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用意
又聊了两句，一根烟抽完，常军站了起来，说道：“我回我妈那儿，走到小区门口，想起来好长时间没见了，就过来转一圈，我走了。”
“好。”方凌站起身说道：“我送你。”
送走了常军，王露露嗤道：“他来找我干嘛？孤男寡女的，什么意思？”
方凌笑，说道：“你这是在解释吗？”
王露露嗔道：“我用得着解释吗？守着你这么个又帅又会疼人的老公，我能看上他？除非我精神分裂了。”
方凌笑着说道：“你成天把这些话挂在嘴边上，就从来没有不好意思过？”
王露露一愣，问道：“什么话？哪句？”
方凌答道：“夸我那些话。”
王露露说道：“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本来就是很多人都说你又帅又好嘛，再说了，就算你没有我夸得那么好，不是还有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吗？我为啥要不好意思啊？”
方凌笑着说道：“反正你总有理。”
王露露说道：“我有个屁理，打从跟了你，我说也说不过你，吵也吵不过你，我年轻时那点豪气，都让你给我磨没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说，你觉得他是来干什么的？”
方凌答道：“他是来找你诉苦的，并且希望通过你让我帮他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
王露露愣了片刻，嗔道：“他找我诉什么苦，我是他什么人？想找工作直接跟你说不就完了吗？用得着从我这儿拐道弯吗？”
方凌看着她问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跟我这儿逗咳嗽呐？”
王露露瞪眼嗔道：“这些年你把我都整傻透了腔了！我还有心思跟你逗咳嗽？”
方凌笑着说道：“傻点好，咱俩都省心。”
王露露上前把方凌按在沙发上，骑到身上，掐着脖子斥道：“说！你又在外面看上哪个小浪蹄子了？”
方凌笑着问道：“你不是傻透了腔了吗？怎么这话一听就懂啊？”
王露露嗔道：“我要再把这点本事也傻没了，那我就甭活了。”
方凌抱着她说道：“常军是不会跟我开口的，他向来不服我。我相信如果不是梁欣给了他巨大的压力，他是绝不会来找你的。”
王露露皱眉问道：“找我跟找你有区别吗？”
方凌答道：“当然有啊，找你是朋友情谊，找我是卖媳妇啊。”
王露露翻到一旁，琢磨了一会儿才说道：“对，他一直觉得你跟……不是，是梁欣跟你有事。”
方凌说道：“梁欣太张狂了，幸好我娶得是你。”
王露露嗤道：“你倒想呐，就你当初那副落魄的样子，梁欣那么水灵的北京小妞儿能看上你？你还真拿自己当香饽饽了？”
方凌笑着问道：“我又戳你哪根筋上了？”
王露露叹了口气，说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费劲巴拉的让她铩羽而退，却又闹出这么一件事来……真是枉费心机。”
方凌笑着说道：“我可以不管常军的事。”
王露露拿眼睛斜他，说道：“你不管？你敢说不管，梁欣就敢跑来，当着我的面抱着你哭，你信吗？”
方凌说道：“我自己还上下不落停呐，我有什么本事管他呀？”
王露露说道：“人家跟你不一样，人家有房有户口，随便找个三四千的工作就能养家。你认识那么多物业，塞个人进去是难事吗？他本身就是干物业的，要不然也不会来找你了。”
方凌淡了笑意，说道：“实话实说，我不想管他。”
王露露嘲讽道：“没睡成人家媳妇，心里堵得慌啊？”
方凌皱眉问道：“你还敢把话说得再损点吗？有你这么劝人的吗？”
王露露答道：“我没劝你呀，我是在激你。不冲他，冲梁欣你也得管呐。相识相知不容易，不求相守，但求安好，你也积德不是吗？”
方凌嗤笑一声，说道：“你可真是天生大老婆的命。”
王露露接口说道：“可惜你生错了年代，我这份本事没处施展。”
方凌笑了笑，王露露说道：“你还是管吧，免得梁欣又来，我才刚清静两天。”
方凌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在北京这些年，他帮过很多人，可为什么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却没人能帮他呐？即使像孙毅那样的真朋友，也是爱莫能助。
究其根本原因，无非就是自己的学历太低了。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老话又一次证明了它的正确性。
王露露抚着他的胸口说道：“别多想，咱们是因为背景离乡，如果这是西安，咱们早就成大富之家了。”
方凌失笑，说道：“你不用给我宽心，我没有丧气，我现在只是有些犹豫，虽然中心广场的钱还在挣，但收入与支出接近持平了，这样耗下去，还有意义吗？”
王露露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我就实话实说吧，妈的身体是我最担心的事，她的社会关系都在大庆，如果现在就回西安，咱们还是要租房子住，毕竟两家老人不能住在一起，而西安的平均工资水平要比北京低很多，甚至是腰斩，另外，好歹北京的医疗水平在这摆着，咱们还是再看看吧，梁欣说落户政策正在逐渐放宽，或许咱们还有机会。”
方凌沉默着点了点头，其实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是有户口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没有房，就算有了户口之后能买经济适用房，那也要把所有的积蓄都搭进去，而且能不能摇上号，还是个未知数。
不过王露露说得有道理，自己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孱弱，还整天说要回大庆，说想死在自己家的房子里，如果要去西安的话，恐怕母亲也不会答应。
幸好，只是上有老，下无小，否则方凌真得神经了。
王露露拿起手机打给梁欣，问道：“听说你不在这边住了？”
梁欣答道：“我老板那个混蛋，在步行街弄了个珠宝柜台，我现在给人家站柜台呐，虽然工资不低，还有提成，可天天得起大早，一上就是一整天，我再往回跑，那我非得累死不可。”
第92章：诉苦
王露露说道：“那你就忍心把常军一个人扔在这边啊？”
梁欣问道：“他找你诉苦去了？”
王露露答道：“那倒没有，他说回他爸妈家，路过我家小区门口，就上来看看，正好今天方凌没去上班，就随便聊了几句。”
梁欣沉默了片刻，问道：“他让方凌帮他找工作？”
王露露答道：“没说，只是说他们单位解散了。”
梁欣突然提高了声调：“方凌做了这么多年消防，差不多有点名气的物业都认识，他原来就是做物业的，怎么不跟方凌说，让方凌帮他留意着哪里要人？”
王露露把手机递给方凌，用陕西话说道：“塔后饿（她吼我）。”
方凌接过手机，说道：“你嚷什么，我离着一尺远都听见了。”
梁欣嗤了一声，方凌问道：“上班累不累？”
“嗯。”梁欣答应。
方凌说道：“你放心吧，我会留意的，不用他直接跟我开口说，你自己注意身体。”
“嗯。”梁欣又答应。
方凌说道：“你跟露露聊吧。”
王露露接过手机又聊了几句，约了周末一起吃饭，然后挂了电话，瞪着方凌嗔道：“你可真是天生的贼坯子！明明很正常的一件事，让你两句话就能聊出暧昧的感觉来，I真服了YOU了！”
方凌一脸无辜地说道：“是你把电话给我的。”
王露露伸手打他，嗔道：“我给你是让你说事儿的，是让你撩妹的吗？”
方凌皱眉问道：“我撩了吗？这么多年的朋友，关心一下而已，至于吗？”
王露露翻了个白眼，说道：“自带BUFF。”
方凌笑着说道：“那你就怪不了我了，当年我就是这样把你撩到手的。”
王露露骂道：“你大爷！”
方凌笑着问道：“你干嘛约她吃饭呀？你不是说才清静两天吗？”
王露露白了他一眼，嗔道：“养条狗时间长了还有感情呐，更何况我们做了这么些年的姐妹。”
方凌笑着说道：“那你可就赖不到我头上了啊，是你把她叫回来的。”
王露露看着他问道：“还拿自己当校草小鲜肉呐？”
方凌淡了笑意，说道：“我跟你逗呐，再纯粹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时局的变化，也会逐渐趋于功利，我要是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还怎么混呐。”
王露露点头说道：“不飘就好，咱可飘不起，太脆了，容易碎。”
转天上班，肖捷找方凌谈话：“小方啊，你最近怎么总请病假？这样不好，要是不舒服，到医院好好看一看，别拖出大毛病来。”
方凌答道：“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从来没有这么死板地上过班，做完手术以后，受不了这种劳累了。”
肖捷说道：“小方啊，你是公司的老人了，不要影响新员工的工作热情，最近这段时间，田晶为了掩人耳目，一直在给你排项目，要不然被别人知道了，会有意见的。”
方凌说道：“肖总，那我就实话实说吧，以前是项目责任制，大家分管项目，谁都没什么可说的，各做各的事。而现在说是统一调度，可就我干活多，但凡项目有事，多数都是我去，我现在几乎相当于管着所有项目。”
肖捷说道：“你资历老，技术好，能者多劳嘛。”
方凌说道：“话不是这么说，拿一样的工资，我要多干一倍的活，本来应该他们处理的事情都分给我处理，您觉得合适吗？”
肖捷微皱着眉头沉默，方凌又说道：“我在公司干得时间也不短了，到现在税后还拿不到三千块钱，工地上的大工都比我工资高了吧？您还让我能者多劳？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肖捷的脸色变得尴尬，方凌说道：“我可以朝九晚五的上班，但请您不要给我安排过多的事，该我管的项目，我不会有任何推托，不该我管的项目，还请您安排该管的人去管，否则他们永远也处理不了问题。”
下班回了家，王露露说道：“今天常军又来了，还真跟我诉苦来着。”
方凌笑，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他很惨吗？”
王露露跑开去照了下镜子，回来问道：“有那么明显吗？”
方凌笑着答道：“有。”
王露露叹了口气，说道：“常军的遣散费被梁欣没收了，一周只给常军一百块钱，常军也不敢跟他父母要钱，怕他父母对梁欣有意见，每天除了买烟，也就是偶尔买点零嘴吃。”
方凌皱眉问道：“丫在外面找人被抓现行了？”
王露露眨了眨眼，说道：“就他？可能吗？”
方凌说道：“那梁欣这是干嘛呐？作着离婚呐是吗？”
王露露问道：“要不要问问梁欣？”
