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精益求精的辩证法
媛媛明显感觉到了，针对自己的这番评论，江山明显不悦。媛媛离开转移话题问，你们现在公司忙吗？相比较一二三智能集团，是不是轻松一些。虽然江山对刚才媛媛的长篇大论不爽，但是只能放在心里，毕竟男子汉，在女朋友面前，尽量的还是要显得大度，有担当。江山说，怎么说呢，要说忙也忙，要说不忙也不忙。媛媛说，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怪呢？江山说，说忙是因为老板要求的高，哪怕不忙，也要表现的很忙，老板就见不得人闲着，哪怕装都得装很忙的样子，说不忙，是指，只要天天和老板沟通，老板意思领会了，中心思想吃透了，别人说你不好，老板也会说你好。媛媛说，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单纯的论工作量，单纯的说工作节奏，其实没有一二三智能集团忙的。江山说，差的远了，在一二三智能集团，单纯做好事就忙的头昏脑涨了，但是在现在的公司，只要做好人，做事反而不需要那么辛苦。媛媛说，那你更适合哪一家。江山说，你知道，还问。媛媛说，我说吧，不要轻易离职。江山不再多说。
江山这人也是奇怪，虽然心里不认同媛媛说的，但是待自己向顾总、甄总汇报倩倩的处理意见的时候，还是注意了自己的态度问题。甄总问江山的意见，江山说按照公司的规定办。顾总问，关于这一条公司的规定是怎么规定的。江山说，他查了公司的规定，没有写的那么细，只写了正常的合法的产假该怎么放。甄总说，这就是我说的，为什么要迫切修改我们的制度，为什么制度的制定要有他的优越性。顾总说，是的，现在没有制度可依，处理起来不就是人治了嘛。甄总问江山，以前你们公司遇到过这种情况吗？江山说，有，但是那时候不是我处理的。甄总说，这个事情不管说到哪里去，都是倩倩不占理。顾总说，她本来就是意外怀孕，属于不合规的二胎。三人说了半天结果事情还是没有处理掉。
这件事出人意料的还在后面，最终还是倩倩自己把问题主动解决了，她家里讨论后，也不愿意生下这个孩子。然后她就到医院流产掉了，而且她用的还是自己的调休。虽然她的事情处理完了，但之后的一个月不到，她还是提出了辞职，江山找到她了解离职原因，她先是说自己的原因，再深度沟通，原来是她知道了公司原本想开除她的决定，觉得这样的公司太冷冰冰了。江山还是职业的劝她想开点，毕竟大家站的位置不同，利益得失不同，退一万步说，每个人都有缺点，也许公司的这个缺点正好被她撞上了呢。
听了江山的话，倩倩倒是显得很释然，感觉她的状态不需要江山安慰，她都可以保持的很好。倩倩说，江经理，看的出来，你和他们不一样。然后彼此又说了换工作的事情，倩倩突然用颇为敬重的口吻问江山，江经理，像我现在的情况，找工作的离职原因怎么说好呢。江山初步了解了下才知道，原来倩倩最近两份工作都做的不久，她也知道，如果诚实的告诉的面试官，自己过往两份工作的离职原因，肯定是减分项。这个问题一时倒是把江山难住了，最终江山还是给了倩倩支了招，意思倩倩可以说公司发不出工资，公司搬家等等中性的原因。
招是支了，面子上算是过得去了，但是倩倩不能说的离职原因，倒是引起了江山的反思。关于倩倩的离职，江山的离职笔记上，是这样记录的。不管是倩倩现在的公司离职原因，还是从上一家公司，好像错都不在倩倩，都是公司做的不到位，但是面试的时候，又不能说实话，这就叫人郁闷了。因为大家都知道一个面试的潜规则，不能指责前公司或者前领导。比如按照倩倩的说法，上一家公司，老板压榨太厉害，不仅单休，而且经常晚上加班，法定节假日也从来不按规矩放假，关键是义务劳动，没有加班工资，还不能调休。比如倩倩口中现在的公司，甄总天天要求工作要精益求精，关键还说不出具体的意见，就是不停的改改改，这就有鸡蛋里挑骨头之嫌了，核心是他的管理方法运用的还不对，比如自己这次的意外怀孕，的确让人寒心。写到这里江山心想，原来职场上，大家不能实话实说，也并不都是当事者虚伪，大多数也都是无奈之举，在大环境下，个人只有服从这种软的文化的份。
虽然倩倩的事情是自然处理好了，但是江山却对甄总的话进行了深思。类似的问题，单靠制度，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解决的。因为不管是谁，制定制度的时候都不可能所有的细节都注意到。也就是说针对自己提交上去的制度，甄总一直犹豫不想立即签发，这个理由是站不住脚的。但是江山知道这个想法不能再和甄总提，因为之前提过类似的想法。甄总还在说教江山，意思工作就要精益求精，不能怕麻烦，不能怕认真。江山知道甄总的意思，但是江山觉得甄总完全不理解所谓制度的全面性是相对的，工作的精益求精也是相对的。关键是针对甄总提出的工作精益求精本身，江山又提不出反驳的意见。
在处理倩倩的事情上，江山听从媛媛的建议，也玩起了心思。江山在第一次和徐徐接触的时候，不是敏锐的发现徐徐特别担心她前期，给倩倩签字的转正申请表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嘛。媛媛建议江可以山将计就计，然后江山照做了，具体就是向徐徐转达了公司领导对人力资源部转正把关不严特别生气。待倩倩的事情处理好后，江山又把自己在领导面前怎么美言徐徐的事情胡编乱造了一通。没想到徐徐还真吃这一套，事后徐徐特意给江山带了小礼物，意思对江山在领导面前替她说话，她想表达下感谢。
第122章 灰度管理
这天晚上因为生活费问题，徐徐又和老公吵了一架。徐徐老公建议她把每个月的花费明细写出来，徐徐觉得老公是怪自己消费太高。徐徐老公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是觉得每个月给徐徐缴五六千生活缴高了。他再次重申了他想表达的意思是，通过记账的方式，看看每个月他们家到底在哪方面花的钱多，因为很有可能关键的地方花钱少了，不关键的花钱多了，这样就会造成资金使用效率不能最大化。见徐徐还是不能理解自己，徐徐老公继续解释，意思他也会把他自己每个月开销也全部记录下来。徐徐问她老公，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赚的多就趾高气扬了，是不是觉得他在家里也像在项目上，可以随便指挥别人。徐徐老公见自己老婆是如此的不理智，就只能摇头作罢。凭他的经验，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再和徐徐争执，最后没有好果子吃的还是自己。其实关于家里每个月那么高的费用开支，徐徐是有自己小心思的，因为她有两个宏大的目标，为了这两个目标她就得不断的存自己的私房钱。第一她想让儿子上个好的学校，他们现在住的小区的学区显然是实现不了这个目标的，去好学校就需要一大笔借读费。问题是她太知道她老公的性格了，相比高质量的家庭教育，他觉得这些不重要。一时说不通老公，靠老公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己又不想放弃自己的想法，没有办法，只能靠自己存钱了。第二她想单独买辆车，不想和老公共用一部车，她老公经常用车，她老公现在这部车也不够她心目中的档次，而且她想买的车需要二三十万。晚上躺在床上，徐徐久久不能睡去。她突然想到，也许靠现在的公司平台，可以快速的实现自己的这个目的。徐徐这样想是有她原因的，第一目前的公司有钱，没有钱肯定不敢花；第二现在公司高管与其说是股东、合伙人，其实都还是职业经理人的心态，大家都想在这个项目里分一杯羹。当然如果自己会操作，其中肯定会有很多自己能够抓取的东西。但是实现的条件，肯定是搞定领导。顾总先PASS掉，这个人太聪明，而且看自己，总感觉他对自己有成见。甄总、贾总虽然满嘴的伦理道德，但是花花肠子最多，而且很色。想到这里，针对徐徐来说，她已经认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性，其实不是解决问题的事情，关键看自己可以牺牲多少的问题。因为针对私域强的人，只能投其所好，让其站到便宜。
第二天借着汇报工作之际，徐徐又单独的向甄总请示。问现在修改的这一版考勤制度甄总的意见。甄总先是色眯眯的看着眼前低胸装的徐徐，见徐徐没有反抗，甄总又开始抚摸起徐徐的手。徐徐装作担心的样子说，甄总别这样，有人进来就不好了。甄总说，不怕，他们会敲门的。甄总边说话，一只手不停的在徐徐手臂上胡乱摸起来。快摸到关键位置时，徐徐边说边退到了一边说，甄总别这样。甄总知道徐徐虽然嘴上这么说，她的防线已经被自己突破了。这时候他像问话又像自问自答的说，想好了。徐徐说，甄总，你别急嘛，容我再考虑考虑。甄总这时已经停止了动作，说，不急，不急，你好好想想。为了确保徐徐不动摇，甄总又补充道，另外关于人事主管的事情，你也不要再担心了，最近就会定下来的。徐徐这时候所谓的想想，无非就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后来徐徐和甄总达成了相关协议，至于交换的内容只有他俩知道了。不过看到这里，相信各位看客也大概知道其中的一些猫腻了。
周二一上班，吴天就给办公室明明电话。吴天说，明明，油卡准备好了吗？我待会就到公司。明明说，是这样的，吴总，甄总说让你找他拿。吴天说，为什么？昨天也没有和我说啊。明明说，刚才甄总才安排的。吴天说，我是说，你为什么不早点请示他，我都约好了人。明明不说话，吴天知道，和明明生气也没用，主要还是甄总从中作怪。
到了甄总办公室，吴天说，甄总，关于给领导送油卡，我昨天不是请示你了吗？甄总说，我想了下，你第一次见人家领导，就给人家这个，我觉得还是不大好。你想，如果到时候人家不收，你也挺尴尬的。吴天说，这不会的，关系人提前都联系好了的。甄总说，你就敢这么敢确定。吴天说，我确定，这个关系人说的靠谱。甄总说，我建议这次就算了吧，下次熟点再送也不迟。吴天说，甄总，你这样不是让我难做人，昨晚向你请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算了呢，现在关系人都给我约好了。甄总说，你要这样说，那你昨晚请示的时候，也没有说昨晚一定就要确定啊。吴天说，你既然这样说，我就不好说什么了，如果这样，以后这种事情我就不参与，对方和我们合作，或者不合作，我也就不管了。甄总稍作思考，说，那这样吧，这次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至此，吴天松了口气，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
到了送多少礼物的问题上，两人又出现了分歧。甄总说，我看这样，第一次给两千就够了吧。吴天说，他这个级别的领导最少五千。甄总说，那就三千吧。吴天说，我建议给五千。甄总想了想，说，如果你能搞定这个大客户，那就按照你说的办，五千就五千。说着就按照提前交代好的，让明明带着吴天去买卡去了。
明明说，买中石油还是中石化。吴天说，买中石化，中石化全国更多。谁知道两人跑了两个中石化，不是工作人员不在，就是卡没了，最后还是吴天害怕耽误事，建议去了中石油。谁知道中石油充值五千的卡还那么麻烦，一张卡每次只能充值一千元，没有办法，只能办五张卡。付款的时候，又刷不了信用卡，吴天只能临时刷自己的卡。
明明开车，很快，就到了领导办公室楼下。明明说，我去送？吴天说，不行，人家不认识你，还是我送。明明说，我和你一起送？吴天说，不用，现在很敏感，哪有两个人一起送的道理。明明说，那我和你一起认个门，不进去，到了走廊就出来。吴天说，怎么你不相信我？现在是特殊时期，敏感的很，不能太多人进去大堂。明明说，好吧，我在车里等你。然后吴天稍微整理了下衣服，照了照镜子，自言自语说了句，怎么都没袋子。然后把卡放在右边裤兜里，就开了车门，除了手机，任何包包都没拿，进了办公大楼。
见吴天走远，明明给甄总电话。明明说，甄总，你现在说话方便？甄总说，你说。然后明明就把刚才自己和吴天的对话，向甄总汇报了一遍。甄总说，好吧，我知道了。明明说，甄总，那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甄总说，好。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第123章 抓住主要矛盾
不到二十分钟，明明就看到吴天回来了。吴天上车后，三五秒钟陷入了尴尬。明明故意什么也没问，倒是吴天好像在等着明明问话，最终还是吴天没有熬住。吴天说，刚见完领导，他就去开会去了。明明还是没有说话。吴天说，领导说了，也有其他服务商找他。明明还是没有说话。吴天往后看了一眼明明。吴天说，他会和客户打招呼的。明明说，好。然后吴天又没话找了一些话说，明明突然感觉吴天在故意掩饰自己的说谎行为。待车子发动，明明注意看了一眼吴天的右侧口袋，感觉卡还在他的兜里，五张卡放在兜里，很明显就会有印迹的。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路上，明明又几次看了吴天的右侧裤兜，还是依然坚持了自己的判断，只是不能进一步印证，让人不爽。
挂掉电话，甄总内心感觉到十分的郁闷。感觉像吃了记闷棍，站起来，在办公室走了几圈，感觉胸中郁闷之情，还没有舒展，于是拿起桌子上的座机，给老婆把电话拨过去。电话通了，甄总说，你现在电话方便说话？对方说，方便。然后甄总把吴天的事情说了遍，甄总说，你怎么判断？对方说，可能性是很多，到现在，你只能看结果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甄总说，我就是觉得郁闷，感觉自己不能完全控制住。对方说，难道糊涂，本来类似送礼这样的敏感事情，就很难细节都控得住，也只能看结果，既然你选择了。甄总说，我不想选择，但是对方不给我选择，这只是我无奈的选择，更确切的是被逼的。对方说，那现在也没有办法了，你也想开点，哪能事事都被你掌控。甄总说，那也只能这样了。
