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喜悦
“说的对,”他笑着吻她,“我想送你。”
“真的不用,你送我,我的车就要留到这儿,要么我来取,要么你得派人送,太麻烦了,我自己回去。”
“那我送你下楼。”
“不要,我不想被公司女员工嫉妒的眼神把我劈死。”
顾少修无奈的笑,揉揉她的脑袋,“那我让华为送你下去。”
这下她终于首肯,“好。”
华为将温雨瓷送到电梯口,温雨瓷让他停步,自己下楼,开车回到医院。
还没进病房就听到司徒灵兰叽叽喳喳的声音,边说边笑,要多欢快有多欢快。
温雨瓷笑着推门进去,“灵兰。”
“瓷瓷,你回来了!”坐在温雄病床边的司徒灵兰站起身,回手从床头桌上拎起她带来的大包东西,献宝一样举到温雨瓷眼前,“看,我给你送好吃的来了。”
温雨瓷几乎有她半人高的大兜甜品无语,“你上次带来的还没吃完呢,你想把我喂成猪啊?”
司徒灵兰白她,“你别埋汰猪了,猪哪有你能吃啊?”
“去!”温雨瓷笑着捶她一下,将东西接过去看了眼,都是她**吃的东西,她皱皱鼻尖,坏笑道:“我知道了,你居心叵测,看我比你漂亮,想把我喂胖,我就变丑了,你就可以比我美了。”
“你个没良心的,你说什么?”司徒灵兰扑过去抢,“东西还我,拿回去喂猪也不喂你这白眼儿狼!”
温雨瓷笑着躲到温雄身边去,冲她做鬼脸,“当我爸面你就敢欺负我,当心我爸揍你!”
司徒灵兰这才想起温雄还在这儿,有些腼腆,嗔看了温雨瓷一眼,“叔叔,你看她!”
温雄笑着看她俩嬉闹,见司徒灵兰有告状的意思,拍拍温雨瓷的胳膊,“瓷瓷,灵兰专程给你送东西吃,你别欺负人家。”
“就是就是,还是叔叔最明白事理了,一眼就看出你总是欺负我!”
温雄笑着说:“瓷瓷和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昏迷不醒的这些日子,你帮了她很多,你们两个一见如故,是最好的朋友,叔叔看你们感情好,打从心底里欢喜,可惜叔叔没儿子,不然像你这么可**的丫头,叔叔一定让瓷瓷把你拐到我们家里做儿媳。”
温雨瓷冲司徒灵兰眨眼睛,“儿媳是不可能了,侄媳也行啊!爸爸您不是一向拿瑾哥哥当儿子疼的,她要是能嫁给瑾哥哥,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温雄没听温雨瓷说起过这事,有些惊喜,“灵兰在和小瑾在谈恋**?”
“没有,”司徒灵兰抢先否认,“我和华瑾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哦,”温雄有些失望,替自己侄子说话,“小瑾虽然老实了些,但是人厚道,谁家的女儿要是嫁了他,他一定全心全意待人好,不会让人受委屈。”
“是,我知道。”司徒灵兰红了脸,狠狠剜了温雨瓷一眼。
温雨瓷站在温雄身边,挤眉弄眼的冲她做鬼脸。
又聊了会儿别的,司徒灵兰起身告辞,温雄还不能下地,坐直了身子喊温雨瓷,“瓷瓷,你送送灵兰。”
“嗯,我知道。”
温雨瓷将司徒灵兰一路送到楼下,忍不住问她:“你和我瑾哥哥到底怎么样了?这阵子忙着照顾我爸,什么都顾不上了,也没问你。”
“没怎么样,还那样。”司徒灵兰郁闷的踢脚下的碎石。
和温华瑾在一起,简直就像温水煮青蛙,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很少约她出去,偶尔约她出去,也是一本正经的吃饭,让她弄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喜欢她。
看她这表情,温雨瓷就知道他们两个进展的不顺利,试探着问:“是不是我瑾哥哥太木讷了?”
“岂止是木讷?”司徒灵兰哼了声,“简直就是呆!我觉得他现在对我来说活脱脱就是一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你说恋**时就这样,万一我真想不开嫁他了,还不得把我闷死?”
“说什么呢?”温雨瓷戳她太阳**一下,“我瑾哥哥人很好的,是你段数不够,还没发掘出来。”
司徒灵兰撇嘴,“他再这样下去,我只好撤退,留给别的女人发掘了。”
“那你倒是撤啊!虽然我很想你能做我嫂子,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硬把你们两个绑在一起,你们两个谁也不会幸福,你千万别存着什么报恩的傻念头,勉强和我瑾哥哥在一起,那不是报恩,那是在害他,我哥哥那么好,值得一个好女孩儿倾心相**,如果你做不到,赶紧撤退,千万别害人害已。”
司徒灵兰停住脚步,皱着眉头沉默了会儿,可怜兮兮的扁扁嘴巴,“我这不是舍不得吗?我想了很多次要和他分手,可见他之后我就说不出来了,他一给我打电话我什么都忘了,屁颠屁颠的就跟他出去了,回过头来他又能很多天不理我,我又开始郁闷,简直把我呕死了!”
“哦,我懂了,”温雨瓷恍然大悟,点点她的额头,“你是嫌我哥哥不够殷勤吧?成!这没问题,他就是不解风情,回头我教他!不过这不是缺点,是优点,你想啊,他不会哄你,自然也不会哄别的女人,这种男人嫁了多放心,不用担心他出去拈花惹草花天酒地。”
“温雨瓷,你够了!”司徒灵兰一脸受不了的白她,“你哥哥身上就是长个虱子也能被你说成是珍稀动物,反正他身上哪儿哪儿都是闪光点,就没个不好的地方就对了!”
“去!”温雨瓷笑着推她,“你身上才长虱子,你恶心死了!”
司徒灵兰哼了声,“反正就是你哥哥哪儿哪儿都好,我哪儿哪儿都不好,行了吧?”
“哎呦,这谁家醋坛子倒了,怎么这么酸呢?”温雨瓷嬉笑着搂住她的肩膀,“我没说你不好啊,你不好我能把你介绍给我哥哥吗?我就看你好,才想把你发展成自家人不是……未来嫂子?”
“滚!”司徒灵兰红了脸,用力推她,“本姑娘还没想好呢,你别乱叫!”
温雨瓷大笑,拍拍她的肩,“好了好了,别郁闷了,回头我就嘱咐我哥,让他狗腿一点,殷勤一点,多多讨我们司徒大小姐的欢心,这总行了吧?”
司徒灵兰不情不愿的哼了声,“要来的东西又不是真心实意,我才不稀罕!”
“别傻了,我当然不会教我哥怎样骗你,我只是抽时间教教他怎么向自己心**的女孩儿献殷勤,如果你忽然间发现他对你殷勤了呢,那就说明你是他心**的女孩儿,如果你发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木讷,那你完了,我赞成你一脚踹了他!”
司徒灵兰脸上露出点扭捏的笑意,“我可什么都没说过,这都是你说的。”
“行行行,”温雨瓷妥协道:“都是我说的,我怕我家哥哥打光棍,教他怎么讨好自己的心仪的女生,好早日给我娶个嫂子回家,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样行了吧?”
“反正我什么都没说!”司徒灵兰傲娇的一昂下巴,将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演绎的淋漓尽致。
看她这模样,温雨瓷知道她对温华瑾还是有感觉的,只是温华瑾那温吞性子,她这做妹妹的都不敢恭维,司徒灵兰绝对更加郁闷,回头真有必要好好和他聊聊,不然这么好的老婆就要飞了。
送走司徒灵兰,回到温雄的病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说话声,温雨瓷开心的推门进去,“伯伯,听声音我就知道是您来了。”
温相田回头看她,“瓷瓷回来了。”
“嗯,”温雨瓷走进去才看到不但温相田来了,温华樱也在,高兴的走过去挽住温华樱的手臂,“樱姐姐,你也来了。”
温雄笑着抬眼看她,“瓷瓷,你伯父和你樱姐姐给我们带来一个好消息,你樱姐姐下个月初要订婚了。”
“真的?太好了!”温雨瓷喜笑颜开,冲她伸手,“樱姐姐,恭喜恭喜,红包拿来!”
“去!”温华樱嗔她一眼,一巴掌拍在她手上,“不是该你给我红包吗?怎么反过来要我给你红包?”
“呀!樱姐姐这么着急就要喜钱了?那婚礼定在什么时候了啊?要不要请我做伴娘?”温雨瓷调皮的冲她眨眼。
“又胡说!”温华樱羞红了脸,轻轻捶她一下。
温雄大笑,“其实我想也问,婚礼定在什么时候?不知道到时我能不能参加。”
温相田笑答:“定在明年三月份,还有好几个月,到那时,你身体一定大好了,到时你去给小樱主婚,让瓷瓷做伴娘,我们一家人又能开开心心在一起了。”
很少听温相田说这么感性的话,温雨瓷和温华樱相视一笑,觉得意外又觉得温暖。
温雄扭头看温雨瓷,“瓷瓷,你樱姐姐在布置新房,你出去陪你樱姐姐转转,给她参谋参谋,我和你伯父说会儿话。”
温雨瓷和温华樱开着温雨瓷的熊猫离开医院,温雨瓷车速极缓,问温华樱:“樱姐姐,你想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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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少爷办公室有客人
季诗曼惊呆了,她看着温洛寒手中的照片,用力摇头,“不!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你是我哥哥,季海是我们的父亲,我们的父亲是被温雄害死的,温雨瓷是我们杀父仇人的女儿,我是你妹妹,她才是你仇人,我是你妹妹!”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扑进温洛寒怀里,死死抱住他,“哥!我知道我错了,我不乖,我不听话,总让你生气,给你惹麻烦,我以后不敢了,你别吓我,你告诉我,你在骗我对不对?我是你妹妹,季海是我们的爸爸,我们爸爸是被温雄害死的,温雨瓷才是你的仇人,哥……”
温洛寒想推开她,她却抱的死紧,如同抱着生命中最后一丝希望。
温洛寒深吸了口气,静静说“我没骗你,我父亲叫温华义,不叫季海,你不是我妹妹,是我杀父仇人的女儿,可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妹妹一样的疼**,即使知道真相的今天,我也不想对你有任何不利,所以我想送你出国,我会供你到大学毕业,直到你找到工作可以养活自己。”
温雨瓷往后退了几步,抱臂看着,唇角挑起抹嘲讽。
好哥哥果然是就好哥哥,比起当初对她使的那些手段,温洛寒对季诗曼仁慈了不是一星半点。
她承认季诗曼现在很惨,唯一的靠山没了,没有温洛寒护着,凭她这种脾气秉性,以后会活的多艰难,可想而知。
可季诗曼曾经对她做过的一切,实在让她对她兴不起半点同情。
老管家和毛团儿是她害死的,她的家、她的家中很多对她很重要的东西都是被她毁掉的,如果不是嫌麻烦又怕脏了自己的手,她真想过去把她打成猪头。
季诗曼死死抱着温洛寒,用力摇头,“不!这不是真的!这绝不可能是真的,哥!一定是你弄错了,从我记事起你就是我哥哥,你一直是我哥哥,是爸妈的儿子,你怎么可能是别人家的孩子?哥!你肯定被他们骗了,被那个贱人骗了!”
“住口!”温洛寒用力推开她,面色冷峻,“别让我再听到你骂她!”
季诗曼绝望的看着她。
温洛寒从没冲她露出过这样冷酷狠厉的神色,即使她以前犯过那么多可怕的错都没有。
以前他责怪她,训斥她,虽然有时也很严厉,可看她的眼神中总带着宠**怜惜,可如今,什么都没了。 好看的他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再没了以前的呵护疼**。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她不是他的亲生妹妹,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
不!
不可能这样!
如果她不是温洛寒的妹妹,那她赖以生存的金钱和地位就都没了。
这世上,她只剩孑然一人,什么都没了。
不可能是这样!
一定是哥哥被温雨瓷骗了,她一向最会骗人,总能把哥哥骗得神魂颠倒。
“是你,一定是你骗了我哥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她将目光落在温雨瓷身上,发疯般的猛扑过去。
温雨瓷一脚将她踹倒在地,终于逮到机会,拳打脚踢,将她痛揍一顿,出了口憋闷已久的恶气。
季诗曼根本不是温雨瓷的对手,蜷缩在温雨瓷的脚下,不断翻滚惨叫“哥哥救我,哥哥救救我,啊……好痛,哥……”
温洛寒往前走了几步,张了张嘴,制止的话却没办法说出口。
他知道季诗曼曾对温雨瓷做过什么。
逼死老管家和毛团儿,将温雨瓷赶出温家,流落街头,毁了温雨瓷从小长大的家,绑架明阳,逼温雨瓷躺在地上让人侮辱。
哪一桩哪一件,温雨瓷痛打她一顿,也不算冤了她。
只可惜,过去他宠**妹妹,一心护短,从没站在温雨瓷的立场上想过。
温雨瓷直把季诗曼打的鼻青脸肿,连痛哭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才停下,退后几步,潇洒的甩甩头发。
爽!
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恶有恶报,这个毁了她的家,又差点毁掉她清白的人,终于得到了她应得的报应。
季诗曼在地上躺了许久,才摇摇晃晃的爬起来,近乎呆滞的目光缓缓转动,落在温洛寒脸上,瞬间涌起满满的绝望,“是真的!原来是真的!”
她盯着温洛寒的脸喃喃“我不是你妹妹了,你不疼我了,以前你从来舍不得让人欺负我,你不是我哥哥,那我还有什么……”
大滴的眼泪从眼眶中涌出来,她一步一步往后退。
她现在终于确定了。
温洛寒没骗她。
不知道真相到底如何,至少温洛寒现在已经不把她当妹妹了。
以前,她是温洛寒妹妹的时候,谁都别想欺负她,动她一根手指,他都会替她百倍千倍的报复回去。
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不管她犯了什么错,闯了什么祸,他顶多呵斥几句,毫无怨言的为她收拾善后。
她想要的东西,想做到的事,只要她说一声,不管付出多少,他都会努力去为她做到。
可今天,他眼睁睁看着温雨瓷在眼前打她,打的她鼻青脸肿,他一言不发。
为什么?
为什么他忽然便不再是她哥哥了?
她只剩下这一个哥哥了,他是她赖以生存的一切,没了他,她要怎么活下去?
温洛寒掩饰住心中的绞痛,淡淡说“你走吧,国外的学校我已经替你办好入学手续,学费和生活费我都会派专人跟进,不会委屈了你。”
“不!我不要出国,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忽然捂住耳朵,冲温洛寒大吼“你是我哥哥!你永远都是我哥哥!你是被坏人蒙蔽了,你错了,我是你妹妹,不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你弄错了,你错了,你会后悔,你一定会好后悔!”
她大吼着,忽然转身,打开门奋力跑出去。
温洛寒下意识想追,追了几步,停下脚步,回头看温雨瓷。
温雨瓷笑了下,耸耸肩膀,“想追就去追啊,不用管我。”
温洛寒迟疑了下,回到她身边,“算了,她以后的路,终究要自己去走。”
温雨瓷瞥他一眼,“想追就追吧,不要等她出了事再后悔。”
温洛寒又踌躇了会儿,“那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他终是追了出去,温雨瓷缓缓吁了口气。
当初他以为她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时,他是那样对她的。
如今,他知道季诗曼才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却对她这样牵肠挂肚。
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温雨瓷捏捏自己的脸……难道她就这么不招人喜欢?
耸耸肩,又摇了摇头,她将这些莫名的心思抛出脑外。
无所谓了,她做不到对已经无父无母没有任何亲人的季诗曼痛下杀手,虽然她曾狠狠伤害过她。
那么,不管温洛寒以后会怎样照顾季诗曼,都和她无关了。
以后,温洛寒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了。
她没等温洛寒,和柯朗打了声招呼,离开温氏大楼。
她没回医院,而是去了公司,倾城国际。
忽然之间,她很想见顾少修。
她去过温洛寒的办公室,却还从没去过顾少修的办公室,她想亲眼看看,顾少修这位“总裁助理”的办公室,到底是什么样子。
她是倾城的员工,没人阻拦,她顺利到达顾少修所在的楼层。
偶尔有经过的特助或者秘书看到她,也没人询问。
这里是公司大佬所在的楼层,如果没有传召,普通员工不会自投罗网前来找虐,那些特助或秘书便下意识认为她是应召而来。
倒是华为见了她吃了一惊,快步迎上前,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音量小声问“少夫人,您怎么来了?”
