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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百里夜星     豪门暖婚蜜爱txt下载     豪门暖婚蜜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6让她们滚

    温华樱看了温华瑾一眼,继续说:“今天早晨你伯母买的油条豆浆,那女人怀孕闹反应,闻到油条味吐了,那女人的母亲就说你伯母故意恶心她们,把桌子掀了,你瑾哥哥气不过,说要和那女人离婚,赶那女人出去,那女人就跑到院子里又哭又闹,要死要活,惹的很多邻居上门看,你伯父气懵了,捡起根棍子抡在你哥的腿上……”

    温华樱说到这里哽咽了,捂住嘴巴别过头去。

    温雨瓷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冷静的说:“樱姐姐你和瑾哥哥先回家,我把我朋友送回去,再回家看你们。”

    和温华樱、温华瑾分开,温雨瓷把司徒灵兰送回她租住的公寓。

    房子很大很干净,但很空旷,几乎什么都没有,温雨瓷扫视了一圈儿,微微皱眉,“你自己住这儿?”

    “是啊,”司徒灵兰点头,“其实我家房子很大,再多住几个人都没问题,但我妈太啰嗦,我和我哥都受不了,借口离工作的地方太远,全都搬出来住。”

    “我得去我堂伯家看看,你自己行吗?要不要打电话让你爸妈来陪你?”

    “千万别!”司徒灵兰反应大的夸张,“被我爸妈知道我的店被人家砸了,我还被人打了,我爸妈非得念死我不可,你该干嘛干嘛去,我自己躺会儿就好了。”

    “那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有事给我电话。”

    离开司徒灵兰的家,温雨瓷直奔堂伯温相田的家,温相田住在市区一片还没拆迁的老房子里,房子是温家祖上留下来的,很老旧了,但底上三层,还有前院后院,面积很大,如果以后这里拆迁,光是地皮就能值几百万。

    温雨瓷推开大门走进院里,还没进屋就听到尖锐的女生时断时续的喝骂声,一股气涌上胸口,她快走几步,猛的推门进去。

    客厅很大,客厅中间放着一圈昂贵的红木沙发,是温相田五十岁寿辰时,温雄送给温相田的生日礼物,过后温雄生日时,温相田回赠了一副温雄很推崇的国画大师的国画,是温相田费了好大力气才求来的,温雄挂在书房里,视若珍宝。

    可现在,眼前的红木沙发焕然如新,那字画却已经被季诗曼毁了。

    想到这些,温雨瓷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儿去,迈步走进去,温相田和李淑芬循声望过去,见是她走了进来,两个人都是又惊又喜,快步迎过来。

    李淑芬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瓷瓷,你这孩子,好久没到伯母这儿来了,我和你伯父都惦记你,前两天我和你伯父还到医院去看你爸,护士一个劲儿的和我们夸你孝顺,我们问了几句,知道你过的好,心里也算安心了,可是总见不到你,这心里……”

    说到这里,李淑芬哽咽了,低下头去抹泪。

    温相田板着脸训她:“你这人,瓷瓷来看你,你哭什么,进去张罗张罗看看家里有什么东西,中午让瓷瓷留下吃饭。”

    温雨瓷叫了伯父伯母,抬头看沙发上坐着的两个女人,“伯伯,她们是谁,我以前怎么从没见过。”

    温相田一脸尴尬,“她们是你瑾哥哥的妻子和岳母。”

    “哦?瑾哥哥什么时候娶老婆了,我怎么不知道?”

    温相田脸色更难看,“我给你介绍一下,那是你嫂子丁珊,那是你嫂子的妈妈,你叫阿姨。”

    温雨瓷轻蔑的瞥了一眼她们,没叫人,而是问温相田,“伯伯,刚刚我陪朋友去医院,遇到樱姐姐和瑾哥哥了,樱姐姐把事情都和我说了,伯伯,不是瓷瓷说您,您现在年纪大了,有很多年轻人的事你已经看不明白了,说什么我瑾哥哥喝醉了酒强了她,真是笑话,我瑾哥哥就算喝醉了酒,也看不上这种货色,她们肯定是冲着这片老宅子来的,知道这片儿要拆迁了,拆迁之后您就是有钱人了,她们这才打上瑾哥哥的主意。”

    “你胡说!”一直坐在沙发上的丁珊猛的站起来,“你是从哪儿冒出来,凭什么站在这里指手画脚?你再胡说我就把你赶出去。”

    “你管我胡说还是没胡说,总之你这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现在你就给我从这里滚出去,你不滚,我找人赶你滚,我瑾哥哥的好处你一分钱都别想占!”

    “你!”丁珊气的冲到温雨瓷面前,指住她的鼻子,“你!你什么东西,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儿了?”

    她拍拍自己的小腹,“我这里怀的可是温家的嫡长孙,气坏了我你负的起这责任吗?”

    温雨瓷轻蔑看她,“孩子应该是父母之间**情的结晶来到这世上才会幸福,你肚子里的婴儿只不过是算计我瑾哥哥的铁证,瑾哥哥对你没有感情,对他更没有,你仗着他在这里耀武扬威不觉得可笑?还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瑾哥哥的?你随便就能在酒吧和男人尚|床,难保这孩子不是别的男人的,赖在我瑾哥哥头上。”

    “你放屁!”丁珊脸色难看的像恨不得在温雨瓷脸上抓几把,“温华瑾趁喝醉了,把我拽进酒吧强迫了我,后来我就怀孕了,我可以找到很多人证明,你们别想赖账,不然我就死给你们看!”

    “好啊,你倒是去死啊,你现在就死给我看,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个死法儿,跳楼还是跳海?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自杀别人是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的,你死了也白死,一分温家的钱都拿不到!”

    “你……”丁珊气到语塞,指着温雨瓷的鼻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我怎么了?”温雨瓷个子比她高,居高临下看着她,气势十足,满眼轻蔑,“趁我还没叫人来扔你,赶紧滚,别脏了我伯父家的地方!”

    丁珊的母亲杨红梅见女儿吃亏了,三步两步冲过来,“你到底谁啊?这是我们老温家自己的事,哪轮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是你赶紧从这里滚出去才对!”

    “我姓温,所以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警告你们,”温雨瓷冷冷看着她们,“我伯父一家是老实好欺负,但我不好欺负,现在拿好你们的东西立刻从这里滚出去,不管孩子是不是我哥哥的,温家都不会让你这样的女人进门,现在你们就给我滚!马上滚!”

    温雨瓷是被温雄娇宠着长大的,骨子里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就觉得矮她一截,自惭形秽,再看她的气质风范,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杨红梅就有些胆怯,过去拉李淑芬的胳膊,“亲家母,这话儿怎么说的?我女儿和你儿子都登记了,孩子再有几个月都出生了,这丫头从哪儿冒出来,冲我们这么吆五喝六的,亲家母你可得给我们做主。”

    李淑芬看着温雨瓷欲言又止,温相田叹口气,“瓷瓷,这事你别管,是你哥自己不争气,糟蹋了人家女儿,你哥是个男人,做下这种事就得负责任,你别管了,和你伯母去厨房,看看**吃什么,让你伯母给你做。”

    “伯父,这话该我说您才对,这件事您和伯母就别管了,交给我处理,让这种女人进门会毁了瑾哥哥一辈子,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事情的真相到底怎样,我会查个一清二楚,等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可以去做dna,如果真是瑾哥哥的骨肉,他们不要我们养,她们要我们就付抚养费,但是她想当瑾哥哥的老婆,门都没有!”

    “这话怎么说的!”杨红梅急了,推了李淑芬一下,“亲家母,你和我说清楚,你们家这到底是谁说了算,让一个小丫头在这儿说三道四的,你儿子要了我女儿清白的身子,这要翻脸不认人是怎么的?你们别把我们往绝路上逼,你们要是把我们逼急了,我们就去告你们儿子强|奸,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悉听尊便,”温雨瓷不为所动,转头看温华樱,“樱姐姐,她们的东西在哪儿,给她们拿出来,让她们走。”

    “你凭什么?”杨红梅吼的脸红脖子粗,“我女儿肚子里怀的是温华瑾的种,凭什么让我女儿一个人去养!”

    “就凭没人能证明你女儿肚子里怀的是我瑾哥哥的种!”温雨瓷冷眼盯着她,“你仔细给我听好,你女儿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我们会先做dna,如果真是我哥哥的孩子,孩子你们不养我们养 ,你们愿意养我们给钱,但是你女儿想做我哥哥的妻子门都没有,还有,如果孩子生下来让我知道和我哥哥没关系,你们就死定了!”

    温雨瓷从小打架斗殴不知凡几, 话说出口自有她的狠厉,杨红梅瑟缩了下,就有些心虚,看了丁珊一眼,母女两个都没了主意。

    温雨瓷看温华樱,“樱姐姐,把她们东西都拿出来,让她们滚。”

    温华樱立刻转身进去,将她们母女的东西全都打包拿出,放在她们脚下。( )

167泼妇

    杨红梅见温相田夫妻俩不说话,一把抓住李淑芬的胳膊,“亲家母,你可要给我们娘俩说句话,我姑娘肚子里怀的可是你老温家的骨肉,那是你们的宝贝孙子,出了这个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李淑芬是最老实不过的性子,当初李淑芬说丁珊怀了温华瑾的孩子,上门来闹,温相田**面子,她则是好欺负,被两母女一哭一闹,就逼着温华瑾和丁珊去民政局登了记,后来丁珊又把她妈接过来,母女两人都住在这里。

    刚开始时,丁珊的表现还行,最起码嘴巴甜,也能帮着收拾收拾家务,可没几天就原形毕露,什么都不做养在家里不说,哪里做不到她心里,她指桑骂槐,摔摔打打,让这一家人没一天痛快时候。

    她巴不得能将这母女俩赶出去,可丁珊和温华瑾已经领了结婚证,丁珊肚子里还怀着温华瑾的孩子,她就是有千不愿,万不愿,也得让她们母女俩住在这里。

    她老实,但是她不傻,温雨瓷从进来后说的每句话她都觉得有道理。

    如果丁珊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她儿子的,砸锅卖铁她也愿意养,可丁珊这儿媳妇她说什么也不能要。

    这几个月她已经看清楚了,丁珊好吃懒做,为人刻薄,如果儿子和她绑在一起一辈子,什么幸福都没了。

    世上没哪个当母亲的不疼自己的儿子,李淑芬现在只盼着温雨瓷能把杨红梅母女俩赶出去,怎么可能替她说话,甩掉杨红梅的手,往后退两步,“我觉得我侄女儿说的对,你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儿子的还说不准,你们先搬出去,等孩子生下来,如果孩子真是我儿子的,我们再商量。”

    “哎呦!这话怎么说的,没这么欺负人的啊!”杨红梅忽然一下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叫:“这世上没天理了啊!我女儿被人家糟蹋了,现在人家还翻脸不认账啊,这还让不让我们母女活了啊!”

    温雨瓷一把扯住她,“要哭滚出去哭,别脏了我伯父伯母的眼!”

    温雨瓷连拉带拽将杨红梅扯出大门外,这正和杨红梅的心意,她知道温相田**面子,哭闹的更加卖力。

    这是片老宅子,四下里都是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她这么一哭闹,出出进进的人就都围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温雨瓷将丁珊也拽出来,又将母女俩的东西全都扔在她们脚下,“从今天开始,你们离我伯伯家远一些,直到孩子生出来,做了dna确定是我堂哥骨肉那天,你们和我伯伯家没有一毛钱关系!”

    杨红梅拍着大腿嚎啕大哭:“大家快来看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他们家儿子糟蹋了我们女儿,弄大了我女儿的肚子,现在翻脸不认人,要赶我们母女走啊,大家快来给评评理啊,天地良心啊,做了这种事的男人要天打雷劈啊!”

    她扯着嗓子哭嚎,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温相田素来**面子,气着铁青着脸吩咐温华樱:“樱子,快把她扶到里面去,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不行!”温雨瓷把温华樱往后推了推,“伯伯,人是我给弄出来的, 你让樱姐姐再把人弄进去,这不是打我的脸?伯父要是嫌我碍眼,管了瑾哥哥的事,您直说,我立刻就走,往后再也不登您的门!”

    如果现在温雨瓷还是温雄的掌上明珠,还是温家的大小姐,她说出这番话,温相田铁定要生气,没准一赌气就把她给撵走了,可现在不行了。

    现在温雄昏迷住在医院里,温家人丁稀少,到了他们这一代,属他和温雄关系近,温雄就这一个女儿,家都没了,他要是再逼得温雨瓷以后不登他的门,以后温雄醒了,他怎么和温雄交代?

    他生气归生气,却没敢再和温雨瓷呛,他知道这丫头是倔脾气,说得出就做得到,他哪儿说的不对劲,这丫头甩手就走了,以后真不登他的门。

    温雨瓷也是知道温相田的脾气,才敢说那番话。

    她现在是流离失所的落魄千金,温相田性子古板耿直,心肠确实最软的,他一定舍不得逼得她以后再不登他家的门。

    温相田不做声了,温雨瓷招呼李淑芬和温华樱,“伯母,樱姐姐,你们都进去,我要关门了。”

    “你不能走!”杨红梅见温家人不为所动,一时情急,扑过去一把抱住温相田的腿,“世上哪有这种便宜事?你们儿子弄大了我女儿的肚子,现在让我们自己去养孩子,你们敢走,我们就告你儿子强|奸告,告的你儿子这辈子都从监狱出不来!”

    温雨瓷弯腰扯掉她的手,将她从温相田脚下推开,“你们想做什么随便去做,我也会查清楚,是谁让你们算计我哥哥,如果让我查清楚,是谁告的谁从监狱里出不来,你们心里清楚!”

    温雨瓷把温相田几人都推到院子里,从里面关上门锁好。

    李淑芬有些担心,“瓷瓷,不会有事吧?她们真去寻死怎么办?”

    “伯母您放心,您觉得她们母女俩像是那么不惜命的人吗?再退一万步说,就算她们去死,也是她们的事,与我们无关。”

    “怎么可能无关?”李淑芬忧心忡忡,“她们说丁珊肚子里的孩子是华瑾的,万一真是……”

    “不可能是!”温雨瓷坚定的说:“我瑾哥哥什么性子别人不知道,我们自己还不清楚吗?他老实木讷,喝醉了酒倒头就睡,谁见他发过酒疯?虽然我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肯定是那女人有所图谋,才会赖上瑾哥哥,伯母您放心,我会找个私家侦探,把那母女俩的底细查清楚,还瑾哥哥一个清白。”

    李淑芬觉得温雨瓷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依着华瑾的脾气不会做出那种事,可被她母女俩那么闹,咱们这日子怎么过。”

    “她们**怎么闹就怎么闹,您和伯伯在乡下不是有处老房子吗?明天你们就搬过去,就当出去散散心,她们找不到人自然不会闹了。”

    温相田在沙发上坐下,瞪着温华瑾怒声道:“都是你这没出息的东西惹出来的事,让一家人都跟你受累。”

    温华瑾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温雨瓷替温华瑾打抱不平:“伯伯,是您太严厉了,才把我姐姐和哥哥都管的这么老实,让人家找上门来欺负。”

    温相田怒瞪着温华瑾,“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要是一点错都没有,人家怎么不找别人,单单找上他!”

    “伯伯,您这话不对,”温雨瓷淡淡说:“照您这道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现在无家可归,家破人亡,也肯定是我做错了,才把我家害成这样。”

    温相田没想到温雨瓷往自己身上扯,愣了下,有些不自然,“都过去的事了,还提那个干什么。”

    温雨瓷看着温相田,认真说:“伯伯,我知道您耿直厚道**面子,正直了一辈子,可面子能和瑾哥哥的幸福相比吗?别人不了解瑾哥哥,您该了解,您不给他撑腰,还打他骂他,您要是我爸,我肯定伤心死。”

    温雄和温相田虽然是堂兄弟,可性子却是两个极端。

    温雄宠女儿宠的名声在外,而温相田却推崇棍棒底下出孝子,温华樱是个女孩儿还好些,温华瑾从小没少挨揍,他一直扮演着严父的角色,温华瑾看到他像耗子见了猫,连大气都不敢出。

    温雨瓷一提到“爸”这个字,温相田一下子想到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温雄,心里发堵,不做声了。

    温雨瓷说:“伯伯,您的面子重不过瑾哥哥的幸福,而且这事不是瑾哥哥的错,坏只坏在他运气不好,人这一辈子谁遇不到几件倒霉的事,难道就因为瑾哥哥倒霉,遇到一个居心不|良的坏女人,您为了自己的面子,就要把瑾哥哥的一辈子给搭进去?就算您想我也不答应,除非您不认我这个侄女儿,不然这事我管定了!”

    温相田气呼呼剜了温华瑾一眼,“你就这么确定不是他酒后乱|姓,糟蹋了人家姑娘?”