方凌有些激动地说道：“你问呐，哪有这么干的？这还是俩口子吗？”
王露露又问道：“合适吗？会不会更让常军颜面扫地？会不会让梁欣更有理由往大了作？”
三句话问得方凌冷静了下来，梁欣的脾气他清楚，敢说敢干，心比嘴还狠。
王露露说道：“虽然处了这么多年，但咱们一点也不了解常军，并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或许常军有让梁欣不放心的地方，如果咱们横加干预，我怕会适得其反。”
方凌点头，说道：“也是，各人有个人的活法，常军来找你说这些，无非是为了表示他现在没有收入，在家里低梁欣一等，说到底还是为了让我帮他找工作。”
王露露说道：“也可能是那天我给梁欣打电话坏了事，那天听梁欣话里的意思，是她让常军直接找你说工作的事。”
方凌说道：“真要是那样，那梁欣还不如我了解常军呐，她往后的日子恐怕过不好。”
王露露说道：“那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赶紧问问哪个物业缺人吧。”
第二天，快十点的时候，梁欣给王露露打来电话，问道：“在家吗？”
王露露反问道：“你不用上班吗？”
梁欣问道：“你不用上课吧？”
王露露说道：“你过来吧。”
第93章：说中了
王露露洗了水果等着，半个小时后打电话问：“你在哪儿呐？”
梁欣答道：“地铁上呐，到四惠了。”
王露露愕然问道：“你从城里过来？”
梁欣说道：“信号不好，见面再说。”
又等了二十多分钟，梁欣来了，一进门就问：“方凌呐？”
王露露说道：“合着不是来找我的？”
梁欣恨恨地说道：“我要咬他！”
王露露关上门，说道：“那你得等他回来，他跟肖捷谈好了，朝九晚五不落空。”
梁欣进了客厅，把小挎包往沙发上一扔，拿起一个苹果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王露露说道：“那是苹果，不是方凌，你怎么了？”
梁欣坐下，又狠咬了一口苹果，口齿不清地说道：“让他给说中了，我不干了！”
王露露笑，问道：“你老板看上你了？”
梁欣嚷道：“他要看上我就好了！没准我还能嫁个豪门。丫他妈就没憋好屁！”
王露露笑，站起来把客厅的门关上，然后回来坐下说道：“你小点声，别激动，方凌他妈睡觉呐。”
梁欣问道：“阿姨怎么总睡觉？”
王露露答道：“人老了，身体又不好，气血不足，就总觉得乏。”
梁欣问道：“没去医院看看呐？”
王露露答道：“看了，就说是糖尿病并发症，没什么办法。中医也看了，大夫私下跟方凌说，他妈的这种情况，也只能是带病延年，没得治了，吃药调理反倒会加重身体的负担。”
梁欣叹了口气，王露露说道：“说你的事吧，什么情况？”
梁欣立刻又眼露凶光，但声音不再尖锐：“昨天我一个人卖了十万的流水，丫说请我吃饭唱歌，然后丫喝多了，抓着我的手诉说婚姻不幸，还说就喜欢我这种大方的女孩，说着说着还要搂我，我当时就跟丫蹿儿了，给了丫一个大嘴巴就走了，回家洗了半个小时的手，今天早上给丫发了个信息，辞职了。”
王露露笑着问道：“那关我当家的什么事啊？”
梁欣说道：“他乌鸦嘴！被他说中了。”
王露露笑着说道：“你这就太不讲理了，方凌一直有透过表象看本质的本事，怎么能说是乌鸦嘴呐？”
梁欣嘟着嘴运气，好一会儿才说道：“反正我要咬他，咬他的嘴！”
王露露笑着说道：“你就直接说你想亲他不就完了嘛。”
梁欣说道：“谁想亲他？我就想把他的嘴咬烂！”
王露露笑着说道：“那不成，我还得亲呐。”
梁欣又恨恨地咬苹果，王露露问道：“那你这回是损失惨重啊，以后打算怎么办啊？”
梁欣答道：“我不怕，我在周围都是出了名的会说，我辞了职，随便去哪家都一样挣钱。”
王露露感叹道：“是啊，你是做销售出身，早知道当初我也应该去做销售。”
梁欣看着她说道：“你？说不了两句，人家一甩脸子，你没准儿得把人家打进医院，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做大太太吧。”
王露露斥道：“太太就太太，怎么还大太太？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家还有二太太？”
梁欣嗤道：“你可真会挑毛捡刺儿的，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不过我现在倒是庆幸他不是我老公，要不然我真得英年早逝。”
王露露似笑非笑地说道：“对了，有个事儿我想问你，但你得先答应我，哪儿说哪儿了，不许找后账。”
梁欣眼神一慌，问道：“什么事啊？”
王露露眼眸一滞，随即笑着说道：“关于常军的事。”
梁欣瞬间松弛下来，嗤笑道：“他是不是告我状了，说我对他不好？”
王露露笑着说道：“原来你自己知道啊。”
梁欣嗤道：“我一周给他一百块钱就不错了，就这一百块钱，还想着去勾搭女人呐。”
王露露笑着说道：“不是吧？”
梁欣说道：“怎么不是，你没见他跟人家语音时那样，说话那叫一个温柔，笑得那叫一个甜，跟他妈要开花了似的。”
王露露笑意更浓，说道：“你这话说得我浮想联翩，方凌不是也这样吗？”
梁欣怔了怔，说道：“哪有？方凌可不这样，哪次带本他不骂人？不管男的女的，张口就骂，从来没好气儿。咱们刚认识，还没有线下聚会的时候，方凌还骂过我一回呐。”
王露露笑着问道：“那你还跟他腻。”
梁欣失笑，说道：“没想到他长得这么好看，当时去聚会，本来是想着找茬骂回来的，结果一见着真人，就把这茬给忘了，反正后来他再没骂过我，就算我打本时犯再大的错，甚至是因为我灭了团，他也不骂我了。”
王露露嗤了一声，说道：“那也只能说明他是外貌协会的，并不是让人省心。”
梁欣说道：“我没说他让人省心啊，我刚才就说了，他要是我老公，我真得英年早逝。”
王露露把话题拉回来：“别说方凌了，还是说你跟常军吧，你不能这样，把人家的遣散费没收了，还不跟人家住，一周只给一百块钱，你太过分了。我告诉你，这要是换了方凌，一天打你八遍都不到天黑。”
梁欣鼓了鼓嘴，却没有接话。
王露露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想说，要是换了方凌，你就不这样了？”
梁欣答道：“当然不是！真要是换了方凌，我一分钱都不给他，每天上下班都得计时！”
王露露幽幽叹气，露出无奈的苦笑。
梁欣嘟了嘟嘴，说道：“我就是那么一说，这种没可能的事，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顿了一下，梁欣问道：“你天天让他身上装着几千块钱，你就那么放心？”
王露露答道：“我不放心又能怎样？方凌赚的大部分钱都是没账的，他拿回来多少就是多少，他就算真在外面给了别人，我也不可能知道，我上哪儿查账去？”
梁欣抿住了嘴唇，王露露又说道：“再者说，我就算能把钱都管住，就不会有人倒贴他了吗？那不是离得更快？”
梁欣嘟了嘟嘴，说道：“是，幸好没人会倒贴常军。”
第94章：坦白
王露露说道：“那也不一定，总有那瞎了眼的。”
梁欣愣住，片刻后嗔道：“哎你什么意思？你说我瞎了眼呐？”
王露露猛然醒悟，笑出声来，张开双臂搂她，说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梁欣把她推开，嗔道：“别碰我！跟你绝交！”
王露露强行将她搂住，哄道：“好了，我真不是那个意思，瞧你，还说我挑毛捡刺儿，你都这么大人了，理解能力这么差吗？”
“哼！”梁欣白了她一眼，使劲挣巴。
王露露笑着说道：“怎么？我搂着不如方凌搂着舒服呀？”
梁欣一惊，愕然看着王露露，王露露笑着说道：“怎么不挣巴了？”
梁欣嗔道：“你能不能别总胡说八道的？这么多年，我跟方凌有过事儿吗？”
“哟！”王露露笑得有些异样：“这可真是名花有主了，如今连这种玩笑也开不得了。”
梁欣翻着白眼说道：“当然了，影响不好，人家是良家少妇。”
下午三点刚过，梁欣要走，王露露问道：“不等方凌回来咬他了？”
梁欣答道：“你不是说我对常军不好嘛，我回去给他做饭去。再说了，常军都来告状了，方凌又得给我上课，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听他讲课。”
方凌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王露露问道：“怎么这么晚？手机也关机了。”
方凌掏出手机递给王露露，说道：“没关机，不知道为什么就没信号了，今天路上特别堵，我整开了两个小时。”
王露露一边听，一边用手机又拨了一遍方凌的电话，然后说道：“我就说让你用新手机，你天天上班，我又不上班，我用这么好的手机干什么？你省钱也得省得是地方，都急死我了。”
方凌说道：“谁知道它突然就这样了，我觉得不是手机的问题，可能是卡烧了。”
王露露说道：“不管是不是卡烧了，明天换个手机，这点钱咱还是花得起的。”
“嗯。”方凌点头答应。
王露露坐下，抱住方凌，将脸贴在他胸前吸了下鼻子。
方凌失笑，说道：“我没跟人鬼混，真是特别堵。”
王露露说道：“什么呀？我鼻子不舒服。你心里有鬼呀？这么敏感的。”
方凌笑着说道：“还嘴硬，我这么晚才回来，也不给我泡茶，也不给我热饭，你想什么呐？”
王露露嘟着嘴站起来，先泡了茶端过来，然后去厨房热饭。
热好了饭端过来，王露露侧着身静默地看着方凌吃饭。
方凌头不抬眼不睁地说道：“有话说，别跟看猴似的，还让不让我吃了？”
王露露问道：“你跟梁欣有没有过身体接触？”
方凌答道：“那天晚上单独送她回家，搂着她走了一段路。”
王露露问道：“仅此而已？”
方凌答道：“没亲过，怕她缠上我，咱俩过不到头。”
王露露噗嗤一笑，说道：“今天梁欣来了，她辞职了，还说你乌鸦嘴，要咬烂你的嘴呐。”
方凌问道：“她老板看上她了？”
王露露答道：“她的原话是，看上我就好了，我没准还能嫁个豪门，丫就没憋好屁。”
方凌勾起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王露露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方凌答道：“我见过她老板，矮粗胖，真要说结婚呐，或许梁欣为了钱能忍，可要说只做情人，我估计梁欣得抽他。”
王露露笑着说道：“又让你说中了，她还真抽他了。”
方凌问道：“她怎么没等着我回来请饭呐？”
王露露答道：“心虚呗，咋也是被你抱过了。”
方凌说道：“只是惜别而已，情绪和环境到那儿了，冲动了一回。”
王露露笑着说道：“我又没说什么，我真要那么计较，也不会让你单独送她回家。”
方凌笑了笑，接着吃饭，王露露又问道：“给常军的工作找着了吗？”
方凌答道：“我问了鑫远大厦的主管，他那儿要人，试用期……”
“不行。”王露露打断了他，说道：“太远了，大西边，找东边的。”
