

    “哦。北面是女真人所盘踞。。。。为何不进攻南朝大军所在,或许,女真人会趁火打劫。”李仁孝犹豫不决相比之下,女真人只能算趁火打劫,大宋行朝才被他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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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七章 夏殇之抛弃

    幹道冲不愧是国相。立即明白移讹要干什么,不由地大喜道:“不错,女真人忌惮南朝大军,定然不会和我死拼。我要进攻南朝所在,女真人必然作壁上观,就算冲出去,还得越过女真人盘踞防线,我们势必无法逃出生天。”

    “国相说的是,南朝在我袭击女真人时,必然会趁火打劫,想要一石。。。。哦,一口吞了我们。”移讹想说一石二鸟,话到嘴边刹住了,总不能把李仁孝形容成鸟啊!那也太过份了不是。

    “也好,只要能冲出去,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行。”李仁孝眨了眨充满血丝的双眼,又道:“传令各部准备,我要亲自率队出击,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陛下,选择精骑袭击,还需留下疑兵。”移讹犹豫地道,上兵伐谋,多设疑兵才是上策。

    “你来看着办。”李仁孝终于铁石心肠一次,从不忍抛弃跟随着,到连护卫兵马也抛弃了,的确是一次成功的蜕变。

    如果,早上一年甚至半年的话,或许情形又是两样了!移讹满肚子感慨,不知说什么是好。

    皓月渐渐偏去,大地陷入黎明前最黑暗时刻,似乎也预示着有什么是要发生。

    正在山丘南部警戒的人,轮流休息,个个疲惫不堪,一名年轻的吏士,伸了个懒腰,抱怨道:“整整打了一天,一刻也没休息,就是石头人也累趴下了。”

    另一人也是脸色难看,叫苦道:“女真人和南人不是死敌吗?他们应该先打起来。”

    “不懂就别乱说,快天亮了,这回应该没事,咱们歇会,天方亮还不知怎样?”

    “不要交头接耳,要休息就赶紧。”一名应监沉声呵斥,道:“大家要轮流休息,黎明前最容易犯困,他们很有可能摸上来,不要为了贪睡丢了性命。哦,最好睡觉也要竖起盾牌,可别忘了南朝的强弩。

    ”

    周围的吏士忍不住打个冷战,个个回想昨天的战斗,脸上都带着惧色。

    金军以马军轮流进攻,掩护步卒抵达丘下,夏军还好对付,毕竟马军只能打到山丘下,不可能对夏军形成毁灭性的打击,那些步卒用大枪和偏架弩就能挡住。

    宋军就不一样了,他们把战车拉上来,铺天盖地的弩箭,暴雨般地覆盖而来,夏军的偏架弩却达不到射程,因需要行军缘由,重型的弩弓也没携带,陷入被动挨打状态每次都被打的狼狈不堪,很多人被弩箭射杀。

    他们也曾试图突围反击,谁知道刚刚出战,宋军的车兵立即撤退,马军也两翼展开,绝不和他们正面交战。反倒是保持百步之上距离,发挥车弩和神臂弓优势,猛烈攻击他们。

    可怜的夏军吏士,虽说正兵多是马军,却被宋军两翼马军限制,无法做到真正展开,只能正面强行反击,真正犯了兵家大忌,在弩箭打击下损失惨重,不得不很快败下阵来。

    当他们撤退的时候,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两翼的宋军马军和车兵,瞬间就从避战战位凶猛穿插,一反马军尽量不近身交战原则,一次次截断夏军退路。

    战车以三车为一组,也是不断地突入绞杀,像是削水果一样,对夏军马队层层截杀,甚至连出来接应的负担兵,也被战车一阵冲杀,杀的七零八落,那是一段痛苦不堪的回忆。

    整个下午,夏军都处于心惊胆战中,宋军不断派出战车,时不时来一阵袭击,让夏军吏士苦不堪言,没有人再敢出战。

    “大人,咱们能不能冲出去?”

    “好了,只要好生坚守,陛下和国相大人总会办法。”应监鼓舞着人心,心中也没有底气。

    “什么味道,哦,是饭菜。

    。。。。”

    星星篝火在黎明即将时熄灭,随之飘来的是饭菜香味,有米粥、也有烙饼还有酱菜,实在让人大咽口水。

    虽说,昨天夜里就飘来烤肉的香味,那时夏军精神紧张,也算是啃了几口干粮,并不算是太羡慕。

    饿了整整一夜,高强度的作战刚刚松弛,早就腹鸣如鼓,也无法埋锅做饭,闻到那诱人的饭香,那是狂吞唾沫,肚子猛烈打鼓起来,简直要人老命。

    “好香啊!他们在吃饭。”一名吏士摸了摸干粮袋,已经空了,他们只能携带三天干粮,再由度支官散发行军干粮,早就吃的干干净净,激烈的战斗中,能跑到这里就算幸运。

    十几万人早就溃散,辎重部队也被打的全军覆没,辎重粮草早就被宋军缴获,哪还来的吃喝。

    ????“好像还有炖肉汤的味道。”

    前沿的夏军吏士,个个眼冒绿光,仿佛看到宋军大碗吃饭的模样,让他们不禁流涎三尺!

    “都一天一夜了,连一点吃的也没有。”有人嘴里嘀嘀咕咕,摸了摸干瘪的肚子。

    “女真人和南朝是生死大敌,他们肯定会内讧,那就是咱们的机会,只要冲去就有吃的。”应监脸色一变,高声呼喊为自己打气。

    “要是大敌,他们早该打了,怎么就纠缠我们。”

    “你,该死的。。。。。”

    应监火气顿时上来,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北方一阵杀声传来,似乎正在交战,不由地向山丘上望去,却见黄旗依然在飘展,重重地松了口气。

    “这是怎么了,难道陛下向北突围?”

    “那也应该调咱们过去。

    ”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当黎明前最后一缕黑暗过去,东方的天际划过一抹光彩,天要亮了。

    伴随而来的是,宋军特有的战鼓声,那些夏军吏士反射似地警觉起来,纷纷打起精神各归岗位。

    前方已经明亮,伴随着鼓声,却见前方几个军阵黑压压碾压过来,人人脸色大变,是步军方阵。

    难道一夜间,宋军步军赶到了?有经验的夏军将校不敢相信,也深深地恐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虽说,一天的战斗看似紧张,却都是马军和车兵的突击,不可能长时间持续,无法对阵地形成长时间占领,步军可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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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 夏殇之 高升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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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让塔塔尔、汪古部出击,把他们给我剿灭,必找到嵬名仁孝,就是死了也要见尸骨。”高升是急眼了,他一直避免全面开展,只是宋军欺人太甚,竟然主dòng对他进攻,并抢夺他的胜利果实,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他再也不顾沈默战事扩大,先把这股宋军歼灭再说,就算战事扩大,只要能遭到李仁孝,也是值得的。

    金军迅速反应,开始全力对付宋军,此时的封元指挥天武军正在剿灭山丘上的夏军,战斗也算到了尾声。

    由于李仁孝的抛弃,夏军失去统一指挥,败亡的很快,还有近万人的部队,三下五除二就被天武军解决,山丘上下到处是战死者的尸体,血水形成了涓涓细流,几乎没有下脚地方,一些负担直接投降,他们算是幸运的,战事接近尾声,宋军有了精力收拢降兵,才没有遭到杀戮。

    封元一步步向山丘顶走去,他需要登高通观全局,看着缓坡上累积的尸体。每一步踏下去,都会有令人头皮发麻的扑哧声,这是黏糊糊血水的响声,每一名阵亡者,那惊骇的面容上,都带着对生地渴望和对死的恐惧,却无可奈何地躺在地上。

    他的脸色凝重,战斗时杀伐果断,冷静无情,却不代表真正的绝情,结束战斗后的悲惨景象,还是触动他内心的悲哀,不由地叹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一点也不错啊!”

