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这么惨
见温雨瓷进来,李淑芬迎过去,拉她在沙发上坐下,先絮絮叨叨说了些温华瑾昨晚受伤,她被吓的不轻的事,又聊起丁珊母女,谢谢温雨瓷帮温华瑾离婚,摆脱了那对贪婪又霸道的母女。
温雨瓷陪李淑芬聊了几句,又解释了昨晚温华瑾受伤是为了保护她的朋友,向李淑芬道歉,李淑芬也没怪她,让她上楼去看温华瑾。
敲开温华瑾卧室的门,看到温华瑾斜倚在床上看书。
温雨瓷走过去,把他给温华瑾挑的几本书递过去,“我帮你挑的,看看喜欢吗?”
温华瑾翻了下,笑着说:“你知道我,唯一的**好就是看书,什么书都喜欢看。”
温雨瓷拉了把椅子在他床边坐下,摸摸他缠着绷带的额头,“还疼吗?”
“没事,我一个男人,这点伤算什么。”想起昨晚的事,温华瑾难免有些难堪,尴尬的低下头去。
不管怎么样,那么窝囊那么怂的一幕被妹妹看到了,总是觉得很丢脸。
“瑾哥哥,昨晚的事,灵兰都和我说了……”温雨瓷轻轻抱了他一下,“你别觉得不好意思,在我心里,你就是英雄。”
虽然他并不强壮,也不能轻易将欺负司徒灵兰的那帮人打趴下,但谁也不能说他不够勇敢,说他窝囊。
如果他真是那种窝囊没用的男人,大可以明哲保身,扭头就走,但他没有,他不够强大,他没办法惩奸除恶,但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了司徒灵兰。
给坏人磕头是很丢脸,但那也需要勇气,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勇气。
温华瑾红了脸,嗫嚅:“不会,我那么没用……”
“瑾哥哥永远是我的英雄!”温雨瓷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的说。
他内向,他怯弱,他不强壮,但该他挺身而出的时候他永远不会往后退。
小时候她和别人打群架,他明明不会打架也要帮她,被人打的鼻青脸肿也要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她。
有次出去玩遇到只疯狗,那狗个子比她还高,把她扑在地上,他明明已经跑掉了,却还回来救她,明明怕的哆嗦,也要把她从疯狗的爪子底下扯出来,结果自己胳膊上被咬掉一块肉。
这样的男人,谁能说他懦弱,谁能说他不勇敢?
温华瑾被温雨瓷夸的脸红,“没有,我很没用,我知道……”
他嘴巴笨,胆子小,前阵子不但自己被丁珊母女欺负,连带着家里人也跟着他一起受罪,他却一点办法都想不出,如果不是在医院里遇到温雨瓷,温雨瓷帮他把那对母女解决掉,他现在还忍气吞声的活着。
“不是,我的瑾哥哥是太善良了,”温雨瓷灿烂的笑,“人善被人欺,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可老天有眼,好人会有好报,而恶人自有恶人磨,瑾哥哥以后一定会幸福!”
温华瑾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腼腆的笑。
温雨瓷又坐了一会儿,陪他说了会儿话,告辞离开。
快中午了,李淑芬要留她吃饭,她没肯,她和司徒灵兰通过电话了,司徒灵兰要吃她昨天没吃上的汽锅鸡。
温雨瓷又到那家店买了两份外卖,敲开司徒灵兰的门,将两份外卖拎进去,在她眼前晃了晃,“就是这家店的汽锅鸡救了你,昨晚如果不是想送汽锅鸡给你吃,刚好你被他们抓走摔了电话,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躺着呢!”
“地下!肯定是地底下!”想到那些衣着暴露的女人,司徒灵兰就恶心又不寒而栗,如果她被脱成那样,再被男人玷污,肯定一死百了。
司徒灵兰把外卖接过去,汽锅鸡放在保温盒里,还很热,司徒灵兰洗了手,拿来筷子,和温雨瓷一人一双。
这家店除了卖汽锅鸡,还有自己手工做的烧饼,价格便宜而且在外面买不到,特别好吃,两个人一手拿筷子,一手拿烧饼,边吃边聊。
司徒灵兰的恢复能力也很好,昨天还一副快死的样子,今天就生龙活虎了,说话依旧脆生生的,丝毫不是昨晚吓的要死的样。
司徒灵兰一边吃着香喷喷的汽锅鸡,一边念叨:“瓷瓷你真专业,外卖还自带保温桶的,我都是用保鲜袋装。”
“这样热腾腾的多好吃,凉了就不好吃了,鸡是我买的,一会儿你负责刷桶。”
司徒灵兰撇嘴,“那你以后还是用保鲜袋装好了,我最讨厌刷餐具了,油腻腻的,在我店里我只管做,洗刷都是店员弄。”
温雨瓷白她一眼,“你该不是想让你的救命恩人既给你送**心外卖,又帮你刷餐具吧?”
“我手臂上的伤还没好诶,”司徒灵兰装模作样的动动胳膊,“你就当体谅伤员嘛!”
“伤员你不老实在家养伤,跑去酒吧鬼混?”
“别提了,都是那帮家伙死乞白赖求我去的,结果我去了,半途被人绑架,她们居然没去找人,还说以为我怕买单,提前走了,真是放屁,哪次聚会不是我买单?一帮混蛋!”
“你确定那帮混蛋是你朋友?”
司徒灵兰一挥胳膊,“损友而已!”
发完牢骚,她一把抓住温雨瓷的手,深情望着她,“瓷瓷,我发现了,你才是我真**,够姐妹儿,以后我就你一个了,你一定不能抛弃我!”
温雨瓷使劲儿打了个哆嗦,“你别笑的这么贱兮兮的,害我掉一身鸡皮疙瘩!”
她笑着松开温雨瓷的手,“说正经的瓷瓷,一会儿吃饱饭带我去看你哥哥,我要好好感谢他,昨晚要不是他……”
昨晚不是温华瑾,大概她已经是一具死尸了,温华瑾才是她真正的救命恩人。
“我已经去过了,我先去看了我哥哥才过来看你的。”
“你去了又不能代表我,我一定要亲自去感谢他才行!”
温雨瓷想了下,“你最好还是别过去了吧?我去的时候他都挺难堪的,昨晚他那么狼狈,你全都看见了,他觉得自己挺窝囊挺怂的,你去了他肯定更难为情。”
“他怎么狼狈了?”司徒灵兰有些急,“他救了我!”
“你不觉得他怂?不觉得他窝囊?”
“怎么会?”司徒灵兰觉得温雨瓷的说法可笑,“真怂真窝囊的男人早就扭头跑了,怎么可能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救我?何况我只是他堂妹的朋友,只见过一面,他没有任何责任和义务救我不是吗?”
“那你算是明白人了,”温雨瓷手中的竹筷无意识的拨弄着碗中的肉块儿,“我瑾哥哥上大学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生,但他内向腼腆,不敢向那个女生表白,只是默默的对女生好,趁没人的时候往女生书桌里放点吃的,还有她需要的补习资料什么的,时间久了,那个女生发现是他,对他也有好感,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司徒灵兰听的出神,“后来呢?”
“后来有次他们两个去操场散步,一个男生把篮球砸在了那个女生身上,不但没道歉,还让他们把篮球给他们扔过去,我瑾哥哥从小老实惯了的,就帮他们把篮球扔回去了,那女生就觉得我哥哥窝囊没用,凶了我哥哥一通,再后来,有个追求那个女生的男生听说了这件事,跑去把那个用篮球扔中那个女生的男生修理了一顿,那个女生就把我哥甩了,和追求她的那个男生在一起了。”
“就这样?”
温雨瓷点头,“就这样!不过后来我哥哥大学毕业后,和同学开了家工作室,做的有声有色,算是他们那届毕业生里发展最好的,那个女生后悔了,又故意接近我哥哥,我哥哥是笨蛋,人家让他去吃饭他就去,到了还抢着替人家付钱,弄的人家还以为自己有戏,后来被我撞到骂了他一顿,他才弄明白怎么回事。”
“那现在呢?他和那个女生还有联系吗?”
“当然没有了,那种女生怎么配得上我哥哥,被我三两句话就给挤兑跑了,从那之后再没从我哥哥面前出现过。”
司徒灵兰感慨,“幸亏你和他不是亲兄妹,不然以后做你嫂子的女人一定很惨。”
温雨瓷拿筷子敲她的脑袋,“我就那么差劲?”
司徒灵兰捂着被敲疼的脑袋吐槽:“你又会动嘴,又能动手,还不厉害?”
“随便你说什么!”温雨瓷白她一眼,低下头继续吃饭,“反正我就知道我哥哥老实,小时候他保护我,现在换我保护他,谁欺负他我也不干!”
司徒灵兰说:“我觉得那女生活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不过是不小心用篮球砸了她一下,不道歉是他教养不好,鄙视一下他就得了,干嘛非要不依不饶的和他去斗气,那不是小事变大事,自找麻烦。”
温雨瓷叹气:“人人像你这么想,我哥哥早就找到老婆了,现在的女生哪个不喜欢威武霸气的,我哥哥比女生的脸皮还要薄,相亲无数次,没一次成功的。”
司徒灵兰觉得不可思议:“你哥哥长的也可以啊,这么惨?”( )
182你敢骂我
“嗯,差不多吧,有的人家也能看得上他,但是他对人家没感觉,反正就是没有互相看对眼的,一直拖到现在,”温雨瓷忽然抬头,“诶,说来说去都是我哥哥,你是不是对我哥哥有意思了?”
“有什么意思?”司徒灵兰低头啃烧饼,“我好奇不行啊?”
“不是啊,古代才子佳人的故事不都是这么演的?英雄救美,然后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温雨瓷上上下下打量她一会儿,“你要是愿意做我嫂子,我可以考虑对你客气一点。”
“别胡说了,赶紧吃饭,吃饱了带我去看看他。”
“你看,刚说完了,又要亲自去看,还敢说对我哥没意思?”
“去去去,再胡说我就掐死你!”
司徒灵兰作势要掐温雨瓷的脖子,温雨瓷大笑着躲开,“好好好,我们赶紧吃饭,吃饱了带你去看我哥。”
两个人吃饱饭之后,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两个人并排着躺在司徒灵兰的床上,脸对脸说了会儿话,觉得倦了,闭上眼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喝了点水,司徒灵兰又切了水果,两个人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出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依旧开着温雨瓷的熊猫,路过一家大型商场时,司徒灵兰喊停车。
温雨瓷知道她想干什么,劝她:“你不用买东西,我哥哥家什么都有。”
“不行,”司徒灵兰简直让她停车,“虽然情谊不能用礼物来衡量,但是礼物总可以表达一部分情谊,所以礼物必须要买。”
温雨瓷没办法,只能找地方停了车。
购物狂就是购物狂,见什么买什么,营养品保健品护肤品,时候不大两个人的双手都拎的满满的,温雨瓷拽都拽不住。
把东西放进车里,温雨瓷将手搭在司徒灵兰肩膀上,“灵兰,我收回我刚刚的话,你还是不要喜欢我哥了,你这种女人,我哥养不起,你还是去祸害别的男人,放过我哥哥。”
“滚!”司徒灵兰捶她一拳,“我是哪种女人了?我花的钱都是我自己赚的,我花的多是因为我赚的多,你哥哥要是能入得了我的眼,讨得了我的欢心,让我养活他都没问题,再说了,我又不是瞎买,那些营养品护肤品都是我平时用惯了的,质量特别好,你哥哥不是还有个姐姐吗?我去你哥哥家里,当然也要给他的家人买东西,那些护肤品营养品保健品不就都用上了?”
“随你了,”温雨瓷打开车门上车,“反正你就是有钱,有钱可以任性,行了吧?”
“你还没说重点,重点是这些钱都是我自己赚的。”
“知道啦,赶紧上车吧,再去晚点就要留我哥哥家吃晚饭了。”
赶到温华瑾家时已经傍晚五点多了,两个人拎着大兜小兜的进门,李淑芬迎过来。
温雨瓷叫了声伯母,把司徒灵兰介绍给她。
司徒灵兰一副大家闺秀又乖乖女的模样,文文静静的打招呼:“伯母好,我是瓷瓷的朋友,昨天华瑾都是为了救我才被人打伤,我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央着瓷瓷带我来看他,也要对伯父伯母说声对不起,让您和伯父担心了。“说完之后,她把礼物递过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这么客气干什么,”李淑芬连连摆手,“我家华瑾一向疼**瓷瓷,你既然是瓷瓷的朋友,那就不是外人,他救你是应该的,你不用客气。”
司徒灵兰见她不肯接,直接将礼物放在地下,笑着说:“伯母您命真好,养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子,有能力有胆识,我真羡慕您。”
这只是个开始,她一连串说了一大通拜年的话,哄的李淑芬喜出望外,合不拢嘴,连声说要留她们在家里吃饭。
温雨瓷又和李淑芬聊了几句,然后带着司徒灵兰上楼去看温华瑾,楼梯上狠狠鄙视了她一把,“你哄老人可真有一套,再说下去,我伯母怕要认你做她的侄女了!”
“说好听的话又不用花钱,就能哄的人开心,何乐而不为?再说了,我只是把实话稍微修辞了一下,说出来而已,又不是没影子的瞎说。”
温雨瓷摇摇头,“反正这是我的弱项,我就是不会哄人。”
“那你要和我学着点了,不然以后怎么哄你老公家的长辈?”
想起拗的要命又看她不顺眼的顾战杰,温雨瓷有点头疼。
也许……她真该向司徒灵兰学着点儿,她要有司徒灵兰这本事,没准儿就能把顾战杰哄欢喜了。
敲门进去,温华瑾正倚在床头看书。
见到温雨瓷,他满脸笑意,又看到司徒灵兰跟在温雨瓷后面进来,他脸上的笑容立刻有些僵硬了。
“瑾哥哥,灵兰担心你的伤,非要我带她来看看你。”
“我没事了……”
温华瑾觉得手脚没处放,想要下床,被司徒灵兰按住胳膊,“别动,我坐会儿就走。”
司徒灵兰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温华瑾的脸却唰的红了。
如果温华瑾不脸红,司徒灵兰肯定觉得什么事都没有,温华瑾一脸红,司徒灵兰也觉得不自在,一张脸莫名的一点一点红起来。
温雨瓷瞧着好笑,咳嗽了一声,“你们聊着,我下楼去洗点水果。”
她闪人了,温华瑾更加局促,坐在床边一动都不敢动。
司徒灵兰拿过他看的书,借着书的话题和他聊了几句,左等右等,迟迟不见温雨瓷上来,她只好起身告辞。
温华瑾执意把她送到楼下,温雨瓷和温相田、李淑芬正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的聊天。
见司徒灵兰和温华瑾一前一后的下来,李淑芬立刻起身,热情的迎过去,拉住司徒灵兰的手。“灵兰,晚上留下吃饭吧,我已经和瓷瓷说好了,晚上给你们做我的拿手菜,你一定喜欢。”
司徒灵兰看温雨瓷坐的那叫一个稳当,笑的那叫一个揶揄,就知道她当了叛徒,把她出卖了。
盛情难却,司徒灵兰只好留下吃饭。
李淑芬的手艺确实很好,温华樱回来后,六个人围桌而坐,有说有笑,一顿饭吃的十分愉快。
吃饱饭,又聊了一会儿,温雨瓷和司徒灵兰起身告辞,李淑芬一再叮嘱二人路上要小心,一家人热情的将她们送出门外。
回司徒灵兰公寓的路上,司徒灵兰狠狠拧温雨瓷的胳膊,“死丫头,不是说好说几句话,把东西放下就回来吗?怎么就留下吃饭了?”
温雨瓷躲开她的手,“虽然我们现在交情不错,算是倾盖如故吧,但那毕竟是我伯父伯母,我还是和他们关系近些,对吧?我伯父伯母都挺喜欢你的,特别是我伯母,你要是能做她儿媳,她肯定像疼樱姐姐那样疼你,怎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考虑你个头,老实开车!”