在倾城国际,只有华为知道顾少修和温雨瓷之间的关系,知道这位如今公司炙手可热的美女设计师西陵雪,实际上是他b登记在册的正牌夫人。
温雨瓷微笑,“忽然想来就来了,他在吗?”
“在倒是在……不过……”华为小心翼翼的问“您预约了吗?”
“……”温雨瓷愣了下,掏出手机,“我现在约!”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华为赶紧摆手。
温雨瓷疑惑,“那你是什么意思?”
“那个……”华为搔搔头,欲言又止,“少爷办公室有客人。”
温雨瓷“……女的?”
“不是不是!”华为又连连摆手,“是董事长。”
所以华为摸不透,温雨瓷是偶尔来访,还是和他们b商量好了,来见未来公公。
“董事长?”温雨瓷回过神,“顾少修的父亲。”
“是,”华为看明白了,温雨瓷不是和他们b商量好来见未来公公,是偶然到访,“不然您先去我办公室等会儿,董事长走了我叫您。”
“不用了,我去看看。”想起上次顾少修和徐承志在顾少修别墅里的争执,她有些不放心。
虽然理智上认为顾少修应该不会吃亏,但情感上还是关心则乱。
华为眼睁睁看着温雨瓷离开,想阻止,张张嘴没发出声音。
虽然不合规矩,但貌似人家和他们家b是两口子,不守规矩也没问题。
顾少修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需要穿过华为的办公室,再穿过一条走廊才到。( )
251区区倾城国际,我从没放在眼里
温雨瓷走到顾少修的办公室门前,房间隔音很好,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她轻轻旋开门,从门缝中往里望。
顾少修站在办公桌后,徐承志站在他对面,徐承志的声音清晰的从门缝中传出来,“……不管怎样,延冲是你弟弟,你救他一命,算我求你。”
“父亲,您想救他,只管自己去想办法,我绝不阻拦,但让我救他,绝无可能。”
“我若有办法,还会找你?”徐承志苦苦哀求,“少修,不管延冲做错了什么,你们终究是血脉相连的亲生兄弟,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见死不救?”
“父亲,杀人偿命,这是国法,不是我见死不救,是他死有余辜。”
徐承志似乎被激怒,狠狠一拳击在桌子上,“够了,不要再和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知道,你恨我背叛你母亲,你想报复我,看到延冲死、看到我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比谁都高兴!顾少修!延冲是你亲生弟弟啊,你居然狠的下心设计陷害他,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父亲,你想太多了,他欺男霸女,作奸犯科,杀人偿命,是他罪有应得,与我没有半点关系,”顾少修声音清淡,夹了几分轻蔑,“他没杀人,我栽赃陷害,那才叫设计陷害他,事实上是,他确实杀了人,所有事与我无关,请父亲不要污蔑我。”
“父亲父亲,你口口声声叫我父亲,你什么时候把我当做是你的父亲!”徐承志暴怒,将桌子拍的啪啪直响。
顾少修唇角勾出抹讥讽的弧度,“这世上很多事情都可以选择,父母却没法儿选,父亲永远是我父亲,这是事实,不会改变。”
徐承志大吼“既然我是你老子,你就不能听我的话?放你弟弟一马?”
顾少修淡淡说“他杀了人,要惩罚他的是国家的法律,不是我,父亲言重了,放不放他,我说了不算。”
徐承志用一种齿冷的表情看他,“顾少修,你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如果不是你暗中作梗,我活动这么久,怎么可能救不出延冲?明明是你从中阻挠,才让延冲在狱中受了那么多苦,如今还要赔上性命,他到底是你的亲生弟弟,你难道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顾少修神色不动,“父亲,我劝你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要说我救不出他,就算我能救得出,我也不会救!”
“你……”徐承志指住顾少修的鼻子,声音猛然颤抖起来,“好!好!你有种,有本事你别认我这个父亲,你给我滚出倾城国际!”
顾少修轻轻呵笑了声,“父亲,你好像忘了,我已经不姓徐很久,至于倾城珠宝,这是我母亲留下的,谁都没有资格让我离开。”
“你……”面对顾少修有若天人的俊美脸孔,徐承志想狠狠暴打他一通,却又无能无力。
顾少修嘴里叫他父亲,却根本没当他是父亲,天底下绝对没有比他更悲催的老子,连自己的儿子都惩治不了,处处要被儿子牵着鼻子走。
“少修……”他忽然放软了声音,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很多,“不管怎样,你是我的亲生骨肉,世上有哪个父母不疼自己的儿女?如果今天你和延冲的位置对换,我也会不遗余力的救你、为你奔走,你和延冲就仿佛我的左手和右手,伤了哪个我都会心疼,我有疼你之心,难道你对我这个父亲就没半分怜悯?”
“父亲,”顾少修的神情依旧很清淡,“我已经说的很清楚,如果徐延冲得罪的人是我,我可以看在您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可他杀了人,杀人自然要偿命,自古如此,我无能为力。”
“少修,你不用再和我狡辩,你我心里都明白,这不过是你推脱之词,只要你有心,别说是一个延冲,就算十个个,你也有能力把他们救出来,你扪心自问,如果今天在狱中受苦的人是谢云璟或者顾夙辰,你会眼睁睁看他们在牢中受苦,眼睁睁看他们去死吗?”
顾少修扫了他一眼,淡淡说“父亲,请你不要侮辱我的弟弟们,他们不是人渣,不会做那种欺男霸女的事,更不会作奸犯科害人性命,他们永远不会和徐延冲一样,您尽可以放心。”
“你……”徐承志半晌说不出话,许久之后才长叹一声“少修,我知道,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母亲,算我求你,我跪下求你……”
他往后退了几步,闭了闭眼,竟真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顾少修皱眉,绕过办公桌,弯腰扶他,“父亲……”
徐承志仰脸,抓住他的胳膊,“少修,我求求你,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延冲是我的儿子,是我的亲生骨肉,我没办法眼睁睁看他去死,我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
温雨瓷站在门外,正看的出神,忽然手机响了,吓了她一跳,也惊动了办公室内的徐承志和顾少修。
“谁?”
顾少修转身大步朝门口走来,温雨瓷推开门,嫣然一笑,“是我。”
“瓷瓷?”顾少修染了淡淡寒霜的面色顿时缓和下来,唇角弯出些许笑意,“你怎么来了?”
“忽然想来看看你,”温雨瓷笑着探头看了眼他身后的徐承志,“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这时徐承志已经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站起来,刚刚他以为没人会看见,才豁出老脸给顾少修跪下,可没想到门外有人,将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让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当然不会,你喜欢什么时候来都可以,”顾少修揽住她的肩膀,回头看徐承志,“父亲,给您介绍一下,她是我的妻子,温雨瓷。”
徐承志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看着温雨瓷厉声问“你为什么躲在门外偷看?你有没有教养?难道没人教过你非礼勿势,非礼勿听?”
温雨瓷还没说话,顾少修淡淡说“父亲,您言重了,瓷瓷是我妻子,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也是她的事,她来找她的丈夫,名正言顺,何谈偷看?”
“妻子?”徐承志指着温雨瓷,气的浑身发抖,“你娶老婆有经过我同意吗?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顾少修倾倾唇角,“父亲,我眼里有没有您这位父亲,您心里不是早就清楚了吗?何必多此一问。”
“你……”徐承志气的身子摇晃了下,伸手撑住桌子,大口喘气。
顾少修看着他,淡淡说“父亲,还请您多多保重身体,虽然徐延冲即将枪决,您还有徐延杰,他年纪还小,还需要您帮衬,您千万保重身体,好好教育他,别让他走了徐延冲的路。”
“你……你是在威胁我吗?”徐承志被他气的几乎背过气去。
“怎么会?”顾少修浅浅一笑,“父亲多心了,我是在提醒您,失去一个儿子就让您这样痛苦,万一哪天徐延杰也走了徐延冲的老路,我怕您受不住,才好心提醒您,我听说徐延杰的嚣张跋扈并不比他哥哥少,若日后还不知收敛,仍像现在这样为非作歹,他迟早会走上他哥哥的老路。”
“你……你……”徐延冲气的脸色青紫,指着顾少修的鼻子,手指剧烈哆嗦着,“你盼着我断子绝孙,只剩你一个对不对?哪天延冲和延杰都死了,你就可以一个人霸占倾城国际对不对?我告诉你,你休想!如果延冲和延杰有个三长两短,你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毛钱,我就算全都捐出去,也不会留给你一分一厘!”
“父亲请自便,区区倾城国际,我从没放在眼里。”顾少修表情依旧淡淡,没有一点波澜。
“你……”徐承志猛的闭眼,弯下腰去,捂住胸口,脸色青白,呼吸急促。
顾少修看了他一眼,按下内线,“秦医生,请你立刻来我办公室。”
“不用了!”徐承志大声喝止他,青白着脸色,连连点头,“好!很好!顾少修,算你狠,可你别忘了,我终归是你老子,你是我的种,没我徐承志,这世上哪来的你顾少修!你今日这样忤逆不孝,对你亲生父亲出口不逊,满口谎言,日后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听他说出最后一句话,顾少修一直清淡的神色终于冷了下来,他淡淡开口“父亲,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您请回,杀人偿命,徐延冲必死无疑,您不用再四处奔走,浪费时间。”
“你……”徐承志恶狠狠的看他良久,目光一转,落在温雨瓷身上,连声惨笑,“看到没?这就是你嫁的丈夫,连自己的亲生弟弟都可以见死不救,连自己的老子都能顶撞欺瞒,这样不忠不孝无情无义男人你也敢要?”
顾少修脸色变了下,温雨瓷伸手握住他的手,看着徐承志说“我爸说过,惩恶即是扬善,如果他利用手中的权利徇私枉法,我才看不起他,还有,你这能亲口诅咒自己亲生儿子的男人,根本没资格做人家的父亲,你这样的父亲,不认也罢!”( )
252你既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铠甲
“你……”
徐承志险些被气晕过去,几乎要控制不住的破口大骂。
一个清秀的年轻男子背着药箱敲门进来,“少爷。”
徐承志再拉不下这张老脸说些什么,绕过来人,恨恨离去。
顾少修看着秦清扬,“没事了,你回去吧。”
秦清扬点头退了出去,顾少修轻轻吁了口气,转身抱住温雨瓷,“吓到了没?”
温雨瓷弯唇,俏皮一笑,“我看起来这么胆小?”
顾少修凝眸,低头看她,“我怕你会觉得我不忠不孝,无情无义。”
“不会,”温雨瓷搂住他脖子,“如果对这世上每个人都好,那叫滥|情,最起码,你对外公好,对谢云璟和顾夙辰好,我相信以后你也会对我好。”
“还用以后?难道我现在对你不好?”她柔软温暖的身子紧贴着他的,她清香的气息拂在他鼻端,他刚刚僵硬麻木的身体渐渐放松。
她甜甜的笑,“现在也好,我是说,我相信你会一直对我像现在这样好。”
“哦?哪来的自信?”顾少修的眼神愈加温柔。
她双手放在他腰上,眼波很柔,“不是自信,是直觉,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顾少修忍不住俯身亲了亲她,用力抱紧她,“其实……我的心里并不像表面上这样淡定,尤其看他在我面前跪下,我也会矛盾,甚至有一瞬间想妥协,可我不能,徐延冲是人,被他害死的那对情侣也是人,尤其那个女孩儿,死的那样惨,我若放过徐延冲,后半生睡觉都不会安稳。”
“嗯,”温雨瓷脸颊贴在他胸前,闭着眼睛,柔声说“你是对的,他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如果你出手救他,那你便是和他同流合污,与他没什么分别。”
“别觉得我心狠……瓷瓷……”他抚摸她柔软的发,“父亲……做过很多对不起我们母子的事,对他……我实在是……”
温雨瓷抬手捂住他的唇,弯了眉眼笑,“好了,我知道了,我相信你,我讨厌是非不分的老好人,尤其那种愚忠愚孝什么的,孝顺不是不分是非黑白的理由,你做的很好,很合我胃口,我更喜欢你了,别担心了,嗯?”
顾少修低头吻吻她的发,手掌在她后脑摩挲,“我怕你再说出我令你胆寒那种话……”
温雨瓷仰脸看他,“你真会怕?”
顾少修失笑,“我也是人,当然会怕。”
他抓着她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胸膛,“你摸一摸,这里是不是跳的很厉害。”
温雨瓷的掌心紧贴着他心脏的位置,果然跳的急促而有力。
这样优秀的男人为她心动情动,即使是温雨瓷,心里也不可抑制的溢满甜蜜,她俏皮的眨眼,扒他的衣服,“果然跳的很厉害,让我看看,是不是藏了个怀表?”
顾少修不解,“什么?”
“是我上学时看到的一个笑话,”温雨瓷仰着脸看他,把玩他胸前的扣子,“一个女孩儿回家对她妈妈说,我发现我男朋友真的很**我,她妈妈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女孩儿说,因为每次我和他拥抱的时候,他的心脏就会跳的很厉害,女孩儿的妈妈就说,傻孩子,记得下次检查一下他衣兜里是不是装了块怀表,当年你爸爸就是这么把妈妈骗回来的。”
顾少修奇道“装块怀表拥抱的时候心脏就会跳的很快?”
“我也不知道,”温雨瓷摇头,“大概是说怀表的声音吧?”
顾少修再次失笑,“什么怀表这么神奇,居然能发出心跳的声音?”
温雨瓷笑着捶了他胸口一下,“只是笑话啦,谁去考究?你真没幽默细胞。”
“好,那你来检查一下,看看我有没有在怀里藏了块怀表。”顾少修将自己的衣服拨开一个缝隙。
温雨瓷真的伸手去摸,顾少修笑问“有么?”
温雨瓷笑着摇头。
顾少修调笑,“要不要我脱了衣服让你检查?”
“不用,我自己摸,”温雨瓷在手上呵口气,将手掌从他衬衣的扣子中间伸进去。
温软滑腻的小手抚上他的胸口,扰的顾少修乱了气息。
“好了,”顾少修抓住她的小手,“如果今晚不想和我做真正的夫妻,就别在这里考验我的耐力,我的耐力并没你想象中的好。”
温雨瓷咯咯笑,脸颊贴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手掌贴在你身上的感觉很好,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他用力抱住她,身体紧贴,“身体贴在一起的感觉会更好,会有更多的温暖和安全感。”
“呸,不要脸!”温雨瓷轻轻捶他。
他愉悦的低笑,摩挲了她脊背几下,“不是怕公司同事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吗,怎么忽然想起到我办公室来找我了?”
温雨瓷迟疑了下,决定说实话,“刚刚爸爸让我去温洛寒的公司给温洛寒送东西,回来的路上我想,我还没来你的办公室看过,然后就过来了。”
顾少修微微挑眉,“去温洛寒那里了?”
“嗯,我爸让我去给他送他亲生父母的一些遗物,”她猛的想起了什么,“你猜我在他办公室遇到谁了?”
“谁?”
“季诗曼,””温雨瓷撇撇嘴巴,“现在他知道季诗曼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了,还要送季诗曼出国,还会负担季诗曼在国外的学费和生活费,和季诗曼一比,他当初对我真狠,我想想心里蛮不是滋味的,我到底哪里不好了,让他那么不待见我?”
顾少修想了会儿,“应该是……他上辈子欠我的。”
“嗯?”温雨瓷不解看他。
顾少修眉眼染笑,凝视着她说“因为他上辈子欠了我,这辈子他才会狠心亏待你,将你从他身边推开,让我有机会拥有这么好的你。”
温雨瓷嗔笑,“谬论!”
顾少修笑着揽她入怀,满足的叹息一声,“瓷瓷,你知道我多感激命运让我遇到你,因为认识你,我才懂得什么是心动,什么是**情。”
“哦?”温雨瓷抬眼看着他,“那你觉得什么是**情,是什么是心动。”
顾少修握着她的手轻笑,“以前看过一句话,**情既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铠甲,当时不懂,**上你之后便懂了,你既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铠甲。”
温雨瓷凝眸看了他一会儿,埋头在他怀中,抱紧他,喃喃叫他的名字,“顾少修……”
顾少修揉着她的发浅笑,“很少有人连名带姓叫我的名字,不熟悉的人,叫我顾少、顾总,熟悉的人,叫我少修,阿修,修哥,只有你,每次叫我顾少修,明明是很疏离的称呼,我每次听到却会有心动的感觉,像被小猫的尾巴在心尖儿上搔了搔,酥酥的,麻麻的,我会很骄傲的想,看,这就是我顾少修的女人……”
温雨瓷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咯咯的笑,“难道我有魔力?叫你声名字你就心动了?”
