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 519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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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这母子俩,险些吓死。
杨素云产后很虚弱,偎在床头,含笑看他。
多年以后,午夜梦回,他还能记起她当年含笑看他的样子,那样温柔,那样恬美,让他恨不得掏心挖肝,把他所有最好的一切,双手捧到她的眼前。
那时的他,如果杨素云母子俩的命,需要用他的血和命去换,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就会将自己鲜血和性命双手奉上。
美妻娇儿相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人间天堂。
他干劲十足,杨氏企业在他的努力下,蒸蒸日上。
岳父疼他如子,杨素云视他如天,夫妻俩的感情日渐笃厚,有时他甚至会有种错觉,杨素云不是因为那个孩子才嫁给了他,而是因为爱上了他,才肯为他生下那个孩子。
总而言之,那段时间,是他这一生最美最好的时光。
只可惜,最美最好的,通常走的最快最急。
那样的好日子,他只过了一年。
一年后,他儿子的周岁生日宴上,他喝醉了酒,等他醒来时,发现身边躺着一个女人。
他的秘书,沈昭慧。
他愤怒的险些把沈昭慧掐死,沈昭慧却告诉了他一件让他心胆俱碎的事情。
沈昭慧说,他的儿子孟夕,不是他的亲生骨肉,而是杨素云与她前未婚夫的儿子。
沈昭慧一句话,让他心胆俱裂,疑窦丛生。
往事纷叠,一下涌进他的脑海。
即便杨素云与她未婚夫分手,无数豪门贵胄翘首期待,企盼她的垂青,她怎么会突然下嫁出身贫寒,一无所有的他?
他与杨素云之间,只那一次,怎么那么巧,杨素云就怀了他的孩子?
人们常说,十月怀胎,可为什么他与杨素云之间发生关系后,只有八个月,那个孩子就呱呱落地?
难道,真如沈昭慧所说,那个孩子,是杨素云与她前未婚夫的儿子?
男人这辈子最不能忍的,就是给别的男人养孩子。
骨肉传承,是人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倾尽一生心血,愿意用尊严和性命去庇护的儿子,如果是自己妻子和别的男人生下的野种,那他这个男人,还叫什么男人?
沈昭慧的查证,没等他去验证,他就信了七八分。
回到家中,犹如智子疑邻,妻子的温柔体贴,变成了心虚有鬼。岳父的德容宽厚,变成了心中有愧。
外人看他的目光,时时都能被他看出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他仿佛听到他们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说,大家快来看,就是这个男人,每天给别的男人养儿子,还一副自己捡到宝的样子,可真是个天底下最蠢最蠢的白痴。
那段时间,他精神虚弱,夜夜不成眠。
杨素云以为是他工作压力大,照看孩子之余,给他煲药膳,为他按摩,每天轻声细语的抚慰,关怀备至。
可她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她是心有亏欠,才事事顺从他,不然她一个豪门千金,不对他颐气指使,他就感激涕零,有什么必要,对他这样娴婉恭顺?
他越来越压抑,越来越烦躁,终于,他实在忍不住,偷偷带着孟夕去做亲子鉴定。
鉴定的结果,孟夕,果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拿到结果的那一刻,他的世界一下崩塌了。
刀子捅在他心脏上,灵魂出窍,死了一次又一次。
抱着孟夕,回到车上,漆黑僻静的地下停车场中,他把自己关在车里,嚎啕大哭。
没人知道,他多爱杨素云,多爱这个孩子。
杨素云奶水不够,孩子需要喂奶,他把婴儿床搭在自己床边,一晚上醒无数,看他是不是渴了饿了。
他生病时,半夜忽然哭起来,他心疼抱在怀里,在屋子里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走动拍抚。
他父母早逝,没有家,没有兄弟姐妹,杨素云和孟夕是他的一切。
为了他们,他可以献出一切,包括他的尊严和生命。
每次看到杨素云的笑脸,看到孩子的笑脸,他就觉得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他把他的全部心血,整个生命,全都倾注在杨素云和这个孩子的身上,可现在,亲子鉴定告诉他,这个孩子不是他的骨肉,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又痛又恨,恨不得掐死这个孩子。
可最终,看到孩子用彷徨依赖的目光看着他,他终究是没有舍得。
孩子偎依在他怀里,用白胖的小手帮他擦泪,模模糊糊的说着不哭不哭,完全是他平日里哄他的语气。
他的眼泪,落的更凶。
为什么?
为什么上天要待他这样残忍?
不给他幸福也就罢了,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毁灭他?
他不知道怎样带着孩子回到的杨家,回家之后,他大病了一场,半月之后,才重新回到公司。
他在病中时,杨素云悉心照料,无微不至,可他,再也找不到半点幸福的感觉了。
原本他想,就这样好了,假装这个孩子是他的骨肉,等过段时间,他和杨素云再生个孩子,算做补偿。
既然他爱杨素云,就应该接受她的一切,体恤她,怜爱她,带着这个秘密,和她过一辈子。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
这个秘密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面对杨素云,他还能强颜欢笑,可每次看到那个孩子,都让他有种恶心欲呕的感觉。
他不再碰那个孩子,不再给他一个笑脸,给他一次拥抱,给他喂一次饭。
孩子摔倒,磕的满手是血,仰着脸看着他哭,他想走过去抱他,双脚却像是被钉子钉在地上,一步都走不动。
杨素云从楼上跑下来,把孩子抱进怀里,孩子在她怀中,委屈的嗷嗷大哭。
杨素云流着泪问他,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对孩子冷漠。
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失魂落魄的离开杨家。
家庭冷暴力,一日又一日的持续。
终于又一天,杨素云忍无可忍,向他提出离婚。
恰巧那时,杨素云的前男友刚刚与妻子离婚不久,杨素云又他提出离婚,一下踩到了他的痛处。
积蓄在他心中的愤怒和仇恨一下爆发,他与杨素云大吵了一架,摔门离去。
除了公司,他无处可去,他醉倒在公司的休息室,再醒来时,身边是千娇百媚的沈昭慧。
他恨,恨极了。
他顺水推舟,把沈昭慧当成了报复杨素云的武器,买了栋别墅,把沈昭慧养了起来。
再后来,沈昭慧告诉他,她怀孕了。
他原本是想让她把孩子打掉的,可后来想到孟夕,他立刻决定让沈昭慧让孩子生下来。
他的妻子给别的男人生孩子,那他就让其他的女人给他生孩子,就这样,再公平不过。
几个月后,孟真出世。
在杨家,他丝毫不避讳他在外面养了个女人,给他生了个儿子的事实。
孟真百日时,孟夕高烧住院,他却在外宴请宾客,彻夜未归,等他回家时,杨素云的父亲与他大吵了一架,引发脑溢血,猝然离世。
杨素云哭的死去活来,他却冷漠看着,心里只有两个字,报应。
杨素云的父亲死后,杨素云越来越沉默,每天把全部心思都用在孟夕身上,对他不理不睬,不闻不问。
他更加愤怒。
每次杨素云疼爱孟夕,他就觉得杨素云是在借着孟夕追忆她的前未婚夫,每次杨素云和他提出离婚,他心中的愤怒和恨意就要再添上几分。
离婚?
离婚之后,让她和她的前未婚夫去双宿**吗?
不离!
死也不离!
就算她死了,他也要让她葬进孟家的墓地!
就这样,杨素云郁郁寡欢,在孟夕八岁时,得了重病,不久于世。
原本柔软的心肠,在一日又一日的愤怒和仇恨中,早已变得冷硬,看着病床上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杨素云,他一丝怜惜之心都没有。
相反的,他觉得很痛快。
她终于要死了。
她死之后,他会把她葬进孟家的墓地里。
他终于,再也不用担心她背叛了。
而她,终于没有机会,去和那个男人,双宿**了。
弥留之际,杨素云把他和孟夕叫到他的床边,把孟夕的手,放进他的手里。
她流着泪说,她知道他在怀疑什么,可孟夕,的确是他的亲生骨肉,如果他不相信,尽管去做亲子鉴定。
他冷笑,心中暗说,他就是做了亲子鉴定,才没把她一家当做傻瓜,耍的团团转。
她又说,这辈子,她只有他一个男人,初夜时的落红,就是她清白的证明。
他依旧是冷笑。
那层膜的修补术,如今的技术怕是早已登峰造极了,现在的女人们,想有多少次落红,就可以有多少次落红。
最后,她闭着眼睛说,孟桥,我真的好爱你啊,嘉林说的没错,是我先变了心,爱上了你,他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是我背叛在先,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报应,你说,对不对?
她没等到他的答案,怏然辞世。
杨素云下葬那天,他把自己关在一间无人的屋子,哭到声音沙哑,撕心裂肺。
他爱她啊!
如果她没有那样欺骗他,就连他的命,他也舍得给她啊!
可是为什么?( )
520. 520他是魔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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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们之间,最后竟走到了这一步?
杨素云死了,他很快娶了沈昭慧,给了他的私生子名分。
那才是他的儿子,他的骨肉。
至于孟夕……为什么死的是杨素云,不是他呢?
孟夕没了外公,又没了母亲,在孟家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沈昭慧表面上温柔娴淑,通情达理,背地里,对孟夕却动辄打骂,惩罚不断。
对于沈昭慧的所作所为,他只是冷冰冰看着,不去关心,也不去理会。
他不会把孟夕还给杨嘉林。
他不会让别人知道,他孟桥养了别的男人的种,那将会是他一生洗之不去的屈辱。
这个秘密,百年之后,会随他一起,葬进坟墓。
孟夕成了他心上的一根刺,越扎越深。
杨素云刚刚去世时,孟夕对他还小心讨好,总希望可以得到他的几分关爱。
再后来,他慢慢长大,明白那只是一种奢望,他开始暗暗使劲。
他借助杨家以前的力量,找了许多老师,埋头苦读。
十四五岁的男孩子,像是一株浇足了水肥的小树,一晃长成了成人那么高。
而他也越来越出色,成为云城最有名的天才少年。
他的出色,招来沈昭慧的嫉恨。
沈昭慧说,再这样下去,以后的孟家,肯定是孟夕的。
他没做声,可他心中也是这样想的。
孟夕太出色了,出色的让他害怕。
如今的孟氏,是他抢的杨家的,虽然杨氏现在姓孟,却是杨家的底子,公司里有许多杨家的故旧,他不可能一下清洗干净。
孟夕十五岁那些人就对他赞不绝口,若等他成年,孟家还有他和孟真立足之地吗?
他对孟夕,除了仇恨,又生了忌惮之意。
孟夕外公忌日这天,孟夕与往年一样,带着一名保镖,去景城拜祭。
那一天,他明明知道沈昭慧派人伏击孟夕,他却假装不知道。
自那天起,孟夕失踪了。
他动用所有的力量,压下了外界所有的猜测和传闻,对外谎称,送了孟夕出国留学。
在外人眼中,他是孟夕的亲生父亲,纵使父子之间,感情淡漠,但虎毒不食子,有谁想到,他这做亲生父亲的,会暗害自己的儿子?
这件事,渐渐被压了下去。
没有至亲的孟夕,逐渐被人遗忘。
他原以为,孟夕已经死了,所有的一切秘密,全部会掩盖在历史的尘埃中,直到他死去那天,被他带进坟墓,永世不见天日。
可他没想到,他带孟真来景城看病,竟在路上见到了孟夕。
那时的他,躺在血泊里,浑身染血,他却清晰的看到了他的脸。
只一眼,他就认出了他。
那五官,那眉眼,太深刻了,这些年,几乎夜夜入他的梦。
他看到他被救护车拉走,鬼使神差的,他找到樊清予,追问有关孟夕的事情。
樊清予曾告诉他,如果孟真一周内无法找到合适的肝脏配型,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看到孟夕,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该死的是孟夕啊!不应该是他的儿子!
他着了魔一样,拜托樊清予给孟真和孟夕做配型。
他在心里暗想,消失了那么久的孟夕,忽然出现了,也许是天意。
老天送他来,给孟真捐肝。
他是急病乱投医,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给他儿子做配型,希望可以出现奇迹,配型成功,救他的儿子活命。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奇迹真的出现了,孟夕和孟真的配型成功,只要孟夕捐肝给孟真,他的儿子就不用死了!
他激动不已,费尽心思,绞尽脑汁,用把孟氏还给孟夕做诱饵,诱使孟夕在捐肝同意书上签字。
原本孟夕都要签字了,这个叫温雨瓷的女孩儿,却忽然闯了进来。
她大声质问他,如果孟夕和孟真没有有血缘关系,孟夕和孟真的肝脏配型,怎么可能成功?
如果孟夕和孟真没有血缘关系,樊清予怎么可能罔顾国家的法律规定,为孟夕和孟真做配型鉴定?
温雨瓷的话,如同五雷轰顶。
樊清予又冷冷清清的走了进来,告诉他,他为孟夕和他做过dna鉴定了,孟夕是他的儿子,是他的骨肉!
多年来,他仿佛活在迷障里,看不清是真是假。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忽然看清楚了。
杨素云给他的是初夜。
孟夕的确是早产。
杨素云临终时的那番话,是出自肺腑,而不是什么想欺骗他,让他在她死后,对孟夕好一些。
他当年拿到的那份dna鉴定,才是假的!
耳边骤然响起杨素云临终时说过的话:孟桥,我真的好爱你啊,嘉林说的没错,是我先变了心,爱上了你,他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是我背叛在先,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报应,你说,对不对?
她说那番话时,那么悲伤,那么绝望。
他听得出,她后悔了。
她后悔爱上了他,后悔嫁给了他,后悔给他生下了孟夕,后悔大好年华,全部葬送在他的身上。
“不!……不!”他猛地捂住脑袋大叫,骤然站起,脚步踉跄的跑出去。
不是的!
不是的!
不可以!
不可以这样残忍!
如果这才是事实的真相,那他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他爱他的妻子啊!
他曾那么那么的爱她,他曾爱她爱到愿意为她当牛做马,为奴为仆。
可他都做了些什么?
还有他的儿子!
他的孟夕,他曾在他身上倾注了那么多心血,曾经的曾经,他只哭一声,就能让他心肝颤抖,针扎一样疼。
可后来呢?
他亲眼看着沈昭慧抽打他,他却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他曾无数次小心翼翼的靠近他,叫他爸爸,希望他给他一点温暖,给他几分温情。
而他呢?
永远是冰冷的眼神,漠然的无视。
几岁的孩子,在他冰冷的眼神和漠然的无视中,渐渐变得孤僻沉默。
孟夕在他身边生活了十五年,他给了他十四年的冰冷如漠视。
他还清晰的记得,他把刚刚出生的他抱在怀里时,又笑又哭。
他有家了。
他有儿子了!
他的小宝贝,又白又胖,躺在他的臂弯里,他满足的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
如果没有沈昭慧,如果没有那一纸亲子鉴定,他会一直一直的那样幸福下去。
他会是全世界最好的丈夫、最疼爱儿子的父亲。
他会做杨素云的天,他会做孟夕遮风挡雨的保护伞,他会把他的全部心血,全部生命,全都浇灌在他们母子的身上!
可是、可是,现在呢?
他的妻子死了。
嫁了他,只过了一年开心幸福的日子,余下七年,活在他的漠然和鄙夷里,郁郁而终。
他的儿子,在继母的打骂中活了十几年,被害失踪,再出现在他的面前时,浑身染血的躺在血泊里。
而他呢?
他处心积虑的拿着一张捐肝同意书,威逼利诱,让他为他的另一个儿子捐肝!
他是畜生吧?
或者是魔鬼?
他亲手害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家破人亡!
是沈昭慧!
一定是沈昭慧!
他发疯一样跑出医院,跑回酒店,冲进房间,冲到沈昭慧的面前,一把掐住沈昭慧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
“说!你说!当年的亲子鉴定,是不是你做的手脚?”他用力卡着沈昭慧的脖子,血红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
“你说什么?”听他提到当年的事情,沈昭慧神色不定,目光闪躲,“你不是去看小真了吗?怎么突然提到什么亲子鉴定?什么亲子鉴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想骗我?你当我傻吗?你真当我傻吗?”他掐着沈昭慧的脖子用力摇晃。
他傻吗?
他不傻啊!
当年的他,只是出身贫寒,没钱而已,但他孟桥的容貌和才智,都是一等一的好。
正因为如此,杨素云才会对他青眼有加,日久情深的吧?