方凌嚼着饭，看着王露露。
王露露说道：“上下班横穿长安街，回来就剩睡个觉了，用不了一个月，常军就得回他爸妈那儿住去。梁欣怎么办？”
方凌眨了眨眼睛，王露露又说道：“梁欣说是为了上班才在她爸妈那儿住，实际上是为了给常军压力，怕他一蹶不振，就此颓废了。哪个女人耐得住寂寞？真要是耐得住，还要你们男人干嘛？那就不用找老公了，整天还得伺候着。”
方凌问道：“梁欣跟你说的？”
王露露答道：“这还用说吗？不论男人还是女人，总得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有时间动花花肠子吧？我看这小浪蹄子也不是怕我了，只不过是常军的工作不保，她没心思来跟你腻歪了。”
方凌笑着说道：“那我给他找大西边不是正合适吗？他俩都不用回来住了。”
王露露嗤道：“行了吧。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能他妈远到哪儿去呀？当初他们没在这边买房，不也是隔三差五的往咱家跑？”
方凌笑，王露露说道：“我也不挤兑你，我就实话跟你说，我心疼梁欣，不想让她跟常军爸妈住到一起去。也这么些年了，除了她心里放不下你，还真没别的毛病，在北京也就她跟我最好。”
方凌笑着摇头，王露露叹了口气，又说道：“咱们还不定怎么样呐，没准还真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方凌说道：“行了，老这么多愁善感的，姻缘天注定，情分有别时，你自己不也说吗，不求相守，但求安好，我尽快在东边给他找就是了。”
一周以后，常军去新单位报道了，梁欣跑来请方凌和王露露吃饭，全程不敢跟方凌有目光上的交流，刻意的显得生分。
王露露也不说破，陪着她东拉西扯地聊了两个多小时，然后送她回家。
回来的路上，王露露感叹道：“都这么多年了，这个小浪蹄子还这么走心的，幸亏你把持得住，要不然她非得跟我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第95章：发烧了
方凌笑着说道：“你也是有病，明知道是这样，干嘛还牵着扯着的？”
王露露扭脸看着他答道：“有这么个亦敌亦友的人在身边，我不会放松警惕，心气儿也不会散。而且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有她拴着你，等于是帮我加了一道保险。”
方凌笑着问道：“我就这么不让你省心吗？”
王露露挑着嘴角说道：“天道好轮回，当年我青春可爱，你整天看着我，唯恐一眼看不住，我就跟人跑了，有段时间你还发神经，天天我下班回来翻我的包，晚到家五分钟都得问半天。如今咱们要奔四了，我已是容光暗淡，两鬓添霜，而你却即将枝头怒放，该到我操心的时候了。”
方凌心里一酸，搂住她说道：“你想多了。”
王露露微笑着依偎在他怀里，走了十几米后突然问道：“那天你就是这样搂着梁欣的吧？”
方凌松了手，皱眉说道：“你可真会煞风景。”
王露露爽朗的大笑，引得路人侧目而行。
五一前夕，下了一场凉雨，方凌没有带伞，被淋着发烧了，头疼欲裂，烫了脚喝了热姜水也不管用，就拿起真空罐要拔额头。
王露露一把抢下来，说道：“不能拔，拔上就是一个大印子，五一丽丽结婚，你就顶着个大印子去参加婚礼啊？”
方凌嚷道：“你丫有病吧？是她的婚礼重要，还是我重要啊？为了参加她的婚礼，我就这么熬着？那我要是到时候起不来床呐？你还找人用担架抬我去啊？”
王露露哄道：“好了好了，我错了，你躺下，我给你拔。”
方凌躺下，没好气儿地说道：“先刺血。”
王露露拿了采血针，在方凌的印堂上扎了三下，然后拔上罐子，黑血瞬间被吸出来，方凌轻松了不少。
王露露坐在床边盯着，一分钟后说道：“行了吧？再拔印子就太深了。”
方凌斜着眼瞪她，王露露陪着笑脸哄道：“乖嘛，血已经放出来了，印子别太深了，好歹是丽丽的婚礼，你这个当哥的总得要点面子吧？我给你下了啊。”
说完也不等方凌同意，就把罐子下了，然后擦干净血，努着嘴盯着方凌的额头，一脸的郁闷。
方凌也懒得理她，闭上眼睛，一忽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下午，梁欣来了，一进门听说方凌发烧了，直接进了卧室，坐在床边上伸手摸方凌的额头，问道：“好点没有啊？怎么发烧了呐？”
方凌说道：“出去，别把你传染了。”
梁欣说道：“没事。”
方凌重复道：“出去。”
梁欣抿嘴叹气，站起来往外走，方凌又说道：“洗手。”
梁欣回头应道：“知道了，你好好歇着吧。”
梁欣往客厅拐，王露露说道：“先洗手，别让他惦记。”
梁欣又转去卫生间，一边洗手一边问道：“怎么搞的？病得这么重。”
王露露答道：“昨天不是下了场雨嘛，他没带伞，淋着了，回来就发烧了。”
梁欣说道：“不是有车吗？”
王露露说道：“有车也进不了屋啊，去公司、去项目、回家，总得淋上一些。”
梁欣皱眉说道：“他那么壮，还练过武术，怎么淋点雨就生病了？去医院看了吗？别是有别的什么事吧？”
王露露答道：“没事，他做完手术以后就虚了很多，医生说且得养呐，可他也养不成啊。哎你这手洗不完了？我得交水费的。”
梁欣关了水龙头，笑着说道：“真小气。”
王露露把毛巾扔在她脸上，说道：“我还小气？我要是小气，这世上就没有大方的人了，擦完了挂上。”
到客厅坐下，王露露问道：“你今天休班啊？”
梁欣答道：“辞职了。”
王露露诧异道：“又辞职了？又怎么着了？”
梁欣一脸官司地说道：“卖场经理，大我十几岁，成天跟我那儿腻，还总说他媳妇这不好那不好，不好你离婚呗，跟我说什么呀？长得好看也行，丫长得那叫一个cei，我都没法容易，感觉自己词汇量都不够。”
王露露哈哈笑，说道：“你今年犯太岁吧？惹这么多烂桃花，要不你去雍和宫烧烧香吧。”
“是啊。”梁欣答道：“我就是想去呐，这不是过来想约你们一起去嘛。可是方凌他……”
梁欣说着就转头往卧室看，王露露说道：“我们去不了，我们在大雁塔许的愿，到现在还没去还愿呐。”
梁欣转回头看着王露露问道：“为什么不去还愿？”
王露露说道：“你问他，我说了几回了，他不愿意去，说愿望还没达成，还说太远。”
梁欣问道：“他许了什么愿啊？”
王露露答道：“在北京挣大钱过好日子。”
梁欣愕然说道：“他挣得还少啊？你们这日子过得还不好啊？有几个北漂能像你们这么舒服的？”
王露露笑着说道：“你问他。”
梁欣再次转头往卧室看，说道：“别问了，他正难受呐，别逗着他说话了，让他好好歇着吧。”
王露露想调侃她，但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五一当天，方凌还有些头晕脑涨，但总体来说没什么大事了，顶着额头上的拔罐印子直接去了饭店。
方凌和王露露被安排在亲属席，坐下后，方凌感觉到有人盯着他，便转了下目光，看到斜对面一个长相清纯靓丽的少女正在盯着他看，碰上他的目光，少女连忙将视线转开，随即又眉目含情地斜了方凌一眼。
而少女的身边坐着一个全身名牌，有些吊儿郎当的少年，两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而且应该是情侣关系，也算年貌相当。
方凌不动声色地转开了视线，等到胡丽丽来敬酒的时候，方凌才知道，那个少女是程成的堂妹，那个少年是堂妹的男朋友，家里挺有钱的。
吃完了饭，回家的路上，方凌对王露露说道：“程成这家人不好。”
王露露问道：“你又看出什么来了？”
第96章：家风不好
方凌说道：“程成那个堂妹，你看见了吗？”
王露露答道：“那么靓的一个美女，我瞎呀看不见？”
方凌说道：“芙蓉面，桃花眼，冰肌玉骨春满园。”
王露露说道：“你就直接说她是倚门卖笑的面相不就完了？整这几句酸叽叽的话，听得人心里这叫一个膈应。”
方凌笑着说道：“我不习惯直接侮辱真正的美女。”
王露露嗤了一声，说道：“我看见了，一开始我以为她是看你额头那个印子觉得好笑，后来我才发现她是在用眼神勾搭你。哎我就纳了闷儿了，你说你顶着个拔罐的印子都能吸引那样的美女，你是狐狸精投胎啊？天生就騒是吗？”
方凌笑着说道：“怎么又冲我来了？我的意思是说，买猪看圈，这么小的一个姑娘就是这个样子，可见他们的家风不好。”
王露露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婚也结了，爱咋地咋地吧。对了，当家的，晚上我给你炖红烧肉吃啊？”
方凌笑出声来，问道：“你是想把我喂成猪，就没有女孩勾搭我了吗？”
王露露说道：“你想多了，我是觉得你这两天气虚，想给你补补。”
方凌笑，调侃道：“你的中医知识是跟算命的学的？感冒有吃红烧肉的吗？要清粥小菜才能利降发散，否则气滞中脘，食火畅旺，还能好吗？”
王露露斜眼看他，说道：“我忘了，我的中医知识是跟你学的。”
方凌笑着搂住她，说道：“你把我喂成猪，倒是没有女孩勾搭我了，你自己天天看着不难受吗？”
王露露撅起了嘴，方凌又说道：“我不仅不能吃成猪，还得抽时间锻炼，想办法恢复以前的身材。否则人家都是男人四十一枝花，到我这儿是油腻猪头男，你情何以堪？你近二十年的骄傲付诸东流，你的自尊心允许吗？”
王露露瞪着他骂道：“我X你大爷！你丫就是个狐狸精变的！”
方凌笑意更浓，拍着她的肩膀说道：“人与人的交往，即使是同性之间，也是建立在喜欢的基础上的，如果你不喜欢一个人，不管他是同性还是异性，你都不可能跟他交往，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王露露嗔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要跟程家妹子做知己呗？”
方凌笑着摇头，说道：“那副皮相，那个性格，必然是要攀高枝的，我一介草民，自忖没那个实力，只能默默地祝福她了。”
王露露嗤道：“还祝福她，跟你有毛钱关系呀？看人家漂亮就祝福人家？贱骨头！”
方凌叹气，说道：“我跟你也快话不投机了。”
王露露说道：“你爱跟谁投机跟谁投机去，我给你腾地方，看谁能像我这样伺候你们娘俩。”
方凌笑，说道：“吃点东西去吧，我刚才没吃饱。”
王露露斜眼瞪着他嗔道：“看着美女虚火上升，吃不下呀？”
方凌笑着答道：“是啊，这会儿看不见了，就饿了嘛。”
三号早上九点半，梁欣给王露露打电话：“方凌醒了吗？还难受吗？”
王露露闭着眼睛问道：“你是自己过来吗？”
梁欣答道：“是啊，今天军儿值班。”
王露露说道：“那你来吧，没人怕你看。”
挂了电话，王露露推了方凌一下，说道：“别睡了，刷牙洗脸去，你小蜜说话就过来。”
方凌一脸官司地坐起来，抱怨道：“放假也不跟家睡觉，一大早跑来干嘛？”
王露露说道：“别吵，我再睡会儿，你要不怕丢面子，你也接着睡。”
二十分钟后，梁欣来了，进门盯着方凌看了看，问道：“好了吧？”
方凌报以微笑，答道：“没事了。”
梁欣转身朝卧室走，说道：“我去叫露露起床。”