    “是,我确定!”温雨瓷静静说:“如果对方是个好人家的女儿,我可能还会怀疑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让瑾哥哥和那个女人发生了关系,可看到那母女两个人的人品,我很确定这不是误会也不是差错,就是那母女俩处心积虑的来讹瑾哥哥,伯伯您放心,这件事我会找人查清楚,如果那女人肚子里不是瑾哥哥的孩子,她们别想从瑾哥哥这里捞一分好处。”

    “算了算了,你们**怎么着怎么着吧!”温相田说不过温雨瓷,温雨瓷现在这情况他又舍不得冲温雨瓷说重话,心里犯堵,一挥手上楼了。

    温华瑾身上有伤,李淑芬让他上楼去养着了,温雨瓷陪李淑芬母女说了会儿话,又到楼上问了问温华瑾当时的详细情况,等她从温华瑾的房间里出来,那母女俩已经离开了。( )

168我陪你

    她也告辞离开,回了顾少修的别墅。

    她路上买了些东西,回到顾少修的别墅时,时间已经不早了,顾少修正坐在客厅里打电话,见她进来,又聊了几句,将手机挂断,抬眼看了她会儿,冲她招手,“过来。”

    温雨瓷在他身边坐下,“有事?”

    顾少修揉揉她的脑袋,“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温雨瓷对着镜子照了照,没看出自己和平时有什么不同,笑着问:“你激光眼啊,这都看得出?”

    “只要用了心,再细微的差别都能看得出,”顾少修看着她,“你还没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别提了,真是流年不利,各种倒霉事一涌而上。”温雨瓷叹口气,懒懒的靠在顾少修身上,将这一整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你打算找私家侦探?”

    “是啊,我觉得那母女俩出现的莫名其妙,我瑾哥哥那性子,女人上赶着追他,都不一定能追的上,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强了个陌生女人?所以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查查就清楚了,要是让我知道谁在背后算计我瑾哥哥,”她按按手指,故作凶狠,“看我怎么整治她!”

    顾少修轻笑,拍拍她的脑袋,“别找私家侦探了,我派人给你去查。”

    “不要。”温雨瓷想都不想的拒绝,她不想凡事都依靠他。

    “不是白白帮你,要报酬的。”

    温雨瓷歪头看他,“什么报酬?”

    “一顿心形牛排。”

    “我不喜欢下厨。”

    “我知道,所以才说是帮你的报酬。”

    “你可以去灵兰店里吃,灵兰做的比我好。”

    “别的女人做的牛排,即使是心形的,也吃不出**心的味道,只有你做的才可以,所以……”顾少修笑着拍拍她的脑袋,“就这么说定了,我帮你把真相查出来,你欠我一顿心形牛排。”

    温雨瓷还想说话,被他轻推了下,“上楼去洗个澡休息一下,一会儿下楼吃饭。”

    看着他脸上温柔舒畅的笑意,温雨瓷实在说不出反对的话,只得默认了,起身上楼。

    晚上,吃完晚饭躺着看了会儿杂志,刚想关灯睡觉,手机响了,温华樱打过来的。

    温雨瓷急忙接了,“樱姐姐,找我有事?”

    “瓷瓷,你方便吗?方便的话过来一趟。”温华樱声音压的很低,带着哭腔。

    “我马上过去,”温雨瓷下地换衣服,“樱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那两个女人又回来了,带着人把家里砸了,那两个女人又住回了她们的房间,你伯父气急了,正在吼华瑾,我怕他吼急了,会动手……”

    “樱姐姐你别急,我很快就到。”

    温雨瓷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跑下楼,急匆匆向外跑。

    顾少修正坐在沙发上和谢云璟谈话,见状问她:“瓷瓷,干什么去?”

    “那两个女人又回去了,还砸了我伯父的家,我过去看看。”

    “我陪你。”顾少修拿起车钥匙起身朝她走去。

    “不用了。”温雨瓷头也不回的拒绝。

    顾少修没理会她的拒绝,径直朝她走去,“你的熊猫有我的峻逸快?”

    “……”温雨瓷:“好吧。”

    按照温雨瓷的地址,顾少修将车开到温相田门前,车没停稳温雨瓷就冲下车,顾少修停车的功夫,温雨瓷已经冲进院子里。

    院子正中间,温华瑾垂头跪着,温相田正拿着皮带狠狠抽他。

    温雨瓷血往上涌,大喊了声:“别打了!”

    她一边喊一边冲上去,将温相田推开。

    温相田正在气头上,一把将她拨开,抡起腰带又往温华瑾背上抽,温雨瓷又气又急,脑袋一懵,合身扑在温华瑾身上。

    温相田这一皮带结结实实抽在她后背上,温相田一惊,扔了皮带去拽她,“你这孩子疯了,伤到没有?”

    温雨瓷忍着疼甩开他的手,抬眼看他,“伯父,我是人,瑾哥哥也是人,我知道疼,瑾哥哥也知道疼,您知道心疼我,怎么就不知道心疼瑾哥哥了?”

    温相田被她质问的说不出话,温雨瓷扶着温华瑾起身,刚想看看他伤的怎样,自己倒被人拽入怀里。

    “感觉怎么样?”顾少修微微蹙眉看她。

    他停好车进来,刚好看到温相田那一皮带甩在温雨瓷背上,温相田这院子很大,就算他用飞的也赶不及阻止了,那一皮带明明抽在温雨瓷身上,他却觉得很疼。

    看到他目光中心疼的颜色,温雨瓷晃神了下,灿烂笑开,“没事,小意思!”

    她安抚的拍拍他,回头看温相田,“伯伯,瑾哥哥又怎么惹着你了,你发这么大脾气?”

    温相田叹口气,指指屋里,“都是这不孝子,弄的家不像家,连你爷爷留下来的古董花瓶都给砸了。”

    温雨瓷看温华瑾除了脸色苍白点,看起来并无大碍,转身朝屋里走去。

    白天来时还好好的,现在屋里的东西被砸的稀烂,一片狼藉。

    李淑芬坐在沙发上抹泪,温华樱坐在她身边红着眼睛小声安慰她,见温雨瓷进来,温华樱站起身,哽咽的叫:“瓷瓷。”

    温雨瓷皱眉看她,“樱姐姐,怎么回事?”

    温华樱红着眼睛说:“你走了之后没多久那两个女人又回来了,还带来几个男人,把家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那两个女人又住回了她们原来的房间,那几个男人砸完东西后就走了,临走前说我们要是敢再对那两个女人不客气,下次砸的就是人,让我们小心点。”

    “哪儿来的混账东西,这么无法无天?”温雨瓷气红了脸,“报警了吗?”

    “没有,”温华樱红着眼眶摇头,“你伯父伯母老实巴交了一辈子,哪和警察打过交道,那些人一看就像凶神恶煞一样,我们惹不起。”

    “惹不起难道要供那两个女人一辈子,让她们欺负你们一辈子?”温雨瓷气的胸膛剧烈起伏,掏出手机,“我报警!”

    “别!”温华樱抓住她的手,“我怕你伯父生气。”

    “不许报警!”温相田铁青着脸色进来,“报什么警?还嫌丢人丢的不够。”

    温雨瓷扭头看他,“伯伯,你忠厚耿直了一辈子,如今上了年纪倒要向这些恶棍硫氓低头了?你平时教育哥哥姐姐要勇敢正直,轮到自己头上就是这么给哥哥姐姐做表率的?”

    温相田又被温雨瓷质问住,一张脸涨的通红,张嘴结舌说不出话。

    温雨瓷低头拨出报警电话,“喂,你好,我要报警!”

    景城治安还算不错,警察来的很快,上楼把杨红梅母女叫下来,杨红梅见居然惊动了警察,带人来砸东西的嚣张气焰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站在问话的警察对面直哆嗦。

    警察问了一下情况,把杨红梅母女俩都带走了,临走时安抚温相田,让他们放心,会尽快找到她们母女俩的同伙,逮捕归案,让他们依法赔偿损失。

    温雨瓷帮着温华樱母女将屋子好歹收拾了下,一直坐在沙发上的温相田忽然问:“瓷瓷,这位先生是谁?”

    他指的是顾少修。

    她帮忙收拾东西,顾少修也没闲着,一直在她身边照顾着,怕她情绪太激动,被那么尖锐的东西划着割着。

    听他这样一问,正在捡地上碎片的温雨瓷直起腰,拉着顾少修的手在温相田对面坐下,“伯伯,我给你介绍一下,他叫顾少修,是我男朋友。”

    她没敢说她和顾少修已经登记了,怕温相田不放心,刨根问底,她和顾少修之间的关系不是三两句话能解释的清楚。

    “男朋友?”温相田看看顾少修又看看温雨瓷,“瓷瓷,自从你家出了那事,你这孩子性子倔,怕连累伯父一家,不肯再和伯父联系,可伯父伯母和你哥哥姐姐一直惦记着你,你是你爸爸的掌声明珠,是他的骄傲,你可不能走了歪路,不然哪天你爸醒了,你拿什么脸面见他?”

    温雨瓷嫣然一笑,“伯伯您放心,我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哪怕再穷再难,我也不会做让我爸爸丢脸的事,您也一样……”

    她在屋里扫视了一圈,“现在家被砸成这样,照理说是我的责任,如果不是我非逼着那母女俩走,她们不会带人来砸了这里,您和伯母都别怪我,东西没了就没了,不过就是破点财,可是哥哥的婚事不能凑合,那是哥哥一辈子的幸福,如果哥哥能和那种女人过一辈子,哥哥这辈子就毁了,伯伯,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是钱还是您的面子,都没哥哥的终身幸福重要,我和哥哥从小就感情好,舍不得看他受这种罪,这些事是我惹出来,您要打就打我,别拿哥哥出气。”

    温相田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何尝看不出那个儿媳妇要不得,他儿子忠厚老实,真要娶了那样的老婆这辈子就完了,可就因为温华瑾不争气,惹来这种女人,他心里一肚子气,只能打骂温华瑾出气。

    温雨瓷一番话合情合理,说的他面有愧色,叹了口气,“我们家瓷瓷长大了,事情看得透彻,你说的对,钱财和伯伯的面子都没你瑾哥哥的终身幸福重要,可你瑾哥哥去酒吧那种地方,惹回这种女人,让一家人跟他受罪,也该好好教训!”( )

169不怕毒死你

    “伯伯,酒吧怎么了?我承认有的酒吧确实藏污纳垢,但也有正经经营的酒吧,我听瑾哥哥说了,他去那里是和客户签约,现在这社会就这行情,很多合约都是在酒吧饭店签成的,去那里的就都不是好人了?我信得过瑾哥哥,肯定不是瑾哥哥的问题,问题一定出在那个女人那里,至于那个女人为什么会缠上瑾哥哥,我一定会查清楚,还瑾哥哥一个清白。”

    她看看一脸疲惫的李淑芬和温华樱,又看看脸色惨白却强自挺着着温华瑾,站起身,“伯伯,我先回去了,那帮坏人要是再来,东西他们**怎么砸怎么砸,你们只要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就好了,我瑾哥哥有出息,钱没了他会去赚,东西砸了咱们再买,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委曲求全和那女人纠缠一辈子,不如快刀斩乱麻把那女人解决掉,等捱过这阵子把那女人甩了,就能过好日子了,伯伯您说对不对?”

    温相田点头,“行,听你的。”

    温雨瓷笑了笑,“还有,伯伯,不许您再打瑾哥哥了,那母女俩是我赶走的,那帮坏人是我惹回来的,您要是生气,想打人就打我,您要是再打瑾哥哥,那就是打我的脸,容不下我这个侄女儿!”

    “你呀!”温相田无奈的摇摇头,“你爸真是把你宠坏了,没大没小!”

    温雨瓷笑着冲他撒娇,“是啊,我爸就是宠我,都是当爸爸的,差距怎么这么大,从小到大我爸可是一根手指都没碰过我,您要和我爸好好学习。”

    温相田性格古板,不**说笑,但也知道温雨瓷做这一切是为了他们好,这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女儿,血浓于水,她不管做什么,心里总是向着她们的,他叹口气,“行了,你放心吧,我以后再生气,就出门打太极,不打你瑾哥哥了,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不然路上不安全。”

    “那我走了,伯伯再见,伯母再见。”温雨瓷没让温相田夫妇送,只拉着温华樱的手出门,“樱姐姐,有事赶紧通知我,那两个女人的底细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相信肯定很快就有消息。”

    温华樱点头,“知道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温雨瓷和顾少修一起回到别墅,顾少修去停车,她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简单冲了个澡,换好睡衣出去,发现顾少修斜倚在她的床上,她擦着头发走过去,笑着娇嗔,“你越来越不拿自己当外人了,我的卧室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顾少修拉她在身边坐下,将她头发擦到半干,又拿出吹风机帮她吹了一会儿,知道她不喜欢把头发吹到全干,七八分干的时候就关了吹风机,伸手褪她的睡衣。

    “嗳!你干什么!”温雨瓷拽住衣服。

    “想什么呢?”顾少修拍她脑袋一下,“别动,我看看你后背伤的怎么样。”

    “哦,”温雨瓷这才想起后背挨的那一下子,虽然一直火|辣|辣的疼着,但她从小野惯了,磕磕碰碰是常事,根本没放在心上。

    顾少修将她睡衣轻轻褪下来,拍拍她,“趴下。”

    “能别用这种哄小狗狗的语气说话吗?谢谢!”温雨瓷不满的抗议着,还是乖乖趴在床上。

    “除了替你堂哥去挡,你就想不到别的好办法了吗?”顾少修拿过准备好的药膏,轻轻涂上去,责备的语气却夹杂着难掩的心疼。

    “别的办法就是把我伯伯推开喽,可那样不疼不痒的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给我这一下子够他后悔一阵子 ,以后再冲我瑾哥哥动手,他就得掂量着点儿。”

    顾少修摇头,“你也太拿自己当事儿了吧?”

    “你是不了解情况,我爸宠我是出了名的,我从小到大,我爸连句重话都没说过我,我是我爸的心尖肉,以前我爸怎么宠我,我堂伯是看在眼里的,我爸现在还昏迷不醒躺在医院里,他却动手打了我,他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

    “你这叫苦肉计?”

    “这算什么苦肉计,不就是一皮带吗?有什么了不起,总比我堂哥再被他打的下不了床强。”

    “你呀。”顾少修宠溺又无奈的摇摇头,给她涂好药后,觉得玉白脊背上那青紫的一道痕迹格外刺眼,忍不住俯下身去在上面轻吻了下。

    温雨瓷被他痒的笑着身子直颤,穿好衣服,推开他,“你这样太不讲究了,会不会被毒死?”

    顾少修被她明艳的笑容笑的晃神,“嗯?”

    “药膏啊!”温雨瓷漂亮的冰削一样的食指点点他的唇,“刚涂了药膏你就亲,不怕毒死你。”

    顾少修顺势在她指上吻了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切!”温雨瓷笑着斜他一眼,“觉得这该是谢云璟说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和谐。”

    “我只送过你一个人牡丹,在我眼里,只有你是国色天香的牡丹。”

    温雨瓷被他逗的咯咯笑,“这就像是你说的话了,说的时候不动声色,可酸的要命!”

    顾少修捏捏她的脸,“难得你还能笑的这么开心。”

    “为什么不笑?”温雨瓷撇撇小嘴儿,“我爸说了,日出东山落西山,哭也一天,笑也一天,不好的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就算你能用眼泪把整个世界都淹了,什么也改变不了,所以啊,只要我还能笑得出来,总是笑着的。”

    顾少修揽她入怀,摩挲她的发,“你爸把你教育的很好,等将来你爸醒了,我一定好好谢谢他,教养了这么好的一个老婆给我。”

    顾少修有感而发的一句话,戳中了温雨瓷的心事,温雨瓷静默了会儿,偎在他怀中低声说:“不知道我爸还能不能醒,樊清予把手术的日期一推再推,我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他是不是……”

    上次樊清予要挟她和顾少修离婚的事,她还没和顾少修说过,现在也无从解释起,顾少修却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轻轻拍拍她,“你放心,清予是很有职业素养的人,公是公,私是私,他不会因为私事耽误你爸爸的治疗。”

    温雨瓷从他话里听出些什么,仰头看他,“你……知道?”

    顾少修点头,“我知道。”

    “那……樊清予忽然改变注意,是因为你找过他?”

    “是。”

    温雨瓷唰的坐直身子,神色有些慌乱,“那他会不会因此记恨我,故意不给我爸手术,或者做手术时故意做手脚,不让我爸醒来?”

    “不会,”顾少修安抚的拍她,“清予不是那种人,他是把职业道德看的比他性命更重要的人,绝对不会做那种事,他逼你离开我,确实有私心,但他不会因为他的私心伤害他的病人,那是他做人的底线,他不会那样做,你尽管放心。”

    温雨瓷呆坐了会儿,抬眼看他,“你回房间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顾少修无奈的拍拍她的头,“瓷瓷,他的本意是用你父亲的病情要挟你离开我,现在被我戳破,他已经没办法利用你父亲的病,他没必要再在你父亲身上做手脚,还有,你父亲的病情我还会找其他专家会诊,做手术时也需要一流的医师做他的助手,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注意下,即使他有别的想法,也不会轻举妄动,所以你尽管安心,答应我,不要胡思乱想,好吗?”