她不说行,也不说不行,温雨瓷知道这种事强求不得,只能顺其自然,聊了些别的,把话题岔开。
把司徒灵兰送回去,司徒灵兰还没下车就和温雨瓷说好,让温雨瓷明天过来陪她,理由是她的衣服昨天被那些混蛋撕烂了,她需要买新衣服。
温雨瓷:“……”
虽然鄙视她,第二天她还是乖乖到了,不过她去的很晚,到司徒灵兰公寓时快中午了。
用司徒灵兰的话说,就是看在她带了好吃的外卖的份上,不和她一般计较了。
吃过中饭,两个人又休息了一会儿,睡醒了出去逛街。
和司徒灵兰一起漫步在商业街的步行道上,温雨瓷懒懒的说:“我现在后悔认识你了,当初刚认识你时,觉得你整个人就像你的名字一样,空灵飘逸,灵气十足,现在知道了,你就是块狗皮膏药,黏人的要命。”
“这是你的荣幸!别人想让我黏,我还不稀罕黏呢!”司徒灵兰抱着她的胳膊,眯着眼睛,微微仰着下巴,享受暖暖的阳光照耀在脸上的感觉。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看橱窗里的东西,经过一辆汽车的时候,车门忽然打开,用力打在司徒灵兰受伤的手臂上,疼的司徒灵兰尖叫了一声。
她胳膊虽然伤的不厉害,但她娇气惯了,一点小伤恨不得当十级伤残来养,受伤以后咖啡店关门不说,家里的活儿也什么不干,都是钟点工收拾。
现在伤还没养好,被这么重重撞了一下,疼的她小脸煞白。
撞到她的车是一辆黑色宝马,从车上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看了她一眼,嘴里骂骂咧咧,“长眼没?往我车上撞?”
司徒灵兰一下气的头顶冒烟,狠狠拍了他车头几下,“这里是人行道,谁准许你在这里停车?停就停了,你开车门还不看旁边有没有人,你长眼没?”
那男人极嚣张,恨不得用鼻孔看人,一把抓住司徒灵兰的衣领,“你谁啊你?你敢骂我?你知道我谁吗?”
“我知道!你不就是个混蛋吗?”司徒灵兰用力甩开他的手。
“臭婊|子,你敢骂我!”
男人伸手就朝司徒灵兰脸上打,被温雨瓷一把抓住手腕,抬脚踢在他的小腹上。( )
183担心谁也不用担心她
男人摔倒在地,疼的嗷嗷直叫。
司徒灵兰不解气,上去又补了两脚。
温雨瓷拽住她,“算了,你没闻到他满身酒气,是个醉鬼,别理他。”
司徒灵兰又踢了他一脚,这才作罢,那男人在她们身后不断高声大骂:“臭婊|子!你们给我等着,回头让我表哥收拾你们,让你们跪在地上求少爷,婊|子,溅货……”
司徒灵兰真想回去用狗屎堵住他那张臭嘴,温雨瓷抓着她的手,“算了,都说了是个醉鬼,你和他一般见识有赢吗?”
司徒灵兰恨恨咬牙,“多踹他几脚也解恨。”
“然后让他再多骂你几句?”温雨瓷拖着她转弯进了一家商店,“我们走快点,听不到他骂什么不就行了?”
司徒灵兰歪头看她,“你被你堂哥传染了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
“不想和醉鬼一般见识而已,和那种人较劲只会输不可能赢,不是自找不痛快?”
司徒灵兰想了下,“也有道理,算了,算他走运!”
两个人都是个性开朗的人,很快忘了刚刚的不快,在店里挑选衣服。
司徒灵兰试了几身衣服,相中了两身,付了钱让服务员包起来。半个多小时过去,两个人一人拎一只包装袋刚想出店门,店门猛的被推开,刚刚那个醉鬼冲进来,嘴里还嚷嚷着:“表哥,就是这里,我看见那个踢我的婊|子进来了。”
温雨瓷看到他,皱起眉头。
真好笑!
这是小学生吗?
打架打输了还找家里人来帮忙?
看他那样子就像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他那表哥也是,不怕跟他一起丢人,这哥儿俩算对付了。
她漫不经心的往醉鬼身后看,却怎么也没想到,跟随在那个醉鬼后面走进来的,居然是……西陵越!
她彻底愣住。
西陵越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弟?
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西陵越见到到她也很意外,两个人彼此对望,一时无话。
司徒灵兰没发现温雨瓷的异样,见那醉汉居然追到店里来骂她,气的脸都红了,指着醉汉的鼻子骂:“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还要不要脸?你把车停在人行道上本来就不对,停在人行道上还开门不看人,撞了我更不对,居然还有脸追到这里来骂我?还有你……”
她又指住西陵越,“他喝醉了你没喝醉吧?他不是人你也要学他不当人?居然有脸来帮他出头,你两个大男人带着一堆打手来找我们两个女的算账,你丢不丢人?你脸皮扯下来能去修长城了吧!”
司徒灵兰这几天倒霉,原本心里就憋屈,今天无缘无故被人撞疼胳膊了不说,还被人张口婊|子闭口婊|子的骂,被温雨瓷劝着,她勉强忍了,没想到人家还追过来了。
这几天以来的委屈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让她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把西陵越和那醉汉一通狂骂。
那醉汉被骂晕了,西陵城的脸像千年不化的冰山,越来越冷。
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痛骂。
可恨的是,他还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醉汉叫张思远,是他舅舅家的表弟,从小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大学毕业之后,被他舅舅扔来景城历练,说是管理景城这边的分公司,实际上就是挂个名领薪水领分红,标准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
他和西陵城能从继母手中夺回公司,他舅舅一家功不可没,所以他和西陵城对这个表弟也多有照拂,张思远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干啥啥不行,学啥啥不会,西陵城和西陵越这两个出色优秀,仿佛什么都会的表哥,在他眼中简直天人一般。
出了什么事他都找西陵城兄弟俩解决,西陵城喜欢说教,一边替他解决他惹下的混蛋事,一边教育他,西陵越就爽快的多,不管他做下什么事,二话不说替他痛痛快快解决掉。
时间久了,他就只找西陵越,不找西陵城。
这次也是。
被温雨瓷一脚踹在地上,又被司徒灵兰狠狠踢了几脚,想他堂堂兄弟传媒的表少爷居然当街被两个女人殴打了,这还得了,他立刻打电话找西陵越。
刚好西陵越正在附近,听他说话的声音就知道他又喝醉了,怕他有事,开车赶过来。
一下车就看到他这表弟倚着他的黑色宝马坐在地上,张思远一看到他,扯着他就冲这个服装店而来,推门进去就破口大骂。
如果温雨瓷不在这儿,西陵越肯定大嘴巴子抽他,把他拖回车上,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可温雨瓷在这儿,他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护短,尤其在温雨瓷面前,他表弟就是杀人放火了,他也不会允许温雨瓷动他表弟一根手指。
“你打他了?”西陵越不理会司徒灵兰气愤的指责,冷冷盯着温雨瓷问。
他太冷了,整个人身上散发的气势,直接压过司徒灵兰身上的熊熊怒火,周围的气压猛降,四周的顾客情不自禁就远离这边。
“这里人太多,出去说。”温雨瓷拉着司徒灵兰的手,绕过他们表兄弟俩,推门出去。
司徒灵兰有些莫名其妙,摸不到头脑,“瓷瓷,你认识他们?”
温雨瓷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走出门,温雨瓷没停步,牵着司徒灵兰径直朝她停车的地方走,身后传来西陵越的冷喝:“站住!”
温雨瓷驻足,没有回头。
西陵越越过她,拦住她的去路,“打了人,这样就想走?”
“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司徒灵兰的手一直和温雨瓷的手握在一起,她忽然意识到温雨瓷的手不知道何时变得冰凉,冰块一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她却下意识往前走了半步,用半个身子挡住温雨瓷,“是你表弟把车停在人行道上,还不看人,用车门撞了我,撞了我还不算,张口就骂人,还要伸手打我,瓷瓷是为了救我才踹了他一脚,其余都是我打的,你想算账找我就行了,不关瓷瓷的事,你想公了还是想私了,我都奉陪到底!”
西陵越不说话,只是冷冷盯着温雨瓷,带着质感的目光,如冰锥一样,压迫感十足。
温雨瓷淡淡开口:“你想怎样?”
“赔礼道歉。”
“对不起。”温雨瓷立刻说道。
西陵越没料到她这么痛快,一时倒是怔住。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温雨瓷看看他,“如果你还想医药费,尽管开口,说了我就给。”
西陵越盯着她,眼中是司徒灵兰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温雨瓷居然道歉,还要给医药费,司徒灵兰虽然不服气,但见温雨瓷脸色很难看,也不敢随便说什么。
西陵越脚下像生了根,不说话,却也不让路。
温雨瓷看了他一会儿,牵着司徒灵兰的手绕过他,一语不发的走了。
这次,西陵越没有拦她。
一直到坐回车上,司徒灵兰才忍不住问:“瓷瓷,你和那疯子的表哥什么关系?”
温雨瓷心里堵的厉害,没说话。
司徒灵兰猜测:“难道是……前男友?还是你主动分手的?他见了你才那么幽怨,像见了冤家。”
“不是,”温雨瓷开车,“灵兰,别问了,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
“可我好奇心重,你不说我会睡不着觉怎么办?”司徒灵兰苦着脸。
“你可以去问我堂哥,他全都知道,他肯定愿意告诉你。”温雨瓷目视前方,淡淡说。
司徒灵兰:“……”原本看她很难过的样子,担心她,故意逗她说话,现在看来不必了,都这时候还有心思当红娘呢,担心谁也不用担心她。
温雨瓷把司徒灵兰送回家,自己回了顾少修的别墅。
晚上,洗漱完躺在床上,脑海中晃来晃去都是西陵越冷冷看她的眼。
她和西陵越认识十年了中间也有吵吵闹闹的时候,但大多数时间他们感情挺好,如果不认识他们的人,一定以为他们是亲生兄妹,根本看不到半分疏离隔阂。
可她没想到,西陵越也喜欢她,不是亲人的喜欢,是男女间的喜欢。
也许生下来就没了母亲,她格外渴望亲情,羡慕别人家有哥哥疼的小女孩儿,她从小就大的愿望就是自己也能有个哥哥。
慢慢的,她给自己找来四个哥哥。
除了和温洛寒暗生情愫,成了恋人,她一直把另外三人当做她的亲生哥哥,从没想歪过。
只是她没想歪,西陵越却想歪了。
她重感情,和西陵城兄弟认识十年,早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人。
当初他们离开温家,宣布和温家一刀两断,再没关系,她偷偷哭了好久,后来总忍不住偷偷打探他们的消息。
在她心里,一份声明代表不了什么,他们朝夕相处整整十年,一起笑过,一起哭过,一起玩耍,一起打过架,不管西陵越怎样否认,都抹杀不了他们一起成长的过去,他始终是她的亲人,是她的哥哥。
可当西陵越以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冰冷漠然的出现在她面前,她才认识到,不同了。
现在她和西陵越之间的关系,和以前已经不同了。( )
184你很快就会后悔
不管她还怎样一厢情愿的**着他们,拿他们当做自己的亲人,西陵越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西陵越了。
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每次见到他,她就忍不住想起他们的以前。
他们互相陪伴着长大,有太过的快乐,太多的回忆。
就算是一只宠|物,养上十年也会有感情,更何况是可以陪她一起哭一起笑,一起疯一起闹的活生生的人?
她不明白他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她不想西陵越喜欢她,只想西陵越永远拿她当妹妹,当她的亲人。
只是,天不遂人愿,为什么让西陵越喜欢上她?
她对西陵越有**有恨有痛苦有自责,唯独没有恋人之间的喜欢。
在她心里,他就是她的哥哥,她怎么可能嫁给他,做他的妻子?
她想起西陵越曾经质问她的话。
为什么温洛寒可以,我就不可以?
她没办法回答。
她就是喜欢上温洛寒了,她就是想做温洛寒的妻子,在她心里,其他几个就是她的哥哥,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可她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又怎么来回答他?
感情这玩意儿,是这世界上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就是拿温洛寒当恋人,拿西陵城兄弟两个当哥哥,她有错吗?有罪吗?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好久才入睡,睡觉时天已经快亮了。
第二天严重精神不足,但离交稿子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出去画稿子。
她又去了海边,找个块最偏僻没人的地方,集中精神设计她的稿子。
很快中午了,她随便吃了点,在车上休息了会儿,下午一直画到傍晚,终于全都画完。
可以交稿了,精神放松下来,她趴在巨石上,想休息会儿。
这时候的海边很美,夕阳为大海镀上一层灿烂的颜色,波光粼粼,闪着七彩的光,她看了一会儿,闭上眼,竟迷迷糊糊睡过去。
半睡半醒间,隐隐约约听到身后像是有脚步声,她直起身子刚想回头看,一记手刃劈在她后颈,她脑袋嗡的一声,晕死过去。
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华丽的屋子里,双脚绑在一起,双手被紧紧缚在床头,嘴巴上贴着胶带,不能做声。
歪歪脑袋扫视房间,床边坐着一个男人,修长的身子似冰雕一样笔挺,目光冰冷的盯着她。
西陵越?
怎么会是他?
虽然意外,心中刚醒时的惊惧却减少许多。
被人绑架,最怕是被玷污清白,如果是西陵越,最起码不会做太过分的事情。
西陵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伸手撕掉她嘴上的胶带。
温雨瓷看着他,“就因为我踹了你表弟一脚,你就要绑架我?”
西陵越冷冷回望她,唇边一抹讥诮,“怎么?不行吗?”
“你难懂不知道你这样做是犯法?”
“犯法又怎样?”
温雨瓷气结,“目的呢?你为什么绑架我?如果是想让我低头,我已经说过对不起,如果想帮你表弟要医药费,你只管开价,要多少我都给。”
“我不想要医药费,”西陵越盯着她,“我想要……你。”
“要我?”温雨瓷讶异的重复一遍,“要我什么?”
“听不懂吗?”西陵越俯身贴近她的身子,俊颜冰冷,目光却灼热的盯紧在她脸上,“我想要你整个人,你的人,你的心,你的灵魂,我都想要,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要让你完完整整都是我的!”
“不可能,”温雨瓷毫不退缩,逼视他的双眼,“我不喜欢你,我不会嫁给你,我的人,我的心,我的灵魂,一样都不属于你,如果你还愿意当我是妹妹,我也愿意当你是我哥哥,敬你护你,但你想让我做你的女人,就算我死,也绝无可能。”
“为什么?”西陵越猛然抓住她的肩膀,“为什么温洛寒可以,我却不可以?我哪里比温洛寒差了?家世?样貌?性格?他比我强在哪里?”
“他哪里也不比你强,但我就是喜欢他,想做他妻子,可那也是过去了,现在温洛寒也不可以,我已经不喜欢他了,我也不会嫁给他。”
“既然你已经不喜欢他了,不会嫁给他,为什么不嫁给?嫁给我,我会帮你治好你的父亲,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一切!”
每一个自以为**她的男人都这样说,温雨瓷有些疲惫,“越哥,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的心都不是筹码,不可以拿来做买卖,我不喜欢你,为了其他和你在一起,对你也不公平。”
“我不在乎!”西陵城紧紧抓着她的肩膀,目光炽热,“我只想要你,只要你肯每天都陪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可我在乎,我才二十岁,我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随心所欲,不想为了一个交易陪上自己的一生。”
“那你和谁不是交易?和谁在一起不算陪上自己的一生?顾少修?你以为你在他心里算什么?萍水相逢,第二天他就娶了你,他不过是把婚姻当成儿戏,把你当成玩|物,他会在你身上放多少感情?”
温雨瓷冷冷看着他,“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没必要和其他人解释。”
“其他人?我是其他人,那顾少修是你的自己人?”西陵城的目光忽然狠厉,狠狠一把抓住温雨瓷胸前的衣服,“我们相识十年,在一个房子里一起吃饭相互陪伴住了十年,你现在告诉我,我是其他人,他是自己人?”
温雨瓷看着他狂怒的眼,想起西陵城的话。
西陵越有癫痫,虽然现在病情稳定,但受到强烈刺激就会发病。
她不想刺激他。
她放缓声音:“越哥,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哥哥,你和城哥一样,永远都是我亲人,不管发生什么,都抹杀不了我们相互陪伴,一起成长的那个十年,可是我真不喜欢你,我没办法勉强自己嫁给你,和你在一起,越哥,我很抱歉,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只知道,我不喜欢你,我不可能嫁给你,但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做我一辈子的哥哥,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做一辈子的亲人!”
“我不要做你的哥哥,不要做你的亲人!”西陵越紧抓着她胸前的衣服,用力晃她,“我要做你的丈夫,做你孩子的父亲!我想要你,想的整个人都疯了,城哥不许我想你,不许我靠近你,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瓷瓷,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我只**你,只**你!”
他目光中的疯狂变成悲拗,痛到无法形容。
温雨瓷亦心如刀绞。
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为什么西陵越会**上她,楚冠爵也会**上她。
原以为由**生恨,他们都离开了温家,以后不会再有牵扯了。
可他们再带着恨意回来,一番纠葛后,说出的却是同样的话。
他们两个都**她,都承诺要娶她,都说会**她一辈子。
可她想要的不是这个啊!
