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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风     权倾大宋txt下载     权倾大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五五章 红烛下品佳人1

    到了晚上,蔡易果真邀请王秀吃酒,二人乘车一路到了樊楼,刚进门首就听李婆子作态的声音:“这不是二位大官人嘛,快请,快请。”

    王秀笑了笑并不说话,他是满肚子心思啊!

    蔡易嘿嘿一笑,极尽纨绔子弟的作态,大大咧咧地道:“水云阁,我要下来了。”

    李婆子媚笑道:“这不是专候二位大官人来了。”

    “你这婆子好甜的嘴。”

    二人到了水运阁坐定后,小厮上来酒菜,不多却是樊楼最精美的招牌菜。

    “就咱们两人,吃不完浪费。”王秀淡淡地道。

    一旁正在上菜的小厮,闻言惊愕地看了眼王秀,简直是泪奔着出去,太作贱人了,当着蔡家二郎的面说浪费,知不知道蔡家一个包子都要十几道工序,十几个厨子做啊!

    蔡易笑嘻嘻地道:“那就吃一夜算了。”

    “易之,你倒底卖的是哪壶药,不会是看上哪位小娘子了?”王秀索性放松下来,这几天太累了。

    “这是哪里话,今还是叫瓶儿侍酒如何?”蔡易白了一眼王秀,不经意地来了句。

    王秀笑了,这小子明明看上了许瓶儿,这不说漏嘴了,不过这许瓶儿生的也千娇百媚,多才多艺,能做个侍妾也不错,浅笑道“许娘子倒是才貌双全。”

    蔡易眼中闪过喜悦的光芒,呵呵笑道:“今夜要好好吃一场。”

    他们却不知在外面,李婆子进了前楼一个雅间,诺大的房间只有一个中年人在坐,一壶小酒,四碟小菜。樊楼的一个雅间才点了这点饭菜,简直是让人赶出去,打这个男人就大大方方地坐在这里,悠闲地喝着小酒,因为他是蔡耕道,当朝太师蔡京的侄子,也是老太师器重的人。

    “大人说的真准,他们果真来了。”李婆子一脸的讨好,虽说樊楼有赵官家做后台,但她也惹不起蔡家人。

    “好,那就得请李娘子帮忙了。”蔡耕道淡淡地笑道。

    “大人哪里话,像王大官人这样的才子,最受小娘子们追捧,只要老婆子说一声,保管明天就传遍整个开封城。”李婆子掩唇而笑,习惯性给蔡耕道个媚眼。

    蔡耕道是什么人,李婆子这点道行能入他的眼?几乎是无视李婆子,淡淡地道:“需要李行首亲自上阵才行。”刚说完话,他从顺袋中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道:“能请动李行首,给你老婆子的报酬。”

    李婆子小心翼翼地拿过来一看,眼皮子一阵狂跳,狠狠地咽了口唾液,生硬地道:“大人放心,老婆子把一切都办好,绝对不让.”

    “不让谁?”蔡耕道淡淡地瞥了眼李婆子。

    李婆子脸色一变,仿佛被猛兽盯上一样,急忙赔笑道:“看老婆子这张嘴,绝对不让王大官人吃不好酒,兴许还有一段风流佳话。”

    王秀却随着人在樊楼,体验着风情,心里却慢慢找到一些感觉,他满有兴致地饮了两杯酒,当李婆子挂着虚伪地笑进来,他眉头一挑,两声道:“怎么,还不请几位小娘子来,没看到我们的蔡二官人急不可耐了。”

    “马上就到,王大官人不要急。”

    “秦小娘子可有空?”王秀显得有些轻挑。

    “大官人稍后,老婆子这就去。”

    “只能借小娘子清誉了!”王秀微笑着向蔡易举杯,杯中酒一饮而尽,尽是满嘴的苦涩。

    许瓶儿和秦献容二女,几乎是同时进来,二女的盛装艳丽让厅堂为之一亮。[乡-村-小说-网]的网友上传,(乡)$(村)$(小)$(说)$(网)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一个浓妆艳抹、高鬓鎏金,带着几分烟火人间的味道;一个素装白罗,斜绾发鬓,有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滋味。

    许瓶儿倒也知趣,主动依偎着蔡易坐下,看样子两人早就对上眼,秦献容半推半就地坐在王秀身旁,一张俏脸如同抹了层胭脂,只是为她斟酒。

    王秀有某种不太好的感觉,但他又得借助秦献容,不得不苦笑着接纳,大不了封笔前给秦献容诗词册子。

    蔡易看看王秀有些尴尬,笑道:“听说文实说秦小娘子才艺过人,今日能不能聆听清音。”

    王秀不由地怪怪看着蔡易,他哪里给蔡易说过这话,这不是没话找话嘛!

    秦献容不知道蔡易信口开河,暗道王秀真的高看自己,心下羞涩,一双如剪水般的秀眸,落在王秀身上。

    当初,许瓶儿可是冲着王秀而来,如果王秀愿意,自己如花似玉的身子给了也就给了,王秀的名头辱没不了她的清白。哪想王秀对她压根没心思,又被李师师半路劫人,失望下和蔡易相好。

    不想蔡易也算一位风流才子,文才造诣极高,而且又会来事,嘴就像抹了蜜,她一颗芳心终究贴在蔡易身上,很自然的陪着蔡易就寝。

    虽然,她也是处子身,却周旋客人中早就老于世故,又视蔡易为知心人,哪能看不出来蔡易的迷恋她,一双杏眸沾上了蔡易,暗佑自己有福的话成为侍妾,也不妄多年的辛苦。

    “听说官人忙着筹建衙门,今日怎么得空来吃酒?”秦献容听到王秀来时,心中着实欢喜,一身素装素颜而来,见了王秀却羞涩的不知说什么好。

    王秀笑而不语,细细打量素颜的秦献容,真是赏心悦目,容貌绝不下有琴莫言和朱琏,让他心中悠然一动,如此绝色美人,就是要了她又有何妨?念头煽动,目光多了几分暧昧。

    秦献容见王秀不答话,看了王秀一眼,见他正在痴望自己,目光中闪烁着炙热的冲动,顿时明白王秀想些什么,俏面微热,含羞的低下螓首。

    王秀马上清醒过来,自己有点太冲动了,那夜和朱琏的一夜风流,一直有对不起有琴莫言的内疚心,朱琏的献身又让他深深的迷茫,甚至连怎么找朱琏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太放纵了?一笔糊涂账还没算清,又要沾花惹草。

    秦献容乖巧的为他斟满酒,柔声道:“官人,有什么心事烦恼,奴家能不能为官人分忧?”

第一五六章 红烛下品佳人2

    王秀艰涩地一笑,秦献容初经世事,天真单纯,让他的心情好了许多,再看着秦献容时,淡淡地笑道:“小娘子唱个小曲,怎样?”

    他又恢复暧昧的眼神,轻声贴向秦献容的俏面,一股幽香使他如痴如醉,今朝有酒今朝醉,既然自己来了那就抛开烦恼,先好好享受这京华春梦。

    “既然官人说了,奴家就献丑了。”秦献容能感到王秀的气息,心中有些慌乱更是羞涩,深深看了眼王秀,站起身向琴座走去。

    “秦娘子一曲百金,还是我有福气啊!”蔡易夸张地笑了,惹的许瓶儿偷偷掐了他一下,三丈外都能闻到醋味。

    “愁与西风应有约,年年同赴清秋。旧游帘幕记扬州。一灯人著梦,双燕月当楼。罗带鸳鸯尘暗澹,更须整顿风流。天涯万一见温柔。瘦应因此瘦,羞亦为郎羞。”秦献容轻破绛唇,素指点琴,用女儿家千种心思、万般幽怨唱出这曲“临江仙?闺思”隐现女儿春情般地心思。

    看着如此清丽的佳人、饮着如此甘醇的美酒、听着如此美妙的莺歌,王秀感觉自己真的是醉了!

    此时此景,在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难道我心底深处是堕落的?算了,不要再说想了,还是好好享受这段美好的时光,让风流的名声传出去,才能少了许多麻烦。

    “哎呀哦,我说今个怎么心情不定,原来是王大官人来了”门开了,一阵香风袭来,原来是李师师过来。

    “原来是李行首。”王秀和蔡易起身相迎。

    “熟门熟路的,别这么客气,快坐下说话。”说着妙目顾盼,火辣辣地洒在王秀身上。

    王秀被看的打了个哆嗦,暗道李师师还真勾人,光一个眼神就让人神魂颠倒。

    不过,他还没有打李师师的主意,虽说和李师师相善,能最大限度瓦解赵佶招驸马心思,但那也太冒险了,他可不想好赵官家对着干,搞不好连前程一起毁去,实在得不偿失。

    没有注意到在李师师身后,还有一位美艳的青衣少女,那双明媚的眸子正打量他,却正是秦献容身边那位细君。

    “官人,那是我家妹子文细君,是行里唯独对官人不感兴趣的。”秦献容笑眯眯在王秀身边低声道。

    王秀诧异地打量一眼文细君,却见这少女体态风流,相貌妖娆,嘴角还有一颗淡淡的美人痣,一眸一眺都勾人心魄,真是天生的床上尤物,陆家的姐陆贞娘算是妖媚女子,但和文细君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没有任何可比性。

    李师师并没有坐多久,推脱有事把王秀请到了醉杏楼,王秀也不便薄了李师师面子,只好苦笑跟着过去。

    至于蔡易早就想和许瓶儿巫山云雨,哪里还能管其它的鸟事,当然是急匆匆相送。

    秦献容俏脸上划过一丝淡淡的失落,全然落在文细君眼中,小丫头眨着美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行首叫在下有何事?”王秀和第一次来醉杏楼不同,上次是坦坦荡荡,这次是心里有鬼,总觉得不对劲。

    “没事就不能请官人来吃杯茶?”李师师狡黠地眨着美眸,露齿一笑,简直是千娇百媚。

    王秀一阵牙疼,李师师固然是国色天香,美艳****滋味十足,但他压根没心思纠缠,收益和付出不成正比,他骨子里有着后世商业白领的算计。

    人是有七情六欲,他也不能免俗,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不是没想过,他也有能力和实力实现,但他不想自己成为烂人,一个满脑子****的动物。

    或许,他是很矫情,但有些东西必须要坚持!算计归算计,享乐归享乐,总得有个底线。

    看到王秀脸色阴晴不定,李师师掩唇一笑,美眸剜了下王秀,走到他的身边,芊芊玉手放在他肩上,娇声道:“就是要问官人讨几首小词,也好让楼里小娘子们耍耍。”

    王秀浑身一震,他和朱琏风流一夜,也不是愣头青了,此时却口干舌燥。也难怪,李师师是有名的大美人,又是赵官家的外室,相当于后世被包养的超级明星,要说没有一亲芳泽的心思,那绝对是张启元那样的伪君子。[乡-村-小说-网]的网友上传,(乡)$(村)$(小)$(说)$(网)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暂时没有准备,行首也知道我是忙里偷闲.”

    “好了,不过跟你开句玩笑,看把你吓的,行首、行首叫的生分,你要不嫌弃叫声姐哪怕是娘子也行。”李师师轻轻锤了下王秀,露出幽怨的神态。

    “那恭敬不如从命,我就托大叫声李娘子。”王秀没奈何,只好从善如流。

    李师师似乎有几分失落,却也带着几分欢喜,细声细语道:“今夜,无论如何,官人要留在这里。”

    王秀脑袋一懵,惊讶地望着李师师,亲近美人是好,但代价实在太大,后遗症也是明显的,他不想也不愿为了一个女人,承担不可抗拒的天威。

    李师师似乎看出王秀的想法,不由地用玉指轻轻点王秀额头,氛围极尽暧昧,娇声道:“难道是想得美,便宜你们这些风流男子了。”

    王秀很不解地看着李师师,情况好像不像他想的简单?他尴尬到了极点,笑道:“风流男子,李娘子看在下像风流人物吗?”

    “才子,那个不风流,不风流还能叫才子,罢了,心酸的总归是我们这些女人,只盼着官人能善待他们。”李师师收敛了笑容,露出一丝无奈的哀怨。

    王秀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他从李师师眸子里看不到欲望,反而尽是无奈的心酸,不由地一怔,看来真的想错了!

    片刻,李师师恢复了笑容,眸光轻佻地看着王秀,素手轻轻抚摸王秀的脸颊,痴痴地道:“好儿郎,我要能年轻几岁该多好啊!”

    王秀想躲开却又不忍心,生怕打扰了李师师的遐想,他慢慢地在想,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似乎有点阴谋的味道。

    一夜间,樊楼后院灯红酒绿,说不尽的春情蜜意,似乎还有点无尽的哀怨。

第一五七章 无题

    夜半时分,蔡耕道悠然地坐在雅间,品尝着清淡的果酒,笑眯眯看着进来的李婆子,淡淡地道:“怎么样了?”

    李婆子带着几分献媚的笑,低声道:“大人,大娘子来了。”

    话声刚落,李师师俏脸如霜走进来,冷冷看着蔡耕道,淡淡地道:“大官人真是好手段。”

    蔡耕道面对李师师也不敢托大,起身笑道:“过讲。”

    “看在欠相公人情份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把钱交割了两清。”李师师口气冰冷。

    蔡耕道不以为意,笑眯眯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行首怎么就过来了?”

    “你不让人活,我可要积德。”李师师横了眼蔡耕道,转身就走。

    王秀却如在梦中,他设想着造就风流名声,却没想到有人推波助澜,还把他无形中挤到了万丈深渊边缘。

    樊楼内专有为客人备下的单人浴室、仆从,王秀很快净洗完毕,小丫鬟奉上茶点笑咪咪出去。

    此时,王秀清醒了不少,明白了下一步要发生的事,尽管他要风流名,但真的要一个女人还有些忐忑。好在樊楼歌姬不是深巷娼门,歌姬们卖的是歌舞伎,陪侍客人全凭好恶,让他从心理上容易接受。

    为了不被赵佶捉女婿,他真的下了血本,本来并不想来真的,但事情已容不得他控制,应该说是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一双大手控制,摆脱他的控制,要让他假戏真做。

    当他踏着的月色,绕过幽静的楼脚,来到了醉杏楼旁的小楼,进入一间红烛环绕、氛围暧昧的闺房,他完全明白了李师师的意思。

    “三姐羞涩皮薄,官人稍待片刻。”李师师笑眯眯地抿嘴,目光复杂地退了出去。

    他还是很矛盾,现在还有机会退出去,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文细君一袭宽身白衣,长发微绊,如一朵初绽花蕾展现面前,他眼前一亮,彻底断绝了犹豫,反正求得是风流名声,一点事都不干够亏的,既来之则安之吧!

    “好一间雅室。”王秀望着文细君,虽然脸色有点惊讶,却也是醉里含笑。

    “公子过讲了。”文细君俏脸一红,亲手为王秀沏茶。

    品着香茗就着烛光月色,王秀眼前恍然,险不惊的襄王魄散、宋玉魂消,本来有些消去的酒意,一下子窜了上来。却见文细君如出水芙蓉,晕红粉颊,偷窥人一点秋波,内藏许多羞态,三分春色外又有无限风流。

    王秀嘴唇干咳,又大口喝了口茶,一双眼睛落在那高耸的****上发呆。也难怪,王秀不是圣人,也不是柳下惠,而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着正常需求的男人,虽然不是三姐秦献容,但文细君也是绝代美人。

    文细君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轻轻坐在王秀腿上。

    王秀拉起她的一双玉手,诺诺柔声道:“小娘子愿意?”