“是你说话的语气有魔力,明明只是三个字而已,我却能听出你**我,我也是你的骄傲,你在全心全意的信任我、依赖我,你的语气总带着那么点儿得意,像是在炫耀,看,这么厉害的男人,是我的男人!”
温雨瓷笑着捶他的胸膛,“去!自作多情,我才没这么想!”
顾少修搂着她,愉悦的笑,“总之我感觉到了。”
“你真神了,三个字而已,被你听出那么多东西,我只能说,你自我感觉太好了!”温雨瓷眼睛笑成了漂亮的月牙儿,瓷白的脸上闪着动人的微光。
顾少修忍不住吻上去,由眼至鼻,直到落在唇上。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亲吻,温雨瓷嗔责的瞥他一眼,平复了会呼吸,才敢接起手机,“爸?”
“瓷瓷,”温雄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灵兰来医院看我了,你还在洛寒公司吗?”
“没,我知道了爸,我马上回去。”
温雨瓷挂断电话,“灵兰去医院看我爸了,我得马上回去。”
顾少修说“她好像前几天刚刚去过。”
“她闲嘛!成天抱怨我好久没去她店里画图了,我要在医院照顾我爸,哪有时间?”
顾少修笑着调侃,“是你太招人喜欢了,不但男人来抢,女人也要抢,让我防不胜防。”
温雨瓷冲他做鬼脸,“就你笨,捡了块石头抓在手里当宝贝,生怕别人和你抢,别人才不像你这样。”
顾少修摇头,揽住她的肩膀,“我送你。”
“不用了,”温雨瓷摆摆手,“我开车来的,自己回去就好,你快点忙,忙完晚上早休息,不用加班。”
“瓷瓷……”顾少修环住她的腰,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嗯?”
“谢谢你。”如果不是她恰巧来了,今天不知会如何收场。
她只是陪他说了会儿话而已,他心里便安定宁和,满足甜蜜,如果没她陪这一会儿,也许他会烦闷整天。
“嗯,”温雨瓷俏皮的笑,“你刚刚说过的,我是你的软肋,也是你的铠甲,现在是你脆弱易受伤的时候,那自然该我这铠甲上阵了!”( )
254站住
“窗帘还有床上用品什么的,新房已经装修好了,在我工作的地方附近,买完东西我带你过去看。 ”温华樱秀美的脸上洋溢着显而易见的喜悦和幸福。
“好啊。”温雨瓷将车停在商场附近的停车场,和温华樱一起走进商场。
看了眼导购牌,温雨瓷问温华樱“姐姐,我们先去买什么?床上用品在楼,窗帘在十一楼。”
温华樱也凑过去看导购牌,“瓷瓷,我们先去负一楼看家电。”
温雨瓷歪头看她,“不会吧?家电也要你买,那贺星辰管什么?”
温华樱抿了唇不好意思的笑,“他工作忙,这些琐事不想烦他,我自己处理就行了。”
温雨瓷搂住她的肩膀,“真是中国好老婆,我以后要向你好好学习。”
温华樱满脸羞红的偏过头,“你已经很好了,不用学也能比我做的好。”
温雨瓷笑着调侃,“这谈过恋**的女人就是一样,嘴巴越来越甜了,以前我的樱姐姐可不是这么能说会道的。”
温华樱嗔笑,“再能说也说不过你!”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闲聊,很快到了负一层,温雨瓷看着身边琳琅满目的家电问“姐姐,你的新家还缺什么?”
“还缺空调、冰箱、洗衣机。”
“厨房用品呢?”
“那些已经买了,星辰平时总在外面吃饭,外面东西添加剂太多,我不想他吃那些,只要他有时间,我就在新家给他做饭吃,那些东西很早就买全了。”
“诶,姐姐……”温雨瓷凑到她耳边神神神秘秘的问“你们该不是已经住在一起了吧?”
“胡说什么?”温华樱脸上瞬间飞红,作势要扭她的嘴,温雨瓷笑着躲开。
她们边走边看,温华樱忽然碰了温雨瓷一下,“瓷瓷,你看前面,好多人。”
温雨瓷看了眼,“是商家在搞活动吧?”
“我们也去看看。”温华樱拽着温雨瓷走过去。
某知名品牌的专区前,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许多人,温华樱翘起脚看了眼,“不像是搞活动,好像是有人在吵架。”
“是吗?”温雨瓷漫不经心的看了眼,赫然变了脸色,“小毅?”
温华樱茫然问“什么?”
“樱姐姐,我们进去看看。”温雨瓷抓着温华樱的手分开人群挤进去。
吕颂毅正低着头打自己耳光,他对面站着一个盛气凌人的年轻女人,轻蔑而冰冷的看着他,“你这是拍蚊子吗?用力点儿,狠狠打!不让我满意,今天你别想离开这里!”
吕颂毅手上加了力气,左右开弓,巴掌甩在脸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即使他紧紧闭着眼,眼泪还是从眼缝中渗出来。
“住手!”温雨瓷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吕颂毅动作停住,睁开眼睛,目光茫然了会儿,颤抖着嘴唇叫“瓷瓷姐?”
温雨瓷皱眉看他,“小毅,怎么回事?”
吕颂毅难堪的垂下头,“刚刚那个女人撞在我身上摔倒了,手腕上的镯子摔碎了,她让我赔,我赔不起,她就让我自打耳光,打到她满意为止。”
温雨瓷扫了一眼,果然地上有几块破碎的玉镯,她问吕颂毅,“她让你赔多少钱?”
“两百万。”
“两百万?”温雨瓷挑眉,“她怎么不去抢?”
逼着吕颂毅自打耳光的女人,在温雨瓷身后冷笑,“我劝你说话客气点,我这玉镯买的时候就两百万,现在已经升值了,我没问他要三百万已经客气了,你多管闲事,难道你想帮他赔钱?”
温雨瓷倏地回头,挑眉看她,“两百万?我看你记错了吧?应该是二百五才对!看你这狗眼看人低的样儿,两千万的玉镯戴在你身上也就值二百五的价!”
不管谁对谁错,这女的逼着吕颂毅一个半大孩子在众人面前自打耳光,早就引起公愤,只是这女人打扮的珠光宝气,身后还带着两个保镖,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才没人敢出声。
现在温雨瓷替吕颂毅出头,围观人群听她说这女人就值二百五,都觉得解气,顿时捧场的大声哄笑起来。
女人被笑的恼羞成怒,狠狠瞪着温雨瓷,“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温雨瓷抱臂看她,“小姐,你智商有问题吧?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反过来要问我,就你这智商,你家人怎么放心把你放出来?难怪出来之后要乱咬人了!”
“你……”女人气的胸膛剧烈起伏,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指住温雨瓷的鼻子,“我告诉你,我叫郭美琪,是郭家的大小姐,你现在站的这片商场就是我的,我现在命令你立刻从这里滚出去!”
温雨瓷不屑的嗤笑了声,“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如果我记得没错,这商场明明姓贺,是贺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贺家把商场卖给你们郭家了?”
谎言被戳破,郭美琪的脸色顿时一阵青白一阵紫,无比难看。
温雨瓷说的没错,这商场是贺家的,她爸爸只是这家商场的总经理,她说商场是他家的,确实言过其实了。
温雨瓷瞥了眼地上的手镯,“就你这种货色,哪儿戴的起两百万的手镯?狗仗人势也要有个限度,以后见了贺家的人,我倒是要问问他们怎么教的自己的狗,教的连狗样都没了!”
“你、你敢骂我?”郭美琪气的浑身剧烈哆嗦。
温雨瓷轻蔑瞥她,“你能逼着别人自打耳光,我骂你几句有什么新鲜?如果不是怕脏了自己的手,我早把扁的连你爹娘都不认识你了!”
“你……”郭美琪气的说不出话,忽然扑上去,狠狠一巴掌朝温雨瓷脸上扇过去,“你去死!”
温雨瓷轻而易举抓住她的手腕,一脚踹在她小腹上,她顿时惨叫一声,趴在地上,摔了个恶狗吃屎,围观人群再度哄堂大笑起来。
郭美琪身后两个保镖连忙去扶她,她挥着手臂大叫“还不给我去揍她,狠狠揍!”
那两个保镖对视了一眼,同时朝温雨瓷走过去,一左一右去抓温雨瓷的手臂。
温雨瓷虽然是三脚猫的功夫,但好歹是跟随名师练过的,两个三流的保镖还不放在眼里,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踹倒在地上。
和郭美琪在一起的女伴将郭美琪从地上扶起来,郭美琪见她的保镖也吃了亏,气的直哆嗦。
温华樱上前抓住温雨瓷的手,担心的上下看她,“瓷瓷,受伤没?”
看到温华樱,和郭美琪在一起的女伴吃了一惊,抓住郭美琪的手,小声和她说“美琪,你别和她们斗了,你看那个女的,她叫温华樱,是贺家的准儿媳,你斗不过她们的!”
“什么?”郭美琪大惊失色,一把抓住女伴的胳膊,睁大眼睛瞪着她,“贺家的儿媳?宇少什么时候有老婆了?我怎么不知道?”
她爷爷曾经是贺家的管家,她们郭家三代都在贺家手下做事,算是贺家的家臣,她从小就心仪贺明宇,总梦想着有天能做贺家的少奶奶,听女伴一说贺家的儿媳这五个字,顿时像踩了她尾巴一样。
“不是贺明宇,是贺星辰,舜天国际的大少爷贺星辰。”
“贺星辰?”郭美琪的脸色更加难看,“你别胡说道,景城谁不知道,我表姐和贺星辰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贺星辰是我未来姐夫,杨美姿,你再胡扯,我撕烂你的嘴!”
杨美姿连连摆手,“我没胡说,我邻居家的儿子在警察局做事,贺星辰是他们副局长,我邻居家的儿子亲口和我说,他们贺局马上要订婚了,最近心情特别好怎样怎样,还说他见过贺局的老婆,特别知性漂亮什么的。”
郭美琪阴毒的目光落在温华樱脸上,声音尖锐,“别说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就是只想攀高枝的野麻雀嘛!你以为贺星辰为什么能看上她?还不是因为她和我表姐长的几乎一模一样!贺星辰喜欢我表姐,是整个景城都知道的事,他以为我表姐甩了他,才会想娶这么个替代品,现在我表姐回来了,她这种货,早晚被甩滚蛋!”
她尖利的声音划破温华樱的鼓膜,温华樱听的一清二楚,抓着温雨瓷手腕的手渐渐冰凉,脸色泛白。
温雨瓷轻蔑的瞥了郭美琪一眼,安慰的搂住温华樱的肩膀,“姐姐,你别听她胡说,就她这种人品,她说的话哪有可信度,我未来姐夫不是那种人,放心。”
温华樱抬眼看她,笑了笑,“没事,我不会放在心上。”
温雨瓷见她心情不好,不愿再与郭美琪纠缠,回头看身后的吕颂毅,“小毅,跟我走,我请你吃饭。”
吕颂毅为难的看她一眼,“瓷瓷姐,我在打工……”
“打什么工?”温雨瓷皱眉训他,“你都高三了,有什么比你的学习更重要,跟我走!”
她伸手拽住吕颂毅的手腕,拖着吕颂毅要离开,被郭美琪伸开双臂拦住,“站住!”
她气的五官扭曲,面无人色,“摔坏了我的玉镯就想走,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要么赔钱,要么让他跪下给我赔礼道歉,不然你们谁都别想离开!”( )
255苦衷
温雨瓷抓着吕颂毅的手腕冷冷看她,“刚刚他已经说过了,是你撞在他身上,不小心摔倒,摔坏了玉镯,他原本不需要负责任,如果你不让他自打耳光,我也许还能施舍你几毛,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自打耳光羞辱他,没把你揍成猪头是我最近修养太好,你还想要钱?我警告你,你趁早给我滚远点,滚的慢了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你、你……”郭美琪气的说不出话。
她读的是普通大学,在学校里,她家世算最好的,学校里学生大都知道她家有钱有背景,不愿与她争执,凡事都让着她,她向来横行霸道惯了,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挑衅过?
她气的肺都要炸了,哆嗦着手指掏出手机,“有胆子你别走,你等着,你敢走你就是缩头乌龟。”
温雨瓷戏谑的看了眼她掌中的手机,“你这是要叫你爹娘来?还是要叫你爷爷祖宗来?吵架居然还找帮手,你几岁?丢不丢人?还有,像你这种货色,我听你的话才掉价,你不让我走我偏要走,你打电话叫人才是缩头乌龟!”
她嘴里的话说的像小孩儿吵架,但她做的事可是一点都不吃亏的,她一把拨过去,拦在她面前的郭美琪踉跄了下,差点摔在地上,被她两个鼻青脸肿的保镖扶住。
她电话拨通了,冲着手机大喊“表哥,你快点下来,我被人欺负了……”
她正带着哭腔冲着手机大喊,人群外一阵搔动,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忽然左右分开,一个高大挺拔的年轻男子,如众星捧月般被人簇拥着走过来,手中拿着一部手机。
温雨瓷有些失神……西陵越?
怎么会是他!
片刻失神后,心中蔓延开的是说不出的苦涩。
他和西陵城在她家住了十年,她们朝夕相处了整整十年,她却从来不知道,他家有这么多亲戚。
上次是表弟,这次是表妹,早就听说兄弟传媒是家族企业,家族庞大,西陵城这一代的兄弟姐妹全都加起来,足足有四五十个之多。
没想到这么荣幸,又被她遇上一个。
她特别不开心的时候,格外懒得说话,一见西陵越的脸,她什么心情都没了,一手拉着温华樱,一手抓着吕颂毅的手腕,“我们走。”
“站住!”西陵越冷冷开口,依旧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样。
郭美琪看到他,瞬间扑过去,想伸手抱他,可知道这位表哥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硬生生刹住身体,站在西陵越身边跺脚“表哥,那个溅人欺负我,你帮我揍她!”
温雨瓷头也不回的拽着温华樱和吕颂毅想离开,西陵城眼风一扫,顿时有几个人过去,将他们的去路拦住。
西陵越的手下和郭美琪的手下自然不是一个水平,如果动起手,温雨瓷三个人一定会吃亏。
温雨瓷回头看西陵越,冷冷说“好,我不走,那报警好了!警察判我什么罪我就领什么罪,警察罚我交多少钱,我就给多少钱!”
她掏出手机要报警,西陵越冷不防上前一步,劈手将她的手机抢过去。
温雨瓷恼了,回手去抢,“还给我!”
西陵越回头一扫,身后人会意,开始清场。
西陵越身上自带一股冰冷的煞气,浑身上下都写着“惹不起”这三个字,让人不由自主想退避三舍,他的手下一清场,围观人群顿时远远散开去,生怕好奇害死猫,惹祸上身。
“怎么回事?”西陵越躲开温雨瓷抢手机的手,冷眼看身边的郭美琪。
靠山来了,郭美琪再度趾高气扬起来,指着温雨瓷的鼻子骂“就是那个溅人!她多管闲事,有个穷小子撞倒了我,摔坏了我的手镯,她包|庇那个穷小子,还打了我,表哥你一定要替我狠狠揍她!”
西陵越顺着她的手指,目光落在温雨瓷脸上,盯着温雨瓷的脸看了一会儿,目光又顺着郭美琪的手指转回去,盯着郭美琪的脸问“你叫她什么?”
他完美立体的五官仿若冰玉雕成,漆黑的眼珠像在冰水中泡着,冰寒入骨,被他冷冷盯着,郭美琪觉得浑身泛凉,脊背一阵阵的发冷,莫名有些结巴“她、她就是个贱人……”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郭美琪应声重重摔倒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了西陵越一眼,眼皮抽搐了几下,竟晕了过去。
她那两个保镖懵了,不明白他们家表少爷为什么把他们家大小姐打晕了,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两腿直颤。
没等众人醒过神来,西陵越一把捏住温雨瓷的下颌,漆黑的眼珠夜般幽深,冰冷的凝着她,“除了我,这世上没人能欺负你!”