挂掉电话，甄总又把顾总喊到办公室。待甄总把整个事情说完，问顾总，你那时候是不是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顾总说，是的。甄总说，关于这件事，我是这样想的，我们不能被员工逼着走，我们得掌握主动权啊。顾总说，甄总，你想到了解决对策？甄总说，现在就是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解决办法。顾总说，如果我们不下放这个权利，市场人都是逐利的，同行都是这样办的，拿下大客户我们就被动了。甄总说，如果把这个权利收到我们俩手里呢？顾总说，这样员工压根就不会开发这样的客户，因为他们知道，哪怕开发了，最后也到我们俩手里，他们就被动了。甄总说，我们再想想，肯定有解决办法的。说着，边喝茶，边紧缩眉头。
顾总回到家，把甄总的忧虑和老婆说了。顾总也没想到，老婆把这件事看的这么透彻。老婆说，这是天然的矛盾，从根子上说，压根就解决不掉。顾总故意拉长音，像唱大戏一般的问，夫人，此话何解？顾总老婆说，你想啊，现在这件事的利益方，是不是有这几个，主要的有公司、吴天以及吴天找的关系人，其他可能还有一些次要利益方，比如你们这些公司联合创始人，再比如其他经手这事的人。顾总点头。顾总老板继续分析道，公司自然会站在公司的角度上，最好下面的人不花什么公关费，就把事情谈下来，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潜意识里公司确实这样期待。吴天呢，公司和吴天签订的有提成协议，但是这个协议是不是只是说合同额、回款额，没涉及到公关成本，这样的制度下，当然他只想着拿下项目，至于花的公关费多少，是不是和他没有关系，因为你们没有考核他这个，所以他才不在乎呢。至于吴天找的关系人，他们更是不在乎，花多少了，只要能花的，只要他觉得可以试水前行的，是不是他们根本才不在乎。至于其他人，如果符合自己的利益，是不是也都会尽可能的，能多搞就多搞。顾总说，是的，老婆，你还别说，大家的经济利益，看似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是那是拿下项目这个大方向上，细节问题，比如涉及到公关费的问题，其实大家根本就是各有各的算盘。顾总老婆说，对头，所以说矛盾存在的根源就在这里，关键是发现了，一时谁能解决呢？顾总说，所谓认知不到位，就抓不住主要矛盾，解决问题肯定解决不到根子上。顾总老婆说，你的意思，甄总根本就没有看透。顾总说，不仅没有看透，他还觉得是人的问题。顾总老婆说，多换几波人，结果肯定还是那个结果，那时候，都撞南墙撞的头破血流了才回头，那就得不偿失了，甄不知道的是，做领导有时候需要放下固执。顾总说，此话怎讲？顾总老婆说，你发现没有，管理和我们带孩子一样，带孩子的时候如果我们大人，自己平常太固执，只觉得自己说的才是对的，不善于倾听孩子的意见，慢慢的，小孩子啥事都不会和我们说。顾总说，你的意思，甄作为领导人，太固执了，这样下去，长此以往，各部门负责人就不会大胆地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顾总老板说，你想想看啊。顾总说，还真别说，想想还真是这样的，不管是历史上还是职场上，凡是那些有那些看似不能干的老大在，反而下面各部门负责人的能力会发挥得更好。顾总到这里，好像也明白了，为什么现在各个部门负责人好像都特别烦和甄总汇报工作了。
这天江山到市场部经理吴天办公室，和他一起修改他们部门的提成管理办法。间隙间，吴天埋怨道，江山，你知道我们修改的这版提成管理办法，是第几版了吗？江山说，你是指我来了之后看到的这一版？说着江山指了指他们现在桌上放的，刚才正在讨论的这一稿。吴天说，不是，不过这一版，加上你来了之后修改的这两稿，不知不觉又修改了五稿了。接着吴天又补充说，他原本的意思是想说，加上江山现在看到的这一版，自从他来公司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已经修改了五版了。吴天从江山面部表情看到了不相信，吴天消极的叹了口气道。不是你不相信，如果我没有亲自经历，我自己上班近七年了，我自己都不会相信。江山问是什么原因。吴天说，现在说原因，我觉得都没有意义了，因为不管什么原因，就一个初创公司的业务，就这么十几号业务员的提成方案都可以修改这么多次，这能说明什么。江山摇头表示不知道。吴天说，江经理你太不实在了，你做人力资源那么专业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不想表达出来罢了。江山说，你说。吴天说，制度这东西最忌讳的就是朝令夕改，现在每个月都修改，整个部门都怨声载道的，我天大的本事也管不好。江山说，这些你没和甄总提，甄总在大学就是教管理学专业的，肯定知道这个道理啊。吴天说，某些人啊，可能教书教傻了。江山说，吴总，有些话可不敢乱说。吴天也意识到对一个新任的人力资源经理这样说话有些莽撞，但是嘴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又不是我说的，部门很多人都是这么说的。江山说，希望这一稿定了之后近半年就不要修改了。吴天说，等你在公司多待一段时间你就身有体会了。江山不接话。
突然吴天想起了什么，又问，江经理估计你已经知道了我们部门吴迪的事情了吧？江山说，吴迪怎么了，和他一起打过球，但是工作的事情我们几乎没有说太多。吴天先是说了吴迪入职后的表现，又说了他的艰难的家境，然后才转入正题，说吴迪在下面拓展业务的时候中饱私囊被公司发现了。江山再问细点，吴天就像挤牙膏一样又说了一点。最终江山知道了吴迪事件的来龙去脉，原来公司对客户有政策，而吴迪呢把这种政策当作是自己给客户争取来的，然后客户就要给他一定的回扣。当江山把自己理解的意思问吴天对不对，吴天说基本属实。但是吴天还是替吴迪解释了，意思他平时工作表现还是非常不错的，可能只是因为家庭压力大才走了邪路。江山问，你们俩是恰好都姓吴，还是有亲戚关系。吴天说，恰好都姓吴罢了，你这样想也能理解，很多人第一次听说我俩的名字都会这么问。江山说，是啊，毕竟一个天一个地，太像兄弟俩的名字了。
第124章 真假家访
不出意料，顾总、甄总还是拉着江山给吴迪这件事定了性。主要是甄总发表了关于他对这件事的处理意见，主要意见可以归为三条。第一类似的事情，只要发现，无理由清退。第二类似的事情，要加大处罚，且要在内部加大宣传，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第三类似的事情，领导负连带责任，处罚金额是员工的2倍，且一年内不予晋升。原本顾总问这样处罚会不会太严格，甄总说慈不带兵，如果想把网事公司打造成一家牛叉的公司，这些都是必须的。如果这样的处理意见，江山从某种程度上还是可以理解，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让江山彻底理解不了。
顾总提出，针对公司的关键人员，都要做家访。这里的关键人员包括公司重点想发展的管理者，关键的技术人员，有些关键岗位如出纳、副总专职司机等。这天晚上顾总提前告知江山，说他和甄总想请江山和他女朋友吃饭。既然公司有规定，江山自然只能通知媛媛。没有想到电话那头的媛媛对此事特别重视，觉得这样的公司是大有可为的。
为了准备晚上的家访接待，江山下班后第一时间就冲出了办公室。这时媛媛电话进来，和江山确认晚上见面的地点、时间以及她应该什么打扮等。就在要挂掉电话的一瞬间，突然有人从后背拍了下自己，并听到一个女声喊道，江山。江山一回头发现是张丽张姐，江山有点恍惚，什么情况嘛。江山看着周围有几个人往他们这边看，更有点局促。此时，和江山一脸诧异的表情相比较，明显的张丽脸上是满脸的兴奋之情。张丽说话了，江山，你别告诉我你来沙城后也在这个园区上班？江山点头说是。张丽装作娇嗔道，不够意思了啊，你这个弟弟做的不到位啊，那时候不是说了嘛，确定了新公司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你在这边上班，怎么不提前和我说，害的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们就在同一个园区上班，这是多大的缘分啊。听着张丽语无伦次的兴奋之词，江山才知道，原来张丽也在这个园区上班。江山说，刚来这边上班，再加上工作太忙了，今晚又要接待，我就说，稍微安定下来一起喊着之前的老同事吃个饭呢。张丽说，好吧，这个理由通过。然后张丽畅想着，以后中午可以一起吃饭，半天的下午茶也可以聚下。然后着急去准备家访的江山说，张姐，晚上两个领导要一起吃饭，我现在着急去搞接待，要不，回头联系，我再约上程帅、李韬，哪天我们一起吃饭。张丽看江山确实火急火燎的有事，就说，好好好，你先忙你的，回头我们的事再说。张丽心想，都在一个园区上班，随时都可以约着吃饭，哪还要特意约。
江山、媛媛先到了预订的酒店，让江山没有想到的是，刚才在和媛媛挂掉电话的一瞬间，媛媛还是听到了有人和自己打招呼。媛媛说，老实交代，刚才怎么有一个女生喊你的名字。江山装作镇定的问，可以啊，不愧是做过客服专业培训的，这都听到了。媛媛说，别给我打哈哈，赶快说，坦白从宽，她是谁？江山说，就一个同事。媛媛说，别骗我，同事怎么会肆无忌惮的喊你名字，按照常理不都会喊你江经理嘛。江山此时意识到刚才的话不严谨，但是又不想说是张丽和自己一个园区上班，以防媛媛的疑心病再犯，这时不得不使用一个善良的谎言了。江山说，财务部的出纳，人家是财神爷，人家直呼其名咱也不敢说二话嘛。媛媛说，最好属实，被我发现有二心，小心你的脑袋。说着媛媛给了江山一个咯嘣。虽然谎是圆了过去，但是江山的小心脏还是在乱颤。这叫什么事，明明就是正常的一个老同事偶遇，而且还要加持老乡这层关系在，害的自己还要编个谎话。
顾总是第二批到酒店的，多少年过去，江山脑海里依然还保留着顾总当天出场的情形。当时顾总骑了一辆宝马的摩托车过来，江山当面夸赞道这辆摩托车带劲。顾总说现在他骑得少，偶尔回老家骑下，以前可喜欢骑摩托车兜风了。当时江山也只是觉得特别霸气，只是让江山不解的是，顾总有几辆几辆小轿车，干嘛要骑摩托车，不安全而且容易出事故。后来听媛媛说才知道，这辆摩托车竟然价值二十多万，顾总的手套、头盔都是大几千的，这时候江山才知道原来顾总说的喜欢骑摩托车，是书中看到的摩托车发烧友。
那头晚上三个场景让江山印象深刻。第一个场景是关于公司管理的，甄总的意思就是说，公司要想发展壮大，不断的开除人是十分有必要，他的理论依据是，人都是有惰性的，特别是市场岗位，如果不能及时更换人，公司就会停滞不前，甚至倒退。第二个令江山感觉到意外的场景是媛媛，江山之前不知道媛媛原来特喜欢这样的场合，而且特能表演，关键人家也有基础，比如特能喝酒。在领导面前特会来事，整顿饭不仅和顾总、甄总相聊甚欢，而且还替江山向领导不断邀功，有些是基于现实的，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极其明显。甚至趁此机会，媛媛还在说江山自从来网事公司上班后，他们约会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因为江山经常加班。可以说媛媛这句话可谓一语双关，一方面在领导面前表功，另一方面又让领导自己想了，工作再忙也得让下属有恋爱的机会啊。搞的事后，顾总、甄总总想挖媛媛到公司来拓展业务，虽然他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毕竟媛媛所在的单位是银行。但是媛媛后来竟然把公司的业务拉到他们银行去了。针对这一点，江山对媛媛的业务能力就不得不另眼相看了。特别是饭后媛媛告诉江山，顾总一定要珍惜，这位领导是资源丰富。此时江山在内心也在重新评估，是不是媛媛之前很多矜持都是在表演呢。不然根据她的现状，完全解释不了她之前的那些小鸟依人的行为啊。第三个场景，就是大家闲聊间，甄总知道江山爱好摄影、写作的时候，他发表了一通大论，意思这些作为业余小爱好还好，但是不能占用太多时间，毕竟男人还是以事业为重。虽然江山不认同，但是并没有在酒桌上和他辩论，只是甄总在江山心里的地位又低了许多。对于自己不熟悉的行业，哪怕就是业余爱好也吧，为什么非要说这种不负责的建议呢，特别是作为公司的执行老总。关于摄影，江山是这么想的，做一件事最难的就是开始做，做之前首先你得能坐下来，因为人太懒惰了，太喜欢给自己找借口了，不管什么人，不管做什么事，时间一久，大都不容易坚持，而摄影自己这么多年不仅坚持下来了，关键还可以带着自己，坚持做其他事业；另外，人每天的情绪都有糟糕的时候，特别是那种忍受不了的时刻，经常莫名其妙会被各种的负能量占领了高地，这时候就特别需要冷静，自我调节，比如有一项常年坚持的爱好，比如自己现在喜爱的摄影，只要深入其中，它就可以让自己很快冷静下来，可以让自己很快的进入正能量满满的状态中。江山知道，哪怕这些和甄总说了，他也不一定会理解，这就是悟性不同的压根交流不到一起，所谓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凡夫不可语道。
第125章 答案永远在自己身上
晚上回去的路上，媛媛用她那漫不经心的口吻开导江山，告诉他像甄总这样的领导，他最喜欢下属如何如何，像顾总这样的领导，他最喜欢下属如何如何，要想在公司站住脚，江山最好如何如何。江山突然站住，盯着媛媛严肃的说，媛媛，我发现你不做人力资源，简直是中国HR届的一大损失。媛媛知道江山对她说的话不屑，但是这个时候的媛媛，仍然是一往情深的爱着江山的，所以媛媛还是想说通爱人。媛媛说，和领导走的越近，得到的好处越多，这你承认吧。江山说，承认不承认，有什么关系。媛媛说，承认就要去做，不要总想和领导搞分歧，而是想着怎么为领导服务。江山说，那公道呢，那天理呢。媛媛说，是公道给你加工资，还是天理能让你晋升。江山说，都不能，但是能落得心安。媛媛说，我们说的是两码事，我说的是沟通，好的沟通可以让你得利更多，比如上到甄总，中间到各个部门负责人，再到史云、徐徐这样的基层员工，如果你会沟通，他们是不是就会在关键的场合多赞美下你，如果是晋升加薪的关键时刻，是不是你胜算更大。江山说，你说的不对，沟通是表面的，本质还是一个人他过往综合素质，现在手里有的存量资源，以及未来真正想要的东西。媛媛说，看吧，那我们争什么呢？你不是都懂嘛。江山说，你说的对，我们说的是两码事。