    文细君听了这话,心都痴了,把娇躯依偎在王秀怀中,任凭王秀抚摸她那长长的秀发。

    “官人,不会嫌弃奴家轻佻吗?”

    王秀只觉阵阵幽香扑鼻而来,也不再说话,一用力将文细君抱了起来,慢慢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开始解开她的衣襟。

    正当口时,文细君一把抓住王秀的手,眸子中闪出一丝惊慌,颤声道:“官人,奴家才及笄,望官人怜惜。”

    正是被翻红浪,春宵苦短,文细君新破娇红,王秀不敢久贪,拥着她轻轻的爱抚。

    文细君忽的泪下,柔声说道:“官人,奴家有意官人,今夜本应是三姐来侍候官人,奴家按耐不住对官人的仰慕,才让三姐吃了杯药酒,官人前途不可限量,奴家但不求浩命,只愿能与官人常相处,就是做通房丫眷也甘心。”

    这话王秀听得很是心酸,也算明白了为什么招待他的是秦献容,最后出现的是文细君,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说实在话,如果真的必须要一个女子,他还是倾向于秦献容,那位歌姬雍容大方,如一朵洁白的芍药,透着怡人的怡静气息,让人赏心悦目。

    文细君热情似火,绝代妖媚,知道该争取的就出手争取,又明白该退的就退一步,注定只能成妾侍决不强求正妻。

    “也难为你了,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好的,能让小娘子委身。”王秀还是长长一叹。

    “金明湖见到官人辩论的风采,奴家就深深地迷恋,可惜三姐对官人有意,奴家只能把官人深藏心底。”

    “原来这样。”王秀苦笑,什么时候自己成了少女杀手?貌似真有女人缘。

    “奴家对不起三姐。”文细君在王秀怀中轻轻发抖。

    “一切都是上天注定,我也不能给你什么。”

    “奴家不求富贵,但愿生是君之人,死是君之鬼。”文细君依在王秀怀中,用几乎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说道。

    王秀听到这话,竟是呆在那里,心中一片乱麻……

    当他一大早回到衙门,就开始忙碌起来,沈默急匆匆进了公厅,没等坐下就开口道:“文实,天大的好事。”

    王秀放下狼毫笔,疑惑地道:“什么好事,难道你要加官进爵了?”

    “扯,加官进爵倒是真的,但不是我而是你。”沈默笑嘻嘻地,一脸的羡慕。

    “我加官进爵,别扯淡了,好了,赶紧干活去,公署和银行早一天运行,咱们兄弟才能早一天加官进爵。”王秀不在意地笑了。笑话,加官进爵谁不喜欢,赵官家又不是傻瓜,随便给别人加官,刚刚登进士第就想升官,你脑袋秀逗了,

    想要官职也成,那些没有贴职的差遣,你去找蔡相公和王大学士,花上五六百贯,混个通判玩玩。

    沈默翻个白眼,撇撇嘴道:“你看我像开玩笑的吗?”

    王秀一愣,抬头看沈默笑眯眯地,心里也一阵忐忑,这货怎么看怎么不像说真话,但他却隐约有希望,不由地笑了笑,又拿起了狼毫笔。

    “你不信?”沈默见王秀无动于衷,急忙道:“今个我听高平说了,翰林学士院已经拟制,给你加直秘阁的贴职,并设置公署检详诸房文字,你被罢去管勾机宜文字,任检详诸房文字。”

    “有没有搞错,两府那么快就批了职事调整?”王秀考虑的不是他的任免,而是几天前呈上去调整公署官职奏折,他建议设检详诸房文字总管庶务,管勾机宜文字在检详诸房文字之下,直接对公署最高长官负责。[乡-村-小说-网]的网友上传,(乡)$(村)$(小)$(说)$(网)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枢密院有检详诸房文字,公署同样设置,最重要的是直秘阁,这可是绝对的荣耀啊!新科进士你是第一个带贴职的。”沈默不羡慕那是假的。秘阁是淳化元年设置,有修撰、修编、直馆、直院等官,以升朝官充任,掌秘阁事务,神宗皇帝元丰改制,把秘阁并入秘书省,精简了机构撤除直馆、直院官职,仅以直秘阁为文臣的贴职。

    这还不算什么,关键在于馆阁贴职都需要经过考试,唯独直秘阁不需要经考试任命,还是天子亲自任命,以示尊宠。

    王秀能在刚取得进士及第,又获得秘阁贴职,升任检详诸房文字,足以见赵佶对他的重视。

    沈默一脸的艳羡,吃味地道:“看样子官家真要招你做女婿了!”

    王秀倏然一惊,沈默说的对啊!刚进入仕途的进士及第,秘书省校书郎是极限的授官了,直秘阁简直骇人听闻,没有赵佶的授予,恐怕蔡京、梁师成也不敢提。他不由地吸了口凉气,一步步快速抬高他的身价,这不正是尚公主前奏吗?

    他为难地看了眼沈默,暂时压下心中波澜,道:“识之兄,开封城可有好点位置的店铺?”

    “怎么,你要在开封开店?”沈默一愣,没有适应王秀跳跃性思维。

    王秀吸了口气,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对,我要趁机会在开封开店,就开一家王记百货分店。”

    沈默摇了摇头,苦笑道:“文实,开封工商藏龙卧虎,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段时间我沈家压力很大,等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正是设衙,你就会逐渐接触那帮人。”

    王秀知道沈默的好意,商人有商人的嗅觉,公署和银行干系工商,这些嗜血的狂鲨哪能嗅不到血腥味,既然沈默把宝压在王秀身上,沈家也希望沈默有所成就,单单公署和银行的前景,就能让沈家豁出去搏一搏,在沈家老祖的授意下,沈家全力顶住质库、钱庄等行当压力,即给沈默减轻压力,也给蔡攸、王秀等实权派卖个人情。

    他对沈家好意心领了,但并不惧怕开封的那些大鳄,无论他们怎么闹腾,都要遵守商业和金融规则,你可以为了利益抗拒甚至操纵国家,但你必须服从规则。

    不服从规则?很简单,被别的嗜血大鳄蜂拥而上,撕扯个干净。

    “帮我找个合适的铺子,我真的很需要。”王秀不能给沈默说理由,他也是隐隐感觉时不我待,要赶紧成立分店。

第一五八章 张启元的野望

    “好,我明白了。笔`¥`痴`¥`中`¥`文www.bi~chi.me”沈默没有迟疑,更没有多问,作为朋友可以玩笑,也可以讨论升官发财,但有些事情王秀不说,他也不会多问。

    王秀点了点头,又沉声道:“识之兄,你觉得我是不是接莫言过来?”

    沈默眼前一亮,但他还是压低嗓音道:“你要想好了,机会和得失,一步对错差之千里。”

    王秀神色飘忽不定,口气却很坚定,道:“现在不是机会不机会,而是得失的问题,我觉得尽快挑明要比拖延好。”

    “万一有雷霆之怒,恐怕会伤害有琴小娘子。”沈默很不赞同,他完全从有琴莫言安慰考虑。

    王秀淡淡地瞥了眼沈默,再次陷入了沉思。

    没多久,王秀的任命下来了,授直秘阁,除总理各国事务公署检详诸房文字。他却并不在意官职升迁,白天忙完公务,晚上都去樊楼吃酒,流连于歌姬酒女中,连连为歌姬们做下不少诗词,有的甚至可以说是千古绝句,引的樊楼的人气直线上升。

    歌姬们不要说秦献容、文细君、许瓶儿了,就是杜三娘、薛金宝这些小娘子,也弹唱了第一曲王词,由此名声大作,那出场的身价是噌噌地上升,引的李婆子只要见到王秀来了,立马娇滴滴地引入水云阁,这个阁子简直就免费包给王秀了。能不免费嘛!人家一首小词就唱红一位新人,这才是樊楼真正的财源啊!没看到几大名楼东主那个酸劲,恨不得让小娘子勾搭王秀。

    王秀醉卧花丛逐渐被人传了出去,一个传言借着一个传言,几天的功夫就醉着歌姬们的歌声,传到了大街小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曲曲绝代惊人的词曲,飘荡在开封城上空,人们在惊叹的同时也议论纷纷,一些文人骚客赞叹不已,也有人斥责流连楚馆不务正业。诚如一位直秘阁夜夜笙箫,被歌姬酒女们追捧,真有当年柳三变的风范,更有一些人叹息不已。

    真正的明白人不多,蔡京、蔡耕道、李师师算是,李婆子半明白半糊涂,沈默即明白又不解。但是,真正明白的人谁也想不到,竟然是王秀视为人生最大对手的张启元。

    此时,张启元正在嘉王的府邸,气定神闲地品着茶,看着赵楷挥毫泼墨。笔)痴(中&文bichi.me

    “.休恨,花开元自要春风。试问春归谁得见?飞燕,来时相遇夕阳中。”赵楷放下笔沉沉吐了口气,他满意地看着自己龙飞凤舞的瘦金体字,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

    张启元瞥了眼入内内侍省押班李彦,笑眯眯地道:“大王意境已经有了官家七分真意。”

    “子初说笑了,我能有官家万一,就算心满意足了。”赵楷心里高兴,嘴上却不能不谦虚。

    李彦作为高等宦官,那也是能巴结的主,无论是赵佶还是蔡京、梁师成、王黼,他和这些重臣权阉关系都不错,嘴巴子自然伶俐,今个却被一个新近的人抢了先,心里着实有点怨念,但他没有表露出来,笑眯眯地道:“张大人说的是,大王无论是意境还是别的,都像极了官家,奴臣可不是妄言,这也是官家亲口玉言。”

    “好了,就你会说。”赵楷心情很愉快,他登第以来被赵佶连连加封,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让他飘飘然的认为,自己是赵佶之下第二人。他那里知道,杨戬、李彦等宦官无时不刺激他的野心,让他顺应赵佶的希望。

    张启元脸色平静,心里却不停算计,他通过和王昂的交往,成功打入了赵楷的圈子,这本就是他算计好的。是想,一位亲王参加贡举,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背后所代表的意义,足以让人回味,他需要大胆地进行投资,但这段时间的接触,又让他有些失望。

    “哦,子初,自从你登进士第以来,还没有回家省亲,看这几天也该成行了,商水也不算远来回便利。”

    不能不说赵楷有得人心的一面,他总是能照顾到下面人的感受,为他们的难处着想,张启元也不能不认同,他淡淡地道:“之所以是商水很近,在下才没有急着回去,留在大王身边涨了不少见识。”

    “呵呵,好了,你这样说我倒难堪了,打点一下这几天就启程吧!总不能因为我,让你失去衣锦还乡的荣耀。”赵楷温和地一笑,又看了眼自己的字,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王秀真是奇才,每夜流连于樊楼,造就了那些小娘子的名声,我看他一文钱不用花,也会被小娘子们奉若上宾。”

    李彦很不屑地一笑,道:“大王,原来以为王秀是个人才,哪想到日久见人心,不过是个风流浪子。”

    赵楷一怔,若有所思地道:“不风流还叫才子。”

    “那也得看什么人,官家那.”李彦支吾一声,没再说下去。

    赵楷沉吟片刻,叹了口气道:“王秀文人才气,可惜天家驸马要的是稳重,是有些可惜了。”一阵感叹后,又笑眯眯地道:“再过几天,我那大哥就要迎娶皇嫂了,到时候连日大庆,你就是想走也不能了。”

    张启元是知道的,赵佶有意王秀是小圈子的事,但他作为赵楷欣赏的人,也知道一二,本来又喜又忧。忧的是王秀一旦尚了茂德帝姬,就会身价百倍,他根本就无法撼动王秀,喜的是王秀成了驸马,将失去进身两府的资格,而他却有大好的机会,今后前程立判云泥。

    连日来随着王秀风流名声盛起,也传到了宫中,听赵楷的口气赵官家很不喜,这就让他有点奇怪了。

    按说王秀应该知道轻重,在这种紧要关头,无所是为了公署还是前程,都需要本本分分,断不能忤逆赵官家好意,樊楼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官家的外室,你在樊楼卖弄风情,这不是随时给赵官家戴绿帽子吗?

    但是,他不仅仅想到了这一层,更有理由判断王秀故意的,这是兵行险招,把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

    如果说谁最了解王秀,他不敢说第一,但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他,以王秀一步步的走来足迹,他绝对相信这个人有抱负,绝不甘心成为有名无实的驸马,前后几乎是两人的大逆转,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策略。

    想到这里,他心中戒备万分,王秀这个人太可怕,为了自己的抱负,竟然把自己的前途都押上了。他犹豫着要不要给王秀上点眼药,利用赵楷好好打击一下王秀,但几次要张嘴时,都硬生生忍了下来。

    不是他认为不可以,也不是他心软,在他看来两害权其轻,王秀绝对有进入两府的希望,与其和王秀漫长地交手,不如忍一时之气,顺水推舟让王秀拔个大大的头筹,让对方成为天子的爱婿,抱得美人归,这样他们就形成相互平行的路,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局面。

    就在此时,他却又生出暂时管住嘴巴的念头,打定主意赶紧回乡省亲,因为他看透了赵楷的本质。

    原以为赵楷受赵佶宠信有意皇位,也是太子绝对的竞争对手,富贵险中求,原从人马获得的利益最大,这是他靠近赵楷的主要原因。

    他又十分的失望,赵楷受宠不假,有才华不假,有人缘更不假,但这位皇子缺乏干练,优柔寡断又沉迷诗词书画,有赵佶的风流潇洒却没有那份手段,他甚至感觉出赵楷并不十分稀罕皇位,只是不能十分确定。

    所以,他需要静下来好好想想,他把握住王秀最大的破绽,也发觉赵楷最深的想法,这一切都需要细细地筹划,然后规划出最佳的对策,给王秀来个致命一击,顺便冷静地判断谁才是自己押宝投资的主。

    “大王说的是,在下明天就南下省亲。”

    赵楷露出和善的笑容,温声道:“那就好,你和王秀是乡亲,也好好好劝他不要因小失大。”

    张启元当然明白赵楷意思,但他哪有这份好心,只是笑眯眯地道:“大王放心。”

    赵楷既然说了,也就不放在心上了,淡淡地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官家五层深蕴呢?”