她想要的是亲情,不夹杂一点世俗肮脏,温暖干净纯粹的亲情。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目光郁痛,看着西陵越,“越哥,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误会,我只能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对你的喜欢和**护,都是一个妹妹对哥哥的喜欢和敬**,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我只是把你当成我的哥哥,我对你没有感情,我不会嫁给你,永远不会。”
“感觉?”西陵越像是喃喃自语:“什么叫感觉?”
“感觉就是发自内心的本|能,本|能的喜欢谁,本|能的不喜欢谁,本|能的想和谁在一起,本|能的不想和谁在一起,我的本|能告诉我,我只是把你当哥哥,不会把你当恋人,我抵触**你,抵触嫁给你,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城哥,放过我,我不想嫁给你,不想和你在一起!”
“那你想和谁在一起呢?温洛寒吗?”
“不,决不会!”温雨瓷看着西陵越的眼,“这辈子,我绝对不会给谁第二次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已经不是我心里那个温洛寒了,我对他的感觉早就变了,我不可能嫁给他。”
“那就是顾少修?”
温雨瓷想否认,但最后只动了动嘴唇,没有做声。
西陵城当她默认,讥嘲的笑了一声:“顾少修?原来你想和顾少修假戏真做?你了解他多少你就敢喜欢他,就想嫁给他?在他心里,你和他之间不过是一场游戏,等他玩够了,玩腻了,这场游戏就散了,你真以为他心里有你?”
人人都否定顾少修,人人都说顾少修是欺骗她,玩|弄他,温雨瓷很反感:“我不了解顾少修,你们了解?我已经是成年人,不需要你们告诉我怎样做,就算他是真的欺骗我,玩|弄我,都是我自己选的路,我不会后悔!”
“你会后悔!”西陵城冷冷盯着她,“我会让你看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很快就会后悔!”
他转身就走,温雨瓷急急地喝问:“等一下,跟着我的那两个保镖呢?你别伤害他们!”( )
185多么痛的领悟
西陵越冷笑,“那种货色也带出来丢人现眼,呵!”
他嘲讽的呵笑了声,任温雨瓷手脚不能动的被绑在那里。
温雨瓷气苦,咬紧了唇,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推门进来,用布蒙上她的眼睛,将她双手反绑在身后,押出门外。
他们推她往楼上走,直到一阵凉风吹到她身上,竟然到了楼顶。
她感觉到有人在她身上绑来绑去,不知道弄些什么,等有人把她眼前的黑布揭开,她发现,楼顶上被绑着的不止是她,还有谢云璟。
谢云璟好像受了伤,闭着眼,脸色惨白的坐在楼顶边上,倚靠着楼顶的护栏,手脚也被绑住。
西陵越站在他身边,冷冷遥望着她。
她想走过去质问,她身后两个男人同时伸手按住她。
“放开我!”她用力挣扎,无意间瞥到楼下。
很高,高的吓人。
很显然不是市区,楼下荒芜一片,没有人烟。
西陵越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把她带来这里?
还有谢云璟。
谢云璟又哪里惹了他,被他绑在这里?
“西陵越,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大声质问。
西陵越站在谢云璟身边,冷冷看她,“我在等人!”
他话音刚落,有人从天台入口处走上来。
身姿笔挺,修长如竹,月色照在他脸上,美如谪仙。
他刚走到楼顶正中间,被西陵越喝住:“站住!”
他手中寒光一闪,一柄匕首握在他手中,抵住谢云璟的咽喉:“再多走一步,后果自负。”
顾少修停步,温雨瓷花容失色,“越哥,你别乱来!”
打架斗殴甚至绑架勒索,有兄弟传媒这座坚实的靠山在,西陵越怎么乱来都不会有事,可若是伤了人命,甚至只是残了,他这辈子就完了。
谢云璟和西陵越,温雨瓷不想看到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出事,更何况是互相残杀?
西陵越盯着顾少修,冰冷的目光如同淬了寒毒:“这两个人,你只能救一个,你选谁?”
温雨瓷脑袋嗡的一声,呆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西陵越玩儿的是这种游戏。
又是取舍,又是抉择。
在家仇与她之间,温洛寒选择了家仇,放弃了她。
在谢云璟和她之间,她几乎不用多想,就可以知道顾少修会选择谁。
大抵西陵越也知道顾少修会选择谁,才会选择玩儿一场这样的游戏,让她看清楚,她在顾少修心里并没多么重要。
何必。
何必这么残忍。
她知道除了在父亲心里,不管对谁来说她都是可以被轻易舍弃的,何必这么残忍明白的告诉她,何必!
“两个我都要,”顾少修声音很淡,却夹着比夜风还冷的寒意,“你开条件,两个,我都要。”
“没有其他选择,”西陵越刀子往谢云璟脖子上又抵了一下,“选他,还是选温雨瓷!”
“选温雨瓷,他死,选他,温雨瓷归我!”
“我说,两个我都要!”顾少修的吐字异常清晰,带着强者与生俱来的力道与威压,“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出事,我都会让整个兄弟传媒陪葬!”
“好大的口气,只可惜,他们两个都在我手里,你只能听我摆布!”西陵越用匕首柄在谢云璟后脑用力砸了一下,尽管谢云璟极力隐忍着,还是痛哼出声。
“西陵越,不止我有兄弟,你也有大哥,”顾少修盯着他,眼神冷肃如电光流闪,无情的令人胆寒,“他流一滴血,我割你大哥的皮肉,他伤筋断骨,你大哥会陪着!”
“陪着就陪着,你以为我会怕?”他朝押着温雨瓷的两个人使个眼色,那两个人架起温雨瓷,面朝栏杆,而他一手将谢云璟拎起,诡异的笑,“顾少修,我说了,他们两个,你只能选一个!”
他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在风里,他和那两个人同时松手,温雨瓷和谢云璟同时被从楼顶扔下。
两人脚上都系着长长的绳子,绳子随着他们下坠的动作,留在楼顶的长度一寸一寸缩短。
两人之间隔着两三米的距离,顾少修只来得及拽住一个人的绳子。
这就是他所说的,温雨瓷和谢云璟之间,顾少修只能选一个。
刹那之间,顾少修冲过去,一把拽住绑在谢云璟双脚之上的那根绳子,谢云璟头下脚上,顿时止住下坠的势头。
片刻迟疑没有,他一个跨步,身子用力往前探,另一只手抓住了温雨瓷身上的绳子。
不过眨眼之间,那根绳子就滑过护栏,温雨瓷消失在楼顶,他立刻探头往楼下望,迷蒙的夜色中,隐隐能看到,温雨瓷头下脚上倒悬在半空之中。
心脏跳的从未有过的厉害,说不出是痛苦还是庆幸。
温雨瓷和谢云璟都毫发无伤,他应该庆幸才对,可心中却总未有过的阴沉,像坠了铅。
他手上发力,将谢云璟缓缓拽回楼顶。
顾不得解开谢云璟手脚上的绳子,他又往上拖拽温雨瓷。
一直看守着温雨瓷的两个人,对望一眼,手中匕首一晃,猛的将他手中的绳子割断。
与此同时,顾少修已经看到,温雨瓷脚腕上还绑着一根隐绳,他确定,这根隐绳可保温雨瓷毫发无伤。
那是一根极细的钢丝,绑在护栏上,他们精心算计过距离,温雨瓷从楼顶摔下去,这段钢丝刚好保护她不会坠地。
楼顶上,顾少修眼睁睁看着温雨瓷摔进西陵越的怀里。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楼了,就站在温雨瓷对面,等着楼上的手下把钢丝挑开,温雨瓷落入他的怀抱。
顾少修眼眸黑的像漆黑的夜色,幽深冷沉,他走回谢云璟身边,撕掉谢云璟嘴上的胶带,上下打量他,“伤到哪里?”
谢云璟摇头,“我没事,嫂子她……”
他虽然被打伤,但意识一直清醒。
西陵越让顾少修在他和温雨瓷之间选一个,又同时将他们扔下了楼,顾少修选择了他,他一清二楚,心里又是感激,又是自责。
如果不是他太大意,着了西陵越的道儿,顾少修就不会面临这样艰难的选择。
天台上的门再次推开,这次是顾少修的手下把五花大绑的西陵城推了进来。
时间紧迫,他派手下去抓西陵城,自己赶来救谢云璟和温雨瓷,却终是晚了一步。
“没事,”顾少修见谢云璟精神尚可,看了眼五花大绑的西陵城,掏出手机,拨出西陵越的号码,“带着瓷瓷上来,你大哥在我手里。”
他挂断电话,他的手下将西陵城押至护栏边上,按住他的后颈,让他的脸伸出护栏,可以让西陵越看的清晰。
西陵越抬头看,眼中满是恨意。
时候不大,他带着温雨瓷上来。
顾少修的目光已经不复往日温润,清寒一片。
不等他开口,西陵越自动将温雨瓷放开,“瓷瓷还你,放开我大哥。”
他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相信,过了今晚,温雨瓷再不会愿意留在他身边。
——
顾少修带着温雨瓷和谢云璟回到他的别墅时,已经很晚,一路上,三个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说话。
温雨瓷先进浴室洗澡,粗糙的绳索在她手腕脚腕都留在深紫色的印子,热水一泡,疼的厉害。
她闭上眼,刚刚的一幕仿佛就在眼前。
她和谢云璟都被扔下楼顶,谢云璟比她早抛下几秒,她看着谢云璟很快停住,而她一直不停的下坠,直到半空才止住。
她知道顾少修选择了先救了谢云璟,不用亲眼看到就知道。
她早就料到的,早就料定这个结果,可真正发生的时候,心里还是胀痛难忍。
她现在才知道,她对顾少修还是有期望的,因为有期望,所以才不会失望。
她希望她会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她希望他是他的唯一,她的最**,她希望不管在何时何地,他都不会放弃她。
希望落空,虽然理智上可以理解他的选择,情感上却无法接受。
这就是西陵越的目的吧。
让她亲眼看看,她在顾少修的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
好残忍。
为什么一定把她的世界剥的这样鲜血淋漓。
水凉了她才穿好衣服出去,顾少修在她卧室里。
以前她在里面洗澡,顾少修也有等她的时候,他会斜倚在床头,或者看杂志,或者敲电脑。
而这次,他站在落地窗前,面窗而立,修长的背影映着萧条的夜色,格外孤寂。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看过来,眼眸中的郁痛和萧索来不及完全掩好,神情却格外柔和,“洗好了?”
温雨瓷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
顾少修走过来,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瓷瓷……对不起……”
他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
虽然是料定西陵越绝对不会伤害她的性命,他才毫不犹豫的选择先救谢云璟,但这种解释却没办法说出口。
那是狡辩。
他没办法用狡辩为自己辩白。
温雨瓷低头看了一会儿脚下,缓缓抬起头,静静望着他,“没关系,我能理解。”
是的。
没关系,她可以理解。
可她却想起一句以前在学校里,同学们最喜欢用的歌词。
多么痛的领悟。
多么痛的领悟!
她可以理解,可还是很痛。
很痛很痛。( )
186那不是爱,是自私
“瓷瓷,”顾少修看着她清亮干净的眼睛,想不出用什么语言辩白,过了好久才说:“如果不是阿璟,是我和你,我一定会选择你……如果是家仇和你之间,我选择的也一定是你……一定!”
他的神情那样认真,像是用整个生命在承诺宣誓。
温雨瓷心里一烫,刚刚被冰封住的整个身体,竟开始回暖。
其实,她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人。
她要的从来都不多,只是以前她想要的那个人,没能给她而已。
而他,这样了解她,总能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最怕的是什么。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抬起,环住他的腰身,“我说真的,不是赌气,虽然还是很伤心,还是很难过,但我真的能够理解,如果你选择我,放弃谢云璟,我反而会瞧不起你,真的。”
他们两个认识还没一年,而谢云璟是他看着出生的弟弟,如果他放弃谢云璟而选择她,她也许不但不会感动,还会觉得他冷血无情的可怕。
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都可以为了一个相识不久的女人放弃,如果有天他对她感觉不在了,手起刀落岂不是很容易?
顾少修浅浅笑笑,摸摸她的脸,“你永远这样与众不同。”
他还以为她会如西陵越所愿离开他,永远不会原谅他,没想到她竟这样说。
温雨瓷靠近他,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些急促的心跳,没有说话。
她和他现在只是若即若离的关系,他追求她,她却始终没有明确答应愿意当他一辈子的老婆。
他们就是这样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关系。
她从来没为他做过什么,付出过什么,她要求太多,期望太多,岂不是太过分?
“瓷瓷……”他抚摸她柔顺的长发,欲言又止,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才能让她更好过一些。
他说过,他只是个人,不是神,也会有力所不能及的事。
这次,便是他力所不能及的事。
她说,他让害怕,因为她看不到他的痛他的怒,他的泪他的笑。
他现在在痛在怒,她感受到了吗?
他的心脏越跳越急,温雨瓷抬头,手指抚上他的眉眼。
自相识以来,他一直是云淡风轻运筹帷幄的样子,可此刻他眼中的郁痛那样明显。
她笑了笑,双臂收紧,用力抱住他,脸颊贴回他胸膛,“好了,时间可以治愈一切,我会好的。”
顾少修反手抱紧她,“原谅我了吗?或者……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温雨瓷笑了下,“我说过,我一点都不怪你,如果是我,也做不出更好的选择,你没有错。”
虽然很疼,虽然很难过,但不觉得他做错了,所以不怪他。
顾少修用力揉揉她的后脑,叹息:“真是个傻丫头啊!”
“顾少修……”她抬眼,目光在他脸上梭巡:“我忽然觉得……总有一天,在你心里,我会重要过任何人。”
虽然不是现在,但是总有一天,她会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顾少修讶然,又倏然笑开,用力摩挲了她头顶一下,“如果西陵越听到你这样说,一定会立刻气的吐血而死!”
“是吗?”她俏皮一笑,“那我明天就去他面前说!”
顾少修不再说话,弯腰将她抱起,放到床上,自己躺在她的身侧。
伸手关灯,他抱住她,在她发上亲了一下,“晚安。”
“晚安,”她闭眼躺了会儿,又说:“不要报复他们了,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不管怎样,谢云璟是无妄之灾,受了伤,还被从楼顶上扔下去,不管是顾少修,还是谢云璟,应该都咽不下这口气。
顾少修沉默了会儿才说:“好。”
温雨瓷握住他的手。“谢谢你。”
“值得吗?”顾少修反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嗓音很轻柔。
“值得,”她轻轻说:“不管他们对我做了什么,在我心里,总忘不掉那十年的过去,我不想做的太绝。”
顾少修又沉默了会儿,拍拍她,“睡吧。”
如果不是她出言央求,他一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西陵越尝尝在最**的两个人之间取舍的滋味。
不止如此,他还要将兄弟传媒的势力在景城彻底铲除,让他们兄弟俩在景城无处容身。
可那个傻丫头,偏偏要阻止。
人家对她磨刀霍霍,她却狠不下心绝情以对。
虽然很傻,但他觉得安全。
最起码,不用担心枕边人的背叛。
这样的女人,一旦哪天真心**你了,水里水里,火里火里,不管何时,永不会背离。
第二天,温雨瓷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
她知道,顾少修最近很忙,忙着一边肃清他继母和徐延冲的心腹,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一边不动声色的收购倾城国际的股份,另外还要兼顾顾家的公司。
她所看到的顾少修,除了陪她会儿,和她闲聊几句,永远在不停的工作工作。
这样的男人很可怜,而且还因为有了她这样麻烦的女人,被逼着在自己的兄弟和她之间选一个。
这样一想,好像她没资格抱怨什么了。
刚洗漱换好衣服,手机响了,居然是西陵越。
温雨瓷不想接,假装听不见,任手机响个不停,直接开门下楼,去吃早餐。
等她吃饱回到楼上时,手机还在响,几十个未接电话。
这人真是疯了!
她拨开通话键,将手机放在耳边。
西陵越冰冷的声音自手机里传来,“瓷瓷,感觉怎样?”
“多谢挂念,我很好!”
“还想嫁顾少修吗?”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是我现在已经和他领了结婚证,我已经是他的合法妻子,我会永远和他在一起,谁也分不开,你尽早死心!”温雨瓷语气很冲。
他知道西陵越现在最不**听的就是这个,那她偏偏要说,不能报复,气死他也好。
果然,那边西陵越怒的不行,“他放弃了你!在他心里,你什么都不是!”
“那又怎样?我就是喜欢他,就是想和他在一起,不管他怎么对我,我也想和他在一起!”温雨瓷已经气到口不择言。
他那么残忍,她不让顾少修和他互相残杀已经是极限,做不到再体谅他的心情。
“你……”西陵越被气到无话可说,啪的一声摔了手机。
温雨瓷看着手中的手机,苦笑了声,没有吵赢之后的爽快感。
那是她曾经当做哥哥的人,伤了他,她一点痛快的感觉都没有。
可为什么他就可以那么残忍,伤她伤的那么彻底?