媛媛摇了摇头，心想，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不听女朋友言，吃亏在后头。媛媛一直想不通，江山平时挺聪明的，为什么说到关系维护，说到人情世故，怎么突然就变的迟钝看呢？比如在办公室，最浅显的道理，谁都知道的一个道理，近领导近的楼台先得月，有的人想往这里挤，都挤不进，领导既然给了江山机会，但是江山不仅看不出来，别人明示了，他还要一副我行我素，这就有点自命清高了。江山呢，他也懒得和媛媛争辩，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本来骨子里就不是一种认识的，争辩也不会得到太好的结果，关键这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只是每个人处事方式不同罢了。
家访后的第二天上午，顾总特意把江山拉到自己办公室。反而没有就已经定性的吴迪事情说太多，主要谈了延伸的三件事。第一这几天就会落实江山独立办公室的事情。第二对市场部经理吴天的工作要重新审定；第三是适合储备新的市场部经理了。江山问，难道就是因为吴迪这件事。顾总说，确切的说，吴迪的事只能算作是这个决定的导火索。顾总接着说，甄总说，至少从吴迪的事情可以看出吴天的管理能力是有问题的，关于吴迪出了这件事，吴天竟然还过来说情，这能说明什么？第一吴天认识不到位，特别是站位不到位，他没有意识到，他第一是公司市场部经理，第二才是部门领导。第二你们最近不是一直在修改技术部的提成细则嘛，吴天的很多意见都只是想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压根就没有从公司全局出发。第三吴天动不动就是代表员工和公司谈利益，一点没有想过公司要正常发展，肯定要在其中占据主动权。说完这些，顾总补充道，你说这样的市场部经理还适合在这个位置长待嘛。江山听完后，虽然觉得顾总转述的甄总说的话句句在理，但总觉得吴天的想法也没有明显的错误。
江山转移话题问，顾总，如果预约新的市场部经理的话，有两个难题，第一肯定不能在大办公室预约，这样吴天很容易就知道了；第二谁来面试的问题。没想到，顾总老套路的把问题又踢给了江山，反问江山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江山说，关于预约我只能到会议室，第二关于面试，我建议让顾总和甄总直接面试。第二点顾总表示同意，第一点顾总表示和甄总讨论完，抓紧给江山单独安排一间人力资源经理的办公室。只是后来江山发现事情有变，虽然是给自己一间办公室，但是却安排了徐徐坐自己面前。当时江山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江山只是被独立的办公室蒙蔽了双眼。从毕业到现在才短短几年时间，没有想到自己就有独立的办公室了。虽然暂时还不能叫完全独立的办公室，但是距离独立的办公室又进了一步。江山那时候没有想到虚荣心这个问题，只是陶醉在新的办公环境改变的事情上。
中午吃饭前，江山特意到前台拿了个水果洗着吃，江山最近在看一本关于健康饮食的书，其中关于有效抑制暴饮暴食的方法，有一条说的江山蛮认同，就是吃饭前多喝水、多吃水果，这样胃被填满了，吃的主食自然就少了。网事公司的小食堂做的饭菜太好吃了，江山入职以来，明显觉得自己饭量在不断加大，现在这个时代，单纯的能吃可不是福了。这时，史云也过来，江山微笑了下，算是打了个招呼。让人大感意外的是，史云凑近了自己，史云说，江经理，听说甄总、顾总昨天去你家家访了？江山说，消息够灵通的啊。史云说，这说明公司重视你啊，江经理，我在甄总面前，可经常说你的好话，以后你还要多多照顾。江山心想，什么人，咋想的，我还需要你给我讲好话，我能在这里工作，可都是凭的真本事，并不是靠谁的关系，谁帮我说好话，但是嘴上还是说，都是按照正常的家访流程走的，慢慢的，公司关键员工都会安排走访的。史云说，江经理，那我们就期待着，到时候好好招待各位领导了。
那天晚上晚上回去，江山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去，脑海里还在不断闪现白天在办公室发生的事情。媛媛说的道理竟然被验证了，可笑的是这么势力的话被验证了，但是自己并不打算告诉媛媛，以免让她在虚伪的路上走的更偏、更远。江山突然联想到顾总说的，关于甄总对吴天的那些意见，不禁后背发凉。如果按照谁对甄总说的话有异议，他就要整治谁，那么自己之前在关于制度修改方面，不是也和甄总有争执嘛，甄总会不会早已在他的内心，也对自己有了意见。但是结合之前家访，甄总对自己应该还没有到忍无可忍的阶段。但是不管怎么样，江山都觉得如果公司任由甄总这样管理下去，有些无理取闹的意思。
一往这个时候睡意来袭了，今晚还是睡不着。江山又想到今天遇到的张姐，看到她的热情，听她说的缘分二字。江山忍不住想张姐不会对自己有意思吧，如果真有意思，再想想张姐的容貌与身材，确实都还是不错的。但是想到这里，江山在心里狠狠的骂了自己一顿，张姐是自己的老乡，怎么能有这样下流的想法呢。转念一想，找个适当的时候看来还是要和媛媛说下这个事情，否则哪天媛媛发现自己和张丽在一个园区上班，到时候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此时又想到媛媛，媛媛此时在江山脑海里的印象明显清晰了两个字的定义：戾气。
睡不着，时间也不能浪费。关于人与人之间的沟通这个关键词，又让江山陷入了深思。是啊，人与人之间最关键不就是沟通嘛，沟通的好，就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沟通不好，随时就会爆发冲突，轻者争执、吵架，重则打架、报复等。但是这好像又只是表面现象，为什么和有的人沟通会容易，为什么和有些人沟通特别难呢，影响沟通的决定因素是什么呢？包括以后的几天，只要想起来，江山都在想这个问题，最后得到了一个阶段性的答案。首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脾性，就是说每个社会人都有他的过去，他的过去就会塑造他的综合素质；其次，每个特定的场景下，每个人都有他的目的，甚至大目的、小目的有很多，有可能这个目的还会随时变动；最后，人都是在不断发展变化的，虽然大多数普通人一生各方面提升变化不会太大，但是优秀的人总是在不停的进步中。想到最后一点，江山知道，媛媛的话也有她对的方面，以后在沟通方面，特别是顺畅的沟通方面，特别特别是对自己有利的沟通方面，自己还得加强学习进步。
第126章 长舌妇
第二天上午张丽发来信息，说中午一起到园区食堂吃饭，江山说好。张丽还给江山带了她自己从网上买的下饭菜，牛肉辣椒酱。张丽还解释说这个老板太实在，里面的牛肉特多。待江山吃的时候，发现真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确实牛肉多。原本江山计划请客，谁知道让张丽抢了先。张丽说，工作餐便宜，哪天吃大餐你再请客吧。江山知道张姐这是为了照顾自己的面子，她知道自己现在压力很大，不仅要还房贷，还要给女朋友买买买。有时候江山不得不佩服古人，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如果找个姐姐类型的女朋友，还真是会照顾人。那天吃饭江山还向张丽介绍了小白，说了小白也是他们老家附近的。张丽听到这，有些悲伤的说，在她们公司，她倒是没有发现一个老乡。闲聊间，江山才知道原来张丽每年都会给大王总送很多礼。江山说，这就想不通了，既然这样，大王总为什么会那样处理这个事情。张丽说，刚开始我也不相信他会这样，后来你也知道了。
巧合的是，江山和张丽一起吃饭的场景被徐徐看到了。徐徐故意过来打招呼，带着挑衅的口吻说，江经理，给介绍介绍这位美女呗。江山给徐徐介绍说，这是张姐，以前公司同事，兼老乡，现在她也在我们这个园区上班。然后向张丽介绍徐徐，张姐，这是我们部门人事主管徐徐。简短介绍完，徐徐没得到她想要的料，悻悻的走开了。张丽用家乡话说，江山，这个女子不像好人呢。江山不愿意多加评论，淡淡的说，都是为了生活，谈不上好人不好人。张丽说，江山，你还是没变，对每个人还是总愿意带着善意。江山笑道，张姐，蔑赞，我还在努力，还差的远。就在江山谈笑间，张丽突然发现了江山身上有道光，就是那种人性之善的光。
周五快下班时，江山接到顾总的电话。顾总告诉江山，明天准备下行李，和他、甄总一起去下集团公司。江山只有答应的份，江山和顾总确认了出发的时间和集合的地点，就没有多问太多。但是还是提前和媛媛说了，原本江山以为媛媛会生气，毕竟和媛媛提前计划好了要去水上乐园玩。没想到媛媛得到此消息反而为江山高兴，并提醒江山这一次是好好展现的机会，让他多认识总部几个领导，将来也好大展宏图。虽然这些都是江山没有想到的，从职场生存法则来说都是有必要的，但是江山却没有悟到，反而媛媛在江山心目中市侩的形象又加重了几分。
甄总办公室。通知完江山，顾总问甄总，除了江山，这次去总部还叫其他人过去吗？甄总说，原本我是想喊财务经理廖青和市场部吴天和我们一起去的，看他俩这种状态还有必要去吗？顾总说，要不还是让他们都一起去吧，后面的事情再说嘛。甄总说，那就听你的，通知他们一起去。然后顾总又电话给江山，让他通知吴天、廖青一起去总部。末了，顾问问，酒店还是那家？还是我来预订？甄总说，这次我俩的我来定，不能总是麻烦你嘛。其他人的让他们自己预订，反正都是公司报销，不能让他们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老爷。顾总微笑着离开了。
自从甄总知道了出差住酒店，通过他们酒店自家的APP预订不仅便宜而且还有积分返还后，预订房间这件事就由甄总自己操刀了。便宜是给公司这个集体便宜的，但是积分是自己的，如果按照正常的100积分换1元钱等价物，而且经常还可以订到几倍积分返还的房间，这样自己赚的更多了。当甄总知道还可以几倍积分订房的潜规则后，他都是最高可以多少倍，就预订多少倍的积分房。晚上住300元的酒店，12倍积分返还就是3600积分，就可以还36元钱，就是住一晚自己变相赚到了36元钱。想到这里，甄总就觉得以前的自己太可笑，那时候由于不知道预订房间的内幕，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多开发票，毕竟自己哥哥在集团是做财务统筹的，记得他曾经说过，关于报销，集团都会抽查公用消费流水账的。再加上那人的虚伪认识，觉得出差有人订酒店倍有面，心里还一直偷着乐呢，其实不止自己是冤大头。因为这事，甄总不止一次在内心埋怨过顾总，甄总想，我说这家伙为什么每次都热情高涨的抢着预订酒店呢，原来这其中都是有好处的。
结果这次住酒店返还积分的时候，也就是他们离店三天后，甄总又有了新的烦恼。也让甄总再次深刻体会到，哪怕是酒店返还积分这么一件小事，里面的规矩也有那么多。原本甄总以为自己帮顾总预订了房间，积分就会自动到自己APP账户上，结果一直没等到，只是自己住的那间房的积分按规矩返还了。甄总打电话问客服，客服的解释是他们APP规定只有自己入驻积分才会返还，帮其他人预订一概没有积分。听到这，甄总就怒了。甄总问，那为什么我预订的时候没有说明？客服说，APP上一直都有规定。甄总说，既然不会返还积分，为什么你们还是收了，我预订的12倍积分的房钱。客服说，这个确实是我们酒店的规定。甄总说，你这什么态度，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投诉了几次发现没有后，甄总知道再继续投诉下去也是无果，毕竟个人是无法和一个那么大的酒店集团抗衡的，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精力。只是这次的事件后，让甄总又学到了在这个酒店集团APP订房的一个小技巧。当然这次的事件后，甄总再也没有为他人预订房间的欲望了。
这次总部之行，江山还是收获颇丰。他才知道单是餐厨垃圾的事业就可以做这么大，集团的势力不容小觑。但是其中一个小插曲，还是让江山记忆致死。
去总部，是由顾总驾自己的车去的。顾总解释自己的车大，江山他们三个人坐着舒服。上车了，顾总说他先开了，累了再换其他人。当时车里的位置是这样的，甄总坐副驾驶，江山、吴天、廖青三人坐在后排。吴天先是选择了靠边的位置，江山识大体的主动选择了中间的位置。这一幕被顾总看到了，顾总心里想，不管职业生存法则，江山这个小兄弟还是非常值得深交的。甄总也看到这一幕，甄总心想，果然是做人力资源的，会做人。
路上大家闲聊，甄总问，江山，听说你还有一个美女老乡也在我们园区上班。听到甄总这样问话，江山知道肯定是徐徐向甄总打的小报告。江山不露声色的把张丽这个前同事，兼老乡向大家介绍了一遍。顾总说，哪天让她来我们公司坐坐嘛，这么优秀的人才能来我们公司上班就太好了。甄总说，是啊，肥水不流外人田。江山面上回复，好好好，一定的，有机会让她来我们公司介绍给两位领导认识。当江山误以为甄总暴露了徐徐的告密者身份时，其实甄总是故意而为之的。甄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甄总就想让江山知道他的眼线无所不在，甄总要的就是这种无形的威慑力。江山突然悟到，顾总、甄总提出让介绍张丽进来，想想公司的管理，既然自己都不放心介绍张丽来公司上班，那么之前自己对朱朱说让他介绍人过来，想来也是虚得很。其实是否愿意介绍身边的人来公司上班，也能侧面反应这家公司的管理水准如何。