    李彦弱弱地媚笑道:“待大王成为皇子第一人时,自然能得到官家神韵。”

    赵楷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李彦,并没有说什么。

    张启元眼皮子一跳,道:“大王为太傅,足见官家恩宠。”

    意味悠长啊!太傅,太子之师傅,弟弟做了哥哥的师傅,其中味道让人捉摸,可以说是赵佶放出了隐晦的信号,要在两个儿子中间做出选择。

    张启元出了赵楷的蕃邸,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在开封的熟人也不多了,同年们大多外放任职,他是少数几个有幸留在京城的进士。

    自己漫步在大街上,正在思虑怎么办的时候,却不想正好遇到一身布衣打扮的唐格,他急忙见礼。

    “大街上,你我都是行人,子初不必多礼。”唐格笑眯眯地招呼,态度颇为热情。

    张启元心念一动,唐格是太子身边的人,赵楷这边的火希望不大,何不通过唐格联络上太子,能在暗中支持太子,无论谁胜谁负,他都能把利益最大化,前提是他不能留下脚踩两条船的印象,笑容更加令人放心。

第一五九章 赵佶的心思

    王秀在公厅内修改着条例,全身心投入工作,昨天夜里,他在樊楼只是静静地聆听秦献容的琴声,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眼神上的交流。

    有秦献容在,文细君没有靠上去,而是躲在自己的闺房里刺绣,秦献容似乎不知也不提那夜事,文细君当然也不说,王秀不在时她们姐妹谈笑风生,就跟没事一样。

    王秀心中是相当焦虑的,公署框架即将成型,但他总觉得心神不宁,也不知怎么回事,最后想想是该提出回家了。

    且不说王秀和张启元那点心思,延福宫和大内也是风云变化。

    赵桓一身浅黄的半旧衣袍,正在庭院内观赏小鱼,唐格在他身边侃侃而谈。

    “这么说,张启元倒是个妙人。”赵桓面色沉稳,口吻波澜不惊。

    他为人古板,与热衷制礼作乐的赵佶恰恰相反,对声技音乐一无所好,自从赵佶大兴土木修建明堂,他担忧耗尽天下民力,屡屡上书规劝赵佶不要好大喜功,应该注意养民。

    他不被赵佶钟爱,宦官杨戬看准机会,造谣太子宫洗马杨冯,阴谋挑拨两宫关系,才唆使他反对赵佶,结果杨冯被赵佶下旨斩杀。

    朝廷不杀大臣和言事官不假,但也要看对什么事?阴谋挑动两宫不合形同谋反,这绝不对不吝雷霆手段的。大宋朝野也就是柴家子弟,谋逆可以不株连家族近支,也不需要刀斧加身,只是在监狱内服药。

    再说,他的母亲王皇后不得宠爱,最终郁郁寡欢早早地归天,他在宫中完全无人照应,虽然贵为太子却要夹着尾巴做人,养成了谨小慎微的秉性,在读书劳累的时候,唯一的爱好就是用漆器养一点小鱼观赏,似乎对任何事都不介怀。当年,他对蔡京非常不满到了极点,被册立太子就砸了蔡京所送琉璃器,被蔡京所猜忌,无论是王黼还是蔡攸、杨戬都对他虎视眈眈。明堂行礼制,他就不愿意参与,要不是唐格提醒明堂行礼不是玩乐,而是为了社稷,他几乎和赵佶父子成仇。

    唐格见沉稳的赵桓,心中不免同情这位太子,赵佶偏爱三子赵楷,这是东京路人皆知的事。

    赵楷被加封太傅,把他逼到尴尬的地位,又以皇子提领皇城司,按祖制皇子是不能担任实际职事的,你破例也就算了,但皇城司是朝廷的耳目,负责侦探东京一切东京,而且从赵楷当了提领,皇城司既不受殿前司管辖,也不受言官监督,更不受两府的制约。

    更可恨的是,就在昨天皇城司由四指挥增加到五指挥,员额由两千两百七十名增加到两千九百七十名,势力越来越庞大,越来越没有节制。

    可以说除了天子赵佶,就没有赵楷监视不到的人,抓谁也不用先禀报,出了问题也不受任何诘问,对赵桓的威胁到了最顶峰,就差向天下宣召废太子了。

    “张启元是个人才,只是他和三大王那边。”唐格没有说下去,意思却非常明白。

    赵桓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淡淡地道:“三哥喜欢舞文弄墨,进士及第里除了王秀,他和哪个不惺惺相惜。”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唐格是条老狐狸,闻音而知雅意,这是在说赵楷居心叵测,他慢慢颔首道:“殿下说的是,王秀与妖道勾搭相互吹捧什么太上门人、蓬莱散仙,张启元倒是可以拉拢一番。”

    赵桓点了点头,目光离开了小鱼,道:“张启元和王秀有点龌蹉,既然王秀和蔡京、林灵素勾结,张启元还是有价值的,他接近三哥也是文人相投,只要真诚对待,相信他还是能为我所用的。”

    唐格不能对张启元全然放心,却也算是有不少好感,也没有认真考虑,道:“殿下说的是,我来和张启元接触看看,他要是心怀苍生社稷,倒是可以培养的。不过,还有几天殿下就要大婚了,还是静静修养为宜。”

    “我这不是天天修养嘛!”赵桓一阵苦笑,朝廷一片乱麻,王黼、杨戬、林灵素闹腾的越来越不像话,再加上王秀筹建于民夺利的银行,真让他头疼,就算社稷如愿传到他手上,想必也是千疮百孔。

    “殿下放心,王黼、杨戬不过跳梁小丑,林灵素更是不成气候的妖道,倒是有钟离秋支持的王秀,需要多关注两眼。”在唐格眼中,靠献媚出身的王黼、杨戬等人长久不了,王秀也逃脱不了能臣命运,倒是钟离秋得到他的重视。

    赵桓脸色木然,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延福宫

    赵福金脸色很不好看,把王秀的亲笔诗词都撕了,连名贵的焦尾琴也砸了,赵多福怯生生在一旁,弱弱地道:“四姐,那琴可是爹爹赐给你的。”

    “砸了就砸了,管那么多干嘛。”赵福金没好气地瞪着赵多福,俏脸含着浓浓的煞气。

    赵多福年龄虽小,但宫中的孩子早熟,她能感受到父爱的偏私,美艳的四姐受到爹爹的疼爱最多,平庸的她就是一位普通的公主,再平凡不过了。

    或许她根本不知道,正因为她的平凡,才没有被卷入宫廷是是非非中,才得到赵福金的照顾。

    “既然四姐对王秀不屑一顾,干嘛生那么大的气?”赵多福很不理解。

    “哼。”赵福金脸蛋微赫,美眸一阵慌张,急忙气匆匆地道:“谁稀罕他,我气的是爹爹想把我许配给他,要真的成了,他天天混在勾栏里……”没法再说下去了,她不由地瞪了眼一俩疑惑的赵多福,咬了咬银牙,跺脚道:“走,跟我找爹爹去。”

    “找爹爹干嘛?”

    “笨死了你。”

    在延福殿的阁子里,赵佶脸色也不太好看,他身边坐着的是小刘妃,自从大刘贵妃归天,他就郁郁寡欢,把对大刘贵妃的思恋全部给了女儿,小刘妃的出现再加上李师师,让他对女人重新充满了热情。

    “看来王秀还是个风流种子。”赵佶半躺在卧榻上,语气悠悠然。

    刘妃抿唇一笑,真是美人一笑百花羞,她却轻破朱唇,柔声道:“官家,没想到这位直阁还真是性情中人,竟然在樊楼写起词曲,恐怕在东京红了半边天。”

    一提到樊楼,赵佶干咳两声,尴尬地道:“娘子,王秀受命组建公署,千头万绪的事,他倒是好了,留恋在烟花市井中不亦乐乎,让别人怎么看他。”

    刘妃作为得宠的妃子,是知道赵佶取向的,官家虽说是风流不假,但对待赵福金是极为认真,尚公主的人不仅精挑细选,还要人品才德出众才行,决不能是风流种子,你把皇家女了过了可怎么办?

    可以说放在平时,王秀的行径赵佶的不会有反感,反而会大有得到知己的感叹,可事关最得宠的赵福金,恐怕赵佶心里会产生不妙的印象,她美眸流转,看了眼一旁侍立梁师成,轻声道:“官家,人家有才,自然得到那些小娘子亲眯,待几日把他召进宫,奴家也想让他填词。”[乡-村-小说-网]的网友上传,(乡)$(村)$(小)$(说)$(网)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赵佶心中不是滋味,却也不好薄了刘妃面子,勉强笑道:“娘子想要就宣他进宫。”顿了顿,又目视梁师成,道:“王秀夜宿樊楼,我看事情很蹊跷,让你查的怎样?”

    梁师成身子微曲,恭敬地道:“官家,王秀在樊楼通宵达旦饮酒,醉了也就睡在水云阁中,并没有其他僭越。”

    刘妃莞尔一笑,梁师成说的委婉含蓄,但她何尝不明白什么意思,赵佶是怕王秀去樊楼多了,历史是耐不住风流才子的引诱,做出了不伶俐的好事,有李师师在啊!绿帽子可不是男人所愿。

    赵佶的心思正如刘妃所想,他真怕王秀在樊楼久了,李师师会和王秀勾搭,男人嘛!最怕的是什么?无外乎失去权财,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勾搭,李师师不是他的娘子,却是他的禁脔,一位容易被别人偷食的外室。

    梁师成见赵佶没有反应,又说道:“王秀虽然夜宿樊楼,流连歌姬舞妓,正事却没有耽误,总理各国事务公署衙门一如既往,已经快要成型了。”

    赵佶点了点头,忽然问道:“江宁府的海商案,那边怎么样了?”

    梁师成心里盘算,赵佶突然问起了海商案,他慢悠悠地道:“海商案和江宁工商银行由钟离秋操办,从上次的奏章看一切顺利,底金达到了三十三万金,各地的富商和海商颇为看好,官家不必操心。”

    “哦,看来这些商人还是有底蕴的。”赵佶目光闪烁。

    梁师成从赵佶眼色就看出异样,士大夫整天叫嚷天下民力丧尽,要求取消苏杭应奉局和殿中省一些衙门。但是海商案和江宁工商银行还在筹备,就得到数十万金,似乎滚滚财源就在眼前,他们简直是挑战赵佶的耐心。

    他拿住赵佶的心思,谨慎地道:“那些大措简直不可理喻,官家放心,有钟离秋和王秀,相信明年就可以见到成效。”

第一六零章 真诚的张启元

    其实,他也挺矛盾的,王秀流连樊楼也让他腹诽,你去哪不好非得去樊楼,难道不知道官家要许配你婚事,还不老实几天,等尚了茂德帝姬只要不过分,东京的美人多的是,何必急于一时。

    话又说回来了,平心而论他不想王秀入皇家,他非常看好王秀,就像看好当年的钟离秋,希望王秀能做出点成绩,凭他和王秀结下的善缘,王秀能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似乎,王秀还是年轻了点,经受不住东京风华的侵蚀,早早地醉倒在温柔乡里,有多少才子佳人,都没有跨过这道坎。当年,他也是看重王黼的潜力,才结下一份善缘。

    “既然江宁一切顺利,把钟离秋调回来是不是妥当?”赵佶犹犹豫豫,似乎下不了决心。

    梁师成脸色平静,但他心里已经翻江倒海,这是什么意思?把钟离秋调回东京,难道江宁不需要能人压阵了?要知道江宁的海商案和工商银行,可是公署运行的第一步,断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但他还是选择妥协,这是必须的,沉声道:“再等段时间,应该可以。”

    “宣蔡鞗进宫.”赵佶端起饶州胶胎双龙青瓷杯,慢慢品了口茶道。

    梁师成脸色木然,躬身缓缓退去。

    王秀并不知道宫中事,当他忙忙碌碌到了晚上,蔡易是心里有鬼,几次来到公厅却支支吾吾,倒是他笑眯眯地,像是一点事也没发生,其实真的一点事也没发生,一切都在他算计中,蔡家不愿他也不愿,蔡家愿他也愿,皆大欢喜。

    一路出了衙门,见张启元笑眯眯站在门前,他眉头微蹙,不知张启元卖的哪门子心思,还是含笑迎上去,拱手道:“子初兄,有段时日不见了。”

    张启元笑的依然是那么温和,还礼道:“闲来没事,找你吃杯酒。”

    王秀考虑张启元万般心思,唯独没料到对方请他吃酒,从那道眼神中能看出真诚,绝没有别的目的,他情不自禁地点头道:“我来请子初兄。”

    “也好,谁让你风头正盛,不吃你吃谁去。”张启元淡淡地笑了,仿佛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正盛,我的穷的要向银行借钱了。”王秀索性开句玩笑。

    “银行,嗯,赶明我也去借贷。”张启元笑了笑。

    还是在樊楼的水云阁,这里几乎成了王秀的定点,他们二人用了一张方桌对面而坐,叫上几碟小菜,两壶浊酒,没有让酒女来侍候,只有琴台上的秦献容在轻抚着琵琶。

    随着阵阵悦耳的丝竹声,张启元饮了一杯酒,长长出了口气,看了眼不远处一边弹着琵琶,一边偷眼扫过王秀的秦献容,当那道眸光惊鸿般躲开他时,才浅浅笑道:“大郎.嗯,文实真是好福气,难怪被士人羡慕,都被传为嘉话了。”

    王秀撇撇嘴,眉宇间闪过一丝无奈,有几分寂落地道:“这也叫好福气,我倒想跟你换换。”

    “我,可没有降服这群小娘子的本事。”张启元呵呵地笑了,笑的是那么的自然,他的用词很微妙,也很谨慎。

    王秀不明白张启元为什么突然找他,既然想不出来他索性不想了,跟张启元好好吃上一顿酒。自从他来到这个时代,无论是第一个压力,还是第一个关注的人,都是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人,更是他认为最难对付的人,至少他这样认为。

    一直以来,张启元在他面前,仅有一次失态和一次出丑,再也没有任何的纰漏,两人每次交集都是温文尔雅,除了知根知底的沈默,没人知道他们的笑容下,隐藏着致人死地的利刃,待人交友游戏人间方面,他认为自己不如张启元。

    既然张启元打太极拳,他也来个四两拨千斤,大家玩的就是高雅。

    “人嘛!都有第一次,多来几趟樊楼,慢慢就习惯了。”王秀嘿嘿一笑道。

    “你可不是沉迷声乐的人。”张启元双目精光一闪,有意无意地说了句。

    王秀把玩着酒杯,神色有几分玩味,洒洒笑道:“谁都会变的,当年会现在也会,子初兄说是不是?”