可是,他不相信。
他没自信。
他始终不信,杨素云真心爱上了他。
他始终觉得,杨素云是因为遭人背叛,心灰意冷,再加上阴差阳错有了他的孩子,才会一时犯傻,嫁给了他。
他总觉得,总有一天,杨素云会幡然醒悟,离他而去。
毕竟与杨素云的出身相比,他实在太逊色了。
他每天都活在不安里。
他怕忽然有天早晨醒来,发现姣妻爱子,只是他做的一场美梦。
他怕忽然有天,杨素云会冷冰冰和他说,我们离婚吧,我爱的男人,从来不是你。
他始终不明白,杨素云为什么会选择他。
直到沈昭慧告诉他,孟夕是杨嘉林的儿子,他一下子觉得,他终于找到了答案。
原来如此!
难怪她会选择他!
原来是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想找一个便宜爹!
没钱没势,没家没背景的他,真是最合适不过了!
他终于找到了原因!
他开始愤怒、怨恨、报复。
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他错的多么离谱!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心中生了鬼。
杨素云爱他,虽然也许,他并不值得她爱。
沈昭慧用力将孟桥的手掰开,瘫软在沙发上,拼命咳嗽。( )
521. 521生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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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桥血红的眼睛,喷着灼灼的烈焰,“沈昭慧,别装了,我都知道了!医院给我和小夕做了亲子鉴定,小夕是我儿子,他是我儿子!是你!当年是你从中做了手脚!”
“孟桥,你别冤枉我,你说的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懂。”沈昭慧急声分辩,眼里尽是惊慌惶恐。
这些年,她的日子并不好过。
尤其是怕当年的谎言被戳穿,如今拥有的一切,都如镜花水月,一瞬成空。
如果不是怕孟桥发现她的谎言,她不会决绝的将孟夕置于死地。
只有孟夕死了,才能永远的保守这个秘密。
可即便孟夕死了,她还是不能安心。
她连睡觉都心惊胆颤,唯恐夜里说梦话,将当年的事情不小心吐露出来。
好在孟桥虽然娶了她,却没有和她同|房而居,如果她不主动进他的房间,他从不找她。
杨素云死后,她夜夜噩梦,终于忍不住,派人杀了孟夕。
原本以为,孟夕死了,这个秘密便无从查证,可她没想到,死去的孟夕,忽然死而复生。
她心里清楚,她能欺瞒孟桥这么多年,是因为孟桥从没怀疑过她的话。
可既然现在孟桥怀疑了,那她就算是此刻舌灿莲花,也没办法再继续欺瞒下去了。
她担心了这么多年的事,终于发生了。
她费尽心机隐瞒了那么久的真相,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可面对孟桥几欲杀人的目光,她不敢说真话,继续徒劳的狡辩着。
孟桥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走!跟我走!”
“你干什么?你带我去哪儿?”她慌的浑身发抖,被孟桥一路拖出酒店,拖到医院。
孟桥找到樊清予的办公室,猛地将她拖进去,“樊教授,我要看我和我儿子的亲子鉴定!”
樊清予微微皱眉,看着闯入的不速之客。
见孟桥神形憔悴,双目染血,没和他计较,从抽屉中掏出一叠资料,放在桌子上,站起身,开门离去。
孟桥扯过资料扫了几眼,猛地扔在沈昭慧脸上,“你自己看,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沈昭慧被孟桥暴怒的样子吓的心惊胆战,哆嗦着说:“就算孟夕是你的儿子,那又怎么样?是杨嘉林和我说,杨素云肚子里是他的种,我怕你被骗,才好心告诉你,我怎么知道你会去做亲子鉴定?而且亲子鉴定是你亲自去做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狡辩?”孟桥猛的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是我的秘书,我每天的行程,你了如指掌!以你的手段,花钱买通为我做亲子鉴定的医生,或者干脆想办法将真的亲子鉴定的结果换成假的,是很容易的事,不是吗?是不是让我现在就带你回云城,找到当年给我做亲子鉴定的人,问一问,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啊?”
沈昭慧知道,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逃不过去了。
她咬了咬牙,“是!没错,当年你和孟夕的亲子鉴定,是我给做了手脚,可那又怎样?如果不是你和杨素云之间早有嫌隙,如果不是你根本就不信任她,你又怎么会让我趁虚而入?是你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怪得了谁?如今,我早已是你的妻子,我和你之间,有小真,有娇娇,你能把我怎么样?你敢把我送进监狱,还是你敢杀我?杨友德和杨素云是被你气死的,十一年前害死孟夕的事,你也有份,这些事,你敢传扬出去吗?你是想众叛亲离,还是想名声扫地?孟桥你好好想一想,你现在翻旧账又有什么用?”
“不让我翻旧账,你是想让我糊涂至死吗?”孟桥用力摇晃着她的衣服爆吼:“甚至直到现在,你还一再的怂恿我,让我说服小夕,给小真捐肝!难怪你口口声声催促我,让我给小夕和小真做配型,原来是因为你知道,小夕是我儿子,他和小真是亲兄弟!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亏欠了小夕那么多,我拿什么脸面劝他给小真捐肝?小夕自己的身体还那么虚弱,给小真捐了肝,他会死,他会死的,你知道吗?”
“死了不是刚好?”沈昭慧抬眼看他,“孟桥,你别忘了,你害了他的外公和妈妈,霸占了他家的公司,还差点害死他,如果被他知道这些,他一定会报复你,你就死定了!与其等他报复你,不如你先下手为强,让他给小真捐肝,这样我们既能救回小真,又能不动声色的让他去死,只要他死了,就不会给我们造成威胁,我们就嫩继续过以前的日子,这样不是很好吗?”
沈昭慧说着说着,态度渐渐强硬起来。
以前,她总是害怕,害怕谎言被戳破。
如今真相终于浮出水面,她反而不怎么怕了。
她给孟桥生了一儿一女,孟桥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为了这一儿一女,她相信他不敢做的太过分。
还有孟夕。
孟桥亏钱杨家,亏欠孟夕太多了,她相信,孟桥肯定比她还害怕孟夕活下来。
她忽然被她自己刚刚的那番话说服了。
用孟夕的肝救活孟真,然后让孟夕去死,多完美的计划?
孟真和孟娇,是她的保护伞,她相信,即使孟桥现在知道了真相,他也不敢拿她怎样。
“你……你……”盯着沈昭慧自私阴毒的脸,孟桥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忽然,他一把抓住沈昭慧的胳膊,将她扯出樊清予的办公室。
沈昭慧用力捶打他,“你又带我去哪儿?你放开我!”
孟桥充耳不闻,拽着她,将她拖进明阳的病房。
明阳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温雨瓷坐在他床边,拿着一个水果,正在削果皮。
见孟桥拖着一个女人冲进来,温雨瓷皱眉站起身,“你又来干什么?明阳需要静养,请你马上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小夕!”孟桥死死抓着沈昭慧的胳膊,眼里却只能看到明阳苍白失血的脸。
“好疼!你放开我!放开我!孟桥,你疯了吗?”孟桥的力气大的几乎把沈昭慧的骨头捏碎,疼的她脸色惨白,剧烈挣扎。
“疼?你有我疼吗?”孟桥的目光从明阳脸上,移到她脸上,绝望而凄惨,“就因为你一句话,一张纸,你害的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害我失去了我最心爱的女人,失去了我恨不得用性命去保护的家!你有我疼吗?”
“是你自己蠢,你自己愿意相信,你怨的了谁?”沈昭慧挣扎着大喊:“你放开我,放开我!”
孟桥恶狠狠瞪着她,紧抓着她的胳膊不放,她忽然低头,在孟桥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孟桥吃痛,松了力气,她猛地推了孟桥一把,转身跑了出去。
孟桥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没有去追。
跑?
她想跑去哪里?
就算她跑去天涯海角,他也会抓她回来,让她去给他的妻子,磕头赔罪!
他盯着门外看了一会儿,转回目光,去看明阳,“小夕……”
明阳并不躲避,迎着他的目光,淡淡看他。
“小夕,对不起……我……”他目光苦楚,声音干涩。
一声对不起,怎么能弥补过去所有的伤害?
他原本应该生活在一个最幸福的家庭里,有宠溺他的外公,有疼爱他的母亲,有为他遮风挡雨的父亲。
可他,什么都没得到。
是他,亲手害死了他的外公和母亲,毁了他原本应该最幸福的家。
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
可除了对不起,他还能说什么?
明阳只是淡淡看着他,目光悲悯,一言不发。
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木然转身,走了出去。
他还有什么脸面,见这个儿子?
他还有什么脸面,求他再叫他一声爸爸?
他刚走到门口,一个护士急匆匆朝他跑过来,“孟先生,您儿子病情忽然恶化,樊教授正在给他抢救,您快过去看看!”
如果是以前,护士这句话,必定是晴天霹雳,能炸裂他的灵魂,可如今,他如行尸走肉一般,一点感觉都没有。
孟真快死了吗?
这是报应吧?
是沈昭慧的报应,也是他的报应。
好奇怪。
昨天他还在为孟真的病情食不下咽,忧心忡忡,此刻听到护士说他的病情忽然恶化,他竟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知道他这个二儿子不成器,他被他的母亲宠坏了,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
反正,他也快死了。
没有他的庇护,那个二世祖,早晚会死。
护士奇怪他的毫无反应,叫了他几声,跺了跺脚,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孟先生,您快跟我来啊,病危通知单上还等着你签字呢!”
他跟随护士,来到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左右分开,樊清予走了出来。
抬眼见是他,摘下口罩,清清淡淡的说:“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嘴里说着对不起,态度上却没丝毫可惜或者歉意。
孟桥也不怪罪,眼睁睁看着盖着白色床单的孟真,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
护士将推车在他身边停下,让他看自己的儿子最后一眼。( )
522. 522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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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孟真的脸看了半晌,将白色的床单,扯过他的头顶,无力的挥了挥手臂。
护士冲他点点头,推着孟真离开,他站在原地,怔了一会儿,转过身,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明阳。
明阳的脸色依然很差,双膝上盖着一张毯子,漆黑清澈的眼睛如一汪清泉,静静凝望着他。
那个发起怒来刺目的如同灼灼烈焰的女孩儿,站在轮椅后面,一脸防备的盯着他。
“小夕,”他走到明阳面前,在他膝边蹲下,手掌搭在他的膝盖上,仰着脸,苦涩的目光凝着明阳的脸,“对不起,小夕,相信我,欠你的,我都会还给你!”
“还给我?”明阳低笑了声,“我的外公,我的妈妈,我孤单寂寞的童年,我卑微苦痛的成长,你要怎么把他们还给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剑,插在孟桥的心上。
是的,他拿什么还?
别人家的孩子,都在温暖幸福的家庭中成长,有慈爱宠溺的母亲,有严厉却呵护的父亲。
他呢?
他给了他的小夕什么?
他的眼睛酸涩的厉害,眼泪止不住的滑出眼眶。
他身子前倾,跪坐在地上,双手抱住明阳,“小夕,让爸爸抱抱……最后一次,让爸爸抱抱。”
明阳不动,没有推开他,冰冷漠然的身体,却丝毫没有因为被久别重逢的父亲拥抱,而快乐欣喜的意味。
孟桥知道,他有今天,完全是自作自受。
他只能说对不起,连原谅我这三个字,都没资格说出口。
他用力抱了明阳一下,猛地站起身,擦了把脸,绕过明阳往前走。
走了几步,他倏地停住脚步,回身对温雨瓷说:“温小姐,谢谢你对小夕的维护,我很感激你,他身边能有你这样的姑娘,是他的幸运,谢谢你!”
他冲温雨瓷深深鞠了一躬,转过身,大步离去。
明阳身子后倚,倚靠在靠背上,虚弱的闭上眼睛。
温雨瓷绕过轮椅,在他身前蹲下,双手握住他的双臂,“明阳,别伤心,你还有我啊!你还有我,还有爸爸,还有麦琦、顾远修、夙辰、谢云璟,他们都是你的家人,以后的人生还很长,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明阳睁开眼,扯了扯嘴角,伸手摸了下她漆黑柔顺的发。
是的,还好他还有她。
他是不幸的,却也是幸运的。
这十一年,她无私的陪伴他,照顾他。
如果没有她,他早已暴尸荒野,尸骨无存了。
至于好日子……
他好想他的外公和妈妈啊,这辈子,他还会有什么好日子吗?
又在医院住了一周,经过樊清予的批准,温雨瓷带着明阳出院。
回到温家别墅,明阳好好泡了个澡,温雨瓷特地给他从里到外,准备了一套全新的衣服,代表着他与过去诀别,开始他的新生。
孟真死了,孟桥再没露面,明阳不提,温雨瓷也不会提起,就仿佛孟桥这个人,从没出现过。
明阳出院,变成了心智正常的男人,温家上下喜气洋洋,温雄尤其高兴,吩咐厨房多做饭菜,中午他要和明阳喝几杯。
明阳出院第二天,温雨瓷接到了孟桥的电话。
孟桥说,他在云城云顶山,明阳母亲的墓前,想见明阳最后一面。
听到最后一面四个字,温雨瓷心里一沉,冷声说:“孟桥,你别乱来,你欠了明阳那么多,别想一死了之!死算什么本事?你应该好好想一想,该怎么补偿明阳才对!”
“来不及了,”孟桥声音苦涩,“温小姐,我知道,我欠小夕太多了,这辈子,我还不清了,下辈子,我给他们母子当牛做马,赎我今生的罪孽,温小姐,拜托你,让小夕来见我最后一面,让我最后再看他一眼,这辈子,我再无所求了!”
温雨瓷皱眉,“什么叫来不及了?你做了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要问了,温小姐,”孟桥哀求,“看在我终究是小夕生身父亲的份儿上,拜托温小姐,带他来看我一面,好不好?”
温雨瓷吁了口气,“好吧。”
“谢谢你,温小姐,云城云顶山,山顶墓地,我等你们。”
孟桥再三道谢后,挂断电话。
温雨瓷拿着手机,愣了会儿神,轻轻吐了口气,出门去了明阳的卧房。
敲门进去,把孟桥的话和明阳说了,纤手搭在他的肩上,“明阳,我们去见他一面吧,好不好?”
孟桥口中的最后一面,让温雨瓷有些不好的联想,她怕明阳不去,会留下一生的遗憾。
明阳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温雨瓷开车,两人去了云城,云顶山。
云顶山在云城郊外,位置虽然偏僻,环境却极好。
青山绿水,虫鸟啾啾,走在其中,心都静了许多。
两人爬到山顶,明阳记得母亲墓碑的位置,很轻易就找到了孟桥。
孟桥跪坐在明阳母亲的墓碑前,几日没见,头顶上多了许多花白的头发,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墓碑前,洁白的百合已经有些打蔫,墓碑前的香炉里,香灰已经堆的落在了香炉外面,可见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凄然的目光,落在明阳脸上。
“小夕……”他张开干裂的唇,冲明阳伸手,“到爸爸这儿来,让爸爸抱抱你。”
明阳在他身后一两米处停住脚步,站着不动。
他咧了咧嘴,目光空茫,像是落在了明阳脸上,又像是落在了不知名的远方,“小夕,我知道,你恨我,从你记事起,我就不是个好父亲,虽然从来没打骂过你,但也从来没关心过你,可是,你肯定早就忘记了,爸爸也曾疼爱过你,你八个月时发高烧,爸爸半夜两点起床,开车载你去医院,护士给你打针,你哭的喘不过气,爸爸不忍心看,你在屋里哭,爸爸偷偷躲在走廊里掉眼泪……”
他喘了口气,眼里浮现泪光,“如果你没有沈昭慧,如果没有那张亲子鉴定的纸,爸爸会是世上最好的爸爸,你不知道,爸爸有多爱你妈妈,多么爱你,为了你们,哪怕是让爸爸立刻去死,爸爸也甘之如饴,可是……可是……”
“可是,你却逼死了妈妈,还派了人去杀我!”明阳冷冷说:“如果不是瓷瓷,我已经死了,你不会发现那张亲子鉴定是假的,不会发现我其实就是你亲生儿子,我妈妈会含冤九泉,我会死无全尸!”