平复了一下心情,她记起今天她原本是要去公司交稿,这才想起昨天她被西陵越从海边掳走,稿子和熊猫还都在他手里。
该死的!
要打电话问他要回来才行。
她恨恨摸起手机,刚要打,手机响了,这次是西陵城。
她呼了口气,接通电话,“城哥?”
“瓷瓷,我在你住的地方门外,你在吗?”很微妙的语言,西陵城说的不是“在你家门外”,而是在“你住的地方门外”,在他心里,这只是温雨瓷暂住的地方,不是她的家。
“我在,城哥稍等。”
温雨瓷快步下楼,迎了出去。
一出别墅大门,她立刻看到西陵城站在她的熊猫旁边,手里拿了一叠稿子,她顿时松了口气,小跑过去,“城哥。”
“瓷瓷,我来送你的汽车和你的稿子。”
温雨瓷将稿子接进手中,翻看了几页,全部都在,没有短缺,顿时松了口气。
“谢谢城哥!”灵感这东西,一瞬即逝,昨天还有,今天没准就没了,如果稿子丢了,她也不一定再能画出原来的样子。
“说什么谢谢,我要说对不起才对!”西陵城站得笔直,认真看她,“瓷瓷,郑重和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阿越离开景城,永远不许他踏足这里一步。”
温雨瓷措辞良久,最后只是说:“谢谢城哥。”
除此之外,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只是……”西陵城微微苦笑,“我只能尽力去做,因为他的病,我不敢逼得他太厉害,前阵子我拖着他在总部待了段时间,他终是不耐烦了,偷偷跑到这里来,做下这种事……”
他抓住温雨瓷的胳膊,撩开她的衣袖,看她手腕上的伤。
看到一圈触目惊心的红肿,他紧紧皱眉,“上过药了吗?”
“嗯,”温雨瓷抽挥手臂,笑了下,“城哥放心,我很好,我没事。”
西陵城目光复杂的看着她,过了很久才说:“瓷瓷,真不考虑一下阿越吗?我看得出,他是真心**你,如果你可以和他在一起,他一定很开心,会好好**你,好好照顾你,你也可以继续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我也会好好照顾你,我们又可以像以前那样,互相支撑,互相陪伴。”
温雨瓷沉默了一会儿,抬眼看他,“城哥,越哥那不是**,是自私,如果他真心**我,就舍不得逼我,舍不得伤害我,他只是自私,想得到他想要的人、想要的东西,在他眼里,我和一件物事没有区别,他想要,就不择手段去争取,一点都不会顾及到我的感受,城哥,如果他不是我哥哥,如果我们中间没有那十年,不要说**人,做朋友我都不会选择他!”( )
187情敌来袭
她的语气那么冷静,她的词句那样决绝,西陵城懂了,温雨瓷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他的弟弟。
他很遗憾,所以想做最后一分努力,“瓷瓷,我可以把你的话转述给他 ,先让他学会怎样才是真正**一个人,如果他愿意改变,你是不是愿意试着接受他?毕竟,顾少修没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好,比起他,我更愿意看到是阿越照顾你的后半生,毕竟,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亲人,你在我身边,我也可以安心。”
“对不起城哥,我只是拿越哥当哥哥,我真的没办法**上他,请你劝说他离开这里,不要再在我身上做无谓的努力,我们两个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西陵城注视了她一会儿,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你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电话,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那个活泼可**的小妹妹,如果你有事,城哥无论如何都会帮你。”
温雨瓷心里暖暖的,粲然一笑,“谢谢城哥。”
——
交完设计稿,温雨瓷一身轻松。
她真是**极了这份工作,是自己的兴趣不说,工作时间自由,也不用每天忙的不可开交累死累活。
她买了些好吃的去找司徒灵兰庆祝,司徒灵兰无意间看到她手腕上的伤,吓了一跳,抓着她的手腕不住翻看,“瓷瓷,你手腕上的伤怎么弄的?”
温雨瓷随便开了个玩笑搪塞过去,陪司徒灵兰玩儿了会儿,告辞离开,回到顾少修的别墅。
还没进客厅,就听到客厅内传来爽朗的谈笑声,温雨瓷愣了下,推门进去,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顾战杰。
在他对面还坐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老人,老人身边坐着两个女孩儿,穿着时尚,年轻漂亮。
见她推门进来,坐在顾战杰身边的顾少修起身快步迎过去,“瓷瓷,外公和韩爷爷来了,过来叫人。”
温雨瓷顺从的走过去,乖巧叫人:“外公,韩爷爷。”
韩章一愣,“这位是……”
“唉,别提了,”顾战杰叹口气,“现在这年轻人,真是没法儿说,我原本以为我家少修是个有主见的,哪知道也是个不靠谱的,这姑娘叫温雨瓷,是少修的妻子,两个人已经领了结婚证,也住在一起,就是不准我给他们操|办婚礼,你说气人不气人?”
顾战杰之所以解释这么清楚,是不愿让韩章误会顾少修和温雨瓷还没结婚就住在一起。
他是思想古板的老人,觉得铜居是极不负责任的事,对顾少修的名声不好,所以先把话给韩章解释清楚,顾少修和温雨瓷不是铜居,他们是合法夫妻。
韩章愣住,“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有什么好说的,”顾战杰有些没好气,“总要举行了婚礼才能进我们顾家的门,我顾家娶外甥媳妇还能偷偷摸摸的?”
“哦,原来如此。”韩章下意识看了自己身边的孙女一眼。
女孩儿的心思总是细腻敏感,温雨瓷一眼就发现韩章身边的女孩儿脸色有些不对劲,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韩净雪注意到温雨瓷在看她,藏好震惊的心情,拉着身边的冯晓初一同站起,往前走了几步,冲温雨瓷伸手,“你好,我叫韩净雪,这是我表妹冯晓初,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温雨瓷,很高兴认识你。”温雨瓷伸出手与她的手交握。
两个女生的目光撞在一起,韩净雪笑的很温柔明媚,可不知道为什么,温雨瓷却感受不到一点友好。
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是情敌,她的情敌。
早该知道的,像顾少修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没女生喜欢,又怎么可能没女生惦记。
很显然,不是没有,是在景城暂时还没有,京城就不一定了。
这不,人家女孩儿都万里迢迢追到景城来了!
两人的手松开后,温雨瓷歪头看了顾少修一眼。
顾少修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虽然在极力掩饰,但并没有掩饰的很好的浅浅醋意,原本因为韩净雪的到来有点不悦的心情,忽的豁然开朗。
小丫头为他吃醋了?
这感觉真是不错!
晚上,为了给韩章和韩净雪、冯晓初接风,顾少修在俪宫酒店最好的包间安排了晚宴。
顾战杰规矩大,以麦琦的身份不可能参加这种晚宴,而温雨瓷却是不想去也得去的身份。
原本温雨瓷不想让明阳去,在她看来,陪又陌生又规矩大的人吃饭不亚于一场酷刑,何必让明阳受那种罪。
依着她的意思让明阳和麦琦一起留在别墅,可临走时,顾战杰发现明阳没动,招呼温雨瓷:“叫你哥哥一起去。”
顾战杰也是好意,麦琦不去是因为麦琦是顾家的佣人,如果明阳不去,就好像因为明阳智力的问题看低了明阳似的,顾战杰做不出那种事。
所以他才特意叮嘱温雨瓷,要带明阳一起去。
温雨瓷无奈,只得带明阳一起。
顾战杰和韩章都很健谈,两个人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几杯酒下肚,谈天说地,神采飞扬。
酒过三巡,冯晓初忽然好奇的问温雨瓷:“温姐姐,你哥哥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他是不是有点不开心?”
温雨瓷含笑看了明阳一眼,“我哥哥性格比较内向,一到人多的就不太喜欢说话,冯小姐不要介意。”
“温姐姐不用见外,叫我晓初就好。”
“晓初也不用这么客气,我觉得我们年龄差不多大,你可以直接叫我雨瓷。”女孩儿对年龄总是比较计较,这位冯晓初口口声声的叫顾少修修哥,却不肯叫她一声嫂子,而是张口温姐姐,闭口温姐姐,温雨瓷宁愿听她叫自己的名字。
“真的?”冯晓初很讶异的样子,“温姐姐多大?”
“我今年二十岁。”
“天!温姐姐居然比我还小一岁,我今年二十一了,啊,不,”冯晓初赶紧改口:“这下我要改口管你叫温妹妹了。”
“都不对,”一直微笑倾听的顾少修忽然说:“你要叫她嫂子。”
冯晓初脸上俏皮的笑僵了下,飞快的撇撇嘴巴,“那可不行!她比我小,我才不要叫她嫂子。”
“叫不叫她嫂子,不在于她年纪的大小,而是我年纪的大小,”顾少修淡笑,“既然你叫我一声修哥,她是我的妻子,你自然要叫她嫂子。”
“我就是不叫,你能把我怎样?”冯晓初冲他做鬼脸,一派天真无邪。
“晓初,别和你少修哥哥胡闹,”韩章嘴里呵斥,眼神中却满是宠溺,扭头对顾战杰说:“我这个外甥女儿被我宠坏了,任性的不得了,天天让我头疼。”
“哪里哪里,”顾战杰摆摆手,“你这孙女和你这外甥女儿都美的跟朵花儿一样,我家就少修这么一个臭小子,我不知道有多羡慕你啊!”
“你这话说的,我要是能有个像少修这么能干的孙女婿,做梦都要笑醒,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是你过奖了,净雪也很能干,这么年轻就是博士生导师,我听说她上的课,节节爆满,从来没逃课的学生,你有这么优秀的孙女,才让人羡慕。”
两位老人越聊越投机,明阳饿了,眼睛一直盯着转桌上的大闸蟹。
那盘大闸蟹转过温雨瓷的面前时,温雨瓷夹了一只放在餐盘里,戴上一次性手套,剥出蟹肉放在明阳的餐盘里,让他慢慢吃。
冯晓初看了一会儿,奇怪道:“温妹妹,不是该哥哥照顾妹妹吗?为什么是你照顾你哥哥呢?”
温雨瓷抬头笑了下,“因为我比较细心,剥蟹剥的特别好。”
明阳被冯晓初这么一问,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拿温雨瓷手中的螃蟹,想要自己剥,结果不小心打翻了酱汁碟,洒了温雨瓷一身。
他见闯了祸,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温雨瓷一边扯了纸巾擦身上的酱汁,一边柔声安慰他:“没事,回去洗洗就好了。”
坐在温雨瓷身边的顾少修也扯了纸巾帮她擦,甚至弯腰帮她擦溅在裤子上的酱汁。
韩净雪见了,无意识的咬住下唇,手指把握在掌中的餐巾攥成一团。
冯晓初看了她一眼,忽然咯咯大笑:“温妹妹,你哥哥好有趣哦,弄脏了衣服不但不帮你擦,还坐在一边脸红,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男人还脸红的,好有意思,哈哈哈。”
明阳被她笑的深深低下头去,更是无措。
温雨瓷停住擦拭的工作,伸手握住明阳的手安抚,抬眼看向冯晓初,神色清淡,目若寒星,“冯小姐,你牙上粘了个菜叶。”
张嘴大笑的冯晓初一下闭紧了嘴巴,神情僵硬,过了一会儿站起身,匆匆走出去。
屋里一下子没了声音,静的落针可闻。
片刻后,顾少修找了个别的话题,屋里又热闹起来。
顾少修知道温雨瓷也**吃海鲜,见她只照顾明阳,自己一直没吃,他也拿了只螃蟹,想剥给温雨瓷,手机这时候响了。
温雨瓷把螃蟹接过去,“我来,你接电话。”( )
189你什么态度
她说笑了几句,这事就这么过去。
温雨瓷拉着明阳的手坐下,继续吃饭,有说有笑,没事人一般。
反倒冯晓初,一整顿饭都在闹别扭,不是说这道菜太辣,就说那道菜太咸,要么就是景城就是小地方,和京城根本没法儿,反正就是各种不满意。
顾战杰不动声色,韩章却暗自叹气。
虽然温雨瓷话说的不中听,但没说错,他这外甥女是该好好调|教|调|教了,太没心机,也太沉不住气,心里不痛快,脸上就得表现出个样儿来。
她是把脾气都撒出来了,可那些气质修养什么的,也就全都没了。
一顿饭吃到最后,勉强算得上宾主尽欢。
顾战杰没让老友住酒店,而是住在别墅客房,反正别墅够大,再住上十几个人都不是问题。
回到别墅后,温雨瓷先把明阳送进卧室,又安慰他几句,这才回到自己卧室洗澡。
等她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发现顾少修穿着睡衣斜倚在床头等她,她笑着走过去:“怎么了?找我有事?”
顾少修拉过她,揽在怀里,“晚上我出去接电话的时候,晓初是不是给你气受了?”
“谁能给我气受?”温雨瓷撇撇嘴巴,“不过她吓到了明阳是真的,敢和明阳过不去,我也没饶她!”
“看出来了,”顾少修捏捏她的鼻子,“我认识晓初很久了,从来都是她趾高气昂,像孔雀似的,第一次看到她被别人气成这样。”
“她活该,处处针对明阳,如果她不是你的客人,我一定痛扁她一顿,才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温雨瓷晃了晃拳头,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顾少修大笑,在她眉心吻了下,“好,我支持你,她再挑衅你,你尽管拿出真本事,老公我是你的坚强后盾!”
“但愿如此,”温雨瓷哼了声,“她们两个明显就是因为你才看我不爽,你祸是你惹出来的,你就是蓝颜祸水。”
顾少修身子一动,把她压在身下,灿若星辰的目光含笑凝着她,“据说祸水的姿色都不错,不如我色|诱你一下,看看你是否会上钩?”
“去,”温雨瓷红了脸,轻捶他肩头一下,“你外公在呢,你别胡闹。”
“正因为我外公在我才要胡闹,我们两个今晚要是分房睡,我外公才会奇怪好吗?”
温雨瓷推开他,钻进毯子里,背对着顾少修,裹好自己,“那么老规矩,一人一半,井水不犯河水。”
“瓷瓷……”顾少修手搭在她肩头,薄唇贴近她耳边,轻轻吐气,“老婆,你什么时候才肯给我?”
温雨瓷耳根都红了,一把将毯子撩过头顶装傻:“你说什么?我太累了,什么都听不见,我太困了,有事明天说吧,晚安!”
顾少修弹了她脑袋一下,“阿璟说,如果真**一个女人,直接扑倒压上,把她办了,再好好负责就行了,你说他这主意怎么样?”
温雨瓷:“……”她现在很想去扒了谢云璟的皮怎么办?
见温雨瓷一点反应都没有,顾少修笑了下,终是没舍得勉强,扯下她的毯子,揉乱她的头发,“蒙头睡觉空气不好,好好睡。”
温雨瓷回过身子抱住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她很久都没睡着,顾少修也没睡着。
但两个人都没说话,就这么闭着眼,手拉着手,温雨瓷的脸贴在他肩头。
两个人的心里都很平和,很安稳,这是陪伴的感觉,甜蜜而美好。
温雨瓷有个习惯,如果第二天有事,她夜里就会醒很多次,然后第二天会起得很早。
因为顾战杰和韩章在,起晚了会没礼貌,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
她刚一坐起来,顾少修就醒了,看看时间,“怎么起这么早?”
顾少修知道,她最大的**好之一就是赖床,睡醒了也不肯起,一直在床上赖着,非要躺到浑身不舒服了才肯起。
“你外公在这里,起晚了会没礼貌。”温雨瓷实话实说。
“我老婆真懂事,奖励一个!”顾少修也坐起来,在她颊上亲了下。
温雨瓷冲他做个鬼脸,下床洗漱换衣服。
吃早餐时,主客尽欢,相安无事。
吃完早饭,顾战杰要和韩章去看他们在景城的老朋友,韩净雪和冯晓初不感兴趣。
冯晓初挽住韩章的胳膊撒娇:“外公,你们老人家见面一定很无聊,我不想和你去,我想和姐姐去逛街。”
“也好,”韩章宠外甥女,有求必应,“那你和你姐姐去玩儿,不过你们地面不熟,别到处乱跑。”
“没事,不是还有温妹妹吗?有温妹妹陪我们就行了。”冯晓初挽着韩章的胳膊看温雨瓷。
顾战杰原以为经过昨晚的事,冯晓初和温雨瓷已经水火不容了,可睡了一晚,冯晓初已经行像没事人一样,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看着温雨瓷亲切的笑。
顾战杰以为冯晓初是没心没肺的性子,发发脾气就算了,吩咐温雨瓷,“雨瓷你就带着净雪和晓初好好转转,记得带够了钱,净雪和晓初相中了什么,都给她们买回来。”
“知道了外公。”温雨瓷乖巧应着。
就这样,顾少修陪顾战杰和韩章去见老友,温雨瓷陪冯晓初和韩净雪去逛街,而麦琦陪明阳依旧去武馆上班,谢云璟昨天早晨就被他家老头子有要紧事给急召回京城,没在景城。
顾少修亲自开车载着顾战杰和韩章先走了,温雨瓷把她的熊猫开过来,礼貌下车,帮韩净雪和冯晓初打开汽车后门,“咱们也走吧,我带你们到处转转。”
冯晓初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温雨瓷的车,嫌弃的撇嘴,“这种车怎么坐?”