当时他们住酒店，原本说订四间房，但是甄总却说这样太浪费。于是最后就成了甄总住单间，顾总、江山住一间，吴天、廖青住在一起。由于这天下午两点要出发，一点半顾总看错了时间就让江山喊甄总起床。江山不知道顾总的意思，也大意了没有多问。江山敲门，没想到里面的甄总在睡觉，没听见。江山又敲了两次，然后喊甄总。甄总听到外面是江山在喊，一边埋怨，谁让不让人睡觉，一边用家乡话在骂娘。可惜的是，各地骂娘的骂法有很多种，但是都容易听懂。听到这里江山被震惊到了，在职场上班这么多年也没有被人骂过娘。这一幕，多年后江山都依稀记得。也就在这一刻，江山知道甄总就是个王八蛋。因为人只有在放松状态下或者迷迷糊糊中说的话才是真心话，别看甄总平时满口仁义道德，其实内心肮脏的很。
第127章 谁不辛苦
周日晚上在总部的活动到了九点多，顾总找甄总合计，看是否第二天周一再回沙城。甄总问在场的大家什么意见。吴天装作看看手机说，这么晚了，现在回去也不安全。我看大家也都累了，不如明天回去吧。哪怕今晚回到家，估计也得凌晨两三点了，第二天上班也会很疲乏。甄总再看廖青、江山，他俩不说话。甄总思考了下说，我看我们还是今晚回去吧，明天公司还一大堆事呢。再说了，如果明天再回去，光是路上又得耽误一天。不行，待会你们在车上睡，我开车。顾总听到甄总这样说，忙说，你们三个在车上睡，我和甄总开车。这两天的活动太密集了，正好聊聊，复盘下，看回去怎么落实。于是五人，连夜赶回了沙城。一路上除了顾总、甄总聊天外，他们三人几乎无话。
到了沙城，虽然顾总提议一个一个送他们回家。但是江山、吴天、廖青哪好意思让老板送，就说自己回家。顾总也不客气，就只送了甄总回去。路上，甄总说，看吧，这几个人憋了一肚子的牢骚，现在肯定都在说我不体谅他们，这么晚了还往回赶。顾总说，一时半会还是难以改变，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屁股决定脑袋嘛。甄总说，顾总，你是这么看的。我不是这么看的，我觉得都是可以培养和训练的。顾总说，理论上是这样的。甄总纠正道，不是理论上，确实可以做到。说着他举了陈春花去六合的例子。顾总现在就想着赶快送他回家，自己也早点回去休息，哪有时间听他的长篇大道理。想到这里，突然顾总想把甄总这种人比作罗里吧嗦的唐僧。确实，自从过了35岁，顾总越来越觉得只要晚睡一点，脑袋第二天准疼的要命。这也就是为什么顾总提议第二天才回沙城的原因。谁知道，被甄总假装努力的奉献精神给打破了计划。顾总此时心情也是不悦的，只是顾总这个阶段明显走向了超我的阶段，他知道当前自己最该表现出来的一面是什么，而且不仅知道还能做到。
三人下了顾总的车，问了下彼此住的地方，看是否可以顺路。由于江山、吴天顺路，于是他俩一起叫了个的士。临走廖青叹气道，你们先走吧，估计今晚又睡不好了。吴天说，那就没有办法了，怪只怪我们没有人家甄总爱奉献的精神。车上吴天继续埋怨道，对这位甄总我真是太无语了，不知道脑子里怎么想的。这么晚了才到家，他那个岁数了，我就不信他明天上班精神会好。江山说，今晚上确实回来的晚。吴天说，江经理，我这人就这样，有话直说。你说嘛，今晚上这办的什么事。路上差点还和人家车撞上，真是捡了一条命啊。甄总是老板可以拼命，我们就是打工的，没有必要嘛。江山说，确实，那一下子，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确实够危险的。到了家，江山看看表，已经凌晨两点半了。累的躺倒床上就睡，连洗澡的精气神都没有了。第二天起床，江山想想昨晚吴天的话，也不无道理，甄总为了个人的表现，让大家一起连夜赶回来，此招实在不智慧。
第二天早上起床，顾总和老婆闲聊，说起甄总最近总是埋怨廖青太磨叽了，做一个决定比杀了他还难。顾总老婆大致了解了情况后，不自觉的笑了。顾总问老婆为什么笑的这么意味深长，顾总老婆说，如果廖青是老板，如果廖青做决定时没有顾虑甄总的想法，如果廖青过往做的决定没有遭到打击，比如不需要征求其他人的意见，我相信他肯定比现在果断的，比如张大哥做决定，在你们看来是没有任何顾虑的，肯定就很快。顾总说，好啊，原来你的话比你的笑容还意味深长。顾总老婆说，少拿我开涮。顾总说，不过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下面的员工做任何决定，确实顾虑太多，特别是遇到不管大小事，总是爱鸡蛋里挑骨头的老板。
周一晚上，九点多江山就躺床上准备睡觉了。八点多的时候，爸妈电话过来。闲聊间，妈妈问江山现在都几点睡觉，可别熬夜。江山知道妈妈这样说话的潜在意思。因为前段时间电话，妈妈说老家村里的一个小伙子李明，才三十多岁，就因为经常熬夜，突发脑溢血，在网吧暴毙身亡。老家的人传言，就是因为他作息不规律，经常熬夜。在厂子里也经常加班，放假了就跑网吧放纵。再加上有点基础病，平时没有在意，这次在网吧连熬了三个通宵，然后就丧命了。平时在网上也看到不少类似的案例，虽然听着挺瘆人的，但是由于不在自己的圈子里，江山的感触还没有那么深。江山说现在一般不熬夜，晚上过了十一基本就睡觉了。电话那头的妈妈惊讶的问，十一点睡觉还不晚。那么晚睡觉还早嘛，你还是早点睡哦。此时江山才意识到，自己这一代人和父母作息时间的差别，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间，可以说落差巨大。他们现在在上海，基本上八九点就睡了。干体力活的人，容易乏困，关键他们这一代人晚上没有过多的娱乐活动，不像现在的年轻人，下班就玩电脑玩手机，不知不觉晚上就过十一二点了。这就是不同圈子的人的鸿沟，其实和年龄关系都没有圈子的影响大。
这时江山哥哥江河接过电话，和弟弟聊起来。江河说，前几天干活，爸的腰被机器碰到了，这几天在打点滴。江山心痛的问严重不严重，去医院检查了吗？怎么没有听爸妈说？连续三个问号，问的江河有些情绪，埋怨的说，爸妈的性格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干活贪的很，出了事还不让我和你说。我让去医院不去，就找我们家的土医生给打了几天点滴。江山知道哥哥嘴里说的土医生，其实就是老家的乡村医生。由于近些年老家人在外打工的多，以前的乡村医生生意明显受到了影响，慢慢的他们也学聪明了，他们也跟着到老家人聚集的地方去了，比如上海浦东、比如常州夏溪等，一般都是以镇乡村为群体聚集。江山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还赞扬了一番这些乡村医生脑子活。但是此时江山听到爸爸的腰就只是让这些乡村医生看，江山知道这些乡村医生只会看个感冒，这种病能精准的判断出是否有问题呢。江山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去医院检查下，机器检查更保险嘛。年纪慢慢大了，不像年轻的时候，恢复的快。江河说，这两天看看应该没事，有事我会带他们去的。江山说，他们还是这样，每次电话报喜不报忧。江河说，是的，你知道的嘛。然后江山又让爸爸接过电话，劝爸爸让他去医院，他爸爸一直说知道了知道了。江山知道，自己说的话爸爸还是没有听进去。现在江山就面临着这样的尴尬，关于很多事情的判断，哪怕江山意识到自己是对的，但是就是说服不了其他人。
第128章 改不动的制度
周三还没有下班，江山就收到媛媛的信息。媛媛让江山去接她下班，说今晚想去逛街。原本江山想说今晚加班的，但是由于最近媛媛两次想逛街的想法都被江山拒绝了。江山想了想，今天工作也没有那么忙，还是稍微照顾下女朋友的情绪吧。想到这里就答应了媛媛的要求。下班后，江山快速的离开办公室。因为凭着江山的经验，如果走晚点，很有可能甄总会喊自己到他办公室谈修改制度的事情。甄总特喜欢快下班了，找人开会、聊天贪心，甄总这个特点早已被各个部门诟病，只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罢了。如果甄总真喊自己过去，不过去的话又不好找借口，哪怕已经约了媛媛，毕竟在甄总的意识里，工作永远要放第一。因为甄总曾经说过一种理念，男人，特别是没有家庭背景的男人，必须把事业放在第一位，因为男人只要有了事业，其他自然而然都来了。如果那时候说晚上有事，甄总肯定不高兴。还不如早点走，眼不见为净。想到这里，下班时间刚到，江山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办公室。
晚上遇到媛媛，江山把爸爸受伤的事情和媛媛说了一遍。没有想到媛媛仿佛在听一个外人的故事一样，象征性的问了一句，然后就转移开话题了。媛媛说这周他们部门要野餐，想让江山去当摄影师。江山说没时间，也算对刚才媛媛的冷淡反应，表达了不满。媛媛说，江山，我发现了，你这人有时候特没意思。你说，有必要为这样的小事闹情绪嘛。江山说，你搞错没有，现在是我爸爸受伤了，怎么能是小事。媛媛说，看吧，你听话不听全。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距离你爸爸那么远，电话问了没有大碍，不就好了嘛。再说了，我们又不能立刻飞到他们身边。你不也说了嘛，他们干这个活经常会擦伤磕碰到，也算正常嘛。江山说，不是你爸妈，你当然觉得没事。媛媛说，你这样说话就没有意思了，我也不希望你爸妈受伤，这是我能控制的嘛。再说了，你冲我发脾气干嘛。江山觉得和媛媛越说越想吵架，于是识趣的赶紧闭紧了嘴巴。后来江山才知道，原来媛媛打心里就没有想着和江山一起去江山老家，或者去上海。在她的规划里，江山爸妈有他哥哥江河一家照顾着就好，她和江山将来的小家是一定要安在沙城的，是要和她爸妈一起的。哪怕将来有了孩子，甚至是孩子的孩子，他们世世代代都会以沙城为大本营的。再后来，再回忆起这段感情，江山知道，不仅仅一个方面，综合来说他和媛媛都注定走不到最后的。
原本那晚，江山以为陪媛媛饭前逛下街就完了，没有想到，吃完饭，媛媛说想消下食，又拉着江山逛的不亦乐乎。原本江山想打退堂鼓，但是转念一想，既然出来了，就满足媛媛一次吧。于是媛媛开始试衣服，然后又买奶茶，再然后又买其他零食。这个时候江山就非常疑惑，媛媛在自己面前那么能吃，为什么就不见她发胖呢。原本自己读大学的时候一直一百二三十斤，自从大学毕业后，现在每年以五斤的速度开始变胖。每次说到这个话题，媛媛就骄傲的说，没有办法啊，本人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行走的吃不胖标杆。苦的是旁边的江山，跟着消费的江山，身材慢慢的就开始走样了。虽然江山在找办法，仿佛还不开窍。
没想到，后来媛媛单独找甄总请了假。媛媛问甄总，是否可以借江山，用一个星期，说他们银行要野餐，想请江山当摄影师。这样的事情，特别是周日，都是员工的，甄总当然乐意做个顺水人情，就同意了。没想到因为这件事，江山和媛媛又发生了争执。他们野餐的时候，媛媛想让江山多拍点照片，江山却按照自己的规划来。媛媛怪江山不听话，江山埋怨媛媛不懂摄影。媛媛说，也许你的做法是专业的，但是我们又不要专业的，我们只要美美哒照片就可以了。江山说，让我拍，我镜头下的内容肯定我做主。媛媛说，不是不让你做主，是想给你点建议。江山说，你的建议我听了，但是不能全部听吧，否则那就不是我的作品了。媛媛说，拍照就是拍照，还谈什么内容。江山说，不管是照片，还是视频，没有内容，就是没有灵魂的。媛媛说，打住，好了，我们不谈这个话题了。
晚上从外面回来由于太累，躺在床上，原本想洗澡的念想都打了退堂鼓。甄总躺在沙发上，原本正在看电视，突然意识到还有事情没有做。甄总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了，于是把自己白天在办公室审核的制度的意见发给了江山。又特意叮嘱江山，让他尽快根据自己的修改意见把制度重新梳理一遍，修改完给自己一个反馈。甄总这样有两个方面的目的，一方面让江山知道，自己工作很努力，十一点多了还在加班；第二想看看江山，在接受了这项工作后，他是现在就做还是第二天上班再做。也就是说针对这一点，不是看江山提交的制度的质量，而是想再次检验下江山的工作态度，特别是对自己亲自安排事情的工作态度。
江山当然是不知道甄总的内心真实想法，但是江山根据自己之前公司的做事风格，领导安排的事情必须第一时间要有反馈的原则，在收到甄总意见的同时，虽然内心从人性的角度来说是抗拒的，但是江山还是沉下心来，在凌晨一点多修改完，第一时间反馈给了甄总。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江山这一行为，让甄总感觉颇为欣慰。一直以来对江山的不确认，至此算是初步认可。
原本江山以为这一稿应该没有问题了，毕竟就是个很普通的考勤管理制度。没想到第二天，甄总又提出了很多修改意见。江山说，甄总，我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甄总被江山突然这样一问，下意识的没有说话。江山说，甄总，我们只是讨论哦，你说有完美的制度吗？甄总这下子知道江山铺垫了这么多的原因了，甄总摇摇头说，江山，我感觉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你提的问题，和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完全不是一码事。江山说，我觉得是一码事。甄总说，我不想和你解释那么多，我只想问你一句，发现了问题要不要及时修改？江山说，甄总，那我回去冷静下，再想下吧。