方凌一把拉住她，说道：“别，你把她的起床气勾出来，她能损你半小时，别招她。”
梁欣目光散乱地抽回手，抿着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抓起一把瓜子开始嗑。刚嗑了两颗，王露露就嚷道：“把门给我关上！闹耗子一样，嗑嗑嗑！”
梁欣嘟着嘴把瓜子放回盘子里，方凌走过去把卧室门关上。
方凌给梁欣拿了饮料，自己泡了茶，坐下问道：“去雍和宫了吗？”
梁欣嗔道：“还敢问？”
方凌笑着说道：“关我屁事？是你自己惹的烂桃花，我只是预见到了结果而已。”
梁欣白了他一眼，然后拧了下瓶盖，随即将饮料递向方凌。
方凌接过来把盖子拧松，然后递还给她，说道：“真是越来越娇弱了，连个瓶盖儿都拧不开，你自己出门都找谁帮你拧啊？”
梁欣嗔道：“这不是有你吗，有你我还费那劲干嘛？”
方凌笑，又断了话，每次单独跟梁欣相处的时候，他总是没话说，完全没有跟别的女孩聊天时那么思维敏捷，话题繁多。
他仔细想过原因，无非是因为梁欣跟别的女孩不同，别的女孩都是过客，聊天只是为了解闷，所以能想到什么就聊什么，完全不用顾虑对方的感受和心情，就算是言语冒犯了也无所谓，大不了一拍两散，也没指望着常来往。
而梁欣是比朋友更进一步的朋友，方凌知道自己嘴上没有把门的，为了避免言多必失，所以才潜意识地限制了聊天的内容和范围，于是话题便捉襟见肘了。
梁欣也习惯了这种感觉，两人只是静静地对坐着，偶尔互相看一眼，报以微笑。
静默了一会儿，梁欣说道：“我想吃瓜子。”
方凌说道：“吃呗，我又没拦着你。”
梁欣说道：“不敢嗑，你给我剥。”
方凌转过去坐在她身边，用手剥瓜子，剥出一颗就放在她手心里，她再用另一只手拈起来放进嘴里。
二十多分钟后，王露露从卧室出来，看到两人头抵着头剥瓜子，便嗤道：“当爹的哄闺女呐？自己嗑。”
梁欣争辩道：“我倒想自己嗑呐，可你要骂我的呀。”
王露露嗤了一声，进了卫生间。
第97章：好姐妹
从卫生间出来，王露露对方凌说道：“做日常去，把四个号都做了。”
方凌愕然问道：“四个号？”
王露露答道：“对呀，咱俩的，他俩的，你不是有耐心阀儿吗？剥一颗喂一颗，四个号多吗？”
方凌站起来去开电脑，王露露坐到梁欣身边说她：“你也不嫌他手上有烟味，还让他喂你吃。”
梁欣笑着答道：“一开始是自己吃，后来胳膊酸了。”
王露露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梁欣答道：“想吃你做的饭。”
王露露站起来说道：“走，去超市。”
下了楼，梁欣说道：“露露，我听一个以前的同事说，燕郊那边可能要划归北京了，好多人都在往那儿迁户口，你们也把户口迁过去吧。”
王露露眨了眨眼睛，说道：“我们怎么迁呐？去那儿买房啊？那儿的房也一万六一平了，我手里的钱也就够付个首付的，方凌还不让我动我爸妈手里的钱。每月的还款是个大数，方凌现在的收入大不如前了，万一供不上怎么办？还有他母亲的身体状况这个样子，我手里得留活钱呐。”
梁欣咬嘴唇，王露露说道：“不过这倒是个机会，回头我问问我北京的大舅吧，他们厂子里倒是有集体户口在燕郊，看能不能找人把方凌塞进去。”
梁欣两眼放光地说道：“那也行啊！”
王露露看着她笑，梁欣眨了眨眼睛，随即微红着脸嗔道：“哎呀~我是为你好。”
王露露说道：“我知道啊，我说什么了吗？瞧这小脸儿红的，跟入了秋的柿子似的。”
吃完了饭，王露露对方凌说：“赶紧把笔记本拿出来，把游戏升下级，下午你用笔记本。”
方凌愕然说道：“笔记本？下午势力战，你让我用笔记本？那我还打个屁呀！”
梁欣赶紧说道：“我不回家，你家电脑好网速快，我两周都没挣够一件装备的荣誉点，这周我必须把上衣换了，你用笔记本。”
王露露说道：“反正你是肉盾，你就往人堆里冲呗，别人打你也给你算荣誉点，赶紧的吧，升级还得半天呐。”
上了游戏，二姐私聊王露露：什么情况？你不上线，凌子一个人做了四个号的日常。
王露露答道：早上他喂梁欣吃瓜子，让我逮着了，小惩大诫。
二姐发了个惊叹的表情：喂着吃……
王露露答道：梁欣没事，又傻又直，不像那种表面上男女大防，装得跟贞洁圣女似的，背地里却紧倒腾，那种人才他妈没憋好屁。
二姐说道：我劝你别这么大大咧咧的，还是应该防微杜渐。
王露露答道：饮食男女，哪有电视剧里演得那么纯洁。看过大染坊吗？卢家驹有两句话说得很实在。女人无所谓贞洁，贞洁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
二姐发了个呵呵，又说道：这还没到四十呐，就已经不惑了？我真不知道是应该说你了悟红尘呐，还是应该说你神经大条。
王露露发了个调皮的鬼脸，说道：我家凌子就是长得帅，就是招女人喜欢，我痛并快乐着。
二姐发回个鬼脸，说道：都一样，老四也不让我省心，要不咱俩是好姐妹呐。
王露露问道：又浪去了？
二姐答道：是啊，美其名曰叙叙旧，追忆一下似水年华，连他妈手机都不接，我真想给他脸上划两刀，又怕自己看着恶心。
王露露发了个笑脸，二姐问道：凌子跟那儿杵着干嘛呐？
王露露答道：他用的笔记本，卡，他的电脑给梁欣用着呐。
二姐问道：都逮着了，还跟你家待着呐？这孩子心也够大的。
王露露答道：这算个啥事儿，你没见她跟凌子疯的时候呐，放我眼皮子底下安全，否则这么多年，俩人恐怕早就滚到一张床上去了，凌子能不能跟我过到现在都是问题，人家可是比我小六岁呀！
二姐说道：你挺行的，我倒也想放眼皮子底下呐，可我连个影儿都看不见。
王露露说道：我们家这个是大傻妞。
二姐说道：是啊，可老四不喜欢大傻妞，还说人家不矜持，没女人味。
王露露说道：那你烦了，丫肯定喜欢绿茶型的。
二姐答道：谁说不是呐。他前妻就是绿茶型的，离婚前就不管他跟孩子，现在离了婚，人家彻底消失了，连孩子都不带看一眼的，这人，心也是真够狠的。
王露露说道：孩子是累赘，惦记着孩子还怎么当绿茶呀，也挺不容易的，你理解人家一下吧。
二姐发来一个笑脸，说道：你说话一如既往的损。
王露露说道：擂战鼓了，开打，打完再聊。
语音里热火朝天的组织攻防，方凌抽着烟，喝着茶，看着笔记本屏幕。
王露露说道：“嘛呐？你的号死半天了，起来呀！”
方凌答道：“没，我这显示还是横刀立马，观敌瞭阵呐。”
梁欣回眸一笑，随即转回头去，接着冲锋陷阵。
半个小时后，方凌放弃了，本来势力战人就多，赶上假期，人就更多。直接关了电脑，拿起本书翻着看。
梁欣回头看方凌，王露露说道：“甭管他，先把你的装备换了再说，反正他是MT，有没有战斗装都一样，除了打本没大用。”
梁欣说道：“那我下周还来你家打。”
王露露应道：“行。”
势力战打完，梁欣走了，说要回家给常军做饭去，王露露问方凌：“哎！那小子，你喜欢绿茶型的吗？”
方凌眼睛看着书，答道：“喜欢呐，长相清纯，语调温柔，欢喜时有如春风拂面，忧愁时宛若雨打梨花。娇娇弱弱，凄凄切切，好似那玉粒金莼噎满喉，菱花镜里形容瘦。只教人斗转星移长相伴，葱山秀水泛轻舟。”
王露露说道：“操！”
二姐在语音里说道：“没活路了。”
死星星问道：“凌子说了些啥？啥意思都是？”
二姐说道：“哥，我求你了，别什么事儿都跟着掺和行吗？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第98章：自己的日子自己过
死星星嚷道：“不就是多读了几本书吗？牛X啥呀？我告诉你们，往好点说，这叫腐儒，实际上就是酸秀才。”
王露露骂道：“滚你大爷的！你家酸秀才平均一个月挣一万五啊？自己没文化还有脸说别人，小儿如此厚颜无耻，令堂大人知否？”
死星星不吭声，他永远骂不过王露露。
方凌笑着放下书，说道：“我上号，打本吧。”
二姐说道：“打不了，老四没在。”
方凌问道：“老四呐？”
二姐答道：“泛轻舟去了。”
方凌一愣，死星星问道：“上哪个公园划船去了？这个月份有点冷吧？”
二姐和王露露同时放声大笑，方凌也笑，只是没有过分的放开声音。
死星星嚷道：“笑你们妹啊！有意思吗？不就显摆你们有点文化吗？也没见你们成名成家啊。”
方凌用手势阻止王露露骂街，说道：“再叫个人打吧，不等老四了，要不时间就浪费了。”
二姐说道：“你是不用等他，估计他还得斗转星移呐。”
方凌说道：“回头我跟他聊聊赏心乐事谁家院。”
二姐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打本吧。”
死星星问道：“你们暗号对完了？能好好说话了吗？”
王露露说道：“废他妈什么话，赶紧叫你那个姓宋的哥们儿打本！”
直到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梁欣再没来过，连电话都没打过一回，王露露有些担心地问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方凌笑着说道：“我上回说错了，你不是天生大老婆的命，你是天生老婆子的命，你操得什么闲心呐？能出什么事？顶大是又跟常军不高兴了，没准一生气回娘家了，这在她来说都已经是常态了。”
王露露问道：“你是真不担心她？”
方凌笑着答道：“我担心她什么呀？她有父母有老公，心明眼亮的一个人，用得着我担心吗？你要说走路跟人呛起来被打了，那属于三灾六病的范畴，我担心也没用，那是命，神仙也改不了。”
王露露拿起手机打给梁欣，半天才接通，梁欣气若游丝地说道：“姐，我肚子疼。”
王露露一愣，转过身轻声问道：“来事儿了？”
梁欣答道：“嗯，两天了，疼得厉害。”
王露露说道：“让常军切四两生姜，煮……”
“他不在。”梁欣打断了王露露，说道：“他这两天忙，他妈还病了，他回他爸妈家住了。”
王露露愕然问道：“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梁欣沉默了片刻，答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不想麻烦你。”
王露露微一皱眉，又问道：“那你怎么不回你父母那儿？”
梁欣答道：“我嫌我爸烦，他总掉个脸，跟谁都欠他钱似的，我肚子疼，更不愿意看他的脸子。”
王露露说道：“我这就过去。”
梁欣连忙说道：“你别来！挺晚的了，我没事，你刚才说切四两生姜，切丝还是切片？”
王露露说道：“你等着吧，我这就过去。”
“你别……”
王露露不等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方凌问道：“什么情况？”
王露露说道：“走，去她家。”
方凌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什么事啊？”
王露露答道：“没大事，就是每个月定时肚子疼。”
方凌停下了动作，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呐，让常军……”