“是,这是报应,是报应,”他仰头,看着明阳的脸,神情凄然到不能自持,“沈昭慧已经死了,我给你妈妈报仇了,我也会死,我要去地下向你妈妈认罪,小夕,等我死了,你就别再恨我,留在温小姐身边,快快乐乐的过日子,遗嘱我已经留给了律师,孟氏全都留给你,我所有的财产,所有的钱,全都留给你,律师是你妈妈的朋友,看到那份遗嘱时,他很开心很开心,你放心,爸爸从杨家夺走的,现在全都还给你、全都还给你……”
他神情开始有些恍惚,语无伦次。
温雨瓷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一步,“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沈昭慧已经死了?什么叫你也会死?你把话说清楚!”
“沈昭慧已经死了,我杀了她,”说这句话时,孟桥的表情竟然十分平静,“这个时间,佣人应该发现她的尸体了,佣人会报警,警察会来抓我,可是没用了,来不及了,我不会进监狱,因为我要去地下,去陪素云……”
他转过身,膝行几步,抱住杨素云的墓碑,脸颊贴在墓碑上,厮磨冰冷的墓碑,“她一个人在地下,孤单太久了,她一定想我了,我要去陪她、去陪她……”
他闭上眼睛,声音渐渐低缓,苍白的唇边,缓慢的溢出鲜艳的血丝。
“服毒?”温雨瓷猛地冲过去,在他身前蹲下,晃他的胳膊,“你是不是服毒了?你怎么这么傻?我叫救护车!”
“没用了……”孟桥睁开眼睛,挑着带血的唇笑,“我算好时间了,看到你们走过来,我才把药塞进嘴里,现在就算神仙来了,也没办法阻止我去见素云……”
“为什么?”温雨瓷愤怒的猛的推他一下,“你凭什么死?你死了,谁来补偿明阳?谁去弥补你犯下的那些过错?你知不知道,他不想你死,他想你活着,疼爱他,支撑他,保护他,他想要家,要亲人,不想要你冰冷的尸体,冷冰冰的墓碑,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也许吧?”孟桥动动身子,后背倚在墓碑上,仰脸看向远天,“下辈子吧,下辈子,希望我们还做父子,我疼他一辈子,这辈子,我要去陪素云了,我好想她、好想她,这些年,我几乎天天梦到她……谁也不知道,当年,我进孟氏,第一眼,我就爱上了她,她温柔,漂亮,她冲我笑时,我暗暗想,只要她能一直这样笑着,让我为她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可是后来,后来,我为什么就变了呢?”( )
523. 523你可千万狗咬吕洞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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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小,缓缓闭上了眼睛。
温雨瓷急切的在他身边蹲下,用力摇晃他,“喂!喂!”
孟桥的身体随着她的摇晃而晃动,脑袋垂到胸前,再无一丝声息。
温雨瓷心脏发紧,食指探到他鼻下,已经没了呼吸。
温雨瓷心中一片茫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回头去看明阳。
明阳呆呆凝视着孟桥的脸,仿佛被冰封了一般,一动不动。
“明阳!”温雨瓷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臂拥抱他,“明阳,我知道你很难过,难过你就哭出来好不好?这样憋在心里,会很难受……”
“不……我不哭……不哭……他不值得我哭……不值得……”明阳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大颗的的眼泪顺着他的面颊滑下,他的身体僵冷的像冰。
如果可以,温雨瓷真想回身,冲孟桥的尸体狠狠踹上几脚。
那个男人,太自私了。
他死了,解脱了,明阳呢?
父子刚刚重逢,明阳一点父爱还没得到,他就死了,留下明阳怎么办?
一辈子的痛苦,一辈子的遗憾,这一生,再没人能补偿得了了!
温雨瓷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任何的话语都是苍白的,空洞的,都没办法抚慰明阳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她只是沉默的拥抱着他,用她的实际行动告诉他,他还有她,她会一直一直的陪伴着他。
山下远远的响起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一行穿着警服的人跑上山顶,冲到他们眼前。
“警察!”为首的一个男人,掏出证件,在温雨瓷眼前晃了一下。
“他死了,”温雨瓷淡淡说:“服毒自杀,和我们没有关系。”
“和你们有没有关系,要我们调查之后才知道,”为首的男人说:“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谢谢合作。”
温雨瓷和明阳都没有意见,和警察回了警局。
孟桥留了遗嘱,毒药是他自己采购,一切有迹可循,警察很快调查清楚,明阳和温雨瓷做完笔录后,离开警局。
孟桥和沈昭慧之间虽然举行了婚礼,却没在民政局登记,从法律上来讲,他们并不是合法夫妻。
孟桥死前做了安排,沈昭慧死后,她的尸体被孟桥生前的心腹手下送去了沈家。
沈昭慧父母双亡,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弟弟,好吃懒做,性格懦弱,拿了孟桥留给他的安葬费,将沈昭慧草草埋了。
他有几个狐朋狗友,撺掇他去孟家闹事,想分点孟氏的财产,被孟桥生前安排好的人,暴打一顿,扔出孟家,自那以后,再不敢登孟家的门。
而孟桥的女儿孟娇,不过几个日夜的功夫,先没了哥哥,又没了爸爸妈妈,孟桥的遗嘱里只留了一套别墅和一盒首饰给她,她又是愤恨又是难过,又怕明阳将她赶出孟家,躲在房间里不敢出门。
孟桥葬礼这天,夙辰和谢云璟都从景城赶过来,两人都是一身黑色西装,参加孟桥的葬礼。
一直躲在房间里的孟娇,不得不出门,和明阳一起为孟桥举行葬礼。
明阳没什么亲人,一应事务,多亏夙辰和谢云璟从旁周旋,温雨瓷发现,自从夙辰出现,孟娇的眼睛就一直粘在夙辰的身上。
举行完葬礼后,从没和明阳说过一句话的孟娇,走到明阳身边,旁敲侧击的打听夙辰的情况,听的站在一旁的温雨瓷,齿冷心寒。
自己的父亲死了,尸骨未寒,她没掉几滴眼泪,反而关心起自己的婚姻大事,想在父亲的葬礼上找个自己中意的男人。
这要凉薄成怎样,才能做到?
孟娇虽然是明阳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但她既是亲人,也是仇人,明阳对她没什么好感,她问十句,明阳勉强答一句。
她也不烦,终于把夙辰的身世问清楚了,知道夙辰是打京城来的名门贵公子,她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找了个借口,去和夙辰套近乎。
夙辰的近乎怎么岂是那么好套的,她没说能说上几句话,夙辰就甩手走了,留下一个冷冰冰的背影,温雨瓷站在原地,幸灾乐祸的看孟娇气的跺脚。
终于办完孟桥的后事,原本身体虚弱的明阳,再次病倒在床,一连昏睡了几个日夜。
温雨瓷不放心,让谢云璟把樊清予从景城请到云城给明阳检查。
樊清予给明阳检查之后说,只是精神透支,并发感冒,只要细心调养,没什么大碍。
几天后,明阳的身体渐渐好转,孟氏几位高层前来探望,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公司不可一日无主,孟桥的死,给了孟氏重大打击,股价大跌,人心浮动,希望明阳能早日去公司,稳定人心。
过来探望的高层,有几位是明阳母亲的故友,明阳当年还未出事时,这几位叔伯曾多有照拂,明阳对他们十分恭敬,他们的要求一一应了。
几位高层离开后,温雨瓷有些担忧的问:“明阳,你明天真要去公司吗?”
明阳点头,“对,孟氏是我外公和我妈妈留下的,我不能眼睁睁看它垮了,更不能让它落入别人的手里,只是……”
他垂下眼帘,停住不说。
“只是什么?”温雨瓷追问。
“只是,虽然十一年前,我曾被人称作天才少年,承载了很多叔伯的希望,可是这十一年间,我懵懵懂懂,什么都没学过,我怕,我撑不起孟氏,辜负了叔伯们对我的期望。”
“这不是问题,”温雨瓷嫣然一笑,“我找夙辰和谢云璟,让他们把他们手底下得力的高管,借你几个,看看谢云璟要是得空,让他过来陪你几天,帮你理一理,熟悉一下孟氏的环境,商业上的事,一通百通,他们都是在商界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的人,黏上毛比猴子还精,一定亏不了你们的孟氏,你又这么聪明,多用点心思,撑住孟氏肯定不是问题,只是……”
温雨瓷将手搭上他的手臂,“我担心你的身体,我怕你的身体吃不消。”
“没事,”明阳笑笑,“我一个大男人,这点风浪还经得起。”
“好吧,”温雨瓷挺挺腰身,灿烂的笑起来,“你的身体呢,就交给我打理,你们操心大事,我就帮你来操心这些琐碎的事,我这就给夙辰和谢云璟打电话。”
她掏出手机,明阳握住她的手,“瓷瓷,幸好还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接下来我要怎么办。”
“这有什么?”温雨瓷灿烂笑开,“我们是一家人啊!我巴不得你混得风风光光的,这样以后我要是有什么难处,就可以找你替我摆平了,对不对?”
明阳认真点头,“对!”
虽然他知道,温雨瓷只是开玩笑,而他,却是认真的。
他要努力,他要变强,他要变得很强很强。
这样,他才能像以前她守护他那样,永远永远的守护她。
顾少修不在,温雨瓷没动他手下的人,给谢云璟和夙辰打了个电话,问他们手底下有没有信得过的人,借几个过来,给明阳撑撑场子,等这边形势稳住了,再放他们回去。
夙辰和谢云璟都很痛快的应了,第二天,谢云璟带着几个年轻干练的高管,来到云城,明阳的公司。
接管一家公司,并不是很容易的事,尤其明阳中间耽误了十一年,纵使他聪明,接手起来也十分吃力。
谢云璟十分够意思,干脆留下,手把手的教他。
转眼十几天过去,谢云璟要回景城办事,温雨瓷也刚好要回景城看望温雄,两人同行。
温雨瓷先回温家看望了温雄,在温家别墅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买了些东西,去顾家别墅,看望顾战杰。
陪顾战杰闲聊了一会儿,留下礼物,温雨瓷起身告辞。
一直坐在顾战杰对面,默不作声的夙辰,追了出来,“嫂子。”
“有事?”温雨瓷回头看他。
“嫂子,我是想问……”夙辰清咳了一声,神色有些尴尬。
“嗯?问什么?”温雨瓷的神色间有些揶揄,实际上,她早料到了夙辰要问她什么。
“嫂子,是我想问,自从我从云城回来后,小筝一直不怎么理我,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温雨瓷笑了。
果然,能让夙辰少爷纡尊降贵,主动垂询的事,只有关于温华筝的事情。
“知道,”温雨瓷并不隐瞒,“小筝和你冷战,是因为我告诉她,你在云城帮明阳料理他父亲后事的时候,明阳同父异母的妹妹,向你表白了。”
“什么?”夙辰惊讶,“明阳的妹妹,什么时候向我表白了?”
“她没向你表白吗?”温雨瓷眨眨眼睛,十分歉意的说:“哦,对不起,那是我看错了。”
夙辰一脸无奈,“……嫂子,你为什么这么做?”
温雨瓷笑起来,“我是在帮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夙辰:“……”他怎么觉得她是在害他呢?
温雨瓷叹气,“夙辰,你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可一到这男女之事上,你就木讷的令人发指,我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好心好意的帮帮你,你可千万狗咬吕洞宾啊!”( )
525. 525放心了没?顾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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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爱,但怕被伤害。
她怕夙辰爱她没爱水晶的多,她怕有天,夙辰会被水晶打动,重新回到水晶的身边。
她有个朋友,就是这样。
她朋友喜欢的男孩儿和女朋友分手,她朋友欢欢喜喜做了男孩儿的第二任女友。
可一年后,男孩儿的前女友后悔了,只是给男孩儿发了一条短讯,男孩儿就对她朋友说了一句对不起,欢天喜地的回到了前女友的身边。
她怕那种事,会在她身上再上演一遍。
她温华筝,不要做备胎!
可是爱情这种东西,如果来了,拦不住也挡不住。
明明知道司徒凛然是更好的选择,因为他没有过去、他目的明确、他更热情更主动,可她偏偏的,只对夙辰有感觉。
她的身体紧贴着夙辰的身体,似乎能感觉到夙辰剧烈跳动的心脏。
她既没推开夙辰,也没点头说好。
夙辰抱了她许久,等不到她的回答,缓缓松开她的身体,垂眸看她,“小筝?”
“我只问你一件事。”温华筝仰脸,看他的眼睛。
夙辰点头,“你尽管问。”
“如果有天水晶回头了,求你原谅她,你会回心转意,和她重归于好吗?”
“不会。”夙辰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真的吗?”温华筝说:“你曾经那么爱她,如果有天,她使出各种手段,或是阴谋诡计,或是装可怜博同情,乞求你的原谅,你真的不会原谅她妈?”
“不会!小筝,要我发誓吗?”夙辰认真凝视她的眼睛,“我夙辰,虽然不敢说自己是什么好男人,但我会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负责,既然爱上了你,选择了你,我就会给你安稳的一生一世,只要我选择了你,除了死亡,再没有任何事情,能将我从你身边带走。”
“那水晶呢?”温华筝的语气有些犀利,“你也爱过她,可现在你不是也离开了她?”
“水晶……”夙辰苦笑,“小筝,我以为你知道,我和水晶之间,是她放弃了我,而不是我放弃了她。”
“这正是我最担心的,”温华筝一天,“既然是她主动离开的你,那就说明,她和你分手时,你对她仍有感情,我怕你会像我朋友一样,万一哪天她回头了,你会撇下我,回到她身边去。”
“不会,”夙辰不知道怎样保证,才能打消她的担心疑虑,他忽然举起右手,“我发誓吧?我顾夙辰发誓,以后一定会一心一意对待温华筝,如有二心,此生此世,所求所爱,皆不可得!”
温华筝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起来,偎进他怀里,“这是你自愿的,不是我逼你的!”
她柔软的身子紧贴着他,身上幽香的气息窜入他的鼻孔,夙辰猛地血液上涌,用力回拥她,“对,是我自愿的!”
“你要是变心,誓言才会应验,只要你一心一意对我好,誓言就不会起作用,所以你不能说我心狠。”
“你没有心狠,是我心甘情愿。”夙辰手臂用力,箍的她更紧。
“其实……我也很喜欢你……”温华筝抱住他的腰身,脸颊埋在他肩头,喃喃说:“可是我害怕,我怕有天你会像我朋友的男朋友一样,把我当备胎,正主儿回来,你就把我撇一边儿去了。”
“不会,”夙辰轻轻抚她柔滑的话,“我对水晶的爱,早在她一次又一次的算计里,被消磨光了,现在回想起来,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温华筝张张嘴巴,想说什么,终究没说,有些郁郁的接过他手里的汤,轻轻推他一下,“你先回去吧,我姐姐明天还要去云城,我想多陪她一会儿。”
“好,”夙辰说了声好,脚步却没动,握住温华筝的手,“小筝,我们说定了对不对?你不会再反悔了对不对?”
“那当然,”温华筝撇撇嘴巴,“你当我是小孩子,和你玩儿过家家吗?一会儿猫一会儿狗的,我说了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只要你不反悔,我永远都不会反悔!”
“我当然不会反悔,我……”夙辰的目光,忽然落在温华筝的唇上,手臂猛的环上温华筝的纤腰,将温华筝带进怀里,低头封住温华筝的唇。
这不是夙辰第一次吻她,温华筝却依旧紧张的喘不过气,像是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紧张要晕死过去一样。
过了许久,夙辰才终于放开她,温华筝一张俏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
上次夙辰强吻她,挨了她一巴掌,这一次,人家吻的名正言顺,她不好意思打,抬脚在夙辰脚上狠狠跺了一下,转身跑了。
一路跑回客厅,将手中的保温桶扔在茶几上,然后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扯过抱枕捂住脸,再也不肯抬头。
温雄上楼休息了,温雨瓷正坐在沙发上啃水果,见她疯疯癫癫的就回来了,好笑的问她,“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温华筝将脸埋在抱枕里,用力捶了沙发几下,不肯说话。
温雨瓷挪了挪位置,坐到她身边,敲了她脑袋一下,“怎么了?好好的抽什么羊癫疯?”