    温雨瓷点了下头,“嗯,你回房间吧,我累了,先睡了。”

    顾少修在她眉间吻了下,揉揉她的头发,“我认识清予很久了,我对他有信心,他不会乱来,别吓自己,嗯?”

    “嗯!”

    顾少修见温雨瓷神色轻松许多,这才转身离开。

    温雨瓷闭上眼,盖上毯子,却许久没办法入睡。

    顾少修不让她胡思乱想,她却一直在无法抑制的胡思乱想。

    樊清予真的没有记恨她吗?

    真的没在她父亲的病情上做手脚吗?

    如果她明天去和樊清予说,她会离开顾少修,樊清予会不会立刻改口,说她父亲已经可以做手术了,他有很大的把握让父亲醒来。

    可真让她去和樊清予说这番话,她就把顾少修当做了交易的筹码,以前是樊清予找她,还情有可原,现在顾少修把事情解决了,她主动去找樊清予,几乎和出卖顾少修,把顾少修拿出去换她想要的东西没什么差别,她怎么可以那么卑鄙?

    她来来回回想了一夜,最后她无力的想,其实,归根结底,她太贪心了。

    她既想让樊清予帮她治疗好父亲,又不想失去顾少修,可世上哪有这么多两全其美的事?

    最后,她决定明天见一见樊清予,探探他的口风,再做结论。

    等下了决定,她这才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她睡到很晚才醒来,等从困顿劲儿里醒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摸过手机给樊清予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她还没说话,樊清予清冷的声音便响在耳边,“温小姐是吗?你的疑虑修哥已经和我说过了。”( )

170你就不怕他找我去是想卖了我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请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了会给你父亲治病,绝对会全心全意。由始至终,我威胁你的一直是我帮你父亲治疗,或者不帮你父亲治疗,绝对不包括暗中对你父亲动手脚,只要在我手上的病人,哪怕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也会一视同仁,我是个医生,我用我的人格保证,我会恪守职业道德,我这样解释,你还能满意吗?”

    温雨瓷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顾少修找过你了?”

    “是,我很抱歉上次因为私人原因向你提出那么无理的要求,上次我向你提出那种要求时,是因为我以为修哥对你没有感情,可后来修哥告诉我,他对你是认真的,修哥对我有恩,我不会违拗他的心意,请你尽可放心。”樊清予的声音依旧冰山般清冷,但字字句句掷地有声,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诚。

    温雨瓷松了口气,“那……谢谢你。”

    “再见。”樊清予挂断了电话。

    他一直这样,不通人情世故到近乎没有礼貌,但正是这一点让温雨瓷觉得他不是诡计多端,虚与委蛇的人,心下也就安定了点儿。

    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谢云璟和明阳麦琦都不在,只有顾少修坐在沙发上敲电脑,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她,“先去吃早餐,吃过早餐告诉你个消息。”

    温雨瓷把早餐放在微波炉里热了热,端到他身边坐下,“什么消息?边吃边说好不好?”

    “那母女俩的底细查到了。”

    “这么快?”温雨瓷眼睛一亮,“有问题?”

    顾少修轻轻一笑,“不止有问题,是大有问题。”

    “什么问题?”温雨瓷晃他的胳膊,“快说快说!”

    “那个叫丁珊的女人,是现在和你堂哥合作的一家公司总经理的表妹,而且那位总经理还是你堂哥的大学同学。”

    温雨瓷睁大眼:“所以……”

    “所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算计,你堂哥的那位同学叫汤高伟,他清楚你堂哥的才华,再加上知道你堂伯家那片老宅最近可能要拆迁,拆迁后会是一笔不小的拆迁费,正巧丁珊怀孕,医院说丁珊是rn阴性血,如果落胎,第二胎会有溶血的可能,建议她不要打胎,丁珊和汤高伟感情很好,到汤高伟那里哭诉,汤高伟知道你堂哥老实,就算计了你堂哥,想让你堂哥把丁珊娶了,把孩子生下来。”

    “人渣!”温雨瓷恨恨骂了句。

    “我已经让律师去处理,汤高伟和丁珊母女涉嫌骗婚,最近会一直待在拘留所,你通知你堂哥一声,让他准备好手续,和丁珊把离婚手续办了,你堂伯也不用去乡下避难了,最近他们一家会很安生。”

    “太好了!你真是太棒太厉害了!”惊喜之下,温雨瓷一时忘形,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亲了口。

    亲完之后才觉得不妥,红着脸将他放开,低下头去吃饭。

    顾少修愉悦的揉了下她的头,“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温雨瓷心脏噗通噗通跳的厉害,把早饭解决掉,脸上滚烫的温度才退下去一些,歪头问他:“那丁珊的孩子是谁的?为什么要打胎?那男人不肯负责吗?”

    “是丁珊陪汤高伟的客户吃饭时,被人灌醉,醒来时人是光着的,但身边的男人已经没了,所以除非孩子生下来,和那几个男人挨个是验dna,否则不可能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汤高伟的客户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大部分都已经有妻室,根本不可能让他挨个找人去验dna,他只能负责给丁珊找个合适的男人嫁出去,你堂哥的老实有目共睹,长的高大英俊,家底又厚实,丁珊很满意,所以他借与你堂哥签约的机会,把你堂哥灌醉,又把丁珊放在你堂哥床上,把这罪名污在你堂哥头上,他如意算盘打的很响,刚开始的时候也确实朝他意料之中所发展,只是……”顾少修捏捏她的脸,“只是他没料到你堂哥有个这么泼辣不好惹的堂妹,把他的如意算盘打碎了。”

    “哪里哪里?”温雨瓷挽住他的胳膊甜蜜的笑,“是他没料到我堂哥居然有个这么厉害的堂妹夫,分分钟就将他的阴谋诡计破解掉,厉害厉害!”

    她只是半真半假的调侃,顾少修却仍十分受用,笑着揉揉她柔软的发丝,继续说:“最不能原谅的是丁珊母女被你从温家赶出来后,他居然收买一些混混去砸你伯父家 ,恐吓你伯父伯母,现在那些混混已经被抓到警局,也已经指证了他,他和丁珊是共犯,够他们吃上一阵子牢饭。”

    “恶有恶报!太好了,我这就打电话告诉我伯父伯母这个好消息!”温雨瓷兴高采烈的给温相田夫妇打电话,顾少修享受的看她神采飞扬的俏脸,十分愉悦。

    这边的事算暂时告一段路,温雨瓷出门去看望受伤的司徒灵兰。

    先给司徒灵兰打了个电话,确定她没去店里,而是在家中养伤,温雨瓷开车去了她的公寓。

    听到门铃声,司徒灵兰过来开门,温雨瓷进去,见她一眼病恹恹的,摸摸她的额头,“脸色怎么这么差,除了胳膊哪儿还不舒服?”

    “没事,躺的久了浑身懒洋洋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司徒灵兰抱着一个比她还大的布偶,懒洋洋的扑倒在床上。

    “咖啡店那边怎么样了?”

    “被砸烂的东西清理出去了,不过被砸烂很多餐具,需要我看着去买,我给他们放假了,停业几天,等我胳膊上的伤好了再说。”

    “那我这几天岂不是没地方去了?”

    “谁说没有?”司徒灵兰指指自己的鼻子,“你可以到这里来陪伤员啊。”

    “美的你,”温雨瓷斜她一眼,“我马上要交稿子了,我还有差一套,最近发生太多事了,幸亏这份工作时间上比较自由,不然我不知道被老板开回家多少次了。”

    “做这么辛苦就别做了呗,让你老公养着,反正怎么看你老公浑身上下都写着有钱两个字,我不信他养不起你。”

    “持杖者易倒,执伞者易湿,靠别人养总不如自己养活自己稳当,再说了,我看你也不像缺钱花的样子,不照样开了家咖啡店,还是景城最好的。”

    “我那是兴趣,我从小就喜欢做甜点做饮料,从小到大最大的梦想就是做全世界最好吃的甜点,最好喝的饮料,我觉得我的工作是一门高大上的艺术,我喜欢它。”

    “我也是兴趣啊,我从小就喜欢写写画画,看到自己设计的图纸被做成漂亮的首饰,是我最有成就感的时候。”

    “那你开心就好。”

    温雨瓷见她没什么精神,站起身,“我走了,你休息吧,后天我接你去医院换药。”

    离开司徒灵兰的公寓,她想找个地方继续画设计图,她正一边开车一边找顺眼的地方,手机响了,看了眼手机屏幕,是许久没和她联系过的梅疏影。

    按下蓝牙耳机的开关,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漫不经心的打招呼:“疏影,找我有事?”

    梅疏影娇嗔:“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不是,我是觉得以你的为人,没事肯定不会找我。”

    梅疏影切了声,“喜欢说实话的人最讨厌了!”

    “快说,找我什么事,我正开车呢。”

    “今晚舜天国际三十周年庆祝酒会,来参加吧。”

    “我?参加舜天国际三十周年庆祝酒会?”

    “对啊。”

    “对什么对,我和舜天国际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它三十周年庆祝酒会和我有毛关系?”

    “有啊,你同学兼好闺蜜的我是舜天国际的当红花旦,难道这不算关系?”

    “不算,”温雨瓷斩钉截铁,“我不去。”

    “瓷瓷,求求你,帮帮忙啦。”梅疏影声撒娇的声音嗲的让温雨瓷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少来这套,舜天国际的庆祝酒会,你拉我去是几个意思?”

    “我想你了不行吗?”

    “行啊,你现在过来找我,我请你吃饭,晚上包住宿都没问题。”

    “我现在没时间,就是庆祝酒会那晚有时间,你就当陪陪我好不好?”

    “废话少说,说实话,不然我挂电话了。”

    梅疏影哼了声,“瓷瓷你越来越不可**了。”

    温雨瓷学她也哼了一声,“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比较可**。”

    梅疏影叹气,“算了算了,说实话就说实话,实话就是我们导演让我邀请你的,我们是那么多年的好朋友,我就不瞒你了,我们导演现在在我眼中是最重要的人,他的话在我这里就是圣旨,他开口让我请你,我就一定要请到你,请不到我就雇人去绑架,你自己看着办吧!”

    “贺星奕?”温雨瓷讶异,“舜天国际酒会,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让你请我干什么?”

    “我哪知道?他那人你又不是没见过,他只给我丢下一句明晚酒会让温雨瓷过来,就酷酷的走了,我什么都没敢问。”

    “你不知道你就敢请我?”温雨瓷没好气,“你就不怕他找我去是想卖了我。”( )

171可不可以借一下外套

    “不怕,”梅疏影笑嘻嘻,“我想好了,明天我们在酒店门口碰面,我陪你进去,一整晚我都和你寸步不离,你去卫生间我都跟着你,保证你毫发无伤。”

    “我可以说不吗?”

    “不可以,”梅疏影凶巴巴,“你敢说不我就雇人绑架你,然后我们割袍断义,划地绝交!”

    “好吧,”温雨瓷无奈,“几点见面,在哪里?”

    梅疏影顿时喜滋滋,“今晚七点,俪宫酒店门口点。”

    晚,七点,俪宫酒店。

    温雨瓷停好她的熊猫,在俪宫酒店门前和梅疏影碰面,一起走进大厅。

    舜天国际三十周年的庆祝酒会,想也是名流汇聚的场合,温雨瓷没敢穿的太寒酸,但她也不想张扬,随意穿了一件剪裁简洁的银灰色晚礼。

    晚礼中规中矩,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除了两条修长漂亮的藕臂,连锁骨都看不清晰,唯一夺目的是颈间她母亲留下的那条项链她一直戴着,没舍得摘下来。

    她以为这样低调的打扮可以让人完全无视她,却不知道看在别人眼里依旧惊艳。

    梅疏影挽着她的胳膊进去,小声说:“你真该去唱歌演电影,不该做什么设计师, 就凭你这副好模样,用不着什么歌喉演技,随便勾勾手指就能迷倒一大票人。”

    “我爸不喜欢我活在别人的注视里,我自己也不喜欢。”

    梅疏影摇头,“还是那句话,你从小什么都有,所以养成这样无欲无求的性格,你永远体会不到我们这些生来什么都没有,想得到什么都得拼命去争取的人的感觉,因为你想要的东西,随便瞄一眼,别人就眼巴巴碰到你面前了,所以你永远不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永远不懂得珍惜。”

    温雨瓷的目光在大厅扫视一遍,寻着一个偏僻安静不惹人注意的地方,径直朝那边走过去,漫不经心的说:“你说我不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我同意,说我永远不懂的珍惜我就不服气了,我怎么就不懂得珍惜了?”

    “你就是不懂珍惜,”梅疏影的语气渐渐有些犀利,“你珍惜洛寒对你的**了吗?你爸爸害的他家破人亡,他只是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他并没有错,可虽然他没有错,但因为他**你,他已经朝你低下头,求取你的原谅,为什么你不肯原谅他呢?”

    温雨瓷猛的停下脚步,侧脸看她,“疏影,如果今晚你要和我聊这个,我想我可能需要回去了。”

    梅疏影看了她一会儿,无奈叹息,“算了,你**怎样怎样吧,我只是觉得可惜。”

    温雨瓷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淡淡说:“刀没砍在你身上,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多痛。”

    梅疏影摇摇头,随后跟上,“算了算了,算我失言,你**怎样怎样,我不管了还不行吗?”

    温雨瓷在从她身边经过的服务生手中拿了杯鸡尾酒,在灯光几乎照不到的最角落里坐下,歪头看在她身边坐下的梅疏影,“你们明星不是最讲究曝光率吗?今晚大牌云集,刚好是你施展你魅力的时候,不用陪我。”

    “你这是夸我 还是挖苦我?”梅疏影白她一眼没动,“我不是说了,今晚和你寸步不离,要把你安然无恙的送回去。”

    两个人聊了一些离别后的琐事,温雨瓷被梅疏影刚刚一番话弄糟的心情又渐渐雀跃起来,聊了一会儿,温雨瓷扫视了眼酒会中间长条桌上的食物,“我有点饿了,我们过去拿点东西吃,边吃边聊。”

    “好啊。”

    两个人结伴走到长条桌边拿食物,堂堂舜天国际的庆祝酒会自然不会寒酸,食物品种繁多又格外精致,温雨瓷选了几块**吃甜点放在餐盘里,转身刚要离开,身后响起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

    “呦,这不是温大小姐吗?温大小姐今晚来俪宫是做服务员的吧?怎么偷吃呢?”

    温雨瓷循着声音回头望过去,眼前站着两个年龄差不多的女生,都打扮的珠光宝气,妆容精致,格外美艳。

    她们状化的很浓,温雨瓷认真打量了一番,又在脑海中仔细搜索了一会儿才记起,这是她大学时的同班同学,说话的那个叫冯宝珠,站在冯宝珠身边一脸鄙夷不屑看着她的那个叫毕芳楠。

    温雨瓷开朗洒脱,个性豪爽,大学时有很多好朋友。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朋友就会有敌人,冯宝珠和毕芳楠是敌人中的代表。

    温雨瓷是景大公认的校花,很多学校的风云男生都喜欢她,最难得的是她也不招女生讨厌,很多出色的女生也喜欢她,但冯宝珠和毕芳楠是例外。

    冯宝珠家是靠服装生意起家,冯家在景城也是数得着的人家,她和毕芳楠是表姐妹,姐妹俩从小就很出色,成绩优秀长的漂亮家世好,几乎无可挑剔,从幼稚园到高中一直是学校中无可超越的存在,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上大学。

    没上大学时,听说过上大学后种种的好,表姐妹俩最大学生活充满期待,做梦梦到的都是她们两个是学校中最引人注目的姐妹花,走到哪里都是鲜花掌声喝彩,学校中所有的女生都羡慕她们,所有优秀的男生都为她们倾倒。

    可现实却是,这所有的一切都被温雨瓷夺走了。

    有温雨瓷在的地方,温雨瓷就是太阳,光芒万丈,而她们是太阳下的阴影,别人看都懒得看她们一眼。

    也不是没男生追求她们,但与追求温雨瓷的男生相比,数量和质量差太多,即使后来那些男生知道温雨瓷已经有了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也十分愉悦的愿意继续和温雨瓷做哥们儿做朋友,却不愿意如众星捧月捧着温雨瓷那样捧着她们。

    极大的落差感早就她们极大的心里不平衡,如果温雨瓷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她们一定会想些邪魔歪道打压温雨瓷,可偏偏温雨瓷是景城首富的女儿,手段又一向狠辣,她们恨在心里,却不敢招惹她。

    直到温家被温洛寒强占,温雨瓷家破人亡,流落街头,被迫退学,她们才狠狠出了这口恶气。

    后来她们听说温雨瓷被生活所迫,做过公关做过销售还做过服务员,陪吃陪喝甚至还陪|睡,她们心里那叫一个解气。

    遗憾的是,自从温雨瓷离开学校后,她们就没见过温雨瓷。

    没想到今晚居然在这里遇到,不好好奚落一番,岂不辜负老天给她们的大好机会。

    温雨瓷自然知道这表姐妹俩一直看她不顺眼,今晚是名流聚集的场合,舜天国际三十周年庆祝酒会是大事,景城有头有脸的家族几乎全都派人参加了,她不愿在这里生事惹人注意,瞥了她们一眼扭头想走。

    “暧,别走啊!”冯宝珠快走几步拦住她的去路,“温雨瓷,我听说你现在为了生计沦|落到陪男人喝酒睡觉,有这回事吗?”