温雨瓷微愣了下,砰的一声将车门关好,“不然咱们坐出租?”
冯晓初:“……!”
韩净雪拽了冯晓初一下,自己打开后车门,“雨瓷别理她,她就是家境太好,从小被宠成了公主,一点苦都吃不得,不用管她,让她多锻炼几次就好了。”
温雨瓷笑了。
心中暗讽,这位冯家大小姐真该向她的表姐学学,瞧瞧这位韩大小姐手段多高杆,说起话来滴水不露,句句明褒暗贬,冯晓初这点心机和她表姐相比相差太远。
为表示尊重,韩净雪让冯晓初坐在后座,韩净雪陪温雨瓷坐在前面。
开出一段路,温雨瓷问二人:“咱们是去逛名胜,还是去逛商场?”
“当然是去逛商场!”冯晓初抢先说:“我要帮我舅舅舅妈带礼物,还有我大哥二哥,表姐闺蜜,要买好多份好多份!”
“好,那我带你们去逛商场。”
温雨瓷径直把车开到景城最大的商场,刚把车停好,一个年轻男人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拦住温雨瓷的去路:“您好,请问您是顾太太吗?”
温雨瓷愣了下,才回过神:“我是。”
对顾太太这个称呼,她太陌生了,一时进入不了角色。
“您好,这是您先生送您的鲜花,请您签收。”年轻男人递了一张单子给她。
温雨瓷签好自己的名字,将玫瑰接过去,玫瑰间别了一张卡片。
赠吾妻,
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饮。
落款,顾少修。
温雨瓷将卡片来回看了几遍,心尖上猛的多了一抹甜,唇角也染上甜美的笑意。
冯晓初看的扎眼,凑过去看,见是顾少修送的,撇撇嘴,“修哥真老土,现在谁还送喜欢的人红玫瑰?俗的要命!”
温雨瓷只当她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假装听不见,回身打开车门,将玫瑰花放进去。
再回身时,看到韩净雪盯着她放在后座上的玫瑰花,垂在身侧的拳紧紧攥着,目光又是伤心又是嫉妒,凄婉的神色。
见她回过身,她嫣然一笑,眼中的情绪瞬间藏好,亲昵的挽住她的手臂,“走吧雨瓷,我们进去转转。”
温雨瓷一直以为是冯晓初喜欢顾少修,所以才处处针对她,现在终于看懂了,原来喜欢顾少修的是这位韩净雪,冯晓初只是替她的表姐打抱不平。
或者说,这两姐妹都喜欢顾少修,都看她不顺眼。
也对,顾少修那样优秀的男人,连她这长在美男堆儿里的都会动心,何况别的女人?
温雨瓷不动声色,和二人一起走进商场。
冯晓初心里憋着一股气,问清楚珠宝柜台在哪里,直奔二楼珠宝专区。
女人对首饰有种天生的喜**,尽管冯晓初心里有气,看见琳琅满目的首饰还是很喜欢,没有乱买,而是仔仔细细挑了几件。
挑好之后,导购小姐开好小票给她,请她去收银台交费,她一指温雨瓷,“给她!”
导购小姐又微笑着把小票双手呈给温雨瓷,温雨瓷看了眼金额,六后面跟着一串长长的九,她笑笑,“这不是我要的东西,如果那位小姐不愿意付钱,你把首饰收起来就好。”
冯晓初一下变了脸色:“喂!你什么态度!顾爷爷出门前明明吩咐过你的,让你带够钱,我们想买什么你就得给我们买,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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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我在说你啊,你听不出来吗
顾少修摘下手套,出门去接电话,温雨瓷将蟹肉仔细挑出来,放进明阳的餐盘里,小声安慰他:“没事,衣服脏了而已,回去洗洗就行了。”
她说起些别的事,转移明阳的注意力,明阳僵硬的身体这才放松了些。
时候不大,包房的门被打开,冯晓初气冲冲闯进来,将化妆包往自己的位置上一摔,怒瞪着温雨瓷:“你骗人!我牙上根本没有菜叶!”
要知道,作为一个名门淑媛,牙齿上沾了菜叶还在席上大声谈笑,是很失礼很丢脸的事,所以她才急匆匆拿着化妆包跑去卫生间查看。
哪知道她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根本没什么菜叶,她这才知道被骗了,气冲冲回来找温雨瓷算账。
“是吗?”温雨瓷不紧不慢瞥了她一眼,“我刚刚明明看到你门牙间夹了片菜叶,也许我看错了。”
冯晓初顿时一口气哽在喉口,上不来又下不去,发作不得。
人家已经承认也许看错了,她能怎么样?
“晓初,长辈在这里,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赶紧坐下。”坐在她身边的韩净雪,轻轻拉了她胳膊一下,语气里浅浅嗔责。
冯晓初委委屈屈的坐下,“什么看错了?我看温妹妹是故意针对我,让我难堪。”
温雨瓷看着她,淡淡一笑,“冯小姐,我今天和你是初次见面,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针对你,让你难堪?”
“因为我嘲笑了你哥哥,你就……”话说了一半,冯晓初自知失言,猛的闭嘴,懊恼的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温雨瓷笑了下,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却如刀锋般森寒,“原来冯小姐也知道你嘲笑了我哥哥,我还以为冯小姐是天真烂漫,没有心机,口误而已。”
“我是口误,我看你针对我,我才想到也许是我的口误让你误会,你才让我难堪!”冯晓初红着脸狡辩。
温雨瓷轻蔑的笑了一声,不再理会他,继续低头给明阳剥螃蟹,把冯晓初干晾在那里,红着脸上不来也下不去。
韩章打了个哈哈;“老顾,你这外甥媳妇不简单啊,有心计又有口才,后生可畏啊,不过我记得少修他外婆是最温柔淑婉的性子,少修这眼光和你不一样啊!”
顾战杰是最护短的,虽然他自己也不太喜欢温雨瓷,但却不愿听外人说她的不是,他给韩章倒了杯酒,“现在这些小丫头和少修他外婆那时候不一样了,个个娇生惯养的,一个比一个厉害, 一个比一个有个性,年轻人的事我们管不了,来,我们喝酒。”
“哦,不知道外甥媳妇是哪家的千金?看这气质气度,一定也系出名门吧?”
“这……”这顾战杰就有点说不出口了。
他不是嫌贫**富的人,原本他自己也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顾家的江山是他一点一点打下来的。
可温雨瓷这家世太特别了点儿,哪怕她是个小家碧玉他也能欣然接受,可她偏偏不是。
她原本是景城首富的女儿,家产却被养兄得了,现在父亲昏迷躺在医院,她自己无家可归,这种事虽说不是她的错,可怎么想怎么别扭。
他家外甥在他眼中是最好的,在京城不知道多少名门淑媛想嫁进他们顾家,可偏偏顾少修给他娶了个落魄千金,这让他怎么和他这些老友解释,让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韩章一看顾战杰这样子,就知道温雨瓷家世不太好,他心里终于平衡了点,和顾战杰碰了下杯,“家世不好也没什么,人品好就行了。”
嘴上这么说,语气里却是优越感十足。
顾战杰和这些老朋友们交情归交情,暗地里却总**争个高低,养了这个好的个外甥,自然想找个名门淑媛做外甥媳妇,哪知道顾少修偏偏给他找个这样的。
顾战杰心里便有些堵,手里的酒喝得便急了。
今晚的菜色十分丰盛,有一道菜明阳没吃过,转到明阳面前时,他夹了一下没夹住,便用手指按住转桌,又连夹了几下。
温雨瓷正歪头和身边的顾少修说话没有注意,冯晓初便不满的哼了声:“温妹妹,你哥哥是怎么搞的?按住桌子不让桌子转不说,还用他的筷子在那些菜上来回夹,他的筷子上有他的口水,一盘菜他夹来夹去的,还让不让别人吃?”
又被冯晓初指责了,明阳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刚夹到筷子上的菜一下又掉回盘子里。
刚好整个屋子的人都因为冯晓初的话,把目光集中在明阳身上,这一幕都看的清清楚楚。
明阳吓傻了,忘了松开按着桌子的手,涨红了脸呆坐着。
冯晓初嫌弃的皱紧眉头,“脏死了,这还让别人怎么吃?”
温雨瓷冲明阳安慰的笑笑,示意他没事,抓住他按在桌子上的手,在桌子底下握住。
转桌又开始转动,那盘菜转到她的面前时,她将整盘菜端下,倒在自己的餐盘内,回手把餐盘递给身后的服务员,抬眼看冯晓初,“这样可以了吗?”
“这桌上的菜每盘他都吃过了吧?你是不是要把所有的菜都倒在你的餐盘里,你自己全都吃掉?”冯晓初撇撇嘴巴,“我看你这哥哥是智力有问题吧?既然他智力有问题,你就该把他关在家里,好好调|教,别弄出来丢人现眼,倒别人的胃口,让别人看了恶心。”
“晓初!”韩章和韩净雪异口同声叫她的名字。
“晓初,不要乱说话!”韩净雪轻斥了冯晓初一声,冲温雨瓷嫣然一笑,“雨瓷,晓初被我姑姑姑父宠坏了,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不会拐弯抹角,一开口就得罪人,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温雨瓷也冲她嫣然一笑,“韩小姐,既然你表妹被你姑姑姑父宠坏了,你就该把她关在家里,好好调|教,别带出来丢人现眼,倒别人胃口,让别人看了恶心。”
冯晓初脸色大变,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你说什么?”
温雨瓷淡笑,抬眼看她,“你刚刚又说的什么?”
“你……”冯晓初指住温雨瓷的鼻子,一时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你给我坐下!”韩章冷下脸训她,“你顾爷爷还在这儿,你就逞口舌之利,你还有点名门淑媛的修养吗?”
“是她欺负我!”冯晓初猛的坐回椅子上,泪眼婆娑的冲韩章撒娇。
“雨瓷,”顾战杰虎着脸,冲温雨瓷开口:“不管怎么说,晓初是客人,哪有对客人这态度的?快给晓初道歉!”
温雨瓷还没说话,明阳猛的站起来,把温雨瓷拉到他身后挡住,高大的身子微微抖着,“是我的错,不关瓷瓷的事,是我对不起,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他反反复复说都是他的错,温雨瓷鼻子酸了,一颗心又疼又涩。
她握住明阳的手,“明阳你没有错,是有些人心肠狠,看我不顺眼,利用你对付我,是我连累了你,不是你做错了什么。”
冯晓初没想到温雨瓷会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又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脸色涨红,怒目瞪着温雨瓷,“你说谁呢你?”
温雨瓷往前走了两步,握着明阳的手,站在明阳身边,“我在说你啊,你听不出来吗?”
“你、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温雨瓷冷冷看着她。
“你、你……”冯晓初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冲到韩章的身边,用力晃他的身子,“外公,你快看啊,她欺负我,外公……”
“行了行了,你也是,到了你顾爷爷这里,你就是客人,有什么事情你顾爷爷会给你做主,你哭闹什么?”韩章嘴里呵斥外甥女,可话里话外都是向着冯晓初。
顾战杰怎么会听不出来,但韩章说的也没错,再怎么说冯晓初来到这里就是他和顾少修的客人,温雨瓷和冯晓初这样针锋相对的,未免太不给他面子。
于是他冷着脸,再次呵斥温雨瓷:“雨瓷,不管对错如何,晓初都是这里的客人,你做主人的怎么能对客人无礼,还不赶紧给晓初道歉?”
顾战杰和韩章一样,也是个护短的,他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温雨瓷可以给冯晓初道歉,但那并不一定是因为温雨瓷错了,而是因为冯晓初是客人,而温雨瓷做为主人应该大度。
明阳握紧温雨瓷的手,紧张的看着温雨瓷,身体微微颤栗着。
温雨瓷冲他笑笑,安慰他:“没事。”
正在这时,顾少修推门进来了,见温雨瓷和明阳都站着,走到温雨瓷身边问:“怎么了?怎么不坐下说话?”
温雨瓷笑了下,“没事。”
“是啊,没事,”韩净雪也笑着把冯晓初拉回身边坐下,“晓初年纪小,被我姑妈和姑父宠坏了,在耍大小姐性子,我看雨瓷也是被家里宠大的,两个人一个不饶一个的,不过不打不相识,以后她们两个说不定比谁玩的都好,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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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小姐,我外公只是和你客气一下难道你听不出吗?你只是他朋友的外甥女,登门来做客,管吃管喝算我们天经地义,送你礼物也算人之常情,但你自己选了东西,大喇喇要我付钱,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温雨瓷倒不是付不起这些钱,也不是故意违拗顾战杰,而是她看不惯冯晓初的态度。
冯晓初刚刚示意导购小姐把小票给她时,满眼傲慢轻鄙,就好像她是小姐,而她是跟在她后面服侍的丫鬟,小姐在前面挑东西买东西,丫鬟在主子后面跟着付钱。
呵呵。
对不起,温雨瓷从来没有这么好脾气,想耍威风摆架子,趁早找别人。
温雨瓷说的很清楚,导购小姐也听的很明白,立刻把小票从温雨瓷手中拿过去,重新递给冯晓初,“小姐,您看……”
冯晓初其实一点都不缺这点钱花,她就是想给温雨瓷添堵。
她心里想的是,她花这么多钱买这么多东西,让温雨瓷付账,肯定能让温雨瓷堵心。
至于顾战杰那里,回头她再选件更值钱的礼物送给顾战杰就行了,不但显得她懂事,也能说明她没占顾家的便宜。
哪知道温雨瓷这么不给面子,生生把她的话给驳回来,还说的那么清楚明白,让听见的人都以为她是个喜欢占小便宜的人,她气红了脸,用力将银行卡摔在柜台上,“刷卡!”
“您好,请您去那边收银台交费!”导购小姐伸手示意。
“你去!”冯晓初气冲冲说出银行卡的密码。
这是笔大买卖,导购小姐不敢怠慢,虽不是她职责所在,她也拿着小票和银行卡,去给冯晓初交费。
交费回来,她将银行卡和收据恭恭敬敬递还给冯晓初,又将冯晓初选的那几件首饰精心包好,放进包装袋,双手呈给冯晓初,“多谢您的光临,欢迎您下次再来。”
冯晓初将包装袋拿进手里,看了眼包装袋内几个包装精美的首饰盒,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温雨瓷开得那辆熊猫,转眼看温雨瓷:“温妹妹,你不听顾爷爷的话,不肯帮我付钱,该不会是你根本没这么多钱吧?”