然后江山带着情绪离开了甄总办公室，在门口，江山差点撞上了开门进来的顾总。江山匆忙的打个招呼出去了。顾总看着江山的表情不对劲，问甄总怎么了。甄总叹了口气说，看来想把自己的思想原封不动的复制到另外一个人脑子里不简单啊。顾总附和道，这是自然，不然的话，整个世界上都是复制品了。甄总自己这时候也有点疑惑的问道，顾总，你说在公司，想让一名员工把一件事做的完美点，真的这么难嘛？顾总说，那是当然的，毕竟哪怕一件很小的事情想做完美都得多于常人很多的努力，就得走出自己的舒服圈，这些都是违反人性的，关键从王阳明知行合一的角度来看，他的内心还得充分认识到才行，否则内心不清零当然接受不了新的认识。甄总没想到顾总还有这样的高见，甄总说，革命尚未成功，我被仍需努力啊。顾总说，急不来，很多人和事都需要磨的，年轻人中，像江山这样肯努力，像江山这样悟性的，已经非常难得了。甄总用怀疑的语气问顾总，你是这样看江山的？顾总说，你不这样认为？甄总说，差不多。顾总说，你看我把正事都忘了。然后顾总就和甄总说起安全检查的事情。
出来后，江山就把自己对甄总的吐槽都和媛媛说了一通。媛媛说，这样的领导是挺烦躁的。江山说，以前我还总以为自己在做制度做方案方面蛮有优势的，现在被甄总打击的一点信心都没有了。媛媛说，投其所好呗，职场不就是这么回事嘛。江山说，现在我是真的改不动了，你知道的，这种东西，多修改几次，基本上就不再是思想行为了，就是体力劳动了。媛媛说，我也没有做过这些，我只能假装能够感同身受了。江山知道媛媛都这样说了，再多说也是无益。
第129章 那些秘密
很快朱朱找到了下家，他再找到了甄总提出更高的要求。甄总这次不再和他演戏，直接告诉他不可能。朱朱说如果是这样，他就要离职了。甄总向他确认是否真的考虑好了。朱朱说考虑好了。甄总假装客气的说，既然你真想走，想留也留不住你。朱朱听到甄总这话，知道甄总算是对他放行了。然后，朱朱就找到了江山，把自己想离职，以及甄总的意见也说了。为了确保事情办理的万无一失，江山还是单独找到甄总确认这件事。找完甄总确认，江山才意识到没有第一时间找顾总，这样是冒失的，于是又向顾总解释了一番。也就在此时，顾总才告诉江山。朱朱的接替者早已经找到了，但是为了减少江山的风险，一直没有告诉江山。至此，江山才知道，原来朱朱一直都是备选方案，哪怕朱朱不主动走，只要新的技术总监到位他也得被逼走。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朱朱现在主动要走，也完全省了后面的尴尬。江山也才彻底明白，为什么面对这么重要的岗位人员要离职，顾总、甄总那么坐得住，原来都是提前想好的。也就在此时，江山才恍然大悟，原来一直说的自己公司的APP前期是第三方公司做的，原来要来的技术总监就是曾经负责带领团队开发这个APP的第三方项目经理。也就是说，原来乙方的人，现在是要跳槽到了甲方。那按照这个逻辑，朱朱他们之前讨论的各种方案，甄总再让这个即将要来的技术总监提前看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别说他要来公司上班，哪怕不来公司上班，之前是他开发的，都这个APP都有极高的建议优先权，只能说朱朱自己没有想明白这层逻辑关系，还在意味的护着自己所谓的领地。顾总这样说，江山完全可以理解，毕竟现在是在公司，信息的传递、共享都是讲究级别的。江山向顾总请示，是不是后面招聘的技术人员都直接让即将到来的技术总监先线上面试。顾总说，可以，就需要这样。
由于之前江山在徐徐面前耍了一技，那之后徐徐对江山的态度那是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原本江山觉得自己和徐徐面对面坐会不会尴尬，没想到徐徐现在变的特别善解人意。这个转变，连江山都觉得诧异，一个人心态变了，态度原来会有那么大的变化。当江山把这种情况和媛媛说了一通后，媛媛又高兴，又醋意大发的说，一想到一个女孩子每天坐你对面，我心里就不是滋味。江山修正道，注意用词，她可不是什么女孩子，是一个五岁孩子她妈了。媛媛说，那我也不开心。江山说，那怎么办？你和我们领导说，让她搬走？媛媛说，我看这可行，但是不是现在。江山知道媛媛的意思，她的意思肯定是想再过一段时间，等自己在网事公司站稳了脚，她再向顾总、甄总提出这个意见。
徐徐现在不仅事事为江山考虑，而且还经常替江山刷碗，送水果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零食。江山面对每天徐徐这样的热情，有点守不住。江山心想，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向领导申请，正式任命她为人事主管。一方面可以稳住她，另一方面也可以让她踏踏实实工作。江山把这个想法和顾总说了以后的第二天，顾总就给了江山的肯定答复。第三天就正式下文，任命徐徐为人事主管。这个消息在内部一经发布，各位小伙伴的掌声立马就响了起来。徐徐也很激动，不仅对江山，对其他同事的工作热情更高了。大家都在背后说徐徐，当官的一把好手，特别适合经营当官之道。甚至市场部经理吴天还笑话江山，说让江山注意点，别哪天自己被徐徐代替了。江山压根不屑这么想，在江山心里，如果谁都可以随便替代自己，那就说明自己没有资格坐现在这个位置。
说到吴天，前期顾总、甄总还顾忌他的面子。后期面试新的市场部经理，都完全不避讳吴天知道了。甄总甚至直接和江山说，市场部暂时的提成分配办法暂停，意思待新的市场部经理上岗后再讨论。毕竟新人新办法，没有新的市场部经理参与的制度，执行效率肯定是低下的。让江山感觉到奇怪的是吴天的反应，这时候他倒是稳得住，原本老是抱怨公司的他，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甚至面对甄总玩笑式的讥讽，吴天都应对自如了。比如甄总当着江山、吴天的面，直接说吴天心肠这么好，待新来的市场部经理上岗后，他完全可以做市场部的政务。联想着以前处理过的员工离职案例，江山判断吴天现在这样的表现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吴天完全想明白了自己的定位，他的心已经不在网事公司了。其实江山哪知道吴天的具体打算，原来吴天在早就和同城一家做类似业务的公司，关于市场部负责人的岗位，沟通了很久。而且那家公司是老牌子的，后来江山还是听到了传言，说市场部有几个主管也打算跟着他一起过去。待江山把这些信息报告给顾总、甄总，没想到甄总这么看的开。甄总说，能挖走的员工都不是真正意义上我们可以合作的员工。江山虽然觉得甄总的话有道理，但是总觉得有些双标嫌疑。有时候一个明确的事情，但是他却说要换个角度看问题，比如针对市场部人员异动。但是有些事情，他却坚持要讲原则，比如汪汪离职的事件。
这天晚上九点多，江山接到张丽的电话。张丽说她一个人在外面喝酒，让江山过去。江山心想，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喝酒太不安全了，第一时间打车到了张丽喝酒的地方。到了地方，江山才知道原来是张丽在一个烧烤摊喝酒。此时再注意张丽的着装，上衣穿着衬衣、下面穿着半步裙，还别说这样打扮下，再加上有点微醉，张丽此时身上散发出几分妩媚感。江山判断张丽是下班后直接过来的，张丽的话印证了江山的想法。张丽说她原本是和一个女同事过来的，刚才女同事临时有事走了。张丽还问江山，没有打扰到他的恋爱时间吧，江山笑说哪能每天都约会。喝了几杯酒下肚，江山才知道，今晚上张丽是彻底和她男朋友分手了。张丽把他男朋友出轨的事情，以及迷恋酒店信用卡透支十几万统统说落了一遍。江山确认好他们俩的关系当真断了后，才敢把那晚和李韬碰到她男朋友和女生开房的事情说了。张丽娇嗔道，老弟，你不地道啊，为什么之前不和我说？既然你早就知道他的渣男属性。江山解释道，张姐，我先罚酒三杯再说原因。江山喝完三杯说话了，张姐，感情的事情别人怎么好乱插嘴嘛，再说了，如果你男朋友说我诬陷他呢。那时候反而破坏了你们的感情就更不好说话了。江山这样将心比心的解释，张丽怎么不理解。张丽瞬间也陪着江山喝了三杯，江山看这个势头，原本张丽就有点微醉，又喝了三杯下肚，江山担心会出事，赶忙拦住张丽。江山说，张姐，你少喝点，你醉了。张丽甩开江山挡酒的手臂说，你叫谁姐，你就叫我张丽。然后张丽继续说着她的酒话道，谁醉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这点酒我怎么会喝醉我。江山虽然知道张丽的酒量好，但此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江山还是想办法把张丽拉走了，当然帐是江山付的。好不容易才把张丽架上了车，张丽又不肯说她家的地址。此时媛媛的电话进来，媛媛带着情绪问江山在哪里。江山说，我在车上，一个同事喝醉了，我把他送回去。媛媛说，是女的吧。江山不想欺骗她，说是张丽，她失恋了，拉我来喝酒。突然媛媛就把电话挂掉了。听到电话里江山女朋友兴师问罪，张丽酒醒了几分。爽快的把自己家地址告诉了司机，并告诉江山她没事，不让送。江山看张丽醉成这样，担心她一个人回去会有危险。由于江山执意要送她回家，结果张丽还是没有敖过江山，江山还是把张丽送回了家。张丽根本就没有看上去那么醉，她内心知道，江山这种男人得到了自己的验证，结果是非常靠谱。第一，江山自己一个电话，说明情况就随叫随到；第二，江山自己主动付了款；第三，江山在自己女朋友电话下，还能保持清醒，愿意为他人考虑。所谓靠谱的男人才是最有魅力的，此时张丽眼中的江山魅力四射。当然张丽想验证江山是否会趁人之危，江山把张丽送到门口，哪怕张丽想拉他进来，还是被他拒绝了。
第130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媛媛后来不说，江山是绝对不知道。原来那天江山扛着喝醉的张丽在街上招呼要车，这一幕被媛媛妈妈看到了，媛媛妈妈还故意拍了照。江山那时候才意识到，回忆起来，好像是有人闪了一下原来是自己被拍照了。
回到家，媛媛妈妈第一时间把江山扛着醉酒女子的一幕的照片亮了出来。待媛媛电话完，把情况说了。媛媛妈妈说，这次你得给他点颜色看看了，这还没有结婚就干出这么出格的事情来。媛媛爸爸倒是有不一样的看法。你说人家江山，在不知道你妈妈拍照的情况下，是不是如实向你坦白了事实。坦诚的男人最可贵，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人家江山心里不虚，所以敢说实话嘛。然后围绕着江山个人人品，及是否值得托付的问题，媛媛爸妈开始了争论。看到爸妈这样的斗来斗去，媛媛落寞的进了自己卧室。媛媛自问，虽然妈妈说的有道理，爸爸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此时内心还是五味杂陈。再想想，刚才不应该挂掉电话，如果今晚上江山和张丽发生点什么事，那后悔的还是自己。但是此时自己又不好再电话过去，所以只能等待江山主动电话过来。所幸不大一会，媛媛便接到了江山的电话。江山意思说，他已经把喝醉的张丽送回家了，给媛媛电话说下。媛媛生气的说，这和她有什么关系，让他等着瞧，然后就挂断了电话。留下电话那头的江山内心五味杂陈起来，这吃的哪门子醋嘛，正常的同事都不让交往了嘛，虽然从占有欲的角度可以理解，但是江山还是非常不悦，觉得媛媛太不懂事了。
待媛媛出来和爸妈说江山给她回复电话了，只见两人还在吵嘴。突然媛媛对婚姻悲观了起来，如果婚后是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自己还要结婚呢。待媛媛爸妈听完媛媛的转述，媛媛爸爸说，你看吧，我说江山还是非常靠谱的吧，人家既然主动电话过来，就说明人家都把这些事情当做正常的交往。媛媛妈妈还是盯着不放说，如果媛媛刚才没有电话过去他肯定不会主动说这事。不然的话，他为什么去和那个老乡喝酒前不电话给媛媛报备。媛媛爸爸说，我看你这就是强词夺理，这种事情哪能主动说，不是没事找事嘛，你知道什么叫美丽的谎言嘛。媛媛妈妈说，看来你老有经验了啊，说说你给我说过多少美丽的谎言。媛媛爸爸说，我看你越说越无理取闹了。媛媛妈妈说，女儿，听我的，这次一定得让他写个保证书，不然我看以后他还会变本加厉的。媛媛爸爸说，女儿，不要听你妈妈的，她那分明就是昏招。两个人又开始吵起来，媛媛烦躁的进了自己屋。
第二天新的技术总监韩韩上班第一天，顾总、甄总安排了见面会。趁各个部门负责人都在，顾总提议可以顺带把APP新功能沟通会一起开了。韩韩年龄估计和江山差不多，第一天上班对于自己曾经一手主抓的APP，向大家作自我介绍的时候，就像介绍自己儿子一样，视如己出的感觉特别强烈。当然，也许在场的人觉得韩韩这种说话方式特别霸气，比如江山。也有人觉得他说话站位特别高，比如甄总、顾总。
当说到APP新功能与银行后台打通的问题时，大家出现了明显的分歧。主要是韩韩、甄总一派坚持应该根据自己的需求，去找银行沟通。财务经理廖青却坚持银行说不动，银行不可能因为我们的个体需求来降低身份满足我们。韩韩说，廖经理，我们讨论不要带情绪，你到底是和银行怎么沟通。廖青纠正，不存在情绪，我把你写给我们的要求，反馈到我们合作的两家银行那里，人家说根本不可能满足。韩韩说，那你有没有把这些问题反馈给他们更高一级的领导呢？廖青说，我没有这个能力，你们谁有能力谁去谈。韩韩说，现在这个职责是你负责的，我能谈了，还需要你嘛。廖青说，我说的话你不相信，你认为你行，我给你打下手。顾总看着双方唇枪舌战，马上就要起纠纷，赶忙插话道，事情总有他的解决办法的，现在我们做的事情也是新事物，大家不妨都多尝试些办法，我想总会解决的。甄总不满意顾总插科打诨的说辞，向廖青确认道，廖经理，我想确认下，你除了向我们合作的银行问询了，其他银行，比如我们园区的银行你问了吗？廖青说，没有。甄总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说，我建议你还是多问几家熟悉的银行，你干财务也那么多年了，之前你入职的时候，我听说你还跟踪过融资的事情，肯定有比较熟悉的金融机构，可以多问几家，不能做这样的话是不能随便说的。虽然廖青嘴上说的好，但是在会的人都看得出来心里是不愿意接受甄总建议的。