    张启元心里有点迷茫,王秀说的不错,去年的王秀和现在比简直判若两人,而今沉迷声色似乎合情合理,自己好像真想做了。他再次看向王秀清澈的双目,眼角余光抓住秦献容有几分幽怨的眸光,再次坚定心中判断,绝对没有错,王秀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才有今天成就,绝不会为了美色放弃,走到这一步享乐,别人可能会信,他可是看着王秀一步步崛起的,有时候看是真的,往往是障眼法。

    这厮差点把我糊弄过去,他恨恨地瞪了眼王秀,迎着那真诚的笑容,淡然道:“知登州宗泽,因建神霄宫不虔诚,被除名,编管。”

    王秀警惕地为张启元倒杯酒,他不明白张启元为何说不搭题的话,谨慎地道:“李伯记又何尝不是受到连累。”

    “我一直很奇怪,智者不与神怪为伍,而你偏偏.多谢了。”张启元接过酒杯,态度彬彬有礼。

    “敬而远之。”王秀端起杯敬了敬酒,浅尝一口道:“你以为我想做神仙?我和子初兄一样,都是迫于无奈。”

    张启元一惊,酒杯晃了晃差点泼出酒,他是打算向太子靠拢的,王秀似乎说破了他心思,急忙挤出一点笑容,掩饰道:“笑话,商水县的三名进士,要有你半点本事,也不会个个意气寥落了。”

    “子初兄,你认为世上有神仙吗?”王秀没有接张启元的话,他们二人相互每一句话,都有无限的深机,都能让对方更加了解对方。

    张启元被问的一阵牙酸,我好心提醒你别跟妖道走的太近,你他娘地问我神佛,这叫什么事啊!他心里有点恼怒,但脸上若无其事,淡淡地道:“太上门人,蓬莱散仙?原来不相信,嗯、现在相信了。”

    “哈哈.”王秀拍着桌子大笑,指着张启元乐道:“这种鬼话你能信?好,也只有子初兄能说出来。”

    “我信不代表别人信,但还是有人相信的。”张启元嘿嘿地在笑,神色颇为鄙夷,当然不是指王秀,至于指谁,地球人都明白。

    王秀撇撇嘴,眉头一挑道:“既然有人相信,那就将错就错了,反正又没承认。”

    “那岂不是辜负了别人好意。”张启元似乎明白王秀的意思,也跟着一阵大笑,他感觉王秀也有知趣一面,让他生出几分好感。

    王秀琢磨张启元的用意,话说到现在他好没有摸清对方意图,很显然张启元越发的老练,索性开门见山道:“子初兄要当福德真仙,那就去走走门路,就算当不成真君,至少也能封个神霄仙官,今咱们乡亲只管吃酒。”[乡-村-小说-网]的网友上传,(乡)$(村)$(小)$(说)$(网)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张启元慢慢颔首,正色道:“也好,挺累的,索性今个好好吃个痛快,就算你给我送行。”

    “送行,没听说子初兄外放?难道。”王秀没有反应过来,待看张启元时,似乎明白了。

    “明天回商水,也算是了了老父心思。”

    王秀恍然,举杯笑道:“原来是衣锦还乡,我说子初兄平白无故讹诈我的酒。”

    他才明白过来,张启元就没什么事,纯粹是回家前找他吃杯酒。人,有时候很奇怪,生死对手往往惺惺相惜,最了解对方的人也是最大的对手,他和张启元不算生死对手,也不算最了解的,而是潜在的对手,却不妨碍他们有共同的交汇观点。

    “有什么书信让我捎回去的?”张启元真诚地道。此时此刻,他也不希望掺杂任何功利性,只叙乡亲情谊。

    王秀摇了摇头,笑道:“子初兄要是不嫌麻烦,就请帮忙捎个口信,我一切安好,相信不久就能回去,让家里不用担心,这段时间太忙,就不休家书了。”

    张启元慢慢颔首,很郑重地道:“放心。”

    “那好,我敬子初兄一杯,一路顺风。”王秀举杯道

    “可惜让有琴小娘子失望,连一张书信也没收到。”张启元端杯的时候,似乎开了句玩笑。

    懵然间,琵琶声出现一丝涟漪,王秀没有寻声看去,却似笑非笑看了眼张启元,目光没有任何波动。

    第二天,王秀听蔡易说蔡鞗被召进宫陛见,他长长出了口气,看来他的“牺牲”还是有成果的,至少不用再痛苦中煎熬了!真受够每天搜肠刮肚,身陷脂粉堆里。

    太子大婚也如期举行,这是朝廷一项盛典,预示着储君成为真正的男人,真正稳固了通向皇位的一步。

    皇家的婚礼迎娶和民间差不多,只不过场面隆重点,亲迎那天是高潮。

    那天,太子身穿冕服乘舆出东宫,东宫官僚跟随侍从,到了东华门降舆升辂,率东宫官僚一同到太子妃娘家门前,然后按照民间规矩把太子妃接出门,回到宫门降辂升舆,到了大庆殿入内陛见,东宫官是主场当然紧跟进入,然后又是一系列礼仪程序。

    太子妃,即朱琏。

第一六一章 原来真的是她

    王秀作为从八品低等朝廷官员,还没有资格去观礼,也没有被宴请的资本。当然,他心里很明白若他欣然同意尚公主,然后本本分分静静等待赵佶的谕旨,他绝对有资格参加太子大婚,毕竟那是天子的准女婿,大家都是一家人。

    可惜,他选择了另一条道路,正如张启元临走时叹息的圣眷凋敝啊!

    但是,他不后悔,他没有心事关心别的事,唯一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事,就是赶紧组建成公署和银行框架,尽可能完善各种章程,真是时不我待啊!

    他不知道公署和银行,落在蔡攸或王黼手里会怎样,但他早就留了一手,公署倒是无所谓,关键就在于银行的真正建立,这是重中之重,金本位的金融体系建立到正常运行,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钟离秋也绝不会让出银行的控制权,他也决不容许有人染指绝对的禁区,这是他们谋划好的,还有一点甚至钟离秋也不知道,在他的算计中待银行能运转起来,女真人应该打过来了。

    他还真没有谋逆的心思,但不代表没有准备,他始终坚信一个信条,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果果,永远留给又准备的人!

    “江宁工商银行筹备太慢了,看来钟离先生很谨慎。”同样没资格去的多了,沈默就没这个资格,他吃完公厨就跑到王秀的公厅,来看银行的职事条例,他不看不行啊!沈家老祖可以下了大本钱的,事关沈家百年大计。

    对沈默的疑问,王秀没有任何惊讶,要是商贾世家的人还不敏感,他肯定会认为沈家有所图,当下笑道:“钟离先生的意思是前车之鉴,一定要吸取教训,银行和公署衙门完全不一样,衙门你就是乱透了,大不了换一拨人、换了名字再来,银行一旦出现问题则信誉扫地,引起朝野震动,还是等待一切完善再徐徐实施。”

    他看着沈默,又笑眯眯地道:“咱们是摸着石头过河啊!”

    “摸着石头过河”沈默眼前一亮,这倒是个新鲜词语,正要说话公厅的们被推开了,转身看去见蔡易走了进来。

    蔡易眼角闪过一些尴尬,却比几天前自然了许多,尤其在沈默面前他松了口气,旋即高兴地道:“可算回来了,去东华门外站了站,可把我累坏了。”

    王秀莞尔一笑,并没有说话,沈默却打趣道:“看别人娶媳妇,有什么意思,还是回来喝几杯酒爽快。”

    “也是,晚上去樊楼,我请客。”

    当沈默的目光转向王秀时,他却一挑眉头,问道:“没看到太子妃?”

    蔡易切牙一笑,不屑地道:“早年见过一次,朱琏朱二姐,朱家知名的美人。”

    朱琏?难道。王秀当即就石化了,脑袋不听使唤,再也接受不了别的信息。

    “文实,怎么了?”蔡易见王秀脸色异常,急忙询问。

    沈默不以为然地笑道:“看来是没能瞻仰太子妃天姿,心里很不甘。也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却进了禁宫。”

    “识之兄,慎言。文实兄、文实。”

    王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对朱琏的身份有几十上百的猜想,却万万没想到她会是将门女,而且还会成为太子妃。有了这层关系,月夜的高门深宅就好解释了,仿佛失踪也好解释,至于一夜风流,他说不清楚,也不想去揣测,他不相信仅见了两面,就到以身相许的地步。

    刚才的震惊,并不是完全知道朱琏身份,而是回忆起了那段心酸的历史,一个无法回避的屈辱往事,朱琏恰恰身在其中,最终投水香消玉损。

    他又算什么?竟然和这个悲剧性的女子戏剧般地相逢,又雾里看花般地春风一度,然后眼睁睁看着他嫁入皇家,去承受所不能承受的重负?自己竟然糊里糊涂的。

    难道说朱琏以身相许,是知道无法避免嫁入皇家的命运?还是因为别的原因。皇家太子妃的验身是非常严格的,难道她不怕暴露?这可是要连累满门的丑事啊!他实在想不明白,朱琏留给他的疑问太多了。

    脑袋很痛,这段时间经历的实在太多,无论是赵佶、蔡京、王黼、梁师成都要比商水复杂万倍,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个不慎万劫不复。朱琏、赵福金、秦献容、文细君哪个不是国色天香,一幕幕却曲折波澜,完全没有和有琴莫言的怡静自然,如涓涓溪水水到渠成,但那一夜的温存,让他无法放手了!

    “文实,要是不舒服,先回去歇息。”沈默见王秀脸色阴影不定,恐怕他是连日操劳又夜夜笙箫,真的闹出病来。

    王秀深深吸了口气,勉强一笑道:“我没事,只是觉得太子多大了,才迎娶太子妃。”要被沈默、蔡攸知道他和朱琏时,那还不得把他们给吓死啊!

    “嗨,还不是那位东华帝君府的储慧。”蔡易撇了撇嘴,不屑道:“我家大哥当年也在东宫任职,说太子崇信佛老,对道家一向的不感冒。这不,一连出了几个几个妖道。”他想到王秀也是蓬莱散仙,尴尬地笑了笑,又道:“林灵素和太子不和,处处针对太子找不是,本来大婚应该去年办的,官家对太子很不满意,才一拖再拖,要不是大爹爹一再催促巩固国本,恐怕还得再拖上一段时间。”

    王秀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他竭力调整思维,让自己正常考虑问题,认为应该是自己的出现,不断搅动历史趋势,让正常发展的历史有了点点波澜。

    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虽然自己搅动了历史发展的步伐,但时空有着强大的弥合力,在他煽动翅膀引起风暴时,还会有别的波澜抵消他产生不稳定因素,慢慢地平息被更改的现实,他需要时间去整理乱糟糟的心绪。

    想到这里,他对玄而又玄的问题很头疼,但也只能这样解释了,他的灵魂穿越本身就很荒诞,用神秘来解释也很正常,现在他要考虑的是,是不是不要太深的干预历史走向?

    头又有点疼了,考虑这些匪夷所思的问题太多,他实在承受不了,只好暂时压下心思,以后再慢慢思索。

    “上次你说的朱桂纳家。”[乡-村-小说-网]的网友上传,(乡)$(村)$(小)$(说)$(网)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朱桂纳啊!他一直在殿前司,算有些本事的都校,班直带御器械,朱家和天家倒是有缘分。”蔡易似乎想到了什么,很龌龊地笑了,道:“前年,太子妃的堂姐朱璇嫁给了太子,封的是郡君,今年朱琏又成了太子妃,太子艳福不浅啊!两位国色天香的姐妹纳入宫中。”

    “哎,听说朱家的三姐也是貌美如花,不要看年纪还小,才情比她二姐还出名。”沈默不失时机地添了句话。

    王秀嘴角一抽,莫名其妙看了眼沈默,寂落地道:“那你何不下聘,也好和皇家结个亲戚。”

    蔡易倒是乐了,一脸恶趣地道:“是啊!朱家不过是将门,反正以沈家的财富,再加上识之兄的进士身份,配朱家三姐是绰绰有余的。”

    “美貌是不假,但朱家各位姐最美的还是二姐,那位三姐还是算了吧!”沈默似乎不感兴趣,但他还是说道:“倒是你蔡易之,那许瓶儿你怎么安置?”

    蔡易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脸为难地道:“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就先购置别院纳个妾,想必大爹爹不会说话。”

    “蔡学士那怎么办?你家大哥还没有婚娶,绝不可能让你占了先。”沈默撇撇嘴,一脸的调侃。

    在蔡家家族嫡脉内,蔡易不是长子,蔡行才是长子,现在人家已经是宣和殿侍制了。不过,蔡行和他老爹蔡攸走的近乎,在蔡家反倒不如蔡易吃香,再加上蔡易也是嫡子,地位自然受到重视。

    “只要大爹爹不说,有哪个不长眼的敢管。”蔡易对他老爹很不在乎,但也没有直接说。

    “那是你的破事,别拿到公厅里说。”王秀没好气地瞪了眼蔡易,他忽然在心中升起对蔡易的一点不满,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反正他看谁也不太顺眼。

    蔡易哪里知道王秀内心的变化,他认为和王秀谈些风华秋韵,把他向蔡京告密的事带了过去,心里内疚化为乌有,笑道:“文实你却厉害,樊楼多少小娘子对你神魂颠倒,尤其那个秦献容,那对眸子能把你给化了。”

    沈默也眼神龌龊地看着王秀,神色那个回味悠长啊!

    王秀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并不想坦白去樊楼是策略,就像和他怎样来的一样,让这些事烂在他肚里算了。

    不过,想到了热情似火的文细君,那勾人的媚态,简直就是九尾天狐,让他每次都流连忘返。秦献容却和他保持有限的距离,清爽雍容的姿态,令人产生不忍侵犯的纯洁,那双眸子时不时落在他身上,让他有一种淡淡的安逸,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牵挂。

    他摇了摇头,有琴莫言、朱琏、赵福金、秦献容、文细君不断闪过他的脑海,让他无所适从,似乎每个女人都和他都必然的联系,斩不断还理更乱,他有这种隐隐的预感。

    “大姐。”此时,王卿苧闪过他的眼前,是不是该回家一趟了?

第一六二章 群英会

    太子大婚庆典上,梁师成在蔡京身旁,笑眯眯地道:“恭喜相公,贺喜相公。笔)痴(中&文bichi.me”

    蔡京微眯这老眼,淡淡地笑道:“今个是太子大婚,要恭喜也该恭喜太子才是,大官搞错了。”

    他心里却有着别样滋味,王秀的主动退出,免得他坏了关系,但赵佶属意王秀还是让他感到了危机,尤其是王秀似乎得到林灵素的好感。

    王秀主动退出并不代表不愿,也有可能是审时度势,在他的人生格言中,就没有真正相信过一个人,如果王秀和林灵素搞在一起,对他绝对是个威胁。

    尽管王秀救了蔡绦,成全了蔡鞗,又是蔡易的好友,他也寄予希望这个年轻人,但现在隐隐有不稳定的因素,他犹豫着是不是该用点手段了。

    梁师成何等老辣,蔡京那点龌龊逃不过他眼界,半笑不笑地道:“那天官家和十三哥详谈和谐,老奴怎能不恭喜相公。”

    蔡京被梁师成说的牙疼,但宫里的事瞒不过梁师成,与其欲盖弥彰不如大大方方,当下笑道:“还请大官在官家面前,为那小子美言几句。”

    “相公过谦了,这是我们做奴臣的本分。”梁师成的笑就像朵菊花,细声细语道:“对了,那个王秀,还望相公多多督导,别尽顾着风花雪月的,先把正事操待好再说,否则官家那不好说话。”

    如果,让别人听了这话定会认为不满,但蔡京是何等老辣的狐狸,他从梁师成的催促中品出几种味道,最少他敢肯定眼前这阉寺看重王秀,这就让他更加谨慎三分了。

    两人低声交谈几句,王黼、蔡攸等人的目光被吸引,他们二人果断地刹住谈话,该说的都说了,该表达的意思也表达完了,婚庆典礼上肆意交谈是很失礼的。

    大典,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太子立于门户迎新妇,耿南忠持玉桂,红光满面地相随。

    宫里搞婚典,东京开封全城大庆,但市民们并不太感兴趣,到了傍晚各干各的事。又到了封印的时候,王秀舒展下身子,还有十天左右就可以把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一切完备了,他的心情怎么说呢?准备收拾一下回去睡个觉,朱琏成为太子妃的消息,给他太多震撼了,要说没有感觉那是扯淡,至于樊楼,他真的不想去了。笔~@痴~!中@!文~VVww.biChi.me首发

    不料,蔡易笑嘻嘻地又进来,他诧异地问道:“易之,你不回家又来干嘛?”