温雨瓷也懵了,呆呆盯着西陵越的脸,觉得自己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想骂他神经病,却骂不出口,怔怔看着他发愣。
温华樱觉得西陵越的目光阴冷的吓人,将温雨瓷带到自己身边,半个身子护住她,柔声和西陵越打招呼“阿越,好久不见。”
温相田和温雄感情好,两家人逢年过节经常凑到一起过,温华樱兄妹和温雄这几个养子都很熟悉,虽然许久不见,温华樱还是一眼认出西陵越。
西陵越也记得温华樱,微微点了点头,“樱姐。”
温华樱冲他笑笑,“阿越,如果你没事,我想先带瓷瓷离开。”
温华樱心地善良,性情温柔,每次聚在一起她都很有做姐姐的样子,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们。
西陵越盯着温雨瓷的脸,虽然不舍,却不忍拂她的面子,点点头,“好!”
直到走出商场,温雨瓷整个人还如坠云雾里,不敢相信西陵越就这样放过了他。
温华樱见她脸色煞白如纸,双手冰凉,目光搜寻,落在不远一处咖啡厅,“瓷瓷,你是不是很冷?我们去那边喝杯咖啡暖下身子。”
坐在咖啡厅,温雨瓷捧着滚烫的咖啡杯,许久才回过神来。
温华樱握住她的手,“怎么样?好点了吗?”
温雨瓷点头,“没事了。”
“你刚刚的模样真吓人,像丢了魂儿一样。”温华樱温柔的替她理了理散乱的头发。
温雨瓷笑笑,“每个人都有怕的东西,有人怕蛇,有人怕鬼,有人怕老鼠,有人怕蟑螂,我最怕他。”
温华樱怜惜摩挲了几下她的肩膀,拍拍她,“别想太多,你还这么小,能救那么多人已经很伟大,即使做错事情也是情理之中,几个孩子没犯过错?”
温雨瓷终于笑开,“也就你们总把我当孩子,我已经二十了!”
“是啊是啊,”温华樱宠**的笑,“已经二十岁了啊,居然都已经成年了呢,真了不起!”
“那是,”温雨瓷目光落在一直安安静静坐在她对面,一言不发的吕颂毅身上,“我都二十岁了,最起码比这个小屁孩儿大多了,他今年高三,明年七月就高考了,居然跑出来打工,还傻傻的被人欺负!”
温雨瓷想起刚刚那一幕就来气,恨铁不成钢的训他,“吕颂毅!你没脑子啊?她当你打你就打,你傻不傻?”
“我没办法,”吕颂毅羞愧的低下头,小声说“她说她的手镯值两百万,我吓坏了,把我卖了也值不了那么多钱,她就说让我自己打自己,只要让她满意了,她就可以不让我赔钱,我……”
吕颂毅眼圈儿又红了,声音有些哽咽。
温雨瓷无奈的吁了口气。
虽然看到吕颂毅像个傻瓜一样自己打自己耳光,她很生气,但是也能理解。
他还只是个没有出校门的高中生,家境又一般,听到两百万这个数字自然吓傻了,一听说能不用赔钱,即使挨打受辱也认了。
想到那两百万,她不由得想起吕颂扬,声音不由自主带了点讽刺,“你怎么不找你哥?他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了,亮出他楚晟国际驸马爷儿的身份,让郭美琪给你磕头赔罪她也得认!”
吕颂毅猛的抬头,怯怯看着温雨瓷,“瓷瓷姐,你是不是在怪我哥?”
他虽然胆子小,但他不笨,温雨瓷语气中的讽刺那样明显,他一下便听出来了。
“我哪儿敢啊?”温雨瓷讥讽勾唇,“你哥哥现在可是楚晟国际的乘龙快婿,我不过一个落魄千金,敢和他叫板,不想活了吗?”
“瓷瓷姐,你别这么说,”吕颂毅又低下头去,哽咽着说“我哥也很难,他不是故意和小静姐分手,有很多次,我看他不睡觉,拿着小静姐的照片看,一看就是半宿,眼睛都不眨的,他心里比谁都苦……”
听他这样说,温雨瓷有些意外,眉心蹙起,看着吕颂毅。
吕颂毅低着头,声音低的温雨瓷几乎听不见,“我们家太需要钱了,几个月之前,我妈的腿疼的受不了,我哥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妈的腿需要手术,如果不手术就要截肢,可我妈的心脏不好,腿上做手术之前,要先做心脏手术,两个手术加起来,要五十多万,我们家的情况,瓷瓷姐知道,别说是五十万,五万都没有……”( )
256信任
“从医院里回来,我经常看我哥喝酒,发呆,可他什么都不说,再后来,我哥忽然交齐了住院费,我妈做了手术,身体好些了,经常问我哥为什么小静姐不来看她了,我哥才说他和小静姐分手了,后来我妈知道他又找了个有钱的女朋友,发了好大脾气,骂我哥忘恩负义没良心,我哥就默默受着,一句话都不说,可我知道,其实最难受的就是我哥,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妈妈。
温雨瓷听的心里不是滋味,可还是忍不住哼了声,“最难受的是你哥?你也好意思说!你哥最难受,小静呢?她把最好的年华都浪费在你哥身上了,你哥说和她分手就和她分手,她一下丢了半条命,你知道吗?”
吕颂毅低着头,小声说“我哥心里也很苦,他也是没有办法。”
温雨瓷摆摆手,“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出来打工,你哥知道吗?”
吕颂毅摇摇头,“不知道,他和我妈都不知道,我告诉他们我出来和同学一起补习,所以出了事我才不敢告诉我哥,我哥知道一定会生气,他一直说让我好好学习,其他事不要管。”
温雨瓷点点头,“虽然我看他不顺眼,但这件事他说的对,你明年就高考了,别出来做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复习,考个好大学,比什么都强。”
吕颂扬头低的更低,“我只是想赚点钱,不用让我哥那么辛苦。”
“他哪里辛苦了?”温雨瓷哼了声,“他左手江山,右手美人,不知道多开心!”
“没有,瓷瓷姐,你误会我哥了!”吕颂毅抬起头,着急的分辩“我哥真的很痛苦,他每天对着我妈强颜欢笑,可我能看得出他不开心,一点也不开心,有次他带我出去吃饭,吃着吃着饭,他忽然抬头叫小静姐的名字,我一下子就懵了,他扔了筷子就跑了,回来时眼睛是红的,他装的若无其事,可我知道,他一定哭过了。”
温雨瓷愣了下,叹息了声“好了,我知道了,有时间我会找他谈谈,我给你叫点东西吃,吃饱了回去,以后别再出来打工了,你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比什么都重要。”
“瓷瓷姐……”吕颂毅怯怯看着她,“你能不能别把今天的事告诉我哥?我怕他会生气。”
“好,我答应你,”温雨瓷说“我不告诉他,但你也要保证,以后不出来打工了。”
吕颂毅用力点头,“我保证!”
温雨瓷帮吕颂毅叫了些吃的,吃完东西,看他打车回去。
看着他乘坐的出租车消失在车流中,她沉沉叹了口气。
温华樱抓住她的手,“别想了,那是个老实孩子,今天这一次就吓到了,以后不会在随便跑出来打工了。”
“嗯,不想了,我们还什么东西都没买呢,回去买吧,”温雨瓷反手握住她的手,两个人又往商场的方向走去,“姐姐,你还记得小静吧?”
“记得,林静还有尚明欢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们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我和她们两个都见过面,怎么了?”
温雨瓷解释说“刚刚那个男孩子,是小静前男友的弟弟。”
温华樱回忆了下,“吕颂扬?”
温雨瓷点头,“嗯。”
温华樱努力回忆着,“我记得,很优秀的一个男生。”
温雨瓷轻轻叹息,“他和小静分手了,找了楚晟国际的千金做女朋友。”
“刚刚听你和那个男生谈话,听懂了一些,”温华樱握着温雨瓷的手,柔声说“很多时候,分开了,并不是因为不**了,而是因为时势所迫,不得不分开了,就像你和温洛寒一样。”
温雨瓷白她,“姐——,我拜托,好好的往我心上戳刀子干嘛?”
温华樱微笑,“可以用这么轻松的语气说出这么调侃的话,说明你确实放下了,所以这世上没什么不会改变的,时过境迁,人会变,心境也会变,以前**的人,回头再看看,突然觉得,我那时怎么这么白痴,居然**那样一个人。”
温雨瓷摇头笑,“我不一样,我是没办法回头了,回头看看,千疮百孔,一点美好都没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歪头看温华樱,“那个郭美琪说的是真的吗?我未来姐夫有个前女友,和你长的很像?”
“嗯,”温华樱娴静的笑,“我知道,他那么优秀的男人,感情怎么可能一片空白?他前女友是豪门千金,他和他前女友是门当户对,两家长辈都赞成,原本感情很好,可后来,他毕业后想到公安系统工作,他前女友接受不了,希望他可以接手舜天国际,星辰坚持当警察,因为他爷爷是军人,非常希望自己的子孙当军人或者警察,星辰从小耳濡目染,当警察是他最喜欢的职业,他不肯妥协,坚持到公安局上班,两个人陷入冷战,他前女友一气之下跑去国外留学,听说前几天回来了,但我还没见过。”
“那她和你长的很像这回事呢,你知道吗?”温雨瓷有些担心,她怕自己姐姐真如同郭美琪所说,只是个替代品。
“我知道,”温华樱依旧笑着说“我和星辰第一次参加他的朋友聚会,一见面他们就有人把我认成了星辰的前女友,问我怎么瘦了,变的淑女了。”
温雨瓷一听这个,浑身不舒服,皱起眉头,“姐姐,难道你不介意,不担心?”
“说不介意是假的,因为这件事,我和他闹了好几次别扭,但他很有耐心,不管我怎么无理取闹他都包容我,时间久了,我就认定他了,”温华樱的唇角一直弯着温软甜蜜的笑,“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我没办法用语言形容,但我就是知道,他是我想共度一生的那个男人,我想给他生儿育女,和他白头偕老,我像信任自己一样信任他,我相信他的人格,相信他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们商量好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两个都会彼此信任,彼此扶持,一起面对。”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温雨瓷想起了顾少修,心里很快溢满甜蜜幸福的感觉。
她抓住温华樱是手,很开心,她的姐姐可以和她一样幸福。
两个人走进商场,这次很顺利,温华樱交了定金,预定了空调冰箱和洗衣机,然后又定了窗帘、买了床上用品和新房里的一些小摆设。
最后出来时,温华樱买了些食材,说晚上到新家给温雨瓷做好吃的。
温雨瓷将她送到她的新房,发现是一栋精装修的跃层公寓,一套公寓没有两百万绝对拿不下来。
电梯里,温雨瓷调侃“姐姐,你可把我未来姐夫看牢了,现在国家抓的紧,老虎苍蝇一起打,我未来姐夫怎么看怎么是一只大老虎。”
“别胡说!”温华樱拎着满手的东西,空不出手来揍她,使劲白她一眼,“星辰爷爷知道星辰当警察特别高兴,星辰上班第二天就把他名下几套房子都过给了星辰,这栋新房也是爷爷给买的,虽然星辰没接手舜天国际,可舜天国际有他的股份,年底可以拿分红,完全可以养这些房子,他不会乱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温雨瓷笑盈盈说“堂堂舜天国际的太子爷儿养几栋房子还不是毛毛雨?我说着玩儿的,瞧你紧张的,这还没嫁呢就这么护着,将来若是嫁了,我这做妹妹的,肯定一点地位都没了。”
温华樱嗔她,“你这丫头哪里都好,就这张嘴不好,像那些臭小子一样,就**满嘴跑火车。”
温雨瓷嬉笑,“如果全世界的女人都像樱姐姐你这么淑女,那该多无趣?环肥燕瘦,萝卜青菜,你不喜欢自然有人喜欢。”
“谁说我不喜欢你了?”温华樱白她,“我这么多堂妹,最疼的还不是你?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发的第一个月的工资便宜了哪个野丫头了?你该不会都忘了吧?”
“没有没有,我最恨白眼狼了,我肯定不当白眼狼,”温雨瓷笑着挽住她的胳膊,凑过去撒娇,“我知道樱姐姐对我最好了,等樱姐姐和我未来姐夫进结婚礼堂的时候,我肯定封个最大最大的红包孝敬我的姐姐大人,您看行吧?”
温华樱嗔笑,“反正你就是这张嘴最占便宜,别说叔叔被你哄的神魂颠倒,就连我爸妈最疼的都是你。”
两姐妹说笑着,电梯开了。
温华樱打开房门,里面传来隐隐的说话声,温华樱愣了下,让温雨瓷先拎着东西进去,她一边往外抽钥匙,一边扬声问“星辰,是你回来吗?”
温雨瓷最先走到客厅,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贺星辰,而女的,居然是……苏天雅!
景城上流社会有公认的三大美女,苏家的苏天雅、蓝家的蓝蔓瑶、尹家的尹星光,都曾被称为景城第一美女,而苏天雅,是这三大美女其中之一。
温雨瓷乍一看苏天雅觉得有点别扭,一瞬之后,她猛的醒神,明白了是哪里别扭。
苏天雅和温华樱居然长的很像,起码有七分像。( )
257攀比
她以前和苏天雅见过几面,但没什么交情,那时只觉得苏天雅确实漂亮,而且看着有些眼熟,但从没往温华樱身上联想。
刚刚才和温华樱讨论过贺星辰的前女友,此刻贺星辰面前又坐着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而且和温华樱长的如此相像,温雨瓷一下就明白了——贺星辰的前女友居然是苏天雅……好大的来头!
贺星辰笑着和她打招呼:“瓷瓷来了?”
“贺局长真不客气,瓷瓷这个名字只有我的亲人和朋友才能叫,贺局长可以叫我温小姐或者温雨瓷。”居然躲在和温华樱结婚的新房里和苏天雅幽|会,温雨瓷一肚子没好气。
贺星辰一下笑了,目光掠过温雨瓷,看她身后的温华樱,“小樱,谁惹我们家的大小姐生气了,这么大火气。”
“别理她,她就是孩子脾气,”温华樱嗔了温雨瓷一眼,笑看向苏天雅,“家里来客人了?”
“对,我差点忘了,介绍一下,”贺星辰往前跨了几步,揽住温华樱的肩膀,笑着冲苏天雅介绍,“这是我未婚妻,温华樱,小樱,那位是苏家的千金,苏天雅。”
“幸会!”温华樱笑盈盈的伸出手去。
眼睁睁看着心**的男人怀中搂着别的女人,苏天雅心里五味杂陈,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高贵优雅的微笑,伸出手与温华樱握了下。
温华樱笑着说:“苏小姐来的刚好,我妹妹也是第一次来我的新房,我买了许多食材,刚好苏小姐也尝尝我的手艺。”
苏天雅看了贺星辰一眼,“会不会太打扰了?”
“不会,”贺星辰笑着说:“小樱手艺很好,她最疼的就是她这个妹妹,今天肯定准备了不少拿手好菜,你有口福了。”
“那你们聊会儿,我去收拾,很快就好。”
温华樱拎着食材往厨房走,温雨瓷追上她,“我帮你。”
“你就算了,老实在这儿待着,你会做什么?”温华樱推她一把,“去,陪客人说会儿话,我很快就好。”
温雨瓷转念一想,也对,她要留在客厅监视这对孤男寡女,看看有没有敌情。
她在沙发上坐下,贺星辰问她,“瓷瓷,喝什么?”
温雨瓷抬眼看他。
这男人,修养真好,刚刚被她呛了,一点都不生气,还是和颜悦色的和他说话,风度翩翩,雍容大气。
她不好意思再呛过去,老老实实说:“酸奶或者果汁,谢谢姐夫。”
贺星辰倒了杯果汁递给她,笑着调侃,“你这丫头真现实,有果汁喝就叫姐夫了,幸亏你姐姐心细,这边什么都准备了,不然我请你喝白开水,你又该叫我贺局长了吧?”
“叫你贺局长不好吗?男人不都喜欢被人叫官衔的,多威风?”
“你觉得我很威风?”
“是啊,公安局局长啊,当然威风!”
“既然你觉得我这么威风,就劝你姐姐年前就和我把婚礼办了,别等年后了,我着急了。”
贺星辰轻轻松松的和温雨瓷你来我去的调侃着,苏天雅坐在贺星辰对面,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脸色越来越差。
她实在忍不住,站起身,看着贺星辰说:“星辰,我们能去你房间,单独谈谈吗?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贺星辰笑着问:“公事还是私事?”
苏天雅一愣,“有区别吗?”