    当他登顶扫了眼被斩落的皇旗,光秃秃的半截旗杆,孤零零的插在最高处,让他再也没有兴趣欣赏战果,只是远眺北方正在酣战的战场。

    此时,金军在正北方投入七千余人,还有千余人在西北,另有大量部队待命,随时能投入战场,还有一场艰辛的战斗。

    封元稍加沉吟,并没有感到为难,反倒是精神奕奕,不断发布作战命令。天武军各部迅速结束战斗,主力向东集结,组成五个小型军阵,以两个车兵营为前导,马军两翼掩护,准备真正和女真人对抗。

    既然对方要打,那就兵对兵、将对将来一场,他又不是吓大的,谁怕谁啊!赢家才有话语权,输了你什么也别说。

    随着天武军结束对夏军的战斗,高升也看到了不妥,自己似乎有点意气用事了,从不断到达的军情可以看出,宋军兵力绝对在他之上,要真的打起来或许要吃亏,眼看被纠缠的各猛安,逐步脱离战斗,宋军却追着不放,明显要和他干一仗,让他又有些犹豫了。

    这也是有原因的,封元下令天武军集结备战,采取积极进攻的姿态,却同时传令景波等人,既然杀了李继迁,那就逐渐和金军脱离战斗,各部以天武军为中心结成大阵御敌,既然要打那就堂堂正战,反正他有主力的支撑,不怕。??

    “南朝的五十二旅镇,还有二十余里?”高升正在调整兵马,准备对宋军发动一次大规模反攻,却得到宋军援兵抵达消息,整个人陷入了犹豫。

    他对五十二旅镇还是了解的,数百辆战车,曾经对抗七万夏军,声名赫赫所在。二十余里的距离对步军不算近,对车兵却很快能到达,再加上这支部队,恐怕他讨不了便宜,是进还是退,还真让人为难。

    “孛堇,我们是马军,进退自如,完全能击溃南朝数万人,就算他五十二旅镇到了,咱们又不是党项人。”

    “对,用拐子马雷霆一击,几个回合就能驱散步卒,就算他五十二旅镇到达,也无可奈何。”

    “南朝俘获嵬名仁孝,我军不战而退,恐怕难以交代,还是打上一仗妥当。”

    “战,我的猛安担负前锋,定然全歼这群蛮子。”

    “孛堇,我看南军东面的党项杂兵势弱,可以作为首选目标,只要取得突pò,就能对他后方抄掠。”

    面对各位猛安的七嘴八舌,几乎都是求战的,高升很头疼,却不得不做出选zé。

    金军有马军八千余人,阿里喜万余人,还有塔塔尔和汪古部马军四千,可以说是令人生畏的力量。

    但是,对方是天武军全军,还有整整一个上旅,加上党项族部队,即将赶到战场的五十二旅镇,仗要真打起来,还真不知胜负怎样?

    如果,曲端再派马步军增援,徐徽言出兵省嵬城截断他后路,实在不敢想xiàng局面会如何。他是有心不顾战事扩大,却没有疯狂到对抗整个宋军主力。

    “好了,各位回去节制兵马,徐徐撤退。”他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是撤兵的命令。

    “为何撤兵?我军并非不能一战?”

    “南朝天武军就在眼前,放过了太可惜。”

    “怎么说也要打一场再说。”

    高升摇了摇头,目光尤其冷峻,道:“他们背靠主力作战,曲端完全可以随时增援,徐徽言也能出兵截断我退路。”

    “再说,嵬名仁孝生死不知,却肯定落入他们手中,这个时候再打,完全没有意义,恐怕还会违背都元帅郎君意图,只有先退回去再作计较。”

    众将沉默,他们何尝不明白,对面的宋军也有强悍实力,短时间很难决出胜负,最可怕的是省嵬城方向,徐徽言真出兵截断他们的退路,免不了又是一场血战。

    没有人愿yì在困境中作战,谁都喜欢打顺风仗,当他们明白了利害得失,也就沉默下来。

    “一切由我向都元帅和右都监解释,各位赶紧准备,相互掩护撤退。”高升一锤定音,承担全部的后果,让别人也无话可说。

    封元也是诧异不已,宋军列好了阵型,准备进行一场艰苦的战斗,却不想金军陆续脱离战场,远远地和宋军对持,似乎并不打算和宋军作战,让他陷入了沉思,又不得不赶赴军前观察。

    “四哥,看样子虏人要退。”景波赶了过来,神色间颇为得yì。

    “可能是李太尉要到了,他们觉得占不到便宜。”封元只能这样想,金军已经摆脱纠缠,完全可以发挥马军优势,却一反进攻态势,两个猛安压阵,各部正在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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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二章 嫉妒

    <><>“他们自然占不了便宜,一旦和我开战,他们根本讨不了好。”封元说着话,忽然灵机一动,笑道:“我军背靠主力大军,背面还有徐太尉第六行营,完全可以形成关门打狗态势,看来高五叔也是明白人。”

    “高五叔?”景波白了眼封元,那眼神意味悠长。

    “九哥很不错,把李仁孝解决了。”封元远眺眼金军,似乎是自言自语地道,轻轻避开敏感话题。

    景波撇了撇嘴,也不去计较高升,战场上是敌人,往日的情分还算是在的,只是高升的缘故,才让王家二老身亡,他绝不会原谅,道:“你不会说,他们是争夺嵬名仁孝无望,才不得不撤退。”

    “只能有可能,凡事皆有可能,只要他们不打,咱们也乐意欢送。”封元坏坏地笑了,反正目的达到了,没必要和金军火并,让高升憋屈的撤退,比打败这厮还要痛快。

    “欢送?你可没有那么好心。”景波可不相信封元会有好心,只要有机会,这厮可是心狠手辣,他可是见多了。

    “军主,对面有虏人使臣到来。”更戍官匆匆而来。

    “哦,看样子还真有门,带过来看看。”封元不怀好意地笑了,目光闪烁不止。

    一名汉军将校被带了过来,操着官话道:“见过大人。”

    “何事?”封元脸色遽然变的冷漠,口吻带有杀机。

    没等将校说话,景波戏虐地笑道:“你是山南人还是山北人?”