    “跟你去樊楼耍耍。”蔡易笑嘻嘻地。

    “今个太累了,我要回去休息。”王秀淡淡地来了句。

    蔡易没有反应要过来,惊讶地道:“回去休息?”

    “怎么了,不行?”王秀翻个白眼,他心里很不舒坦,自己曾有一夕之欢的女子,今天成了别人的新娘,换成谁也不会好受。或许,说一见钟情有点勉强,说牵肠挂肚也有点算,但朱琏绝对是他在意的女人,有时候他认为爱上有琴莫言是水到渠成,对朱琏却有一种隐隐的好奇和期盼。

    “行,这些日子你也够劳累的。”蔡易撇撇嘴道。

    可能,王秀觉得态度生硬,他低声道:“这些天白天忙忙碌碌,晚上。身子实在吃不消,昨个开了副生药,回去煎着吃了发发汗。”

    “原来是身子不适,难怪你一整天精神不振,是该好好调养,免得生出病来。”蔡易点头说道。

    王秀不免苦笑,蔡易把他精神恍惚,当成了纵欲过度,算了,人家认为纵欲就纵欲,反正名声早出去了,晚上回去静一静,好好想一想。

    “今约了范觉民、赵元镇去给秦会之接风,还好心请你,算了、算了,我自个去得了。”蔡易摇了摇头,就要转身。

    “等等,你说的是赵鼎和秦桧?”王秀急忙叫住蔡易,这两个伙计给他印象太深了,他的重视程度绝对超过蔡京和梁师成等人,未来的风云人物啊!

    “是啊!秦会之上科登第补密州教授,这不昨天才回来述职。”蔡易笑了笑,又道:“赵元镇和元妙先生走的近,要不是我下午亲自去,他还想去听道。”

    王秀是知道赵鼎是崇宁五年的进士出身,去年从洛阳令调任开封,还没有任命职务,属于闲散的寄禄官,倒是信奉起了神霄道派的学说,又和林灵素关系密切。

    “你说怎么认识秦会之的?”

    蔡易惊愕地看着王秀,笑道:“秦桧没有登第前是小官,也是偶然认识的。怎么,文实兄知道他?”

    王秀眨了眨眼,把话题一转,说道:“赵元镇倒有一面之缘,秦会之却没有见过,只是在国子监住宿时听人说过。”

    这个解释倒算是合理,毕竟秦桧担任小小太学官职前,并不是进士出身,这在历任太学中是少见的,蔡易也没有多想,笑道:“要不是被别人诟病,他也不能发奋登黄甲。”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认识这位年兄。”王秀似笑非笑地道。他真的很感兴趣,无论是范宗尹、赵鼎还是秦桧哪个不是日后的精英,能提前和这些人搞好关系,建立交错的利益关系,他就能赢在下个起跑线上。

    蔡易眼前一亮,喜道:“怎么听了秦会之,你就来了兴趣?难不成。他家娘子是前宰相文恭公孙女,文实。。”

    王秀翻个白眼,疲惫地伸展下手脚,笑道:“没亲戚,我就是感兴趣,不服你咬我啊!”

    入夜,御街旁的镇安坊刚刚开始热闹起来,京城几个规格最高的青楼楚馆有一半在此,竹瑟琴音夜半不息,街面小商小贩来来回回奔走,向客人兜售食品物件。

    还是水云阁内,王秀和蔡易、范宗尹、赵鼎、秦桧、沈默等人分桌对坐,各自桌面上摆满了时鲜水果,荤素佳肴,五人交替互敬,气氛很是融洽。

    王秀与蔡易、范宗尹自是很熟,他和赵鼎有一面之缘,说话熟悉很多,倒是对秦桧着实谦虚几句,也对赵鼎和秦桧能聚在一起很玩味。。

    在历史课本上,赵鼎是有名的忠义贤相,秦桧却是千古奸相,二人的恩怨纠葛令他大感兴趣,甚至产生他们二人能携手,不知道天下会怎么样的想法。

    蔡易是个随意的性子,在众人里面都吃得开,沈默也是商人秉性,广交天下好友是他们的原则,一上来就和赵鼎、秦桧谈的热火,看架势恨不得立即焚香结拜。

    王秀谨慎多了,他需要再观察一下赵鼎和秦桧,这两位可都是风云一时的俊杰啊!态度上是热情,但内心深处还是戒备三分。

    举杯向秦桧和赵鼎二人说道:“元镇兄、会之兄,小弟敬二位一杯。”

    “文实请。”秦桧一阵嬉笑,把杯中物一饮而尽,咂咂嘴道:“今日,蔡文锦跑来拉我说是接风,却没想到文实会来,自我看了心学正论,对文实是神交已久。”

    赵鼎深深看了眼王秀,笑道:“文实是仙人转世,会之要高攀是晚了。”

    秦桧眉头一挑,笑道:“没想到元镇兄还信那套子神怪。”

    王秀从秦桧的态度品出,相当多的士人对神佛不感兴趣,甚至有排斥心理,原因是这些年赵佶搞的太过分,那些金门羽客一个又一个的,让有治世抱负的士人厌倦。

    也是,玄门佛老你糊弄下时人也就得了,当成精英阶层统治工具,让人寄托虚无缥缈的东西,减少对统治阶层的危害。这会可好了,那些本应被他们所用的人,反倒是爬到他们头上,人人都要拜神霄,玩的也太过分了。

    赵鼎轻轻一笑,没把秦桧的话当回事,道:“会之,你多年在外,不知神霄宝鉴的神奇,元妙先生是博学之士。”

    王秀听出赵鼎矛盾的心理,赵鼎对林灵素的定位是博学之士,很明显也不完全相信神霄道派那些屁话,但不能否认林灵素的道学修养很高,得到赵鼎的认同,看来一些拥护林灵素的士人,很多出自对道学的兴趣,并不是相信神佛,死忠的人还是少数的。

    “二位请。”他笑了笑再次一饮而尽,说道:“今个幸亏蔡二少和沈大少做东,不然一顿就把我给吃穷了,咱们不谈仙佛国事,只评价美就美人。”说着话,眼神勾向一旁脸蛋绯红的美艳酒女。

    蔡易拿筷子点着王秀,笑骂道:“文实好不尖刻,你来这樊楼还要咬着牙花钱,李干娘恨不得天天请你来,好酒好菜用头牌小娘子侍候,如今开封城里哪个不知道,不用说一会李行首还会亲自前来。”

    “还有这样地好事。”秦桧放下酒杯,惊讶地看着蔡易。

    沈默笑嘻嘻地看着王秀。戏虐地道:“也难怪,文实挥毫泼墨,连出惊世妙笔,那可都是绝妙的文章,当然能得到小娘子的欢心,我们哪有这样福分。”

    范宗尹点了点头,王秀在樊楼的风流韵事,早就被士林津津乐道,他虽然认为有丧志气,但也很羡慕王秀的艳遇。

    王秀尴尬地笑道:“会之兄,他们又取笑小弟了,小弟也只能做一二首风花雪月的小词,哪能和会之兄、元稹兄这样的经世之才相提并论,这不是数落我吗?”

第一六三章 朱琏的决然

    东宫花烛夜,新房里却透出诡异地气氛,青君作为随嫁的侍女,端着酒具进了新人洞房,目光是那么游离。

    一身华贵大红宫装的朱琏,焦虑地等待,青君一进来就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了?”

    青君轻轻颔首,莞尔一笑,低声道:“都办好了。”

    “那就好!”朱琏松了口气。

    青君眸光有些复杂,犹豫地道:“二姐可要想好,值不值得?如今二姐已经是太子妃,未来要母仪天下的.”

    朱琏俏脸变色,但他没有半点犹豫,决然道:“没有什么可想的,既然遇到又给了他,我已经没有退路。”

    青君眨了眨秀美的大眼睛,把精致的酒具放在桌上,不知是心情激动还是别的,险些把红釉龙凤瓶给打翻了,她颤悠悠地道:“二姐再想想,一辈子的事,万一被发现,可是万劫不复啊!”

    “你让我怎样?当初就是为了家族才。”朱琏轻轻一叹没有再说下去,又叹道:“或许,不遇到他,我真的欢喜地过了这一辈子。”

    “二姐,曼陀罗花可不能常用,万一太子.”青君脸色煞白地道。

    “主意是你出的,怎么到了现在又怕了?”朱琏黛眉微蹙,盯着青君在看。

    “不是,不是,二姐听我说,我只是觉得不是长久之计,这要是太子上了瘾,要是剂量没有把握好,出了事可就麻烦了。”青君说着,小巧的躯体又开始发抖。

    “车到山前必有路,青君,一定不能出事,不还有大姐在嘛!只要运筹得当,不会有任何问题,相信大姐会乐意多陪陪太子的。”朱琏想到了一个办法,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

    青君诧异地看着朱琏,似乎明白点什么,弱弱地道:“倒是个好办法,就怕长久不了,二姐要是怀不上皇孙。”

    “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朱琏轻轻抚了抚小腹,美眸中闪过一抹温情。

    “哼,难得二姐守身如玉,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人家现在还不知在哪里风流快活。”青君不在颤抖了,她感觉朱琏的计划还是可行的。

    “青君,待会你要配合得当,千万不要出一点差错。”朱琏似乎还有点担忧。

    “哦,二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只要把外面那个老尚局支走。”青君回过神来。

    “那就好,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再寻找曼陀罗的替代品,应该会有的。”朱琏似乎是自言自语。

    青君急忙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

    “太子,要是能早点登基就好了!”朱琏如斯美人,淡淡地语气中,竟然隐隐有一丝决然。

    六月,天气渐渐转热,总理各国事务公署衙门正式成立,银行的条例也制定完备,被称为皇宋银行,受公署衙门的监督,但在王秀和钟离秋的运作下,筹建还没有最后完成。

    大内东宫绿袖阁

    “过春社了,度帘幕中间,去年尘冷。差池欲住,试入旧巢相并。还相雕梁藻井,又软语、商量不定,飘然快拂花梢,翠尾分开红影。芳径,芹泥雨润,爱贴地争飞,竞夸轻俊。红楼归晚,看足柳昏花螟。应自栖、香正稳,便忘了、天涯芳信。愁损翠黛双蛾,****画阑独凭。”

    “双双燕,全词写燕,却无一燕字,王秀真是奇才!”朱琏一双妙眸,闪放异样的色彩。

    赵桓坐在小榻上品着香茗,目光很暧昧,每次和朱琏在一起,他都如痴如醉,云里雾里,如梦幻般仿佛置身于仙境,平时想不敢说的事,都一一实现了。

    稳了稳心神,淡淡地道:“嗯,这位蓬莱散仙倒是位风流人物,东京大小酒楼多在传唱王词,听说老三对他也刻意笼络。”

    朱琏美目闪烁,淡施粉黛的俏面,有着极力压抑的波动,一双素手不易察觉地轻轻颤抖,低声道:“倒是有趣的很。”

    “还有更有趣的。”赵桓没有注意到朱琏细微变化,笑眯眯地道:“总理各国事务公署筹建完毕,这可是大号的敛财衙门,真不知朝中会生出什么事端。”[乡-村-小说-网]的网友上传,(乡)$(村)$(小)$(说)$(网)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总理各国事务公署,好气派的名字。”

    “不过是讨官家欢心。”赵桓没好气地道,说实在的,他对王秀没多少好感,甚至对赵佶宠信的人多有排斥,最要因为心中的屈辱。

    他是唯一一位嫡出的皇子,生母王皇后失宠,于大观二年九月含恨去世,他对赵佶剩下的只有愤愤不平。可他毕竟是嫡长子,政和五年二月,依然按照常规被立为皇太子。

    目前,他最为担心的就是三弟赵楷,赵佶加赵楷太傅,提领皇城司,按照惯例皇子不兼师傅官,以子不可为父师,英宗治平年间早已改正,但赵佶仍然一意孤行现在又高中榜眼,明显的要把他取而代之。

    自己身边的力量太小了,唐格算是亲近他的大臣,耿南仲只是东宫官,平时帮不了大忙,朝廷两府重臣只有李邦彦。算在明面上维护他一二。

    朱琏脸色缓和下来,委婉地道:“官人。或许王直阁能成为助力。”

    赵桓瞥了眼朱琏,淡淡地道:“娘子,我承认王秀有才能,但这个人无论是蔡京还是林灵素,都和他有瓜葛,墙头草的性子,你看他诗词太多了。”

    朱琏噗嗤一笑,柔声道:“难道,让人和官家说民间疾苦?那他早就被打发偏僻小县了。”

    话有些大不敬,但有几分道理,赵桓一怔,似乎有点明白,疑惑地道:“难道是.”

    “官人太本分了!”朱琏正色道:“词风无拘,风格百变”,可见王直阁善于变通,只知道风骨又怜惜羽毛的酸儒,能有什么用,历代贤能,哪个不是精于权谋、善于蛰伏。”

    “国朝善待士大夫,每次殿对哪个不是慷慨激昂,却又为何民生困苦?”

    “这.娘子不会为一曲‘双双燕’,为王秀说话吧?”

    赵桓无法反驳朱琏,这都是明面上的事。

    朱琏美眸闪过一抹不屑,轻声道:“此人侍庸主则是权佞,侍中资之主则为能臣,侍贤主则是千古楷模。”

    “言重了!”

    “官人自处,妾不该说外朝大臣。”朱琏柳眉微杵,幽幽地望着阁外的花径,视若无人地轻轻自语。

第一六四章 政治斗争的漩涡1

    王秀总算能轻松一点,他虽然感觉圣眷日衰,但自己该做的差不多做了。人在外面混就这样,你想按照自己意愿走,哪怕是努力适应环境,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和沈默两人商量,就在广备桥南由他盘下沈家一处不大的店面,作为王记百货的第一家分店。

    就在那天晚上,他一个人来到樊楼,当着秦献容地面,对李婆子道:“李干娘,我打算给细君赎身,让她管个店面,不知道李干娘愿不愿意割爱。”

    李婆子没想到王秀给文细君赎身,那些风流才子哪个不是始乱终弃,把歌姬们当成玩物,还真没有花大价钱赎身的。要说赎身也不对,歌姬与那些营妓不一样,歌姬有相对独立的身份,卖艺不卖身,不需要定期去军营为军汉服务,她们的价值远远高于名籍,甚至自己的私房钱都能买回官籍。

    之所以留在各大酒楼,不外乎赚取养老钱,寻求一个如意的郎君,这些酒楼掌柜还真没多少手段留住她们。

    “官人说哪里话,老婆子不是棒打鸳鸯的人。”

    “这就好。”王秀看了眼秦献容道。

    秦献容脸上无悲无喜、无缘无痕,淡淡地道:“十三姐还不知道,官人要自己去说才是。”

    王秀心中一动,又荡起淡淡的失落,秦献容太平静了,平静的让他心神不定。

    李婆子哪顾得上这些,她正在算计着怎样获取最大利益,文细君虽然知名,但那也是近期唱了王词,也给他赚了不少钱,又不像秦献容这样的顶级歌姬,可以说王秀一首造就了许多歌姬的名头,按照常理说应该给王秀个面子。

    但是,生意人还分三六九等,要是换成王秀肯定大手一挥,甚至还置办丰厚的嫁妆。李婆子毕竟是小气很多,眼光也很局限,犹豫地道:“大官人,十三姐是老身自小养大的,看着比亲儿还要亲,真是万般不舍。”

    秦献容紧咬银牙,脸色一阵绯红,神态那个羞愧啊!