“如果是公事明天可以去我办公室谈,如果是私事,你进我的卧室不太方便,我可以请瓷瓷回避下,我们就在这里谈。”
贺星辰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苏天雅一下接受不了了,猛的站起身,“星辰,你一定要对我这样吗?”
贺星辰也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慢条斯理的说:“天雅,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甚至还不比普通朋友,因为你是我的前女友,我自然要避嫌,以免小樱误会,你一向通情达理我,我想这点你肯定可以理解。”
苏天雅盯着贺星辰看了一会儿,眼里汪了泪,“星辰,我知道你是故意气我,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向你解释好不好?”
贺星辰笑了,“天雅,你说笑了,如果不是你主动找上门来,我们现在的关系连路人都不如,我很忙,几乎每天要加班,不加班的时候希望可以多陪陪我的未婚妻,我没时间也没兴趣故意气你。”
苏天雅泫然欲泣,“不!不是这样!你喜欢的明明就是我,你连找的女朋友都和我一模一样,明明就是忘不了我,现在我回来了,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你可以把那个替代品丢掉了,你为什么要故意说这些让我生气的话?”
“你错了,”贺星辰淡淡说:“我选择小樱,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我为什么找了一个和你很相像的女朋友,绝对不是因为忘不了你,而是因为我就是这样的审美,我觉得小樱很漂亮,我看着喜欢,而且当初和你在一起时,年少轻狂,喜欢你的妩媚热情,现在年龄大了,经历了许多事,我更喜欢小樱身上古典沉静的气质,和她在一起,我的心情总能特别宁静,我喜欢她,和你无关,和任何人无关,请你不要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对你对我,都没好处。”
“星辰,你怎能这样薄情?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那些美好的回忆?忘了我们第一次逛街,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苏天雅脸色雪白,唇瓣微微抖着,娇弱妩媚的美人,眼里含了泪,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温雨瓷皱眉。
这女人,白瞎了一身名门淑女的优雅气质,为了挽回贺星辰的心,连第一次接吻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她皱眉看了厨房一眼,担心被温华樱听到会伤心。
虽然贺星辰表现不错,但亲耳听到别的女人提到与自己男人之间的接吻,估计谁都难以接受。
“没错,”贺星辰淡淡说:“你说的那些事已经过去太久了,我现在只能记住我的未婚妻喜欢什么牌子的化妆品,她最喜欢的音乐,最**看的电影,她做的饭菜什么味道,我的脑容量有限,现在已经完全被我未婚妻占据,以前的事,我确实记不清了。”
“你……”苏天雅万万没料到贺星辰会这样说。
苏家和贺家是世交,虽然是通过朋友介绍确定的恋**关系,但他们从小就认识,几乎可以算是青梅竹马。
他们之间感情很好,贺星辰是最无可挑剔的恋人,温柔体贴多情。
他能细心到记住他们的每一个纪念日,记住她的生日,甚至是生理期,对她体贴入微,百依百顺,而且他高大英俊,家世好,是舜天国际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她对贺星辰满意的不得了。
她是豪门千金,娇生惯养,经常耍性子闹脾气,贺星辰总是温言软语的哄,从不发火和她吵架,每次在闺蜜面前提起贺星辰,她都是自豪又得意。
不管她向贺星辰提什么要求,贺星辰都会满足她,直到贺星辰研究生毕业,选择职业。
贺星辰决定去公安局上班,她坚决不同意。
即使贺家有权势有背影,贺星辰到公安局之后也是从一般警员做起,她是苏家大小姐,景城公认的第一美人,她身边的闺蜜都是富家小姐,从小到大,她们一直攀比。
小时候比成绩、比特长、比跟班、比压岁钱,长大后比衣服、比首饰、比化妆品,成年之后便开始比男人。
如果贺星辰顺利接手舜天国际,那她必定是她那群闺蜜里最让人羡慕的。
贺星辰的身价在景城排名前几,除非她那几个闺蜜能攀上路放尧、宗俊熙那几位眼高于顶阔少,否则没人能赢她,后半生她将一直活在她那几个闺蜜羡慕嫉妒又仰望的目光里。
可贺星辰居然和她说,他毕业后不进舜天国际,而是去警察局!
这怎么可以?
贺星辰还有个弟弟,别人家争权夺势,恨不得手足相残,他倒好,居然主动退出,他若真去了警察局,舜天国际到最后不定还没有有他的份儿。
于是她坚决反对,她以为这次也会像以前一样,只要她发发脾气,耍耍性子,贺星辰就会妥协,照她的话做。
可她没想到,这次不管她怎么软硬兼施,贺星辰就是不肯妥协。
她一气之下飞去了法国留学,她早就相中了浪漫之都,那时正与贺星辰热恋,舍不得分开,没有去,这下被贺星辰惹恼了,刚好圆了她的梦。
最开始时,她的确过的很开心。
她长的漂亮,家世好,有挥霍不完的金钱,没有课时,和其他的留学生一起,到处游玩,醉生梦死,好不快活。
可时间久了,见贺星辰始终没和她联系,她心里开始打鼓。
她以为贺星辰会像浪漫**情剧中演的那样,千里追妻,捧着一大捧玫瑰出现在她面前,单膝跪地向她道歉,求她回到他身边,毕竟他们相处这么久,贺星辰对她的宠**有目共睹,真的是无微不至,有求必应。
可她等来等去,没等来贺星辰,反而等到贺星辰再次恋**的消息。( )
258对不起,委屈你了
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她难以接受,可很快贺星辰的朋友便告诉她,贺星辰的新女友长的和他一模一样。
于是她重拾信心,认为贺星辰**的依然是她,只是和他赌气,找了一个替代品,只要她回到贺星辰面前,贺星辰依旧是她的。
她继续留在法国学习,原本想等拿到学位再回来,却没想到,国内的朋友再次告诉她一个晴天霹雳,贺星辰快要订婚了!
这次她再也沉不住气,顾不得快要到手的学位证,以最快的速度飞回来。
她约了贺星辰几次,贺星辰一直避而不见,她从贺星辰朋友那里问到贺星辰新房的住址,找上门来。
她运气不错,刚好遇到贺星辰过来新房送东西,在门口将贺星辰堵个正着,贺星辰只得请她进去。
他们刚说了两句话,温华樱和温雨瓷就回来了,她还有一肚子心里话没和贺星辰表白。
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贺星辰**的人明明是她不是吗,为什么她只出去一年多,贺星辰转身就要娶别的女人?
贺星辰对待她如普通朋友一般的态度,甚至普通朋友都不如,完全没了以往的柔情蜜意,她百般不是滋味,当着温雨瓷的面,她又说不出更加煽情的话,一时尴尬的愣在那里,一个字都说不出。
温雨瓷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喝着果汁,乐呵呵的看好戏,在心里给贺星辰的表现连连点赞。
男人嘛,就该这样,拿得起就要放的下。
舍不得伤害前女友,那必定就会伤害现女友,瞻前顾后、左右逢源的下场,就是把两个女人的心都给伤了。
他的前女友伤心不伤心和她温雨瓷没一毛钱关系,但贺星辰如果敢因为别的女人伤了她姐姐的心,她绝对不答应。
此刻的贺星辰在她眼里太男人了,她暗暗感叹老师说的没错,警察叔叔果然好样的,这才是真男人!
苏天雅一时僵在那里,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厨房里忽然传来温华樱的声音,“瓷瓷,过来帮忙端菜。”
“来了!”温雨瓷欢快的跑进厨房。
饭菜端上桌,四个人围桌而坐,温雨瓷暗自腹诽,不知道是她这未来姐夫魅力太大,还是这苏天雅脸皮太厚,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这苏天雅居然还不滚蛋,赖在这里吃饭,真煞风景。
苏天雅吃了几口菜,忽然放下筷子,捂住腹部,皱眉看贺星辰,“星辰,这菜味道好像有点太重了,我有点胃疼。”
“是吗?”贺星辰歉意一笑,“真抱歉,我口味比较重,可能小樱照顾我口味做的,忘了照顾你这位客人。”
他转脸看温华樱,笑着说:“小樱,下次家里再来客人,记得照顾客人的口味,别只顾着照顾我的口味,不然客人吃不惯,倒是我们失礼了。”
温华樱点头,站起身,“苏小姐,你喜欢吃什么,我再帮你做一份。”
“不用了,”看到他们两个的恩**互动,苏天雅恨的牙疼,将心里的妒火压了又压,看着贺星辰,按着腹部,楚楚可怜的说:“星辰,我以前最喜欢喝你煮的暖胃汤,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只想喝你煮的暖胃汤。”
“暖胃汤?”贺星辰又是抱歉一笑,“天雅,自从我和小樱认识,一直是小樱照顾我的饮食,我很久没下厨房了,怕是连天然气阀门都不会开了,更别说做汤,小樱手艺很好,我让小樱给你熬个汤喝。”
“是啊,”温华樱笑着附和,“星辰工作很忙,每次下班都累的不行,我从来不让他进厨房帮忙,苏小姐想喝什么,告诉我,我帮你做就好。”
他们夫妻俩一唱一和,眉目传情,连个缝隙都没有,苏天雅根本插不进去,她再也待不下去,回身穿外套,“不必了,我今天实在很不舒服,改日再来好了。”
她穿好衣服,拿起手包往外走,贺星辰起身拿外套,“我送你。”
虽然对苏天雅已经完全没了感觉,但时间太晚了,她一个单身女子,贺星辰不放心。
“不用了,我送就好。”温雨瓷麻利穿外套。
她才不会给苏天雅和贺星辰单独相处的机会,孤男寡女,三更半夜,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瓷瓷,你还没吃饭。”温华樱站起身抓她胳膊。
“我减肥,不吃了。”温雨瓷转身去门口换鞋。
苏天雅了解贺星辰,他是君子也是绅士,这么晚了,贺星辰一定不放心她独自回家,一定会送她。
她还有很多话要单独和贺星辰说,如果贺星辰送她出来,是最好的机会。
两个在车里,狭小的车厢,迷醉的夜色,很容易发生点什么,可没想到,温雨瓷竟然坏了她的好事,主动要送她。
她气的五官都扭曲了,“我不用人送,自己走就可以。”
“苏小姐,我一会儿走也是一个单身女孩儿,我姐姐也会担心,现在我们两个搭个伴,一起走刚好,”她站在门口笑盈盈的比个手势,“请吧。”
苏天雅看了眼身后并肩而立的贺星辰和温华樱,几乎气疯,扭头猛的冲出去。
“瓷瓷路上小心,回去之后给我打电话。”温华樱不放心的嘱咐。
温雨瓷冲她摆摆手,“放心吧,没事。”
苏天雅和温雨瓷一前一后离开,贺星辰侧过身子,将双手放在温华樱肩上,“对不起,委屈你了。”
温华樱笑着摇头,“像你这样好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过去?只有像我这么笨的女人才没过去的。”
“谁说你笨了?”贺星辰拉着她坐下,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她嘴里,“好吃吗?”
温华樱仔细品尝了下,“我觉得还行啊,有问题吗?”
“岂止是还行,简直好极了,”贺星辰揽她入怀,在她耳边轻声说:“以前我并不懂什么是**情,但身为一个军人的后代,爷爷从小就教会我,什么叫责任,什么叫忠诚,一个女人肯把她的一生交给我,是对我最大的信任,我也要用我最大的忠诚回报给她,和天雅确定恋**关系之后,我尽可能对她好,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委屈自己的女人,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有时我会很疲惫,身为一个男人,我只能尽可能妥协,尽可能包容,但真的很累,直到因为职业选择的问题,她向我提出分手,我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再后来,遇到了你,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沉静典雅,温柔如水,和你在一起时,我很平静,很舒服,小樱……”
他松开她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柔声说:“所以,虽然苏天雅现在回来了,虽然很多人都说我选择你是因为你和她长的很像,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的人是你,你才是我如今的**情。”
温华樱环住他的腰,恬静的笑,“我信,你和苏天雅之间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你做的很好,你是我老公,我对你,也会尽可能妥协,尽可能包容,尽自己最大努力对你好。”
贺星辰满足的笑,将她纳入怀中,许久不想放开。
年少懵懂时,他并不懂什么是**,那时他认识了苏天雅,郎才女貌,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人人觉得他们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可**情就像穿在脚上的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
苏天雅娇气,任性,经常会乱发脾气,无理取闹,作为一个男人,他无限度的妥协、退让、包容,但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也会累,也会疲惫。
因为工作的事,苏天雅向他提出分手,他心里生出的竟是解脱的感觉。
堂兄家有个女儿,堂兄夫妻离异后,堂兄带着女儿生活,有时没有时间,会让他帮忙去艺术中心接送孩子,在那里,他认识了温华樱。
每次看到温华樱时,她总在温柔笑着照顾那些调皮的孩子,每次看到她脸上恬静如水的笑容,他就觉得心中如和风拂过,说不出的安静舒服。
有次他刚把侄女送下离开,温华樱的电话便追了过来,说侄女忽然呕吐不止,电话中,她的声音慌的厉害,几乎带了哭音。
他立刻驾车返回,温华樱正把他侄女抱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侄女小手抓着她的衣服,无比依赖的表情。
那一幕,让他觉得幸福。
他和温华樱一起将侄女送到医院,侄女不肯找他,总让温华樱抱着,他见温华樱额头挂了汗,买了纸巾给她擦汗,她偏头冲他笑,他忽然狠狠心悸。
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这才是**情。
侄女病好后,他请温华樱吃饭答谢,一来二去便熟了,两个人渐渐确立了恋**关系。
最开始,温华樱并不知道他是舜天国际的大少爷,只知道他是一名警察,她很喜欢他的职业,每次都会细心的帮他整理警服,看他的目光总是很崇拜。
她在艺术中心教孩子跳舞,工作不忙,闲暇时会做很多甜点让他带到警局里去。
她没说过什么煽情的话,但他知道,她是想帮他和同事间打好关系,虽然是小东西,但里面满含一片情意。
她很少大声说话,她说话的声音并不甜腻,却像和风细雨,听着让心心里说不出的熨帖和舒服。
这才是想要的女人,知性恬静,让他温暖。( )
259帮助
她唯一一次和他发脾气,是因为他朋友喝醉了酒,把她认成了苏天雅,说了很多伤人的醉话,当时她脸白的吓人,他看着心疼。
他那时才知道,原来当你**一个人的时候,除了会对她照顾、妥协、退让,还会为她心疼,当她受到伤害的时候,恨不得受伤的人是自己,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她当着朋友的面并没发怒,但回到家,她痛哭了一场,和他又吵又闹,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女人也是有脾气的。
他不气,只是耐着性子哄,甚至还有些窃喜。
他喜欢看她为他吃醋,为他流眼泪,虽然会心疼,可还夹着点儿满足和得意。
他觉得,恋**让他变|态,或者说返老还童,他小时候都没这么幼稚过。
他解释了很久,她终于不哭闹了,此后再提到苏天雅,她也会酸溜溜的讽刺几句,但再没和他哭闹过。
这个小女人,其实是聪明豁达的,她懂的适可而止,从不会钻牛角尖。
这么好的女人让他遇到,他自然要看的牢牢的,想要尽快娶回家去。
他们马上就要订婚,婚期也定下,很快他们就要成为夫妻,没想到苏天雅却杀了回来。
但这并改变不了什么,他现在**的只有他怀中的这个女人,温华樱。
他笑着吻了吻她,“吃饭吧,一会儿凉了。”
“嗯。”温华樱刚坐下,手机响了,温雨瓷打过来的,她连忙接了,“瓷瓷?”
“姐,我送她回去了,亲眼看她上楼的,你让我未来姐夫放心。”
“知道了,你再回来吧,我把饭菜给你热热,你还没吃饭呢。”
“我不了,我刚刚经过七色花,好长时间没去了,有点想念,想去看看,我一会儿去七色花吃点就行了。”
“又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心得胃病。”
“不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胃是铁打的,吃什么都没事,”温雨瓷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一边开车,一边嬉笑,“姐姐,刚刚你和未来姐夫吵架没?”
“没有啊,为什么要吵架?”