最后，让江山没想到的是，甄总竟然建议廖青咨询下媛媛。甄总还特意问了江山，你女朋友我记得就在银行上班，如果我们能和她们合作，那不是亲上加亲了嘛。江山说，好的，甄总，我问下媛媛，看她们银行有这项业务没有。顾总说，不要问，必须有啊，就看以什么样的方式合作了。甄总说，是啊，看来今天的会议，还是有意外之喜的，朝中有人好办事嘛，肯定没有问题的。江山犹如丈二的和尚一样，顿时现场就摸不着头脑了。最后，虽然果然合作成功了，媛媛还因为这项业务，还为他们分行，争了一功，说是创新大奖。
这个会就因为大家的意见不合，最后落得个不欢而散的结果。让江山感觉到诧异的是廖青，平时觉得他说话温文尔雅，甚至有点太弱势了，为什么今天感觉他那么强势呢。关键是沟通中明显带着情绪，这也是现场大家公认的。那天晚上回去的路上，江山正好遇到廖青。廖青很明确的对江山说，他就是对甄总有意见。江山至此才知道，原来甄总对廖青的转正一直没有批，现在正是延期期间。江山问原因，廖青没好气的说。鬼才知道，他一天一个主意的，早知道他是这样的性格，早就不来这种公司上班了。原本他是以为这是他转型的好时机。毕竟他之前和江山一样都是在制造型公司上班。他也知道未来是互联网公司的天下，关键是互联网公司的工资也比制造型的公司工资高一大截，而且涨薪也快。江山心想，这下子就可以解释，前些天关于倩倩怀孕的事情，为什么廖青是那种反应了。看来这方面的认识，自己倒是和廖青都是一样的想法。江山问，你不应该是顾总管嘛。廖青说，谁知道呢，原本我来公司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你不是不知道，什么事情到顾总那里都没有个结果，还得报给甄总。我也想不明白，哪怕就是个报销找顾总，顾总都在推脱。时间久了，反倒是甄总是我直接领导的了。说到这里，江山好像预示到了自己未来的路。江山这才知道，原来廖青的无名之火的根源在这里。职场哪有无缘无故的恨啊，看来任何事情都是有前因后果的。
第131章 延迟转正
第三天江山趁着汇报工作，问了甄总关于廖青转正延迟的事宜。甄总还是解释了原因，意思自从廖青入职以来，他没有看出廖青有什么工作成绩。完了，真正又反问江山，从专业的人力资源管理角度如果他遇到这样的情况，应该怎么处理更合适。江山说，要么办理离职，要么转正。甄总说，难道就不能延迟转正，或者修改合同之类的？江山小心翼翼的建议道，甄总，最好不要这样操作，不管是延迟转正还是修改合同，都是不合法的。然后江山又补充了理由，甄总听完还是坚持他自己原本的意见，第一就是延迟廖青的转正，第二就是修改廖青的入职签订的合同。
晚上回去，媛媛来找江山吃饭。江山把公司甄总处理财务经理廖青转正的事情和说了一遍，让江山没想到的是，媛媛听完竟然反问江山，难道甄总这样处理有哪里不合适的地方嘛。江山哼了一声，说，还哪里不合法，可以说没有一条合法的。然后又气呼呼的埋怨道，《劳动法》又不是甄总家定的，怎么能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呢。媛媛说，无意中你说了一个真理，你说的太对了，作为私人公司，老板就是一切法，除非你不想做了，真的想和他对簿公堂，否则所谓《劳动法》那些规定，他就践踏你能怎么样呢。
听媛媛这么说，下意识江山还想反驳，但是仔细想想确实就是这样的。公司有那么多违反《劳动法》的事情，难道自己每一条都去和公司较真，哪怕这名员工想离职了不害怕和公司撕逼，可以说也几无可能。要说整个民营企业老板对于《劳动法》的规定执行程度，无非就是有的公司讲点脸有的公司更不要脸罢了，没有说哪家公司彻底遵守《劳动法》的。但是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江山内心还是觉得过不去。
晚上回去躺在床上，江山久久不能睡去，关于员工的埋怨、消极情绪，江山把现在的公司，和以前的公司，全面系统的做了比较。其实大公司的人也经常抱怨，但大公司文化氛围好，基础牢固，薪资待遇福利也好，员工抱怨归抱怨，但事情还是会保质保量完成，毕竟替代成本不高，储备的人员也多。但小公司就不一样了，小公司没啥基础，有人抱怨很容易就形成很大的影响，很容易就会带来很大的波动，当然也容易引起老板的打击。大公司反而没人管，这其中是什么道理呢？因为大公司都是职业经理人管，职业经理人当然是职业的心态，对于员工这种情绪他们本能的会理解，毕竟公司不是自己的。老板就不一样，就是因为有老板思维，老板的位置，完全是和员工对立的身份，但凡员工做错一点，很容易被老板记录在案，很容易在老板心里积怨，到了一定程度，自然他就想开除你。人性总是这样的，总是记得别人的不好，别人的好总是会很快忘记。
憋了一晚上的不解，第二天一上班江山就找到了顾总。关于财务部经理廖青的转正延迟事宜，算是汇报，也算是咨询了解。顾总意思具体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甄总就是说廖青来公司后没有什么大的成绩。江山说，难道廖青来公司前，彼此有什么约定？顾总说，据我所知没有，但是甄总的哥哥是集团的财务总，他对财务非常精通。说到这里，顾总问，你还不知道吧，甄总有个哥哥在集团担任要职。江山说不知道。然后顾总又把甄总哥哥什么时候来公司的，由于工作能力强，在集团晋升有多快，多么受老板器重，特别是他也入股了一部分这个公司的股份，等等事宜事无巨细的都一一介绍了一遍。面对顾总视角的特殊，江山还是第一次遇见，有时候江山觉得重要的事情，顾总反而没有过问的那么细，有些江山觉得不怎么重要的，反而顾总特别强调，果然是不同的思维不同的决策。至此，江山也大概了解了，为什么很多事情顾总都推给甄总做决策，原来在公司甄总和顾总是二比一的存在啊。江山也知道，至于再深层次的内幕，估计还有，只是自己还没有机缘结识到。
顾总问江山，现在市场上好的财务经理好招聘吗？江山反问道，确定了？顾总，不用廖青了？顾总说，作为执行层面，你们肯定得提前做好这个准备，根据甄总一往的做事风格，大概率不会给廖青转正的机会了，而作为心高气傲的廖青，延迟转正都受不了，更不要说甄总最近又怼了他几次，他肯定知道公司对他的意见的。江山说，招聘市场上财务经理是多，但是适合我们公司的估计就不多了，其实这个廖青就已经很不错了。说到这里顾总提醒说，有些话我们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江山说，现在就等着廖青自己提出离职？顾总说，是啊，不然又得涉及离职赔偿金之类的麻烦事，这样的事情多了，集团肯定会对我们有意见啊。江山还以为什么事情这几个股东都能搞定，原来还是受集团总部掣肘。就像自己曾经待过的中研公司，虽说平时天高皇帝远，但是具体要说负责任，大家还是会怕影响。
周日下午正准备换装备打篮球的江山，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江山下意识的问是谁。媛媛说，是我。江山这才意识到，自从上次媛媛电话过来责备自己送喝醉的张丽回家，两人已经有几天没交流了。开门，见面，媛媛就带着怒气道，你这人最没意思了，是你犯错，还不主动示好。像小女人一样，心眼针鼻子那么大一点。见江山不说话。媛媛越看越来气。媛媛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不屑？江山说，你不要再无理取闹好吧，我给你解释了还是我的错。媛媛说，如果犯错解释有用，还要法律干什么。江山又不说话。媛媛说，怎么又不说话。江山说，你不说了嘛，解释没用。媛媛说，我说个有用的，你写个保证书，这次我就放过你。江山听了想笑，媛媛是脑子进水了吧，让自己写保证书，从哪里学来歪招损招，肯定又是她妈妈背后捣乱。江山说，谁爱写你让谁写去。媛媛看到江山一点认输的态度没有，生气的说，好，如果某些人是这个态度，依我看，我们不如分手算了。江山说，某人如果这样说，那分手就分手，别以为谁怕谁。媛媛说，你说的，记住你说的话，别到时候来求我。江山说，谁求你谁是孙子。媛媛听到江山说了这么狠心的话，打小到大还没有听过这么厉害的话，媛媛哭着摔门而去。留下江山一个人怔怔的屋里，江山心想，无端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歇火。媛媛走后半个小时，江山还是去了篮球场。只是奇怪的是，那天自己的打的实在水，平时轻松进球的都一个不进。经常一起打球的小伙伴还开玩笑，说江山是情场得意篮球场失意。面对面对误打误撞猜对的判断，江山不说话，苦笑掩饰过去。
第132章 举报信息
这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廖青来到江山办公室。廖青看到徐徐办公桌上整理干净的样子问，徐主管今天是没来上班？江山说，上班了，提前走了。她老公最近半年驻外，她家里要接送小孩，上班时间早，下班时间也早，算是不固定工作时间制吧。廖青说，驻外这么久。江山说，听说她老公公司是项目制，好像是经常外派。廖青说，那甄总同样她的上下班时间这样调整。江山说，徐徐特意请示了甄总的，不然的话她也不可能提前走。廖青说，这样都行？果然不同的人公司关爱程度是不一样的。江山问，廖经理，看来今天是无事不登门吧。廖青说，就像想和你一起下班。江山说，有事你说话。廖青说，还是等会一起出了公司说吧。江山不再逼问廖青何事，如果方便在办公室说的，廖青肯定就说了。
下班后，两人距离公司稍微远点，廖青下意识的观察了周围，见没有公司的熟人。廖青问，江经理，假如啊，我是说假如，如果我最近准备离职，离职时间是不是可以由我做主。江山说，原则上来说，如果你提交了离职申请，你的离职时间肯定得按照公司的需求来，最快当天就可以离职，最慢一般也不会拖你一个月。廖青说，比如我想待四十天，或者十五天都不是我能做主的？江山说，肯定的，你到底待多久，肯定是公司说了算。廖青说，那我知道怎么做了。江山说，廖经理你这么问，不会确定离职了吧？廖青说，我只是说如果，我们现在是下班后的话，你可要替我保密哦。江山说，既然你这样提醒，替你保密那是肯定的。
只是江山差点就把公司想开除他的意见说了出来，但是江山又一想，廖青应该也能感觉到公司的意图，所以他今天才这么问自己关于离职的事情。那天晚上回去后，针对今天廖青的问题，江山特意问了媛媛，意思自己在犹豫是否该把这个信息和顾总、甄总说。媛媛建议他说，媛媛也说了她的理由。说不说，廖青都会离职。说了，还可以在顾总、甄总面前邀功。说了对廖青的影响也不大，毕竟他已经动了想离职的想法。相反如果说了，公司要开除他，他还可以从中得到补偿金。媛媛又说，也许廖青和江山这样说，就是想让江山告密呢。经过媛媛这样一分析，说了比不说怎么样都是好的，就是对江山、廖青来说。最终江山还是守住了这个秘密，要说原因，江山只能把他归结为内心的原则，有那么几次江山也想过打小报告的，但是总是迈不过内心那道坎，可能这就是不同人的做人的底线吧。
第二天早上，江山刚到办公室，就接到甄总打过来的内线电话。江山接到电话，甄总说让他立刻过去一趟。原本江山以为是关于制度修改方面的事情，比如甄总又想改动哪里。一想到这里，内心无比心累。甄总办公室，甄总正襟危坐在自己的躺椅上，前面坐着一位西装领带整套正装的熊雄。甄总说，待会人力资源部江经理过来，你先和他熟悉下公司情况，然后十点钟再到财务部去报道。熊雄说，人力资源经理也是我们的人？甄总说，不是，是贾总招来的。这时江山推门进来，甄总说，江经理，这是我们新来的财务经理熊雄，以前曾经帮助集团公司做过审计咨询。江山以为自己听错了，一熊雄自己以前从来没有面试过；二现在的财务经理还没说离职，怎么又进来一名财务经理。甄总说，江经理是这样的，熊雄和我们是老朋友了，只是以前作为第三方合作的模式。现在好了，他能过来，我们财务这块肯定没问题了。熊经理，待会你和江经理介绍下你这边。江经理，熊经理曾经也是国内第三方财务咨询前十名，实力很强。江山说，甄总，我们聊完，我需要带熊经理去财务部对接？甄总说，是的，去了你就说熊经理主要负责银行对接就好，毕竟廖青现在还没有走。然后江山就领着熊经理去了他的办公室，先是给熊雄倒了茶水，然后就是彼此简单介绍了自己，再然后江山就给了熊雄一本网事公司的宣传册，然后江山就找借口出了门去找顾总汇报这件事。
毕竟从汇报层级上来说，顾总才是江山真正的领导。虽然顾总经常不管事，什么事情都推到甄总那里。江山进了顾总办公室，把甄总安排熊雄的事说了一遍。顾总说他知道了。江山问是不是现在就根据甄总的安排去做。顾总说没问题。然后江山再想继续深问下去，但是看着顾总不愿意交流的微表情，只能作罢，江山就识趣的出去了。
贾总得知网事公司有人举报甄总的信息，是总部的纪委告知的。贾总意识到这是个敏感的问题，立即就拨通了甄总哥哥的电话，说了此事的严重性。甄总哥哥开始替弟弟喊冤，然后举例比如周六上班，这完全是创业工作拼搏奋斗，特别是初创公司前期需要，意在说明甄总的一些举措也是迫不得已，毕竟只要做事，只要管理严格，就会遭到某些人的反抗，最后不能因为想干事业而造告黑状吧。针对甄总哥哥的一面之词，贾总表现的特能理解，因为贾总潜意识里已经想好了，在网事公司要和这哥弟俩联合起来。但贾总又说类似这样的情况，只可疏导不能阻塞。甄总虽然不知所云，但还是显得很认同，然后告知贾总他来其办公室，一起讨论一个最佳解决办法。两人见面交换完意见，基本达成了一个共识，就是甄总代表总部，进行调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样一方面了解各个部门领导对甄总管理的真实看法，另外也可以探知这些人到底掌握了多少具体的依据。也只有这些都了解完的基础上，才能判断，是真的需要改变管理的手段，还是搞清楚哪些是和自己站在一队的，哪些是因为自己内心不够大，自己不懂职业生存法则，故意找事的。在贾总、甄总哥哥达成初步共识后，甄总哥哥把这个共识又告诉了弟弟。弟弟前面表示公司一些小人，手段太卑鄙，后面在哥哥各种分析下，甄总才真正意识到这次的举报信不完全是坏事。毕竟有些问题不反馈不代表没有，这次调查完也可以充分的摸底下，哪怕自己管理真正有问题，后期也方面修正。就是在这样的前因下，贾总开始了去网事公司调查的旅程。当然，除了这三人，其他人压根就不知道，这个来调查的贾总是带着明确的目标和已经准备好的答案来调查的。当然，这其中，精于人情世故的顾总，也许可以看出一些门道。