    温雨瓷还没说话,梅疏影已经恼了,“冯宝珠,你吃了几斤屎才从家里出来的?嘴巴怎么这么臭,你才陪男人喝酒睡觉!”

    梅疏影和冯宝珠、毕芳楠都是同学,自然认识她们,也清楚她们一向把温雨瓷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听她们说的这么尖酸刻薄,就知道她们这是见温雨瓷落魄,赶过来踩上一脚。

    “呦!这不是疏影吗?没想到真当了大明星,我听说娱乐圈女演员当主角都得被潜规则,导演制片监制轮流潜,不知道你被潜了多少次才捞到今天这么大名气啊?”冯宝珠站成s状,一边卖弄着风|情,一边挖苦着梅疏影。

    “你……”

    梅疏影被气到,刚想反唇相讥,被温雨瓷拽住,“算了,和这种人一般计较,平白降低自己身价,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回头打针狂犬疫苗就行了。”

    温雨瓷挽着她的胳膊想走,冯宝珠却不想错过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再次将她们拦住,皮笑肉不笑,“温雨瓷,咱们好歹同学一场,你别吝啬,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嘛,我们是真想知道,你陪男人睡一次值多少钱?要睡多久才能把你的温家从温洛寒手上抢回来?”

    温雨瓷见她越说越不堪,脸色终于冷了,“冯宝珠,我不和你计较不是因为我怕你,是因为我不想惹人注意,你最好见好就收,你也说过了,我们是同学,我的性格你应该清楚,惹毛了我,你没什么好下场。“冯宝珠鄙夷的笑了声,“呵!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呢?你没听过吗?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不该来这种上等人才来的场合,脏了别人的眼!”

    温雨瓷见已经有人朝这边看过来,心里不耐烦,抬眼正前方刚好有个男人经过,还是熟人,开口叫了声:“放尧哥。”

    路放尧循着声音望过来,见是温雨瓷,又惊又喜,阔步走过来,“瓷瓷,你怎么来了?”

    温雨瓷笑了下,轻轻摩挲了下玉白的手臂,“放尧哥,冷气好像开的太足了,我有点冷,可不可以借一下外套?”( )

172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没算上我一个

    路放尧立刻将外套脱下来,双手抓着衣领想给温雨瓷披上,“你什么时候这么怕冷了?我记得以前你只穿着毛衣就能在外面打半天的雪仗。”

    他的衣服要挨上温雨瓷的后背时,温雨瓷轻轻一挡,“放尧哥,给你介绍一下,那是我两位同学,她们刚刚说,我现在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让她们看见就是脏了她们的眼,现在你把外套借我,不怕我脏了你的衣服吧?”

    路放尧手顿了下,冰冷又不屑的目光瞥过冯宝珠和毕芳楠的脸。

    冯宝珠和毕芳楠情不自禁往后退了几步,莫名有些胆寒。

    那是上位者多年以来积聚而成的威压,冰冷如削的目光扫过来,就像生生刮走一层皮肉一样,让人心惊胆战。

    路放尧的目光只是从她们身上一扫而过,落在温雨瓷身上,细心帮她披好衣服,顺势揽住她的肩膀,“别理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走,和放尧哥到里边去,你俊熙哥他们都在里边。”

    冯宝珠和毕芳楠眼睁睁看着路放尧贴细致的照顾着温雨瓷,心里又羡又妒。

    路放尧、宗俊熙、贺明宇几个,都是景城上流社会最出名的公子哥儿,他们几个的家世不光在景城屈指可数,在京城也有很深的根基,家族势力遍布全国各地,轻易没人敢招惹。

    照理说她们和温雨瓷家世也差不了太多,可奇怪的是不管她们怎么上赶着讨好,削尖了脑袋也钻不进他们的圈子,而温雨瓷却可以和他们从小一起玩儿到大。

    这些集团大佬儿们都清楚,要在上流社会立足,能力固然重要,人脉也很重要,从小就刻意安排许多机会让他们的子女见面,兴味相投的就成了朋友。

    小时候结交的友谊总是热情单纯,更可以长久,曾经冯宝珠和毕芳楠也被家里的长辈们创造过许多可以和路放尧、宗俊熙几个近距离结交的机会,可无奈的是,她们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取得他们的好感。

    而温雨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和他们玩儿到一块儿,曾经她们以为那是因为温雨瓷头上顶着景城首富之女的光环,路放尧几个刻意讨好她。

    可现在温雨瓷已经不是首富之女,而是个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的落魄千金了,为什么路放尧还要护着她?

    温雨瓷没和冯宝珠一般见识,是因为她不想在舜天国际的庆祝酒会上惹事,她要是给上冯宝珠几个耳光或是几拳几脚,势必会让全场人注目,说不定还会因为扰乱酒会秩序,被保安从酒会里请出去。

    她就算不为自己着想,还得为梅疏影着想,女星最怕的就是丑闻,她真生出事来,梅疏影肯定要帮她,不知道被那些生怕天下不乱的八卦娱记们乱写成什么样。

    原本她想借着路放尧的影响力让冯宝珠和毕芳楠闭嘴,没想到她想息事宁人,冯宝珠却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不想放过她。

    见路放尧护着温雨瓷想走,她在身后娇笑,“路少,好久不见。”

    路放尧充耳未闻,歪头笑着和温雨瓷小声说话。

    刚刚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到周围许多人的注意,冯宝珠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的场景被许多人看见,冯宝珠觉得好像全场人都在嘲笑的看着她,如芒在背,咬了咬牙,心一横,大声说:“路少,您大概还不知道,温雨瓷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温雨瓷了,她做过服务员,还做过公关,陪吃陪喝陪睡什么都做过,您那么高贵的人,怎么可以让这么肮脏的女人玷污您?”

    她知道她这番话必定捞不到好,但她自恃她家的公司现在做的有声有色,她的大哥又出息,找了个京城首长的女儿做未婚妻,他们冯家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就算路放尧护着温雨瓷,也要掂量掂量斤沉,不敢轻易拿她怎样。

    最重要的是,今晚景城名流几乎悉数到齐,她拼着得罪路放尧,也要让温雨瓷名誉扫地,才能一解她多年以来的心头之恨。

    她话音甫一落地,路放尧倏然回头,眉眼冷寒凌厉隐隐含着几分戾气,让冯宝珠胆颤情不自禁又退后几步。

    路放尧还没说话,冯宝珠身后响起一道冷寒的似被冰冻住的声线,“把她拖出去。”

    冯宝珠还没反应过来,过来两个年轻利落的年轻人,从她背后反架住她的双臂,用力往下一压,冯宝珠惨叫一声,身子后倾,只有后脚跟着地,被人像拖死狗一样从大厅一侧拖了出去。

    尽管两个年轻人不愿惊扰宾客,走的是宾客稀少的大厅侧面,但这样的好戏人们怎么会错过,几乎人人看到冯宝珠被拖拉的衣衫不整,发髻凌乱,鞋子也掉落在半路,光着脚被人硬拖了出去。

    毕芳楠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醒过神来,怕自己也被这样对待,扭头跑了。

    温雨瓷朝冲她解围的人望过去,正是今晚酒会的东道主,舜天国际的少东家贺星奕。

    贺星奕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身材高挑,穿着手工定制的休闲西服,懒洋洋的站在贺星辰身边,慵懒中透着清寒的冷厉,犹如晶莹耀目的冰雪。

    是……楚冠爵。

    看到他和贺星奕之间的距离,在社交学上来说,是非常亲密的关系。

    温雨瓷想,她好像知道为什么贺星奕会点名让她来参加和她八竿子打不到的酒会了。

    楚冠爵手中端着杯红酒,懒洋洋朝温雨瓷走过去,微微俯身,薄唇凑到她耳边,慵懒调笑,“什么时候我们家小公主开拓了陪吃陪睡的业务?这么好的服务,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没算上我一个?”

    “……”温雨瓷很想夺过他手中的酒杯,狠狠泼他一脸,但此刻她已经够引人注目,她不想更加露脸,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做声。

    路放尧认识楚冠爵,虽然楚冠爵口出不逊,但他的语气和身上的气息并无恶意,反而刚刚冯宝珠出口伤人,楚冠爵身上的杀意比他还盛几分。

    既然他没恶意,路放尧也不愿与他起争执,轻轻拍拍温雨瓷的肩膀,“瓷瓷,跟我去里面。”

    温雨瓷顺从的转身,和路放尧往里走,梅疏影冲她做了个手势,那边来了几位影帝影后,她神交已久,想过去打个招呼,刚好温雨瓷有路放尧陪,她可以放心离开。

    温雨瓷冲她点头,示意她只管去。

    她和路放尧走到里面去,这边布置的更加高贵典雅,相比外面更多了几分富丽幽静,她一脚迈进去,目光一扫才发现,不光宗俊熙和贺明宇在,温洛寒居然也在。

    他容颜冷峻,一双眼睛又黑又沉,仿佛看不到底的深渊,整个人似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身上又围绕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温洛寒,不管在哪里都能一眼吸引别人目光,让人情不自禁为他倾倒折服的温洛寒。

    当年的她,是不是就是这样被他蛊惑征服?

    温洛寒一向不**出席这种场合,她没料到温洛寒会在这里,她怔了下,再退出去已经来不及。

    宗俊熙抬眼看到她,有些意外,立刻起身热情的叫:“瓷瓷,你怎么过来了?这边来坐?”

    他往旁边让了一个位置,那个位置正好挨着温洛寒。

    温雨瓷眉头稍微蹙了下。

    她实在不愿坐在温洛寒身边,但她若不坐,倒显得她胆怯似的。

    犹豫了一瞬,她还是走上前,从容坐下。

    路放尧坐在她对面,“刚刚我过来的时候,正遇到一个脑残在挖苦瓷瓷,我就把瓷瓷带这边来了。”

    宗俊熙歪头看他,“哪个不长眼的?挖苦瓷瓷什么?”

    路放尧拿眼睛斜他,“挖苦人的话哪有好听的?你还想听我再挖苦一遍?不过我还没出手就让贺星辰的手下给扔出去了,算她命大,不然我一出手肯定打掉她满口牙。”

    宗俊熙看了温雨瓷一眼,“到底是哪家出来的不长眼的,和瓷瓷过不去?”

    路放尧探手拿了杯果汁递给温雨瓷,“她脸上抹的像彩虹似的,我哪看得出她是哪家的?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对了。”

    坐在温洛寒身边,温雨瓷整个人像是一半儿在水里,一半在火里,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她能听到路放尧和宗俊熙在说话,但他们的声音却仿佛离她很遥远,她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无论如何也没想过,她还能和温洛寒并排坐在一起。

    看不到温洛寒的时候,她每次想到温洛寒的画面,不是扑过去将刀捅进他身体里,一刀又一刀,把他砍得稀巴烂,就是像狼一样冲过去一口咬住他脖子,一直咬一直咬,咬断他的喉咙,咬的他皮开肉烂。

    可真看到他、真坐在他身边,除了百感交集,心如刀绞,什么也做不了。

    她正神思恍惚,一声清脆的叫声打断她的思绪,“哥,我想和朋友到楼上去玩儿,你帮我……”

    季诗曼话说到一半猛然停住,瞪大的眼睛落在温雨瓷身上,“你……温雨瓷?”

    等确定坐在温洛寒身边的人确实是温雨瓷,她立刻恼了,指着温雨瓷的鼻子喝问温洛寒:“哥!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让这个贱货坐在这里?你忘了我们爸妈怎么死的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

173忽然发现你已经不要脸到登峰造极

    温雨瓷还没说话,路放尧冷了脸色,“诗曼,瓷瓷是我们的妹妹,请你注意你的用词。”

    “她是你们的妹妹?”季诗曼嫉妒的像是有毒药流进身体,腐蚀着她的五脏六腑,“你们不是哥的朋友吗?她是我哥的敌人,你们怎么还能当她是妹妹,我才是我哥的亲生妹妹,你们该疼我才对!”

    路放尧冷冷看着她,掩饰不住眼中的厌恶。

    这样贪婪自私没有教养的女人,如果她不是温洛寒的亲生妹妹,他连看他一眼都嫌恶心。

    “哥!你看放尧哥,什么态度!”季诗曼弯腰拽住温洛寒的胳膊撒娇,瞥眼间看到温雨瓷颈间的项链,眼睛顿时睁大,然后松开温洛寒,冲过去撕扯温雨瓷,“贱|人!原来你和那帮混蛋是一伙的!骗走我的项链害我被我哥骂,你这个不要脸的溅货,把我的项链还我!”

    温雨瓷甩开她手,站起身用力一个巴掌掴在她脸上。

    温雨瓷这一巴掌用足了力气,季诗曼脑袋懵了下,疯了一样冲过去,“你这个溅货,你忘了当初怎么被我打,忘了那个男人怎么撕烂你的衣服,你是什么货色,也敢和我斗,你这种货色只配去夜|店**,脑残的男人才会喜欢你!”

    她不提还好,她这一提,温雨瓷一下想起她被砸的稀烂的家,被红油漆泼的面目全非的房子,又一个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伸手反扭住她的手臂将她按倒在茶几上,膝盖顶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紧紧按着她的脑袋。

    季诗曼的脸被迫紧紧贴在茶几上,脊背被温雨瓷的膝盖顶的生疼,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淌,疼的她大声哭叫。

    这一连串动作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温洛寒已经站起身,但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季诗曼大声哭喊:“哥……哥……”

    温洛寒抓住温雨瓷的胳膊:“瓷瓷,放开她。”

    阻止的语言,连他自己听起来都那样底气不足。

    如果季诗曼不是他的亲生妹妹,她那样侮辱温雨瓷,早已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但那是他亲生妹妹,如果季家不是被温家毁灭,她妹妹原本像温雨瓷一样,是集万千宠**于一身的千金大小姐,就因为温雨瓷的父亲,他妹妹和他一样一无所有,隐姓埋名活了那么多年。

    他妹妹恨季家没错,恨温雨瓷没错,他妹妹不管对温雨瓷做什么,都不过分。

    但温雨瓷就是这样,家破人亡了也不肯低下高贵的头。

    无路可走了,有人侮辱她,她也绝对不会忍气吞声。

    他就站在这里,她明明不是他们兄妹的对手,动起手来她还是又快又狠!

    如果温雨瓷不是温雨瓷,这样打了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唯一心**的妹妹,他一定让她死的很惨,可她偏偏是温雨瓷。

    一个是最心**的妹妹,一个是他最**的女人,哪个他都不想伤害,偏偏这两人势同水火。

    温雨瓷歪过头来,轻蔑的扫了他一眼,松开了季诗曼。

    她轻蔑的目光像黄蜂的尾针一样狠狠扎进温洛寒心里,让他情不自禁攥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拳。

    季诗曼挣扎着站直了身子,抹了把嘴角的血,现在她知道动起手来她远远不是温雨瓷的对手,扑到温洛寒怀里,拽着他的衣领使劲摇晃温洛寒的身体,放声大哭:“你打她啊!你怎么不打她?难道你还惦记着那个贱人!你忘了是谁害我们家破人亡?你让杀父仇人的女儿欺负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她一边哭叫一边捶打温洛寒的胸膛,尽管这边用半截珠帘与外面大厅隔开,自成一方天地,但除了温洛寒几人,还有其他德高望重的客人坐在另一边,不管是他们还是外面的人,听到她哭闹的声音不约而同朝这边看过来。

    即使隔着半边珠帘,隐隐绰绰还是能看到一些,路放尧皱眉,低声说:“洛寒,你要不要带她先走?”

    温洛寒点了下头。

    只能这样了。

    尽管他还想和温雨瓷多待一会儿,但只要温雨瓷和季诗曼两个人都在的地方,就没有片刻安宁,他别想安生的和温雨瓷说上一言半语。

    他揽住季诗曼的肩膀,“跟我回去!”

    “我不走!”季诗曼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平日里在媒体面前装出来的名媛风范荡然无存,“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喜欢那个贱人?那个贱人有什么好,那天你要是再晚来几分,她就被那几个男人玩成烂货,你自己亲眼看到的,她为了活命,一点都不反抗,那种不要脸的女人,你到底喜欢她哪一点!”