“他都把前女友带家里去了,你还不和他吵架?你不发威,他还以为你是病猫呢,别客气,抓花他的脸,发张照片给我看,我要珍藏。”
“去!又胡说!”温华樱轻斥,“专心开车,早点回医院。”
“哦,好吧,我知道了,姐姐拜拜。”
温雨瓷挂断电话,长长吁了口气。
最近发生太多乱七八糟的事,发现脑容量严重不足,她需要找个地方静静。
刚刚送苏天雅回去的时候,路过七色花,她忽然记起温洛寒前几天给她打电话告诉她,已经把七色花过到她名下,七色花又是她的了。
七色花酒吧从选址到布局、装修、招聘,都是她一手操办,亲力亲为,她倾注了很多感情,如今能重新回到她手里,她自然开心,只是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照顾温雄,还没回去看过,刚好今晚有时间,过去看看。(大家还记得七色花酒吧咩?楚冠爵口中的老地方,上次瓷瓷被楚冠爵和温洛寒堵在里面,前有狼后有虎,瓷瓷说谁赢跟谁走的那间酒吧……)
她走进七色花,正是客人多的时候,她走到吧台前,敲敲吧台,伸手:“顶楼钥匙给我。”
顶楼是她的私人领地,原本只有她自己一人有钥匙,后来温雄出事,七色花也成了温洛寒名下的产业,她被迫把钥匙交了出去。
酒保认识她,又惊又喜:“瓷瓷小姐,您回来了?”
温雨瓷点头微笑。
“我就知道您肯定能回来!钥匙在经理手里,我马上去找他。”酒保兴冲冲转身出去找人。
时间不长,酒吧经理急匆匆跑过来,“瓷瓷小姐,您回来了。”
“嗯,我来拿顶楼的钥匙。”
酒吧经理将钥匙放进她手里,“瓷瓷小姐放心,您的房间每星期都有专人打理,自从您离开后,从没有人住过,全部都是干净的。”
“那就好,费心了。”
温雨瓷拿了钥匙,直接走上顶楼,打开房门。
很快有服务员按照她的吩咐送了套餐和饮品,她打开酒柜,开了瓶自己以前珍藏的红酒,站在落地窗前浅啜。
七色花开在闹市,除非空气质量特别好的时候,否则看不到星星,只能看到万家灯火,霓虹闪烁。
她将最近发生的事在脑海中细细理了下,决定先找吕颂扬谈谈。
她先给吕颂扬打了个电话,约吕颂扬在七色花见面,吕颂扬说他有应酬,大概一个小时后才能到,温雨瓷说没问题,不管多晚她都会等。
挂断吕颂扬的电话,她又给林静打了个电话。
她知道林静一直没把吕颂扬彻底放下,不管是分手还是重归于好,她希望林静和吕颂扬在今晚有个彻底的解决,她不希望林静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不能自拔。
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就那么几年,蹉跎不起。
安排好一切后,她静待吕颂扬的到来。
她吃完东西,又玩儿了会儿手机,门终于响了,她打开门,看到一身笔挺西服,身上连点褶皱都没有的吕颂扬,撇撇嘴巴,“这人身份不一样了,派头就是不一样,我都等你两个多小时了,这么难请。”
吕颂扬温和一笑,“给你带夜宵了,当是赔罪。”
他拎着宵夜进门,放在茶几上,打开保鲜盒,“我记得你和……”
话说了一半,他顿了下,继续若无其事的说“我记得你最喜欢吃体大门口的炸串儿,给你带了一些。”
温雨瓷暗暗叹息。
如果她没猜错,吕颂扬是想说,他记得她和林静最喜欢吃体大门口的炸串儿。
她知道那种感觉,分明已经分开了,那人的名字却总莫名其妙不经过脑海就要从舌尖儿上吐出来。
她刚和温洛寒分手时就是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叫洛寒。
她受了很多伤,吃了很多苦,好像被硬生生扒下一层皮肉去一样,才渐渐将那个人的名字遗忘。
很显然,吕颂扬没忘记林静。
她吁了口气,在吕颂扬对面坐下,“我今天遇到小毅了。”
“我知道,”吕颂扬温声说:“谢谢你帮他。”
温雨瓷愣了下。
她只想和吕颂扬说,她在吕颂毅在街上偶遇,并没打算告诉他吕颂毅打工被人欺负的事,因为吕颂毅嘱咐过她,不让吕颂扬知道,怕吕颂扬生气。
难道那孩子太老实,自己说漏了嘴?
吕颂扬看出她的疑惑,“我朋友当时也在场,不过他去的时候,你已经在了,他就没有出面。”
“哦。”温雨瓷点了点头。
“谢谢你,”吕颂扬看着她,目光很真诚,“我和小静已经分手了,你还愿意为小毅出头,差点连累你,我很抱歉。”
“算了,不提那个,我约你来,是想问你件事,”温雨瓷身子往后靠了靠,盯着他的脸,“吕颂扬,我很想知道,你和小静分手,和楚格在一起,是为了钱吗?”
吕颂扬沉默了会儿,垂下眼眸,“是!”
“是为了筹钱给你妈妈治病,还是想靠裙带关系,飞黄腾达?”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后,吕颂扬抬眼看她,“两个都有。”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温雨瓷,“小毅肯定和你说过了,我当时迫切需要一笔钱,如果没有那笔钱,我妈就要被截肢,和楚格在一起,是为了筹到给我妈动手术的那几十万,但并不完全因为那几十万,我有私心,我希望用婚姻改变自己的命运,我希望我可以做人上人,我希望我的孩子将来不用因为给我看不起病,辗转难眠,寝食难安……”
他回头看温雨瓷,表情很平静,“再说明白点,我就是个小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辜负了小静,我不值得小静**,你好好劝劝她,让她忘了我,找个好男人,她和你一样,值得最好的,我不配。”
温雨瓷觉得胸口堵的难受,“你还想和楚格在一起?你想和她结婚,过一辈子?”
“也许吧,”吕颂扬回过头去,“也许会在一起,也许会分,我还没想到,只能且走且看,开始在一起时,我觉得那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可以彻底摆脱我的命运,从此成为上流社会的人,我的孩子不用再像我这样,吃人白眼,看人脸色,窝囊一辈子,可现在才发现,凡事有利便有弊,楚格现在拿我当狗,处处用身份压制我,可我只想做她的丈夫,不想做狗。”
温雨瓷皱眉,胸口堵得厉害,一时说不出话。
吕颂扬看着她,淡淡笑笑,“瓷瓷,你知道吗,其实我怨过你。”
温雨瓷怔愣,“怨我?为什么?”
他看了温雨瓷一眼,唇角轻轻勾起,“我原来工作的那家公司待遇很好,你和温洛寒闹翻的时候,我刚刚升职,前途一片光明,就因为你和温洛寒的事,我被公司辞退,自那之后,我找工作处处碰壁,很快我妈的日常治疗就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我每天都在担心交不出小毅的学费,交不起妈妈的住院费,更不要说攒钱买车买房买戒指向小静求婚……我根本养不起她……”( )
260谢谢你
他长长吁了口气,微微仰头,“那时真是绝望,便开始怨恨你,觉得是你毁了这一切,但即使怨恨你,我也不敢有丝毫的表露,因为即使你失势了,成了落魄千金,得罪楚冠爵时,你也是站着的,我是跪着的,这就是命,即使你落魄了,你的命依旧是高贵的,我的命始终是低贱的,我想改变命运,不想再过这种生活,直到遇到楚格,她主动追求我,我终于看到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温雨瓷很难过,像是有东西在胸膛里搅来搅去,说不出的难受。
吕颂扬看着她,轻轻笑笑,“你和温洛寒之间的恩怨,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仅仅因为我是你好朋友的男朋友,他担心我帮你,也许他只说了一句话而已,就毁了我一辈子的前程,瓷瓷,你看,金钱多重要,地位多重要,当楚晟国际的大小姐站在我面前,说喜欢我,想要嫁我为妻时,我怎么会不动心呢?”
温雨瓷艰难的说:“吕颂扬……对不起……”她
开始怀疑,难道是她毁了吕颂扬和林静之间的感情?
“不用说对不起,”吕颂扬倾倾唇角,用一种释然的语气说:“瓷瓷,你没做错什么,这都是命,何况,即使温洛寒没有将我逼到绝境,以我当时的财力依旧没办法付清我妈的手术费,如果我想给我妈治病,只有卖身这一条路,除非我肯狠心的看着她截肢。”
温雨瓷忍不住追问:“吕颂扬,你告诉我,你会和楚格在一起,到底是为了那几十万给你妈做手术的钱,还是看中了楚家女婿这个身份?”
“两样都有,”吕颂扬很平静的说:“如果不是为了给我妈筹钱治病,我不会放弃小静和楚格在一起,但和楚格在一起时,我也并非完全是被动的,我有主动投其所好,让她喜欢我,因为只有她喜欢我,我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改变自己的命运……”
他笑了笑,“瓷瓷,现在你知道了,我就是个小人,彻头彻尾的伪君子、真小人,我知道老天爷给我生了一副骗人的脸,于是我便真拿它去骗人,我这张脸大抵是老天爷对我唯一的恩赐了,我也将它物尽其用,将楚格迷得神魂颠倒,我想靠楚格改变我的命运,我想做人上人,不想再伏低做小被人看不起,你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我没什么好分辩,也不会什么委屈。”
温雨瓷看着他,“吕颂扬,你想没想过,你这样做,对楚格很不公平?她知道你**的是她的钱和地位吗?”
“以前不知道,现在大概知道了,”吕颂扬无奈的笑,“我白天可以伪装的很好,优雅绅士,温柔体贴,无微不至,我可以深情的凝望她,让她以为我深**着她,我可以说动人的情话,或者不经意间做一些体贴入微的小动作,让她感动的无以复加,只要肯用心,将一个迷恋自己的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不是难事,但晚上便不行了……”
他轻轻吐了口气,“白天,我可以管住自己的人,晚上,我却管不住自己的梦,我有几次晚上都是喊着小静的名字醒来,楚格再蠢,被我骗过几次也不肯信了。”
温雨瓷睁大眼睛:“你……”
“很让你恶心对不对?”吕颂扬摇头一笑,歪头去看窗外,“瓷瓷,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即使被温洛寒逼得无路可走时,他的目的也是将你逼进他怀里拥有你,有他们护着,谁也别想轻侮了你,可我不一样,我父亲早逝,母亲一人抚养我们兄弟,我从小拼命读书,拼命打工,就是为了快点大学毕业,快点工作,赡养母亲,抚养弟弟,在我生命里,没什么比他们更重要,即使人格和尊严也比不了,为了他们,让我做人我就做人,让我做狗我便做狗……”
他苦涩的笑,“瓷瓷,我这一生就这样了,不能再牵连小静,你是小静最好的朋友,你多劝着她,她以后可以找个好男人,幸福的过后半生。”
他叹了口气,回过头冲着温雨瓷笑,“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温雨瓷送他离开,回到屋里,走到里间,林静正坐在床上,捂着脸哭。
温雨瓷在她身边坐下,揽住她的肩膀,“都听见了?”
林静哭着点头。
温雨瓷安慰的摩挲了下她的肩膀,“你怎么想的?”
“没想什么,”林静捂着脸,眼泪不断从她指缝中渗出来,“只是心疼,特别心疼,我讨厌自己为什么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没在他身边,我希望自己如果像楚格那样有钱就好了,我就可以帮他,不让他那么辛苦。”
温雨瓷叹息的拍她的肩膀,“傻瓜!”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今天变成这样都是被逼无奈,我总觉得自己是世上最**他的人,可他和我分手的时候,我只顾着自怨自艾,竟没去探究一下,他是不是有苦衷,是我不好……”
“怎么这么傻?”温雨瓷抽了纸巾递给她,“别哭了,以后呢?以后你想怎么办?”
林静抬起头擦泪,“我还是想嫁给他,做他的妻子,我想好好照顾他,不再让他那么辛苦,我不想让他再和楚格在一起,不想让他再做楚格的……”
那个“狗”在在舌尖上打转,却说不出,反倒是一串串眼泪又接连落下来。
温雨瓷让她躲在屋里,偷听他们之间的谈话,吕颂扬每说一句话,都像有一把刀子拼命切割她的心。
吕颂扬和她分手,他说他**上了别的女人,**上了一个富家千金,她竟傻乎乎信了。
她和他相**那么久,竟连这么点信任都没给他,竟没去探究一下他为什么那么狠心说出分手的话,便忙着恨他怨他。
温雨瓷抽了张纸巾帮她擦泪,缓声说:“小静,你都听见了,他和楚格在一起,并不完全是为了给他妈妈治病,他有私心,他想通过楚格,改变自己的命运,这样你也不怪他?”
“那又怎样呢?”林静泪眼婆娑的看她,“他说了,如果不是因为给他妈妈筹钱,他不会和我分手,瓷瓷,我爸爸和我弟弟都曾有过命悬一线的经历,我明白那种滋味,当我爸爸和弟弟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的时候,如果有人告诉我,他能救他们,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我不怪他,我只觉得心疼,我一点都不怪他。”
“傻瓜!”除了这两个字,温雨瓷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瓷瓷,”林静猛然抓抓她的手,“你帮帮我,帮我想想办法,让颂扬离开楚格,我不能再眼睁睁看他痛苦下去,那不是他想要的, 他只是被逼进了绝境,没有办法,才做出那样的选择,他还喜欢我,他还**我,如果他回到我身边,我一定好好照顾他,他才可以幸福。”
温雨瓷叹口气,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可他说他配不上你了,他还说,他确实想通过楚格,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改变他的主意。”
“那我怎么办?”林静无措的紧紧抓着她的手,“瓷瓷,我真的很想回到他身边,我不想再看到他这样糟蹋自己,瓷瓷……”
温雨瓷纠结的看着她,“小静……为了他那样的男人,值得吗?”
“没什么值得不值得,”林静流着泪摇头,“我只知道我心里是这样想的,我不喜欢别的男人,我对别的男人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心里只有他,我只想着他一个,即使知道他辜负了我,我也从没有一刻忘记过他,如果他幸福,那我会努力改变自己,让自己忘记他,可他现在过的这么糟糕,我也过的这么糟糕,只有我们两个重新在一起,我们才能一起幸福起来,瓷瓷,你说对不对,对不对?”
“好吧,”温雨瓷无奈的叹息,“我会帮你想想办法。”
“瓷瓷,谢谢你!你想不到办法也没关系,我只要知道你支持我就行了,我无助的时候,不开心的时候,至少还能这样抱着你,有你安慰。”林静猛的侧身抱住她,情绪失控,有些语无伦次。
“放心,”温雨瓷拍拍她,“只要你开心,我永远支持你的任何决定,你嫁什么男人和我都没关系啊,我只关心你嫁的那个男人能不能让你开心,既然你说只有吕颂扬才能让你开心,那我只好帮你喽,不过……”
她叹息,“也不知道吕颂扬那家伙到底靠得住,这次是因为他妈妈的病,他抛弃了你,把自己卖了,下次说不定又会因为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放弃你,说真的,这种永远把我放在最后的男人,我接受不了。”
“不会,”林静摇头,“没有下次了,如果下次他再和我分手,我一定问清楚、查清楚,我现在工资很高,还有商家找我拍广告,有很多的代言费,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赚钱,实在不够,我还可以找你借,最起码,我们以后再不用为了钱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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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温馨
温雨瓷吁了口气,摇头,“不知道吕颂扬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让你对他这样死心塌地,这种有前科的男人反正我是不喜欢,你这么死心眼儿我也没办法。”
“瓷瓷,”林静握住她的手,“颂扬说的没错,你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被人千般宠**,万般呵护,无数人仰你鼻息生存,你想要什么,目光一扫,便有人争先恐后,双手奉上,可我们不一样,我们生活在社会最底层,遇不到天灾**时还好,遇到天灾**,整个家都要崩溃,尤其是颂扬,他是家中长子,父亲早逝,母亲多病,他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凭自己的本事赚钱养家,可后来好容易工作了,刚做出点成绩,就……”
“算了,别说了,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他,我有责任。”说起这个温雨瓷就难受,吕颂扬说的没错,明明是她和温洛寒之间的战争,吕颂扬这无辜的人却成了炮灰。
“不是你的错,”林静握紧温雨瓷的手,“是温洛寒的错,他太自我,阴狠无情,唯我独尊,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不择手段,不拿别人当人,与他相比,我和颂扬蚂蚁一样,他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封住我们活路。”
温雨瓷有些惭愧,“不管怎样说,都是我连累了你们,如果不是因为你有我这个朋友,也许吕颂扬现在已经升职加薪,做出一番成绩了。”
“别这样说,瓷瓷,”林静摇头,“如果没有你这个朋友,我爸爸和弟弟早就不在人世了,我连家都没了。”
“好,”温雨瓷笑着握紧她的手,“我没对不起你,我只是对不起吕颂扬,那这忙我非帮不可了,我想想办法,尽量帮你们合法,只是我这心里没底,我总怕自己做错了决定,再把你推进火坑。”
“不会,”林静抱着她的胳膊,头枕在她肩上,轻声说:“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他在一起,哪怕日后他再次背叛了我,我和他分手了,甚至是结婚以后离婚了,至少我曾拥有过、努力过,我永远不后悔。”
“好!”温雨瓷终于下定决心,“我帮你!”