    将校眉头微蹙,目光有几分闪烁,谨慎地道:“末将乃山北人。”

    “哼哼。”景波冷冷一笑,不再说话,目光依旧是杀气昂然。

    那将校松了口气,仿佛被荒古凶兽盯上,浑身的发毛,任谁都明白,宋军俘获山南汉军,绝对二话不说直接斩杀,这是对叛徒的惩罚,山北汉人倒是好些。

    封元不满地瞥了眼景波,慢悠悠地道:“说。”

    “我家孛堇为堵截党项人而来,既然完成了盟友职责,这就向北退兵,差末将前来知会太尉。”

    果然要跑,景波目光炙热,转首兴奋地看着封元。

    封元眉头一挑,淡淡地道:“知道了,知会你家孛堇,南北本就是盟友,尽快打扫战场,本帅会礼送大军北撤。”

    “多谢大人。”

    那将校脸色轻松地告辞,景波却凑上来,阴森森地道:“四哥,真的就放走了不成?还让他们收拾战场,也太便宜高五叔了。”

    “你,觉得呢?”封元转首看了眼景波,嘴角上挂着一抹讥笑。

    大宋行朝经过近两年的血战,终于进入了兴州,也就是夏的都城兴庆,吴玠陪伴曲端享受殊荣。

    高平总算拿下了高台寺城,那是恼怒到了极点,他不顾王宣、刘惟墉的劝阻,对城池实施屠杀。

    不要说平民了,连残余的质子军也遭到斩杀,万分紧急时,王宣亲自劝说刘惟墉,一同去劝说高平。

    理由非常简单,质子军是进行顽强抵抗,却并非有大罪,他们只是尽到责任,甚至让人有敬佩之心。

    最重要的是,这支部队身后的势力,绝不可以轻视,不是党项大族就是世家官僚,对朝廷稳固统治,具有不可估量作用。

    战死者,没什么可抱怨的,各为其主生死有命,就算你家子弟,也没有理由去忌恨朝廷。要是发动屠杀,那就是两码事了,人家都归降了,你再去斩杀,分明是凶残暴行,任何家族都不会甘愿子弟遭到无辜屠戮,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直接造而成大族的离心离德。

    可惜,高平心底的怒火彻底爆发,完全听不进劝谏,甚至令卫士驱赶王宣、刘惟墉。

    他们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紧急上报曲端,调集兵马保护质子军降兵,不惜和高平对峙。可惜的是,他们始终把关注放在质子军身上,却把残存生民给忽略了,不能不说是悲哀,更是显而易见的必然。

    张昇当即大骂高平混账,曲端是大吃一惊,你杀居民也就杀了,竟然丧心病狂地拿质子军下手,还是决定亲自前往,他知道别人恐怕制止不了。

    那是快马加鞭,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高平已经调集兵马,围困了王宣和刘惟墉,双方就要打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曲端就是再优容,也忍不住心中怒火,斩杀质子军也就算了,竟然发生禁军对峙,就算打不起来,传出去也是笑话,让人说他治军无妨,弹压不住大将。

    高平脸色难看,狠狠地道:“敢阻挡朝廷大军,杀无赦。”

    “他们已然归降,就不得无故杀戮,好了,把他们押解回兴州,不得有任何伤害。”曲端已经明白,高平时嫉妒生恨,才导致控制不住愤怒,作出屠杀的决断。

    这厮为谋求攻取兴庆,把事封元给抛下了,却哪想到人家封元,不仅取得了石包寨之战的全胜,还提出李仁孝北逃,并率军追击的举措。

    前天的战报传来,不要说高平发狂了,连他也差点控制不住骂娘,这厮太好运了。摧毁了夏军最后主力,逆袭金军斩杀李仁孝,最让他捏把汗的是,竟然把高升给骗了,趁着金军北退时,联合李世辅发动了闪击战,打的金军丢盔卸甲。

    战报斩杀夏军一万两千,俘获军民数万众,杀金军并塔塔尔、汪古部千余人,俘获四百余人,获取战马两万余匹,还有嵬名家的家眷。当然,民众的死伤还不能算在内,那又是远超军人战死的数目。

    简直就是天大的功绩,号称西北战事第一也不为过,不能不让人深深地嫉妒。

    高平无言以对,曲端是西侍军大帅,又占据着大义,他不可能与之顶撞太甚,只能恨恨地咽下这口气。当然,冷静下来的他,毕竟是进士出身,也意识到做得不太对,质子军干系重大,不然曲端绝不会亲自来干预,甚至有些后悔。

    当然,对于高台寺城周边百姓的生死,无论是高平还是曲端,甚至王宣、刘惟墉都没有考虑,不能不说是悲哀。**

第一一一五章 宋军在河西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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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缘由很简单,女真族本就是小族,能够灭了雄兵百万的契丹,简直就是长生天的眷顾,连阿骨打也感到非常幸运。言情首发

    全族现在依然仅有几十万人口,就算实行猛安谋克制度,不断鼓励本族人的声誉,却也仅仅有可战之兵十万。

    这些兵马部分要在上京,还有一些要驻扎重要地区,不能轻易地调动,可以抽调到战场上的,也就是不过八万人。

    当年,金军大举南下,两路兵马也不过九万女真人,其他都是番汉杂兵,就这样也是倾国之兵,再也没有可调之人。就算是把大宋打的落花流水,二帝北狩、天子南迁,女真人面临的局势却更加复杂,不断消耗本就不多的力量。

    他们不是不想灭亡大宋行朝,而是女真人族小人少,十年就席卷契丹和大宋,用王秀的话来说,那就是超过了战争的进攻顶点,也就是走了****运,才能支撑到开封城下。

    当他们非常意外拿下开封,并非靠着他们的国力和军力,而是大宋君臣不现实的幻想,还有天子的朝令夕改。

    最终,超出进攻顶点的弊端开始爆发,内有契丹各部的不稳定,外有草原、党项的异心,让女真人不得不选zé维持现状,采取不断打压大宋行朝的策略,甚至提出归还河北动议,虽说心怀叵测,却又无可奈何。

    一切,他都曾听王秀分析过,一直是似信非信,当他为女真人效力,才明白王秀的高瞻远瞩。

    女真人的战略,从弱夏弱宋到占据要害,控扼大宋行朝侧翼,兀术前后调集女真精锐六万余人,几乎达到女真族极限,再也没办法抽调兵马,除非放qì两河。

    还是那句话,金军并不是没有兵马,而是能够机动的精兵太少,女真族不愿武装其它部族,只是有限征签契丹、渤海、奚族人,组成跟随女真族精锐作战的部队,却又不放心。

    高升的忒母是个特例,是第一支以山南汉军为主的精锐,也是兀术的无奈之举,女真族战斗力下降,不得不启用异族,山南汉人数百万,大好资源不利用太可惜。

    别的先不说,就先看战场上金军兵力,女真族精锐六万,番汉部队四万余人,面对宋军六个行营数十万大军,还要应付草原的局势。

    活女带着四万女真族精锐,一万番汉部队深入河西,那就是孤军作战,撒离喝说是还有五万余人,精兵却只有两个忒母,部分部队由阿里和乌烈率领,对草原各部进行监控,一部由河南地东部南下,却在定州和地斤泽遭到挫败,完全无法胜任高强度作战需要。