“姐!”温华筝猛的仰脸,眼睛像钻石,亮晶晶的看着她,“夙辰向我表白了。”
温雨瓷笑,“难道他还不该向你表白吗?再闷下去,他的肚子都要长绿毛儿了。”
“可是……我答应了。”温华筝低下脑袋,狠狠捶了抱枕一下,有些垂头丧气。
温雨瓷好笑的问:“答应了就答应了,什么叫可是你答应了。”
“我是觉得,其实夙辰这个人吧,不怎么靠谱,就凭他以前的所作所为,我顶多能给他打三十分,我怎么就答应他了呢?”温华筝一脸迷惘,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温雨瓷好笑的戳她的脑袋,“夙辰怎么就不靠谱了?我觉得还不错啊,不然的话,我能眼睁睁看他冲你下手吗?”
“姐,难道你不讨厌他码?”温华筝将抱枕抱在怀里,撇撇嘴巴,“我可是听说了,以前为了水晶的事,他可没少呛你,下你的面子,还跟你唱反调,讨厌死了!”
“夙辰是个好人,就是笨了点儿,不过笨有笨的好处,笨了不会欺负我妹妹啊,”温雨瓷笑着揉温华筝的脑袋,“至于讨厌不讨厌,我怎么听着,这语气不像是编排,像是撒娇呢?”
“姐……”温华筝抱着她的胳膊使劲儿晃,“你也讨厌,你也讨厌死了!”
温雨瓷笑,“那是我更讨厌,还是夙辰更讨厌?”
温华筝嗔了她一眼,扔了抱枕,站起身,“算了,不和你说了,你就会占我便宜,我上楼睡觉去!”
她从果盘里摸了个苹果,走了几步,又回头看温雨瓷,“姐,你说,如果以后水晶再回头找夙辰,夙辰会不会又回过头去喜欢她啊?”
温雨瓷笑着摇头,“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夙辰不是那种男人,你还要问多少次?”
温华筝嘟嘟嘴巴撒娇,“人家不是担心嘛!”
“是啊是啊,”温雨瓷笑她,“好容易遇到个喜欢的,万一半路被别的女人拐跑了怎么办?对吧?”
“姐!”温华筝跺脚,“你到底是谁的姐姐?他对你那么坏,你还胳膊肘外拐,你越来越不像我姐姐了!”
温雨瓷笑起来,“我不像你姐姐,难道还像你妹妹?”
“不是,”温华筝冲她做鬼脸,“你像人家嫂子呗!总替人家说话,难怪大家都说,女生外向,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现在已经姓顾了,不肯替我这姓温的说话了!”
温雨瓷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戳她的太阳**,“小丫头,有本事你以后不要姓顾,姓一辈子温,你看叔叔婶婶他们急不急!”
“姐,”温华筝揽住温雨瓷的胳膊,晃着撒娇,“好姐姐,你就再多说几遍,宽宽我的心,夙辰他以后不会变心了对不对?他现在已经不喜欢水晶了,对不对?”
“当然,”温雨瓷拍拍她的脑袋,“小筝,我和夙辰认识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我就是看他靠得住,才没阻止你陷进去,我是你姐姐,难道还能害你?如果他不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男人,早在你们有这种苗头的时候,我就给你们掐死在根上了,你说对不对?”
“嗯,”温华筝点头,“我知道姐姐疼我,可我就是不放心,总怕他和水晶再弄到一起去,总是这么患得患失的。”
“傻瓜!”温雨瓷笑,“患得患失的,说明是真的喜欢啊!喜欢才会担心他被别的女人抢走,喜欢才会吃醋,喜欢才会这样介意他的过去,如果不是这样喜欢,就不会对他这么在意了!小筝……”
温雨瓷帮她顺了顺头发,笑着说:“这世上这么多人,能遇到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不容易,要好好珍惜啊,撒撒娇可以,但不许无理取闹,听到了没?”
“嗯,你放心,我会对他好,不会欺负他,”温华筝冲她做鬼脸,“放心了没?顾夫人!”( )
526. 526你要是想送,以后送点实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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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温雨瓷捏她的脸,“去吧,睡觉去,我还有事,要出去趟,最后再很认真的说一句,就凭水晶过去所做的那些事,没把夙辰恶心死就不错了,他就是眼再瞎,也不会娶水晶那种女人在身边,每天恶心自己,你尽管安心,去吧!”
“嗯!谢谢姐姐!”温华筝飞快的在她脸上亲了下,“姐姐最好了,路上小心,午安!”
她蹦蹦跳跳上楼了,温雨瓷看着她的背影笑笑,转身离开温家。
车上,她接到了顾少修的电话。
一看是越洋电话,她立刻靠边停车,接起电话。
虽然顾少修在国外,但这些日子,两个人每天都至少会通一次电话。
当然,温雨瓷一如以往的那样,报喜不报忧,这边的事情,只捡好的说。
而顾少修在国外的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他帮代旭在澳洲当地,找到一家叫素康的华人财团,为代旭注资。
代旭这次的失败,主要原因,就是人生地不熟,错估了形势,有了当地最大的华人财阀与他合作,情况很快好转。
顾少修告诉她,再有几天,他就可以和代旭一起回国了。
温雨瓷万分欢喜,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她才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
唇角含笑,倚在椅背上,她长长吁了口气。
顾少修不在的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事情,她像个陀螺一样,每天不停的转啊转,有时会疲惫,有时无助,想的最多的,就是为什么他没在身边。
而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明阳。
从表面上看,明阳很镇定,很坚强,可随便想想就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
刚刚清醒过来,父亲就没了,自己的身体还没养好,就接手了那么大一家公司,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今天在家待一晚,明天她还是要回云城,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陪伴明阳,帮他度过这段最艰难的时期。
第二天,她和谢云璟一起,又返回云城。
每天和明阳在一起,并不觉得什么,可分别两日又回来,才猛然发觉,他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曾经阳光温暖的大男孩儿,变成了沉稳冷静的男人,一双眼睛,湛如寒星,又像沉静的幽湖,清澈却望不见底。
看到她推门进来,他轻浅的微笑,眼中**起信赖和温暖,才显得刚刚那个没有人气儿的男人,一下鲜活起来。
谢云璟甩掉外套,坐到明阳身边去,两人又并肩奋战起来。
温雨瓷含笑看着,心中很暖。
不管怎样,明阳的心智已经恢复正常了,虽然父母双亡,但终究是找到了自己的根,有了自己的家。
他接手了孟氏之后,使用的是孟桥的办公室,办公室的布置和格局,丝毫未变,保持着孟桥生前的样子。
虽然他不说,温雨瓷却知道,他已经原谅了孟桥。
孟桥临终前那番话打动了他。
孟桥说,如果不是沈昭慧,如果不是那纸亲子鉴定,他会是世上最好的父亲。
他还说,在明阳还不懂事的时候,他曾毫无保留的疼爱过他。
就是那些话,让明阳原谅了他。
温雨瓷很欣慰,毕竟,爱比恨,容易太多,明阳原谅了孟桥,才能坦然的面对过去。
这世上,没哪个儿女,愿意怨恨自己的父亲。
活在仇恨中的滋味,是最痛苦的。
晚上,谢云璟拽着明阳要加班,明阳却让谢云璟回去休息,说他晚上有其他安排。
谢云璟的狐朋狗友遍布天下,他和云城第一世家战家的小少爷,关系好的很,见明阳说今晚不用忙,立刻打电话叫了人,成群结伴的嗨皮去了。
送走谢云璟,明阳转身看温雨瓷。
温雨瓷正在给他收拾他和谢云璟翻乱成一团的资料,他走过去,“瓷瓷,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温雨瓷看看时间,的确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好啊,你想吃什么?”
明阳弯唇,“我请客,当然是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去吃什么才对。”
“好啊,”温雨瓷将最后一份资料整理好,转身看他,“那我们去吃海鲜,好不好?”
“海鲜?”明阳弯起唇角,“那不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吗?”
“我也爱吃啊!”温雨瓷欢畅的笑,“我最喜欢吃帝王蟹和琵琶虾,听说云城的海鲜比景城的还要正宗,刚好去尝尝鲜。”
“好,我打电话,定一下位置。”明阳定了位置,他还没驾照,温雨瓷开车,两人到了酒店。
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明阳还是定了一间包房,要一大桌子菜。
看着源源不断送上来的菜肴,温雨瓷咂舌,“太多了!我就算再饭桶,也吃不了这么多!”
明阳帮她布菜,“第一次请你吃饭,当然要隆重些。”
“谢谢,”温雨瓷俏皮的笑,将他最爱吃的海鲜盅放在他面前,“你累了一整天了,劳苦功高,你快吃,我自己来。”
“以前都是你照顾我,现在,我终于可以照顾你了,你不知道我多开心。”明阳取过一只帝王蟹,低着头,仔细给温雨瓷挑蟹肉。
温雨瓷笑,“可以照顾别人,觉得很满足,很开心对不对?”
明阳点头,“对。”
“那不就结了?”温雨瓷歪头笑看他,“那你就该知道,以前我照顾你的时候,心里也很开心,很满足,这样算起来,是我赚了,对不对?”
明阳怔了下,轻笑,“瓷瓷,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孩儿!”
“自己家里的人嘛,看起来总会顺眼些,”温雨瓷一边吃,一边愉悦的笑,“我从小和我爸走南闯北,也算见多识广,可是看来看去,就是我自己家这几只男人最帅,这是人之常情,我就不谦虚了!”
明阳并不擅言辞,说了几句,词穷了,专心致志的给她挖蟹肉,剥琵琶虾。
温雨瓷也不劝阻,全都由着他,偶尔往他嘴里塞几口菜。
一顿饭,两个人吃了两个多小时。
温雨瓷展开湿巾擦擦手,站起身,满足的拍拍肚子,“不行了,吃的太饱,感觉肚皮要撑破了!”
明阳微笑着看她,“好吃吗?”
“当然!”温雨瓷指指桌上的蟹壳和虾皮,“你看,都堆成小山了,这云城的海鲜,果然名不虚传,以后我还来!”
“那最好不过了,”明阳擦净手,帮她披上外套,“回家吗?”
温雨瓷点头,笑的眉眼弯弯,“吃饱喝足,再回家美美的睡一觉,最最幸福了!”
上车后,明阳在导航上按下一个地址,“瓷瓷,我们先去这里。”
“去那里干什么?”嘴里问着,温雨瓷已经发动去车,朝导航的地方行驶过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明阳卖起了关子。
温雨瓷摇头笑起来,“其实我挺怀念以前的你,比较听话,问什么说什么,不会和我打哑谜。”
明阳没说话,只是轻轻的笑,笑意很轻浅,却很温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忽然说:“以后我也听你的话,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那倒不用,”温雨瓷笑着打趣他,“以后你可是云城排名第二的世家公子了,我怎么敢让你对我俯首帖耳?”
“在云城,我是孟夕,”他偏过头,注视着温雨瓷,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可在你面前,我永远是明阳。”
温雨瓷展颜一笑,“不忘初心,自然最好的,不管以后过多久,我也永远是你的瓷瓷,就像以前那样,挺好的。”
很快到了导航的目的地,温雨瓷开门下车,原来是海边。
寂静的月夜,海浪轻轻拍打海岸,发出沙沙的声音,越发显得月色温柔静谧。
“瓷瓷,”明阳走到温雨瓷身边,“我想送你一件礼物。”
温雨瓷扭头看他,“嗯?什么?”
“你看那边!”明阳伸手一指,不远处,无数烟花忽然腾空而起,在高空炸开,绽放出绚烂多姿的颜色。
温雨瓷仰脸看着天际,“好美!”
烟花足足燃放了十几分钟,才逐渐归于沉寂。
明阳含笑看她,“喜欢吗?”
“当然,但是太浪费了!”温雨瓷伸出一根手指,戳他的肩膀,“你呀,有钱了,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儿的,你家的公司还在过渡期,正是用钱的时候,以后别这么浪费了,嗯?”
“总想为你做点什么,”明阳轻浅笑着看她,“想来想去,你什么都不缺,记得你喜欢看烟花,就买来送你。”
“嗯,你的心意我懂,不过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浪费,烟花是美,但是太不实惠了,看那么一会儿,什么都没了,等于烧钱玩儿,这样赔钱的事情,我很少做的。”
“就因为你舍不得,我才送你啊,”明阳浅笑,“虽然很贵,但我现在送得起,只可惜,那些钱,都是别人留下的,不是我自己赚的,等以后我自己赚了钱,我送你更多。”
“不用了,你要是想送,以后送点实惠的……送什么呢?”温雨瓷歪头想着,坐在沙滩上,“送首饰吧?既漂亮又能保值,戴在身上美美哒,放进保险箱里能做家底,多好?”( )
527. 527我要叫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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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言为定,”明阳在她身边坐下,“等我自己赚了钱,送首饰给你。”
“别介意这个,”温雨瓷歪头看他,“孟氏的前身是杨氏,是你外公和你妈妈一辈子的心血,现在重回你手中,他们不知道多开心,不用分的这么清楚。”
明阳垂眸,“我是怕,我会守不住,一个大财团的掌舵人,听起来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太难了。”
“不是还有夙辰和谢云璟吗?”温雨瓷拍拍明阳的肩膀,“你尽管使唤谢云璟,别和他客气,反正你不用他,他每天也是游手好闲,惹是生非,现在,他是在你这里练练手,积累点经验,对他自己也有好处,这是免费给他的实习的机会,这样说起来,还是便宜他了呢!”
明阳听她说的有趣,笑起来,“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温雨瓷大笑,“哦!对了!还有顾少修啊!忘了和你说,再过几天,顾少修就回来了,等他回来,你就什么都不用愁了,谁敢欺负你,直接让顾少修灭了他,看谁还敢不服气!”
“嗯,”看她笑的飞扬而幸福,明阳也笑着点头,他遥望远天的明月,忽然歪头看温雨瓷,“瓷瓷。”
“嗯?”
“你说,等他回来,我要叫他什么?”
“谁?顾少修?”
明阳点头,“对!”
“还能叫什么,叫名字呗。”
“叫他少修?”明阳皱眉,“他比我大,叫少修,会不会太不尊敬了?”
“我是你妹妹,他是你妹夫,你不叫他少修,难道还叫他少修哥?”温雨瓷咯咯笑着拍他的肩膀,“你可真行,火烧眉毛的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情考虑这种琐事,我批准了,你就叫他少修就行,谁让你有个好妹妹呢,或者说,谁让他娶了你妹妹呢,他再厉害,也是你妹夫不是?”
明阳笑着摇头,“我怕我叫不出来,他那样的人,总让人心生敬畏,看起来清清淡淡的,实际上,我以前最怕的人就是他。”
“他怎么了?三只眼睛还是两个鼻子了,让你这样怕他?”温雨瓷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舒服的吁了口气,“我就不怕他!我从来没怕过他,有什么啊?他又不会吃人。”
明阳摇头轻笑,“也就你不怕他,你看他身边的人,哪个见了他不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就算谢云璟,平时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被他瞥上一眼,也灰溜溜的,恨不得做耗子,溜墙根走路。”
“我才不怕他!”温雨瓷双臂环住膝盖,脸颊贴在手臂上,歪着头,轻轻叹气,“我想他了是真的,我们从认识到现在,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幸好这些日子,琐事不断,不然……哦……”
她忽然回过神,看着明阳,歉意的笑,“对不起,我失言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段日子,明阳过的有多凄惨,她亲眼所见,可她,刚刚居然说幸好,她真想反手抽自己个耳刮子。
“我当然知道,”明阳浅笑,“瓷瓷,这辈子,你永远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为我做的,就算现在让我把命给你,我也还不清你的恩情。”
“居然和我说恩情!”温雨瓷装做打了个哆嗦的样子,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好肉麻,害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明阳正要说什么,听她打了个喷嚏,连忙站起身,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夜凉了,咱们回去吧。”
依旧是温雨瓷开车,两人回到孟家的别墅。
刚到客厅门口,还没进门,听到里面传来女孩儿的欢笑声。
明阳微微皱眉,推开门,欢笑声立刻停了。
“哥哥,你回来了?”孟娇翩然迎过来,满脸娇笑。
她深知自己如今是看明阳脸色吃饭,对明阳各种讨好逢迎。
明阳扫了一眼,她身后还站着一个女孩儿,与她差不多年纪,唇红齿白,烫着酒红色的波浪卷儿,妩媚时尚。
“哦,哥哥,她叫蒋祺,是我最好的朋友,今晚在咱们家借宿。”孟娇把蒋祺拽过来,给明阳介绍。
蒋祺羞涩冲明阳颔首,“孟夕哥哥,你好。”
明阳冲蒋祺微微点了点头,回身看温雨瓷,“时间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你也早点休息。”温雨瓷冲他笑笑,朝楼梯走去。
她身后,传来孟娇的声音,“哥哥,我和祺祺正在做作业,有一道题,我们不会,你帮我们看看吧。”
明阳淡淡说:“我十一年没上过学了,高中都没毕业,你确定让我看?”