温雨瓷扫她一眼,笑了下,转头去看导购小姐,伸手指指柜台内一个玉镯,“你好,请帮我拿这个玉镯看看,谢谢。”
她一靠近这个柜台,一眼就看中了这个玉镯。
这玉镯是翠绿色,通体晶莹,玉色纯粹,清透欲滴,一看就是玉中极品。
温雨瓷一眼就喜欢了,瞧了眼价格,贵的离谱,她自然不会买。
但被冯晓初这样一激,她好胜心起,想起了这个玉镯。
导购小姐将玉镯放入铺着厚厚貂皮的托盘里,放在温雨瓷面前。
温雨瓷拿起玉镯,触手凉丝丝的,极为光滑,放在指间转了一圈,玉镯内像有翠色流动,美不胜收,她一下就喜欢了,将玉镯放基尼托盘,“帮我开下单子,谢谢。”
冯晓初凑过去看了眼玉镯上的价码,竟然比她刚刚买的几件首饰全部加起来还值钱,一股气猛的冲上头顶,她刚刚冷静点的心情又腾的一下烧起来了。
导购小姐开好小票,温雨瓷交了钱,导购小姐拿好收据,拿出包装盒要把玉镯帮温雨瓷装起来。
温雨瓷阻止道:“不用了……”
她话还没说完,冯晓初伸手去拿玉镯,“啊!我知道了,温妹妹是看这玉镯和我表姐温婉可人的气质特别相配,特意买来送我表姐的是吧?你真是太客气了……”
她站的比较远,指尖堪堪刚要碰到玉镯,一只玉白的手儿抢先将手镯拿进手里,戴在左腕上,轻轻转动了下,“冯小姐想太多了,我是自己特别喜欢这玉镯,买来自己戴的。”
冯小姐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翠绿清透的玉镯戴在温雨瓷皓白的腕上,瓷白的玉臂衬着翠绿欲滴的玉镯,煞是好看,却扎眼的她恨不得拿把刀将那截胳膊砍了。
她气的胸|脯剧烈起伏,韩净雪见她下不了台,拍拍她的手,“晓初,你忘了,我从来都不喜欢戴首饰,咱们去卖衣服的那边看看,给爷爷选几件衣服。”
冯晓初这才缓过那口气来,“对啊,我怎么忘了?像首饰这种东西,都是些庸脂俗粉才喜欢戴的,表姐天生丽质,当然不需要用那么庸俗的东西来衬托。”
温雨瓷轻声笑,“冯小姐,刚刚那几件首饰,你好像是说选给你舅妈和你阿姨的。”
温雨瓷话只说了一半,导购小姐却已忍俊不禁了,低下头去悄悄捂住嘴巴。
“你……”冯晓初再次被气的头顶冒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看你!”韩净雪嗔责的轻轻戳了下她的脑袋,“说你多少次了,还是这么天真烂漫,说话走不经大脑的!被你舅妈和姨妈听见,又说你眼里只有我了。”
冯晓初趁机挽住她的胳膊撒娇,“在我眼里就是表姐最好嘛,在京城谁不知道咱们韩家大小姐,是整个京城最出名的名门淑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道多少男人想娶你回家,连我都最崇拜你了。”
温雨瓷无声笑笑。
这姐妹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还真是天生绝配。
三个人又在商场中转了一圈,冯晓初转烦了,“温妹妹,景城有没有精品街步行街什么的?商场里这么多人,空气太差了,好讨厌。”
“嗯,有,那我带你们去步行街转转,那边有很多精品店和专卖店,东西都不错。”
三个人离开商场,温雨瓷刚走到熊猫旁,又一个男人抱着一大束蓝色玫瑰走到她面前,“您好,您问您是顾夫人吗?”
“对,我是。”
“这是您先生送您的,请您签收。”
温雨瓷签好单子,将蓝玫瑰抱进怀里,这次玫瑰间依然别着一张卡片。
赠吾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顾少修。
温雨瓷发自内心的轻笑出声,打开车门,将玫瑰放好。
冯晓初见温雨瓷又收到了玫瑰,而且这次是很稀有的蓝色妖姬,气愤的眼里几乎冒出火来,她往前走了几步,酸溜溜的问:“温妹妹,我很奇怪呢,修哥怎么会知道你刚好这时候从商场里出来?该不会你自己买通了花店的人,自导自演的吧?”
温雨瓷笑了下,“只要有心,人在哪里都可以找得到,你说对不对……韩小姐?”
温雨瓷的目光只在冯晓初的脸上一扫而过,落在韩净雪脸上。
“那是当然,修哥那么厉害,有什么事是他想做做不成的?”韩净雪依旧秀气的笑,只是笑意勉强了些。
温雨瓷很满意,帮她们打开车门:“请吧,我带你们去步行街。”
温雨瓷将车开到步行街的停车场停好,刚走几步,又收到一束橙玫瑰,卡片上写的是,结发成夫妻,恩**两不疑。
等她们逛累了,决定找地方吃饭时,温雨瓷又在车边收到一束粉玫瑰,卡片上写的是,同声为鼓瑟,和韵似鸣琴。
冯晓初已经气的七窍生烟,无力吐槽了。
询问过韩净雪和冯晓初两人的意见后,温雨瓷带着两人到了一家典雅幽静的主题餐厅,吃过饭之后,温雨瓷去结账,结果收银员说她那桌的帐有位小姐已经结过了。
温雨瓷有些意外,问是谁结的,收银员指了指冯晓初:“那位小姐结的。”
她会那么好心?
温雨瓷在心中冷笑。
那位刁蛮千金,不知道又在打什么损主意。
吃饱饭从饭店出来,温雨瓷收到的是黄玫瑰,卡片上写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冯晓初越看越憋气。
凭什么温雨瓷运气这么好,顾少修是京城所有未嫁女孩儿的梦中晴人,凭什么温雨瓷不但能入得了他的眼,还能得到他这么细致的甜蜜的宠**。
她身上酸味顶风都能酸出十里地,皮笑肉不笑的问:“温妹妹,我真有些看不懂了?修哥什么时候送你花儿不行,单单当着我们的面送?你确定这真是修哥送你的,不是你自己做戏?”
“也许是他觉得我今天陪你们两个逛街很辛苦,特意慰劳我吧,”温雨瓷微微一笑,“是他送给我的,还是我自己送自己的,你们自己回去亲口问他,不就清楚了?”
冯晓初气的说不出话,半晌才使劲踢了温雨瓷的熊猫一脚,“我累了,不玩儿了,回家!”
温雨瓷特意绕了一圈,经过司徒灵兰的咖啡店时,让韩净雪和冯晓初稍等,把那些玫瑰全都抱了下去。
司徒灵兰终于在家呆闷了,咖啡店今天正式开张营业。
她几天没开门,吃惯她家东西的老顾客,馋的不行,今天一开门,客人络绎不绝,异常火爆。
司徒灵兰正在柜台后忙活,见温雨瓷抱着几大束玫瑰进来,睁大眼:“瓷瓷,你发大财了?怎么买了这么多珍稀品种的玫瑰?”
“顾少修送的,”温雨瓷将几束放在柜台上,“放蔫了怪可惜的,你帮我做成玫瑰饼和玫瑰和玫瑰糕吧。”
“还有玫瑰酒!”
“那太好了!”
“好什么好?”司徒灵兰隔着柜台敲她额头一下,“这么珍稀的品种你不好好摆在家里供着,要做成玫瑰饼吃了,你个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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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千万别太快原谅我
她嗫嚅着说不出话,韩净雪拍拍她的手,“晓初,你就是这么鲁莽冲动,就像你说的,也许雨瓷的哥哥是看我的项链好看,一时新鲜,拿过去把玩了,我们把他叫过来好好问问,你怎么能出口伤人。”
“表姐……”冯晓初忽然抱住她,脸颊埋在她肩头抽抽噎噎的哭,十分委屈的样子。
顾战杰见冯晓初哭了,心下烦躁,吩咐站在门外的麦琦:“去,把雨瓷的哥哥叫来。”
麦琦怯生生说:“老爷,明阳不会偷冯小姐的东西,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顾战杰瞪眼:“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赶紧去叫他出来!”
“外公……”
顾少修也想劝,顾战杰虎着脸一摆手:“谁都别说话!少修,我忽然心口疼,你去药店给我买点药回来。”
“外公,我房间里有您需要的所有药,我这就去给您拿。”
“我不要你备用的那个,我要那个新出的牌子,你先去药店,到了之后把手机给服务员,我告诉她我要什么。”
顾少修知道顾战杰这是要支开他,但顾战杰拿出自己的身体来压他,他没办法不去。
他有些担心的扭头看温雨瓷,温雨瓷抿了下唇,“你去吧,外公的身体要紧。”
温雨瓷生在豪门,虽然她家的家庭关系不复杂,但是别的豪门的家事她自小就看过很多。
她知道顾战杰为什么要支开顾少修,大概是想看看她为人处世的态度和手段。
这是顾战杰对她的考量,顾少修当然不方便在场。
因为顾少修和他一样,会护短。
顾少修也明白顾战杰的心意,他知道顾战杰性格古板,温雨瓷想进顾家的门,早晚有这一关,这次他想法子化解了,还有下次。
晚不如早,他对温雨瓷有信心。
递给温雨瓷一个歉意的眼神,他转身出去。
明阳被麦琦从房间里叫出来,他一向休息的早,已经睡熟了,此刻穿着睡衣,睡眼朦胧,迷迷糊糊的看着一屋子的人。
温雨瓷快步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转身看顾战杰:“你们不要逼问他,他不会拿任何不属于他的东西,这样质问他,本身就是对他的羞辱。”
“没有这么严重,”韩章打着哈哈,很慈祥的笑着说:“因为他下午来过净雪的房间,结果净雪的项链丢了,再加上他心智和正常人有些不一样,也许是童心未泯,把项链拿去玩了,只要他把东西还回来,皆大欢喜,我们谁都不会放在心上,如果是别的东西,他拿走就拿走了,但因为那项链是净雪她外婆留下的,有非同寻常的意义,所以我只好追回来,你们做晚辈的,别嫌我这个老头子小气。”
他倚老卖老,温雨瓷却不肯买他的帐,冷冷看着他,“我再说一遍,我哥哥不会拿你孙女的项链,你不要血口喷人!”
“行了,你别说了,”顾战杰一摆手,问明阳:“明阳,你今天下午是不是来过净雪的房间?”
“我……”明阳手足无措的看温雨瓷。
温雨瓷握紧他的手,冲他温柔笑笑,“没事,你实话实说就行。”
“这走廊的门都一样,我下午回来时走错了,走进去一看摆设和我的房间不一样,才知道走错了……”明阳脸涨的通红,无措的看着温雨瓷,“瓷瓷,我是不是闯祸了?”
“没有,没事。”温雨瓷依旧冲他温柔笑着,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很酸涩,很无助。
这就是寄人篱下的滋味。
如果是在温家,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绝对不会任由别人这样侮辱明阳!
“呐!你们听到了,我都说了他来过我姐姐的房间!”冯晓初猛的冲上前,推了明阳一把,“说!是不是你拿走了我姐姐的项链,你赶紧把我姐姐的项链还回来!”
“没有,我没有……”明阳惊恐的摇头,“我没拿东西,我发现走错房间,立刻就出去了,我没拿东西……”
冯晓初动作太快,温雨瓷没来得及阻止,眼睁睁看着明阳被她推的趔趄了一下。
温雨瓷又气又怒,恨不得一巴掌将冯晓初煽飞出去。
可顾战杰这里,她知道,不管冯晓初做的怎么过分,她终究是顾战杰老友的外甥女,终究是顾家的客人。
也许冯晓初的本意就是挑衅她,惹她发怒,让她在顾战杰面前失态。
她动手,她就输了。
爸爸教过他,不管任何时候,都要维持自己的风度,不能逞一时之气。
张牙舞爪的是狗,不动声色,能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她握紧明阳的手,努力压下心里的怒气,淡淡说:“我哥哥来过这个房间,但并不能说明我哥哥就是偷东西的人。”
“去他房间搜一搜不就知道了!”冯晓初怒气冲冲的拨开站在门口的麦琦,快步跑进明阳的房间。
一行人随后赶紧去,明阳的房间不大一会儿就被冯晓初翻的大乱。
明阳手足无措,眼里泛起了泪,哆哆嗦嗦的看着温雨瓷,“瓷瓷,我是不是闯祸了?”
“没事,”温雨瓷已经镇定下来,踮起脚尖,凑到明阳耳边,用只能明阳一人听见的音量说:“她生病了,疯病,非常严重,就像疯狗一样,逮谁咬谁,她是病人,所以瓷瓷不能和她一般见识,不能帮明阳出气,明阳不会怪瓷瓷,对不对?”
“是这样吗?”明阳怀疑的看她。
“当然是这样,”温雨瓷明媚一笑,“明阳想一想,瓷瓷是不是很厉害?”
明阳点头:“嗯,瓷瓷很厉害!”
“这就对了,瓷瓷那么厉害,如果她不是得了疯病,瓷瓷怎么可能让她乱翻明阳的房间?你看看她,”温雨瓷一手抓着他的手,一手指指乱翻明阳房间的冯晓初,“你看看她,是不是像你看过的那些疯子一样?”
冯晓初翻动明阳房间的动作很大力,披头散发,什么形象都没了。
明阳点点头,“嗯,很像。”
“是啊,所以明阳要像瓷瓷一样善良,她说什么都不要放在心上,因为她是疯子,说的是疯话,我们对她要宽容,不管她说什么疯话,我们都要原谅她,好不好?”
明阳知道不是自己闯了祸,放心了,眼里的泪水消失不见,郑重的保证:“我会像瓷瓷一样善良,不管她说什么疯话我都不怪她,我都会原谅她。”
一通翻找后,冯晓初在明阳书桌的最底层翻出一条宝石项链,她拿着项链一脸愤慨的冲到温雨瓷的面前,将项链摊在掌心里,让温雨瓷看仔细,“你还说他没偷?现在项链在他这里找到了你怎么说?”
温雨瓷冷笑了声:“自然是有人栽赃嫁祸,趁他不在的时候,把项链放在他房间里的!”
冯晓初一下就气懵了:“你说谁栽赃嫁祸?”
温雨瓷轻蔑的看着她,“我说谁栽赃嫁祸,你听不出来吗?”
“你敢污蔑我?”冯晓初气疯了,抬手一个耳光打过去。
温雨瓷抬手刚想抓她手腕,明阳比她动作还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推出去,然后自己挡在温雨瓷身前,紧张的回头看温雨瓷,“瓷瓷,你没事吧?”
明阳力气很大,冯晓初往后倒退了几步,没能稳住身子,猛地坐在地上,疼的尾骨好像碎了。
又气愤又觉得羞辱,她捂着脸放声大哭。
韩章冷着脸训斥她:“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还有没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韩净雪过去扶她,“算了晓初,反正项链已经找到了,不要计较了。”
“不行!”冯晓初抹了把泪,忿忿瞪着明阳:“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抓他,抓他这个小偷!”
“胡闹!”韩章和顾战杰是多年的老友,怎么可能让冯晓初报警,听冯晓初说出这么不知轻重的话,他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既然项链找到了,赶紧和你表姐回房间休息,以后这件事不许再提!”
“外公!”冯晓初不服,爬起来抱住韩章的胳膊,跺着脚撒娇。
韩章狠狠瞪她一眼,“不许胡闹,再胡闹明天早晨你就给我回去!”
冯晓初见这次韩章是真生气了,不敢再说话,撅着嘴巴气呼呼的跑了。
韩章见她出门时连声招呼都没和顾战杰打,有些尴尬的冲着顾战杰摇头,“这丫头,被她爹娘宠坏了,毕竟不是姓韩的,我只主得了疼,主不了打,把她惯得不像话。”
“年纪小嘛,再历练几年就好了。”顾战杰给他打圆场。
韩章和顾战杰都各自安慰温雨瓷和明阳几句,然后各自回了房间。
明阳坚信温雨瓷的话,冯晓初是疯子,冯晓初不管说什么都是疯话,所以今晚的事没给他任何影响,还叮嘱温雨瓷以后要离冯晓初远些。
温雨瓷照顾他睡下,回了房间又等了一会儿,顾少修才回来。
温雨瓷背对着他,假装睡着了,一动不动。
顾少修伏在床上,拍拍她的肩膀,“生气了?”
温雨瓷不理他。
顾少修轻声笑,“难得你冲我耍性子,千万别太快原谅我,让我好好哄一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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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亏你想得出
温雨瓷绷不住,差点笑出声,摸过手边的抱枕,回头砸在他身上:“等你外公走了,我立刻和明阳搬出去,省的在你这儿受这窝囊气!”
顾少修将她揽进怀里“是我的错,但是,瓷瓷,婚姻就是这样,**情是两个人的事,但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如果你**我,就要努力让我的家人接受你,我也一样,如果以后你爸爸醒了,他不喜欢我,我用尽浑身解数也会讨他的欢心,这就是婚姻。”
“谁**你了?明明就是你追求我!”温雨瓷傲娇的别过头,“一边说**我,一边连自己的家人都搞不定,让我受这种窝囊气,我不管,反正你外公前脚走,我后脚就搬出去!”
顾少修知道她是说气话,如果真生气,她现在就搬出去了,哪儿还会等顾战杰走了再搬?
这就是他看中的女孩儿,虽然任性点儿刁蛮点儿傲娇点儿,但拎得清轻重。
他宠溺笑着捏捏她鼻尖儿,“你别搬了,我明天去买搓衣板儿,明天晚上跪,什么时候你消气了什么时候起来。”
温雨瓷哼了声,唇角却忍不住高高翘起来。
其实女孩儿很好哄的,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的她们分不清东西南北,做什么都甘之如饴。
只可惜,不是每个男人都愿意说甜言蜜语。
“乖,别气了,”顾少修温柔的吻了吻她的脸颊,“我听外公说了,你今天晚上表现很好,很有名门千金的风范,外公很满意。”
温雨瓷又哼了声,“你就捡着好听的哄我吧!”