    她张嘴贱人闭嘴不要脸,连宗俊熙都听不下去,他皱眉看着季诗曼,“张嘴闭嘴只会骂人的女人,最没修养没格调,她说出来话,也丝毫没有力度,永远不会有人相信。”

    季诗曼抓着温洛寒的衣服,哭的梨花带雨,歪头质问宗俊熙,“你到底是不是我哥的朋友?凭什么帮外人不帮我?你这样算什么朋友?”

    “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但瓷瓷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你最好口下留德,阴损的话说多了,当心以后报应在你自己的身上!”

    季诗曼被气到发疯,不敢冲宗俊熙怎样,用力捶打温洛寒的肩膀,“她到底给你们吃了什么**药,你们全都站在她那边,还是她床上功夫真那么好,把你们全都伺候舒服了,你们才……”

    “闭嘴!”她话没说完,被温洛寒狠狠的打断,用力抓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温洛寒怜惜季诗曼从小失去父母,颠沛流离,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一直宠着她,纵着她,即使她偷走了温雨瓷的项链,让他气怒到了极致,真到动手时,他也不过不痛不痒的给了她一巴掌,训了她几句而已。

    如果换了别人,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词语侮辱温雨瓷,他一定会恨不得拔掉那人的牙齿,可这人是季诗曼,是被温家害的家破人亡的他的亲妹妹,一切便变得情有可原。

    但他知道,他可以原谅他妹妹,宗俊熙和路放尧却未必。

    也许宗俊熙和路放尧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不和季诗曼一般计较,但若是想以后再让他们俩帮他一起照看季诗曼,便不可能了。

    季诗曼再往前几年就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她从小没了父母,温洛寒一心想帮她找个好丈夫,让她有幸福美满的后半生。

    宗家和路家都是世代名门,根基很深,关系网庞大,在宗俊熙和路放尧那里弄臭了名声, 以后季诗曼选择丈夫的范围会缩小很多。

    别的事情看在他的面子上,他们都会退让几分,可婚姻大事,他们绝对不会含糊。

    何况这里到处都是景城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她这样口不择言,不亚于自打耳光,再看看温雨瓷,从头到尾一个脏字都没拉,只动手不动口,任谁也说不出她半分不是。

    这样一对比,高低立现,温洛寒一边恼怒自己妹妹没有教养,一边怜惜更甚。

    如果不是他们从小父母双亡,季诗曼从小流落在外,没人教养,季诗曼也会像温雨瓷一样大方得体,从容有度。

    说到头,这一切都是温家的错,都是温雄的错。

    每次季诗曼犯错,这些念头总能一下涌进他的脑海,再气再怒,想到这些也一点脾气都没了。

    季诗曼不肯走,又哭又闹,他环住季诗曼的肩膀,强行带她走。

    挑开珠帘,正外外走,刚刚大厅墙壁上镶嵌的巨型液晶屏幕忽然亮了,女人的申吟声骤然从扩音器中传出来,让在场所有人都朝屏幕望去。

    屏幕上出现一张巨大而华丽的大床,一个男人慵懒着斜倚在床头,一个女人光着身子跪在床边,伏趴着上半身,正在伺候那男人。

    每个人都有猎奇的心理,在舜天国际三十周年庆祝酒会上,居然会出现这样的视频,让所有人都大感讶异。

    贺星奕正和楚冠爵坐在角落里喝酒,听到声音,贺星奕瞥了一眼,立刻转过脸冷冷瞪向他身边的楚冠爵。

    楚冠爵优雅又懒散的晃着手中的酒吧回望他,目光似笑非笑,“怎么了?忽然发现我很帅?”

    “不是,”贺星奕冷冷吐字:“忽然发现你已经不要脸到登峰造极。”

    楚冠爵慵懒的笑,“拿我救你一命的恩情来抵,从今以后我们扯平了,你再不欠我什么。”

    话是这样说,可救命之恩拿什么能抵?

    如果不是楚冠爵,贺星奕这个人几年前已经不在人世,舜天国际的一切早跟他没半分关系。

    虽然今天的一切难免会让舜天国际陷入一时间的丑闻,但舜天国际向来凭实力在演艺圈立足,一时间的丑闻不过小风小浪,算不得什么,顶多脸上不好看而已。

    贺星奕虽然恼怒,觉得楚冠爵做的有些过了,但还不至于因此和楚冠爵翻脸。

    他冷哼了声,“为了你的心上人,你还真是舍得!”

    楚冠爵懒散的晃着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的笑,“为了她,我什么都舍得!”

    “丧心病狂!”贺星奕低咒。

    “多谢夸奖!”楚冠爵笑意盈盈,冲他优雅举杯。( )

174运筹帷幄

    巨星液晶屏幕上的视频仍在播放,男人得到满足,女人讨好的媚笑着爬上男人的身子,刚想有所动作,被男人抓住头发,掀翻在床上。

    女人跪趴在床上,男人揪着她的头发往后扯,女人的脸一下子朝上,正对着镜头拍的清清楚楚,赫然是……季诗曼!

    温洛寒和季诗曼此时刚好走到大厅中间,温洛寒震惊的看着大屏幕中季诗曼清晰的脸,难以置信。

    在他心目中,季诗曼就算任性跋扈,就算不知轻重,最起码她冰清玉洁,干干净净,可此刻是怎样?

    他整个人被雷击中一半,脑袋嗡嗡作响,一时做不出反应。

    屏幕上,男人很快占有了季诗曼,他的手一直揪着季诗曼的头发,季诗曼的脸一直正对着屏幕,她放|荡|形|骸的表情被拍的一清二楚。

    季诗曼已经傻了。

    她什么时候被人拍下这种东西?

    现在这大厅内站着几百景城社会名流,还有许多娱乐圈重量级的歌王歌后影帝影后,她不着一物的样子,她被男人肆意侵犯的样子就这样清晰的撞进所有人的眼睛里,这让她以后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她傻了一样直勾勾盯着屏幕,耳边嗡嗡直响, 眼前的景象一时清晰一时模糊。

    她恍恍惚惚的用力掐了自己一把。

    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梦醒之后她还是景城首富的妹妹,还是一夜爆红玉女明星!

    视频只有一分多钟,对温洛寒和季诗曼来说却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视频定格季诗曼跪伏在床,男人揪着季诗曼的头发,季诗曼的脸高高扬起那一刻。

    季诗曼的脸定格在巨大的液晶屏幕上,连她眉毛上方小小的黑痣都那么清晰。

    季诗曼作为娱乐圈的神话,异军突起,一夜爆红。

    她先是横空出世,发了一首单曲,然后各大版面头版头条都是称赞她的美貌与歌喉的文章。

    大量水军活跃在各大网站论坛,议论着季诗曼出身名门,身份高贵,名牌大学生,是集美貌和智慧于一身的新生代女神。

    然后又传出她要进军演艺圈的消息,先是打着某偶像歌王首次触电大屏幕,谁会是跟他搭戏的女主角大搞噱头,幕后推了几个青春玉女大肆炒作了一番,凭借那些大牌明星赚足了眼球之后,再看准时机,推出季诗曼。

    季诗曼的照片和背景信息再次铺天盖地传开。

    季诗曼,系出名门,身份高贵。

    季诗曼,名牌大学高材生,美貌与智慧并存。

    季诗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某国画大师最得意的关门弟子。

    这样的讯息被精心策划,一次又一次高调爆出,频繁的占据各大娱乐板块头版头条。

    每爆出一条,季诗曼的关注度就狂飙一格,尤其涉及到家世那一条,更是将她炒到一个最高点。

    至今为止,季诗曼只发了三首单曲,电视剧只拍了定妆照,她就已经拥有大量粉丝,那些粉丝到处得意宣扬季诗曼是娱乐圈少有的容貌好家世好气质好教养好的女艺人。

    她的电视剧的定妆海报,贴满了各大商场影院。

    她红起来的势头简直势如破竹,无可抵挡。

    这种一环扣一环,将演艺圈的炒作手法玩儿的收放自如的,正是演艺圈最著名的顶尖金牌经纪人夙辰。

    给夙辰大把大把的钱,让他捧红一个青春貌美家世好歌喉也能过得去的女人,对他来说简单的像吃饭喝水一样。

    夙辰很清楚娱乐圈的规则,其实与社会那个大圈子一样,所有出身名门的淑女都会被人高看一眼,当这个女艺人不但有不错的歌喉、美丽的容貌,还有让人难以忘记项背的家世,再加上频繁的曝光率,那些粉丝自然而然就会**慕她,崇拜她。

    就是这样,让夙辰不飞吹灰之力就把季诗曼捧成了娱乐圈最当红的艺人。

    只可惜。

    他暗自喟叹。

    他第一次这么轻松捧红一个玉女明星,这玉女明星却是用来被人毁的。

    而且这位表面冰清玉洁玉女明星,内里也的确糟烂,也不用别人做什么,她已经把自己毁的足够彻底。

    他什么都不用做,静静看着,等着别人把她的所做作为曝光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她自食恶果就行了。

    夙辰不得不承认,顾少修这一招够高明也够狠。

    季诗曼当初被他捧的多高,真相爆开之后,她摔的就会有多狠。

    如果她不是玉女明星,她的丑事爆出来没几个人关注,可现在她是演艺圈最红最火的女星,她一旦被爆出丑闻, 关注度可想而知。

    夙辰知道季诗曼的丑闻肯定会被人爆出来,但他没料到居然会是如此劲爆、如此引人注目的方式。

    他正和谢云璟坐在另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看完了那段短片,谢云璟倚在沙发上摸下巴,“我们家老大真是料事如神,只是不知道那个身上有八块腹肌的男人,是不是楚冠爵。”

    那段视频中,季诗曼的从头到尾都拍的一清二楚,那个男人却只有身体出境,五官面容一直在镜头之外。

    与他们遥遥对望角落里,贺星奕也有此一问,楚冠爵懒洋洋瞥他一眼,“你想太多了,我的手这么干净,那种货色,碰她?”

    此刻,温洛寒已经反应过来,环着季诗曼的肩膀急急往外走。

    补救还是报仇,先离开这里再说!

    可这时,大厅中其他宾客也已经反应过来。

    那些上流社会的少爷小姐还好,只是窃窃私语,娱乐圈那些男星女星已经炸开了锅。

    季诗曼签约盛世,一个在娱乐圈莫名其妙冒头的娱乐公司,原本已经苟延残喘,不知怎的突然一跃而起,签约了几个当红男星女星,并且捧出了季诗曼,一副财大气粗,倚天一出,谁与争锋的欠扁样子。

    作为娱乐圈的龙头老大,舜天国际的艺人们早就看季诗曼不爽,今晚季诗曼居然爆出这样的丑闻,让舜天国际的艺人们怎能不兴奋。

    今晚是舜天国际的三十周年庆祝酒会,到场的大多是舜天国际的艺人,其他演艺公司都是影帝影后级的人物,舜天国际是但凡在演艺圈儿有点地位的,悉数到场。

    这其中不乏性格特立独行言语劲爆的年轻男星女星,看到如此限|制|级的视频,大声调笑。

    “盛世不是大肆鼓吹她是名门淑媛吗?怎么这么放|荡?”

    “假的吧?名门淑媛就她这样?骗谁啊!肯定是炒作!”

    “我猜季大玉女明星这肯定是要去拍a|片,大赚一笔。”

    “是啊,季大玉女明星拍a|片不需要演技,直接本色出演就可以。”

    一众男星女星旁若无人的调笑,他们轻蔑的讽刺声传入季诗曼的耳中,季诗曼低下头用力捂住耳朵。

    这不是真的。

    这不是真的。

    这一定不是真的。

    这只是一场噩梦。

    梦醒了,她还是景城首富的妹妹。

    她还是人人羡慕、拥有大批粉丝拥戴的玉女明星。

    这不是真的。

    一定不是真的。

    温洛寒脸色铁青,护着她继续往外走。

    就在这时,几位身穿警服的警察从大厅入口进来,径直朝他们走来,在他们两人面前停下。

    为首的一位警员亮出证件:“你好,我是景城公安局毒品稽查科科长范志明,季诗曼小姐涉嫌吸毒藏毒,请随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吸毒藏毒?

    周围围观人群又是一片哗然。

    两名女警过去,押住季诗曼的双肩,季诗曼用力挣扎:“不!我不要去警察局,我没有吸毒藏毒,我不要去警察局!”

    温洛寒嘴唇翕动了下,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在这种场合下,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不管他说什么,季诗曼都会被带走调查。

    他能做的,只能等回去之后慢慢想办法将季诗曼从里面救出来。

    季诗曼嚎啕大哭,不断挣扎,没办法,两名女警只能用力将她拖出去。

    角落里,贺星奕看着楚冠爵,眉头皱的死紧,“一定要做的这么绝?你就不怕温洛寒报复?”

    “我是舔着刀背儿上的血活过来的,还怕什么报复?”楚冠爵晃着红酒,漫不经心的笑,“如果不是我们家小公主,现在的楚冠爵已经是一缕孤魂了……话说回来,我要是早在三年前就死翘了,两年前也不会有人救你,这样说起来,你也得了我们家小公主的好处。”

    贺星奕哼了声,“刚才不是还说扯平了,现在又来提醒我别忘了你的好处?”

    楚冠爵往后一倚,双腿优雅交叠,“你想忘恩负义,我也没意见。”

    “……”早就知道这家伙脸皮厚,厚到这种程度还是刷新下限。

    眼睁睁看着季诗曼被人带走,温洛寒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的死紧,迈步刚想离开,路放尧走过来,手掌搭上他的肩,“没事吧?”

    “没事。”他回头,目光落在温雨瓷身上。

    是她做的吗?

    这一切,明显就是有人故意算计季诗曼。

    季诗曼要做明星,他坚决反对过,但季诗曼喜欢被人追捧,万众瞩目的感觉,不顾他的反对,硬是和盛世签约。( )

175还嫌不够丢人?

    既然季诗曼不顾他的反对也要走这条路,他没有理由不支持,他从中没少出力,服装首饰服装师造型师,他不惜金钱,所有一切都给她最好。

    出入录音棚,公众场合做采访,他安排的都是经过培训言谈举止大方得体的团队随侍在侧,更是给她购置顶尖房车,将她家财万贯,出身名门的势头造的十足。

    他从来没想过,他倾尽心力帮她,其实是做了帮助别人毁灭她的侩子手。

    即使他能从警局将她捞出来,国内也没有她立足之地了。

    她二十岁之前父母双亡,流离失所,隐姓埋名的活着,现在好容易他有了能力,能给她最好的一切,能让她在阳光下好好活着,她却又要孤身一人流亡海外。

    是她吗?

    是温雨瓷吗?

    是她为了报复季诗曼做了这所有一切吗?

    他的目光死死盯在温雨瓷脸上,有恨意,有不甘。

    “你说过的,”他缓缓开口:“你说只要我把明阳还给你,你既往不咎,不追究诗曼对你所做的一切。”

    “是,我说过,”看温洛寒的表情,温雨瓷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我说过,我也做到了,所以,今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你不用用那种眼神看我,你恨错人了?”

    温雨瓷只觉得可笑。

    他有什么资格用那种目光看她?

    难道他忘了是谁让男人把她压在身下,撕裂她的衣服,想要毁掉她?

    他的妹妹宝贝矜贵,她温雨瓷难道就不是人了?

    难道她就没血没肉不会疼了?

    他居然还有脸说出,她答应过,只要明阳安然无恙,她就不再追究这种话。

    明阳是谁呢?

    是叫了他那么多年哥哥的兄弟啊!

    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心肠到底有多狠?

    他眼里除了他的宝贝妹妹季诗曼,到底还有没有别人?

    他……**过她吗?

    有一分一毫的**过她吗?

    温雨瓷尖锐又讥嘲的目光让温洛寒生出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他明明站在质地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整个人却像悬在空中,说不出的空虚无力。

    出了这种事,宗俊熙几个都从里面出来,听到温洛寒置疑温雨瓷,宗俊熙不满蹙眉,“洛寒你别疑神疑鬼,瓷瓷不会做这种事。”

    “是啊,别站这儿说了,我们出去说,还嫌不够丢人?”路放尧的语气里不但没同仇敌忾,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刚刚季诗曼说的话太过分,如果不是碍着温洛寒的面子,路放尧早就让人把她扔出去。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还没出这门报应就来了。

    最可笑的刚刚她开口贱人闭嘴溅货,哪个能贱的过她?

    温洛寒也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大步离开。

    所经之处都是对季诗曼讥嘲声、嗤笑声,怒火从他心头升起,他身体里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火,让他恨不得将整个世界都毁灭。

    太不公平!

    他妹妹从小没了家,没了亲人,那么可怜,是谁那样无耻,居然将那种视频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公诸于众,他妹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生,让她怎样面对以后的人生?