    “为今之计,只能让统军司死守城池,我率军出城,才能震慑萧合达。”高升摇了摇头,做好血战打算,好歹他还有近万人能出战。

    张启元无所谓地一笑,捻须道:“也是稳妥的法子,有五哥在镇守,他们也玩不出花招,我也要回去禀明郎君,防备南朝在其它地方发难。”

    “哦,你要走?”高升不由地一怔,旋即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启元,嘲讽眼色丝毫没有掩饰。

    张启元老脸微赫,虽说是兀术召他回去,却也有逃避的嫌疑,他完全可以借口军情紧急留下,当然他是不愿yì留下。

    “必要时,请郎君放qì河西,还望珍重。”高升没有过分计较,反倒是郑重地提出要求。

    张启元收住尴尬神情,知道高升是郑重其色,而且就目前形势而言,是有几分道理的,河南地的被dòng,让河西也无法展开大规模攻势,宋军完全可以在河西采取防御,直接占领河南地,断了活女的退路。

    想想,宋军也是态度暧昧,双方还没有发展到拼命的程度,不由地正色道:“放心。”

    “与其各个击破,不如舍弃部分。”高升有几分不甘,却还是忍下这口气。

    “宇文逸,塔塔儿人。”张启元若有所思地道。

    河西,河西军经过岳飞的严格训liàn,淘汰了一批战马和吏士,组成一支六千人的马队,这是一支全马军部队,绝不是北侍军那种半马军。

    邵兴在得知嵬立啰率五千人西进,决定对甘州发动最强进攻,宋军集结番落、河西军并车旅,开始了军事行动。

    车旅,应该说是混编车旅才对,由于战马的充足,车旅一改其它车旅嬴队用骡马,清一色的战马配车,还扩建了马军和步骑兵,二百余辆战车加上两千马军,两千五百步骑兵,战斗力超过了军司。

    活女在甘州部署两个忒母,组织了回鹘人、党项人万余人的守备部队,力量相对也是很强大的。

    岳飞的河西军首当其冲,率先发动进攻,直驱删丹县城,让金军完全没有预料到,不得不仓促迎战。

    这一场是纯粹的马军会战,金军两个忒母卷入战斗,宋军两个军又一个车旅,几万马军打的天昏地暗。

    不能不说,金军猛安谋克军,依旧保持强悍的战斗力,宋军遭受的压力极大,连车旅也无法咬住他们,马军的机动性太强了。

    形势越发地不利,岳飞起到了中流砥柱作用,以张宪率三千骑为诱饵,直接深入吸引金军围攻,并让车旅直接推进到删丹城下,摆开了车骑军阵,到是让金军不得不分兵围攻。

    他亲率两千骑迂回,一举夺取删丹县南关浦领口,断绝金军和县城粮道甬道,迫使金军不得不回军夺取,让邵兴抓住了机huì。

    车旅突然变阵横向进攻,以张宪部为基点,把金军分割成两半,那是一场惨烈的大战。

    虽然,金军被分割两部无法会师,却依旧保持强悍的战斗力,张宪苦苦支撑,几乎无法坚持下去。

    岳飞和董摩柯会师,他们一同和金军鏖战,邵兴也没有闲着,他派出由秦风、熙河乡军组成的部队,对县城发动强攻,守军本就是临时组成乌合之众,早就被血战吓破了胆。

    车旅的步骑兵下马作战,一次强攻就拿下南壁,强悍的不能再强悍,这些乌合之众纷纷归降,没有半点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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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六章 一地乱糟糟

    随着县城的陷落,金军再也维持不下去,活女也是相当果断的人,眼看宋军势大,金军再打下去绝对无法善了,立即传令各猛安向西撤退,不再和宋军纠缠。

    至于那些被车骑截断退路的部队,还有大批回鹘人、党项人部队,只能自求多福,他是问不了许多了。

    仅仅一天的激战,以金军主动撤退告终,宋军拿下删丹县城,俘获五千步卒,斩杀、俘获女真人两千余人,可以说是惨败的不能再惨了。

    邵兴和岳飞、董摩柯短暂会晤,他们并没有停留,而是以岳飞为前导,趁着金军败退,对甘州治城宣化发动袭击。

    这是一场和时间赛跑的战斗,换成在河北或陕西,几乎是不可能的,河西宋军第九行营,却是一支马军部队,河西又是一马平川,并没有太多的坚城阻挡,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就算不可能也要成为可能。

    岳飞短促整顿兵马,暂时统率车旅,尾随金军追杀,连续识破活女诱敌深入计策,反而将计就计,在州治东六十里,歼灭一个猛安,斩获首级六百,打的金军狼狈不堪。

    宋军车旅的跟进,也让河西军得到最大保障,不要担心被围困,就算金军实施反包围,车旅也能迅速反应,形成强有力的保护,让马军从容调整反击,欺负人到家了。

    活女实在狼狈不堪,不得不作出决定,与其损耗兵力无谓竞争,还不如收缩兵力,建立有效的防御妥当。

    甘州和肃州相距较远,又有完善的防御体系,宋军不可能一鼓作气杀到肃州,也就全军向肃州撤退,并焚烧甘州各地的粮草房舍,连人口也是能迁移就迁,不能迁移的杀了,绝不给宋军留下可征之粮,不留下可战之人。

    危急时刻,岳飞再次表现出**的战速素养,以车旅迅速向西建立防线,河西军火速进入甘州平息乱军,四处营救生民,不再对金军穷追猛打。

    张宪有几分不甘心,道:“虏人新败,一路退向肃州,这是追杀大好时机,一战可灭,怎么就停下救火?”