顾少修笑了声,揉揉她的脑袋,“还有,外公很好奇,你和明阳说了什么,为什么明阳开始很害怕,你和他说了几句悄悄话后,明阳立刻放松了,还用很怜悯的表情看着冯晓初,即使冯晓初真从他房间里搜出了项链,他也丝毫不紧张。”
“我说冯晓初是个疯子,明阳那么善良,当然会同情她了。”
顾少修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立刻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亏你想得出。”
温雨瓷翻白眼儿,“我是实话实说,你看她今晚的样子,不是疯子是什么?”
顾少修笑着摇头,“她不是疯子,只是太笨了。”
温雨瓷回眸,用疑问的目光看他,“你的意思是……”
顾少修微笑着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我是什么意思,你懂,是不是?”
“你是说……把项链放在明阳房间里的是韩净雪,冯晓初并不知情,她是真以为项链被明阳拿走了,才会表现的那么激动。”
“没错,”顾少修点头,屈指轻轻敲了温雨瓷的额头一下,“不愧是我老婆,果然聪明。”
温雨瓷回忆了一遍今晚发生的一切,轻轻叹口气:“韩净雪真是够狠,连自己的表妹都能利用。”
“我和她们姐妹认识很多年了,她们是什么样的性格,我知道一些,”顾少修抚着她顺滑的长发,漫不经心的说:“韩净雪有心计,城府深,冯晓初心无城府,骄纵跋扈,她们两个从小就是这样,冯晓初闯祸,韩净雪收拾残局,表面上看起来那些祸都是冯晓初闯的,韩净雪知书达理,顾全大局,但其实,都是因为韩净雪暗中撺掇,冯晓初才会闯那些祸。”
温雨瓷被他的话吸引住,翻过身子,面朝着他:“冯晓初的父母不会提点着女儿点吗?谁会愿意自己的女儿被别人利用?”
“韩净雪很聪明,她做这些从不会留下把柄,她从小就是同龄人的翘楚,跳级过几次,是京城最好大学里最年轻的研究生导师,你可以想象她有多优秀,而且她还是长辈眼中的乖乖女,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反观冯晓初则刁蛮任性,常常闯祸,如果你是她们的长辈,你会相信谁?”
“那你不是看出来了?韩净雪是幕后推手,冯晓初是倒霉蛋。”
“我学过心理学,擅长揣摩人的心理,从一个人的细微表情,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冯晓初的家人没这份本事不说,还有句话叫当局者迷,再有就是冯晓初的性格的确不讨人喜欢,没人怀疑她们很正常。”
温雨瓷睁大眼:“你学过心理学?”
“没错。”
“是皮毛还是精通?”
“精通。”
“就像电视剧《读心神探》上讲的一样,我什么都不说,从我的表情和细微动作,你就能看出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还有我在想什么?”
“**不离十。”
温雨瓷撇撇嘴巴,“那我在你面前岂不是很危险?整个人都是透明的,连点隐|私都没有?”
“你不用怕,”顾少修温柔低笑,揽她入怀,“你是善良的、干净的,没什么可怕。”
“为什么要学心理学呢?把别人的想法都能看透,很好玩儿吗?”
“只是个人兴趣,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不过涉足商场之后,倒是给我提供许多方便,我比别人更敏感一些,谈合约时总能很准确的看透别人的意向,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判断。”
温雨瓷喟叹:“听起来很玄妙。”
顾少修低头看她,眼中盈满温柔笑意,“如果有兴趣,我可以教你。”
“真的?”温雨瓷挑眉,“不怕我学会了以后,也能看穿你?”
“不怕,因为我和你一样,也是干净的,透明的。”
温雨瓷撇嘴,“你脸皮可真厚,哪有自己这么夸自己的?”
“我只是习惯了实话实说。”
“……”这种习惯可真不错!
韩章和韩净雪、冯晓初来景城第三天的行程安排是游览景城的风景名胜,顾战杰让顾少修和温雨瓷一起陪同。
韩净雪和冯晓初陪在韩章身边,顾少修和温雨瓷陪在顾战杰身边,大概是被韩章教训过了,冯晓初收敛许多,一整天没说几句话,只是有点闷闷不乐。
韩章和顾战杰毕竟上了年纪,顾少修担心他们的身体吃不消,玩了一上午,中午安排酒店让他们吃了饭,就劝说他们回到别墅,休息一下,明天再到处转转。
韩章和顾战杰都处于半隐退的状态,家族生意大多数都由小辈打理,只是偶尔过问一下,自然有的是时间,不急于这一时,也就听从顾少修的安排,吃饱饭后回到别墅。
在客厅喝茶聊了一会儿,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晚上因为韩章的推辞,没去酒店,麦琦做了几个菜。
韩章一个劲儿的夸麦琦手艺好,不比那些酒店差,夸顾战杰好眼光,教出这么一块宝。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吃饱饭,韩章坐在客厅里和顾战杰下棋,韩净雪和冯晓初姐妹坐在韩章身边聊天。
原本相安无事,明阳吃了点水果,起身上楼时,冯晓初挑衅的看着明阳,比了个“小偷”的口型,温雨瓷的目光瞬间冷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是她冯晓初自己找死,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顾少修没看到冯晓初的口型,和顾战杰韩章说了一声,进了书房处理公事。
温雨瓷陪明阳上楼,片刻后从楼上下来,站在书房门口叫他:“少修,你见到我昨天买的手镯没?昨晚我洗澡时放在浴室旁边,刚刚上楼去找,找不到了。”
顾少修很快出来,看着她的目光淡淡无奈,“再仔细找找,找不到回头我带你再去买一个。”
“不行,每件玉器都是第一无二的,虽然我的玉镯没什么特别意义,但我特别喜欢,没了多可惜,你帮我上楼找找。”
“好,我帮你去找。”
顾少修转身想和她一起上楼,冯晓初已经铁青着脸色,唰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温雨瓷你什么意思?昨天我姐姐项链不见了,在你哥哥房间找到了,今天你的玉镯就不见了,你该不会想说是我偷的吧?”
“我没这么说,”温雨瓷看着她,淡淡说:“但是你反应这么大,倒让我不得不怀疑你了,难道你做贼心虚?”
“你胡说!我才不稀罕你那个什么烂玉镯,白送我,我都不要!”
“口说无凭,眼见为实,既然你没拿我的玉镯,不如让我到你房间里看看,这样也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去就去!谁怕谁!”冯晓初气冲冲的跑上二楼,推开自己的房间门:“你去看,随便看,你那种不值钱的烂东西多看一眼我都嫌脏,吃错药了我才会拿!”
韩章和顾战杰几人随后上来,韩章听冯晓初口无遮拦,训斥道:“晓初,不准乱说话!”
“我没乱说!”冯晓初依旧气愤难平,“就她买的那种货色也就配的上她那种烂人,我才不稀罕!”
“住口!”韩章见她口不择言,动了真怒,用力将冯晓初拽到自己身边。
冯晓初见韩章真生气了,幽怨的看了韩章一眼,低下头去。
温雨瓷在冯晓初房间里翻了一遍,转身走到韩净雪面前,“冯小姐的房间里确实没有,韩小姐介意不介意我看一下你的房间?”
韩净雪一愣,继而笑开:“当然不介意。”( )
194这么夸我,真想杀人放火也不好意思了
韩净雪的房间就在冯晓初的房间隔壁,两间房门紧挨着,温雨瓷推门进去,时间不大,就在韩净雪的随身物品中,翻出她昨天买的玉镯。
“怎么会这样?不是我拿的!”韩净雪咬住嘴唇,脸色煞白,眼中泪光盈盈,泪珠摇摇欲坠,委屈到极致的神情。
温雨瓷走到她面前,将玉镯套在手腕上,抬眼看韩净雪:“韩小姐不要委屈,我自然相信你的人品,以你的品行和家世,肯定看不上这小小的玉镯,更不会偷窃,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我相信这玉镯绝对不是你拿的。”
冯晓初气的跺脚:“温雨瓷,我看这明明就是你耍的阴谋诡计!这玉镯一定是你放在我姐姐的房间,然后又污蔑我姐姐,你真卑鄙。”
“哦?”温雨瓷挑眉看她,“你姐姐的项链在我哥哥的房间,你就说项链是我哥哥偷的,现在我的手镯在你姐姐房间里,你就说我栽赃陷害,反正嘴在你身上,你怎么说都有理,那我岂不是可以说,这手镯是你偷了以后放在你姐姐的房间里,然后再反咬我一口,指责我栽赃陷害,污蔑你姐姐,这样我和你姐姐互相记恨,你就可以隔岸观火,坐收渔利了?”
“你胡说,你放屁,我没有!”冯晓初气的连连跺脚,口不择言。
“嗯,”温雨瓷点头,清淡的说:“我也相信我哥哥没拿任何人的东西,仅仅凭东西在他屋里就说他是小偷,我也不服,以后再让我听到谁管他叫小偷,我听一次,打一次!”
“啊!我知道了!”冯晓初如梦方醒的样子,指住温雨瓷的鼻子,一张脸气的通红,“就因为我刚刚叫你哥哥小偷,你就拿了你的玉镯,故意放在我姐姐的房间,报复我们姐妹俩,温雨瓷,你好卑鄙!”
“够了!不许再说了!”韩章怒斥:“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冯晓初跺着脚,忽然大哭起来:“我要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这个女人好可怕!”
“住嘴!你看看你哪里还有点名门千金的样子!”韩章气的脸色铁青,吩咐韩净雪:“带你妹妹进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好好教教她,教不好明天就买机票让她回去。”
“知道了爷爷。”韩净雪搂住冯晓初的肩膀,小声哄了几句。
韩章又说:“项链的事和玉镯的事,以后你们姐妹俩谁都不许再提,谁提我就打断谁的腿,我和你们顾爷爷是过命的交情,你们这些小辈也应该情同姐妹,你们闹成这样,传出去还不笑掉别人的大牙!”
韩净雪点头应了,又晃了冯晓初一下。
冯晓初虽然不情愿,但在韩章的威压下,也勉强点头保证。
顾战杰也板着脸看温雨瓷:“雨瓷你也是,项链和玉镯的事,以后你也不许再提了,再提我也打断你的腿!”
“知道了外公。”反正已经出气了,温雨瓷嘴巴上很乖巧。
嘴甜的人可以占便宜,这是从司徒灵兰那里学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这一天真不错,又是不欢而散。
不过温雨瓷总算出了口恶气,回到房间洗完澡,躺在床上,不意外的看到在倚在床头等她的顾少修。
温雨瓷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去,“不去忙了?”
“不放心你,先过来看看。”顾少修伸手勾住她的纤腰,把她带进怀里,拿过她手中的毛巾,帮她擦半干的头发。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你该不放心那姐妹俩才对。”
“也对,你这丫头就是只猫,谁要是惹了你,立刻亮出爪子狠狠挠她一通,完全不用担心你会吃亏。”
“是她活该,”温雨瓷哼了声:“看在她是客人的份上,原本都不想和她一般见识了,她居然叫明阳小偷,我要不教训教训她,以后怕是她见了明阳就要叫明阳小偷了,如果不是看在你外公的面子上,还有更狠的,今晚算是便宜她了。”
“你呀!”顾少修揉揉她的脑袋,“你们几个闹出这么多事,韩爷爷和我外公头疼了。”
“你别蒙我,”温雨瓷撇撇嘴巴,“别看我没学过心理学,韩章和你外公的心思我也能看懂些,他们交情好是没错,但他们也好强,怕是已经争强斗勇了一辈子,要是我被韩净雪和冯晓初压一头,你外公心里不知道有多不爽呢!”
顾少修讶异:“这你都能看得出?”
“看得出,怎么看不出?”温雨瓷懒洋洋躺在他怀里,任他摆弄,“我爸人缘儿好,交际广,小时候我经常陪他去朋友家玩儿,小朋友们嘛,玩儿着玩儿着就打起来了,但是打了架也不记仇,下次还能一起玩儿,我记得有次几个交情好的家族间大聚会,好多好多人一起玩,放尧哥和明宇哥打起来了,明宇哥比放尧哥小一岁,吃了点亏,放尧哥的爷爷向明宇哥的道歉,明宇哥的爷爷说没事没事,小孩子家胡闹,不用放在心上,结果放尧哥和他爷爷走了之后,我听到明宇哥的爷爷说,回家我给你多请几个老师,下次再打一定要赢!”
她说这番话时,绘声绘色,顾少修如身临其境,听完大笑,“没错,老人家就喜欢护短,不管谁对谁错,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晚辈吃亏。”
“所以我才说,我要是被韩净雪和冯晓初压一头,你外公才会不高兴,没准儿还会嫌弃我没用,配不上他这么优秀的外孙,反正韩净雪和冯晓初都是活该,谁让她们欺负明阳的,就算你外公真生气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我也得先出了气再说。”
“嗯,好,身为男人,我也不能让我老婆受气,我要做你坚实的后盾。”
“你就是话儿说的漂亮,”温雨瓷白他一眼娇嗔:“我什么都没见你做过!”
顾少修忍不住笑,敲了她脑袋一下,“我一个大男人,和两个小丫头过不去,难道你不觉得会有湿身份?”
温雨瓷想了下,“你说的也有道理,算了,看在冯晓初很生气很吃瘪的份上,原谅你这一次。”
顾少修揽她入怀,轻轻晃她,柔声说:“你只要知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愿意无条件支持你就好了。”
“包括杀人放火?”温雨瓷逗他。
他宠溺揉揉她的脑袋,“你不会,因为你是最干净最善良最好的。”
温雨瓷搂住他的脖子,吐吐小舌,“这么夸我,真想杀人放火也不好意思了。”
顾少修笑:“这样说来,多夸一夸还是有好处,那我以后多夸几句。”
“不要,”温雨瓷笑着把头埋在他怀中,“好肉麻!”
“我还有更肉麻的……”扑倒压上,用力吻住她。
温雨瓷:“……”
一夜过去,第二天,顾少修和温雨瓷继续陪着韩章三人游览景城的风景名胜,温雨瓷大概是昨天贪嘴,辣的东西吃太多,从早晨起床就开始胃疼。
她强撑着陪着众人玩儿了一个多小时,顾少修见她脸色不好,落后众人几步问她:“瓷瓷,脸色这么差,昨晚没休息好?”
“大概昨天吃辣椒吃太多,胃有点不舒服。”
顾少修立刻说:“不舒服不要强撑着,我让人送你回去休息。”
温雨瓷看了顾战杰的背影一眼,“你外公会不会不高兴?”
“不会,你的身体最重要。”顾战杰和韩章都不是普通身份,他们出行,随身一直带有保镖,在暗处待命,顾少修吩咐他们送温雨瓷回家,自己则继续陪顾战杰和韩章游玩。
温雨瓷回到别墅后,胃疼的已经不行,找了胃药和止疼药吃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忽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将她从睡梦中吓醒,猛的打了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
胃已经不疼了,但大概躺的太久,头昏沉的厉害。
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失控的大哭声,她皱皱眉,起身下床,出去查看。
韩章、顾战杰、顾少修还有冯晓初、韩净雪都站在韩净雪的门口,韩净雪趴在冯晓初的怀中,吓到灵魂出窍的样子,正在放声大哭。
温雨瓷走到顾少修身边,“怎么了?”
顾少修正在打电话,干净利落的下达了几个指令,捂住温雨瓷正往房间里扫视的眼睛,“别看。”
“怎么了?”温雨瓷更加好奇。
“怕蛇吗?”顾少修在她耳边轻声说:“净雪的房间里很多蛇,如果害怕,你先回房间去,当心看了晚上做噩梦。”
“我还好。”温雨瓷掰下他的手掌,忍不住好奇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
果然好多蛇!
足足几十条冰凉滑腻的东西吐着信子在房间里四处乱爬,即使温雨瓷不是很怕这东西,看了也不禁觉得瘆得慌,还有些恶心。
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抬头看顾少修,“哪来的这么多蛇?”
“你还有脸问!”一直慌声安慰韩净雪的冯晓初忽然转过头来,怒目瞪她:“我们今天一直在外面,只有你提早回来了,我们刚到家,表姐一打开门,屋里就是这些吓人的东西,你说这些蛇是哪来的?”( )
195她成了真真正正的笑柄
“哦?”温雨瓷毫不避让的直视她的眼睛,“照你的意思,这些蛇是我放到你表姐房间里的喽?”
冯晓初恨恨瞪着她,“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温雨瓷嗤笑了声:“你表姐是这里的客人,由始至终我都没想把她怎样,就算我真想把她怎样,我也没这么蠢,选择这栋别墅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下手,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件事是我做的,你们快来找我吧,我看起来这么没智商?”
“谁知道你这神经病怎么想?你就是个神经病!疯子!”冯晓初破口大骂。
“晓初,住口!”韩章脸色冷沉的吓人。
“外公!”冯晓初急的面目通红,“这次你一定要替表姐做主,不能姑息她,不然她还以为我们韩家人好欺负!”