一通倾诉后,林静烦躁又凌乱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安静了一会儿,偏头看她,嫣然一笑,“你能理解我支持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感情的事,别人哪插的进手?难道你还能拿钱砸他,拿权势压他,逼他和我在一起?刚刚是颂扬的话对我冲击太大,让我六神无主了,我才会乱说,我不用你帮忙,我会自己去努力争取,现在我知道了他的苦衷,我好好和他谈一谈,我相信他会回到我身边。”
温雨瓷看着眼前这个为**痴狂的挚友,只有四个字:“但愿如此!”
但愿吕颂扬值得她这么痴心,这么努力。
原本温雨瓷想让林静在七色花留宿,林静说明天她有工作,台本在家里,她要回去把台本熟悉一遍再睡,她明白林静的心情。
想守卫她和吕颂扬之间的**情,必须有钱。
钱这个字看起来很庸俗,可很多时候,许多高尚纯洁的**情离开了这个无比庸俗的字,都会变成镜花水月一场空。
所以对林静来说,她的工作就是她的堡垒和利器,她只有赚到足够的钱,才有资格和吕颂扬谈**情。
很悲哀,很无奈,可看林静,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希望和干劲。
这个傻丫头,真是**惨了那个男人,为了那个男人什么都不顾了。
她将林静送回家中,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这次反过来,林静让她留宿,她没肯,借口爸爸在医院需要她照顾,开车离开。
她中间给守在医院的小五打过电话,小五说温相田在医院陪了温雄一整天,老哥俩凑在一起说不完的话,温相田走时,温雄已经很累了,吃过晚饭就睡了。
所以,她不留宿,并不是想回医院陪温雄,而是……她想顾少修了。
好像已经成了习惯,每当有烦恼、有难题的时候,她就会自然而然的想起他。
想倾诉、想依靠,想听听他的声音,想念他的怀抱。
已经这么晚了,他一定睡了吧?
将车开到顾少修别墅的外面,顾少修卧室的灯还亮着,她不禁蹙起眉,那个男人,说过他多少次了,怎么又熬夜?
她掏出手机拨过去,响了几声后接起,他磁性温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瓷瓷,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你呢?你睡了吗?”
他顿了下,温雨瓷猜想他一定是在想要不要撒谎,哼,他要是敢撒谎他就完了!
“正想睡,”他声音温柔,笑意很浓,“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想我了?”
“是啊,”温雨瓷这次没扭捏,干脆的承认,“我想让你抱抱我,你能出来吗?”
“当然。”
“可是已经很晚了。”
“晚了才好,晚了刚好一起睡,”他愉悦的笑,“想到可以今晚可以抱着香香软软的老婆一起睡,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顿了下,“等一会儿,我马上换衣服,半个小时后应该可以赶到,好像有点久,我到的时候,你不会已经睡着了吧?”
“不用这么久,你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我了。”
温雨瓷开门下车,拿着手机,面朝顾少修的窗口站着,顾少修很快出现在窗口。
从别墅大门,到顾少修别墅的位置,还有很远的距离,只能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人,看不清五官样貌,但温雨瓷知道那便是他,心里甜甜的,冲他摆摆手。
“等我,我马上下去,”顾少修的身影很快在窗口消失,声音仍响在耳边,“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想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没有,今天发生了好多事,出来一整天了,还没回医院,我刚刚把小静送回家,忽然很想你,就把车开来了这边,还有……”温雨瓷嗔怪:“你怎么又熬夜?不是说了不许熬夜吗?一点都不听我的话,我严重怀疑你以后还值不值得信任。”
“有点工作没处理完,你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我下次尽量注意,当然,最好的办法是你搬来和我一起住,我肯定每晚都早早陪你睡。”
“呸,你又趁机占我便宜!”
“自家老婆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顾少修一直走到温雨瓷面前,才收起电话,纳她入怀,“还好意思说我?你个小丫头,三更半夜开着车到处乱跑,万一出事怎么办?”
“我开车,又不走路,难道还有人劫车不成,再说了,普通人三个五个我还不放在眼里,谁劫我谁倒霉。”
顾少修松开她,握住她的手,微微皱眉,“手这么凉,也不知道多穿点,还照顾病人呢,我看你最需要人照顾。”
他脱下外套将她裹住,拥着她的肩膀往里走。
回到房间,他热了杯牛奶,塞到温雨瓷手里。
温雨瓷真有些饿了,小口小口的喝,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看什么?”他微笑凝望她的眼睛,“我脸脏了。”
“没有,”她摇头,看着他笑,“你真好看。”
顾少修失笑,捏捏她的脸,“我不觉得这是对我的夸奖,还有,我老婆这张脸蛋儿才叫好看,没见到你时,我觉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那是比喻,见到你之后才发现,虽然大多数时候那两个成语都是比喻,可放在你身上便是写实。”
温雨瓷大笑,嬉闹着将额头抵在他胸前来回摩挲,“顾少修,如果你哪天忽然变的**了,肯定想骗哪个就骗哪个,你看上哪个女人,那个女人肯定逃不了。”
顾少修环住她的腰,轻轻吻她发顶一下,“我就看上你了,你逃不了就好。”
“我不逃,”温雨瓷歪着头看他,“这么晚了,还眼巴巴赶来看你,我哪会逃?”
“嗯,乖!”顾少修揉揉她的脑袋,“怎么和林静玩儿到这么晚?”
“唉,”温雨瓷深深叹口气,“都是吕颂扬啦,说来话好长。”
“没关系,”顾少修把玩着她的头发,含笑说:“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听。”
温雨瓷靠在顾少修怀里,一边喝牛奶,一边把漫长的一天,缓缓讲给顾少修听。
顾少修仔细倾听着,偶尔温雨瓷描述不详细时,他会询问几句。
等温雨瓷说完了,顾少修笑着问:“你在为吕颂扬和林静之间的事烦恼?”
“是啊,”温雨瓷窝在他怀中,长长叹息,“虽然小静说不用我管,可我担心她未必能把吕颂扬拿下,但她要是真能把吕颂扬拿下吧,我又担心她被吕颂扬骗,将来吕颂扬会再坑她。”
她从顾少修怀里直起身子,用特别纠结的目光看着顾少修,“我不懂,人们不常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就像我,被伤过一次,再也不想回头尝那滋味了,可小静为什么不开窍,死心塌地的非要在吕颂扬那棵树上吊死呢?”
顾少修环住她的身子,悠然说:“因为你们的性格不同、成长经历也不同,为人处世的方法自然不同,你平时不是喜欢看故事吗?往故事主人公上合一合,你就会明白了。”
1052( )
262我爱你
温雨瓷想了想,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对哦,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就比如前阵子我看的神雕侠侣吧,郭芙和郭襄是亲姐妹,郭芙自私任性,郭襄善良可**,郭芙**杨过,得不到就毁了他,郭襄**杨过,得不到便祝福他,是这个道理吗?”
“没错,”顾少修捏她的鼻尖,“果然聪明,一点就透。”
温雨瓷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娇的笑,“那在你心目中,我是郭芙还是郭襄?”
顾少修微笑着抱住她,“你不是郭芙,也不是郭襄,你是温雨瓷,我顾少修的老婆,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老婆。”
温雨瓷笑倒在他怀里,“你就**哄我。”
顾少修揉她的脑袋,“我只会讲发自肺腑的真话。”
“好像扯远了,”温雨瓷昂着小脸儿看他,“我只是想问问你,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既能让小静和吕颂扬重归于好,又不让小静受到伤害?”
“办法自然是有的,”顾少修微微叹气,“但我怕我教给了你,你又会说我心机深,让你胆寒什么的。”
“不会啦,”温雨瓷晃着他的身子撒娇,“我会说你好厉害,然后很崇拜很崇拜你,快说快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先给你讲个故事吧,”顾少修将她环在怀里,声音磁性动听,“古时候,有一对兄弟,因为政见不同,兄弟之间大吵一架,弟弟与哥哥反目成仇,离家出走,弟弟十年不曾回家,可当他得知哥哥得罪了一个非常有势力的人物,那人派兵围剿他哥哥时,他毫不犹豫带着亲兵家将,回去救护哥哥。”
他笑了笑,摸摸温雨瓷的脸,“其实,要分辨一个人对自己是不是真心,太容易,就看他在你陷入危难时,是挺身而出,还是落井下石,是不弃不离,还是弃如敝屣。”
“有道理,”温雨瓷若有所思的点头,“我好像明白该怎么做了。”
顾少修笑着揉她的发,“我说过了,我家老婆是最聪明的,一点就透。”
“你这是自夸吧?”温雨瓷笑着双手去扯他的脸,“我这么聪明了还要来请你支招,那你岂不是段数更高?”
“我段数这么高了,还被你迷的神魂颠倒,哭着喊着非要赖着你做老婆,你说我们两个到底谁段数更高?”
“你够了,”温雨瓷笑他,“你什么时候哭着喊着了?我怀疑你根本就没这神经的,就算火烧上房,你也能慢条斯理问一句,烧的是东房啊还是西房啊?”
顾少修失笑,“我性子这么慢?”
“不是性子慢,是大将风度,指挥若定,临危不乱嘛!”温雨瓷掩住唇,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大概是因为把烦心事想出解决的办法了,我一下子就觉得没精神了。”
“困了就睡,”顾少修将她往怀里按了按,声音磁性温柔,满是蛊惑,“今晚睡这里好不好?”
温雨瓷想了想,“好啊,但是明早我要早起,给我爸买早餐回去。”
“没问题,明早我叫你,我们去买泰瑞祥的早餐。”泰瑞祥的早餐有名,但太抢手,去晚了不但没有座位,有时外卖都抢光光,什么都没有。
“ok!”温雨瓷跳下地,“那我去冲个澡。”
温雨瓷麻利的冲了个澡,裹着顾少修的浴袍出来,顾少修的目光凝在她身上,眸中含笑,一刻不想挪开。
长臂勾住她纤腰,将她带进怀里,压在身下,“老婆,今晚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好不好?”
温雨瓷红了脸,目光偏到一边,“今天啊……太晚了……我好困……”
顾少修笑,脸颊在她颈窝蹭了蹭,将她抱起放在枕头,给她盖好毯子,吻吻她的额头,“乖,睡吧。”
反正迟早是他的,他也不是很急。
“老公……谢谢你……我**你!”温雨瓷回吻他一下,脸颊更烫,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毯子里,闭上眼睛。
顾少修凝着她的睡颜,温柔的笑。
人们说,**情,是灵与肉的结合,他现在和他,只有灵,没有肉,他却依然觉得满足。
就这样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脸,她就躺在他伸手可及处,他可以感受她的气息、她温软的身体、她一切的美好,心中便觉得宁和幸福。
第二天清晨,大概心里惦记着温雄,没等顾少修叫温雨瓷便醒了,她一动,顾少修便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时间,将她捞进怀里,在她额上亲了下,“这么早?”
温雨瓷回吻了他一下,伸手摸过手机,“我爸吃早饭吃的早,我要给小五打个电话,告诉他,让他们早晨别弄早餐了,我带外卖回去。”
她嘱咐了小五一声,将手机丢到一边,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扭头看顾少修,“你还困吗?还困就睡一会儿,我自己去就行了,反正我开车来的。”
“没事,我陪你,”顾少修坐起身,“陪老婆出去呼吸一下早晨新鲜的空气也是种享受。”
温雨瓷侧身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下,甜甜笑着撒娇,“顾少修,你最最最最好了!”
顾少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苦笑,“男人在早晨时通常会很危险,所以……”
温雨瓷麻利的将他推开,跳下床,“我去洗漱换衣服,五分钟后我们出门!”
因为他们起的早,早餐店还有位子,两个人在店里吃了早餐,又买了一兜外卖,顾少修将温雨瓷送回医院。
下午,温雨瓷陪温雄聊了会儿,温雄累了,温雨瓷照顾温雄睡下,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准备休息会儿,手机响了。
她连忙抓起看了眼,是林静。
她接通手机喂了声,“小静?”
“瓷瓷,我中午去找颂扬了。”听声音,林静明显刚刚哭过。
“他不想和楚格分手?”温雨瓷敏感的猜测。
“嗯,”林静的声音微微哽咽,“他说他现在过的很好,和楚格在一起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温雨瓷叹口气,“方便见面吗?我去找你。”
“好。”将林静约在七色花,温雨瓷让小五亿春帮忙照顾温雄,自己驱车赶过去。
她刚到一会儿林静就到了,一见面便抱住她,默默流眼泪。
温雨瓷拉着她坐下,摸过纸巾给她擦泪,“你就这么想和吕颂扬和好?”
林静哽咽着点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和他在一起,我努力工作,拼命赚钱,也是希望以后可以和他开心的在一起,不再因为钱而分开。”
“昨晚,顾少修教了我一个法子,我觉得不错,既能帮助他回到你身边,又能试探他对你是否真心……”温雨瓷凑到林静耳边小声说了一番话,说完后将手搭在她肩上,“如果这方法能帮他回到你身边,那说明他还算值得你**,如果他无动于衷……小静,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他无动于衷,就彻底把他忘掉,好不好?”
“好!”林静用力点头,侧身抱住她,“瓷瓷,谢谢你,谢谢你帮我。”
“傻瓜!”温雨瓷笑着推开她,“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来安排,如果他去找你,你别露了马脚,这是关系你下半辈子幸福的大事,你千万别心软坏事。”
叮嘱了林静几句,两个人又商量了下细节,林静还有工作,匆匆离去。
送她离开后,温雨瓷回到房间,坐在沙发上,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吕颂扬。
时候不大,吕颂扬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她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才接起,“喂?”
“瓷瓷,我刚刚收到你发的一条短信,我看像是药名,你是不是发错了?”吕颂扬的声音一贯的沉稳温雅。
“啊?是吗?你稍等,我看一下,”一分钟后,温雨瓷轻呼:“糟了,那条短信我是发给小静的,可能心情不好,心神不宁的,发送时按了群发。”
“小静?”片刻后,吕颂扬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发送的那是药名吧?是谁病了?小静吗?”
温雨瓷故意沉默了会儿,才轻轻叹气,“是啊,原本不想告诉你,不过既然阴差阳错的被你知道了,就不瞒着你了,你和小静分手后,小静很痛苦,吃不下东西,夜夜失眠,精神恍惚,还有些健忘,我很担心她,找了个熟识的医生,给她配了点调理的药,医生说小静长此以往,也许会发展成抑郁症,我被医生吓到了,发短信时神不守舍,没想到群发了出去。”
吕颂扬呼吸声渐重,沉默了许久才说:“瓷瓷,我正忙着,回头再和你联系。”
挂断温雨瓷的电话,他立刻拿起外套起身,开车找到他一个医生同学。
寒暄几句后,他将温雨瓷发给他的那条短讯拿给同学看:“汪洋,你帮我看看,这些药是治什么病的?”
汪洋将手机接过,“舍曲林,帕罗西汀、米氯平……这都是治疗抑郁症的药。”
汪洋抬眼看他,“老同学,这是谁得抑郁症了?从剂量来看,病人症状应该不轻。”
“抑郁症?”吕颂扬觉得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一下冷彻心肺,他的声音都有些抖了,“你确定吗?真是治疗抑郁症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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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他卑鄙吗
“没错,我确定,”汪洋很坚定的说“这些都是治疗抑郁症的代表性药物,绝对错不了。 ”
吕颂扬努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那抑郁症有什么症状?严重吗?好不好治疗?”
汪洋用非常专业的口吻说“抑郁症又称抑郁障碍,以显著而持久的心境低落为主要临床特征,情绪的消沉可以从闷闷不乐到悲痛欲绝,自卑抑郁,甚至悲观厌世,甚至有自杀企图或者行为,总而言之,如果治疗不当,抑郁症发展到最后都会有轻生的危险,会危及生命,至于好不好治疗,那要看她的病因和病程,抑郁症极易与普通的心理障碍混淆,所以我建议你一定要给病人找有经验的医生诊断,千万别随便找个医生,万一遇到庸医,把心理障碍诊断成抑郁症,那就麻烦了。”
吕颂扬急切的问“怎么个麻烦法?”