    岳飞远眺甘州大火,摇了摇头道:“穷寇勿追,虏人在肃州准备齐全,他们看似失败,其实主力并未遭到重创,实际上是不断收缩兵力。肃州是虏人进入河西的据点,有合罗川联系增援道路,我们就算一鼓作气冲过去,面对的是虏人主力,还有咱们装运线的增长。”

    张宪没有说话,浅显的道理他也明白,金军在河西剩下肃州、瓜州,形成兵力上的集中,又通过合罗川可进可退,他们孤军深入不做完全准备,战败是势不可免的。

    邵兴的主张也和岳飞相近,金军在肃州、瓜州,占据了原夏军庞大的军需辎重,又集结重兵,的确不好打。

    何况,他夺取甘州的目标实现,凉州成了二线,完全可以保护马匹供应,要做的就是积极准备,等候朝廷的大军到来,是攻是守,不是他一个行营能决断的。

    值得庆幸的是,由于宋军反应及时,金军的杀了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口损失,固然有不少人被掳掠而去,还是有大半人生存下来,他们对女真人是深恶痛绝,主动把宋军作为保护者,至少不再去为嵬名家反抗宋军。

    活女的策略是给宋军造成一定的困扰,却丧失了民心,消息传到各地,引起了当地大族的警惕,他们纷纷练兵自保,有人甚至对抗金军,联络金军快快进兵。

    就在夺取甘州的消息传来,萧合达的部队开始和金军接触,整个形势也对女真人不利,西侍军展开是否转兵河西的辩论,曲端自然是赞成态度,一切还要看朝廷看王秀的意思。

    定州城内,天武军也整编完毕,等候西北行营的军令,封元很潇洒地畅快几天,整日和景波、邱云等人饮酒,反正朝廷的文官已经到达,治民是他们事情,他要做的是约束将士,尽量不做扰民行为,前方不是有萧合达嘛!

    不过,还有个大麻烦,李仁孝的那些跟随者,是块烫手的山芋。

    虽说,当时杀死了数万人,也被禁军掳掠走了不少,却仍有六七万人,又不能公开地杀戮,让曲端伤透了脑筋。

    最终,这厮也算是眼疾手快,直接抛给了文官们处置,你怎么样安置都行,只要别让这些人闹出乱子就成。

    辛炳处事也是老辣,直接把这些人当成战俘,也不迁回兴庆,直接发散到东部各军州安置。

    至于那些不满的呼声,还有求饶的声音,他是有理有据,既然你们铁了心跟随李仁孝,那就要有被发配的觉悟。没看见留在兴庆的那些居民,生命财产丝毫没有受到触犯,早干嘛去了?实在让人欲哭无泪。

    却说撒离喝也不是孬种,虽说这厮在中原战场,并没有突出的功绩,又面临河南地的危机,但面对草原蛮族却是凶悍到了极点。

    还是高升领兵,突然对乞颜人的南征部队发动袭击,打的那些乞颜人马军落花流水,别看金军在宋军面前吃亏,对付这些草原狼,还是颇有心得的。

    高升是凶悍无比,歼灭数千乞颜马军,马不停蹄给增援的克烈人毁灭性打击,这巴掌把忽儿札胡思教训的不轻,两部损失惨重,不得不收拢残部,退到乌剌海城北部舔起了伤口。

    北路,金军大将阿里在撒离喝的支援下,将兵万余对拔思母部出击,深入草原扫荡,连续击败四个部族,直接杀入乞颜人的边缘地带,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金军北上部队,为首的就是乌烈,这厮简直就是魔鬼,所遇部落斩尽杀绝,人畜不留。

    女真人在河南地的面子,好歹挽回了一些,宋军也没有主动挑起战火,萧合达吆喝的响亮,实际进兵谨慎到了极点,根本就不和金军碰撞。

    也就是嵬立啰用了心思,率领数千骑火速西进,加入了第九行营,声称青天子已经归附大宋行朝,号召河西的百姓反抗女真人,迎接宋军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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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八章 张启元的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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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此番,乞颜、克烈还有一些小部族,他们趁火打劫,不断骚扰大军,起到极为不利的影响。高五哥的战败,也和他们不无关xì,并趁机劫掠河南地,险些破了乌剌海城,这种没有开化的野蛮部族,绝不是郎主恩惠能开化的。”

    “长久的放任,只能让他们不断做大,威胁大金的边地,为今之计,只能每隔两三年征讨,减少他们的壮丁,消弱他们对边地的掳掠。”

    兀术眼前一亮,不住地点头,惊喜地道:“不错,很有见地,我今天就给郎主上奏,相信会被采纳。”

    张启元淡然一笑,恢复了往日的从容镇定,他却哪里知道,在另一个时空,也会有这种减丁政策,只是他投奔了女真人,把这种政策提前了二十余年。

    究其根底,对草原的减丁政策,并不是他设想的,而是王秀的主张,他曾经作为大宋的枢密直学士,也有权限阅读某些兵要,非常清楚王秀的某些战略主张。

    王秀对待草原的政策,不仅仅是拉拢,还有逐步蚕食,并给予人口减少,说白了就是杀戮加同化,把草原逐步纳入华夏文明范围,这并非最机密的,他也有机huì看到。

    恰好的时机,被他给充分利用,只是抛去了同化政策,把重点放在杀戮减丁上,完全是毫无掩饰的**裸杀戮,却并不明白自己的计划,完全和王秀背道而驰。

    王秀的计划是双管齐下,拉拢分化加暗中消灭,属于温水煮蛙,他的计划却没有拉拢,只有杀戮,容易激起对方的强烈反弹,不只是历史强大的弥合力,还是别的缘故,减丁政策依旧被女真人野蛮地启动。

    “对了,你对河西怎样看的?”兀术仍然关心河西,这关xì到能否牵制大宋行朝,金军要是被赶出河西,那乐子可就大了,不能不让他上心。

    “郎君放心,南朝刚刚灭了嵬名家,正需要稳定时候,他们绝不敢彻底撕破脸,就算在河西开战,也是局限一隅。”

    张启元稍加沉量,又道:“如今,乞颜、克烈人新败,他们既要享shòu战利品,又要蛰伏养伤,又有阿里都监的扫荡,只要我们占据乌剌海城,就能保障右都监郎君供应。”

    “南朝增兵,如何是好?”兀术忧心忡忡,金军精锐并不多,就算占据乌剌海城,也无法全然保障辎重,又无法给予真正有效增援,活女相对算是孤军。大宋行朝只要在增添一个行营,恐怕河西的局面要被打破。

    还真是个问题,张启元也明白,四万女真马军的意义,合剌也不可能长期把四万人留在河西,这对南北时局要造成很大影响,金军主力陷入穷于应付的尴尬境地,慢悠悠地道:“河西至关重要,一旦落入南朝手中,他们在十年内就能组建强大马军,我们优势就会逐渐丧失。”

    兀术默默颔首,他不否认张启元的话,这也是他忧虑的地方,道:“势不可免,只能打上一仗。”

    “郎君,要重启南北战事?”张启元眼中闪过轻蔑色彩,脸色却尤为郑重。

    “如果,逼不得已的话。”兀术有点后悔,最佳时机已经错过,大宋行朝可以腾出手来,金军取胜机huì更小。

    如果说,西侍军进攻夏的时候,金军在大河发动南征,宋军的北侍军、殿前司联手,是有可能遏制金军进攻,那对夏作战结束,北侍军、西侍军联手,有可能击败金军。

    “郎君,时下形势对大金固然不利,南朝也不敢贸然行事。活女郎君在河西有肃州、瓜州,南朝短期内再无力量夺取,就算他们增兵,也要考lǜ到郎君的威势,不敢过份进逼。”