方凌顿住，猛然想起刚才王露露说切生姜的话只说了一半，问道：“常军没在家？”
王露露说道：“他工作忙，他妈还病了，回他爸妈家住了。”
方凌微一眯眼，王露露说道：“人家的日子，人家自己过，你送我过去，不要上楼，在楼下等我，我给她煮了姜水暖了脚就下来，你带上烟和水。”
“嗯。”方凌冷着脸答应一声，接着穿衣服。
到了门口敲门，梁欣片刻后就开了门，穿得整洁得体，脸上还化了淡妆。看到只有王露露一个人，梁欣探头往楼梯下面看了一眼，问道：“你自己来的？”
王露露答道：“方凌送我来的，我没让他上来，在楼下抽烟呐。”
梁欣嗔怪道：“你干嘛不让他上来呀？五月的天，晚上风多凉啊，你快让他上来。”
王露露说道：“先顾着你自己吧，大晚上的还化妆，穿成这样，你要去夜店呐？进去。”
进了屋，梁欣露出痛苦的表情，王露露说道：“你不就是怕方凌看到你憔悴的样子吗，我懂。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所以我没让方凌上来，免得你还得装模作样。我问你，常军是让你赶走的，还是自己走的？”
梁欣说道：“他妈真的病了，他本来不想回去，是我让他回去的。”
王露露帮着她换衣服，问道：“他妈病了，那他爸是干什么吃的？你这不也是病了吗？”
梁欣不说话，眼圈有些泛红。
王露露手机响，接起来，方凌说道：“我冷，反正常军也不在家，要不你就陪她睡吧，我回去了。”
王露露说道：“行，你走吧。”
一个小时后，方凌又打来电话，问道：“小欣好点了吗？”
王露露答道：“你管着吗？赶紧睡觉吧，明天上班了。”
放下手机，王露露轻拍着梁欣说道：“问你好点了没有。”
梁欣微笑，搂着王露露问道：“你怎么像哄小孩一样？”
王露露答道：“家族里我是老大，从小带着弟弟妹妹玩，养成习惯了。”
梁欣说道：“你懂得真多，我现在几乎不疼了。”
王露露笑着说道：“行了，别拐弯抹角了，我懂个屁，还不是方凌父母身体不好，他从小就看医书，后来我俩结了婚，我也有这毛病，他又专门研究了一下，你想夸他就夸呗，我还能把你怎么着啊。”
梁欣将脸埋在王露露身侧，片刻后开始轻轻啜泣。
王露露叹了口气，问道：“又吵架了吧？你这次这么厉害，肯定是肝火旺盛闹的。”
梁欣闷声说道：“我把他赶走的，当天晚上就来事儿了，疼得一宿都没睡。”
第99章：接洽
王露露问道：“那你怎么不给他打电话？”
梁欣委屈地说道：“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一个人在家，他怎么就那么放心？他要是给我打个电话，我还能不让他回来吗？”
王露露轻扳她的脸，说道：“把脸露出来，别一会儿再让眼泪呛着。”
梁欣露出脸，委屈地说道：“结婚以前他也不这样啊，我再怎么作，他也跟个哈巴狗似的缠着我，现在说翻脸就翻脸，说走就走，两天了，连电话都不打一个。”
王露露说道：“方凌也这样，女人结了婚就不值钱了。”
梁欣说道：“你骗我。”
王露露笑着说道：“我骗你干嘛？不信你现在打电话问方凌，看我说得是不是真的。”
梁欣嘟着嘴嘀咕道：“是不是真的跟我也没关系。”
王露露笑，给她抹了抹眼泪，说道：“你躺着，我给你煮碗面去。”
梁欣说道：“不吃，晚上吃东西容易发胖。”
王露露笑着说道：“都结了婚了，还这么在意呐？你本来就闹得气血不足，再饿着睡不好觉，能行吗？”
梁欣扁嘴，说道：“我又没有你那样的手段，就只能多在意自己的条件呗。”
王露露斥道：“小浪蹄子，你说我条件不好啊？”
梁欣笑着说道：“没有，我就顺嘴一说嘛，你怎么这么事儿。”
王露露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斥道：“我真是多余管你。”
第二天上班，肖捷找方凌谈话：“小方啊，公司新接了个项目，就在中心广场东边，隔一条马路，X银行，你来负责吧。”
方凌极为意外，肖捷居然主动把新项目交给他来负责，不会是个坑吧？
肖捷似乎明白方凌的顾虑，又说道：“本来这个项目是宏镁那边的，早就签了，只是一直没有落实，现在落实了，可宏镁那边改制了，人家银行对他们的制度不放心，所以转签到咱们公司。”
顿了一下，肖捷又说道：“现场这一块有工程公司负责，咱们只负责主机的调试和后期的维护保养，22机型，两台主机，你今天就去一趟，跟施工方接洽一下，把数据表拿回来，开始做数据吧。”
方凌明白了，这个项目如果不让他去，迟早会被宏镁的人抢走，肖捷也是没办法，只能交给他负责。
方凌说道：“我得回家做，公司太闹了，闲人一大堆，聊天也不知道控制音量。”
“没问题。”肖捷站了起来，说道：“我给你拿编程机，我再跟田主任说一声，你调试期间就不计考勤。”
方凌领了编程机就去了X银行，找基建部主任老杨。
杨主任五十多岁，瘦瘦小小，说话很和气，方凌表明身份后，杨主任打电话把施工方的现场主管叫来了。
施工方现场主管是个年轻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干瘦，姓刘。
杨主任给两人介绍：“小方啊，这是施工方的现场主管，小刘。小刘，这是宏镁厂家的调试工程师，小方。”
方凌伸出手，微笑着说道：“你好。”
小刘却只是看了方凌一眼，对杨主任说道：“现在还不用调试呐，等我们干完再让他进场。”
方凌冷了脸，收回手说道：“现在是不用调试，但是要做数据，做数据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我是今天上午接到公司委派，来找你拿数据表。”
小刘上下打量方凌一眼，说道：“我没有数据表。”
方凌说道：“那你就回去问问你老板，数据表应该是谁提供，如果你不知道或是不懂，我可以给你老板打电话，让他换一个懂的人来跟我说。”
小刘的气焰瞬间低了下去，看着方凌问道：“我还得给你提供数据表啊？”
方凌说道：“你问我啊？你是干什么吃的？你只会干活吗？不用跟各方接洽吗？你这个现场主管当得好轻松啊。”
小刘瞪眼，方凌说道：“甭跟我瞪眼，想打架咱们就到外面去。”
小刘移开目光，看着杨主任说道：“杨主任，我老板没跟我说还要做数据表，我没有啊。”
方凌抢着说道：“没有就立刻做，从我拿到完整数据表那天开始算，一个月的制作时间，你就是明年给我都不怕，耽误了事儿是你的问题，跟我没关系。”
说完不等小刘说话，方凌转向杨主任说道：“杨主作，既然他提供不了数据表，那我就先走了。”
杨主任点了下头，方凌转身就走，小刘说道：“留个电话，要不我怎么联系你啊？”
方凌停步，转回身掏出名片夹，取出一张名片，像丢纸牌一样丢向小刘，然后转身走了。
回家的路上，方凌给王露露打电话，把X银行的事说了一遍，王露露骂道：“哪儿来的土包子，狗坐轿子，不识人抬举的东西！”
方凌听到梁欣问：“怎么了？方凌受委屈了？”
王露露答道：“没，他把别人给撅了。”
方凌问道：“你还在小欣家呐？”
王露露答道：“没，我把她带回咱们家了，我得给妈做饭呐。对了，你是往回来，还是回公司啊？”
方凌答道：“回家吃饭。”
王露露答道：“好，那等你吃饭，挂了吧。”
挂了电话，扭头见梁欣在照镜子，王露露笑着说道：“行了，美着呐，顶我两个好看。”
梁欣尴尬地说道：“什么呀，我脸上痒，看看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王露露说道：“你们家蚊子这个月份咬人呐？赶紧择菜。”
方凌没到家，常军先来了，进来后一把抱住梁欣，哄道：“我错了。”
梁欣瞪着他，瞪了一会儿又瞪王露露，王露露耸了下肩，说道：“不是我给他打的电话，你从昨天晚上就跟我在一块，你见我打过电话吗？”
常军说道：“方凌给我打的电话，说你不舒服了，露露陪了你一天，媳妇，咱回家吧。”
王露露斥道：“回你妹啊？我饭都要做好了，吃完了再走。”
梁欣瞪着常军嚷道：“滚！没做你的饭！马上滚！”
第100章：手机
方凌到家的时候，常军在客厅门口靠墙站着。
方凌调侃道：“哟！罚站呐？家规挺严呐。”
常军尴尬地笑了笑，梁欣恶狠狠地瞪着方凌。
方凌把编程机放下，说道：“行了，俩口子哪有隔夜仇，差不多行了。常军，过来坐。”
梁欣斥道：“站着！”
方凌说道：“这他妈是我家，要耍横回家耍去。”
梁欣猛然站起身，王露露斥道：“坐下！还管不了你了！跟你哥都敢翻脸了？”
梁欣坐下，满脸怒气，眼圈泛红。
王露露对方凌说道：“去洗手吧，准备吃饭。”
吃完了饭，常军领着梁欣走了，王露露问方凌：“你什么时候给常军打的电话？”
方凌答道：“给你打完电话之后，我原以为不用我打这个电话，没想到梁欣还跟着你呐。”
王露露笑了笑，说道：“还行，他比你来得快。”
方凌说道：“他就应该比我快，我从三环里往回走，三环、四环、五环都得堵一会儿。”
王露露笑着问道：“你干嘛给常军打电话呀？”
方凌答道：“婚都结了，劝和不劝离，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再说了，我还能捡漏是咋的？我要真能再收个房，又何必等她结婚呐？”
王露露笑着说道：“臭美吧你就，就算你能收房，人家大姑娘能跟你？”
直到周末，都没人给方凌打过电话，方凌也便踏踏实实地在家玩游戏，间或写一写小说，然后逼着王露露看，还得提意见，整得王露露天天跟上刑一样，又不好直说，怕他受打击，只能问他：“怎么还没人给你打电话？”
周日上午，方凌又在电脑前面写他的小说，王露露跑到卫生间去给梁欣打电话：“你中午跟常军过来吃饭吧，下午在我家打势力战。”
梁欣嗔道：“不去，我还没消气呐，我不要见他。”
王露露哄道：“乖，他也是为你好嘛，他说你婚都结了，劝和不劝离嘛，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听话，别跟他置气了。再说了，他帮你叫常军回来不好吗？”
梁欣嚷道：“好个屁！在你家他哈着我，怕你们说他，回了家就掉脸子，第二天我就让他滚了！”
王露露愣住，问道：“那你这三天就自己在家啊？”
梁欣答道：“是啊。”
王露露问道：“那你怎么不来找我？”
梁欣答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还没消气呐。”
“哦。”王露露答应一声，想了想说道：“中午我红烧颈骨，粉丝蒸扇贝。”
梁欣沉默了一会儿，嚷道：“你讨厌！”
王露露笑着说道：“快过来吧，我准备做饭了。”
梁欣来的时候，方凌还在专注地写小说，梁欣在方凌身边站了一分多钟，终于忍不住嗔道：“看我！我瞪你呐！”
方凌失笑，仰起头看她，说道：“我知道啊，所以我不敢招你呀。”
梁欣朝厨房瞄了一眼，伸手拧了方凌胳膊一下，问道：“写什么呐？”
方凌站起来，说道：“坐下看看吧。”
梁欣坐下，很认真地开始看，王露露在厨房喊道：“当家的，给妈把饭菜端屋里去。”
方凌应声走开，王露露抽空走进客厅，小声问梁欣：“你还真能看进去呀？”
梁欣眨了眨眼睛，说道：“写得挺好的呀。”