汪洋晃晃他的手机递还回他手中,“你手机上这几种药物,副作用都极大,吃的时间过久,对心肺功能都会造成严重伤害,如果病人不是抑郁症,而是普通心理障碍,根本用不到这些药物,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是,我听懂了,”吕颂扬点头,“那得了抑郁症的人还能正常工作生活吗?”
“可以,”汪洋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只要不太严重,按时按量服用药物,平时工作生活看不出什么,独处和受到刺激时症状才会比较明显。”
吕颂扬又问“那你认识这方面比较有经验的医生吗?”
“认识,”汪洋很热情的说“你抽时间把人带来,我带你找我们医院最好的心理医师。”
“谢了,”吕颂扬站起身,“改天请你吃饭。”
离开汪洋的办公室,吕颂扬连自己怎么离开医院的都不知道。
神经紧绷,脑袋嗡嗡直响,几乎不能思考。
他一向冷静,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怎么做才能拿到想要的东西。
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丢掉尊严,他可以居心叵测的算计,不管是走投无路时,还是被人逼着跪在地上时,他都可以保持冷静,冷静的思考下一步要怎样做才最有利于自己。
可当他得知林静正在服用抗抑郁症的药物时,他没办法冷静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颤抖个不停,恨不得立刻出现在林静眼前,狠狠拥抱她,亲吻她,告诉她不要怕,有我,有我在,你肯定会好好的。
等他醒过神来时,他的车已经停在林静家门外,大门紧闭,上了锁,家里没人。
他颓然闭眼,后脑枕在椅背上,呼吸沉重。
当他决意和楚格在一起,和林静分手时,他便没想过再回头。
在他心目中,林静是美好的,干净的,最不容亵渎的。
从他站在楚格身边起,他便失去了拥有林静的资格。
昨天,林静找他,劝说他离开楚格,想和他重新开始。
他不是不动心,但他已经没有资格了。
他用极平稳极清淡的语气拒绝了她,看着她哭着离开,他的心脏与当初和她分手时一样疼。
这么久了,那种痛意,没有片刻稍退。
他生来一副好样貌,他用英俊的容貌和优雅的气质掩饰着内心的黑暗和自卑,表面上他雍容大气,宽厚阳光,可内心里,他只信奉一个信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直到遇到林静,他阴暗卑劣的内心像是被阳光雨露洗涤了。
他只是个穷小子,可林静无欲无求的对他好,给他带早餐,打工给他交学费,时时刻刻照顾他的面子,从不让他为难难堪。
有时他也会送她礼物,她总笑的很开心,搂着他的脖子撒娇,仿佛他是世上最好的男人,可过后他会发现他钱包或衣兜里突然多出几百块钱。
她什么都不说,好像她什么都没做过一样,大概以为他是男人,钱包里有多少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可她不知道,他家境太差,从小精打细算,每花一笔钱都要犹豫好久,非花不可的钱才花,他身上有多少钱,,他怎么会不知道?
别的女生上了大学,尤其是像她那样漂亮的女生,大多找了有钱的男朋友,出入豪车,动辄西餐玫瑰,而她却把时间都用在打工赚钱上,赚的钱大部分给他交了学费,还会经常买些日常用品看望他卧病在床的母亲。
和他出去约会,大抵是顾及他的面子,不管出去吃饭还是买东西,总是他交钱付账,可过后依旧是在他身上莫名多出钱来。
这辈子,他再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女孩儿了。
他曾暗暗发誓,大学毕业后,一定努力工作,努力打拼,日后出人头地,给她最好的一切,让她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宠她一辈子。
可现实太残酷,他先是被温洛寒打压,丢了工作,处处碰壁,然后被告知母亲必须手术,否则将会截肢。
手术加术后康复费用一共五十万。
五万他都拿不出,何况五十万?
想到含辛茹苦将他们兄弟二人养大的母亲,他痛苦自责。
如果眼睁睁看母亲被截肢,他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世上?
被逼入绝境,他连走偏门捞钱的心思都动了,不管不顾,哪怕犯法坐牢,总之不管什么法子,不让母亲截肢就好。
就在这种山穷水尽,被现实逼得他几欲发疯的情况下,他遇到了楚格。
楚格对他一见钟情,接二连三邀请他吃饭。
虽然自恃身份,楚格没有明说,可字里行间,楚格追求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区区五十万,对楚晟国际的千金小姐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动了这个心思,吕颂扬与林静分手,与楚格相恋。
说时容易,简简单单分手两个字,咬咬牙,心一横,便从舌尖吐出去了。
可分手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林静,白天还好,他陪在楚格身边,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无懈可击,晚上入睡后,林静几乎夜夜入梦,有时牵着他的手奔跑嬉笑,有时幽怨的看着他,哀哀的哭。
偶尔他会在半夜惊醒,再睡不着,盯着她的照片发呆,一看就是整夜。
他与林静之间,有太多的回忆,太多的美好。
他曾发誓要出人头地,将他的女孩儿捧在手心,呵护宠**,一生一世,可他没做到。
再后来,禁不住楚格软磨硬泡,他和楚格住在一起,怀里明明是楚格香软的身子,入梦的却依旧是林静。
她的眉眼总带了哀怨,站在一片雾蒙蒙处,他拔腿去追,她却转身走了,背影很快隐在大雾中,消失不见。
他痛彻心扉,满身大汗的喊着她的名字醒来,身边的楚格又恼又怒的捶打他。
他很会骗人,加之一副俊朗迷人的容貌,几句深情款款的甜言蜜语,便把楚格哄的眉开眼笑。
可楚格再蠢,骗过几次也不信了。
他们的关系越来越糟。
他知道楚格是真心喜欢他,喜欢他这副骗人的皮囊,喜欢他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虽然她有时自私任性,蛮不讲理,但她对他是一片真心。
可他却没办法喜欢楚格,他的心脏上早已烙印满林静的名字,终此一生一世,怕无法再**上别的女人。
可是如今的他,已经没资格拥有他最心**的女孩儿了。
他太肮脏,太龌龊,这样虚伪攻于心计的他,怎么配得上干净美好的林静?
她进入电视台工作,绽放独属于她的风采,渐渐被人熟知喜**。
搜集她的消息动态,成了他空闲时唯一的休闲方式。
他万分感激命运让她拥有这样一份光鲜体面的工作,也可以让他在电视屏幕中看到她。
每一次,他都是近乎贪婪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是他的女孩儿,如今已这样光芒耀眼,而他却沦为别人身边的狗。
他与她之间,已经绝无可能了。
可她却忽然来找他,说她不介意,不在乎,只要他们可以重新开始,怎样都好。
她能不介意,不在乎,他却不能。
她那么漂亮,那么优秀,美丽又善良,她值得更好的,不该让他这样卑鄙龌龊的男人玷污了她。
所以,他轻笑着拒绝了。
他的笑容依旧温厚儒雅,无懈可击,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痛。
痛的几欲发狂,几欲窒息。
她哭着走了,他以为他们彻底完了,可没料到忽然接到温雨瓷的短信,得知她竟得了抑郁症。
惊天霹雳也不过如此了,他的心情仿佛当初得知母亲不手术便会截肢的那一天,彷徨无措,自责心痛。
她莫名其妙得了这种病,是因为……他吗?
这想法,让他心中如凌迟一般的痛。
如今母亲身体好了,楚格知道他**的另有其人,脾气越来越坏,经常对他冷嘲热讽,恶言相向,如果他愿意,他随时可以离开楚格。
反正他就是个恶人,忘恩负义对他来说没什么,只要能得到他最想得到的,他可以忘恩负义,可以不择手段,绝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可他没有,大概是舍不得。 他已经失去林静,没了林静,最重要的便是楚晟国际乘龙快婿的身份。( )
264不要生气
楚格随便送他一个金表就能价值几十万,他不吃不喝奋斗几年也买不起。
没了林静,他想抓紧这人上人的身份。
可现在他后悔了,如果林静因为他生病,失去了健康的身体,他即使拥有滔天的钱财权势又有何用?
他此生最想看到的,是他的女孩儿光芒耀眼的站在金字塔尖,自由自在的生活,无忧无虑的笑,如果她没了健康的身体,拥有再多名利又如何?
他心疼懊悔,痛苦自责,他现在恨不得见到她,将她抱在怀中好好安慰她。
同学说,抑郁症大部分因为心情不好或遭受重大打击所致,如果生活美满,心情舒畅,再辅以合理的药物治疗,完全可以治愈。
他愿意丢开所有,不顾一切陪着她,陪她看最好的医生,尽他最大努力陪伴她,直到她彻底康复。
如果她愿意,他再不想和他分开。
他紧紧闭着眼,沉浸在自责痛悔中不能自拔,直到敲击车窗的声音将他惊醒,他猛的睁开,“小静?”
他推开车门跳下车,一把将林静抱在怀里,双臂死死箍紧她,眼睛潮湿起来,眼前轻灵毓秀的容颜渐渐模糊,看不真切。
“颂扬,你怎么来了?”林静几乎被他勒的透不过气,却还是伸出双臂去回拥他。
已经很久没感受到他过的体温,没有嗅到他熟悉的气息。
她最**的男人,唯一**过的男人,终于再次将她拥进怀里。
吕颂扬情绪异常激动,抱着她的身子剧烈颤抖着。
林静抓住他的手,“颂扬,我们进去说话。”
打开房门,林静将吕颂扬带进自己卧室。
吕颂扬将门反手推上,回身重重将林静压倒在床上,毫无章法的吻上去。
吻过之后,他死死抱着她的身子,脸颊埋在她颈窝,身体仍旧剧烈颤抖着。
林静呼吸急促,反手抱着他,“颂扬,你怎么了?”
吕颂扬不知道该怎样说,只是抱着她,许久说不出话。
林静声音哽咽了,“颂扬,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吕颂扬握住她的手,声音喑哑,“小静……如果我说,我想回头,和你重新开始,你还愿意接受我吗?”
林静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颂扬,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吕颂扬微微抬起身子,看着她的眼睛,“小静,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想回到你身边,陪着你,一辈子。”
林静欣喜若狂,几乎要立刻答应,想起温雨瓷的嘱咐,她避开他的眼睛问“还有下次吗,颂扬?生活不会一帆风顺,以后再遇到难处,你会不会再丢掉我?”
“不会了,不会了……”他狂乱吻她。
经受过这通煎熬,他已经明白什么才是对他最重要的,他怎么还舍得放开她?
狂乱过后,心情渐渐平静,他轻轻抚她的脸,“你呢?小静,还能重新接受我吗?像以前那样,毫无芥蒂,开开心心的和我在一起?”
林静点头,“可以。”
“为什么?”吕颂扬抱紧她,“不怪我吗?我那样对你。”
“不怪,”林静回拥他,“两个人在一起,就要互相包容,互相扶持,你不是为了自己飞黄腾达,你是为了阿姨和小毅,他们是你的亲人,所以你为他们做什么都心甘情愿,以后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你的亲人,变成你不能割舍的一部分,你再也舍不得的离开我。”
“现在就舍不得……”吕颂扬喃喃,一下又一下吻她,“听瓷瓷说你病了,我整个人都不行了,如果你不原谅我,我一定会疯掉。”
“颂扬……”林静哭着抱住他。
经过了这么久,她终于找回他了。
他还是以前那个吕颂扬,从没变过。
“对了……”吕颂扬突然推开她,目光在她房间内扫视,落到梳妆台上几个药瓶时,猛的奔过去,将药瓶抓在手里。
“颂扬……”林静有些不自然,走过去将药瓶从他手中抢过去。
“小静……”吕颂扬用力抓住她的手腕,“这是治疗抑郁症的药?”
“不是,”林静连忙摇头,“这是镇定安眠的药,我刚刚参加工作,压力很大,你又和我分手,我晚上睡眠不好,怕影响白天的工作,在医院开的,医生说副作用很小,不会对身体有太大影响。”
“你别骗我了,瓷瓷都告诉我了……”吕颂扬拽她入怀,用力抱住她,手掌抚她的后脑,“别怕,我会带你看最好的医生,我会陪着你,照顾你,你慢慢会好起来,我们不需要这些药……”
林静反手抱住他,又是感动又是忐忑,“颂扬,我和你说件事,你别生气……”
“我当然不会生气,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面对她,他哪里还有生气的资格。
林静松开他的身体,看着他,“我没得抑郁症,是瓷瓷在骗你,她说,如果你还**我,知道我病了,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照顾我,所以她才帮我说谎骗你。”
“真的?”吕颂扬将信将疑。
“真的,”林静抓着他的手臂,垂下眼眸,“我只是失眠很厉害,经常半宿半宿睡不着药,我并没有抑郁症,瓷瓷很好,她一直照顾我,有她在身边陪着,我总有个倾诉排解的人,不会这么容易就得抑郁症……”
她抓紧他的手臂,缓缓抬眼看他,“我骗你了,你会怪我吗?”
吕颂扬半晌才回过神来,用力抱住她,“不会!怎么会?白痴才会怪你,这是我这辈子听说最好的谎言,幸好是谎话,幸好是假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
他杂乱无章的又吻了她几下,又将她抱进怀里,如同抱紧失而复得的珍宝,手臂上的力气勒的林静几乎喘不过去。
林静也不推他,任由他抱着,幸福的感觉如此真实。
她爸爸妈妈一直夫妻恩**,弟弟林笛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她像被命运眷顾着,还没毕业就找到让无数人羡慕嫉妒的工作,一切的一切如斯完美,除了她失去了的吕颂扬。
可现在,她**的男人终于回来了,她的生命再无缺憾了。
“小静,”过了很久吕颂扬才松开她,温柔抚她的发,“我明天就和楚格分手,然后我去你家拜访你爸妈,请他们同意我们订婚。”
“订婚?”林静惊喜的看着他。
她没什么雄心壮志,刚考上大学就成天念叨着,大学毕业后立刻和吕颂扬结婚,可她没想到,还没大学毕业,她和吕颂扬就分手了。
吕颂扬大学毕业后,她假装不经意的暗示过吕颂扬,希望他们可以先订婚,把关系定下来。
女孩儿总想要更多的安全感,恨不得贴个标签在自己喜欢的男人身上,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个男人是他的。
可吕颂扬抱着她说,他要做出一番事业,给她一场隆重的订婚典礼。
时过境迁,现在他居然主动提出订婚,让林静又惊又喜。
“嗯,订婚,”吕颂扬点头,看着她,“我们先订婚,明年春天天气暖起来,我们就举行婚礼。”
林静环着他的腰,抬头看他,“颂扬,如果我成了你的妻子,是不是就和你妈妈还有小毅一样,成了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不会离开我了?”
“是,”吕颂扬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脸,“我们结婚之后,你就是我妻子了,你就和我妈还有小毅一样,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无论健康疾病,无论生老病死,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
“颂扬,”林静抱紧他,脸颊埋在他肩头,“我们不订婚,我们结婚吧!”
“小静?”吕颂扬握着她的肩头,怀疑的看她。
林静仰脸看他,重复了一遍,“颂扬,我们不订婚,我们结婚。”
“可是……”吕颂扬握着她肩头的手缓缓收紧,抿了抿唇,垂下眼,“小静,我现在还什么都没有……没有房子,没有车子,甚至明天我和楚格分手后,我连工作都会丢掉,我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办法给你,至少……至少等我的情况再稳定一些,我再娶你。”
林静摇头,“不用婚礼,我们去民政局登记,拿到结婚证,我就是你的妻子了,是为了你不顾一切,也要追随你,陪伴你的那个人,以后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许再离开我,哪怕是为了你妈妈和小毅,你也不能再牺牲掉我。”
“不会了,没有下次了,我发誓,”吕颂扬唇瓣冰凉的吻她的额头,“如果日后我再辜负小静,就让我……”
林静忽然踮脚吻上他,将他话堵回去。
她认识的吕颂扬,一直是沉稳内敛的,很少有今日这个狂乱失态的时候,她知道她得病的假消息对他冲击很大,让他乱了方寸,知道他忽悲忽喜都是为了她,这就够了。
吻了很久,林静才缓缓离开他的唇,抓着他的双臂看他,“颂扬,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了解你,我认识的吕颂扬,一定不会亏待自己的妻子,所以我迫不及待想成为你的妻子,我成了你的妻子,你以后就不会再丢弃我了,我们不订婚,我们直接领结婚证,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