    路放尧几人跟着温洛寒往外走,见温雨瓷站在原地没动,路放尧回头看她,“瓷瓷,一起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同学还在那边。”

    “和她打声招呼,我送你回去。”路放尧不放心,怕她又被别有用心的人挤兑。

    盛情难却,温雨瓷没再拂他的好意,和梅疏影打了个招呼,与路放尧一起离开酒店。

    温洛寒见温雨瓷与路放尧在一起,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开车走了。

    他还要回去想办法把季诗曼从警局弄出来,路放尧把车开到温雨瓷面前,帮她打开车门,“走,我送你。”

    “谢谢放尧哥。”

    温雨瓷上车坐好,系好安全带,路放尧上车,车速开的很慢,“瓷瓷,看你今晚没吃什么东西,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不用了,我不太饿,刚好可以减肥。”

    “减什么肥,你看你都瘦成杆儿了。”

    “现在女生不都喜欢瘦嘛,这样挺好。”

    “瓷瓷……”路放尧看她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

    温雨瓷笑了,“没事,放尧哥有话直说就好,不用这么多顾虑。”

    她歪头看着窗外的夜色浅笑,“从我记事起我就认识放尧哥,小时候见别人家的孩子有哥哥姐姐,我没有,眼馋的厉害,成天跟在你们后面,把你们当成我哥哥,虽然现在一晃眼我们都大了,但那种心情现在想想还是很美好,放尧哥也很有做哥哥的样子,小时候帮我打架的事到现在我还记得,只要以后放尧哥娶了嫂子不吃我醋,我永远拿放尧哥当我哥哥。”

    路放尧笑了下,有些惭愧的摇头,“真不知道你说这些话是发自肺腑,还是成心讽刺我,你家里出了那些事后,我们几个做的不地道,让你受苦了。”

    照理说,凭他们几个一起长大的情谊,哪个家里有难,别人都要帮一把,猫猫狗狗养上二十年,生病受伤还会心疼,何况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姑娘?

    温雨瓷那些日子受的苦,遭的罪,他们都看在心里,但温洛寒说,他想让温雨瓷明白,外面已经无路可走,她只有一条路,就是回到他身边。

    温洛寒这样说了,他们几个也想看温雨瓷和温洛寒和好,也就在一边观望,温雨瓷最苦最难的时候,他们几个谁都没伸手帮一把。

    现在想来,真是没脸见她。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吁了口气才说:“瓷瓷,你别怪我们,当初你家出了那种事,你无家可归,如果不是盼着你能回到洛寒身边,和洛寒和好,我们谁也不能没良心到无动于衷,我们几个哪个家里也不缺你一口饭,一张床,也不怕得罪洛寒,只是想着如洛寒所说,你在外面无路可走了,自然就会回到他身边了,现在回头想想,我们还是太不了解你了,你这性子,可能向任何人低头,唯独不可能向他低头。”

    他歪头看了她眼,“现在想想,十分后悔,当初你出事时能拉你一把就好了,你也不会和那个顾少修扯到一起,那个男人不简单,放尧哥担心你吃苦受伤的时候还在后面。”

    “再伤再疼还能疼过以前?”温雨瓷无所谓的笑笑。

    这世上没人能比温洛寒更能伤她了,在温洛寒身上她付出了十三年的心血,倾尽心力,毫无保留的付出。

    付出的多,自然期望就多。

    对别人,她从来没付出过这样多,就算伤又能伤多重。

    她顿了下,歪过头冲路放尧明媚一笑,“还有,过去的事情,放尧哥也不必放在心上,既然我还叫你放尧哥,还愿意借你的势,让冯宝珠嫉我怕我,自然说明我心里还是拿你当哥哥,我从记事起就认识放尧哥了,比认识温洛寒还久,放尧哥什么为人我知道,人品不好的,我们的小圈子早就把他们隔离在外了,我们都是性情相投的人,放尧哥的人品我信得过,我知道大家都是为我好,我从没怪过大家。”

    只是不在那个位置上,不知道当初她有多苦多难,多无助多害怕。

    不过也好,她死要面子,自尊心强的过头,路放尧几个真让她住到他们家里去,她也未必做得到。

    “现在说那些都晚了,我现在想说的是……”路放尧把车开的更慢,“我们几个都不看好你和顾少修,顾少修那人深不可测,表面上看起来矜贵儒雅,是极好相与的,但你可以去京城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打听一下,放眼整个政界商界,有几个人敢惹他?能被人惧怕,自然有他过人之处,要够聪明还要够狠辣,还有他的家世,即使是我们也难望其项背,他根底深得可怕,他那样的家庭很难接受你这样出身的媳妇,难道你要给他做一辈子的情|人?”

    温雨瓷笑了,“原来放尧哥以为我在给顾少修做情|人?”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温雨瓷回答的斩钉截铁,“我和他已经领了结婚证,我们已经结婚了,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不会做丝毫让我爸爸和温家蒙羞的事,一点也不会做!”

    “瓷瓷,有时候,结婚证并不代表一切,”路放尧缓缓说:“他虽然和你领了结婚证,他可有带你回过京城,让你见过他家族的人?他可有向所有人公开承认你的身份,承认你是他的结发妻子?他既然有能力让你悄无声息的和他领结婚证,就有能力悄无声息的和你领离婚证,等他玩够了这个游戏,不再需要你,你会被他弃如敝屣,受尽伤害,什么都得不到。”

    温雨瓷摇头浅笑,“没关系,我已经经历了那么多,自然已经知道该怎样才能守住自己的心,我会给自己留退路,不会再傻傻的把自己整个心捧出去。”

    “瓷瓷……”路放尧顿了一会儿,歪头看她一眼,“真不考虑一下原谅洛寒,回到他身边吗?他已经伤害过你一次,那种痛他清楚,他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现在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伤害你的人,自从你离开他,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像个机器人一样,我们……”( )

176害怕

    “放尧哥,不要再说了,”温雨瓷打断他的话,“他的**太自私了,我要不起,何况,他的眼里现在只有他妹妹,哪还有我半分的位置?不要再和我提他,我不想听到任何和他有关的事。”

    “瓷瓷,你要体谅一下他,我也承认诗曼做事有欠稳妥的地方,但她是洛寒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从小家破人亡,流落在外,吃了很多苦,洛寒费了很大力气才将她找回来,难免娇宠一些,我相信瓷瓷要是有个这个的妹妹,一定做的比他还过。”

    “我不会,”温雨瓷淡淡说:“放尧哥,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看她的神色路放尧就知道,他这一路白说了,她什么都没听进去。

    他靠边停车,歪头她,“瓷瓷,今天视频的事……”

    “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有可能是顾少修做的?”

    温雨瓷怔住。

    “瓷瓷,我承认诗曼做过很多伤害你的事,可是难道你不觉得用这种方法对待一个还没出嫁的女孩儿,太阴损太歹毒?难道你不觉得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很变|态很可怕?”路放尧一句又一句的质问:“如果这事是顾少修做的,难道你还能心安理得待在他身边?难道你能接受一个这样阴损下作的男人做你的丈夫?”

    温雨瓷怔了好久,才缓缓说:“做出这种事的人,手段的确不太光明正大,但那也是季诗曼自甘堕|落,才会有那种视频,放尧哥在场,也应该看得清清楚楚,从始至终她都是自发自愿,并没人强迫她,播放视频的人,只是做了一次搬运工,把她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众,若论阴损变|态,季诗曼有过之无不及!”

    “瓷瓷,你还没回答我,即使做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人是顾少修,你仍会继续和他在一起?”

    温雨瓷沉默了好久,才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时间不早了,放尧哥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

    温雨瓷不想再谈下去,开门下车,站在路边看着路放尧。

    路放尧无奈的吁了口气,冲她摆摆手,掉头离去。

    推开客厅的门,一眼就可以看到顾少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敲电脑,这仿佛是一幅静极美好的画,他一直坐在那里,每次她回家,一眼就可以看到他。

    心里忽然暖暖的,安和宁好,路放尧的话带给她的冲击和动摇,一下就淡了。

    顾少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无法说清楚。

    她没办法斩钉截铁的告诉路放尧,告诉他说,不,顾少修不会做那种事。

    可她喜欢顾少修带给她的感觉,温暖,安全,家的感觉。

    听到脚步声,顾少修抬头看她,她静静的笑,走到他身边坐下。

    顾少修合上电脑,“这么早就回来了?”

    温雨瓷把酒会上所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季诗曼被警察带走了,我一个世伯家的哥哥送我回来的,顾少修……”

    她停住不说话,只是用静静的目光注视着他。

    “嗯?”顾少修用疑问的眼神笑望她,“怎么了?”

    “是你做的吗?把季诗曼银乱的视频公诸于众,是因为上次她想……那样伤害我,”她静静注视着他,“是你做的也没关系,我只希望你能对我坦诚,我想知道所有的一切。”

    “不是我做的,但……与我有关。”

    温雨瓷心上像被什么扎了一下,说不出的感觉。

    惩罚坏人是没错,但路放尧说的也没做,那种手段太阴损太极端,她想象不出高雅矜贵永远笑的云淡风轻的顾少修可以做出那种事。

    如果他的外表与他的内心如此不符,她是否还能相信他,信任他?

    “别胡思乱想的,听我和你说,”顾少修轻轻笑了下,摸摸她的脑袋,“上次你被季诗曼打伤后,阿璟告诉我,楚冠爵忽然刻意接近季诗曼,很快和季诗曼打的火热,我料到楚冠爵会冲季诗曼下手,于是让阿璟的演艺公司签下季诗曼,捧她做最红的玉女明星,从始至终,我只让阿璟做了这一件事,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做过。”

    不用解释再多,温雨瓷已经懂了。

    他料定楚冠爵会冲季诗曼下手,他推波助澜捧季诗曼一夜爆红,这样不管季诗曼日后爆出任何丑闻,都比她默默无闻时受人关注,其中的痛苦和羞辱,无数倍的放大。

    由始至终,他的手干干净净,甚至从表面看来,他是季诗曼的恩人、伯乐。

    是他捧季诗曼一夜成名,让她大红大紫。

    而季诗曼私生活不检点,被人爆出那样的视频,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他所做的,只是把季诗曼从人后推到人前,让无数人认识了她,记住了她。

    她盯着顾少修,目光复杂。

    她忽然有点明白楚冠爵和路放尧为什么说他可怕。

    他做了好事,却用无法阻挡的力量将季诗曼推入的毁灭的深渊,任何人都无法指责他,法律也不能。

    因为他什么都没做过。

    他只是捧红了季诗曼。

    如果季诗曼能洁身自好,如果季诗曼如宣传中的那般,是真正冰清玉洁的玉女明星,她现在依旧是受无数粉丝拥戴**护的当红女星,风头无人能及。

    没人能指责顾少修什么,她也不能。

    可她为什么觉得胸口憋闷,隐隐胆寒?

    楚冠爵的极端阴损算什么?

    脏了自己的手,还树立了温洛寒这样强大的敌人。

    顾少修才是高手,什么都没做,便春风得意,看着敌人一败涂地。

    见她许久无言,只是表情复杂的看着她,顾少修忍不住又揉揉她的脑袋,“怎么了?五官都苦成一团了。”

    “顾少修……你知道吗,有时候……你让我觉得害怕。”

    顾少修微微一愣,“……嗯?”

    “自从我爸倒下,我没了家,我经常失眠,失眠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把以前的事想了一遍又一遍,我无数次想过从我们相识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从始至终,你一直云淡风轻,看似什么都没做,看似什么都没强迫过我,可一直以来,你始终站在主导的地位,优雅从容的掌控着所有的一切,所有事都在你掌握之中,从没例外……”

    温雨瓷看着他,“你这样强大,我该高兴才对,可有时我却觉得害怕,你现在宠着我,护着我,纵着我,是因为你喜欢我,可如果有天你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也会这样优雅从容的放弃我?你太从容淡定,太云淡风轻,我看不到什么能令你紧张,看不到你身上的血肉,看不到真正能让你笑让你哭让你怒的东西,所以……你让我害怕。

    顾少修一直认真的注视着她。

    她说这些话时,表情是平静的,眼神是清澈动人的,她漂亮的眸子如秋日静湖,那样惹人怜**,眼中却有淡淡的彷徨和无措。

    她肯向他剖析她的心事,这是好事,但她却说,她看不透他,他让她害怕,这是极坏的事。

    如果因此让她对他心生恐惧,以后再不愿接近他,总有一天她会离开他。

    想到这个可能,猛然心悸,握住她的手。

    “瓷瓷,”他缓缓说:“我从容淡定,云淡风轻,这是我自小养成的性格,你看不到我的血肉,我的哭我的笑我的怒,是因为我们相处时间还太短,经历事情还太少,可我们朝夕相处也有一段时日,现在我对外公,阿璟怎样,以后便会对你怎样,山盟海誓谁都会说,忠诚炽热的诺言谁都会许,我却只想做给你看,你只需要给我一样东西,时间。”

    那些害怕,那些纠结,仿佛在他说出“现在我对外公,阿璟怎样,以后便会对你怎样”这句话时,瞬间豁然开朗。

    是了。

    他从容淡定,云淡风轻,但他对自己身边的人始终是最好的。

    他不是冷血无情的人,每个人的心都是长偏的,季诗曼伤害了她,他想办法为她出口气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这样想着,她表情轻松了许多。

    顾少修见她神情不再那样纠结沉重,笑着将她揽进怀里,亲亲她的发顶,“看来我做人不算太失败,搬出外公和阿璟,你立刻缴械投降了。”

    温雨瓷没做声,却撇撇嘴巴。

    看吧,她就知道,这人是最会打心理战的,永远知道怎样能够最打动人。

    顾少修揉揉她的后脑,“我也是人,很普通很普通的人,有血有肉有泪有笑,只是你还没机会见到,但愿你永远不会见到,因为……”

    他低头捏了下她的鼻子,“看到我哭难道你不会心疼?”

    温雨瓷在脑海中yy顾少修哭时会是什么样子,却怎么都想不出来,冲他做过鬼脸,“鬼才相信你会哭!”

    顿了一下,她又说:“顾少修,知道我为什么会怕你吗?”

    “嗯?”

    “因为我们不是同一类人,我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可你却放在心里,我连你的喜怒哀乐都看不到,怎么才能了解你?”( )

177宝贝儿,喜欢哥哥送你的大礼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你的性格比较外在,我的性格却比较内向,习惯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但我向你保证,虽然不擅长,虽然习惯了做什么都不动声色,但我以后努力会把你想知道的全都告诉你,怎样?”

    “成交!”温雨瓷竖起手掌。

    顾少修与她对击了一下,微微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下,“瓷瓷,我也是人,也需要**人,需要陪伴,很难得才遇到一个让我这样喜欢的你,相信我,我不会负你。”

    温雨瓷点了点头,搂住他的腰,脸颊埋在他怀里。

    不管以后怎样,她相信,此刻的他是一片真心。

    她感觉的到。

    顾少修又在她发顶吻了下,优美的唇角弯起愉悦的弧。

    她会这样质问,说明她已经开始对他患得患失,说明他已经开始渐渐走进她的心里。

    早晚有一天,他会将她心里的人全部挤开,让那里只剩下一个他。

    洗完澡,躺在床上,她再次失眠。

    晚上所有的一切,在她脑海中来回重放,想得最多的,是楚冠爵。

    楚冠爵以那样让她憎恶的姿态回来,如今却为了他这样惩治季诗曼,让她完全摸不到头脑。

    他到底是怎样想的?

    如果没有记恨她,回到景城那天,为什么绑架明阳威胁她?

    如果记恨她,又为什么费尽心机的接近季诗曼,为她报仇?

    与顾少修相比,楚冠爵才是最让她看不透的那个,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直到下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睡着,早晨醒来时已经很晚了。

    将自己收拾利落下楼,别墅里已经没人了,厨房里给她留了早餐,她将早餐热了热,坐在餐桌边刚想吃饭,手机响了,楚冠爵。

    温雨瓷盯着屏幕上的名字看了几秒,滑开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边,“喂。”

    “宝贝儿,喜欢哥哥昨晚送你的大礼吗?”楚冠爵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佻**。

    如果不是昨晚从顾少修口中知道,导演昨晚那一切的是楚冠爵,温雨瓷一定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吁了口气,“楚冠爵,你又何必?为了我,得罪温洛寒值得吗?”

    “为你做什么都值得。”楚冠爵的声音懒懒的,痞痞的,依然不正经的语气,像调|情,丝毫没放真心进去。

    可他做的,放了真心,温雨瓷感受的到。

    “楚冠爵,你告诉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温洛寒不是普通人,为了我,得罪他,真的值得?”

    “值得不值得,我自己清楚。”

    “别说这样模棱两可的话,你已经伤过我的心,你的好意我不想领,如果你不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以后请你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我不想再与你有半分牵扯。”

    “宝贝儿,我是在追求你,在讨你的欢心啊,难道你看不出?”楚冠爵低笑,声音痞气而魅惑。

    “如果是因为这个,以后请你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我不喜欢你,不会接受你的追求,请你死心。”温雨瓷的声音很沉,很冷。

    “唉,宝贝儿,你还真是冷酷,可万一以后现在对你好的人全都背弃了你,你身边只剩下我一个,除了我,你还能选谁?”他的声音那样轻慢痞气,可语气中的笃定,仿佛料定以后温雨瓷会众叛亲离,身边只剩他自己。

    温雨瓷无声了吸了口气,“楚冠爵,你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我不想贪图的的温暖和权势,就卑鄙的吊着你,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即使以后我被所有人叛离,我也不会选择你,请你收回你的心和你的感情,不要浪费在我身上,因为,在我身上,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未来的事谁又说的定?”楚冠爵懒散的笑,“我就是喜欢这样做,我这样做开心,心里痛快,你管得着吗?”