王露露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行，总算有一样比我适合了。”
梁欣嗤了一声，王露露说道：“洗手吃饭。”
下午两人打势力战，方凌就用笔记本写小说，梁欣回了三次头，却没有说话。
方凌抬起头看着她问道：“想问什么？”
梁欣回眸一笑，反问道：“你看见我回头了？”
方凌答道：“离得又不远，当然能看到。”
梁欣说道：“我以为你专注地写小说呐。”
方凌说道：“有话快说，占着电脑不好好打。”
梁欣回头瞪他，方凌说道：“你的号死了。”
梁欣回头看了一眼，干脆转了过来，面对着方凌说道：“我有事想问你。”
方凌说道：“看你这严肃的表情，应该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完的，你先打势力战吧，一周就一次，话有时间说。”
梁欣嘟了下嘴，转过去接着打游戏。
过了一会儿，方凌手机响，是王露露发来的短信：她跟常军又蹿了，她嫌常军结婚前和结婚后对她的态度不一样，我跟她说过你也这样。
方凌回复：妥了。
势力战打完，梁欣转过身看着方凌问道：“你手机有锁屏密码吗？”
方凌答道：“有啊。”
梁欣问道：“露露知道密码吗？”
方凌答道：“我的手机为啥要让她知道密码，让她知道密码，我还设密码干什么？”
王露露帮腔道：“就是，手机里的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哪怕是最亲近的人。”
梁欣嘟了嘟嘴，然后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你们男人都一样……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我给常军打个电话，我怕他生我气，不接我电话。”
方凌笑着将手机递给她，梁欣直接点开了短信，然后站起来，举着手机走到方凌面前，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王露露刚才给方凌发的那条短信。
梁欣说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我想听真话，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给句实话不行吗？”
王露露叹了口气，走过来把方凌的手机锁了屏，然后又输入密码解开，递给方凌说道：“玩累了，我躺会儿去。”
梁欣眼神委屈地看着方凌，方凌招了下手，说道：“过来坐。”
梁欣坐到他身边，侧着身看着他。
方凌说道：“实话其实就一句，本着尊重对方的态度进行磨合。”
梁欣面无表情，方凌将手机丢在茶几上，说道：“你真以为我没有秘密吗？真正的秘密与手机无关，傻子才会把秘密放在手机里。你看得住手机，你看得住人心吗？人心要是没了，手机再干净有屁用？”
梁欣眼圈泛红，抱着肩膀靠在沙发上，委屈地说道：“我听不懂。”
第101章：上课
方凌失笑，看着她问道：“那要不要听我讲课？”
梁欣嗔道：“不听你讲课，我问你干嘛？你脑抽了？”
方凌笑着说道：“听听你说话的方式，你向我取经，说话还这么难听，往大了说，你不懂尊师重道，往小了说，你不敬长兄，这要是放在古代，就凭这个，就要杖三十，流千里。”
梁欣嘟着嘴瞪着他，方凌又说道：“你凭什么？无非是你知道自己青春貌美，我不但不会跟你计较，还会哄着你。我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常军。”
梁欣嗤了一声，说道：“露露说了，女人结了婚就不值钱了，我在你这儿是不值钱了，在他那儿是木已有舟。”
方凌笑着摇头，说道：“你最大的毛病就是死犟，从来不承认自己有错。”
梁欣嗔道：“我有什么错？结婚前他像哈巴狗一样缠着我，现在动不动就给我脸子看，还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我过够了！我要跟他离婚！我就不信了，我还找不着比他好的？”
方凌说道：“离吧，只要你舍得。”
梁欣皱眉，方凌笑着问道：“舍不得吧？你才结婚几天呐，你也说，结婚前他对你那么好，数年如一日，否则你也不会决定嫁给他。”
梁欣扁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方凌拿过纸巾盒放到她腿上，说道：“哭吧，别憋着，梨花带雨，最是楚楚动人。”
梁欣噗嗤一笑，眼泪却流了下来，连忙抽了张纸巾挡住了脸。
方凌点上一根烟，缓了一会儿才又说道：“虽然咱们交往了四年多，但是你对我们的情况并不了解，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常军还操蛋。”
梁欣用纸巾遮着半边脸，斜着眼睛看他。
方凌笑了笑，说道：“我不是替常军辩白什么，我只说我那时的心态。我是从小地方来的，露露年轻的时候不比你差，我当然会患得患失，天天打电话盯着她，她下班晚回来一点，我就会掉着脸子追问她，但是露露从来没有跟我翻过脸。”
梁欣说道：“那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又有本事。”
方凌摇头，说道：“我那时候不好看，也没有赚钱的本事。露露说，她不跟我翻脸，是因为知道我在乎她，只是表达方式过于激进。你静下心来想一想，如果一个人不在乎你，他有必要跟你折腾吗？”
梁欣放下手，嘟嘴说道：“你向来巧言善辩，听你说话要留心眼。”
方凌失笑，说道：“那好，钟无艳你看过吧？那里面说离婚的三种方式，怒冲冲，恨绵绵，淡淡然。你现在就是怒冲冲，不过是一时不满意，就拿离婚做攻击武器，你不想离婚，你只是不能接受改变，你希望他一辈子都像哈巴狗一样跟着你。”
梁欣别开了目光，嘴却撅得更高了。
方凌伸手拿烟，梁欣拿脚踢了他一下，嗔道：“还抽？嗓子不要了？动不动就咳嗽，就是抽烟抽的！”
方凌笑着说道：“抽烟有助于我思考，这不是给你讲课呐嘛。”
梁欣抢过烟盒直接扔向阳台，然后斜着眼瞪着他。
方凌笑了笑，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很多人都认为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说一旦结了婚，就没有了恋爱的感观刺激，生活就变得索然无味，甚至有些渣人还拿这个当借口，只谈恋爱不结婚。”
“但是我个人认为，婚姻是爱情的另一种形态，它要比恋爱更高级。恋爱的时候，双方都有求不得的心理，所以极尽赞美与包容。”
“求不得，人生七苦之最，比‘爱别离’还要难受。”
“但是一旦结了婚，求不得的心理就消失了，没有了苦到极致的刺激，人就会回归本性，那一切的缺点就会逐渐显现，而结婚这个时间点，才是真正的爱情起跑线。你能跑多远，你有多爱他，你能包容他到什么程度，决定了你的婚姻幸福指数。”
梁欣问道：“光是我吗？”
方凌笑着答道：“当然不光是你，爱情也是一种源力，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单方面的付出不能称之为爱情，那只是卑微的奉献。”
“你闭嘴。”方凌抢在梁欣张口前制止她，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常军对你没有了求不得的心理，所以他就敢跟你掉脸子了。”
梁欣说道：“露露不是妖精，你才是。”
方凌笑着说道：“我告诉你，具体案例具体分析，常军对你不仅是求不得，还有怨憎会，结婚以后，求不得没了，但是怨憎会还在，而且可能更强烈。”
梁欣愕然问道：“你说他恨我？”
方凌说道：“我说得是怨憎会，不是一个恨字能解释的。你说的这个恨，是我对肖捷那种恨，总想弄死他，可又不敢，因为有法律和警察管着，但如果真弄死他，我对他的恨也就消了。”
“但我说的怨憎会，不是弄死你就完事，啖肉沽血，挫骨扬灰都不解恨，上穷碧落下黄泉，永世不休。”
梁欣靠在了方凌身上，缩着肩膀说道：“你吓着我了，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要不然我都不敢回家了。”
方凌说道：“你看看你，你嫁的人是常军，你总跟我这样，这要换了是我，我得抽你。”
梁欣矫情道：“你是我哥，我是你妹，我怎么了？我又没跟你上床。”
方凌问道：“知道为什么男人都喜欢绿茶型的吗？”
梁欣答道：“因为你们贱！”
方凌失笑，又问道：“如果让你当绿茶，你当得了吗？”
梁欣眨了眨眼睛，方凌说道：“那不是件容易的事，首先你要懂得调整各个人的关系，然后还要有掌控场合及主次关系的能力，还要懂得娇蛮和柔弱的尺度及时机，你只具备绿茶型的首要条件，就是长得漂亮，其他的能力，你一个都没有。”
梁欣眼神变凶，咬牙切齿地说道：“你阅人无数啊。”
方凌勾了勾嘴角，说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梁欣抡起拳头，照着方凌的肩膀一通猛捶。
第102章：早该说
方凌费了半天劲才把梁欣的双手攥住，瞪着眼睛斥道：“有病啊？好歹是上过大学的文科生吧？理解能力怎么这么差？你凭什么认定我跟人鬼混了？”
梁欣问道：“那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方凌答道：“我被套路过。”
梁欣哼了一声，说道：“怪你，你没说清楚。”
“你大爷的。”方凌把她的双手摔开，揉了揉肩膀，白了她一眼。
梁欣嘴硬道：“我打你也没错，半天了，你光说我这不好那不好，常军一点错都没有吗？”
方凌说道：“去把烟给我捡回来，我再告诉你。”
梁欣嘟着嘴把烟捡回来，方凌点上一根，说道：“别的方面我不知道，但就我知道的情况来说，常军一点错都没有。当年我跟露露结婚之前，她同学从西安来北京采风，她跟她的同学显得很亲近，因为那件事，我跟她吵了整整一个星期，现在结婚快十年了，她除了偶尔在QQ上跟同学说几句话，再没有接待过任何来北京的同学。你明白吗？”
梁欣看着他，眼神变得幽怨，脸色也暗淡了下来。
方凌看着她轻声说道：“我不是不知好歹，你对我的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你不能太不顾忌常军的感受，虽然咱俩之间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事，可毕竟咱俩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梁欣冷声说道：“你早干嘛去了？现在才跟我说这种话。”