“呃……”孟娇想和明阳套近乎,却没料到明阳居然这样回答他,一下怔在原地。
温雨瓷脚步顿了下,继而摇头笑笑,快步上楼了。
走到楼梯拐角时,她听到那个叫蒋祺的女孩子说:“孟夕哥哥,你累了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我和我们家的家庭医生,学过一套按摩的手法,对缓解疲劳特别有效,我给你按摩一下好不好?”
温雨瓷脚步不停,唇边扬起的笑容,却更加欢畅。
她好像,知道孟娇和这个叫做蒋祺的女孩子在打算什么了。
孟娇看起来有点蠢,这一招倒是蛮聪明的,把自己的闺蜜介绍给明阳,万一明阳喜欢上她的闺蜜,她就不会被明阳扫地出门了。
这一天,很疲惫,回到房间,洗完澡,躺在床上,几乎没有什么过程,温雨瓷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醒的很早,起床给明阳做早餐。
孟家现在用的依然是以前的佣人,并没大肆清洗,厨师还是以前的厨师,还没弄清楚明阳的口味,温雨瓷习惯早起,亲手做两人的早餐。
明阳现在是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她希望他可以时刻感受到,他还有她,不是自己一人孤军奋战。
走下楼梯,她发现孟娇正站在客厅的茶几旁边,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听到脚步声,孟娇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神色紧张的回头。
温雨瓷见她脸上都是慌乱的神色,快步走过去,扫视她身后的茶几。
宽大的茶几上,除了鲜花和果盘,还放着茶杯茶盏,还有几个水杯。
其中有两个保温杯,是她从商场买回来的,同种款式,不同颜色,天蓝色的是明阳的,水红色的是她的。
她看看水杯摆放的位置,正好就在孟娇伸手可及的地方,她怀疑的回头,看向孟娇:“你刚刚在做什么?”
“我、我没做什么啊!”孟娇的目光闪烁不定,一看就是在撒谎。
温雨瓷拿起明阳的水杯,拧开盖子,嗅了嗅,一股异样的气味,扑鼻而来。
她的目光一下变得冷冽,倏然回头,冰寒锐利的目光,落在孟娇脸上,“说!你在明阳杯子里放了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做啊!你这么凶干嘛?”孟娇眼眶红了,使劲抹了下眼睛,大声嚷嚷,“你谁啊你,凭什么冲我这种态度的?你可别忘了,这是我家,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怎么了?”明阳穿着一身正装,从楼梯上下来。
“哥哥,你快来,给我评评理!”孟娇拔腿跑到明阳身边去,抱住明阳的胳膊,“哥哥,我看你这段时间太累了,特地早早起床,好心好意给你泡了一杯维他命,给你补充营养,可是她,一大早就冲我又吼又叫,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是我的家,还是她的家?她凭什么吼我?”
“维他命?”温雨瓷又把杯子放在鼻端嗅了嗅,把盖子拧上,淡淡看她,“到底是不是维他命,要等我把它送去医院检查了才知道!”
“检查就检查,难道我还会怕你?”孟娇一改刚刚做贼心虚的样子,态度强硬起来,“可是我也不能白白让你怀疑、白白让你检查,你倒是说说,如果检查出来,杯子里确实放的是维他命,你要怎么向我道歉?”
“我不会向你道歉,”温雨瓷冷冷看她,“孟小姐,瓜前李下的道理懂吗?以你现在的身份,你没资格动明阳的东西,我警告你,以后你离他入口的东西远一些,不然的话,不管是你真要害她,还是假要害他,我的态度都不会比今天客气!”
“你!你凭什么在我眼前这么耀武扬威的?”孟娇气的面红耳赤,“我关心我哥哥还有错了?你凭什么这么霸道?你污蔑我还威胁我,哥哥,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欺负我吗?”
孟娇侧过身子,晃着明阳的胳膊撒娇。
明阳甩开她的胳膊,走到温雨瓷身边,回身看她,“瓷瓷说的没错,以后我的东西,你不要再碰,不然的话,我会让人送你去别苑。”
“你!你……”孟娇气的满脸通红,眼里浮起委屈的泪光,“为什么?你是我哥哥啊!我关心你难道还有错了?分明是她无理取闹欺负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孟小姐,”温雨瓷看着她,淡淡说:“你别忘了,你既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却也是他仇人的女儿,如果你能真把他当成你的大哥,关心他、支持他,我们可以容忍你的存在,但是如果你在我面前耍什么手段,想要伤害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
528. 528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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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简直不可理喻!”孟娇猛的跺了跺脚,转身跑上楼。
她一口气跑进蒋祺的房间,重重把门摔上,用力推了蒋祺一把,“说好的好主意呢?害我被那个妖女痛骂了一顿,哥哥根本就没替我说话!”
今天早晨的一幕,是由蒋祺导演,她本色出演的。
她往明阳的杯子里放的,确实是维他命。
按照蒋祺的说法,以她现在的身份,偷偷往明阳杯子里放东西,如果被明阳或者温雨瓷看到,肯定怀疑她放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明阳带着杯子去医院检查,查出里面是对身体有益的维他命,一定会被她的所作所为做感动。
试想一下,她这个做妹妹的,为了哥哥的身体健康,偷偷往杯子里放对身体有益的维他命,却被做哥哥的给冤枉了,那个做哥哥的,一定会对她心怀愧疚,继而心生好感吧?
孟娇觉得这主意不错,就按蒋祺的话做了。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被明阳赶出孟家。
孟桥只留给了她一栋别墅,一盒首饰,可她身为孟家的千金小姐,早就养成了大手大脚挥霍的习惯,那点东西,怎么够她挥霍的?
所以,她才急于讨好明阳,希望明阳分她一些股份,或者每年给她一些分红,那样的话,她的日子还能好过些。
她每次见了明阳,都亲亲热热的哥哥哥哥的叫,可无奈明阳对她总是冷冷淡淡,不假辞色,别说股份分红,就连零花钱都没给她一毛,她心里着急,才找到她最好的朋友蒋祺,为她出谋划策。
蒋祺给她出了两个主意,第一,帮助她,成为明阳的妻子。
等她做了明阳的妻子、孟家的女主人,自然会给孟娇许多好处。
第二,就是像刚刚那样,偷偷摸摸往明阳的杯子里放维他命,故意让明阳误会,然后再发现冤枉了她,让明阳对她心生愧疚。
她觉得这主意不错,就按蒋祺的话做了,可做完之后,什么便宜都没捞到不说,还被温雨瓷呵斥了一通,弄的她一肚子火气,冲进蒋祺的房间,将这一肚子的火气,全都发泄在了蒋祺的身上。
“你先别生气,”蒋祺无奈的看着她,“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查过温雨瓷的资料,那是个特别强势的女人,吃软不吃硬,我让你装可怜,博同情,谁让你和她吵架的?”
孟娇愣了下,“你全都看到了?”
“嗯,”蒋祺点头,“看了一会儿,怕被她发现,我就先回来了。”
“那现在怎么办?”孟娇嘟着唇,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拽的不行的样儿!这里是我家,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她凭什么在我家冲我颐气指使的?就像这个家里她才是老大一样!”
蒋祺在她身边坐下,“娇娇,你一定要认清一个事实,她现在就是这个家里的老大!你爸把他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你大哥,而你大哥,什么都听那个温雨瓷的,你说这个家里,她不是老大,谁是老大?而且,我说过了,我查过她的资料,她的背景强大的让我在她面前一口大气都不敢喘,京城第一少爷是她老公,她几个哥哥都是有头有脸的豪门少爷,随便拎出一个,动动指尖就能把我们碾死,我们拿什么和她斗?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讨好她,和她套近乎,我查清楚了,她心肠软,重感情,其实这种人,最好对付,只要对他们好就行了,你对他们一分好,他们能回报给你十分,你能搭上能力这么强的人,是你的福气,你可千万别犯傻,和他们过不去!“
“可我不甘心啊!”孟娇委屈的红了眼眶,忿忿的捶了沙发一下,“我哥死了,孟家只剩我一个人了,原本整个孟家都该是我的才对,可偏偏冒出一个弱智,抢了我所有的遗产,换做是你,你能甘心吗?”
“不甘心又能怎样?”蒋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要和他们作对吗?你能从他们手里把你的遗产抢回来吗?你不能!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在他们面前装可怜,博同情,尽你最大的努力,讨好他们,继而得到更多的好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你是让我像一条狗一样在他们面前摇尾乞怜吗?”孟娇气的满脸通红。
“你现在难道不就是一条狗吗?”蒋祺冷冷说:“你现在,和一条丧家之犬有什么区别?”
“你!你住口……”孟娇怒到极致,扬手想打蒋祺耳光,被蒋祺一把抓住手腕。
“娇娇,”蒋祺冷冷看着她,“你要搞清楚状况,你现在已经不是孟家的千金大小姐了,你只是寄居在孟家的一条可怜虫,如果我不是被家里逼婚,无路可走,我不会卷进这池浑水中来,你现在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我身上,祈祷我可以得到你大哥的青睐,做上孟家少夫人的位置,只有我在孟家出了头,我才能看在我们往日的交情上,给你许多的好处,不然的话,你什么都得不到!”
“你……”孟娇不敢相信蒋祺居然敢这样和她说话,气的她浑身直抖。
她和蒋祺的关系,说好听点是闺蜜,说难听点,其实蒋祺就是她的跟班。
她是孟氏财团的千金大小姐,蒋祺只是孟氏旗下一家分公司经理的女儿。
她们两个是同学,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蒋祺一直像她的佣人,对她唯命是从。
她对蒋祺,从来扬手就打,张口就骂,她没想到,如今她地位不在,连在她面前一向顺从听话的蒋祺,也敢冲她使脸色了。
她气的不行,却别无他法,猛地甩掉蒋祺的手,奋力捶打沙发。
今天的事,更让她坚定了一个想法……她一定要得到孟氏,得到她爸爸的所有遗产!
只有有权有势,才有话语权,别人才会看得起,就像蒋祺,以前对她俯首帖耳,现在居然反过来训斥她,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等她重新掌握了孟家的钱财和权势,她第一件事,就是要让蒋祺跪在她脚下,为她今日的所做作为,俯首求饶!
“娇娇,”蒋祺叹了口气,放软语气,“你爸妈太疼爱你,把你保护的太好,让你不食人间疾苦,没城府,没心机,以你的能力,肯定拿不到孟家一分财产,你现在能倚靠的人,只有我,只要我当上了孟夕的太太,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谁说我不能?”孟娇发狠说:“现在姓孟的人,只有孟夕和我,只要孟夕死了,整个孟家全是我的!”
“娇娇,你别做梦了,”蒋祺冷冷看她,“你怎么让孟夕死?下毒,还是买凶杀人?不管你是下毒还是买凶杀人,都会有迹可循,以温雨瓷的背景和能力,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出来,到时候,你就要给孟夕偿命!你爸的遗产你倒是拿到了,可你有命花吗?”
“我……”孟娇咬了咬唇,恨恨说:“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把我逼急了,我就和他同归于尽!我爸的遗产,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娇娇,你别激动,那是下下策,人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蒋祺自然不希望明阳死,她还指望着可以嫁给明阳,用明阳,挡掉她家里替她安排的联姻。
“我不管!”孟娇愤恨的说:“反正我就是要拿到我爸的遗产,我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掉,也不要留给别人!”
蒋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再说话。
她自认比孟娇聪明百倍千倍,她心中,自有打算。
楼下,温雨瓷打电话,叫了一个谢云璟的手下进来,把明阳的水杯交给他,让他去化验。
明阳看着那名手下,接过手杯,恭敬的转身离去,问温雨瓷:“瓷瓷,你真怀疑孟娇要害我?”
温雨瓷嗯了一声,“小心点总是好的,如今的孟家,只剩你和孟娇,如果你有什么意外,孟娇是唯一的受益者,我想不怀疑她都不行。”
“可是,如果我出事,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她,她有这么蠢吗?”
“万一她就是那么蠢呢?”温雨瓷握住明阳的手臂,“事关你的性命,我不能不加倍小心,以后你的饮食一定要加倍注意,不要给她害你的机会。”
“好,我知道了,”明阳点头,“我会注意,不会给她可趁之机。”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温雨瓷想了下,“不然这样,你去找处房子,我们搬过去住,司机、佣人、园丁,我负责给你招募,全都换成你的人,住在这里太危险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发神经?”
“这样啊……”明阳有些犹豫。
他之所以住进这栋别墅,是因为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家,承载着他所有童年的记忆。
虽然有很多是痛苦的回忆,但毕竟也有开心幸福的。
妈妈还在世时,对他很温柔,很疼爱,虽然这么多年过去,这里景色依旧,许多时候,触景生情,他能想起许多过去的事情。
如果离开,他会觉的自己真的不剩下什么了。( )
529. 529有这么夸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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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舍不得?”温雨瓷看出他的犹豫,想了想,“那这样,既然你舍不得搬出去,那就让孟娇搬出去,孟桥不是给她留了一栋别墅吗?让她搬到那边去住,你给她一笔钱,算作补偿。”
“这个主意好。”明阳立刻点头。
他原本就不喜欢和孟娇住在一起,可是,虽然他讨厌孟娇,但孟娇毕竟是无辜的,当年害他们母子的,是她母亲,不是她,他没理由迁怒她。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和她谈,你赶紧吃饭,吃完饭去公司。”温雨瓷转身进了厨房,帮他盛饭。
吃过早饭,明阳去了公司,温雨瓷去了孟娇房间。
她敲了几下房门,孟娇出来开门,看到她,神色又是惊讶又是不善,“你来干什么?”
“我来通知你,请你去你爸留给你的别墅去住,明阳会给你一笔钱,算作补偿。”温雨瓷开门见山。
“凭什么?”听温雨瓷说,让她搬出去,孟娇一下火了,“这是我的家,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搬出去?”
“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温雨瓷淡淡说:“你爸只留给你郊歪一栋别墅,这栋别墅,现在是明阳的,以前他是可怜你,才允许你住在这里,可是你早晨往他水杯里放东西的行为,已经威胁到了他的生命安全,所以你不可以继续住在这里!”
“你、你……”孟娇气的面红耳赤,蛮横的嚷嚷,“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家,我就是不搬出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温雨瓷冷冷说:“我能命人把你扔出去!”
知道明阳这边缺人手,她和谢云璟都带了几个靠得住的手下过来,把现在已经没有一点背景势力的孟娇从孟家扔出去,小菜一碟。
“你、你敢!”孟娇气的浑身哆嗦,“你敢把我扔出去,我就去警察局告你!”
“你随意!”温雨瓷淡淡说:“给你一天时间整理你的东西,天黑之前,你自己不走,我的人,会把你从这里扔出去,自己走,还是被扔出去,你自己选!”
温雨瓷转身走了,孟娇用恨不得杀人的目光瞪着她的背影。
瞪了一会儿,温雨瓷的背影在走廊拐弯处消失不见,她狠狠咬牙,拔腿冲进了蒋祺的房间。
她一阵风似得冲到蒋祺的面前,扬手一个耳光甩过去,蒋祺一时不防,随着清脆的巴掌声,被她打倒在沙发上。
蒋祺捂着被打的生疼的脸,扭头看她,“孟娇!你疯了?”
“疯的人是你!”孟娇愤怒的瞪圆了眼睛,咬牙启齿,“都是因为你出的那个鬼主意,现在那个妖女让我从这里搬出去!我要是从这里搬出去,那就真是丧家之犬了,一定会被别人笑死!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孟娇,你长点脑子好不好?”蒋祺愤然站起身,“你自己好好想想,害你从这里被赶出去,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现在被逼婚,山穷水尽,我巴不得可以住在这里,可以有机会讨你大哥的欢心,如果你被赶出去,我势必也要和你一起离开这里,你自己说,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现在怎么办?”孟娇颓然坐在沙发上,狠狠捶打了沙发几下,“我不要搬出去,从这里搬出去,就说明我真的不是孟家大小姐了,我会被人耻笑,被人看不起,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算了,娇娇,”蒋祺伸手握住她的手掌,一脸无奈,“现在不是和他们硬碰硬的时候,你先听他们的话,从这里搬出去,以后再慢慢想办法,讨好他们,不管怎样,你毕竟是这个世上,唯一和你大哥有血缘关系的人了,只要你不做过分的事情,你大哥不会把你怎样!”