甄总没有和弟弟说的是，他自己应该也要对此有警醒了。职场树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对别人不断的挑刺，不断的反对别人提出的建议。不要总觉得自己是对的，要学会和而不同。但是现阶段还不能这样告诫他，省的影响他的状态。本来嘛，任何人被调查，肯定都会心里不愉快的。甄总想到这些，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弟弟啊，在人情世故方面，什么时候能考虑的周到些啊！
仿佛顾总说关于影响的话还在耳边，那边集团总部就派人来调查最近离职人员的事情了。起因好像是说网事公司有两名部门负责人写邮件告甄总的状，总部很重视，所以要派人过来调查一番。顾总问江山知道这件事的细节吗？江山说不知道。顾总问知道谁会来调查吗？江山说不知道。江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顾总会这样问，毕竟总部自己除了贾总，自己谁也不认识。
第133章 总部调查组
随着贾总的到来，很快就揭开了江山对此的疑惑。此时，江山才意识到，自己来公司一个多月以来，主动联系贾总的次数五次不到，仿佛哪里不妥，虽然贾总说在公司的事情主要是向顾总汇报就好了。旧的疑惑祛除，新的疑惑又来了。贾总这次过来为什么没有提前和自己说呢，为什么只是贾总一个人来调查呢，毕竟他们都是股东，而且都很熟，这样的调查真的会有什么效果和实际意义嘛。
贾总过来沙城的时间是周日，当天顾总安排了明明去机场接的他。这样安排也正常，明明平时就兼着公司的司机。因为最近公司业务太忙，公司专职的两名司机都去市场上去了。周一一上班，明明就把江山拉到会议室汇报情况。明明说，老大，我觉得徐徐不正常，所以想给你反应下情况。江山问怎么了。明明说，昨天顾总不是安排我去接贾总嘛。江山说，这个情况我知道，顾总说了。明明说，不知道徐徐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她提前一天就给我电话说，想顺路一起去接贾总。江山说，这个顾总没有说。明明说，奇怪的就在这里，你知道嘛，徐徐住在西边，我住在东边，机场也在东边，压根不顺路嘛，而且你才是我们部门老大，哪怕要接也是你去嘛。江山愣在当地，不知道说什么话好。明明此时没有注意江山的反应，继续反馈问题。明明说，虽然当场我没有揭穿她，但是当天我都在路上的时候她又给我电话，问我到哪里了。当时我就说谎说忘记了顺路带上她，我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这时候明明想得到江山的认可，但是江山只是示意明明继续说。明明说，你知道徐徐多夸张嘛，她竟然自己打车过来了。江山说，这样啊。明明提醒道，老大，我觉得你得注意。江山嘴快问了句注意什么，说出去立刻就后悔了。现在明明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还有必要问这样的话嘛。江山立刻又说，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明明说，老大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我最讨厌那种整天在背后搞小动作的，有什么事大家可以明面上沟通嘛。然后明明又开始详细描述当天徐徐见了她的面后，是怎么为自己过来接贾总找理由的，接到贾总后是多么殷勤的帮忙拿行李递水递烟，到了酒店后甚至拖鞋都帮其服务到位。
江山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情听明明这些细节描述，江山一方面在考虑徐徐做这件事的出发点，一方面又在想为什么贾总没有和自己提前沟通之间的关系。回到自己位置上后，看着对面徐徐认真工作的样子，再注意到她最近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打扮，江山仿佛明白了些什么。这时江山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曾经的一个画面，记得有一次自己去找甄总汇报工作，敲了几声门后，只见徐徐从里面出来，而且面颊绯红。当时自己只是以为徐徐是给甄总会签资料，包括当时她的表情，自己都只是想当然的解读为她的习惯。包括自己提交给甄总关于徐徐主管的任命很快就得到了签发，原本江山以为甄总都是在支持自己的工作，都是在践行他所谓的工作忌慢如仇。现在再想想，好像这其中都有某种错综复杂的强关系。
其实关于那天徐徐执意要接贾总的事情，明明也是只是知道其中一部分，其余的特别是关键部分明明还是不知情的。那天两人从酒店出来后，徐徐故意说要坐明明的车。徐徐也当然知道，明明肯定借口说她还有其他事。然后徐徐见明明的车走运，按照预先自己和贾总的约定徐徐又折返了过来。徐徐以为贾总找到单独聊的是他这次的行程安排，及公司的人事变动。贾总是想趁此机会接近徐徐，在他这次没来之前就和徐徐发信息沟通过了。贾总当时还嘱咐徐徐不要把他们俩沟通的内容和其他人说，顺便又安排了徐徐在集体交谈时的态度。在徐徐又返回去后，工作的事情还没有交代完，贾总就猴急的向徐徐动起手里。由于都是做人力资源的，徐徐就没有像对待甄总一样演戏。徐徐说，我答应你可以，但是你也要答应我的条件。贾总说，之前不都是说好了嘛，你提的条件没问题。徐徐说，我想再确认下，说细点，丑话说在前面，别到时候你不认账。此时贾总兴趣正高，哪还管他什么具体条件，贾总说，好嘛，你说，只要不是原则问题，只要我可以做到的，都没有问题。再次确认条件后，徐徐才让贾总得手。
江山找到贾总时，贾总正在会议室准备调查的流程。其实这些都是贾总提前设定好的，贾总向江山简单传达了关于此次调查的主要流程，大致可以分为三个步骤。第一个步骤先是从各个部门负责人入手，再找些关键员工访谈。第二个步骤是着急大家一起开会，把集中的问题反应出来。第三个步骤就是贾总会把这些网事公司调查之行，写成调研报告，上报集团总部。
待江山被正式面谈时，江山主要谈了网事公司当下最主要的问题，不稳定。贾总让江山细说，江山说，当下的不稳定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公司的管理不稳定，另一方面公司关键部门负责人及关键岗位员工离职率太高。贾总让江山再具体说下何为管理的不稳定。江山说，目前自己感知的管理不稳定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员工普遍感觉公司的管理制度修改太频繁，甚至有些员工说公司的制度现在就是朝令夕改；第二，公司选人、育人、留人没有形成一套固定模式，直接反应就是员工没有安全感，离职率高；第三，高层、各个部门负责人、关键员工之间没有形成管理默契度。贾总第一次听说三者之间的默契度，让江山进行解释。江山说，每个人都有缺点，如果总体管理认识可以达成一致，有一定的默契度作为基础，那么对方的缺点产生的副作用就会变小，相反，彼此的缺点带来的破坏力就会放大。然后江山又举例说明，意思国内的中小企业的老板总喜欢找一些亲戚朋友同学一起创业，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大家有信任的存量基础，就不会因为一些琐事，或者一些经常变动的事情那么敏感，毕竟创业初期大家都在学习，要确定的东西太多，侧面就印证了不可能不改变，这样也方便大家沟通、理解，哪怕谁一时做错了，大家也能谅解，就不会出现那么严重的信任危机。贾总被江山的说法吸引住了，又问江山关于对关键员工离职频繁的看法。江山说，他们离职表面看是他们与公司不兼容，本质还是公司自己做的不到位，关于当前公司的战略下到底需要什么类型的员工，匹配什么智慧的制度没有想透彻，别说吸引优秀的人才了，哪怕就是优秀的人才现在主动过来，也可能不兼容，白白的流失掉了。贾总一边问，一边认真的记录着。整个面谈结束出来，江山突然意识到自己明显过界了。在整个面谈过程中，一方面自己明显的暴露出自己对公司不满的心态，另一方面自己好像对甄总的管理能力有所怀疑。但是江山转念一想，管他呢，如果自己应该在公司，肯定会在公司，不能在公司，再小心翼翼的工作也不会被留下来，既然这样，何必委屈自己呢。
廖青被问完话，直接就进了江山的办公室。廖青虽然看到徐徐也在办公室，仍然不避讳的问江山是不是面谈完了，江山说是，廖青说他就直言不讳的说了公司的管理制度就是一团糟，管理制度更是朝令夕改。江山觉得当着徐徐的面聊这些不方便，起身示意廖青一起去了廖青的财务经理办公室。廖青的办公室，是他一人独享。廖青说，怎么？你还怕徐徐告状？江山说，能注意最好还是注意点。廖青说，虽然我也知道徐徐喜欢打小报告，但是我压根不在意。江山知道，根据自己对廖青的性格判断，他现在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找好了下家，否则不会这么不管不顾的。江山向廖青确认。廖青承认了，廖青说，这样的公司实在待不下去，我建议你也赶快逃离，不然的话就等着被开除吧，那时候大家都不开心了。江山说，廖经理，真想好了。廖青说，我早就想好了，我刚入职半个月就和顾总提过，只是那时候他还在劝我，说让我再加强对公司认识之后再做决定。江山说，新公司找到了？廖青说，是。江山说，羡慕你。廖青说，你想好了，也可以，凭着你的一二三智能集团公司的经历，找份好工作太容易了。见江山不说话，廖青装作职业规划师说，你说你在一二三智能集团工作几年，不管去哪里，都是资历，在这样的公司，哪怕待个三年又如何，对下一份工作完全不能起到任何作用，钱没有赚到，经验资历也赚不到，想不到继续留下的理由。江山也想过，只是一时还犹豫着。毕竟江山的观念里，在一家公司至少不待个两三年，是没有资格谈，是走还是留更有价值的。
一对一面谈完，顾总又让江山组织关键员工到培训教室，进行贾总此次的第二项调查内容，集体访谈。会议刚开始，贾总看到会场里每个人表情都很凝重，不失时机的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见大家都不说话，贾总又说话了，意思此次调查只是调研，不作为大家晋升加薪的决定要素，总之他就是劝大家要做到畅所欲言。在会上，跳出来对公司管理说三道四最多的，还是吴天和廖青。
吴天埋怨说销售制度一直在修改。徐徐跳出来说话了。徐徐说，吴总，你可能是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比如你说的，我站在人力资源部的角度，我是觉得如果一个制度不够好，就要改，本来嘛，初创公司的优势就在于船小好调头。吴天说，那我想请问你，如果大家每天干活，都不知道干的好会怎么样干的不好就怎么样，那还怎么保证大家积极的干活态度。徐徐说，那我也想请问吴总，公司既然发了大家基本工资，是不是稍微多干点活就要好处。我的理解是，在公司做事，事情做好了既然好处都有，事情不干好就谈好处，我是觉得这不是员工应有的本分。吴天听到徐徐说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吴天站起来带着情绪的说，既然刚才贾总说今天大家是开诚布公的说话，我觉得就没有必要表演，你说的话看似有道理，但是是违背人性的。说完还问大家认同不认同自己说的话，尴尬的是会场虽然有二十多人，但是现场仿佛一下子冻住了一样，没有任何人说话。见此情景，还是顾总有大局观，顾总说，问题欢迎大家提，但是不要夹杂情绪，情绪解决不了问题。
有了吴天和徐徐的争执在前，仿佛大家都知道今天不宜多说。只是廖青没有忍住，又老生常谈的说起甄总总是提些不切合实际的目标，公司布置的任务根本就不考虑实际能否完成的情况。当然他俩也是被贾总怼的最多的，贾总问他俩，既然大家都不知道哪个制度是最优越的，为什么就不能努力把工作做的再细点再认真点再精益求精点呢。至此大家都明白了，原来贾总这次过来调研的基调早已定好了，公司利益第一，公司管理层第一。
第134 惊掉下巴的调查结果
那次调查完第二天廖青就提出了离职，为了表示自己离职的决心，廖青甚至故意说，只要按照他转正后的工资补给他，他会尽快办理好离职，当然作为回报，他对公司的那些财务秘密会三缄其口的。大家都能听到他话外的意思，如果不按照他的要求做，他就要和公司撕破脸。顾总、甄总这次倒是意见一致，效率奇高的半天就让江山部门办理完廖青的交接。关于廖青的离职，虽然要求正常，但是江山觉得廖青还是不讲道义了一点。在江山印象里，廖青毕竟是温文尔雅的财务经理。怎么撕破脸来，那么快，说话那么决绝。江山也知道，自己有这种认识，还证明自己内心还是非常墨守成规的，对以为的做人做事的道义，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江山说，廖总，终于离职了，说说你现在的感受。廖青说，怎么说呢，谈不上是好还是不好，总体来说，员工离职都是不开心的，只是如果是主动离职的话，可能忧伤多一点；如果是被动离职的话，内心多是愤恨的感觉吧。江山知道廖青这样说，已经表达了现在的内心世界。江山说，廖总，羡慕你啊，终于离职了，终于可以放飞自己我了。廖青说，如果不是逼到那份上，谁会离职呢。江山知道，廖青这个年龄，对待重新选择一次新机会，都是很慎重的，可惜的是，这个公司没有待多久就走了。
出人意料的是，大家原本都以为这次贾总的调查是为了处理甄总。毕竟甄总当前在公司的处境，在员工心里，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没有想到，调查报告出来后，甄总不仅没有被批，还被提升了半级。之前甄总是和顾总平级的副总，虽然名义上顾总很多事情不管不问，大都是甄总在实际管理运营公司，但是在对外方面他俩只是是平起平坐的。但是这次调查完，总部直接任命甄总为常务副总，全权负责网事公司的大小事物。不仅是普通员工看不懂，各个部门负责人更是懵圈。