方凌答道：“人都是自私的，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有你这样的美女腻着我，我做梦都能笑醒了，我管别人高兴不高兴。可现在你的婚姻不是出状况了吗？而且你都多大了，这些事自己还想不明白。你知道让我开口跟你说这些话，我有多难吗？”
顿了一下，方凌又说道：“我跟你说这些，你愿意承认还好，但即使你愿意承认，也会显得我明知故犯，做人不地道。你要是不愿意承认，那我就成了自作多情，臭不要脸。对吗？”
梁欣眼中的幽怨之色褪掉，嘟着嘴说道：“贱人就是矫情。”
方凌笑了笑，选择了静默，感觉自己今天的话说得太多了。
停了一会儿，梁欣轻声问道：“我在你心里……算正经人吗？”
方凌答道：“你本来就是正经人，干嘛要算呐？你只是太骄傲了，像个公主一样，主观上设定常军必须遵从你的喜恶，你忽略了他也是一个有自主思想的人。”
梁欣的眼神瞬间又凶起来，说道：“他是有自主思想，他没事就跟人聊天，那叫一个欢乐！”
方凌哑然失笑，却没有说话。
梁欣嗔道：“你怎么不说话？”
方凌答道：“我没有亲眼所见，凭你一面之词，我没话说。”
梁欣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道：“结了婚，心里就不能再有喜欢的人了吗？”
方凌迟疑了片刻才答道：“从伦理道德的角度来讲，是应该这样的，婚姻首重忠诚。不过，我是个离经叛道的人，我向来不喜欢从众。心里喜欢，只要不说出来，不做出实事，任谁也无法指责。”
停了一会儿，方凌又说道：“在我看来，现在很多人都是乌鸦站在猪背上，只会说别人，却忘了看自己。像那些流量小鲜肉，多少人为之疯狂，成千上万的人追捧簇拥，出钱出力，其中不乏一些已经有男朋友的女孩和已婚女士，这已经都不算仅仅是心里喜欢了吧？如果真要较真的话，这算不算精神出轨？”
梁欣既惊喜又愕然地看着方凌，王露露走进客厅，一边往电脑那儿去，一边说道：“你跟他聊天，永远都能发现新大陆，就是他自己对自己的评价，离经叛道，爱他妈谁谁。”
方凌笑，王露露坐下说道：“刚想起来，忘了做门派任务了，你们继续。”
梁欣站起来说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我得把常军叫回来，让他给我跪着道歉。”
王露露笑着说道：“去吧。”
方凌送梁欣出门，梁欣回头深深地看了方凌一眼，然后下楼走了。
回到屋里，王露露说道：“你今天的话有点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你都说了。”
方凌说道：“这些话早就该对她说，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既怕伤了她，也怕把自己整恶心了。”
王露露笑着说道：“你的小蜜可能要飞喽。”
方凌说道：“好聚好散比什么都强。再这么牵绊下去，原有的情分迟早也会变成怨恨。”
王露露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她还能惦记我这个做姐姐的。”
方凌笑着说道：“你想要妹妹吗？我随手一招就有。”
王露露骂道：“滚你大爷的！”
终于，杨主任给方凌打电话了，说小刘已经把数据表做好了，方凌去了X银行，没有见到小刘，数据表在杨主任手里。
杨主任和颜悦色地对方凌说道：“小方啊，那个小刘没怎么上过学，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看我的面子，尽快把数据做出来，好吧？”
方凌问道：“您这儿预计什么时间调试？”
杨主任答道：“月底吧，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你辛苦一下，加加班，好不好？”
方凌答道：“您放心，耽误不了您的事。”
杨主任微笑着说道：“好，好，那就谢谢了。”
方凌回了家，两天就把数据做完了，王露露感慨道：“老赵真是眼瞎心也瞎，他要是肯用你，公司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方凌笑了笑，没有说话，老赵能混成大老板，怎么可能眼瞎心也瞎，只能说明自己没这个命数。
打本，写书。写书，打本。
混着混着就到了周末，周六晚上，王露露突然说道：“我想那个小浪蹄子了。”
方凌笑着说道：“贱骨头。”
王露露沉默，片刻后响起敲门声，方凌愕然说道：“什么情况？”
王露露答道：“我没给她打电话。”
方凌失笑道：“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呀。”
王露露说道：“开门去呀，大晚上让我去开门呐？万一是坏人呐。”
第103章：抢人
方凌心里多少有些兴奋，要说他不想梁欣那是假的，毕竟这么多年了，就是王露露说的那个话，养条狗时间长了还有感情呐。
拉开门，门外站的却不是梁欣，而是胡丽丽，声音哽咽地唤了一声：“哥。”
方凌心里一沉，连忙侧身让开道，说道：“快进来，你姐在客厅呐。”
王露露已经站了起来，等在沙发边，胡丽丽一进来，王露露就张开双臂，胡丽丽哇的一声投进王露露怀里，王露露搂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方凌回来，把两个电脑的语音都关掉，然后冲了咖啡，端去了卧室，再返回客厅说道：“你俩去卧室吧，我把咖啡给你们搁床头柜上了。”
胡丽丽抬起头，眼泪汪汪地说道：“真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们。”
方凌微笑着说道：“我是你哥嘛，就别这么外道了。”
两人去了卧室，方凌坐在电脑前面，在队聊里打字：打不成了，露露她妹来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的说不完了。
死星星问道：你们家咋那么多妹？
方凌答道：我去你妹的。
老四说道：喊你家小欣呐，她也是大秀。
方凌说道：没上线吧？
二姐说道：我喊了，她正在本里，打完了就过来。
不到两分钟，梁欣的私聊过来：行啊你，打本都让别人喊我，跟我划清界限是吗？
方凌回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刚露露还说想你了。丽丽来了，跟露露去卧室了，估计有情况，我正说看你在不在线呐，二姐就已经喊你了。
梁欣问道：丽丽？那个健身教练？身材不错吧？
方凌回道：好好打本，别把队友治死了，小心人家下回不带你玩了。
梁欣回道：谁不带谁玩呀？我一奶秀还怕找不着人打本？也就你不稀罕我。
方凌没再回复，怕她聊起来没完，结果不到五分钟，梁欣飞到了副本门口，进了队。
方凌戴上耳机开了语音，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二姐说道：“看帮聊。”
方凌切换频道，看到号称第一嘴贱的小白狼正在刷屏：小欣欣，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吧！！！
死星星问道：“妹儿啊，咋的了？”
梁欣的电脑和网都不行，所以只能听，不能说，在队聊里打字：丫嘴欠，我直接退队了。
老四说道：“先进本，进了本再聊。”
五人进本，死星星又问道：“他说啥了？”
梁欣打字：关你屁事。
方凌私聊过去一个问号，梁欣发回一个调皮的鬼脸，说道：我故意放他，他那人嘴贱，然后我就借机退队了，要不至少还得打二十分钟呐。
方凌失笑，回复道：你可真够淘气的，那其他人不是让你坑了。
梁欣又发来一个鬼脸，说道：反正不是我的本，我只是帮他们打，谁让他嘴欠的，要怪也是怪他，谁敢怪我？跟奶秀叫板，那是以后不想打本了。
死星星说道：“你俩干啥呐？都杵在那儿不动，是私聊谈对象呐吗？”
方凌骂道：“滚你大爷的，开了。”
方凌的号冲向怪群，梁欣的号扬手上了一个慢回血的BUFF，死星星又说道：“多余，凌子不用这个，他可不是你家常军。”
二姐说道：“你能闭嘴吗？”
老四说道：“等着小欣放死你吧。”
第一个BOSS打完，死星星的号死了八回。
死星星说道：“凌子，管管你家妹儿，咋这小心眼呐？一口血都不给加。”
方凌答道：“你丫活该。”
二姐说道：“没见小白狼还刷屏呐吗，这是冲着我们仨的面子，要不咱们这本也别打了，你也得刷屏去。”
死星星说道：“行，宝贝儿，我错了。”
梁欣打字：叫谁宝贝儿呐？宝贝儿也是你能叫的？
死星星说道：“我忘了，这个称呼应该是凌子专属的，对吧？”
二姐斥道：“你能不能闭嘴呀？可是露露没在，没人能治得了你了。”
死星星说道：“对哦，露露不是哄她妹去了吗？”
方凌私聊梁欣：别跟他生气，他这人有口无心。
梁欣回复：我生什么气，他又没说错什么话，我逗他呐，反正第一个BOSS也用不着他，后面要人齐，我不会放他的。
方凌说道：“别他妈扯淡了，赶紧打，还有两个本呐。”
梁欣打字：我的本还差两遍呐，刚才我说想先打我的本，那个队长怕我打完就跑，拉着我去打他们的本。
方凌说道：“这遍打完，先打你的本。”
死星星又说道：“看吧，果然是凌子的宝贝儿，没啥说的。”
没人搭理他，第二个BOSS打掉，二姐说道：“这小白狼真行啊，还刷屏呐，小欣，他见过你真人吧？”
梁欣打字：见过，他也是北京的。
二姐笑着说道：“我说呐，要没见过真人，哪有这毅力刷屏啊。”
死星星说道：“凌子，你家宝贝儿很受欢迎哦。”
方凌平淡地说道：“我家宝贝儿一向受欢迎，出了名的美女，你有问题吗？”
老四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别闹了啊，凌子要急眼了，我可不想听他骂人，太损了，听完了心里别扭。”
梁欣在帮聊里打字：别刷了，原谅你了。
小白狼赶紧顺杆往上爬：小欣欣，快回来吧，我等着你呐！！！
梁欣打字：我跟燕队呐，今天露露姐有事，我不跟你们打了。
方凌立刻收到笑江湖的私聊：陆离，你把小欣欣当备胎，这样不太好吧？
方凌回道：你要先带她打她的本，可能也不至于这样吧？女孩子总是有脾气的，尤其是美女。
笑江湖又说道：帮里两个套装大秀，一个是你媳妇，一个是小欣欣，你媳妇有事，你就把小欣欣叫过去，别人都不用玩了？
方凌回复：这话你跟我说不着，我们两家是朋友，小欣跟我媳妇是姐妹，而且也不是我叫的她，是啪姐叫的她，再说了，今天这是将军不在，否则人家也得先紧着自己老公打本，谁也叫不动她。
笑江湖回道：行，你牛X！
方凌回了个抱拳的图片，说道：承让。
第104章：细节决定成败
一个多小时后，王露露抱着被子枕头出来，丢在沙发上说道：“当家的，晚上你睡沙发吧。”
方凌头也不回地答道：“好，给我煮碗面。”
“嗯。”王露露应声去了厨房。
梁欣私聊过来：住你家了？什么事啊？
方凌回复：没问，那孩子轴，我不想多管闲事，让露露去处理吧。
梁欣发过来一个害羞的图片，问道：那你晚上还能裸睡吗？