    “如今,应该对草原采取两手政策,分化拉拢,让草原为我所用,活女都监也不必全靠本族军,可以以当地人组成大军,来消耗南朝力量,或许袭取沙州……”

    说了许多,其实并非是高招,拉拢并非是王秀所谓的拉拢,完全是**裸地站队,这和全民拉拢,慢慢同化是有根本区别的。张启元心中也挺明白的,在对夏问题上,女真人是失败了,唯独可以拿出来说事的,就是控制乌剌海城、肃州、瓜州,连成一道军事压力线,让金军有能力争夺主dòng。

    稍懂军事的都明白,金军在河西战败,甘州的易手,河西主dòng权已经被宋军夺取,人家能随时决定出击,金军只能被迫防御。

    兀术何尝不知,征募当地人作战?谈何容易,一群乌和合众而已,就拿那些汉军来说,打顺风仗还行,要是吃了败仗,恐怕比兔子跑的还快,还不如精兵来的实在。

    但是,他却不能再退,咬牙道:“无论怎样,肃州决不能丢弃,必要时增兵,郎主那边我来说。”

    张启元幽幽看了眼兀术,有感对方的魄力,道:“郎君,南北之争,大金早就输了先手,那就从战略上针锋相对。”

    “哦,说来听听。”兀术颇感兴趣,双眼直盯着张启元。

    西北的局势基本定型,兀术并没有挑起南北大战,而是命令金军坚守乌剌海城,控制整个河南地北部,也就相当于控制黑山威福军司,保障活女的退路。

    萧合达也没有过份进逼,他的口号喊的响亮无比,心里却跟明镜一样,契丹的统治早就结束,面对强悍的女真人,连大宋行朝也暂无办法,就不要说他了。

    而今,无论是想卧薪尝胆,还是甘愿做个顺臣,最好的办法就是臣服大宋行朝,他把前锋部队后撤,主力驻扎顺化渡,宛然成为大宋边将,形成和金军的对峙。

    也是,连契丹皇帝都艳羡中原繁华,愿来生做中国人,就不要说他了,能够为大宋行朝守边,人家还能亏了他?用不了几年就会回到行在,享shòu美酒美人。

    河西的局势,随着宋军收复甘州,似乎变的平静许多,再也没有大规模的作战,取而代之的是小型马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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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九章 衣锦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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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宋军在甘州驻扎河西军,新建甘州番汉乡军七千,岳飞以马队不断袭击肃州,不是伏击巡逻马队,就是对粮草大寨袭击,战果不算大,却让河西军不断成长起来。

    精锐是通过不断历练培养的,殿前司号称大宋禁军精锐,除了天武、神卫军,其它四军也就是花架子,被别人私下诟病,别看西军装备差,军司编制小,一个军就能打他捧日军,这可不是说笑,而是存在的现实。

    河西军是新编军司,被别人看不上的杂牌,却在岳飞的不断磨练下,真正成为百战精锐。

    时,王秀已经离开开封南下,他取道蔡水南下,要经过陈州入淮,准备去商水看看,能回趟家真不容易。

    如今,他是功成名就,既然要路过不从家门口走,那岂不是锦衣夜行?低调是王道,低调过份了,那就是做作,他不是圣人,更不是大禹人王,而是有血有肉的人。

    虽说,没有经lì少年时代,却感受王家二老的温情,共同度过艰难岁月,更有失算对二老的愧疚,无论怎样都要风风光光回去,对某些事进行弥补。

    可惜,王卿苧还有很多事要办,只能先留在开封,没有陪着他回商水。

    陈州为了迎接他,那是着实紧张一阵子,尽管有不宜大肆铺张的告诫,当地官府也不能掉以轻心,至少面子要做足,礼多人不怪,只要不做的太过份,相信任谁也不会拒绝。

    最兴奋的自然是商水父老,老一辈的人留的不多,那时年轻的人还是有的,当朝宰相回乡,他们能不激动吗?王相公可是仙真转世,道门的高徒,更兼不世之功。

    当王秀的车驾到了商水,前来迎接的,看热闹的简直人山人海,大街小巷挤满了人。

    王秀自从进入城门,就下了马步行,一路上态度非常谦和,不断对人拱手问好,遇到了熟人也会停下招呼,让人感到非常随和,又极为有面子,王相公跟我打招呼,今后走路腰板都能挺直了。

    “这不是王家大郎吗?”一名老人拄着拐杖站在路口,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王秀,全身颤悠悠地。

    王秀却见这位八旬的布衣老人,风烛残年的模yàng,身边还跟着个十六七岁的小厮,依稀认识却又非常模糊,迎上去拱手道:“老宿,在下有礼了。”

    “大郎,还记得老朽否?”老人颤悠悠地道,目光充满了期盼。

    不要说对方了,就是周边的百姓,也是一脸的好奇,看着王相公还记不记得老人

    王秀的心念转了千万遍,无数人的面孔闪过,总算是灵光一闪,记起来了,六百钱一篇文章,急忙拱手作揖,道:“老宿是县学人,在下见过长者。”

    老人见王秀认出自己,激动地无以伦比,以至于差点站不起身子,要不是小厮扶着,恐怕就要软瘫在地上。

    “没想到刘老汉真的认识王相公。”

    “有什么奇怪的,本来就是乡亲,又能不认识?”

    “你个贼汉子也是,为何就不认识王相公。”

    “想起来了,王相公上过县学,刘老汉曾是县学的书吏,自然是能认识。”

    “原来如此,要是这种交情,那能攀上关xì的太多。”

    “你去看看,能不能攀上关xì?没本事就别酸,做哪些措大。”

    不说别人小声议论,王秀看着老人是感慨万分,就是眼前这位,曾经的县学书吏,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压榨他的劳动成果?不能这么说,人活于世出钱买和挣钱卖,那是规则使然,没有一定的利益,谁会给你机huì?

    当年,他穷途末路时,老人就算从他身上赚好处,却也给了他机huì,让他有了赚取第一桶金的机huì,就算是自己的辛苦钱,却也是人家给的机huì。

    换成今天的角度来看,他有了新的认识,是站在人生顶峰的俯视,心境自然不同寻常,温声道:“当年,要不是老宿给在下机huì,在下也不会有今日。”

    这话,说的份量极重,分明是说老人是他的恩人,让当朝宰相承shòu的恩情,可不是寻常人能担当的,周围人群又是一阵议论,毫不掩饰的艳羡啊!

    老人激动地几乎说不出话,就要附身拜下去,还是王秀亲自上前扶起他,温声道:“老宿不用多礼,哦,这位是?”