针对集团这个决定对江山的打击还是非常大的。江山是这样看待这个事情的，一家公司如果连基本的对错都不能做到位，哪怕在这家公司短时间可以赚到钱，也是毫无意义的，因为这样的公司不可能持续壮大。就拿甄总的案例，他明明在公司是众矢之的，集团下来的人明明是来调查他的，怎么可能还不降反升呢。至此，江山的心已经不在公司了，江山对公司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觉得在公司是没有任何发展前途的。虽然觉得想透彻了，但是真正要离职，江山内心还是非常纠结的，于是江山打电话和梁院长说了这件事。听完江山的转述，关于他们集团公司对甄总的调查的整个来龙去脉，再结合这段时间江山的困惑较多的情况。梁院长说，江山，你要知道你整个职业生涯是分很多阶段的，并且每个阶段你关注的重点也都是不一样的，其实人生也大抵如此，否则时不时地，你总还是会烦恼的。江山说，怎么说？梁大哥，愿听其详。梁院长说，比如我就把我的职业生涯，大致分为四个阶段，不管分为几个阶段，到最后你会发现，时间是最本质的东西，到最后无非都是怎么更高效的使用时间的问题，但是里面也会涉及到怎么“消磨”时间的问题。第一个阶段就是刚毕业那三五年，这个阶段我的重点就是钻研技能，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那时候也有办公室政治，但是我知道那些不重要，我的真正价值还是在专业技能上。这时候你会惊奇的发现一个秘密，当你不在乎的时候，很多杂事就会自动减少，甚至消失不见。怎么检验这个阶段的成效呢？就是看你在公司内同岗位、这个城市行业内的同岗位，是什么段位。我人生第二个阶段，就是从带徒弟开始，直至做到公司的主管、经理，甚至部门总监位置，这个时候，我知道我不能只专注我自己的专业，还要多关注整个小组、整个部门人员的工作内容，就是说垂直领域内的很多知识也都要去学，当然部门与部门之间的关系也要注意维护了。我定义我这个阶段的价值，不仅做好自己，而且还要尽可能的影响他人，且这个时候要注重市场转化。江山说，梁大哥，市场转化是什么意思？梁院长解释，市场转化就是说，你现在的水准，如果不在公司上班，能拿到和公司一样的待遇吗？江山说，梁大哥，你说的是兼职，或者创业吗？梁院长说，你知道我想表达的意思就好了，形式不限。江山说，好的，我知道了，梁大哥，不好意思打断你了，你接着说。梁院长说，我说到哪里了？江山说，第二阶段要注意市场转化。梁院长说，对，怎么检验自己市场转化能力呢？成本最小的办法就是找兼职，如果你可以很快找到兼职，并且得到甲方的认可，就说明你真有本事了。第三个阶段就是做到公司的高管，差不多也就是我现在这个时候吧，这个时候我就得精于整合资源，不仅纵向的部门管理要做到位，而且横向的各种错综复杂关系也要处理到位，因为公司希望看到我的价值就相当于是小老板一样了。到这里就完了吗？其实还早的很，你想啊，里里外外每天要处理那么多事情，特别是和老板越接近，可能遭受的打击越大，就像古人说的那样，伴君如伴虎，这个时候本职工作之外，你还得找第二春，甚至第三春。从时间维度考虑，这个阶段就要刻意的学会“消磨”时间，什么意思？就是你不能把工作当做是自己的全部，毕竟这个时候你还有家人，你还有生活，哪怕只是说事业，这个时候你也要找到工作之外的事业，否则你的时间全部倾注于你手头的工作，你还总是会陷入其中。江山说，梁大哥，这就像学汉语的，为什么也要学好一门外语一样？梁院长说，是这个意思，就是你要想真正有老板思维，你自己必须是老板，哪怕没有，你可以替换假设是。比如你要想真正全心贯注去投入一项工作，那么你就必须要有一个事业，打心底热爱的事业，也许你现在的工作不是，但是你可以在工作之外有这样一个事业。怎么检验？就是你为了这个事业可以废寝忘食，你为了这个事业，不管在做什么事情，心里都能想着这个事业。第四个阶段就是四五十岁之后，工作的事情反倒是不是重点了，你的重点更多的可以放到你的第二春、第三春上，当然这样说，是针对大部分职场人来说的，因为大部分职场人现在在做的事情，都只不过是份养家糊口的工作罢了，虽然无奈，但又不得不做，并不是真心热爱的事情，到第四阶段，我们的重点就是要全身心开始人生下半场了，那时候基本上财务也实现自由了，也有这个条件了。江山说，梁大哥，你的意思是想说，职业生涯里的每一段，我们都要抓住关键，搞清楚这个阶段最重要的事情是做什么，辅助完成什么，清晰的认识到这些，可能就不会有时间做无用功了。梁院长说，是这个意思，每个阶段都很重要，比如第一阶段的基本功，如果练不扎实、修炼不到位，哪怕成功了也不稳当，就像万地高楼也需要打好地基一样；但是这里面有很多细节需要把握到位，比如第二春它是需要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积累的，如果你不沉淀想一下子培养，那是不可能实现的；再比如你知道大方向，你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怎么能保证能用到，成年人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对的，成年人最难的是做对的事情，这就需要找到各种匹配自己的办法，总之每个人都做不到知行合一，只能尽可能的去往那个方向靠拢。江山说，梁大哥，你今天说的信息量太大，我得好好悟悟。梁院长深深知道，很多认知脑子里原本没有存量，那也是悟不到的，一定是自己内心先有，否则是不会接收到的，比如你内心只有123，哪怕别人说了12345，你也只能接收到123，自己现在和江山一下子说这么多，也只是看着江山孺子可教也，情不自禁“好为人师”而已。江山也知道，哪怕梁大哥说的都是适合自己的，该经历的磨难一点也都不会少，只是清楚了方向，心理压力会少很多，就像爬山，鞋子里有沙子，虽然沙子清理掉了，但是该爬的距离一米都不会少一样，但是不要负重前行了。不管怎么说，有幸认识梁大哥，并成为自己的导师，他能做到的也只能这么多了，除了感恩，再也不能多说什么了。想到感恩，江山突然意识到，自己好久没有孝敬梁大哥了，于是给哥哥打电话，向他求助，关于送礼，大哥绝对是自己这方面的老师。媛媛也是送礼的大师，但是这个时候的江山，已经选择性的把媛媛遗忘在记忆的角落了。
第135章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其实普通员工不知道的是，在集团下这个决定之前，集团总经理，也是兼着网事公司的总经理张大哥征询过顾总的看法。当天是周日，张大哥给顾总打电话说了这件事。张大哥说，顾啊，贾总、大甄总关于这次去网事公司的调查，现在有结果了，他俩一致都建议，那边是时候要找个能全面主持公司的事物的了。你知道，暂时在集团这边，我是不可能兼顾那边具体管理工作太多的。顾总多聪明，听到这话就知道张大哥心里的结论。顾总说，张大哥，你说吧，任何决定，我都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张大哥说，他俩的意思是提拔甄总为常务副总，也就是给他一个名头，说这样他就好管理公司了。顾总说，这样，其实我已经尽可能的把权利都给到他了。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张大哥说，这些我哪能不知道，他现在有这样要求，我就想听听你的意见。顾总说，张大哥，实话实说，甄总管理是有经验，当下网事公司的发展状况，变总比不变好。张大哥说，顾，别净捡好听的说，说说他的缺点。顾总说，真要说？张大哥说，说。顾总说，虽然他的管理道理说的是一套一套的，我也认，但是是否能做到知行合一就需要时间检验了。张大哥说，你这样说我知道了。张大哥说，如果决定了，我会提前和你这边说的。
顾总把这个事情和老婆说了后，顾嫂说，甄总还是主动向张大哥要起了权。顾总说，人心啊，人性啊，其实我现在已经把能够放的权都放了。顾嫂说，你也说了，这是人性，你放多少和他想要多少之间没有关系。顾总说，和这种人搭档累，老婆，你说我该怎么做。顾嫂说，你不是说了嘛，不管张大哥做什么样的决定你都支持他。顾总说，张大哥虽然没有说，他肯定有他的难处。顾嫂说，肯定的，他肯定遇到的难处比你大，他现在虽然是总经理，但是很多事情的处理他还是会综合考虑。集团公司合并他之前的公司之后这两年，我能感觉到，他明显的老了很多。顾总说，谁说不是呢，这次决定他肯定还是得考虑大甄总、贾总在董事长面前的影响力吧。顾嫂说，如果董事长退了，到时候张大哥做董事长了，可能就不是现在这种局面了。顾总说，有机会的，我判断也就是这两三年的事。顾嫂说，那你就委屈两年？顾总说，谈不上，想开了，反而会放松很多。顾嫂说，是的，一方面你可以修生养息，第二你也可以看看甄总，他最终的野心到底有多大。顾总说，是的，那些叫嚣最严重的不一定是最可怕的，反而是引而不发才是最值得关注的。顾嫂说，历史上不都说了嘛，卧薪尝胆功不付。顾总说，老婆，感谢你一直在背后支持着我。说着，顾总抱起了老婆在客厅转圈圈。顾嫂粉拳打了顾总，娇嗔道，也不看多大年纪了，被小孩子看到像什么样子。顾总说，再多大年纪怎么了，我在我家里，抱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不行的。说完，顾总肆无忌惮的狠狠的亲吻了老婆几下。
第二天顾总到了公司，坐在自己独立的办公室位置上发愣。顾总在思考怎么面对新位置上的甄总，特别是以后自己在公司大小事上的原则方针是什么。大概想清楚了，顾总就起身向甄总办公室走去。怎么说，也要组织一场酒庆祝一下。一方面表示自己臣服于他的一个态度，一方面也为未来的合作开一个好头。想到这里，顾总在内心又深深的感谢了自己老婆一次。多少年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在老婆在背后帮自己梳理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自己慢慢也悟到，不管多大的事，只要自己想的通，那都不是事。
关于甄总的一纸任命，影响远远不是那么简单。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针对这一任命，徐徐、韩韩、史云这些人无疑是最受欢欣鼓动的。徐徐知道，她之前的付出押对了宝，接下来就是坐等收获的时候了。韩韩呢，他只是从工作层面考虑问题，以后自己的工作会更简单，只要和甄总说通了，就可以畅快淋漓的干了，事情反而简单了，他不怕做事，但是就害怕层层报送请示。史云一直都是甄总在技术部最忠实的内线，甄总步步高升，史云这个眼线的好处肯定也会鱼贯而来。
至于江山、吴天等人，以往工作中，感觉深受甄总管理风格“毒害”的，此时的内心起了不小的波澜。特别是江山，仿佛这一刻才彻底醒悟。原来贾总上次过来所谓的调查摸底针对甄总的举报信，其实就是烟雾弹。明明就是给甄总晋升铺路，但可笑的是自己竟然没有提前解读出来。自己还是撞上枪口上了，现在才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亏得自己还以为集团总部是真的想处理甄总。又想想自己对贾总说过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寒而栗起来。如果说在这次调查中，自己是有立场的话，很明显自己是站在甄总的对立面的。现在结果出来了，集团不仅没有处罚甄总，反而提拔了他，那就说明自己之前的立场是站不住脚的，是失败的。江山现在就搞不清贾总、顾总、甄总以及集团那些大佬他们之间的真正关系是怎么样的。但是最起码从这次事件的结果来看，贾总、甄总是一条绳上的。尴尬的是，虽然大家都知道自己是通过贾总进来的，但是仿佛自从进了公司，自己就已经疏远了贾总。再综合之前明明关于徐徐的风言风语，这时江山开始思考自己在这家公司的未来之路。自己在这一波权力的斗争中会得到什么样的处理，轻点的，后面会被甄总针对，重点的，估计会影响自己在网事公司的发展前景。
下午快下班时，吴天注意到徐徐下了班，才进到江山办公室。刚关上门，吴天就开骂了起来。吴天说，撞见鬼了，原本以为会告到他，没有想到被他给利用了。江山这时才明白，之前给到集团的举报信原来是吴天所为。吴天说，这操蛋的公司，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说是来调查甄总，结果怎么还给他提升职位了呢。江山说，不能说职场复杂，只能说我们自己太年轻。吴天说，还以为你没有站队，原来你也还是有立场的。江山说，我一直没有站队，我只是实事求是。吴天说，你做人力资源还算有良心。话说出嘴，吴天才意识到说错了话，忙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某些人为了自己的私利，完全没有一点职业道德。江山知道吴天在说徐徐。吴天说，也不想想当年刚进公司的时候，顾总、甄总都觉得她工作能力有问题，我是怎么帮助她的，没有想到有奶便是娘，现在站稳了脚跟，反而来踩踏我，真TM的不是人，最毒妇人心，说的应该就是她这种人吧。江山说，听你说的咬牙切齿的，哪里的那么大仇恨，最多就是不做了，仅此而已嘛。吴天说，你没有经历我经历的，你肯定是不会理解我的，不过我在这边肯定做不下去了，你呢，想好结果了。其实江山怎么会不知道，吴天早已经身在曹营心在汉了。江山说，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吴天说，我就纳闷了，你不是贾总介绍进来的嘛，怎么就没有提前接受到风声。江山心想，看吧，又一个不知情的，外人总喜欢瞎猜测，其实自己和贾总的关系哪有大家想的那么复杂，就是简单的认识，关键进公司后，自己和贾总不仅关系上没有更进一步，现在反而向相反的方向走去了。只是江山的苦难，有谁能够真正知道呢。