方凌发回去一个敲头的图片。
吃面的时候，梁欣私聊方凌：明天我能去你家玩吗？
方凌回复：这还用问吗？只要常军没意见，你天天来都行。
梁欣发了个笑脸，问道：我要真是天天去，那你玩啥？用笔记本啊？
方凌回复：你要真能天天来，我就再买一台电脑。
好半天，梁欣才回复：有钱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方凌回复：别骂人啊，我要是有钱人，那这世上就没有穷人了。
梁欣又发来一个笑脸，方凌问道：常军呐？又让你撵走了？
梁欣答道：我有那么不开窍吗？他们公司组织旅游，今天下午走的，明天晚上才能回来。
方凌回复：哦。
就此断了话，吃完了面，接着打本，到十一点多，梁欣在队聊里说道：我困了。
二姐说道：“这遍打完就去睡吧。”
死星星说道：“大周末的，这才几点呐，就差一遍了，凌子，让你家宝贝儿坚持一下。”
方凌说道：“不行，我家宝贝儿不能缺觉，万一长了皱纹，你赔得起吗？”
梁欣在队聊里发了个笑脸，死星星狠嗤了一声。
躺到沙发上，方凌给王露露发短信：明天小欣来咱家。
王露露问道：常军呐？
方凌答道：公司组织旅游。
王露露说道：行，终于转地下了，明天我带丽丽逛街去。
方凌问道：什么事啊？
王露露答道：看她哭，你就该心里有数了，回头再聊，睡吧，养足了精神，明天好哄你小蜜。
第二天一早不到九点，王露露就带着胡丽丽出门了。
下了楼，胡丽丽问道：“你不给哥做早饭呐？”
王露露答道：“他今天跟小蜜约会，我还给他做早饭？我怎么那么爱他？”
胡丽丽笑，说道：“你真会逗，自己懒还要说我哥，我哥那么好，哪来的小蜜。”
王露露笑了笑，没接话，拿出手机给梁欣发了条短信：我带丽丽逛街去了，晚上回来。
方凌还睡着，猛然被敲门声惊醒，听到梁欣在门外喊：“懒猪！醒醒！开门！”
“来了！来了！”方凌慌着穿起裤子，到门边拉开门，问道：“十点多了？”
梁欣笑眯眯地答道：“没呀，才九点二十。”
方凌说道：“你抽疯了？这么早就来？”
梁欣抿嘴笑，走进来推了他一把，说道：“去把上衣穿上。”
方凌的母亲问道：“谁呀？”
梁欣咧了下嘴，方凌答道：“梁欣来了。”
方凌的母亲问道：“来找露露啊？”
方凌答道：“是。”
方凌的母亲不再说话，梁欣关上门，小声说道：“都怪你，打电话也不接，害得我把阿姨都吵醒了。”
方凌说道：“你睡觉不把手机关静音呐？我上着闹钟呐，九点四十才响，谁知道你今天来这么早，你不是都得十点以后吗？”
梁欣扳着他转身，推着他往客厅走，说道：“先把上衣穿上，我警告你啊，不许勾引我，否则后果自负。”
方凌快走了两步，直接进了卫生间，关上门说道：“我这么大个肚子，还勾引你？看不出你原来这么重口味的。”
梁欣踢了门一脚。
快餐店里，胡丽丽双手举着汉堡发呆，王露露说道：“别想了，好好吃饭。”
胡丽丽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当初你劝我，我没听你的，我就觉得，他就比我哥小一岁，我哥能对你那么好，他肯定也会对我好，没想到，这才结婚不到一年，他就……”
王露露叹气，又是方凌害的，方凌的好过分张扬，因为方凌有着离经叛道的性格，方凌第一次在大马路上，蹲下身给王露露系松掉的鞋带时，便引来了无数的目光，有惊讶，有羡慕，有嫉妒，甚至有鄙夷。
那次王露露被弄得极其尴尬，系完鞋带后说他：“你干嘛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我又不是残疾。”
而方凌却一脸茫然地说道：“你是我媳妇，有问题吗？我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关我屁事？”
王露露说道：“你是老爷们儿。”
方凌说道：“老爷们儿咋了？老爷们儿就不能给媳妇系鞋带了吗？”
还有吃饭时擦嘴，方凌有轻微洁癖，看不得王露露嘴边沾一点汤汁，不管在家还是在外面，手里永远拿着一张纸巾，只要看见王露露嘴边沾上汤汁，哪怕只有一小点，他都要给她擦掉。
慢慢的，王露露也习惯了别人的目光，看吧，姑奶奶命好，你们恨去吧。
还有就是换鞋，王露露天生筋短，夏天穿凉鞋时系鞋带费劲，只要方凌在家，就一定会给她换鞋，胡丽丽和梁欣都跟王露露说过：“他真好，还给你换鞋。”
王露露曾经骄傲地说：“这算什么，我肚子疼的时候，他还给我烫脚揉腿呐。”
或许，王露露开始自省，或许梁欣和胡丽丽都是因为跟她走得太近了，看到了方凌的一切，才最终影响了她们吧？
王露露说道：“他不是都跟你认错了嘛，并且保证不会再犯，其实你哥也不让我省心，你不知道而已，这种事我肯定不会跟你说的。”
胡丽丽的眼泪流了下来，哽咽着说道：“就算我哥他真在外面有事，好歹他疼你吧？可他……他一点也不关心我，我肚子疼的时候跟他念叨几句，他却嫌我烦，借口单位有事，把我丢下就走了。”
“我哥从来没这样对过你吧？我亲眼见过，你肚子疼的时候躺在床上闹腾，我哥忙里忙外地给你煮姜糖水，用热水袋给你焐肚子，还给你揉腿，你再怎么跟他掉脸子发脾气，他都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你。”
王露露被说得哑口无言，静默着一口接一口地咬着汉堡。
第105章：翻车
胡丽丽放下汉堡，用纸巾沾了沾眼泪，低着头说道：“姐，我想跟他离婚。”
王露露咬牙，方凌多次提醒她，说将来胡丽丽要是闹离婚，只要不是家暴原因，就必须劝和不劝离，因为胡丽丽轴，她真想离，劝和也没用，她如果不想离，只是痛快痛快嘴，那劝离就只会伤感情。
王露露承认方凌说得对，可心里就是过不去，胡丽丽还年轻，趁早离了，再找个好的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既然是二婚，也就不会那么挑了，没准还能找个北京的。
王露露努着劲刚要张口，胡丽丽突然哭出声来，说道：“可我舍不得他，结婚前他对我那么好，把我捧在手心里，他说他是一时冲动，姐……我怎么办呐？”
到了嘴边的话，王露露硬生生咽了回去，憋得胸口发闷，事实再一次证明了方凌的判断，只能劝和，不能劝离，阎王爷尚且救不了该死的鬼，更何况她就是个普通人。
还是方凌的那句话说得对，这是命，神仙都改不了。
中午，梁欣说道：“我给你做饭吃啊？”
方凌笑着答道：“你做的饭能吃吗？”
梁欣嘟着嘴瞪他，死星星说道：“等会儿！什么情况？你俩在一起过日子了？”
梁欣骂道：“滚你大爷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死星星说道：“嘴里要能吐出象牙，那肯定是象啊，那能是狗吗？有点常识没有？”
方凌站起来说道：“接着骂，我做饭去。”
二姐说道：“除了露露，怕是没人吃过凌子做的饭吧？”
老四说道：“我吃过，另有一番味道，不比露露做的差。”
二姐说道：“哪儿都有你事儿，咱俩吃啥呀？”
老四答道：“叫外卖吧，你又不想做，我又不会做饭。”
方凌手机响，梁欣拿了起来，见是短信，直接就解了锁，上回王露露解锁时，她记住了密码。
是王露露发来的短信：丽丽想离婚，我不知道说什么。
梁欣回道：为什么想离婚？男方出轨了？
等了一会儿，王露露发回短信：梁欣？
梁欣回道：方凌给我做饭呐。
王露露回道：别捣乱，赶紧找方凌。
梁欣拿着手机去厨房找方凌，方凌愕然问道：“你怎么能解开我手机？”
梁欣答道：“上回露露解锁时我看见了，我就是想试一下，看你换没换密码。”
方凌笑着说道：“换什么密码，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傻子才把秘密放在手机里呐。”
说完，方凌给王露露回短信：什么都不用说，听她说就行了，她要是逼着你说，你就说女人命都苦，男人都不省心，这次抓住了把柄，以后会老实的。
王露露秒回信息：懂了。
方凌把手机递给梁欣，转过身接着切肉，梁欣凑到身边，看着他的侧脸问道：“你手机里比脸还干净，为什么要设密码？”
方凌随口答道：“原来没密码，有一回陪客户去ktv，陪酒的姑娘拿我手机要给她自己打电话，我才设的密码。”
梁欣眼露凶光，却语调平静地说道：“你把刀放下。”
方凌扭脸看她，见她眼露凶光，说道：“我不放，你别打我啊，我要是切着手，露露肯定跟你没完。”
梁欣开始咬牙切齿，方凌说道：“我他妈是项目负责人，陪客户出去玩很正常好吗？”
梁欣气得胸口快速起伏，方凌说道：“你生什么气啊？我又没干什么，连酒都没喝，就是负责结账的，至于吗？”
梁欣咬着牙问道：“露露知道吗？”
方凌失笑，说道：“她吃的穿的用的花的，都是我挣的，她当然知道啊。”
梁欣转过身，犹自气得脸色发白。方凌叹了口气，放下菜刀，刚转过身来，梁欣突然伸手在他腰上狠拧了一把。
方凌咧着嘴吸气，揉着被拧的地方斥道：“你丫有病啊！”
梁欣斥道：“你就混吧！早晚你得出事！”
方凌说道：“我混屁呀？我挣钱养家好吗？”
梁欣把手机往他胸口一搥，转身就走。
方凌说道：“你别跟我耍驴脾气啊，我可不惯着你。”
梁欣反身又回来，抡起拳头就往方凌身上捶。
饭店里，王露露沉默着听胡丽丽讲诉，罗圈话来回说，中心思想就是虽然心里恨，想离婚，但是又舍不得离开程成。
王露露把手机放在腿上，给方凌发信息：我要爆炸了，你能不能跟丽丽聊聊？
方凌回道：不能。
王露露回道：我都给你和你小蜜腾地儿了，帮个忙呗。
方凌回道：她跟梁欣不一样，她性格内向，她只是想找个人倾诉，这种事她不会跟我说的。
王露露问道：跟你小蜜嗨不？
方凌回道：嗨，刚打了我一顿。
王露露问道：你没那啥吧？
方凌回道：没。
王露露没再回信息，过了一会儿，方凌又发来信息：没事早点回来吧。
王露露问道：还翻着呐？
方凌回道：我是怕你心烦。
王露露回道：谁让我是姐呐，你小蜜有事还能跟你说，她就指望我了，你甭管了。
直到晚上七点多，王露露才回来，方凌问道：“丽丽自己回家了？”
王露露答道：“我给程成打电话，让他把丽丽接回去了。”
方凌点了点头，问道：“吃饭了吗？”
王露露答道：“吃了，跟他们两口子一起吃的。”
方凌问道：“怎么知道的？”
王露露反问道：“想总结经验呐？”
方凌笑着说道：“我还用跟他找经验？”
王露露嗤笑，说道：“你经验丰富，那你怎么跟你小蜜翻车了？”
方凌失笑，把中午的事说了一遍，王露露怼道：“你是不是傻？她从还是姑娘开始，就恨不得求着你上床，现在你告诉她你放着她不理，去ktv找陪酒的？你让她的脸往哪搁？真是打你一顿都是轻的！”
方凌争辩道：“我那是工作。”
王露露说道：“在我这儿是工作，在她那儿就是侮辱人。难不成你把她也当媳妇？”
方凌失笑，说道：“当时话赶话，我也没过脑子，顺嘴就秃噜出去了。”
“猪脑子。”王露露翻了个白眼，开了电脑，说道：“我都快让丽丽给我说神经了，上小号，叫人打本，我得发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