    王秀毫不在意,李婆子要不说这些屁话,那她就不是干这行的了,笑眯眯地道:“还请李干娘出个赎身价。”

    李婆子大喜,但他还是故作不舍地道:“哎,按说也不该要那几个赎身钱,但行里的规矩却不能破了,看在大官人的面上,就两千贯算了。”

    “两千贯.”秦献容吃了一惊,哪有这样狮子大开口的,当人家是肥羊啊!

    “好,两千贯。”王秀没有犹豫,他也不能有任何的迟疑,反而落了下乘。

    “官人.”秦献容想劝王秀别当冤大头。

    话还没说出口,李婆子横了眼秦献容,笑着一张菊花脸,细声细气地道:“还是大官人爽快,老婆子这就去拿官籍。”

    李婆子出去,秦献容才幽怨地道:“官人真愿意被讹诈,还是不想多说?”

    王秀不敢和秦献容对视,尴尬地笑道:“两千贯而已。”

    “两千贯?”秦献容注视着王秀,淡淡地笑了。

    王秀被秦献容的眸光逼视,有点受不了了,慢慢地说道:“我欠她的。”

    “找个掌柜子吧!”秦献容毫不客气,一点也不给王秀面子。

    王秀愣了愣,一直以来温柔似水的秦献容,竟然也有犀利的一面,一眼就看穿了他几个方面的打算,他的确有让文细君经营分店的打算,也有补偿的心理,但这些都被他深深藏在心中,没有给任何人说过。

    “虚伪。”秦献容白了眼王秀,轻轻转身出去。

    王秀没有开口,他很冷静地站在屋里在想,回味秦献容的话,他的确很虚伪,为了摆脱皇家的婚姻,他不惜流连美人丛,游戏人间。

    可以说秦献容、文细君等歌姬都成了他的道具,甚至连蔡易也被他利用了,最后他不仅达到目的,还落下一些未来投资的隐形好处。

    遽然间,他感觉心中很失落,一直以来,秦献容默默地在他身边,静静地弹着琵琶,默默地关注着他。人非草木,他又岂能感觉不出来,就在秦献容转身离开那一刻,他的心自从知道朱琏嫁入皇家的一痛,现在又是一痛。

    难道我真的那么虚伪,难道我变了?

    事情办的很顺利,沈默很大方地借给王秀两千贯,全部折在货款里分期偿还。

    文细君如愿以偿,终于修成了正果,他带着满心地喜悦柔情似水,虽然无法成为正妻,现在还没有名分,只是王记百货开封分店掌柜,但她已经满足了,能跟在心爱的男人身边,十六岁的她还能要求什么?全身心投入分店筹建。

    就在王秀筹办分店,却被赵佶召进延福宫,直接介入宫廷斗争的漩涡。

    原来,林灵素对赵桓非常反感,他神霄府神仙中把赵楷尊奉为长生帝君,却没有太子赵桓的位置,换句话说赵桓根本就不是神霄仙籍,其中味道不言而喻。

    赵桓忍无可忍时,开封的佛家给予他大力支持,这些和尚请了精通法术的僧人,要彻底打压林灵素。

    原因很简单,就在这年正月,林灵素打压佛门力度增大,自唐代起道家面临沙门势力不断壮大,都忍了一口恶气,利用时机要把佛家彻底铲除。

    赵佶是宠信道家的,佛家各大寺院聚集青壮人口很多,田产也极为丰厚,仅大相国寺在京畿就有田地三万亩,他也是有打压佛门捞取好处的心思,也不问三七二十一下诏。

    佛改号大觉金仙,其余改为仙人、大士之号,僧改叫德士,不许穿僧人袈裟,不再成僧号称呼姓名。佛寺改为宫,禅院改为观,住持改为知宫观事,所有僧录司改为德士司,左右街道录院改作道德院,德士司隶属道德院,由蔡攸统一负责,天下州府僧正司可全部改叫德士司。

    正如王秀等人闲聊说的,知登州军州事宗泽,因建神霄宫不虔诚,被除名,编管。

    这样一搞来,佛门被玩的面目全非,成了道家的小弟弟,还是受尽欺负的那种后娘养的小弟,各军州道门徒子徒孙,乘机侵占佛家寺院和财产,甚至****尼姑,引起了僧侣强烈反抗。

    有名望的高僧和其他教派的名师纷纷上诉到朝廷,他们还托关系找到了赵桓,既然官家事道君皇帝,请太子为他们做主,并许诺成为东宫的坚定支持者。

    太子赵桓得到佛门和一些大教的支持,再加上对赵佶崇信道家很不满意,乘机出面维护僧侣。就在昨天上奏斥责林灵素以妖法惑众,要求赵佶把林灵素斩杀,为了让赵佶信道家妖术,他请求赵佶允许僧人和林灵素斗法,彻底拆穿林灵素骗局再杀了这厮鸟。

    王秀以旁观者的身份,饶有兴趣地观看这场闹剧。他明白林灵素似乎有点玩过火了,严重低估佛门的巨大影响力。从唐代起道家是国教不假,但历代皇帝大多信封佛老,因为佛门讲究来世,道家说今生,明显的佛门比道家更有利统治,使佛门的影响力迅速在民间扩大。[乡-村-小说-网]的网友上传,(乡)$(村)$(小)$(说)$(网)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时至今日,在社会中下层生民的心目中,佛门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道家反而处于劣势,大相国寺和报国寺都被佛门信徒保护起来。这股子打压道门的浪潮把明教、袄教等都波及了,道士肆意欺凌其它教派,致使生民惶惶不安,形势动荡,严重影响和谐稳定的大好局面。

    你打压就打压呗,趁机玩死佛门也行,但你不能搞的那么暴力,把几大教派连同当权的贵族世家一筐子楼,一点策略性也没有,这不是找没趣吗?他们这些人要联合起来,恐怕赵佶再信你的混元皇帝、太上老君,也不得不顾忌暗付群臣,维护大好的花花河山。

    他在对林灵素失望加叹息的同时,却不得不惊叹这个世界真奇妙,林灵素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吐了一口仙符水,化成了五色云彩,里面竟然还他妈有上百只仙鹤影子,绕着凝神殿飞翔,把他惊的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玩意?魔术?不太可能的,大白天的当着这么多人也玩不了啊!这到底什么神奇的法子,难道是上千年的外丹术总结出来的小窍门?这儿太神奇了点。

    最让他惊叹的是,林灵素请烧了大火洞,在众人色变的时候钻了进去,竟然没有被烧到,神色坦然地走了出来。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本来就因为灵魂穿越,而摇摇欲坠的无神论思想,顷刻间倒塌的稀里糊涂,他没有办法用科学理论去解试道家术法,只能说这个世界太奇妙。

    “陛下,既然王卿是太上门下,蓬莱散仙,他应该也能和沙门斗法。”僧人彻底地怂了,没人敢拿性命来玩。赵桓也目瞪口呆,没想到是这种结局,他眼看不行了,忽然看到一旁若有所思的王秀,那是嘴角挂着讽刺意味地笑,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把祸水引到王秀身上。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王秀身上,有忧心忡忡也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第一六五章 政治斗争的漩涡2

    王秀嘴角一抽,暗骂赵桓不是个东西,你和林灵素狗咬狗关我屁事。但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他又知道哪门子法术,急忙道:“陛下,臣哪懂什么法术。”

    赵桓来了精神,对一名僧人使个眼色,那僧人急忙道:“你既然是妖道说的散仙转世,怎能不知道法术?”

    “那文华吏岂不是转世临凡更早?”王秀也不傻,既然王黼和他不对付,那直接拉过来当枪使。

    反正蔡京是左元仙伯,蔡攸为园苑宝华吏,郑居中、刘正夫等等都是仙官,连刘贵妃也是九华玉真安妃,他不怕孤军作战,有这群人给他做挡箭牌呢!

    赵桓没想到王秀敢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把王黼拉出来垫背,他当即就愣住了。

    这事办的可叫好,他要是不把矛头转向王秀,人家还不会理会,这回把王黼牵连出来,他倒不是怕了王黼,再说下去蔡京怎么办?就算他也不在乎蔡四,那刘贵妃又怎么办?一大群神霄府的仙官怎么办?这可是好几个政治利益集团的代表性人物啊!就是他老爹赵佶也要顾忌一二,别说他了!真把这群人得罪了,估计太子也到头了。

    众人都没有回味过来,王黼的脸都绿了,他目光阴毒地瞪着王秀。心里暗骂王秀混蛋,这明显是有意针对他,怎么不把左元仙伯拿出来,再不济你把园苑宝华吏请出来也行,这不是把他推到风浪尖上吗?

    他是扶持赵楷不假,恨不得直接把赵桓拉下马,但这是在赵官家面前啊!

    待众人明白过来,有些人面带微笑,似乎想看看这对冤家怎么玩,也有些人脸色木讷,仿佛发生的一切都在看戏。

    赵佶也很玩味地看着王秀,似乎明白王秀的意思,但他并没有说话,反倒很有兴趣的样子。

    “王秀,你又何必说别人。”赵桓有点心慌,林灵素在一旁很不善地瞥着他,王秀却不慌不忙,又让他升起愤恨心情。

    王秀心里很鄙夷赵桓,但他还是很恭敬地道:“太子说臣是散仙,所谓散就是无官无职,不过是逍遥的小民,哪有什么法术,太子要请还是请神霄府仙官吧!”

    赵桓一下就卡壳了,找仙官?蔡京还是王黼,难不成找梁师成和李邦彦,看看郑居中一脸木讷地站在蔡京身边,看看十有八九的重臣都是神霄府仙官,他可不傻瓜惹起众怒。

    “还请二位进火洞,谁是仙真、谁是奸佞一看便知。”林灵素怨毒地看了眼赵桓。

    两位僧人一看傻了眼,铜柱子烧的火红的,别说人往里面一钻死不死了,就是靠近了也觉得炙烤无比,他们顿时丧失信心,脸色灰白。

    “请二位德士进火洞。”林灵素得意地一笑,他是得理不饶人,玩也要玩死你。

    赵佶坐在御座上微蹙眉头,他认为佛教影响虽然大,但还是外来的夷狄教派,宣扬恶生乐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废弃君臣之大义,忘记父母养育之恩,禁欲修行,断人香火,不合人情世理,让道家兼并也好。

    但是,他不是傻瓜,几大教派联手对付林灵素,看在场的群臣也不太喜林灵素,这就让他心思晃动了。

    王秀似乎锐气正盛,连太子也敢正面抗争,还拉着王黼做垫背的,这小子还有这份能耐,让他又生出不少兴趣。

    两个僧人哪敢进入火洞,这不是找死嘛!他们急忙跪地求饶,请求赵桓救他们一命。

    赵桓傻了眼,他真没想到林灵素玩的那么绝,直接跟你玩命还没事,他把矛盾转到王秀身上,也被对方轻松化解,看来他不得不面对惨败了。

    恨死了,恨林灵素的骄狂,恨佛门僧人的不争气,又恨王秀。但是,他独独没有想到,人家王秀又没招惹你,整和王黼、蔡攸私下龌龊,正是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乡-村-小说-网]的网友上传,(乡)$(村)$(小)$(说)$(网)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王秀捕捉到赵桓狠毒的目光,他心里咯噔一下,得罪赵桓和得罪王黼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王黼不过是依附赵佶的弄臣,只要他有真本事加上小心翼翼,又有能看入他眼的重臣维护,能给赵佶生出大笔的金钱,王黼拿他也没有好办法。

    似乎梁师成对他青眼有加,王黼又是梁师成的干子,最大限度保护他生命安全。赵桓可不一样了,他是皇太子,是未来的天子,一旦登基还能有他的好?他看了眼赵桓,决定还是保持沉默,你恨我也好喜我也好,我又没有得罪你,是你先咬我的,我还有委屈不知道给谁说呢!

    既然惹到他的头上,奶奶滴,那就豁出去了,别看你是未来的钦宗皇帝,就算把你得罪了,老子也有办法度过那段艰苦岁月,要不然连这关也过不了,谈何安稳度过六七年。

    何况,你先惹老子,老子自卫而已,不算得罪你。

    赵佶看了看战战兢兢的僧人,很不悦地道:“既然没有本事,还敢挑战?”

    天子震怒,不关你事沙门佛陀还是佛门金刚,都无可奈何地低下头惶恐不安,这群僧人终于明白玩漏了,面对天子再也没有来时的洒脱,一个个跪地求饶。

    赵桓也顾不上面子了,急忙附身道:“臣知罪,不该妄言用外教挑战道门。”

    赵恒冷哼一声,没好气地道:“把这些胡僧全部拿下,暂时押解在开封府。”

    刚刚接替王革接任知开封府的盛章,早年巴结朱勔青云直上,做了知开封府事,也是个机灵的主,立即站出来指挥班直拿下僧众。

    王秀看的一阵牙疼,赵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又把怒火洒在他这个不相干人身上,端的不为人子。念头在心中转了几转,但他又敏锐地感觉到这是机会,一个可以做长远投资的机会,或许现在弊大于利,但长远来说或许有巨大的投资回报。毕竟,刚才是太子找他的茬,但也不能把事闹的太僵,能挽回一点就一点,彻底决裂绝不可取。

    念头一转,果断地道:“陛下,佛道争闲气本就无聊,太子不过一时被蒙蔽,还望陛下开恩。”

    赵桓一怔,神色有几分惊讶,旋即又撇了撇嘴,目光渐渐阴冷。

第一六六章 政治斗争的漩涡3

    众人目光转向王秀,很多人没想到王秀会帮太子说话,连赵桓也吃惊地看了看王秀,脸色很复杂,不知心里想些什么,只有为数不多几人目光闪烁,显然摸到王秀的打算。笔`¥`痴`¥`中`¥`文www.bi~chi.me

    赵桓神色威仪,严肃地看着王秀,沉声道:“卿家怎么说是佛道争闲气?”