蒋祺还需要孟娇这个跳板,接近明阳,只能忍着脸上的疼,好言好语的劝慰孟娇。
而温雨瓷,和孟娇摊牌后,直接找到自己从景城带来的下属,吩咐他们盯着孟娇,天黑之前,一定要让孟娇离开这里,从今以后,孟家别墅的大门,再不许她迈进一步。
不是她绝情,而是孟娇今早的所作所为,给她的冲击太大。
幸好她往明阳杯子里放的是维他命,如果是无色无味的毒药,而明阳又毫无防备的喝了,那后果她不敢想象。
人的性命,只有一次,容不得有半点马虎,她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能放心。
安排好了别墅里的事,她离开别墅,在路上买了些茶和水果,去了明阳的公司。
明阳和谢云璟,已经在明阳的办公室内忙碌了。
虽然明阳十分聪明,可毕竟中间荒废了十一年,他学的很吃力,几乎每件事情,都要谢云璟手把手教他。
他学的很认真,连温雨瓷推门进去都没发觉。
谢云璟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的说:“嫂子,我听说这云城很多出名的小吃,反正你也没什么事,你出去逛逛,给我们弄点小吃回来,让我们尝尝鲜。”
温雨瓷走过去,“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还好意思问?”谢云璟依旧头也不抬的说:“你这不敲门的毛病,着实不好,现在屋子里是我和明阳,自然没什么问题,以后我走了,明阳招个美艳秘书,你一推门,刚好撞破人家的好事,你不羞人家还羞呢,是吧,明阳?”
他痞笑着问明阳,温雨瓷随手摸过一个文件夹,敲在他脑袋上,“你以为明阳是你?随时随地都能发晴!”
“哎!嫂子,你这话可不地道,”谢云璟扔了手中的笔,抬头看她,“我以前是有前科,可现在,我有了欢儿,早就改邪归正了,你对我这看法,也得更新一下,不然你跑到我们家那罐醋坛子面前胡言乱语,我可消受不起!”
“行了行了,就你话多!”温雨瓷白他,“说,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们买,这总行了吧?”
“嗯,”谢云璟点头,“这态度还算不错,这才不枉我跋山涉水万里迢迢,牺牲我宝贵的睡觉和打怪时间,来这里挺身而出,拔刀相助!”
“你够了你,”温雨瓷受不了他的耍宝,又是一个文件夹扔过去,“就你话多!你一个人能顶十个明阳聒噪,你到底要吃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想吃什么,”谢云璟扬手接住她扔过来的文件夹,随手递给明阳,“你就去些小地方转转,云城我以前也没少来,酒店都吃腻了,你去给我弄点小吃,让我换换口味,尝尝鲜。”
“毛病可真多!”温雨瓷白他一眼,看向明阳,“明阳,你想吃什么?”
“和阿璟一样就行。”明阳笑着看她。
“好,那我就出去好好转转!”温雨瓷心情大好。
她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每到一个新的城市,游山玩水之余,搜罗藏在街头小巷的风味小吃。
云城以前她也来过不少,有两样小吃,至今念念不忘,刚好淘来,与谢云璟和明阳一起分享。
她给两人泡了壶茶,洗了几个水果,嘱咐两人忙一会儿,记得喝茶吃水果,然后离开。
她将车速开的很慢,一边行驶,一边欣赏沿路的景色。
景城和云城是邻居,同样也是沿海城市,不同的是,云城的山比景城的山更多一些。
高山之上,云雾终年氤氲缭绕,颇有几分仙气,云城因此而得名。
山多水多树多,是云城三多。
因为这三多的存在,云城的空气特别新鲜,放眼望去,鲜花盛放,绿草茵茵,花园一般的城市。
温雨瓷很喜欢这里。
这就是明阳的家乡,难怪孕育了明阳那样隽逸出尘的男子。
她围着云城转了两圈,买了许多东西,有云城的知名小吃,也有路边摊上看到的好玩儿的小玩意儿。
虽然东西不贵,也不是十分精致,但却把她哄的眉开眼笑,心情格外的好。
带着小吃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谢云璟正没正形的瘫在沙发上,伸着懒腰抱怨。
温雨瓷拎着小吃推门进去,“还没出电梯就听到你的哀嚎声了,有这么夸张吗?”
“你才夸张好不好?”谢云璟饿死鬼似得抢过她手中的小吃,“电梯离这里好几十米远,你顺风耳啊你!”
温雨瓷抢过他手里的保温桶,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你!洗手了吗?”
“比我妈管的还多!”谢云璟撇撇嘴巴,不情不愿的起身去洗手。
趁两人洗手的时间,温雨瓷将茶几收拾干净,把她买来的小吃全都摊放在茶几上,一样一样的整理好。
谢云璟眼睛放光,像一匹饿了几天几夜的狼,筷子都不用,直接下手抓了往嘴里塞。
他们吃着,温雨瓷起身泡了杯花茶,然后坐回他们身边,舒舒服服的喝茶。
明阳问:“瓷瓷,你怎么不吃?”
温雨瓷悠闲惬意的吹着水面上的花瓣,“我在外面吃过了。”
“你管她呢,”谢云璟嘴巴塞的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说:“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她自然是已经在外面吃过了!这些小吃啊,都是刚出锅时才好吃,装进保温桶里带回来,味道至少打八折,她鬼精鬼精的,自然是在外面吃刚出锅的,不会回来陪我们吃这打八折的!”( )
530. 530再也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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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话多!”温雨瓷白了他一眼,却也没反驳。
谢云璟说的是事实,新出锅的肯定比装进保温桶里带回来的好吃,作为资深吃货,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懂,所以她自己先吃饱了才给他们带回来的。
“看,我说的对吧?”谢云璟冲明阳撇撇嘴巴,“你看她都无话可说了!”
明阳笑笑,看着温雨瓷说:“瓷瓷,你去里面睡会儿吧,别管我们,我们吃饱了,还要忙一会儿。”
“什么忙一会儿,是要忙到天黑好吗?”谢云璟一副认命的语气,“不过今晚咱们不加班哈,晚上我约了战斐然去打地鼠,我们明日再战!”
“打地鼠?”正往明阳休息室走的温雨瓷,停下脚步回头,“打地鼠不是小孩子们才玩儿游戏吗?你没断奶,那位战家小少爷也没断奶啊?”
“嫂子,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好好聊天呢?”谢云璟翻白眼儿,“我们这个打地鼠打的是人,和你说的电子游戏是两码事,你头发长见识短就少说两句,不要在这里自曝其短,自取其辱,ok?”
“打人?”温雨瓷听着有趣,“晚上带我和明阳一起去好不好?让我们跟着头发短见识长的阿璟少爷长长见识,怎样?”
“好啊,没问题!”谢云璟潇洒的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虽然战斐然那个二世祖不怎么靠谱,但好歹是云城老大战慕深的侄子,以后明阳在云城的地面上混,和他认识认识没坏处。”
“嗯,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去睡一觉,你们什么时候去见战斐然,叫我一声,晚上我请客!”
谢云璟啧啧两声,“有我们老大做靠山,这腰板儿就是硬!行,我这就给战斐然打电话,让他中午饭别吃了,晚上等你请客!”
温雨瓷冲他摆摆手,给了他一个你随便的眼神,转身去了明阳的休息室。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忙忙碌碌中度过,精神和身体双重劳累,脑袋一沾枕头,很快睡过去。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腹内一阵绞痛,将她从睡梦中疼醒。
睁开眼睛,缓了会儿神,她爬起来去了卫生间,到了卫生间里,一泻千里。
肚子里绞痛的像是有一双手在使劲儿拧着她的肠子,在卫生间里蹲了一会儿,肚子都泻空了,她又躺回床上。
刚躺了没一会儿,又是一阵绞痛,她又去了卫生间。
如此反反复复几次,她有些撑不住了,打开休息室的门,叫明阳的名字,“明阳,你让人去给我买些治腹泻的药,我拉肚子。”
明阳一抬头,看到她长发披散,脸色惨白,吓了一跳,快步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拉肚子?”
温雨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吃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吧?你别问这么多了,赶紧让人给我买点止泻药和止疼药回来,我疼的有点受不了了。”
“好好好,我马上让人去买!”明阳拿过手机,立刻给下属打电话。
谢云璟也走过来,上下打量她,“怎么这么严重?我们中午也是吃的小吃,我们怎么没事?”
温雨瓷按着肚子皱眉,“我比你们多吃了一碗蒜蓉辣肚,你和明阳都不吃蒜,我没给你们买,大概是那碗东西出了问题。”
“太过分了!”谢云璟撸胳膊挽袖子,“在哪儿买的?我找他去!”
“算了,”温雨瓷苦笑,“是一对老夫妇,年纪很大了,估计也不是故意的,小本生意,不容易,你就别去找人家的晦气了。”
谢云璟翻翻白眼儿,“这就是偷吃的下场,活该!”
温雨瓷往卫生间里跑了十几次,整个人早就不行了,懒得和他斗嘴,晃晃悠悠的走回床边,一下扑倒在床上。
明阳吓的不行,连忙跑过去查看,见她睁着眼睛看着他笑,这才松了口气,给她倒了杯热水,“你先喝点热水,别脱水了。”
温雨瓷嗯了一声,喝了一口热水,把枕头垫在肚子底下,皱眉忍着。
过了好一会儿,明阳派出去买药的人才回来,把用法用量都和明阳说了,明阳扶着温雨瓷,把药吃了。
“睡一会儿吧,睡着就不难受了,”见温雨瓷脸色苍白虚弱,明阳心疼的说:“我就在外面,哪儿也不去,你有事就叫我。”
“好,你去忙吧,我有事肯定叫你。”温雨瓷躺回毯子里,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闭上眼睛。
明阳看了她一会儿,悄步出去,给她关上房门。
药很管用,十几分钟过去,肚子停止了绞痛。
跑了十几次卫生间,泻的身子都虚了,温雨瓷闭着眼睛,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身边好像有点异样,缓缓睁开眼睛,竟然看到了……顾少修的脸!
她使劲儿眨眨眼睛,喃喃:“我不是在做梦吧?”
“没有,不是做梦,”顾少修温柔的抚她的头发,“我回来了!你摸摸,我是不是热的?”
顾少修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真实的触感、温柔的眼神、火热的掌心,让温雨瓷逐渐从刚刚睡醒的懵懂中清醒过来,“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呢?怎么没告诉我去接机呢?”
“想个你个惊喜!”顾少修温柔的将她抱在怀里,“你瘦了……对不起……在你最难的这段时间,没能陪在你身边!”
“你真是太讨厌了!”温雨瓷抱着他,捶打他的脊背,“我不想要什么惊喜,我想时时刻刻知道你的消息!我想可以到机场去接你,你一下飞机我就能看到你!”
她闭着眼睛,声音哽咽,竟然哭了。
自相识以来,他们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尽管每天琐事缠身,可是只要有一刻空闲,就忍不住思念,发了疯的相见他。
第一滴眼泪一旦滑出了眼眶,所有的自制力就全线崩溃,她抱着顾少修,伏在顾少修肩上,哭的酣畅淋漓。
顾少修被她哭的心里发虚,哄孩子似得拍抚着她的脊背,柔声哄她,“这是怎么了?我回来了不是应该笑吗?怎么哭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温雨瓷松开他的身子,擦着眼泪,又哭又笑,“我就是想哭,你管得着吗?”
顾少修无奈,擦净她脸上的泪滴,又将她抱进怀里,“乖,不哭,我回来了,剩下的所有事,全都交给我,从此刻开始,你只管吃喝玩乐,什么都不用再操心。”
“嗯,”温雨瓷用力箍住他的腰撒娇,“顾少修,从现在开始,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分开这么长时间了!”
“好!”顾少修宠溺应着,“我也是这么想的,以后我去哪里,都要带着你,再也不要和你分开这么长时间了!”
温雨瓷搂着他的脖子,偎进他怀里,依赖的抱着他,过了好久才轻轻叹了口气,“其实,这一次,我幸亏没和你一起去,不然,真不敢想象,明阳现在会是什么样。”
“嗯,”顾少修抚她的头发,“所以说,冥冥中自有天意,许多事情,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
“明阳的事,你都知道了?”当初,顾少修在国外,鞭长莫及,温雨瓷报喜不报忧,明阳的事情,只挑好听的说,许多事都没告诉他,可现在听他的语气,分明是已经知道了。
“是,我都知道了,”顾少修怜爱的轻轻吻她的额发,“这么多事情,你都是一个人撑着,很不容易,瓷瓷,你很棒,你是我的骄傲。”
“我不是一个人,”温雨瓷从刚刚的伤感中回过神,笑起来,“这段日子,谢云璟帮了我很多,我越来越觉得咱们家阿璟少爷了不起,虽然平时看起来像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可是关键时刻,比谁都靠谱。”
“那是自然,”顾少修笑,“不看他是谁的弟弟吗?”
“顾少修,你才出去一个多月而已,脸皮长厚了!”温雨瓷咯咯笑。
“你怎样?”顾少修揉揉她的肚子,“好点了没?”
“嗯,好多了,”温雨瓷点头,“就是有点饿了,我们去吃情侣套餐好不好?”
“我是妻奴,”顾少修无节操的说:“我老婆说什么都好!”
“那你等我,我去洗漱一下。”温雨瓷飞快的在他唇角亲了下,笑的一脸甜蜜。
等她洗漱回来,猛地睁大眼睛,看着明阳的床。
床上,摆地摊一样,摆了满满一床的东西。
有衣服、鞋子、首饰、也有糖果、小吃、工艺品,还有一些好玩儿的小玩意儿。
温雨瓷盯着看了会儿,咯咯笑着扑进顾少修的怀里,“你是去给代旭帮忙了,还是去做批发小商品的小商贩了?怎么这么多东西?”
“我当然是去给代旭帮忙了,但我总不能二十四小时都给代旭干活不是?总要有点私人时间,给我老婆买点小玩意儿,哄我老婆开心,”顾少修揽着她的纤腰,温柔的眼眸,含笑凝望,“我老婆这么乖,我却让我老婆独守空房这么久,当然要好好补偿一下,你说对不对?”( )
531. 531忽然发现少爷我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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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雨瓷搂着顾少修甜笑,“顾少修,你真好!”
顾少修垂眸看她,“老公这么好,赶紧奖励一下!”
温雨瓷晃着他的身子撒娇,“我饿了,没力气奖励,你先喂饱我的肚子,我再好好奖励。”
“好!”顾少修宠溺的捏捏她的鼻尖,“走吧,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顾少修揽着温雨瓷出去,谢云璟和明阳还在伏案工作,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他们。
谢云璟看着温雨瓷,一脸痞气的笑,“嫂子,你一见我修哥,是不是什么病都好了?满血原复活,连药都不用吃的?”
“他还没那么神奇,”温雨瓷心情好极了,不和他斗嘴,直接说正事,“你一会儿出去玩儿,带明阳一起去吧,我不去了。”
“知道,”谢云璟一脸了然,“我们家老大回来了,我要是还拽着你出去见别的男人,我们老大能撕了我,那种蠢事,我才不做!”顾少修一手环着温雨瓷的肩膀,另一手随意的插在衣兜里,慵懒看他,“听你这意思,我要是不回来,你就拽着你嫂子去见别的男人了?”
“……”谢云璟惊悚了,举起右手,“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对天发誓,您就是借我几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行了,别搭理他,他就爱耍宝,”温雨瓷笑着迈步往前走,“我们快点吃饭去,我都饿得不行了。”
温雨瓷冲明阳摆摆手,和顾少修一起离开明阳的办公室。
小别胜新婚,两人找了一家高档西餐厅,一顿烛光晚餐吃的柔情蜜意,极致缠棉。
吃完饭,回了明阳的别墅,两人洗完澡,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温雨瓷拍拍床单和枕头:“床上用品都是我新买回来的,全都洗净消毒了,你尽管放心用。”
顾少修将她揽在怀里,温柔的摩挲她的肩膀,“我知道。”
温雨瓷歪头看他,“我不说你就知道?”