    还要这个时代除了祭奠天地,无需对上位者跪拜,不然可够他忙得了。

    “哦,这是老朽的孙子,还不拜见相公。”老人本来就是图个侥幸,把孙子带在身边,要是能得到王秀的好处,自己孙子也能沾沾光。

    “哦,可是在县学?”王秀目光闪烁地道。

    “托相公的福,这娃在州学,明岁要参加解试,就是整日不务正业,喜好捣鼓些器物。”老人似乎有几分自豪地道。

    “哦,年轻有为啊!好好研究学问,他日为生民造福。”王秀笑咪咪地鼓励道。

    小厮那是受宠若惊,急忙躬身道:“学生谨记相公教诲。”

    “好,州学后可入钟山。”王秀也明白,自己赞扬一句,对他们不仅仅是激励,别的隐形好处还很多,也不再耽搁时间,又道:“老宿,在下就此拜别,他日设宴招待乡亲,还望老宿光临赐教。”

    “那是自然,老朽不吝荣幸。”老人张开豁牙的嘴,高兴地合不上。

    正要继续走时,却听到一个声音传来:“哎呀,王家小叔叔,怎么走的那么匆忙。”

    王秀转首看去,哪还能不明白是谁,回想起当年那一幕,又换上笑脸道:“原来是二嫂嫂,看嫂嫂青春依旧啊!”

    原来就是那位,已经是中年妇人了,却打扮地依然花枝招展,轻挪莲步来到王秀身边,含有几分羞涩地道:“恐怕小叔叔进qù,妾身就见不到了,只能壮着胆子打招呼,小叔叔莫怪。”

    你都靠上来了,又在大庭广众下,我还能怪罪?王秀看着那妇人,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依旧是嘴角一怔抽缩,弱弱地笑道:“二嫂嫂哪里话,你要是去谁敢阻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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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零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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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哎呀,看小叔叔还是当年性情,大伙看看,这才是宰相风范,是能撑住大船的,比那些芝麻绿豆小官还没架子,我就说小叔叔不是那种人,有些遭瘟的婆子还不信,这下可就大了自己的嘴巴。”二嫂子显得很兴奋,嗓门也抬高了几分。

    王秀不免苦笑,又不能去真正计较,她对二嫂子有种本能的恐惧,这妇人泼辣口无遮拦,原本就不是他对shǒu,还是少惹为妙。不过,他还是能听出蹊跷,芝麻绿豆小官摆架子,遭瘟的婆子还不信,里面的信息量很大,有些事他需要认真对待,却不急于一时。

    “二嫂嫂,过两日在下设宴,还请嫂嫂和二哥务必光临,哦,专有女客的地方,嫂嫂放心。”

    “小叔叔请吃酒,嫂嫂能不来吗?你家二哥就是酒猫子,闻到了酒香,就是不请他也要舔着脸来,至于什么女客的,咱自家人还能在意这点。”二嫂子笑的非常放松,压根不拿王秀当宰相,还是当年能调笑的小哥。

    “那就这样了,小弟先告辞了。”王秀一脸的尴尬,无可奈何地笑了,面对这位抛媚眼,心地却不坏的邻里,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惹不起躲了。

    回到了自家原有宅院,王秀总算能休息片刻,张中在外面守护,宗良也是筋疲力竭,道:“先生,县城走一趟,简直比和虏人打仗还难。”

    “呵呵,乡亲太热情,衣锦还乡啊!他们也有个炫耀。”王秀不免笑了起来,虽说是累了一路,心情还是舒畅的。

    “城隍庙东朱家酒楼,还是不太宽敞。”宗良无奈地道,王秀要摆场子,那不是一般地大,朱家酒楼号称商水第一楼,却也是勉为其难。

    “老朱家的鱼烩很新鲜,来商水不吃这套招牌菜,实在是可惜。哦,还有五十年窖藏商阳浊酒,那才爽口,恐怕不够吃的。”王秀呵呵地笑道。

    “五十年窖藏,那可是斤万钱啊!”宗良一阵牙疼,要真用五十年窖藏商阳浊酒,且不说够不够,那可是一大笔钱,至少他没实力支付。

    当然,斤万钱也就是个唬头,谁愿yì花万钱去吃一斤酒,或许真有,恐怕只有嫌钱多图个新鲜,要是用这玩意请客,估计没人愿yì去干,就算王卿苧也不能敞开供应。

    “开玩笑,傻子采用五十年窖,就算有钱去买,朱家也没那存货,十年酿还有新酿造的,还是有不少的,那些酒猫子有酒就成,他们还在乎几年酿的?”王秀撇撇嘴,又道:“响午安排流水席,晚上再请左邻右舍,还有德高望重的老宿,一切由我来承担。”

    宗良含笑不住点头,就这点事还要交代,先生太谨慎了,不由地道:“先生放心,绝对把事办好。”

    “嗯。”王秀满意地笑了,拿起一封官塘打开,淡淡地道:“一天就来了十几份官塘,真不让人消停。”

    “先生应该休息几日,不要太操劳了。”宗良有感王秀担子太重,也是看不下去了,做宰相也不能那么忙碌,还让不让人活了。

    王秀摆了摆手,淡淡地道:“非常时期,决不能掉以轻心,女真人还有反扑的可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有明叔坐镇灵夏,还能有何事?”宗良悠悠地道,语气中倒是有了几分醋味,酸酸地那个味道。

    王秀又岂能不知,按照宗良的资历,完全可以出任节臣,灵夏路经略制置使,还是让钟离睿出任,难免有几分不悦,任谁见了大好前程,无法去争取,心中都不是多爽快。

    当然,钟离睿还么有正式任命,依然是枢密院都承旨,经略制置职责重大,任命权在两府,他不可能坏了规矩。

    对于任用钟离睿,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现在西北形势复杂,无论是稳定灵夏局势,还是应对河西战事,都需要强有力的人物,这是他力荐钟离睿所在。

    另外,钟离睿还有个职务,那就是西北缘边诏谕使,这个职务是非常有权力的,拥有对外一系列的权力,可以招降纳叛,也能够定夺罪责讨伐不臣,绝不是一般地任用。当然,灵夏路经略制置使却属于实权派,对治地有着决策权,并非西北缘边诏谕使所能比拟。

    “现在,我们的焦点集中在河西,却很少有人认识到,其实草原才是关jiàn因素,那才是真正的威胁。”王秀叹了口气,说出自己的担忧。

    “哦,先生,那些蛮族不可武装……”宗良有感王秀态度有了微妙变化,特意提醒道。

    “是不可武装,却还是要有限度武装,让他们和女真人消耗,两害权衡取其轻,百年后的谋划,谁又能真正料得到呢!”话说的有些沮丧,王秀却显得很有信心。

    “此事,应该等远候回归,再作计较。”宗良沉吟半响,还是想到了宇文逸。

    “说的很不错,希望邵晋卿和岳鹏举,在河西给我挺住。”王秀并不怀疑邵兴和岳飞能力,却有些担忧岳飞,那不甘居人下的强者心态,恐怕他和邵兴之间有龌龊。

    邵兴是老成持重,有大叔的尊称,却不代表没有脾气,作为武将有几个没有个性?恐怕他们战略会有分歧,导致权柄上的冲突,影响了河西战局。

    “大人,外面有……哦,陆家娘子在外求见。”

    徐中的话打断了王秀的沉思,不由地道:“她来做什么?”