    王秀无奈,只能当一回神棍了,他稍加酝酿一下思路,朗声道:“盘古开天地,道祖定玄门传三千大道,佛自玄门分立西方贫瘠之地,无时不想回归中土,凡间佛门亦是如此。臣以为世人说佛是金狄,实在有点过分,三千大道殊途同归,都是我玄门分支,佛不过是西方旁门,回归本源也是应该,错就错在欺压正统,扰乱道门清净自然。

    “以至于民间只敬佛老,不礼道祖、三清道君。只要循序善导,佛道相容,让民间知道佛本是道,自然能让生民礼敬道君,也能光大我玄门道教。”

    乱七八糟的观点,也算表达某种和解的意思,在场的人精哪能听不出来,有人甚至眼前一亮,佛本是道?对啊!这岂不是说佛门本就是玄门分支,这样也不算金狄,能名正言顺的传播教义。

    王秀不喜欢佛家,对来生极乐一点也不感兴趣,今生都不知怎么混,还来世呢!我是要做善事,但绝不会入沙门,不生儿育女,种族还怎么延续?

    欢喜禅?省省吧您,那玩意就密宗的分支,说严格些连正统的大乘佛老,也不认为密宗是正宗。笔)痴(中&文bichi.me

    但是,每一个为宗教都有生存的理由,何况佛门在中原早就根深蒂固,你要强行灭了它,就得有引火烧身的觉悟。

    把佛门定位在玄门旁支上,最大限度化解了矛盾,能让各方面都能有条件接收,他还能给太子个人情,只要把握好了就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至于道家能不能挽回局面,那就看自己的本事了,只要道门各位掌教不是烂泥,迟早有翻盘的机会,不然那也就这样了。

    林灵素目光复杂地看着王秀,赵桓深深捏了把汗,蔡京挑了挑眉头,王黼却目有不善。

    赵佶神色变的淡然,随意地道:“也罢,开封府审定这些德士身份,凡不是我中国人氏一律驱逐出境,本朝人则刺配千里外发配岭南编管。”

    可以说赵官家做了最大让步,你要是在得寸进尺,那可真是不识抬举了。

    赵桓抹了把汗,心有余悸地站到一边,他很不情愿地看了眼王秀,目光仍旧不善。

    林灵素达到了目的,正要一鼓作气拿下太子,把佛门彻底的消灭,王秀这一棍子搅的,把佛门直接定义在玄门旁支上,今后还怎么打压,他不由地恨恨地瞪了眼王秀。

    “好了,都散了吧!”赵佶显得有些疲惫。

    王秀感受到一些友好的和不友好的目光,今天把林灵素得罪了,他并不后悔,这位神霄府储慧蹦跶不了几天了,正好借机和他划清界限。至于赵桓那边,他并不奢望对方对他改观,只是利用他们的政治斗争,为自己的未来增添点善缘。

    林灵素自然陪着赵佶,去讲那些飘渺的长生大道,王秀作为一个低等文官,自然请那些高官先走。

    赵恒从他身边走过,没有说话,目光中充满不满和愤然,他没有任何表情,身子稍欠连看也不看。

    王秀有点吃味,暗骂赵桓不是个东西,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也是得罪了林灵素,那么大的人情你至少点下头,哪怕是目光温和点也行,难怪失去了江山。

    不过,他倒是认真考虑起来,恐怕赵桓不是可以扶持的君主,想到这一层,他心中的某种欲望逐渐升起。

    心里腹诽着刚到了东华门,还没有出去,哪知道正好碰到了蔡京和郑居中,二人正在东华门外说话,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去问好,躬身作揖道:“见过二位相公。”

    蔡京显得心情不错,很温和地笑道:“文实出来了,是回公署还是回家?”

    王秀没想到蔡京像一位温和的长者,他看了眼郑居中,淡淡地道:“还有些事,先回公厅还有些事要处置。”

    蔡京点了点头,道:“那你我同道.”

    还没说完,郑居中撇了眼王秀,沉声道:“太师,刚才在下说的,还望太师禀明官家。”

    蔡京并不避讳王秀在一旁,淡淡地道:“达夫,不是老夫不愿,北上联系女真势在必行,不是你我能阻止的,此事不要再提了。”

    王秀一听有点大条了,这可是两府和台谏官议论的军国重事,他一个小小的直秘阁,在一旁听真不太合适,立即轻声道:“二位相公讨论大事,在下先行告退。”

    “文实不用匆忙,听听无妨。”蔡京淡淡地道。

    王秀又是一阵牙疼,他不想太早参与军国大事,这里面的猫腻太多,牵扯的利益纷杂,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他这种刚进仕途的小官,还真不够人家一根指头捏的,蔡京是何居心?

    郑居中面不改色,一点也不在乎蔡京留王秀用意,他朗声道:“昨天在下上了奏章,请官家停止出使女真,千万不要做与虎谋皮之事。”

    蔡京脸色波澜不惊,只是慢慢颔首,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至少从表面上看不出真实想法。

    “朝廷派使臣,渡海去女真人军前商议夹攻契丹,这个主意是李良嗣出的。李良嗣这个人不过是契丹的一个小人,为了逞一己之快,报复契丹国主。相公作为总领三省事的两府首相,四朝元老重臣,应该谨守祖宗的遗训,维持南北盟约,不应该朝令夕改,制造不必要的摩擦。”

    郑居中指责到蔡京脸上,很有几分慷慨激昂的味道,说的也是唾液四溅。

    蔡京逐渐冷着脸,一言不发,王秀心里有点好笑,说实在的他对南北盟好不感冒,但不感冒是不能感冒,这事还真不是他有能力解决的,人家赵官家好大喜功,你不让人家立下一统江山的千秋伟业,这不自找没趣吗?

第一六七章 政治斗争的漩涡4

    没有绝对的人,只有觉得理由,盟好女真、攻伐契丹,绝对是与虎谋皮的下下招,他非常清楚历史的脉络,却不能去介入、去改变,做超出能力的事,那人不是博取某种利益,那一定是个傻瓜,至少王秀这样想。

    “南北盟好至今近百余年,兵不识刃,农不加役,汉唐和夷狄和亲也不如朝廷怀柔策略,老太师并不是很赞同联盟女真,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兵者不祥之器,万不得已才不得用。当年,契丹举国南侵,真宗皇帝用寇公策略亲征,最终还是遣使议和,从此双方严守盟约。”郑居中口若悬河,说的唾沫横飞,脸也涨的通红。

    “庆历年间,朝廷在西北战事正酣,契丹聚兵境上,求关南地为名,仁宗皇帝派富公北上,仅增加十万岁赐,就消弭了一场大战。在下看二位大行皇帝之意,是担心打仗让生民涂炭,才坚守盟约,至今一百十四年,天下逐渐太平,南北不知刀兵。相公突然改变主意,支持官家毁约,恐怕会招来天怒民怨。用兵之道,胜负难料,就算是打胜了,国库也会因为犒赏而空,生民也会因供役困窘,一旦出了乱子,恐怕会危急宗庙社稷。”

    王秀从心里赞同郑居中大部分观点,你和女真人结盟,这不是与虎谋皮吗?可是有些观点他不能赞同,大宋朝廷和契丹结盟,并不是机械地恪守盟约。

    才定盟三十九年,契丹不就趁大宋兵败好水川,再次举兵讹诈钱粮土地吗?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契丹不可能大宋永久的盟友,女真也不行,南北盟约只能建立在力量均衡上,渡海结盟女真也要建立在威慑基础上,否则一切免谈。

    说白了,结盟女真灭契丹没有错,坚守盟约连契丹抗拒女真也行,关键看利益的取舍。当今,大宋朝廷已经不能和太祖、太宗时代相比,与女真谋契丹只能只能自找没趣,相反能让消弱的契丹支撑下去,成为大宋朝廷的屏障,是最符合当前利益的。

    也就是想想,他身份低微,就算说出来也没几个人真正关注,蔡京不可能进去听,郑居中也不可能。

    却听蔡京淡淡地说道:“达夫也说了,结盟三十九年,契丹就趁火打劫,早就成了败盟,朝廷还坚守什么盟约,官家对五十万岁赐深恶痛绝,才有一劳永逸的念头。”

    郑居中狠狠咽了口唾液,厉声道:“汉武讨伐匈奴一次用钱一亿九千万,征讨大宛花费四亿;汉永平年间羌人反叛十四年,汉廷前后花七年时间,靡费八十万亿钱财才堪堪镇压下去,朝廷用区区五十万金,每年就能节省千万钱,何乐而不为。”

    蔡京脸色变的很难堪,他找不到反驳郑居中的典故,很生硬地说道:“官家心意巳决,不是你我能阻拦的。”

    “若结盟女真,将会让百万生民肝脑涂地,这都是蔡公今日的决断,我不知蔡公将来打算怎样偿还?”郑居中恨恨地瞪了眼蔡京,怒冲冲拂袖而去。

    说到这里,王秀就不完全认同郑居中的论调,你妥协刻意,但绝不是乌龟似地一味避让,任何事都有临界点,妥协是为了更好地解决事端,并不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但是,他对这个人还是敬佩的,一个靠着认亲攀上郑皇后关系,又谋划蔡京第二次复相,打压赵廷之,从而一步步走上两府的人,对家国大事竟然也尽心尽力,可叹当今士人沦丧不假,但胸中还是有血性气的。

    “文实,你是怎么看的?”蔡京目送郑居中出了东华门,才慢慢迈动脚步。

    “晚辈实在不知。”王秀跟在蔡京身边,他不得不谨慎万分,蔡京可是只老狐狸,可别被他忽悠着卖了,自从赵佶属意他尚茂德帝姬,他虽然竭尽全力摆脱了,但蔡京对他的态度多了一层戒备。

    蔡京目光扫过王秀,淡淡地一笑,道:“论事情而已,文实不要藏私。”

    王秀尴尬地一笑,轻声道:“晚辈见识短浅,不敢在朝廷大事上说三道四。”

    “就当成论学问,老夫原本也不赞成结盟女真,但有些事并不是我能左右。”蔡京长长一叹。

    王秀算是很了解蔡京,对朝廷的格局也一目了然,赵佶把最高权力牢牢控制,又是好大喜功的君主,两个先决条件决定了一切,你就是个神仙也左右不了赵佶的喜好,赵官家想做收复蓟北十三州,完成太祖和太宗未尽事业的雄主。

    “相公,其实国家大事和做生意是一个道理,无非是大小而已。做任何生意都要看成本多少,有多大风险,你有多少本钱,能承受多大的风险,最终算计你的成本和获利的均衡线。如果,能达到这条极限就克制住,那这笔生意稳赚不赔,要是本钱不够或是贪心不足,超越了这个极限顶点,那就等着亏本甚至血本无归吧!”

    “你说的有道理,再细说一下。”

    王秀点了点头,道:“不用买卖打个比方,刚才郑相公说汉武和匈奴,作为汉武打击匈奴是对的,他保证了内地郡县免受损失,但三次大战海内人口减半,国库空虚,最后不得不下罪己诏,这就是典型的贪心不足,超越顶点。”

    “晚辈再打个比方,汉武经过文景二帝励精图治,国家处于鼎盛时期,但一个国家再富足,也不可能为所欲为。这就决定他实施打击匈奴战略时,需要制定一个进攻顶点,什么时候摧枯拉朽坚定前进,什么时候巩固成果转入安抚,这都需要经过精心的演练,绝不是凭借一时的血性。”

    王秀那汉武帝作比喻,把心里想法说出来,也算是问心无愧了,又道:“从突袭匈奴到兵进祁连山收复河南地,已经给匈奴造成严重打击,匈奴王廷的控制力不断减弱,汉家也是筋疲力竭,可以说这个时候是进攻顶点,再前进一步就会丧失最有利的时机。”

    “这个时候,应该是派出大臣谈合,趁机拉拢匈奴贵族,瓦解他们的势力,一边慢慢消弱他们,一边恢复自己的力量。等到力量恢复到一定程度,又可以选择一个进攻的顶点,如果还不能消灭对手,那就循环往复,最多不过三次,肯定能在国力承受范围内,彻底消灭匈奴。”

    蔡京刚出了东华门就被吸引住,站住了脚步仔细品味,王秀在一旁等待。

    “你在说凡事讲究个限度?”

    “正是。”

    “官家决意结盟女真收复蓟北,文实又有什么看法?”蔡京的脸色很郑重,语气几乎把王秀放在同等两府的位置。

    王秀却十分警觉地笑了笑,摇头道:“相公,晚辈只谈论汉武,对军国大事不敢说三道四。”[乡-村-小说-网]的网友上传,(乡)$(村)$(小)$(说)$(网)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蔡京一双老眼盯着王秀看了五六个呼吸,再次恢复了浑浊,笑眯眯地道:“好了,累了一整天,回去吧!”说罢,转身慢腾腾地向自家马车走去,迎面两位家仆过来搀扶。

    王秀目送蔡京老迈的背影登车离去,他表情怪怪地,虽然说了那么多也有所保留,或许可能让自己陷入无谓的争端,但他不后悔,如果自己在这场纷争中明哲保身,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做,事后肯定无法原谅自己。

    既然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也通过蔡京传达了正确的战略,能不能引起朝廷重视,那就不是他能力范围了,没办法一句话:资历积累的不够啊!

    算了,他也没心思去公署,索性脱个懒去分店看看文细君布置的怎样了?这丫头热情不是一般地高。

    就在王秀忙中偷闲时,赵桓气急败坏地回到东宫,面对脸色不善地太子,宫人们乖巧地低眉顺眼,不敢有任何举动,以免被太子当成了撒气桶,那连哭都没地哭了。

    “官人,这是怎么了?”朱琏正在和堂妹朱璇说话,没想到赵桓气冲冲回来。

    赵桓气鼓鼓地坐下,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说道:“妖道猖狂,可惜我也无力回天。”

    “难道林灵素法术?”朱琏是知道的,太子不断接见僧侣,今天又集结二十余僧众斗法,看来是失败了。

    赵恒目光复杂地看着朱琏,冷冷地道:“娘子说的一点不错,那位蓬莱散仙,果然是为八面玲珑的人物。”

    提到了王秀,朱琏美眸一闪,心不在焉地道:“不知官人为何发那么大的火?”

    赵桓喝了茶心情平静选多,把今天的事大概说了,到了精彩的地方,朱璇惊讶地道:“真有那么神奇的法术?”

    “这是妖术,妖术。”赵恒瞪了朱璇一眼。

    朱璇被吓的急忙住口,乖巧地退到一旁,他嫁入东宫早些,深知赵桓的脾气,平时温和不假,但暴怒时最好躲开。

    朱琏静静听着赵恒的抱怨,却淡淡地笑了。

    “娘子还有心思笑?”赵恒很不悦,但朱琏是新进门的太子妃,他也得给几分颜面。

    “看来妾说对了,王直阁绝不会和妖道同流合污,还深蕴取舍的道理。”朱琏淡淡地道。

第一六八章 政治斗争的漩涡5

    重和元年真是多事之秋,佛道的争端、结盟女真灭契丹、太子的那点危机等等,一股脑地开启了。让人实在不明白好好地日子不过,非整那些损人不利己的破事,赵官家这位大艺术家,脑袋是不是秀逗了?

    结盟女真的事闹的最欢腾,就在第二天,知枢密院事邓洵武上奏章,要求朝廷罢兵保境,坚决反对结盟女真,并说驱虎吞狼,何以饲虎?