“对,”顾少修外头,亲吻她的额发,“简洁大方,是你的风格,最重要的是,枕头被子上都有你的气息。”
“我的气息?”温雨瓷咯咯笑,“我身上有什么气息?”
“香的……”顾少修伸手关灯,将她压在身下,“想让马上我扑倒的气息!”
温雨瓷:“……”今天她睡了一下午,晚上又吃到撑,是不是老天爷就是为了让她应付他的折腾的?
顾少修不知疲倦的折腾了她半宿,尽管她睡了一下午,最后还是累的昏昏沉沉睡过去。
虽然身体上是疲劳的,心灵上却是满足的,抱着他温暖结实的身体,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第二天上午,两人又在明阳的别墅里腻歪了半天,快到中午的时候,顾少修接到一个电话,聊了几句,挂断电话,看向温雨瓷,“一个朋友,约我们中午一起去吃饭,实在推不开,一起去好不好?”
“什么朋友?”温雨瓷好奇的问:“你在云城也有朋友?”
“嗯,战幕深,挺不错的朋友,只不过他性情比较冷,平日来往不多,但却是靠得住的朋友。”
“战慕深?”温雨瓷想了想,“是不是谢云璟说的那个战斐然的叔叔?”
“对,”顾少修说:“战家是云城首富,战慕深是云城老大,你要不要去见见,认识一下?”
“我就不去了,”温雨瓷扯扯丝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你把我折腾的只剩半条命了,我想再睡会儿,你带明阳去吧,让他认识认识云城老大,多个朋友多条路。”
“好,”顾少修宠溺揉揉温雨瓷的脑袋,“你放心,我和战幕深之间虽然不常往来,但也能算得上是刎颈之交,明阳这边,他自然会看我的面子,多照拂几分,你不用担心。”
温雨瓷嗯了声,“背靠大树好乘凉,咱们迟早要离开云城,到时候就会只剩明阳自己,他能多交几个朋友,自然是最好的。”
“乖,明阳的事情以后你不用再操心,我会派人盯着,不会让他吃亏,你再躺会儿,一会儿起床吃东西,嗯?”顾少修起床下地。
“嗯,”温雨瓷把丝被扯到脖子,猫儿似得只露着一个脑袋看他,“那你路上小心,少喝酒,早点回来。”
“乖!”顾少修又弯腰吻她一下,揉揉她的脑袋,进盥洗室,洗漱换衣服。
顾少修换了衣服离开,温雨瓷闭上眼睛想再眯一会儿,手机响了。
她懒洋洋摸过来,睁眼瞥了一下,是许久没联系的楚冠爵。
手指在屏幕上轻点了下,接通电话,“楚大少爷,有何贵干?”
“这话儿说的,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了?”楚冠爵的声音依旧慵懒痞气。
“你喜欢抠字眼儿,我也没办法,不是花我的电话费,你愿意闲聊就闲聊,我听烦了就挂掉,反正你找我有没有正经事我也不怎么关心。”
楚冠爵啧啧两声,“你怎么对我总是这态度?说好的兄友妹恭呢?”
“错,那个成语呢,叫兄友弟恭,弟弟需要恭敬哥哥,妹妹不需要,因为妹妹是要拿来宠的,就算对哥哥撒娇耍赖,哥哥也得受着,圣人不是说了吗?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既然圣人已经给我们女人定位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楚冠爵:“……行,扯闲篇儿我扯不过你,你在哪儿呢?我想见你。”
“那怕是有点麻烦,我现在既没在京城,也没在景城,你想见我,怕是得费点时间。”
“我知道,你现在不是在云城吗?在云城哪儿?我不到半小时就能刷的出现在你眼前,你信不信?”
“你来云城了?”温雨瓷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云城?”
“行了,别这么多废话,你到底在哪儿,见面再说!”
温雨瓷哼了声,语气立刻不好了,“我在孟家别墅。”
“孟家别墅在哪儿?
“自己找!”温雨瓷挂了手机,扔在一边。
既然楚冠爵的人已经在云城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找上门来,这回笼觉睡不成了,温雨瓷下床洗漱换衣服,然后下楼给自己弄吃的。
她随便弄了点饭菜,坐在餐桌边,一边看手机一边吃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楚冠爵晃晃悠悠走进来。
温雨瓷抬头看他。
虽然当年她捡回家的这几个,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楚冠爵,但不可否认,这家伙从容貌到气质,都是无可挑剔的,一打外面走进来,好像连屋里的光线都亮了几分,就是性子不讨喜,太招人烦了。
“我也没吃饭呢,给我也弄点。”楚冠爵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大喇喇在温雨瓷身边坐下。
温雨瓷防备着他这手呢,把多做出来的饭菜给他弄了一份,放在他眼前,“你怎么到云城来了?”
楚冠爵大快朵颐,吃的毫无形象,懒洋洋说:“我这不是听说咱们家明阳少爷成了云城第二公子,过来恭喜一下,顺便打打秋风吗?”
温雨瓷吃饱了,把自己的餐具收了,白他一眼,“扯!你继续扯!有本事你除了扯皮,什么都别说!”
“行!我承认我没本事,不然我能来找你吗?”楚冠爵一手往嘴里扒拉饭菜,另一手掏出一张照片,推到温雨瓷面前,“给你看样东西。”
温雨瓷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照片里,是个宝宝,看模样,不过几个月大小,白白胖胖的,正在啃自己的小拳头,眉目清秀,十分讨喜。
温雨瓷将照片晃了晃,“你私生子?”
楚冠爵:“……滚!”
虽然说的好像是事实,但他不爱听!
温雨瓷撇撇嘴巴,将照片推回他手边,“你和尹星光的宝宝?”
楚冠爵的眼睛顿时狠狠一亮,“瓷瓷,你知道尹星光和孩子的下落?”
温雨瓷摇头,“不知道,我和尹星光,就见了那一面,我就再没她的消息了,我这段时间为了明阳的事,焦头烂额,都瘦了好几斤了,哪有时间再去管你的事?”
“你怎么能这么偏心呢?”楚冠爵敲着桌子,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明阳的事就是事儿,我的事儿难道就不是事儿了?”
温雨瓷白他,“我什么都不知道,尹星光不也把孩子给你生下来了,关我什么事啊?”
“可我现在找不到他们啊!”楚冠爵垂头丧气,“她就给我寄了几张照片回来,说要是愿意接受他们母子,就亲自把他们母子接回去,如果我不想要他们,她就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日子。”
温雨瓷无语,“那你就去接他们啊,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楚冠爵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我要是能找到他们,我早八百年就飞奔而去了,我还会跑这儿来找你敲打吗?问题是我现在根本找不到她!她就给我寄了封信,信里就几张孩子的照片,我去哪儿找她?”
温雨瓷不说话,手托下巴,目不转睛看着他。
“怎么了?”楚冠爵挑眉,“忽然发现少爷我很帅?”
“不是,”温雨瓷看着他,很认真的说:“忽然发现你很蠢。”( )
532. 532被戳中了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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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冠爵低头,掏出钱夹,“小姑奶奶,您说,我给多少钱,您才能好好和我说话?”
温雨瓷白他,“楚少爷,请问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种叫邮戳的东西?信件是从哪里发出来的,邮戳上一目了然,一查就能查清楚,你怎么会不知道去哪儿找她?”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一语惊醒梦中人,楚冠爵拍案而起,激动的在原地转了几圈儿。
现在这年代,很少有人发信件了。
他更是从小到大,从来没邮寄或者接收过任何信件。
对他来说,信这种东西,就是存在于异时空的东西,他从没接触过。
他收到尹星光的信后,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也没让别人看过,所以没人告诉他,关于邮戳的事。
看一看邮戳,就知道信是从哪个城市邮寄过来的,只要知道尹星光所在的城市,凭他的能力,再去找尹星光,就容易了许多。
“宝贝儿,你果然是我的福星,只要有你在,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楚冠爵坐回椅子上,眉开眼笑。
温雨瓷白他,“别乱叫,当心被顾少修听见,拔掉你满嘴的牙。”
楚冠爵咂咂嘴巴,“瓷瓷,我就搞不懂了,你说,既然尹星光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回来,还非要我去接她?就算要去我接她也行,直接告诉我地点不就完了吗?和我捉什么迷藏?有意思吗?”
温雨瓷冷冷哼了声,又白了他一眼,“楚少爷,你还真是薄情!”
“此话怎讲?”楚冠爵做了个请说的姿势,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你自己好好想想,从怀孕到现在,她一直是一个人,没人陪她说话、没人陪她做孕检、没人给她做营养餐,她孤单无助时,身边连个朋友都没有,她进产房生产时,给她签字的不是她丈夫,甚至,她根本就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不是期待这个孩子!”温雨瓷轻轻叹了口气,“她真是我见过最傻的女人!还记得她离开你的原因吗?因为她不确定,如果你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是不是会把孩子打掉!她想留下这个孩子,她不想孩子有被打掉的危险,所以只能远走他乡,远远的躲开你!”
“可现在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啊,她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我总不能把孩子掐死吧?她为什么还不带着孩子回来?”
“那也说不准,”温雨瓷瞥了他一眼冷笑,“万一你就那么不是东西,真把孩子给掐死了呢?”
“……”楚冠爵:“你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点可以攻击我的机会!”
温雨瓷哼了声,“我就是替尹星光不值!她到底是眼神儿多不好,才会爱上了你?”
楚冠爵:“好想摆手和你说再见!”
温雨瓷做个请的姿势,“好走不送!”
楚冠爵:“……我还有事没问清楚!”
“那你还不赶紧说?”温雨瓷一脸的不耐烦,“我最近累的半死,好容易今天能多睡会儿,你怎么这么烦?”
楚冠爵被她气的一口老血哽在喉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过了好一会让,才使劲点点头,“行!你赢了!尹星光是瞎了眼才爱上了我,我呢,是瞎了眼才爱上了你,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我服了!”
温雨瓷啪的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你到底还有事没事?没事我回去睡觉了!”
楚冠爵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里忽然浮起几分悲伤,垂下眼眸,低低的叫:“瓷瓷……”
“……”温雨瓷泄气的坐回椅子上,“行!大哥,现在是我服了,你有话请讲,我洗耳恭听。”
“其实,我也没什么想和你说的,我就是觉得寂寞,尹星光走了之后,我身边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太寂寞了!”楚冠爵英俊的面容,布满深切的悲伤。
“你够了,装个差不多就行了,”温雨瓷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看他,“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偷笑,你们不都知道我这点吗?吃软不吃硬,你们就是吃定我这一点了!”
“我没和你装,我是心里真不舒服,”楚冠爵脸色正经了些,“我爱的人是你,但求而不得,只是这一点,难道还不够我忧伤吗?”
温雨瓷无语,“你现在都是当爹的人了,能别在说这么不靠谱的话了吗?我现在比较想知道的是,等你找到尹星光,你会怎么安置他们母子俩?”
“还能怎么安置?”楚冠爵倚靠在椅背上,抬眼望屋顶,长长吁了口气,“娶她呗!我曾发过誓,我一定要让我的子女,在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庭里长大,等我找回他们,我就先和她先登记,再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只要别的女人有的,全都给她,绝不会委屈她!”
“那不是挺好?”温雨瓷看他,“成全了她,也成全了你自己。”
“好吗?”楚冠爵歪头看着她苦笑,“如果为我生孩子的女人是你,我一定会高兴的睡不着觉,你别说话,听我说!”
温雨瓷刚想说话,被他做了个手势打断。
他走到温雨瓷面前,蹲下身,仰脸看她,这一次,他的眼中,浮现的是真切的感伤,“瓷瓷,等她和孩子回来,我就真的收心了!我就再也不会说我喜欢你、爱你、想要娶你!对你的这份喜欢,我会亲手将它埋葬,我会做个好丈夫,好父亲,不会让那个肯为我生孩子的女人失望伤心。”
“这不是挺好?”温雨瓷垂眸看他,“尹星光爱你爱的连尊严都不要了,错过她,你再也找不到那么爱你的女人了,而且,只要你好好想一想你就会知道,其实你也是爱着她的,不然的话,你不会因为找不到她,而忧心着急,你自己想想,如果换成别的女人,你会这样紧张,这样着急吗?”
楚冠爵想了想,“也许不会吧?谁知道呢?我现在只知道,我不能让我的骨肉流落在外,我不能让那个独自一人承受痛苦,为我生孩子的女人,再独自一人,抚养孩子!我要找到她们,承担起我应该承担的责任,从今以后,我要做个好丈夫!好父亲!”
“我信!”温雨瓷轻轻捶了他肩膀一下,“楚冠爵,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就现在最像个男人!”
楚冠爵切了一声,站起身,“难怪死活不肯接受我,原来是以前从来没把我当男人,我亏不亏?”
温雨瓷也站起身,轻轻抱了他一下,立即松开,认真看他,“快去找她吧,只要你能做到你刚刚对我说的那些话,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幸福,等你们举行婚礼的时候,别忘了发喜帖给我,我一定去给你捧场!”
“那当然,”楚冠爵挑挑眉毛,“你还欠我一份礼金呢,你敢不去,我用绑的也绑你过去。”
“行了,别贫了,赶紧去找她吧,她需要丈夫,孩子也需要父亲,她一个女人,多在外面待一天,就多一分的危险。”
楚冠爵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看温雨瓷,“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说,她生了我的孩子,直接回来不就行了,干嘛非要我去找她?”
温雨瓷想了想,“我猜,应该是想确定一下,你到底是不是想要她和孩子吧?她把孩子的照片给了你,如果你想认她和孩子,自然会去找她,如果你不想认他们,大概她真的想自己独自一人抚养孩子。”
楚冠爵挑眉,“会吗?”
温雨瓷点头,“会!”
“可你不是说,她很爱我,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吗?”
温雨瓷笑了,“那是以前!你是男人,你不会懂,女人一旦有了孩子,那整个世界加起来,都没有自己的孩子重要,以前,她最爱的人是你,现在有了孩子,她最爱的是孩子,以前,没有你,她可能觉得生无可恋,现在,没有你,只是没人锦上添花而已,守着孩子,她照样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楚冠爵眉头紧锁,一脸的不开心。
温雨瓷欢畅的笑起来,“行了,你别这么多废话了,赶紧去找吧,不然万一她变心了,喜欢上别的男人,让你儿子管别的男人叫爹,你受得了吗?”
“哪次见面要是不咒我你能死啊?”楚冠爵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不耐烦的挥了下手,“行了,我走了,你不是说要睡觉吗?赶紧去睡吧,我看你脸色是不怎么好。”
楚冠爵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头,“你说,我要不要给她和孩子买点礼物,再去找她?”
“要吧?”温雨瓷说:“女人都喜欢自己心爱的男人送的礼物,你带些礼物去找她,她会觉得你重视她,也是诚心诚意接受她和那个孩子,她会很开心!”
“行,那我先去给她和孩子买点东西,我再去找她,”说完之后,他转过身,又走了几步,又回头,“瓷瓷,你说,我要是找到她,她忽然反悔,不肯跟我回来了怎么办?”( )
533. 533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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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问你啊!”温雨瓷无语的白他一眼,“如果她不肯和你回来,你要怎么办?你会放弃,还是软磨硬泡,求她回来?”
楚冠爵目光盯住某一点,像是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沉沉叹气,“我发现我好像一下掉到食物链的底层了!她手里有我儿子,我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委屈给我生孩子的女人,还有我的孩子,她要真不和我回来,没准儿我真要厚着脸皮软磨硬泡,求她跟我回来。”
温雨瓷摇头笑笑,走到他身边,“楚少爷,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至今还不肯接受你已经爱上尹星光这个事实呢?誓言是誓言,感情是感情,你总觉得你对尹星光是誓言,可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你就是爱上她了,你别欺骗你自己了!爱上给自己生孩子的女人了,难道不好吗?干嘛非要对自己说不喜欢她,对她只是责任?”
楚冠爵皱眉想了会儿,烦躁的挥挥手,“算了算了,反正不管我爱她不爱她,这辈子都跟她过了,我还是先把她找回来再说,你快去休息吧,一看就一副被人糟蹋的不成人样的样儿,杵这儿也是碍少爷我的眼!”