    “先生,还是不要单独见了。”宗良脸色不太好看。

    “不,让她进来。”

    王秀留在商水七天,可以说和父老尽欢,连续三天的宴请,其乐融融,当然也拜祭祖坟和父母。

    他拿出些许钱财,买了五千亩土地设立义庄,供给县城贫困子弟上学,孤寡老人救助。规定凡是属于家贫的商水学子,立志攻读进入学xiào者,经过义庄的鉴别,可以每月领取三斗米,五十文钱,孤寡老人已经确认,每月定量四斗米,五十文钱,逢年过节给油、盐、肉各一斤,布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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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一章 家事和国事

    <><>一切都交给县士绅议事会监督,并由乡老们共同决议,得到了乡亲的认可,可比居养院待遇好多了,至少能养活一口人,大家是交口相赞。言情首发

    王秀并没有计较往昔,给予很多人很多照顾,只要不违背朝廷律法,都尽力给乡亲方便,至于有人酸不拉几的私下议论,也就当成耳旁风,哪有事情十全十美呢!

    陆贞娘来拜访了他,那也是好言安抚,考虑到父兄皆亡,孤女生活困苦,他以友琴莫言的名义,私下给了钱五百贯,良田五十亩,也能够养老了,往昔的一切皆化为烟云,既然是孤苦同乡,帮衬一二是应该的,至少他不昧良心。

    老书吏的孙子,也得到了他的照顾,那小厮深恐无法发贡举,他也就让宗良修书一封,让小厮去玉泉山书院读书。

    岂料,那小厮却要选择钟山书院,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就从善如流。谁又曾想到,老书吏的孙子自己的选择,竟然成就一名军器大匠,竟有一部《钟苏杂谈》传世,被列为禁军武备之一,这也是后话了。

    倒是他仔细观察,发觉时任县尉的某胖子,当年县学的同窗陆天云,也算是陆贞娘的远宗族兄,只是血缘太远了,几乎形同路人,还是奚落过他的,存在一些小猫腻。

    这厮连续三次发贡举不第,在宣和末总算给了个三甲五等同进士末流,算是了了一桩心愿。仕途也不算太顺畅,毕竟是同进士,并不受士林重视,反倒是低人一等的老学究,在外任两任小官,总算由回到商水县任县尉,也算是衣锦还乡,越发地矜持起来。

    原本,见到王秀也算是机缘,一句话就能让他处境改变,至少能让仕途顺当,当个知县什么的。可惜,因为老书吏的话,还有街坊邻里的闲谈,让王秀提高了警觉。

    宗良稍稍打听就让王秀明白,陆天云也不是大奸大恶,就是为官庸碌,贪图小便宜,几桩案子都收受贿赂,虽然没有造成人命官司,却也让人蒙了冤情,介于可问可不问之间。

    “先生,此事可办可不办。”宗良是犹豫不决,大好的日子办人,破坏王秀归降的喜庆,似乎有点不太融洽。

    “该怎么办怎么办,这厮也太可恨了,竟然欺辱同宗姐妹,真不是个东西。”王秀很不高兴地道,陆天云竟然窥视陆贞娘那点产业,简直让人可恨。

    陆家父子相继死了,早就衰落的家业所剩无几,也被宗族给瓜分的差不多,陆贞娘只能住在老宅,靠着些许钱财度日,就是这样凄惨,宅子也被陆天云借口占去。

    一个弱女子叫天不应的,又因王秀的干系被人所诟病,简直没法活了,也造成王秀刚到,陆贞娘咬着牙来伸冤,实在是生计窘迫,逼得她没有办法。

    宗良点了点头,这点小事无需王秀出面,道:“先生放心,我来办。”

    “也好,不然给陆家娘子的钱财,也会被这厮抠去,看着就心烦。”王秀自然不愿自降身份,不是他不想去办,而是以宰相之尊去问区区县尉,就算你办了好事,也会被别人笑话,很古怪,却是现实。

    “哦,对了,你再给商水县私下知会声,看看衙门还有和差事,给杨三哥安排个,牢子也就行了,太大了恐怕他消受不起,反倒是不美。”

    宗良脸色古怪,眼前泛起那胖娘们的身影,忍不住嘴角猛抽,却还是应诺道:“要不,让他干个牢头,也不算太大。”

    “就杨三哥那熊样,被自家媳妇骂的抬不起头,也能管牢子,给他找碗公饭吃就得了,让他当牢头是害了他,每月几贯骚铜得了。”王秀想起杨三媳妇那水桶腰,不由地笑了。

    那么多年过去,杨三媳妇见利忘义的往事,早就是过眼烟云,不值一提,看他两口子生活艰辛,也就不计前嫌给他家谋个差事,牢子也就是底层小公人,能让人图个温饱,虽说也需要算计过日子,却也不用为生计奔波了。

    “哦,对了,杨二哥嗜酒如命,却不好办。”

    “先生说的是,我这就去办,自然有办法让二婶婶满意。”宗良险些笑出来,两位汉子都是惧内的主,想想也怪窝囊的。

    却说,钟离睿留在了开封,他暂时以枢密院都承旨,监督北方军务,再次和蔡易混到一起。

    宣抚处置司并未撤销,蔡易依然还是使副,何为也作为宣抚处置判官,留在开封协助他。

    其实,战后一摊子事也很繁琐,禁军的驻扎,北侍军的回防,还有乡军的遣散,军人的赏赐抚恤,无不是大小事务,都要宣抚处置司统计上奏,王秀可以当甩手掌柜,他们不能啊!用蔡易的话说,就是给王大郎擦屁股的。

    “初步统计,阵亡者达到六万余人,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何为有点触目惊心地道。

    “不能把疫病、后方事故算进去,那也太大了。”蔡易瞥了眼何为,六万余是不小的阵亡数字,却包括病亡者和乡军土兵,要是把役夫算上,那得要多少人啊!朝廷对战死、疫病死亡还有后方各种死亡,是有明规定的。

    “反正朝廷有抚恤等级,报上去不就得了。”钟离睿并不关心这些,那都是兵部和太府头疼的事,他也不愿意管这些破事。

    “估摸着,沈识之要头疼了,呵呵。”蔡易一阵不怀好意地笑,又道:“现在朝廷成立灵夏路、河西路,归属陕西路统辖,你们二位可要再进一步了。”

    何为看了眼钟离睿,心中不能不艳羡,这厮内定经略安抚制置使,掌握灵夏路大权,他却只是内定为灵夏路转运使,放在边地却身份差异太大。

    大宋在边地路实行军政统一,设置经略安抚制置使,掌握一路的军政大权,却有转运使掌控财政大权,就算财权不在手中,驻扎禁军也不归经略司管辖,却也是位高权重,经略司地位在转运司之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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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大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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