这时顾少修的属下已经到了,进入屋子里,迅速的把那些蛇全都抓走。
韩净雪吓的面无人色,抱着冯晓初,闭着眼睛颤声说:“爷爷,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订不到机票就自己开车回去,我不敢再继续住在这里了,我好怕!”
韩章有些迟疑。
如果现在立刻回去,无异于打顾战杰的脸。
如果不回去,看韩净雪这副面无人色的样子,他又实在心疼。
“韩小姐,你们不能走,”温雨瓷静静说:“现在事情还没真相大白,你们如果现在走了,罪名就要落在我身上,我可担当不起,我们还是把事情查清楚了,你再回去才好。”
“还有什么好查的?”冯晓初用恨不得吃人的目光怒瞪着她,“明明就是你干的!你嫉妒我表姐比你漂亮比你有气质比你家世好,你心理扭曲,不择手段,你就是个疯子,神经病!”
“晓初,请你注意你的言行!”顾少修淡淡开口:“她是我的妻子,一言一行皆代表着我的意愿,我相信我的妻子不会做这种事,如果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你辱骂她一个字眼,即使你不想走,怕是我也要请你出去!”
顾少修面色平静,看着她的目光却清寂如雪,冷沉肃杀,冯晓初狠狠哆嗦了下,慌乱的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
韩章和顾战杰是多年老友,结伴来景城游玩,原是人生一大快事,没想到接二连三出状况,每次还都是自己的孙女、外甥女落下风,韩章心里一百个一千个的憋气。
见韩净雪吓的面无人色,冯晓初则被顾少修两句话就骇的低下头不敢言声,他叹口气:“唉!原本想带着净雪、晓初到这边来享天伦之乐,没想到打翻了这边的醋坛了,让净雪和晓初一次次受委屈,也罢,我们还是收拾东西回京城,等以后有机会再过来。”
“韩爷爷,您说这话可是要冤死我了,”温雨瓷目光沉静的看着他,“韩爷爷,您想走没关系,怎样也得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您再回去,不然这么大顶帽子扣在我头上,您前脚走,外公后脚就得罚我,等查出这件事情的真相,如果真是我做的,我给您祖孙三位磕头赔罪,如果不是我做的,还请韩爷爷还我清白。”
韩章冷哼了声:“你说的容易,怎么查?”
“很简单,”温雨瓷淡淡说:“带这么多蛇进别墅,一定需要工具,比如背包编织袋之类,这栋别墅外面各个角落都有隐蔽的摄像头,只要调出监控录像查一查,看看有谁带着可以装下这么多蛇的工具进来,再把那件工具找到,找专业人员化验一下,那件工具里面是否有蛇的分泌物和排泄物,就可以确定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听完温雨瓷这番话,原本趴在冯晓初肩头轻声啜泣的韩净雪身体明显僵硬了下。
顾少修扫了静候身侧的手下一眼,手下恭敬点头立刻下楼去准备,时候不大,上来禀告:“少爷,全部准备好了。”
顾少修看向韩章,温声说:“韩爷爷,可否请您移步到书房?监控录像已经准备好。”
韩章点头,一行人来到书房。
顾少修的手下把有人进出的录像节选出来,韩章、顾战杰、顾少修进出都有人服侍,三个人向来两手空空,什么都不拿。
韩净雪和冯晓初习惯带着化妆包进出,可以随时补妆。
而温雨瓷和顾少修几人一样,亦是两手空空。
她喜欢自由自在的感觉,讨厌被拘束,除非出远门时,会背个双肩背包,否则尽量穿有衣兜的衣服,手机钱包纸巾都放衣兜里,从不带化妆包之类。
从韩章三人进别墅那天开始,翻到昨天傍晚,一直只带化妆包出门的韩净雪,忽然一身运动衣,身后背了个双肩背包出现在监控录像里。
看到这一幕,冯晓初吃惊的看向身侧的韩净雪。
而韩净雪的脸色,一下变了。
原本是面如雪色,现在是青红交加。
顾少修示意了一下,控制监控录像的保镖立刻按下定格键。
顾少修看着韩章,温声问:“韩爷爷,还需要我找专业人员,化验一下净雪的背包吗?”
韩章的脸色比韩净雪好看不了多少,张口结舌半晌,忽然拍案而起,愤怒指住韩净雪:“净雪,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带蛇进来,放进自己的卧室,为什么!”
韩净雪浑身哆嗦,忽然趴到冯晓初肩头,又呜呜咽咽哭起来。
“你还有脸哭?”韩章气的浑身哆嗦:“这里是你顾爷爷家,我和你顾爷爷是几十年的至交好友,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什么?你到底居心何在!”
韩净雪趴在冯晓初肩头,哭的抬不起头来。
她没想到,她精心布下的局,就这么轻而易举被温雨瓷拆穿。
昨天傍晚,她找了个借口溜出别墅,让她带到景城的属下,暗中搜罗了一些无毒的蛇,放入背包内,带进别墅。
第二天早晨出门时,她把这些蛇全都从背包内放出来,放在她的房间里。
她其实并不怕蛇虫鼠蚁这些东西,但她从小就装的很怕这些东西。
身为一个名门淑媛,如果见了蛇虫鼠蚁还能不动声色,好像有损风范,而见了这些东西,花容失色,更能引起别人的保护欲和怜惜感,更增添她的柔弱和风情。
她的家人和朋友全都知道她害怕蛇虫鼠蚁,尤其是怕蛇怕的要死,一定不会怀疑到她。
而且这是她的房间,她把蛇放在自己的房间,谁会怀疑这事是她做的?
正常人怀疑的人,只有温雨瓷!
韩章最疼她,见她被吓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借机煽动韩章离开。
如果因为这件事韩章离开景城,顾战杰一定不会给温雨瓷好脸色看。
她喜欢顾少修,喜欢很多年了,原本想借这次陪韩章来景城的机会,和顾少修拉近距离,也许顾少修会渐渐喜欢上她。
却没想到,顾少修已经在景城这边的别墅金屋藏娇,甚至直言温雨瓷是他的妻子。
她知道这辈子她能追求到顾少修的机会已经很渺茫,可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让温雨瓷这个凭空出现的女人将顾少修抢走,看到顾少修和温雨瓷在她眼前秀恩**,她一颗心比泡在硫酸里还要难受。
她得不到顾少修,她也不会让温雨瓷幸幸福福的享受顾少修的体贴和照顾。
从住进这所别墅开始,她就玩弄心计,试图让顾战杰讨厌温雨瓷,赶温雨瓷出门。
她将项链藏在明阳的卧室里,污蔑明阳偷她的项链。
她虽然心思阴暗龌龊,但她很聪明敏感,她看得出温雨瓷和明阳感情很好,也看得出温雨瓷和冯晓初一样,是自小被骄纵宠坏的性子。
只要她从中挑拨,温雨瓷一定会爆发,失控之下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混事,继而让顾战杰讨厌她。
可惜,她算错了。
温雨瓷与冯晓初一样,都是被宠坏的骄纵性子,可不同的是,温雨瓷有脑子,不像冯晓初一样,她挑拨几句,就会失去理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不但有头脑,还有心机有手段。
很快,她便将手镯放在自己的房间,反将了自己一军。
虽然韩章和顾战杰都顾着彼此间的面子,没把事情说明白,但其实谁都清楚,这一回合,她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这别墅里住着的每个人,除了有胸无脑的冯晓初,每个人都是火眼金睛,谁黑谁白,谁胜胜负,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甘心,于是又自导自演了这一幕,把蛇带进别墅,放在自己的房间,栽赃嫁祸在温雨瓷身上。
她自以为高明,哪知道在真正高明的人面前,这不过是一出闹剧,轻而易举就被化解。
而她,成了真真正正的笑柄。
她一个字都不敢说,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委委屈屈的哭着。
顾战杰不忍心看老友这样气怒,站起身来打圆场:“行了行了,都是小孩子家瞎胡闹,何必这样生气,大家都累了,回房间休息一下,晚上少修安排了景城一个特别有特色的饭店,大家养精蓄锐,尝尝景城的特色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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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章虽然生气,但他毕竟是护短的,韩净雪一向是他的心头肉,这次输的这么惨,他生气之外更是心疼,顾战杰这一劝,他就坡下驴,怒哼一声,甩手走了。
他这一走,这件事就算了了,顾战杰是主人家,出了这种事只能劝着,难道还能兴师问罪?
顾少修和温雨瓷一起回了温雨瓷的卧室,温雨瓷坐在床边上,没好气的在他腰上用力扭了一把,“都是你惹出来的!……祸水!”
她扭这一下真是用足了力气,顾少修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笑着揉揉她的脑袋,“你应该感激韩净雪才对,有她的愚蠢才能衬托出你的英明睿智。”
温雨瓷在被她扭的地方又弹了一下,奇怪的抬头看他,“不疼吗?你都没反应的?”
顾少修无所谓的笑,“还好。”
温雨瓷忍不住好奇,撩开他的衣服去看。
不知道为什么,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他的腰,而是他结实的腹肌,温雨瓷连忙飞快移开眼,去看他的腰。
白皙柔韧的腰上,明显浮着一团红色的印子。
温雨瓷不是没看过男人的腰,可这次却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忽然怦怦乱跳起来,一阵从未有过的心悸席卷全身。
她倏地红了脸,烫着一样放下顾少修的衣服,别过头去。
顾少修俯身,俊美如画的容颜贴近她,薄唇近的几乎贴在她唇上:“怎样?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他精致到难以言喻的容颜近在眼前,温热而清香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唇边,温雨瓷心脏跳的厉害,脸颊烫的像是在烧,脑海中只有四个字“吐气如兰”。
那是形容女人的吧?
可此刻放在这个男人身上却丝毫不嫌突兀。
他这是在……銫诱?
温雨瓷猛的推开他,狠啐了声:“呸!不要脸!”
“这就不要脸了?”顾少修失笑,“那只穿裤子走t台的模特可怎么办?”
“……”温雨瓷很无厘头的脑补了下顾少修只穿一条裤子走t台的样子,一定是……帅到惨绝人寰,万人空巷吧?
她红着脸,眼睛晶亮,娇俏可**的样子惹的顾少修心痒,倾过身子,缓缓将她压在身下,“亲**的,要不要行使一下你身为老婆的专属权利,你老公的身材不但看着好,用起来也不错。”
温雨瓷:“……”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实在难以想象这么不要脸的话居然是从顾少修这么清贵儒雅的男人口中说出来的,那话说的没错,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只是有人藏的浅,一眼就看出来了,有人藏的深,要多扒几层皮才能看得见。
他压在她身上,她浑身无力,身体的异样感觉让她紧皱起眉,用力推了他一下,“你别乱来。”
看她明明心动,却非要强忍的样子,顾少修很满足,挪开身子躺在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睡一会儿,晚上去吃好吃的。”
这时候强迫她,也许会引起她的逆反心理。
他现在需要做的,是一寸一寸攻城略地,让她如水到渠成般自然而愉悦的接受他。
他看的很清楚,成功距离他只剩一步之遥。
他只需再忍耐一阵子,就可以从心至身,彻彻底底的得到她。
他有一辈子的时间等她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他不急,真的不急。
他明明只有一条手臂揽着她,温雨瓷却觉得浑身燥热,她心里不痛快,忍不住又用力推了他一把,“离我远点。”
顾少修不但没离她远点,反而更靠近她,翻过她的身子,鼻尖几乎对上她的鼻尖,“怎么了?还不高兴?”
“还说呢!那个烂女人栽赃陷害我,你一句话都不替我说,你看着两个女人在那儿为你争风吃醋,你心里一定特得意吧?”
“怎么会?”顾少修温柔轻笑,指腹轻轻摩挲她娇嫩的脸颊,“如果你能顺利解决,自然是由你解决,这样可以让外公看到你的出色和优秀,如果你解决不了,我当然会替你出头,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你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
温雨瓷承认他说得对,兴师问罪一时也没了理由,只能撅着嘴气呼呼的哼了声,不再说话。
顾少修在她眉间亲了一下,“好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等客人走了,我一定腾时间好好陪你几天,你说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你说买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这样好不好?”
温雨瓷把头低了低,身子蜷缩成一团,浅哼了声:“谁稀罕。”
语气却是已经软了。
他的宠溺,他的无条件妥协,总是可以让她想起自己的父亲。
她爸爸也是这样,有时明明知道她是无理取闹,还是无条件的纵着她,她说什么他都说好。
想到父亲,她烦躁的心情渐渐沉静下来,她闭上眼睛,额头抵在他胸前,小手摸索到他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掌中。
顾少修感受到她的触碰,也感觉到她的依赖,微微笑了下,手掌动了动,将她整个小手都包裹在掌心中,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乖,别胡思乱想了,休息一会儿,晚上多吃点好吃的,再睡一觉云开雾散,什么烦恼都没了。”
晚上一餐饭吃的无波无澜,第二天韩章提出告辞。
原本预定还有两天的行程,但出了这种事,不管是韩章还是韩净雪和冯晓初,都没了游山玩水的兴致。
顾战杰再三阻拦,韩章还是执意告辞。
顾战杰无奈,只能亲自将三人送到机场,再三嘱咐韩净雪和冯晓初好好照顾韩章。
送走韩章三人后,顾战杰回到别墅,顾少修和温雨瓷自然一路贴身跟随。
回到别墅后,顾战杰拿出一个档案袋扔在茶几上 ,自己在沙发上坐下,冷冷说:“解释一下!”
顾少修弯腰拿起档案袋打开。
里面是几张照片。
贺星奕和温雨瓷的照片。
他眼光闪了下,眉间微微蹙起。
温雨瓷凑过去看,也一下皱起眉来。
这是上次在景城影视城,她被贺星奕硬拉过去替梅疏影拍背影的照片。
照片里,她俯趴在栏杆上,贺星奕自她身后揽住她的腰,薄唇印在她后背肩头的蝶形伤疤上。
柳色如翠,阳光正好,她眉眼精致,肌肤如瓷,贺星奕眉目如画,神色虔诚。
他绯色的唇印在她线条秀美嫩白如酥的蝴蝶骨上,金色的阳光仿佛为他们渡上一层神圣的色泽,画面美到了极致,却也**昧到极致。
照片是连续拍摄的,一连拍了十几张,每一张表情和角度都有细微的差别,但相同的是每张都很美很动人。
顾少修将照片装好,放回茶几上,“外公,这照片哪里来的?”
“快递送来的,收件人是我的名字,”顾战杰冷笑了声,“幸亏这照片没被你韩爷爷他们看见,不然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
顾少修不以为意的笑了下,解释说:“外公,瓷瓷有个同窗好友是舜天旗下的当红艺人,因为突发事件,瓷瓷帮她朋友拍了这个镜头。”
顾少修将温雨瓷无奈之下代梅疏影拍了两场戏的情形仔细向顾战杰说了一遍,“外公,这件事瓷瓷从没瞒我,由始至终我都知道,瓷瓷那两个镜头,出现在贺星奕的电影里时,都是两个背影特写,简单说,她只是梅疏影的替身,电影里不会出现她的脸,特地将照片送到你手中的人,目的是挑拨离间,不怀好意,相信您看得出。”
“我看得出又怎样?有人挑拨离间,搬弄是非,那也得有事情让他们挑拨,有是非让他们搬弄才行,若是她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哪里会有这种照片?”顾战杰横眉怒目,拿起档案袋,又狠狠摔在桌上。
顾少修微微皱眉。
他知道,顾战杰思想古板,温雨瓷居然敢让别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唇印在她背上,旁人看来只是演戏,无伤大雅,但看在顾战杰眼中,那就是不矜持、不自**,有失名门风范,不配做顾家的孙媳妇。
顾少修沉吟了下,缓缓说:“外公,那只是一次意外,瓷瓷和她同学是多年好友,感情很好,她同学在海中走来走去来回n机十几次,冻的不成人样,开口求她,她不可能无动于衷,至于第二次,剧本写的本是吻在瓷瓷同学的肩头,贺星奕临时改动,才吻在瓷瓷后背的伤疤上,那一幕我没亲眼看到,但当时阿璟在场,事后听阿璟转述,我心中亦不是滋味,但当时瓷瓷同学苦苦相求,她星路不易,全看贺星奕脸色吃饭,瓷瓷不忍心看同学为难,才勉力而为,虽然看了这照片我心里也十分不舒服,但当时的情势,她只能做这样的选择,我可以理解瓷瓷。”
顾少修了解顾战杰,顾战杰是最重情义的人,所以为今之计,只能偏重友情,借梅疏影求得顾战杰的谅解。
顾战杰冷笑了声:“照你这样说,如果我不理解她,倒是我不通情理,不解人情世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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