温雨瓷:“……滚!”
楚冠爵冲她摆摆手,马不停蹄的滚了。
温雨瓷的世界终于清静了,轻轻吁了口气,摇头笑笑,回房间补觉去了。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西陵越和温洛寒都成家了,西陵越有了宝宝,明阳恢复了智力,还找到了家,就连楚冠爵和尹星光,也要奉子成婚了。
她换好睡衣,躺在床上,唇角挂着满足的微笑,闭上眼睛。
她相信,以尹星光对楚冠爵的痴情,一定会回到楚冠爵身边,以后楚冠爵一家三口阖家美满,再也不会跑来聒噪她了。
嗯……真不错!
这一觉,她睡的又香又甜。
等她醒来时,发现顾少修穿着睡衣躺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叠资料。
她翻了个身,手搭在他身上,懒懒的问:“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在看,这次给代旭注资的这家公司。”顾少修放下资料,侧身看她。
“有什么不对吗?”温雨瓷理了理头发,躺到他身上去。
“这次给夙辰注资的这家公司,叫素康,”顾少修抚着她柔顺的长发,轻声说:“在澳洲时,我就发现,这家公司的logo看起来有些眼熟,我派人详查了一下这家公司的背景,发现了一件,让我很感兴趣的事情。”
“嗯?什么事情?”
顾少修拿过资料,指了指首页上素康公司的logo,“你看一下,是不是也觉得眼熟?”
温雨瓷盯着那logo看了一会儿,眼中渐渐浮现惊讶的神色,指着那logo说:“这不是和夙辰手链上那个图案很像?”
“是,没错,很像,”顾少修点了点头,“素康、夙辰,虽然同音不同字,但是我还是觉得应该查一下。”
“那结果呢?”
“结果,虽然素康明面上的老板姓蒋,接待我和代旭的人也是那位蒋老板,但实际上,幕后老板姓夙,叫夙汀州……”说到这里,顾少修转眸看温雨瓷,“怎样?是不是很巧?”
“那也要你心细如发,能发现这个秘密才行!”温雨瓷端详素康公司的logo慨叹,“这个图案,虽然和夙辰手链上的图案差不多,但顶多有百分之五十的相似度,你居然能联想到夙辰身上去,只能说明你是个天才!”
顾少修轻笑,“我从来都相信,所有一切,冥冥之中自有上天注定,真相尚未揭开,是还未到时间,等时间到了,一切真相,都会浮出水面。”
温雨瓷问:“然后呢?更深入的调查他,看看他是不是多年前遗失了一个儿子?”
“不用,”顾少修抽过她手中的资料,“我会直接电话联系他,问问他是不是丢过一个儿子。”
温雨瓷讶然,“直接问?”
“对,直接问,”顾少修浅浅勾唇,“如果夙汀州真是阿辰的父亲,若他在意阿辰,他自然比我们更着急,会主动联系我们,如果他不在意阿辰,那我们也没必要非给阿辰找个父亲,你说对不对?”
温雨瓷想了想,点头,“没错,夙辰早就过了需要父亲的年纪,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只是寻到了根,知道自己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求个心安罢了。”
顾少修环住她的肩膀,轻轻叹,“虽然阿辰嘴上没有明说,但我看得出,他很羡慕明阳,在我们眼中,明阳刚找到父亲,父亲就死了,要多凄惨,有多凄惨,但在阿辰心中,他想要的,只有一个真相。”
“我懂,”温雨瓷点头,“没人会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即便那个故事是残忍的,他还是会忍不住去追寻,会想知道。”
“我们也不用这么悲观,”顾少修浅笑,“也许阿辰的身世不像明阳那么悲惨,会欢喜大结局也说不定。”
“会吗?”温雨瓷没那么乐观,“你亲口说过,被人宠爱的孩子,全都好好待在家里,被父母呵护的好好的,流落在外的孩子,有几个身上没有血泪交织的故事?”
顾少修歪头,轻吻了她一下,“我只能希望,阿辰是个例外吧!”
又做了一些准备工作,顾少修联系了夙汀州。
听明白顾少修找他的用意,夙汀州十分激动,连声说,他确实丢过一个孩子。
顾少修提出给他和夙辰做亲子鉴定,他一口答应,迫不及待的说,他会乘最快的班机飞来云城。
挂断电话,一直窝在顾少修怀中的温雨瓷,仰脸看他,“要不要和夙辰商量一下?”
“不用。”顾少修将手机放到一边。
“那他会不会怪你?”
顾少修挑眉,“他敢?”
温雨瓷:“……好吧!当我没说!”
顾少修揉了下她的头发,轻笑,“我这二十几年的大哥不是白当的,我了解他,知道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什么,我们先瞒着他,先把亲子鉴定给他和夙汀州做了,省的万一不是,让他空欢喜一场。”
“然后呢?”温雨瓷问:“如果夙汀州真是阿辰的父亲,我们就安排他们相认吗?”
“对,”顾少修点头,“不管当年是个怎样的故事,阿辰都有知道的权利,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父亲是谁,母亲是谁,才是一个完整的人生……”
顾少修捏捏温雨瓷的脸蛋儿,轻笑,“你这出身幸福的人,不会了解阿辰的感受,但我这做他大哥的,很明白他的心意。”
温雨瓷撇撇嘴巴,搂住他结实的腰身,“好吧好吧,反正是你弟弟,你想怎样就怎样,就算到时候把事情搞砸了,也怪不到我头上,我没意见。”
“不会搞砸,”顾少修吁了口气,“我会很谨慎,给他最好安排!”
“嗯,我相信你!”温雨瓷展颜一笑,坐起身,“我们现在还是来商量一下,晚上吃什么饭吧?”
“晚上?”顾少修看看时间,“现在才三点多。”
“没错,就是晚上,”温雨瓷在他唇上亲了下,起身下地,“今天晚上我亲自下厨,慰劳你和明阳还有谢云璟,最近你们都辛苦了,就我没什么事,我给你们做点好吃的,我们也聚一下,开心开心。”
“好,”顾少修也起身下地,环住她的肩膀,“我给你打下手。”
“好啊!我最喜欢我们两个人一起下厨的感觉了,虽然你什么都不会!”温雨瓷侧身搂住他的脖子,“我们先去买食材,有时间吗?”
“当然!”
顾少修开车,两人到了超市。
顾少修推着手推车,温雨瓷看食材,相中什么,就拿到他眼前,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两人有说有笑,悠闲惬意,一如平常人家的小夫妻。
温雨瓷买了一推车的东西,结完账,两人回到明阳的别墅,给谢云璟和明阳打电话,让他们晚上回家吃饭。
温雨瓷做了六菜一汤,顾少修一直在旁边给她打下手。
说是打下手,实际上就是陪她聊天解闷,除了帮忙洗个菜,顾大公子什么都做不了。
明阳和谢云璟回来时,温雨瓷最后一道菜刚好上桌,两人洗漱完换了衣服,谢云璟饿死狼一样坐在餐桌旁,先挑了块肉塞进嘴里,大呼好吃。
他一边吃,一边竖起大拇指称赞:“嫂子,你这厨艺越来越了不得了,简直和一级大厨有得拼了!”
温雨瓷笑看了顾少修一眼,“不是说,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吗?为了把他牢牢攥在手心里,我自然要多下点功夫。”
谢云璟啧啧,“我们家老大已经是妻奴了,唯你之命是从,你还想怎样?总不能把我们老大的三魂七魄彻底勾走,六亲不认只认你吧?”
“东西好吃怎么也堵不住你的嘴?”温雨瓷白他,“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管是什么好话,到你嘴里转一圈儿,再出来也变得不是滋味了!”( )
534. 534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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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璟刚想说话,被嘴里的东西呛到,拼命咳嗽起来。
温雨瓷大笑,“看吧,连老天都看不过眼要收拾你了,让你再胡说八道,该!”
明阳连忙拿了饮料递给谢云璟,谢云璟喝了几口,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低下头专心致志的吃饭。
温雨瓷歪头看身边的明阳,“怎么样?累吗?还习惯吗?能坚持下来吗?”
明阳点头,“能!”
谢云璟撇嘴,“瞧瞧这差别待遇!刚刚凶的像母老虎,现在又温柔的像猫儿!我招你惹你了?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好歹我也忙了一整天了好吗?我今天比明阳干的活还多呢好吗?不信你问明阳!”
明阳点头,端起酒杯,冲谢云璟举杯,“阿璟,这次多亏了你,我敬你一杯!我嘴拙,不会说什么感激的话,我只能许诺,日后你如果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我一定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这怎么说的?刚刚还家庭聚会呢,怎么一眨眼功夫变绿林好汉的聚会了?”谢云璟端起酒杯痞笑,“哥们儿别客气,咱们谁跟谁?有兄弟在,包你在云城横着走,谁敢给你使绊子,哥们儿挺你!”
谢云璟左手捶了自己肩头几下,右手举杯一口干了。
明阳也仰头,将杯中酒一口喝光,又满上,冲顾少修举杯,“少修,我也敬你!”
他实在不擅言辞,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表达自己此刻心中激荡的情感,将这第二杯酒,送到唇边,一饮而尽。
孟桥死后,留给他的,是无边无际的茫然和寂寞。
他不知道,在这世上,他还剩下什么。
他只能用超出身体负荷的工作麻痹自己,让自己像个陀螺一样,不停的转,不停地转,让塞满脑子的工作,取代那些迷茫和寂寞。
可今晚,一踏进客厅,看到明亮的灯光,闻到饭菜的香气,他忽然觉得温暖起来。
四个人,围桌而坐,桌上摆放的是温雨瓷亲手做的家常菜,耳边听着谢云璟没正经的痞笑和调侃,他空茫的心,一点一点溢满。
他忽然明白,他太苛求自己。
他自怨自艾,总是想,他没家了,没了妈妈,连那个不曾疼爱过他的爸爸都没了。
可此刻,看着身边人的笑脸,他忽然想通了。
这就是他的家,他们,都是他的家人。
他们都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人,一腔热血,一身赤城,只要他真心以对,他们,会是他永远的家人!
你一杯,我一杯,喝到最后,谢云璟和明阳都喝多了。
谢云璟闭着眼睛,拿着筷子,敲着桌沿,粗声粗气的唱江湖行,大气磅礴的歌词配上他潇洒不羁的豪气,听起来,竟颇有些荡气回肠的韵味。
听着听着,明阳也大声唱起来,温雨瓷笑着摇头,起身收拾碗筷,进厨房洗漱。
顾少修酒量大,喝的又少,还算清醒,帮她收拾餐具。
她站在盥洗台边洗刷碗筷,他斜倚在一边,含笑看她,“平时不是最讨厌我喝醉酒吗?怎么今晚不管他们了?”
“最近他们压力大,喝点酒,释放一下压力也不错,”温雨瓷低着头,冲洗着手中的瓷盘,“你不行,你喝醉了酒就发疯,会伤害到我切身的利益,所以我一定要看好你!”
“哦?”顾少修走到她身后,环住她的纤腰,下巴抵在她肩头,薄唇在她耳珠上厮磨,“我喝醉了酒,会怎么发疯?”
温雨瓷咯咯笑,撩了一串水珠,回头泼他,“你走开!你自己怎么发疯你自己知道!”
顾少修压在她身子上,压得她腰肢弯向身后,他结实有力的身体,紧贴着她的。
温雨瓷推他,“你够了,明阳和谢云璟还在外面呢!”
“有什么关系?”顾少修唇瓣摩挲她的唇,闭上眼睛,“老婆,我好想你!”
温雨瓷的心醉成一潭醇酒,不再推搡他,环住他的腰身,甜甜的笑,“你怎么了?昨晚不是已经折腾过半夜了,今天怎么还这么肉麻?”
“半夜怎么够?”顾少修亲她,“我想把你整个吞下去,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你够了!”温雨瓷被他哄的整个人都酥软了,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乖!再等我五分钟,我把这里收拾利索了,我们就回房休息。”
“等不了了!”顾少修弯腰将她抱进怀里,大步往外走,“不是有佣人吗?我老婆做饭是给他们献爱心,不是给他们当佣人的!”
顾少修将温雨瓷抱出厨房,完全不管谢云璟敲着桌子大笑,也不管明阳诧异的目光,直接把温雨瓷抱回卧房。
第二天,温雨瓷终于彻底弄明白了小别神新婚的意思。
不但甜蜜腻歪胜过新婚,那个男人的不知节制也胜过了新婚。
她记得那个男人说,过了蜜月期就会节制的,那她现在是不是在过第二个蜜月期?
她由衷觉得,那个男人这一次比第一次的蜜月期,更疯狂,更无度,真是够了!
她发誓,以后他去哪儿她都要跟着,一来不用饱受相思之苦,二来这小别胜新婚她真是消受不起啊消受不起!
两日后,夙汀州抵达云城,顾少修携温雨瓷亲自接机。
又三日,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夙辰是夙汀州的亲生骨肉。
云城高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夙汀州拿着亲子鉴定书,泪流满面。
哭了许久,夙汀州擦干眼泪,抬眼看坐在他对面的顾少修:“我想见见他,可以吗?”
他回国已五日,顾少修始终没让他见夙辰。
“当然,”顾少修点头,“我在云城的事情已经办妥,明天要回景城,阿辰目前也在景城落脚,夙先生可愿移驾景城?”
夙汀州用力点头,“只要能让我见到他,去哪里都行!”
“好,”顾少修站起身,“明天我回景城,先安排一下,后天你和阿辰在景城应天茶馆见面,夙先生可有异议?”
“没有!”夙汀州也站起身,“我现在就安排他的母亲登机,后天,我带他的母亲一起见他!”
顾少修微愣,“阿辰的母亲还活着?”
“是,”夙汀州微微点头,“是我的错,没照顾好他们母子俩,虽然他母亲还活着,可是……”
夙汀州沉沉叹息,满脸苦涩,没再说下去。
顾少修浅浅一笑,“我相信很多事,夙先生更愿意亲口告诉阿辰,我不打扰了,告辞!”
顾少修带着温雨瓷离开,一出酒店,温雨瓷就问:“你怎么不问他一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夙辰为什么会被人丢在路上?既然他和夙辰的妈妈现在还在一起,那他们两个,怎么会把儿子弄丢了?”
“问什么?不过是段伤心事,”顾少修牵着温雨瓷手,慢慢往前走,“见了阿辰,他总要把那些事情,原原本本告诉阿辰的,何必现在让他多说一遍?”
温雨瓷摇摇头,“你们男人真奇怪,一点好奇心都没有的,我就不行,如果是我,先从头到尾,问个清楚再说。”
“是啊,”顾少修浅笑,“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所以,你看报摊上买八卦杂志的,还有朋友圈里刷八卦消息的,永远都是你们女人!”
“怎么?瞧不起女人啊?”温雨瓷歪头看他,“瞧不起女人,今晚不要和女人一起睡,睡沙发去!”
“不是瞧不起,”顾少修笑着摸摸她的脸蛋儿,“是男人有男人的特质,女人有女人的特质,你自己想想,我要是拥有一身女人的特质,你还会喜欢我吗?”
温雨瓷噗嗤一声笑了,“嗯,我就是最佩服你的大将之风,挺好的!我全当追电视剧了,是好是坏,反正后天就大结局了。”
顾少修环住她的肩膀,目光悠然望着远方的朝阳,“会好的,我会看着你们,让你们每一个人,都好好地!”
“嗯,”温雨瓷点头,“管他夙辰的爹娘怎样,不管他们怎样,反正夙辰还有我们,还有这个家,不管夙汀州告诉我们的,是个什么样的故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乖!”顾少修宠溺的揉她的脑袋,“娶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也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我也是,”温雨瓷全然不顾他们还站在大街上,偎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回想当初,她温洛寒逼得无路可走,一时冲动,走到他眼前,问他可愿娶她。
只是一时脑热做出的决定,却让她收获了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她爱顾少修,爱整个顾家,她会如他一样,好好守护他,也好好守护他们家中的每一个人!
第二天,他们回到景城。
当天,吃过晚饭,顾少修把夙辰叫进书房,单独和他谈了有关夙汀州的事情。
温雨瓷坐在客厅里吃苹果玩儿手机,兄弟俩在书房谈了大半个时辰,夙辰先从书房出来,神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