    温雨瓷沉默了会儿,“我只有一句话,我不会喜欢你,永远不会接受你,不要再为我无谓的付出,你从我这里永远得不到任何,再见。”

    她干净利落的挂断电话。

    早餐又凉了,她没再热,吃了几口将餐桌收拾了,换好衣服出门。

    先去看了司徒灵兰,又到海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在一块儿巨石上,面朝大海,画她的设计图。

    她带了面包和饮料,中午在车上随便吃了点,躺在汽车后座上歇了会儿,下午继续。

    天快黑了她才往回走,想吃汽锅鸡了,想起司徒灵兰也**吃,给顾少修打了个电话,晚上不回去吃饭了,去司徒灵兰那里。

    挂断顾少修的电话,她打司徒灵兰的手机,想告诉她,晚上不要做饭了,她带外卖给她。

    手机打了几次,都没人接听,她想着也许司徒灵兰又睡着了,手机设置了静音,只好作罢,准备买了汽锅鸡,直接去敲门。

    先从超市买了些东西,再去景城最出名的汽锅鸡店,没想到客满,外卖也要排队。

    她等了好久才买到一份,用外卖盒装好,在车上找了个位置放稳,又开始给司徒灵兰打电话。

    这时天色已经黑了,电话响了几声终于接起,司徒灵兰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瓷瓷,有事?”

    “我买了汽锅鸡,带过去陪你吃,你还想吃什么,我一起买过去。”

    “啊?你不用来了,我在美人呢,今天我闺蜜生日,死乞白赖让我来,我只好带伤出来给她庆生了。”

    温雨瓷看了眼包装的严严实实的汽锅鸡,“那你没口福了,我只好带回去自己吃。”

    “难道你买汽锅鸡不是要慰问伤员的吗?我不管,你明天再给我买一份,我……啊……”

    那么传来司徒灵兰一声惊恐至极的惊叫后,电话猛然断了。

    温雨瓷吓了一跳,一下坐直身子,连叫了几声:“灵兰?灵兰?”

    手机里传来异样的声音,夹杂着司徒灵兰遥远又惊慌的质问:“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唔……”

    “灵兰?灵兰?”温雨瓷又叫了两声,电话被挂断,传来一串盲音。

    温雨瓷连忙又拨过去,手机关机了。

    司徒灵兰出事了!

    这个念头窜入温雨瓷的脑海,温雨瓷一下出了一身冷汗。

    想到砸了司徒灵兰咖啡馆的那群混混儿,温雨瓷立刻发动汽车,朝美人的方向驶去。

    美人是景城特别出名的一家酒吧的名字,美人酒吧很大,鱼龙混杂。

    她拿起手机,踌躇着。

    要报警吗?

    只凭一个讲到一半的电话,也许是司徒灵兰的手机恰巧没电了,也许是司徒灵兰朋友的恶作剧,警方未必会受理,但如果不报警,她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闯过去,如果真是那群混混儿,不但救不了司徒灵兰,连她自己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想了下,她将电话打给小五。

    “小五,你在哪里?”

    “瓷瓷小姐?我还在公司,有事?”

    “你和亿春在一起吗?”

    “是,我和亿春在一起呢。”

    “我朋友可能在美人酒吧出事了,我现在正在去美人酒吧的路上,你和亿春过来帮我下,如果可能,多叫几个人过来。”

    “好,没问题,我和亿春马上赶过去。”

    挂断电话,温雨瓷心上安定了些,再次拨打司徒灵兰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而此刻的司徒灵兰,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从身后捂住嘴巴,卡住脖子,强硬的掳进美人酒吧一个隐蔽的包间。

    男人把她弄进去,里面立刻有人关上门。

    屋里光线很暗,司徒灵兰缓了会儿才看清屋里的情形。

    房间很大很豪华,靠墙的一圈儿沙发上坐满了人,屋里酒气扑鼻,男人在谈笑,几个女人衣着暴|露跪在他们脚下伺候着他们,有的更被圈在怀里,男人们的手肆意的在她们的身上肆|虐,看的司徒灵兰胆寒又作呕。

    司徒灵兰被将她掳进来的粗壮男人松开,她往后看了眼,靠门的地方站了足足五六个满脸横肉的保镖,她绝无可能逃出去,她只好回过头,看向沙发正中间的男人:“你是谁?为什么抓我?”

    那男人穿了一身黑色西装,脖子上戴了一条小指粗的金链子,手背上纹了一头凶猛的豹子,他几乎不用说话,司徒灵兰就看到他身上写满了三个字:黑|社|会。

    而且是个地位不低的黑|社|会头目。

    她什么时候惹到这样的人?

    念头一转,她想到砸她店的混混。

    难道和他们有关?

    这样一想,遍体生寒。

    果然,那男人开口就说:“我们黑豹社在景城这么多年,还没人敢当面坏我们的好事,你一个丫头片子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挑衅我们,这么辣的妞儿,爷一向喜欢,今天找你来,就是想看看,你这辣味儿的妞儿,玩儿起来是不是比别的女人更带感!”

    他们居然是黑豹社的人!

    即使司徒灵兰从来不关心黑道上的事,也听说过黑豹社这个名字。

    黑豹社是景城年头最久的黑道社团,如今景城制法原来越严厉,很多以前很大的黑道社团都被打压,要么洗白做起正经生意,要么变成一盘散沙,成了街头小混混。( )

178爬过去,挨个磕

    黑豹社是那些黑道社团中,洗白最成功的一个。

    如今黑豹社拥有景城一家很大的公司,可虽然洗白了,却毕竟打打杀杀在道上混了那么久,骨子里的匪气仍在,遇到不合他们心意的事或者不合作的对手,威胁恐吓的事没少做,没想到今天会落在她司徒灵兰头上。

    “原来是因为那件事,”司徒灵兰努力让自己镇定,咬字清晰的说:“你别乱来,我不是你想碰就能碰的人,动了我,你也绝对不会好过!”

    “呵!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男人站起身,走到她对面捏住她的下巴,“你越是这样说,爷越是对你有兴趣,我倒是要看看,动了你,爷会怎么不好过!”

    他双手抓住司徒灵兰胸前的衣服,左右一挣,刺啦一声撕开,拇指朝后指指他身后跪在男人脚下的那些女人们,“看到没?学她们的样子好好伺候伺候爷,爷今天饶你个全尸!”

    司徒灵兰又羞又怒,双手护在胸前,脸色涨的通红,“你别乱来!现在景城不是你们黑豹社只手遮天的时候了,你敢乱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臭丫头,牙尖嘴利!”男人不耐,甩手给了司徒灵兰一个耳光,打的不重,像不耐烦的小小调|教一下手中的玩|物。

    力道虽然不是很大,司徒灵兰还是被他打的歪过头去,目光所及处,见那些粗壮的保镖不知道什么时候离门的位置远了些,她转身朝门口冲过去,拉开门大喊:“来人啊!救命!”

    她一边喊一边往外跑,可惜她穿着高跟鞋,没跑几步就被身后追过来的男人抓到,一手扯着她的胳膊,一手抓着她的头发,强行往房间里拖。

    就在马上要拖进房间的那一刻,司徒灵兰抠住了房门边框,一边用力挣扎,一边努力将头伸出房间:“救命啊!救命!”

    拉扯间,她看到一个男人拐过走廊拐角,一边打电话,一边朝这边走来,她眼前一亮。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于是她叫的更加用力。

    “救命啊!救命!”

    撕心裂肺的叫声,成功吸引了温华瑾的注意。

    他今晚和工作室的合伙人一起来美人酒吧和客户签合同,经过上次的事,他对酒吧这种地方心有余悸。

    但无奈客户执意要选在美人,他工作室的合伙人又一再保证会看着他,一整晚一口水都不让他喝,绝对不会再让他着了别人的道儿,他这才硬着头皮过来。

    他一直坐在角落里,等着往合同上签字,果然一口水都没喝,全是他的合伙人舌灿莲花和客户相谈甚欢,坐了一会儿,有电话进来,他出门接电话。

    他听电话有个习惯,总**一边说话一边无意识的溜达,无意间转过走廊拐角,就看到眼前这一幕。

    一个女生披头散发撕心裂肺的叫着救命,她的手拼命抠着房门,目光急切的望着他。

    司徒灵兰这房间离走廊拐角很近,只有一两米的距离,温华瑾清晰的看到了她的脸,觉得眼熟。

    这女生好像是……他堂妹温雨瓷的朋友!

    他挂断手机,小跑过去,“灵兰?你叫灵兰对不对?”

    他记得在医院遇到温雨瓷那天,温雨瓷叫她灵兰。

    “是!我叫司徒灵兰,我是温雨瓷的朋友,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他们是……”

    司徒灵兰话还没说完,抓着她胳膊和头发的男人不耐烦,用力一关门,门狠狠夹住她的手,她惨叫一声,手自然松开,男人用力将她扯进去,将门关上。

    听到她的惨叫,温华瑾只是一愣,立刻拿起手机拨号,“你好,我要报警……”

    他话还没说完,关紧的房门又唰的打开,冲出一个男人,一脚踢掉他的手机,又狠狠一脚踹在他胸前,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拖进屋里。

    男人将他狠狠掼倒在地,脖子上戴着粗金项链的男人,又狠狠踢了他一脚,“敢报警?找死!”

    温华瑾往后缩了缩身子,挣扎着站起来,扫视了一下,见司徒灵兰被人反扭双臂,狼狈的站在他身侧不远处,他开门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她?想要钱吗?想要多少,我给!”

    “小子,你问题还真多!”粗金项链的男人轻蔑的拍拍他的脸,“老子的事都tm敢管,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一个眼神示意过去,过来两个男人将温华瑾踹倒在地,一阵拳打脚踢。

    这些是专业打手,时候不大温华瑾就被他们打的吐了血,司徒灵兰大声哭叫:“住手!别打了!我不认识他,根本不关他的事,你们别打了!”

    粗金项链的男人见差不多了,摆了摆手。

    温华瑾擦擦嘴角的血,费力站起身。

    “你们为什么抓她?求财,还是她得罪了你?”温华瑾身子有些摇晃,剧烈喘|息着,却仍固执的问:“如果是求财,你们要多少钱,我给,如果是她得罪了你们,我替她向你们道歉。”

    “道歉?呵!你要怎么给我们道歉?跪下磕头?”男人猫戏老鼠的口气。

    温华瑾扫了眼跪在地上光着身子被男人狎|玩的女人,又看了眼司徒灵兰被扯烂的衣服,他声音有些颤,却还是努力说:“如果你愿意放了她,我愿意给你们磕头道歉。”

    比起他的尊严,司徒灵兰的清白更加重要。

    他看得出,司徒灵兰是好人家的女孩儿,如果让她和地上那些女人一样,被那些男人那样玩|弄,出了这个门她不死也毁了。

    屋里这么多粗壮的男人,他肯定打不过他们,即使拼了死也救不出她。

    如果磕几个头就能把她带出去,他愿意。

    男人有些意外,拍拍司徒灵兰的脸,“这是你的情儿吧?”

    “不是,她是我妹妹的朋友。”

    “行,很久没人给老子磕头了,你磕吧,挨个儿磕,什么时候把老子磕爽了,老子就放她走!”

    温华瑾咬了咬牙,膝盖一沉,猛的跪下。

    “别!你别这样!”司徒灵兰哽咽了,“温华瑾,我和你没亲没故,你不用为我这样,你走吧,你快走!”

    温华瑾充耳未闻,一闭眼,冲男人磕下头去。

    他也不知道他磕了多少个,男人抬脚踹了他脑袋一下,“去!爬过去,挨个磕!”

    温华瑾低着头,机械的爬过去,看到眼前有铮亮的黑皮鞋,额头触地,继续磕。

    司徒灵兰嗓子已经哭哑了。

    早知道这样,她一定不会让温华瑾救她。

    让一个男人在她眼前被这样践踏。

    她大声哭叫着,粗金项链男人似乎很享受她的眼泪和绝望,也不阻止,兴致盎然,像是在看一幕好戏。

    别的男人有人跟着起哄,有的漠不关心,温华瑾不停磕着头,鲜血顺着他额头流下,划过他紧闭的双眼,不知道那个男人何时才会叫停。

    他只知道,只要那男人没把注意力放在司徒灵兰身上,司徒灵兰就不会被毁掉。

    只有这个信念,支撑着他不停将额头触在地上。

    每一秒钟都被无限倍放大,看着温华瑾跪在地上的身子,地上的血迹,司徒灵兰哭到声音嘶哑。

    就在她深深绝望时,门猛的打开,走廊内的光线透进来,温雨瓷推门而入。

    她虽然知道司徒灵兰在美人,但不知道她在哪间房间,她只能每间房间挨着找,直到找到这间,隔着门板就听到司徒灵兰的哭声。

    “灵兰!”她一眼看到满脸泪痕的司徒灵兰,冲过去将反扭着她双臂的男人一把推开,将司徒灵兰抱住,“怎么样?有没有怎样?”

    “我没事,”司徒灵兰哭着摇头,“你堂哥他……他……”

    司徒灵兰把脸埋在温雨瓷肩头,泪水很快打湿她的衣服。

    温雨瓷这才看到跪在地上的温华瑾,他像那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一样,卑微的跪在地上。

    她松开司徒灵兰,将温华瑾从地上扶起来,“瑾哥哥?”

    温华瑾头晕眼花,过了好一会儿才站直身子,摇头,“我没事。”

    温雨瓷从桌上扯了几张纸巾擦去他脸上的血迹,看着他清秀涨红的脸,一时说不出话。

    自打温雨瓷进门,满屋子男人的眼睛都亮了。

    温雨瓷只穿了一身普通的休闲服,但她年纪正好,一头秀发乌黑靓丽,身材窈窕曼妙,五官绝美如画,在迷离的灯光先更增韵致,这屋子里的男人没几个不好色,个个看直了眼睛。

    脖子上戴了粗金链子的男人更是从温雨瓷进来就紧盯着她,一双眼睛黏在温雨瓷身上挪不开。

    他生平最大的**好是赌和酒,对女人并不十分感兴趣,不然司徒灵兰也是出类拔萃的美女,他不会戏耍温华瑾这么久,也没把司徒灵兰怎样。

    但他对女人是不十分感兴趣,并不是丝毫不感兴趣,遇到温雨瓷这种绝色,连他都把持不住,恨不得立刻扑|倒压|上。

    在他看来,温雨瓷不但年轻漂亮,身上还有股吸引人的劲儿。

    那是股与众不同的气质,一看就受过良好的教养,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像那种为了金钱心甘情愿跪在地上服侍男人的女人,他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

179顾少修

    他看着温雨瓷的目光由惊艳到欣赏,又由欣赏到志在必得,用像是看自己囊中之物的目光看着温雨瓷,“妞儿,以后就跟着爷混,吃香的喝辣的,景城任你横着走!”

    温雨瓷扶着温华瑾,冷冷看他,“你要怎么才肯放过他们?”

    现在小五和亿春还没有到,她需要拖延时间。

    “过来陪爷喝几杯,爷痛痛快快放了他们。”粗金链子男人努力在温雨瓷面前表现他的豪气。

    温雨瓷松开温华瑾,走到茶几前,拿起酒杯满上,一连干了三杯,将杯底朝粗金链子男人一亮:“我喝了,放人!”

    男人没想到温雨瓷这么爽快,愣了下,“三杯也是几杯,九杯也是几杯,我可没说这几杯就是三杯。”

    温雨瓷毫不含糊,一连满了六杯酒,又一口气干了,亮亮杯底,“九杯,现在可以放人了?”