    蔡京似乎没有受王秀影响,他和童贯、王黼、李邦彦甚至蔡攸等人,在结盟女真灭契丹问题上,取得了空前一致,支持赵佶的战略,把邓洵武给孤立起来,排除在决策权之外。

    邓洵武也不是瓤茬,他把童贯约到枢密院公厅,开始耐心地规劝。但童贯并不以为意,反倒是开玩笑一样的劝他,曾经说过十年不违拗官家,如今官家锐意进取,要是提出反对意见,恐怕会闹出大笑话,结果邓洵武无言以对。

    是啊!收复祖宗故地,你要说不是锐意进取,那纯粹在找骂,根本不用赵官家理你,士人的唾沫就能把你淹死,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明白朝廷无力收复就行,说出来就是你这人不懂事,是个酸大措。

    邓洵武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他立即进攻面圣,说是太宗两次北伐,精兵良将数十万,也没有拿下蓟北十三州,今天有谁能比上当年?今上比太宗?童贯比曹彬?

    南北盟誓一旦毁弃,用什么理由让天下信服?要知道南北不知兵百余年,收复蓟北十三州在民间没有太多市场,战火燃起要收拾恐怕不容易。

    赵佶也有点心动,他是“锐意进取”不假,但要真收拾不了烂摊子,那可就不好玩了。次日就赶紧宣蔡京觐见,认为盟约女真进攻契丹,如果太艰难了那就算了,借口历代祖宗的盟约也不好违背。

    蔡京明白赵官家的性格,这是为在边事上犹豫不决的主,既想占便宜又不想承担风险,他只是淡淡地道:“陛下,前日臣和王秀说了盟约事,他倒是颇有见解,不如选个日子宣他殿对。”

    赵佶一怔,一个新晋的年轻人能有什么见解,这不是扯淡吗?他不以为意地笑了,随意地道:“那卿家就选个日子,也有一段时间没看到王秀填词了。”

    在他心目里,王秀始终是有点经商头脑的翰林待诏,或许是个人才不假,但没有经历大郡历练,懂什么军国大事,但却忘了蔡攸、王黼、李邦彦等人,也没有大郡的资历。

    赵官家看问题,从不同人不同角度,怎么就双重标准呢?

    这天,正是例行的休沐,王秀来到广备桥南的王记百货开封分店,没想到秦献容也在,他是一阵心虚啊!

    “官人,快来看装饰的怎样?”文细君眉开眼笑,终于不用过那种卖唱日子了,自己还成了一家店铺的掌柜。嗯,应该是东主的侍妾,帮忙看管着店铺,这样也不错啊!总归跟了心爱的男人,不用看那些臭男人脸色,去躲避那令人作呕的酒味,官人一身酒味多清新啊!

    王秀看了看一脸淡然的秦献容,尴尬地咳嗽两声,笑眯眯地道:“进度还不错,五六天就差不多了,我跟沈识之说了,先找个有经验的掌柜,雇佣几个伙计就开张了。”

    “三姐,你看要不要设一个妇人的专柜?”文细君挽着秦献容的胳膊问道。

    秦献容脸蛋微红,轻轻拧了下文细君,瞥了眼王秀低声道:“十三姐,你就不能小点声,羞死人了。”

    文细君翻个白眼,笑咪咪地道:“三姐,不就是买卖女人家衣物首饰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是经过人事的妇人,忘记秦献容还没有破身,一个女儿家哪好意思,在王秀面前提这些羞人事。

    “死丫头,你还说。”秦献容那张俏脸,简直成了熟透的果子。[乡-村-小说-网]的网友上传,(乡)$(村)$(小)$(说)$(网)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王秀尴尬地咳了两声,左右看看道:“我去后面看看,你们先聊着。”也不管他们愿不愿意,甩甩袖子去了。

    “十三姐,看你这长没遮拦的嘴,真该一阵好打。”

    “三姐,官人是在乎你,才不得不跑了。”

    “你这小蹄子,竟敢调侃我了,看我不扒了你.”

    “要是三姐愿意,让官人也要了你.”

    “你.”秦献容脸蛋晕红,羞的伸手去拧文细君粉脸。

    两位绝色美人嬉闹,这幅春情无限的画面,让进出的两名小厮都愣住了,嘴角哈喇子直流,天鹅肉啊!还是得了吧,还是好好干活,攒点钱去杀猪巷妓舍泄愤算了。

    王秀上了二楼,站在长窗外的雕栏旁,关外街面上来去匆忙的行人,除了繁华还是繁华,他第二次站在窗前观望街面,这和第一次的心境大不相同了,至少他已经有了立足的资本,不再是迷茫和惶恐,有了一份闲散的淡定。

    夜市北州桥,王秀对这里的景物相当熟悉,因为这里正是清明上河图选址,无梁柱的飞桥,两三层的商铺么还有河中穿梭的小船,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他情不自禁闭上眼睛来体会,去感受时代的味道。

    “官人,在想些什么?”

    王秀的思索被打断,他知道是秦献容却没有回身,慢慢地道:“在看风景。”

    秦献容走到他身边,一双美眸看向街面,笑吟吟地道:“能有什么好看的?”

    “名利。”王秀切牙一笑,既然是风雅人那就风雅吧!

    “名利?”秦献容疑惑地再看看,忽然眸子一亮,转首惊讶地望着王秀。

    “怎么了,难道我脸上有污垢?”王秀被秦献容看的发襂,下意识地抹了抹脸,掩饰心中的慌张。

    “呵呵,官人真是有趣。”秦献容莞尔一笑,美眸仍然盯着王秀,剪水般地眸光洒在王秀脸上。

    王秀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遇到的几位女子都不是羞涩的主,有琴莫言的机灵,朱琏的果断,文细君的主动,秦献容或许是最温柔的一位,但那火辣辣的眸光,没有一丝的避讳,让他情何以堪啊!

第一六九章 政治斗争的漩涡6

    “天下人熙熙攘攘,皆是为了名利二字,官人有此见识,难怪能写出心学正论大作!”秦献容的眸光柔和,却有无限的热切情愫。

    王秀摆了摆手,尴尬地笑道:“我是个商人,为的就是名利二字。”

    “官人,就算官人承认是商人,至少也是为有家国抱负的商人。”秦献容美眸闪烁,毫不避讳地望着王秀。

    “小娘子,樊楼虽好却不是长久之计,不如。”王秀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奴家知道,大娘子待奴家如亲妹子!实在不忍分开。”秦献容美眸闪过一丝失落,旋即又笑吟吟地道:“奴家会时常来照看十三姐的,官人大可放心。”

    王秀又是一阵尴尬,阴错阳差造成了他和文细君,眼前这位绝色美人却风淡云轻,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让他心底升起淡淡的感慨,更多的是失落。

    女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其实文细君紫色绝不在秦献容之下;男人往往既得陇又望蜀,内心深处的征服欲是难以填平的,他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

    “咦,下雨了!”刚才还是白云飘飘,却忽然落下滴滴雨水,秦献容昂望着天际,神采奕奕。

    王秀从侧面看着秦献容,最佳欣赏美人的角度,待看那国色天香的玉人,一时间竟然痴了。

    一个身影从门口闪过,文细君躲到了一旁,依靠着雕栏深深吸吐了口香兰,一张俏脸闪烁着复杂的色彩。

    朝廷内部权力之争进入白热化,王秀哪里想到一场针对他的龌龊事,马上就要发生了,几乎让他万劫不复。

    张启元衣锦还乡,这可把张文山高兴坏了,急忙邀请名士亲戚,要大摆宴席庆祝。

    商水县就靠了三名进士,王秀的位次最高却没有回来,何为因何老道在宛丘任职,没有回商水县,张启元成了风光的人物,知县、县尉、主薄齐齐到场,给足了面子。

    “你能登黄甲列甲科就要,不枉我对你的期望。”张文山看着儿子老怀大慰。

    “贤侄名列第十,还是张兄教导有方。”陆大有虽然恨张家见死不救,但仍旧选择了依靠张家,他没有资本玩,张启元的回来,让他燃起了一线希望。

    张启元似乎明白陆大有的打算,他很不屑地一笑,站起身来,道:“爹,王大郎托我带了口信,我还要去王家一趟。”

    “王大郎。”张文山沉下来,显得很郑重。

    陆大有眉头跳动,龙飞黄甲的喜报早就传来了,王秀名列黄甲第四,这是什么概念?他当时真的很后悔,为了巴结张家毁了和王家的亲事。

    张启元回来后他就旁敲侧击,但人家压根不跟他谈迎娶陆贞娘的事,他也明白张启元的身份,尤其是听他父子谈话时,说到了太子和嘉王,还有某些闻名遐迩的重臣等等,更让他心惊胆战,不敢催促张启元。

    “王大郎现在是春风得意,有公相的赏识,官家的宠信,被恩赐为直秘阁,筹建总理各国事务公署和皇宋银行,风头正盛啊!”张启元没有隐瞒也没必要,这些事都是公开的,人们迟早要知道,与其遮遮掩掩落了下乘,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他也在磨练自己的心性,面对强劲的对手,一味的否认对方,只能导致自己的失败。

    “直秘阁,直秘阁,连状元郎也没有此恩赐殊荣。”

    陆大有更加惊讶,王秀何德何能,不仅名列黄甲第四,还得到权势滔天的蔡太师的青眯,连赵官家也恩宠有加,他心里更加后悔当初的决定,直接把儿子赔了进去,女儿似乎也失去诰命妇人了。

    城北大道上的王记百货,王卿苧和有琴莫言警惕地盯着张启元,仿佛在盯着小偷一样。

    张启元又气又好笑,道:“二位姐,我又不是盗匪,不用像防贼一样看我,好不好?”

    “贼,你也太抬举自己了,偷还差不多。”有琴莫言眸子里尽是戒备。

    张启元一阵苦笑,摇了摇头,这叫什么事啊!自己练个贼也不配做。

    王卿苧倒是落落大方,很客气地道:“不知张大官人有何贵干?”

    张启元温和地笑道:“在下回来,王大郎让我捎个口信。”

    “哥哥有信?”有琴莫言那双眸子,迸射出兴奋的光芒。

    张启元咧了咧嘴,腹诽有琴莫言听了王秀的音讯,脸变的可真快。

    “还请大官人相告。”王卿苧瞥了眼有琴莫言,仍旧落落大方。

    “大郎一切安好。他在东京是风头正盛。”

    “不要说没用的话。”有琴莫言黛眉微蹙,疾言厉色对着张启元。

    张启元被吓了一跳,惊讶地看了眼有琴莫言,摇头苦笑不已,人家根本不吃他那一套,真是憋屈到姥姥家了!

    雨越下越大,连续六天没有停,按说下雨是好事,滋养大地啊!但一个劲地下个不停,那就有点大条了。

    东京开封府紧邻大河,又有汴河、五丈河等穿城而过,雨水不停让大河水情汹涌,数万厢军和壮丁上了大堤,唯恐决了口子,老天要发怒,人能挡得住吗?官方的那玩意,您就免开尊口吧!

    嗯,水情不是你想解决就能解决的,这天一个劲地下,河里的水越来越大,大河还好一些,汴河实在撑不住了,城外水势那个滔天啊!城内低洼点的地方,水都没了膝盖了,河边上的住户,水都漫进家来了,漫就漫上来,总有退下去的时候,朝廷还要疏通五丈河,这不是要拆了屋子吗?市民苦不堪言、抱怨连连,搞的开封府和祥符县委屈的要命。

    面对群情汹涌,知祥符县嘴一撇,鸟,老子一小官,能管那么多?你们这群大爷找开封府去。开封府知事压根不出面,干嘛?谁让你在河面乱搭乱建,平时跟你好言好语的不听,现在出事了你急了,早干嘛去了?朝廷的事你们都水监去问,老子要忙的是很多。

    就这样,没有人管事,外面传言四起。说什么外城刘家茶肆的伙计,一大早起来发现一只大狗蹲在他的床边,被吓了一大跳,要赶狗的时候却发觉怎么赶也赶不走,他就叫了开封府几名铺卒过来看。

    结果倒是好,几名铺卒把狗带走宰了,洗吧洗吧给煮了吃了,这下可玩大了,当上清宫道人见了狗骨头,大惊失色说是把天降水龙给吃了,赵佶可慌了神,急忙传令唐格主持汴河决水,把洪水引导开封下游的五丈河。[乡-村-小说-网]的网友上传,(乡)$(村)$(小)$(说)$(网)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得了,搞了半天是你铺卒闹腾的,谁让你开封府不作为,这不,屎盆子卡下来,真够人喝一壶的。

    真是晦气,重和元年真晦气,不是东南诸路水灾,就是

    淮东大旱,京东路又发生梁山伯盗匪抗拒官兵,京西路的饥荒刚刚抚平,又出了吃了水龙下暴雨这档事。

    正当赵佶急的上火,起居郎李纲当了出头鸟,他上了份奏章,说什么吃了龙肉是道士的胡言乱语,连续下雨是因为阴气太盛,奇异天象,肯定是和朝廷政事有关,应该多关注盗贼和外患。言下之意很明白,梁山伯兴起的反贼,还有结盟女真要北伐契丹,在往深里说就是指责苏杭应奉局和西城括地所,还有天子一意孤行要开启边衅。

    赵佶哪能听不出李纲的意思,他当即就发了火,让班直侍卫把李纲打了出去,当天就把这伙计贬官去管理盐务了。

    王秀冒雨去公署的路上,恰巧遇到一副西洋景,看是林灵素的车驾和嘉王赵楷车驾相遇。

    按照朝廷的常例,亲王班位在宰相下,路上相遇还是要分道而行的,但嘉王和蔡京是个例外。蔡京自然不用说,他是太师总领三省事,除天子和太子的车架都无需分道或避让,太上宰相啊!和他分道比找死啊!

    嘉王赵楷也得到恩准,遇宰相车驾分道过。也是,赵官家最宠爱的儿子,你跟人家过不去,那你也当人家儿子看看?不行的话就让道得了。

    林灵素是太中大夫、保和殿侍晨,地位倒是和两府执政差不多,他的车驾配有护卫、呵道、导引等随从,平常遇到两府执政的车子也要抢道,就是遇到蔡京的车驾,他也毫不相让,就别说嘉王的车驾了。

    “看那道家两府好气派,竟然和嘉王抢道,难道不知道官家圣意?”

    “我看着妖道找死,今个还要上城去做法事。”

    “他能退了大水,我呸。”

    “慎言、慎言,不要让那群道士听到。”

    王秀静静地听一旁路人议论,见嘉王赵楷的车驾还是没争过林灵素,处于完败状态。上清宫的车队猖狂向旧曹门而去,他不由地摇头叹息,林灵素明明能搞好上下关系,却不知好歹肆意得罪权贵,这可是取死之道啊!真是人间极品。

    林灵素出自草根,他前世今生也出自草根,有一番同病相怜的感情基础,不然也不会促成蓬莱散仙和灭佛底气。

    但是,有些事情,没法说也没法衡量!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尺度,天下事一团糟,没法去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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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大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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