    温雨瓷一举一动都搔的男人心痒,他怎么舍得就这样放温雨瓷离开,眼睛在温雨瓷身上转了一圈,朝沙发上坐在男人怀里喂男人喝酒的女人一指,“我是让你像她们一样陪我喝酒。”

    温雨瓷酒量一般,这些男人喝的是烈性白兰地,她喝得又快又猛,不但有些上头,胃里也火辣辣烧起来。

    她强忍着不适,看着粗金链子男人冷冷说:“我看你也是有头有脸的男人,你对我这样一个小丫头三番五次食言,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黑道上的人最讲的就是义气和信义,出尔反尔的小人最让人看不起,温雨瓷一句话戳中粗金链子男人的要害,男人脸上有些下不去。

    想把温雨瓷留下,怕今晚的事传出去让人笑话。

    想放温雨瓷走,又觉得舍不得。

    他身后有个男人看出他的心意,站起身走到他身边,看着温雨瓷,“豹哥答应放你走了,我可没答应,你陪豹哥喝了几杯,就得陪哥几个再喝酒杯,不然哥儿几个谁都不答应。”

    这屋子里,除了那个叫李豹的戴粗金链子的男人,没几个不好色的,温雨瓷一进来就把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住了,怀里那些庸脂俗粉即使不穿衣服也不能让他们满足,闯进来的这个女人才是极品,那叫一个水灵,那叫一个俏,仿佛只要摸上一把就足以销|魂。

    几个男人色|迷|迷盯着温雨瓷,恨不得李豹立刻把她扑|倒压了,玩够了让他们也尝尝鲜。

    可没料到,李豹随口说了几句,就被温雨瓷绕进去,眼见李豹上不来下不去,孙康走过去给他解围。

    听孙康这样一说,再看看坐在沙发上一边衣衫不整玩儿着女人,一边色迷迷垂|涎着她的另外几个男人,温雨瓷就知道今晚没法儿善了。

    她将司徒灵兰和温华瑾往靠门的地方推了推,自己用身子挡住他们,掏出手机,调出通话记录,将手机举到李豹和孙康的眼前,“我进门之前已经报警了,你确定要继续把我们几个继续扣在这里?”

    “你这个婊|子,那老子就在警察来之前玩儿死你!”孙康是黑豹社出了名的狠角色,吃官司进局子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他比李豹好|色,像温雨瓷这种绝色撞到他嘴边吃不到,简直比宰了他还难受。

    一听温雨瓷报警了,煮熟的鸭子要飞,他一下翻脸,伸手去抓温雨瓷的手腕。

    女人玩儿多了,他最会相看,眼前这个水灵嫩滑的妞儿一看就是处的,平时上的都是为了钱什么都肯干的烂女人,这样水灵光鲜的女孩儿,让他爽上一次什么都值了。

    更何况,他们黑豹社的势力摆在这儿,等他先把她上了,再拍几张照片,过后再找到到她的家,拿着刀在她爹娘脖子上吓一吓,还怕她不乖乖就范?

    报警又怎样,拿她父母的性命一威胁,还怕她不在警察面前说她自己是自愿的?

    这样的女人若是能绑在身边,每天过的可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他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一个小丫头翻不出天去,平民百姓有几个不怕黑|社|会,往他们门口泼几盆猪血,写几个血字吓一吓,就算上了他们女儿,他们也得乖乖的忍气吞声。

    他的手已经抓到温雨瓷的手腕,入手的柔滑简直让他销|魂蚀|骨。

    这女人就是不一样,还隔着那么段儿距离,他就好像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不是平时他身边那些女人那种香水味,是清幽自然的花香,闻一下就觉得销|魂。

    他心花怒放,抓着温雨瓷的手腕用力往自己怀里拽,温雨瓷手一翻,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立刻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好在温雨瓷力气有限,没给他直接弄断,但疼的他够呛,眼睛一翻差点背过气去,温雨瓷抬脚踹在他小腹上,他倒退了几步被身后的茶几绊倒,整个人摔在茶几上,砸的茶几上酒瓶酒杯哗啦啦摔在地上,一阵脆响。

    他既然混迹道儿上,自然有几下子,但他没想到温雨瓷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会还手,轻敌的下场就是手腕差点被温雨瓷拧断,很快肿了起来。

    他眼睛都急红了,嘴里骂着脏话,朝温雨瓷冲过来。

    他人还没靠近温雨瓷,门砰的被踹开,小五和亿春冲过来。

    小五一眼看到一个男人正张牙舞爪朝温雨瓷冲过来,他上前几步将温雨瓷拽到自己身后,飞起一脚踹在孙康胸前。

    孙康倒退几步又摔在茶几上,噗的一口鲜血喷出来。

    那帮男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掳胳膊挽袖子,全都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

    温雨瓷见门开着,眼明手快,将司徒灵兰和温华瑾推出门去,回手一拽小五和亿春,三个人也一起退出房间。

    出了那间屋子,温雨瓷一直憋闷的心立刻痛快了。

    那间屋子是那帮人的地盘,如果被他们困在里面,也许他们怎么死的外人都不会知道。

    现在冲出来了,什么都好说。

    这里毕竟是景城,以环境优美治安良好而闻名全国的一线沿海城市,黑道势力只敢存活在黑暗里,不敢太过嚣张。

    那帮男人吃了亏,面子上挂不住,绝对不可能这样算了,先后冲出来。

    温雨瓷他们几个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朝酒吧出口跑去。

    他们前面跑,那帮人在后面追,路上撞到的酒吧客人不知凡几。

    终于跑出酒吧,温雨瓷开车门的功夫,跑的最慢的温华瑾和司徒灵兰已经被追上。

    这样一跑,温雨瓷的酒劲也上来了,胃里疼的像有刀子在割,头晕目眩,眼前的天地仿佛在转。

    听到司徒灵兰的惊叫声,回头看到司徒灵兰被李豹拽住了胳膊,她啪的关上车门,转身回去救。

    她跑到司徒灵兰面前,伸手抓住司徒灵兰另一只手腕,抬脚踹李豹小腹。

    李豹闪身躲开,司徒灵兰也松手了,她来不及拽着司徒灵兰转身,李豹一拳冲她面门打过去。

    她头一偏,脚下却被什么绊了下,身体失衡朝地上摔去。

    千钧一发间,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她腰身,将她稳稳接在怀里。

    她头晕的更厉害,天旋地转间模模糊糊的好像看到了顾少修的脸。

    “顾少修?”她喃喃不清的叫他的名字。

    “是,”顾少修温柔应着,将她扶起稳在怀里,上下看她,“没事吧?伤到哪里没有?”

    温雨瓷胃疼的好像在抽搐,头晕眼花,看到他,刚刚因为看到司徒灵兰被李豹抓住而猛然积聚起来的力气也忽然没了,靠在他怀里,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交给他,“还好,就是胃有点不舒服。”

    “我堂哥和灵兰。”温雨瓷迷蒙的目光扫了圈,才发现顾少修不是一个人来的,几个身手利落的男人三拳两脚就将为首的李豹和孙康摁在地上,其他那些人,有几个被抓住,还有几个见势不妙跑了。

    顾少修身边的人不是退伍的特种兵就是专业武校毕业拿过大奖的,层层选拔,择优录用,自然不是那些黑道混混可比,这一出手,解决的干净利落,一点悬念都没有。

    就像电影中经常演的那样,李豹和孙康被摁在地上了,警车也呼啸而来。

    几个警察从警车上下来,简单询问了几句,将他们全都带上警车。

    按照惯例,温雨瓷几个也去警局做了份笔录,等从温雨瓷从警局出来时,整个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

    如果不是胃里火|辣|辣的疼着,她想她已经晕过去了。

    一口气连灌了九杯白兰地,虽然从小到大她一向豪气,可也没这样作过。

    温华瑾不放心她,想陪她一起上顾少修的车,顾少修揽着怀中的温雨瓷,温雅看他,“如果不介意,让小五和亿春陪你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再让他们带你到别墅来看瓷瓷可好?”

    虽然他是商量的语气,但他生来就是王者,天生让人敬服,无法违逆,温华瑾下意识点了头。

    小五和亿春原是温雄的保镖,和温华瑾彼此认识,温华瑾和司徒灵兰都上了小五的车,眼睁睁看着顾少修把温雨瓷带走。( )

180喜欢

    温雨瓷一直窝在顾少修怀里,眉头紧紧皱着。

    顾少修抚摸她的额头,“喝酒了?”

    “嗯,”温雨瓷迷迷糊糊应着,“白兰地,九杯。”

    顾少修皱眉,“怎么喝这么多?”

    “逼上梁山,赶鸭子上架。”

    顾少修没再说话,只是手掌放在她胃上轻轻揉着,“忍一忍,回家吃点药就好了。”

    “嗯,”她又往他怀里钻了钻,“你怎么来了?”

    “小五和亿春通知的我,我怕只有他们两个,解决不了。”

    温雨瓷笑了,“弄这么大阵仗,万一赶来只是我和几个小丫头打架怎么办?”

    “我可以摇旗呐喊,给你助威。”

    温雨瓷笑出来,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膛,如每次他给她的感觉一样,温暖又安全,只是胃里还是搅疼的难受,还一阵阵恶心作呕。

    刚一停车,她就迫不及待跑下去,一鼓作气跑进卫生间,扶着马桶一阵狂呕。

    她晚上没来得及吃东西就跑出美人找司徒灵兰,空着肚子灌了九杯烈酒,如今能吐出来的除了那几杯酒就是胆汁胃液,呛的她难受。

    胃抽筋一样一抽一抽的疼着,顾少修随后进来,从她身后扶住她,让她的身子半靠在自己身上。

    “你出去吧,”她有些不好意思,“难闻死了。”

    “没事,”顾少修按下抽水马桶冲了一下,扯下几张纸巾擦她的嘴巴,“还吐吗?”

    她摇头,“我晚上还没吃饭,胃里已经吐空了。”

    “我抱你上楼。”

    顾少修将她抱进卧室,又回到自己卧室找了胃药倒了开水,示意她张开嘴巴,给她塞进嘴里,“止疼养胃的,空腹也可以吃,一会儿我去给你熬点粥。”

    听到动静,明阳在门外敲门,“瓷瓷?”

    “进来。”

    “瓷瓷,”明阳走到她面前,皱眉问:“瓷瓷怎么了?”

    温雨瓷笑笑,“我没事。”

    明阳不信,又走近几步摸摸她额头,“生病了?”

    “没有,”温雨瓷摇头,“我晚上喝酒了,喝太多,吐了,所以以后明阳一定不要喝酒知道没?”

    明阳认真点头,“明阳不喝酒,瓷瓷以后也不要喝酒。”

    “我一定少喝,”让她滴酒不沾她做不到,她喜欢喝点红酒,最近还**上了司徒灵兰的果酒,“我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就好了。”

    明阳站在旁边看了她一会儿,这才扭头恋恋不舍的走了。

    顾少修扶她躺好,撕了暖贴粘在她睡衣上,给她盖好毯子,“你躺会儿,我去给你熬点粥。”

    酒全都吐出来,温雨瓷清醒了些,晶亮的眼睛盯着他俊秀至极的脸,双眸中满是笑意,“你怎么什么都有?”

    胃药还有暖贴,简直百宝箱一样。

    “我以前闹过胃病,家里胃药常备着,老爷子有时会抽查,不得不防,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有人疼真好。”温雨瓷羡慕的看着他。

    “你现在不也有人疼?”顾少修俯下身,疼惜的吻吻她的额头。

    “那不一样,”温雨瓷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却很柔软,“亲人的**和恋人的**不一样,亲人之间的**血浓于水,永远不会变质,恋人的之间的**却不是无条件的。”

    顾少修不同意她的看法,“大同小异,殊途同归,没太多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啊,比如我可以随时随地任性的向我爸撒娇耍赖发脾气,他永远会毫无条件的包容我,不会真正生我的气,可恋人之间则要互相包容互相体谅,你一定要有足够的优点,足够的闪光点,对方才会喜欢你,父母的**却没任何条件,这不是亲人的**和恋人的**之间最大的不同吗?”

    “亲人之间的**也有条件,如果你不孝顺,人品低下,行为恶劣,你父亲还会像以前那样宠你吗?因为你漂亮善良可**,又是他的骨肉,他才会那样**你,如果你是穷凶极恶的犯人,他也会**你,但必定会打折扣,**人之间也是这样,我因为你的优点而**上你,**上你之后,也可以像你的亲人一样包容你的缺点,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温雨瓷被他绕的有点糊涂,抬起手臂盖住自己的眼睛笑起来,“我都这么难受了,还和你争论这个干什么,真是自虐!”

    “为了得出一个结论,**人其实也是亲人,**深了,也可以像骨肉亲情,无条件的娇宠放纵,比如我对你,”顾少修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又帮她盖了盖毯子,起身,“我去给你熬点粥,喝了睡一晚,明天什么事都没了。”

    顾少修熬好粥端上来,温雨瓷坐起来,顾少修要喂,她笑着自己接过去,“我自己来就行。”

    粥熬的刚好,不稠不稀,也熬出了粥的香气。

    温雨瓷小口喝着,“以前就想问你,你怎么会下厨?”

    像他这种豪门大少爷,不是应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么?

    “看人做过就会了,但我做的东西仅限于能吃而已,所以我很少做。”

    “没关系,我现在和灵兰打的火热,近朱者赤,以后我厨艺肯定一流的。”

    顾少修唇角弯着,神情愉悦。

    也许她只是顺口一说,并没多想,但越是这样,越说明潜意识里她已经在想他们的以后了。

    攻城略地,徐徐图之,他好像离他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粥喝的还剩一个底,亿春的电话打到顾少修的手机上,他和小五带着温华瑾和司徒灵兰从医院赶过来了。

    顾少修告诉他让温华瑾两人直接上楼,时间不大,温华瑾和司徒灵兰推门进来。

    司徒灵兰只是受了惊吓,没有受伤,已经换了衣服,温华瑾额头上包了纱布,走路有点跛。

    他刚被温相田揍了一顿,还没好利落,又挨了一通拳脚,够他受的。

    温华瑾走到床前,关切的看温雨瓷,“瓷瓷,你没事吧?”

    “我没事,”温雨瓷上下打量他,“你还好吗?做过检查没?骨头没事吧?”

    “骨头没事,都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温雨瓷又看司徒灵兰,“灵兰你呢?”

    司徒灵兰一直忍着眼泪,温雨瓷一叫她的名字,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猛的掉下来,她坐在床边,抱住温雨瓷,脑袋埋在温雨瓷颈间,呜呜咽咽的哭。

    “好了好了,不是没事了?”温雨瓷拍着她的后背,笑着哄她。

    司徒灵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却一直止不住的往下掉。

    尽管已经从酒吧出来,尽管已经脱离了那个梦魇,温华瑾蜷缩在地上被人踢打、跪在地上不停给人磕头的一幕却不曾从她脑海中褪去。

    男人都是要自尊,**面子的,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狼狈成这样,她说不出温华瑾带给她的是怎样的震动和冲击,她只觉得难受,非常难受。

    温雨瓷不停哄她,温华瑾见温雨瓷神情也很疲惫,底气不足的说:“那个……灵兰,我送你回去好不好?我看瓷瓷也累了,让她早点休息。”

    司徒灵兰这才从温雨瓷怀里直起身子,鼻音浓重的说:“瓷瓷,你先休息吧,我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

    “我没事,明天还是我去看你吧。”温雨瓷听温华瑾说要送司徒灵兰回家,担心的看了温华瑾一眼。

    顾少修看出她的心思,“你放心,我让亿春和小五送他们两个回去,不会有问题。”

    温雨瓷这才放心。

    第二天,温雨瓷一觉醒来,除了脑袋有些昏沉,胃已经不难受了,精神尚可,吃了早餐,又活动了一会儿,满血源的复活。

    她换好衣服想出门,顾少修迎面从外面走进来,她奇怪的问:“你这时候怎么回来了?”

    “回来看看你,”顾少修上下打量她,“精神不错。”

    “那是,”温雨瓷故意得意的一昂下巴,“我是打不死的小强!”

    顾少修笑,捏了把她粉嫩水灵的脸颊,“哪有这么漂亮的小强?”

    温雨瓷冲他做鬼脸,“你忙自己的事吧,我没事了,我要去看灵兰和我堂哥。”

    “我陪你。”为了回来看她,他已经推了上午的事。

    “不用,我和灵兰有女孩子之间的事情要讲,你在不方便,你去忙,晚上就不用回家来工作了。”他有时看起来好像很闲,但越熟悉了温雨瓷越发现,他除了睡觉吃饭还有和她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好像都在工作。

    “好吧,”顾少修虽然有点小失望,但不愿违拗她,叮嘱道:“你路上小心,有事给我电话。”

    温雨瓷从顾少修的别墅出来,先到超市买了些女孩子**吃的小吃,又给温华瑾买了些营养品。

    知道温华瑾**看书,在书店挑了几本书,又到服装店给亿春和小五一人买了一身衣服。

    这个昨晚她就想好了,以前亿春和小五帮她做事是拿工资的,现在帮她做事是情分,虽然人情不能用钱和东西来还,但她还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

    把东西买好,她先去了温相田家,路上给温华瑾打了个电话,温华瑾在家休息,没去工作室。

    把车停在大门外,温雨瓷推门进去,温华樱上班去了,温相田夫妇俩在家。(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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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前,她大雪中救他,十三年后,他害她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时,他逼她做他的女人,她转身走向另外一个男人:“先生,我今年二十岁,身体健康,体贴温柔,善解人意,会忠于婚姻,你愿意娶我吗?”顾少修开车门的动作顿住,看清她的模样后,轻笑点头:“我愿意!” ———— 谁能告诉她,婚前不是约法三章了吗?他们只是合作伙伴,婚后AA制,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这男人变着花样儿攻占她的心、俘获她的人,霸道锁着她,任她万般刁难也不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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